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裴世子不是故意打伤我的
作品:《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 赵载寧浑身戾气,难以抑制。
他从前也没到想过,接近虞知月,最后会变成一把把捅向他的利刃。
也是一次次割裂他和虞渺的利刃。
“长公主,臣心中只有虞渺,此生也只会有她一位夫人。您也不必为了出气来威胁赐婚,毕竟,您將我贬低得越差,不就是也在贬低虞渺的过往?”
懿贤目光幽幽,没想到赵载寧如今居然缠著虞渺不放了。
若虞渺能將赵载寧收为己用,也不失为一把好刀。只是,不知她这位女儿,究竟如何看待权势。
裴行昭冷笑道:“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你如何待虞知月,如何待虞渺,虞渺心底自有分晓,说再多漂亮话,也是无用。”
赵载寧不甘示弱,“呵,我说漂亮话尚且有用,有些人漂亮话都轮不上说的时候。”
“赵载寧,你休要去纠缠虞渺!”裴行昭站起身,怒目而视。
两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懿贤也懒得阻止。
“纠缠?她与我是夜夜同眠的关係,何来纠缠?反倒是你,纠缠有夫之妇,岂还要脸?”
果不其然,裴行昭还是稳不住气先动手了。
赵载寧心里门清,比他更懂朝堂规矩,他只躲避,未曾还手。
只是等虞渺出现的时候,裴行昭一拳砸在了赵载寧的右脸上。
见赵载寧唇角溢出鲜血,脆弱地抚著自己胸口时,裴行昭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以他的功夫,本就不是赵载寧的对手,更何谈重伤他?
裴行昭顺著他的目光看去,竟然是虞渺来了。
他顿时明白,赵载寧这是在演一出苦肉计。
真是好一杯陈年绿茶!
虞渺进殿时,就看到赵载寧被伤到,一脸忍痛,脸色苍白的样子,她下意识心里一紧,脚下提速,走到了他身边。
“你没事吧?要不要唤太医?”
赵载寧温和笑著,虚声道:“我没事,裴世子也没有用太大力,他不是故意伤到我的。”
虞渺有些生气,朝裴行昭道:“裴世子,这里是御书殿,是陛下的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里动手。”
“不、不是!”裴行昭有苦难言,听到虞渺的话,幡然醒悟,刚刚就是赵载寧激他动手的!
“赵载寧你別装了行吗!你一个武將能被我重伤?”
赵载寧没有看他,只是捂著胸口咳嗽了几句,唇角的鲜血更多了。
虞渺虽然烦他,却也未曾见过赵载寧如此脆弱的模样,心里一下就著急了,急忙唤绿沉去叫太医,抚著他到一旁坐下。
见他唇角还在溢出鲜血,虞渺皱著眉,拿著帕子替他轻轻拭去。
裴行昭分明瞧见了赵载寧投来的得意目光,他险些气得头晕。早知道,他也装作被重伤,去虞渺面前卖惨了。
这一齣戏,懿贤看得真切。
虞渺心里,恐怕还未彻底放下赵载寧。
李勤出来的时候,见到眼前的景象,无奈地摇了摇头。
“陛下!”裴行昭立即上前行礼,想要他赐婚。
李勤抬起他的手臂,和声道:“虞渺就在这,你不如问她,愿不愿意为了名声,而与你赐婚。”
虞渺进宫的路上,得知了虞府派人暗中將她的身世流传了出去,如今虽是一桩皇宫秘事,百姓之中並无人在意,但朝中的老古董们,显然不会就此放过。
虞渺一时间,感觉哪里出了差错,但她又说不上来。
虞山衡到底是想害她,还是害懿贤?
“世人如何看我,我不在乎。如今,我只想陪在娘的身边。”
她看向裴行昭,诚恳道谢:“裴世子,多谢你,愿意屡次帮助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终究是我自己的路,还是得由我自己走下去。”
裴行昭眼中满是失落,却也没有追问下去。
他多少懂虞渺,所以,他闭嘴了。
赵载寧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虞渺对裴行昭,显然是心怀感激的,但对他,並没有任何好的情绪。
天子身边,眾人还是有些分寸。裴行昭行礼告退后,虞渺陪著懿贤回长公主殿內,只剩一个赵载寧跟在身后。
懿贤忍不住讥讽他:“赵载寧,你和赵倾风真是亲母子。”
不管是看的中猎物,还是看中的人,只要入了眼,就像条疯狗一样撕咬不放,她仍旧记得赵载寧的父亲,那样温柔的人,就这么被赵倾风硬生生困在身边,至死都没有得到自由。
虞渺有些担忧他的伤势,便道:“你受伤严重,先回府等我吧。”
原本阴沉著脸的赵载寧,立马换了副温和的表情:“好。”
懿贤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待赵载寧走了,懿贤才看向虞渺,语气有些犹疑:“渺儿,你就不好奇,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虞渺脑子里百转千回。
最后,她朝懿贤道:“我亲生父亲是谁,这重要吗?我只需要知道,我的母亲,是大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人。”
懿贤听著她的话,目光越发幽深,最后爽朗开怀地笑了。
“不愧是我的女儿!”
世人一旦尝过权势的滋味,便很难从其中脱离,有权势,就能有尊严地活著,有选择如何活的自由。
她相信,虞渺如今是懂了。
“既然赵载寧对你有意,不如就揽入麾下,將来,必成你立足朝廷,最好的踏脚石。”
虞渺心里猛地一震,面上仍旧维持著平静。
懿贤这是想让她摄政吗?
又或者说,懿贤看似温和淡然,实则心里野心勃勃。
可这一切,皇帝允许吗?
虞渺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你去抢別人的肉,还要经过同意才去抢吗?
“他一心效忠江山社稷,恐怕不是会被情爱所迷惑的人。”
懿贤哼笑了声:“你在他府中这些日子,可看出他心中敬畏皇权?赵载寧既可做保家卫国的忠臣,亦可做开疆扩土的杀神,就看你,能不能用这把刀,能不能握住这把刀。”
懿贤的话太过赤裸,虞渺呼吸都在微微颤抖,她略带迟疑的目光与懿贤坚定的眼神对视,二人剎那间,似有了血脉相连的感应。
懿贤伏在她耳边,语气轻而坚定。
“这江山,男人能坐,女人为何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