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赵载寧的弱点
作品:《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 珮香脸颊红肿,唇角也溢出鲜血,一双眼睛充盈著泪,痴痴討好地望著李安华。
李安华心口莫名闷了片刻,她那双眼,实在是像幼时养的那只黄犬,无论她怎么打,始终会用湿黑的眼睛望著她,不知反抗。
虞渺以为自己心如冷冰,可见了珮香这样,心里隱隱淬出血,一滴滴地从她心上剥离,她还是开口劝阻了李安华。
“她是长公主的恩人,只要你能承受住长公主的怒火和百姓万民的唾骂,安华郡主想打死她,那就打死吧。”
侍女的手停下,迟疑地看向李安华。
李安华听了她这番话,只觉得十分奇怪,她向来看重珮香,如今却说出了这般冷血的话。但思及懿贤,她不会真的弄死珮香。
“既然不想吃皮肉之苦,就老实些,少在这里四处晃悠!”
她昂著头,眉眼高傲地从珮香身边走过,目光没有一分给与珮香。
女人跪在地上,急促地啜泣著。
虞渺背对著她,望著园中繁盛开,万物爭春的景象,冷冷问她:“她变成这样,是你所期待的吗?”
珮香心中悲伤,没有丝毫恨意,她对安华的爱,像冬天干不了的衣服,穿在身上潮湿难受,不穿又冷得刺骨。她寧愿安华恨她,起码,这样她就不会恨自己。
这是她应得的。
虞渺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恨珮香,又做不到报復,她真真切切,叫了她十几年的娘亲。
於是她只能將恨也隱藏,留在心里折磨自己。
她开始嫉妒李安华。
拥有了懿贤完整的母爱,又有珮香多年的记掛。
她呢?
她拥有了什么?
虞渺慢慢走出游廊,穿过丛,神思游荡。
想来,这世上只有她自己,才能给自己最多最完整的爱。
这年春日,雨水连连,农田里种下的秧苗都被大雨衝散。
李勤迟迟未曾拨款救灾,国库空虚,他旁敲侧击让百官捐款,竟只有不到十人捐献,他满腔怒火,又不愿做他人眼中的暴君,懿贤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召回赵载寧,让赵载寧去管治洪灾,他自会藉由头查治贪官。
赵载寧这把刀,李勤使得顺手,一想到时至今日,他仍旧离不开赵载寧,对赵载寧的忌惮和怨恨也就更深。
远在千里外的赵载寧受召,命其彻夜不停快马从西域赶回。而赵载寧眼下一直没有找到虞渺的踪影,他也只能派人留下,先行回朝。
虞渺从懿贤口中得知赵载寧是从西域回来的,也没有问他去西域作何事,如今她与赵载寧,怕是再也不会有牵绊了。
留在宫中的李安华就开始焦虑了起来,她害怕赵载寧见到虞渺后会悔婚,就找到懿贤,让懿贤去逼迫李勤和赵倾风,择日为她和赵载寧定下婚期。
赵载寧接了圣旨这么久,也合该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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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里,虞渺坐在屏风后,听著李安华纠缠懿贤。
懿贤极其头疼,眼下正是要用赵载寧的时候,还去逼他,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她只好劝李安华:“安平,这世上男子千千万,比赵载寧知情趣的,不知有多少,他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娶你,你就算真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不如放弃,去外面看看其他男人,总有合你心意的。”
“我不要!我只要赵载寧!”
李安华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
她此生想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唯独赵载寧,真如天上的月亮,偶尔接近,也似水中捞月,偏偏这月亮太皎洁,太遥远,她就越心痒痒,恨不得攥在手中。
她不是没想过早早用婚姻捆住赵载寧,可懿贤不愿意,总觉得赵载寧天天上阵杀敌,万一哪天战死沙场,她就要落个丧夫守寡的下场。
於是就这么拖著,直到赵载寧娶了別人。
而虞渺用那样下作骯脏的手段嫁给赵载寧,却还能得到赵载寧的喜欢,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只觉得,她如果也嫁给赵载寧,他或许也会对她这般在意吧。
她不肯听话,懿贤只好又温和劝道:“你皇舅舅正为救灾头疼,暂且缓缓再议此事吧,好吗?”
李安华满脸不愿,狠狠跺了一下脚,大声哭道:“救灾与我何干?订下婚期又不会影响他做事!”
懿贤第一次怒了,她扬手扇在了李安华脸上。
原本哭泣的李安华,震惊地看著懿贤,手缓缓抬起,捂上侧偏的脸。
她不敢信,从不对她发脾气说重话的懿贤,居然会动手打她。
“你知晓我为何打你吗?”懿贤平復著怒气问,见她不说话,又道:“你身为皇室郡主,享受著万民供养,且不说让你为百姓做事,可你也不能如此毫无仁心,將人命视为草芥!你知道耽误一天,南方会有多少百姓会被水冲走,会被饿死吗?”
李安华从出生就活在所有人的追捧中,没有见过人间疾苦,更別谈与其共情。她只觉得懿贤为了些不值当的事打了她,她捂著脸,怒气冲冲地跑出去,进了自己的寢殿,把大门一关,不准任何人进去。
虞渺听了这齣闹剧,颇有些感慨。不禁想,倘若她从小生活在懿贤身边,会不会也变成李安华那样?
不,她不会的。
人和人之间,本性就存在著区別。
自赵载寧回来,领了救灾的圣旨,京中百官人人自危,不少人主动捐献,以求留命。
所有人都想起曾经赵载寧连抄三府,斩杀反抗者时的残忍狠戾。
皇帝之威,比不上一个二十三岁的赵载寧,这叫李勤如何放心?
可赵载寧办事迅速果断,救灾顺利,也深得他心,他问赵载寧想要什么赏赐,赵载寧满脸青色胡茬,眼底还透著乌青,说:“请陛下收回赐婚圣旨,往后,不要再插手臣的婚事。”
李勤神色不喜不怒,转过身,眼尾有了微弱的笑意。
赵载寧也是人啊,他的弱点越来越多了。近的如赵倾风,军功显赫他不好动,远的如那些边疆亲信,隨意乱动又怕引起军中动乱。
可若是他的妻子呢?
一个与朝纲毫无瓜葛的软弱妇女呢?
“你还没有寻到她的踪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