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什么奖赏

作品:《穿到十年后,冷戾夫君把我宠懵了

    她慌忙躲避:“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什么奖赏?”
    戚縉山失笑,低沉的声音震得谢明月耳廓发酥。
    “夫人,”温热的大掌顺著谢明月的手臂,一寸寸抚上她的脸颊,戚縉山神色灼热,“你今日与以往很不一样。”
    他已经许多年未见过谢明月笑的模样了。
    许是对著她的婢女,她还是会笑的,但对著他,永远都是憎恶的神色。
    戚縉山眼前一阵恍惚,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谢明月的鬢角。
    谢明月紧紧闭上了双眼,戚縉山不会发现她的异样了吧?
    全副心神集中在这事上,就连被男人亲了一下,她都没什么反应。
    戚縉山眸色更深。
    嘴唇下移,捕捉到一抹柔软,吻得更轻。
    这情形,真像是一场梦。
    “嗯……”
    四肢百骸窜过异样,谢明月回神,发现自己与他的模样后,忍不住推了推身前的人。
    “不要……戚縉山,我不舒服。”
    她依旧害怕这般亲密的接触,虽然戚縉山对她还好,可让她敞开身心接纳他,她还做不到。
    毕竟她对十年后的戚縉山,也不过只刚认识了一日而已。
    “嗯,睡吧。”
    戚縉山在她唇上最后啜了一下,很快就鬆开了她,躺回原位。
    谢明月翻身裹到角落,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眼。
    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告诉她,她真的来到了十年后,成了戚縉山的夫人。
    他会吻她,抱她,甚至以后,他们还会诞下子嗣……
    谢明月就这么在戚縉山沉甸甸的注视下,慢慢睡著了。
    翌日,她醒来时,床上只剩她一人。
    戚縉山今日不是沐休么?
    梧桐抿嘴笑了:“大爷一早去前院见侯爷了,这是金河交来的大老夫人给的大房的库房钥匙、还有人手名册。”
    谢明月翻了翻,知晓戚縉山大约是同顺清侯说明了云氏的事。
    如今,她拿到了帐册钥匙,意味著要真正开始打理大房了。
    琼华院被戚縉山的人搜了一遍,確保无事后,谢明月回到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换了一茬,各个都是忠厚老实的模样。
    谢明月坐著,梧桐站在她身旁,朝著阶下训话。
    “昨日三个嬤嬤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吧。”
    丫头婆子们都是被戚縉山的人点来的,听说是伺候不受宠的大夫人,心底还有些牴触,没想到大夫人居然直接宿在大爷房中,日上三竿才回院,这一脸红润的气色,怎么看也不像不受宠啊。
    “奴婢们定当伺候好大夫人,绝不生二心。”
    有机灵的,当即就摆出了忠心。
    谢明月不置可否,依旧只有梧桐说话:“知道就好,看清谁是主子,做好分內的事,该你们得的都会有。”
    说完,她等著谢明月頷首,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赏银分发了下去。
    谢明月不愿梧桐受累,但也不能轻易定下贴身伺候的人,於是点了四名二等婢女,在梧桐手下隨她做事。
    “大爷今日要来院中用午饭,梧桐,你去厨房盯著些,我在房中看看帐本,不用伺候。”
    待院中下人各司其职,谢明月重新坐回桌前,慢慢翻看帐本。
    戚縉山內敛克制,许多话她问了也得不到回答,但帐本总能体现出一些东西,比如过去十年的她,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这一看,便看出谢晚晴在大房帐上动的许多手笔来。
    鸡蛋一文钱一个,到了帐上,却成了十文钱,还有冬日烧的雪炭,谢明月听梧桐说,戚縉山送来的数量远比她一个冬日要消耗得多,可到了帐上,却还短了一些,致使大房又去採买了一批。
    如此种种,细看都是小钱,但长年累月加在一起,竟有数万两之多。
    谢明月静静盯著窗外摇曳的枝椏。
    大房中她不管事,云氏却不是撒手的性子,既然谢晚晴敢这样大张旗鼓地贪油水,怕是早已和云氏串通过了,否则云氏也不会让大房的管事权落到二房手中。
    难怪云氏昨日为谢晚晴说话,原来这两人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云氏如今没法蹦躂,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谢晚晴了。
    谢明月掩下眼底冷意,从帐本堆中又抽了一本。
    翻开后,却发现这不是大房的帐,而是戚縉山院內的帐本。
    她翻到扉页一看,果然是戚縉山院內的帐,竟然同大房的钥匙名册一起交给了她。
    方才那本帐,她能看出自己院內没人约束,戚縉山更是可著好东西往院內送,无奈她自己死气沉沉,院內除了必要的费,其余开销一概没有,一年来的销远比寻常要少,倒是给了谢晚晴做手脚的空间。
    不知戚縉山的帐本,又能看出哪些东西。
    谢明月抿了抿嘴,重新翻开帐本。
    戚縉山院中的帐清晰有条理,几乎都围绕著日常开销和应酬,倒没有出格的支出,只是每隔三月,就有一笔五百余两的支出,付给了桂南坊的一处院子。
    帐本上写的是租赁用途,谢明月白著脸,怎么也翻不去下一页。
    一个妻子不让碰的男人,在外长期租院子,一个季度五百两银子,还能干什么?
    真被她猜中了,戚縉山在府中乾乾净净,却在外头养了外室。
    “夫人,大爷来了。”
    梧桐笑眯眯地推门进来,谢明月下意识合上帐本,只见戚縉山背著光在门口,许是昨日两人亲密了些,他直直走到房內,站在她桌边。
    “看帐本怎么看的脸色煞白?先用饭。”
    戚縉山大掌按在帐本上,谢明月飞速地弹开手,竭力克制自己別露出厌恶模样。
    “大爷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她笑著起身,將帐本压到一叠册子的最下面,將戚縉山往外赶。
    “屋內阴冷,不如到院里晒晒太阳。”
    察觉到她有意疏离,戚縉山长眸微眯,收回手。
    “身体为重,若不舒服,帐本日后再看也是一样。”
    “是。”
    谢明月僵硬地微笑著,胸腔涌上一股酸涩。
    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可她的心为何会这般难受呢。
    真是太奇怪了,一定是因为戚縉山在这外室身上得太多。
    一年两千两呢,戚縉山还真是宠这个外室啊。
    “怎么了?”
    看著谢明月身形趔趄,戚縉山向她伸手。
    谢明月下意识退后躲开他的搀扶,意识到自己的失態,又收敛起神色掩饰。
    “我不太舒服。”
    两人走到桌边,相看无言地坐下。
    察觉到她转变的態度,戚縉山收起温和笑意,起身退开:“既如此,不必折腾了,你好好休息,我回院吃。”
    一旁伺候的下人们面面相覷,梧桐急得流了一头汗。
    夫人昨夜同大爷宿在一起,她比谁都开心,正以为两人总算能缓和些,怎么夫人突然就又同之前一样了呢。
    谢明月看著戚縉山转身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无力之感。
    难道老天爷让她来到现在,就是为了走她十年前的老路?让她再一次体会静静枯萎的滋味?
    她不是个彆扭的人,为何遇到他,却总是扭著一股气?
    谢明月闭了闭眼,猛地起身。
    “等等,我有话问你。”
    戚縉山已走到了院子门口,闻言顿住脚步,脸色稍霽。
    她抬眼直直望向他:“你是不是养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