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起杀心

作品:《穿到十年后,冷戾夫君把我宠懵了

    回府后,她直奔祠堂。
    谢晚晴依旧跪在祠堂中,这次罗氏发了狠,春宴不到,不会放她出来。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看见谢明月,谢晚晴满眼都是恨。
    谢明月静静看著她,烛光下,那双眼睛乌黑慑人,將谢晚晴盯得遍体生寒。
    “谢晚晴,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亲姐妹,所以你挤兑我、陷害我,我从来没有向家中揭发过。”
    她一步步逼近谢晚晴,居高临下看著她,身后,戚家歷代先祖的牌位如同一座黑漆漆的山,压在两人头顶。
    “呸,你就是个被偷换的假货而已,谁和你亲姐妹!”
    谢晚晴几乎咬碎一口牙。
    “谢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我!”
    “是吗?”谢明月轻笑一声。
    环顾四周,除了她们俩,就剩下一个谢晚晴的心腹张嬤嬤,是从谢家带来的,嘴边一粒黑痣,有些不上相,但因为得力,被她一直带在身边。
    “谢晚晴,谁是假的,你我心知肚明。”
    “你说什么,我不懂。”谢晚晴眼神躲闪,冷冷道。
    谢明月眯了眯眼,明白了。
    看谢晚晴的反应,她知道自己才是假的那个!
    “这么多年,谢家连门都未让你进过,你还在这妄想,”被她盯著,谢晚晴手心里全是冷汗,坚决道,“谢明月,你就是假的!”
    “嗯,我是假的,可是你知道吗,我身上有与母亲一模一样的胎记。”
    谢明月神色不变,凝神细看谢晚晴脸色的细微变化。
    这件事,母亲和谢晚晴知道,但谢家其他人不知,所以当初她被谢家驱逐,谢晚晴一定做过什么。
    “你胡说什么!”谢晚晴的声音都变了调,眼神下意识向一旁瞟。
    她很紧张地瞥著张嬤嬤,张嬤嬤则是呆在原地,很是惊诧。
    “原来张嬤嬤不知道这件事啊,”谢明月的笑容越扩越大,“这可怎么办,谢晚晴,你才是冒牌货的事,现在不止你我知道了。”
    “胡扯!”张嬤嬤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大声呵斥,“大夫人,您莫要污衊咱们家夫人!”
    谢明月笑而不语。
    谢晚晴从小就敏感多疑,胎记这件事能够直接掀翻谢晚晴的身份,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既然以前她没让张嬤嬤知道,那么现在,不管张嬤嬤到底信没信这些话,谢晚晴都不会再容下她了。还有十年前那出迷晕她的事……
    谢明月眼底淬了冰。
    张嬤嬤出现,就代表谢晚晴参与其中,那么,她们都该死。
    谢明月扬起笑脸:“还有十年前那件事。”
    如果她们主僕情深,那她就再下一剂狠药。
    “张嬤嬤,听闻当初你还去树林找我,若不是旁人告诉我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张嬤嬤如此关心我。”
    这话一出,谢晚晴手一抖,几乎咬破嘴唇。
    谢明月知道了!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她从哪听闻的?张嬤嬤被人看见了?
    她瞬间抬起头,张嬤嬤立刻跪在地上,赌咒发誓。
    “夫人,老奴当初时刻小心,那里又是荒郊野岭的,不可能被人看到啊!”
    “你给我闭嘴!”谢晚晴低声叱骂了一句。
    这么巴巴地承认做什么!她还没说话呢!只要不认,谢明月说破嘴也没用。
    这个张嬤嬤,真是老糊涂了!
    谢明月將两人的反应一眼不错地看在眼里。
    足够了。
    谢晚晴已经起了杀心。
    她勾著一抹笑回到了院子。
    这一晚,戚縉山没来找她,谢明月也无心想其他事。
    她被今日得知的真相一遍遍冲刷著,记忆中那张阴鬱冷漠的脸越来越淡,反倒被其他火热的记忆所取代。
    迷迷糊糊中,谢明月心想,若戚縉山真的没有害她,她要接受这个夫君么?
    还没想出个结论,她就睡著了。
    半夜,守夜丫鬟的声音惊慌响起。
    “夫人、夫人,不好了,祠堂走水了,还有下人困在里头。”
    谢明月猛地睁眼,隨后恢復了平静,不慌不忙地让梧桐为自己更衣。
    梧桐嚇得脸色惨白。
    “夫人,祠堂那样的重地,怎么会起火呢?”
    祠堂起火可不是闹著玩的。
    那么多祖宗供奉著呢,若是烧了某个牌位,侯府的运势都得受影响。
    更何况外人见到戚家的祠堂烧了,该如何说嘴呀!
    “谁知道呢,不是天灾,便是人祸。”
    谢明月垂头一笑,不紧不慢地朝著祠堂走去。
    远处火光冲天,照得夜空发蓝,黑烟繚绕,刺鼻的气味甚至飘到了琼华院。
    这么大的一场火,谢晚晴还真是豁出去了。
    祠堂前,男丁们带著下人在救火,罗氏来得晚些,路口遇到谢明月,顿时双腿一软,险些倒在路上。
    谢明月上前將她搀扶:“侯夫人勿要心急,慢些。”
    慢些?
    怎么可能!
    罗氏几欲晕厥。
    戚修玉久不归京,如今一回来,家里的祠堂就烧成这样,是在说明这个儿子不详,祖宗不认吗?
    满京都能看见这冲天的火光,下人会怎么想?政敌们会怎么想?还有宫里那几位,又会怎么想!
    罗氏急得掐自己的人中。
    谢明月搀著她来到祠堂前,顺清侯已退了下来,戚縉山与戚修玉还在前面一些,指挥著下人们阻断火势。
    偏厅已经烧塌了。
    已经起火的地方救不了,总要將祖宗牌位救下来。
    这时,谢晚晴满脸乌黑,呛咳著走过来。
    “母亲、父亲……”
    她左臂上衣袖破了个大口子,露出血肉模糊的灼烧痕跡,可怜至极。
    可惜在场几人都无心欣赏她的柔弱,罗氏看见她,一时怒火中烧,狠狠给了她一掌。
    “不中用的东西,你就在祠堂跪著,却还让火烧得这样大,你就是来害侯府的!”
    谢晚晴捂著高高肿起的脸,泪水涟涟,却不敢出声。
    她没有办法,这后院里有心的眼睛太多,要无声无息处理一个人,比登天还难,唯有一把火將人烧死,方才能永绝后患。
    张嬤嬤死后,便只有她与谢明月两人知道这件事。
    等她找机会除掉谢明月……
    火光下,谢明月看著谢晚晴藏在眼底的阴毒,轻轻笑了。
    “父亲,如今四月底,又不是什么天乾物燥的时节,况且偏厅铺著石板,柱子都抹了石灰泥,有那么容易烧著吗?”
    她走到顺清侯身边,镇定开口。
    顺清侯皱眉:“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