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了一圈的嫁衣

作品:《被囚五年,替嫁后国公府跪求我原谅

    小立子双眼哭的通红,颤颤巍巍地拿来一个瓷碗。
    苏知之毫不犹豫地拔出小立子腰上的利剑,对准自己的手心,割出一条血痕。
    鲜血一滴滴流入碗中。
    “疼,真疼。”苏知之只想心中怒喊,“妈妈,我要回家!”
    可此时此刻,她只能故作镇定。
    她救的可是未来的夫君,是能让她扶摇而上的人。
    罢了。
    疼就疼。
    那可是一万两金子。
    魏顾簫,都是你欠我的!
    苏知之裹上纱布,淡定回头:“这草药连同这血熬上三个时辰后,餵你家王爷喝下!”
    小立子匍匐在地,鼻子眼泪流到一块,“谢阁主捨命相救!”
    “能醒过来再谢不迟。”
    苏知之玉手一挥,让方悔隨她赶紧离去。
    苏家还等著她完好无损地嫁到锦王府,被活埋呢。
    翌日,苏知之在青竹的搀扶下回到了国公府。
    大哥苏横欣喜万分,这阁主果然有些本事,竟然真的能把將死之人治好。
    他想上前去搀扶,却被苏知之一只手躲开。
    玄林塔五年,她的哥哥们从未来看她一次。
    迟来的关心比草贱。
    她苏知之不要!
    见到苏知之活著,还能正常走路。
    最高兴的莫过於苏国公。
    一千两金子没白,没白啊。
    他喜笑顏开,让下人好生伺候。
    毕竟出了这国公府,这苏知之就只能在阴曹地府去感受被人伺候的滋味了。
    这第二高兴的莫过於苏晚晚了。
    她挑眉大笑,“妹妹你可回府了,爹娘和兄长都担心你,夙夜未寐呢。”
    苏知之心中暗笑,等你发现自己辛辛苦苦攒的票子统统消失不见了,你才是真的夙夜未寐了。
    “谢姐姐关心。”
    她弯腰行礼,客套了几句,便回到了静烟阁。
    面对这些既势力又眼瞎的亲人,苏知之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她也不想演戏了。
    因为她这个医神也治不好他们的眼疾。
    眼看院中梅落尽,婚期已至。
    苏知之在国公府装了三日的病秧子。
    这几日难得的清静,苏知之心情大好。
    这聘礼和嫁妆都给她治病了,今日国公府的喜事显得异常寒酸。
    大魏国都知道苏国公的二小姐要嫁给一个活死人,说不好这喜事马上就会变成丧事。
    朝中显贵躲都来不及,根本就没人敢来参加这个喜宴。
    去锦王府赴宴这不是明摆著跟太子作对吗?
    因此不论是苏国公府还是锦王府只有可怜的大红灯笼高高掛著,大门上的喜字歪歪斜斜地贴著。
    “真是可怜了苏二小姐,这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就属她最可怜了,为了救自己的姐姐,落得一身病,如今还要嫁给一个將死之人,这王妃的头衔要我说啊不要也罢......”
    国公府外,人们议论纷纷。
    大多都是鸣不平的。
    毕竟苏二小姐捨身救人的义举可是人尽皆知。
    苏二小姐这几日向慈悲寺捐的粮食和布匹更是数不胜数。
    在戍京城百姓的心中。
    苏家二小姐柔弱,善良,大义。
    来苏国公府送亲的百姓站成了一排。
    静烟阁內。
    青竹含泪为自己的小主梳妆。
    菱铜镜里的小主明明美得不可方物,可这討厌的蜈蚣疤痕怎么就要在脸上不消失。
    “小姐,別人家的小姐出嫁都风风光光的,你这齣嫁国公爷和夫人看都没有来看一眼,二公子、三公子也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连粗使丫鬟和陪嫁嬤嬤都没有一个,他们也太过分了。”
    青竹越想越委屈。
    昨日她才听宛心阁的丫鬟说,天子口諭,同意她们的主子苏晚晚和当朝太子爷联姻了。
    苏晚晚要成太子妃了。
    国公爷和夫人可是要筹备数不清的嫁妆,光是跟著陪嫁丫鬟和嬤嬤就有八十多个呢。
    青竹嘟著嘴嘆气,“这府里只有大公子派人来送了一箱珠宝,你却退了回去。还偷偷將自己的所有財產捐给了慈悲寺,救济难民。小姐,嫁到王府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可多了,你这身无分文嫁过去,会吃亏的。”
    苏知之忍不住想笑,她这都叫身无分文,那这世上就没有有钱人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曝光她富可敌国的身份。
    她转过身,目光如水,温柔道:“青竹,你以后就等著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青竹只愿小姐平平安安的......”青竹小脸似枝头刚开的骨朵,又粉又嫩。
    “苏知之,什么吃香的喝辣的!说!是不是你把我的那些......那些藏在床底的东西全拿走呢?”
    苏晚晚带著一群丫鬟跑来兴师问罪。
    苏知之见状起身,差点踩到了这不合身的大红嫁衣。
    “晚晚姐姐说的什么东西?我这院子门都没有出过,怎会拿你什么东西?”
    “就是这些房......”苏晚晚不敢继续往下说,要是被爹娘知道府里女眷竟然私藏房契,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若是不信,方可搜一搜,我这嫁到锦王府,除了这不合身的嫁衣,国公府里可是什么物件儿也没有带走。”
    苏晚晚將目光移在苏知之的身上。
    这齣嫁女子確实没见过如此寒酸的。
    就连耳坠项链都没有。
    这嫁衣还明显大了一圈。
    苏晚晚不禁大笑了出来。
    “算了,就你这穷酸样,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们走!”兴许是她想多了,这个病秧子怎么可能偷她的东西。
    为了让苏家放鬆警惕,也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怒。
    在上轿前,苏知之特地吐了一大口血。
    大红嫁衣上染上鲜血,可是大凶之象。
    接亲的嬤嬤用帕子捂住双眼,“呸呸呸,竟是些不乾净的东西!”
    青竹本想上前理几句。
    她家小主可是全天下最有福气的主子,绝不是什么不乾净的。
    “咳咳”两声,苏知之一口血便吐在了方才说话的嬤嬤的脸上。
    这藏著的血包还剩得多,苏知之正愁用不完。
    “哎呀,怎么嬤嬤你的脸上也不乾净了呀。”
    苏知之和青竹对视,掩面而笑。
    送亲仪式实在寒酸,別说苏国公这样的高门大户,就是些小门小户也该有些陪嫁之物。
    这苏国公如此显赫的大人物,自己女儿嫁人,就这几个不起眼的破箱子。
    二哥和三哥作为兄长本应该送亲,但因为金子的事,一直耿耿於怀,为了这桩婚事,苏家可是了一千两金子。
    那可是给他们亲妹妹苏晚晚的。
    因此便以科考在即为由,躲在府中诵读诗书。
    只有大哥骑上了骏马,一心要送苏知之最后一程。
    去锦王府万分凶险。
    自己的妹妹恐怕时日不多。
    他难过却无能为力。
    苏晚晚挽著母亲的手,心里面是乐开了。
    苏知之一嫁,便会剋死夫君,被活埋。
    整个国公府便会彻底属於她一个人的。
    就算这锦王吊著命不死,看这病秧子的模样也活不了多少天了。
    这些消失的地契房契,她迟早会找回来的。
    她衝著苏知之嘲笑道:“妹妹,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