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系统,重置——我是自己的管理员!
作品:《抱歉,有实力的宗主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程式设计师的目光凝固在那骤然暗下的屏幕,后颈隱约的寒意如细蛇般躥升,激起一阵战慄。
他烦躁地揉搓著乱发,指尖不客气地砸落在键盘上,伴隨著一声低沉的咒骂:“该死!一晚上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一旁不慎倾倒的茶杯,茶水肆意地在键盘间穿梭,留下斑驳的痕跡。
他一边嘟囔著不满,一边胡乱扯过纸巾,笨拙地试图挽救这场意外,全然未曾察觉,就在这方寸之间,一个异界灵魂的殊死挣扎刚刚落幕。
赵燁,在数据编织的洪流中奋力浮沉,仿佛一只被巨浪裹挟的孤舟。
他眼睁睁看著那位程式设计师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扭曲、消散,而自己,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拖拽著向无尽的深渊滑落,每一步都沉重而绝望。
最后一刻,他拼尽全力將四缕魂血凝成的光团按入心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刺入脑海:
【数据异常已修復,强制回传启动——】
在玄武大陆那温柔如潮的月光轻抚过眼瞼之际,赵燁安然躺臥於雪地之中,以膝为枕,仿佛沉浸於一场幽深的梦境。
公孙可轻轻自赵燁手中接过了那柄蕴藏著星辰陨落之谜的星陨剑,动作里满含不言而喻的关怀与警惕。
即便此刻,赵燁的眼帘缓缓掀启,显露出一抹甦醒的痕跡,她持剑之手依旧保持著防御的姿態,剑尖之上,一抹未消的锋芒如同冻结的时光,闪烁著冷冽的光泽。
“赵大哥的灵力波动……仿佛经歷了彻底的枯竭与重生,这其间,遭遇了什么?”
公孙可的声音,一向清冷如泉,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动,她低头凝视著赵燁略显苍白的面容,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温情与忧虑。
古铃儿整个人趴在赵燁胸口,发间的萤草蹭得他下巴发痒:“赵大哥刚才突然消失了一眨眼!就像……就像是,忽然赵大哥的灵魂消失了一样!“
她说著突然打了个嗝,嘴里化开的丸甜味混著后怕的哽咽。
雪里驀地拾起了那本沉甸甸的《山河志》,书页间仿佛有幽微的鬼气繚绕,企图勾勒出方才那一瞬,她心灵之眼所捕捉的奇异景象。
“赵大哥,方才那一刻,你是否踏足了『彼端』,那天道遥不可及的另一头?只是,此刻那连接的锚点,似乎已被斩断。”
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指尖轻柔地滑过书页上扭曲变形的画面,那是一幅连她也难以解读的图景——摩天大楼耸入云霄,霓虹灯光如织,交织出一片她从未见识过的繁华与喧囂。
这样的景致,对她而言,犹如隔世的梦境,遥远而陌生。
赵燁挣扎著坐起身来,掌心依旧残留著数据流拂过后的灼痛,那痛楚提醒著他方才经歷的非凡之旅。
他凝视著窗外渐渐泛白的天幕,忽地一把捉住了正细心为自己诊脉的雪里之手。
“雪里,用你的灵力探入我的灵台。”
少女微微一怔,但那信任却比思维更快一步,驱使她做出了反应。
她的指尖轻弹,灵力瞬间凝聚成细丝,温柔而坚定地沿著赵燁紧蹙的眉心渗透进去。
就在这一瞬,仿佛有无数的破碎代码,如同狂潮般顺著那灵力细丝汹涌而入,灌入雪里的识海之中。
“这……是天道的具象化显现,还是构筑天道本质的某种存在?”
雪里低吟一声,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缕血丝,但那灵力细丝却猛然间更加坚韧,仿佛要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衝击。
她对天道微妙韵律的感知,超乎常人地敏锐,仿佛是天赐的灵犀,让她在此刻不仅能捕捉到那些飘渺的代码波动,更能於混沌中逐一拼凑起它们的轨跡。
但这份能力的施展,犹如细丝走钢丝,稍纵即逝。
不过须臾,她的精神力与牵引著万物的纤细意念便紧绷至极限,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挣扎无果。
就在这时,公孙可身形一闪,手中长剑“鏘”然出鞘,剑光如龙,瞬间划破虚空,將那股汹涌澎湃的代码洪流暂时压制,使之归於平静。
慕雪紧隨其后,双手翻飞,结成一个繁复而古老的印记,一股彻骨寒意隨之瀰漫,將整个寢宫笼罩,时空仿佛在这一刻被极致的寒霜凝固,万物静默。
王浅浅则是以指为弦,轻弹於那根几乎实质化的、连接著天地奥秘的丝线之上,竟发出金石相击般的清脆声响,迴响在凝固的空气中,带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赵燁在剧痛中低笑出声:“果然……两个世界的规则在互相侵蚀。“
他抬手抹去雪里唇边的血跡,少女的灵力丝线正將代码转化成她们能理解的卦象——
龟甲裂纹般的符號在虚空明灭,最终拼出个残缺的“报错,刪除“。
“系统在自我修復。“
赵燁的心臟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眼前再次诡异地浮现出了那抹不祥的血色倒计时虚影,如同来自幽冥的诅咒,冷冷地凝视著他,每一次数字的跳动都敲击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迴响。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
在这瞬间,赵燁尝试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从古老的修炼秘籍到现代科技的能量操控,却悲哀地发现,这些曾经让他所向披靡的功法,在这个神秘莫测的系统面前,竟如同稚童的玩具,脆弱而无用。
系统的力量,仿佛超脱了世间一切法则的束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挫败。
“不领悟法则,永远无法掌握属於自身的力量。”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迴荡,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划破了迷茫的黑暗。
赵燁意识到,自己虽能领悟万千功法,但那不过是系统设定的游戏规则,是他被囚禁在这片虚擬天地中的枷锁。真正的力量,应当源自內心,源自对宇宙法则的深刻理解和掌握。
绝望之中,赵燁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一股不屈的意志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他明白,要想打破这层桎梏,唯有超越系统,找到那条未被设定的道路,否则他將永远被束缚於此,直至那血色的倒计时终结他的一切。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赵燁的心头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触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涌上心头。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掌心之上,一片深邃如夜的黑渊悄然浮现,那是他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是对自我潜能的极限挑战。
而在那遥不可及的系统之上,高高的钢铁天穹之下,几个程式设计师正焦头烂额地忙碌著,他们的屏幕上闪烁著错乱的代码,那是他们试图修復这个异常状態的最后努力。
他们未曾料到,在这个由他们创造的虚擬世界里,一个名为赵燁的灵魂,正以一种超越规则的方式,向著自由的彼岸奋力挣扎。
赵燁深知,这一步踏出,將是生死未卜的冒险,但他已无所畏惧。
因为在这片被规则编织的网中,他终於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光,那是对自由的渴望,是对力量真諦的追求,足以照亮他前行的道路,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与风暴。
“宗主,天道,又开始发出声音了!”
忽然间,门口的慕雪和凌鎩同时抬头,惊恐的看到了开始实质化的系统。
仿佛印证他的猜想,系统面板突然在眾人头顶炸开。
不再是屏,而是布满裂痕的透明光幕,猩红的警告文字如血瀑倾泻。
【检测到非常规操作痕跡,全面扫描启动——】
古铃儿猛地尖叫一声,右手本能地捂向左眼,惊恐万状。
她髮丝间,原本静謐的萤草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疯狂蔓延,细长的根系竟穿透了她娇嫩的瞳孔,宛如异世界的触手,探寻著未知的深渊。
“赵大哥……有、有东西在注视著我!”
她的声音颤抖,带著无法言喻的恐惧。
更多的萤草仿佛响应著某种召唤,从她指缝间顽强挤出,每一片叶子都绽放著苍白的朵,而那些朵之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不停转动的电子眼,闪烁著冷冽而诡异的光芒。
王浅浅眼神一凛,果断出手,剑光一闪,精准地削断了那片被诡异萤草缠绕的髮丝。
然而,断髮並未如预期般落地,反而在空气中化作一缕缕数据流,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古铃儿咬紧牙关,试图催动体內功法,想要以自身之力驱散这股莫名的恐惧。
然而,她刚凝聚起的森森鬼气,在接触到那些电子眼的一瞬间,竟也被无情地吞噬,化作一团团混乱的数据流,四散开来,如同冬日晨雾,在阳光下迅速消散。
“快!別看那些文字!”
赵燁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长袖一挥,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將那片诡异的光幕震得粉碎,无数碎片在空中化作点点光芒,最终归於虚无。
凌鎩手中的长剑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猛然挥下,剑气凌厉无匹,却在即將触及虚无的那一刻,仿佛击中了不可见的壁垒,空气中迸发出耀眼夺目的火星。
这些火星並非寻常之物,它们在闪烁的瞬间,竟诡异地编织成几串闪烁著蓝光的二进位数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密语,让人心生寒意。
就在这奇异景象发生的剎那,雪里的身影骤然间变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周遭的风雪之中。
紧接著,一对由鬼魅之气凝结而成的漆黑蝶翼猛然张开,巨大而神秘,將周围所有人紧紧包裹在內。
这蝶翼之上,非但没有丝毫阴森恐怖之感,反而投射出一片奇异的光影——那竟是一个程式设计师办公室的实时景象,清晰得如同就在眼前。
在那光影构成的办公室里,一位戴著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正紧张地忙碌著,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每一次点击都伴隨著屏幕上一串串代码的滚动。
最令人震惊的是,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光標在一个名为《玄武大陆异常数据清除方案》的文档標题上不停闪烁,文档內容密密麻麻,透露出一种紧迫而严肃的氛围。
“找到漏洞了!”
赵燁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响起,坚定而有力。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的进度条上,那进度条正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前推进,每一分增长都预示著胜利的临近。
突然,赵燁的眼神变得决绝,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將自己的魂血缓缓注入手中的星陨剑中。
那一刻剑身开始剧烈震颤,其上流转的光芒瞬间变得炽烈无比,仿佛整个宇宙的数据洪流都被其吸引,匯聚成一个耀眼的数据漩涡。
在漩涡的中心,一个精確的坐標缓缓浮现,那是通往解决问题关键之处的门户。
“可能,外面的一切都要发生变化了——”
慕雪沉默著將本命剑插入阵眼,凌鎩的重剑紧隨其后。
当古铃儿含著泪把本命鬼珠按进阵纹缺口,公孙可的掌心凝聚万千剑气凝丝,已织成覆盖整座山门的罗网。
雪里展开的《山河志》悬浮在阵心,墨跡化作奔腾的江河將代码阻隔在外。
赵燁踏出阵法的剎那,熟悉的拉扯感再度袭来。
但这次他攥紧了四女渡来的魂血,任由系统警报在识海炸响:“不是要扫描吗?老子让你扫个够!“
星陨剑携著山门大阵的全部灵力,对著虚空中的坐標狠狠刺入——
程式设计师刚打出的“delete“指令突然卡住,整个办公室的灯光疯狂闪烁。
他惊恐地看著屏幕自动弹出血色对话框:【数据刪除请求被拒绝】,键盘缝隙里竟渗出带著萤草清香的露水。
“什么玩意儿?我电脑进水了?我不就是修个bug,怎么搞出这事儿来了?”
当他颤抖著手去拔电源时,却没发现显示器倒影里,有个浑身浴血的身影正將长剑刺入数据洪流的核心。
当玄武大陆的第一缕朝阳缓缓升起,將天际染成温柔的橘红,那曾坚不可摧的护山大阵,竟如同晨雾般悄然消散,化作细微的尘埃,隨风轻舞,最终湮没於无形。
赵燁自一片狼藉之中艰难起身,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托著一枚半融的丸,那是战斗前最后的甜蜜慰藉,此刻却承载著无尽的苦涩与坚持。
四周,几位姑娘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断壁残垣之间,她们的髮丝与衣袂轻轻摇曳,似乎还缠绕著未完全消散的数据流光,如同梦幻泡影,既真实又虚幻。
但当她们的目光与赵燁相遇时,一抹释然与温暖的笑意在她们疲惫的脸上绽放,如同荒漠中的清泉,给予彼此以力量。
“总算是,暂时把这难关给糊弄过去了。”
赵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满是坚定。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星陨剑,剑身反射出的光芒不再是冰冷复杂的代码流,而是姑娘们那一张张生动而灿烂的笑脸,它们如此真实,温暖了这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
这一刻,儘管四周儘是废墟,但在他们心中,希望的种子已经悄然萌芽,预示著新的开始。
系统面板安静地悬浮在远处,猩红的警告变成了灰白的待机状態——像极了程式设计师罢工的电脑屏幕。
“山门,看来彻底被毁掉了——”
赵燁凝视著青羽圣殿的遗蹟,满目疮痍,断壁残垣诉说著往昔的辉煌与沧桑,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掠过外界,又是一番感慨万千。曾经,那是一个灵气盎然、生机勃勃的世界,而今,却仿佛被时间之手轻轻一抹,所有的灵韵与奇蹟皆烟消云散。
眼前,连绵不绝的山峦铺展至天际,再无往昔灵脉匯聚、中州繁荣的景象。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似乎被重置回了最原始的混沌状態,一切重新开始,过往的痕跡被岁月无情地抹去。
就连那个曾在无数次战火中湮灭,只存在於记忆中的青山镇,也奇蹟般地再现於不远处的山脉之中,静静地守候著这片重生的大地,见证著过往与未来的交织。
整个世界,似乎都不再有青羽圣殿,但青羽圣殿的这个位置,此时却真正的独立在系统之外。
简而言之便是,整个山门都已经从游戏系统独立,他自己才是这篇区域的管理员。
而除了这片区域之外,一切都回归原本,不再有任何相同之处。
赵燁恍惚之间,感觉时间倒流回去了十年前一样。
而这在玄武大陆的十年,对於外界而言,或许只是弹指一瞬间的功夫而已。
残阳將青羽圣殿的断壁染成琥珀色时,赵燁正蹲在废墟间捡拾半块刻著符纹的瓦片。
指尖触及的剎那,十年前他教慕雪刻防护阵的画面突然涌入识海——
少女握著刻刀的手抖得厉害,却固执地要把每道阵纹都描摹得分毫不差。
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放弃了这一道,即便力大无穷,也没办法学习这些细致的东西。
“赵大哥,“公孙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冰冷的双手捧著茶盏悬在他眼前,“山脚的灵泉没受影响。“
茶水倒映著远处绵延的青山,正是他初来玄武大陆时见过的景色。
赵燁接过茶盏时,余光瞥见古铃儿正踮脚去够槐树上新结的萤果。
少女发间沾著瓦砾的灰尘,摘果子的动作却和十年前一般无二。
那些被系统抹消的岁月,原来早就在她们骨血里刻下了抹不掉的痕跡。
“雪里呢?“他抿了口微苦的茶,发现凌鎩的重剑正斜插在原本藏书阁的位置。
剑穗上串著的玉髓果核,还是三个小女孩调皮去年给他系在上面的。
但他也没对几个小傢伙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慕雪为凌鎩擦拭剑锋的手顿了顿:“她说要回青山镇取些旧物。“
寒铁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两个时辰前就该回来了。“
赵燁心头驀地一跳。
当他御风落在青山镇外的老槐树上时,正看见雪里跪坐在溪边,鬼气凝成的蝴蝶停在她颤抖的指尖。
顺著她的目光望去,十年前的小木屋前,穿著粗布麻衣的雪婆婆正在晾晒药草。
雪里抚上耳后的疤痕,看著屋檐下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七岁的自己正踮脚去够晾衣绳,袖口露出的淤青在阳光下泛著紫。
明显不是掉下来摔落一次了,而是好几次。
没过多久,雪婆婆进了房门,似乎是去拿了什么东西。
木门“吱呀“一声,走出来的却不是记忆里佝僂的老妇人。
身著雪纹锦袍的女子抬手布下结界,发间冰晶步摇在转身时折射出凛冽寒光。
或许她还是自认为保持雪婆婆的外观,但在雪里和此时的赵燁眼中,她早已变化成了原本的模样。
正在晾衣的小雪里突然摔倒在地,药篓里滚出的却不是止血草,而是中州雪家独有的冰魄兰。
只是当年的她,依旧认为这是山上隨处可见的药草。
雪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终於明白为何当年饥荒遍野,独独这座木屋从不受妖兽侵扰。
鬼气不受控地漫过溪水,惊动了结界中的雪家长老。
时空在剎那扭曲了一瞬。
小雪里抬头望来的瞬间,十六岁的雪里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恐惧,而是对自己的好奇。
古灵精怪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看著雪里,而雪里也没掩盖自己的踪跡。
只是这对於雪婆婆而言,却没有那么友好。
“谁?“
雪婆婆——或者说雪厉飞厉喝出声,冰棱顺著鬼气的轨跡疾射而来。
雪里没有躲,但赵燁却先手一步,捏碎了前方轰来的这些冰锥。
十年前与十年后的时空突然泛起涟漪,小雪里怀中的冰魄兰突然绽放出刺目光芒。
將小小的雪里包裹在其中,这是只认她们一脉的仙草灵药。
但就在雪里靠近的时候,这淡淡的护罩瞬间融化瓦解。
雪厉飞的眼神骤然一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什了什么。
“奶奶……您一直,都在以这种方法陪著我么……“
当年以为是婆婆从深山里采来的野,竟是用来尝试恢復她修炼资质的灵药,甚至不惜用家族至宝来尝试。
那些说要去镇上换粮的夜晚,木屋地下涌动的分明是跨州传送阵的灵力波动。
时空震盪愈发剧烈,雪厉飞突然捂住心口踉蹌后退。
在看向雪里的目光,一瞬间居然变得无比茫然。
小雪里茫然地看著自己眼前的大姐姐,这一刻,她甚至和对方有种心灵相通的感应。
“要下雨了。“
雪里突然对著年幼的自己说出这句话。
七岁的小女孩惊慌失措地奔向木屋,就像当年奔向赵燁的怀抱。
鬼气化作伞盖遮住飘落的细雨时,雪凝霜的传讯玉牌突然亮起刺目红光——那是中州本家召回长老的紧急令。
但就在这时,雪厉飞忽然抬起手,將玉牌放在身边,蹙眉看著面前的雪里。
“雪……里?”
她的声音里带著几分不確定,因为在她对雪里的未来推断中,雪里就是这副模样。
时空在此刻彻底割裂。
雪里看著小雪里蜷缩在漏雨的屋檐下,看著面前仍然和自己对峙,却不敢相认的雪婆婆。
“这么多年,谢谢您对我的付出,雪里,铭记在心——”
雪厉飞一脸茫然,忽然间,她似乎想要伸出手,去摸摸身前的那个女孩。
暮色四合时分,雪里抱著褪色的襁褓布回到青羽圣殿。
赵燁什么也没问,只是將温好的酒推到她面前。
古铃儿把新摘的萤草编成指环套在她手上,王浅浅哼著不成调的安魂曲在修补《山河志》的残页。
“赵大哥,“雪里突然將额头抵在赵燁肩头,鬼气凝成的泪珠坠在他衣襟化作冰晶,“现在,我们真正的是一家人了。“
“小傻子,赵大哥什么时候没把你当家人?”
夜风捲起废墟间的星尘,公孙可催动剑气凝聚成丝,在月光下织成新的防护阵。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眾人看见重生的青山镇外,被系统抹消的十年正以另一种方式抽枝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