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十年后,天骄少女们来收利息了

作品:《抱歉,有实力的宗主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十年后·青羽圣殿山门之內,霞光漫天,引得无数生灵翩翩飞舞。
    但却在下一刻,整座山门之上剑鸣冲天。
    晨光如锐利的刃,破晓时分狠狠地刺破了厚重的云海,金色的光辉如同战鼓擂响,预示著不平凡的一日即將拉开序幕。
    在那云蒸霞蔚之间,三千青羽傀儡仿佛自古老传说中走出,它们的唱喏声穿越了繚绕的山嵐,清脆而整齐,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迴荡在每一寸被朝霞照耀的土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剑鸣突然从洗剑池底迸发而出,那声音尖锐而悠长,似乎蕴含著无尽的剑意与不屈,瞬间撕裂了周遭的寧静。
    混沌的池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轰然间蒸腾而起,水汽繚绕中,三百道古剑虚影凭空显现,它们在空中盘旋、交织,最终化作一条条银光闪闪的银龙,带著震天撼地的气势,冲天而起,划破了天际。
    就在这震撼人心的一刻,公孙可踏著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自洗剑池中悠然而出。她的身影轻盈如风,素白的衣袂隨风轻轻摇曳,未染丝毫尘埃,宛如画中仙子,超凡脱俗。
    然而,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凝聚著凛冽的霜意,仿佛能冻结世间万物,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坚决与冷傲。
    公孙可指尖轻点虚空,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隨著她的动作,星陨剑鞘上缠绕的混沌之气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倏然间崩散开来,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於无形之中。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如同天崩地裂,千里之外的紫霄圣地,护山大阵竟在这声巨响中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光芒透过裂缝,照亮了內部的幽暗。
    镇守剑阁的慕雪,一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女修,此刻却猛然咳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她紧握著手中的灵珠,那是控制大阵的关键,但此刻,灵珠却仿佛失去了控制,表面爆出一道道裂纹,伴隨著轰鸣之声,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將整个剑阁照得通明,也映照出她眼中难以置信与惊恐交织的神色。
    “看来,大师姐出关了,而且这股气势……真的是只有十年就能做的到的吗?”
    她目光凝固,看著那冲天而起的混沌剑气,一时间无语凝噎。
    这股气息远超於自身酝酿的全部实力,而这段时间中,她並未让自身懈怠,但不知为何,实力的进步如同登天梯一样,越发的艰难。
    此刻,天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一道璀璨夺目的剑气自那虚无之中猛然迸发,直衝云霄,將整个天空都映照得一片雪亮。
    在那剑气冲霄的尽头,一个纤细而坚韧的身影傲立於云端之上,衣袂飘飘,宛如九天玄女下凡,周身环绕著淡淡的灵光,显得超凡脱俗,令人心生敬畏。
    谁人能料,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芳华的少女,竟在十年前便已是名震一方的绝代天骄。
    那时的她,以惊世之才,横扫同辈,无人能出其右,光芒万丈,犹如初升之日,照亮了整个修炼界。
    然而,天妒英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销声匿跡,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骤然暗淡,令无数人扼腕嘆息。
    谁也不敢想像,这沉寂了整整十年的天骄,非但没有被岁月磨灭稜角,反而如同蛰伏的蛟龙,在无声中迅速成长,其速度之快,潜力之深,简直令人胆寒。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亲眼见证一个曾经的天骄在沉寂后重焕新生,以更加惊人的姿態崛起,更让人感到恐惧与震撼的呢?
    这一切的安寧与奇蹟,皆源於一人——赵燁。
    以一己之力,横亘於山门之前,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望而却步。
    十年间,无论是宵小之辈的暗中窥伺,还是强大势力的明面挑衅,皆因赵燁的存在而化为乌有,青羽圣殿因此得以偏安一隅,免受外界侵扰。
    在这片被赵燁用血肉之躯筑起的庇护所內,青羽圣殿的弟子们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安寧与和平。
    她们无需再为爭夺修炼资源而踏入险恶的江湖,不必在生死边缘徘徊,只需静心修炼,追求武道极致。
    这份安逸,对於曾经习惯了刀光剑影、生死相搏的她们来说,简直如同梦境一般美好。
    焚天阁顶——
    赤金烈焰,如同怒涛般汹涌澎湃,自九天之外狂卷而来,无情地灼穿了厚重的九重云层,將苍穹染成了一片绚烂的金红。
    在这片被火焰洗礼的天空下,王浅浅赤足踏著火浪,犹如凌波微步的仙子,凌空而立,身姿飘逸而决绝。
    她的双眸闪烁著璀璨的金光,流转间似有朱雀虚影在其中翱翔,羽翼展张,长鸣之声震耳欲聋,迴荡在天地之间,带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严与力量。
    就在这时,焚天阁內,那座古老而神秘的禁制之塔,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轰然坍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塔底封印的朱雀真血,仿佛沉睡了千年的火山终於被唤醒,化作一股汹涌澎湃的流火,如同脱韁的野马,带著无尽的炽热与狂野,没入王浅浅的心口。
    那一刻,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所充斥,锁骨上的火龙纹身骤然间光芒大放,隨后蜕变为璀璨夺目的赤金凤翎,熠熠生辉,彰显著她体內潜藏的非凡血脉。
    18岁的少女,王浅浅,在这一刻仿佛经歷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她轻轻甩动著自己的长髮,那头原本赤金色的髮丝,在火焰的洗礼下,根根重新化作乌黑,宛如墨玉般光滑柔顺,仿佛先前点燃的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境,而她的真实,却在这涅槃重生中得以显现。
    “天火道体,终於成了。”
    她低语呢喃,声音虽轻,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豪。
    垂眸望向掌心,那里,一团跃动的涅槃之火熊熊燃烧,散发著温暖而又危险的气息,那是她新生的证明,也是她踏上强者之路的钥匙。
    “轰——”
    百里外的天霜圣地落下的其临时驻地,一座依山傍水的静謐营地,突然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侵扰,中央的冰湖,那平日里冷冽如镜、映照著四周皑皑白雪的湖泊,竟在眨眼之间沸腾起来,仿佛有万千火龙在其下翻腾,蒸腾起的水汽瞬间凝结成霜,又即刻被高温蒸发,形成一片迷濛而诡异的雾气。
    湖畔,天霜圣地的弟子们惊恐万状,他们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尖叫声、奔跑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末日的前奏。
    而那些修为稍浅的弟子,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浪衝击得踉蹌跌倒,有的甚至直接被蒸腾的水汽灼伤,痛苦呻吟。
    在这混乱之中,湖底深处,一个古老而沉睡的秘密缓缓甦醒。
    那是一头沉眠了千年的寒蛟,它的鳞片闪烁著淡淡的蓝光,每一片都蕴含著足以冻结山河的寒气。
    然而,此刻,这股寒气却如同遇到了天敌,迅速消散。寒蛟在痛苦中哀嚎,那声音悽厉而悠长,迴荡在整个山谷,最终伴隨著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它的庞大身躯竟在转瞬之间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灰烬,隨风飘散。
    与此同时,天霜圣地的几位长老正紧张地布置著一座古老的法阵——冰魄大阵。
    这座大阵是他们耗尽心血所成,旨在保护圣地不受外界侵扰,其威能足以冰封万里,连时间都能为之凝固。
    然而,就在大阵即將完成的那一刻,一位身姿曼妙、面容清冷的女子,王浅浅,隔空轻轻一按。
    只见她的指尖仿佛蕴含著宇宙间最纯粹的力量,那坚固无比的冰魄大阵,竟如同被烈火焚烧的薄纸,迅速燃尽,化为虚无。
    “怎么可能!”一位长老难以置信地喊道,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居然有人能够通过错综复杂的地脉,將如此恐怖的天火无声无息地传递至此,这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为?”
    另一位长老则面色苍白,喃喃自语:“肯定是赵宗主……他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当年的所作所为。可恶,我们到底要如何才能弥补过错,让他息怒?这十年来,我们虽已竭力弥补,但似乎永远也无法抚平那道裂痕……”
    万鬼窟深处
    在那幽暗深邃的冥界深渊之中,一缕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稚嫩童音,如同夜空中迷途星辰的微光,哼唱著一段不成曲调却带著奇异韵律的曲谣。
    这曲谣仿佛能穿透幽冥,唤醒沉睡中的古老力量。
    古铃儿,已经成长到了十五岁的少女,却已拥有了超越年龄的深沉与冷峻,此刻正蜷坐在一张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王座之上,每一根白骨都似乎诉说著无尽的哀怨与沧桑。
    她的手腕间,一缕缕银白的髮丝宛如灵蛇般缠绕,而那被髮丝轻轻束缚的,是一柄散发著幽冷光芒的阴兵利刃。
    这利刃之上,正一滴一滴地坠落著如墨般漆黑,又似乎蕴含著无尽怨念的黑血,每一滴落下,都激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在古铃儿的脚下,一名鬼道长老的残魂匍匐著,他的身体已近乎透明,如同晨雾中即將消散的梦,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眸中,还残留著对生的渴望与对死的恐惧。
    四周,十万阴兵的虚影在她的魔纹之中咆哮、翻涌,它们或是手持长枪,或是背负巨盾,形態各异,却无一不透露著死亡的气息,仿佛隨时都会衝破虚幻的界限,將这片空间彻底吞噬。
    “《九幽录》,那本传说中的幽冥圣典,上半部中曾有这样的记载:食尽九十九个渡劫境强者的神魂,便能凝聚出至高无上的幽冥道胎。”
    古铃儿轻轻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在她稚嫩而姣好的面容上显得尤为动人,带著几分未褪的稚气,却又与这阴森恐怖的场景格格不入。
    然而,当她开口说话,那语气中的森然与冷漠,却仿佛能冻结一切,让人心生寒意,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少女应有的模样。
    魔纹如同夜幕下扭曲的蛇影,蜿蜒铺展,將四周映衬得妖异如幽冥鬼界,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著古老而邪恶的力量,散发著森森鬼气,令人心悸。
    一股狂乱的阴风裹挟著这股不祥之气,呼啸而过,捲起地面上的枯叶与尘埃,旋转成一个个诡异的漩涡。
    “呵呵,真是天赐良机,这几个所谓的圣地,竟然一下子派来了六位长老,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黑暗中,一个女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著一丝玩味与期待,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心布置的盛宴即將拉开序幕。
    正当她的话语在空气中迴荡,尚未消散之时,窟外猛然间爆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的寂静。
    那是一名试图悄无声息潜入此地探查的太乙圣地三长老,他的身形刚刚显露,便被无形的魔纹锁链如鬼魅般穿透紫府,灵魂之火瞬间熄灭,庞大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化作涓涓溪流,不受控制地匯入窟內古铃儿的眉心之中。
    古铃儿一身素衣,却难掩其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眉宇间闪烁著淡淡的灵光,那是吸收了外来灵力后的徵兆。
    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隱藏著难以言喻的寒意与狡黠。
    “还有这等开胃小零食自动送上门来,真是不错啊,太乙圣地,倒是挺会做人嘛~看来赵大哥也是深知我心,故意留了个漏网之鱼,让我在这枯燥的日子里添上一抹乐趣。”
    古铃儿轻声细语,言语间充满了对那位“赵大哥”的信任与调侃,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们之间默契的小游戏。
    她的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容,似乎只有在谈及赵燁的那一刻,她的语气才会变回这个年纪应有的模样。
    若非如此,她的嗓音中將永远缠绕著一缕无可匹敌、阴森冷冽的鬼魅之气。在那以她为圆心、百米为半径的范围內,只需她轻轻一吐息,周遭便瞬间化为一片幽冥鬼界,阴森可怖,令人胆寒至极。
    “此番,又能有几人逃脱我的杀戮?昔日,我们凭藉著超乎寻常的坚韧与毅力,方得从那绝境中挣扎而出。多么希望,他们也能拥有同样不屈的意志,能在我的折磨之下,坚持到最后一刻,不被轻易夺去性命……”
    她以染满鲜血的指尖,轻轻触碰那娇艷欲滴的唇瓣,一抹惊心动魄的猩红,在她唇上悄然绽放,宛如夜色中最妖异的朵。
    此时,玄冰棺畔——
    赵燁拂去冰棺上最后一片霜,七十二道金篆骤然亮如烈阳。
    棺盖掀开的剎那,魔气凝成的鬼帝虚影嘶吼著想要逃窜,却被雪里苍白指尖轻轻捏碎。
    “赵大哥……师尊。”她睁开猩红魔瞳,发梢无风自动,“鬼帝剩下的三成残魂,我留给铃儿当零嘴可好?”
    “都可以,怎么称呼我也可以,现在你刚甦醒,却並不感到混乱,看来,你的力量也有所加强了。”
    雪里轻轻一笑,身影骤然化作森森鬼气瞬间脱离棺槨,来到了赵燁的身旁。
    少女娇柔的身体轻轻倚靠在赵燁的身上,那种强烈的柔软让赵燁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股冰冷的幽香气息钻入赵燁身边,他这才发现雪里已经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谢谢你,赵大哥,你救了我,也一直在为我们考虑,接下来,是该轮到我们反击的时候了吧。”
    “真是的,当然,隨便你们怎么闹都可以,等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处理这件事。”
    ——
    晨钟再响时,四道身影已立於圣殿之巔。
    七大圣地的求救玉简正如流星雨般划破天际,前往中州的本宗之中。
    这一刻,整个七大圣地,六个宗门都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那是最高等级的紧急情况,护山大阵尽数打开,无一例外。
    只有大衍圣地那边依旧平静,似乎就像是没收到一样。
    大衍圣地的圣主静静的品了一杯悟道茶,轻轻抿了一口后,淡然的看著诸多圣地的那些求救玉简,轻轻摇了摇头。
    “看看,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几个小姑娘十年前和如今,肯定是截然不同,脱胎换骨了,只怕是这些圣地,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不是么,不像咱们,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啥事没有,岁月静好啊。”
    大衍圣地的老祖轻哼著小曲儿,静静的躺在圣主身边摇晃著。
    这一刻,两人不像是上下级,更像是晚辈与长辈之间轻描淡写的过场罢了。
    此时,原先的九幽秘境轰然崩塌开来,北冥海也隨著空间崩溃一同碎裂,並且瞬间被一股特殊力量重新包裹,悬浮在了青羽圣殿的高空之上。
    居然在神秘莫测的手中,一方鬼帝的秘境被赵燁单手炼化成了一枚洞天福地,悬浮於山门之上。
    下一刻,三人身影出现在了天空中悬浮的洞天景色之中,古铃儿,王倩倩和公孙可分別站在不同的角度,凝视著远方发出求救玉简的方向,不自觉的露出冷笑。
    而她们脚下,十万阴兵列阵,诛仙剑意凌霄,涅槃火海吞没了整片北冥海——
    青羽禁地的冰原上,血字悄然变幻,冲天而起,瞬间穿透虚空,来到中州大陆上空,让所有人,都看得到这一幕惊悚的景色:
    “谢礼,我们亲自来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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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大圣地的云舟悬停於万丈高空,紫霄长老捧著鎏金赔罪玉牒的手微微发颤。
    十年间北冥海冰原上的血字如附骨之疽,夜夜映在各大圣地掌教的噩梦中。
    今日他们携九转金丹、万年灵髓,却连山门外的三千青羽傀儡都未惊动——那些傀儡空洞的眼窝里,正流转著令【混元境】都心悸的混沌气。
    “赵宗主,当年秘境之事確是吾等……”
    天霜圣女话音未落,山门突然洞开,罡风裹著冰碴將眾人捲入一片混沌虚空。
    赵燁玄袍曳地,倚在冰棺改铸的宗主座上轻笑:“赔罪?本座的规矩是——礼留下,人打一架,太乙,紫霄,天霜,北冥,天枢,天衡——你们六个圣地,六个长老,我也不欺负你们,自己选一个进去吧。”
    说完,他指尖轻叩扶手,虚空裂出四道门户。
    虚空四道门户轰然洞开,混沌罡风撕碎云舟桅杆。六位圣地长老尚未稳住身形,便已被分入四重截然不同的杀局——
    紫霄长老刚踏入洗剑池幻境,足下骤然浮现三百古剑阵图。
    公孙可静静地立於古老而神秘的剑阵中央,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那超凡脱俗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她的素手缓缓抬起,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古老而神圣的仪式,指尖轻触剑柄——那是一柄名为星陨的先天道器,尚未出鞘,却已锋芒毕露。
    剑意,在她意念的引导下,渐渐凝聚,化作九重霜环,环绕於她周身,每一环都闪烁著寒芒,散发著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凛冽的剑意冻结,连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滯。
    儘管公孙可的气息收敛得近乎无形,不显山不露水,但在这剑意凝聚的剎那,紫霄长老还是瞬间捕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那感觉如同冬日里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人心生寒意,难以忽视。
    紫霄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难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少女,那张稚嫩却坚毅的脸庞,那双清澈却深邃的眼眸,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释放出如此恐怖气息的存在。
    他的內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荒谬的念头,寧愿相信这股足以撼动他心神的气息,是来自別处,比如那位被誉为天下无敌的赵燁,而非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
    然而,现实总是比幻想更加残酷。
    那股剑气逼人的感觉真实而强烈,如同实质,直刺心扉,不容置疑。
    紫霄长老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少女,她站在那里,仿佛与整个剑阵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天地间最不可忽视的存在。
    在这片由数万傀儡剑组成的剑阵中,紫霄长老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修为与见识已是同辈中的翘楚,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女,实力之恐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风,悄然无声地吹过,带起一阵阵剑鸣,每一声都像是在为公孙可的惊世之姿喝彩。
    剑阵中的傀儡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开始微微颤动,仿佛隨时准备响应召唤,加入到这场无声的较量之中。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让人心跳加速,血脉喷张,一场前所未有的对决,似乎即將在这片古老的剑阵中上演。
    “你大可以释放你的傀儡大军,传闻中,你们一族对炼製这等诡譎之物有著登峰造极的技艺,能將死物赋予诡譎之力,让它们成为战场上无坚不摧的杀戮机器。但今日,我並不想倚仗修为上的优势欺凌於你。我给你这个机会,等你那一万只傀儡如乌云压境般涌现,我將以我的剑,见证它们的终结,一同將你们这诡异的军团,从这世间彻底抹去!”
    “小丫头,看你年纪轻轻,竟已初窥修行门径,获得了些许不凡的造化,这份天资確实令人称奇。然而,你的狂妄却如同稚童手握利剑,不知天高地厚。老夫虽不敢妄自尊大,自詡为这天地间最强之人,但在紫霄圣地,除了圣地之主,我便是那万人敬仰、一呼百应的存在。我的岁月,比你所见的星辰还要漫长,我的修为,足以让山河为之变色,让日月为之无光。”
    话音未落,老者袖袍一挥,霎那间,仿佛有万千星辰自他袖中倾泻而出,化作无数细小如尘埃的傀儡之球,环绕在他周身,闪烁著幽邃而诡异的光芒。
    隨著他一声低吟,那些傀儡之球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纷纷脱离他的身边,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向四面八方疾射而去。
    每一颗傀儡之球在空中疾驰,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开来,留下一道道肉眼难见的裂缝。
    紧接著,那些傀儡之球在距地面不过尺许之处猛然停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紧接著,一股股诡异的力量自它们內部爆发而出,傀儡之球迅速膨胀,瞬间化作一只只形態各异、面目狰狞的傀儡。
    它们的身躯由不知名的黑铁铸就,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闪烁著幽蓝的光芒,仿佛蕴含著古老的咒语。数百只傀儡几乎在同一时刻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大地为之颤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而那些傀儡落地之后,竟是迅速列阵,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仿佛隨时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风暴。
    一共出现了三十五万八千七百只左右的傀儡,每一个千机傀儡的身上,都有著极为接近【混元境】的气息。
    霸道而又强势,让人无法靠近。
    但偏偏,这股气息却无法阻止混沌剑气的靠近,公孙可缓缓走上前来,脚下踏出涟漪,仿佛对面前的傀儡视若无物一般。
    “紫霄长老,这些货色,都不够看的,我杀你,现在只需要九息便够了。”
    “当初秘境之中,你们圣地齐力討伐我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而我们已经成长起来,比你们这些老东西,可要强多了——”
    霎那间,公孙可脚下波纹骤然炸开,但她的身影,却是在这转瞬即逝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快!保护我!围拢过来!”
    第一息间,苍穹震颤,剑狱之上,混沌剑雨如天罚般倾泻,將紫霄长老周身环绕的护体雷光瞬息吞噬,湮灭於无形。
    周遭,无数傀儡在混沌剑气的汹涌灌注下,不堪一击,纷纷爆裂,化作漫天飞舞的机械残片,散落如雨。
    转瞬,已至第三息,公孙可纤指轻扬,勾勒出一抹玄妙轨跡,古剑虚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条蛟龙,灵活穿梭於他四肢百骸之间,封锁了所有退路。
    她出手无情,凌厉决绝,剑气犹如蛟龙出海,猛然间挣脱束缚,横扫周遭傀儡,剑光所过之处,傀儡尽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公孙可便已逼近至那人的眼前。
    “你的命,到此为止了——”她的话语冷冽如寒风,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
    第七息之际,星陨剑鞘微微一颤,仿佛夜空流星划过的轻吟,紫霄长老心头陡生寒意,不由自主地俯身望去。只见自己苦心孤诣嵌入丹田的傀儡核心,此刻竟被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意无情地剥离而出,如同嫩芽被寒风剥去外衣,裸露著脆弱的本质。
    转瞬至第九息,那原本铺天盖地的剑阵骤然收缩,凝聚成一抹森冷至极的寒芒,紫霄长老那混元境的强大肉身,在这锋锐之下竟不堪一击,轰然间四分五裂,唯余一抹微弱的残魂,在混沌气息的卷裹下,无助地被吸入星陨剑鞘的幽深之內。
    那一声悽厉的惨叫,尚未及溢出唇齿,便被公孙可儿收剑入鞘的动作悄然吞噬,剑鞘之內,仿佛有著另一重天地,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缓缓而坚定地消磨著那缕残魂,直至其彻底湮灭。
    “自取其咎,命数已定,无人能逃此劫。”公孙可儿轻声呢喃,语气中既有决绝,又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嘆息,仿佛是对这世间因果轮迴的深刻体悟。
    ——
    天霜与北冥两位长老坠入焚天阁废墟,却见天地赤红如熔岩炼狱。
    “你我二人都是用冰的好手,如果此地是烈火的话,应该是那王浅浅的地盘,我们二人联手,把这里冰封了再说。”
    北冥长老忍不住的蹙眉看向四周,忍不住的感嘆。
    而此时的天霜圣女微微垂眸思索,指尖忽然亮起了一抹纯粹之际的冰晶。
    “事不宜迟,儘快行动,我感觉得到,这些火焰在灼烧我们的修为,越是释放多的灵气,就会被烧的越多。”
    “猜得不错,但可惜,没用的,这里就连我也没炼化完毕,更何况你们。”
    王浅浅赤足踏火而来,锁骨凤翎燃起朱雀真火,百里地脉竟隨她呼吸起伏。
    骤然指尖,两人身边环绕的冰霜凝聚的阵纹轰然消失。
    哪怕是万载寒冰,在此时此刻的王浅浅脚下的烈火中,也持续不过片刻就会被融化。
    “看你们的样子,是打算结成冰魄大阵?”
    她轻笑一声,金瞳倒映出二人仓惶结阵的身影,“且看是你们的冰快,还是我的火烈。”
    “小丫头,你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吧,就敢如此狂妄,今日势必要教训一下你才行——”
    天霜圣女以一袭银纱轻裹,身姿曼妙而神圣,她缓缓抬手,掌心之中,一抹千年寒玉髓闪烁著幽蓝光泽,如同极地冰川之心,蕴含著足以冻结万物的极致寒意。
    正当那冰霜巨龙在寒气中缓缓凝聚,欲展翼翱翔天际之时,一道涅槃之火猛然自虚空裂开,炽热如日,精准无误地缠上了巨龙尚未成形的七寸之处,冰霜与烈焰交织,发出噼啪作响的爆裂声,一时之间,寒与热的极致碰撞,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北冥长老面色凝重,双手结印,玄冥重水自地底喷涌而出,带著沉重的压迫感,仿佛能压垮一切生灵。
    然而,王浅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描淡写间翻掌一引,大地之下潜藏的地火仿佛响应她的召唤,汹涌澎湃,与那玄冥重水相遇,瞬间,重水在高温之下蒸腾而起,化作漫天毒雾,遮天蔽日,原本应是克敌制胜的一击,却意外反噬,將北冥长老笼罩其中,他的身影在毒雾中若隱若现,显得狼狈至极。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王浅浅的身影仿佛融入了空气,化作一抹绚烂的流火,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瞬息之间,已穿透两位强者尚未反应过来的丹田要害。
    两枚代表著【混元境】巔峰修为的元神,还未来得及逃窜,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直接被一道朱雀虚影猛然张开巨口,一口吞入腹中,那朱雀虚影浑身燃烧著不灭的火焰,威严而恐怖,仿佛能焚尽世间一切污浊。
    “嘖,真是令人失望,这冰,不够纯净,不够刺骨,所谓当年的强者,也不过尔尔。”
    王浅浅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著一丝不屑,她赤足轻点於岩浆之上,每一步都轻盈至极,脚下的岩浆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意志,盪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波纹,宛如平静的湖面上被轻风拂过,而那岩浆之下,隱藏的是沸腾的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