第35章 將军可別心疼嫡姐

作品:《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

    虞山衡哽了一下,心知赵倾风在跟他装傻充愣。
    “我的妾室,也就是虞渺她娘,叨扰將军府许久,想来也该回虞府了。我今日是特意来接她回去的。”
    赵倾风抿了口茶,神情悠閒地看向他:“虞大人,珮香夫人身患重病,这好不容易治好,你怎么看著不高兴呢?”
    虞山衡扯出一抹笑,“自然是高兴,她痴傻多年,我心系掛念著她的病,却束手无策,如今她好了,也是想接她回去,好好照顾,让我与她,消除这些年的隔阂。”
    “虞大人真是位好丈夫。”赵倾风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珮香在將军府中再留些日子吧。”
    “不太好吧……”虞山衡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赵倾风放下茶盏,“你既然对她的病束手无策,回了虞府又该如何治病?我將军府的大夫,可不是那些俗医。何况珮香夫人时而疯癲时而清醒,若有渺儿在她身边陪伴,自然能好得更快,也能更快和虞大人,好无后顾之忧地团圆。”
    “赵老夫人……说得是。”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堵得他无话可说。
    若强行把珮香带回去,恐怕会得罪赵载寧。
    他左右都没想到,本以为是將虞渺送进了水深火热的牢狱里,却不想,是鱼进了大海,他如今想控制虞渺,还得看將军府的脸色。
    加之虞知月成了太子侧妃,再与赵载寧来往过密,只怕会让太子对虞知月心怀不满,最终让虞知月失宠。
    毕竟,太子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和赵载寧撕破脸皮。
    早知如此,大婚日,就应该给虞渺下毒。人一死,就不会引发如今这一切。
    他还是心太软了。
    虞山衡只得灰溜溜地把侍卫带回了虞府。
    虞渺见他离开,进了前厅,特意向赵倾风道谢。赵载寧不在,只有赵老夫人能压得住他。
    “你好好为你娘养病,有什么需求,只管去库房拿银子。”
    赵倾风握著她纤细柔软的手,有些心疼。
    若非虞渺身子虚弱,赵倾风认为,她心智坚韧,不惧困苦磨链,亦有成武將之潜能。
    入夜后,赵载寧风尘僕僕从军营里回来了。
    他近来似乎又开始忙碌了,虞渺也不曾过问他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但今日他回来后,唤人叫她去了东院。
    她进书房后,看见桌上的一叠叠书信纸和摺子,突然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什么后,她顿时心如鼓擂。
    赵载寧必定能猜到什么。
    虞渺下意识看向赵载寧,他坐在书案后,目光冷冷,似乎並无反常。
    她上前翻开这些承载著过往的书信,心里越发不安。
    有虞山衡科举前后的字跡对比,还有徽州老家已经散落在各地,十几年前邻居画押的证词。
    皆证实了虞山衡和虞山越是一对双生子,奇怪的是,弟弟外出从商多年未归后,珮香也隨之消失。
    无人知晓虞山越去了哪里,虞山衡倒是仕途风生水起。
    只是后来,村里发了场大火,滔天烈火將一切都烧得一乾二净,还死了不少人,有幸逃出来的人,身家全无,只能背井离乡去了繁华地务工。
    想把这些人搜集起来並不简单。
    虞渺颤抖著手,放下了这些东西。
    她抬眸看向赵载寧,见他双瞳幽深漆黑,如玄铁般透著冷气,仿佛看穿了她心中的一切。
    虞渺有一瞬间膝盖发软,险些跪下。她稳住了身子,呼吸急促,控制著脸上的神情,想著如何开口。
    “你早就知晓这些事了,是吗?找我帮忙,不过是求证而已。”赵载寧说。
    虞渺说:“我娘是他的髮妻原配,他为了权势,能杀害胞兄,冒充死去胞兄的身份后,为娶士族之女,又杀妻虐女,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身居高位,不过是尸位素餐,是朝廷的蠹虫,放任他继续往上爬,因他死去的无辜人,也会越来越多。”
    “他是我的父亲……”虞渺眼尾发红,定定地看著他,开口问:“他也是虞知月的父亲。所以,你要徇私枉法,我也无力阻拦。”
    赵载寧没有回答。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虞渺,平日里明亮可怜的眼睛里,有著毁天灭地的黑色暴雨,浓烈的恨意与痛苦交织,像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
    如此痛苦,又如此鲜活。
    虞渺在他面前,揭开了最隱秘的伤口,却又將他划入伤害她的人之中,警惕防备,怨恨著他。
    赵载寧忽地哼笑出声,笑容带著张狂的兴味。
    他想看看,虞渺能走到哪一步,即便,她把他视为踏脚石。
    一个卑微庶女,妄图依靠替嫁报仇反击,曾经轻视她的人,恐怕也不会想到,她对他们的恨,成了跗骨之蛆,割肉刮骨,也难以祛除。
    “我不会阻止你,只不过,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虞渺有些意外赵载寧的態度,略微平静了下来,將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御史大夫顾平君为人刚正不阿,曾上諫虞山衡结党营私,以节礼之名贿赂百官。”
    “你可知这件事的后续?”赵载寧看了眼她。
    虞渺自然知晓,虞山衡为此事得意了许久,他故意给顾平君送了一分重礼,在陛下面前承认自己曾为工部改革推行,宴请了过一些官员,结果被顾平君发现了。
    虞山衡反告顾平君贪財,暗示要他赠礼摆平此事,不然就以结党营私参他一本。
    加之太子充当和事人,皇帝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罚了顾平君和虞山衡两人三个月的俸禄,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顾大人是个心怀正义,想肃清朝廷沉疴的好官。”虞渺说。
    赵载寧没有否认,顾平君的確正直,却也是一根筋,因此朝廷中不少人憎恨他。
    “你想过这件事失败的后果吗?”
    虞渺目露坚定,“不会的,认证物证俱全,虞山衡能堵住百官的嘴,堵不住天下百姓的嘴。”
    见她如此果敢自信,赵载寧挑眉轻笑,“倘若失败,可別躲在正院里哭。”
    虞渺语气有些讥讽的意味,“只要將军不心疼嫡姐,从中作梗,我就不会如此。”
    “我为何要从中作梗,怕只怕这件事,並非你想像那般简单轻鬆。”
    虞山衡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若他垮台,尚书之位必定会引起多方势力爭斗,李茂绝不会让虞山衡倒下,毕竟养出一个尚书心腹,可不是件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