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海潮无归·若是心存迷茫，就不要击发
    在当这个软弱的不像自己会遵从的念头。
    出现在男人脑中的下一秒。
    陈企的心中瞬间被名为愤怒和疑惑的情绪填满了。
    【退？】
    【而不是解锁更多的能力压制他？】
    【我，陈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看著不远处。
    吐出了终结对话的回应后。
    平静地收回拳头，活动了一番手指。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事情的方义。
    只一瞬。
    男人心中的两种情绪，便决出了胜负。
    疑惑已然压倒了愤怒。
    【我这是在恐惧？恐惧和他为敌？】
    【为什么我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即便那位对我威胁很大【替身使者】没有露面，展露更多能力不利於『试炼』，我也不该这样才对。】
    -
    眼前名为方义的男人確实很强。
    这句很强。
    並不是奉承和客套。
    也不夹杂任何『水分』。
    无论是对方先前战斗中，显露的朴实无华，让人唯有嘆服的基本功。
    还是刚刚运用的这方世界称呼为【要素显化】。
    只有部分人拥有『才能』的人。
    在迈向『超凡』逐渐挖掘认知到自己本身的『才能』时，才能依靠『才能』衍生出的『附属能力』。
    效果和威力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的强大。
    虽然自认自己名为『阴影』的『才能』不弱於任何人。
    有著精神力具象化的【替身·阴影君王】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才能』的一部分。
    因而自己在探索『超凡』的道路上，有著得天独厚的优势。
    同时战斗的胜负。
    也不是简单的比大小游戏。
    不由属性的大小和『才能』多寡决定，而是要靠实际的发挥决定。
    但陈企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才能』是有级別的。】
    -
    自己的『才能』应当算得上出类拔萃。
    但根据对方『才能』衍生出的，尚不纯熟的『分支』的惊人表现来看。
    对方若是能將『才能』或者那些人嘴里的【要素】开发到与自己相同的境地。
    或者觉醒精神力具象化和才能紧密相关的【替身】。
    要不了多久。
    这位疑似被陈姝招揽，大概率是顾祈的交易对象。
    天生与自己立场相左。
    並杀死了『武神』展露破坏这次计划可能性的『敌人』就会超越自己。
    【但绝不是现在。】
    【也绝不是那个方义对【要素】的运用十分滯涩，【替身】没有觉醒的现在！】
    他有些倔强地捏紧了左手。
    【即便『影子』不在这里，我也能.】
    做出了继续战斗的强硬姿態。
    吐出了强硬的话语。
    “对不喜欢的事情拒绝？那可由不得你.”
    然而，下一秒。
    这份强硬。
    便被眼前的男人轻鬆击溃了。
    -
    收回拳头的方义看著男人捏紧的左手。
    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你动摇了啊。”
    陈企脸色微变。
    “什么？”
    方义鬆开了攥紧的拳头。
    任由双手垂至腰际。
    “虽然摆出了强硬的姿態，甚至散发出了战斗的讯號。
    “但你没有与之匹配的『觉悟』啊。”
    有些刺耳的话语声迴响在空气中。
    传入陈企耳中的同时，也像是点燃火药桶一般激怒了男人。
    “你”
    “咔嚓”
    隨著空气中传来一声昭示著枪械保险解除的脆响。
    名为【普罗米修斯】的手枪已然被男人举起。
    枪口也对准了矗立在门口的陈企。
    一如既往的平静的话语也自男人口中递送而出。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就如同扣下枪械的扳机射杀目標时的决心一样。
    “展开战斗也是需要有著与之匹配的『觉悟』的。”
    说著话的方义就这样毫不设防的走向了陈企。
    -
    而看著向著自己缓步走来的方义。
    得出了【他没有做出任何战斗准备，理论上只要自己出手，对方就绝无反抗之力】的结论后。
    陈企却感知到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颤抖了起来。
    就像是青蛙遇到了蛇这种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遇到了捕食者的情景一般。
    因而，在陈企未做出反应之前。
    他的身体便本能般地向后退了半步。
    做出了试图与男人拉开距离的反应。
    然而，拉远的距离却没能阻挡男人的话语。
    “所以你应该明白並知晓这样一句话。”
    走至陈企面前，將枪口对准的方义露出极为標准的微笑。
    “【若是心存迷茫，就不要击发。】”
    -
    看著面前男人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
    以及男人脸上的微笑。
    陈企沉默了。
    这一刻。
    他往昔习得的应对商会客人博取好感的公式。
    在谈判中获取优势的方法。
    过往无往不利的铸造利害关係，结成同盟的技巧。
    乃至自己思索了半天为这次对话所做的全部预案。
    在男人的这句话面前。
    像是孩童藉由肥皂水吹出的『泡影』一般，全部『碎裂』了。
    他已然知晓了一个无法改变的现实。
    【这次对话无法进行了。】
    【他不愿意在这段时间成为我的朋友。】
    【同时，他大概率会破坏我的计划，成为阻止我杀死信使的敌人。】
    他鬆开了捏紧的左拳。
    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收回了阴影。
    而后很是平静地吐出了回应。
    “这句有趣的话语我记住了。
    “作为回应。
    “下次见面，我会带著『觉悟』来的。”
    【如果你要成为阻碍我计划的敌人的话，儘管有些遗憾，那就只能杀死你了。】
    说完了这句话后。
    陈企转过了头，迈起双脚准备离开了。
    -
    只是只走了几步。
    看著有些阴沉的天空。
    回想著对方在战斗中展示而出的堪称璀璨的才能。
    以及接触对方后疯狂旋转，昭示著对方『替身』具有巨大潜力的『替身箭』。
    陈企仿佛回到了与那个名为dio的男人相遇。
    知晓了【替身】存在和自己的才能。
    並从对方手上拿到『替身箭』，倾听了对方『引力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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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引力吗？
    “你相信有著让某些人註定邂逅的引力吗？”
    隨著莫名其妙的话语而来的。
    则是穿著金色夹克自称dio的男人。
    那个和自己一样行走在阴影中的男人。
    说出了这两句话后，便摆出了古怪的姿势。
    举起了手中的不断旋转的箭头。
    “就像沿著阴影行走具有那种潜力的你。
    “和以及只能呆在阴影中持有『箭』的我。
    “在此註定邂逅，並从我手中得到箭，觉醒【替身】一样。”
    -
    驱散了有些久远的回忆。
    陈企扭头回望。
    看著男人的面孔。
    他不免有些遗憾。
    他之前还以为男人能够像自己从dio得到助力一样。
    藉由自己的『箭』觉醒成为自己的同类。
    成为自己的友人的。
    这份『引力』是让两人结缘的友情。
    而如今看来对方是与自己立场相左的敌人。
    这份『引力』是让两人进行廝杀的牢笼。
    而对著此战有绝对的信心。
    得出了【若是交战，他会死在我手上】结论的陈企。
    则有些遗憾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另外。
    “没法和你成为朋友。
    “真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我原以为我们有不少相似之处，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说完话后。
    陈企摇了摇头，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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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陈企的背影。
    方义也摇了摇头。
    “可要是扣动扳机射杀敌人的话。
    “就该做好被敌人杀死的觉悟。”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甘露寺小姐。
    递送了『跟上』的眼神后。
    便转向以及门外不知所措的科里，沃恩。
    “走吧。
    “也该去你们挑选的『战场』了，那个有助於掌握【要素】的训练场地。
    “早点结束的话，在晚上进入『地牢』还能有一些恢復调整的时间。”
    男人走向了【公会】。
    听得男人的话语。
    老兵仅剩的一只眼闪过了一丝惊异。
    本能般地蜷紧了拳头。
    【他知道了我们的战术？】
    回想了一番男人展示轻鬆挣脱影子的场景。
    看著自己脚下因为影子的重压而碎裂的砖石。
    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他好像又变强了。】
    【这种程度的重压都没法影响他的话，击败他获取入队资格的战斗好像没法取巧了啊。】
    他转头看向了身旁年轻的剑士。
    准备和对方商討优化一下击败对方的策略。
    虽然对方的眼神中带著清澈的愚蠢。
    以及几分天真。
    但从沃银手中拿到那个剑柄。
    又和自己进行了为期半天极为枯燥的无实物演练的剑士。
    即便按照自己的苛刻標准来看。
    也勉强算上一个合格的队友了。
    然而，扭过头准备做出【战术交流】的手势，进行交流的老兵。
    却只看见了两眼放光地盯著男人的沃恩。
    听到了年轻的剑士口中的话语。
    “只能说不愧是方义大人吗？
    “一拳就彻底击碎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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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剑士的举动。
    老人眉头皱了起来。
    心中暗骂了一句。
    【那是你该关注的事情？不是该】
    “那句台词未免也太酷了吧。
    “【若是心存迷茫，就不要击发】。
    “真是像是话剧中的台词一样，嘿，若是能.”
    【我收回之前的评价，这个不合格的、无可救药的蠢货！】
    老人死死地捏住了右手。
    在费了数秒钟，抑制住了拿出盾牌给剑士一下的衝动后。
    才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一番剑士。
    打断了对方的自言自语。
    “等下的战术可能要变更一下了。
    “变更？可我们不是已经拿到了针对性的【药剂】，还有”
    看著將右手已然蜷至极限。
    右手已然不住颤抖，大有打人趋势的老人。
    沃恩的声音瞬间变小了。
    “还有沃银大人的『束缚』的辅助。”
    “辅助可能没效果了，我们可能需要.”
    看得一脸认真。
    不时做出手势，讲解战术的老人。
    年轻的剑士身上的散漫逐渐消失了。
    -
    数分钟后，位於地下的训练场。
    听得到联袂而至的眾人的脚步声。
    借著昏暗的灯光打量著手中羊皮纸的沃银。
    便轻轻地將羊皮纸一卷。
    送至【身份铭牌】。
    而后抬起了头。
    用著略显期待的口吻打了个招呼。
    “来了啊。
    “虽然比预定的时间有些早，但现在就开始也不是不行。”
    然后，沃银惊异地发现。
    除过方义礼貌的给出了“不，按时开始。”的回应之外。
    其余的人却未给予他回应。
    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很忙，都好像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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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跟在男人身旁的甘露寺小姐。
    在刚刚走进这处在某些时间有特別加成的训练的场地后，便自行找了个角落。
    一板一眼地演练起了拳法。
    开始了锻链之前的热身工作。
    在睡了大半天之后，甘露寺小姐显然对昨天拳法的缺陷和弊病，有些新的认知。
    准备进行一番修正。
    而靠得很近的科里和沃恩两人，则不断挥舞著双手。
    进行著激烈的交流。
    显然是在討论著接下来的战斗。
    -
    至於方义。
    男人在来到这处在固定时刻，能够增幅【要素】感知能力的训练场地后。
    便闭上了眼睛。
    开始感受先前应用『境』时的奇异感触。
    在【精神】和【体质】近乎达到了【迈向超凡1：午间的锻链】所要求的属性后。
    有著著【神秘学】的加持。
    刚刚应用『境』的技艺战斗时。
    男人便感知到了身体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声。
    感知到了身体传来的讯息。
    【就差一点了。】
    距离像沃银一样將『境』的技艺化为【要素】，已经不远了。
    只要拳法和刀术再度获得提升，持续完善【境·捨我其谁】。
    他就能触碰到名为【要素】的事物。
    同时，隨著精神力的提升。
    空间也递送了好几条能力提升的提示。
    除过【你对肉体的掌控力提升了，【炼龙九衍】的掌握程度提升。】
    这种没有营养的提示音之外。
    【因未知因素影响，【此拳唯方】的掌握程度提升了。】
    【持续挖掘该技能，將获得额外增益。】
    【因未知因素影响，【克敌先机】的效果提升了。】
    【你获得了【小幅提升对危险的感知能力】的增益。】
    而这两项【替身】衍生出的能力的提升。
    基本只意味著一件事。
    他距离觉醒【替身】的时刻不远了。
    数分钟后，隨著面板上的时间指向整点。
    方义睁开了眼睛。
    单手一挥。
    隨著【炎魔术】发动，环绕男人双腿的火圈显现。
    方义没有看向已然將『束缚』铺满了整个训练场地的沃银，问询这样做的意图。
    而是看向了整装待发的科里和沃恩。
    摸上了腰间的长刀。
    “那就开始吧。
    “你们两个还有两次出手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