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悄放和离书,趁夜离京
作品:《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 “明日,我就要领兵去西山了。”
这些细作叛军,本不应由他去清缴,但想到那些死去的人,赵载寧一刻都难以安睡。
眾多英魂,被一张暗无天日的网笼罩,狰狞,挣扎,扭曲,哭喊著要离开地狱。
“这么突然吗?”虞渺微显诧异。
“秘密行军,朝中只有陛下和我知道。”他把玩著虞渺的手指,眼中波光流动,“等我回来。”
虞渺沉默著,看著他的脸,没有回答。
赵载寧手段狠辣,一举將京中细作和西山叛军隱藏的窝点全部拔出。
此事震惊朝野,无人不自危,生怕这顶叛国造反的帽子,落在他们头上。
“將军传信,说给了陛下一封与敌国来往的臣子名单,惊得百臣惶恐害怕,纷纷想接近將军府打探情况。夫人也切莫出行,以免有人狗急跳墙伤了您,在府中待著,才是最安全的。”
绿沉脸色不佳,將军此事雷厉风行,赵府也成了眾矢之的。府中一片安寧,隔绝了外面的腥风血雨,但都担忧將军是否能安全回京。
虞渺近来也难以入睡,倒不是担忧赵载寧,而是有种心慌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
果不其然,就算是天子,也有舐犊之情。
眼瞧著太子私养兵马证据確凿,一封封弹劾的奏摺如雪飘落皇帝案头,请求他废除李茂另立太子。
太子李茂却仍旧负隅顽抗,死不认罪,在庙堂里跪了一夜,最后闹著要剃髮出家,皇帝得知后前去,太子已经褪去华服,上交印璽,成了个光头僧。
李茂说他本就是太子,是既定的储君,他怎么会愚蠢不堪去篡位?朝中必然有人要栽赃嫁祸於他,好扰乱朝纲!既然如此,他只能剃髮出家,此生再也不回上京,才能打消父皇对他的怀疑。
皇帝心生怜悯,见他可怜,便让他去往南山寺庙,一生不得下山。
自然而然,那些婚姻嫁娶也作废了。
虞渺听了这些事,眉头皱著就没鬆开过。
儿戏,太过儿戏了。皇帝昏庸,根本分不清敌我,全凭著血脉亲缘行事,重拿轻放,势必会让赵载寧不满。
可太子已经出家,还出言保下了虞山衡,这是虞渺完全没有料到的。
虞山衡杀兄虐妻,冒充朝廷命官的证据摆在皇帝案上,最终却只是被降职,做了个文散官,並未迁出上京去別的地方任职,倘若哪天皇帝缺人,他怕是又能得以重用。
皇帝所思虑的,不过是不想局势动乱,文官一乱,一散,再提拔新臣,这朝中,便彻底是赵载寧的天下了。他身为天子,宛如被架空的傀儡,对一介武將,还需忍让三分,岂非可笑?
天下局势已定,皇帝也是全然忘记了赵载寧的赫赫战功。
而虞渺眼中的人命关天的大事,杀兄虐妻,在天子眼中,不过是虞山衡的私德问题,他这些年对江山社稷的贡献,足以低消他的死罪。
虞渺头皮发紧,连带著偏头痛也犯了。
虞府中,虞山衡庆幸自己能保下性命,只要活著,將来不怕爬不上去。
“知月,李茂如今出京,你又做何打算?”虞山衡倒了杯茶。
虞知月垂首坐在椅上,神色低落。
她的太子妃梦破碎,皇帝恐怕不会这么早再立储君,她不能白白耽误青春年华,去等待下一位储君出现。
可想到赵载寧,虞知月开始悔恨,早知如今,不如当初就嫁给赵载寧,此时在將军府中安稳度日的,就是她了,那能轮到虞渺那个贱人?
“赵载寧心里怕是有了虞渺,我如今……”
听见虞渺的名字,虞山衡脸色一黑,他可忘不了自己在狱中时,他的女儿在外面忙著给他落井下石,恨不得他抄家问斩。
“这不就说明,赵载寧终归是个男人?他曾对你有意,就不怕他不回心转意。”
“爹说得是。”
虞知月心里又冒出了隱秘的念头。
待赵载寧回来,她亦可以放下身段,去引诱赵载寧,不说情爱,但求在他身边能有一席之地,保证自己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虞知月特意去了將军府送礼。
没能见到赵老夫人,却见到了虞渺。
在得知赵载寧送回一份涉及通敌的臣子名单时,安平郡主就被懿贤长公主接了回去,生怕那些狗急跳墙的臣子,把主意打到安平郡主身上。
来来往往的女人们,无一不是衝著赵载寧来的。
谁说这天下间只有红顏祸水?
虞知月如今大不如前,但还是在虞渺面前强撑著得意,又想到赵载寧曾对她的警告,她也只能琢磨著,如何气气虞渺。
“哎,爹出狱后,我如今对权势名利也看开了,还得多谢载寧哥哥,如果不是他答应保下爹,虞府恐怕就要抄家了。”
虞渺端著茶盏,悠閒地用盖子拨开茶叶,笑著道:“姐姐这是皇后梦做不成,又来做將军夫人的梦了?”
虞知月没那么蠢,自然不会顺著她的话说下去,让她有嘲讽自己的机会。
“你不知道吧,你娘那份证词,不过是为了逼迫爹服软,不要愚昧效忠太子,载寧哥哥才能保下虞府的人。”
虞知月说完,见虞渺脸色果然变了,心下窃喜自己戳中了虞渺心里的痛处。
虞渺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果然是赵载寧保下的虞山衡,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虞山衡倒戈,好扳倒太子。
她不知道赵载寧为何要扳倒太子,但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虞知月比起从前老实了不少,送完礼就离开了。
虞渺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虞山衡没事,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復她和她娘。而赵载寧利用她们达成了目的,是否还会选择保护她们?
又或者说,是否还会在她面前装作喜欢她?
虞渺浑身发冷,坐在窗前,看著院子里忙碌的绿沉,心里有些愧疚,但她不能再等了。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世上玩弄权势之人,大多不过如此。
夜色正浓时,虞渺收拾好这些日子攒下的银钱,准备离开。
她也只带著了银钱轻便上路,那些绸缎华服,並无用处。
书房中灯火未亮,虞渺留下一封和离书,放在了他日常办公的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