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我是雨水舅父》 第1章1951我来了 (平行世界,请勿代入现实。) (为了阅读体验,本书略过了第一套人民幣。 动不动就几十万数百万太过出戏,望读者大大们理解。) 【小作者在这里给帅哥美女们请安了!】 1951年7月,阳光炽热,四九城西城门处。 二十岁的祁安双手各提了一个土黄色的提包,脚步轻快的走进了城內。 他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著与这个时代不相称的洒脱。 灼热的太阳高悬天空,无情地烘烤著大地。 人们在热浪中显得有些慵懒,周围喧闹的人群也似乎被这炎热的天气所影响,声音都变得低沉而安静。 “同志你好,请出示你的介绍信。” 一个身穿灰色军装,肩背步枪的年轻战士对著祁安敬了个礼说。 祁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村里开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看到祁安介绍信上写著河北省宛平县 ,燕山镇,燕王庙村。 这位战士在介绍信上盖了个戳,就直接放行了。 宛平县虽然隶属於河北,可离四九城也就二十公里左右。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那里的百姓来四九城就像赶大集似的,每天都有很多。 祁安记忆中,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两年宛平县就会划归京西矿区,归京城管辖。 祁安是一个穿越者,三天前穿越到了原主身上,从他的记忆中知道了身世。 原主也叫祁安,母亲在他十岁时去世,父亲生前是常胜武馆的鏢师。 1948年,十七岁的祁安觉得习武有成,跟隨父亲去河北送货,半路遇到土匪打劫。 父亲和护卫们,包括赶车的车夫都死在了这场劫难中。 祁安虽然杀了几个人,脑袋因为遭受重击晕了过去。 侥倖没死却是伤了脑子,除了名字,以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醒来以后,就迷迷糊糊的跑了。 后来被燕山镇一户大地主捡回了家里,被当牛做马使唤了一年多。 解放以后,地主全家都被押去劳动改造了。 祁安被政府安排进了燕王庙村,不但分了房,还分了三分地。 不要嫌三分地少,整个燕王庙村二十户人家上百口人,总共也就十来亩地。 三天前,原身跟著猎户进山下套子,碰到野猪群被拱了一下。 醒来后就换了芯子,也记起了原主的身世。 大姐祁美娟,正是何大清已经去世的媳妇,何雨柱,何雨水的亲生母亲。 原主大姐十六岁就嫁给了十七岁的何大清,第二年就生下了何雨柱,想必这也是她早逝的主要原因。 二哥祁兴读大学时留下一封游学的信件至此消失无踪。 三哥祁业读大学时因为游行被光头党的兵抓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现在的祁安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投奔姐夫也算是名正言顺吧! 绝对不是因为系统要求他必须住进南锣鼓巷95號院才能开启,才去投奔的。 上一世的祁安出生在八零年,父亲是泥瓦匠,母亲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家庭妇女。 家里有五六亩地,兄弟四人,他排行老大。 因为家里孩子太多超生被罚,家里穷的几乎都揭不开锅了。 十五岁就不得已中途輟学进一家小作坊做起了牛马。 二十岁以后,因为长相不错,陆陆续续谈过几个女朋友。 只是,他一旦提起结婚生娃,结果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分手。 直到临近中年,他自己再也没本事找到女朋友的时候,亲人朋友开始给他介绍离异带娃,或是丧偶带娃的对象。 虽然穷,可祁安穷的有骨气,无论谁劝都不愿意给別人养孩子,寧愿孤独终老。 祁安的倔犟让父母伤心之下一病不起,就此撒手人寰。 那年祁安四十一岁,最小的四弟第一个孩子出生。 二弟高中毕业出去打工,后来给人做了上门女婿,日子过的还算幸福。 三弟四弟有祁安的帮衬都考上了大学,结婚之后都在大城市有了不错的工作,之后也就逢年过节才会回老家看看。 祁安在电镀作坊工作了二十多年,虽然挣了不少钱,却落了个病疼缠身,乾脆直接回老家摆烂了。 没事就看看剧,听听小说。 在网上跟网友们掐架的时候,心口一疼,片刻间就没了知觉,死的很是痛快。 掐架的原因,正是因为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 祁安先看的电视剧,觉得確实是情意满满,名副其实。 其它人不说,男女主確实都是好人,是真爱。 后来就看起了同人文。 发现同人文里,很多作者写什么盛世白莲秦淮茹。 终极舔狗何雨柱……。 观点不同,祁安岂会忍著,和网友们各种骂战。 祁安认为,何雨柱和秦淮茹就是真爱。 观点是,港姐富婆亲儿子都不要,只要秦淮茹。 心甘情愿给她养孩子,养婆婆。 这要是都不算真爱,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爱吗? 娄小娥带著儿子回国,秦淮茹为了让傻柱和他儿子团聚,主动离婚是真的吧? 这种捨己为人的精神难道不是真爱吗? 秦淮茹前期是人穷志短,都是为了活著,为了孩子,为了家庭。 不管做了什么大家都得理解,毕竟她自己连件衣服都捨不得买,吃的都是最差的。 再说了,补贴她的男人不都是她用肉馒头交换来的吗?秦淮茹没偷也没抢。 后来掏空家產,找秦京茹借钱给阎埠贵两口子看病这是事实吧! 阎埠贵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不管的事,她管了。 称秦淮茹是烂好人,圣母心,不为过吧! 娄小娥要把酒楼送给她做为补偿,秦淮茹直接就拒绝了,这也是真的吧!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网友们都假装看不到,非得揪著傻柱冻死桥洞不放。 大结局明明是傻柱救了快冻死的许大茂好不好! 几十年的幸福生活不是假的吧! 捫心自问,假如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 你是选择幸福几十年,最后不得好死。 还是选择一辈子吃苦受罪,死了有人风光大葬。 很多网友评价许大茂——真小人,活的通透。 祁安对许大茂的评价是——连最疼爱他的亲生父母都不管不顾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许大茂的亲生父母都七老八十了还坑了傻柱一栋房子,心眼子更坏,更脏。 可他们对许大茂这个儿子无话可说吧! 生活中你会选择许达茂这种人做朋友吗? 还是选择何雨柱这样的人做朋友? 当然,如果有第三个选项,一个都不选最好。 爱管閒事的烂好人和真小人,都挺让人討厌的。 可惜,祁安势单力薄,实在吵不过。 可能是因为不眠不休的跟网友们吵了三天三夜,才会突然猝死的吧! 不是祁安太执著,是他上一世活的乱七八糟,在网上发泄情绪,就成为了他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2章贾张氏挺有礼貌的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三天,祁安好好的把自己捯飭了一下。 剪了个平头,额前留的长了些,刚好在眉眼上方,显得即精神又阳光。 上身穿了一件崭新的白衬衣,下身是深蓝色的直筒裤,脚上是一双能照出人影的黑色皮鞋,加上腰上的银白色的皮带扣,整个一副国家干部的模样。 再加上一米八的身高,妥妥的大帅哥一枚。 当然,无论多帅的主角,永远都比读者大大们差一个档次。 要问钱哪来的,自然是原主留给他的。 原主父亲没让他进学校读书,而是从小在常胜鏢局武馆练武的时候学了点文化课。 不但一手八极拳堪比很多老鏢师,弓箭也是玩的贼溜。 虽然大脑失去了记忆,肌肉记忆可不会忘。 这两年多次进燕山打猎,给祁安留下了两百多块钱的现金,还有三四十斤燻肉,一百多斤粮食。 坐上公交车,一个小时后,祁安终於来到了南锣鼓巷九十五號院大门口。 还没有走进院里,就看到五六个中年妇女坐在小马扎上做家务活,旁边有几个孩子在玩闹。 “小伙子你找谁?”一位大妈问。 说话的是杨瑞华,阎埠贵媳妇,祁安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和电视剧里的角色挺像的,只是瘦了很多。 祁安还没说话,另一个声音响起,“你,你是小安?你不是,不是去外地了吗?” 祁安扭头看去,说话的是易中海媳妇李素兰。 何大清是一九四四年被娄半城请到轧钢厂做厨师的,也是那个时候搬进了这个院里。 出事之前,祁安几乎每个月都会过来一趟,老住户几乎都见过他。 “易家嫂子好,是我,我姐夫和柱子在家吗?” “你姐夫去上班了。 柱子住他师父家,一个月才回来一回。 雨水,你小舅舅来了,快叫人? “呼,”祁安放心了不少,心说,“没跑就好。” “呦,可不是小安吗?我说怎么觉得这么面熟呢! 高了不少,现在长的可真俊。”——说话的是贾张氏。 祁安诧异,心说,“这贾张氏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原身和他们只是面熟,几乎没说过话,倒是不了解这些邻居们的品性如何。 祁安不知道的是,贾张氏对他客气,一是因为她害怕何大清,二是知道的祁安手段。 何大清打人是真狠,心眼还小,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在四九城的人脉更不用说,让他儿子丟工作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 这种人谁不怕,就连聋老太太见到何大清都客客气气的。 “贾家嫂子好,几位嫂子好。”——祁安和她们都打了个招呼,走到何雨水面前蹲下身子。 “先和舅舅回家好不好?” 小雨水一双清澈呆萌的大眼睛就这么看著祁安,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长长的眼睫毛犹如小扇子般扇个不停,眼神里满满都是好奇。 “素兰,小安走的时候雨水才三岁吧!哪能记事啊!”——说话的是刘海忠媳妇赵春红。 “你们发现没,雨水长的特別像小安。” “外甥像舅,有什么好奇怪的。” 杨瑞华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那个,那个小安,这几年你去哪儿了?去军管会报备了没?” 祁安明白杨瑞华的意思,长时间没有回家的,回来以后必须先去军管处报备。 祁安拿出盖了戳的介绍信说,“放心吧!城门口查的严著呢!” 他又不是从外地回来的,进四九城压根不用报备。 “小安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就多余问。”——贾张氏是个会说话的。 “你,贾张氏,我这不也是为了小安好吗?” 祁安倒是理解她们俩为啥不和,两个同样抠门的人,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 “你们聊,我带小雨水先回去,麻烦几位嫂子了,这点给几个孩子分一下。” 祁安说著话,从裤兜里抓出一把硬放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抱起何雨水就走。 这里有四个孩子,祁安给了至少十几颗,应该够分了。 “舅舅?”雨水怯怯的看著祁安,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硬。 还得是好使,这声舅舅喊的祁安差点笑出声。 他倒是理解,因为生產力的关係,比肉还贵,即使是何大清也很少买。 “舅舅包里有奶,咱们快走。”——祁安小声说。 祁安没有说谎,他真的有。 现在虽然没有大白兔,可还有义利奶。 各大糕点铺子里,大多都有糕点师傅做出来的奶,比工厂批量生產出来的要好吃很多,也更有营养。 当然,价格也更贵。 祁安刚跨进中院的拱门就听到贾张氏说,“来,孩子们吃,一人一个,都不要抢哦!” “贾张氏,你不会是要跟小孩子抢吃吧?”——这是杨瑞华的声音。 “一人吃一颗怎么了?沾沾小安的福气,你不愿意吃就算了。” “系统?”——祁安心中呼喊。 “宿主入住以后即可开启。” 系统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是不是只要住下就可以?” “是。”——系统的回答简洁明了。 祁安想了想问,“若是我明天就搬走呢?” “宿主隨意。” 这个答案,祁安很满意。 走到何家门口,摸了摸门框上面。 果然,钥匙还在老地方。 这个高度,没有一米七都够不著。 “小雨水,你爸爸几点回来?” 祁安放下背包,拿出一把奶放到了桌子上,剥了一颗放到了小雨水手里。 雨水走到座钟前,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右手指著时针的竖三说,“针走到三这里,爸爸就回来了。” 祁安心说,“看来晚上的招待不多。” 雨水伸出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奶,顿时开心的眯起了眼睛,犹如一只焰色的布偶猫。 现在的雨水穿著一身红色的布拉吉,脚上是暗黄色的皮质凉鞋。 齐耳短髮,头髮虽然有些发黄,却梳理的很是整洁,脸蛋白皙红润,看来李素兰把她照顾的很好。 也对,何大清还在,又能在娄半城面前说的上话。 易中海为了交好何大清,肯定会交代李素兰照顾好雨水。 再说了,一句话的事,又不用他自己出力。 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盒核桃酥说,“吃完还有糕点哦,喜欢吗?” “嗯嗯,谢谢舅舅……。” 第3章何大清跑了 说著话,祁安开始打量屋里的情况,想著今晚住那个房间。 至於以前的住处,祁安不愿意去想,甚至没有勇气过去看一眼。 原主和父亲吃住都在常胜鏢局,三年前的劫难,常胜鏢局损失了九成的鏢师。 丟失了兴隆商会二十车锦缎,价值十几万大洋。 原主可能不知道这意味著什么,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祁安却是明白,只怕馆主常家已经赔的倾家荡產了。 祁安肯定会去看看的,只是三年都过去了,不差这一两天,系统才是最重要的。 何家有两间正房,面积自不必多说,每间都有四十多平。 何大清房间最里面位置,摆放著一张深棕色的长方形条案,上面放著祁美娟的遗像和一个香炉,两个烛台。 遗像两边各放著两个高二十公分左右的梅瓶,白底蓝。 条案好像是红楠木做的,现在却沾满了灰尘,显得黯淡无光。 房间中央位置是一张八仙桌和四把雕木椅。 桌面上满是油渍,显然,何大清都是隨手擦擦就完事了。 左侧是门帘,右侧是厨房,木架上面放著米麵粮油,各种调料,还有几条腊肉和已经蔫吧的蔬菜, 掀开左侧的门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的雕木床,床榻上铺著略显陈旧的被,被角微微捲起,似乎很久没有整理过了。 床头柜上,放著一个茶壶,和一只半空的白色搪瓷杯,茶渍在杯壁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跡。 床的对面,是一面掛著旧式镜框的大镜子,镜框边缘已经有些掉漆,镜面上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能隱约照出人影 镜子旁边,是一张旧式的梳妆檯,台上摆放著一把梳子,和几个不知道装著什么东西的木製礼盒。 同样,这些物品也未能逃脱灰尘的侵袭。 房间的角落里,堆放著一些杂物,有破旧的衣物、没用完的针线包,还有两个沙包,应该是小雨水的。 “不对劲,何大清的衣服呢?”祁安嘀咕著打开衣柜,顿时心沉了下去。 衣柜里只有一个紫红色的木匣子和十几件小衣服,很明显是小雨水的。 祁安不甘心的又看了看另一间屋子,这里是傻柱的房间,现在整个就是一杂物间。 脏乱到祁安无话可说,一股子酸腐味直衝鼻腔。 “舅舅喝水。”小雨水糯糯的声音传来,祁安下意识说道,“舅舅不渴。” 刚说完,就察觉到了声音不对。 这小丫头明显是点心吃的太快,噎著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祁安赶紧从包里拿出一瓶橘子味的北冰洋汽水,递到雨水手里说,“慢点喝,別呛著了。” 雨水显然是喝过汽水的,双手捧著瓶子喝了一口,仰著小脑袋递到祁安面前说,“好喝,舅舅你也喝。” “舅舅不渴,小雨水慢慢喝吧!” 何雨水长的像母亲,和祁安有六七分相似,不知道情况的外人绝对会认为他们是父女。 毕竟,民国时期十五六岁结婚生子很正常。 看著乖巧可爱的小雨水,祁安心说,“若不是我来了,你的美好童年从今天开始也就结束了。” 祁安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雨水走进屋里不久,李素兰就找了个藉口急匆匆去了后院聋老太太家里。 天气热,聋老太太正在门口的阴凉处闭眼假寐, 李素兰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开口第一句话说的是,“老太太,祁安来了。” 聋老太太猛然睁开眼睛,面露疑惑。 没等聋老太太问出口,李素兰接著说,“何大清的妻弟,柱子的小舅舅。” 聋老太太沉默片刻后说,“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吗?” 李素兰摇头说,“不知道,他身上的介绍信有军管处的戳,应该没什么问题。” 聋老太太又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不用著急,一个孩子而已,能在四九城待几天还不知道呢! 先打听清楚情况,別自己先乱了方寸。” “老太太您不知道,祁安从小在常胜鏢局武馆长大,性子有点野,下手没个轻重,要是知道老易……” 聋老太太摆手打断了李素兰的话说,“行了,有些事你必须得烂在肚子里。 任何地方,任何人,你都不能再提。 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坏事的往往不是外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还有你记住了,何大清的事跟咱们没有任何关係。 是他自己看到报纸上,政府枪毙了几个遗老遗少家的厨子,他害怕了。 他就是回来了,跟咱们有什么关係吗?” “老太太您说的对,跟咱们没关係。” 李素兰仔细想了想,確实和他们关係不大。 老易也就在跟何大清喝酒的时候,把报纸上的事对何大清讲了一下而已。 白月莲本来就在轧钢厂食堂工作,何大清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动照顾人家的。 中院,何家,祁安正在看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外喊“雨水”的声音。 祁安把信还有一百块钱又放回木匣子里走出屋门,看到是贾东旭,后面还跟著贾张氏。 贾张氏小跑著来到贾东旭身边急声说道,“东旭,你还没说呢!上班时间你怎么跑回来了?” “妈,那个,那个我师父让我带雨水去丰泽园找傻柱,去,去追何叔。” 贾东旭愣愣的看著祁安,说话有些结巴。 他自然也是认识祁安的,还听傻柱说过祁安和他父亲走鏢去了外地,落户了。 贾东旭现在是有话说不出口,憋的难受。 师父说何家的钥匙在门框上面,让贾张氏一定要帮何家看好家,不能丟了东西。 现在祁安回来了,自然不可能让他妈帮何家看家。 “追我姐夫做什么?去哪追?” 祁安忍著心里的烦躁,让自己的语气儘量显得平静。 “这是厂里开的介绍信,这是地址,还有我师父给的二十块钱,让傻柱带著雨水赶紧去火车站。” “舅舅,爸爸去哪儿了?” 雨水都六岁了,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子。 “雨水乖,爸爸只是接受邀请,去外地掌灶一段时间,这才让我来照顾你的,雨水喜欢舅舅吗?” 祁安抱起雨水走到贾东旭身前,没有拿钱,只抽走了他手里的两张纸。 钱既然是易中海给的,拿了还要还,何必呢? 听到祁安的话,贾东旭彻底懵了,这跟他师父说的不一样啊。 祁安看到介绍信是轧钢厂工委开的,皱眉问道,“东旭,轧钢厂为何会给柱子开介绍信?他可不是钢厂的工人。” “那个,那个何叔是轧钢厂的大厨。 我师父只是提了一下,管后勤的经理也想傻柱把何叔接回来,很痛快就给开了介绍信。” “你师父就爱管閒事,人家何大清把小安都找来了,还用他操何家的心。” 贾张氏很不满意贾东旭请假的事,说话的声音很大。 第4章军管会 祁安下意识看了看屋里的东西,想到电视剧里傻柱说何大清刚走的时候,他带著雨水討了两年的饭。 一百块钱,加上何大清的工资,屋里还有那么多粮食,何雨柱也能入职轧钢厂,怎么著也能舒舒服服混到过完年吧! 祁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是何雨水和傻柱去保定的时候,屋里的东西丟了。 建国初期,丟点东西都不叫事。 再说了,何雨柱肯定不敢去军管处告状。 “这个地址我也有。 对了东旭,易大哥有没有让你把柱子的工作介绍信还有这个月的工资带回来?” 祁安不想为了考验易忠海的人品,把这事闹的人尽皆知,这样还能为何家保留最后一点顏面。 他主动说出来这事,就是让易忠海相信何大清不是偷偷跟寡妇跑的,而是告诉了他这个小舅子。 贾东旭呆呆的看著祁安说,“我师父没说这事,可能下班就带回来了吧!” 祁安点头说,“你回去上班吧!柱子那儿就不用去了。” 贾张氏接话说,“对对对,听小安的,赶紧回去上班吧!这叫什么事啊。 以后別有事没事就请假知道吗?就是你师父说的也不能听。” 贾东旭闷闷的走在回轧钢厂的路上,想到师父交代说,“见到雨水就说何大清跟寡妇跑了,最好能让邻居们听见。 这样就能给何大清压力,说不定就能回来了。 现在还用说吗?师父真不靠谱。” 祁安之所以没提寄钱的事,因为何大清的信里说等他安顿好了,会把钱寄到易中海那儿。 这个时间没有確定,祁安估计至少得到五二年才会开始寄钱。 生活在这个年代,祁安明白了何大清为什么会把钱寄给易中海,而不是何雨柱了。 因为不管是取信还是寄信,都需要一个很重要的物品——私章。 易中海作为中级工,平时会涉及到很多重要的工具,图纸等。 他的私章必须到指定的单位去刻,很难被模仿。 而普通百姓,在街面上的刻字店或是刻字摊就把这事给办了。 而傻柱年龄还小,只是个学徒工,现在压根没有私章。 至於同人文里写的易中海截留了何大清寄给何雨水的生活费,祁安觉得就是扯淡。 不是相信易中海的人品,是他没这个本事。 “舅舅,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祁安心说,“等你儿子结婚,女儿嫁人,他就回来了。” “过段时间等你哥哥不忙了,咱们去看你爸爸好不好? 饿不饿?要不要舅舅给你做好吃的?” 祁安赶紧岔开话题,小孩子最是敏感,假话说的多了,难免会让他多想。 雨水揉了揉小肚子说,“一点都不饿,撑撑的。” 雨水不饿,祁安却是有些饿了。 打开背包拿出烧鸡和酱牛肉和五个白面馒头。 包里还有两瓶汾酒,一条大生產牌香菸,都是给何大清买的。 看到祁安拿出来的东西,小丫头瞬间又饿了。 就在祁安和雨水吃饭的时候,贾东旭回到了轧钢厂。 看到贾东旭这么快就回来了,易忠海很是诧异,“东旭,你怎么回来了,是雨水不在家吗?” “师父,何叔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不用管了。” “他安排好了,安排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懵逼的易忠海问的很是急促。 贾东旭不想师父丟了面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师父误会何叔跟寡妇偷跑了,这事实在不光彩。 想到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轧钢厂,贾东旭有些担心祁安会怪到他头上。 易忠海耐住性子再次问道,“老何怎么安排的?” “那个何叔在家里留信说,只是去外地掌灶一段时间……” 贾东旭都不好意思看易忠海了,心说,“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啊? 幸亏我没有跟雨水说何叔跟寡妇跑了,要不然祁安还不得揍死我啊!” 易忠海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想过何大清会给傻柱留信,这才让贾东旭把雨水也支出去。 去保定一来一回至少要两天,正好给贾张氏留出时间。 都不用他提醒,以贾张氏的尿性,肯定会把何家翻个底朝天。 “哦,你看到信了?都写了什么?” 易忠海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岔子,还不得不沉住气慢慢问。 要是被这个傻徒弟知道了是他算计何大清,以后再让他办事只怕都会防他一手。 这个徒弟只是有些笨,老实,又不是傻。 要是他再告诉了贾张氏,乐子可就大了。 贾张氏能因为这事吃他易中海一辈子。 “祁安看到信了,说了傻柱的工作介绍信的事,还有何叔这个月的工资。” “你说祁安来了?是何大清喊来的?” 易中海自然也是认识祁安的,毕竟他也就失踪了三年。 贾东旭点头,正要拿起工具开始干活,恰好午饭铃声响起。 易中海拋开心头乱飞的思绪,想著还是下班后和老太太商量吧! 吃过午饭,祁安锁了门把钥匙装进兜里,抱著何雨水出了院门。 祁安没看到的是,李素兰一直在盯著何家,看到他抱著雨水出门,几次站起来又坐了回去。 祁安现在要去军管处,三年前被打劫的事他必须得去详细说说。 这中间还牵扯到了兴隆商会,这个商会可不是一个人的,而是有十多个股东。 军管会站岗的两位战士看到祁安牵著一个小姑娘走过来,还是很好奇的。 毕竟才建国两年,普通百姓对政府都是避而不及,哪怕就是打死了人也是捂盖子的居多。 不管是民国,还是小日本统治四九城的时候,吃完原告吃被告的事可不要太多。 祁安自然不怕,拥有上一世的灵魂,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个年代的人民军队纪律有多严格。 “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一名战士敬礼问道。 “你好同志,我来问一下户口的事。”——说话的同时,祁安拿出村里的身份证明还有介绍信递了过去。 祁安平静恭敬的语气,让两位战士瞬间好感倍增,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 “你的身份没什么问题,想问什么?” 祁安组织了一下措辞说,“这个身份证明有问题。” 没等两位战士询问,祁安接著说,“我原本是四九城人,解放前被土匪打劫,身受重伤失去了记忆,才流落到这个村里。 这两天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知道这种事去哪里办理。” 想到原主父亲身中数枪,死不瞑目的模样。 想到看著自己长大的长辈,还有两个结拜兄弟,尽数倒在了血泊中,他却无能为力。 祁安瞬间泪如雨下,心口一阵绞痛,连忙蹲下身子,捂住心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种刻骨铭心的疼,即使换了灵魂也是难以承受。 想到原身当时才17岁,所谓的失忆只怕是大脑的自我保护,不敢去触碰这片禁区。 “哇……哇……舅舅,你们不要欺负舅舅……” 雨水悽惨的哭声让院子里一下子跑出来了四五个人。 两位战士都是一脸懵逼,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匆忙摆手示意和他们没关係。 几十米外,已经有百姓驻足,对著这边指指点点。 祁安回过神来,把雨水抱在怀里泣声安慰说,“雨水乖,不哭,没人欺负舅舅。”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小雨水抱著祁安的脖子,哭的更惨了。 祁安看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连忙抱起雨水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一身军服的女人走到祁安身前说,“同志你好,我是程红英。 你看,咱们要不进去说。” 祁安连忙点头,轻轻拍著小雨水的背部往军管处大院里走去。 第5章过往 一个小时后, “程主任,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您有什么疑问,儘管问。” 祁安紧了紧怀里的雨水,捂她耳朵的手稍微用了点力。 没办法,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讲道理,程主任也不行。 祁安倒没有后悔把她带过来,何大清走了,他不信院里人还会善待雨水。 不是祁安怀疑这个四合院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是怕李素兰会把雨水带回家里之后,胡说八道伤了小孩子的心。 毕竟以前都是她在照顾雨水,把她带回家合情合理。 易忠海算计了何家,祁安不管李素兰知不知道。 就凭她和易忠海是夫妻关係,祁安都不可能再让她照顾雨水。 “你说的地方,我们的队伍已经去清理过了。 只是,这是建国前的事。 若是想查清楚,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程主任虽然大风大浪经歷过的多了,也不免红了眼眶。 真的实在太惨了,四五十个人,只活下来他一个,还被地主家虐待了一年多。 至於怀疑祁安是不是胡编乱造,程红英想都没想过。 毕竟出事的地方並不远,除非祁安是个神经病,活的不耐烦了,才敢编这种故事出来骗人。 “程主任,常胜鏢局还在吗?”——祁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这个你没有去看看吗?已经不在了。 对了小安,你对以后有什么安排? 要不先帮你安排一份工作,有了工作分了房子,才方便落户。 这样,你才能带著女儿好好生活……” 程主任轻拍额头说,“我说忘记了什么,你女儿是,这小姑娘的事你好像一直没说。” 刚才一直询问劫匪的事,程主任就忽视了祁安怀里的小姑娘。 只是觉得她和祁安长的实在太像了,就很自然地认为是祁安的女儿。 “额,她叫何雨水,是我外甥女,家里现在没有大人,我就带著她一块过来了。 雨水,和程阿姨打个招呼。” 看著还在抽泣的小雨水,程主任摆了摆手说,“孩子还小,只怕被嚇到了,你姐姐家什么情况?” “我姐姐已经去世了,姐夫和外甥都去上班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 祁安的声音很低,程主任勉强能听清楚。 程主任嘆气,看向祁安的目光又多了些怜悯,这孩子的命实在太苦了。 “有地方住就好,你姐夫是住附近吗?” 祁安明白程红英现在只是可怜他,態度才这么好,问话显得有些委婉。 他连忙点头说,“我姐夫叫何大清,在娄氏轧钢厂做厨师。 外甥叫何雨柱,在丰泽园做学徒。 我这段时间会住在南锣鼓巷95號院……” 程红英把祁安送到了军管处大门外,直到看不见祁安的身影才回到了办公室拿起了电话。 她虽然相信祁安,该有的调查同样不能少。 有件事他没敢和祁安说。 根据祁安的描述,这哪里是什么劫匪呀!很明显就是奔著杀人去的。 正常的劫匪一般都会做事留一线,只有这样,商队才会继续走这条路。 常胜鏢局的事太不寻常了,埋伏,直接开枪杀人。 目前还不知道是奔著商会去的,还是针对常胜鏢局。 这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调查。 特別是这件事还发生在解放前,只怕很多证据都已经找不到了,程红英想想就觉得头疼。 路过杂货铺,祁安看到外面的摊位上有卖小人书的,就顺手买了两本。 回到四合院以后,给雨水搬了把小凳子放在外面,祁安就开始打扫房间。 从高处开始打扫,再从墙壁到家具,最后开始清理地面。 直到工人下班陆陆续续回到院里,小雨水喊著肚肚饿了,祁安才把所有的房间打扫乾净。 这中间不少邻居都过来看了看,都只是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没有一个人主动帮忙。 祁安也不知道是邻居们性子淡漠,还是何大清人品太差,和电视剧里邻里之间互相帮忙的场景差异实在很大。 祁安也不想想,那是一九六五年,党的政策早已深入人心。 现在是什么时候,刚建国两年? 邻里之间別说互相帮忙了,说是互相防备都不为过。 生怕邻居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把自家给连累了。 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团结一致,努力活下去,暗地里却又互相防备。 想要乱世的人有多善良,只能说祁安想多了。 晚饭祁安做的鸡蛋面,把已经蔫吧的青菜都给炒了。 加上中午剩的牛肉还有半只烧鸡,还是很丰盛的。 祁安的厨艺虽然只能算一般,但他捨得用油,麵条和炒青菜的味道都不错。 小雨水吃的很是开心,完全把何大清给忘了。 祁安正在和雨水吃饭的时候,易忠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天气热,祁安没有关门,自然一眼就看到了。 看到易忠海手里拿著一瓶酒,两个纸包,祁安微微皱眉说,“易大哥来了,吃饭了没,请坐。” “小安,三年没过来了吧! 你姐夫不在家,我代表他给你接个风,这年月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也別嫌弃。” 易忠海坐下打开纸包,一份油炸生米,一份凉拌猪耳朵。 酒瓶上没有標籤,简易木塞上面都有些脏了,应该是散酒。 祁安心说,“你算老几啊,能代表何大清给我接风?” 想到易中海跟何大清都是兄弟相称,还真有那么点能代表的意思。 “易大哥客气了,咱就说会话吧! 我还要照顾小雨水,酒就不喝了。” 祁安说著话,给小雨水夹了片牛肉,“雨水,和易叔叔问好了没,小孩子要有礼貌哦!” “呜呜,一叔叔好,”——雨水小嘴里满是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雨水真乖,慢点吃。” 易忠海看著桌子上的牛肉,烧鸡,还有鸡蛋面上的油,眉头微皱。 祁安刚回来,买点肉他理解。 可谁家做饭这样放油啊!真是不是自己家东西,不知道心疼。 当然,教育祁安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根本不熟,说多了只会惹人厌。 “是我考虑不周了,喝酒的事以后再说,今个咱俩就说说话。” 第6章和易中海初次交锋 “易大哥还没吃饭吧!这馒头是中午的,要不给你下碗面?” “不用麻烦,能吃上一口白面馒头就是过年嘍! 这年月,谁还会嫌弃馒头是凉的。” “您不嫌弃就好。”——祁安用何大清的搪瓷缸子给易中海倒了杯白开水。 何大清的工资和工作介绍信,还在易中海手里,祁安可不能把他赶走。 “小安,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呀?看来老何早就知道你在那工作。 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愣是一点口风也不漏。这老何呀,哎!” 易中海说著话,吃了一口青菜,眉头又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工作是商会安排的,我倒是不好说给旁人听。 不过中午吃完饭那会儿,我又去了趟军管处,和程红英主任匯报了一下,她说这都不是事。 小雨水是不是吃饱了,你去里屋看小人书好不好? 吶,拿著这瓶汽水。” “谢谢舅舅。” “小安,要不让小雨水陪你嫂子玩一会儿。” 雨水左手拿著小人书,右手接过祁安刚打开的汽水正要往臥室走,易中海开口说道。 祁安故意嘆气说,“易大嫂每天那么多家务要做,怎么能动不动就让小雨水去麻烦她。 再说了,雨水马上就七岁了,以后得教著她学会自立了,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宠著了。” 何雨水呆萌清澈的眼睛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祁安。 她虽然听不懂自立是什么意思,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后决定还是要听舅舅的话,小跑著进了臥室。 易中海想了想邻居街坊家的女孩子,突然觉得祁安说的很有道理。 四五岁的小女孩就能照顾弟弟妹妹,还能摘菜扫地什么的。 好像只有何雨水什么都不会,心里不由高看了祁安一眼。 “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行,小安,你將来一定有大出息。” “易大哥谬讚了,车间里应该很辛苦吧! 我今个不能喝酒,想必您每天晚上喝一杯解解乏已经成了习惯。 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祁安从置物架上拿了个酒盅,打开易忠海带来的酒,给他倒了一杯,他自己却是打开了一瓶汽水。 早上的时候买了五瓶,祁安可是一瓶都没喝呢!他要尝尝这个年代的汽水是什么味道? 看著贴心的祁安,易中海突然觉得他比贾东旭要好多了。 至少祁安不喝他的酒,就这点就比那个傻徒弟强。 只是稍微想了一下,易中海就暗自摇头,祁安这种聪明人,他可把握不住。 笑著说,“钳工车间算是比较轻鬆的工种,只要够勤快,都是手底下的活,不难学。 辛苦的是原料车间,炼铁车间还有炼钢车间。 无论是什么工种,见天的重复一个动作,都不免心情烦躁。 若是不喝一杯,还真就睡不著觉。” 话音落下,易中海一口喝掉了酒盅里的酒。 祁安拿起酒瓶,赶紧满上。 这是五钱的酒盅,一盅也就是半两,他想试试看能不能给这只老狐狸灌醉嘍。 “是啊,什么工作都不容易。 现在政策变了,走鏢这个行业也没人做了,我这还想著以后去哪寻摸一口饭吃呢!” 祁安仔细回忆了一下何大清说的易中海过往。 现在的易中海也就三十五岁左右,二十二岁的贾东旭已经做了他五年徒弟。 易中海父亲曾经是娄氏扎钢厂的高级工,家庭条件不错。 易中海年轻那会挺聪明的,就是爱玩。 刚结婚的时候惹到了惹不起的人,父母无缘无故丟了性命。 他也因此受了重伤,差点嗝屁,从那以后他才算是收了心。 易中海知道祁安一身武艺不凡,人脉比何大清还广,岂会找不著一份工作? 他怀疑祁安是在点他,让他把工作介绍信拿出来。 又是一口喝掉酒盅里的酒,易中海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土黄色信封,信封的上面是一张摺叠起来的白纸。 “小安,柱子现在是丰泽园的学徒,想必暂时也不会去轧钢厂。 你要是不嫌埋没了自个的才能,可以直接去厂里的厨房上班。 这是你姐夫的工资,里面有会计写的明细表。” 易中海心里明白,走鏢的人都见多识广,祁安不可能让傻柱放弃学厨的机会。 不如主动说出来,卖祁安一个好,他就不信祁安会去厂里的厨房干活。 祁安没有接易中海手里的东西,而是给他夹了一块烧鸡,又把酒满上说,“易大哥,不瞒你说,我还真不乐意去。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过习惯了,哪受得了这份拘束。 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心里难受啊!” 祁安上一世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这辈子可不想进厂做工人,国家的工人也不愿意。 以后具体做什么,他得好好想想。 看祁安说的真诚,易中海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看到祁安又是夹肉又是倒酒的,他觉得以后好好相处,或许也不错。 就是这一声声易大哥叫的他心里很是彆扭。 毕竟祁安比东旭还小两岁呢!可又说不出让他改口的话。 对门贾家, 自从易中海进了何家的门,贾张氏饭都不吃了,就趴在窗户那儿偷偷看著这边。 贾东旭吃著二和面馒头,凉拌野菜,偶尔再捏颗盐豆放进口中下酒。 对於母亲的这种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现在都懒得看上一眼。 以前只要何大清回来,何家开饭,他就坐在那里,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东旭啊,以前你师父不喊就不说了,何大清是长辈咱不能不懂规矩。 这给祁安接风,怎么能不带上你呢? 你说,易中海是不是有了別的想法。” “我师父说了,何叔的事是他心急了,得去跟祁安解释一下。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对,易中海多好面子一人啊。 人家只是去外地干个活,这都能传出来跟寡妇私奔了,这事確实有些离谱。” “妈,这事还真不是瞎说,至少白寡妇是跟著何叔一块走的,这事厂里人都知道。 我师父说,这肯定是祁安怕老何家丟人才这么说的。 毕竟信的內容只有他一个人看了,谁都不知道信里到底写的什么。” 第7章和易中海初次交锋二 贾张氏听到儿子的话,相信了易中海的分析。 谁家好人去外地工作,身边还带个小寡妇啊! “嘖嘖嘖,这祁安可够委屈的。 姐夫带著寡妇过小日子去了,他还得留下来帮他姐夫善后。 何大清做人做到这份上,也不怕天打雷劈。” “妈,我师父说了他只是瞎猜,让我忘了这事,您在外面可不敢胡说。” 贾东旭也不想想,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往外说吗? 这才是易中海想要的,真出了事,也是他们母子俩背锅。 这母子俩一个是没心没肺。 一个有些小聪明,却是管不住嘴。 可以说,易中海把他们俩拿捏的死死的。 和这母子俩相似的对话,在眾多轧钢厂眾多工人家庭中进行著。 一夜之间,何大清的名声烂大街了。 祁安出去上了个厕所,就听到了有邻居在议论这事。 回到屋里,先去臥室看了看,发现小雨水已经睡著了。 祁安打开窗户,给她盖了条被单。 回到客厅坐下后才进入正题,假装疑惑问道,“易大哥,刚听到有邻居说我姐夫带著寡妇私奔了,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易中海有些微醺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老何走挺匆忙的,跟他一块去保定的还有一个叫白月莲的寡妇,前几年死了丈夫,家里有两个儿子。 这事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有鼻子有眼的想必假不了。” 祁安不置可否,又问道:“对了易大哥,你给的地址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地址是白寡妇登记在轧钢厂的家庭住址,后勤处的经理去人事部查的。 老何介绍信开的也是保定,这个地址想必错不了。” “哦,这个白寡妇在轧钢厂厨房工作多久了?” “具体时间不太清楚,好像四七年那会进的厂,一直在给老何打下手。 最近户口和成分都查挺严的,她只怕不得不回老家了。” 看易中海说的坦荡,祁安突然觉得何大清可能是真的想跟白寡妇过日子,至少有这方面原因。 想必易中海也不会拿这种隨意就能打听清楚的事情来骗他。 祁安露出难过的表情说,“易大哥,你说我姐夫真能狠心拋下两个孩子不管,去给別人养孩子?” 易中海微微低头,嘆气说,“誒,你姐夫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给我寄了封信,只说有要紧事要去保定几年,让我照顾好雨水,別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 他是怎么敢的,就不怕我找到他,直接打断他的腿。” 祁安的声音有些阴沉。 祁安有原主的全部记忆,血脉相连可不是假的,自然记得姐姐对她的好。 信是假的,愤怒可不是装出来的。 將来见到何大清,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真有可能会这样做。 易中海无奈,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聋老太太的打算落空了。 聋老太太的想法是让傻柱兄妹先吃两年苦,毕竟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更容易记住恩情。 锦上添,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何大清自私,小气,强势。 又经常去大户人家做饭,见识,人脉,都自不必多说。 有何大清在这个院里,易中海只是觉得活得有点憋屈,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以他跟何大清的关係,还有媳妇招呼何雨水的费用,还是能占到不少便宜的。 可聋老太太分析说,何大清的行为肯定会带坏贾东旭,还有院子里的孩子们也会有样学样。 何大清就住贾家对门,言传身教下贾东旭肯定会长歪,他这才害怕了。 虽然他还不满四十岁,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他媳妇是有妇科病不假,慢慢调理倒也能治好。 可他的身体同样有大毛病,治不好的那种。 收贾东旭做徒弟的第一天,他就是当养老人培养的,岂能让何大清坏了他的事。 聋老太太出的主意,他给何大清演了一齣戏。 即使不是白寡妇也可能是黑寡妇,这和他易中海没有关係。 何大清想要跑路,避开四九城这个风口,去一个审查不太严格的城市生活,在这个年代必须得有一个正当理由。 比如工作调动或是结婚,否则,他连介绍信都开不出来。 “小安,你也不要生气,老何这些年也不容易。 这不碰到了一个称心的,可能就是怕你不同意,才不得已走了这一步错棋。” “易大哥,以我对姐夫的了解,他可不像能因为一个带孩子的寡妇就会拋下儿女的人。 再说了,以他的条件去乡下娶个黄大闺女不是很轻鬆的事吗?刚好还能照顾雨水。 你说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別的事,逼的他不得不离开四九城?” 易忠海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果然,这些走鏢的鏢师比黑皮狗都难缠, 刚才还很激动,才这么会,就想到了这儿。” 忍著强烈跳动的心臟,易中海赶紧喝了一口酒压压惊说,“有这个可能,你说这老何也真是的。 有啥事不能等你来了先商量商量,你说这办的这叫什么事啊?” 祁安很有眼力劲,继续给易中海把酒满上。 带著疑惑的口气说,“能有什么事呢? 他就是一厨子,要说最大的事,也就是给那些小鬼子还有光头党那些军官们做过饭了。 政府又不是不讲理,厨子吗?他们的规矩向来是只管做菜不问来客。 要是这样都算犯事,这四九城有名有姓的大厨一个也逃不了,都得拉出去毙了。” 祁安越是分析,易中海心里越慌。 同时也疑惑何大清是不是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坏事。 因为心虚,才跑的这么痛快。 还是白寡妇手段確实高明,迷了何大清的心。 “小安,你也不用多想了,抽个时间带柱子去保定找到老何问问不就都知道了吗?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改天再聊。” 看到易中海由原来的有些心虚到后来的淡然,祁安疑惑了。 心说,“难道真跟他没关係?” 看著空掉的酒瓶和一点事都没有的易中海,祁安知道自己失算了。 这种度数不高的散酒,这老登只怕能喝两三斤。 看到易中海没有去后院,而是直接回家了,祁安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 菜都吃完了,不用担心因为坏掉心疼。 清洗餐具的时候,祁安忍不住乱想何大清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跑路的。 成份的事祁安压根没想过,只要没有明確证据证明欺压过百姓,就是大资本家起风前都活得好好的。 所以,何大清就不可能因为成份的问题跑路。 再说了,何雨柱爷爷以前是谭家的佣人,这可是僱农,比贫农还要低上一等,是最好的成份。 想不明白,祁安也不再纠结,洗漱完以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个四合院也就何家和易家的灯还亮著。 到何大清臥室看了看小雨水,看到她睡的正香。 小嘴吧唧著滴下了几滴晶莹的泪水,祁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祁安来到何雨柱的臥室,刚躺到凉蓆上。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达成系统开启条件,本系统为傻瓜牌自动签到系统,请宿主领取新人大礼包。” 第8章系统 “傻瓜牌?难道系统是个傻子?”——祁安听到傻瓜牌这三个字,直接忽视了新人大礼包,心中喃喃自语。 “一辈子活的连傻柱都不如,在网上和人吵架,吵到把自己猝死的才是傻子。 这可是一款特別適合宿主的系统哦。” “还是说说你的能力吧!” 祁安不想討论这个问题,他不是傻子,只能说,时也命也。 “都说了是傻瓜牌自动签到系统,宿主什么都不需要做。 每晚十二点整只要宿主在这个四合院就会自动签到,所获得物品隨机。” “这么简单吗?等等,反过来说,若是晚上不住在这个四合院就不能签到是吧? 假如,我说假如哈,我明天不住这儿了,当天签到的东西会不会没收?” “不会,宿主获得的物品永远属於宿主。 不住在这个四合院,只会失去当天的签到机会,不可补签。” “那你还有其它功能吗?” 祁安对系统很满意,他向来是个很知足的人。 等哪天他觉得赚够了,外面有更好的风景吸引到他,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四合院。 “宿主不適合其它功能,等你哪天老了,走不动了,咱们再见,拜拜了您嘞!” “喂,系统?系统……” “嘟嘟嘟…………”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真走了?”祁安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能签到。 祁安看到粉红色屏幕的左下角有一个绿色的背包按钮,想著打开。 背包打开,里面只有一件物品,上面写著“新人大礼包。” 祁安默念打开礼包,一行汉字出现在脑海中,“空间小院可升级,办法请自行摸索。” 脑海中熟悉的场景让祁安红了眼眶,这正是他上一世的新房。 是的,准备结婚的新房。 可惜,鸟巢已经筑好了,却连一只麻雀也没引来。 这个小院占地面积五百平,住房面积两百平左右。 房屋坐北朝南,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 这也是现在农村流行的建房方式,就像一座小別墅。 这里原本是祁家老院,祁安出生长大的地方。 三个弟弟的户口都迁到了城里,老院自然就成了他一个人的。 穿越前,这栋房子完工也就三个月左右,祁安住进来还不满十天。 房子费了五十万,用掉了他三分之二的存款。 院子靠大门左右两侧各种了两棵枣树和两棵柿子树。 预示著好事成双,早生贵子,事事如意。 此时,红彤彤的枣子,掛满了枝头。 柿子树上同样掛满了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 这让祁安很是惊讶,这四棵树是房子建成以后才种上的,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天。 按理说,结果子的话至少要两三年以后。 好吧!是祁安糊涂,空间都有了还讲什么道理。 左侧鸡圈里养了二十只芦鸡,其中两只是公鸡,鸡窝里有四五十个鸡蛋。 鹅棚里养了五只狮头鹅,有一只是公鹅,里面有五枚鹅蛋。 祁安这时候才发现,鸡圈里的穀子和鹅棚里的鹅食,都是他当初餵的,好像一点都没有减少。 看来每当它们吃完之后,食物会自动补充,只是不知道食物的来源在哪里。 右侧是一片菜地,菜地的旁边原本是一口井,现在井口被盖上了,上面有一台抽水机。 这口井的年龄比上一世祁安的年龄还大两岁。 听父亲说过,是他和母亲结婚前,亲戚邻居帮忙砌的。 菜地里种著香菜,茄子,菠菜,香葱,长豆角,番茄等,长势都很不错。 祁安心神来到房间里,冰箱,彩电,笔记本,手机,沙发,饮水机等所有物品全部都还在。 祁安笑了,刚笑出声,赶紧捂住了嘴巴。 “我要回家。”——下一刻,祁安出现在了院子的中央位置。 察觉到院外只能看到灰濛濛的雾气,祁安有些不死心的想打开大门。 结果,大门纹丝不动。 祁安走进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长沙发,两张单人沙发,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玻璃桌。 桌子上放著茶杯茶壶,靠最里面的是一张条案。 条案上放著父母的遗像和一个香炉,旁边是饮水机和冰箱。 右手边是主臥,靠后面是侧臥。 左边是厨房,厨房的左侧是侧臥和洗手间。 很传统的设计,装修简约大方,没有出彩的地方。 祁安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 结果,开了个寂寞。 屏幕呈现出一片海蓝色,其余什么都没有。 祁安不甘心,又打开手机,结果同样如此。 说不失望是假的,人嘛,都是既要,又要的性格。 饿肚子的时候,一个白面馒头或许你就会觉得很满足。 可当你挣了上亿家產时,你又会觉得远远不够。 贪婪是原罪,也是本能。 祁安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因为钱財失了本心。 抱著最后一丝希望,按开了电视机的遥控器。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没电。 打开冰箱的保鲜柜,里面的蔬菜和剩菜就如当初刚放进去时一样。 拧开一瓶酸奶,小心舔了舔盖子,没有任何异味,祁安心里有了个猜测,只是还要再確定一下。 手在冷藏柜里试了试,很明显和外面的温度差不多。 冷藏柜里面的大虾,羊排,五肉和水饺並没有解冻,也如当初般是冷冻状態。 祁安明白了,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状態。 既然知道这些食物都没问题,祁安一口气喝掉了手中的酸奶。 来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传入耳中,祁安笑了,笑的肆意张扬,笑的就像一个孩子。 祁安再次来到院子里,看著树上的枣子想用意念摘一些。 结果,枣子纹丝不动。 又用其它物品试了试,祁安明白了,必须得亲自动手。 家里有人字梯,得空给它们摘下来就是,祁安一点也不失望。 祁安来到水井边,推上电闸。 没让他失望,电机一点动静都没有,確实没电。 既然抽水机没用了,祁安乾脆找来工具把它卸了下来。 掀开井盖,看到井水汩汩的冒出了井口,时不时的还会溅到外面几滴,祁安很是惊讶。 以前的水位虽然不深,但也在三米左右,这口井是进化了吗? 第9章鹅蛋 祁安心里有了个猜测,鸡圈里的水,鹅棚里的水,包括厨房里的水,都是出自这口井。 菜地里略显湿润的地面,想来也是如此。 祁安回屋拿了个杯子,回到井口处舀了一杯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就是觉得凉凉的,喝到胃里特別舒服。 想到签到的事,祁安突然想到臥室床头柜上的机械錶,是这栋房子建成的时候老二送他的礼物。 老三老四当时没有回来,每人给他转了五万块钱。 想到三个弟弟,没有埋怨是假的,可要说恨,又恨不起来。 祁安十五岁出去打工,和三个弟弟聚少离多,几乎从来没有过爭执。 祁安来到臥室拿起手錶,看到秒针在转动不禁有些开心。 有点可惜的是,追针计时和鏤空设计,註定了这块手錶只能放在空间,不能在外界戴在手腕上。 看到手錶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祁安首先想到的是时间跟外界不一样。 虽然这样想,祁安还是下意识打开了系统背包,发现里面静静的躺著一个黑色的包袱。 祁安对这个自动签到系统还真是挺无语的,什么提示都没有,就这么悄摸摸的把签到物品放进了背包里。 心神查看包袱这才给出汉字提示:“恭喜宿主获得黑猪幼崽一对。” 祁安观察了一下院里,把两只小黑猪投放到了大门后的廊檐下面,然后回屋煮了一锅玉米糊糊。 看到两只小黑猪“哼哧哼哧”吃得开心,祁安拿出人字梯开始摘树上的柿子和脆枣。 等到他把鸡蛋和鹅蛋捡出来的时候,听到了小雨水的哭声。 心神看向外面,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看了下时间,还差十分钟不到五点。 祁安想著出去,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傻柱的臥室里。 “呜呜呜~爸爸,爸爸……” 祁安推开门把雨水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雨水乖,不哭,舅舅在呢! 吃完早饭我们去找哥哥好不好?” 小雨水抱著祁安的脖子低声抽泣著说,“舅舅,是要和傻哥一起去找爸爸吗?” “爸爸还没安顿好,我们这个时候去的话会给他添麻烦哦! 雨水最乖了,咱们过段时间再去看爸爸好不好?” “嗯嗯,那今天先去找傻哥玩。臭臭~舅舅,这是什么?” 雨水把小手放到祁安面前,只见她的手心里很多黑红色的液体,看起来黏黏的,一股腥臭味直衝鼻腔。 祁安这才想起,刚才雨水的小手好像放到了他的后脑勺位置。 祁安用手摸了一下,果然,是他头上浸出来的污血。 祁安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身体各处都是黄色的黏液。 之所以脑袋会分泌出污血,应该和三年前的重伤有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安摸著后脑勺处的伤疤,觉得小了一些。 祁安现在说不清楚是在空间待的久了自动洗经伐髓,还是喝了井水的缘故,他准备用小雨水做个实验。 祁安放下雨水说,“在屋里等著,舅舅给你打水,你自己会洗澡吗?” 雨水点头“易婶婶教的我洗澡,我早就学会了。” 祁安也不管雨水是真会还是假会。 五分钟后,在傻柱的臥室里给小雨水准备好了洗澡水和洗漱用品。 找出雨水的衣服,让她去傻柱屋里洗澡。 至於祁安,自然是回到了空间里洗漱。 祁安在空间里洗完澡,做好早饭,雨水才换好衣服从傻柱的臥室里出来。 除了头髮还在滴水,没別的毛病。 “小雨水真厉害。”——祁安给雨水擦著头髮,表扬了一下这个乖巧的小丫头。 想到上一世见过的熊孩子,这个年代的孩子自力更生的能力真的很强。 “哇~舅舅,这个鸡蛋好大哦。” 雨水抱住祁安给她煮的鹅蛋,左看看右看看,惊喜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雨水,你不认识这个吗?” 祁安仔细回忆原主的经歷,这个年代的北方很难见到大鹅。 想必是鹅吃的太多,没有养猪划算吧。 雨水摇头,“舅舅,这不是大鸡蛋吗?还是大鸭蛋?” “都不是,这叫鹅蛋。 这是雨水和舅舅之间的秘密哦,记住了,谁都不能说。” 祁安说著话,倒出一小碗沙拉酱。 从雨水手里拿过鹅蛋,小丫头心疼的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把手指分开露出一条缝隙,偷偷看舅舅要做什么? 祁安用小勺在鹅蛋上敲出一个缺口,剥掉三分之一的蛋壳。 然后往上面抹点沙拉酱,轻轻咬了一小口就递给了雨水。 祁安的侄子侄女们喜欢这样吃,有时候也会配各种口味的果酱。 厨房里还有几瓶,够雨水吃一段时间了。 祁安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上一世,有一件事祁安谁都没说,原因自然是真的说不出口。 之所以不愿意再婚,是身体伤了根本,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为了多挣几个钱,进了不该进的工厂。 当时家里人都劝过他,在这种厂子里干活对身体不好。 他说,“没事,就干几年,这里的工资高,底薪都一万起步了,只要干几年咱们家就宽鬆了。” 若是问祁安后悔吗?其实这个问题他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 假如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有別的选择吗? 没有学识,没有经商才能,还想要多挣一些,总要付出些什么。 祁安当初的选择有两个,另一个是高空作业。 “又香又甜,好次,舅舅,这个白白的是什么?明天还能吃鹅蛋吗?” “这个是什么以后再告诉你。 能不能吃鹅蛋那要看小雨水是不是听话嘍! 若是告诉了外人可就没有了,就是你傻哥也不能说。” “嗯嗯嗯~舅舅真好,谁都不说。” 吃著麵包,烤肠,煎鸡蛋的祁安顺手倒了两杯牛奶。 同人文里很多人都说何雨水是白眼狼,可祁安不这么认为。 不说別的,何雨水没给傻柱介绍对象吗?还都是她同学。 相貌先不说,年龄差距是傻柱占便宜吧! 有名有姓的就介绍了四个,奈何傻柱对厂於海棠都不上心,单爱秦淮茹。 傻柱的主意比谁都大,他认定的事很难有谁能劝得动? 何雨水没劝过吗?自然劝过。 第10章去丰泽园 雨水真情实意的劝说,“我的傻哥誒,亲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为此,何雨水觉得对不起和她傻哥已经结婚的秦淮茹,之后还故意躲著她。 傻柱对雨水说,“他和娄小娥不是一路人。” 对娄小娥说——“我喜欢你,可我对秦淮茹是爱。 儿子要是想我了,就来看我一眼,若是不想来,就这样吧!香港我就不去了。” 每当看到同人文里有人为何雨柱鸣不平,祁安就要跟人吵起来。 四九城有句老话叫,“千金难买爷乐意”不知道吗? 傻柱就是典型的四九城老爷们,碎嘴子,爱面子,后期更是被易忠海教导成了烂好人。 像刘海中和许大茂起风的时候,可是想要他的命啊。 应该说不是想,是已经做了。 若是傻柱和秦淮茹当时没有领结婚证,在起风的时候被认定是搞破鞋,绝对能把他们俩游街游到死。 结果呢!傻柱,秦淮茹这对奇葩组合出钱给人看病,管人一天三顿饭,最后还要给人养老送终。 人家亲儿子都不管的事,他们俩比谁都上心。 吃过早饭,祁安没有急著出门,因为现在时间还早。 从空间找出钢笔和稿纸,开始教小雨水简单的数学。 本来想教汉字的,祁安发现繁体字他很多都不会写。 原主也只是简单的认字而已,让他写,连狗爬的都不如。 直到九点钟,祁安才牵著小雨水的手往大门外走。 雨水抓著祁安的两根手指,小嘴里喊著,“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甜甜糯糯的声音,听得祁安满满的成就感。 “小安,你和雨水这是要出门吗?” “贾家嫂子,我带雨水出去转转。” “也没见你做早饭,这是准备出去吃吗?” 祁安本想说是在屋里做的饭,吃过了。想想还是算了吧! 这大热的天在屋里做饭,怕不得被別人说成傻安。 祁安点头,“嗯,回头见。” “现在你们家就傻柱一个人在外上班,还没有工资。 小安啊,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 这语气,像关心,又像阴阳怪气,祁安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话,隨口说了一句,“您费心了。” “小安,要是不想做早饭,以后就带雨水来我家吃。”——正在家门口缝衣服的李素兰说。 “那可不成,就我这饭量,易大哥的工资只怕兜不住。” “小安,要不以后带雨水来我家吃早饭,我家孩子多,吃饭热闹。” “哦,阎家嫂子,你家一天收我多少伙食费啊?” 祁安微笑著看向杨瑞华说。 “都邻里邻居的,说啥伙食费呢!见外了不是。” 杨瑞华还真是好听的话张嘴就来,这是欺负祁安不知道阎家都是些什么人吗? 祁安还真蒙对了,阎埠贵昨晚给她分析的是,像祁安这种走鏢的鏢师,喜欢大酒大肉,为人豪爽,出手大气。 总结下来就是,一定要交好。 “真不用交伙食费吗?还是阎家嫂子大气。 最近呢,我这手头確实有点紧张,那我以后可真带著雨水去你家蹭饭了。” 看祁安说的认真,杨瑞华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等他反应过来,祁安牵著小雨水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祁安爽朗的笑声,听的杨瑞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张氏看向杨瑞华,面露不屑说道,“老阎家的,你家搬过来的晚,不认识小安。 以前小安来院里的时候,都是提著大坛老酒,大猪头,整只的烧鸡烤鸭,糕点都是专门找人挑著。 那个大方劲哦!院里人谁不羡慕老何家? 要是不信,你问老易家的。 你刚才要是答应了,你老阎家这回可就赚翻了。 还真是给你机会都抓不住,哎,娶妻不贤毁三代呀!” 李素兰和认识祁安的邻居都是低头偷笑,她们自然知道贾张氏在胡说。 贾张氏说的这些东西,祁安確实都送过。 但是,每次只有一样。 担子挑的可不是什么糕点,而是大白菜。 杨瑞华心疼的表情只停留了片刻,就反驳说,“贾张氏你少胡说八道,地主家也不可能这么走亲戚。 再说了,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他连个工作都没有。 这会说不定就是带著雨水找傻柱要钱去了。” 贾张氏撇了撇嘴,嘲笑说,“那是你没见识,知道他们跑一趟鏢能挣多少钱吗?至少几十个大洋。 我跟你说,就小安他们家存的钱,这辈子就是啥也不干也够了。” “贾张氏,真当我杨瑞华跟你一样没见识啊。 我家老阎说了,常胜鏢局是咱们四九城最后一家鏢局。 常胜都倒闭好几年了,为啥没人干这一行了。 说明这个行业不景气,不能挣钱了。” 若是祁安听到他们的话,肯定会嗤之以鼻,说他们什么都不懂。 不是没有鏢局了,是解放前夕鏢局都换了名字,变成了运输公司,比如“会友”和“永兴”。 走出大门,还没走出南锣鼓巷,就看到前方十字路口拐角处一片房倒屋塌的废墟,祁安若有所思。 祁安昨天也看到了,只是没太过留意。 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做生意的话绝对是黄金地段。 这是哪里?在民国的时候这里叫做蜈蚣街,南锣鼓巷只是蜈蚣的一条腿。 人流量意味著什么?想必不用多说。 只是两辈子加一起他也没做过生意,这事儿得好好想想。 “去丰泽园多少钱?”——祁安拦住了一辆黄包车问。 “三毛,不二价。”——拉车的汉子很是结实,皮肤被晒得黑里透红,看著就是个实在人。 “走著。”——祁安抱著小雨水直接坐了上去。 他只是单纯的想问问价格,就是三块今天也会坐。 因为这个带著剥削性质的行业,再过几个月就要被取缔了,以后就很难看到了。 看著不远处的朱红色大门,祁安低头问,“小雨水,你以前来过吗?” “没有,我傻哥就在这儿上班吗?舅舅,这儿可真好看。” 雨水盯著丰泽园的大门,眼神里满满都是好奇。 “那雨水你知道柱子的师父叫什么名字吗?” 雨水想了想说,“爸爸叫他老郭。” 祁安想了想说,“走,舅舅现在带你去买衣服,等到晌午的时候来这里吃饭好不好?” 四处张望的祁安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现在珠市口西大街,离常胜鏢局也就两百米左右。 想到常胜鏢局,祁安心中又是一疼,额头开始沁出冷汗。 他知道这个伤口在心里,很难痊癒,需要时间来抚平它。 第11章雪茹绸缎庄 带著雨水祁安不敢再让自己失態,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下一个路口,就听到了左侧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看到有舞狮表演敲敲打打的特別热闹,雨水就吵著去看。 前面的人群越聚越多,祁安怕伤著雨水,就让她坐在了肩膀上。 小丫头坐在祁安的肩膀上,跟著打鼓的节奏,挥舞著小手,叫喊著“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然后就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祁安走到近处发现,是一家绸缎庄在开业,门匾上写著:“雪茹绸缎庄”五个金色大字。 祁安哑然失笑,他以为只是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世界,没想到还有正阳门下小女人的事。 这部剧他没有看完,只看了七十年代之前的事,对於后期的创业没兴趣,也就没看。 只记得这部剧开局是1955年冬天,徐慧真的丈夫跑了。 她大雪夜独自去医院生孩子,眼看命都要没了,还在跟拉车师傅討价还价,被蔡全无救了一命。 陈雪茹已经被第一任丈夫拋弃,他的儿子候魁大概两三岁的样子。 陈雪茹第二任丈夫范金有这边追求著她要结婚,转头又想睡了徐慧真。 范金有想强上了徐慧真生米煮成熟饭,后来,被蔡全无破坏了。 这一年,大前门街道办事处成立。 从此,四九城有了管事大爷和管事大妈。 也是这一年,小业主公私合营正式开启,徐慧真的小酒馆正是一家试点。 突然,一道身姿裊裊的身影走进了祁安的眼中。 线条流畅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泛著淡淡的红晕。 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张嫣红的嘴唇,嘴唇的形状饱满好看。 嘴角上扬,带著一抹自信和俏皮,给人一种既亲切又不好惹的感觉。 她耳朵上戴著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圆润的珍珠在耳畔晃动,散发著低调的奢华。 手腕上戴著一块精致的手錶,金属錶带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穿著一身亮眼的大红色旗袍,绸缎质地在阳光下泛著柔和高贵的光泽。 將她的身形勾勒得曼妙多姿,尽显少女的优雅与端庄。 额头上粉色的发箍卡住了她的披肩长发,几缕碎发自然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巧妙地修饰了脸型,为她增添了一份灵动。 陈雪茹就这样带著她独特的气场出现在眾人眼前。 她的出现让舞狮团都失色了不少。 扮相精致,相貌绝美且极具辨识度,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瞬间抓住了祁安的心。 这身装扮別说在一九五一年,即使放到现代也不过时。 最重要的是,单说这件旗袍,百分之九十的女人根本就撑不起来。 长相更不用多说,除了抹了点唇红之外,绝对的纯天然。 祁安承认,他心动了,见色起意的那种。 “咚咚咚,”大鼓响了三下。 一个满头大汗三十五六岁左右的汉子,从头上拿下狮头大声喊道:“锣鼓喧天响四方,瑞狮腾跃贺开张。 ……………… 祥光满店財源进,喜气相隨福运长。 ” “好……”——看热闹的人都很给面子,纷纷鼓掌。 “我全正山瑾代表全家班祝陈掌柜开业大吉,財源广进。 祝在座的诸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全家班好样的。” 观眾喊声四起,小雨水甜甜糯糯的声音跟著大家一起喊,一双小手拍的通红。 就在这时,原本还站在门店靠后面位置的陈雪茹往前走了两步。 只见她小手一挥,一个伙计端著一个托盘,托盘上放著一个大大的红包,走到了全正山面前。 全正山双手拿起红包,大声喊道,“全家班谢陈掌柜赏。” 同时,又是一片叫喊声响起。 看到这些老习俗,祁安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像舞狮唱戏这种表演,在这个年代是真真正正的下九流,见谁都要喊爷的那种。 明明是自己挣的辛苦钱,偏偏还得大声喊著谢赏。 “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今儿个咱们雪茹绸缎庄算是正式开张了! 我陈雪茹在这儿,先给大伙儿鞠上一躬,感谢各位捧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舅舅,这个姐姐真漂亮。” 祁安点头,没有接话。 何止雨水说漂亮,十个男人九个看直了眼,女人们则是嫉妒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陈雪茹左手放在右手上,右小腿轻轻弯曲施了一礼,顿时又引来一片掌声。 “咱们雪茹绸缎庄讲的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看著陈雪茹的髮型还有脸蛋上细细的绒毛,听著周围人的议论声。 知道了陈雪茹今年才十七岁,现在还没有嫁人,就是不知道订婚了没? 按时间算的话,应该也快了,最大的可能是明年嫁人。 祁安暗自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他连个家都没有,现在可没有本钱去跟人家提亲。 祁安確实心动了,网上看到的不算,陈雪茹是他两辈子加在一起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 心神来到空间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十二点了。 看到小黑猪的食槽还是满的,小黑猪肉眼可见的长大了一些,祁安忍不住嘴角上翘,露出了笑容。 本钱很快就有了不是吗?想著陈雪茹若是订婚了,给它破坏掉就是。 侯奎父亲,电视剧里没有一个镜头的男人和陈雪茹结婚不到一年,在她挺著大肚子的时候就跑去了国外。 这个婚,祁安抢的理直气壮,毫无心理压力。 至於秦淮茹,祁安从没想过,他最討厌的就是那种哭哭泣泣的女人和爱管閒事的烂好人性格。 绝对不是因为同人文看的太多,实在对秦淮茹提不起兴趣。 到了后期,秦淮茹完全化身成了圣母,经常对傻柱说,“我们贾家困难的时候,大傢伙帮了我家。 现在我们家大鱼大肉的吃著,却看著邻居们受苦,这还算是个人吗?” 不但她自己圣母,还让小当,槐,下了班要给院里的老人们送饭,在医院照顾病人。 她自己也以身作则,每天大早上第一件事是出门买早点,挨家挨户的送,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后期更狠,让她们俩必须得在酒楼上班,发的工资还没有小当槐在外面挣的多。 亲生母亲做到这份上,该怎么评价? 怎么说呢!这种人作为朋友確实挺好。 要是作为家人的话,就有些噁心了。 看到数十人走进绸缎庄,祁安对雨水说,“走吧!去吃饭嘍!改天来定做衣服好不好?” “嗯嗯,去吃饭嘍!” 小雨水点头,高兴的喊了起来,看来今天真的给她看开心了,那个兴奋劲儿到现在还没过去呢。 祁安放下小雨水,牵著她的小手慢慢的往丰泽园的方向走去。 他没发现的是,从舞狮团队伍里走出来一个头戴灰褐色头巾的小姑娘。 疑惑的盯著祁安看了片刻后,慢慢的走出了舞狮团的队伍,就跟上了他的脚步。 第12章七七 “小薇,该收拾傢伙什了,你这是去哪?” 一个看起来比小薇大上三四岁的少年拉住了她的胳膊。 “茅房,快放开我。”——叫小薇的姑娘眼睛一直盯著祁安的背影,好像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少年尷尬的笑了笑,赶紧放手,嘴上说著,“对不起,对不起。” 小薇扭头往公共厕所的地方跑去,只是她並没有进厕所。 而是转了个圈,挡住视线之后,又跟上了祁安。 就在祁安正要走进丰泽园大门的时候,一声“小安哥是你吗?”让他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祁安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灰白色劲装,十岁左右的清秀小姑娘正满眼含泪的看著他。 “七七?”——祁安揉了揉闭上的眼睛,睁开。 激动说道,“七七,真的是你吗?” 七七,大名常美凤,常胜武馆馆主小女儿,祁安的小师妹。 祁安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眼泪又一次决堤而下,眼前只剩下一片朦朧。 “小安哥哥,小安哥哥,是我,我是七七,我是七七,呜呜呜……” 七七扑到祁安怀里,哭的是声泪俱下,撕心裂肺,围观的人,很多都在悄悄的抹著眼泪。 就在祁安感觉到心疼到无法呼吸的时候,一声带著哭腔的“舅舅”让他强行止住了悲伤的情绪。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贵客,您看小的能帮上什么忙吗?” 看著伙计递到面前的湿毛巾,祁安这才注意到旁边围了不少人。 因为他们三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要堵住丰泽园的大门了。 祁安接过毛巾帮七七擦著眼泪说,“谢谢,有包间吗?” “包间倒是有,只是人数太少的话不划算……” 祁安错会了伙计话里的意思,什么人数太少,是怕点的菜太少吧! 祁安直接打断说,“我懂你们这儿的规矩,不会让你为难的,带路吧!” “带贵客去颐寿厅。”——一个身穿绸缎长衫的中年人走过来说。 “好的掌柜,贵客您这边请。” “多谢掌柜。” 祁安拱手道谢。 掌柜抱拳回礼说,“贵客客气,上门既是客,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祁安再次道谢后,左手牵著七七,右手牵著雨水往里面走去。 看著够二十人同时用餐的豪华包房,祁安觉得可能误会了伙计的话。 好奇问道,“伙计,你们没有小些的房间吗?” “贵客,也不瞒您,这是咱们丰泽园最小的包房。” 祁安点头,心里暗自感激这掌柜人真不错。 他不知道的是,这也不是掌柜的意思。 是丰泽园的老板带家人过来吃饭,看到了他们认亲的这一幕。 他十岁的女儿被感动哭了,隨口说了一句,“爸爸,他们这是走散的亲人今天刚好碰到吗?真的好感人哦!” 这父女俩正是有著楼半城称號的娄振华和女儿娄晓娥,旁边还站著他的妻子谭雅丽。 颐寿厅, “哎呀,小安哥,我得去给班主说一声,找不到我他该著急了。” 祁安放下菜单问,“七七,他们对你好吗?要不要喊他们过来一起吃饭。” 七七想了想说,“能吃饱穿暖,只是练功辛苦了些。” 然后她止住话,小嘴往祁安耳边靠了靠。 伙计见状,连忙后退到门口位置。 “全班主不知道我是常家人,他们叫我祁薇。” 七七的声音很低,祁安都差点听不清楚。 祁安竖了下大拇指说,“不愧是鏢局长大的孩子,小安哥明白了。” 祁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全家班的人数,不到二十人。 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伙计说,“麻烦你们派人买十斤滷肉,一百个馒头,去一趟刚开业的雪茹绸缎庄找一趟全家班。 告诉他们祁薇遇到了亲人,过几天会回去看他们,剩下的都是你的。” “谢贵客赏。” 伙计笑的是见眉不见眼,几步路的事,加上买东西,一来一回不用十分钟。 白面馒头五分钱一个,一百个也就五块钱。 滷肉每斤一块二,他这一趟可以挣三块钱,发財了。 看到伙计正要退出包房,祁安又说道,“等一下,顺便把我们点的菜记一下再走。 红烧狮子头,砂锅白肉,酱汁熏鱼,葱烧海参,麻辣豆腐,清炒时蔬,烩乌鱼蛋汤。” 祁安一口气点了六菜一汤。 七七满心满眼都是祁安,抓著他胳膊的手一直不捨得鬆开,完全没听清他点的什么菜。 小雨水是啥都不懂,所以,没人有意见。 “贵客,请问您还需要主食吗?” “一份米饭,再来两份酸梅汤。” 看到七七一直抓著舅舅的胳膊,小雨水有些不开心。 从高背椅上跳下来,就往祁安腿上爬。 祁安无奈,只得让她侧坐在腿上。 “舅舅,我要傻哥跟咱们一块吃饭!” “雨水乖,你哥哥正在上班。 柱子现在只是一个学徒,要是过来吃饭会被同事说閒话哦! 回头咱们吃饭的时候,给他留一份好不好。” “哦,舅舅,这位姐姐为什么叫七七啊?” “因为她是七月初七出生,七七只是她的小名。” “小安哥,这小姑娘是美娟姐姐的女儿……” 七七对祁安的大姐没印象,知道已经去世了,有些问不出口,声音说的很轻。 祁安点头说,“是的。” 看到七七还想问,祁安知道她想问什么,率先开口说道,“先好好吃饭,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因为祁安也不知道七七的二哥常威是生是死。 祁安跟著父亲走在商队的最前面,常威负责断后。 从战斗开始,祁安就没看到过常威。 “小安哥,你现在住在哪里?” 祁安揉了揉雨水的小脑袋,小丫头却是抬起头,用脸蛋蹭了蹭祁安的手心。 乖巧的小模样,让他心里的悲伤一下子少了很多。 “我昨天才回到四九城,现在住雨水家里。七七,你读书了吗?” 七七低下头,摇了摇说,“班主收留我已经是大恩,我平时除了练功还要做些杂活。” “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跟著小安哥一起生活好不好?” “嗯,以后小安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不能不管我。” 看到七七又要哭,雨水被这种悲伤的氛围感染到,也红了眼眶。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祁安赶紧说道,“七七乖,咱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果然,这招很好使。 七七赶紧拿起湿毛巾开始擦眼睛,祁安给雨水擦了擦小脸和小手。 第13章初见傻柱 看到端上来的是葱烧海参和酱汁熏鱼。 祁安强撑著笑容说,“现在开始吃饭,午饭结束之前谁都不准说话。 记住了哦,谁先说话谁是小狗?” “噗嗤”祁安的话直接把七七逗笑了,“ 刚才还掛著鼻涕眼泪的小脸,又突然笑出了声,怎么看怎么滑稽。 小安哥,我都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像小时候一样逗我了?” “七七姐姐是小狗,汪汪汪~汪汪汪……” “小孩子要有礼貌哦,你不能叫姐姐,要喊我姑姑。” “才不要,你只比我大一点点,就喊姐姐。” “好了好了,是鱼不香,还是海参不鲜啊,你们两个还有时间斗嘴,赶紧吃饭。” 两只小饕餮这才把注意力放到菜上,顿时眼睛都挪不开了,一时间吃的小脑袋都抬不起来, 这会儿就是祁安想说话,估计都没人愿意搭理他。 看到当初被一眾师兄弟宠著的小公主,三年过去了,不但没长高,好像还瘦了不少,祁安心里就是一阵疼痛。 雪茹绸缎庄门口,全家班收拾好了傢伙什,全正山却是迟迟没有下令返回。 十分钟前,丰泽园的伙计送来了十斤滷肉和一大包白面馒头。 告诉他说,祁薇找著亲人了,这几天会去全家班看望他们。 想到三年前跟著他们全家班身后死缠烂打,怎么也撵不走的小乞丐,全正山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突然想到媳妇说的,“小薇这丫头底子好,长大了指定是个俊俏姑娘。 咱家三小子也就比他大三岁。 当家的,你说能不能等著小薇长大了,给咱家做个儿媳妇啊?” “儿媳妇没嘍!”——全正山咬了一口滷肉,又掰了一块白面馒头塞进嘴里,狠狠咀嚼了起来。 “爸,你说啥,这才出来一上午,你就想我妈了?” 看著三儿子没心没肺的蠢蛋样,全正山气就不打一处来。 “滚犊子的,赶紧吃,白面馒头加滷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呜呜呜~香,我就说不对劲。 小丫头片子还跟我说去茅房,我都看见她跟著人家走了。 还算她有点良心,没忘了兄弟们。” 丰泽园,颐寿厅。 “伙计,你们厨房这会儿还忙吗?我想找个人。” 正在给祁安倒茶的伙计放下茶壶恭敬说道,“贵客您请说。” “你认识何雨柱吗?” “当然认识,郭师父的徒弟。 我们的工作餐现在都是他做的,听说厨艺天赋特別好。” 祁安指了指雨水说,“你就告诉他,他妹妹何雨水在这里。” “好的,贵客您稍等。” 后厨,何雨柱刚把大锅菜倒进大盆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伙计在门口喊“傻柱。” “怎么著小子,有事?” “你妹妹何雨水在颐寿厅,让你过去一趟。” “嘿~谁?” “一个特漂亮的六七岁小姑娘。” 伙计想到雨水对祁安的称呼又说了一句,“还有你舅舅。” 伙计话音刚落,何雨柱面露惊喜,直接就往楼梯口跑去。 “柱子,你给我站住。”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何雨柱瞬间止住了脚步。 “师,师父,我……” “工装脱了再去,你忘了店里的规矩了。 这二十块钱拿著,不够再跟师父说。” “誒,谢师父。” ———————— 房门被突然推开,七七和雨水都被嚇了一跳。 “小舅,爸说,说你……” 傻柱的眼眶红了,院里人不了解真实情况,雨水年龄小没人跟她说这事,他可是什么都知道。 常胜鏢局一夜之间消失,他外公和小舅走鏢再也没有回来。 他爸託了好多人打听,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那样一个乱世,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何雨柱同样认为外公和小舅舅遭遇了不测。 “累坏了吧!先吃饭。 吃完饭你去请三天假,就说是你爸的事。” “傻哥,你看,这都是给你分开的哦!” “雨水,想傻哥没?” “想了,傻哥你快吃,可好吃了。” “嘿嘿,誒,吃,先吃饭。” 何雨柱和七七打了个招呼,这才坐下说,“小舅,我爸怎么了?” “他去外地工作了,回家咱们慢慢说。” 何雨柱看祁安说的平静,他也没多想,坐下来就是一阵狂风扫落叶,边吃边一个人傻乐。 “小安哥,你这大外甥有点特別。” 看著十八九岁模样的何雨柱,祁安怎么也不能把电视剧里那个跟徒弟借钱,跟雨水借钱,去养活一帮子不相干的人联繫在一起。 大领导说傻柱和秦淮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那一类人。 祁安不想评价一个部级领导这话说的对或是不对。 只想知道他们俩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是天生的,还是被易中海给教导成了那个样子。 “哦,怎么特別了?” “年龄看起来跟你差不多,这智商吗?也就比小雨水强点。” “你啊,这叫赤子之心。” 祁安说著话,轻轻摸了摸七七的头巾。 轻声问道,“七七,你头受伤了吗?” 七七摇头,“长头髮练功不方便,裹习惯了。” 说话间,七七一把拽下头巾,枯黄稀疏的乱发披在肩上。 让本就瘦弱的小姑娘,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 祁安知道,这是头上经常出汗,不透风,又不勤洗头造成的。 “七七,这几年你受苦了。” 祁安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有,能吃饱穿暖,已经比大部分人过得好了。” “舅舅,七七姐姐看起来好瘦。” “小雨水,七七是小舅的师妹,你要喊姑姑哦!” “啊,那我傻哥是不是也要喊她姑姑?” “小舅,能不能各喊各的。” 何雨柱不淡定了,让他喊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姑娘姑姑,他喊不出口。 最重要的是,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係。 “小安哥,就各喊各的吧! 让你这个大外甥喊姑姑,应该挺好玩的吧!要不喊一声来听听。” 听到前半句的何雨柱还没来得及开心,脸瞬间就垮了下来,突然间就没了胃口。 “行了,別逗这傻小子了,赶紧吃饭,一会带你们去买衣服。” 一顿饭吃了十五块八,让祁安没想到的是,傻柱偷偷把帐给结了。 第14章郭铭川 丰泽园后厨, “师父,我小舅只说我爸去了外地工作,让我请三天假,別的什么都没说。” 傻柱年龄毕竟还小,又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些事想不到,他师父郭铭川可是见多识广。 这个年代想去外地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不说工资待遇,单说安全,现在这个国家还有比四九城更安全的城市吗? 他实在想不明白何大清放著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非得跑到外地。 祁安並不是没有想起何雨柱师父,只是不想见他。 第一是小雨水跟著,有些话不方便说。 第二是何大清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他有自信能把这事解决好。 第三就是面子了,他现在是谁?何大清的小舅子,姐夫跟寡妇私奔了。 说出来,谁最丟脸? 傻柱还能说一句,何大清是老子,他管不住。 祁安一个二十岁的壮小伙,该不该给他已经去世的姐姐,外甥,外甥女,出了这口恶气。 所以,他不想傻柱师父管这件事。 看著坐在对面的郭铭川,祁安知道,他失算了。 “郭师傅,能不能麻烦您给雨水她们俩找个休息的地方?” 祁安说著话,自己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刚穿越那几天心事重重本来就没休息好,昨天开启系统很是激动,压根就没合眼。 提到休息,眼皮不自觉就开始打架。 祁安心说,“三天没休息好,一夜没睡而已,看来井水没什么特別的效果或是效果不明显。 身体能够洗经伐髓,应该是空间的作用。” 看到祁安眼白处泛红,眼角处隱隱有泪水闪现,郭铭川有些无语,心说,“这小子好像不怎么靠谱啊!” 待两个小丫头去了隔壁的包房,祁安直接拿出了何大清留下的信件,还有轧钢厂的工作介绍信,以及何大清的地址和一百块钱。 “郭师傅,柱子,你们看完信再说。” 信的內容其实挺简单的,先是夸傻柱长大了。 给他安排了工作。 给他留了一百块钱。 以后会把生活费寄到易中海那儿,让他听易中海的话。 李素兰会照顾好雨水的生活等。 最后才说出了想要过自己的生活,希望傻柱理解。 总得来说,看起来一切都安排好了。 “啪,” 郭铭川直接拍了桌子,“何大清,你就是个混蛋。” “小舅,你不是说我爸去外地工作了吗?”——傻柱眼眶红了。 “是,我是这样说的,你以后也得这样说。 这封信只有我看过,不想以后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谁敢当面骂你爸,大耳刮子直接抽上去。 额,那个,你师父除外,他是你爸的师兄,是一家人。” 看到郭铭川脸色变了,祁安连忙找补。 郭铭川的脸色这才恢復正常,点头说道,“柱子,你小舅说的对,无论谁问你爸去外地这事,你都得说已经提前告诉你了,知道了吗?” 傻柱又不是真的傻,只是性格有些倔犟。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小舅和师父是什么意思。 父亲已经走了,別人说啥他都听不见,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呀!光明正大的结婚和偷跑可是两个概念。 要是再被安上一个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名声,以后想娶个好点的媳妇都难。 “小舅,我爸提前跟你说了没?” 郭铭川也是好奇,何大清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接了何大清的班过来照顾俩孩子,这事確实太过巧合。 祁安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系统安排好的,嘴硬说,“你觉得呢?我要知道,他能走的了吗? 不过,我对院里的邻居说的是,这事你爸提前给我写了信。 柱子,你给我记住嘍!要是哪天露了馅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铭川有些可怜祁安这个孩子了,这事若是搁到他身上,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只怕是第一个把事情闹起来的人,而不是给偷吃的何大清擦嘴。 在郭铭川看来,现在的祁安就是在忍辱负重,不但要照顾两个孩子,还得帮何大清善后。 “行,今个就这样吧!柱子的假我准了,一会就回去吧! 要是需要帮忙,打电话也好,让柱子跑一趟也行。 小安,这两个孩子以后可就交给你了。” “郭师傅放心,柱子和雨水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两个血脉至亲,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小舅,我……”傻柱刚才只是红了眼眶,却让祁安一句话感动到流下了眼泪。 祁安摆手,“收起你脸上的猫尿,我答应了两个小丫头要去给她们买衣服,咱们得快点了,別让他们俩等急嘍!” 郭铭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柱羞恼的看著这个把他从小揍到大的小舅,想动手却又不敢。 祁安很想说,他真不是故意的。 原主以前看到傻柱哭,就是这么一句,刚才好像是肌肉记忆似的,脱口而出。 给几人买好衣服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工人都下班了,若是冬天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好傢伙,这个年代的布是真贵。 点了那么多菜才了十五块八,七七两套衣服两双鞋子。 傻柱和雨水一人一套,了近六十块,这还只是普通的布。 原主印象里的绸缎衣服,一件就要十几块大洋,顶级面料的甚至要几十上百块大洋。 若不是有空间兜底,他可不敢这么钱。 现在还能做生意,对於第一桶金,祁安已经有了想法。 祁安觉得,小业主的成分就挺好。 远的不说,阎埠贵就是小业主成份,徐慧珍也是,陈雪茹更是商人的成份,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若是因为到改革开放以后一点用都没有的成分问题,让自己吃三十年苦,是真心不划算。 “柱子,你以后就是老何家的顶樑柱了,就住你爸房间吧!” 我去住老易家旁边那间厢房。 让七七和雨水住你的房间。 对了,趁著现在天气热,把家里的被子都送到弹那儿重新弹一下。 弹的旁边肯定有裁缝铺子,缝好了再拿回来。” 祁安对这边两眼一抹黑,他还要想办法挣钱,这事只能交给这个外甥来做。 第15章傻柱的玩伴 “不行,我去住那间耳房,小舅你住我爸的房间。 再说了,我这一个月才回来住一回,搁这閒著也是閒著。” “你才是何家的主人,说破大天去我也只是你小舅,不姓何。 我若是住在你爸房间里,只怕就有邻居要说閒话了。” “谁敢嚼舌根子?我揍死他丫的。” “行了,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动不动就打架像什么话。 我交代你的事记住了吗?” 何雨柱看祁安態度强硬,也就不再劝,“知道了小舅,我明个就去。” “嗯,你把这事记心里就行,后天咱们去保定找你爸去。” 祁安又扭头对七七说,“七七,你带著雨水睡柱子以前的屋子好不好? 你看看有什么想添置的就写在纸上。” 祁安说著话,又打了个哈欠。 “小安哥你去休息吧!雨水交给我了。” 小雨水跑了一天,现在跟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的眼皮子也在打架,很明显这是累坏了。 “你先给小雨水洗洗把她哄睡嘍,要是累了就睡觉,要是不累咱们兄妹俩就说会话。” 祁安来到易中海家旁边的耳房,躺下就直接睡著了。 什么心里有事?人呀,真要是瞌睡到一定程度,就是天塌下来也挡不住睡觉。 祁安睡著了,小雨水睡著了。 七七洗漱以后想到祁安一定很累,也躺到了床上。 她也很累,应该说她每天都很累。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每天早上不但要早起练功,还要干杂活。 有演出的话,一来一回走十几公里可以说是很正常的事。 不挨床还好,一旦躺到床上,也是眨眼功夫就能睡著。 何雨柱刚把需要拆洗的被褥叠好坐到床上,许大茂,贾东旭和杨军直接走进了他屋里。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杨军就住在贾家隔壁,今年十九岁,也是轧钢厂的工人。 何家对面同样是两间房,住的正是贾家和杨家。 贾家是孤儿寡母,杨军母亲健在,还有一个瘸了一条腿的父亲。 他父亲平时在街口给人修鞋补鞋,倒也不比工人挣的少。 何雨柱並没有关门,看到他们三人进来,隨口问了一句,“怎么著几位,有事啊!” 许大茂举了举手里的网兜说“这是我跟军哥买的,要不要喝点?” 看到许大茂网兜里是两瓶二锅头,还有一个大纸包,傻柱也有些动心了。 “傻柱,这不好些天没见著了,兄弟们坐坐。” 杨军说著话,看了贾东旭一眼,对许大茂眨了眨眼。 贾东旭有些尷尬,她妈让他过来看看,走到半路许大茂和杨军过来了,他总不能再退回家去吧。 赶紧说道,“我妈让我来看看傻柱吃饭了没?” “呦,看看吃饭了没,怎么著,贾婶子给傻柱备饭了?” 贾东旭也是节俭的性格。 说的是节俭,不是小气,该的钱人家也不含糊,若不然易中海也看不上他。 这是贾张氏后期对小当说的。 说他们家性格最像贾东旭的是槐,那小气劲儿,谁都別想让他多一分冤枉钱。 这种节俭的性格倒是挺招易忠海喜欢的,因为他也是这种人。 “许大茂,毛长齐了没,就敢跟我叫板。 不就是一顿饭的事吗!只要傻柱开口,我现在就回家给他做去。” “行了,都声音小点,屋里坐吧!” 何雨柱指著隔壁屋子接著说道,“东旭哥您坐,別跟许达茂一样的,他就是一小屁孩。” 贾东旭脸色好了不少,“你们也知道我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我端碗盐豆过来,哥几个也別嫌弃。”说完话,就转身回家了。 许大茂今年才十四岁,这里確实是他年龄最小,也不介意何雨柱的话。 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把纸包打开说,“傻柱,你家来的小姑娘是谁呀?还让他跟雨水睡一屋,也是你家亲戚吗?” “她是你惹不起的人,我小舅在这屋里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敢过来呀?” 何雨柱面露鄙夷,看到许大茂带过来的只有滷味拼盘,从一个布袋里倒出来一盘生生米说,“家里没生火,凑合吃吧。” “说说唄傻柱,啥叫惹不起的人,不就是一小姑娘吗?” 许大茂好奇,继续追问。 “我小舅的师妹,许大茂,別说你这样的,就是军哥这样的,打好几个都没问题。” 这就是傻柱瞎猜的,他只听说过十年太极不出门,三年八极打死人。 既然是小舅的师妹,应该也会八极拳,打杨军这样的应该是轻轻鬆鬆吧。 还真是一个敢说,两个敢信。 毕竟八极拳在四九城名声可不小,一拳打死人的事很多人都听说过,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傻,柱子,你小舅以后是不是就住你家了?” 贾东旭放下盐豆,第一句话就问出了他来的目的,这也是他师父想知道的。 “对啊,我爸就是让我小舅帮忙照看雨水呢! 不住我家住哪儿啊,你们也知道,我出师还得好几年呢!” “来来来,满上。 傻柱,以后咱小舅住这儿,咱们院里还不得抖起来。 刘堂那几个坏种再敢来闹事,咱小舅还不得一巴掌给他们抽死。” 许大茂不要脸的话一出口,三人瞬间哑火。 “许大茂,那是我小舅,不是你小舅。 刘堂也没来咱们院里找事,只是你们俩有过节。” “话可不能这样说,咱们可都是一个院的,老话说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被人打了,你们脸上有光吗? 对了傻柱,你说我要是想学拳的话,小舅会不会教啊?” 傻柱还没说话,贾东旭不屑说道,“你问柱子会八极拳吗?” 贾东旭默念师傅的忠告,以后不能喊傻柱了,要喊柱子,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別到时候因为一个称呼让人一巴掌打脸上还无话可说。 傻柱很是坦然,摇头说,“不会,我也想学,小舅都没教。 你们知道学武一个月得多少钱吗?” 傻柱拿起酒杯一口乾掉,捏起一个生米放进嘴里,开始卖起了关子。 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同时喝了杯中酒。 许大茂拿起酒瓶开始倒酒,第一个自然是傻柱。 “柱哥,先说说唄!你知道的,我家又不差钱儿。” 这点傻柱还真知道,不是祁安告诉他的,是教他摔跤的老头跟他说的。 第16章聋易的谋划 傻柱伸出三根手指说,“先不说学费的事,只说每个月调理身子要用的药材和补充营养的肉食,就得这个数。” “三十块钱?”——许大茂脱口而出。 “你在想屁吃,是三十个大洋。” 三人都是目瞪口呆,许大茂也不说家里不差钱的事了。 现在官方银行的大洋兑换价格是一块大洋换两块钱。 可私下的价格,是一比三甚至一比四。 就像黄金,黑市的价格比银行足足高了一倍。 “听说过穷文富武吗?想知道赶紧给柱爷倒酒啊!” 后院,聋老太太家。 易中海昨天没过来,今天一下班就端著饭来到了聋老太太屋里。 易中海的行为自然都被院里的邻居们看在眼里,都在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还没有街道办事处,聋老太太自然还不是五保户。 易中海这种照顾孤寡老人的行为,任谁看了也没脸说三道四。 “老太太,今个素兰做的麵条,给您端了一碗,您今儿个就不用开火了。” “麵条好,晚上吃点麵条睡得舒服,这几年多亏了你们两口子嘍!” “老太太您先吃,等您吃完饭我再把何家的事儿给你说一说。” “我吃我的,你说你的。 你这都累一天了,说完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聋老太太的声音很是慈祥,笑声里满满都是幸福。 好似易中海能来看他,是她最开心的事。 “行,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何大清走之前给小安寄了封信,让他过来照顾雨水。 听小安话里的意思,何大清应该没说实话,只说是去保定工作几年。” 聋老太太咽下嘴里的麵条,嘆了口气说,“四九年刚建国那会,傻柱子从天津的鸿宾楼回到咱们四九城。 大年初一那天,我让傻柱子帮忙做了俩菜。 別看这孩子年龄小,手艺是真心不错。 两年过去了,这两年他一直在丰泽园学厨艺,想必手艺更好了吧。 可惜啊,他一直住在师父家里,想见一面都难哦!” 聋老太太的语速很慢,很平稳。 等她说完,易中海也没有明白聋老太太话里的意思,难道是想让柱子给他做顿饭? 想到就问,“老太太,你是想让柱子给你做顿饭吗? 他今个儿回来了,要不明天我去买点肉,让她给您做一顿。” 聋老太太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从兜里拿出一块钱说,“你先问问傻柱子有没有时间,不要强求。 哎……这可不是一顿饭的事哦! 中海啊,你说傻柱子要是去了轧钢厂上班,能每天回来住多好啊!” 得,易中海要是再不明白聋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就成傻海了。 这是想把柱子绑在身边,经常给她做饭吃呢! 只是稍微想了想,易中海就摇头说,“老太太,这事怕是不成。 再过几年,等柱子到了结婚年龄,可能就会回来住了。” “老太太我都快七十岁了。 经歷的多了,对看人这方面,自认有点本事。 傻柱这孩子啊,他心里一旦接受了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对她好。 要是等他结婚了,能不能吃上他一口饭?得要看他媳妇儿会不会同意嘍!” 易中海心说,“多新鲜啊,人家不顾著老婆孩子,还要照顾你一个没啥关係的老太太不成。” 当然,这话他只会在心里说说。 他还要给院子里的孩子们树个榜样呢!这聋老太太是他唯一的选择。 “老太太,您还记得素兰和你说的祁安吗?这孩子聪明,见多识广。 他不会让柱子丟了学本事的机会进轧钢厂的。” 聋老太太沉默,她知道傻柱子是个特別好面的人。 若是做实何大清带著寡妇私奔了,只要隨便挑拨几句,傻柱子就没脸去见他师父。 到时候再照顾他们兄妹一段时间,还不隨意拿捏。 祁安这小子来这么一出,很多人会觉得何大清是怕后妈对孩子不好才去的外地。 毁誉参半的情况下,还有亲舅舅帮他照顾妹妹,傻柱子自然不会离开他师父。 “听素兰说,小安这孩子都二十了还没个对象是吧?” “老太太,小安这里您就不要费心思了。 不怕您笑话,我可不想惹他。” 易中海之所以怕祁安,是他压根不了解常胜鏢局的情况。 乱世之中,普通百姓除了工作和家里,有几个人敢到处乱跑的。 易中海只知道是鏢局不好做了,祁安家干了別的行业。 这事是何大清说的。 他记忆里的祁安每次来这个院里都是前呼后拥,好勇斗狠的兄弟一大堆。 这样的人谁想惹,谁敢惹? 若是祁安能提前两天来看何家,他都不会听聋老太太的话嚇唬何大清,更不敢设计后面的一系列动作。 还好这些事还没开始做祁安就回来了,若不然,他得给嚇的天天睡不著觉。 聋老太太放下筷子,看著怂成脓包的易中海,无奈说道,“中海啊,你就不能让素兰给他介绍个人品好又善良的姑娘。 长相要是再漂亮点,祁安会不会感激你?” “老太太,你的意思是?” “等他结了婚总要工作吧?小安在鏢局长大,见多识广。 一个不諳世事的小丫头,只要我们对她好点,枕边风不比什么都好用。 若是小安將来真有了大出息,人家指头缝里隨便露点,不比指望你那个傻徒弟养老强?” 看到易中海只是敷衍点头,显然是打定了主意,只把祁安当普通邻居处。 聋老太太不得不加了把火说,“你別忘了,张丫头跟你岁数差不多。 以她那只进不出的性子,只要她还活著,她就不可能让她儿子给你养老,除非你能给的更多。 等东旭有了老婆孩子,他自个都养活不了自家的时候,他就是想孝顺你这个师父又能为你做点什么? 別说你们只是师徒关係,就是亲生父母,东旭难道还能从孩子嘴里抠出食去餵你们两口子不成?” “老太太,受教了。” 易中海想了想,確实是这个理,想让徒弟给他养老,首先得让徒弟先活好。 以他对贾东旭的了解,这辈子能不能考上中级工都两说。 真要再生两三个孩子,再加一个亲妈,他还真指望不上。 想到给祁安介绍对象的事,易中海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第17章聋易谋划二 忧心说道,“老太太,你也知道,素兰除了买菜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就呆在家里。 能教育出来好姑娘的家庭她也不认识啊! 人穷志短,贫穷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把钱看得比命都重? 再说了,小安的父亲还在呢!哪轮得著咱们操这份心吶?” “你?”聋老太太被易中海最后一句话气笑了。 主意给你出完了,你现在告诉我人家亲爹还活著呢? 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知道他父亲现在哪里吗?” 聋老太太不甘心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在四九城。” “哦,你说应该? 是不是觉得他要是在四九城肯定来看他的外孙,外孙女,现在来的就不是小安一个人了。” 易中海点头,“老祁以前比小安跑的还勤快。” 那时候的聋老太太几乎从来不出后院,吃穿都有人送到家里。 院里的事,她从来都不参与。 这也不能怪聋老太太,都是世道给闹的。 聋老太太认可了易中海的话,点头说道,“你猜的应该没错。 那就这样,直接钱找个媒婆。 要是成了,刚好试试小安这孩子的人品,愿不愿意把钱还给你,再给你备一份谢媒礼。 要是不成,也不了几个钱。 对了,找媒婆之前让素兰给小安打个招呼。” 祁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今天签到能给点什么好东西。 还別说,这种开盲盒的感觉,祁安突然觉得挺刺激的。 回到空间打开了系统仓库,看到是一个黄色的包袱。 同时一行汉字出现在脑海中,“恭喜宿主获得梅鹿幼崽一对。”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叫的真好听,长的真可爱。”——抱著两只三四斤重的梅鹿幼崽,祁安笑的嘴角都翘了起来。 祁安看了下院子,乾脆直接把梅鹿放在了院子中央。 从厨房拿了两个小盆放了些玉米粒,脆枣,又从小菜园隨意摘了些青菜拔了些野菜。 至於他们会不会乱吃东西,不在祁安的考虑范围之內。 被偏爱总是有些特权的,就是吃了祁安也不会介意。 再说了,院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到小黑猪很乖,吃完就睡,睡醒再吃,偶尔在原地拱来拱去,祁安很是欣慰。 有几只母鸡很是烦躁,一直“咯咯咯”的叫个不停,吸引了祁安的注意力。 稍微观察了片刻,祁安就明白了,这几只母鸡是想抱窝了。 祁安也不嫌麻烦,在屋子的西边重新垫了几个鸡窝,每个里面放了十来个鸡蛋,一个鹅蛋。 不是不想多放,是只有这么多了。 果然,把母鸡抱过去以后,都乖乖的窝在了鸡蛋上。 祁安突然觉得身体有种要生锈的感觉,总感觉筋骨有些痒。 祁安想了想,打了半个小时的八极拳,直到大汗淋漓,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洗了个澡,洗漱过后,天色也渐渐亮了。 祁安打开冰箱,伸手去拿酸奶的时候愣住了。 他记得很清楚,纯牛奶是一大盒,酸奶是四瓶,冰箱里的酸奶现在还是四瓶。 祁安看向旁边垃圾桶,昨天他把瓶子顺手扔进了里面。 现在垃圾桶里什么都没有。 是的,其它垃圾也都全部消失了。 “好神奇的垃圾桶,好神奇的空间。” 祁安感慨了一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都说科学的尽头才是玄学,他一初中都没读完的半文盲,现在想玄学有点太早了。 不对啊,昨天捡了五个鹅蛋他记得非常清楚。 给小雨水吃了一个,刚好只剩下四个? 祁安有些明白了,屋里原本的东西没有了,第二天会自动补上。 外面拿进来的东西,吃了用了也就没了。 只是不知道只限於食物,还是什么东西都包括在內? 祁安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隨手拿了两个没有任何標识的玻璃杯和一个铝锅就出了空间。 隔著窗户看到七七在水池边洗漱,祁安就走出了屋门。 看到祁安已经洗漱过了,头髮还有点湿湿的。 七七不由露出佩服的眼神说,“小安哥,你起的真早。” “七七,你起这么早干嘛?” 师兄妹二人相视一笑。 “我起来做早饭。” “你早饭想吃什么?” 二人又是同时说话。 “小安哥你先不要说话。” 祁安点头,闭上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咯咯咯……,小安哥,柱子还在睡觉,我怎么做早饭啊?” “不用做,我出去买。” “啊,总不能以后每天都买吧!那还过不过日子了。” “柱子过两天又要回他师傅家去住了,到时候他那间屋子就是咱们的公用厨房。 吃完早饭我带你和雨水去学校看看,可以的话,明天你们俩就入学读书。” “嗯,小安哥都听你的。” 三年前,七七已经读了小学三年级,成绩非常好,原主的字都是这个小师妹教的。 没办法,父亲后悔死了去送两个哥哥读书,无论谁劝都不准祁安上学。 工厂,学校,五零年就开办了补习班,不收取任何费用。 想学就能去,考出来的文凭真实有效。 这个年代的学生入学,真挺简单的。 不用等著什么下一学期开始了才能报名,隨时都能进学校读书。 祁安正要往大门方向走,七七拉住他的手说,“小安哥,都还没起床呢,吃早饭不急。 有些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其实祁安也想问,只是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像是用刀子剜恶疮。 明知道不把恶疮挤出来永远都好不了,可要挤的时候,又受不了那种灼心的痛。 “嗯,回屋说吧!”——祁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七七感受到祁安的手由僵硬逐渐变的冰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安哥很紧张。 “小安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两人刚走进房间门都没关,七七看著祁安的眼睛说道。 “这?”——祁安沉默,他知道七七肯定还有话说。 第18章两个爸 七七一双小手抓著祁安的大手看向窗外沉声说道,“11月29日,也就是你们出发的那天下午,正在上课的时候,广播说要打仗了,需要徵兵。还说军餉三个大洋。 广播刚停下,不知怎么的,整个北平城突然就乱了。 到处都在打枪,打炮,到处都是爆炸声。 老师把我们带进防空洞待了两天,等我回到家的时候,鏢局只剩下一片废墟。 不止咱们家鏢局,还有长善鏢局,青门鏢局,还有很多商会的仓库都被抢了,死了好多好多的人。 后来我就到处打听,可什么都打听不到,没人敢议论这件事。 只听说那天晚上院子里抬出了好多尸体。 后来又听说大哥带著爸妈还有嫂子趁夜去了沧州。 我不敢再回学校,不敢出城,就想著等著你和二哥回来……。” 七七的声音很是淡漠,像是在说別人的故事,可颤抖的声音,让祁安的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七七,相信小安哥,师父师娘一定是回了沧州老家。 就像,就像威哥一样,咱们只是暂时分別而已……。” 祁安的话很没有底气,还好,他理智还在。 他若是现在不说常威的事,七七肯定会一直掛在心上,只会让她更难受。 祁安说出的话,似乎都在七七的意料之中。 她握住祁安的手只是紧了紧,並没有打断,一直听著祁安把三年前的事讲完。 七七知道他们这趟鏢是去了哪里。 也知道,如果一路平安的话最多十天就可以返回北平。 直到三个月后,她进全家班之前,走鏢的人她一个人都没找到,才选择了隱姓埋名。 她早就设想过各种可能,甚至想过最坏的结果。 能再看到小安哥,对她来说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师兄妹二人各自说了这三年的情况。 直到祁安听到隔壁易中海家传来起床的动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洗了把脸,拿著铝锅出门去买早点了。 祁安正准备打开大门,“誒誒誒,等一下”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看著没有戴眼镜的阎埠贵祁安还真没办法把他和电视剧里的那个三大爷联繫到一起。 “这位大哥,您有事?”——祁安问。 “没,没事,退开点,大门我来开。” “这有什么讲究吗?” ——祁安没有较劲,后退几步给阎埠贵让出了位置。 “谈不上讲究,这是军管会安排的工作,咱们这大院啊,进进出出的人,我得知道。 咱们院这扇大门,归我阎家管。” 看著阎埠贵自得的模样,祁安点头说,“你家住这位置確实適合这份工作,那就开门吧。” “你是祁安吧?” 阎埠贵边开门边问。 “別,我可不是你爸。您老是哥哥,我只是弟弟。” 祁安话说出口,阎埠贵自得的傻样瞬间消失,开大门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祁安自己都愣住了。 原主的影响这么强的吗? 上一世的祁安可干不出来这种事。 原主嘛,在街面上混惯了。 嘴上占便宜对他来说是最开心的事。 向来是张嘴就来,不过大脑的那种,为此没少被亲爹用马鞭教育。 当然,这也要分人,他心里尊敬的人自然说不出侮辱人的话。 討厌的人,那就是见面就懟,什么话难听他就说什么。 “那个,那个阎大哥,我就是嘴瓢习惯了。 等我回来的,请您吃个大肉包子赔罪,您看成吗?” 看到阎埠贵不说话,脸逐渐变得铁青。 祁安无奈,又说道,“那个阎大哥,要不您把事情闹大,让邻居们都来评评理我再给您赔礼道歉!这总成了吧?” “五个肉包子,这事算撂了。” 阎埠贵可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还不得成了院里的笑话。 轻轻放过祁安,他又不甘心,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最多两个,不要拉倒。” 祁安开始討价还价。 阎埠贵这种喜欢占人小便宜的人是祁安最討厌的人之一,给他两个肉包子祁安的心已经在滴血了。 “四个。”——阎埠贵伸出四根手指。 “一个半。”——祁安伸出两根手指,又把食指弯了下去。 “你……两个就两个吧!给我送到家里来。” 阎埠贵话音落下,转身就往家走,生怕祁安又要討价还价。 只是还没走进家门,隱隱约约“两个爸?”仨字传入耳中,阎埠贵差点一头栽倒。 转身往大门方向看去,已经没了祁安的影子。 这次祁安是故意的,白白损失两个大肉包子他不开心。 “火烧出锅嘍……” “烧饼夹肉嘞——热乎的……” “大馅餛飩出锅嘍……” “豆汁儿,焦圈儿,大肉包子,炸油条嘞……。” “老板,十个肉包子,半斤油条,五碗豆浆不加。” 说著话,祁安把五块钱和铝锅递了过去。 “好嘞,十个包子,半斤油条,五碗豆浆,收您五块找您两块八毛,贵客接好嘍!” 老板大嗓门这么一喊,祁安瞬间成了焦点。 祁安尬笑了著先接过零钱放进了衬衣兜里顺手扣上了扣子,又接过包子和铝锅转身就往回走。 刚走出没几步,一个吃著油条的中年人突然就往他身上倒。 看到已经伸进他兜里的两根手指,祁安一个侧步躲开,紧接著一脚踢在中年人的小腿处,中年人身子前倾。 “啊”声响起的同时,就要单膝跪地,祁安一个膝顶,顶在了他下巴处。 中年人嘴中喷血,倒飞出一米开外砸翻了一个豆汁桶,被烫的来回翻滚。 祁安的动作乾净利落,双手端著铝锅的耳朵,锅里的豆浆几乎都没有晃动一下。 周围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看向了祁安和倒在地上的中年人。 祁安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白色衬衣左胸口处的兜里。 暗自庆幸还没把钱收进空间里。 此刻侧兜盖上翻,刚才老板找的零钱有一大半都露在外面。 若不是侧兜盖压著,想必已经掉在了地上。 祁安的目光,自然也吸引了围观群眾的注意。 “踏马的,原来是个贼,打死他。” “我媳妇前个就丟了两块钱,肯定就是他偷的,打死他。” “他爷爷的,这种贼最是可恨,往死里打。” “偷老百姓的钱,这种人打死也是活该。” 顿时,很多人蜂拥而上,开始对躺在地上的小偷拳打脚踢。 只是片刻功夫,祁安发现小偷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他赶紧把兜里的两块八毛钱丟到卖豆汁摊的桌子上,也不问老板够不够,扭头就走。 祁安决定了,一个月內不再来这里买早点。 第19章读书 “太狠了,太凶残了,实在太凶残了,这人就算能活下去,估计也得落下一身病……。” 要不是有原主的全部记忆,祁安非得被嚇出心理阴影不可。 “竟然敢直接往头上踹,也不怕给踹死。 还有那双手,估计已经废了吧。” 他出手打人完全是原主的本能反应,上一世的祁安可没这个本事。 祁安不知道的是,军管处的战士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谁也没抓,只是把尸体拉走了。 走进大门没看到阎埠贵,倒是看到了杨瑞华在迴廊里做早饭,阎解成正在扫炉灰。 “阎家嫂子过来拿肉包子了,阎大哥让我给他捎的。” 祁安的声音很大,旁边的邻居都听到了。 杨瑞华愣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小声嘟囔著,“不年不节的还买肉包子吃,还真把自个当土財主了。” 祁安端著铝锅呢,不方便拿东西,又说了一句,“肉包子有两个你家的,阎大哥说孩子没份,都是你们老两口的。” 比傻柱小了一岁的阎解成听到祁安的话直接扔了笤帚,“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本来还想客套两句,试著能不能多拿一个包子的杨瑞华直接拿了两个转身回屋了。 一个包子和家庭和睦相比不值一提,他们阎家最是讲究公平,可不能让当家的做糊涂事。 祁安的话阎埠贵自然也听到了,只当是祁安因为白白损失两个肉包子心里不忿,口嗨一下而已。 能让祁安心里不痛快,他觉得还挺开心。 看到衝进屋里的大儿子,用愤怒的眼神瞪著他,阎埠贵才知道大意了。 “解成,別听祁安胡说八道,这包子是他买的。” “呵,人家凭啥白给你两个大肉包子,傻柱也干不出这事。” “凭他出口不逊,这两个包子是用来赔罪的。” 阎解成疑惑了,杨瑞华拿著包子走进屋里,也听到了阎埠贵的话。 “祁安这孩子挺有礼貌的,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能赔你两个肉包子。” “这,这事你们就別问了,只要知道这俩包子不是咱家出的钱就行了。” 阎埠贵可不想把祁安调侃他的话说给第三个人听,谁知道最后会被传成什么样。 看到阎解成还要再说,阎埠贵摆手说,“咱们家最讲究公平,不管这俩包子的钱是不是祁安出的,都公平分配。” 阎解成满意了,杨瑞华的脸却是沉了下来。 “老阎,两个肉包子的钱都能买半斤肉了,要是买边角料,能买六两,再配上白菜,薺薺菜,粉条……咱们一家人能吃好几天……。” 中院,何家。 “小舅,这铝锅哪来的呀?” 正在吃饭的傻柱突然问道。 “就在那间耳房里隨手拿的,不是你家的吗?”——祁安疑惑反问。 傻柱挠了挠头说,“呵呵,可能是我爸后来买的吧!那边屋里就一张床一个桌子,放那干嘛呢?” 铝锅自然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是用废旧铝製品让铸锅匠做的。 全新的,一直没用过。 上面没有任何標识,祁安这才敢拿出来。 都在专心乾饭,没人搭理傻柱,觉得他是没话找话。 “柱子,这五十块钱你拿著,把我昨个交代你的事做好。 我带著雨水和七七去学校问问上学的事。” “知道了小舅,你们几点回来?” “我还要去一趟菜市场,大概中午饭之前回来。” “舅舅我也能上学吗?” 雨水显然对上学很感兴趣。 祁安点头,“以后就让姑姑带著你上学好不好?” “嗯,我愿意跟著姐姐去上学。” 雨水装傻的小模样,直接把三人逗笑了。 看到院里上学的孩子背著书包出门了,祁安把装到挎包里的零食和汽水递给七七,三人跟在他们的身后往学校走去。 “小安哥,要是我还用假名字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妥?”七七轻声问。 “確实,以后制度会越来越完善。 就算今天能矇混过关,终究是个隱患。 再说了,咱们的家人又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管用真名就是。” “嗯,真好,我叫常美凤。 小雨水,以后喊美凤姑姑。” “美凤姐姐,你笑的真好看。” “叫姑姑。” “我还是觉得七七姐姐比较好听,舅舅,你觉得呢!” “你们俩开心就好。” 祁安对於称呼倒不怎么在意。 走路十分钟就到了学校,路程倒是不远。 学校的名字叫红星小学,这四个字还散发著淡淡的汽油味。 看到学校门口竟然有军人持枪站岗,还不止一位。 稍微想了一下,祁安就明白了。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若是有机会,那些王八蛋肯定会对孩子们出手。 祁安走到一位军人面前恭敬说道,“同志你好,我带孩子来上学,请问去哪里报名?” 问出来祁安就后悔了,因为写著报名处的牌子就掛在五六米处一间屋子的大门旁边。 每个字至少都有二十公分大小,呈正方形,白底红字非常清晰。 只要不瞎,近视八百度都能看见。 似乎察觉到了祁安的尷尬,这位战士说,“没关係,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问路是下意识的行为。” 这位战士没说的是,祁安这种人还挺多,一开始他还能笑两声,见的多了也就那样了。 祁安带著两个小丫头走进屋里,看到里面有四张办公桌,其中两张桌子坐了人。 “是要报名吗?过来坐吧。” 一位四十岁左右,戴著眼镜的大妈,微笑著跟祁安三人招手。 她的桌子上放著个白底红字的牌子,上面写著蔡春芳。 “蔡老师,能这样称呼您吗?” “自然可以,请坐。” “带户籍证明了吗?先把这个表格填一下。” 祁安愣了一下,“没有,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必须要拿户籍证明吗?” 祁安这才想起来,不但他和七七没有户籍证明,何家的户籍本也被何大清拿走了。 “那倒不是,家庭住址这一栏填写清楚,之后我们会做调查。” “我和妹妹的户口不在这附近,现在住在姐夫家里。 哦,这是我外甥女,就是她家里,填这个地址可以吗?” 祁安乾脆把雨水拉到了身前。 小雨水也不怯生,一声甜甜的“蔡老师好”喊的蔡春芳笑呵呵直点头。 “可以,你们是三个人都入学还是?” “我也能上学?”——祁安没忍住问道。 “自然可以,比你年龄大的有很多。” 祁安想了想说,“算了吧!我要再上学,家里就没人挣钱了。” 第20章再去军管处 上辈子吃够了没文化的苦,祁安是真的很想读书,遗憾的是两辈子他都没有机会。 这一生,他有时间一定会去补习班学习。 “她们两个都要读书吗?” “是的,我妹妹以前读到了三年级,成绩特別好,能直接给她报三年级吗?” “我建议她还是从一年级开始读,毕竟教材不同。 只要成绩好,每个月都有一次参加升级考试的机会。” “小安哥,我都三年没碰过课本了,还是读一年级吧。” 祁安觉得这位老师说的对,问道,“蔡老师,学费多少钱?现在能交吗?” “你们先填一下表格吧!” 祁安拿过蔡老师递过来的两张表格说,“七七,你来写吧!我怕写出来的字蔡老师不认识。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是所有老师都不认识。” 屋里的两位老师都没有笑话祁安,能认字已经不错了,蔡老师嘆气说,“另一份我帮你写,你口述就好。” “雨水,你来说。” 何雨水都快七岁了,表达能力还是不错的。 家庭住址,家庭成员说的很是清楚,蔡老师这边很快就写好了,可七七那边却是流下了眼泪。 祁安一拍额头,暗怪自己大意了。 没先处理好户口的事,又让七七想到了伤心事。 他和七七的住址现在是一片废墟,地契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让七七继承祖业。 七七的抽泣声,被两位老师注意到了,同时看向了祁安。 祁安走到七七的身边,轻轻拍著他的背说,“蔡老师,我们兄妹的家现在是一片废墟,没有地址可写,能写现在的住址吗?” 祁安眼眶也红了,强忍著没让眼泪掉下来。 “可,可以,不过,你们需要去一趟军管处要一份证明材料,才能入学。” 蔡老师低下了头,很明显她的眼眶也红了。 “好,这事军管处的程红英主任知道,交了学费我就带妹妹过去一趟,下午就让她带给您。” 蔡老师点头说,“一个孩子的学费是二点五元,隨时可以入学。” “七七姐姐不哭,我家就是你家。”——小雨水抓著七七的手,来回摇晃。 七七难得的小脸红了,把雨水抱在了怀里。 祁安交了学费领著两个小丫头出了学校,直接就往军管处的方向走去。 “七七,你知道家里地契的事吗?” 明知道是伤口还不得不戳,祁安也是无奈,或许慢慢地两人都会习惯了吧。 “不知道,只知道我常家的鏢局开了八十年,是从我太爷爷那儿传下来的。” 祁安心里有底了,没人使坏的话,应该是可以继承的。 这事要是放到民国,能让黑皮狗吃的渣都不剩。 想到常家鏢局占地面积有两千多平,又在二环內,祁安看向七七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怎么了小安哥?” 七七竟然从小安哥眼睛里看到了羡慕,她觉得自己肯定看错了。 “没事,到了军管处,不管程主任问什么都要实话实说,记住了吗?” 七七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祁安,站在那儿不走了。 “小安哥什么时候开始相信政府了?” 打黑皮狗闷棍的事他倒是干过不少。 十五岁的时候还杀了一个要强娶隔壁茶摊女儿的巡察,抢了一支步枪。 为此,祁叔叔直接给小安哥抽了个半死,听说马鞭都抽断了。 “怎么了七七?” 祁安摸了下七七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小安哥,那个什么人民政府信得过吗?” 七七的声音很低,旁边的雨水都没听清。 “绝对信的过,从今天开始四九城永远都不会再有战爭。 老百姓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相信小安哥好不好?” “嗯,小安哥相信政府,我相信小安哥,以后也相信政府,日子会越来越好。” 七七小脸上露出了笑容,笑容很美,就像含苞待放的向日葵正看著刚升起的朝阳。 来到军管处,第一眼就看到两个熟人。 祁安还没开口问好,一位战士说,“程主任这会正好有时间,你可以直接过去。” 说完话,把脸扭向了別处。 另一位目视前方,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瞟一下。 “两位同志,你们是不是因为我挨批评了,对不起!” “没有,首长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快去吧!” 祁安今天是带了烟的,想到这个年代军人的气节,还是放弃了。 “小安来了,坐,是来问工作的事吗? 咦,这位小姑娘是谁呀?” “不是工作的事,这位是我师妹,今天是为她的事而来。” 程主任站起身就要倒水,祁安提前一步拿到暖瓶,倒了两杯水说,“程主任你们聊,我和雨水在院里等著就好。” “小安哥,”——七七急了,抓住祁安的胳膊不让他出去。 “七七听话,记住小安哥的话,程主任问什么就说什么,一定要实话实说。 我就在门口,你隨时都能看到。” 祁安不是常家人,即使是,这种大事可能也会分开问吧! 与其等著被程主任赶出来,还是识趣点自己出去的好。 当然,这是他上一世的思维方式,祁安也不知道对不对。 总归,不参与她们俩之间的谈话是不会错的。 “小安,你等一下。” 一头雾水的程主任喊住了祁安,接著说道,“这小姑娘需要说的话,想必你都知道了吧!那你还出去个什么劲? 小孩子有时候表达不清楚,你还不如留下来听著,说不定还能查缺补漏。” “额,好吧!” 祁安答应下来,蹲下身子指著迴廊里的长椅对雨水说,“去那里看小人书等著舅舅好不好?” 祁安说著话,把七七身上的挎包递给了雨水。 里面有小人书,有汽水,还有糕点。 至於空间里的柿子和脆枣,因为季节不对祁安不敢拿出来。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还是不让雨水待著这儿的好,要不又得哭个稀里哗啦的! 小雨水很是懂事,接过挎包蹦蹦跳跳著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在小雨水第三次跑到门口偷看的时候,七七终於红著眼睛讲完了。 还好,说的多了,眼泪流干了,也就不再流了。 祁安心里虽然还是很难受,却能忍住不哭,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21章程主任的教导 程主任红著眼嘆了口气,她现在有点討厌这份工作了,一点都不如战场上来得痛快。 “小安,首先我们会尽力帮七七姑娘寻找家人,若是,若是实在找不到。 只要能证明七七的身份没问题,我就可以做主重新给她补办地契。 人民政府绝不会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程主任的话斩钉截铁,气场十足。 祁安心中感慨,纵观上下五千年,只怕只有这个年代的军人当家作主的时代,才能省掉很多程序,直接继承祖业吧! 他早就想过如何证明七七的身份,说道,“这点很容易就能证明。 不说当初的邻居,只说七七在明前街小学读了三年,认识她的老师和同学就有很多。 说不定,学校里还有七七的档案呢?” “好,只要为真,你们俩的户口也算是有著落了。 只是,政府正在规划临街的土地,你们要儘快把房子建起来, 若是能力不够的话,也可以暂时租给国家。 至於土地使用费用,咱们国家有明文规定。 不会因为你们年龄小,就让你们吃亏的。” “多谢程主任,不敢瞒您,我爸当初在外面藏了不少大洋,建房子应该没有问题。” 祁安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给程主任逗笑了。 祁安这话就是纯属扯淡,哪有什么大洋。 只是他不好拒绝程主任提出把土地租给国家的问题。 第二是为以后在暗中换来的钱找个出处。 祁安的父亲不但是鏢师,也是鏢局的掌柜,收入很是可观。 乱世之中,在外面藏点保命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祁安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脑瓜聪明了,眨眼间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怎么?这是怕程阿姨抢了你家的钱不成。” 开著玩笑的程红英对祁安的好感倍增。 这是她接手工作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如此相信政府的年轻百姓,突然又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了信心。 祁安的过往她已经调查过了。 毕竟就这么点距离,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几个小时就查清楚了。 偷过地主家的鸡,偷过羊,事后,几次差点被开膛破肚。 偷地主家的粮食埋小树林里,后来又被人顺手牵羊给顺走了。 顺走祁安粮食的人,正是燕王镇现任的民兵队长,祁安把粮食埋到了人家藏身的树下。 面对调查祁安的同志,这位队长笑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直呼,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因为同伴生病,偷地主家的西药差点被打死。 虽然同伴最后也没能救活,至少证明了祁安本性不坏。 至於偷地主家东西,队伍里的师团长们干过这种事的人多了,都是可以拿出来吹嘘的资本。 屡次偷敌人的东西能叫偷吗?这叫反抗压迫,绝不妥协,这叫斗爭。 要不是祁安有一把子力气,干起活来一个顶好几个,地主家觉得杀了亏的更多,只怕他活不到现在。 话说回来,要不是这户大地主家有几十桿枪,只怕也早被祁安给抹了脖子。 这事儿可不是程主任瞎猜,也是这位民兵队长说的。 这户地主家有一个特別恶毒的孙辈和几个恶奴死得不明不白。 那位民兵队长说,这事绝对跟祁安这小子脱不了干係。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猜的。 因为他对整个燕山镇熟的不能再熟,有这种本事的人压根就没有几个。 民兵队长之所以会怀疑祁安,因为地主家怀疑是他们这帮泥腿子做下的案子。 怎么说呢?只能说只有被冤枉的人,才知道自己有多冤枉。 他们自己做没做过,比任何人都清楚,偏偏很多证据都指向了他们。 他们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被祁安摆了一道。 因为有能力杀人,又有时间出现在那里的人,除了祁安,没有发现第二个人。 当然,不管是不是被祁安摆了一道,他们都不会把祁安给卖了。 因为他们和这户大地主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仇恨,多一笔,少一笔,根本就没什么关係。 祁安失忆了还能进山打猎,成了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猎人,这身本事让程主任对祁安很有好感。 看到如今的祁安对政府这么信任,这样的年轻人谁不喜欢。 祁安连忙摆手,“我回到四九城的第一天就来到了您这里。 看到您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別亲切。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您值得信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啊,臭小子,不学好,学人拍马屁。” 本来还很伤心的七七这会儿低著头,小肩膀不停的耸动,很明显忍笑忍的很辛苦。 “对了小安,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看程主任说的郑重,祁安和七七都用期待地眼神看著她,没有说话。 “就是当初托常胜鏢局运货的商会股东,解放前就全部失踪了。 具体去了哪里,一时半会很难调查清楚。” 祁安心说,“跟著光头党的人跑路,能去哪? 还调查不清楚,是不想说吧。” “没了財务纠纷,七七姑娘应该能顺利拿到地契。 只是,劫匪的事就更难调查了。” 祁安瞭然,不管这些股东死没死,这个年代可没人敢站出来给他们说话。 祁安点头,抱拳施礼说,“这才过了一天,程主任费心了。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您儘管吩咐。”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八个字祁安生生忍著没有说出来,原主的性格祁安无话可说。 即使如此,程红英也是面露欣慰,对祁安的態度很是满意。 虽然他做这些都是工作范围內的事,应该的。 但是,谁也不愿意帮一个四六不分的白眼狼。 “还叫主任?以后私下里就喊阿姨。” 程红英拿起钢笔,刷刷刷写了两串数字,“以后做事不要衝动,千万不要动不动就使用武力解决问题。 这是家里的电话,还有军管处的电话。 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解决不了,就找阿姨帮你拿个主意。 你知道吗?早上的小偷被打死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祁安心里咯噔一下,被惊的目瞪口呆。 “阿,程阿姨我,我只是下意识出手,因为手里端著东西。 用,用的力量並不大,他应该,应该,应该连重伤都不太可能吧!” 祁安被嚇到结巴了,呼啦啦转的飞快的风扇也挡不住他头上的汗水哗哗的往下流。 程主任的话把七七也给嚇傻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正要说话。 却听到程主任用玩味的语气说道,“我说是你打死人了吗? 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好,知道怕了还有救。” 祁安瘫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突然想到这个年代就是偷穷人家窝头被逮住,打死也是活该,提著的心顿时放下来不少。 是不是觉得祁安说的夸张了?不,偷的是窝头吗?也可能是家里唯一活命的粮食。 缓过气来,好奇问道,“程阿姨,您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早上的事?” “双手端著东西,瞬间就能让一个成年壮汉失去行动能力。 这么俊的身手,你觉得呢?” “呵呵,呵呵呵……”祁安只能装傻。 只怕当时那里就有政府的人,后来被跟踪了。 今天要是祁安不来,程主任可能也会去找他。 毕竟现在四九城里的大事小情都归军管处管。 “人虽然不是你杀的,却是因你而死。 事出有因,这事就不惩罚你了。 但是,小安你记住了,新国家新气象。 以后能不出手,就儘量不要再出手了。” 祁安看了看新认的阿姨,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號码,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原本以为抱了条大腿,现在才发现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紧箍咒。 “程主……” “嗯,”程红英瞪眼。 “程阿姨,受教了,保证完成任务。” “你个臭小子,完成什么任务? 你姐夫也去了外地,现在身边连个长辈都没有。 你要是不约束好自己出了事,你让七七他们三个以后怎么生活?” “您,您都知道了?” 祁安感觉特別丟人,说话突然就没了底气。 第22章菜市场 “整个南锣鼓巷的人都知道了,只怕用不多久,整个街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算了,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再多说了。 我已经按照你想要的结果交待下去了,证明何大清是先结婚,和你们商量之后才离开的。 希望这样做,能让那些街坊们少传点閒话吧!” 看到祁安感激的表情,程红英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说,“这么做可不是因为你。 雨水才六岁,在流言蜚语中长大,总归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对了,还没恭喜你呢!何大清到了保定的当天就领证了。” “程阿姨,您是个会聊天的,还好我没有心臟病,若不然……。” “行了,別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契和户口的事多则半年,少则仨月才能办好。 根据七七姑娘的说法,它的父母可能还在。 现在找人並不容易,这个需要时间。 要是没別的事就走吧!我这还一堆事要忙呢!” 看到程主任挥手赶人,祁安连忙说道,“还有三件事,户口出来之前能不能先给开个证明,我想让七七去读书。” 听到祁安的第一个要求,程主任很是欣慰。 点头说,“没问题。” 又扭头对旁边的记事员说,“小李,给七七,那个,常美凤姑娘开个身份证明信,住址就写南锣鼓巷95號院,继续说。” “我们想去趟保定找何大清问清楚,介绍信是不是也得在这里开。” “是该问清楚,不过,你得答应阿姨,一定不要衝动。” “您放心,无论如何他都是雨水的父亲,我不会对他动手的。” “嗯,我这里有负责何大清居住区域军管处的电话,若是谈不拢,就联繫他们。还有什么事?” “何家的户籍本被何大清拿走了,能不能重新开户,最好能让何雨柱做户主。” “这个等你从保定回来再说,最好能说服何大清把房屋过户给他儿子,这样开户才名正言顺。” “知道了,谢谢程阿姨。” 看著祁安带著两个小丫头开开心心的走了。 小李问,“主任,这小伙子一身武艺可是不弱,您怎么不让他来咱们军管处工作。 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您也不用担心他再闯祸了。” “哎,我也想过。可我们军管处实在太忙了,他还有两个小丫头要照顾。 要不是看在两个小丫头的面子上,我一定把他送进部队里好好磨练几年。 这小子实在太野了,动则就要人命。 真怕他哪天又惹出大祸,两个小姑娘又没了依靠。” “確实可惜了,就他这身本事,在部队里最是吃香了。” 有了军管处开的证明,两个小丫头的入学办的很是顺利,当时就领到了课本。 回到家里祁安对七七交代说,“我一会去趟菜市场,你就在家温习功课。 嗯,想一下你们老师是怎么讲课的,多教教雨水。 这样比你自己闷著头复习应该更好一些,同时也能锻炼一下语言表达能力。” 上一世的灵魂经歷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祁安虽然不会教,但是方法还是知道一些的。 让七七一个人复习,只怕她小脑袋里总胡思乱想,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另外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教小雨水做家务,別人家孩子能干的活,小雨水也得会。” “好的小安哥,保证完成任务。” 七七对著雨水眨了眨眼,得意的小表情让小雨水呆愣住了。 突然觉得舅舅不爱她了,好日子才过一天,爱是不是消失的太快了? 假装没看到小雨水幽怨的眼神,祁安一个人出门了。 祁安的打算就是从饭馆做起,他准备先去菜市场了解一下菜价。 等从保定回来以后,再回趟燕王庙村让他们帮忙收十里八村的猎物。 帮到乡亲们的同时,肉食来源也算有了出处。 做生意只要不僱人,不要让人扣上剥削劳动人民的帽子,即使到了起风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 到公私合营的时候主动一点,说不定还能给发个奖状呢!就更保险了。 上一世的祁安虽然没什么学识,好歹简化字能认全,特別爱看年代文。 对那个时期的事不说门清,每个阶段的路要怎么走,还真挺了解的。 实在不行还有燕王庙村这个驻地呢!这可是山里。 到时候往村里一窝,躲几年,谁特马敢去那儿找事儿,直接弄死他。 只要多给点好处,祁安相信村长肯定会把住宅给他留著。 若是有人敢动他的房子,他不介意抹了那人的脖子。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祁安嚇了一跳,原主的戾气实在太重,这让祁安很不適应。 原主十二岁拜关二爷,烧黄纸,斩鸡头,有三个拜把子兄弟。 大哥关雄二十岁,未婚。武艺一般,可脑子好使,是他们的军师。 二哥常威,十九岁,未婚。有勇有谋能独当一面。 三哥时青是孤儿,名字是师父取的,十八岁,天生神力,可脑子不好使,说话时结巴很是厉害。 祁安排行老末,做事衝动,有急智,最能惹事,武艺和常威在伯仲之间。 同时,他们也是师兄弟,师从七七父亲常远峰。 出事之前兄弟四人几乎形影不离。 吃大锅饭,住通铺,一起练武,一块洗澡,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一块。 他们平时好勇斗狠,任侠好义,打抱不平,自詡为行侠仗义的侠士。 想到倒在身边的大哥和三哥,祁安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颤动。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祁安的心神再次来到空间里,统计厨房里的东西来分散思绪,他怕再想下去会倒在大街上。 冰箱里的肉和大虾加到一起有七八斤左右。 麵粉有二十公斤左右。 大米有大半袋子,三十公斤左右。 祁安心说,“要不是家里的田地都租给了別人,现在家里肯定会存很多粮食。” “土豆有半麻袋,有二十公斤。 胡萝卜,莲藕各有两个,忽略不计。 粉条是在村里买的红薯钱加工的,数量最多,有一百公斤左右。 咸鸡蛋一缸,自己醃的,两百枚左右。 蒜一缸,自己醃的。 祁安记得生蒜用了二十斤,白用了五斤,醋也是老品牌的陈醋,各种配料也都是用电子秤称好往里放的。 只是还没吃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都是在网上学的,想必不会太差吧! 葱姜蒜,各种调料一应俱全,自家炸的豆油,两个十公斤的桶都装满了。 有这种条件,不开饭馆岂不是都浪费了。 祁安在市场上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季节卖蔬菜的还是很多的。 特別是各种野菜,一毛钱能买一箩筐。 反倒是肉食很少,偶尔才能看到有山民卖猎物。 祁安还看到了两个有些面熟的猎人,他记得是隔壁村的,在山里打过照面。 山民的防备心很强,祁安蹲在摊位前看了看,发现他们不认识自己,他也就没有搭话。 这两位猎人今天就带了几只瘦不拉几的野鸡,野兔,还都已经有了异味,祁安没兴趣。 祁安没兴趣,其他人可是很想买,正有人在跟他们討价还价。 其实燕山镇有收猎物的门店,还不止一家。 只是价格吗?就有点不尽人意了。 他们跑到四九城,一斤可以多挣百分之十五左右。 肉铺里大多只剩下一些骨头和下水,即使还有肉卖,上面连点白点都看不到,乾瘦乾瘦的。 对於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若是同样的价格,肯定不愿意买。 反倒是卖海鲜的门店还挺多,想到天津並不远,祁安也就释然了。 看了看价格表,祁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是最小的银鱼乾一斤都要一块五,小黄鱼一块六。 干虾皮一斤两块,湿的一块二。 最常见的八头鲍每斤十三块,鱼翅燕窝根据品质不同,更是天价。 看到对虾的价格是九块一斤,祁安心说,“他们三个晚上有口福了。” 空间冰箱里有两盒对虾,一只三两左右,一共八只。 “伙计,这种布袋子啥价?” 祁安最后来到一家比较大的杂货铺,他需要几个麻袋,把厨房里的食材都换个地方,这样才能薅系统的羊毛。 “贵客你好,三毛。” “粗麻袋呢?” “两毛。” 解释一下:(这个年代的布袋子装满也就能装十公斤左右的麵粉。 因为含量极高,所以价格比较贵。 这种布做衣服有些脆,纳鞋底的话,若是家里没有破布,它就是首选。 粗麻袋装土豆的话容量是一百公斤。 粗麻袋的缝隙很大,还掉毛毛,装不了麵粉。 农村大多用粗麻袋来装玉米棒子,红薯,土豆等,特別结实扛造。) 第23章挑拨 “布袋子来十个,粗麻袋五个。”——祁安展开白色的布袋子看了看,长一米左右,宽不到三十公分。 “好的贵客,您稍等。” 伙计的动作很是麻利,很快就用两根麻绳分別捆好了。 祁安又买了两个竹篓,两个五斤罈子,三十张油纸,一共了七块钱。 找了个背人的小胡同,確定没人能看到后用油纸包了羊排,五肉。 扔掉对虾的包装盒,同样是油纸包了起来。 大米,麵粉,各装了一袋。 两个罈子分別装上了咸鸡蛋和蒜,又摘了些菠菜,茄子,番茄,长豆角等,都放进了竹篓里。 土豆和粉条用了两个粗麻袋,两个胡萝卜和莲藕也拿了出来。 实在拿不到外面的,只要是能吃能喝的就扔到了院里,包括一箱588一瓶的剑南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是老二给他买的,他当时的身体根本不敢喝酒,也就一瓶没动。 当然,祁安可不会傻到直接扔在地上。 而是把侧臥里床,桌子,椅子等都搬到了院里,这一通忙活,就是一个小时。 出空间的时候,看著小黑猪和梅鹿隨口说了一声,“这些东西不能动哦。” 系统都跑了,祁安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什么都得自己摸索著来。 隨意吃了点东西,五毛钱雇了辆板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李素兰等几个家庭妇女惯例似的在阴凉处做家务,嘮家常。 祁安主动打了个招呼,就从板车上提东西。 让祁安没想到的是,贾张氏坐著没动,走过来的是杨瑞华。 他不知道的是,易中海交待了贾东旭,不要让他妈惹祁安。 说他是一个比何大清还难缠的人,惹不起。 祁安微笑说道,“给家里添置点吃食,没什么稀罕东西。” 只要不扒拉竹篓,她能看到的也就是土豆,粉条,还有竹篓上面的青菜,其他东西都在竹篓的最下面位置 “小安,你买这长豆角可真新鲜,茄子也不错,市场上还有没?” “我走的时候还有,只是价格吗?阎家嫂子,要不你赶紧去看看。” “家里还有不少青菜,天热放不住,改天的吧!” 一听祁安说价格,杨瑞华瞬间没了兴趣。 “买这么多粉条,这都能吃到过年了吧!” “这玩意能放,一次多买点划算。” 看到杨瑞华就是不捨得离开,耸动著鼻子闻来闻去的,惹得祁安有些烦躁。 “今个还买了不少肉呢!阎家嫂子,要不给你家分点?” “呵呵呵……小安说笑了,那能白要人东西啊!” “阎家嫂子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竟然能听出来我是在开玩笑。 对了,你家明天还买包子吗?记得给阎大哥说一声,下回捎东西多少得意思意思吧! 那有让人干白活的,一点也不讲究。” 祁安说著话,一手提一个竹篓就往中院走。 拉车的大哥忍著笑,一手一个麻袋跟在祁安的身后。 这位大哥忍得住,贾张氏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杨瑞华留。 直接说,“呦,这就是请吃包子啊!这阎家为了涨脸也是拼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到过年都不捨得再买回肉。” 杨瑞华气的直喘粗气,转身回家了。 她生气不是因为祁安,不是因为被邻居嘲笑。 从占人小便宜的第一天开始,阴阳怪气的人多了,这事她早就习惯了。 就像老阎说的,说几句又不能掉块肉。 刚好让他们都知道咱们老阎家都是什么人,就没人会算计咱们家了。 若是用后世的说法,他们阎家就是立人设。 我家穷,我家小气,我家抠门,所以我占你们点便宜是理所应当的。 你们要敢占我家便宜,那咱就没完。 两个包子的钱是小事,杨瑞华生气是因为阎埠贵竟然学会了撒谎,特別是对他这个枕边人撒谎。 说好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了,说好的真心相待呢? 看到祁安的小气劲,杨瑞华现在是一点都不信会给他们家买包子,今天晚上必须得跟老阎好好算算这笔帐。 “小安哥,怎么现在才回来,吃饭了没?”——祁安刚走到家门口,七七就带著雨水就迎了过来。 “吃过了,柱子回来了没?” “小兄弟,放这成吗?” “行,谢谢大哥。” “还没有,好几床被子呢!估计柱子有得等呢!” 雨水手里还拿著铅笔,小脸上就差写上“不开心”三个字了。 “舅舅,雨水好想你。” “雨水真乖,那就玩一会再学习好不好?” 祁安说著玩,他自己却是拿起了七七的课本。 傻柱直到工人下班才回来。 一手提著两条被,一路笑呵呵的和邻居们閒聊著。 “傻柱,现在弹啥价?” “一斤六毛,每年就这个月份价格最低。” “那你几床被子不得二三十块呀?” “还行,这钱省不得。” “柱子,你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也不说一声。” 看著走进何大清屋里的傻柱,还有跟过去的易中海。 祁安和两个小丫头都走出了屋门。 祁安刚才也在学写字,小雨水看到舅舅都在认真学习,她也不好意思玩了,乖乖地坐了下来练字。 “易叔,这不忙正事去了吗?” 傻柱一脸疑惑的看著易中海,他听出来了,这是有事找他办,没找到人。 看到祁安,易中海笑著点了点头说,“你婶子早市那会给老太太买了一斤肉,原本想让你搭把手给做一下。 这不,她买菜回来你出去了,晌午没吃上,该做晚饭了你还没回来。 没得你婶子只能自己做,结果做的不好吃,让老太太好一顿埋怨。” 没等傻柱说话,祁安说道, “这年月还有嫌弃肉不好吃的。 听说嫂子也是穷苦人家长大,七八岁就开始做饭了吧! 这好歹也做了近三十年饭了,真能差到不能入口,这位可真够挑剔的。” 祁安看向正往柜子里放被的傻柱接著说道,“柱子,这老太太谁呀?以前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 傻柱摇头说,“不知道,我也就前年个给她做过一回饭。” 现在的何雨柱对聋老太太真心不熟,丝毫不介意祁安阴阳怪气的態度。 主要是他觉得小舅说的没毛病,易家婶子做的饭他也吃过。 虽然比不上他做的,可也不差呀! 祁安看到易中海要说话,抢在他前面说,“易大哥,您和嫂子人都不错,小弟劝你一句,您看在不在理。 这做好人好事,必须得有个度,把握好分寸。 凡事最怕什么?最怕习惯成自然。 这位老太太显然是被你们两口子伺候习惯了,无论您怎么做,她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要是哪一天,您因为工作耽误了给他送饭,信不信她敢理直气壮的跑到你家门口,问你易中海是不是想饿死她,继承她的遗產……” 祁安是越说越起劲,一个劲儿的给这聋老太太身上泼脏水。 要说情满四合院这部剧他最烦谁,除了许大茂一家子,这聋老太太是第二个。 吃著娄小娥的东西,骂著许大茂小人,坏种。 人家是两口子,坏种家的东西你別吃呀! 她可好,不但吃还张嘴要娄小娥给她买鞋,买了鞋转身就送给了傻柱。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这可不是小事,这事要是传出去,娄小娥不守妇道的帽子算是扣结实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就剩离婚一条路了。 或许这正是聋老太太想要的,以傻柱的性格,事情因他而起,他大概率会直接娶了娄小娥。 娄小娥还没离婚呢!就在她身边说傻柱这儿好,那儿好,你们俩最合適。 一旦娄小娥发火,她又装聋作哑。 娄小娥和傻柱还没结婚呢!见天的把他们俩锁到屋里。 如她所愿,二人培养出了感情,这才有了后来的何晓。 就为了那么口吃的,这老梆子还真是啥事都干得出来。 若是没有这位聋老太太,就没有后来的幸福家园,没有情满四合院。 “反正这老太太也不能给国家做什么贡献了,要不早点把她送到下面跟家人团聚,也省得她活著受罪。” 祁安被这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他现在有些头疼,原主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姥姥的,哪来的那么多戾气啊?动不动就要人命。 易中海突然发现,他一句推諉的话让祁安误会了老太太的人品。 这可不行,要是祁安討厌老太太,柱子以后绝对不会再搭理她。 “小安,小安。” “你误会了,老太太的意思是素兰浪费了这么好的肉,说柱子可以做的更好吃。” 看到易中海还要狡辩,祁安来劲了。 “哎,易大哥,我可没误会,是您被这位老太太迷了眼。 柱子是厨子,虽然还是一个学徒,可也比家庭主妇见识多。 做的菜比大嫂好吃,这是很正常的事。 这可不是她可以强迫你让柱子给他做饭的理由,你觉得我这话对不对?” 不但易中海无力反驳,傻柱,七七和小雨水都点头表示认可祁安的话。 看到易中海在沉思,祁安接著说道,“易大哥,人吶,一旦被某种欲望控制,就会忽视掉自己做的事是对的,还是错的。 她只做对她自己有利的事,至於会不会伤害到別人,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內。 您那,最好是离这种人远一点,別哪一天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他这些话是在说聋老太太,何尝不是在说易中海。 重活一世,他只想娶个漂亮媳妇,生几个孩子,好好的过日子,不想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祁安突然发现,日子越是平淡,他心里的戾气才会越来越少,原主对他的影响会越来越薄弱。 若是整天活在这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中,以原主一力破万法的性格,下意识就会出手把人往死里整。 看著祁安真诚的目光,易中海真心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能说不对吗?要是说不对,那对的答案是什么? 易中海突然想起聋老太太的话说,“老太太特意交待过,要看柱子有没有时间,不可强求,她真的没坏心思。” “偶,是吗?老太太既然说了不强求。 易大哥,那你还来找柱子干嘛?” 祁安把易中海给问住了。 是啊!老太太说的很清楚,看柱子有没有时间,没有时间就算了。 那他还来干嘛呀!没事找事吗? 易中海突然觉得这种套路特別熟悉,他好像也会,只是没老太太用的熟练。 第24章打油诗 易中海走了,祁安突然觉得,他上一世活了四十多年,比起原主的二十年,狗屁都不是。 原主嘴上常年掛著一首打油诗,是他自己的神作。 没错,没读过书,却作了一首名传常胜鏢局的诗。 (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惩奸恶扬善,美名传人间。) 用文化人的话说,这首打油诗粗俗,不堪入目。 但原主却非常喜欢,经常掛在嘴上。 祁安默念了两遍这首打油诗,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 “柱子,食材在竹篓里,赶紧去做饭。” 傻柱拿出蔬菜,看著竹篓里的东西,嚇了一跳。 “小舅,咱不过日子了?” 听到傻柱的话,祁安抬起头瞪了一眼想去看食材的七七和小雨水,让她们安心学习。 这些食材,祁安早有想法,拿回来可不是留著自己家吃的。 祁安放下手里的铅笔问了一句,“你兜里还剩多少钱,够还给你师父吗?” “还有三十多块呢!够是够了,可我师父不会要的。” 祁安惊讶,他没想到傻柱会这样说,原本以为只有这二十块呢! 看来以前也没少给傻柱零钱,他才能说出师父不要的话。 这是人家师徒俩之间的事,祁安也懒得问。 倒是礼物必须得加重了,他现在是傻柱的舅舅,可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想了想吩咐说,“罈子里是蒜和咸鸡蛋,还有那一麻袋粉条,都是给你师父家的。 大虾咱们吃四个,另外四个给你师父。 羊排和肉各做一盘菜今天晚上吃,其它都给你师父送去。 蔬菜吗?那就隨便做两个,剩下的明天都给他提过去。 把我说的这些东西都拿到地窖去,別放坏了。” “好嘞!谢谢小舅。” “记住嘍!把地窖的门锁好。” “誒!放心吧!” 傻柱兴冲冲的开始忙活了。 “舅舅,我想吃蒜。” 小雨水不淡定了,蒜她只吃过一次,爸爸带回来的,脆脆甜甜的特別好吃。 祁安想到七七也没吃过几次,毕竟这个年代的是真贵。 尤其是白,这可是战略物资。 可惜,空间厨房里的白也就一斤左右。 即使每天都刷新也没什么大用,也就能维持一个小餐馆做菜的基本用量,还得是在不做甜味菜品的情况下。 “七七去拿个碗过来,捞个四五头够今天晚上吃就行。” “誒,我这就去。”——七七没丝毫犹豫,拿了双筷子和碗就去捞蒜了,小脸上的笑容证明了她也想吃。 看到小雨水小脸上的不舍,祁安又安慰说,“等咱们从保定回来,舅舅保证咱们家每天都有蒜吃。” “真的吗舅舅?天天都能吃吗?可我今天都没有吃鹅蛋哦!” “那要不一会给你煮个鹅蛋,你吃完以后再吃其它的,比如排骨啊,大虾呀……” 现在空间里还真有两个鹅蛋,今天下的。 “啊,不要,好舅舅,雨水错了……” 正在捞蒜的七七听到祁安说以后每天都能吃,小脸一下就变了顏色。 “小安哥,七七知道你人脉广,可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能不能……” 祁安打断了七七的话说,“七七放心,我並没有和前明街那帮人联繫。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捞偏门在新社会的四九城可不好混,除非他们离开这里去別的城市。 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具身体原主的影响力是很大,但做主的还是祁安本人。 他也没这个胆子去和那帮子老千,还有经常刀口舔血的人混到一起。 这些人虽然都很仗义,但是,歪路就是歪路。 政府不可能因为他们仗义,就允许一些职业存在。 傻柱开始做饭了,祁安放下手里的铅笔就在旁边看著。 时不时的还问上一两句,很明显他在偷师。 偶尔还会往对面的贾家看上一眼,想知道贾张氏会不会过来要肉吃。 只能说祁安想多了,贾张氏確实馋的口水直流,可她还真没干过上別人家要肉吃的事。 別说要肉,她敢要个窝头试试看。 打不出屎来,算她拉的乾净。 天色刚刚擦黑,祁安发现中院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 “柱子,这是什么情况?” 祁安的目光中院这几户邻居门前看来看去。 傻柱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谁家要是做肉了,家里有孩子的都会看好,省得过来闹,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关门嘛!眼不见心不烦。” “看来以后咱们要注意了,要是这种事多来几回,多招人嫉恨呀!” “这有啥好嫉恨的,我爸可是大厨,给人做席回来带的肉菜都是在门口热,没人会说閒话?” 祁安这才想起来,电视剧六五年开局的时候家家户户屋里都有烟囱,冬天可以在屋里做饭。 这个年代即使是冬天,只怕也只能在外面做饭。 不说会不会中毒的问题,只说煤烟会把屋里的东西给熏成什么样,还能住人吗? “你爸还真没有给你起错外號,谁家说閒话会当著你的面说呀! 听到易中海对门屋里孩子的哭声了没?人家父母心里能没怨气吗? 还有后面的哭声,好像是刘海中家。” “嘿,小舅,那你说咋办? 总不能怕人家孩子哭,家里就不炒菜吧! 只要猪油放的多点都香的很,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我爸经常说不用管他们,自家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谁冒头揍谁不就完事了。 再说了,刘海中打孩子可不一定跟我做饭有关係,他是动不动就打。 许大茂说这是老刘家的教子传统,不打不成器,刘海中就是被他爹揍著长大的。” “这传统不错,值得发扬光大。”——祁安隨口接了一句,专心看傻柱做菜。 傻柱自然也发现了小舅想学做菜,不但没有藏私,还主动给他讲火候的问题,放调料的顺序以及时间,说的很是详细。 祁安发现,他这一世的记忆力真的很好,思维也很敏捷。 傻柱说的,他很快就能融会贯通。 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眼高手低。 之前练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本以为是因为有上一世上学的经歷才会如此,並没有多想。 “看来以后再多在空间里休息了。”——祁安心说。 饭桌上, “小舅,要不要喝点?”——傻柱问。 “小安哥只在天冷的时候才喝碗酒,他可没天天喝酒的毛病,你自己慢慢喝吧!” 第25章傻柱说贾张氏人品不错 祁安还没说话,七七已经为他做主了。 祁安没有反驳,点头说,“你自己喝吧!” 武林高手动不动就抱个罈子往嘴里灌酒,那是影视剧,是小说剧情。 事实是,想要练出一身好武艺,很多坏毛病都不能有,包括酗酒。 大冬天穿个背心,有时候冻得实在受不了,偶尔喝碗烈酒继续练,或是有喜事的时候会痛快喝一场,大多时候几乎是滴酒不沾。 所谓走鏢的途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都是说书人杜撰出来的故事。 乱世中的走鏢路,也叫生死路,滴酒不沾才是常態。 普通百姓不了解鏢师这个行业,假的听多了,也就当成了事实。 你要是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不但不信,还会觉得你是在卖惨。 看到傻柱委屈的小眼神,祁安哪里不明白,这是觉得他这个小舅嫌弃他,不愿意跟他喝酒。 差点笑出声的祁安突然想到了三国演义,这应该是假的比真的还真的,最典型故事吧! 最有名气的“草船借箭”本是孙权所为。 若是去问学生们,十个有九个肯定会说诸葛亮。 別说学生,你就是百度草船借箭的典故也是写的诸葛亮。 事实是,赤壁之战时孙权曾乘轻舟窥探曹军水寨,曹操下令射箭御敌。 孙权船一侧中箭倾斜,他便令船转向,使另一侧受箭平衡后安然返回。 还有过五关斩六將,三英战吕布,更是扯淡。 三国演义这部电视剧里,要说最委屈的就数曹操了。 看完三国演义的朋友对曹操最深的印象是不是好人妻?奸雄? 歷史上的曹操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 他统一北方,结束了北方长期分裂割据的局面,推行屯田制恢復经济,重视人才选拔。 其文学成就颇高,诗歌慷慨悲凉,展现出宏大的抱负和广阔的胸襟。 三国演义和真实歷史可以说是天差地別。 有多少人把三国演义当成了真正的歷史? 话题扯远了,祁安想了想说,“柱子,你不要觉得委屈,不逢喜事我从来不喝酒。 你不需要用脑子,用脚趾头想一想,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有事没事就喝酒啊!” “傻哥,酒一点都不好闻,为啥你和爸爸都爱喝呀?” 小雨水吃了一瓣蒜,美的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傻柱被祁安看穿心思,有点不好意思。 他並没有完全相信祁安的话,只觉得小舅可能跟其他鏢师不一样。 “这么好的菜,要是不喝点酒,岂不是可惜了吗?”——傻柱解释说。 “柱子,听小安哥说,你八九岁就跟著何叔学习厨艺,十一岁的时候去了天津的鸿宾楼。 十四来到了丰泽园,这些酒楼不说在当地了,就是在全国都有些名气,说你一句见多识广绝不为过吧! 可刚才的话,你是不是说反了。 不应该喝白开水才能更好的品尝美食吗? 学厨学了这么些年了,你就学了个这。”——七七调侃说。 傻柱被七七闹了个大红脸,一生气把酒盖拧上了,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祁安嘆气,改造这个外甥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柱子,七七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都在理上。 自己做的菜,若是喝著酒去品尝,还能想到下次怎么做才能更进一步吗? 只怕等你酒醒了,早就忘得一乾二净了吧! 小舅並不是不让你喝酒,只是你现在才十六岁,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你说呢?” “知道了小舅,师父也说过,他都只让我喝一小杯。” 傻柱感到很惭愧,微微低头看著桌子上的菜品。 突然觉得自己很不爭气,被一个十来岁的丫头说教到无力反驳。 小雨水掰著指头插话说,“舅舅,大茂哥去年就开始喝酒了,他今年才十四岁哦!” 祁安点头说,“呦,小雨水都知道护著哥哥了,那咱们能不能和好孩子比呀! 比如,比如从来不喝酒的人。” 祁安脑子转了八圈,愣是没想出来一个典型和傻柱做一下对比。 当时,並不是没有,只是他不认识而已。 祁安这才意识到,傻柱和许大茂喝酒或许並不是单纯的喜欢酒。 是这个年代太缺乏娱乐项目,喝酒聊天毫无疑问就成了百姓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特別是单身汉,除非那种特別爱学习的人,天一黑干嘛去?还真就是一点事都没有。 “柱子,不用和別人学,你就和小安哥学就成。 还有啊,你也別啥都学。 爱管閒事,还有动不动就打人这点千万不要学。” 七七想到小安哥爱打抱不平的毛病,突然觉得,跟他学还不如喝酒呢。 “舅舅才不打人呢!七七姐姐胡说。” 小雨水第一个不乐意了。 “嘿,你个小丫头。 要是哪天犯了错,看你舅舅会不会把你的小屁股打肿嘍!” “不信,不信,不信,舅舅最好了,才不捨得打雨水呢!是不是啊舅舅?” 小雨水的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对对对,舅舅可不捨得打小雨水。 好了七七,我保证以后会改的,以后咱就以德服人。” 不知怎么的,祁安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画著“德”字的大锤。 连忙改口说,“不,咱以理服人。” “呵呵,今天要不是跟你一块去了军管处,你说的我都信了。” 七七把刚剥好的虾放到祁安面前的盘子里,看向祁安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小安哥太不省心了,现在家里还没人能压的住他,七七只是想想就觉得发愁。 “咳咳,,柱子,给我说说院里的事唄!” 原主这种事实在乾的太多,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勇气反驳,只得赶紧岔开话题。 “啊,”——傻柱还想听军管处什么事儿呢?没想到小舅突然问院里的事。 “咱这院里除了贾家,许大茂家,易叔家,別的我都不熟,小舅你想问什么?” “就说说他们三家。” 易叔夫妻俩人特別好,贾婶子人也不错。 我爸说许叔这人心眼子太脏,让我离许家远点。 何大清说许大茂父亲人品差,祁安毫不意外。 电视剧里,许大茂父亲虽然只出现了两集。 但是那脸上的阴沉表情,还有算计傻柱得逞的笑容,妥妥就是反派中的反派。 怎么说呢?如果把许大茂比喻成小偷,他爹就是个江洋大盗。 大概九二年的时候,许大茂父母的房子至少十几万吧! 许大茂父亲算计傻柱成功以后对许大茂和妻子说,“傻柱和秦淮如就是一对大傻子。 与其养活那些没有什么关係的邻居,还不如帮咱们家把债还了呢!” 听听,这是人话吗? 祁安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真恨不得钻到电视里,把这个老梆子直接拍死。 在你们家被债主逼的没有地方住的时候,傻柱和秦淮茹收留了你们,帮你把债给还了,给你把房子要了回来,你反过来这样说人家。 真的,但凡有点人性,就说不出来这种话。 许家也就一直没有露过面的许大茂妹妹人品还不错。 在他爹妈被许大茂气到住院的时候,家里生活条件並不好的情况下还拿出了不少医药费,被傻柱和秦淮茹夸讚了几句。 可贾张氏还不错是个什么鬼? 第26章傻柱说贾张氏人品不错二 “你说贾张氏不错?他偷过东西没?”祁安诧异问道。 “偷东西?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世道,就他们孤儿寡母的敢偷人东西,不早给人打死了。 小舅,你是不是听別人说什么了? 贾婶子虽然闹过几回,可也不全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傻柱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祁安想到傻柱现在几乎不住在院里,也不怪他会这样说。 祁安努力儘量不去想同人小说,而是回忆电视剧里的剧情。 没办法,同人文里的贾张氏张口就是懟天懟地。 撒泼打滚,召唤东旭,召唤老贾,只能算是小儿科。 上门要肉,抢人房屋,欺辱烈属,有的更夸张,开局就杀了主角的父母或是兄弟姐妹。 一个北京市二环內的四合院,简直就是写成了人间地狱。 一个独自带著儿子生活的寡妇成了法外狂徒。 同人文里的贾张氏做下的恶事可以说是罄竹难书,天理难容。 可以说,世间所有恶毒的词汇用到她身上都不为过。 电视剧里呢!贾家,是秦淮茹说了算。 只是每个月要给她三块钱,不断掉她的止疼片,几乎没有闹过。 偶尔阴阳怪气秦淮茹几句,还都不敢大声。 比如第一集,贾张氏说秦淮茹,“反正我就觉得这五个白面馒头不是好来的。” 秦淮茹说,“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贾家的事,你爱吃不吃。” 贾张氏当即闭嘴,不敢再说。 贾张氏因为要阻止秦怀茹嫁给傻柱,摆过一次灵堂。 等秦淮茹把易中海等人喊过去的时候,贾张氏也已经把灵堂撤了。 整得跟秦淮茹说谎似的,贾张氏还说秦淮茹在做梦,她没做过这事。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知道什么叫害怕,活得很小心。 秦怀茹发烧生病,贾张氏不愿意出钱给她看病,这是第二件坏事。 说明她把钱看得很重,秦淮茹没有她的钱重要。 面对棒梗的质问,她又心虚跑了。 证明她知道这样做不对,同时她也说了棒梗不懂事。 对棒梗说,“奶奶不出钱是知道傻住和易中海肯定会出,省下来的钱都是咱们贾家的。” 除此之外,贾张氏好像还真没有干过別的坏事。 至於第一集包庇棒梗,帮亲不帮理而已,这属於人之常情。 谁站在她的位置会把自己的孙子押过去让別人审判呀! 祁安心说——“看来贾张氏並不蠢,很会演戏,和易中海,聋老太太一样。 她只敢私底下做坏事,让人找不到证据的那种,绝不敢做到明面上。” 当然,这只是祁安目前的评价,以后的日子长著呢!慢慢走著看唄。 祁安四人一直聊到九点,直到小雨水坚持不住打瞌睡,才回屋睡觉。 凌晨四点,祁安在空间睡到了自然醒。 睡醒第一件事,自然是打开系统背包。 这次不是包袱,很明显是猪肉,半扇猪旁边放了个猪头的形状不要太明显。 果然,汉字显示是宰杀好的猪一头,一百公斤。 还真是一头猪的每个部位都有,处理好的內臟也都全在。 看到身上又流出了一些淡淡的褐黄色液体,祁安確定了待在空间里才能洗经伐髓,可能和井水没有关係。 之所以说可能,祁安总觉得井水对身体还是有点好处的,只是不明显。 今天捡了三个鹅蛋,十六个鸡蛋。 看到房间里刷新出来的各种食材,调料,酒水等,祁安开心的笑出了声。 打拳,洗漱,五点整的时候祁安出了空间回到了房间里。 祁安先是掀开窗帘看向窗外,看到了一身劲装的七七一条腿搭在水池边上,边刷牙,边压腿。 这幅画面又让祁安想起了常胜鏢局里的生活,这是他和师兄们每天都会干的事。 祁安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原主的过往。 打开房门说,“七七,去把雨水揪起来,以后给它去掉睡懒觉的坏毛病。 洗漱好就教她背乘法口诀表,小安哥出去给你们买早饭。 今个去保定之前,还要去一趟柱子师傅家里,时间有些赶。” 祁安说著话,往傻柱的屋里走去。 “誒……”——七七刷著牙点了点头。 看到小安哥又洗过澡了,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心说,“或许小安哥以后会收收性子吧!” 果然,这傻小子没有睡觉栓门的习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这要是住的独门独院,只怕都死八十回了。 “柱子,赶紧起床。”——祁安说著话,一脚就踹在了傻柱的屁股上。 “谁?姥……小,小舅,你打我干嘛?” “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事吗?赶紧给我起来。 我买早点回来你要是洗漱好了,以后教你八极拳。” 祁安说完话,拿起铝锅就往外走。 “誒,起,这就起床。 小舅你可答应了,不能说了不算。” 走出屋门,看到正准备回屋的七七站在那儿。 “小安哥,我对你这大外甥虽然不太了解。 爱动手这点肯定错不了,你真敢教啊,不怕以后收拾不了烂摊子。” “七七放心,我只教他流传的基本招式。 发力技巧和调理身子的方子,没有师门允许我不会传给任何人。” “小安哥,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八极拳本就是沧州吴家先祖所创……” 祁安挥手打断七七的话说,“傻丫头,咱们俩之间不需要解释。 我不传他发力技巧,即使他练得再熟练也只能防身而已。 你担心的动不动就打死人的事就不会发生。 方子是你们常家的根本,除非师从常家,得到你的认可,我若是传了岂不是欺师灭祖。” “小舅,我可以拜师,拜七七姑娘都行,要不现在就磕头。” 两人的对话,傻柱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穿上衣服就急匆匆跑了出来,说著话就要跪下来。 祁安和七七对视一眼,同时给了傻柱一个嫌弃的眼神。 七七走进屋里,“咣当”一声关了屋门,祁安直接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第27章去保定 今天祁安换了一个方向,找到一家滷煮店,买了半锅滷煮,还有十个烧饼。 等祁安回到院里,阎埠贵也没有出现。 很明显时间太早,他压根还没起床。 祁安不知道的是,平时这个点阎埠贵也已经起床了。 今天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起来,是因为昨晚杨瑞华给他闹得太凶。 直到后来他不情不愿地说出实情,杨瑞华才半信半疑放过了他,气的阎埠贵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杨瑞华之所以半信半疑,是因为阎埠贵不让她找祁安求证。 阎埠贵算是看明白了,即使他们两口子一起去,祁安也绝不可能承认那两个包子是他买来赔罪的。 “七七,雨水就交给你了,你们俩好好上学,我和柱子爭取今天就赶回来,后天周末的时候我陪你去趟全家班。” 对於七七,祁安还是很放心的,人情世故和聪明劲不输成年人,身手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街上到处都背著枪的战士,只要不乱跑,安全的很。 再说了,以后祁安要做饭馆。 七七带雨水独自生活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只当让她们俩先適应適应吧! “小安哥放心吧!你和柱子路上注意安全。” “舅舅,我也想去看爸爸。” “雨水乖,火车上需要四五个小时,会特別特別累,你一个小孩子吃不消的。 舅舅答应你,最晚过年的时候,爸爸一定会回来看你。” “小雨水,你忘了吗?我们答应了蔡老师今天去上学。 要是说话不算话,可是被认为是坏孩子的哦。” “啊,七七姐姐,可是我真的很想去看爸爸呀!” “雨水乖,你在家等著,傻哥让咱爸回来看你。”——傻柱拍著胸口说。 保定虽然不远,祁安真心不想这小丫头吃这份苦。 只要何大清没有犯別的事,祁安有信心让他每年都回来一趟。 对,一趟就行。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还是慢慢忘了的好,这样心里就不难过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何大清只是单纯的因为白寡妇拋下儿女。 有雨水在,祁安还怎么动手揍人。 年龄小没有人权,不管雨水有多不乐意,还得乖乖的去上学。 只是答应了雨水,先把她送到学校,祁安和傻柱再走。 四人吃完早饭刚走到大门口,又碰到了阎埠贵,那个热情劲儿,让祁安觉得好笑。 “哟呵,您瞧瞧,提溜这么些个东西吶,小安,还有傻柱儿,您二位这是打算上哪儿乐呵去呀?” 祁安笑著接话说,“这不是傻贵儿大哥吗?吃早饭了没,要不要再给您捎两个大肉包子?” “嘿,小安,咱不带这样的。 我好歹也比你大了十五六岁,你喊哥这就有些过了。 念在你是傻柱小舅的份上,喊声哥也说的过去,给人起外號可不是君子所为。” “阎大哥,对不住了。” 祁安抱了个拳接著说道,“您看这事闹的,我总管不住自个儿的嘴。 这不,听到您喊傻柱听著怪好听嘞,这不顺口就说出了傻贵儿,您喜欢不?” 阎埠贵算是看明白了,人家祁安这个舅舅不乐意有人喊傻柱这个外號。 “嘚,这事算是你阎大哥失礼了,以后一定注意。 可话说回来,傻柱这个外號可是他爸给起的,听说邻居们也都喊好几年了。 这不,我也只是入乡隨俗。 您这拿我开刀,可有点不讲究哟!” “什么开刀不开刀的,过了,过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再说了,凭咱俩的关係,给你起个外號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祁安说完话,对著阎埠贵眨了眨眼,口型很明显是个“爸”字。 “哼,你……竖子不足与谋。”——话音落,阎埠贵涨红著脸,转身回家了。 他发现了,祁安就是个小气鬼,跟他们阎家是一类人,两个包子能记恨到现在。 “两个爸,也不知道哪一个是谁?” 还没走进屋里的阎埠贵又被祁安捅了一刀,转过身,只看到了两个小丫头的背影。 “小舅,你跟这个阎老师有过节?”——傻柱问。 “只怕不是什么过节,是小安哥討厌这人。”——七七接话说。 “七七说的没错,就是单纯的討厌这种人。” “我不喜欢阎大妈,她们家人特別抠门。 爸爸说,阎家以前在琉璃厂那边有个门店。 卖的都是遗老遗少们最喜欢的草虫鱼,家里根本就不差钱。” 对於阎家有钱祁安毫不怀疑,甚至觉得他们家现在故意装的很抠门,就是要给邻居们一种我家很穷的感觉,省得有人上门借钱。 电视剧里,阎家买第一辆自行车和第一台电视机的事就不提了。 傻柱踹了阎家的盆,杨瑞华气的破口大骂,亲口说出了一盆可是五块钱呀! 阎埠贵听到杨瑞华的骂声,赶紧把她拉进了屋里,很明显这是怕別人听见。 可惜,最后让许大茂给坑了个倾家荡產。 “呦呵,小雨水还知道草虫鱼吶,阎埠贵家门口那几十盆你认识吗?” “看著挺好看的,不认识。舅舅那些很值钱吗?” “小雨水,你这可就问错人了。 你要是拿把武器或是一副弓箭问小安哥,他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 几人閒聊著来到了学校门口,看著七七和雨水走进学校,祁安和傻柱坐上了黄包车,二十分钟后来到了郭铭川家门口。 知道祁安二人著急去火车站,郭铭川也就没有客套,收下了东西。 赶到火车站的时候也就八点十分,买到了九点前发车的票。 祁安在候车厅里练字,让傻柱出去买了些吃的喝的。 看著候车厅稀稀拉拉的人群,祁安有些不解。 出行的人中几乎看不到普通的老百姓,大多都是中山装或是穿著长衫的斯文人。 看著到处都是背著枪巡逻的军管处战士。 祁安明白了电视剧里傻柱带著六岁的雨水去保定为啥能安全往返了。 军管时期,就这安保力度,那些骗子小偷等捞偏门的人只怕没几个敢来火车站找食。 这个年代的火车速度自然不能和几十年后同日而语,晃晃悠悠三个多小时,祁安和傻柱才下了火车。 “小舅,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幸亏没让雨水跟著,晃荡的厉害就不说了,就这声音,我耳朵里到现在还嗡嗡的响呢!” 第28章保定二 “呵呵,”祁安心说,如果没有你小舅我,你个傻柱子带著小雨水跑了个来回,小丫头都不知道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快走吧!最好能赶上四点前的火车回四九城。” “誒,”傻柱没意见,他知道小舅这是不放心家里的两个小丫头。 同样,他也有些不放心。 二人也没有去饭馆吃饭,坐在黄包车上开始吃点心喝汽水。 到地方的时候,祁安心神沉入空间看了下手錶,中午十二点四十分。 看著占地面积最多一百平,院墙高不过一米五。 小院里面是三间高不足两米五的青砖红瓦房,听著里面的说话声,祁安说,“柱子,你说你爸图啥?” 傻柱摇头,他也听到了父亲和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只是因为周围太吵,听不清楚。 看到小安哥四处打量,也不敲门,他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周围的院子规模都差不多,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到处是各种形状的硬石块, 看著不远处水泥厂的大门,偶尔会有大卡车,驴车,牛车等路过。 厂子里传出来的噪音堪比轧钢厂的炼钢车间。 汽车的鸣笛声,牲畜的叫声,还有各家院子里传出的鸡叫声。 傻柱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晚上能睡好吗? 第二个想法正是他小舅刚才问出来的问题。 是啊,他爸图啥呀?” 看到水泥厂门口的守卫一直看著这边。 祁安轻轻推了推院门,没有推开。 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到了门后的门栓。 祁安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门栓折成了九十度,木门直接就被推开了。 看到小舅的动作,本来还有些伤心的傻柱咽了口唾沫,有些担心他爸会不会挨揍。 要是被小舅打残了,他是不是这辈子都得跟个佣人似的伺候著? 院子里,正坐在凳子上洗衣服的白月莲和正在磨刀的何大清差点给嚇傻了。 “呦,你们家门栓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换个新的,怎么著,留著碰瓷呢?” “小,小,小安……” 本来正蹲在地上磨刀的何大清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噠噠的往下流。 “你谁呀?敢……” “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何大清,我现在要一个说法,別逼我打折你的腿。” 祁安呵斥了一句要说话的白寡妇看向了何大清。 艺高人胆大,听著何大清和白寡妇亲热聊天祁安是真的生气了。 第二就是想速战速决,他不想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误了火车。 白寡妇虽然都快嚇傻了,可还是壮著胆子喊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军管处的军爷都没这么欺负人的。 “柱子,关门。” 祁安沉声吩咐。 傻柱很听话,不但关上了门,还隨手拿起旁边一根大腿粗的槓子把门给顶上了。 “……小,小安,真的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岳父大人还好吗?” 何大清从原来的惊嚇中回过神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就哭成泪人了,这下给祁安整不会了。 白寡妇也傻了,原本以为是街上的泼皮,却没想到是她男人的前小舅子。 只是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不是要死,就是要腿的,这事谁能给她做主啊? “行了,別嚎了,给我憋回去,我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祁安被何大清这一手给打败了,之前的怒火一下子少了大半。 “好,好,我给你交代。 那,那个傻柱,跟你白姨留在院里。” 傻柱愣愣的点头,这么简单的吗? 二人走进屋里,何大清关上房门,从一个木箱里拿出几本书,书用报纸裹在了一起。 何大清拆开裹著书的报纸,指著一个报导说,“你先看看。” 何大清把报纸递给祁安以后,快速退到了窗边,一直斜眼瞄著窗外。 祁安看到这篇报导上说的是枪毙特务的事,没什么稀奇的。 非要说有,那就是这六个人中有三个是厨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祁安有些不確定地问道,“这三个厨子你认识。” “认识一个,他也是做官府菜的,在一个军官家里合伙做过一回席。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可也不少。 小安,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还另有身份。 我俩的交情也仅限於酒宴结束喝了一回酒,给他递了几根烟。 小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啥都不知道……” “闭嘴,我相信你有用吗? 他都已经死了,你有什么可怕的?” 祁安一脸鄙夷,原主最瞧不起的就是汉奸还有贪生怕死的人。 连带著现在的祁安都有些瞧不上何大清。 “他们是死了,可知道我俩认识的人还活著。 看不到我还好说,要是看到想起来把我举报了,我得有多冤呀!” 何大清太了解这个小舅子的脾气了。 今天不把事说清楚,获得原谅。 真让他把腿给打折了,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呀? 最重要的是,他了解祁安的性格。 虽然爱打抱不平,同样也帮亲不帮理。 “酒宴后你们还有联繫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祁安问。 “没有联繫,他是大户人家的私厨,有些瞧不上我。 是,是四七年冬天,当时我已经进了轧钢厂。” “看到你和他们喝酒的人是谁?做什么的?” “许伍德,就是许大茂亲爹。 那个酒宴娄老板也去了,他当时是娄家的司机,跟我们在一个院子里吃的饭。 对了,许伍德也给被枪毙的这人敬烟了。” 祁安气笑了,指著何大清的鼻子说,“你,说你什么好。 何大清你真是蠢的可以。 不说许伍德现在放电影忙得脚不沾地,有没有时间看报纸的事? 也不说他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报纸上这种远景黑白照片,就是贴脸对比,你觉得能看的出来是谁吗?” 何大清接过报纸,认真看了看点头说,“看的出来。” “看出个屁,你这是心里作用。 心里想著你认识的人硬往照片身上套,能看不出来吗?” “额,是,是这样吗?小安你別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还是你厉害,嘿嘿嘿……。” “许伍德知道这个厨子的名字吗?” 何大清摇头,“我只知道他姓富,祖上是御厨。 除非许伍德以前认识他,看起来不像。” 祁安看著唯唯诺诺的何大清,很好奇原主父亲是怎么看上这个女婿的。 这就是祁安狭隘了,厨子的日子安稳,好厨子家不缺吃喝,当时的何大清吃香著呢! “何大清,你脑袋里都是水泥吗? 既然许伍德也搭訕了,他哪来的胆子举报你。 他就不怕你反咬他一口? 他有能力自证清白吗?” 是的,自证清白。 这个年代,若是因为被举报让军管处抓了,你得证明自己的清白。 证明不了就会给找个地方好好想想。 一年想不明白,那就十年。 十年想不明白,那就二十年。 第29章保定三 “小安,你不知道,这货毒著呢!我当时不是怕他背后使阴招吗?” 祁安却是毫不在意,轻蔑说道,“毒好啊,心眼子脏的人看谁都不乾净。 说不定许伍德还害怕你记得这事,一不小心说漏嘴,把他给连累了呢! 再说了,跑有用吗?除非你跑到深山老林里去。” “呵,我也知道没用,这不是求个心理安慰吗? 刚好跟那个白……相处久了……。” 看著何大清扭扭捏捏的模样,祁安明白了。 原本是心虚,在四九城睡不安稳,刚好白寡妇要回保定,他乾脆顺水推舟,也就跟著来了。 突然想到什么,祁安从何大清手里夺过报纸,再次看了看这篇报导,终於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何大清,你敢骗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打断你的腿?” 何大清腿一软,赶紧扶住窗台,嚇得差点跪下来,连忙说道,“小安,天地良心。 要是我说了一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祁安冷笑,指著照片说,“这黄豆粒大小的脸,甚至都看不清长相,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上面的名字写的是富察布,你说不知道全名又怎么解释?” 何大清又是急的满头大汗,连忙说道,“报纸上他做下恶事的地址我知道,也是他解放前干活的东家,是四九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赵家。 那个时候的富师傅是他们家唯一的宫廷菜师傅。 我当初之所以想结交他,並不是他的手艺有多好,只是想著多个朋友多条路。 谁能知道赵家跟著蒋家跑了,他却是换了个主子留了下来。 不但他自己是特务,主子也是特务。 不但跟光头党有关係还牵扯到了日本人。 小安,姐夫我……” 祁安冷漠的眼神就这么盯著何大清,轻轻晃动了一下脖子。 “咔嚓”声响起的时候,何大清连忙改口说,“不是,小安,我,我不配做你姐夫。 当时易中海拿给我报纸的时候,我脑子都快傻掉了。 当天晚上就嚇得一直做噩梦。 他说这份报纸是从聋老太太家里顺手拿过来的。 我就想著,是不是,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事? 这才,这才赶紧催著小白回老家的……” “何大清,你说,是你主动要跟著白寡妇来保定的?” 问话的时候同时祁安这才想起来,何大清晚年被许大茂带回四九城以后。 傻柱骂了一句白寡妇,何大清理直气壮的让傻柱不要计较。 说,她对你爹很好,你即使不喊妈,喊声白姨是不是应该的。 还说他何大清不欠傻柱的,对不起的只有女儿。 傻柱给他养老是天经地义的事。 也是那个时候何大清说出了给傻柱寄生活费的事。 当著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贾张氏,秦淮茹的面说出来的。 傻柱只说了一句,你別给我扯这个,说话的时候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事。 易中海坐的稳如老狗,没有半点心虚,这说明他早就把钱给傻柱了。 不但易中海,其它人脸上也没有异色,显然都知道何大清给傻柱寄钱的事。 只是具体时间就说不清楚了。 最大的可能是何大清去保定的两年后。 那个时候傻柱兄妹已经吃够了苦,聋老太太地目的已经达到了。 以易中海的谨慎,这个大雷他只要不交出去,就是睡觉都睡不安稳。 何大清也说了在保定的生活状態。 白寡妇死了以后,被他的两个儿子赶出了家门,流浪了两年。 即使被白寡妇的儿子赶出了家门,他对白寡妇都没有恨。 祁安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何大清对这个白寡妇是真的很喜欢,白寡妇对他应该也不错。 何大清涨红著脸,低著头,不敢回答祁安的话。 祁安摇头,翻了翻几本小册子,都是菜谱。 “报纸是易中海从聋老太太家里拿给你看的?” “嗯,是的,要不是老易,我可没看报纸的习惯。” “何大清,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易中海就是故意拿这种报纸来嚇唬你呢?” “怎么可能?他又不知道我认识这个厨子。” 祁安点头,他也觉得易中海不知道,聋老太太更不可能知道。 “你说的对,他们確实不太可能知道你认识富察布。 可被枪毙这仨人都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厨子。 你何大清二十岁出师,出师宴上因为一道焦熘三白名扬丰泽园,在四九城也算是小有名气。 你说,你是不是有很大机率认识他们其中的一个甚至两个。” 何大清想了想说,“四九城八楼十三园,名厨虽然很多,但是祖师爷就那么十几位。 真要攀扯关係,和他们中间的某个人打过交道的机率超过八成。” “这不就结了,有枣没枣打三桿子而已。 这不,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运气不错,直接就给你嚇跑了。” 听到祁安这么说,何大清不淡定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 即使他不认识,师兄,师弟,或者师父那一辈的人多少都能和被枪毙这三人攀上点关係。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易中海为什么要嚇唬他? 虽然让他媳妇照顾了雨水,可他何大清可是出了生活费的,给的向来是只多不少。 平时出去做席面带回来的好酒好菜,大多时候都会喊易中海喝一杯。 可以说,整个四合院就他易中海一个人有这待遇。 他何大清走了,对他易中海有什么好处? 看到何大清眉头紧皱,祁安问道,“何大清,你说特务枪毙之前,人民政府会不会审一审呀?” “当然会审了,哪有不审的。”——何大清脱口而出。 “哦,你也知道会审啊? 像这种特务他要是不把祖宗十八代吐乾净了,连上刑场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都是实在没有东西可挖了,养著都嫌浪费粮食,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时候,才会把他们送上刑场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这么说你懂了没?” 何大清摇头,“小安,咱是自家人,有话你就直说唄!” “哎!”祁安嘆气说,“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吐乾净了,愣是没想起来你。 哪怕稍稍提你一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来保定吗? 你在这儿嚇生嚇死的,事实是你站到人家眼跟前,人家都不记得你是谁。 你说你逃跑的理由是不是特搞笑?就像个小丑。” “这,我……” 何大清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第30章保定完 祁安心神沉入空间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半。 “行了,我没时间在这跟你磨嘰,说说你的想法,是跟我回四九城还是留在保定?” 看到何大清低著头不说话,祁安明白了。 刚好,祁安也不喜欢何大清的性格,倒是省得看见他心烦。 “你要是確定以后在保定生活我也不拦你。 柱子长大了,你可以不管。 雨水还小,你必须要有一个交代,这是你作为父亲的责任。” “小安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答应你? 不管你信不信,就是你今天不来,我也不会不管他们兄妹俩。” 对於何大清的態度祁安有些失望,终究是儿女抵不过白寡妇的魅力大。 “第一点,把房子过户给柱子,让他成为户主。” 我这就写证明,房契现在就给你。 看到何大清拿出信纸还有私章就开始写,祁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点,平时就不说了,厨子工作忙你也没什么时间。 过年的时候你必须得回去看看雨水,除非哪一天雨水不想你了,到时候爱回不回。 听到祁安绝情的话,何大清知道,这是对他失望了。 何大清流著眼泪点了点头说,“只要得空,我就会回去看雨水。” 对於何大清的承诺,祁安只当他是放屁。 这是什么年代,出远门哪有那么容易? 祁安想了想郑重说道,“最后一个条件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把你每个月的工资寄回去一半,若是在保定过不下去了,你隨时回去,柱子和雨水都会伺候你到寿终正寢。” 看到何大清的情绪並没有多大波动,祁安继续说道,“你一分钱都不用寄,养育雨水的责任算在柱子身上,算是他报了你的教养之恩,从今天开始老死不相往来。 將来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要是敢出现在他们兄妹面前。 后果就不多说了,相信你知道我的手段。” “咕咚”何大清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丝毫犹豫说道,“我选一。” 何大清算的很明白,在保定虽然要比四九城挣的少一些。 每个月挣六七十块钱的工资还是没问题的。 他只要上班了,吃饭几乎都在外面,剩下的钱怎么著也够家里的销了。 再说了,工资是工资,席面是席面。 等地头混熟了,何大清有把握把寄给傻柱兄妹的这份钱再挣回来。 他了解自己的性格,即使不寄给傻柱兄妹俩,很大可能也存不住,不如多留一份保险。 最重要的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傻柱的性格,相信祁安的人品,確实比白月莲两个儿子靠谱的多。 走出屋门,看到堪比秦淮茹的白寡妇正和傻柱大眼瞪小眼。 祁安不由感慨,不愧是父子,连审美都差不多。 祁安只是瞄了一眼白寡妇就移开了目光。 不管是原主,还是祁安本人都从来没有欺辱,调侃过女人,最多也就是不搭理。 “柱子你去屋里一趟,你爸有事交代你。” 自从祁安走出屋门,坐在小凳子上白寡妇就低下了头,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鵪鶉,好似这样祁安就看不到她了。 祁安懒得搭理她,只要不惹他,他不会去欺负一个带著俩孩子的寡妇。 十分钟后,红著眼眶的傻柱拿著几本菜谱走出了屋门,何大清並没有跟出来。 “走吧。”——祁安说著话,率先往门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祁安二人吃著驴肉火烧坐在了火车里。 直到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二人才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屋,雨水就开始告状说,“舅舅,七七姐姐炒的菜可难吃了。” “你个小丫头,刚才是谁说好吃的。” “可你说要是不吃完,就打我屁屁。” “浪费粮食,打你屁屁都是轻的。” “可你做的明明都不好吃,还非得让我说好吃。” 祁安尝了尝还剩下的半盘子土豆片炒腊肉,还有凉拌藕片说,“这不挺好的吗?就是油少了点。 七七,以后做饭就按柱子的標准来。” “好,到时候没油了,咱们天天吃凉拌菜。”——七七的话里满是无奈,明明才十二岁,却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祁安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七七解释,只得岔开话题说,“这些清淡的菜放著明天早上吃吧! 柱子,把驴肉火烧拿出来。” “哇,傻哥,我要吃火烧。” 刚接过火烧的小雨水往大门方向看去又说道,“舅舅,我爸爸呢!” “爸最近忙,过年的时候回来。”——说话的是傻柱。 看到雨水小脸变了顏色,三人轮番上阵,很快就让小丫头忘了何大清。 舅舅,在古代称之为舅父或是娘舅。 既然何大清不管,祁安就准备把雨水当女儿养。 他想试试看,若干年后是养出来一个文武双全的女总裁,还是一个四六不分的娇小姐。 几人又閒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屋了。 祁安回到屋里,栓了门,关掉灯泡进了空间。 看著房间里並没有刷新出来玻璃杯,铝锅等不能食用的物品祁安也不失望。 把今天刷新的食材扔到院里,捡了鹅蛋和鸡蛋,陪两只小鹿玩了一会就开始练拳。 祁安发现,这具身体练拳练习惯了,一天不练筋骨就会发痒,那种感觉特別不舒服。 想到空间的效果,祁安想著怎么能把七七和小雨水带进空间里,享受一下洗经伐髓的功效。 麻烦的原因是想要把物品带进空间,物品必须得拿在手里让其离开地面。 雨水还小,等她睡著了倒是没大问题。 可祁安更心疼的是七七,由於这几年太过劳累,很明显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身体发育。 至於傻柱这个外甥,祁安没有想过。 只是想想把傻柱抱在怀里,离开地面的画面,祁安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另外,傻柱要是知道了空间的效果,將来他在意的人若是生了重病。 祁安敢百分之百確定他会把人带到他这个舅舅面前。 到时候救还是不救? 救了第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空间的秘密还能守得住吗? 要是不救?后果很难预测,反目成仇都很有可能。 第31章回村 祁安信任现在的七七和雨水,可將来的事谁能说的准。 人的性格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隨著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等她们俩將来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为了儿孙能做出来什么样的事,谁也说不好。 远的不说,只说电视剧里的秦淮茹,为了贾家,为了孩子,前期没少被其它男人占便宜吧! 这样的秦淮茹,不但没有黑化,谁敢想像后期还能变成一个圣母。 所以,空间的事祁安准备谁也不告诉,没办法,有些秘密真的不能共享。 躺在空间的臥室里,祁安的思绪乱飞,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洗漱好出了空间的祁安发现窗外站了一个人,看身影正是他的大外甥。 还在想著今天竟然签到五十公斤红的祁安,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丽了。 打开房门,只见傻柱搓著手笑呵呵说道,“小舅,您起的真早,是不是要开始练拳了?” 傻柱看到小舅的头髮竟然是湿的,脸上的湿气还没有退去。 很明显这是刚洗过澡,心中的佩服简直是无法言喻。 “嘚,怪不得平时都睡到八点的懒虫今天能起得这么早。”祁安心说。 “滚去做早饭去,你觉得能在院里教你八极拳吗? 放心吧!这段时间我就会去买个院子,只要你起得来,每天都教你。” 祁安並不是没有把握,別忘了他手里还有一个工作名额呢! 现在的工厂可还没有扩招,而各大企业的人事部早已经掌握在了政府手中,想要进厂工作真是堪比下乡的那个年代,工作名额非常值钱。 或许有人会疑惑,现在不是还没有公私合营吗? 事实是,没有公私合营的只是小业主和没有生產能力的普通商人。 国家的重工业,轻工业,只要是已经解放的城市,第一时间就会被国家掌控。 特別是技术部,人事部,进货渠道,出货渠道等重要部门都会有国家的工业委员会介入。 直到五五年底宣布公私合营的时候,这些企业已经完全被国家接手。 从此以后,工厂开始扩建,扩招,开启了工人老大哥时代。 祁安刚说完话,七七打开房门,拿著洗漱用品,端著木盆走了出来。 看到傻柱的时候愣了一下,说道,“小安哥,柱子今天是什么情况?” “你看他的黑眼圈,想学拳想魔怔了唄! 就这个状態,要是练拳的话,只会把身体练伤。” “嘿嘿,”傻柱这会很是尷尬,连忙说道,“七七早,小舅,明天我就要回丰泽园上班了,今天有事安排吗?” “只有一件事,户主和房子的事你自己到军管处去办,今天我要回趟村里。” “这,”傻柱被嚇到了,愣愣的看著祁安,眼神里满满都是求放过。 很明显,这是特別牴触政府,应该说这个时间段的百姓大多都牴触政府。 “柱子,现在的政府跟以前的不一样,他们是真正会为百姓作主的父母官。 你忘了吗?我都去过两回了,还是带著雨水一块去的。 七七前天也去了,怎么?你不会是不敢吧?” 看著傻柱疑惑的眼神,祁安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根本没人跟他说。 “先去做早饭,回头你问问雨水是不是真的。” 就在祁安从燕王镇下车要往燕王庙村走的时候,傻柱一个人走到了军管处的大门口。 他只是简单的继承房產,开户。 因为有亲生父亲开的证明和房契,自然不用麻烦到程主任。 人家可是统筹一片区域的处级干部,祁安能认识她只是一个意外。 事情的顺利程度,超过了傻柱的想像,全程办下来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了两毛钱的工本费。 这还是因为他排了一会队,耽误了一些时间。 整个军管处办公大院,没人推諉扯皮,没人要好处费,每个人说话都很客气。 走出军管处的时候,傻柱愣愣的站了半天。 第一次觉得,除了亲人他还有政府可以依靠。 傻柱走出军管处的时候,祁安还没走出燕王镇呢! “小安子,给我站哪儿不准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安转身,不屑说道,“朱大头,怎么著,单挑?” 朱大头,原名朱刚,三十岁左右,燕王镇朱家庙村人。 现任燕王镇民兵队长,管理十里八村的民兵,手下有近百號人。 “嘿,你个臭小子,你不是四九城人吗?回来干嘛呢?” 朱刚说著话一挥手,五六个人把祁安围了起来。 要是以前的祁安可能还会暂时认怂,事后再把场子找回来。 有著上一世的记忆,祁安知道这货就是嚇唬他玩儿呢! 要是真动了手,祁安有事没事不知道,朱刚肯定要倒大霉。 不远处可就有军管处的战士看著呢! “呦,消息够灵通的呀! 只是,谁给你的勇气管小爷的事? 要不这样,咱俩就在这练练,你把我打趴下我就告诉你。” “嘿,给你脸了是吧!练练就练练。 还敢单挑我们一个队,小子,今个哥们就教你怎么做人。” 朱刚的声音很大,话音落下的同时挥了挥手,他和队友们都退了两到三步,围著祁安的圈大了不少。 祁安只当没看见,直接就往燕王庙村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有閒心在这儿给我逗闷子,不如回家好好练练。 咋地,你们觉得一块上就行了。” “祁安你別囂张,没看到我们手里拿的什么?” 说话的叫朱二根,朱大头的头號小弟,祁安见过他几次。 “嘿,你还来劲了。 来来来,两根,你要是今天敢拿枪对著我,我立马给你跪下磕一个。” 祁安说著话放下竹篓,双臂抱胸就这么看著二根。 只是,这不要脸的话直接把朱二根嚇得后退了好几步。 地主老財才会让老百姓磕头,今天祁安要是真敢给他磕一个,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咳咳咳……不要跟本队长套近乎,套近乎也没用,该有的检查一样都不能少,快点的把竹篓打开。 兄弟,这可是正事,不是难为你。” 朱大头指著墙上的告示解释了一句。 今天是真怕了这混小子,他又不敢真打。 再说了,两人只是不对脾气,又不是仇人。 第32章回村二 祁安点头,他知道现在查的严,没想到查的这么严。 踢了踢竹篓说,“我给伯军叔家带的礼物,隨意看吧!” 朱大头也没让別人动手,蹲下身子掀开了盖著竹篓的油布。 看到是两斤左右的肥肉,一捆粉条,两个猪蹄,一袋子白面有十斤左右,最后把纸包拿起来闻了闻,香甜的红味直衝鼻腔。 朱大头站起身给祁安竖起了大拇指说,“你小子是个知恩图报的,回了城没瞧不起咱乡下人。” “別拍马屁了,拍的再舒服也没你的份儿,我能走了吗?” “能,哥哥刚好要回村,顺路送你,讲究吧?” 又扭头对二根说,“把驴车牵过来。” “朱大头,你想干嘛?是想玩半路打劫吗?” 根据原主的记忆,朱大头这货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东西,齐安可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嘿,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有事跟你商量,走走走,快上车。” 祁安后退一步,躲开朱大头伸过来的手说,“別,你先说,你不说清楚我可不敢坐。 別到时候坐趟驴车,这些东西全成车费了。” “小安子,过分了哈,哥哥是这种人吗? 就是想问问你这些东西好不好买。 不瞒你说,你嫂子现在大著肚子呢!再有俩月就生了,不管是红还是白面我都想要。” “这有啥好问的,四九城你又不是没去过。 只要有钱,你拉一牛车回来都行。” 祁安说著话,直接坐到了驴车上。 “咱又不是地主老財,家里能有几个閒钱。 大拐子上个月给媳妇买了半斤红八毛。 前天大壮在四九城买了一斤一块九,整整差了三毛。 给哥哥说说这是咋回事唄!” “我哪知道咋回事,虽然都是红,品质还是有差別的。 对了,镇子上卖多少一斤?” “镇子上一块八,可他家红就像你说的那个什么品质不好,不够甜还发黑。 你买这个红我虽然没看,可搭鼻子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 说说唄兄弟,你这是在哪买的?” 祁安心说,系统签到给的唄。 祁安拿起包著红的纸包说,“你还民兵队长呢!不认字吗? 兴盛斋糕点铺子里买的,两块四一斤。” 祁安並不是胡说,这些红的品质和兴盛斋的差不多,价格他记得就是在两块四左右。 至於包装纸,原本自然是用来包点心的。 朱大头沉默,他確实不认得几个字,正在学。 刚学会写自己名字,写出来还只有自个认识。 兴盛斋的糕点名扬四九城,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隨意消费的地方。 祁安想到回村里的目地,还有空间里的五十公斤红。 “朱大头,知道小爷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走鏢唄!刀口舔血的买卖,有什么好炫耀的?” 话是这样说,祁安还是从朱大头声音里听出了羡慕。 建国前,武馆很多。 只是,能进武馆学武的人,无一不是富贵之家。 祁安的事早已经不是秘密,毕竟他进四九城开介绍信的时候,必须得把事情说清楚。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他的身世只用了一天,就在十里八村传遍了。 大家也知道了祁安的武艺为什么会这么好。 “给你大字不识一个的憨货有什么好炫耀的,小爷说的是人脉。 比如这红,你们去买,明码標价两块四一斤。 我跟他们大掌柜很熟,要是打个招呼,最多给我算两块。” 祁安说的很是自信,跟真的似的。 “当真,嘿嘿,小安,安哥儿,您看能不能帮哥哥买点。” “说你憨,你还真是不长脑子。 不怕告诉你,这一斤红我也是两块四买的。 这么点东西,那不好意思惊动他们大掌柜。 想要两块的价格,你得去人家仓库里提货,一回至少也得买几十斤。 给人省了运费,才好占这个便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朱刚点头,心说,“也对,人家兴盛斋的大掌柜啥身份?因为一斤红麻烦人家,多丟人吶!” 看到朱刚又开始沉默,闷头赶车,祁安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小爷准备在四九城开家饭馆,需要很多猎物,你有没有想法?” 驴车走到村口的时候,祁安和朱刚达成了协议。 朱刚按四九城的价格负责收十里八村的猎物和山货,並送到指定地点,祁安每斤支付一毛钱的辛苦费。 朱刚有权利要求祁安用布,红,粮食等物品支付费用,不能高於市场价。 “朱大哥,这是地址,后天就可以开始送。 有一点我要说明白了,现在天气热不好保存,你可得熏好了。 要是变质了別怪小弟不讲情面,我可不要。” “小安兄弟放心,就是从村里隨便扒拉一个老娘们也熏不坏,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只要前期合作的好,回头咱就签个契约。 活的,死的,熏的,醃的,还有各种山货,咱们写一个明確的价格表,您看成吗?” “行,一听就靠谱。”朱大头更满意了。 看著渐渐走远了驴车,祁安突然有种天命之子的感觉。 他原本还打算跟村长合作,民兵队长可比村长靠谱多了,至少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今天回去以后,祁安就准备找人把那片临街的废墟清理一下,搭个棚子整几张桌子先干著。 要是军管处阻止,祁安就去菜市场先整个摊位。 空间里有现成的食材,几乎是无本的买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钱把那片空地买下来了。 到时候开家小酒馆,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燕王庙村,八成的村民都姓燕,剩下的两成都是解放后政府安置在这里的。 祁安携重礼上门,村长燕伯军自然很是开心。 三分地还给村里,当初分的小院还给祁安留著。 只要政府不整改,燕伯军保证不销掉他的户口。 至於会不会信守承诺,祁安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拿了好处不办事,大不了掀桌子唄! 第33章租下门店 祁安没有在村长家吃饭,回了一趟小院里,把弓箭,被褥,储存的燻肉,粮食等收进空间,绕了个道回到燕王镇坐上了回四九城的公车。 回到四九城,祁安喊了傻柱直接去了东大街菜市场。 不是那片空地不让搭建油布,是还没下车的时候就开始了颳风下雨。 那片废墟只平整土地一项就是个大工程,再加上四九城的风沙大,祁安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听到祁安做滷煮的打算,傻柱很是支持。 是的,祁安准备做滷煮,主食只有一样就是粉条。 周围有卖馒头的,有卖烧饼的,还有包子油条等,他在做麵食没有必要。 再说了,祁安不打算僱人,自然是越简单越好。 有困难找政府,祁安直接找到了管理人员,不到一个小时就在菜市场一个不错的位置租了间二十平米的屋子。 之后,二人开始分开买厨具和桌椅板凳。 买东西的同时,雇了几个人在门前的空地上搭建了一个油布棚子。 里面放了四张方桌,十六条长凳子,挤一挤每桌可以坐八个人。 直到忙到太阳落山,二人才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四合院。 饭桌上,祁安看了看空间里仅剩的一百块钱说,“柱子,我手里还有一个你爸留下来的轧钢厂厨房工作名额,你有门路处理掉吗? 最好是熟人,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的是,我们厨房里见天都有人说这事。” 祁安拿出介绍信说,“交给你师父处理吧!他人脉广。” “嘚嘞,小舅,你觉得多少钱合適?” “我哪知道,应该能值几百块钱吧!” “这么好的工作卖了多可惜啊,小安哥,要不我去上班,这样你就不用太辛苦了。”——七七突然说道。 “你年龄太小人家不要,好好上学不要乱想,將来考个好大学,师兄还等著你挣脸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七七放心,我们晚上几乎没什么客人,中午下班我就去给小舅帮忙。” 祁安想到军管时期晚上查的很严,只怕得到55年之后,四九城的百姓晚上才会出来吃饭,也就没拒绝。 “七七姐姐,我们俩放学也去给舅舅帮忙。” “行了,一个小摊而已。 卖的还都是肉食,估计生意好不到哪去,七七你就负责好好读书,带好雨水。” “知道了小安哥,只是,辛苦你和柱子了。 对了小安哥,今天易家嫂子过来找你,说是媒婆要给你介绍对象,想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不用搭理她。对了柱子,我说说我的想法,你听听看行不行?” 看祁安要说正事,七七也不再提对象的事。 “小舅你说,刚好明天我也问问师傅,让他给出出主意。” 祁安点头,也觉得郭师傅靠谱。 “今天咱们不是买了两个大炉子,两个大锅吗? 一个大锅里就煮大骨头和肉,另外一个大锅里就专门烫素菜还有粉条。 大骨汤价格就定一毛,加素菜粉条一碗卖三毛。 心肝肺內臟类的五毛一斤,肉一块二一斤。 客人来了都是现成的,出锅速度快,我一个人就成。大概就这样吧!” 傻柱沉思了片刻说,“要不要去腥增香的大料?” “当然得要,什么八角,香叶,桂皮之类的隨便放点不就行了吗?” 傻柱看著一本正经的小舅,摇头说,“这个交给我吧!这种配料方子多的是,只是锅太大,咱们得多调试几回。” 傻柱没说的是,这样放大料还不如不放,一天一个味,像什么样子。 原味的至少还有很多人喜欢,只要煮的时间足够长,异味也就会淡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汤够白看著就有食慾。 当然,煮的时间太长,很大可能会赔钱。 “行,那就交给你了。 明天上午我陪七七去趟北城,回来就试著做一锅。”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祁安就一个人出门了,直到八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提著两个提包。 里面装著的自然是送给全正山的礼物。 今天签到了一百米蓝色的布,共五匹,提包里装有一匹。 另外还有两个大肘子,两斤红,五斤咸鸡蛋。 这是祁安深思熟虑后拿出来的东西,礼物够重,又不太惹眼。 他们虽然养育了七七三年,可七七的吃穿用度是用劳动换来的,谈不上养育之恩,只能算是收留之恩。 七七当初之所以选择全家班,主要是因为可以经常去別处演出,方便她寻找亲人。 全家班若是不愿意,她还可以找李家班或是郑家班,北城这种舞狮团少说也有十几家。 在家门口浇的阎埠贵看到祁安,不但没有迎上来而是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阎大哥早。”——祁安主动打招呼。 看著祁安人畜无害的笑容,阎埠贵不由打了个冷战。 “呵呵,早,小安早。” 说完话,阎埠贵转身回屋了,暗呼,“惹不起,惹不起,以后还是躲著点吧!” “小安哥,现在就出发吗?” “嗯,现在就走,早去早回。” “小舅,要不我把雨水带去我师父家陪我师娘?”——傻柱说。 傻柱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昨天祁安跟他说过,从今以后不准再把雨水一个人留在院里,不能再让易中海媳妇照顾她。 祁安看著小雨水,笑著说:“雨水,要去哪里你自己决定哦。 先说好,北城可不比这边,走路会很累!” 四九城自清朝起就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 南锣鼓巷位於东城,以前是富商居住的地方,这里的环境仅次於西城。 而南城住的大多是走街串巷的小商贩,生活条件相对较差。 至於北城,则有个天桥,那里是杂耍卖艺人的聚集地,在这个年代,这些职业都被视为贱业。 这个年代的南城和北城,脏乱差可不是隨便说说的,甚至可以用臭气熏天来形容。 小雨水听了祁安的话,眨著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傻柱,一会儿又看看小舅,最后抓著七七的小手说:“傻哥,你去上班吧!我要跟著七七姐姐。” 第34章试营业 两辆黄包车停在了一个胡同口,三人下车,看向了胡同深处。 祁安看著胡同边上杂草丛生的沟壑里污水横流,有十多个清洁工正推著带挡板的板车在挖里面的污泥。 杂草里苍蝇乱飞,时不时的蹦出来一只蚂蚱,四五个小孩子在那里来回追逐,玩的很是开心。 “七七姐姐,好臭啊!” 雨水被熏的捂著小嘴和鼻子,眯起了眼睛。 “过段时间就好了,赶紧走吧!”——祁安催促。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全家班出去表演了,只有他妻子和大儿媳妇在家。 祁安看到全家班没有男人在就没进院,和雨水找了个通风的位置,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七七就出来了。 只是,七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催著祁安快走。 回去的路上,祁安好奇问道,“七七,她们欺负你了?” 七七有些羞恼的说,“她们敢,以后再也不来了。” 七七说不出口,她没想到班主媳妇让她喊小安哥过去,提出了和小安哥商量和她家三儿子定亲的想法。 她才十二岁,以前怎么不知道班主媳妇的脸皮这么厚。 看到七七把小脑袋扭向一旁,不愿意说话,祁安也不再问。 黄包车来到东大街的时候,祁安说,“七七,你和雨水回院里吧!我趁著柱子下班前去买些食材。” “小安哥,我和雨水能帮的上忙。” “舅舅,我会很乖的。” 雨水显然也不想回去,可祁安不可能让她们俩跟著,要不食材怎么拿出来。 “七七听话,菜市场又脏又乱,你们两个小丫头不適合待在这里,回到家好好学习。” 看到祁安说的坚决,七七也是无奈,说道,“小安哥,答应我。 既然要做生意,就要和气生財,遇事不要衝动。” 祁安伸出手给两个小丫头来了个摸头杀,笑著说道,“放心吧!为了你和雨水,我也会收著性子的。” 当祁安拉著一个崭新的板车来到店铺门口的时候,旁边的邻居大哥主动打起了招呼。 “小伙子,买这么多东西,你这是准备做什么买卖?” 旁边卖烧饼的大哥把一个芝麻烧饼用火钳从烤炉里取下来,边干活边和祁安聊天。 “大哥怎么称呼,我这准备做滷肉。 最近的一家在东口,对您不但没有影响,相信您的烧饼能多卖不少。” 祁安把盖著油布的板车拉进棚子里,走出来,拿出烟给这位大哥递过去一支。 这位大哥微笑著接过烟说,“免贵姓李,滷肉好啊,听说郑家铺子里一天能卖两百多斤呢!” 祁安一听乐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说明东城这边的消费能力还不错。 祁安打开门,走进铺子里,仔细检查了一下,就差水,大煤球,还有引火的物品了。 除了水需要自己挑,其它东西交给窝脖就好,煤球,三毛钱的运费送到店里。 引火物品大多都是用的锯末和刨,两毛钱一麻袋能用一个月,也能送货上门。 从店铺后门出去不远处就有水井,祁安往外面看了看,这会没人挑水。 空间有现成的井水,保险起见,祁安还是象徵性的跑了一趟,还故意在路上撒了不少。 然后拿出两个大盆,把空间里所有的肉食都泡了进去。 刚做好这些傻柱就提著一个包袱过来了,同行的还有郭铭川。 这个时候,祁安才察觉到肚子饿了,心神沉入空间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 “郭师傅,一点小买卖,柱子怎么把您也请来了?” “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客套,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时间紧,咱说正事。” 郭铭川看著大盆里的肉说,“你怎么把羊排和大虾和猪肉泡在一起了?” “不能放一起吗?我现在就拿出来。” “小舅我来,师父找你商量配料的事。 这些猪肉也要改刀,这样泡的话,泡到明天也泡不透。” 郭铭川拿过傻柱提著的包袱来到棚子里坐下打开,祁安赶紧拿出一包烟递了过去。 郭铭川摆手说,“滷肉的方子有很多,若是说什么口味接受的人群最多,莫过於川味。 我手里刚好有几个,你选一个,咱们现在就试试。” 祁安那懂这个,赶紧说道,“郭师傅,您说我做,都听您的。” 郭铭川点了点头说,“那就生火,焯水。 今个儿就把口味確定下来,明天你就能开门营业。” “好嘞!”——祁安开心地答应著就开始干活。 今天是周末,菜市场里的人格外多,临近五点,菜市场里逐渐热闹了起来。 祁安的滷肉铺子里传出的香味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 “根据肉质的不同,滷的时间自然不一样。 你试著看用筷子扎一扎,你看,心肝肺大肠已经可以出锅了。 五肉和脊骨部位的肉差不多也熟了。 血脖子部位的肉,猪蹄和肘子还要再等一会儿。 不得不说,小安你这门路可以啊,市面上很少能见到这么肥的猪。” 郭铭川不厌其烦,从肉和骨头需要在水里泡多长时间换水到如何焯水,如何掌握火候。 包括如何不让下面的肉粘到锅底,细节讲的很是清楚。 “运气好而已。”——祁安说著话用滷肉专用的鉤子开始往准备好的木盆里捞肉。 诱人的香味让本来肚子就饿的祁安差点流下口水,同时又想到天命之子这四个字。 郭铭川是谁,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川菜师傅,也就寥寥几人和他在伯仲之间。 祁安有种感觉,他这个滷肉铺子,一定能在东大街菜市场杀疯了。 祁安仿佛看到了很多小钱钱在对他招手。 “老板,今个儿你们营业吗?”——棚子里突然闯进来几个人说。 “这,”——祁安看向郭铭川。 郭铭川点头说,“刚好让大傢伙都尝尝,他们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祁安点头,看向闯进来的几人大声说,“麻烦贵客们再稍等一会,我把傢伙什准备好咱们就开整,今个儿试营业全部八折。 吃著好,您给宣传一下。 若是有哪儿不满意,您就提出宝贵意见,咱改。” “好,老板大气。” 第35章开业 这个年代,各种肉类的价格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可以说就是透明价。 八折的价格,几乎没有利润。 若是掌握不好火候,煮的过火了,说不得还得赔钱。 祁安用一张桌子堵住了店铺的门口,上面放好木墩,菜刀。 傻柱把油纸和桿秤放到桌子的一边说,“小舅,要不我来,你称重就好。” 祁安点了点头,拿过一块肉切了十几片,把位置让给了傻柱。 双手端著走到了郭铭川面前说,“郭师傅,您请。” 郭铭川也没用筷子,捏起一片放入口中,开始慢慢咀嚼。 片刻后,微笑开口说,“比我想像中要好,大料的比例需要调试,还有进步的空间。 等最后確定了配方,到时候再写给你。” 祁安抱拳,微微低头郑重说道,“大恩不言谢,有事儘管吩咐。” “誒,都是自家人,什么恩不恩的。 你才刚满二十都愿意担起照顾柱子兄妹的责任,我作为他的师傅岂能袖手旁观,这是我应该做的。” 祁安不再多说,恩情记在心里就好,碰到事情的时候直接顶上去,说多了反倒显得矫情。 “老板,这条五我全要了。” “好嘞。”——祁安答应著用自製的简易竹夹子把肉放进称盘里。 之所以说简易,只是把一条宽两公分的长竹条在火上烤了烤,磨了毛刺,折弯而已。 不是祁安捨不得这点钱,是没看到卖竹製夹子的,他又嫌火钳太过粗糙。 “七两,今个就收您七毛,明天可就是原价了。” 祁安不知道的是,他用夹子这件小事算是开了肉食铺的先河。 在这之前,卖肉的老板都是直接上手。 客人付了钱,祁安把肉放到一张油纸上,顺手放到了傻柱旁边。 不需要切的,客人会直接拿走。 滷肉的味道客人是不是满意还没有反馈回来,暂时不知道。 因为价格的原因,铺子门前倒是排起了长队。 一个小时,只用了一个小时,除了藏起来的两个肘子全部都卖完了,包括大虾和羊排。 生意虽然很好,却没人羡慕。 因为价格太便宜,旁边的邻居们都觉得祁安三人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郭师傅,您不要推辞,这个我带回去让两个小丫头尝尝。 这个让柱子带回去陪您喝一杯。” 祁安把一个包好的肘子递到了傻柱手里说。 傻柱作为还没出师的徒弟,每天要负责师父家的早饭和晚饭,自然不能跟祁安回四合院。 郭铭川对祁安的態度很是满意,“我就不推辞了。 好好干,这个铺子做好了,以后的日子也就有了奔头。” 祁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太阳还没有落山。 邻居们都已经吃完了饭,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嘮著家长里短。 背著竹篓的祁安和邻居们打著招呼,慢慢的走进了中院。 在迴廊里练字的七七和雨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小安,你这是去饭馆上班了吗?身上这股子肉味可真香。” 坐在门口捺鞋底的贾张氏鼻子是真好使,还隔著三四米呢他就闻到了祁安身上的滷肉味。 “確实够香的,小安你这是在滷肉铺子里刚忙活完吧!” 说话的是杨大嫂,贾家隔壁的邻居,杨军母亲。 祁安的滷肉铺子在东大街菜市场,那边的大户人家和商户比较多。 南锣鼓巷这边的街坊大多都是去东单菜市场,自然没人知道祁安开了滷肉店。 祁安点头说,“总要找点事做,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呢!” 能瞒一天是一天,祁安不准备多事。 “小安哥回来了,今天这是营业了吗?” 七七说话的声音很低,小安哥既然打算瞒著邻居们,她自然不会说出去。 祁安点头说,“柱子和他师父都过去帮忙了,进屋,你给点点今天的收入。” “舅舅辛苦了,我去给你倒水。” 小雨水放下手里的铅笔,小跑著先进了屋。 走进屋里关了一扇门,刚好能挡住对门的视线。 祁安把竹篓放在地上,先把装钱的木匣子递到了七七手里,又把肘子放到桌子上。 然后又拿出三四个茄子,五六个番茄,一把菠菜,一把长豆角,一罐蒜,一罐咸鸡蛋,放到了旁边的置物架上。 做好这些,祁安才坐下来喝了一口雨水递过来的白开水,看著七七笑眯眯的把面值不同的人民幣分开。 小財迷的模样,让祁安满满的成就感。 “雨水,你们俩晚饭吃的什么? 舅舅带了你傻哥师父滷的肘子,要不要再吃点。” 小雨水的眼睛都快长到钱上了,听到祁安的话,头都没抬。 “七七姐姐做的麵条,舅舅,好多的钱啊,都是今天挣的吗?。” 嘚,看来肘子也没有人民幣香,这小丫头压根没听清。 “都是零钱,看著很多,估计连两百块都没有。” 祁安心算了一下,一斤生肉最多出七两熟肉。 除去送人的加上內臟最多出一百二十斤左右。 大虾和羊排卖了有三四十块,最后的骨头卖了一块五。 果然,別说两百块了,一百五十块都不到,只有一百四十八块五毛。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钱倒是挣回来了。 祁安抽出十块钱放到七七面前说,“你和雨水以后每个星期十块零钱,等师兄挣的多了,再给你们涨。” 祁安不给七七拒绝的机会,继续说道,“不完就存起来,这是咱们家最后的保障。” 祁安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这丫头少操点心。 毕竟原主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向来是腰包里有多少,就多少。 这种性格作为一家之主,显然是不合格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四合院的大门就被拍响了。 睡正香的阎埠贵不情不愿的穿上衣服打开了大门。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辆驴车停在大门外,车辕上坐著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旁边还有两个人坐在自行车上和赶车的聊天。 又看到板车上放著两个竹篓,竹篓上盖著油布。 当看到竹篓的旁边放著的三支步枪时,阎埠贵嚇得不由后退了两步。 第36章开业二 “这位大哥,麻烦帮忙喊一下祁安,就说猎物送来了。” 朱刚站起身给阎埠贵递了一支烟。 听到说话声,阎埠贵这才稳住了心神,暗骂自己胆子小。 到处都是军管处的战士,人家能正大光明的带著步枪站在这里,就证明了不是坏人。 笑呵呵的接过朱刚递给他的烟说,“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喊人。” “阎老师,找我小安哥有事?” 听到七七的说话声,已经洗过澡的祁安打开了房门,看到阎埠贵已经站在了台阶上。 看到端著木盆准备洗漱的七七和已经洗过澡的祁安,阎埠贵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懒人。 “那个,那个小安,有人找,说是送猎物的。” 祁安点头对七七说,“不用等我吃早饭了,我带他们去店里。” “嗯,注意安全。” “谢了,回头请你吃个大肉包子。”——祁安又对阎埠贵说。 话音落,他就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不用,不用客气。咱们算是两清了,以后不提包子这茬就行?” “喔,”祁安扭头看了阎埠贵一眼说,“有长进,这事算是过去了。” “朱大哥,怎么来这么早?” 祁安打招呼的同时,一包烟扔了过去。 “东西昨天就收来了,就早起了会,小安兄弟,东西卸哪儿?” “走著,到我小店里看看,以后就送到那边。” 祁安说著话,坐到了车辕的另一边,顺手掀开了油布。 两个大竹篓都是满的,估计得有两百斤。 祁安隨意翻了翻,有熏制的,有醃製的,有风乾的,看成色大多都存放了三个月以上。 直到看不到驴车的影子,阎埠贵才关上了大门。 他虽然没看到竹篓里的肉,也能猜到是什么东西,同时也对祁安口中的小店起了兴趣。 “这大清早的,谁啊?” 看著阎埠贵心事重重走进了臥室,杨瑞华问道。 “有人给祁安送猎物,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做生意了?” “昨个小安回来的时候一身的滷肉味,也不一定是他自个的买卖。 小安现在要养活两个学生,只怕手头紧著呢!你可別再惦记他了。” 杨瑞华其实想说的是,杨家媳妇说祁安不好惹,別偷鸡不成蚀把米。 阎埠贵躺进被窝里说,“行了,不用你交待,我再眯一会。” 菜市场,很多门店都已经开始营业了。 赶早市的百姓挎著菜篮子,或是提著麻袋,已经开始了今天的採购。 祁安的邻居们同样如此,只有他这间铺子的门还锁著。 驴车进不去市场里,祁安和朱刚一人提著一个竹篓来到了铺子里,他的两个同伴留在了外面看车。 “小安,你这早上不卖吃食吗?”——卖烧饼的李大哥问。 “这个以后再说,暂时没那么多食材。” 想到其它铺面都是从早干到晚,祁安说不出卖三顿饭太辛苦的话,因为这样会被人瞧不起。 检查品质,称重之后,祁安说道,“朱大哥,你是要钱还是要別的。 先说好了,別的东西只能下次送货的时候拿走,或是你提前给我说一声,我给你准备好。” “理解,你这又不是杂货铺子。 这个大傢伙都商量过,都不打算要钱。 这是单子,你看一下。” 祁安接过单子一看,暗呼,“好傢伙,七成都是要的粗布,两成是细布,剩下的一成是红。” 系统仿佛是知道祁安需求似的,实在太贴心了。 昨天签到的是细布,今天签到的是一头宰杀好的猪和一百米蓝色的粗布。 虽然布有了,祁安也不可能现在拿出来。 “朱大哥,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看你时间,我都行。” “那就三天送一次,你中午九点到十点之间过来店里就行。 等以后天冷了,猎物多的时候,这个时间咱们再商量。” “好说,好说。这个布的价格……” “这点你放心,既然知道了乡亲们对布的需求比较大,明个我就去多买点。 给你们的价格至少比市场上低一成,质量就不说了,到时候你们自己看。” “好兄弟,哥哥承下你这个人情了,要不那一毛钱的……” “朱大哥,这是长期的买卖。 哪有人让人白干活的,这个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不但要给,这个钱还得当场结清,咱们兄弟俩以后谁都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事。” 祁安直接打断了朱刚的话,拿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 不给好处,哪来的动力。 以后要是不给他送猎物了,祁安总不能每天拉著板车出去转一圈就把肉拉回来吧! 时间久了肯定得出问题。 就像今天这样,两个蒙著油布的大竹篓抬进屋里,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谁知道啊? 到时候再让朱刚送几次乡下养的家猪,就更保险了。 只是计划要变一变了,除了滷肉之外,另一口大锅祁安准备用燻肉和粉条做大锅菜。 再配点土豆白菜什么的,一碗卖三毛钱,还不得疯抢。 想到就干,吃过早饭,祁安就学著傻柱先把猪分块和內臟分別泡进水里。 然后就开始剁熏野兔,醃製的野鸡等,直接剁了三十斤。 两口大锅都是屠户专用的杀猪锅,要是敢做满,连汤带菜只怕得有个四五百斤。 当然,祁安也不会傻啦吧唧的做这么多。 只是干了一会儿,祁安就觉得越干越顺手,能清晰的感受到比傻柱速度快的多。 想来除了在空间洗经伐髓之外,武艺也有很大的加成。 今天来的太早,干活的时候五点半左右,七点钟该切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就开火。 想到今天正式开业,祁安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鞭炮,还需要一个招牌。” 想到就做,鞭炮杂货铺里就有,祁安买了一掛一千响的。 做招牌的门店附近也不缺。 祁安不需要现做,只是隨意挑了一块顺眼的,让掌柜的给写上了“隨缘食肆”四个大字。 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食材取决於系统和猎户们送什么。 在祁安提著一股子油漆味的牌匾走回来的路上,和好奇的邻居们接连解释了好几次。 这也算是直接把自己的货源透露出去了。 至於会不会有人干截胡的事,祁安丝毫都不担心。 首先,朱刚那一关就过不去。 其次,祁安可不认为还有谁比他出的价格更高。 第37章开业三 临近中午十一点,第一个客人上门的时候,早已经准备妥当的祁安点燃了鞭炮。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只是看热闹的人多,进店吃饭的並没有几个。 因为祁安不想扯皮,早早的就把价格贴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棚子里同样贴了一张,红纸黑字写得很是清楚。 不管是滷肉还是三毛一碗的烩菜在这个年代可都不便宜。 可只要看到大锅里烩菜的人,都坐了下来,他们脸上的惊喜让祁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生意並不是很好,人最多的时候也就坐了七八个,有节省的,自然也有豪客连吃带打包的。 滷肉的味道比昨晚更胜一筹,吃过的客人都讚不绝口,毕竟这是郭铭川修改过的配方。 现成的料包,锅里放多少水郭铭川都交待过了,以祁安的记忆力,自然不会犯错。 临近十二点,一百个大碗用完的时候,祁安傻眼了,因为大锅菜同样只剩了个底。 也就是说这锅菜只卖了三十块钱,可这连肉钱都不够。 燻肉和风乾肉可比鲜肉贵多了,根据品质不同,一般都是一块二到两块之间。 祁安给朱刚按一块六算的,也就是说这一锅烩菜只说肉钱就亏了18块。 若是再算上一斤左右的豆油,祁安突然不想算这个帐了。 “老板,好手艺啊!味道真心不错。 这烩菜还做吗?我们可以等。” “对对对,可以等。” “小老板快开火吧!可没有让客人等的道理。” 要求祁安重新做一锅的声音此起彼伏,旁边的烧饼李都过来凑起了热闹。 “小老板实在人,祝您生意兴隆,財源广进。” 一位刚吃完的客人双手抱拳,对祁安施了一礼。 祁安尬笑了两声,同样抱拳,环视了一圈说,“想必懂行的爷们都看出来了。 我这锅菜不但白忙活,还贴进去了二十多块钱。 食材都还没有准备,今个上午不可能再做一锅了。 愿意捧场的下午可以过来。 但是,不可能再放这么多燻肉了,最起码会少一半。” 祁安的脸色不好看,看热闹的人可都乐了。 特別是吃到烩菜的人,仿佛占了天大便宜似的。 祁安的事跡估计很快就会传进千家万户。 一点左右,几乎就没了客人,祁安看到滷肉还剩下一半。 正要收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小安,是,是你吗?” 祁安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手提糕点,身穿红色碎衬衣,二十三四岁左右的清秀女人正眼眶微红的看著他。 “梅姐好,不是我还能是谁?吃过午饭了没?快坐。” 谢春梅,父母是开茶摊的,就在以前的常胜鏢局隔壁。 祁安师兄弟四人对她算是有救命之恩,只是这事做的隱秘,她不知道。 后来嫁给了一个糕点铺子的伙计,这个伙计的父亲是这间铺子的掌柜,家庭条件不错。 谢春梅坐下来说,“我吃过了,不用客气,小安,这些年……。” “春梅姐,我的事不方便说,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李大哥,麻烦拿两个烧饼过来。 梅姐,无论如何你都要尝尝我的手艺。” 祁安站起身,切了半盘滷肉,拿了一双筷子放到了谢春梅跟前。 本想再给她倒碗开水,结果碗都没洗,只能作罢。 鏢局的事,父亲的事,祁安连何大清和傻柱都没说。 说一次,心痛一次,若是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 谢春梅看祁安说话和以前一样洒脱,也就不再多想。 她对鏢局还是了解一些的,客户的信息和运送的货物都需要保密。 谢春梅家的茶摊虽然在常胜鏢局隔壁,可她家不住那里,而是住在南城。 鏢局出事的时候是夜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常胜鏢局和附近的几家鏢局都不在了,没有了託运货物的客人和鏢局的人捧场,生意一下子少了大半,她家的茶摊也就换了地方? 遇到熟人祁安还是很开心的,谢春梅之所以会在这里看到他,因为她现在是一家糕点铺子的店员,店铺就在二十米外。 祁安去做招牌的时候谢春梅就看到了,只是那时候店里忙走不开。 她眼看著祁安走进了这家铺子,也就没有著急过来。 “小安,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要不要找个伙计。” “不用,都是现成的,不用客人等太久。” “也是,每天也就忙那么两个小时,找人確实不划算。” “谢叔和谢婶身体好吗?” 谢春梅点头,“都挺好的,去年买了个小铺子,现在改行卖茶叶了。” “谢叔这辈子是离不开茶跟围棋嘍! 对了,铺子在哪里,改天我去给谢叔捧捧场。” “在大柵栏那边,门头上有一个很大的“茶”字锦旗。 右下角有个“谢”字,很容易就能找到,看到你我爸一定会很开心。” “开心才怪,谢叔只怕又要提我当年藏他棋子的事了。” “呵呵呵,你那时候就是一皮小子,把祁叔的买茶钱送人,用棋子威胁我爸赊帐。” “人眼看著都病死了,我这叫行侠仗义。” 说著说著,祁安有些说不下去了,连忙转换话题说,“梅姐,你出来太久没关係的吗?” 谢春梅轻拍额头,站起身说,“这糕点是我亲手做的,记得多吃点,改天我再来看你。” 谢春梅急匆匆的走了,祁安开始收拾东西。 把需要清洗的物品拿进屋里以后,栓上门,就把他们全部收进了空间里,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听到敲门声,在空间已经清洗好餐具,准备好配菜的祁安带著东西回到了房间里。 打开房门,没有意外来的正是傻柱和他师父。 郭铭川尝了尝中午剩下的滷肉点头讚嘆说,“很难得,最难掌握的火候刚刚好,盐味也適中。 明天滷肉之前提前一个小时用冷水把料包泡上,应该就没问题了。” “小舅,你好像很有厨艺天赋,要不要考虑做个厨师?” “不,我要做老板,將来找几百个厨师给我打工。” 第38章易中海上门说亲 傻柱笑了,郭铭川的脸却是黑了。 祁安赶紧找补说,“让郭师傅做行政总厨,管著他们。” “啥叫行政总厨,听著很厉害的样子。”——傻柱好奇。 “总厨,自然是厨师界的大佬。”——祁安继续找补。 “行政总厨不还是个厨子吗?还不都是归你这个老板管。” 郭铭川笑呵呵的开了句玩笑,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和一张纸说,“这是卖工作的钱和滷肉的方子,我就先回了。 今个柱子回家住吧!明个带回来一份尝尝,我就不过来了。” 有傻柱在,大锅菜自然不再用祁安出手,燻肉直接砍掉了一多半,用了十二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没有空间,其它食材可都是要算进成本里的。 还有房租,烧的煤,都要计算在內。 祁安要是不让別人看到利润,只怕很多人都会多想。 毕竟没人是傻子,一次是意外,整天干赔本赚吆喝的事,想不被同行注意到都难。 少了燻肉,祁安多放些粉条和土豆,傻柱做这锅烩菜的时候,加了很多滷肉锅里的肥油。 这锅菜若是放到后世,八成的人都会觉得腻歪,吃不下去几口。 放到这个年代,简直可以用抢疯了来形容。 四点半刚做好,第一个买烩菜的人正是烧饼李的媳妇,端著锅来的,直接要了三碗。 既然是邻居,自然要便宜一点,这叫给面儿,毕竟大傢伙都是这样做的。 只要是要了两份或是两份以上的,祁安都便宜了一毛钱,要一份的便宜五分。 其它邻居看到了,纷纷回家拿锅。 这一锅的分量和中午差不多,工人还没下班呢,大锅菜没了,连带著滷肉都卖掉了不少。 用邻居们的话说,大锅菜里的肉虽然少了,但是味道更好了。 香,实在太香了。只要能保持住这个味道,纷纷表示每天都会买。 这个祁安可不敢保证,除非系统每天都能给他一只大肥猪。 五点半,最后一块滷肉卖出去,祁安锁了门就和傻柱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七七还在迴廊里做晚饭呢! 没等她问,祁安就笑呵呵地说道,“全部卖完了,让柱子做饭,点小钱钱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既然知道七七喜欢这个活,祁安自然会给她留著。 果然,七七接过祁安递过来的木匣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看著雨水渴望的小眼神,祁安心说,“还是人民幣的魅力大,连小孩子都爱惨了它。” “去吧!想来你这会也没心思学习了。” “小舅,是卖了不少钱,去掉成本也赚不了几个子吧!” 今天晚饭做的也是烩菜,主料是昨天剩下的肘子。 还好傻柱家有地窖,不然还真放不住。 “你懂个锤子,至少挣几十块。”——祁安低声说。 祁安说的这个至少是按市场价算的。 比如猪,整只买是四毛五一斤,只买肉的话是六毛一斤。 当然,並不是每天都是这个价格。 內臟不太值钱,整幅的买,两毛一斤。 之所以能卖五毛,那是因为没有足够多的大料,卤出来的东西连窝窝头的口感都不如。 別看这个年代的九转大肠卖好几块钱一盘,卖的可不是大肠,是料钱和厨师的手艺。 一只二百斤的猪整个卖出去大概是九十块钱。 做成滷肉的话,能卖一百五十块钱左右,除去成本,至少能挣四十块。 听祁安把帐算完,傻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知道,他师父郭铭川每月的工资也就九十多块。 论收入,这已经是普通百姓中天板般的存在。 祁安和傻柱在迴廊里窃窃私语,七七也点完了今天的收入,共两百一十五块六毛。 今天没有卖羊排和大虾,多了两锅烩菜。 这个钱数证明了祁安的手艺不错,一斤生肉出了六两半以上的熟肉。 饭桌上,当祁安宣布今天至少挣了五十块的时候,大家的食慾都好了不少。 至於中午的糗事,祁安忘了,忘的一乾二净。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祁安就在迴廊里陪著两个小丫头开始练字,无聊的傻柱也加入到了队伍之中。 只是,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他的心情,来人正是易中海。 看到祁安手里拿著铅笔正在练字,易中海突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工厂里每天都在宣传学习,宣传劳动光荣,他来打扰祁安学习是不是不太好。 可想到老太太的吩咐,还有以后的生活他又不得不来。 “易叔请坐,有事吗?” 傻柱站起身,第一个和易中海打了个招呼。 紧接著,七七和小雨水都跟易中海问了好,然后就拿著课本回屋了。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和小安说会话。 柱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易中海说著话,坐在了雨水的小凳子上。 “哦,易大哥有事直说就好。” 祁安说话的同时,心里想著要不要和易中海撕破脸,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找个什么理由比较好? 嚇唬何大清的事不能提,即使说了易中海也不会认。 只能平白让人怀疑何大清心里有鬼。 只是,总被人惦记著,心里很不舒服。 “小安,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是上班了吗? 怎么样,辛不辛苦?” 易中海说著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香菸,递给了祁安一支。 祁安摆手说,“我不抽菸,还行,工作哪有不辛苦的?” 祁安是真的不抽菸,上一世因为工作环境的关係肺本来就不好,闻到烟味就咳嗽。 这一世的祁安,一支烟都没抽过。 易中海对祁安越来越满意了,可惜,人太聪明,他把握不住。 “你是自个开了铺子吗?” 易中海可不相信祁安会去给別人打工,直接就问了出来。 看到祁安的脸色瞬间变了,连忙解释说,“小安你不要误会。是这样的,前几天李媒婆来串门,说起了老道口王家的姑娘。 不但人漂亮,性子也好,家里还有个杂货铺子。 素兰当时就想到了你,就对李媒婆说了你的情况。 这不,你这几天忙的都看不到人影,我就过来问问你的想法。” 第39章聋易的態度 听到是这个原因,祁安脸色才恢復了正常。 不论易中海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是说亲,肯定要把工作问清楚。 不说姑娘的长相,家庭条件確实算是不错,可祁安没有兴趣,他可不信能比陈雪茹长的还漂亮。 想到陈雪茹,祁安顿时心里有些火热,想著要不抽时间去认识一下。 “易大哥,您费心了。 我现在一门心思的想多挣点钱,这个时候找对象不合適。 相信人家姑娘也不会同意,毕竟我的负担可不轻。” 祁安的声音很低,他怕七七和雨水听到。 祁安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让易中海断了这个想法。 也间接证明了他没钱,看这个老东西以后还会不会惦记他。 傻柱没工资,祁安现在要养活两个学生,条件好的姑娘还真看不上他,这是事实。 “小舅,我……” 傻柱感动到眼泪流了下来。 “憋回去,都多大人了,別动不动就抽风。” 傻柱的感动消失,只剩下涨得通红的脸。 易中海没有相信祁安的话,原因自然是不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小安,你父亲现在做什么呢!他都不帮衬你一把的吗?” 易中海问的很是自然,他是真的很好奇。 为啥祁安都回来了,他父亲不来看看孩子。 傻柱也是用好奇的目光看著祁安,他也想知道外公现在做什么呢!可小舅每次都用不能说打发他。 祁安心中嘆气,捂著心口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很想一脚踹易中海脸上,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做人可以张扬,但不能做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祁安睁开微红的眼睛,沉声说道,“不方便说,请回吧!” 看到祁安眼中喷火,易中海心里有了猜测,訕笑了两声,赶紧站起身快步走了。 傻柱看到小舅铁青著脸,他正准备偷摸退走,却听到祁安说道,“你外公已经去世了。” 说完话,祁安站起身回屋了。 没人看到,他眼睛里再一次噙满了泪水。 祁安想明白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他一天不说出来,傻柱就会惦记一天。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別人总是提起,不如直接说出来的乾脆。 傻柱回到屋里,压著嗓子哭成了泪人。 易中海直接去了后院聋老太太家里。 第一句话就是,“老太太,祁安的父亲很大可能已经去世了。” 然后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和聋老太太敘述了一遍。 聋老太太微微皱眉说,“你猜的应该没错。 对了中海,你去过常胜鏢局吗?” 易中海摇头说,“我压根不知道常胜鏢局在哪里,只听说鏢局大多在前门大街那边。 再说了,解放前可没有工委为工人做主,更谈不上周末休息。 即使偶尔因为事故停工,除了祁安这种自恃一身本事的混小子,普通老百姓谁敢乱跑。 这两年虽然安稳了很多,可除了菜市场,同样哪里都没去过。” 聋老太太点头,“听说祁安的师妹也住在傻柱子家里?” “嗯,住好几天了,素兰说小姑娘叫七七,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特別勤快懂事,现在都是她在照顾雨水。” “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不回家?难道是祁安特意找来照顾雨水的?”——聋老太太问。 “这?可能吧! 祁安应该开了家滷肉铺子,最近应该挺忙的。” “咕嚕,”聋老太太吞咽口水的声音很是清晰,易中海都听到了。 聋老太太也不尷尬,只假装易中海听错了。 “开了个铺子?哎,买卖哪有这么容易做的。 都邻里邻居的给这孩子捧个场,让他明天带回来半,一斤滷肉,咱们一家人都尝尝。” 话音落,聋老太太把上次没出去的一块钱又拿了出来。 要不要钱是易中海的事,给不给是她的事,这是態度问题。 活了六十多年的聋老太太心里门清。 只是,显然她压根不知道滷肉的价格。 不过,她又赌对了,易中海没有拿她放在桌子上的一块钱。 点头说,“这是应该的,这事就我来吧。” 不是易中海假大方,就像上回,一斤肉八成进了他们两口子的肚子里,这个钱他还真拿不起来,太沉。 就聋老太太这牙口,馋归馋,她还真吃不了多少。 想想她能活到七十年代中期,这可是九十多岁,说明了这位老太太是懂养生的。 聋老太太想到给祁安介绍对象的事,不由嘆气说,“你夸有大本事的老祁既然不在了,这祁安的婚事也就別操心了。 他现在能不能过得下去都两说,等以后结婚有了孩子,只怕日子更艰难了。 到时候要是找你帮衬,你伸手或是不伸手都不合適。” 这话说到易中海心坎里去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都说救急不救穷,没人会往无底洞里边砸钱,傻子除外。 “看祁安的態度,很明显不愿意跟邻居来往,乾脆就隨了他的意,各过各的。” 聋老太太思索片刻,轻轻摇头说,“年轻人好面子,这很正常。 还能跟张家丫头似的,逮著谁都想占点小便宜。 各过各的不合適,这样下去邻居之间就会变得陌生,对你以后养老有很大隱患。 这样,你跟素兰说一声,七七这丫头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她搭把手。 他们家日子真要是过不下去了,就主动送过去几斤棒子麵。 有时候不要看东西少,一份善意对一个知恩的孩子来说,能记你一辈子的好。” 聋老太太的语速很平稳,就像是亦师亦母的亲妈在教孩子做人的道理。 第二天一早,祁安是陪著两个小丫头一块出的门。 他算了一下时间,准备食材和滷肉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不卖早饭的话,中午十一点半左右开门正合適。 系统一如既往的给力,祁安有种感觉,只要他还在菜市场开著滷肉铺子,一只猪应该每天都有。 今天同样如此,不但有一只猪同样给了一百米布。 绣著牡丹的大红色细布,这个年代结婚时新娘子最涨脸的布料。 第40章爆了 准备著食材的祁安一直思索著这个年代的农村最紧缺的物资是什么? 他需要抽空去市场上看一看,把各种品质的价格都记下来。 最后是每样都要买上一些,再和掌柜混个脸熟,万一有人问起,总得有个出处不是。 別到时候弄叉劈了,闹出笑话是小事,被人怀疑的话,后果太过沉重,祁安不愿去想。 农具,乡下有打铁铺子。 针头线脑,煤油,蜡烛,下乡的货郎就有卖。 价格比城里还要便宜,当然,质量也差一些,都是小作坊的產品。 各种品质的盐,价格几乎是统一的,票证时代开启之前,他们不会找祁安帮忙。 看病的话,每个镇子上都有医院。 西药,不生病的话,不可能大批量卖给个人。 想来想去,祁安能帮到的无非就是价格低一些的布,,还有。 “老板,大锅菜还要多久?” “老板,猪头肉好了没?” “要说地道,还得是五肉地道。 一口下去,满嘴流油,这个滋味,又香又解馋。” “大肠头才是好东西,这玩意儿比肘子都香。” “…………。” 看到涌进棚子里的四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天。 正在滷肉的祁安下意识看了下时间,中午十一点二十分。 这种大煤球火只有这么大,因为炉灰的原因,还不能用风箱。 祁安想了想说,“至少五分钟,几位贵客家里开饭这么早的吗?” 祁安话音落下,又来了四五个人。 同样的价格,味道和品质和其他滷肉铺子里相比说是天差地別也不为过。 再加上这附近的商户在四九城都算得上是有钱人,岂会差这点吃食上的费。 祁安学著傻柱,大锅菜做好的时候,把滷肉锅里上面的浮油直接撇了两大勺放了进去。 “咕嚕,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看著已经聚集了近二十人,祁安连忙喊道,“各位贵客,还麻烦大家排个队,现在开锅。” 人虽然多,祁安的速度同样不慢。 特別是大锅菜,大勺一挥,收钱,找零,下一个。 “好……” 祁安剁出残影的刀工极具美感,不时引来一阵阵叫好声。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午饭时间正热闹的时候。 除了藏起来的一个猪耳朵,一个猪口条,其余全部卖完了。 这是郭师傅最喜欢的下酒菜,昨天跟傻柱打听的。 看到站在棚子外没有买到滷肉的七八个人,祁安只能抱拳道歉。 “老板,晚上能不能给我预留两斤猪头肉,我这会儿就把钱给您付了。”一位客人说。 “老板,我要一个后腿肘子,我给你压五块钱,咱多退少补,您看成吗?” 祁安正要说话,一个身穿绸缎长衫的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抱拳说,“老板,大肠头都给我留著,有多少我要多少,这是十块钱先压这儿。” 祁安没有接钱,再次抱拳施了一礼大声说,“诸位贵客对不住了,今个没有食材了,明个请早。” 祁安的话,顿时让客人有了不满的情绪。 “小兄弟,你晚上这是不打算营业了?” 祁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指著招牌说,“我倒是想营业,可我那帮子兄弟每天只能送来这么多食材。 现在去市场上买的话,不说能不能买到的问题,时间上也来不及。” 祁安的解释並没有让客人满意,又有人站出来说,“小伙子,就不能让你兄弟明天多送点。” “做生意,和气生財。” 祁安心里默念这句话,再次解释说,“诸位可能不了解乡下是什么情况,十里八村能供我一个小店,已经尽力了。” 紧接著,祁安又指向滷肉的大锅,接著说道,“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每一锅滷肉,放多少水,多少配料,多少斤肉,都是有固定比例的。 若是隨意往里添加,卤出来的肉可就不是这个味了。 这种自砸招牌的事,咱可不能干,我想诸位贵客能理解的吧!” 懂点门道的人都知道祁安说的是大实话,这也是中餐的魅力所在。 无论多高明的大厨也不可能每次做的味道都一模一样,总会有细微的差別,只是一般人吃不出来而已。 若是隨意添加东西,那区別可就大了,说是砸招牌一点都不为过。 这次没人接话了,不是这个味了还能好吃吗? “大锅菜晚上还有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祁安想了想说,“看情况,不会每天都有。 除了食材的问题,我还要出去给乡亲们採购一些生活必需品,下午必须得抽出时间。” 重活一世,西安自然不想把时间都用在挣钱或是挣钱的路上。 等改革开放,他都五十岁了。 一切隨缘吧!够就好,有空间在反正也饿不著。 听到祁安的解释,身穿绸缎的中年人竖起了大拇指说,“喝水不忘挖井人,没有被钱財迷了心,年轻人我看好你。” “贵客谬讚,咱们四九城老爷们讲究的是您敬我一尺,我敬您一丈。 没有乡亲们的支持,哪有小子认识诸位贵客的机会。” 话说开了,几人说说笑笑瞬间成了美食知己。 说出的话都是各酒楼的招牌菜,哪家的某个菜口味更正宗,某某厨师的那道菜堪称四九城一绝。 通过聊天,祁安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不是大店铺的掌柜,就是某个作坊的老板,还有几个附近运输公司的经理和司机。 在这个晚上缺乏娱乐的军管年代,美食和美酒毫无疑问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件事,特別是对於高收入的人群。 两点钟,手脚麻利的祁安清洗好餐具,打扫好铺子就锁了门,提著切好的猪耳朵和口条往丰泽园的方向走去。 祁安没看到的是,在他铺子的不远处有一个伙计模样的小廝一直盯著他。 直到他走出菜市场,这才转身往东口郑家滷肉铺子里走去。 郑家的滷肉铺子比祁安的小店可大多了,营业面积就有两百平,后边还带个院子。 单说厨师就有三人,还有售卖物品的伙计四人。 祁安小店里的滷肉,除了大锅菜,其它郑家铺子里全都有。 除此之外,还有牛肉,驴肉,烧鸡,各种素菜以及各种鱼类等。 第41章郭师傅厉害 当然,东大街可不止郑家一家滷肉铺子,只是其它铺子的味道和郑家相差不大,甚至大多不如郑家。 现在两家离的最近,祁安的滷肉铺子很明显已经影响到了郑家的生意。 单说今天中午,祁安铺子里卖的同类型滷肉,他们家只卖了不到二十斤。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已经回到家里的老顾客,竟然又来到店里要求退货。 说是媳妇买了祁安铺子里的滷肉,他被嘲笑了。 离店的食物哪有退货的道理?自古以来就没有这种规矩。 可这位老顾客不依不饶,闹得很凶,说话忒难听。 当时客人正多,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得不捏著鼻子认了。 “都尝过了,说说你们的想法。”——大掌柜兼老板长子的郑继业沉声对三个厨师说。 桌子上放著的正是祁安铺子里买来的滷肉。 就在三位厨子面面相覷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听完伙计匯报的消息,郑继业长出了一口气,烦躁的心情都平静了不少。 还有比没有货源更好的消息吗? 只要祁安的小店不能做大,对他们家铺子的影响就很有限。 “大掌柜,您不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吗?”一位厨师说。 郑继业摆手,有些不耐烦,“一次把话说完。” “大掌柜当初咱们確认滷肉方子的时候。 可是在各大酒楼,买了不少滷肉尝过味道的。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这个滷肉的味道虽然和全聚德的味道有区別。 只能说各有风味,可是一点都不比全聚德的滷肉差。” 这位师傅话说出口,其他两位师傅都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郑继业又捏起一片滷肉放入口中,闭上眼睛慢慢咀嚼。 片刻后,郑继业有些颓废的靠在了椅背上。 全聚德他自然去过不少次,一份卤猪头肉二两半左右,价格是一块二。 一份卤口条,分量同样是二两半到三两之间,价格两块。 一份肘还是同样的份量,价格是两块。 祁安小店里的滷肉比起全聚德的滷肉只能说在伯仲之间,谁也不比谁明显强出一线。 “大掌柜,这祁安小店的滷肉方子,很明显出自大师之手。 要不您和他商量一下,看他是否愿意出售。” 至於其它的手段,这位师傅没说。 想用歪门邪道就先看看这附近背著枪来回巡逻的军管处战士,再考虑看要不要用。 其他城市可能因为人手不足,守备可能会相对鬆懈一些。 这里是哪里?是这个国家的首都。 这个时间段,四九城可比一九五五年之后要安全的多。 郑继业抚摸著下巴处的鬍鬚沉思了片刻后说,“可以一试,只是,不能抱太大希望。 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站在祁安的位置去考虑问题,你们会把能传家的方子卖出去吗? 你们也不要閒著,都试试看,谁做出来了,以后他就是店里的掌柜,工钱翻倍。” 三位师傅都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至於能不能做出来,他们没有抱半点希望。 要是能做出来,模仿全聚德不香吗?何至於现在被一家小店打脸。 知道了丰泽园的后门,祁安自然不会再去大门口让人去喊傻柱。 后厨休息间,郭师傅吃著祁安带过来的滷肉,听他说完中午发生的火爆场景。 欣慰点头说,“小安,不得不说你这厨艺天赋还真是我郭铭川生平仅见。 单说別人需要十多年才能掌握的火候,我只说了一遍你就能连续两天不出丁点差错,真不考虑做名厨师。 你可知道,灾荒年饿不死厨子。 若是有不错的厨艺在手,天下虽大,走到哪里咱都能活得好好的。” “您老给的这张滷肉方子,足够我吃一辈子连带著传家了。 这份恩情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呢? 再偷学您老的手艺,那就是贪得无厌,不知廉耻。 做人知足,才能常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啊,你个臭小子。 柱子要你的十分之一省心,我这身厨艺也算是有著落嘍!” 端著一碟子肘子肉走进来的傻柱听到师父的话也不尷尬,笑著说道,“师父,出锅了,您尝尝。” “小安,你先尝尝。 跟你铺子里的滷肉是一个方子。” “哦。”——祁安仔细看著碟子里的肘子,总觉得哪里不对。 试著吃了一片,口感差了点意思,有点柴,顏色也不够鲜亮。 郭师傅吃了一片就放下了筷子说,“小安,说说看。” “这只猪不够肥,香味有些淡,火候也有点过了,色应该是炒的轻了。” 祁安没说实话,味蕾很明显察觉到了水有问题,可能因为碱性太高,影响肉的口感。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可味蕾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柱子,说说你的看法。” 郭铭川没有评价,而是看向了傻柱。 “师,师父,我吃著跟小舅铺子里滷肉的味道差不多,没有明显区別。 顏色好像確实是浅了点,我下次注意。” 郭师傅最后点评说,“原材料確实比不过你铺子里的,柱子的手艺也有些欠缺。 另外,你铺子里的滷肉多了些鲜味,吃多点不会觉得腻,这可能和水有关係。 你那边是井水,这边是自来水,可能区別就在这里。” 祁安目瞪口呆,心说,“不愧是从小就学厨的老师傅,真厉害,都四十多岁了,味蕾还这么敏感。” 离开丰泽园的祁安拿著个小本本,碰到布庄或是糕点铺子就会进去问问价格。 下意识走的方向,正是雪茹绸缎庄。 没看到陈雪茹在店里,祁安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是轻鬆了很多。 询问著价格的同时,想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他目的不纯,心虚。 雪茹绸缎庄算是附近第一线的大店铺,柜檯就有六个。 从普通的麻布,到顶尖的丝绸,苏州,杭州,南充,湖州,无锡各地的知名產品应有尽有。 祁安看的是眼繚乱的同时,也在想起风的时候,陈雪茹这样的商人是怎么安然度过那十年的? 第42章缘分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无论她的店铺有多大,都只是销售商,不是她自己家生產的,连个大商人都算不上。 想到电视剧里陈雪茹家里的房子很明显是二层別墅,欧式风格,客厅里装修和家具即使放到现代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拥有的。 祁安对自己选择做个小业主更有信心了。 又想到陈雪茹俄语说的贼溜,还有不少俄罗斯朋友,祁安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拋开乱飞的思绪,看到伙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祁安就准备走人。 小酒馆没建起来之前他可不会乱钱定做绸缎衣服。 祁安刚才確实有些过分了,在店铺仔细看了一圈,问东问西的差不多逛了一个小时。 结果,连一尺麻布也没买。 祁安转身,正准备走出店门的时候愣住了。 因为看到了一张不施粉黛,千娇百媚的脸蛋,就在咫尺之间。 祁安的眼神有些慌乱,下意识侧移了一步,给陈雪茹让开了位置。 “贵客下午好,您客气了。”——陈雪茹眉眼微低,很是礼貌的和祁安打了个招呼。 祁安几乎是下意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他现在心跳的厉害,心里暗骂自己不爭气。 “等一下。” 陈雪茹的娇呼声和胳膊被扯住的感觉,让祁安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扭过头,看到了陈雪茹一双勾魂的大眼睛正紧盯著他的脸。 祁安赶紧扒拉原主的记忆,记忆很清晰,確实不认识这位娇小姐。 可看陈雪茹的表情,很明显是认识他。 “祁,祁四爷可还安好。”——陈雪茹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小娘皮不是好人啊,这个年代的爷,大概率都是被劳动改造的命。 “呼,”祁安看向了离他最近的店员,想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陈,雪茹掌柜,哪来的爷,您没事吧!” 祁安拼命回忆谁这么喊过他。 很遗憾,他从小自称四爷,喊过的人是很多,都是开玩笑形式的。 “抱歉,一时口误,还请您不要怪罪。” 陈雪茹右小腿微微弯曲,一双玉手放在小腹处,施了一礼。 祁安本能地想要托起陈雪茹施礼的动作,意识到不妥,快速收回双手,侧移了一步,躲开了。 祁安手足无措的模样,落在陈雪茹眼里,她竟然有种莫名的开心。 这个时候,陈雪茹才认真打量起这位救命恩人。 皮肤白皙中透著红润,五官精致立体,眉毛修长而浓密,微微上扬间自带一种英气与俊朗。 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清澈又显得沉稳。 高挺的鼻樑笔直坚挺,为他的面部轮廓增添了立体感,更显英气不凡。 嘴唇线条优美,色泽红润有光泽。 脸型轮廓分明,线条流畅,瓜子脸搭配上精致的五官,显得格外协调。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挺拔修长,仿佛一棵茁壮成长的小白杨。 陈雪茹仔细回忆过往,祁安確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子,虽然她这辈子才活了十七年。 陈雪茹不知道的是,以前的祁安可没这么精致。 对,精致。 祁安的相貌没什么变化,只是最近多次洗经伐髓之后,整个人自然就显得精致了很多。 祁安看到陈雪茹就这么愣愣的看著他不说话,脸颊逐渐变的緋红,他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馅饼还是直接掉进了嘴里,连伸手的力气都省了。 再次翻阅原主的记忆,对陈雪茹还是没印象。 “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这么傻傻的站著不说话是不是不太好?”——祁安心说。 扭头就走,他又捨不得。 “祁,祁安,后院说话可好?”——陈雪茹回过神来,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祁安几乎又是本能点头,同意之后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暗骂自己,“色迷心窍。” 祁安不知道的是,陈雪茹何尝不是被他迷了心。 一九四五年五月,年仅十一岁的陈雪茹和父母姐姐路过北海公园的时候,被黑龙会几个泼皮拦住找麻烦。 年仅十四岁的祁安和一眾师兄弟挡在她和家人面前。 祁安当时第一个站出来递出挑战书,单挑黑龙会副会长坂田河生,並使眼色让她父亲赶紧离开。 日本人碍於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大庭广眾之下自然不会拒绝。 此战祁安虽然胜了,也受了不轻的伤,父亲为此还去常胜鏢局送上了重礼。 一九四七年七月,她和几个同学在长城游玩。 几个拿著巡查证件的帮派分子以检查禁品的理由想要猥褻她们几个女生。 被祁安一巴掌一个扇翻在地,这些流氓跪下喊四爷的场面犹如昨日,让当时才十三岁的陈雪茹满满都是安全感。 至此以后,陈雪茹没少去常胜鏢局对面的戏园子里听曲。 经常坐在二楼窗边默默地关注著对面的常胜鏢局,每次看到祁安她都会开心好几天。 直到1948年,常胜鏢局一夜之间消失,她多次求父亲帮忙找人。 无奈,陈家也只是普通商人,能力有限。 能够打听到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事隔三年,在她要订婚前夕,祁安回来了,还进了父亲送给她的绸缎庄里。 陈雪茹本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解放前大哥和父母闹翻,断绝了关係。 后来大哥就带著媳妇和儿子出国了,母亲因此伤心过度,撒手人寰。 今年六月,身体不太好的父亲把家產一分为二,分给了陈雪茹和她二姐。 父亲给她二姐招了个上门女婿,把陈家老店给了她。 这家新店的规模和老店差不多,地理位置也和老店在伯仲之间,是为陈雪茹准备的嫁妆。 后院,客厅。 看到陈雪茹直接关了房门,祁安有些不自然。 今天陈雪茹穿的是浅蓝色碎长裙,上身搭配著一件月白色欧式女款衬衣,脚上是一双杏黄色绸布鞋。 披肩长发下是一张清纯脱俗的小脸,一顰一笑之间简直要迷死个人。 看到她放到案几上的书包,祁安明白她之前为什么不在店里了,这是去上学了。 祁安坐下好一会了,这姑娘只是低著头默默沏茶,也不说话。 直到她把茶端到祁安面前,祁安终於没忍住问了出来,“陈掌柜认识我?” “陈记老店和常胜鏢局同在一条街上,相隔不到百米,我认识祁四爷不是很正常吗?” “陈记绸缎庄是你家的?”祁安很是惊讶。 “別,以后別喊什么四爷,喊声小安哥就成。 被人喊爷的最后都得变成孙子。” 比祁安年龄小的伙伴们都是喊他小安哥。 年龄比他大的叫小安。 师父师娘和父亲都是喊他安哥儿。 “咯咯咯~那你以后也不要喊陈掌柜了,喊我雪茹就好。” 陈雪茹就这么笑靨如地直直盯著祁安,完全没有半点少女的矜持,直给他看的小心臟怦怦直跳。 第43章缘分2 “那个,那个雪茹,我祁安自信记忆力还不错。 陈老爷子和陈夫人我都见过。 你姐姐我也见过一次。对你是真的没有印象……” 祁安边说边回忆遇见陈雪如父母的场景,想到了跟在他们身边的小姑娘。 只是,她每次都是轻纱遮面,两人从来没有说过话,也不知道名字。 祁安稍微想了下就理解了,民国时期,父母若是把女儿介绍给一个小伙子认识,很明显就有结亲的意思了。 现在反过来想,陈雪茹和她母亲眉眼间还真有三四分相似。 “小安哥哥想明白了,咱们俩可是见过不少次哦! 您对雪茹还有救命之恩呢!” 这声小安哥哥喊的他骨头差点酥了。” 连忙摆手说,“他们只是敲诈些钱財而已,救命之恩谈不上,雪茹姑娘客气了。” 当时的祁安虽然年龄不大,街面上的那些小手段他可是门清。 只要陈雪茹的父亲拿出一把大洋塞过去,这事有可能也就过去了。 当然,女眷被调戏一番只怕不能避免。 若是女眷长得太过漂亮,事情可能就大条了。 只能说,最后的结果得看人家的心情。 那种我命由人不由己的感觉,何尝不是民族的悲哀。 “本姑娘说的不是那次。” 陈雪茹坐在祁安的旁边,隔著一个茶几的距离,小手托著下巴,就这么直直的看著他,这让祁安的脑袋有些迷糊。 他记得只帮助过那一次,之所以出手也因为陈老板是熟人。 陈雪茹似乎早就料到了祁安想不起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毕竟当时她年龄还小,又在读书,穿的是市面上很常见的蓝布长裙,蓝色布鞋,不但没有出彩的地方还遮住了面部。 “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小安哥哥,你可曾婚配?” “这么直接的吗?你要嫁给我?”——祁安几乎是脱口而出。 原主这直来直去的性格总在不经意间影响到他,这让祁安有些抓狂。 让祁安没想到的是,陈雪茹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只是脸颊有些緋红。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转换话题说,“能给我说说常胜鏢局的事吗?” 祁安沉默片刻后点头,寥寥几句就把这三年间发生的事说完了。 当然,只是说了个大概。 即使如此,祁安还是又一次红了眼眶。 祁安只是红了眼眶,陈雪茹却已经泪流满面。 还好,这姑娘家教不错,只是捂著小嘴“嚶嚶嚶”的小声抽泣。 即使这样,祁安也是麻爪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想安慰一下吧!又不敢伸手。 这股子我见犹怜的劲儿,让祁安的心都快碎了。 “还看,还看,帕子,帕子……嚶嚶嚶……” 陈雪茹看著不知所措的祁安,有些心累。 心说,“给你表现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祁安一个大老爷们,哪有带手帕的习惯。 被陈雪茹提醒,左顾右盼的祁安倒是看到了她书包里露出来的一角粉红色,很像手帕。 祁安伸手直接抽了出来,还好,猜对了。 祁安赶紧把手帕递到了陈雪茹面前,哪知道这姑娘用流著泪,满是委屈的大眼睛盯著他。 不接手帕,也不说话。 若是原主肯定又得抓瞎,祁安却是很懂事的把手帕叠整齐,轻轻抚在了她的眼角处。 陈雪茹脸颊瞬间变的微烫,一双小手紧紧握在一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客厅里飘起了粉红色的泡泡,曖昧的氛围逐渐蔓延开来。 陈雪茹不再抽泣,祁安在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 听著彼此“咚咚咚”心跳声的祁安失神了。 不知不觉手帕偏移了一些,他的大拇指抚在了她的脸颊上。 感受到她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而是把早已有些发烫的脸颊靠在了他的手心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种叫做恋爱的种子在两人心间开始萌芽,逐渐生长,正要开结果时“嗒嗒嗒”的敲门声响起。 粉红色的泡泡消失,曖昧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恋爱的瓣逐渐收缩,变成了一个骨朵。 “陈掌柜,老掌柜打电话过来让您回家吃饭,说是有事商量。” 是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著急。 刘妈当然著急了,二小姐和一个大小伙子单独待在屋子里已经一个小时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后果她不敢想。 二小姐的美貌在整个东城区都是数一数二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著她呢! 门槛被媒婆踏破了,在別人家是形容词。在陈家,就是事实。 “刘妈,麻烦你打个电话回去,就说我今个有事儿,明天晚上回去。” “这,陈掌柜,要不您先出来……” 刘妈的声音里带著祈求,她也是没办法,若是老掌柜知道了今天这事,本就不好的身体,恐怕会雪上加霜。 再说了,她只是想把二小姐叫出来,老掌柜並没有打电话过来。 陈雪茹说是冰雪聪明也不为过,很快就明白了刘妈的想法,可她不想和祁安分开。 正要说话时发现祁安三两步走到了屋门的位置,已经抓住了门把手,“吱呀”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陈雪茹能猜到刘妈是怎么想的,祁安也不是个木头,这才赶紧打开了房门。 看到祁安的模样,刘妈心中嘆气,“完了,怪不得都说是二小姐自己关的门,这谁扛的住?” “刘妈,我和小安哥哥打小一起长大,爸都认识他,您不用担心。” “呵呵,没事,没事了,你们聊,我,我去打电话。” 这次她是真的去打电话匯报情况。 “不用担心……还小安哥哥……。” 刘妈的牙都快酸掉了,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祁安心神沉入空间看了下时间,六点十分。 “雪茹,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人该担心了。”——祁安虽然心有不舍,也知道该回家了。 “家人?”——陈雪茹疑惑。 之前祁安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失踪三年的事和鏢局的事。 “我现在住外甥家里,家里还有两个小丫头要照顾,有时间和你细说。” 第44章不见不散 陈雪茹用带著雾气的大眼睛看著祁安不说话,眼神里似乎又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目光似痴,似怨,似缠,似绵,有心疼,有不舍,有依赖,有满满情谊。 “姥姥的,这谁受得了。” 祁安心中吶喊,“道祖三清,女媧娘娘,请你们大发慈悲赐下法宝,让小爷收了这个小妖精吧!” 祁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雪茹,我想去你家提亲,你愿意吗?” “愿意。”——陈雪茹没有丝毫犹豫,表情是说变就变,现在只剩下欣喜。 “额,你都不考虑一下的吗? 都不问问我现在有没有工作? 在做什么? 有没有养家的能力?” 陈雪茹同样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不用问,我相信小安哥哥的本事。 我相信小安哥哥一定会真心待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三天內必须上门提亲。” 陈雪茹心里想的,自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好听。 她不问是因为嘴里说出来的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这是父亲常说的一句话。 拋开相貌不说,祁安的皮肤白里透红,头髮乌黑有光泽,眼睛深邃有神,证明他身体健康。 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布,但是乾净整洁,证明了他是个勤快人。 身上没有菸酒味,没有脂粉味,证明他洁身自好。 只有一股子滷肉味,证明了他的工作。 同时也证明祁安成熟了,不再是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为了养家餬口可以忍辱负重。 再加上今天只是偶遇,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像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整天在她面前演戏。 至於其它的还重要吗? 有这家绸缎庄在,有祁安的武力威慑,以后的小日子还需要担心吗? 乱世之中,钱不如权,权也是分等级的,最强的莫过於军权。 民国时期,北平守备军总司令对只有几个生死兄弟的乔四爷可是恭敬的很。——为什么? 因为他怕死,权力越大的人越是怕死。 乔四爷能在上海守备森严的军事基地杀掉一个鬼子中將,还能安然来到北平,杀他很难吗? 所以他对乔四爷很是恭敬。 祁安虽然没有乔四爷的本事,十四岁的时候就能打败黑龙会第二高手,这样的男人,那个女人不爱。 陈雪茹还有一个不得不嫁的理由,那就是再过两个月,她就满十八岁了,实在扛不住父亲给的压力。 父亲的身体不好,这才在她读书的时候就给她筹备了这家绸缎庄。 父亲最后的愿望就是能看到她嫁人生子。 既然都是要嫁,为何不嫁一个自己喜欢的? 她看得出来,祁安同样也喜欢她。 这种双向奔赴的婚姻,还不紧紧抓在手里,她就不是陈雪茹。 祁安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天內就要提亲。 可话到这里,若是再磨磨唧唧没有担当,岂不是显得还没有一个女人有魄力。 “好,我祁安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自认是个言出必行的真汉子。 三天后八月一日建军节,必携重礼上门提亲,不见不散。” 看著一脸郑重,抱拳施礼的祁安,陈雪茹有些啼笑皆非。 她觉得祁安答应的不是提亲,更像是相约擂台比武。 事已至此,自己看上的男人,暂时先忍著吧! 等祁安走了再记到小本本上,留著以后慢慢算。 二十分钟后,祁安交待清楚了现在的住址和七七,小雨水的详细信息,又交待了开滷肉铺子里的事。 最后,骑著陈雪茹的女式自行车回来了。 白色的女式自行车,上面只有一行字母,一看就知道是进口货。 祁安是真的不想骑这辆自行车,一米八的大个,蹬这么一个玩意儿,他觉得有些彆扭。 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 今天不但要把自行车骑回家,还得把提亲的事和七七,雨水说清楚。 还有这辆自行车,必须给小师妹七七用。 祁安虽然觉得不对劲,也没多想,只觉得这个未来媳妇会做人。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太阳还没有落山。 邻居们早已经吃过了晚饭,和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看到祁安推著自行车,邻居们想问,却发现和他不熟,问不出口,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滑稽。 阎埠贵更是惊讶的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几次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祁安率先说道,“阎大哥好,您不用问了,自行车是借的,明天就得还给人家。” 至於以后发现祁安为什么不还给別人,反而到了七七手里。 再过两天就订婚了,还需要解释吗? 祁安现在的想法就是——能安生一天是一天。 ”小安多想了不是,自行车而已,以你的本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买辆新的了,呵呵呵……。” 阎埠贵话说的很好听,可你那一副如释重负的傻样是几个意思? “这种自行车哪怕是旧的也值好几百,也不是说谁想借就能借来的,小舅不愧是有大本事的人。” 看到喊他小舅的是少年版许大茂,祁安有些懵,记忆里他今天和许达茂是第一次见面。 不对,应该说是第一次说话。 三年前就见过十来岁的许大茂几次。 只是,他看见祁安就跑。 “小安哥,她叫许大茂,是柱子的髮小。” 七七和祁安解释的同时,接过了他刚从背上拿下来的竹篓,提著进了屋里。 祁安对许大茂的印象自然不好。 现在的许大茂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他倒是没给人脸色,客气的打了招呼。 “大茂哥,这是我和傻哥的舅舅,可不是你小舅哦!羞羞……” 小雨水说著话,看向了自行车后座位置。 “你个小丫头,对啥都好奇。 马上就要天黑了,明天载你去上学。” “让七七载你也是载,舅舅从来不对小孩子撒谎。” 祁安在心里补了一句。 临近八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祁安几次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七七陈雪茹的事。 毕竟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而他祁安只是师兄。 怕七七这丫头会担心他娶了媳妇以后,会对她不好? 祁安坐立不安的模样连雨水都看出来了,更不要说七七了。 想到今天的营业额是一百八十块,七七安慰说,“小安哥,今天生意不好吗?是不是剩下了很多滷肉。 没关係的,咱们慢慢来。” 第45章系统的新婚礼物 傻柱没回来,祁安还没说铺子里的事。 看来七七误会他是因为生意的事才坐不住的。 祁安连忙解释说,“不是,生意特別好,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就全部卖完了。 只是,只是下午没有开门,才没有昨天的营业额多。” “哦,是去帮乡亲们看布了吗? 是不是价格太高了,有些不划算?” 听到七七又胡乱猜测,祁安一咬牙,直接说道,“也不是。那个七七,我说今天捡了个媳妇你信不信?” “噗嗤……咯咯咯……”七七笑的捂住了肚子。 “咯咯咯……舅舅好会捡哦,拿出来让雨水看看唄!” 看到两个小丫头敢嘲笑他,祁安的脸都黑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直接伸出双手给两个小丫头整齐的齐耳短髮换成了隨风飞扬型。 待两个小丫头笑够了,祁安才郑重说道,“七七,你知道陈记绸缎庄吗?小安哥就是捡的他们家女儿。” 看祁安说的认真,七七也不再开玩笑。 “知道,小安哥你不会说的淮茹姐吧? “你说谁?秦淮茹?” 这个名字,祁安几乎是脱口而出。 七七仰头看向房梁,她对小安哥的智商有些著急。 “什么秦淮茹?人家姓陈,耳东陈,叫陈淮茹。” “只见过一次,不知道名字。” 祁安摊手,也是挺无语的。 想到陈雪茹的名字,又觉得不是那么巧合了。 “那就是雪茹姐嘍!嫂子说她从没见过那么標致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七七的眼睛顿时亮了。 “你又认识?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祁安突然发现,原主对七七的社交圈一点都不了解。 “小安哥,你莫不是糊涂了。 你那时候不是练武就是跑的看不到人影。 只有碰巧看到我在学习的时候,你们几个才会凑过来学写字。 可有问过我和妈妈出去见过谁吗?” 七七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些悲伤的情绪, “额,这个。 小丫头你是真没良心,小安哥没给你带好吃的吗? 一个大洋才能买四个苹果,五个人分,哪一回不是给你两个?” “七七姐姐,等会的,舅,小舅妈。 问小舅妈的事啊,你跑题了。” 七七听到跑题,悲伤的情绪远去,又笑出了声。 在雨水的抗议无效下,在祁安的追问下,七七说出了雨水今天的糗事。 七七和雨水是同桌,下午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出了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 假如你有十颗,前天吃了一个,昨天吃了一个,今天吃了两个,还剩下几个。 年龄大的学生自然不会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可像雨水这样的小孩子,反倒是很积极的举手。 老师点了雨水的名字,她的答案是:“没有了。” 看雨水说的认真,老师忍不住问,“为什么?” 雨水答,“假如我有十颗。我若是吃一颗,会给舅舅一颗。 会给七七姐姐一颗。 再给哥哥一颗。 第二天剩下六颗再分一次, 第三天刚好只剩下两颗。 吃完了,不就没有了吗?” 老师扶额,“何雨水同学算的对。 只是,你跑题了。” 顿时,全班响起了热闹的笑声。 祁安也被这件事逗笑了。 同时,也被感动到了。 “说小舅妈的事呢!不理你们了。” 雨水撅起了小嘴,很明显现在有些不开心。 “好,咱们说正事。 七七,雨水,是这样的。 我和她商量好了,八月一日去提亲。” 祁安一口气说完今天遇到的事就回屋休息了。 当然,少儿不宜的画面自然没有,只有陈雪茹看到祁安,顿时惊为天人。 被他英明神武,英俊瀟洒的英姿迷了心,非他不嫁,不同意就不让回家。 不管两个小丫头信不信,祁安说完就走,不给她们反驳的机会。 祁安回屋休息了,雨水抱著七七的脖子唉声嘆气。 “你个小丫头,有话就说,別假模假样的。” 七七被雨水装小大人的模样给逗笑了。 “七七姐姐,你说舅妈会不会不让我俩吃饭呀! 要是舅妈欺负我俩,你说舅舅会帮谁呀?” “你个小丫头,从哪听的这些怪话?” “贾家婶子说隔壁院子的赵裁缝娶了个带孩子的寡妇。 这个寡妇都是紧著自己的儿子吃,赵裁缝的一对儿女整天都吃不饱,经常去东单菜市场捡烂菜叶子。” “就会乱想,这叫贫穷家庭百事衰。 要是赵裁缝挣的多一些,自然不会出现这种事。 你小舅妈家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顿顿有鱼有肉还是没问题的。 放心吧!不会饿著你的。 再说了,你说的是带孩子的寡妇,你小舅妈可是个漂亮姑娘。 没听你舅舅说她开了家绸缎庄吗?” “绸缎庄?雪茹?” 小雨水喃喃自语,突然想起看舞狮的时候,她问过舅舅金色的字念什么。 “哇~七七姐姐,七七姐姐我想起来了,小舅妈是我见过最最最,最好看的姐姐。” “额,小雨水真会说话,以后见到她就喊漂亮姐姐,你小舅妈一定会很开心。” “真的吗?” “当然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別人夸她漂亮。” “嗯嗯,谢谢七七姐姐。 要是漂亮姐姐给我好吃的,咱俩一人一半。” 第二天一早,洗漱过后,正准备出空间的祁安下意识查看今天的签到物品。 结果,一句“臥草”喊出了口。 系统提示:“今日签到,猪一只,一百公斤 喜,一百公斤。 恭喜宿主新婚在即,特送上南洋极品珍珠一百盒,每盒九颗。 京城顶级糕点一百担,每担九十九盒。 明代宫廷玉器一百件,各不相同。 顶级湖笔,徽墨,宣纸,端砚,各一百套。 澳大利亚和牛肉一吨。 冰岛羊肉一吨。 伊比利亚黑猪肉一吨。 东阿驴肉一吨。 小院空间升级一次。” “不知道离婚再结婚小院还能再升级一次吗?” 看著大了一倍的院子,祁安喃喃自语。 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祁安把自己都给嚇到了。 tmd,媳妇还没娶进家门呢,就想著跟人离婚。 “啊呸,祁安,你太不要脸了。” 第46章朱刚又来了 祁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小院升级才是最大的好处,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了的。 可惜,系统好像是真的跑了,无论祁安心里有什么想法,半点动静也没有。 心神看向系统仓库,扫视了一圈。 发现喜竟然都是这个年代市面上都能见到的水果和奶。 糕点,四九城的铺子里同样都能买到。 祁安明白了,签到所获得的所有物品,这个世界都存在。 可能因为距离的原因,市面上很少见。但是,一定会有。 早饭过后,大院门口。 “没事,七七你骑自行车带著雨水去上学吧!” “你不怕嫂子有意见啊?” “她敢,以后家里还是你小安哥说了算,进了我祁家的门,就得守我祁家的规矩。” “咯咯咯……怕不是嫂子从来都不骑自行车,特意让你给我的吧?” 不是七七瞎猜,第一是车蹬上细微的胶皮毛碎都没掉,证明这辆车很少有人骑。 第二是自信,小安哥什么性格,七七知道,相信陈雪茹也很清楚。 以前的小安哥虽然有些莽撞,优点是尊师重道,任侠好义,视钱財为粪土。 最重要的是,不能做主的东西,小安哥绝不可能许给別人用,这叫最基本的尊重。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雪茹姐姐想討好她这个师妹。 这个嫂子她七七认了,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这辆自行车也就没了牴触。 刚到市场门口就看到了朱刚和两个同伴在等他,祁安好奇。 “朱大哥,不是说三天送一次吗?” 朱刚挠了挠头疑惑问,“今天不是第三天吗?” “额,好吧!铺子里没住人。 我把乡亲们需要的东西放附近朋友家了,麻烦朱大哥等上十分钟。” 祁安看著朱刚装傻也不介意。 心说,“看来山民的日子並不难过,有东西儘管送来吧! 回头开的小酒馆直接挖个大地窖,再有这些交易记录在,哪怕到票证时代也不用怕被查了。” 祁安仔细回忆年代文里政府对山民的政策,这才想起来,土地整改的时候压根没有山民什么事,更没有交公粮这种说法。 比如燕王庙村,一共十来亩地,最大的一块不过两分地,小块的长宽不过一米,都是在山坡上开垦的梯田。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百姓们都是种些瓜果蔬菜,很少有种粮食的。 因为浇水施肥都不方便,这种田地比最差的沙地收穫还少。 “没关係,小安兄弟忙,咱乡下人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 不到十分钟,背著竹篓提著两个提包的祁安就回来了。 铺子里, 祁安打开了提包和竹篓,朱刚看著崭新的布直接流下了口水,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对祁安竖起了大拇指。 朱刚带的竹篓也打开了,很明显,又是称好的,两百斤。 “朱大哥,想必乡亲们也很清楚,各种布的价格浮动很大,说是一天一个价也不为过,这才把这件事委託给我。 兄弟也算是尽力了,这次粗布就按一块三一尺,细布两块五…… 哎,算了,细布两块四一尺如何。” “小安兄弟大气,这次的猎物要两百块钱,这是单子。” “嘿,”看到单子上有不少要大红色布的,祁安乐了。 “老规矩,这二十块是您应得辛苦费,两百块立马结清,其它东西你看一下数量对不对。” 交易结束,看到朱刚要走,祁安拉住他问道,“朱大哥,乡下养猪的多吗?” “小安兄弟,你说呢?你知道乡下什么最多吗?” 没等祁安说话,朱刚自问自答说,“是猪草。 燕王镇山多林密,地广人稀,只要不是碰到大旱的年景,满山遍野都是猪草。 现成的猪食,勤快人家,谁家不养个两三头猪啊? 只是,这个时候可没有谁家的猪会出栏,得等到十月份左右,猪草枯死以后。 燕王镇下面有二十八个村子,每年都能卖一千多头。” 看著侃侃而谈,异常兴奋的朱刚,祁安沉默了。 上一世的记忆里,对於这个年代的描述大多都是吃不饱穿不暖。 一家五六口人只有一件体面些的衣服,剩下的都是穿麻布衣裳,粗糙的麻布,能把人的皮肤磨破,磨出血。 “小安兄弟,是不是有想法?”——看到祁安不说话,朱刚以为他在打这些猪的主意,就问了出来。 祁安摇头说,“不都被部队的人预定了吗?” 他虽然不知道家家户户都是养那么多猪, 但是,在燕王庙村的时候,见到过有军人到村里收猪。 很明显,这些猪已经被预定了,他有多肥的胆子敢和国家抢肉吃。 “预定?什么预定? 你说那些当兵的呀!他们都是附近驻扎部队炊事班的人。 他们来了也是要讲价的,价格合適就卖,价格不合適我们照样会送到四九城来。” 祁安轻拍额头,不管是原主的经歷,还是后世的思维——军队的东西碰了可是会死人的。 这才想起,这个年代的军人可不会做强买强卖的事,和老百姓是真正的一家人,有什么事都是商量著来。 “行,这个看情况,能买到当然最好。 对了朱刚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儿。” “自家兄弟,有事儘管说便是。” 祁安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前个我院里邻居家来了个乡下亲戚。 说是在乡下吃了上顿没下顿,穿的都是麻布衣服,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来借钱的。 可我印象里,咱们在乡下的时候,不都过挺好的吗?” “小安兄弟,听说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 祁安点头,没有接话。 “咱们燕王镇有山有水,其他地方可不是这样子的。” “比如大兴,都是平原,连条大河都没有,除了种地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真就是靠天吃饭。” 祁安抱拳,“多谢朱大哥解惑,受教了。” “客气了不是,还不是解放前那会儿到处逃命,这周边地区算是跑了个遍,见识多点而已。 对了小安兄弟,鱼你要不要?” 第47章三媒六娉 “河里的鱼太瘦了,去掉骨头就没几两肉,油放少了不好吃,放多了不划算。” 祁安直接拒绝了,菜市场的淡水鱼最是便宜,即使再便宜买的人也不多。 看到朱刚有些失望,祁安想了想说,“朱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养鱼? 用活水的话,那玩意儿也挺好养的,实在没有饲料,多放点水草也比现抓的要肥很多,只要鱼够大我就要。 水草足够多了,到时候还可以养鸭子,两亩鱼塘,养个百十只鸭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著越说越起劲的祁安,朱刚打断说,“等一下,小安兄弟,你说的活水是不是直接在河里面养?” 祁安回忆著上一世在黄河岸边见过的鱼塘说,“周口店河的水源充足,面积又足够大,直接用柵栏给他围出来个几十米。 ………… ………… 只要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好,后期等著数钱就行了。” 祁安一口气说了大半个小时,准备工作都做完了,朱刚才听明白。 看到祁安开始生火,朱刚站起身就要离开。 祁安伸手拦住他说,“朱大哥,要是没有要紧事的话,再等会的。 让嫂子跟小侄子尝尝兄弟的手艺。” 看祁安说的真诚,朱刚也就没有拒绝。 “祁安兄弟,明天记得再早一点,十一点我准时过来。” 这是最后一位客人留下的话。 十二点十分,菜市场这边的食肆铺子刚开始热闹起来,祁安铺子里的滷肉和大锅菜又卖完了。 有了前几天的热闹场景,邻居们的关注也少了很多。 因为祁安的食材有限,眾人倒也不是特別羡慕。 都是小本生意,就是烧饼李一天也能挣个几十块钱。 “祁安兄弟,生意这么好做的吗?” 朱刚眼里有光,似乎看到自己的钱途一片光明。 祁安没有解释,把提前给他准备好的滷肉递过去说,“你去其他滷肉铺子里看看再说。” 朱刚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客人说祁安铺子的滷肉味道堪比什么八大楼,全聚德,简直要给夸到天上了。 “嘿嘿,是哥哥妄想了。” 正傻笑著的朱刚突然一拍脑门,急声说道,“完蛋玩意,我把几个兄弟给忘了。 小安,哥哥得赶紧走了。” 刚转过身的朱刚愣在了那里,因为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姑娘挡在了他的前面。 “这位大哥,祁安……” 陈雪茹话没说完就看到祁安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朱大哥,你不是要走吗?” 祁安没想到陈雪茹竟然过来了,心里正美著呢,看到朱刚傻傻的站在那儿,跟个大灯泡似的,就赶紧赶人。 “额,走走走,这就走。 那个,那个这是弟妹吗?小安兄弟好福气。” “当然是小爷媳妇了,行了行了,別拍马屁了,赶紧走吧!” 陈雪茹听到祁安不要脸的话,给了他一个白眼,羞的脸颊微红。 看到很多人都在看她,脚步轻移,侧身避开朱刚,走进了棚子里。 朱刚也不介意,又说了一句,“今天,明天,后天就是第三天了哈,到时候我还这个点过来。” 祁安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乡下有那么多猎物吗?我看你今天送的,大部分都是这两天熏制的。” “狭隘了不是兄弟,一个村自然没有。 三十个村两百斤猎物你觉得很难吗? 哪个村没有十来个猎人? 要不是怕你实在吃不下,给你整三百斤都没问题。” 祁安有些头疼了,他一天最多也就用掉二十四斤。 十天半月还好,长期下去得存多少燻肉啊! 最重要的是,他著急存钱买地开小酒馆,不想把钱都压在燻肉上面。 “怎么了?”——陈雪茹轻声问。 祁安也没瞒著,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要不就加两毛钱的差价,直接卖燻肉。 垄断掉燕山镇的货源,差不多占了猎物市场一成的份额,还怕燻肉不涨价。” 陈雪茹的香唇靠在祁安的耳边,轻声说。 祁安突然想到票证时代的来临,不就是因为物资越来越紧缺吗? 给了陈雪茹一个讚许的眼神,扭头对朱刚说,“朱大哥,你能收多少就收多少,拉来多少我要多少,价格暂时不变。” “好嘞!兄弟大气。” 朱刚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这位大哥,等一下。” 陈雪茹开口拦住了已经走出棚子的朱刚。 “弟妹有事请吩咐。”——朱刚抱拳,很是恭敬。 看到这样的朱刚,祁安差点没笑出声。 陈雪茹哪有什么吩咐,她只是听到朱刚说后天过来送猎物。 又想到祁安最近几天没时间营业,怕他们两人之间因为联繫不上闹出什么误会。 看著欲言又止的陈雪茹,祁安轻声问,“雪茹,怎么了?” “你,你个大木头气死我了, 提亲之前要做什么?” 祁安隨口说道,“能做什么? 八月一日的时候,我找个媒婆跟著去你家一趟不就行了。” 说完祁安就后悔了,他想起来。 应该是先找个媒婆,让媒婆自己先去一趟女方家里,女方答应了,他才能去。 中间一般都会隔两到三天,所以今天必须让媒婆代祁安去陈家说亲。 陈家答应了,八月一日祁安才能上门提亲。 现在是建国初期,百姓的风俗还是延续的老传统,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 所谓的三媒就是男方的媒人,女方的媒人,中间还要有一个媒人。 穷人家的六聘,比不上富豪人家的贵重,但是规矩是一样的。 又想到贾家娶秦淮茹还买了台缝纫机呢!不由得有些脸红。 祁安暗骂同人文坑人,什么贾东旭娶秦淮茹只了五块钱或是十块钱。 只见了一面,第二天就领证了。 这不但是打秦家的脸,同样也是打贾家的脸。 事实是,票证时代开启,国家提倡节俭,老风俗才慢慢退出了歷史的舞台。 想明白原因的祁安指著桌子的记帐本看向朱刚说,“朱大哥我记得你们民兵大队是有电话的吧,麻烦给我留一个號码。” 朱刚没有犹豫,直接写了下来。 “雪茹,麻烦你把你店里的电话號码也写下来。” 待陈雪茹写好电话號码,祁安递过去郑重说道,“朱大哥,这三天我不营业,具体让你什么时候送,咱们电话联繫。” 第48章雪茹委屈 朱刚之前错认了陈雪茹是祁安的媳妇,那就是弟妹,没敢多看。 现在才发现陈雪茹不是妇人髮髻,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证明还没净过面,很明显还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 不由对祁安更是佩服了,看来这是私定终身,还没定亲呢! 看破不说破,才是好兄弟。 他可不想惹恼了祁安,断了財路。 也不问原因,连忙答应下来扭头走了。 朱刚这才走出去,陈雪茹一双大眼睛就出现了雾气。 祁安不想被旁人看了笑话,连忙拉著陈雪茹进了铺子里。 “我学都没上,在家里等了你一上午。 还以为你没有找到合適的媒婆,才耽误了时间。 结果你,结果你…… 父亲气的中午饭都没吃……” 陈雪茹说著说著眼泪就流了下来。 正在思考如何解释能让陈雪茹快点消气的祁安,不知道的是,她的话里是有水份的。 今天早上,陈雪茹是赶著点回到家里的,也就是九点。 预示著男方的诚意,长长久久的意思,媒婆確实等到了,一共三个。 可惜,没有一个是代表祁安去的。 没看到祁安找的媒婆,陈雪茹自然不会傻傻的把祁安会找媒婆上门求亲的事说给父亲听。 只是心不在焉的陪父亲聊天,一直聊到十点,陈雪茹实在坐不住了,就派人过来找。 等伙计回去告诉她说,祁安在滷肉店里忙活呢! 这下真给她气坏了,饭都没吃,直接杀了过来。 “雪茹,那个对不起,你知道的,我身边现在没有一个长辈在……” 陈雪茹伸出小手捂住了祁安的嘴巴说,“当你说出我是你媳妇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只是还是觉得委屈。” “要不我现在就找个媒婆,让她赶紧去”——祁安说。 陈雪茹看著祁安满是內疚的模样,安慰自己说,“让人现在去,也不怕媒婆笑话你。 忍,我忍,等结婚了,这帐慢慢算。” “小安哥哥,你没参加过婚宴吗?算了,多余问。 我说,你听著就好,不要打断。” 祁安点头,闭上嘴巴,很熟练的拉拉链动作,把未来媳妇给逗笑了。 半个小时后,祁安才知道提亲的意思等於见女方父母,若是双方都没有意见,下一步就是下聘了。 祁安仰头望天,感慨说,“国家新建,百废待兴,万千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却是……” “闭嘴。”——祁安的嘴巴又一次被陈雪茹捂住了。 “说人话。”——陈雪茹快速收回手,后退了一步,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处。 祁安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 祁安一脸无辜,带著諂媚的笑容,指著自己的心口说,“放心吧未来媳妇,都记在这儿了,保证不会再出错,您请好吧!” 感受著手指上的湿润,陈雪茹现在是又羞又喜又有些恼怒。 她都做好了这个男人可能会不解风情,没想到这么会撩。 “难道昨天看走了眼?祁安其实是个丛老手,还能反悔吗?……” 看著陈雪茹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说著话,祁安握住了她的双手。 “小安哥哥你以前是不是去过……”——陈雪茹说不出口,抽出右手,指著一个方向问。 “什么?”——祁安一脸懵逼,是真的不明白陈雪茹说的哪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较真了,不管小安哥哥以前有没有去过那种地方,都是以前的事了。 何必揪著不放,给自己找难受。 昨天故意把门关上的时候,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陈雪茹摇头,反手抓住祁安的手说,“小安哥哥,我知道你不了解这些繁文縟节,都交给我好不好。 这几天就委屈你做一个木偶。 等会先带你见一个口碑不错的媒婆。” 祁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未来媳妇不愿意说,他自然不会强求。 点头说,“我把铺子里收拾乾净咱们就走。 对了,还得写个告示。” “嗯,我来写。” 看著陈雪茹写的“东家有喜,停业三天”的告示,祁安趁著她没注意,从置物架上拿下来一个袋子,里面是水果和奶混搭,大概七八斤的样子。 贴上告示的第一时间,最先看见的自然是把烧饼炉子放在外面的烧饼李。 “祁安小兄弟,恭喜恭喜。” 烧饼李是真的羡慕,这样的漂亮媳妇,活了三十多年的他今天第一回见。 “小安兄弟,好福气。” “…………” 祁安一边回应著邻居们道谢声,一边给他们抓。 一铺一把,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旁边加左右两侧是十八家铺子,再远就要拐弯了,祁安没去。 发了一圈,还剩下三分之一。 陈雪茹在祁安抓住第一把的时候她就惊呆了。 她原本以为这个木偶丈夫既然忘了让媒婆去提亲,自然什么事都没做,却没想到买了这么多。 心里那点不愉快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心里满满都是幸福。 “走,现在去最后一个地方,然后再去一趟丰泽园。”——祁安看向不远处的盛景斋糕点铺子说。 “嗯,”——陈雪茹也不问去哪里,微微低头跟在祁安旁边。 正准备锁门的祁安,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说,“雪茹,你午饭吃了没?” 刚才好像听到这姑娘肚子里有动静,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美女也会饿肚子吗?还会发信號,不应该呀!”——祁安心里嘀咕。 陈雪茹气鼓鼓的撅起了小嘴,用幽怨的眼神看著祁安也不说话。 “咳咳咳,等著,最多十分钟。” 铺子里有大炉子,有大锅,自然也有小炉子,有小锅。 炒色,烧开水,给自己做个饭什么的小活不可能都用大炉子来做。 祁安把大炉子里还没灭的煤球夹了几块到小炉子里,掀开竹篓的油布伸手就拿出了一块一斤左右的和牛肉和一盒糕点。 系统给的和牛肉和糕点祁安还没吃过,让未来媳妇第一个品尝他很开心。 “先吃点糕点垫垫,很快就好。” 看到糕点的盒子竟然是用黄梨木做的,陈雪茹惊的小嘴微张,都能塞下两个鵪鶉蛋了。 有看到糕点盒子上只有一个“祁”字,不由问道,“小安哥哥,这些糕点你什么时候定做的?” “额,我说是昨天回家的路上你信吗?” 第49章张媒婆 陈雪茹点头说,“若是愿意出高价,一个晚上確实能做出来不少。 钱还够用吗?我还存了几万块,回头给你拿一些。” 祁安愣愣的看著这个未来媳妇,没想到她竟然信了。 听到后面的话,祁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摇头说,“不要。” 祁安的话说是又急又快,仿佛陈雪茹给的不是钱,是什么毒药似的。 陈雪茹嘆气,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心说,“等结婚以后看你还怎么拒绝。” 祁安边做饭边和正在吃著点心的陈雪茹聊天。 在她的视线盲区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两杯井水,放到了桌子上。 聊天的同时心里却是在想著这个年代的贫富差距。 同样是东城区,南锣鼓巷附近的街道和东大街这边根本就没得比。 虽然只相隔了两三公里,贫富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別。 那边的百姓七成还在吃棒子麵,二合面,算是能勉强填饱肚子。 而这边的百姓,每顿饭好几个菜的家庭至少有两成。 像陈雪茹这样的富商在这边至少有上千户,比陈雪茹更有钱的也不少於三四百户。 当然,更多的是像祁安和烧饼里这样的小商贩。 即使是小商贩,一天最少也能挣个十块八块,大多都是挣三四十块。 像郑家滷肉铺子,一天挣个三四百块绝对没有问题。 而南城和北城连南锣鼓巷那边的百姓都不如。 西城就不说了,从民国起政府的主要部门都在那边,还住了很多遗老遗少。 祁安突然又想到了票证时代,物资紧缺可能並不是主要原因。 最大的原因更像是明末的时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个凭票购物,直接就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这项政策的实行,不但稳定了物价,更是保障了民生。 “小安哥哥,这牛肉比大地西餐厅的牛肉口感还好。 只是,黑胡椒的味道怎么觉得有点怪? 还有这个餐刀怎么感觉比西餐厅里的薄了些!还轻了不少,质量不太好的样子。” 刀叉是网购的,上面只刻有字母,198元买二送一。 幸好不是九块九包邮,要不然祁安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黑胡椒看来得扔掉了,祁安以前觉得没有什么,感觉味道还不错。 看到陈雪茹皱眉,想到可能跟这个年代的黑胡椒质量相差应该很大。 餐具既然敢拿出来,祁安自然早就想好了理由。 “都是黑市淘来的,估计是小作坊的產品,这玩意儿市场上很少看到,当时觉得稀奇就买了下来。” “听说黑市里枪枝泛滥,买凶杀人的事都有人做。 小安哥哥,能不能答应雪茹,以后不要去了?” 听到祁安说黑市,陈雪茹有些不淡定了。 祁安想到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皇宫里的东西都值不了几个钱。 系统给的珍珠还是留著吧!现在卖的话实在太亏了。 “以后都不去了,光明正大挣的钱,著心里踏实。” 看到祁安听劝,话说的也很真诚,陈雪茹突然觉得黑胡椒的味道都好了不少。 饭后,二人先去给谢春梅送去了喜,又去了趟丰泽园送滷肉。 这次二人没进门,而是让伙计代送的,並让他转告傻柱停业三天的事。 毕竟二人还没有订婚,祁安和陈雪茹都心有顾忌,怕对名声影响不好。 之前的人都不了解祁安和陈雪茹的情况,都只以为已经定亲了才发的喜。 祁安不想编瞎话骗人的话,最好是不要让他们看到陈雪茹。 二人来到一个小院门口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小安哥哥,我去那边的茶馆等你,你进去吧!” 祁安点头,待陈雪茹走进茶馆,敲响了院门。 “咦,小伙子,您是要找对象吗?屋里请。” 看到祁安的相貌,张媒婆的眼睛里似乎都有了光,这种优质客户几乎不用费什么心思。 “张婶子好,您不用客气,几句话的事儿。” 未来媳妇儿还在茶馆等著呢,祁安不想在这里多耽误时间。 “小伙子你说,保证给你找一个贤惠能干又聪明漂亮的。” “额,我叫祁安,现在东大街菜市场有个滷肉铺子,父母都不在了,这是我的生辰。” 祁安说著话递过去了一张红纸,上面写著出生年月日。 “小伙子,您这是有备而来呀!说说看,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张婶子,女方家里你应该去过不少次,就是陈家二姑娘。” 本来还满是笑容的张媒婆脸直接冷了下来,“小伙子,论相貌你没得说。 自己还有家铺子,条件算是不错,不过呢!也只是不错而已……” 看到张媒婆要开始长篇大论,祁安直接掏出五块钱说,“张婶子,明天劳您跑一趟,这五块钱就是您的。 成了再给您补上十块谢煤钱,不成,绝不会再来打扰。” 张媒婆突然拽著祁安的袖子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哎,小伙子,您这样的我见多了,何必呢! 陈家二姑娘是不错,別处的好姑娘也多的是。 看到那个院子没,家里是开皮货店的,家里只有一个女儿,你刚好父母不在了……” “停,” 祁安无语,钱都不要几个意思,难道是嫌五块钱少,雪茹不是说五块钱已经算高价了吗? 祁安又拿出五块钱递到愣住的张媒婆面前说,“张婶子,劳您明天跑一趟陈家,成与不成都是您的。” 两张五元面值的人民幣那知道张媒婆只抽走了一张,嘆气说道,“行有行规,五块钱就够了。 老婆子我舍下老脸给你跑上这一趟,要是不成你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怎么样?” 看到张媒婆用一脸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祁安有些懵,还带这样的。 “张婶子,这个以后再说您看成吗?” “小伙子,不是老婆子我给你泼冷水,只说今年,我已经往陈家跑八趟了。” “八趟好啊,那明天不就是第九趟吗? 天长地久,说不定我这事就成了呢!” 看著一脸自信的祁安,张媒婆再次嘆气,心说,“光长的好看有啥用,有多少比陈家还有钱的人家,二姑娘都看不上。 你以为陈家二姑娘这么肤浅的吗?” 第50章地皮 看著祁安往对麵茶馆走去,张媒婆喃喃自语,“多精神的小伙子啊,相信这一个我那大侄女应该会满意吧!” 张媒婆要是在门口多站一分钟,就能看到她不想看到的画面。 祁安和陈雪茹到人民公园逛了一圈,又一起吃了晚饭,直到六点半才把她送回家。 第二天一早,祁安打开系统背包后笑了,系统一如既往的给力。 不但有猪,还有炒栗子一百公斤。 虽然今天不营业,可祁安还是早早的就出门了。 他要去军管处问问临街土地的价格。 东大街王府井附近他倒是问了问,每平米十元到二十元不等。 当然,南锣鼓巷这边肯定不会是这个价,估计一平米五块都用不到。 祁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看好那个位置地段確实不错。 可这边大多住的都是一些上班的工人,即使有店铺和东大街王府井那边也没得比。 在这边做生意的话,不说价格的问题,是这边的百姓很少会去饭店吃饭。 祁安摇头,穷人是多,富人也不少,还是很有干头的。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住房问题。 他不可能一直住在傻柱家里,因为系统的原因,他还不能离开九十五號院,这就有些麻烦了。 院里倒是还有房子,可祁安看不上呀! 陈雪茹从小住惯了大房子,让他住到四合院里,她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想祁安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祁安回忆著95號院的布局,一个完整的四合院正房左边应该是东厢房,也叫东跨院,在古代是长子住的地方。 可傻柱家东边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东边只有院墙,很明显这个四合院根本就不完整。 院墙外面倒是有一个废弃的跨院,面积还不清楚,祁安准备回来的时候就去看看。 “你好祁安同志,程主任现在有客人,您需要等一下。” 祁安还没说话,门卫率先说道。 “程主任已经上班了吗?” 祁安吃过早饭就过来了,七七雨水都还没去上学呢! 现在刚七点,这个年代军人的敬业精神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看到这位战士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祁安赶紧说道,”我只是问一下附近土地的情况,今天就不麻烦程主任了。” 就在祁安在军管处打听土地买卖情况的时候,易中海在大门口拦住了正要去上学的七七和雨水。 ”七七姑娘,小安的滷肉铺子在那里,我想下班以后过去看看,顺便给小安捧个场。” 七七想到小安哥一直很排斥院里的人,作为师妹自然要无条件支持。 再说了,小安哥哥这三天要忙活定亲的事,也不营业,捧个锤子的场哦。 “我还没去过呢!师兄说这个周末带我和雨水去玩。” 易中海显然没料到七七会这么说,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 对於这种说话方式,他有些不適应。 看著七七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这姑娘比祁安还难缠。 “那七七姑娘能帮忙转告一下小安吗?就说我想尝尝他的手艺。” 说著话,易中海递给七七两块钱。 七七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说,“易师傅,话我会转达,钱就算了。 师兄让我带好雨水,好好读书,他不点头的事我可不敢做,更不敢接您的钱。 时间不早了,易师傅再见。 雨水上车。” 小雨水秉承舅舅的教导,不参与他和七七姐姐和大人之间的对话,对易中海摆了摆手说,“易叔再见。” 话音落,蹬著后轮的轴承,小腰一扭,侧坐到了自行车上。 七七根本不给易中海再说话的机会,骑上车就走。 易中海看著手里的两块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他在七七这小姑娘的眼神里看到了防备。 雨水虽然现在更有礼貌了,他同样感受到了疏远。 跟何大清没走之前完全是两个態度。 “老易,小安不是说自行车第二天就还给朋友吗? 这,这怎么就给七七这孩子了。 你说,这辆自行车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阎埠贵心里是这么想的,就直接说了出来。 昨天他特別去问了一下,这辆自行车上面的“raleigh”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凤头。 这是英国的牌子,全新的要六百块。 这个价格真的嚇到了阎埠贵,要知道,他家的铺子才卖了一千一百块。 也就是说,他老阎家传了几十年的铺子,连两辆自行车都买不到。 易中海不知道怎么接阎埠贵的话,因为他也很迷茫,一直在思考著到底哪里得罪了祁安。 “老阎,你是人民教师,见多识广,这也是军管处把大门交给你的原因。 要是觉得不合理就去反映一下,跟我说有什么用。” 易中海这会心里有些烦躁,语气不是太好,说完就扭头走了。 阎埠贵是谁,算计到骨子里的人。 不说他算计儿女的事,只说秦怀茹跟傻柱闹离婚的时候。 他对易中海和刘海中说,他们俩离婚可以,傻柱不能去香港,工作不能丟,要不然生活品质不就下降了吗? 这种人虽然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但是,察言观色绝对有一手。 易中海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这是想让他去军管处告祁安的状。 阎埠贵只是稍微想了下就摇头喃喃自语说,“再看看,再看看。” 从军管处出来的祁安心里算是有谱了,他没有猜错,傻柱东边的废弃院子確实是以前的东跨院。 因为被炸毁的彻底,为了方便管理,这才把原来的拱门给堵上了。 若是买的话,价格是两块五一平,南锣鼓巷街口的临街地皮是四块五一平。 祁安算了一下,东跨院大概三百四十平,也就是八百五十块。 街口那片废墟大概四百多平,需要两千块左右。 若是原主肯定会想法子自己挣钱。 既然知道未来媳妇手里有钱,祁安准备给她两盒珍珠,再送她几件明朝宫廷的玉器。 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十八颗,再加上三件明朝宫廷玉器首饰。 祁安虽然不知道在这个年代能值多少钱,相信万把块钱还是没问题的。 他准备把这些作为彩礼送给未来媳妇,然后借两千块。 祁安手里现在有一千多块,加上滷肉铺子里每天都有进项,足够动工了。 第51章借钱 就在祁安赶往雪茹绸缎庄的路上时,东城区,王府后街,陈府上今天来了四个媒婆,其中就有祁安请的张媒婆。 客厅里,陈雪茹父亲陈秉承刚刚落座,马媒婆率先开口说,“老掌柜最近身子可还安好,马婆子这儿给你见礼了,今个我是代表侯府而来。 侯家四公子刚从国外回来,不但相貌俊朗,学识和见识在年轻一辈中都当属这个。” 马媒婆竖了下大拇指说完话,挑衅的看了一眼其他三个媒婆。 侯家可是在整个四九城都能排进前百的富豪之家,绸缎生意在天津上海等大城市都有分店,自家还有运输公司。 马媒婆落座,李媒婆赶紧站起来说,“老掌柜安好,老婆子我是代表泰丰楼王家而来。 王家大公子已经接手了家里的產业,令爱若是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 “老掌柜,我代表回春堂老东家而来,王腾公子是王家长房长孙。 一手医术得爷爷真传,现在四九城也算是小有名气。” 张媒婆等其它三个媒婆说完才扭扭捏捏的站起来说,“我代表一个叫祁安的小伙子过来的……那个…………” 张媒婆心里那个苦啊,虽然她知道平时来陈家提亲的人家,家世都不差。 没想到今天质量更高,她有些说不出口,已经后悔收了祁安的提媒钱了。 “呵呵呵~张婆子,你声音倒是大点啊,我坐你旁边都听不清楚,老掌柜岂能听得见。” 马媒婆倒不是有意调侃,她是真的没有听清楚。 陈秉承微笑,伸出右手做了个下摆的手势说,“没事,没事,先坐,坐,喝茶,都喝茶。 小女的婚事让诸位操心了,老朽在这里先谢过了。 老规矩,三天內必定给诸位一个答覆。” 说完话,陈秉承端起茶杯,意思不言而喻,端茶送客。 张媒婆收了祁安五块钱,话都没说明白,心有不安。 想著要不要等其他媒婆走了再说一遍,就没有急著离开。 待其它三位媒婆走出客厅,她正要开口,却听到老掌柜说,“明天带祁安这孩子过来吧!” “老掌柜您?您说……” 陈秉承面带笑容,微微点头。 再次开口说道,“你没听错,明天带祁安这孩子过来吧!”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张媒婆浑浑噩噩走出陈家,刚拐过街口就看到了祁安,旁边还站著一个姑娘。 姑娘虽然脸上带著面纱,他还是隱隱约约认了出来,——陈家二小姐,陈雪茹。 “张婶子,您明天在家等我就好,到时候我会去接你。” 看到张媒婆直愣愣的盯著陈雪茹也不说话,祁安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点头说,“好,好,明,明个我在家等你。” 看到祁安和陈雪茹走的方向很明显是那家新铺子,张媒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雪茹绸缎庄,后院客厅。 刘婶给祁安,陈雪茹倒上茶,出门的时候,主动把门给关上了。 看到通往后院的迴廊处有两个脑袋偷偷摸摸的往这边瞧。 刘婶加快脚步跑了过去,低声呵斥道,“站住。” 两个伙计停下逃跑的脚步,一脸祈求的看向刘婶。 “顺子,小六,知道窥探主家的后果吗?” 刘婶是陈家的老人,就是大裁缝见到她都很是客气。 两个伙计嚇的面白如纸,直接跪了下来。 “刘妈,我只是好奇,没有对陈掌柜有半点恶意,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是,是六子,我本不想来的,他说看看新姑爷是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顺子食指中指併拢向上,眼泪都流出来了。 后果,他太清楚了。 即使主家不处罚,这事传出去以后谁还敢用他,丟了工作父亲还不得把腿给他打折了。 “刘妈,我,我也是好奇,就看能,能不能巴结巴结新姑爷。” 六子垂下脑袋,很明显有些心虚。 奈何刘婶见识有限,也不愿意难为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嚇唬说,“我要是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这事我就会告诉掌柜的。 至於怎么处罚你们,我就管不著了。” 顺子和小六连忙赌咒发誓保证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刘婶才放他们回铺子里干活了。 客厅里,陈雪茹看著摆在桌子上的玉制镶金耳环。 双股雕玉釵。 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色的玉鐲一对。 十八颗散发著莹莹白光,堪比鵪鶉蛋大小的珍珠,眼睛都变的迷离了。 十分钟后,陈雪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说,“小,小安哥哥,这真是给我的聘礼吗?” 祁安郑重点头说,“从这一刻起它们就属於你了,是自用,是卖钱,还是留著传家,我保证不再过问。” 软香入怀,甜甜糯糯的声音传入祁安耳中,“小安哥哥,这些都是你们祁家的传家宝吧! 你放心吧,我会藏得好好的,將来都留给咱们的孩子。” 这,祁安无语了。 心说,“你玩这么煽情,我还怎么好意思开口借钱呀!” 订婚以后最多两三个月就要结婚,他还不得不张口,要不然到时候上哪结婚去,总不能当上门女婿吧! “那个,那个雪茹啊,你知道的哈,我现在住外甥家里。 嗯,结婚嘛,咱不得有新房吗? 那个菜市场的小门店也是租的,我看中了一个位置,那个,那个……。” “咯咯咯,对,对不起小安哥哥,我不是故意笑的,只是,只是没忍住。 需要多少只管说,一万够不够?” 想到昨天拒绝要钱的痛快劲,祁安看不到自己的脸有多红,却能感觉到它有多烫。 “先说好,我是借,不是要,两千块足够了。” “借?呵呵,可以啊,只怕你永远都还不起哦!” “瞧不起谁呢,最多一年,不,半年我就能挣回来。” 感受著怀里的柔软,祁安开始打包票。 “以后家里的钱归我管,当家的,你拿什么还。” 祁安嘴角直抽抽,这才想起陈雪茹的性格和徐慧真差不多,都是非常强势的女人。 这个不急,让她生个十个八个孩子,她还有时间管別的事吗? 第52章老黑 就在祁安和陈雪茹你儂我儂的时候,小六以肚子疼为由请假了。 半个小时后,小六走进了一座豪华別墅的客厅里。 祁安若是看到这个客厅,一定会觉得很眼熟,因为它正是电视剧里陈雪茹的家。 这种装修风格在这个年代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灯饰,家具,沙发等,包括装修材料很明显就不是现在国內能生產出来的。 恐怕这也是侯四少爷出国时,几乎捲走了陈雪茹全部流动资金的原因。 十分钟后,侯明辉递给了小六二十块钱,挥挥手让小六走了。 待小六走出別墅,侯明辉直接摔了手中的咖啡杯,给银白色的地毯染上了一抹灰褐色。 片刻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祁安和陈雪茹腻歪到下午六点,才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坐上了回四合院的黄包车。 刚出东大街转过人民路进入蜈蚣街的时候,黄包车师傅停了下来。 “贵客,前面的路堵上了,您看咱们要不要绕个道?” 祁安也看到了,一辆卡车坏在路中间,勉强能过去人,黄包车过不去,司机正在和路人道歉。 “几步路的事,算了吧!”——祁安拿起提包下车,递给拉车师傅三毛钱。 “诸位对不住了,不赶时间的请多等一会,马上就能修好,……”一位手上沾满油污的中年人低头哈腰对著路人道歉。 地上到处都是机油和污水,很多人都选择了绕路,只有个別赶时间的,选择直接走了过去。 待走到近了些,祁安看到地上的污水正准备退回去绕路。 突然察觉到司机和车上的四五个装卸工,时不时投向他的目光很明显带著敌意。 艺高人胆大,祁安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不伤及无辜,等其它人都过去了,他才慢慢的往那条狭小的通道里走去。 刚走到车门的位置,突然从车底滚出一个拿著大扳手的人,一句话不说,照著祁安的面门就砸了过来。 祁安侧身往前走了一步,一个铁山靠撞到这人胸口,只听砰的一声,这人口中喷血倒飞出四五米开外。 同时,卡车上三名装卸工手拿被破抹布裹著的钢筋照著齐安的脑袋砸了过来。 祁安低身后移躲开单手抓住卡车栏杆一个翻身上了卡车,正要乘胜追击,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你最好不要动。” 看到蹲在卡车最后面位置,拿著手枪的两个人,祁安很识相的举起了双手。 “祁四爷好身手。” 一个拿枪的人说,很明显他就是带头的。 “你认识我?”——祁安一脸轻鬆,好奇问道。 有空间在,祁安有十足的把握玩死他们毁尸灭跡,有什么好怕的。 之所以愿意配合他们玩一会,是想知道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上来就要他的命。 他甚至已经联想到了是不是和三年前被打劫有关。 “刚认出来,之前不知道。” “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今个这么大阵仗,能说说理由吗?”——祁安问。 “祁四爷好胆魄,咱们见过。”——说著话,这人拿下了蒙著脸的面巾。 “老黑,你不是个老千吗? 怎么改行做打手了,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祁安一副儿子不爭气的嘆气模样,顿时惹了眾怒。 “踏马的,老子就没见过这么囂张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手拿钢筋的装卸工,刚才没砸到祁安,心里正窝火呢! 看到他被两把枪顶著还这么囂张,顿时怒从心中起,照著祁安的肩膀就砸了下来。 祁安连躲都没躲,后发先至,一脚踹在这人小腹处,砰的一声,这人后背撞到卡车栏杆上。 下一刻,这位暴躁哥就躺在车底缩成了一只虾米,“嗬嗬”的喘著粗气,口中流出的液体,很明显带著血沫子。 “还有谁?”——祁安的声音很是轻快,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却是嚇的另外两人直接后退了两步。 “祁安,你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开枪。” 老黑直接站起身,手中的枪指向了祁安的脑袋。 眼神要是能杀人,祁安现在肯定已经千疮百孔了。 “穷酸,连个消声器都没有,你开个试试。 哼,这个路口你们还能堵多久。 咱们慢慢玩,小爷不急。” 祁安说著话看向了另外两个拿著钢筋的人,完全没把老黑和拿枪的另外一人当回事。 五六米的距离,奇安想试试能不能躲开子弹,想试试洗筋伐髓之后现在有多强。 即使不能,还有空间呢!怕个毛线。 “你?”——老黑长出一口气,声音越发阴沉。 “拿人钱財,与人消灾。 乖乖跟我们走。 不然,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这个好说,让他们都给小爷乖一点,小爷也不介意陪你们走一趟。 只是,今个要是看不到我想看的人。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別想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阳。” 祁安伸出右手食指,对著这帮人挨个点了一下,用著最平静的语气说著最狠的话,眼神里的嗜血和疯狂嚇的老黑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是他们並不在意,只当这位祁四爷胆魄过人,不惧生死而已。 祁安没有开玩笑,当这些人要出手杀他时, 当祁安再一次想起父亲,叔叔伯伯,还有结拜兄弟临死前的场景时,已经给这些人判了死刑。 祁安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上一世的祁安,还是这一世的祁安,可以让自己冷漠到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这一刻的祁安似乎明白了,他从来就没有穿越,也没有重生,而是回归,两世的祁安本身就是一个人。 上一世的祁安死亡之后,系统带著他记忆和灵魂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回归到了这具身体里。 没有主次,没有占据,只有融合。 因为两世的经歷不同,性格差异很大,才让他有时候做事很是矛盾。 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想起亲人,心都会很疼的原因。 两世的记忆融合,让祁安有了一种猜测。 人死亡后,若是运气好能遇到系统的话,灵魂的归处不是消散於天地之间,而是都会找到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要不都说穿越者系统是標配呢!果然很有道理。 卡车缓缓启动,祁安一个人坐在前面,屁股下面是一袋粮食。 其他人都坐在后面,就这么静静地看著祁安,没有一个人说话。 一个小时后,卡车开进了通州区货运码头仓储区西面的一片空地处。 卡车停下,祁安第一眼看到的是两辆福特轿车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西服上的袖扣和领夹镶嵌著亮眼的宝石。 这两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模样。 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青年模样。 他们身后站著四个身穿蓝色劲装的壮汉。 这两人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与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 从他们身上,祁安看到了短剧里成功人士的影子。 第53章杀戮 祁安看到老黑他们率先跳下车,也没拦著,就站在卡车上,居高临下的看著他们。 老黑小跑著走到中年人身前低声说话祁安也没有管,而是看向了周围。 东边的仓储区在三百米外,西边是一望无际的芦苇盪,南面是运河。 祁安心说,“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怕常年也没有几个人会过来吧! 还真是一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五分钟后,看到老黑要带著两个受伤的人离开,祁安动了。 左脚蹬著车栏一个跳跃就是七八米距离,直接站在老黑面前。 一脚把老黑踹倒在地的同时,手枪已经到了祁安手里。 打开保险,给手枪上膛一气呵成,枪口对著老黑的脑袋,微笑说道,“诸位猜猜看,我敢不敢开枪。” 这个时候眾人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们反应太慢,是祁安动作太快。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道身影闪过,老黑已经倒在了地上。 现在的老黑,脸色黑紫,正在大口大口的咳血,很明显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若是这时候有人掀开老黑的衣服,就能看到他胸膛处有微微的塌陷,顏色正在逐渐变黑。 若不是他也是个练家子,只怕已经死了。 “鄙人侯道诚,小兄弟能不能聊聊?” 西装中年男人一脸严肃,瞪了一眼旁边的青年,抱拳说道。 候明辉刚听到老黑说祁安十四岁就打败过黑龙会第二高手,他还不甚在意。 毕竟再厉害的高手,还能快过子弹吗?乔四爷只是一个传说。 侯明辉终於明白了武道高手的可怕。 祁安能不能快过子弹他不知道,他知道可能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就会交待在这里。 祁安点头,“是要讲道理吗?那就先拿点诚意出来。” “小兄弟想要什么?” 人在屋檐下,侯道诚没敢討价还价。 “自然是枪嘍,小爷可扛不住子弹,需要安全感。” “你休想……呃……呃……” 说话的人是侯道诚的四大保鏢之一。 此时,他双手正捂著脖子跪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顺著双手的缝隙哗哗的往下流。 而祁安正在把玩著手中的短刀,嘴角微翘,似微笑,又像是嘲笑。 一双冷漠的眼睛,在眾人脸上扫来扫去。 这把短刀是做猎人时在黑市买的,空间里还有一把复合弓和二十四支羽箭呢! “你们现在应该还有六把枪,要不要拼一下?”——祁安看向侯道城说。 “你,你,你就是个疯子……” 说话的是老黑手下,另外一个拿枪的人。 下一刻,他七窍流血,躺在地上只剩下本能的抽搐。 因为祁安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们还有五把枪,说不定还有机会哦! 对了,我討厌说废话的人。”——祁安再次看向侯道诚说。 他的语气里只有玩味,把漠视一切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才是真正的祁安,他会对亲人掏心掏肺的好,对待敌人同样不会有丝毫手软,这都是师父教他的。 “活在乱世,若是没有一颗杀伐果断的心,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百姓。”——师父的话他祁安会铭记终生。 即使是失忆的三年,他手里的人命也有十多人,其中还有两个想抢他弓箭的猎人。 祁安晃了晃脖子,伸展了一下双臂,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爆发力早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哪怕是师父最巔峰的时候也绝不可能有这种力量。 同样,敏锐的感知让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三米之外能躲过子弹,扛不住。 没人说话,祁安甚至闻到了淡淡的尿骚味。 好嘛!有一半人都嚇尿了,包括侯道诚身边的侯明辉。 祁安没有安全感,其它人同样如此,特別是侯氏兄弟,向来都是他们掌控別人的命运,岂会甘心把命交到祁安手中。 枪就在身上,可没人敢动一下手指头,生怕祁安误会,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会是自己。 “侯道诚是吧!要不我数到三,咱们一起出手,是生是死,各凭本事。” “祁四爷,今天的事有些误会。” 一直观察著祁安脸色的侯道诚看到祁安眯眼,连忙改口说,“我们愿意交出来。” 说著话,侯道诚把右手伸进了西装的侧兜里,拿出了一把白朗寧。 他现在只需要伸出左手拉动枪栓,就可以射击。 祁安脸上的自信,终究让他胆怯了,乖乖地把枪丟在了地上。 有了他带头,其它人都很从心的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祁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著侯道诚说,“我问,你答。 其他人要是乱说话,或是让我听到不满意的声音,死。” “祁四爷请问。” 侯道诚抱拳,態度很是恭敬。 “我也不绕弯子,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我?” “没,没说让他们杀人,只说把四爷您请到这里。 我们在这儿等著,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敢欺瞒四爷。 我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吗?” “呦,有趣。那你问吧!” 祁安虽然著急回家,可今天的事不弄清楚他寢食难安。 侯道诚看到老黑已经昏死过去,只得看向其它人说,“知道的还不赶紧说,说不定四爷宽宏大量会饶你们一命。” 算上开车的司机,他们一共七个人,两个重伤,两个已经昏死过去,剩下的三人同时跪了下来,有两人同时喊著我知道。 这两人正是站在卡车上拿钢筋的人。 祁安隨意点了一个人,“你说。” “是老黑,他认出了四爷,知道您的厉害,怕失手,所以,所以……” “闭嘴吧!”——祁安又看向侯道诚问,“第二个问题,这些人和你什么关係。” “我,我运输公司的押送员。” “那个运输公司?” “会友。” “会友鏢局的前身?” “是的四爷。” “你下的什么命令?” “命令不是我,不是我下的。” 侯道诚突然闭上了流泪的双眼继续说道,“是我这不成器的弟弟,他叫侯明辉。 还望四爷网开一面,饶我弟弟一命,我侯家愿奉上半数家產。” 在生死面前,侯道诚终是再也坚持不住,跪了下来。 第54章杀戮2 侯明辉早已经嚇的瘫软在地,鼻涕眼泪一大把,愣是不敢哭出声音。 侯道诚算是看明白,这祁安就是一个疯子。 別说他侯家,哪怕有著半城称號的娄振华要是敢对祁安出手,他只怕也会赶尽杀绝。 侯道诚与其说是为四弟求情,不如说是他自己不想死。 “我的耐心有限,下的什么命令?”——祁安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语气很是不耐烦。 “四爷,四爷,我知道。”这时候司机开口了。 祁安还没有说话,司机指著侯明辉说,“他说四爷动了他的女人,让我们把四爷带过来,只要不死就行。” “女人?雪茹?”——祁安这时候才认真看了侯明辉一眼,心里很是失望。 他本以为会有三年前被劫事件的线索,没想到只是这种小事。 若是祁安上一世的记忆没有回归,想必侯明辉会成为陈雪茹的第一任丈夫吧! 电视剧里,怪不得他会跑去国外,军管年代都敢干这种事,就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能跑出去是他命大。 “不是的,不是的,四爷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痴人妄想……” “不想死就別说废话。 说说看,为什么会在蜈蚣街口做局?这事还有谁知道。” “四爷在绸缎庄的事是店里的伙计小六告诉我的,事情是老黑查的,知道这事的人都在这里。” 听到侯明辉的话,侯道诚的心沉了下去,这和直接告诉祁安可以放心大胆的杀人有什么区別。 只是,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哦,小六是你的人?” 祁安仔细想了一下,对这孩子还真有点印象。 “不,不是,我想知道,知道陈,陈掌柜的人品如何,就找人收买了他。” “什么时候找上的小六?” “昨天,昨天父亲说今天让媒婆去陈家提亲,我,我才有了这个想法。” “你也是刚回国?” “四爷英明,刚回国一个月,在,在绸缎庄见过四爷的夫人一面,惊为天人,才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还请四爷饶命。” “闭嘴。”待侯明辉不再说话,祁安看向侯道诚说,“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四爷有事儘管吩咐,就是倾尽我侯家全力,也会为四爷办妥。” “三年前各大鏢局被抢的事你知道多少?你们会友为何平安无事? 想清楚了再说,我討厌一无所知的废物。” “四爷饶命,我一年前才回国。 后来只听父亲说是发生兵乱,我侯家也被抢了不少货物,並非毫无损失。” “抱歉,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换不了你的命。” 十分钟后,祁安点燃了装满尸体的卡车,消失在了茫茫的月色中。 因为躲避军管处的巡逻,祁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祁安没有敲门,而是翻墙进了院里。 在七七和雨水的窗前站了一会,听到了七七的嘆气声,知道了她还没睡,祁安有些內疚。 敲了敲窗户低声说,“七七,都是小安哥不好,害你担心了。 我回来了,你安心休息吧!” “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七七走到了窗边说,“知道你在嫂子家里,我倒是没担心你的安全,而是怕陈叔会不会揍你。 对了小安哥哥,柱子回来了,说是师父让他去铺子里顶替你几天。” “呼嚕声这么大,我听到了。行,明天让他去干,你快睡吧!我回屋了。” 祁安回到房间后就直接进了空间泡澡。 同时梳理今天做下的事有没有什么遗漏。 蜈蚣街口坐上卡车之前,两头都有人堵住了路口,想必没人能看到他。 坐上卡车之后,路人看不到卡车里的情况。 只要不被怀疑,就不会有人调查他这段时间去过哪里。 调查也不怕,从事发地点到这个四合院,普通人不一直跑七八个小时可回不来。 那些人身上的东西,除了八把手枪收进了空间里,其它祁安一样没拿。 最有可能发现卡车起火的地方是在三百多米外仓储区的工作人员。 临近八月,月悬高空,大火自然不会像漆黑的夜里一样清晰,中间还有遮挡物,看到的机率並不大。 三辆车的油箱祁安都破坏掉了,油箱里几乎没了汽油,那里的通风不错,九成的机率不会爆炸。 只要今天晚上没人把火扑灭,烧的只会剩下一些残骸,明天风一吹,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这个时期军管处是查的很严,光头党和鬼子的特务同样活跃的很,他们的目標自然是有钱人和政府的人,祁安被怀疑的机率很小。 祁安担心的是,侯明辉有没有说谎,还有小六也是个隱患。 一旦他知道侯明辉出事,自然会想到祁安。 即使现在想不到,假如有一天他知道了祁安解放前做的事也会怀疑。 既然选择了捞偏门,挣了昧良心的钱,就要做好被灭口的准备。 假如出事的是祁安,侯明辉同样不会放过他。 当小六把祁安的消息送给侯明辉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註定了。 还有侯家,这个要看情况。 如果他们只是因为怀疑就针对陈家,祁安不介意送他们全家去阴曹地府团聚。 祁安失眠了,他很庆幸回归的灵魂带回来的记忆。 若是没有地球四十多年的平淡人生,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嗜血的疯子了。 祁安暗暗发誓,不论凶手是谁,人在哪里,他终有一天要手刃仇敌,报这血海深仇。 又想到侯道诚说的兵乱,幕后黑手人在何处还真不难猜。 只是他现在没能力过去,也捨不得离开亲人。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只睡了两个小时的祁安就醒来了,看了下时间,五点整。 祁安没想到今天的签到物品竟然是一对羚羊幼崽和一只猪。 练拳,洗澡,六点钟走出了屋门。 “七七,这把钥匙给柱子,你嫂子给我准备了衣服,我现在要去趟绸缎庄,就不在家吃早饭了。” 祁安確实要去绸缎庄换衣服,在这之前他要把食材放进铺子里,把水缸里的水放满。 第55章开除小六 祁安来到铺子里,就拉著板车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拉回了两头猪,一百斤燻肉,空间里的配菜几乎全部装上了板车。 这半个小时祁安自然不是閒逛,而是进空间做早饭去了。 板车上面盖了张油布,满满的一大车,看著就很重。 稍微仔细观察,就能看到祁安故意露在外面的粉条和土豆。 眾人除了佩服祁安的力气大,倒也没人凑近。 原来铺子里有两口大水缸,祁安又买了一个。 临走前,给两边的邻居都送了两包烟,两斤炒栗子,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傻柱。 照顾不照顾不重要,要是敢收了礼还给傻柱捣乱,那就別怪祁安翻脸了。 陈雪茹没有住家里,而是住在绸缎庄的后院,理由是离学校近。 祁安能看得出来並非如此,从她刻意不愿意提姐姐的事来看,应该是姐妹俩不和。 因为祁安怀疑是陈雪茹自身的原因,也就不会自討没趣去问。 理由是,性格。 很多人评价陈雪茹相貌九十分,魅力九十五分。 性格:太过强势,不及格。 这个评价是1955年的陈雪茹。 1951年的陈雪茹自然更漂亮,可强势的性格已经显现出来。 可这点强势在经歷过女拳时代的祁安来说,简直毛毛雨都算不上。 甚至觉得她偶尔的撒娇,耍小脾气,很有情趣。 能挣钱,能管家,身材好,长得又漂亮,两个人在一起又有说不完的话。 祁安不认为他在这个年代还能找到比陈雪茹更舒心的媳妇。 祁安提著早点到的时候刚好八点,陈雪茹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绸缎庄刚开始打扫卫生,还没有开始营业。 看到祁安,陈雪茹就撅起了小嘴,而祁安却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惦记小六的事,祁安自然多留了个心眼,刻意没有走后门,而是从绸缎庄里进来的,还和碰面的人都打了个招呼。 小六的表现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他边干活边往这边走的动作不要太明显。 祁安觉得他不是心理强大,而是压根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知者无畏。 祁安不知道的是,他猜错了。 小六在家排行最小,不管犯了什么错都有爸妈和哥哥姐姐给他擦屁股,他也是个嘴甜的,很会哄人。 犯了错只要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获得原谅,慢慢的胆子就越来越大,隨口就骗家人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昨天轻鬆就能躲过刘妈的惩罚,还挣了二十块钱,他自然是毫无顾忌。 “小安哥哥,怎么了?” 陈雪茹是个心细的人,她看到祁安的目光一直盯著通往前面的迴廊,疑惑问道。 “嘘,”——祁安把食盒递过去的同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陈雪茹接过食盒的同时,祁安手心里多了一颗栗子。 脚步声虽然轻微,祁安还是听到了。 陈雪茹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知道祁安的身手,自然很是信任。 片刻后,迴廊拐角处刚露出一撮头髮,祁安手里栗子就掷了出去,这个时候,小六刚好露出半张脸。 一声悽惨的“啊”声响起,小六手捂额头坐倒在地上。 陈雪茹白里透红的脸颊瞬间气的通红。 这个绸缎庄的后面是仓库,穿过仓库和迴廊才是后院,是她和刘妈的地盘。 严令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后院。 “不用生气,很明显是跟著我过来的。小孩子好奇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祁安话说的很是轻鬆。 祁安不想陈雪茹知道小六干过的事,他今天的目的只是把小六开除。 只有这样,小六出了事才不会找到雪茹绸缎庄的头上。 只是让祁安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栽赃呢!小六就主动跳了出来。 祁安话音刚落,刘妈就跑了过来,看到又是小六,气愤说道,“小六,昨天你是怎么说的,这才过去一个晚上,你还敢做这种事。” “刘妈,刘妈,我,我只是想跟新姑爷说几句话。”——小六捂著额头,委屈的眼泪都下来了。 眼泪是真的,是疼哭的。 小六已经摸到额头上的皮肤有了弹性,很明显已经肿了。 小六不知道的是,他应该感到庆幸,祁安不想在这里伤人。 不然,他至少也得是个昏死的结局。 祁安不想耽误时间,轻声对陈雪茹说,“这小子眼神飘忽,看起来就是个手脚不乾净的,就以这个理由开除吧!” 至於以后能不能找到小六,祁安一点都不担心。 陈雪茹要是没有他的详细信息,敢让他在这做伙计吗?特別在这个乱世。 陈雪茹知道祁安以前经常在街面上閒逛,三教九流见识的多了。 他既然说小六手脚不乾净,那肯定就是不乾净。 对於窥探后院的事,一个不好对她的名声也有影响,偷东西无疑是个好藉口。 “刘妈,这小六连续两次偷东西,把他交给方师傅。 人是方师傅介绍来的,让他送回去。” 刘妈看到陈雪茹的脸色难看,连忙说,“两次偷东西我都刚好看到了,这小子赖不掉。” 小六傻眼了,从跪坐到跪下只是一瞬间,连忙磕头说,“陈掌柜,小六知错了,您就饶过小的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可惜,没卵用。 陈雪茹虽然说不上什么杀伐果断,可她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怜悯之心还真没有多少。 祁安换了一套衣服,还是白衬衣,蓝色裤子,只是面料变成了绸缎,款式显得有些宽鬆,领口是敞开的,下摆处是月牙形状。 这样整个看起来更显得年轻,阳光,有朝气。 手腕上也多了块手錶,祁安只觉得上面的紫色钻石特別耀眼,他也不知道是啥牌子。 应该说,他压根不认识名表。 “小安哥哥,喜欢吗?” 陈雪茹帮祁安整理著领角,眼神里满满都是傲娇。 “嗯,喜欢倒是喜欢。 只是,我怎么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祁安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奇怪的是,他能吃的心安理得,竟然没有觉得不舒服。 陈雪茹环住祁安的腰身,靠在他的胸膛上,仰头看著他的下巴处说,“小安哥哥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有了你,我才觉得今生有了依靠。” 她的话很酸,酸到祁安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的声音很温柔,让祁安因为昨晚杀人埋在心底的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祁安只是愣愣的发呆,目光看著窗外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雪茹心中嘆气,“能偶尔撩拨她一次看来已经是极限了,骨子里还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小安哥哥,该去接张婶了,我回家等你。” 祁安看了下未来媳妇刚给他戴上的手錶,八点半。 第56章订婚 张媒婆只负责把祁安领进门,她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不用她为祁安说一句好话。 这次提媒绝对是她张媒婆职业生涯中费力最小又没少挣的一次。 按理说,张媒婆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坐在偏厅等著女方媒婆的张媒婆暗嘆陈家眼盲心瞎,祁安这个小白脸手段下作,幸好没给自己的侄女介绍。 先把人家陈家二姑娘勾上手,再上门提亲,她最看不起这样的小白脸。 让她没想到的是,老掌柜还挺开心。 被女儿联合外人欺骗,她都有些可怜老掌柜了。 作为帮凶,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 想到还要帮祁安谈彩礼的事,张媒婆不由暗自发狠。 这次她要帮陈家多要点,祁安这个小白脸拿不出来最好。 陈家,客厅。 听祁安说完这三年间发生的事,陈秉承不由唉声嘆气,直骂世道艰难。 常胜鏢局和陈记是合作关係,因为陈记绸缎庄只在四九城有店铺,常胜鏢局大多时候只需要去码头接货就可以,自然没有出过岔子。 不要小看这短短的二三十公里路程,在那个年代要是只让几个伙计去接货,人死货丟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孩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人要往前看。 伯父知道你一身本事,是我家雪茹高攀了。” 祁安连忙摆手,努力搜索著脑海中夸姑娘好的词。 “伯父谬讚,这话就见外了。 雪茹冰雪聪明,又常年跟在您身边学习,外能顶门立户,內能操持家务,是我祁安占了大便宜。” “哎,雪茹这孩子自幼被惯坏了,又自持有点小聪明,骨子里有傲气。 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还望贤侄多多担待。” “伯父这话就不对了,这叫性格直爽,心里不藏事。 只要我们彼此真心相待,哪怕生活中会有些许摩擦,也绝不会影响到日后的感情。” 看到祁安要较真,陈秉承虽然了解这孩子的性格,也不免被噎住了。 又一次没管住嘴的祁安心中嘆气,站起身抱拳施礼说,“伯父,小安失礼了,还望您莫要生气。” 这间客厅的里间休息室。 陈雪茹一手用手帕捂住小嘴,一手捂住肚子,笑的趴在桌子上,香肩不停的来回耸动。 还好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要不然还真是淑女形象尽毁。 反应过来的陈秉承一脸欣慰,笑呵呵说道,“没关係,伯父自知身体已坚持不了几年。 最是放心不下雪茹这个小女儿,她能遇到小安你,伯父开心还来不及呢!” 看到陈秉承脸色有些灰白,已经出现了老人斑。 祁安记得他也就刚满六十岁,只怕是伤了心神,才会老的这般快。 井水的功效已经確定,即使对身体有好处也是微乎其微,更不要说这种老年病了。 祁安不懂医术,想要救这位未来的泰山大人只能想法子把他送进空间里睡上一个晚上。 这事最好是房子建好以后,有了独门独院才方便实施。 祁安准备先找人问问安神汤的方子,若是没用就直接打晕,他都准备对七七用这招了。 这丫头身子亏的厉害,祁安真怕她后期补不回来。 等她年过十八,身高若是只有一米五,只怕她会很伤心。 走出陈家大门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祁安望著倾泻而下的雨幕,不由感慨自己还真是好命。 一场大雨过去,昨晚的杀戮之地除了汽车的残骸还会剩下什么? 距离太远,祁安又有不在场证据,即使被怀疑,他也能自证清白。 只要除掉小六,他就可以真的安心了。 因为祁安没有长辈,陈雪茹上门见祁安家长这个环节自然就省了下来。 祁安从没有想过找一个没有血缘关係的人非得走这个流程。 在他的心里,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父母和师父师娘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媒婆们商量彩礼的事,祁安只负责出东西就好。 八月一日上门提亲,八月六日,彩礼抬进了陈家,祁安和陈雪茹算是定下了名分。 张媒婆的打算自然落了空,因为祁安准备的礼品,比她报的更多,更好。 这六天时间,祁安除了每天早上去送食材还有帮忙打水,一直是傻柱在负责这个铺子。 祁安也没亏待他,除了食材按市场价收钱,挣多少都是他自己的。 这傻小子很是勤快,他自己每天都能挣六七十块。 整的七七和雨水看祁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很明显觉得他不如傻柱。 祁安忙著买地,找建房师傅,水管,下水道都得找人,还要陪未来媳妇,还得时刻关注小六的动向,忙的是脚不沾地。 系统每天保持著一只猪搭配一种食物的惯例,闷声不响的为祁安做著贡献。 朱刚六天跑了三趟,总计共送了近一千斤燻肉。 要不是未来媳妇又赞助了两千块,祁安只怕房子都得停工。 值得一提的是肉涨价了,不但是燻肉,市场上的猪肉也涨到了七毛。 即使如此,早市过后,市场上几乎看不到鲜肉。 四合院里倒是挺平静的,只能说没有傻柱和许大茂的四合院想要热闹起来,並不容易。 阎埠贵倒是拦了七七两次,非得让她说清楚自行车的来源。 他现在负责院里的大门,有看到不寻常情况匯报的权利,祁安没有必要跟他对著干。 直接授意七七说出了实情,並让她给院里的人发了喜。 这次发的是硬,不是祁安小气,是他得照顾邻居们的面子。 东大街那边订婚都是水果和奶,祁安隨大流不会搞特殊。 同样,这边的普通百姓都是送硬,大多时候还是只有孩子才会有。 又是三天过去,明天两处的房屋终於可以同时开工了。 不是祁安办事不给力,各种建材的採购,运输,建筑工人等,再加他私事也多,也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祁安身边没有熟悉可以帮到忙的朋友,他又不愿意和四合院里的人打交道,就只能自个来。 第57章小六的行踪 七天前侯家就发现了汽车的残骸。 是的,只有侯家发现了。 只能说侯道诚很会选地方,让侯家找了三天才找到他们出事的地方。 侯家没有选择报案,军管处至今不知道这事。 至於为什么不报案,只能说自己的屁股有多脏,只有自己最清楚。 找到汽车残骸的第一时间就查到了这兄弟俩出门之前家里来了一个小廝。 至於小廝说了什么,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 只知道小廝前脚出门,侯明辉后脚就摔了杯子,打了个电话出门后,至此消失无踪。 侯家不敢闹的太大,只敢暗地里调查。 等了近十天的祁安心里有些按捺不住了。 小六不死,他心难安。 祁安已经看到有人在打听小六了,这事必须得儘快解决。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祁安不知道的是,当初出面收买小六的人,正是被他杀掉的第一个保鏢。 所以,这些佣人只知道小六的相貌,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正通过小六衣服的特点,在各大店铺寻找做伙计的小廝。 小六都已经被开除了自然不会送他一套布衣服,只会留给新来的伙计穿。 这种衣服,在各大店铺几乎都有,无非是顏色不一样。 除非碰到小六本人,他们有得找了。 昨天晚上祁安又去了一趟小六家里,確定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家。 可小六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个穷人家孩子。 直接捅死,或是失踪的话肯定会被人怀疑,只怕第一个调查的就是他之前的工作。 祁安现在只能找个机会让他死於意外。 早上五点,今天祁安惯例没有在家吃早饭,先把铺子里的食材和水给傻柱准备好。 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换了一套双层的粗布劲装,看著上面打满了补丁,其实大多都是口袋。 这是祁安做猎人时进山的专用衣服,特意找裁缝定製的。 別看衣服粗糙难看还不透气,却是能防蛇虫毒蚁,这是夏秋两季进山的必备装备。 兽皮短裤,兽皮背心,男女都露著大白腿,那是影视剧。 现实是,要是敢穿成这样进丛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祁安从小混跡街头,打人闷棍,暗杀,偷袭,都没少干,还能活到现在自然不全是因为功夫好,易容和演戏自然也是一流。 祁安拿一个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是大大小小十二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是不同顏色的顏料。 祁安先是在手上抹了一层食用油,然后小拇指在一个黄色的顏料格子里沾了一点,双手把顏料撮均匀就开始用力胡乱的往头上抹。 片刻后,一头乌黑的头髮变的枯黄,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接著是青色,黑色,白色,开始往脸上脖子上招呼。 二十分钟后,一个脸色呈青白色,有著浓重黑眼圈的中年汉子就出现在了镜子中。 这个模样就像是一个劳累过度,身体严重营养不良的苦力。 最后穿上打著补丁的布厚底鞋,身份证明放进口袋里。 把手清洗乾净后做了偽装,背著一个破旧的包袱出了空间后就往南城赶去。 身份证明自然是假的,地址是北城。 虽然是假的,却也要去这个地址去查才能確定。 没有这点本事,如何敢在乱世中四处乱窜。 祁安虽然有把握躲开检查,多一份保险总归是好的。 小六,大名叫蔡福生,家中老末,排行第六。 父亲是一家香烛店的掌柜,母亲是家庭主妇,三哥哥都已经结婚,两个姐姐已经嫁人。 被雪茹绸缎庄辞退以后,在小六的苦苦哀求下,方师傅没有把他送回家。 所以父母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没有了工作。 方师傅是雪茹绸缎庄的裁缝师傅,同时也是小六的师父。 学艺的同时干些杂活,忙的时候接待一下客人,还能挣一份工钱,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份让人羡慕的工作。 不说其他,他拜方师傅为师的时候,父母可是送了拜师礼的。 这样的工作丟了,小六知道,即使父母再疼他,一顿狠揍还是少不了的。 幸好他存了些钱,加上侯明辉给的二十块,这十来天倒是没有受罪。 白天到处溜达,试著想找份工作。 到了下班时间就以师父家来了亲人住不下为由,回家睡觉。 具体有没有找到工作祁安不知道,他之前每次去都很匆忙,只是为了確定小六的住处。 祁安赶到小六家门口的时候还不到七点,这个时间段大概率不会出门。 祁安也不急,四处观察地形,碰到面善的,他还会用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打听他杜撰出来的人。 结果自然是没有,这个时候他就会表现的很著急,很懊恼的样子。 这是祁安常用的套路,不管是现在的百姓,还是解放前的百姓,虽然没有后期的朝阳大妈警觉。 可看到陌生人,还是会下意识防备,时刻盯著你,生怕你会突然闯进他们家里。 直到八点半,祁安就要准备放弃明天再来的时候,小六才走出家门,出门后,明显有明確的方向。 祁安也不急,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吊著。 直到二十分钟后,小六走过南四街菜市场,和一个胡同口的大妈聊了几句,然后就走进了胡同里。 而这个大妈又坐回到小凳子上开始缝衣服,时不时的把针在头上抹一下。 可偶尔抬头观察路人的眼神,证明了她在守护著这个胡同。 这种情况在祁安的了解中,胡同里要么有赌场,要么是暗门子。 既然小六能进去,还能和气的跟这位大妈说话,必然是自己人。 “到底是什么场所,试试不就知道了?” 祁安把包袱挎在右臂上,包袱的缝隙中露出了几张十元面值人民幣的一角。 然后快走几步,吸引到这位大妈的注意后,脸上瞬间出现了焦急的眼神,四处打量。 胳膊上的包袱晃来晃去,包袱的口子越晃越大,人民幣越发的显眼了。 果然,这招屡试不爽。 “哎哎哎,你是在找人吗?” 大妈开始搭訕,可她並不提醒祁安的钱快掉出来了。 “额,这位大姐,您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没,穿的是蓝色细布褂子,新的。 哪是我儿子,说是撒泡尿,这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瘪犊子的败家玩意,指不定又…………” 祁安装起了家丑不可外扬的尷尬表情,缓了口气,低声问,“大姐,您见著没?” 这位大妈摇头,又点头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去处,说不定你儿子就去了那里? 只是进门就得买什么筹码,还最少五块,大兄弟,您要不要去看看?” 祁安赶紧摇头,扭头就走。 “哎哎哎,大兄弟,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你可要想清楚了。 再说了,说不定五块还能变成十块呢!” 祁安停住脚步,扭过头,一脸的心疼,咬牙说,“我去。” 说话的时候好似不经意间看到钱露了出来,就塞进了包袱最里面。 第58章这就是命 这位大妈也没动位置,只是扯住了手边一条脏不拉嘰的麻绳,扯了两下。 这个暗號祁安懂。 拉一下是熟客,也是场子里的常客。 赌场没有十足的把握,其实他们很少会在大街上找客人。 拉两下是有些小钱,至少两位数,值得接待。 大概就是祁安这种看著就好拿捏,能榨出油水的穷人。 別看祁安穿的不好,夏天穿厚衣,很自然就会让人想到扛大麻袋的装卸工,因为怕磨出血。 一麻袋两百斤,一般的窝脖都干不了,虽然只是单纯的靠力气吃饭,绝对属於高收入人群。 拉三下是大客户,大肥羊,需要隆重招待。 拉四下是有看不准的人进来,需要警戒。 极速拉绳就是紧急情况,赶紧逃, 守胡同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有她一个。 在別人留意不到的地方,还会有人盯著这位大妈,谁要是对她不利,也会第一时间通知里面的人。 五分钟后,巷子里走出来一位青年笑著对祁安打招呼说,“这位爷,里面请。” 他对祁安的穿著是一点都不在乎,態度很是恭敬。 “那个,这位小哥,我想知道我儿子是不是在你们那里?” 祁安表现的有些卑微,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位爷,这个只怕得您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祁安嘆气,一副老父亲操碎了心的模样,胆战心惊的跟著这个青年往里面走去。 大概走了二十米,小伙子右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祁安跟在他两米后,战战兢兢的左顾右盼,把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玩偏门的人都警觉的很,一旦发现不对劲,都是保命第一。 小六能进这种场子,肯定有熟人介绍,要是跟著跑了,天大地大,祁安还真没能耐给他找出来。 五分钟后,祁安站在了一个院子的门口,看著里面五六个中年妇女宰杀鸡鸭的场景,被惊得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赌场开在这种地方,不得不说还真是个人才。 对著大门的方向是四间屋子,左右各有三间,窗户上都装有玻璃,院子里鸡鸭乱叫。 不走近,还真听不清楚屋子里的人在干什么。 五六个妇女手脚麻利的干著活,开著荤素不忌的玩笑。 看到祁安只是瞄了一眼就不再关注,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这位爷,您放心,做咱们这一行规矩大过天,讲的是信誉。” 祁安点了点头,用京片子嘟囔著臭小子,王八犊子,打断腿的话,跟著这个小伙子往正对门的四间屋子走去。 掀开厚厚的门帘,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热风,祁安看去,左右各有一个大风扇。 四间屋子很明显是相通的,共有五张赌桌。 三张桌子没人玩。 一张桌子在玩骰子,共五人在玩,还有一个庄家。 一张桌子在玩牌九,四个人。 最里面位置还隔了一个单间,应该是包间,或者是办公室之类的地方。 同时也看到了小六和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正在扫地,嘴里都叼著根没点燃的香菸,显得很是愜意。 “那个,那个小伙子,我儿子不在这里,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祁安自然不会是真想走,只是演戏就要演到底。 “这位爷,都说了咱们这里最讲规矩。 进门五块筹码输贏,小子这就给爷奉上好茶。 玩的开心就常来,玩的不开心只当交个朋友。” 祁安假装不懂,带著怯音问,“贏了五块钱也能走,不会像人家说的不输完不能走吧!” 小伙子指著两桌玩牌的人说。“我的爷唉,这叫什么话。 看到了没,都是咱的老顾客,昨晚上就过来了,现在还不捨得走呢!” 祁安早就仔细观察过了,一共十个人有三个是赌场的人。 牌九那一桌很明显在做局,四个人有两个人是赌场的暗灯,目前输贏在五五之间。 至於说祁安怎么看出来的,是他们放在耳边摆动的手指。 祁安不懂什么意思,在互动是肯定的。 没几个老千敢在別人的场子里做局,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就是场子里的暗灯。 骰子那一桌很是热闹,玩的是最简单的赌大小或是单双。 应该是时间还早的原因,整个赌场就这么些人。 祁安先被引到了靠墙的茶座位置,这位小伙子顺手从旁边的茶柜上给他端了一杯茶。 祁安看到茶柜上摆了近二十个杯子,想必都是晾在那里的凉茶。 这时候,里间走出来一个挎著包的光头青年,直接坐到了祁安对面说,“这位爷,小的敬財,您要兑换多少筹码。” 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哄傻子玩呢! 祁安打开包袱,心疼的从五张大团结中抽出一张说,“五块。” 祁安这么做就是故意的了,想试试这个赌场的底线。 是哄他直接买十块钱的筹码,还是痛快找零。 敬財打开挎包,拿出五个一元的筹码和五块钱说,“爷,您请。” 这种场子,碰到那种情况祁安都不会意外。 有守规矩的,自然也会有人玩杀鸡取卵。 黄赌毒是大忌,谁敢碰,师父一定会把谁逐出师门赶出鏢局,祁安今天是第一次玩。 坐在玩骰子的桌边,祁安连续看了三局都没押注,也没人催他。 对於第一次来赌场的人,这是正常现象。 看著一分钱硬幣大小的铁木筹码,上面写了个很大“玖”字,下面写著“一元”二字,想到叔叔伯伯们说过,十赌九千,不赌为贏。 还听说过一些千门的手段,骰子里灌铅是最下等的玩法。 稍微学过几年的,三个骰子的情况下,大多都能投出想要的点数。 看到小六拿著两个暖瓶进了后门,祁安思索著办法的同时,隨手丟了一个筹码放在了“小”的位置,结果贏了。 祁安不会赌,但是他五感敏锐,会看人。 只需要观察著庄家想杀谁,反著投就对了。 祁安每局只押注一块钱,绝不加注。 隔一局压两局,或是隔两局压一局,半数时间都在看戏。 两分钟一局还是很快的,小六从后门拿著两个暖瓶回来的时候,祁安已经玩了五把,全贏。 赌博玩的是刺激,也没几个人会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特別是祁安这种只压一块钱的人。 第59章这就是命二 看到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赌徒,小六开始给他们奉茶。 祁安表面上看著赌桌,偶尔投下一个筹码,其实心思都在小六和新进来的几个人身上。 祁安想好了主意,可他需要一个合適的棋子。 祁安看了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了,昨晚通宵的几个赌徒已经出去了。 只是出去了,並没有走。 透过玻璃窗户祁安清晰的看到他们分开进了两边的房间。 刚才还在宰杀鸡鸭的妇人们分別端著食物也跟进了屋里,再也没有出来。 “看来这几个赌徒都很有爱心,知道这些妇女们生活不易,留下她们共同用餐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夫妻,毕竟他们看起来很熟。”——祁安心里嘀咕。 门帘再次被掀开,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此人身材肥硕,一脸横肉,三角眼透出的凶光绝对能止小儿夜哭。 走路时气喘吁吁犹如拉风箱似的,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 这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 祁安觉得这把红木椅子的寿命至少得减少三年。 小六和赌场里的人,还有几个熟客都是乖巧说了声,“九爷好。” 想到筹码上的“玖”字,祁安瞭然,原来是老板来了。 小六最是有眼色,双手端著一杯茶小跑著向九爷走去。 只是,当他走到茶柜旁边时,意外发生了。 只听得“嘣”的一声脆响,暖瓶的瓶塞突然蹦了出来。 紧接著,暖瓶毫无徵兆地倒了下来。 小六的反应极快,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右手,想要扶住暖瓶。 可就在他的手刚碰到暖瓶的瞬间,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暖瓶直直地朝著两米之外的九爷飞去。 这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小六故意用右手扒拉著暖瓶,然后將其甩向了九爷。 小六惊呆了,暖瓶突然飞了,他下意识抓暖瓶而已。 亲眼看著暖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確无误地落入了九爷的怀里。 由於惯性,暖瓶开始倾斜,里面滚烫的开水顺著九爷的小腹倾泻而下。 “嗷!!!”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骤然响起。 伴隨著这声尖叫,房樑上的尘土也被震得纷纷飘落下来,仿佛整个房间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抖。 祁安又是一个筹码掷出,打在小六的后腰上,小六“噔噔噔”快走几步前倾摔倒在地,一只手刚好拍在九爷的两腿之间。 又是一声丧尽天良的叫声响起,赌场里顿时乱套了,呼喊著九爷的名字上前帮忙,小六被人一脚踹到了墙边。 祁安趁乱从后门走了出去,找了个隱蔽的地方观察著这里的动静。 小六挨打是肯定的,能打多狠祁安不好说。 肯定不会从前门把小六赶出去,只能是后门,若是不死,祁安准备补个刀。 当然,也有可能关起来,只是机率不大,最坏的结果就是晚上再来一趟。 二十分钟后,小六被两个壮汉从后门架了出来,扔在了一辆板车上。 然后在他身上扔上茅草和一张破蓆子,一人拉起车就走,另一人转身又回了赌场。 祁安看的真切,小六额头上有个鸡蛋大小的洞,脑浆都流了出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祁安跟上拉板车的人,看到他走的方向是南边? 越往南住的人越少,祁安知道他这是想找个地方把小六给埋掉。 祁安从没有这一刻迫切想看到军管处的战士。 因为小六罪不至死,可他不死,祁安自己就会有大麻烦。 所以,祁安打算给他报仇,算是两清了。 这思维没毛病,祁安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聪明。 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 祁安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个军管处战士面前,指著都快看不见影子的板车焦急说道,“同志,军爷同志,打死人了……那个板车拉的是个小孩子,好可怜啊,你们快救救他吧!” 要不说这个年代的军人淳朴呢!一位战士对祁安说了一句,“老乡,你先不要走。” 话音落,两位战士把背上的步枪拿在手里就追了过去。 祁安当然不会走,他还要在暗中看戏呢! 没有意外,看到小六的尸体,两位战士的眼都红了。 几枪托砸下去,这人什么都交代了。 半个小时后,这个赌场被一个排给围了。 祁安看著被押出来的几十人,还有小六的尸体,轻声嘀咕,“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一路走好,下辈子做个老实人。” 祁安洗完澡换回衣服,回到蜈蚣街口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这里正忙的热火朝天。 看到祁安,雷师傅小跑著走到他跟前说,“东家来了,水井已经清理出来了。 这口井不错,等房子建好,估摸著水也能吃了。” “麻烦雷师傅让人捞到底,毕竟是吧!你懂得……” 祁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知识太多,总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这让他有些不適应。 “哈哈哈,东家放心,不捞到底会影响出水。” 本来祁安还打算什么都参与一下,就当多学点东西,自己的房子吗?这样也放心些。 未来媳妇说,“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全部包出去,咱们只看结果。 到时候找几个老师傅一块验收,有一半工钱在手也不怕他们耍么蛾子。” 祁安一想也是,乾脆提出了包工包料,午饭也承包给了一家小饭馆。 有地球生活的记忆,祁安乾脆擬定了协议,签了合同,结果自然是双方都很满意。 看著五六十米外的娄氏轧钢厂大门,祁安觉得將来的生意应该不会差。 祁安要求不管是住房,还是小酒馆,两个月內都必须要完工,所以每个工地上都超过了五十人。 房屋的规划是青砖红瓦的四合院格局,外观和附近的房屋不会有太大区別。 至於室內,既然不缺钱,自然会最大限度的现代化。 傻柱每天挣六七十块,祁安每天却是可以收到一百六七十块的食材钱。 不动手就能挣钱的快乐,实在是美滴很。 祁安又在东跨院这边逛了一圈,散了一圈烟,看到学生们放学了,这才晃晃悠悠往四合院大门口走去。 这个拱门,房子没建好之前,祁安不准备打开。 就像现在,四合院的邻居们都知道院墙那边在建房子呢,却不知道东家是谁。 “叮铃铃……” 快走到大门口的祁安听到自行车铃声,回头看到七七骑著自行车载著雨水回来了。 脸上不自觉出现了宠溺的笑容,像极了一位刚买橘子回来的老父亲。 “小安哥,今天终於有时间一起吃晚饭了。” 七七小脸上满满都是欣喜。 “咳咳,最近不是忙吗,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对了,我记得你前天升级考试,过了没。” “一年级的升级考试特別简单。” “舅舅,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雨水跳下自行车,一双小手抓住了祁安的大手。 “怎么样,学习能跟上吗?七七都升级了,你要加油哦!” “…………” “小安,你个臭小子走快点。” 第60章程主任来访 侧头正和两个小丫头聊天的祁安往前方看去,程主任三人正站在95號院大门口,他连忙打招呼,“程阿姨好,王副主任好,李同志好。您三位这是有事?” 来人正是军管处主任程红英和她的秘书小李,还有管理住房的王副主任。 站在大门口的阎埠贵听到祁安对程主任的称呼,脸刷的一下白了,额头的汗水直接流了下来。 “程阿姨好,两位阿姨好。 ”七七和雨水也连忙打招呼。 “你们俩也好,看来小安把你俩照顾的不错,他也算是有个大人样了。” 程主任看到阎埠贵的表情不自然,微笑说道,“阎老师,这个院子是你在负责吧?辛苦了。” “程主任,那个,那个我……” 阎埠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看到这老抠嚇成这样,祁安乐了。 他想到七七说阎埠贵总盯著自行车的事,很明显这是把他给告了呀! 程主任在,做人得大度。 祁安微笑说,“阎大哥,是因为自行车的事吧!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祁安是个讲道理的人。 这事您做的没毛病,若是咱们四九城的人都有你这份责任心。 往小了说是老百姓的幸运,往大了说就是国家的幸运。 我祁安说话一个唾沫一颗钉,只要不是胡乱造谣,会对您一如既往的尊敬。” 那知道阎埠贵更害怕了,他觉得祁安这是警告。 因为,祁安从来没有尊重过他。 祁安自然不是什么警告,好话说给程主任听而已。 程主任总觉得怪怪的,疑惑问道,“什么自行车的事?小安,打什么哑谜呢?” 程主任是真没听明白。 祁安把这辆自行车骑回四合院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她交代过,祁安要是做了什么特殊的事,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还有就是这辆自行车太显眼,蜈蚣街这边自行车本身就不多,女士自行车更少。 像这种洁白如雪的女士自行车更是少之又少。 一个大小伙子骑这样的自行车上街,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去查了。 陈雪茹的自行车有车牌,登记在册,结果自不必多说。 小李轻声对程红英说了事情的经过。 声音虽然轻,旁边几人还是都听到了。 结果和祁安猜的差不多,让他没想到的是时间。 根据李办事员说的时间,很明显是七七告诉阎埠贵祁安定亲以后,他才去的军管处。 “有意思?”——祁安心说。 祁安自然不会这个时候找阎埠贵麻烦,先记在小本本上就好。 程主任虽然心里嘆气,可还是夸讚说,“小安说的不错,阎老师的责任心值得表扬。 刚好眼下有一个任务,你可愿意试试?” 阎埠贵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说,“愿意……程主任有事请吩咐。” “谈不上吩咐。 这样吧阎老师,麻烦你给院里的街坊们说一下,吃过晚饭有件对大家都有利的事商量一下,时间就定在六点半如何?” 阎埠贵直接点头,大声喊道,“解成,解成,快点的,你去趟后院,就说军管处来开会了,让大家吃过晚饭六点半到中院集合。 那个主任,我去中院,现在就去。” 阎埠贵说完话,就快步往中院走去。 祁安看了看前院几户人家,好嘛,都站在家门口呢,阎埠贵的话估计都听到了。 “小安,最近挺忙的吧,又是开铺子,又是盖房子,还要忙著定亲。” 程主任说著话,几人跟在她身边,边说边往中院走。 “还行,要说这事还真得多谢王副主任,没有她的鼎力支持,盖房子的事没这么顺利。” 祁安说的是实话,自来水,下水道,还有电,没有住房管理处的协调,有钱也办不成。 这话也有些埋怨王主任的意思,这几次过去,她办公室都有人。 因为祁安想修的地窖比较大,王副主任没敢做主,这事到现在还没办。 “小安客气了,都是工作范围內的事。” 王副主任和程主任年龄差不多。 “王梅同志是老革命,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一直都是我们处的中梁砥柱,还用你小子夸。 对了小安,你的喜什么时候给阿姨送过来?” 程主任一脸疑惑,直接转换了话题。 她是真的疑惑,以她对祁安的了解,不应该最基本的人情往来都不懂,所以怀疑祁安对她有意见了。 今天恰好有人送来了祁安解放前做的一些事。 程主任看过之后,自然对祁安更重视了,生怕他哪一天犯浑惹下大祸。 这才揽了办事员的工作,顺便找祁安谈谈。 “额,能送吗? 我前两天买蜈蚣街口地皮的时候,给守大门的一位同志递了根烟。 好嘛,那位同志瞪了我一眼,让我以后別来这一套。 满嘴的烟味,又不是不抽菸,很明显就是嫌弃我唄! 程阿姨,您说,我找谁说理去,哪还敢去给您送? 要是您再抽我一顿,我得有多冤吶!” 祁安说的很是委屈,可这也是事实,门口的几个战士也算是都见过几面了吧! 玩这么狠,当时祁安只觉得下不来台,脸火辣辣的疼。 若不是记忆里有四十年对这些军人的崇拜,事后祁安肯定会找回场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主任笑了,不苟言笑的王副主任和李秘书也笑了。 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 “放心吧,这是大喜事,没人拦你。 阿姨还等著沾沾你的喜气呢!” 祁安看了下时间,五点二十,知道了程主任是特意来这么早,找他有话说。 “七七,把家里好吃的每样来一盘,让程阿姨她们看看你小安哥是不是小气的人。” 祁安引著三人进了房间坐下,笑著说道。 “好嘞!!!”——七七笑著答应,连忙开始拿东西。 “舅舅,我来倒水。”——雨水有七七教导,耳染目睹下越来越懂事了。 “真好,小丫头好像胖了点。”——程红英笑看著雨水说。 “那是,养两个孩子而已,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祁安让自己在程主任跟前儘量显得没有心机,希望她能相信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年郎。 效果吗?確实有。 毕竟他杀人的时候,可没人看到过,都只是猜测而已,还都是解放前的事。 水果奶双拼,点心,炒栗子,带壳的五香生。 四个二十公分的盘子都装的满满的。 看著桌子上的点心,程主任欣慰的同时是有些羡慕的。 她是副团长,工资是123元,平时可捨不得给孩子买这些东西。 第61章东旭要相亲 程红英知道祁安有存款,滷肉铺子也不少挣,又找了有钱的媳妇,她倒没有怀疑什么。 “看到这些,对你们以后的日子阿姨也放心了。 小安,你现在的生活已经超过了咱们国家八成的百姓,一定要好好珍惜。” “誒,知道了程阿姨。” 祁安回答的很是真诚,他確实也是这么想的。 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谁愿意整天打打杀杀的。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等房子能入住了就结婚,到时候你们可一定都要来。 程阿姨,王副主任,李同志,快尝尝糕点,这可是为了婚事特意定製的,吃完了也就没了。” 祁安看到她们太矜持,说著话乾脆把盘子推到人面前。 祁安说的是大实话,虽然空间里还有99担,吃完了不也就没了吗。 七七帮著雨水给四人沏好茶,又给程主任三人问了好,这才带著雨水去迴廊里做晚饭了。 “真是个好姑娘。”程红英夸了句七七,转过头看向祁安问道,“小安,今天王梅同志说了你的事,递交的图纸我也带来了,是你设计的吗?” 祁安摆手说,“我有多大本事您还不清楚。 我只是提了要求,图纸是雷师傅画的。 就是承包了我家两处房屋的那个大师傅。 据说在东城区这边,单论房屋建筑没人能比得了他。” “哦,你提的什么要求?建个地窖要费两千多块,是准备当防空洞用吗?” 程主任一脸玩味,王副主任和李秘书也都好奇祁安的想法,同时看向了他。 祁安真想看看这位阿姨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程阿姨,您怎么会想到防空洞的,地窖的基本要求不就是坚固吗? 其次是温度,必须要在10度以下,湿度大概八十度到九十度之间,不但要避光还要通风。 对了,这是两个地窖不是一个。 一个是用来储备食材,一个是用来储存白酒的。只是中间有个通道而已。” 祁安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完美,他確实也是这样想的。 “呵,两个占地一百平的地窖,高近五米。 温度,湿度正合適,还通风,坚固程度可以防炮弹。 要是有足够的水源,是不是可以在里面生活个一年半载呀? 小安呀,告诉阿姨,你是多没有安全感,是有多怕死啊?” “噗嗤……呵呵呵……”——李秘书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主任,您看左边这个地窖离水井也就三米左右,想要挖通还是很容易的。” 王副主任好似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还不满三十呢,眼角都笑出了几道褶子。 祁安的表情显得很是无奈。 拿出从燕王庙的採购凭证和计划採购的白酒计划书,放在程主任身前说,“您三位先看看,若是还觉得这种地窖不合適,我马上改。 既然要开酒馆,自然需要大量藏酒,窖新酒,卖陈酿,只是基本运作而已。 这是一辈子的买卖,当然要一劳永逸。” 听到祁安的解释,三人也认真了起来。 从长远考虑,祁安的做法一点毛病也没有。 前期的投入是多,可这才是真正的做买卖。 祁安把心里的想法和以后准备要做的事,对程主任三人和盘托出,表现的很是信任。 当然,功劳都给了陈雪茹,他做一个性格直爽的武夫挺好。 程主任三人听到祁安把他未来媳妇都快夸到天上了,骂他不知羞的同时,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听到笑声的邻居们心情可就复杂多了。 特別是阎埠贵,肠子早就悔青了,这会正看著桌子上的晚饭唉声嘆气呢! 杨瑞华已经显怀了,她现在一个人可以享受两个人的伙食费。 这不,其它人碗里都是棒子麵粥,只有她碗里的是小米粥,还放了两个大枣。 若是平时,她已经美美的吃起了晚饭,这会也是心情烦躁没有食慾。 “爸,妈,要不请祁安吃顿饭,赔个罪。” 阎解成都已经十五岁了,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帮著出主意。 四岁的阎解旷虽然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可也没他们填饱肚子重要。 虽然才四岁,也能强忍著不去看母亲碗里的小米粥,因为阎家的规矩,他已经记在了心里。 杨瑞华接话说,“解成,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怕小安这孩子不给面子。 老阎,要不等全院大会之后再说,你先试试小安的態度。” 阎埠贵又是长嘆了一口气说,“唉,你们不懂。 祁安最多也就说几句难听的话而已,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 我担心邻居们对咱们阎家的看法,毕竟背后告状是小人所为。 虽然我是职责所在,只怕邻居们都不会理解我的苦衷。 他们只会说我是嫉妒,见不得祁安好,才去军管处告的状。” “当时那个李同志说话声音挺小的,不是没外人听到吗? 这样吧老阎,明个我主动和素兰她们说你特意去军管处打听了一下自行车的事,再夸夸小安媳妇,你看成吧!” 阎解成一拍桌子,笑著说道,“妈这个主意好,还不用钱。” 贾家,贾张氏趴在窗户的一角死死盯著何家,满眼都是羡慕。 “唉,东旭啊,你要是有小安一半本事,妈就是死了也能笑醒。” 刚把酒喝进肚子里的贾东旭直接呛了出来。 “咳咳咳~妈,你想嚇死谁呢!” “妈是说高兴,说了你也不懂。 明儿去早市多买半斤肉吧!看著有好的豆角茄子也买点。 七七这姑娘做饭用的那些就不错,听她说都是小安从菜市场买的,你照著买就行。 媒婆说这姑娘在肉联厂上班,工资比你还高,记得好好表现。” 贾东旭没有接贾张氏的话,这两年相亲不下十次了,他发现了一个规律。 工资高的,他就没见过一个漂亮的。 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不管他看不看得上人家,人家都看不上他。 原因只有一个,房子。 他们家只有一间房子,中间拉了一条粗布帘子。 所以他对明天的相亲一点希望都不抱。 “妈,隨便买点菜走个过场就行了,何必费那个心,反正最后也成不了。” 第62章第一次全院大会一 这话贾张氏就不乐意了,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要是还整的抠抠搜搜的,谁还给她家东旭介绍媳妇啊。 “东旭,这事你得听妈的,平时咱娘俩节省点就是了,这事千万不能省。” “行吧,都听你的。 对了妈,你见过祁安媳妇没?” “上哪见去,祁安在这院里没个长辈,他媳妇压根没来过。 不得不说,这祁安还真是好福气。 听杨瑞华说他家那辆自行车值六百块,是祁安媳妇送给七七姑娘的,估计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要说你长得也不比祁安差啥,东旭,要不咱也找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咳咳咳~妈,快过来吃饭吧!六点半还得开全院大会呢。” 后院,聋老太太家。 易中海,李素兰,聋老太太三人正在吃饭。 “素兰,最近何家那两个小丫头怎么样了?”——聋老太太放下筷子问。 聋老太太这么一问,李素兰也没了胃口。 “誒,人家过的好著呢! 一早一晚不是大米就是白面,玉米面都很少见她们吃。 顿顿有肉有鸡蛋,大虾,羊肉,点心,零食啥的都不缺,前个还看到了两个丫头在吃蒜呢!” 李素兰就是故意的,看到聋老太太嘴角流泪,她心里舒服多了。 都是这老太太瞎出主意,让老易整走了何大清,现在雨水看见她就躲。 自从何大清媳妇去世,这几年一直是她在照顾雨水。 虽然拿了何大清的钱,可她也是尽了心的,她是真的很喜欢雨水这小丫头。 “老太太,祁安只怕已经见过何大清了,这才对我有了敌意。” 易中海看到自家媳妇脸色不好看,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何尝不是后悔的要死。 因为素兰最近不止一次的在他枕边说过,就会跟著老太太瞎胡闹,你说你把何大清给嚇走了,你捞到啥好处了? “以祁安的本事,见到何大清不奇怪,甚至知道了你给他看报纸的事。 中海,素兰,那你们说何大清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聋老太太只能假装没感受到李素兰对她的反感,因为要是离了李素兰,夜壶都得她自己倒。 看到二人沉默,聋老太太继续说道,“你当天晚上给他看的报纸,何大清天没亮就跑了,连看门的阎家人都没看到。 你们说,何大清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太太,这话可不敢乱说。 就像祁安说的,他一个厨子,给谁做饭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以前的何大清可能看不清这一点,想必祁安已经告诉他了。 之所以现在不回来,以我对老何的了解,肯定是怕丟面。 说不定过两年没人提这事了,他也就回来了。” “嗯,或许你说的对吧。 素兰,你和祁安还有他师妹也接触过不少次了,觉得他们俩人品怎么样?” 聋老太太看似很隨意的把话题转到了祁安和七七身上,想著如何化解李素兰心里的不痛快。 李素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看向聋老太太的眼神里都是埋怨。 当初怎么就信了这老太太的邪,说什么何大清要是走了,雨水就跟她亲闺女没区別了。 现在別说什么亲闺女了,雨水躲避她的眼神不要太明显,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你离我远点了。 “祁安就不说了,只说过几句客气话。 七七这姑娘是个有主见的,谁说话她都笑呵呵的。 可又从来不答应別人什么,不管什么事,都会推到祁安身上,雨水很听她的话。” 聋老太太点头,好似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又轻声问道,“那你说雨水现在疏远你,是不是七七教的?” 李素兰还没回答,易中海开口说道,“即使不是七七这丫头教的,也是祁安交代她这样做的,这俩人一个也跑不了。” “素兰,你还是缺了点见识。没有中海看得明白。 你想想看,就算何大清不走,祁安和七七这姑娘都是要住到这个院里的,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別,可能更糟糕吧!” 看到李素兰有些不服气,聋老太太继续说道,“这几天我总听老许家媳妇说祁安的衣服值好几百,手錶都上千块了,这是不是真的?” 李素兰点头沉默,易中海说,“老许说是什么顶尖的丝绸面料,隨便做身衣服都要上百块大洋。 手錶说不清楚,只听说上面有钻石,特別值钱。 只能说是我小看了祁安的人脉,眼皮子太浅,这事儿怪不得別人。” “这事不怪你,这么说吧中海。 祁安打进这个院就没有瞧得起过谁,不单是你,是他瞧不起我们所有人。 人家就是单纯来照顾傻柱子兄妹俩的。 不管怎么交好人家,根本就不会搭理我们,以前是咱们自己想多了。” 看到易中海夫妻俩默不语,聋老太太嘆气说,“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祁安这小伙子长什么样子,可能是我想多了。 日子还长著呢,且走且看吧! 既然知道惹不起,碰面就客气点。” 中院,何家。 祁安说完对小酒馆的规划以后,程主任当场就点头同意了。 条件只有一个,明天必须带著未婚妻去给她送喜,她要见见被祁安夸成仙女下凡的陈雪茹。 祁安拍著胸脯当场就同意了。 这种大好事,傻了才会拒绝呢! 像程红英这样的副团长,只要转业,至少也是副处起步。 要是进了公安系统,很大机率是区局长。 正事说完,程主任三人把祁安一人丟在屋里,帮七七做饭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今晚只做了一个菜——西红柿燉和牛。 按照祁安的要求,七七直接切了三斤牛肉,连汤带肉满满一搪瓷盆。 祁安又切了一盘酱东阿驴肉,切了四个咸鸡蛋,捞了一盘蒜。主食,白面馒头。 看到程主任没有和祁安客气,王副主任和李秘书也就没有矜持。 只是,看似开玩笑说的,“谢谢小安让我们提前过年了”这句话,让祁安有些不自然。 他觉得程主任说的是真心话。 六点二十分,看到中院人越聚越多,祁安让七七和雨水待在家里陪程主任她们,他混进了人群里。 第63章第一次全院大会二 他不是军管处的人,公共场所凑程主任太近了,只会惹人不喜。 “小舅,抽菸。柱子哥回来了没?” 祁安刚走下楼梯许大茂和杨军就凑了过来。 祁安摆手,“我不抽菸,柱子没回来。 那个,大茂,我知道你和柱子关係好,可我还是听著彆扭,要不以后换个称呼?” “嘿嘿~小舅,要不你收我做徒弟?这样我就能改口叫师父了。” “你想学拳?”——祁安好奇问道。 许大茂疯狂点头,“我爸说了,只要师父同意,他立马备上重礼……” “咳咳咳……”祁安假咳两声,打断了许大茂的话说,“知道你爸为啥不亲自来问我吗?” 不等许大茂回答,祁安接著说道。“因为你爸知道,我还没出师呢,没资格收徒弟。” 说完话,祁安直接跑到何家最东边迴廊下去了,因为那儿没人。 许大茂想过祁安可能不会同意,却没想到是这个理由,惦记那么多天,今天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就在祁安静静的观察四合院邻居们的时候,邻居们同样也在偷偷观察他。 本来600块的自行车已经够扎眼了。 现在又传出祁安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姐,他的衣服都是丝绸的,还有他的手錶能买两辆600块的自行车等。 这不,祁安一下子成了眾矢之地。 还好,老住户都知道祁安以前是干什么的。 对於惹不起的人,普通百姓都会下意识躲著走。 “各位街坊邻居们下午好,我是军事管理委员会的程红英。 暂时负责东城区这边的事务,大家可以叫我程主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李秘书带头开始鼓掌,邻居们不管是出於什么心理,都拍的很起劲。 程红英伸出右手,手心朝下,做了个下按的手势,掌声逐渐慢慢消失。 “今天安定的生活来之不易……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从鼓楼,平安大街,到蜈蚣街,增加了三十六座人民战士守备站,大家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去求助…………。 守卫领土的战爭即將打响,党和人民號召我们伸出自己的双手,为保家卫国尽上一份力…… 市军事管理委员会后勤保障处,有十万双布鞋的任务交到了我们区。 希望针线活不错的妇女同志们踊跃报名,用你们手中的针线让前线的战士们感受到我们送去的温暖。 人心齐,泰山移…… 人心齐,泰山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祁安也在使劲鼓掌,他偷偷看了下时间,程主任一口气说了二十分钟。 掌声还没有彻底消失,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领导同志,我要报名。” 大家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站在易中海家迴廊下的聋老太太。 只见聋老太太左手扶著拐杖,右手拿著条蓝白方格的布手帕正在擦眼泪。 程红英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聋老太太带著悲愤的哭腔再次响起,“老婆子我出生在满清韃子统治的时期。 经歷过袁大头,小鬼子,国民党……。 直到现在的人民政府当家作主,睡觉才没有做过噩梦。 可惜呀,老婆子我生不逢时,不能扛起长枪为国家尽一份力。 唯有这双手还有一些用处,希望领导同志们不要嫌弃我针线活粗糙就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程红英带头开始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甚至超过了程主任的演讲。 “好,老太太好样的……”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句,顿时叫好声一片。 紧接著,我报名,我也报名的声音此起彼伏,现场很是热闹。 祁安看的是目瞪口呆,轻声嘀咕道,“人老奸,马老滑,兔卖罩子老了鹰难拿。黄鼠狼老了成了精,世樱狐狸老了当仙家。” “啊,小安哥你说什么呢?又是老鹰又是黄鼠狼的。” 程主任出来开会那会,七七和雨水就站在了祁安身边。 祁安看到程红英在王副主任耳边说了句话,王副主任快步走向了聋老太太。 祁安微微低头,轻声对七七和雨水说,“你们说这老太太以前是不是唱戏的?这么会演。” “小安哥,这老太太得罪你了吗? 她看起来都七老八十了,咱能不能不跟人家计较啊?” “舅舅,老师说,尊重老人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哦!” 好嘛?被两个小丫头教育了,祁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乾脆继续看戏。 “眾位街坊们,人民政府自然不会让百姓们凭白出力,会按市场价给大家手工费。” “我报名,政府同志我报名。 您可著整个巷子打听打听,单说做鞋,我张大丫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贾张氏快走几步,直接跑到了程主任身前,声音里满满都是自信。 说完话,回过头,挑衅的眼神扫射了一圈。 没人搭理她,也没有人反驳她的话。 程主任显然没想到群眾们会这么热情。 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好,好,报名从明天开始,咱们这个院里,我们委託给了阎埠贵阎老师。 街坊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暂时领取一个月的用料。 最后统计下来以后,会有阎老师代大家领取,並分发给你们。” 阎埠贵瞬间成了香餑餑,邻居们三三两两的都去找他打听情况了。 二十分钟后,祁安看到红著眼睛的王副主任回到了程主任身边。 “也不知道聋老太太说的啥?看来是把王副主任给感动到了,这个年代的军人还真淳朴。”祁安心里腹誹。 全院大会开到八点,隨著程主任三人的离去,邻居们都是面带笑容的各自回家了。 特別是贾张氏,一双三角眼都笑大了不少,有点像倒三角发展的趋势。 叮嘱完七七和雨水好好休息的祁安正准备回屋,正好看到李素兰双手搀著聋老太太的胳膊往后院走去。 恭敬的模样,就像孝顺的女儿在照顾自己的亲生母亲。 看到七八米外的祁安,聋老太太和李素兰都微笑点头给他打了个招呼。 第64章鹅崽崽 祁安回到屋里,將门栓好,就直接进了空间。 一进入空间,祁安的目光首先被一对小黑猪吸引到了。 它们已经长得差不多有七八十斤重,圆滚滚的身体,油光水滑的皮毛,看起来十分健康。 祁安心中暗暗欣喜,按照这个成长速度,估计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能生小猪崽了。 梅鹿也长大了不少,已经长到了二十斤左右。 它们看到祁安突然出现在空间里,显得有些兴奋,小跑到祁安身边,用它们那小巧的脑袋轻轻地蹭著祁安的裤腿,嘴里还发出“呦呦呦”的叫声,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好听。 祁安微笑著摸了摸这对梅鹿的脑袋,然后环顾四周,发现空间里的牧草竟然异常茂盛。 这些牧草不是祁安种植的。是隨著空间的扩大而自然生长出来的,翠绿欲滴的顏色祁安都想炒一盘尝尝了。 祁安每次进来空间,看到那两只羚羊都是一直在悠閒吃草,现在快赶上梅鹿的个头了。 空间里现在还多了四五十只小鸡和四只小鹅。 这些小鸡和小鹅就像一个个黄色的毛线糰子,毛茸茸的,不但长得可爱手感也非常好。 在几只母鸡的带领下,它们在空间里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时而啄啄地上的草籽,时而互相追逐嬉戏,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不少田园乐趣。 看到又有几只母鸡要抱窝,祁安这次全给它们放的鹅蛋,一共三十个。 柿子树和枣树已经开了,估计再有两个月又能收一次果子。 祁安又看了一圈,把鸡蛋和鹅蛋捡了之后,依依不捨的回屋泡澡去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第二天一早,练拳,洗漱,查看签到物品的祁安愣了一下。 猪一只,大西洋十岁蓝鰭金枪鱼一条,三百公斤。 这是系统第一次给海鲜,没想到开局就是鱼中黄金。 祁安开心,就让七七带著雨水温习功课,他主动做起了早饭。 香煎金枪鱼排四份,虾仁蒸水蛋,馒头,小菜,蔬菜粥,简单又营养。 “小安哥,手艺见长啊,你这是准备去看嫂子?” 吃著早饭的七七看到祁安往食盒里装早饭,问了句废话。 “舅舅,你不是答应周末带我和七七姐姐去看小舅妈吗?就今天好不好?” “在家等著吧,昨天答应了程主任去送奶,中午回来吃饭,到时候不就看到了吗? 中午饭就看你们俩的了,表现好有礼物哦!” “放心吧小安哥,保证让雪茹姐满意。” “嗯嗯,我会给七七姐姐帮忙的。” 祁安照例先去菜市场送去食材打好水,正准备走的时候,被烧饼李喊住了。 “小安,来,屋里坐,柱子让我转告你几句话。” 祁安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七点,没有犹豫,直接走进了烧饼李家的铺子,这里和祁安的铺子一样大小。 “李大哥最近生意怎么样?” 祁安说著话,一盒丰收烟放在了桌子上。 “还多亏了你这家铺子,每天能多卖百十个。” “李家嫂子,別倒水了。 您知道我最近挺忙的,李大哥有话直说就好。”——祁安拦住了要倒水的李大哥媳妇说。 烧饼李往外看了一眼,压著嗓子说,“昨个中午郑家铺子的大掌柜过来找柱子,说是要买你们家的滷肉方子。 柱子不同意,他就在这儿一直磨磨唧唧的说个不停,整的柱子差点打人他才走。 小安,我看柱子这人老实,说话有些直,要不你今个过来处理一下。” “哦,是柱子让你跟我说的吗?” “柱子倒是没主动说让我告诉你。 我提了一嘴,柱子同意了。” “好,谢谢李大哥了,麻烦您给柱子说一声,我大概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过来。” 雪茹绸缎庄后门。 “姑爷,您请进。” 刘妈打开门,看到提著食盒和一个竹筐的祁安,很是恭敬。 “谢谢刘妈,这四只是狮头鹅,长大了能看家。” 这是进门前,祁安临时想到的。 这个年代养狗实在太显眼了,养几只鹅看家还是不错的,至少剩饭蔬菜啥的都吃。 “狮头鹅?”——刘妈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看到也就跟她巴掌差不多大小,听祁安说能看家,不由露出怀疑的神色。 “前期先泡点碎米,小米,青菜叶子啥的,剩饭剩菜也行。 长大点了猪能吃的饲料它都吃,好养活的很。” “好嘞!” 刘妈虽然不知道这四个小傢伙能不能看家,有人给她解闷儿,她还是很开心的。 提著四只鹅崽开开心心的走开了。 客厅,陈雪茹切了一块鱼排放入口中,满满的幸福感让陈雪茹的眼神逐渐变的温柔。 看著对面男人投来的目光,调皮的眨了眨眼说,“小安哥哥,我好看吗?” “比我好看,快吃饭吧,吃完饭带你去送喜。” “偶,小安哥哥这是三文鱼吗?” “这不是三文鱼,是金枪鱼,口感没有三文鱼好。” “那为啥不买三文鱼啊?是这个比较便宜吗?” “食不言寢不语,赶紧吃饭。” “小安哥哥,你是不是討厌我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安静吃饭的样子特別美,怎么看都看不够。” “咯咯咯~是吗? 对了小安哥哥,去给谁送喜呀?” “东城区军管委员会。” “啊,我还有一个多月不到十八岁呢,不知道能不能办结婚证。” “现在好像查的不严,要不试试。”——祁安这次是认真的,他现在眼睛里有光。 “能行吗?好,试试就试试。”——陈雪茹舔了舔嘴唇上的油脂,犹豫到下定决心只是一瞬间。 祁安却是心里一沉,想到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咳咳咳~那个,雪茹啊,等房子建好以后我才能开户。 要不还是等你十八岁吧!我再坚持坚持。” “呼~呼……祁安……” 五分钟后,祁安一只手环住陈雪茹的小腰,一只手按住捏著他耳朵的小手。 “疼,疼……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说结婚,就把户口的事给忘了吗?” “还敢狡辩,要不是你先说去军管处,我怎么会说结婚的事。” 陈雪茹显然还没从羞恼中恢復过来,小脸气的通红。 祁安把陈雪茹抱在怀里,说了程主任的事,並举手投降,这场战爭才终於结束。 第65章喜糖 祁安和陈雪茹今天穿了同一个款式的衣服。 祁安是白色休閒衬衣,蓝色裤子,黑色皮鞋。 陈雪茹是浅蓝色休閒衬衣,橘黄色裤子,暗黄色皮鞋。 祁安身高一米八,陈雪茹一米六五,二人这身装扮站在军官委员会大门口的时候,把两个老熟人给看愣住了。 祁安二话不说,直接从提包里抓出一把,递到了前两天给他难看的那位战士身前。 没有意外,这位战士目视前方,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可能是看在他带著对象的面子上没有说难听的话。 “同志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祁安不搭理要拽他走的陈雪茹,拿著的手就是不放下去。 这位同志还是不说话,只假装没看到他。 “我要举报你,所以你现在必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除非你心虚。”——祁安今天还就槓上了。 这位战士终於有了反应,冷漠说道,“我叫王山,隨便举报,我问心无愧。” “你干嘛呢?不是要去找程主任吗,赶紧走。”——陈雪茹急了,实在想不明白,她男人这是发什么疯? “媳妇你別管,他是人民的战士,我们是老百姓,他得跟我们讲道理。 王山同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祁安现在一脸正气,陈雪茹都被唬住了。 王山终於不再沉著个脸,看著祁安点头说,“我们是人民的战士,当然是讲道理的。” “好,讲道理就好。你凭什么不要我的喜,你这是脱离人民群眾,瞧不起我。 这个理由能不能举报你?” 王山只是愣了片刻,就反应了过来。 看祁安就像看一个胡闹的孩子,眼神里都是无奈。 “我们值岗期间是有纪律的,不能接受任何东西,和你说的脱离人民群眾不沾边。” 祁安还真不知道这个,一时间愣住了。 嘚,场子找不回来了。 陈雪茹看到祁安吃瘪,忍著笑,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旁边的警卫室。 祁安瞭然,笑呵呵的跑进警卫室,也不看坐在旁边的战士,一连往桌子上抓了四把。 边抓边说,“那个王山同志说,值岗的时候不能接受任何东西。” 直到他的手腕被这位战士抓住这才罢休。 “谢谢!祝你们夫妻白头偕老。”——这位战士说的很真诚。 “不用客气,能请你们吃喜,是我的荣幸。” 这是祁安说的真心话,两世记忆融合,只有这个年代,这个军管时期的军人,才真正的做到了为人民服务。 祁安今天提了三盒点心,水果和奶加一起至少有十斤,提包塞的满满的。 “媳妇,你说,咱们是直接去程主任办公室,还是挨个办公室发喜。” “其它办公室的人你认识吗?” “都见过,面熟,最近总往这跑,有时候王副主任也忙,我等的无聊,会在院里四处转著看看。” ”你是够无聊的,也不怕给你抓起来。” “大院里是公共场所,屋里才是办公的地方,不了解情况的,可不得一直在这瞎转悠吗?” “小安。”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安扭头看去,是李秘书。 “真巧,程主任这会忙吗?” 祁安对陈雪茹点了下头,笑著向李秘书走去。 “快过来吧,这会不忙,估计很快就忙了。” 看到祁安旁边的少女,李秘书瞭然,接著说道,“你小子还真没说谎,好福气。 您就是陈雪茹同志吧,里面请。” “你好。” 陈雪茹回著李秘书的话,三人走进了程主任的办公室里。 此时程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著手里的文件,旁边厚厚一摞都有二十公分高了 看到祁安三人进来,陈主任合上文件站起身说,“快坐,小安,你这找媳妇的本事,可比你的身手强多了。” 程主任开著玩笑就要去拿暖瓶,李秘书抢先一步拿在了手里说,“程主任你们聊,咱们这儿来的新人,怎么著也得给他们沏杯茶。” “程阿姨,原来你这儿有茶叶啊,那每次来都还只让喝白开水。” “你个臭小子,我这里可没有好茶叶。” 程主任转身握住陈雪茹的手,拉著她坐到椅子上说,“还真是便宜了祁安这小子。” 陈雪茹面露羞涩,甜甜说道,“程主任好,我和小安哥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他人很好。” “怪不得。你以后就和小安一样喊程阿姨吧!” 程红英心里原本是有疑虑的,毕竟祁安这样的人若是被人利用了,破坏性是很大的。 她也只查到陈雪茹家父辈开始做丝绸生意,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只能说是个有点成就的商人。 刚和祁安订婚,又是送自行车,又是送衣服,又是送手錶的,还出钱给他买地盖房子。 这才是他想见陈雪茹的主要原因,想知道这姑娘到底图啥。 知道了人家是青梅竹马,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程阿姨,听小安哥说过您特別照顾他,我代表父亲对您说声谢谢。” 话音落,陈雪茹站起身,双手放在小腹处正要施礼,又被程主任握住了双手。 “雪茹客气了,令尊身体还好吗?” 对於陈雪茹说的代父亲谢谢他,程主任有点不理解,难道祁安做了上门女婿? “还好,我爸一直把小安哥视作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似乎看出了程主任的疑惑,陈雪茹直接给出了解释。 “救命恩人?快说说。” 程主任顿时来了精神,李秘书沏好茶坐到自己办公桌上,也悄悄的竖起来耳朵。 陈雪茹看了看祁安,又看向程主任轻声开口问,“程阿姨知道1945年小安哥和坂田河生打擂的事吗?” “听说了一些,那时候的小安才十四岁吧,挣了名声,却差点丟了性命。” 陈雪茹眼眶湿润,“这场擂台比武,小安哥是为我陈家打的。 若不是小安哥,我陈家早已经不存在了。” 祁安迷茫,他不明白陈雪茹为什么要这样说。 作为他的男人也不好拆台,只能安心听著。 “这,能说说吗?” 程主任握著陈雪茹的手紧了紧,她听到的消息是十四岁的祁安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下的挑战书。 第66章真酸 陈雪茹扭头看向祁安,满眼都是温柔,轻声开口说道,“小安哥,黑龙会在北海公园堵我陈家並不是意外。 而是有人敲诈不成,重金请黑龙会出手找我陈家麻烦。 若不是你把坂田河生打成重伤在医院躺了半年,我陈家很难躲过这一劫。” 祁安下意识开口问道,“谁,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问出来祁安就后悔了,有什么事不能回到家两个人关起门再说。 整的陈雪茹回答不好,不回答也不好。 祁安一句简单的问话,听在程主任耳中,她似乎感受到祁安起了杀心。 看到祁安脸色並没有太大变化,不由暗自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祁安不知道的是,陈雪茹提起这事就是要他问呢! 因为她要说给程主任听,不想陈主任把小安哥哥误会成一个好勇斗狠的莽夫,是个打抱不平的英雄。 祁安要是不问,再露出什么不自然的表情,她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只怕就没了信服度。 陈雪茹一脸委屈,轻声说,“昨天父亲才告诉我这事,最后是常馆主为我陈家解决了后顾之忧。” “小安,这事你可不能怪雪茹,她那个时候应该才十一岁,他父亲不可能把这事告诉她。 虽然你不知道內情,当时能挺身而出站出来,就不愧是中华好男儿。” 听到程主任的话,祁安心里有些怪异,他怀疑未来媳妇在无中生有,在给他贴金身。 “呵呵,程阿姨教训的是,是我心急了。” “雪茹,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幕后的人是谁呀?” 陈雪茹嘆气说,“父亲说赵家二房长子想纳我姐姐为妾,他拒绝后,那段时间店铺里经常有人捣乱。 只是,都是父亲的猜测,並没有什么证据。” “哼,当时的赵家號称是四九城四大家族之一,也是要脸的,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祁安听到是已经跑光了的赵家,直感觉有气没地方撒,鬱闷的要死。 李秘书点头接了一句,“用老百姓的血汗滋养著他们奢侈的生活,给碗泔水吊著百姓的命,就大肆宣传做了善事,猪狗不如的东西。” “李秘书说得好,他们就是国家的蛀虫,阴沟里的老鼠。 带给国家和人民的只有瘟疫和灾难。” 祁安很是捧场,赶紧趁机表明立场,因为这个很重要。 程主任对祁安的態度很满意,只要政治正確,犯点小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当程主任办公室的电话第三次响起时,已经九点了。 不好在耽误程主任的工作。祁安和未来媳妇走出了军管委员会的大门。 至於喜和点心,程主任只是隨意地抓了两把喜,然后將剩下的又让祁安给提走了。 走出军管处大门没多远,祁安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雪茹,你姐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还有一个消息哦,想不想听?这个消息可跟你有关係呢!” 祁安点头,“只要我家雪茹说的,我都喜欢听。” “呦,有长进,既然小安哥哥这么想听,那我就偏不告诉你。” “…………”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九十五號院大门口。 还没走到近前,就看到了大门口围了不少人,有很多人嬉笑著往院里指指点点,这让祁安很是诧异。 陈雪茹好奇问,“小安哥哥,你们院里是不是有喜事,你看他们笑的好开心。” 祁安摇头,“走,过去看看。我有点担心七七和雨水。” “麻烦让一下。” 在这里看热闹的都是隔壁院子的邻居,把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祁安只能出声提醒。 “让你也没用,阎老抠说了,谁敢闯进去院里,丟了东西就算谁头上。” 祁安前面的人头都没回,就把为什么堵在门口,不进去的原因说清楚了。 “你说这贾东旭也算是稀奇了,平常人家相亲,一旦女方到男方家里去看,就证明对男人的印象不错,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成了。” “还不是房子给闹的,但凡有点见识的姑娘谁愿意睡觉的时候旁边睡个婆婆呀!” “贾东旭工作也就那么回事,也就长得不错,可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男人得能挣钱才能立得住。” “没办法,人家贾张氏眼光高呀,没点本事的姑娘,人家还看不上呢!哈哈哈……。” 听大门外的人议论了一会,祁安和陈雪茹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可这么堵著也不是个事儿啊! 祁安观察了一下,看到有个位置是三四个十四五岁的皮小子,嘴里不乾不净的也不知道在骂谁。 祁安走到近前,揪住他们的脖领子,直接扔了出去,在他们的“哎呦”声中,一人赏了他们一个屁股墩儿。 “姥姥,那个不长……” “强子闭嘴。”——看到祁安的脸,带头的少年一个机灵,直接翻身趴在了叫强子的少年身上,捂住了他的嘴。 “安叔好,安,安婶好,我是刘堂。” 自称刘堂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隨意拍了拍身上的土,站在祁安两米外躬身打招呼。 看热闹的人已经安静下来了,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认识祁安的人没有几个,见过他的人可就多了,毕竟他每天进进出出的,又长得这么显眼。 祁安不认识刘堂,只是有些面熟,想必在巷子里碰到过几次。 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又是叫叔又是叫婶儿的这么有礼貌,祁安没有难为他,摆了摆手说,“有什么好看的,一边玩儿去。” “誒,安叔再见,安婶再见。”——刘堂答应的很是痛快,话音落,带著几个小伙伴一溜烟跑没影了。 既然能过去,祁安也就不管其他人了。 给陈雪茹让开路,让她走在前面,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里。 背后议论他是谁的声音只假装没听到。 “小安,这位姑娘是你对象?” 看到陈雪茹的相貌,阎埠贵心里那个酸啊,这以后给解成找个什么样的对象他才不会有意见?这人和人还真没法比。 “多余问,喜你不都吃过了吗? 阎大哥,要不就先关会大门。 都堵在大门口跟看猴戏似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话,祁安回头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刚才议论他和陈雪茹的人,立马闭上了嘴巴。 第67章真酸二 祁安也不管阎埠贵会不会听他的话,带著未来媳妇往中院走去。 “小安哥哥,我好紧张。自那天你告诉我七七这几年都没长高,我,我感觉没脸见她。” 陈雪茹看著中院的拱门,突然停住了脚步,声音里有些颤抖。 “这事不怪你,是七七不了解情况,她不敢再去鏢局附近。”——祁安轻声安慰。 这事不怪陈雪茹,也不怪七七,假如他当时身处七七的位置,也会刻意躲著熟人。 祁安和陈雪茹走进中院,第一眼就看到了贾家门前站了三四个妇女,还有五六个孩子,探头探脑的往贾家屋里看,其中就有雨水。 同时也看到了在何家门口迴廊里摘菜的七七。 水池边,许大茂,杨军,阎解成,还有祁安不认识的两个年轻人,正在抽菸聊天,时不时的看向贾家轻笑几声。 陈雪茹撇下祁安快走几步,还没走到七七面前,听到脚步声的七七就抬起了头。 “雪茹姐,不对,现在应该叫嫂子了。”——七七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站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手。 陈雪茹走到七七身前,伸出双手捂住七七的小脸,“为什么不来找我?”——短短七个字,声音里有埋怨,有心疼,有委屈。 陈雪茹很是委屈,因为祁安的原因,三年前她也刻意討好过七七,没有想到,竟然会不被信任。 看到七七牵著陈雪茹的手走进了房间里,祁安走到贾家门口,一只大手按在小雨水头上的同时,往屋里瞄了一眼。 屋里坐了三个人,贾张氏,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姑娘一头乌黑的长髮扎了个大马尾,皮肤略黑,浓眉大眼,嘴唇略厚,身材高挑。 “很耐看的姑娘,配得上贾东旭。”——祁安心里总结。 “小舅,小舅妈呢?” 雨水看到只有祁安一个人,仰头问道。 “你小舅妈和你七七姐姐好久没见了,有话要说,我们等会回去。” 祁安对相亲还是很好奇的。往旁边站了站,正准备看会热闹,听到了许大茂喊“小安叔”的声音。 待祁安走近,许大茂开始为祁安介绍说,“小安叔,这是刘光齐,这是冯志高,他叫阎解成,这是刘军,您认识。” 祁安看到几人都扭扭捏捏的,哪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微笑说道,“大茂年龄小,咱们各论各的。” 四人鬆了一口气,都很恭敬的喊了声,“小安哥。” “小安叔,之前进屋的是小婶子吧!您是这个。”——许大茂说著话,竖起了大拇指。 祁安虽然有些得意,被这么直白的夸,还是不免有些尷尬,转换话题说,“东旭相亲对象都看到了吗?挺不错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小安哥,这姑娘跟我一个厂子的,指定成不了。” 祁安虽然知道很大可能成不了,也不明白冯志高为啥这么说。 没等祁安问,冯志高接著说道,“我刚还和刘军他们说这事呢! 也不知道贾张氏给媒婆塞了多少钱,才会把崔红秀介绍给他儿子。 崔红秀和他爸妈都是我们厂的工人,两口子工资加一块一百多块,她一个月也能挣三十多块。 就贾家这条件,连个单独的婚房都没有,除非催家傻了,才会把姑娘嫁过来。” “东旭哥人长的不错,说不定人家就看对眼的呢!”——刘光齐说。 “估计贾张氏也是这样想的,整天就知道做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大茂的话,引来一阵笑声。 祁安有些看不明白,瞄了几人一眼,最后看向许大茂问,“大茂,你们跟贾家有仇?” 几人都是下意识摇头,阎解成说,“贾张氏整天说她儿子孝顺,听话,懂事,长的好。 別人家儿子以后都不会有出息,只有她家贾东旭前途无量。” “也不看看这个院里谁家不比她贾家过的好,要不是易中海护著,就贾张氏那张破嘴早给人抽烂了。”——这话是刘军说的。 祁安看著一脸不忿的刘军,心说,“你家不也是只有一间房子吗?” “志高哥,你今年不也二十岁了吗?啥时候定亲?” 阎解成问的时候,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看向贾家。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连许大茂都看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刘军这不也马上二十了吗?”——冯志高不接这茬。 他家住前院东厢房,有两间房。 大哥大嫂和小侄子住一间房,他和父母住一间,条件跟贾家差不多。 “…………” 祁安听这五人嘮了一会,合著除了许大茂家的房子刚好合適,家里就没一个房屋富裕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贾家相亲这姑娘都觉得不错,生怕人家成了,在这阴阳怪气呢! 看到七七把雨水喊进了屋里,雨水后面还跟了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姑娘。 祁安对几人笑了笑说,“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小安叔,有空聊。” “小安哥慢走……” 看到祁安走进了屋里,许大茂推了推刘军说,“军哥,羡慕不?我將来娶媳妇就按小安叔的標准找。” “大茂,回家做梦去吧,就你爸还没这个本事,除非你自己能考上大学。” 许大茂正要反驳,刘光齐又是一句轻飘飘的“我认识小安哥对象,”让几人都闭了嘴。 “你认识?” 几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著刘光齐。 “我也认识,这不刚见过吗?”——阎解成说出了其它三人想说的话。 “不信是吧?我要是以前真认识小安哥对象,哥几个请吃烧鸡怎么样?” 刘光齐一脸得意,满满都是自信。 “谁知道你是不是乱说,再说了,我没钱。” 阎解成是真没钱,上学的费爸妈都记得清清楚楚,还等他將来工作了还帐呢! “就没算你的份,大茂,志高哥,军哥,你们怎么说? 我要是乱说,我请你们三个吃烧鸡。” 阎解成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猪肝色,人穷志短他也是没法子,人家跟许大茂玩都不跟他玩。 “敢不敢给句痛快话。”——看到三人沉默不语,刘光齐开始使用激將法。 第68章真酸三 “他俩同意,我就同意。” 许大茂一脸轻鬆地从兜里拿出五块钱晃了晃。 “一只烧鸡加白面馒头,管饱。刘光齐,你钱够不够啊?” 刘军看著刘光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刘光齐並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 这些钱看起来有些杂乱,有一张十块的、一张五块的,还有几张一块和五毛的,加起来大概有二十多块的样子。 许大茂,刘军,冯志高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没想到刘海中这么大方,给大儿子这么多钱。 又想到经常因为一口吃食挨揍的老二老三,三人心里对刘光齐是有些鄙夷的。 想到刘光齐的成绩,还有他马上就要中考了,也都释然了。 许大茂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赌了,赌了,赌了。” “好,是个爷们!” 刘光齐拍了一下巴掌,大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没有再给三人討价还价的机会,刘光齐又直接说道,“小安哥的对象叫陈雪茹,匯文中学高四一班学生。” 刘光齐的话掷地有声,语气中透露著自信。 三人虽然输了赌注,平摊下来也出不了多少钱。 只有阎解成受伤的世界达成了,默默的退出了这个小圈子,往家中走去。 祁安走进屋里,看到陈雪茹正站在小雨水面前,手中拿著一个粉红色镶嵌了珍珠的发卡,为小雨水梳理著头髮。 七七的头髮上已经別上了一个同款的浅蓝色发卡,与她那可爱的小脸相得益彰。 在雨水身旁,还站著一个小姑娘。 她手里拿著一块糕点,却似乎完全忘记了品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小雨水头上的发卡,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羡慕。 当祁安走进房间时,小姑娘的目光与他交匯了一下,隨即便露出了一丝怯怯的神色,然后低下了小脑袋,仿佛有些害怕。 七七察觉到了祁安的疑惑说:“小安哥,这位小姑娘叫小莉,是许大茂的妹妹哦。” 接著,她转过头,对著小莉温柔地说,“小莉,快叫小安叔叔呀!” 小莉听到七七的话,缓缓抬起头,与祁安对视了一眼,然后轻声说道:“小安叔叔好。”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慌乱,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称呼有些不適应。 祁安仔细端详著小莉,只见她长著一张瓜子脸,一双眼睛比小雨水的还要大,犹如两颗明亮的宝石,嘴唇如同樱桃般小巧,脸色红润有光泽,特別漂亮。 倒是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和许大茂恰恰相反。 想到傻柱和秦淮茹对这小丫头的评价,还真是歹竹出了好笋。 只是,小脸上有些灰濛濛的,像是沾上了尘土。 她的头髮也显得有些乱糟糟的,衣服上更是布满了灰尘,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 想到许伍德整天下乡放电影,做宣传,经常不在家。 许大茂母亲现在娄家做佣人,根本无暇照顾孩子。 许大茂放学后四处乱窜,根本不著家。 如此一来,小莉这丫头恐怕都快要变成留守儿童了,倒是和祁安来之前雨水的情况差不多。 “小莉乖,快吃吧!”祁安的声音格外温柔。 “谢谢小安叔叔。”小莉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轻轻地咬了一口点心,细细咀嚼著。 当她再次看向祁安时,那原本有些胆怯的眼神里,已然带上了一丝甜甜的笑容。 果然,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尤其是像这个年代的孩子,更是单纯又容易满足。 陈雪茹指了指雨水头上的发卡,然后给了祁安一个无奈的眼神。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压根就没想到这小姑娘会跟著雨水一起过来,所以也就没有给她准备什么礼物。 祁安心领神会,走到陈雪茹身边,压低声音说:“没事的,咱们和她家的关係没到那一步。 这十来块钱的发卡也不適合送给这小丫头,不然人家父母说不定会有什么想法呢。” “来,小莉,快把点心吃完哦,等会儿七七姐姐帮你扎个漂亮的小辫子好不好呀?” 七七温柔地对小莉说著话,同时晃了晃手腕上的红头绳。 祁安知道,七七这么懂事,恐怕都是这几年在生活中不断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学来的,不由很是心疼。 “谢谢七七姐姐!”小莉开心地回答著小口吃起点心来。 这时,陈雪茹轻声说:“小安哥,要不我们出去吃饭吧?” 她一边说著话,一边轻轻地將雨水头上的发卡別好。 祁安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时,突然看到陈雪茹抬头看向贾家的方向,眼神里有些异样。 祁安顺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贾东旭和一个姑娘正並肩走著,两人之间大约间隔著一米左右的距离。 贾东旭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而那个姑娘则低著头,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在他们身后,紧跟著媒婆和贾张氏。 祁安知道,估计这是相亲没谈成,贾东旭正在送姑娘离开呢。 贾东旭现在是初级工,每月三十一块钱的工资,在南锣鼓巷这边也就比普通人强点,再加上没有婚房,想找个条件好又漂亮的媳妇,只能凭长相。 这是意料中的事,祁安並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听到陈雪茹去外面吃饭的提议,心中倒是一动。 想到下午还要去菜市场给傻柱找回场子。 东大街菜市场附近有很多四九城知名的饭店,去那里吃饭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祁安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啊,我先把这些食材放进地窖里,然后就出发。” 说罢,祁安將七七之前准备好的食材放进了一个竹篓里,提进了地窖里。 又等了十分钟,七七也帮小莉洗好了脸,扎好了头髮。 小莉原本凌乱的头髮,经过七七的巧手打理,变成一个翘马尾,显得既活泼又可爱。 祁安正准备锁门,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转头看去,只见许大茂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许大茂一眼就看到了被七七洗得白白净净的妹妹,手里还拿著两块点心,正开心地吃著。 第69章许小莉 许大茂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尷尬,这可是他难得一见的表情。 原来,许大茂的父母临出门前特意交代他要照顾好妹妹。 可他出去买烧鸡之前,竟然把妹妹给忘了。 等他买完烧鸡回来,才突然想起妹妹不知道跑哪玩去了,这才赶紧出来找。 “谢谢小安叔,谢谢小婶子,谢谢七七姐姐,雨水再见。” “没事,小莉再见,快跟哥哥回家吧!”——七七说。 “小莉再见,记得上学的事哦。”——雨水很明显和小莉有约定。 祁安四人刚刚走到大门口,恰好碰到了一脸沮丧、无精打采的贾东旭回来。 贾东旭刚踏上台阶,突然看到祁安站在面前,不由得愣了一下。 稍稍犹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小安,你们这是要出去……。”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无意间看到了祁安身旁的陈雪茹,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呆愣住了。 陈雪茹对於这种目光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会下意识避开。 於是,陈雪茹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祁安的身后。 祁安自然也注意到了贾东旭被惊到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祁安嘴角微微上扬,微笑说道:“东旭,你这是送对象去了?” 贾东旭显然有些慌乱,他连忙摆手解释说:“不是,嗯,她有事先走了,回头见。” 说完,急匆匆逃也似的快步向中院走去。 看著贾东旭逃跑的背影,陈雪茹忍不住说道:“那姑娘饭都没吃就走了,他还送什么对象啊。 你呀,就知道使坏!” 祁安对陈雪茹眨了眨眼:“我去你家的时候不也没吃饭吗?咱俩不就成了?” 陈雪茹瞪了祁安一眼,没好气地说:“就会耍嘴皮子,当著小孩子的面,不许胡说八道。” 这时,一旁的雨水突然插嘴说:“没关係的小舅妈,我和七七姐姐都听不到哦!” 陈雪茹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雨水的脸蛋说:“小雨水,你不是说以后要喊漂亮姐姐吗?” “…………” 几人閒聊著坐上了黄包车。目的地——东大街董记涮羊肉。 贾东旭刚跨进中院,就看见师父易中海和师娘李素兰正站在自家门口,两人的脸上都带著焦虑。 “东旭啊,这姑娘到底怎么说?你妈呢?” 儘管她心里对这次相亲的结果有了八成把握,但还是没忍住要问个清楚。 贾东旭有些尷尬地挠了挠头,说道:“那个……师父,师娘,咱们进屋说吧。 我妈去送李婶子了,一会就回来了。” 进了屋,易中海和李素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贾东旭则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易中海看著贾东旭,语重心长的说:“东旭啊,这两年你也相了不少次亲了,你自己对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就没有什么想法?” 说著话,易中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贾东旭。 贾东旭接过烟,坐到易中海旁边,点上后深吸了一口。 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师父,其实我对找对象也没什么特別的要求,只要相貌过得去,孝顺就行,有没有工作倒不是很重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言不由衷,声音也显得很没有底气。 贾东旭確实没有底气,他心里的长相过得去,至少得跟刚遇到的陈雪茹差不多才行。 虽然他心里不想承认,可他已经把刚才的相亲对象给忘了,这就是事实。 李素兰知道贾张氏一直想给东旭找个有工作的,勤快的,好不好看无所谓。 而贾东旭只看长相,要是长的不好看,他都是沉著个脸爱搭不理的。 易中海心里早已有所打算。 確切地说,这是聋老太太的想法,但易中海觉得非常有道理。 老太太说过,城里的姑娘大多都有些见识。 如果指望一个城里的姑娘照顾他们两口子安享晚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相比之下,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姑娘会更容易掌控一些。 娶乡下姑娘容易,如果这个徒弟连自己家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又怎么能指望他来养老呢? 在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帮徒弟在乡下找个媳妇。 易中海下定决心,以后要多些心思去教导东旭技术。 毕竟只有让东旭多挣钱,他才能过上安稳日子,他们两口子才有指望。 如果东旭的日子实在过得艰难,易中海也不会坐视不管,大不了再出手帮衬一下。 付出才有收穫,这点道理易中海还是懂的。 易中海正思索著如何劝贾东旭的时候,贾张氏唉声嘆气的走进了屋里。 看到易中海两口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东旭他师父,素兰,你们来了。” “老嫂子,这样相下去不是办法。眼看著东旭都二十三岁了,这越往后越不容易找啊。” “是啊,你平时做鞋也不少挣,加上东旭的工资,不一定非得找个有工作的。 没有工作刚好能伺候你跟东旭,这样你平时还能多做两双鞋。”——李素兰没等贾张氏开口接著说道。 “是啊老嫂子,真找了个有工作的儿媳妇,平时忙的不著家,家里洗洗涮涮做饭的活可都是你的了。 將来有了孩子,你可就要伺候一大家子了。” 易中海把“伺候”两个字说的很重。 他知道贾张氏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熬成婆婆,再让她反过来去伺候儿媳妇,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果然,贾张氏的脸色顿时变了,急声说道,“有工作怎么啦,有工作的女人多了,回到家里就不干家务了?” “妈,我决定了,只要孝顺你,长相过得去就行,別的咱也不挑了。”——贾东旭给以后的相亲目標定了性。 屋里三人都是看著贾东旭长大的,还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大门口的一幕看到的人可不少,易中海夫妻当时正好走到拱门那里。 “唉!”易中海嘆气说,“东旭啊,小安对象那样的姑娘,你觉得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吗?” “是啊东旭,妈可没本事给你找一个这样的姑娘,这比找一个有工作的还难。 院里现在都传遍了,小安对象可还是高中生呢? 说是什么匯文中学,教外国知识的地方。” 作为母亲,贾张氏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话说的是又急又快。 她家的门可一直开著呢!她当时虽然只是瞅了一眼,也知道那样的姑娘可不会进他们贾家的门。 第70章救命恩人 四人来到董记时,正好是饭点,只见店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祁安看著这拥挤的人群,不禁眉头微皱。 “哇,好多人啊,好热闹哦!” 小雨水一进门,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伙计迎了上来,满脸笑容说道:“四位贵客里面请。” 他一边说著话,一边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祁安见状,连忙靠近伙计,轻声问道:“伙计,有包间吗?” 说话的同时,祁安对伙计眨了眨眼,隱晦的做了个点钱的动作。 这个伙计是个聪明人,一眼就明白了祁安的意思。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忙大声说道:“贵客,您预订的梅香厅早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几位贵客楼上请……。” 祁安心中暗喜,对这个伙计的表现十分满意,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雪茹?” 祁安四人刚踏上楼梯,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祁安闻声,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两个身著一袭素雅长裙的姑娘,正从大厅的一张餐桌上站起身来。 她们脚步轻移,快步朝这边走来。 “琳琳,小娟。” 陈雪茹见到来人,脸上的惊讶之色瞬间被欣喜所取代,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好嘛!真不够意思,这就是你说的有重要的事啊?” 朱娟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祁安,然后转头对陈雪茹露出了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 陈雪茹的小脸像是熟透的苹果般,瞬间变得红扑扑的。 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急忙说道:“就你们两个吗?快走吧,跟我们一起去包房里。” “这还差不多,走著娟子,今个咱们可得让这个不讲义气的破破財。” 琳琳调笑著说道,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祁安身上,眼神中的惊讶溢於言表。 她认出了祁安,正是四年前在长城上救过她们性命的大恩人! 当初若不是雪茹说找上门谢恩的话,会给祁安带来麻烦,又死活不告诉她地址,现在应该是朋友吧! 梅香厅,祁安拿著菜单,准备点菜。 只是,琳琳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祁安感到有些不自在。 人多果然麻烦,祁安看著大家说说笑笑,就是没有人愿意点菜。 祁安清了清嗓子,对著伙计说:“伙计,给我们来四份羊肉、两份牛肉、两份菌菇、一份大虾、一份鱼肚,再来两份新鲜蔬菜。” “好的,贵客,请问你们想喝点什么?” 祁安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舅舅,我要喝酸梅汤。” “好的,那你们呢?” 祁安看向未来媳妇,询问她的意见。 “七七,琳琳,小娟。” 陈雪茹开始点名。 “苹果汁。”七七轻声说。 “都行。” 琳琳和朱娟异口同声说。 “好的,那就两份酸梅汤、两杯苹果汁,再来两杯都行。” 陈雪茹微笑著总结。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雨水率先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然后是七七,再然后陈雪茹,琳琳,朱娟互相调笑……气氛顿时很是热闹。 祁安强忍著笑,努力保持镇定。 把菜单递给伙计的时候,在上面放了两块钱小费。 “谢贵客赏,您稍等,菜品马上就来。” 伙计接过菜单,满脸笑容地退出了房间。 陈雪茹站起身,伸出手逐个给祁安介绍说,“小安哥,正式给你介绍一下,她们两位是我一起长大的姐妹,也是同学。 这位是宋琳琳,这位是朱娟。” “琳琳,小娟,这是我未婚夫祁安。” “救命恩人,还记得我吗?来,快握个手吧!” 宋琳琳兴奋地站起身来,把小手伸到了祁安面前。 祁安却一脸茫然,他对宋琳琳完全没印象,更別说要跟她握手了。 有些不知所措地把目光投向了陈雪茹。 看著有些无措的祁安,宋琳琳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你这个小妮子,我还想著有机会再告诉他呢!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今天真是我的不幸。” 陈雪茹无奈地白了祁安一眼,然后转头对宋琳琳说道。 祁安和其他三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摸不著头脑。 不知道陈雪茹和宋琳琳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於是都好奇地看著她们俩。 宋琳琳看到陈雪茹点头,转头看向祁安,有些感慨地问道,“救命恩人,你还记得在长城救过四个女生吗?” 祁安点头说,“有印象,四个女生都被嚇得蹲地上抱一起了,就跟把头埋进翅膀里的鵪鶉似的,一个也没看清。” “噗嗤……”——朱娟连忙捂住了小嘴,一脸无辜的看了看陈雪茹,又看了看宋琳琳。 七七捂脸,他被师兄打败了。 雨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小脸上满是迷茫。 “雪茹,救命之恩全靠你了,这男人挺逗的……”——宋琳琳看著陈雪茹的眼神里都是怜悯。 敲门声响起,伙计们送来了铜锅和食材,稍显尷尬的气氛又恢復了正常。 祁安对未来媳妇时不时投来带著杀气的目光,有些坐立难安。 半个小时后,祁安偷摸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四十分。 祁安站起身说,“雪茹,滷肉铺子里今天有件事需要我处理。 那个,那个七七和雨水就交给你了,回头我去你店里去接她们。” 陈雪茹只当这里女生太多,祁安待著不舒服。 “嗯,去吧,改天再请你外甥吃饭。” 祁安走到滷肉铺子的时候,傻柱正坐在小凳子上,清洗著餐具。 听到脚步声,傻柱抬头看到是祁安,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舅,你来啦!房子的事处理好了没?”傻柱关心问道。 “都开始动工了,还算顺利。 在这里还习惯吗?”祁安问道。 祁安看到傻柱身上虽然沾满了油污,但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灿烂。 “挺好的呀!”傻柱笑著说,“虽然比在后厨要辛苦一些,但能挣到钱,感觉特別有劲儿!” 说著话,还顺手拍了拍放在一旁的木匣子。 第71章敲诈 祁安看著傻柱开心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感到欣慰。 祁安仔细想了想说:“柱子,有没有想过一直干下去?” 傻柱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祁安会这么问。他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这个……我还没想过呢。” 祁安笑了笑,解释说:“小舅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在这里干几年,等攒够了钱,再去跟你师父学厨艺。 这样一来,你既有了存款,也不耽误学手艺,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祁安的想法是,1955年公私合营的时候,这间铺子直接关了。 四年时间能让傻柱挣几万块,刚好也到了结婚年龄。 有几万块打底,媳妇还不是挑著娶。 “这事我得跟师父商量一下,他倒是说过关著门挺可惜的,这才让我过来。” “嗯,你现在晚上收摊早,不怕辛苦晚上就卖小炒,就当锻炼厨艺了。 这样的话,想必你师傅就不会有意见了。 他想手把手教你厨艺还有现成的地方练手。” 傻柱觉得小舅说的靠谱,正想著如何跟师父商量的时候又听到祁安问道,“那个郑大掌柜是怎么回事?” 傻柱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不忿的神色说,“要买滷肉方子唄,我说不卖,阴阳怪气的在这磨嘰个没完。” “出的什么价?有没有说难听的话?” “我压根就没鬆口,也就没谈价钱的事。 虽说没骂人,可比骂人还难听。 总说一些挑拨的话,车軲轆话来回说,撵也撵不走,气的我差点拿刀砍人。” 祁安点头,这是很常见的手段,先挑拨傻柱的贪婪之心,只要傻柱同意,现在说的有多好,到时候压价就有多狠。 滷肉方子这类东西不同於其他物品,首先是验方子,方子没问题才会谈价格的事。 若是没有靠谱的中间人,最后很大可能被吃的渣都不剩。 祁安在的时候没来,想必是看他不好骗,这是觉得傻柱不太聪明,才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们今天过来……” 还真巧了,祁安话没说完,就看到有三个人走了过来。 虽然没有见过郑大掌柜,看到走在中间穿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祁安觉得就是他。 祁安没见过郑掌柜,可郑掌柜见过他。 “小舅,这老东西又来了,姥姥的,今天还带了两个帮手。” 果然,傻柱的话验证了祁安的猜测。 郑继业看到祁安,知道今天有可能白跑一趟,可他还是想试试,面带笑容,抱拳说道,“祁安小兄弟,別来无恙……” “一个心眼子脏透了的奸商,叫谁兄弟呢?你也配。” 祁安站起身,挥手打断了郑继业的话。 郑继业没想到祁安是这种烂脾气,脸色很是难看。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祁安小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带著诚意来商量事情的。” “再提醒你一次,別糟践兄弟这两个字。 诚意,什么时候诚意是靠嘴说的了? tmd三个人两手空空就往別人店里闯,你跟小爷说诚意,逗小爷玩呢!” 对付什么样的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祁安门清。 对付这种赖皮狗你必须得一棍子给他打疼了,让他听见你的名字都绕著走,才能有安生日子过。 不过,这次祁安並不准备打人,毕竟这里不同於其它地方。 祁安的声音可不小,邻居们听到动静都偷偷看著这边。 都在猜测祁安是真的牛掰到不把郑家放在眼里,还是在虚张声势。 傻柱站在祁安身后,一脸的得意,心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敲诈谁不好?能敲诈他小舅的人还没出生呢!” “既然祁安兄,祁掌柜不愿意谈,此事就此作罢。 购买方子的事郑某从今以后不会再提,也不会再过来。” 话音落,郑继业转身就要走。 这么多人看著呢,不远处还有军管处的人巡逻,现在找回场子自然不可能,今日之辱他郑继业日后一定会討回来。 “强买强卖不成,这就打算走了?” 看到郑继业並没有停下脚步,祁安大声说道,“郑大掌柜自知强买强卖乃是欺压良善的小人行径,心中有愧。 心甘情愿把郑家店铺赔偿给祁某,从此以后恩怨两消,望街坊邻居们做个见证。” 祁安话语喊出,喧譁声四起,已经走出四五步的郑继业猛然停了下来。 这事要是坐实了,祁安真要去收铺子,就有得闹了。 和气生財,生意还做不做了?他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祁掌柜说笑了,谁不知道我郑家乃是良善之家,岂会做强买强卖之事,更不曾许诺过赔偿,望祁掌柜莫要信口开河。” “说笑,是吗?也就是说你郑大掌柜刚才说赔偿都是骗我的,扭头就不认帐了。 好,好的很,今天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你敢做初一,就不要怪小爷做十五。” 祁安说著话,隨手拿起一根筷子,慢慢按进了支撑棚子的榆木柱子里。 静,死一般的静。 片刻后,祁安用玩味的语气说道,“郑大掌柜既然不认,我也没有证据,现在可以走了。 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玩。”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祁安就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眾人也看明白了,祁安不是虚张声势,是有碾压郑家的实力。 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的人,看向郑继业的目光里都带著幸灾乐祸。 看到有两个背著步枪的军管处战士走了过来,祁安嘆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才採取了嚇唬的手段。 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因为这种烂人,坏了好不容易拥有的平静生活。 “柱子,你这样,这样…………”祁安对傻柱交代了几句,不再说话。 祁安看到了,郑继业和其它人自然也看到了军管处的人。 差点被祁安嚇尿的郑继业终於冷静了下来,第一次觉得有政府保护真好。 他原本並没有打算强买强卖,毕竟兔子惹急了还咬人呢。 只是,这段时间了解到傻柱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昨天试探过后,发现果然如此。 他今天才带了两个厨子过来,准备给傻柱下个套。 若是早就知道祁安这个老板有这种身手,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呀! 第72章敲诈二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就没几个,当军管处的人一现身,他们更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回各自的店铺里,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这个时间点,菜市场里买菜的人本来就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十来个人在远处远远地张望著这边。 因此,军管处的战士们一到现场,立刻就注意到了正在僵持不下的祁安和郑继业两拨人。 只见其中一名战士快步上前,向祁安和郑继业等人敬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我叫王海,负责附近街道的治安。请问几位同志是否需要帮助?” “需要,需要!” 郑继业见状,赶忙迎上前去,满脸諂媚地对王海说道。 他一边说著,一边还用手指著那根榆木柱子上插著的筷子,继续解释道:“军爷,事情是这样的,我只是想买祁掌柜的滷肉方子。 可谁知道他误会我要强买强卖,现在竟然要让我用家里祖传的铺子来赔偿他。 这可真是太冤枉了!还望军爷同志们能为我做主啊!” 王海对旁边的战士点了下头,这位战士走到柱子旁,看到一支竹筷已经按进榆木里八成,外面只露了一个两公分多点的头。 这位战士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筷子往外拽。 片刻后,这位战士放下了手。 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给祁安打上了危险分子的標籤。 至於榆木柱子里的筷子,自然是纹丝不动。 对於这位战士投来的忌惮目光,祁安只假装没看到。 祁安的身手,程红英和军管处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他敢这么做的原因。 王海看向祁安问,“这位同志,你怎么说?” 祁安还没说话,傻柱大声说道,“这老王八蛋胡说八道,买方子的事昨天就说清楚了,不卖。 都拒绝他八百回了,今天为啥还过来?” 祁安点头,“我外甥说的,也是我想说的,同志,您要不再问问郑大掌柜?” 王海打断要说话的郑继业问,“郑掌柜,你昨天可曾来过?” “我昨天確实来过,只以为这位叫柱子的小兄弟觉得价钱不合適,这不今天又来商量吗? 这青天白日的,谁敢做强买强卖的事,祁掌柜也不能这样冤枉人吧!” 郑继业一脸委屈,眼泪都流下来了,这要是个漂亮的大姑娘,还真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两位同志听到了,这位郑大掌柜说的是人话吗? 以为,这个以为说的好啊。 所以我刚才以为他自知德行有亏,手段下作,是来赔礼道歉的。 现在要把铺子赔给我,这有问题吗?” 祁安一脸冷漠,说出来的话,可以说是咄咄逼人,很明显这事没完。 “好好说话,你们这是解决问题的態度吗? 要不要把你们都关上几天,冷静冷静。”——王海呵斥。 王海有些头疼,祁安这个在军管处掛了號的人,他自然认识,也知道他和程主任的关係。 “军爷同志……” “好好说话,这里没有军爷,只有同志。”——王海挥手打断了郑继业的话。 “同,同志,我昨天是带著诚意找的柱子兄弟,只有我一个人找他商量,附近的邻居都可以证明我没有强买强卖,还请同志们详查。” 看到傻柱要反驳,祁安摇头说,“让他一次性把话说完,你一句我一句的,天黑也吵不出来一个结果。” 王海和他身边的战士不由高看了祁安一眼。 这种情况下大多都是互相爭辩,一句话也不会相让,生怕说的少了会吃亏,很少会出现祁安这么冷静的人。 王海看著郑继业说,“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谁是谁非,我们自会判断。” 郑继业轻咳了两声,“昨天这个时间,我也是等柱子兄弟忙过饭时以后才过来的。 除了好声好气商量买方子的事,並没有做其它事情。 后来因为价格的问题起了几句口角。 我说咱们都冷静冷静,明天再商量,柱子兄弟也是同意了的。 没想到今天一过来,祁安兄,祁掌柜见面就骂我强买强卖,还说什么赔罪送铺子的话。 同志,我又不是傻子,岂会把自家的家业送人。 祁掌柜后来就威胁我说,要是不赔罪,就慢慢玩,还把筷子,筷子……。” 说到筷子,郑继业看向还插在柱子里的筷子还有祁安似笑非笑的脸,这才想起忽视了什么。 只是眼下顾不上想那么多,强买强卖的罪名一旦落实就是欺压百姓,他郑家同样承担不起。 “还有吗?”——看到郑继业沉默,王海问。 “同志,我真的没有强买强卖,都是祁掌柜的一面之词……” 王海摆手,“有事说事,表態度的话让你说的时候再说。” “没,没有了,我都说完了。” 王海看向祁安,“你怎么说?” 祁安看向傻柱说,“昨天我並不在铺子里,他是当事人,让他说吧!” 看到王海点头,早就憋得难受的傻柱气愤说道,“昨天这个老东西进门就要买滷肉方子,我说方子是师父的,卖了就是欺师灭祖,直接就说了不卖。 他说什么师父都是虚的,只有钱才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 “没有,没有,柱子兄弟,怎么能胡乱冤枉人呢? 谁不了解我郑继业的为人,岂会说出这种混帐话?” 看到傻柱要吵,祁安拉了他一下,看向王海说,“同志,他说话的时候我们没有打断,我希望你们能做到公平公正,有什么事等我外甥讲完了再说。” 王海和另一位战士被祁安质疑公平,顿时脸色气的铁青。 “郑掌柜,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王海看向郑继业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威胁。 “对,对不起……”——郑继业乖乖的低下了头。 傻柱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这才继续说道,“师父和小舅都说过做生意以和为贵。 我说这铺子是我小舅的,方子也是我师父给他的,不能卖,你赶紧走吧。 这个老东西说你小舅一看就不是善人,哄你在这齣力气呢。 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抓住,把方子卖了大挣一笔,还想啥呢? 把我给气的拿刀把他赶出了铺子。 没想到事情都闹这么僵了,今天他还敢来,不但来了还带著两个人,两位同志你说他想干嘛?” 第73章敲诈三 祁安制止住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傻柱,看向王海和另一位战士,问道:“两位同志,你们怎么说。” 之所以不让傻柱说了,因为他说的话已经足够把郑继业定性为强买强卖,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傻柱要是不小心再说出点不该说的,只会对自己不利。 当然,定性强买强卖的前提是王海二人相信傻柱的话。 王海並没有理会祁安,他的目光落在了傻柱身上,微笑问道:“这位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傻柱赶忙回答说:“同志您好,我叫何雨柱。” 王海点了点头,接著问道,“何雨柱同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有什么证据吗?” 傻柱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滷肉铺子旁边的邻居们,正准备开口说话,祁安却突然插嘴说:“他们说话的地方就在那个棚子里,周围有不少人都能听到。 至於有没有人敢站出来作证,我想王海同志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您这样问,不就是故意刁难人嘛!” 王海听了祁安的话,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反驳说:“呵呵,祁安同志,你这可就是多想啦!只要是听到的人,我相信没有谁敢说谎。” 祁安嘴角也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点头说道:“那就好,我相信大家都是诚实的人。” 祁安心里很清楚,不用点特別的手段,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不会轻易站出来作证的。 了解这个年代的祁安却是非常清楚,拒绝配合军管处工作,处罚可不轻。 別说什么没有听清楚,除非你能证明耳朵有问题或是其它让人信服的理由。 王海没有著急让人过去询问,而是看向郑继业问,“何雨柱刚才的话你可认。” 看到郑继业神色並没有太多变化,想必他觉得没人敢作证,已经想好了死不承认。 祁安淡淡开口说道,“想好了再说,欺骗人民政府的罪名可不比强买强卖要轻哦! 情节恶劣者,可是要吃生米的。” 看到两位战士投来的不善目光,祁安摊摊手,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说,“我只是想劝郑大掌柜做一个诚实守信的好公民,这样也能给二位省不少麻烦。 再说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还是说假话一点事都没有?” 王海二人真想一枪托砸祁安嘴上,想到程主任,这个面子还得给。 最重要的是,祁安除了態度不好,倒也不是信口开河。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说话。”——王海盯著祁安的眼睛警告说。 看到祁安低头认怂,王海心里是有些得意的,看向郑继业说,“我代表组织正式向你问话,何雨柱同志刚才说的话你可认? 想好了再说,若是欺骗政府,罪加一等。” 看到郑继业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王海二人就已经明白了何雨柱应该没说谎。 何止王海二人看出来了,但凡在这看戏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看出来这郑大掌柜不对劲了。 不像何雨柱,神情淡定的很,一点都不心虚。 王海看到郑继业一直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党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管你有没有说过那些话,毕竟还没有酿成严重后果,现在还有私了的机会。 若是因为个人原因浪费了本不应该浪费的人力物力,那就要接受人民的审判了。” 郑继业心中瞭然,只是几句话的事,又没做什么实际行动。 想明白的郑继业“噗通”跪了下来,泣声说道,“同志,政府,我认错,我確实说了那些混帐话,是打是罚我都认了。” “站起来说话,跪在地上像什么话。”——王海呵斥。 郑继业心里更淡定了一些,真正犯了大错的人,跪到死也不会让你起来。 王海看向傻柱说,“何雨柱同志,你是当事人,说说你的诉求。” 祁安心里表示呵呵,这是不准备给他说话的机会吗? 滷肉方子是他的,店铺是他的,他还是傻柱的亲舅舅,这么玩的话,就別怪他祁安不讲武德了。 王海確实是这么想的,张口就敢要人家祖传的铺子赔罪,他觉得和祁安压根谈不拢。 可惜,王海打错了算盘。 “我听小舅的。”——傻柱轻飘飘五个字让王海彻底失望。 他不得不看向祁安问道,“祁安同志,说说你的想法吧! 有一点要说明白了,现在只是口角上的爭执,並没有酿成什么严重后果,你所谓的赔偿铺子不现实。” “王海同志,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你现在就要调解,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这是祁安的真心话,这两位在役的军人做事实在太毛糙了,连个笔录都不做,就想现场把事情给解决了。 王海皱眉说,“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我想在场的人都看的很明白。 错在郑掌柜,所谓的强买强卖必然不成立,说利诱更確切一点。” “呼,好好好。”——祁安气笑。 “你来告诉我什么叫强买强卖?” 祁安摆手继续说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字典里的强买强卖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当我外甥第三次说出不卖的时候,郑掌柜之后的胡搅蛮缠还有对我本人的人身攻击就是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不一定是武力,语言骚扰同样是违法手段。” 眾人都没想到祁安头这么铁,军管处的面子都不给,还反过来给人家上起了课。 傻柱虽然觉得很痛快,看著王海二人黑掉的脸,更多的却是担心。 郑继业却是差点笑出声来,心里祈祷著,“吵起来,吵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王海翻遍首长给他们培训的所有知识,也想不出来祁安说的到底对不对。 他学到的是按案情的结果处理事情,今天的事很明显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总不能把没有发生的事,用来给別人定罪吧。 第74章敲诈四 王海长呼出一口气说,“好,祁安同志说的有道理,可是郑掌柜並没有成功。” 祁安看著王海的眼睛,声音逐渐变的冰冷。 “杀人违法,难道杀人未遂就不违法? 若是只有成功才是犯罪,那犯罪的成本是不是太低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我祁安。 若是郑大掌柜针对的是一个普通商户的话,后果是什么?” “祁安同志,你先不要激动,事不说不清,理不辨不明,咱们有话好好说。” 看到祁安的眼神逐渐变的凶狠,王海很是头疼,想著要不直接通知程主任来处理算了。 祁安忍著心里的愤怒,儘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王海同志说的对,那咱们就讲道理。 郑大掌柜身边跟著的那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你为何不问? 昨天郑大掌柜是自己过来的没错。 因为没有得逞,我合理怀疑他们今天打算团伙作案。 您觉得,需不需要先把他们审一审再说调解的事?” 王海傻眼,抬头看向郑掌柜身后两人,祁安却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对了,最好是看好他们不要串供哦! 我再提个小建议,最好是分开审。” 祁安的声音很大,话音落下,就死死盯著郑继业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王海很明显认识郑继业,不想祁安把事闹大。 也对,郑家的滷肉铺子是这个菜市场附近最大的一家,不认识才奇怪。 这会,王海和同伴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他们確实忽视了郑掌柜身后二人。 主要是这二人一句话都没说过,离郑掌柜越来越远,都快退到三米开外了。 现在祁安提了出来,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著,一个处理不好,就是给军管处脸上抹黑。 王海赶紧和同伴使了个眼色,另一位战士走到郑掌柜身前,敬了个军礼。 厉声说道,“我是军管处战士梁鹏,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柱子,去警卫亭帮王海同志喊几个人。” 傻柱听到祁安的话,撒丫子就往大门口处跑去,看都没看王海一眼。 王海儘管心中不满,却並未出言阻拦。 毕竟,这里的情况確实有些棘手,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好处理。 祁安注意到王海不满的眼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不必客气,都是应该的。” 听到祁安的话,郑掌柜原本的幸灾乐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恐。 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雨点般不断滑落。 而站在郑掌柜身后的两人也好不到哪去,在姜鹏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双腿就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著。 不远处,那些目睹了这一幕的邻居和路人们,无一不对祁安的表现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也有人暗自为祁安捏了一把汗,觉得他这样做实在是太刚了。 正所谓“过刚易折”,得罪了军管处恐怕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不过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傻柱便领著四位战士快步跑了过来。 王海见状,手臂一挥,毫不犹豫地指著郑继业三人,朗声说道:“把他们带回去,分开审问!” 话音刚落,转头看向祁安。 祁安很是识趣说道:“柱子,把门锁好,跟王海同志走一趟。” 祁安並没有留意到,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海悄悄地向姜鹏低声说了几句话。 东大街,军事管理委员会临时办事处一间办公室里。 祁安看到连傻柱都被单独叫去审问了,偏偏没人搭理他,不由很是奇怪。 祁安不知道的是,程主任正在赶来的途中,她要亲自调查这件事情。 此时的王海,对於祁安真的是束手无策。 跟他讲道理吧,自己根本说不过。 动手又觉得不太合適,毕竟祁安才是“受害人”。 更让王海感到困惑的是,他根本摸不透祁安和程主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係。 他甚至怀疑祁安会不会是程主任安排在暗中的“自己人”。 毕竟祁安的身手摆在那里,他不认为程主任会放著这样的武道高手不用。 大约半个小时后,已经被释放出来的傻柱,正站在办事处大门口焦急地等待著祁安。 突然看到一辆吉普车缓缓地停在了办事处的大门口。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四个人,两男两女。 很明显,这四个人是以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人为首。 女人的一双杏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闪烁著丝丝危险的光芒,仿佛在压抑著心里的愤怒。 不用问,来者正是程红英。 程红英並没有一下车就去找祁安,而是径直走向了审讯室。 王海一见到程红英走进来,连忙站起身来,敬礼说道:“首长好!” 程红英面无表情地看著王海,直接开口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海用了十分钟把他看到的,听到的,说了个一清二楚。 “审问情况如何?”——程主任问。 “郑继业確实不怀好意,今天带著两个厨师的目的是以商量价格为掩饰,实则是准备偷何雨柱今天使用的料包。” “好一个奸诈狡猾的郑大掌柜。” 程红英的语气很是冰冷,“先把郑继业送去劳改农场,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另外,给我彻查他的过往经歷,我要知道他到底还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等你的调查报告,要快,要详细。” 不给被告任何狡辩的机会,不需要经过法院审判。 只要能够证实郑继业確实存在强买强卖、欺压百姓的行为。 那么他至少要面临十年以上的劳动改造,这就是军管处的权利。 程红英作为东城区的军管处一把手,说是掌控著这片区域百姓的生杀大权,一点都不为过。 “是,首长!”王海应道,“那么,那两个厨师该如何处置?” “他们之前有没有犯过其他的错误?”程红英问。 “这还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查。”王海回答。 毕竟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要在短时间內把所有事情都查得水落石出,他还没这个本事。 第75章我姨是一把手 “那就给我认真地去查,我等你的报告。 好了,现在跟我说说祁安的情况吧。” 王海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將祁安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匯报了出来。 重点讲述了祁安如何用武力威胁郑继业,逼迫他用铺子来赔偿的经过。 “只是口头威胁,祁安並没有动手是吗?”程红英追问。 王海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听程主任话里的意思,难道没动手就还是好同志?这是什么逻辑! “没有。”王海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他当然不会说谎,更不敢说谎,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他和郑掌柜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平时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他觉得郑掌柜这个人还算不错,也没出现什么严重后果,所以才不想把事情闹大。 並不是要袒护他,更不可能因为他说谎。 “不错,这就是进步。” 程主任的这句话让王海有些摸不著头脑。 他不知道程主任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是在夸祁安吗? 王海的脑子像是突然卡壳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程主任的话了。 只能傻乎乎地跟在程主任身侧,一步一步走著。 程主任似乎察觉到了王海的心思,突然回过头来问道:“是不是很不理解?” 王海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主任,我確实不太理解。 强迫別人用祖业来赔偿,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他的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郑继业强买强卖在先,祁安虽然要求的赔偿价格有些高,倒也无可厚非。” 程主任这句话王海听懂了,郑继业在交易中採取了不光彩手段,祁安要求的赔偿虽然很高,但这並不是不合理。 王海心中虽然对这种说法感到不满,但他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听著。 程红英似乎察觉到了王海的想法,停下脚步,看著王海问道:“你知道今天这件事如果发生在解放前,祁安会如何处理吗?” 王海下意识地回答说:“就这么点小事,难道祁安还会杀人不成?” 显然,因为郑继业计划的事並没有成功,王海到现在还认为这件事情並不严重。 程红英严肃地盯著王海的眼睛,只把他看的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认为强买强卖是小事? 或者你觉得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是大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郑继业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程红英的语气越发严厉,继续追问:“再有,你从哪里看出来祁安不敢杀人的,他很像一个乖孩子吗?” 话音落,程红英转身就走,不再搭理王海,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谁能代替他的位置了。 “两位同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受害人的吗?” 祁安看著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心里暗骂王海小心眼,故意让他在这里乾等著。 面对祁安的大声质问,两个守著他的战士却恍若未闻,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若祁安还是孤身一人,自然不会这点耐心都没有。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把事情闹得太大了,惹恼了王海,这才给他穿小鞋。 祁安开始跟这两位战士讲道理,从人情世故,到法律法规,再到人民战士和老百姓一家亲,最后甚至搬出了程主任。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这两个战士都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虽然没有回应,两位战士心里却是乐的不行,都觉得祁安是个有见识的,就是性格太急躁了些。 既然讲道理行不通,祁安就想到了动手,可又怕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祁安不知道的是,这两个战士接到的命令就是看著他,不让他离开这里就行。 祁安越想越气,怕真扣留他个一天一夜,未来媳妇和七七还不得担心死啊。 “冷静,冷静。”祁安心里说著冷静,开始用长呼吸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 突然想到我爸是某某某的段子,祁安深吸一口气,继续扯开嗓子大声说道:“十分钟,我最多再等十分钟,如果你们还是这个態度,那我可就走了。 告诉你们,我程姨可是你们军管处的一把手,有胆子你们就给我拷起来,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哦,你程姨这么厉害的吗?要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安极速转身,看到来人,直接傻眼了。 “首长好。”——两位战士起立敬礼。 “那个,程,程姨,您不能怪我。 我才是受害人,他们就这么看著我,不审也不问,我这不是怕家人担心吗?” “是我让他们看著你的,怎么?你有意见? 你这涨本事的速度挺快呀,这才半天不见,都敢用我的名头威胁我手下的兵了,不错,很不错。” “程姨,您可不能不讲道理。 这能叫威胁吗?我只是在爭取一个老百姓的合法权益,让他们儘快处理我的事而已。” “只是您的名头也不好使啊,都提好几次了,人家还不是照样不搭理我。”——这句话,祁安的声音虽然很小,程红英还是听到了。 李秘书应该也听到了,因为祁安看到她忍笑忍的很辛苦。 程红英气笑,对祁安故意叫程姨而不是阿姨的小心思也懒的计较。 郑重说道,“郑继业涉嫌强买强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只是你並没有受到任何损失,赔偿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祁安不服气说道,“一点赔偿都没有吗? 心灵的创伤不是损失吗? 浪费的时间不是损失吗? 还被你的兵无缘无故拘留了一个多小时,总不能没个说法吧?” 程红英看到祁安在这给她耍无赖,哪能不明白这小子的心思,这是要坐实她这个姨就是他祁安的后台。 不得不说,效果真心不错,没看到王海的脸色都变了吗? 想要好处,就得付出。 稍微想了下,程红英就有了主意。 “嚯,这点事就伤到你的心了?还时间? 要说法是吧?走著,到训练场就给你。” 第76章比试 后院训练场, 傻柱被一位战士带到了祁安身边,待这位战士离开后,他才轻声说道:“小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祁安微笑说:“没事,就是一场普通的比武罢了。” 这时,程红英走了过来说,“你外甥找到了,现在总不用担心了吧?” 十分钟前,程红英突然提出要让祁安和他的警卫员比试一场。 祁安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场无论输贏都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比试,所以他並不想打。 於是,他以担心大外甥何雨柱的安全为由,想要出去找人,程红英自然不同意,所以派手下的兵出去把傻柱找了回来。 祁安无奈地嘆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了程红英身侧两位三十岁左右的军人身上。 这二人都是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既能打又能扛的坦克型选手。 祁安嘴角微扬,带著玩味地语气对程红英说:“程姨,我要是不小心打伤了他们,您会不会惩罚我呀?” 面对祁安的挑衅,两位警卫员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程红英一脸笑容,轻声说道:“可別想得太美了,你没有机会打伤他们。 你的任务是在不还手的情况下,在他们手里撑过三十分钟。” 祁安猛然摇头,“程姨,您知道的,我学的是八极拳,遇到危险的时候可能会本能反击,怕收不住手。” “小安,你不会以为阿姨只是为了收拾你一顿吧?” 程红英嘆气,一脸的恨其不爭气。 “不是吗?”——祁安確实是这样想的。 “知道你自身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程红英问。 “我有什么问题?好著呢!” 祁安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对於祁安的態度,程红英似乎丝毫不觉得意外,一点没有生气的模样。 耐心说道,“你能把竹筷按进榆木里,证明你的武道修为已经堪比一代宗师,可你的心性呢? 哪家的宗师会动不动就用武力威胁普通人,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你现在好比一个脾气暴躁的幼童拿了颗手雷走进闹市里,炸伤別人的同时,同样也会伤了自己。 阿姨之所以不让你还手,就是为了锻炼你的心性,做到用心出拳,而不是总是下意识就想著去用武力解决问题。 只要你能做到阿姨现在提出的要求,阿姨保证送你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 祁安认真地思考著程主任所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想到师父平时確实很少出手,这让祁安对程主任的观点越发认同。 对於程主任提到的礼物,祁安並没有在意。 他拥有空间,每天还能签到,已经得到了不少珍贵的物品和资源。 以程红英的能力,祁安实在想像不到她能拿出什么更有价值的物品出来。 看到祁安点头同意,程红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程山,程岳,不要留手,那是对一位武道宗师的侮辱。” 程山程岳敬礼,异口同声回答说:“保证完成任务。” 儘管祁安心中有些警觉,但他对自己的修为还是相当有自信的,所以並没有放在心上。 祁安挥手示意傻柱离远点,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紧接著,祁安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勾了勾,做出一个挑衅的手势。 隨后又抹了下鼻子,像极了李小龙的招牌动作。 傻柱痴痴的看著祁安这个小舅,一脸的崇拜。 “也不知道在哪学的流氓动作?就不能学点好。”——程红英扶额,有些后悔认这个侄子了。 李秘书没有接程红英的话,她觉得现在的祁安光芒四射,特別耀眼。 比试开始,程山程岳对视一眼,分左右两侧同时冲向祁安。 程山犹如猛虎下山般,身形如箭般冲向祁安,右拳紧握,带著呼啸的风声直击祁安胸口。 祁安身形未动,只是微微侧身,便轻鬆地避过了这一重拳。 “形意拳?”——祁安心里暗骂程红英阴险。 若不是多次洗筋伐髓,不还手的情况下,能被这二人打出翔来。 紧接著,程岳一个“蛇形刁手”,手掌如灵蛇一样迅捷地探向祁安的咽喉。 祁安不避不让,仅凭身体的微妙转动,就让程岳的手掌擦著他的脖颈而过,未伤到他分毫。 程红英和李秘书都是打过硬仗的人,自然武艺也是不差。 心中不由惊嘆祁安这位祁四爷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 程山和程岳並不气馁,他们兄弟二人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程山一招“炮拳直击”,左拳紧握如炮弹出膛,直取祁安腹部。 与此同时,程岳施展“鷂子入林”,身形灵动如鷂,绕至祁安背后,试图以“熊形靠山”將祁安撞倒。 面对前后夹击,祁安面不改色,他运用八极拳中的“贴身靠打”技巧,身体微微一旋,既避开了程山的重拳,又巧妙地卸去了程岳的撞击力。 这一连串动作,祁安做得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程山又是一招“劈拳如斧”,直取祁安上盘。 拳风呼啸,势不可挡。 祁安却不慌不忙,微微侧身,以八极拳中的“贴山靠”巧妙化解了程山的攻势。 程岳见机不可失,紧隨其后,一式“钻拳如锥”,直刺祁安中宫。 这一拳若被击中,非死即伤。 然而祁安似乎早有预料,他脚步轻移,以“缠丝劲”將程岳的拳力引向一旁,同时反手一记“顶心肘”,逼得程岳连忙后退。 这可不是祁安出手打人,而是做出的肘击动作,若是程岳自己撞上来,可不算祁安违规。 显然,程岳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会犯这么蠢的错误。 时间在一招一式的交锋中缓缓流逝。 程山和程岳虽然攻势凌厉,但面对祁安的速度和精妙身法,始终无法真正击中他。 而祁安,则在防守中展现出了八极拳的刚猛与灵活,让在场眾人都大开了眼界。 毕竟是近身搏击,速度堪比子弹,祁安看似躲的轻鬆,实则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已经出现了疲惫的状態。 程山又突然使出一招“崩拳如箭”,直取祁安下腹。 这一拳速度极快,角度又极为刁钻,祁安稍有不慎,便可能中招。 第77章失控 祁安心中微微一凛,下意识地侧身躲避,正好露出了背后的空门。 程岳抓住机会,一式“横拳如梁”,狠狠地击中了祁安的背部。 虽然祁安及时运转身体,减轻了这一拳的威力,但仍然不可避免受了轻伤。 紧接著,程山又以一记“鹰捉”直扑祁安面门。 祁安侧头,又一次未能完全避开,被程山的指尖擦过额头,渗出的几颗血珠流进了他的右眼窝里。 当鲜血遮住祁安右眼目光的时候,他的双眼瞬间红了,什么比试规则完全拋到了九霄云外。 看到祁安眼中嗜血的光芒,程红英暗叫不好。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祁安左手抓住程山的胳膊一个反手蹦拳,打在程山的手臂关节处。 “咔噠”声响起的同时,程山的左臂骨骼已经被暴力卸掉,呈自然下垂状態。 祁安右手抓著程山的武装带直接把他提起来一个旋转挡在了身前。 程岳打来的炮拳直直的轰在程山的胸口处。 还好,程岳的形意拳虽然还没大成,也能做到拳出由心,卸去了九成力量的同时,极速后退。 祁安左手拍在程山背部,右手鬆开武装带猛然一推,把程山朝著程岳扔了过去。 祁安进步追击,越过了被他拋飞的程山身体,后发先至,一个进步靠,紧接著又是一个霸王敬酒,扣住了程岳的喉管。 在程山落下来的同时,左脚踢在他背部,让其站立。 程山还没从酸麻中回过神来,他的喉管也被祁安的左手扣在了手里。 就在这时,听到程红英大喊“小安,住手”的声音,祁安这才回过神来。 程山,程岳二人汗毛耸立,大热的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到了心底。 祁安赶紧鬆手,后退了两步,愣愣的看著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才忘记了游戏规则,忘记了和程红英的约定,把程山和程岳兄弟俩当成了仇人。 “哎,”程红英嘆气,“知道自身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对不起程姨,我,我不是故意的。”——祁安惭愧的低下了头。 祁安这会真的感觉没脸见人,习武之人最重承诺,尤其是在比武的时候。 虽然事出有因,可错了就是错了。 “你先喝点水冷静一下,一会有事和你商量。” 程主任帮祁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著程山程岳兄弟俩走去。 祁安点头,他没想到自己的心理问题这么严重,差点闯下大祸。 “若不是有地球生活的四十年记忆融合,岂不是早就变成了一个只会杀人的疯子。”——祁安又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看到程山左臂只是伤了筋骨,休养个把月也就没事了,祁安悬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小舅?”——傻柱现在也是怕的要死,刚才的小舅太嚇人了,他觉得可能会连续做很多天噩梦。 “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一间办公室里,祁安和程红英相对而坐。 “小安,你的心理问题有些严重,你自己可有什么办法?” 对於这种问题的人,程红英虽然见过很多,可她帮不上忙,除了一个地方,只能靠祁安自己。 “程姨,我很珍惜现在的平淡生活,待在亲人身边,我的心会很平静。” 这是祁安的直觉,不是瞎说。 程红英点头,家人带来的温暖確实是化解戾气最好的手段,可这个时间有些太过漫长。 短则一年两年,长则十年八年,甚至终其一生都很难痊癒。 若是这期间家人受到伤害,只怕祁安会管不住自己。 程红英仔细思索了片刻,认真问道,“小安,我手里有个特训的名额,你有没有想法? 相信阿姨,从那里出来以后你一定会脱胎换骨,將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祁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摇头拒绝。 心说,“开什么国际玩笑。 祁安不怀疑从特训的地方出来以后会脱胎换骨,同样以后的生活也会变得身不由己。 有空间,以后就有用不完的钱財,有漂亮媳妇,还有亲人在身边。 祁安有多想不开,去做大人物身边的提线木偶或是每天活在生死线上。” 祁安骨子里就是个自私的人,没有高大上的情怀,感情只会为亲人付出,做不到为国家拋头颅,洒热血。 不等程红英继续劝,祁安严肃说道,“对不起程姨,辜负您的好意了,离开亲人我会疯的。” 想到祁安经歷过的种种不幸,以及他今天在情绪失控时的表现。 程红英原本想要让他接受特训以后,送到老首长身边的决心瞬间冷了下来。 可就这样放弃祁安,程红英又实在不甘心。 程山,程海兄弟在军队可是堪比兵王般的存在。 在祁安起了杀心的时候,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祁安今年才二十岁。 沉默片刻后,程红英开口说道:“滷肉铺子这边,你已经交给了大外甥打理。 房子也承包出去了,每天应该能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吧?” 祁安略加思索,然后点了点头,回答说:“程姨,您有什么事情儘管吩咐就是。 只要能让我每天都见到家人,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程红英看到祁安视死如归的模样,连忙摆手说:“別误会,並不是什么坏事。 军管处有个特殊训练营,每天早上六点到八点,都会有针对特殊战士的教学和训练。 嗯,是一对一教学,你有没有兴趣去学习一段时间?” 祁安心里清楚,程红英这是不放心他在社会上晃荡。 应该说,祁安身怀利器,不放到眼皮子底下,程红英不放心,或许也有一些惜才的原因。 祁安点头郑重说道,“程姨放心,保证每天准时报导。” 这点要求要是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程红英对祁安的態度还算满意,从文件夹拿出一张稿纸说,“你先看一下,没意见的话,回去用心抄一份。 多练练字,不能太过潦草。” 程红英也想过让祁安自己写,可想到他也就识几个字,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到“入党申请书”五个字,祁安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想去学习哪有那么容易,只怕这才是程红英的主要目的。” 想到程红英恐怕早就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以后要走的路,祁安心中不由嘆气。 “那个,那个程姨,我要是入了党还能开小酒馆吗?” 第78章入党 听到祁安问出的问题,程红英有些啼笑皆非。 指著入党申请书程红英严肃说道,“只会有极少数人知道你党员的身份,你自己同样要做到保密。 对你的工作不会有具体安排,这么说你明白吗?” 有来自地球的四十年记忆,祁安自然明白程红英的意思。 这是让他做隱藏在百姓中的红色战士,没有意外的话,隶属於国家安全局。 可他得假装不明白,因为这不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应该知道的事。 所以,祁安让自己的表情儘量显得迷茫。 可惜他的演技不过关,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还是被程红英察觉到了。 程红英对於祁安知道地下党的存在並没有感到意外。 毕竟以祁安在解放前的人脉关係,如果他对地下党一无所知,那才真叫奇怪呢。 程红英只以为祁安只是略知一二,了解程度有限。 程红英站起身,神情肃穆地盯著祁安说道:“这个问题,以后会有人跟你详细解释。 祁安同志,你是否愿意接受党和人民的考验?” 祁安的眼神从迷茫转为坚定只在一瞬间,毫不犹豫回答说:“我愿意。” 程红英满意地点点头,接著说道:“好……小安啊,你武艺不凡,机智过人,但在文化知识方面还有所欠缺。 多读书不仅能拓宽你的视野,对你控制情绪也有莫大好处。” 祁安站的笔直,恭敬地抱拳施礼说,“感谢程姨教诲,日后定当加倍努力,决不会让您失望。” 祁安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无论前方等待著他的是什么,他都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再说了,有张护身符没什么不好的,利大於弊。 “坐,小安,来,快坐。 你喊我一声姨,那姨也对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程红英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姨之所以重视你,並不是因为別的,而是你自身的本事。” 祁安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神却始终专注地落在程红英身上,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程红英见状,心中不禁对祁安又高看了一眼。 她知道,祁安虽然年纪不大,却早已经见惯了社会上的尔虞我诈。 所欠缺的只是心性磨练,假以时日必能出人头地。 有些话她即使不说,相信祁安也看的明白,不如坦诚相待,让彼此间少些隔阂。 “程姨,我这点本事就算是一匹良驹,也得遇到您这样的伯乐才有发光发热的机会。” “哈哈哈……臭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话说回来,若你只是一个庸人,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姨最多帮你安排一份安稳的工作,让你能有口饭吃。” 程红英缓了口气,接著说道,“但你不一样,你是个有大本事的孩子,姨才愿意费心费力去栽培你。” 说话的同时,程红英一直观察著祁安的反应,发现他並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由很是欣喜没有看错人。 “我祁安做人做事向来恩怨分明,您一向照顾我这是事实。 现在更是要把我带进组织內,此恩说是让我祁安新生也绝不为过……” 程红英摆手打断了祁安的话说,“姨只是不想埋没了你这一身本事,类似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再说。” 祁安也不喜欢整天把恩情掛在嘴上,太矫情,他是行动派。 祁安现在心里还惦记著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程姨,今天的事能告诉雪茹吗?” 程红英看著祁安的眼睛反问,“你是怎么想的?” “雪茹很聪明。”——祁安说。 祁安不想欺骗陈雪茹,夫妻之间如果秘密太多,最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不如趁这个机会也给她申请一张护身符。 程红英哑然,她明白了祁安的意思,他这是没有把握瞒住未来媳妇。 以后的工作,甚至还有可能需要她配合。 若是现在不说清楚,让枕边人胡乱猜测的话,將来有很大可能会坏事。 “说这个为时过早,等你通过考验以后,我会向组织上提出你的建议。” 有程红英这句话,祁安知道,只要陈雪茹三代內没犯过原则性错误,这事算是妥了。 祁安和傻柱在滷肉铺子里待了一会,跟附近店铺的邻居都打了个招呼,这才和他分道扬鑣去往雪茹绸缎庄。 祁安走进后院客厅的时候,陈雪茹,七七,雨水三人,都已经开始吃晚饭了。 三人第一眼就看到了祁安额头上长有三公分的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就像用刀片轻轻划了一下,只留下一条红色的丝线。 察觉到三人的目光,祁安没有给她们询问的机会。 坐下后摆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率先开口说,“在铺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已经处理过了。” “舅舅疼不疼?雨水帮你呼呼。” 祁安按下雨水伸过来的小手说,“好好吃饭,舅舅不疼。” 陈雪茹仔细看了下,很轻易就相信了祁安的话。 看到只是一点小伤,也没有当回事,喊了声刘妈,让她去拿副碗筷。 七七却是皱起了眉头,她怀疑小安哥没有说实话。 习武之人行走坐立之间观察周围几乎是本能,五感何等敏锐,岂会不小心划伤,除非当时心神不寧。 既然小安哥不愿意说,她自然不会多问。 七七从刘妈手中接过碗,给祁安盛了碗米饭,放到他面前说:“小安哥,柱子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要不要给他找个伙计?” “虽然辛苦了点,但柱子一天能挣六七十块,要是给他找个人帮忙,恐怕他还不乐意呢!” “那郭师傅会不会对柱子有意见啊?毕竟柱子现在这么忙,都没时间学厨艺了。” 祁安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的,学好厨艺不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嘛! 柱子只要辛苦个几年,就能挣到郭师傅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只怕郭师傅开心还来不及呢!” “…………” 四个人一边吃著饭,一边有说有笑地聊著家长里短。 开心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七七时不时地偷偷观察祁安一眼,发现小安哥的神情一直都很淡定,没有什么异样,这让七七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於落了地,放心不少。 第79章老人 第二天,阴,凌晨四点半,天空还被一层灰濛濛的雾气笼罩著,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升起,只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祁安却早已经洗漱过后出了空间。 祁安最近需要睡眠的时间越来越短,以前可能需要六七个小时才能恢復精力。 现在,仅仅休息了三四个小时就能精力充沛。 查看今天的签到物品,祁安很是期待今天会有什么收穫。 不得不说这种开盲盒的感觉,真有些让人慾罢不能。 当祁安看到今天的签到物品时,不禁有些失望——除了每日都有的一只猪外,竟然只有一百公斤的带鱼。 好吧,白给的东西,是祁安不知足了。 这些带鱼对祁安来说並没有什么吸引力,因为在菜市场的海鲜铺子里,带鱼是很常见的食材。 即使是品质比较好的带鱼,价格也就一块二左右,普通的也就和猪肉差不多。 祁安嘆了口气,还是赶紧出门,把带鱼和猪一起拉进了滷肉铺子里。 心说,“让傻柱自己看著办吧!” 当祁安准备往水缸里放空间井水时,犹豫了。 想到以后铺子会交给傻柱打理,而自己还要去军管处学习。 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像以前那样每天给铺子提供空间井水了。 至於味道差点就差点吧!除非对美食特別痴迷的老饕,一般人也吃不出来。 想到以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他也不一定每天都有时间来送食材了。 祁安意识到,他需要找一个临时仓库,让傻柱可以自己去拉回食材。 这样一来,时间上就自由很多。 等到小酒馆的地窖建好后,一切就方便了。 重新穿上普通布衣服的祁安来到军管处大门口的时候,又遇到了老熟人。 “王山同志,你是不是一天要站十二个小时啊?” 不得不说他们二人还真有缘分,祁安每次过来,他总是站在这里,对面的战士可是换过好几个了。 “程主任有交待,你快过去吧! 那个,那个祁安同志,谢谢你的喜。” “不用客气,咱们军民一家亲。”——祁安的脚步没停,挥了挥手,显得很是洒脱。 “对了王山同志,你认识王海吗?”——祁安突然转身问道。 “王海?见过几次。”——王山说。 “他长的那么丑,一看就跟你没血缘关係。”——祁安开了句玩笑,这才又往程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祁安还没走到程红英办公室,就看到她正静静地站在门外,抬头仰望著有些阴沉的天空。 她的身影显得有些憔悴,微微皱起的眉头透露出一丝忧虑。 布满血丝的眼白,证明她昨晚可能没休息好,甚至有可能是一夜未眠。 祁安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五点四十分。 他快步走到程红英身旁,轻声问道:“程姨,您都不睡觉的吗?” 程红英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掩盖不住她的疲惫。 “小安,你来了。 昨晚有些突发状况,所以起得早了些,走吧。” 程红英一边说著话,一边沿著迴廊向后院走去。 祁安紧跟在她身后,注意到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走到一扇门前,程红英停下脚步,转头对祁安叮嘱说:“记住我带你走的这条路,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沿著这条路走,不要到处閒逛。” 看到祁安点头,程红英伸手拿起门上好似红铜製作的门环,轻轻碰了两下。 清脆的“叮叮”声响起,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响亮。 两分钟后,门被缓缓地从里面打开。 一个左手持笤帚的独臂老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老人六十岁左右,身材已显佝僂,右臂空荡荡的袖筒在风中轻轻飘动。 老人的右眼已经失明,只剩下一片浑浊的白色,与左眼深邃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失明的右眼周围和整张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拆线痕跡,仿佛一张密集的网, 面容因伤痕过多而变得狰狞,深深凹陷的眼窝、扭曲的鼻樑和不规则的嘴唇,构成了一幅可怕而又令人同情的画面。 看到这个老人,祁安第一个想法是,“命真大。” 程红英只是躬身对著老人点了点头,並没有说什么,然后便径直走进了门內。 祁安学著程红英的模样对著老人恭敬点头后,紧跟著她的脚步离老人越来越远。 老人用仅剩的左眼直到看不到祁安二人的身影才关上门,用仅剩的左臂开始打扫地上的落叶。 祁安紧跟程红英的脚步,慢慢往里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精致的小院子。 这些院子错落有致地分布著,院墙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跡。 青砖的缝隙间,偶尔还能见到几株顽强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院子之间,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静静流淌。 水面上,几座小巧的石桥横跨而过,连接著各个院落。 桥下的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小鱼悠閒地游过,掀起一圈圈涟漪。 对於这样的房屋布局,祁安是啥都不懂,两眼一麻黑,唯一能想到的是某个大官的客院。 一个角落的院子前,程红英停下脚步看向祁安严肃交待说,“进去以后多听少说,要做到不问不说。” 祁安总觉得有人在观察他,可他又找不到人在哪里,心里有些紧张。 对於程红英的交待只是郑重点头,没有说话。 程红英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继续交待说,“每天六点钟进门,时差最好控制在两分钟之內,这里的老师最擅长做的事,是鸡蛋里挑骨头。 你的资料昨天就已经送进去了,等会自己进去就好,阿姨就先回去了。” 祁安抱拳说,“程姨保重,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程红英走了,祁安时不时的看下腕上的手錶,六点整的时候抬起右手敲向房门。 “噠”声响起的同时,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 祁安看向院內,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灰褐色中山装,戴著黑框眼镜,头髮有些白的中年人正坐在院子中央的一个石凳上,手里拿著一把小巧的螺丝刀在修理一部电台。 石桌上除了几样工具,只有一本小册子。 第80章秦淮茹相亲 “祁安,二十岁。”中年人淡漠的声音在祁安耳边响起,他头都没抬。 “是。”——祁安不喜欢跟他装b的陌生人,除非能打贏他。 或许是祁安冷漠的声音让中年人起了兴趣,抬起头,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之后用螺丝刀点了点旁边的小册子说,“以后叫我老师就好,今天的任务是背熟这个,有不懂的就问。” 祁安走到近前,看到册子的封面上写著(军事刑罚条例)。 ——————分割线。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十月初,近两个月来,祁安的生活很是规律。 除了系统的签到物品能给他一个小惊喜外,每天都在军管处,雪茹绸缎庄,还有两处正在筹建的房子和滷肉铺子间来回折腾。 偶尔会和未来媳妇带著两个小丫头去逛逛百货商店。 七七现在升到了三年级,下次考试有希望升四年级。 陈雪茹已年满十八岁高中毕业了,祁安二人已经商量好,明天去领证。 雨水多了一个同班同学加小跟班——许小莉。 傻柱挣钱已经挣魔怔了,不但一天卖三顿饭,还直接搬到了铺子里去住。 郑继业和两位厨师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 他们虽然没有酿成大祸,可毕竟付出了行动,郑继业被判劳动改造九年,罚款两千元。 审问之下,两个厨师连偷郑家铺子里滷肉的事都交待了,最后被判了三年,罚款五百元。 跨院的住房已经全部完工,今天是打通拱门的日子。 这个院子里一共建了五间正房,四间偏房。 左边两间是厨房。 右边两间是厕所和洗澡间。 正房高五米,堪比傻柱家的房子。 偏房高两米八,把正房衬托的很有气势。 外观和附近邻居的房子差不多,修建的迴廊可以直接通往左右的偏房。 所不同的是屋內有吊顶,地上铺了实木地板。 祁安知道四九城的冬天冷,堂屋里修了壁炉,四间臥室里都盘了火炕。 祁安站在东边的围墙前,手中捏著一根炭条,目光落在了围墙上,仿佛在构思著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在围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说:“雷师傅,等家具都拉进屋里后,就在这个位置打通吧。 门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你让手下的人抓紧时间,爭取在天黑前把它安好。” 雷师傅想了想说,“放心吧东家,没问题。” 听到汽车的鸣笛声,祁安转身看去,两辆大卡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大门口。 祁安再次看向雷师傅说,“家具来了,麻烦让他们帮忙搭把手搬屋里。 中午饭的时候,给大傢伙加个肉菜,您看行吗?” 雷师傅听了祁安的话,连忙笑著回答:“东家,您太客气啦!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顺手的事而已,您就放心吧!” 看到雷师傅去忙了,陈雪茹看向祁安,好奇地问道:“小安哥哥,咱们不是有大门吗,为啥非得要在这里开个小门呢?” 祁安略作思考,解释说:“这里原本是一个跨院,本来就是九十五號院的一部分。 你看,如果在这里开个小门,直接通往柱子家,不是方便很多吗?” 祁安心里有一种直觉,他觉得这个院子如果不掛在 95 號院名下,恐怕系统就废了。 毕竟系统开启时说得很清楚,必须住在南锣鼓巷95號院。 就在这时,小雨水拉著七七的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又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祁安身边。 仰起头,眨巴著大眼睛说:“舅舅,小舅妈,我和七七姐姐能不能搬过来住呀?” 七七虽然没有说话,但她那张小脸上流露出的期待表情,已经清楚地表明了她也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祁安和陈雪茹其实早就商量好了,所以他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著四合院里面传来的阵阵喧闹声。 若不是院墙足足有两米二高,而且爬墙头这种行为实在不太雅观,祁安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好奇,爬上去一看究竟了。 陈雪茹温柔地帮雨水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髮,轻声说道:“本来就给你们俩准备了房间,你们要是不搬过来,你觉得我和你舅舅能放心吗?” 雨水听后,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谢谢小舅妈! 七七姐姐说舅舅和小舅妈是主人,应该住在东边的屋子。 那我和七七姐姐就住在西面那一间,好不好呀?” 然而,陈雪茹的回答却异常乾脆:“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让雨水有些愣住了,她眨巴著大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陈雪茹见状,宠溺地解释说:“你和七七每人一间,雨水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要学著独立哦!” 雨水听了,虽然心里有些捨不得和七七姐姐分开,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捨不得七七姐姐……” 陈雪茹摸了摸雨水的小脑袋,笑著说:“这个小舅妈可做不了主哦,这是你舅舅特意安排的。” 95號院內,媒婆带著一个姑娘走进了贾家,正是秦淮茹。 今天的秦淮茹身穿红色碎布褂子,一头乌黑的长髮用红头绳简单地扎成了一个马尾。 脸型圆润饱满,眼睛明亮中透著懵懂的单纯。 瞳仁乌黑髮亮,眉毛修长自然,微微上扬的弧度,为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可爱。 小巧而挺直的鼻樑,宛如一座精致的小山丘,为她的五官增添了立体感。 除了身材有些瘦弱,肤色略微有些发黄之外,十八岁的十三姨容貌还是很能打的。 今天是周末,待在四合院里的小伙子们,看直的眼睛和嫉妒神情就证明了这一点。 贾家屋內一共坐了五个人。 贾张氏,贾东旭,媒婆,秦淮茹,还有李素兰。 这次的媒婆是李素兰特意找来的,她自然对这件事情格外上心。 毕竟贾东旭媳妇的性格如何,直接关係到他们两口子的养老大业! 贾张氏发现贾东旭时不时地就会露出一副痴痴的傻样,心里顿时明白了——儿子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明白贾东旭的想法,贾张氏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和蔼的笑容。 第81章秦淮茹相亲二 贾张氏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秦淮茹面前,热情地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你叫淮茹是吧?名字真好听。 快坐快坐!从昌平到四九城这一路可不近呢,一定累坏了吧! 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说著话,贾张氏便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秦淮茹倒了一碗水。 紧接著,贾张氏又转头看向贾东旭,吩咐说:“东旭啊,快来给淮茹姑娘加点红,今个儿天凉了,喝点红水能暖暖身子。” “好嘞,妈!” 贾东旭应了一声,迅速打开了包著红的纸包。 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他的手突然一抖,结果二两红竟然有一半都掉进了碗里! 贾张氏看在眼里,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媒婆对贾东旭的痴样有些不屑,看到他只给秦淮茹一个人加了红,自然也有些不满。 开口说道,“贾家嫂子我跟你说啊,淮茹可是我们那儿十里八村最俊俏的姑娘了。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家里家外也都是一把好手。” “不怕跟你说,这两年秦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给踏破啦! 要不是淮茹心疼父母,想著多帮衬家里两年,恐怕早就嫁人咯!” 抓著秦淮茹双手的贾张氏笑呵呵直点头,这话她信。 因为秦淮茹手上的茧子已经证明了她確实是个勤快的。 也就是乡下姑娘这个名头说起来不太好听。 事实是,如果没有工作的话,现在的乡下人和城里人也没什么区別。 夸儿子的话,贾张氏说不出口,也没可信度,所以她不得不给李素兰使眼色。 李素兰並没有让贾张氏失望。只见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淮茹姑娘啊,你可不知道,我们家东旭那可是这条街道上数一数二的俊小伙。 他不但性格好,没有什么坏毛病,而且还是轧钢厂的正式工,每个月都能挣三十多块钱呢……。 贾家婶子也是出了名的和善,她那双巧手一个月可是能做七八双布鞋。 在这一片儿,你隨便打听打听,谁家婆子能比得上啊……。” 李素兰显然是早有准备,滔滔不绝地夸了差不多十分钟。 居然还没有一句是重复的,简直就是把贾家夸上了天,只差直接说贾家是四九城最好的人家了。 看来秦淮茹的品性他们两口子已经打听清楚,都觉得合適。 就在李素兰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屋子里的眾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譁声,紧接著,一阵尘土从门前飘过。 这声音实在是太吵了,以至於屋里的人根本无法安心说话。 贾张氏暗骂谁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添乱,真当她提不动刀了吗? 贾张氏对秦淮茹笑了笑说,“淮茹姑娘喝水,我去外面看看院子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贾张氏,李素兰和媒婆都走出了屋门,往东边看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祁安正在给许大茂等几个小伙子递烟,他旁边有四五个穿著很破旧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码砖头。 墙上那么大的豁口,用脚趾头都能看明白髮生了什么事。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杨瘸子等人都赶了过去,也就没往前凑。 祁安自然也看到易中海等人,连忙笑著递烟说道,“刚才天气还好好的,这说颳风就颳风,这事给闹的,对不住了各位。” 祁安接过七七递过来的布袋子继续说道,“大茂,我这准备了生瓜子,先给孩子分点,再给各家送去两把。” “好嘞小安叔。”——许大茂开心的接过布袋子当场就给来看热闹的孩子们每人抓了一把。 易中海等人可不是来吃瓜子生的,通过墙上的豁口看到了院里青砖铺就的地面和崭新的房屋,不由都暗自咋舌。 “小安,这个院子是你家的? 都动工两个多月了吧,也不说一声,大傢伙也好给你帮帮忙。” 阎埠贵第一个没忍住问了出来。 祁安点头抱拳说,“这马上快要结婚了,著急准备的新房。 確实小了点,让各位见笑了。” 至於阎埠贵提的帮忙,祁安只假装没听到。 “小安,那边不是有大门吗?你这边开个小门是有什么讲究吗?” 易中海心里巴不得祁安能赶紧搬走呢!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忍受祁安对他的无视了。 让他想不到的是,祁安倒是搬走了,但却在这里开了个小门,这跟没搬走有什么区別。 易中海话虽说得很是客气,但他那紧绷的脸却掩饰不住他此刻的不满。 祁安毫不在意易中海难看的脸。 对於討厌的人,祁安特喜欢看到对方看不惯他,又不敢发火的模样。 假装嘆了口气,解释说:“易大哥,我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开这道门。 可房屋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这个位置本来就是这个四合院的跨院,如果不开这道门,就需要重新开户,不符合规定。”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这门开得好啊!没有门只有院墙的时候,咱们还是两家人呢! 可现在开了这道门,咱们就成一家人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这阵笑声,说话的人还特意瞟了易中海一眼。 那微微翘起嘴角间流露出的那一抹不屑,被祁安看得真真切切。 祁安的目光顺著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说话这人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身材虽然有些瘦削,但精神状態却非常好。 一身崭新的黑色中山装,上衣口袋里別了一支钢笔,脚上是黑色皮鞋,给人一种国家干部的感觉。 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睛,闪烁出的狡黠光芒,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聪明人。 “小安哥,这是许小莉的父亲,旁边穿蓝色衬衣的是她爱人。”——看到祁安愣住,七七连忙轻声提醒。 不得不说,许大茂父母的长相是真不赖。 就这身高,长相,在这个年代就能迷倒不少小姑娘。 许大茂母亲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瓜子脸,大眼睛,蓝色绸布鞋,蓝色裤子,浅蓝色衬衣,头髮打理的很是利落,在后脑勺盘了个大丸子。 第82章王戎俭吝 祁安十来岁就开始混跡江湖,从乱世中走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无论心里有多瞧不起这对夫妻俩这类人,看在小莉这丫头的面子上,还是很客气的跟这对夫妻打了招呼。 因为几个泥瓦匠就堵在豁口乾活,邻居们也就只能站在外面看看,没人走进院里。 “小安叔,你这新房算是收拾妥当了吧!贺房席准备定在哪天?” 许大茂提著还剩下三分之一生瓜子回来了,虽然是在和祁安说话,眼睛总是会时不时的瞄向贾家。 祁安不知道的是,许大茂每家分了两把,直接往秦淮茹身前的桌子上抓了四把。 若不是看到贾东旭的脸都变色了,他还在那跟人打岔呢! 听到许大茂提起贺房的事,祁安隨口说道,“不得选个好日子吗?可能要跟婚宴一块办。” 这个时候,祁安才想起四九城的老风俗。 房屋盖好后有请客的习俗,称为“贺房”,也叫“温锅”或是“燎锅底”。 寓意著乔迁新居后,亲朋好友前来祝贺,带来人气和福气。 让新宅充满温暖和活力,也象徵著新生活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通常在房屋落成、乔迁入住之后不久举行,一般会选在一个黄道吉日。 祁安虽然不想办,可这一步还真不能省。 具体怎么办,这个要好好考虑一下,顺便打听一下都有什么规矩。 要做到不出风头的同时,也不能失了礼数。 听到祁安和许大茂的对话,很多人都来了精神,阎埠贵走近了几步说,“小安,你这准备几桌?要不要阎大哥帮你选个好日子?” 祁安轻笑,他还没说话,七七看向祁安说,“小安哥,我记得以前咱们去吃贺房席大多都是提糕点,烤乳猪,还有烤鸭什么的是吧? 再加上你跟嫂子的婚席,一人得准备两份贺礼。 咱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不能让邻居们看了笑话。” 七七的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好听,她看起来也很开心,只是劝祁安的话很多人听了都觉得不对味。 你祁安不让看笑话,贺礼拿少了的人,是不是就成了笑话。 七七早就知道小安哥为啥討厌阎埠贵了,她也是吃过苦的,自然不想被这样的人占了便宜。 用小安哥的话说就是不知感恩,把占便宜视作理所当然的人——膈应。 “七七姑娘说的不错,不管贺房还是结婚都是大喜事。 谁要是这时候打主家的脸,那以后可算是结下大仇了。”——许伍德大声说道。 “老许说的在理,真要隨个三毛两毛的不叫贺礼,叫故意噁心人。” 这次站出来说话的是从来没有跟祁安说过话的刘海中。 刘海中显然是瞧不上阎埠贵,故意挑衅的眼神不要太明显。 “一片地方,一个规矩。 咱们这块可不比东大街那边,没那么重的礼,都是心意到了就行。 老刘,你在这院里也住了十多年了,可不能跟著瞎起鬨。”——易中海虽然也不喜欢阎埠贵,但他不蠢。 第一说的是实话,第二就是为大多数邻居说话很容易树立声望。 “老易,你这话就不对了。 规矩从来都不是按区域划分的,而是人。 我许伍德虽然搬进这个大院还不到两年,前街口老孟家娶儿媳妇我可是去了,就没有低於十块钱礼金的。” 许伍德话一出口,毫无疑问惹了眾怒,窃窃私语声四起。 所谓的前街口,也叫老道口,走出南锣鼓巷的第一个路口。 老孟家院里人自然都知道,家里有家很大的杂货铺,现在叫“老道口合作社”,店里的伙计就有十来个。 祁安觉得许伍德就是故意说这些看不起人的话,摆明了就是不想跟这些邻居们来往。 “老易,我觉得老许的话在理,小安到时候肯定要请军管处的人过来。 要是老阎真给人来一出那个王戎,王戎……” “王戎俭吝。”——刘光齐无奈接话说。 他有些后悔把阎埠贵比喻成王戎,还告诉了亲爹这个典故,这下直接给阎家得罪死了。 损人不利己,刘光齐现在很是头疼。 “对对对,王戎俭吝。” 刘海中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刘光齐是他最疼爱的亲大儿,儿子知道也就是老子知道,一点毛病都没有。 阎埠贵的脸一会青,一会红,现在黑的像个锅底,眼里的怒火明显就要压制不住了。 他没想到只是问了一下祁安摆席的时间,还有摆几桌。 祁安还没说话呢!就被刘海中和刘光齐这父子俩损成这样,王戎俭吝的典故都出来了。 自詡文化人的他自然知道这个故事。 说的是西晋时期的王戎乃是“竹林七贤”之一,他家財万贯,富可敌国。 其財富积累之多,田產遍布各地,收租的帐本都堆积如山。 然而王戎为人却极为吝嗇。他的侄子结婚时,作为叔父的王戎本应大方庆贺,可他仅仅送了一件单衣当作礼物。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等婚礼结束后,王戎居然又把送出去的这件单衣给要了回来。 他阎埠贵要是有这么多钱,何至於斤斤计较。 “竖子安敢如此欺辱於吾?” 阎埠贵的脸又变成了血红色,瞪大双眼,死死地盯著刘光齐。 祁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发懵,变化有点太快,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不但祁安,九成九的人都在懵逼中,原因自然是因为所谓的【王戎俭吝】。 现场五六十號人,除了陈雪茹和当事人,其它人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故事,都觉得阎埠贵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七七似乎也被嚇得不轻,一张小脸瞬间变得委屈巴巴的,眼眶里甚至泛起了一丝泪光。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祁安,怯生生地问道:“小安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 他们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祁安见状,连忙轻声安慰说:“別担心,这跟你没关係。他们两家本来就不对付,只要逮著机会,就会损对方一顿。” 看到七七眼角含泪,嘴角却是含笑,祁安有些啼笑皆非。 第83章软硬兼施 祁安乾脆拉起七七的胳膊退到了豁口旁边,因为陈雪茹和雨水就站在这儿。 这里不但可以清楚地看到阎埠贵一家和刘海中一家似乎要开始决战的场景,还不太显眼。 看到祁安的动作,许伍德夫妻俩带著许大茂和女儿也退到了边缘处。 再次把目光投向战场的时候,看到跟在贾东旭身边的姑娘,祁安愣了一下。 十三姨的相貌太熟悉了,祁安想不认识都难。 祁安对秦淮茹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著要不要拉她一把。 只是稍微想了想祁安就放弃了,他认识適合结婚的同龄人除了最近结识的几个军人,其它人的家里条件並不比贾东旭好多少。 到底是帮忙,还是更深的火坑,还真说不好。 要是傻柱年龄大一些,哪怕十八岁,他都会帮这个大外甥把秦淮茹给截胡了。 祁安又仔细看了看秦淮茹,十八岁的十三姨嫁给贾东旭这个短命鬼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祁安回忆著万能网友们的分析,最靠谱的答案是贾东旭因为三年自然灾害最后一年,也是最严重的一年。 秦淮茹怀著小槐需要营养。 棒梗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贾张氏天生饭量大。 贾东旭能力有限经常吃不饱肚子,亏了身子,精神恍惚才出的意外。 傻柱是1935年出生,这个年代都说虚岁,现在可以说十七岁了。 过了这个年就十八岁了。 先订婚,一年后结婚,其实也可以。 虚报一岁而已,这个年代可以说都不叫事。 想到原剧里,这个大外甥对秦淮茹的痴迷,两人性格也合適,祁安下定决心这件事干了。 至於贾家,祁安也是为了他们好。 这不是祁安自我脱罪的安慰,他就是这么想的。 秦淮茹確实聪明,可性子太软,贾东旭若是早逝的话,她顶不住门户,到时候还得找男人帮衬。 傻柱这样的烂好人可不好找。 有祁安在,傻柱这个大外甥最晚二十岁必然会结婚,秦淮茹的后果大概率会很悽惨。 贾张氏更指望不上,老贾活著的时候她很囂张,贾东旭活著的时候她还算有点胆子。 贾东旭要是掛墙上了,她连秦淮茹都不如。 原剧里,棒梗被许大茂伙同刘光福,阎解放掛破鞋。 秦淮茹还知道找傻柱帮棒梗出头,贾张氏除了哭,连个屁都没敢放,说她胆小如鼠都是对老鼠的侮辱。 祁安这是再给贾家一次选择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家有没有这个命了。 想到这里,祁安心中暗自摇头。 秦淮茹这样的性格才是易中海夫妻俩想要的。 没了秦淮茹他们会继续找牛淮茹,马淮茹,性格必须得好拿捏。 祁安既然帮大外甥截胡了秦淮茹,就打算提醒一下贾东旭。 做人得恩怨分明,完美。 “光齐,大人之间有几句口角摩擦都不叫事。 你一向是个乖孩子,作为晚辈,怎么能在背后编排长辈呢! 看都给老阎气成啥样了,快给你阎叔道个歉。” 没有意外,这话是易中海说的。 易中海虽然不懂“王戎俭吝”是什么意思,可他知道老阎正是因为刘光齐说出这四个字才突然学会变脸的。 易中海话说的大义凛然,刘海中却不乐意了,亲大儿可是他的骄傲。 刘光齐显然没想到火会烧到他身上,正想著该如何狡辩的时候,突然听到刘海中大声说道:“老易,你可別乱扣帽子,什么叫编排? 只有说瞎话才叫编排呢! 我家光齐说的那可都是大实话,这叫事,事,事实去世!”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 紧接著,笑声像被传染了一样,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的人笑得前俯后仰,有的人则是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懂刘海中的话。 “小安哥哥,这个人,真,真有意思,咯咯咯……” 陈雪茹捂著小嘴,笑得枝乱颤,躲到了祁安身后。 七七和雨水也笑得直不起腰来,都用一双小手紧紧捂住肚子,生怕自己笑岔了气。 “你……咳咳咳……” 易中海显然没有料到刘海中会蛮不讲理。 他被气得脸色铁青,想要反驳却又被刘海中的“事实去世”给逗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咳嗽著。 刘光齐再一次被亲爹打败了,感觉没脸见人。 本来还很生气的阎埠贵被刘海中蠢笑了,突然觉得跟这个棒槌生气实在不值当,可刘光齐必须得道歉。 “够了。”——易中海一声大吼,让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易中海现在比阎埠贵还生气,他绝不允许这个院里发生小辈欺辱长辈的事。 既然刘海中把这事说了出来,若是刘光齐不道歉,就是掘他易中海养老大业的根。 “光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直成绩都不错,这转过年也要成年了,明年就要中考了。 你在家编排老阎是你爸亲口说出来的,这是铁证,真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名声。 惯子如杀子,你好好想一下,是易叔说的对,还是你爸说的对。” 解释一下刘光齐的年龄,(刘海中66年在李怀德办公室说过自己53岁,这个时候的刘光齐骑马得有三十岁。 刘光齐读了四年中专应该是晚婚,1965年春节吃年夜饭的时候,他女儿看起来有五六岁的样子。 无论从哪方面看,刘光齐都比傻柱年龄要大?) “易中海这招软硬兼施用的不错。”——祁安在陈雪茹耳边轻声说。 “是不错,可帮那个阎老师出头,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额,不愧是从小学习经商的聪明人,首先考虑的是得失利弊。” 祁安心里嘀咕了一句,对陈雪茹眨了眨眼说,“先看戏,回头给你解释。” 刘海中后期能做到七级工,智商確实还行。 情商和学识可就幼稚多了,一下子就被易中海唬住了。 第84章陈雪茹出手 刘光齐只是沉默片刻,就一脸坦诚的看向易中海说,“易叔,这事您还真是冤枉我了。 我爸爱学习,每次瞧见我看书,总会问问我看的什么。 这不巧了吗?前几天借了本【世说新语】,刚好看到【俭吝篇】就对我爸讲了这个故事。 他当时就想到了阎老师,我还劝过爸不让他胡乱比喻,不信你问我爸。” 刘光齐可不是蠢人,他自然不可能道歉。 道歉等於承认了背后编排邻居的事,还是一个老师,这烂名声可不好接。 至於什么长辈,刘光齐只当易中海口误。 在刘光齐心里,父母都是听他的,哪来的什么尊敬长辈。 “对对对,光齐確实还劝过我来著,老易,你可不能胡乱冤枉我家光齐。” 看到刘光齐不承认,刘海中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扛了下来? 虽然这是刘光齐最好的选择,眾人还是没想到他直接就把锅甩给了老子,还真是孝出了天际。 同时,大家对所谓【王戎俭吝】更好奇了。 就在陈雪茹给祁安三人科普知识的时候,邻居们也向刘光齐问起了这个问题,一时间现场很是热闹。 刘光齐只是顾左右而言它,笑呵呵应付著邻居们,就是不愿意解释,眾人慢慢地也就没了兴趣。 阎埠贵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追悔莫及。 事已至此,阎埠贵也不再指望刘海中会给他道歉。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刘光齐没有落井下石他已经烧高香了,只能自认倒霉。 易中海看到楼歪的已经没边了,刘光齐的態度又明显不会承认。 想到祁安一家,许大茂一家,现在又多了个刘光齐。 易中海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突然觉得聋老太太的计划就是异想天开。 祁安看到贾张氏和李素兰和媒婆转身回了屋里。 贾东旭正在应付冯志高和杨军的调侃。 秦淮茹脸色带著些许异样在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厕所。 时间紧迫,刚好陈雪茹也讲完了王戎的故事,祁安在她耳边快速交待了几句。 陈雪茹一脸诧异,这个时候她才认真看了秦淮茹一眼。 “你对大外甥可真好,算了,不说这个了。 小安哥哥你可想好了,確定要这样做?”——陈雪茹的表情很是严肃。 “这姑娘我认识,不忍心她掉进贾家这个火坑里。”——祁安的表情同样很认真。 陈雪茹点头,没有再问。 严肃的表情瞬间笑顏如,款款向著秦淮茹走去。 “小安哥,你让嫂子去干嘛了?”——七七好奇问道。 “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带著雨水准备食材去,小安哥中午给你们露一手。” 傻柱做了小炒,郭铭川也经常过去指点,祁安这两个月也学到不少厨艺。 今天的陈雪茹脚上是黑色皮鞋,下身黑色绸布裤子,上身欧式浅红色女士衬衣 由於天气转凉外面穿了件明黄色欧式风衣,气质这一块把秦淮茹碾压的体无完肤。 秦淮茹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陈雪茹有些自卑的微微低下了头。 对容貌向来自信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就那么回事。 其实单论长相,二人只能说在伯仲之间。 只是因为生活环境不同,肤色差別很大。 学歷不同,衣著更是没有可比性,才给了眾人这种错觉。 陈雪茹轻轻抓起秦淮茹的右手,指了指豁口的方向,温柔说道,“我家就在那里,是在找厕所吗?要不要姐姐带你去?” 秦淮茹羞的脸颊通红,还好陈雪茹走过来的时候,就连贾东旭都下意识远离了几步。 陈雪茹又是在她耳边说的,没其它人听到。 秦淮茹点头同意的同时,暗怪贾东旭总催她喝红水,出来一吹凉风,突然间就想上厕所了。 贾东旭看到陈雪茹领著秦淮茹往豁口的地方走,有些不解。 想喊住秦淮茹又不知道怎么张口,看到他们二人通过豁口走进了院里。 快步走到祁安面前问,“小安,你对象领著我对……那个秦淮茹去干嘛了?” “姑娘家的事我哪知道,这不也好奇呢? 对了,我对象刚才看出来那个叫秦,秦淮茹是吧!身子不舒服。” 祁安装的很像那么回事,至少贾东旭没看出哪里不对。 “这,”贾东旭著急了,抬脚就要往院里闯。 祁安连忙伸手拦住贾东旭,轻声说,“她去的方向是卫生间。” 看到贾东旭有些懵,祁安接著说道,“也就是厕所,你確定要过去?” “小安,你家有厕所?” “很奇怪吗?不要告诉我你没在轧钢厂的办公楼里见过厕所?” “呵呵,见,见过。谢谢你小安。” 只能说祁安想多了,轧钢厂的办公楼里確实有厕所,而且每一层都有。 只是,这个年代规矩严著呢,办公楼可不是普通工人能去的地方,贾东旭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不用客气。对了东旭,看上这姑娘了?” “呵呵,嗯……” 看到贾东旭扭扭捏捏的傻样,竟然脸红了,祁安突然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刚才我也听邻居议论了几句,听说这姑娘是乡下来的?” “乡下的也挺好,我不介意这个。”——贾东旭点头,说话的声音很小,祁安差点听不清。 “唉,东旭啊,乡下的姑娘大多没什么见识,性子软。 你不在家的时候还不得让人欺负死。 我觉得你得好好考虑考虑,还是找个城里的靠谱。” “哪能啊,我妈……还有我师娘经常在家呢!” 贾东旭显然也知道他妈靠不住,这才搬出了李素兰。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靠人,不如靠己。 这人吶,自己要是立不住,谁也不可能永远帮你,除非是真心在乎你的枕边人。 小伙子你好像不太行哦!” 祁安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不再理他,往何家迴廊下走去,他要大展身手了。 贾东旭听明白了祁安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嫌弃他性格懦弱,护不住家人。 他很想发火,可又提不起勇气。 想到父亲去世以后,不都是靠著师父吗?也就不再多想。 秦淮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瓷砖,抽水马桶,浴池,自来水,屋顶看不到房梁只有雕的白色石板等,这些对她来说都太过陌生,再一次为选择做城里人而感到庆幸。 第85章真诚才是必杀技 看到呆愣住的秦淮茹,陈雪茹暗呸自家男人出的主意真坏。 欺负人家乡下来的姑娘没见过世面。 看到贾东旭站在豁口外面在等秦淮茹。 陈雪茹心里嘆气的同时拉著秦淮茹的手往客厅走去,边走边说,“妹妹,聊几句可好。” “那个,不知道怎么称呼您。”——秦淮茹声如蚊蝇,要不是二人离的近,陈雪茹还真听不到。 “我叫雪茹,免贵姓陈,陈雪茹,是不是很有缘分。” 没等秦淮茹接话,陈雪茹甜甜的声音再次在秦淮茹耳边响起,“淮水悠悠,茹草芊芊。 我姐姐也叫淮茹,你说这事巧不巧……” “啊,你真有学问,確实挺巧的。”——秦淮茹这次是真的惊讶到了。 二人走进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金黄色实本长桌。 桌面上的纹理形似一张张生动的鬼脸,有的像动物的面部,有的像人物的表情,形態各异、妙趣横生。 长桌的两边是两张鏤空高背长椅,长椅上铺著毛茸茸的坐垫,长椅的两边都放有一个茶几。 靠最里面是一张条案,条案上空空如也。 左边是餐厅,现在餐厅里只有一张长桌和十二张高背椅,旁边的置物架上同样什么也没有。 右边是壁炉,壁炉的左边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 上面是个高一米五的仓库,只有通风的天窗,不適合住人。 壁炉的右边有一个根雕茶台和六个实木墩子。 这些家具都是房屋规划好之后,还没开始建造,祁安就让雷师傅帮忙介绍人定做了。 全部都是海南黄梨,大多是鬼脸纹和山水纹。 至於更好的木材在这个年代自然也能买到,只是价格太贵,祁安就放弃了。 墙体不到二十天就完成了,屋里早已经没了潮气。 现在家具也已经到位,结婚后只需要备齐生活用品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妹妹,坐。”——陈雪茹拉著秦淮茹的手坐到了长椅上。 “让你见笑了,家里连杯白开水也没有。” 秦淮茹早就看了眼,连忙摆手说,“姐姐客气,想必您叫我来是有事吧?” 陈雪茹看到了站在豁口外的贾东旭,秦淮茹自然也看到了。 她是来相亲的,耽误时间太长的话有些不太像话。 最重要的是,她对贾家印象不错。 若不是贾东旭对祁安两口子太过尊敬,她都不好意思坐在这里和陈雪茹聊天。 “你叫我一声姐姐,那姐姐也就好言劝你一句,贾家不合適。” 陈雪茹不顾呆愣住的秦淮茹,只是稍作停顿,让她有个喘息的机会,就伸出三根手指继续说道,“姐姐只说三点,听完之后你再做决定。 一,贾东旭为人木訥,性格懦弱,没有顶门立户的本事。 他每个月所谓的三十块钱工资,用做三个人费的话,也就勉强吃饱。 若是姐姐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现在都分了田地,贾家还不如大部分乡下人呢!” 陈雪茹这话可不是说谎,猪肉都涨到七毛一斤了,一人十块钱伙食费只怕得天天吃粗粮。 別扯什么五块钱一个月,这是国家统一物价之后,棒子麵窝窝头加咸菜,八成饱的標准。 简单来说,就是饿不死。 要知道生活可不止柴米油盐,不说住和行,衣服总得有吧? 现在农民需要交的公粮定额是:(贫农百分之八,中农百分之十,富农百分之二十。) 所以,现在乡下的日子除了辛苦些,並不比城里差。 (这是四九城附近县城公粮標准,1949年7月颁布,可查。) 陈雪茹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秦淮茹好好消化一下她刚才说的话。 待秦淮茹表情放鬆,陈雪茹才接著说道,“二,贾东旭为人太过愚孝,他母亲又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性格,管家的事你就不用想了,进了贾家门就要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 听到这里,秦淮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父母和大哥大嫂都待她不错,家里有七八亩地,有壮劳力,养了十五六只母鸡,两只猪,五六只羊。 不说其它,鸡蛋不说每天都能吃到,也差不多,肉一个月能吃三四次。 这也是她没有著急嫁人的原因,家里吃的不错,一般人家自然就看不上。 大门没关,陈雪茹看到贾东旭没有回家,还在那边晃悠,知道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继续说道,“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贾家只有一间屋子,假如你嫁进贾家,要做好和婆婆睡一个房间的准备。” 看到秦淮茹眼中的惊讶,陈雪茹嘆气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妹妹你虽说不上什么绝世佳人,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该遭受这份罪过。” “你,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们是邻居,不应该帮著贾家说话吗?” 秦淮茹眼中的惊讶到疑惑转换很快,陈雪茹不由高看了她一眼。 “问的好,姐姐也是有私心的。 不知道妹妹有没有注意到我男人?” 陈雪茹看到秦淮茹疑惑更甚,怕她想歪了。 继续说道,“我男人叫祁安,他有个大外甥叫何雨柱比你小一岁,是个厨子,现在东大街菜市场自己开了家滷肉铺子。 我男人说以前认识你,觉得你人品不错,想让你嫁给他外甥。 这不,就在刚才把这事交给了姐姐。 妹妹你说,姐姐能怎么办?” 真诚才是必杀技,陈雪茹这些话说出口,秦淮茹就信了七八分。 她现在怀疑这个所谓的大外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或是长的特別丑。 要不然,这么好的条件,干嘛盯上她一个乡下姑娘。 祁安一身衣服的款式和陈雪茹差不多,身高相貌又那么显眼。 秦淮茹虽然没敢细看,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可她把打记事起的记忆扒拉了一遍,对祁安还是没印象。 秦淮茹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疑惑问道,“那个姐姐,你男人的大外甥应该跟你年龄差不多吧?是,是亲外甥吗?” 陈雪茹,“额……” 秦淮茹,“…………” 第86章真诚才是必杀技二 十分钟后,秦淮茹迷迷糊糊的走出了豁口处,走进了四合院,看到了正在来回踱步的贾东旭。 “那个,那个淮茹,你认识祁安对象? 你俩名字倒是挺像的,不会,不会是亲戚吧?” 看到陈雪茹对秦淮茹很是亲热,贾东旭才会有此一问。 这也是他不敢闯进去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害怕祁安。 突然想到祁安说他跟秦淮茹不合適的话,心里更是慌的不行。 要是秦淮茹跟祁安对象是亲戚的话,只怕瞧不上他贾家。 秦淮茹现在脑袋瓜子被陈雪茹的话砸到嗡嗡响。 贾东旭的话,她压根没在意,应付著点了点头。 特別是想到陈雪茹最后几句话,“柱子虽然现在一天才挣七八十块,有他舅舅帮衬著,將来不敢说大富大贵,衣食无忧绝对没问题。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妹妹,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啊!” 秦淮茹早就被何雨柱一天能挣七八十块给砸晕了。 脑子里正计算著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一年能存多少钱呢! 秦淮茹不知道的是,她这个下意识点头的动作,直接让贾东旭傻眼了。 易中海对他说过,让他以后对祁安一家客气点就行,不需要刻意交好。 因为祁安跟许伍德一样,压根看不起院里人,交好也没用。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再次走进贾家屋里,秦淮茹就留心起了房子。 对於贾张氏说的午饭马上就好,秦淮茹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看到四四方方一间屋子,大概三十多平的样子,中间拉了一道粗布帘子,知道了陈雪茹並没有说谎。 也理解了陈雪茹说的城里人,並不是全都是有钱人是什么意思。 看到秦淮茹四处打量,贾东旭的脸已经彻底黑了。 其它三人自然也看到了秦淮茹表情不对。 正在猜测著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听到贾东旭突然说道,“妈,那个秦淮茹是祁安对象家亲戚。” 媒婆是李素兰托人从昌平找来的,以前不认识祁安,可才见过不久。 惊讶说道,“哎呦喂,淮茹啊,你家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呢!咋不给婶子说一声呀!” 贾张氏和李素兰都被贾东旭这句话给嚇到了,秦淮茹何尝不是被惊了一下。 “那个,只是远亲,好几年没见过了。”——秦淮茹这才回过神来,只得含糊其辞的应付著。 “这不是大好事吗?淮茹啊,有祁安两口子帮衬著,还怕你跟东旭將来的日子过不好?” 贾张氏一拍大腿,没管住嘴,心里话直接就禿嚕出来了。 李素兰,贾东旭很是尷尬,这才哪到哪,祁安就得帮衬贾家。 媒婆则是一脸怪异,看到秦淮茹的脸色,知道今天这趟白跑了。 秦淮茹既然不打算嫁进贾家,这顿午饭自然也就不会在这吃了。 贾张氏的话她现在只假装没听到,看向媒婆轻声说,“婶子,地里还有两亩玉米秸子没砍……我妈说……” 后面的话秦淮茹自己都没听到。 应该说,她现在还没学会撒谎。 干张嘴,啥都没说出来。 还好,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唉,这哪行,饭都做好了,总得吃过了再走啊!” 贾张氏急了,正要拉秦淮茹的手,她的手被李素兰拉住了。 “贾家嫂子,人家姑娘家里有事要忙。 强扭的瓜不甜,咱可不能做强人所难的事。” 看到贾张氏愤怒的眼神,李素兰无奈,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祁安。 贾张氏一个激灵,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说以前的祁安就应该够可怕了,最近街道上可都传遍了,他每天早上都会去军管处。 消息来源於扫大街的几个婆子,还是相当可靠的。 现在很多人都怀疑祁安去了军管处工作,谁敢招惹。 李素兰在听到秦淮茹和祁安家有亲戚关係后,心里就已经把她放弃了。 因为无论秦淮茹的性子现在有多好,等跟祁安一家混熟了以后,后果她不敢想。 是娶回来一个勤快,贤惠,孝顺的徒弟媳妇? 还是一个祖宗? 只怕聋老太太也会觉得是后者。 有靠山的人,胆子不知不觉就会大起来了,性格会越来越强势,这是常识。 他们不敢赌,也赌不起。 “那个,秦淮茹,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贾东旭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努力工作,一定会对你好的。” 贾东旭话说的很是真诚,眼睛都湿润了。 走出贾家门口的秦淮茹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贾东旭一眼。 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外面走去。 贾东旭眼角的泪,又让秦淮茹確定了一件事:“贾东旭性格懦弱,没有顶门立户的本事。 简称,靠不住。” 若是没有看到祁安,她之前確实觉得贾东旭长的还不错。 就像没有看到陈雪茹,她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 都说外甥像舅,秦淮茹现在对何雨柱更感兴趣。 即使现在没有何雨柱,已经知道了贾家条件这么差,她秦淮茹也不会嫁。 “贾汉嫁汉,穿衣吃饭。” 陈雪茹这句话,她秦淮茹要铭记於心。 看到贾东旭还想追,贾张氏和李素兰一人拽住他一只胳膊,带著祈求的眼神对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三人都听到了一个甜甜的声音,“淮茹妹妹,这都该吃午饭了,怎么就走了。 家里的饭马上就好,垫垫肚子再回去。” 说话的正是陈雪茹,她也是刚过来,陪著祁安在迴廊里做饭呢! 看到秦淮茹和媒婆要走,这才开口出声挽留。 祁安总觉得陈雪茹喊淮茹妹妹的时候,喊的特別开心。 “一定是错觉。” 祁安对秦淮茹礼貌点了点头,继续专心烹飪锅里的大黄鱼。 因为用的是豆油,还没有贾张氏之前炼油脂吸引人呢! “谢谢姐姐了,改天的吧!” 秦淮茹今天是来贾家相亲,她可做不出来去別人家吃饭的事。 “都是自家亲戚,就这样饿著肚子走了,你是要打姐姐的脸吗?” 陈雪茹这句挽留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都从屋里出来了。 他们俩一直在易家屋里等著贾东旭相亲的消息呢!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第87章反抗无效 秦淮茹有些尷尬的低下头,她知道贾东旭的话陈雪茹这是也听到了。 想到当时陈雪茹跟在她身后出了屋子,就在不远处。 相隔也就几米的距离,贾东旭並没有压低声音,听不到才奇怪。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要被陈雪茹拉进何家了,又看到斜对面的易中海和儿子沮丧的表情,顿时有了些胆气,大声说道,“小安家的,知道你们是亲戚。 淮茹好歹今个也是来我贾家相亲,不管成与不成,还能不管她一顿饭吗?” “贾家嫂子,日子过的都不容易。 既然我家淮茹妹子跟你贾家没有缘分,也就不占你家这个便宜了。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还望您不要计较。” 看到贾张氏还想说话,李素兰拽了下她的袖子轻声说,“老嫂子,面子人家已经给了,再说下去,咱可就不占理了。” 贾张氏这会就是想说也晚了,陈雪茹已经带著秦淮茹和媒婆进屋了。 “老易家的,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都说寧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也不怕坏了良心造天打雷劈。” 这句话刚好被走进屋里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听到。 “妈,不要胡说。 师父,老太太,你们来了,快坐。” 刚才祁安虽然只是平淡的看了这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这一眼让贾东旭看到了祁安对他的无视,甚至可以说看不起。 想到祁安说他护不住亲人的话,贾东旭也就明白了。 男人要是立不起来,何止祁安看不起他,许大茂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小子都没把他贾东旭放在眼里。 他第一眼看到秦淮茹的时候,確实觉得挺漂亮。 可当秦淮茹站到祁安媳妇身边的时候,贾东旭突然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还是一个乡下丫头,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之难过。 “张丫头,刚才的话在屋里说说也就行了。 谁家相亲还不打听打听,小安媳妇只需要实话实说,这亲就成不了。 別扯什么人家坏你贾家亲事,说出去除了让人笑话,能落什么好。” 聋老太太刚坐下来,就开启了教育模式。 可眼神总时不时看向贾张氏过了油的五肉。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 像我家东旭这么好的孩子去哪找去,一个乡下丫头还拿桥上了。” 祁安家的小日子谁不眼红,她心疼的不是秦淮茹,是跟祁安媳妇攀上亲戚。 现在院子里谁不知道陈雪茹还没毕业的时候,她父亲就给她筹备了一家绸缎庄做为嫁妆。 阎埠贵这个算盘精都算不明白到底值多少钱,只说至少值个十来万。 这个年月別说十万块,有一千块存款的人家都算是有钱人了? 若是陈雪茹听到他们的话,只会不屑一笑,懒得搭理。 这年月可没有卖掉货再给货款的说法,掌控货源的才是爷。 一匹顶尖的丝绸就值几千块,雪茹绸缎庄仓库里的存货价值至少四五十万。 “妈,不要再说了。 师父说的对,祁安都瞧不上我们,他媳妇更瞧不上。 既然秦淮茹跟她家有亲戚,是咱们贾家高攀不起,没啥可说的。” 贾东旭的话让四人都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易中海总觉得这个徒弟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清楚。 试探著问道,“东旭,既然这姑娘成不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师父,这姑娘长得是不错,可性子太软了。 要不还是找城里姑娘吧? 有没有工作都不打紧,只要懂事孝顺就行。” “东旭说的对,光长得好看有啥用,上不得台面。”——贾张氏表示支持。 易中海,李素兰,聋老太太三人都傻眼了。 这好不容易让这对母子鬆口在乡下找个媳妇,这才相了一个,怎么就反悔了呢? “东旭这孩子有志气,可你要知道,过完年你可就二十三岁了。 房子的事要是解决不了,別说城里的,你没看到乡下姑娘都不愿意进你贾家的门吗?” 看到贾张氏不但把炉子火口给堵上了,还把肉给盖了起来,聋老太太那个气啊。 所以说起话来,是一点都不客气。 看到贾东旭的脸色变了,易中海沉著脸说,“东旭啊,老太太话虽说的不好听,可都是为了你们贾家好。 俗话说得好,吃多少饭,端多大碗。 咱们做人得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才能走的长远。” 自己徒弟,易中海自然不会客气,要是现在都拿捏不住他,还谈什么以后。 “东旭啊,攀比之心要不得呀! 老话说的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心气高是好事,可也得先看看自己有多大本事。” 李素兰接著易中海的话,开始劝解,她希望贾东旭能够迷途知返,不要再幻想著娶城里媳妇。 贾张氏看到聋老太太,易中海,李素兰,都开始围攻她儿子,被嚇得瑟瑟发抖。 她还没搞明白他们母子俩到底哪说错话了,还需要再自我检討一会,才能开始想办法。 当贾东旭察觉到自己额头出现汗水的时候,不由心中苦笑。 他现在终於明白了贾家的处境,要是离开了师父的帮衬,他们母子俩想好好生活都难,更別提找媳妇的事了。 虽然心里明白祁安说的才更有道理,不得不赔笑说,“师父,师娘,老太太,是我糊涂了,忘记了自个儿几斤几两。 还是老太太说的对,好看点的乡下姑娘都瞧不上我贾家……” 说著说著,贾东旭的眼睛就红了,眼泪顺著眼角滑落而下。 这次是真的伤心了,不是因为秦淮茹,不是因为找不到媳妇。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他发现自己真的立不起来,做不了贾家的顶樑柱。 “唉,东旭,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还哭上了? 这样吧,找媳妇的事师父管了。 保证给你找一个称心的,你看行吗?” “是啊东旭,你个傻孩子。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还能不管你吗? 多说你两句都是为了你好,怎么还能哭呢?” 聋老太太虽然心里看不起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因为娶不到媳妇流眼泪,该安慰还得安慰。 第88章不是只有狼吃羊吗? 按下贾家屋里的温情场景暂且不提,视线来到何家屋里。 祁安今天做了四菜一汤。 干烧黄鱼,手抓羊肉,鱼香茄子,长豆角炒腐竹,还有一个虾仁疙瘩汤。 餐桌上还放了一盘咸鸡蛋,一盘蒜,一盘柿子,一盘脆枣。 这些自然不可能因为秦淮茹才准备的,而是正常的午饭而已。 祁安最近晚饭时间去跟傻柱学做菜,第二天中午就做给两个小丫头吃,正在锻炼厨艺。 他这家小酒馆可是打算改革开放以后继续干呢!自然要学好厨艺。 到时候招牌可不是现在的(祁安家小酒馆)了,而是扩大成(祁安家私房菜)。 是的,招牌都已经做好了,只是营业的话还需要七八天左右。 程主任这两个月几乎没找过祁安,倒是经常在军管处碰到。 至於另外一个身份,祁安准备得过且过,绝对不主动揽任务。 他现在迷恋上了这种平静的生活,不想再过血雨腥风的日子。 等到那个地方可以去的时候,再开杀戒不迟。 陈雪茹先给秦淮茹介绍了一下七七和雨水。 又把碗筷放到二人身前,热情说道,“淮茹妹子,这位婶子,快动筷吧,不用客气。” 秦淮茹没自恋到是因为她祁安才做了这顿丰盛午饭,毕竟七七很早就开始准备食材了。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惊讶。 “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能吃上这么一回,谁犹豫,谁是傻子。” 这是秦淮茹和媒婆现在共同的想法,她们俩也是这样做的。 两人虽然没有大口大口吃的很豪爽,嘴巴却一直没有閒著。 “怎么样,厨艺是不是有进步?” 看到陈雪茹咽下鱼肉,祁安又给她夹了一块茄子问。 “跟柱子的手艺差不多了,跟郭师傅比还差点。” “小安哥要努力哦,爭取超越郭师傅。” 这段时间,家里鱼肉海鲜不断,七七的饭量很明显下降了好多。 看到七七现在的肤色白里透红,头髮也在逐渐恢復,个头也长高了些,祁安很是开心。 带她们进空间洗经伐髓的事祁安一直没忘,而且已经找到了妥善的法子,就等搬进新房子里以后实施。 “好,小安哥努力,爭取让你们都满意。”——祁安笑著说。 “舅舅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舅舅,小舅妈是最好的舅妈,雨水现在就很满意。” “你啊,小嘴越来越甜了。” 陈雪茹夸了雨水一句,看到秦淮茹放下了筷子,很明显已经吃不下了。 微笑说道,“淮茹妹子,今年家里的收成怎么样啊?” 陈雪茹自然不会提饭菜的事,说出来和直接嘲笑人家没区別。 想到刚才的吃相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大家脸上都没有异样的表情,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挺好的,交完公粮以后,只说今年收的玉米,吃个两三年没问题。” 想到丰收的玉米,秦淮茹脸上不自觉就掛上了幸福的笑容。 这样的好日子,解放前也就做梦的时候才会有。 “只说玉米,没说红薯和別的农作物,说明秦淮茹说的保守了。”——祁安心说。 祁安记得,大概是1958年下半年?开启了人民公社化?时代。 也就是大锅饭时代。 土地、农具等生產资料归公社所有,实行统一分配。 在这之前,没有遭受过自然灾害的地方,最差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特別是四九城附近县城,能够第一时间享受到国家政策的扶持。 偏远地区和解放比较晚的城市就不说了,毕竟任何年代都不缺少坏人。 “確实不错,农民总算是能过上好日子了。”——陈雪茹感慨说道。 祁安自然不会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乐呵呵的跟著应和,一时间眾人聊的很是热闹。 “淮茹姐姐,乡下好玩吗?是不是每天都可以抓到野兔?”——雨水突然问道。 “野鸡野兔都有很多,能不能抓到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哦!” “淮茹姐姐,你们那里有山吗?是不是可以打到野猪?”——雨水又问。 “有啊,叫莽山,不但有野猪,有狼群,还有大蟒蛇哦!” “淮茹姐姐,你见过大蟒蛇吗?是不是长得特別嚇人?还会吃小孩子?”——雨水接著问。 秦淮茹摇头,“没有吧,只听说过蟒蛇吃羊的事。” “淮茹姐姐,不是狼才吃羊吗?”——何雨水接著又问。 “小雨水你今天问题有点多哦,人还吃羊呢!我们今天不都吃了羊肉吗? 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看到秦淮茹尬住了,七七连忙解围。 “额,对不起淮茹姐姐,我只是好奇。 我同学说西郊公园里有大蟒蛇,有熊猫,有金丝猴,有梅鹿。 还有大大的黑熊会问人要吃的。 可是,舅舅都不带我去。” 雨水小脸上满满都是委屈,还时不时的偷偷瞄祁安一眼。 祁安正看乐子呢! 没想到绕了一圈,在这儿等著他呢。 “想去啊!”——祁安问。 雨水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说,“想,谢谢舅舅。” “別急著谢,是有条件的。” “啊,那条件能不能不要太难哦?” 祁安想了想说,“两个条件,一个有点难度,一个非常简单,办成一个就可以。” “嗯嗯,舅舅快说吧,先说简单的。” 雨水一脸期待的看著舅舅。 “等你年满十八岁,生日那天就带你去,是不是特別简单?” 眾人都笑了,只有雨水的小脸垮了下来。 “那有点难度的是什么?” 雨水虽然想到舅舅有可能还会耍赖,可她真的很想去,忍不住问道。 “明年考上三年级,什么时候考上了,什么时候去,舅舅绝不食言。” 小雨水一咬牙,一跺脚,小拳头一挥,“好,小舅妈你要作证,不能让舅舅耍赖。” “好,小舅妈作证。 到时候要是舅舅没时间,小舅妈带你去。” “…………” 眾人一直聊到下午两点,陈雪茹和秦淮茹又说了会私密话。 秦淮茹才羞红著脸和媒婆一块走出了院门。 第89章有孝心 晚上六点,祁安带著陈雪茹来到了东大街菜市场,目的自然是让傻柱去秦家村相亲的事。 还未踏进棚子,一阵喧闹声就传入到了祁安耳中。 声音听起来很是热闹,似乎棚子里面正聚集著很多客人。 “小何掌柜,葱烧海参,椒盐对虾,凉拌土豆丝,再来份粉条拌菠菜,牛栏山老烧锅四两。” “好嘞,陈大掌柜稍等。” “小何掌柜,加半只酱鸡。” “现成的,马上来?” “小何掌柜,续二两老烧锅。” “你去忙吧,我给你拿去。” 远远地听著这些对话,祁安还以为里面有很多客人。 走进棚子一看,却发现四张桌子被占用了三张,总共不过坐了八个人而已。 只是碰巧同时过来,才显得格外热闹。 “祁掌柜安好,您这是过来看望外甥的吗?” 说话的是熟客,也是邻居,二十米外一家海鲜铺子的李掌柜。 整个菜市场的人都知道祁安已经將自己的铺子转给了大外甥,这消息让大家都非常高兴。 毕竟没人愿意自家的邻居是个爷不是,谁都不愿意犯贱整天捧著別人。 可郑大掌柜被判九年,罚款两千块的判决书还贴在告示牌上呢,这样的狠人谁敢得罪。 能把竹筷按进榆木里的武道宗师,这样的煞星有几个人不怵。 祁安把一个二两的酒壶放到李掌柜面前,很是客气说道,“李掌柜客气,就是溜达到这儿,顺便过来看看。” “祁掌柜安好。” “马经理好。” “祁掌柜要不要来二两,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您喝一杯?” “陈大掌柜客气,我这住处有些远,改天请您。” 不管会不会主动给祁安打招呼,他都会礼貌问好。 来者是客,和气生財,他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祁安和陈雪茹走进铺子,走出后门,来到后院,总算是安静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小安哥哥,他们好像有些怕你哦?” “怎么可能,这叫互相尊重。” 祁安这时候才想起大意了,郑继业的判决书是三天前下来的。 陈雪茹上次过来是七天前,当时也有熟客,可没今天这么尊敬他。 “是吗?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我?” 祁安想了想,夫妻间还是少些谎言的好,若是彼此间失去信任,不散也得离心离德。 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当祁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以后。 陈雪茹欣慰说道,“不错,我也发现了现在的政府跟以前不一样。 少伤点人总归是好的,省得以后被人找后帐。” “找后帐?这话怎么说的?” 祁安很是疑惑陈雪茹啥时候有这么长远的政治目光了。 “还记得小六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被开除的那个孩子吗?他怎么了?” 祁安脸上掛著懵逼的表情,心里却是紧张的不行。 他现在可没能力在军队面前护住亲人,空间也不好使。 因为从空间出来还在原地,总不能一辈子躲在里面吧! 还好天色渐暗,陈雪茹没有发现异样。 解释说,“小六父母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会友侯家。 被侯家的下人给上刑的时候被邻居发现报了军管处。 几天前,侯家但凡是成年人全部都被抓了起来,包括会友运输公司里所有押送人员。” 昨天听我父亲说,军管处在查侯家解放前做过的事,查的很是详细,很明显这是在翻旧帐。” “军管处的人去找岳父问了?” 陈雪茹点头,“同行是冤家,进货的渠道也不同。 我陈家和侯家很少打交道,这才没被牵扯进去。” “知道小六这孩子什么情况吗?” “唉,方师傅从他父母那里得知小六被人活活打死了。” “有没有人到绸缎庄里打听过小六的情况?” 这才是祁安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当初小六是以偷糕点,水果,还有茶叶的名义被开除的,合情合理。 咱们问心无愧,打听也不怕。” “小六真在店里偷过东西?”——祁安诧异。 陈雪茹嘆气说,“店里大多都是些孩子,嘴馋很正常。 偷吃些给贵客准备的点心水果是很常见的事,小六也確实拿过店里的茶叶。 以前我只是懒得跟孩子们计较,要是较真,店里的伙计都有份。” 祁安没想到侯家这么执著,都过去两个月了还在查这件事,竟然还找到了小六的家人。 祁安沉默著把自己代入到侯家人的位置。 至於雪茹绸缎庄,只怕侯家压根没查小六以前的事。 找个人都能找两个月,只能说侯家的能力也就那样。 侯家查到小六的时候,毫无疑问,已经被赌场老板活活打死了。 侯家会怎么想? 小六或许只是个跑腿的,主谋是赌场老板。 会不会想到杀人灭口? 毕竟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总不能是巧合吧?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赌场的老板侯家肯定见不到了,小六的家人是侯家最后一条线索。 只要军管处查不到侯明辉兄弟俩截杀祁安的事,就不会想到他身上。 毕竟无冤无仇,又素不相识,没有杀人动机。 想到现在的侯家已经自身难保,祁安没忍住嘴角上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嘶~媳妇,你掐我干嘛?” “流哈喇子了,想啥美事呢?” 祁安下意识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这才知道上当了,正想要执行家法,后门“吱呀”一声响起,傻柱端著个托盘推开门走进了后院。 “小舅,小舅妈。 这是上次小舅说的香辣虾,刚让李掌柜去铺子里称了一斤虾,试著做了一份,你们尝尝。” “就那么几个客人,我说你小子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不错,没白养活你,还挺孝顺。” 傻柱諂媚的脸瞬间卡停。 陈雪茹接过盘子放到矮桌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傻柱,忍著笑说,“柱子,有心了。” 又转头对祁安说,“柱子脸型其实挺耐看的,不比贾东旭差。 明个你带他好好拾掇一下,別让淮茹妹子小瞧了去。 衣服的事明个我会安排个伙计过来给柱子量尺寸,不会耽误他相亲。” 第90章领证 祁安摊了摊手说,“我明天哪有空閒啊。 柱子,这几天得空就去澡堂子里泡著,头髮也修理一下。 记得买瓶雪膏抹抹,不丟人。 对了雪茹,你跟秦淮茹定的哪天?” “初六,还有四天呢!来得及。” “听到了吧柱子,初六去相亲,行了就这样吧! 嗯,对了,去拿个食盒过来,香辣虾我带回去给两个小丫头吃。 不是给你说了自家吃的少放点辣椒吗,整的你小舅妈都不能吃。” “啊,我这去拿。”——傻柱迷迷糊糊的跑进铺子里拿了个食盒,又稀里糊涂的把香辣虾装好。 这才后知后觉说道,“小舅,我才十七,相亲是不是太早了。 谁家的姑娘,去哪相亲啊? 现在不都说二十才能结婚吗?” “过了这个年不就十八了吗?要是相中了就先订婚。 小舅著急抱曾外孙不行啊! 就这么点破事你还磨磨唧唧的,还有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不用送了,天色不早了,我跟你小舅妈得走了……” 祁安把陈雪茹送回家,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祁安將香辣虾给了两个小丫头,叮嘱她们明天再吃,隨后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空间里,两只梅鹿的个头已经长到了一米二左右! 它们身姿矫健,皮毛光滑,看起来十分健康。 看到祁安依然表现得十分亲昵,这让他很是头疼,你们这么玩,我怎么好意思吃你们呀? 就不能学学那一对羚羊,对祁安向来是爱搭不理的吗。 羚羊比梅鹿还稍高一些。 它们的角显得很是锋利,挑衅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祁安一眼,仿佛在向他展示力量。 这让祁安很是开心,越凶越好,这样吃它们的时候心里至少不会难过。 原本的一对小黑猪,如今已经做了爸爸妈妈。 它们身旁,八只黑色小猪仔正欢快地吃著猪食,憨態可掬的模样让祁安差点没忍住流出口水。 软香嫩滑,香脆可口的烤乳猪,只是想想,祁安就忍不住喉咙滚动。 四五十只小鹅,也都已经长到了四五斤重,其中有一半已经叛变到了五只大鹅的队伍里。 剩下的一半小鹅仍然跟隨在母鸡妈妈身边,这让祁安觉得十分神奇。 不知道是因为空间里禁止打斗,还是因为祁安之前说过的话起了作用。 它们能够和平相处,並没有出现打架斗殴的情况,只是特別吵闹。 柿子树和枣树的枝头又掛上了果子,只是还都很青涩,成熟骑马需要一个月左右。 祁安的心神来到系统仓库,这里的东西只能拿出来,不能放进去。 所以,祁安都是用多少拿多少,爭取不占用空间面积,毕竟里面已经够乱了。 这两个月没有获得活物,大多都是食材,各种乾果和布匹。 总得来说,不是吃的就是穿的。 第二天,祁安惯例洗漱好后,查看签到物品。 猪一只,澳洲青边三头鲍一百公斤。 “一百公斤,也就是六百只,嘖嘖嘖,不错。”——祁安很是知足。 今天虽然要领结婚证,六点到八点的学习同样不能落下。 九点钟,祁安和陈雪茹匯合后再一次来到了军管处的民政科。 这个年代的结婚证差不多有a4纸的一半大小,很是厚实的红色纸张。 详细记录了二人姓名、年龄、籍贯、职业等基本信息。 结婚证上印有麦穗、齿轮,还有和平鸽。 有些可惜的是,没有照片。 当红色印章“啪”的一声按在二人名字上的时候,祁安伸出右手递到陈雪茹面前深情说道,“陈雪茹同志,余生请多指教。” 祁安这是现学现卖,前几天看到一对夫妻结婚,男人就是这么做的。 “別搞怪,赶紧给大家发喜。”——陈雪茹羞红著脸打了一下祁安的手背。 “额,你应该说,於君携手同行,不畏风雨。 此后余生,相伴同行。”——祁安郑重提醒。 “美的你,赶紧的发喜。 爸还等著我们回去吃午饭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內的工作人员和站在门外的程主任,王副主任,李秘书等人都被祁安夫妻俩给逗笑了。 “程姨,婚宴定在了初十,就在新房的院子里,您可一定要来。”——祁安和陈雪茹都是一脸期待的看著程红英。 好在程红英没让二人失望,没有丝毫犹豫说道,“放心吧,你和雪茹的喜酒,无论有多忙,阿姨也会去喝一杯的。” “王副主任,李秘书,马科长,今天话可带到了,不见不散。” 夫妻二人边发喜,边发出邀请,不放过每一个人。 至於大家会不会都去?毫无疑问,自然不可能。 七七和雨水今天都没去上学,跟在二人的身后帮忙提东西。 今天领证,祁安自然不会把四合院的邻居们给忘了。 不论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必须得做好,不能失了礼数。 生,瓜子,栗子,奶,硬,水果混合到一起装在一个布袋里。 每户一碗,大概二三两的样子,会不会有自己喜欢吃的全看运气。 对於占不到便宜就是吃亏的人来说,若是运气不好,生多於的话,自然不会开心。 这不,祁安四人都走出院门了,杨瑞华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因为他家只分到了两颗硬一颗水果,生的比例占了近一半。 四人又跑了一趟东大街菜市场,相同的套路又来了一遍,到陈家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 “小安快坐,这就是七七姑娘还有小雨水吧!都是很標致的小姑娘。 今天俊杰也赶回来了,今个你俩是第一回见……” 陈秉承看著陈雪茹递到他面前的结婚证,笑的是见眉不见眼。 “岳父好,姐夫好。” 祁安连忙打招呼,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叫赵俊杰的姐夫。 浓眉大眼,鼻樑高挺,嘴唇略厚,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眉眼间虽然总带著微笑,一副儒雅隨和的谦谦君子模样。 祁安却是察觉到赵俊杰总下意识躲避別人看他的眼神,很明显有些拘谨。 第91章赵俊杰 这两个月,祁安见过个陈淮茹这个大姨子几次,性格跟陈雪茹差不多。 想到赵俊杰是个上门女婿,他的家庭地位只怕高不了,祁安也就理解了他眼神中的自卑。 “爸,姐夫,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帮我姐。” “嫂子,我也去搭把手。” “小舅妈,还有我,还有我……” “去吧,去吧。”——陈秉承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赵俊杰伸出手说,“小安,恭喜。” “姐夫客气,您可真精神,岳父大人好眼光。” 祁安和赵俊杰握了下手,两人顺势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尝尝爸给你们准备的茶。” 陈秉承伸手招呼佣人,赵俊杰抢前一步拿到茶壶,边斟茶边说,“小安可要好好品一品,除非家里来了老朋友,平时爸自己可捨不得喝。” “我哪懂什么品茶,好茶进了我的肚子,纯粹就是牛嚼牡丹。” 祁安笑呵呵的应付著,这是头一遭碰到这种场面,有些许小紧张。 “小安说笑了,淮茹可没少对我说你的事。 一直夸你是少年英雄,人中龙凤。” “武夫而已,不值一提。 呵呵,岳父,您喝茶。” 祁安客气著把第一杯茶端到了陈秉承面前。 “嗯,小安,你和雪茹的新房布置的怎么样了?”——陈秉承轻抿了一口茶问。 “生活用品早就准备妥当了,都是雪茹亲自挑选的, 之前放在了仓库里,刘妈已经安排人在那边布置了。” 祁安忍不住心中感慨,有钱真好,只需要列个单子,就有人买回来给你放到它应该待著的地方。 “开饭嘍,爸,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聊你和俊杰什么时候让我抱上孙子? 若是让小安和雪茹先有的孩子,看你这做姐的脸往哪儿搁。 “唉,就是不知道闭眼前能不能看到孙子嘍!” 祁安嘆气,心说,“看来这老爷子是真心急了。 今天这场合適合说这个吗,整的屋里的人都尬住了。” “爸,你瞎说什么呢,还有孩子在呢!” 陈雪茹轻声说著话,帮坐在主位的陈秉承捏了捏肩膀 老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嘆气说,“唉,是老头子我心急了。 这都是命啊,要是当初……咳咳……坐,坐,都坐。” 陈淮茹比祁安还小一岁。 陈雪茹说过他们夫妻俩是去年这个时候才结的婚,满打满算也就一年。 看来这位岳父大人自知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祁安准备等办过婚宴以后,就接这位岳父大人去家里住几天。 安神汤方子各大中药店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方,並不难买,价格也不贵,难得的是上了年份的药材。 调理身子的药膳祁安也找到了出处,到时候再大价钱买些稀罕的食材和药材。 至於药膳方子的出处,说出来有些惭愧,正是何大清送给傻柱菜谱里记载的。 听到祁安对酒馆以后的规划,傻柱当时毫不犹豫就把菜谱拿了出来,还是当著陈雪茹的面。 这些方子都是以前官宦人家调理身子用的,经受过千百次检验。 这个大外甥对他这个舅舅真心做到了掏心掏肺,祁安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会尽心让他这一生平安富贵,家庭美满。 祁安准备每次让陈秉承喝完安神汤熟睡以后,在空间少待些时间。 半年至一年之间给他调理好,也就不会显眼了。 老爷子时不时就咳嗽,又坐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回房间了。 眾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嘮著家常,说不上尬聊,但也不热闹。 就在祁安想著吃完午饭就告辞的时候,陈淮茹突然说道,“妹夫,咱们两家的货源现在都是我在负责,你平时若有空閒,来帮帮姐如何?” 祁安看向陈雪茹,她脸上並没有异色,看来姐妹俩已经商量过这事。 祁安正在思索著如何拒绝,赵俊杰站起身给祁安倒著酒说,“淮茹,小安和雪茹刚结婚,他的小酒馆也快要开业了。 怎么就不能再等上两个月,让他安置妥当了再提这事。” “谢谢姐夫。”——祁安对赵俊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看向陈淮茹说,“姐,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 咱们是一家人,有话直说便是。 我对布匹虽然一窍不通,对於解决麻烦还是有些心得的。” 陈雪茹给祁安夹了块鸡肉说,“你也知道进货渠道以前都是爸在负责,这两年他身体不好,就交给了姐姐。 女人在谈生意这方面,总归是有些弱势。” 祁安点头,他懂。 虽说是借他祁安的武力威慑,同样也是信任。 不管任何年代,渠道为王这句话都实用。 只是不明白陈淮茹为啥不把这件事交给赵俊杰这个丈夫。 祁安刻意留意了一下赵俊杰的表情,甚至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不满。 难道他就真甘心做女人的附庸,这么佛系的吗? “小安,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你和雪茹偶尔陪姐跑一趟就行,只要让他们认识你就够了。” 祁安扶额,他明白了陈淮茹的意思, “虽然我的名头很响亮,可见过我的人並不多。” 当初比武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在马路上,而是在黑龙会的武道馆里。 又是临时约战,能赶上看热闹的人都是有些名气的武馆武者,或是附近的商人。 “这个你不用管。不认识好说,告诉他们不就完了吗。 有不服气的,那就切磋一下,你们习武之人不都喜欢这个吗。妹夫,姐对你有信心。” 看到陈淮茹眼里的光,祁安觉得东大街菜市场的事,只怕这个大姨子早就知道了。 想想也不奇怪,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虽然距离有些远,时间长了总会传过来的。 祁安轻拍了一下陈雪茹抓著他胳膊的手,无奈说道,“有些事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们,我目前不能离开四九城。” 谈生意肯定要去外地,短则五六天,多则十天半月,祁安压根没这个时间。 “程主任不就是安排你学习文化课吗?偶尔不去也没关係的吧。” 祁安去军管处学习文化课的事自然跟陈雪茹说了。 当然,只是说了学习文化课。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第92章赵俊杰二 看到陈淮茹和赵俊杰眼中的迷茫,祁安斟酌了一下说道,“我答应了军管处程主任每天早上六点到八点钟去学习文化课。 即使今天和雪茹领证,我也没敢请假。 主要是那里的老师脾气太怪,可能因为一次请假就会被开除。” 开除纯粹是祁安瞎说,让程主任丟面子是必然的。 毕竟这样的机会別人都是非常珍惜,没有人会因为家里有生意要忙就请假。 “等会的小安,学习文化课为什么不去学校,要去军管处啊?” 赵俊杰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出声问道。 “额,这不是那里的学生比较少,老师更专业吗?”——祁安隨口解释了一句。 陈淮茹不满的瞪了赵俊杰一眼说,“今年冬季的布早已经备齐了,这事倒也不急,明年看情况吧! 即使没时间,妹夫这祁四爷的名头还是很有用的。” 陈淮茹虽然有些失望,倒也不沮丧。 敢明目张胆得罪一位少年武道宗师的还真没几个。 再说了学习文化课而已,总有不学的时候。 雪茹既然已经嫁给祁安,就是一家人。 雪茹的嫁妆將来可都是要留给他们夫妻俩孩子的。 又不是给外人帮忙,祁安出力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借用祁安的名头,陈淮茹觉得是理所当然。 让陈淮茹意外的是,平时少言寡语的丈夫,竟然敢打听祁安在军管处的事,这让她有些不满。 妹妹是当局者迷,对祁安太过信任。 他陈淮茹可不傻,以祁安的本事,不被招安才奇怪。 能去军管处学习的有一个是普通人吗? 八成是转业军人,一成是军人的后代,还有一成就是像祁安这样有大本事的人。 吃过午饭,眾人閒聊到下午三点,祁安四人才回到了95號院跨院的新房里。 把七七和雨水支走去看自己的房间以后,祁安拉著陈雪茹坐在客厅的长椅上,迫不及待问起了赵俊杰家里的事。 赵俊杰前面的表现还好,听到祁安在军管处学习之后,时不时的就会把话题带到这个方向。 甚至还问起了他以后会不会在军管处工作的问题。 通过陈雪茹的敘述,一幅画面出现在祁安的脑海中。 十五年前,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大雪天牵著一个孩子的手走进了陈家老店。 说是全家从南方逃难而来,现在只剩下他们爷孙俩,老人是一个老裁缝。 陈秉承试过这位老人的手艺之后,很是佩服,就留下了这爷孙俩。 孩子就是赵俊杰,那个时候他刚满八岁。 四年前,赵俊杰的爷爷去世。 初中刚毕业的赵俊杰虽然也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却没有选择做一个裁缝师傅,而是去了一个小学教书。 直到去年陈淮茹年满十八岁,放出招婿的消息,几乎和陈家断了往来的赵俊杰请媒人上门提亲了。 综合考虑之下,陈秉承选择了没有亲人在世,又有些学识的赵俊杰。 听陈雪茹讲完赵俊杰的过往,祁安沉思片刻后问道,“雪茹,赵俊杰跟咱姐结婚前的生活,岳父大人找人打听了没?” 听到祁安直接喊赵俊杰的名字,而不是姐夫,陈雪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个我知道的还真不多,想必是打听了,只是,他前几年一直住在南城。 你也知道我陈家虽有点小钱,毕竟能力有限。” “南城?”——祁安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想到原剧里陈雪茹根本没有姐姐,只怕……。 “是不是觉得姐夫住在南城不应该知道姐姐招婿的事?”——陈雪茹问。 祁安点头说,“不说去年的这个时候街面上乱不乱的事。 咱姐招婿不可能弄得天下皆知,知道的人无非就是媒婆而已。 显然赵俊杰是有备而来,或是说他一直都注意著你们陈家。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是媒婆找到的他,是他主动找的媒婆。” “確实是。姐夫说是转到了这边的学校,住在不远处。 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想起了我姐,临时起意。 姐夫倒是主动对我爸坦白了这一点。 小安哥哥,不要嚇我,你觉得他到底哪里不对劲?” 祁安嘆气说,“我也说不清楚,赵俊杰给我第一眼的感觉是有些自卑,当时我还觉得正常。 可后来听到我在军管处学习的时候,你不觉得他有点太上心了吗? 我在他眼神里看到了害怕,虽然不明显,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 祁安话音落下,陈雪茹沉思片刻后喃喃说道,“害怕?他为什么要害怕? 咱们是亲人,他不应该觉得有了靠山感到开心吗? 除非他心里有鬼,小安哥哥你说他想干嘛?” 陈雪茹眉头紧锁,回忆著今天吃饭时的场景。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若是和他以前的行为做对比的话,区別就显现出来了。 “这个需要查。 当然,也有可能是好奇。 也有可能单纯是害怕政府的人,这在普通老百姓身上很常见。 我现在也只是瞎猜而已,不要想太多。 一切有你男人呢,天塌不下来。” 说话的同时,祁安揽著陈雪茹香肩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或许是祁安自信的话,给了陈雪茹力量,她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祁安继续问道,“对了雪茹,进货渠道的事为什么不交给赵俊杰? 或是有他在旁边给咱姐帮衬著,不也能安心不少吗?” “小安哥哥,你不会觉得我陈家不信任他吧!” 看著陈雪茹面带嗔怒的表情瞪过来,祁安心里確实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肯定不会承认。 “你们姐妹俩在岳父大人的教导下,堪比女中豪杰,目光岂会这么狭隘。 既然没有让赵俊杰去做这件事,肯定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陈雪茹懒得分辨祁安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轻声说道,“他们俩刚结婚的时候,我姐带他去过一次湖州。 回来以后,直接把他赶回自己家住了。 在湖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姐不肯告诉我。 因为父亲身体的原因,还不得不帮他们瞒著。 现在他还在学校教书,咱姐再也不提让他帮忙的事。 他似乎也忘了这件事,很是安分的在学校教书,再也不过问铺子里的事。” 第93章藏拙 “雪茹,那个,咱姐他们俩现在没有住在一起?” “没有,他虽然搬回来了,却没跟姐住一个房间。 现在也就爸还不知道这事了。” 祁安想到老爷子著急抱孙子的模样,不由问道,“当时咱姐怎么告诉你的?” 陈雪茹把小脸靠在祁安肩膀上,嘆气说,“只说他上不得台面,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又只字不提。 还说现在要是有了孩子,就没时间打理家里的生意了。 等我接手进货渠道以后,她再考虑孩子的事。” 陈雪茹对他们两口子的事了解太少。 夫妻二人又討论了一会,也都是瞎猜。 “自制力?”——祁安喃喃自语,“难道跟女人有关?” “身为一个人民教师,不应该最在乎顏面吗? 又如何会甘心入赘陈家?” 祁安心绪乱飞,想到今天是领证的日子,强行止住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站起身说,“雪茹,走,去看看刘妈他们布置的怎么样了。” “陈掌柜,姑爷,木炭和煤球马上就送来,今晚家里就能开火。” “嗯,刘妈费心了。 回去后通知柜上,给他们每个人都封个红包。 对了,七七和雨水呢?”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刘妈看向四合院的方向说,“七七姑娘带著雨水说是去拿食材,去了有一会了,想必很快就回来了。” 两家绸缎庄各抽了一半人手过来干活,速度还是很快的。 天色刚刚擦黑,所有物品就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了。 祁安和七七配合著做了四菜一汤,加上各种水果,乾果,点心,长两米五宽一米二的餐桌摆的是满满当当。 酱汁金枪鱼排,油燜对虾,红烧鲍鱼,红烧牛肉,黄燜鱼翅。 不管味道如何,只说食材陈雪茹就非常满意,可比中午在她家吃的好多了。 还有签到获得的苹果,橘子,香蕉等。 空间里的柿子,脆枣自然也不会少。 生,大枣,密云小枣,枣泥酥,核桃酥,驴打滚,沙琪玛等,直惹得雨水这小丫头惊呼声都没停止过。 临近九点,把陈雪茹送回家的祁安才回到了新房的臥室里。 是的,祁安把陈雪茹送回家了。 这个年代的人对於结婚证,老百姓更认同婚礼,只有举办了婚礼才会入洞房。 祁安走进臥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的拔步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心,床上铺著藏青色的绸丝被褥。 至於大红色的被褥和“囍”字,同样要在婚礼那天才会使用。 床头的小柜上,摆放著一盏造型別致的檯灯,灯罩下透出柔和的光芒,为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 既然没有佳人相伴,祁安自然是回空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看到今天签到一对草原兔幼崽的时候,祁安在空间里笑出了声。 这种兔子祁安曾经养过,也叫蒙古兔,成年以后大概三公斤左右。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能生,一窝生崽四到六只。 有一句常见的相关谚语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 “猫三狗四,猪五羊六,驴七马八,兔子一月。” 兔子的繁殖期是二十八至三十一天,一月一窝,又没有近亲不能生崽的说法,嘖嘖嘖。 空间的时间流速很明显跟外界不同,祁安仔细琢磨过,大概是一倍到两倍之间。 即使如此也了不得,只怕用不了一年,空间里的兔子就成灾了。 听到院里脚步腾挪的声音,祁安走出了房间,看到是七七在练拳。 “小安哥,早。” “早,怎么样,住的习惯吗?” “嗯,真好,谢谢小安哥。” 七七自然很是满意,雕木大床,衣柜,床头柜,书桌,书架等,全部都是崭新的,还给她和雨水备了新衣服。 “咱们兄妹俩说谢谢就见外了。” 军管处后院,六点钟祁安准时推开了房门。 军规和常用字的学习昨天已经结束。 学习的地方已经换了,是这个院子的一间屋子里。 也是除了客厅,祁安唯一能进的房间。 应该说今天是第一次进。 昨天临走前老师交代明天直接进来即可,所以祁安的行为才显得很没有礼貌。 屋內陈设简朴,一张木质方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桌上摆放著各式电台、电话机和一堆凌乱的线路。 祁安推门走进屋里,一位中年男子,戴著圆框眼镜,正忙碌地调试著一台看起来颇为陈旧的无线电设备。 这人正是祁安的老师。 姓名,来自哪里?以前是做什么的?——祁安通通不知道。 “来了。”老师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平稳而富有磁性。 “是的,老师。” 祁安恭敬地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桌上的各种设备吸引。 老师调试完设备,抬起头,透过镜片打量著祁安:“从今天开始学习如何使用这些设备传递和接收消息。 这不是儿戏,每一项技能都可能关乎生死。” 祁安点头,神色凝重。 但心里却斟酌著如何能表现的平凡一些,不要太过引人注目。 祁安的习武天赋已经堪比天骄,如果智商也如同妖孽,以后想过平静日子只怕难了。 偌大的国家不缺祁安一个战士。 可祁安是自家事自己知,他离不开亲人带给他的温暖。 老师先从电台的基本原理讲起,如何调节频率、发送摩尔斯电码、以及如何接收和解码信號。 祁安听得津津有味,但每当老师提问时,他总是故意思考片刻才给出答案。 而答案也不完美,显得並不那么聪明。 接下来是电话机的使用。 老师详细讲解了如何通过电话线传递暗语,以及如何在通话中隱藏关键信息。 祁安一边记录,一边默默模擬通话场景。 他的模仿能力极强,但每次练习时,他总会故意犯一些小错误,以掩盖自己的学习能力。 “今天就到这里吧,笔记不准带走。” 祁安点头,对这个结果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做笔记只是表现出学习態度而已,现在的祁安已经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 赵俊杰的事昨天已经和陈雪茹商量好了。 如果陈淮茹同意,祁安会带著她把这件事上报。 能不能自证清白,就看赵俊杰自己的本事了。 第94章朱刚的能量 如果陈淮茹不同意,祁安就准备以怀疑赵俊杰人品的理由,找程主任借几个人。 除了调查他的过往之外,自然还会盯死他。 祁安觉得程主任应该会同意的,因为赵俊杰这样的小卡拉米正好可以让新人练手。 最重要的是,祁安了解程主任担心什么。 她要是不答应的话,担心祁安会乱来。 祁安认为赵俊杰即使是特务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原因是陈雪茹昨天提到的自制力。 还有昨天表现出的行为异常,很明显没有经过专业培训。 一个稍微有点本事的特工,都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十点左右,小酒馆大门口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刚走到祁安身前,大笑著给了他一个熊抱说,“小安兄弟,幸不辱命。” 祁安把早就准备好的两条香菸拆开,给十多个汉子每人扔了一包说,“各位大哥辛苦了,卸好车让朱大哥带大傢伙去吃个便饭,兄弟买单。” “好……” “谢谢祁掌柜……” “祁掌柜大气……” 五辆驴车,五辆牛车,上面都盖著茅草蓆子。 一车是猎物,四车是山民养的家猪,每辆车拉了四头猪,都是已经宰杀好的。 另外五辆牛车是祁安拜託朱刚在牛栏山镇拉的老烧锅,这是普通老百姓常喝的平价酒。 像茅台,洋河大麯,双沟大麯,古井贡酒,瀘州老窖等名酒在四九城都有售卖的门店,这些酒祁安自然也会储存。 祁安现在可不缺钱,傻柱每天挣七八十,祁安的食材钱每天可是有三百块左右。 特別是海鲜类,八成是系统签到来的,属於零成本。 两成是为了混淆视听买来的,都按市场价卖给了傻柱。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地窖,作弊就更方便了,让傻柱每天过来拉食材就可以了。 他若是能早起的话,祁安也方便兑现当初的诺言,教傻柱八极拳。 小酒馆进门是大厅,穿过大厅是后院。 大厅的空间面积有一百平左右,中间是个供暖的炭炉,烟囱已经装好了,隨时可以使用。 左侧是柜檯,柜檯的旁边是两个展台,一个准备放坛装酒,一个放菜品。 大厅里一共摆了十六张四人桌,倒也不显得拥挤。 当然,更谈不上大气。 店里的桌椅板凳,包括柜檯和展台,几乎所有的实木用品都是用海南黄梨木做的。 价格便宜,实用,还有淡淡的香味。 起风以后还没人把它们当贵重物品,选木材的时候祁安压根就没有考虑別的。 祁安没有想过將来以后他们还能卖多少钱。 毕竟黄梨值钱是几十年以后的事,要是保养不得当,只怕早做破的不成样子了。 后院左右各有三间包房,厨房也在后院,另外还有两间臥室, 祁安的经营策略是滷菜,凉菜,平价酒水,走平民路线,主打一个热闹。 至於空间里的高档食材,只为去包房用餐的熟客提供。 这样也就不会影响到在大厅用餐客人的心情。 十辆板车,十多个民兵送货,这只是一个镇民兵队长能力的十分之一。 只要祁安不怕对罪人,燕山镇一千多头家猪他可以全部拿下,到时候谁还会怀疑他的货源。 祁安自然不会全部拿下,只是预订了三分之一,加上全部的猎物。 即使如此,燕山镇收猎物的几家店铺已经扛不住了。 朱刚闹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吸引到不少看热闹的附近百姓。 让祁安没想到的是,竟然看到了李素兰搀著聋老太太出来遛弯了,这可是难得一见。 看到李素兰手里提著的纸包上面有安仁堂的字样,祁安瞭然。 祁安这会正在大门口跟朱刚看著他手下的兄弟们往后院的地窖里搬东西。 这里也是有后门的,只是胡同太窄,东西少的时候还好说,像这样大批量的货物就很不方便了。 看到聋老太太和李素兰走过来,祁安礼貌说道,“老太太好,易家嫂子好。” “好,好,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 聋老太太和祁安说著话,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瞄向一扇扇猪肉。 “老太太谬讚,小买卖罢了,也就挣个辛苦钱。” 那么多人看著呢,祁安显得很有礼貌。 “小安,你这什么时候开始营业?”——李素兰问。 “初十正式开业,会提前几天试营业。” 祁安的声音不小,既是说给李素兰和聋老太太听,也是说给路人听。 不管是检验硬体设施,还是熟悉流程,试营业是必然的。 要是直接开业,到时候出了岔子可就闹笑话了。 “小安,是准备让柱子给你做掌灶师傅吗?”——聋老太太问。 “只是一间喝酒嘮嗑的小酒馆,不需要掌灶师傅。” 祁安只当没有看到聋老太太眼里的失望,继续说道,“主要是经营滷肉和凉菜,並不准备请人。” 祁安之所以这样说,是趁机让大家宣传一下,可以少应付些隔三差五来问工作的人。 “小安,你这个铺子看起来可不小,忙得过来吗?”——说话的是贾张氏。 就这么会功夫,四合院的家庭妇女们来了大半。 副门神杨瑞华挺著个大肚子都过来看热闹了。 距离这么近,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还有七七和雨水吗?多少都能帮我干点活。” 祁安隨口应付著,看到最后一坛酒也搬走了,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想到七七的勤快劲,邻居们还真无话可说。 有人失望是肯定的,毕竟现在工作可不好找。 就在这时,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停在了不远处。 片刻后,陈淮茹和陈雪茹姐妹俩快步走了过来。 祁安指著不远处的“老山西麵馆”对朱刚说,“朱大哥,带兄弟们吃过午饭再回去,想吃什么只管点,不用给兄弟节省。” 这家老山西麵馆里虽然没有什么高档菜品,鸡鸭鱼肉也算齐全。 十几个壮汉吃好吃饱的话,二三十块钱还是少不了的。 朱刚和手下兄弟再次道谢后和陈雪茹见过礼这才离开。 这个小酒馆就差院墙的勾缝,还有平整地面就彻底完工了。 祁安又和雷师傅聊了几句,这才和陈雪茹姐妹俩往家里走去。 从小酒馆到祁安新房的大门口处也就五六十米左右,直到祁安关了院门,很多人还没回过神来。 陈淮茹和陈雪茹不相伯仲的身高,五六分相似的容貌,自然又让邻居们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也只是背后议论几句而已。 陈淮茹的髮髻一看就是已经嫁了人的,倒不会有上门说媒的乌龙事发生。 第95章著手调查。 三人来到客厅,陈淮茹伸手拦住正给她沏茶的祁安说,“小安,把你的猜测都跟姐说说。” 祁安想了想说,“姐,先说说你的发现。” “放心吧姐,若是赵俊杰敢做对不起你的事,保证让他吃不了兜著走,咱们陈家可不是好欺负的。”——陈雪茹扒了个橘子,递到陈淮茹的手里。 一力降十会的道理陈淮茹还是懂的,沉思了片刻后娓娓道来。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若是对一个大老板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特別是在这个年代,但是对一个刚结婚的上门女婿来说,那就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了。 在湖州达成合作以后,陈淮茹惯例宴请进货渠道领导们。 为了锻链赵俊杰,陈淮茹交代好剩下的流程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半途离场了。 让陈淮茹万万没有想到是,赵俊杰竟然彻夜未归。 让跟著的伙计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当晚又去了戏园子。 赵俊杰不但抽了大烟,还招了两个妓子陪睡。 这样的结果陈淮茹如何能接受得了,回到四九城的当天就把赵俊杰赶回了学校宿舍,直到最近禁不住父亲的念叨,才让赵俊杰又住回了家里。 祁安和陈雪茹听著陈淮茹哽咽著敘述完事情的经过,都不由攥紧了拳头,眼中凶光闪烁。 “啪,”陈雪茹娇嫩的小手猛然拍在了桌子上。 “赵,俊,杰,他怎么敢,欺我陈家无人吗?姐,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是啊姐,想必陈家手底下不缺干脏活的人吧?一个赵俊杰而已,让他出点意外还不简单。” 祁安也很是不理解,好奇问道。 陈淮茹嘆气,“哎,赵俊杰说他从未见过什么世面,当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他爷爷毕竟在我们陈家干了这么多年,我也確实有些不忍心。 再加上父亲的身体你们也清楚,若是因为一个赵俊杰让他伤心过度,后果我,我不敢去想。” “姐,那你是怎么想的呀?这种男人配不上你,也没有资格待在我们陈家,总不能一直这样耽误下去吧?”——陈雪茹转身揽著陈淮茹的香肩认真问道。 陈雪茹眼神中浮现出迷茫的神色,想要快刀斩乱麻他下不定决心,凑合著过下去他又实在不甘心,不由把眼神投向了祁安。 察觉到大姨子求助的目光。祁安想了想说,“交给我吧,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具体怎么处置他,那就看他到底是一时糊涂还是早有前科。 单说抽大烟这一条,就够他去劳动改造个十年八年了。” 陈淮茹点头说,“这一年来我一直找人盯著他,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祁安想了想现在的社会环境说,“姐,你所谓的盯著怕不是只能在家里吧?” 陈淮茹点头,“父亲確实认识一些道上的人,可从来不让我们接触,我只能在下人房里安排多住了几个伙计。 小安,你准备怎么办?” “我们眼前要做的就是和赵俊杰彻底撇清关係。 想要真正的撇清关係只能让军管会的人出手,这样才能做到没有后患。” “小安哥哥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惹到陈主任不开心。”——陈雪茹有些担心。 “是啊小安,我倒是不在意赵俊杰是死是活。 只是,可別因为这么点小事影响了你的前程。” “但说大烟这一项就不是小题大作,说不定还能给国家揪出一窝毒瘤呢。 对了姐,赵俊杰抽大烟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以后无论任何人问起,一定要坚决否认知道这件事。” 想到现在的国家政策,对於大烟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严厉打击,姐妹二人也明白了祁安的意思。 要是陈家跟这种东西產生关係,只怕后患无穷。 陈淮茹现在的知情不报已经触犯了法律,若是不赶紧迷途知返,非得被赵俊杰拖累死不可。 祁安交代好姐妹二人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並答应了她们最多三五天这事必定给他们解决,姐妹二人这才回去。 把陈雪茹两姐妹送上黄包车,祁安直接去了军管处。 有过抽大烟歷史的赵俊杰是个很大的隱患,能早一刻解决自然是好的。 看到走进办公室的祁安程主任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起了文件,並没有主动说话。 祁安看到程主任的杯子空了,续开水的时候低声说,“程姨,我发现点情况需要几个人手,说不定会有大鱼哦!” 程红英猛然抬头,烦躁的神情突然多了些许神采。 “坐近点,慢慢说。” 祁安顺手拉了一把高背椅靠著程红英身边坐好,低声把赵俊杰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当然,有些事自然不会说,比如大烟。 若是追究起来,陈淮茹一个包庇罪肯定少不了。 当然,抽大烟这事陈淮茹没有证据。 他只是听伙计匯报以后问过赵俊杰 当然,赵俊杰不可能承认。 “你小子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赵俊杰去戏园子的事恶意打击报復吧?再怎么说也是你姐夫。 说说看,你到底想查什么?” “程姨,你觉得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我怀疑赵俊杰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人太过於隱忍,这於理不符。 还有他这几年到底在做了些什么?” 程红英沉思了片刻说,“南城那边我会让人去查。 学校里有我们自己人,我会找人盯紧,家里还得靠你们自己。” 祁安点头,“路上也不能放过,这个赵俊杰虽然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但不妨碍他背后有人指使。 比如提亲这一件事就太过巧合。 当初陈家刚放出风声招婿,第二天赵俊杰就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原因只有一个,他早就盯上了陈家。” 程红英很认可祁安的话,二人敲定了一些细节,祁安这才离开军管处。 祁安今天准备给两个小丫头一份天大的好处——晚上带他们去空间小院里睡上一段时间。 走出军管处,祁安来到一家药房买齐了需要的药材,开始准备晚上的安神汤。 第96章脱胎换骨 “柱子你也回来了?今天晚上的小炒不营业了吗?” 临近傍晚,看到剪了头髮,换了崭新白衬衣,蓝裤子,黑皮鞋的何雨柱,祁安有些诧异。 何雨柱有些扭捏,“这不是想回来看看小舅家房子吗? 那个,那个小舅,我想趁著盖房的师傅在,把我家房子也修整一下。” “这个好说,明天我就让雷师傅去你家看看。 你最好也抽空回来一趟,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好香,小舅舅,你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咦,怎么一股子中药味儿啊?” “这是健体安神汤,专门给你七七姐补身子的,你喝了也能长高高哦!” “小舅舅真好!” “谢,谢谢小安哥哥。”——七七的声音有些哽咽。 “咱们兄妹俩说什么谢谢,快去洗手吧!” 祁安做饭向来丰盛,水煮鱼,青椒牛柳,清炒时蔬,青瓜炒鸡蛋,主食大米饭,再加上一大盆用羊排做的安神汤。 “小舅,婚宴的主厨找到了没?”——傻柱盛著米饭问道。 “嗯,让你师父帮忙找的鲁菜师傅。七七,你跟雨水多喝点汤。” “嗯,好喝。小安哥哥,你学厨艺的本事真厉害,现在都超过柱子了。” 傻柱乐呵呵吃著饭,满脑子都是相亲的事儿,也不生气,因为类似的话他师父不止一次说过了。 “最近我会经常给你们做,多喝点有助於睡眠和强身健体。 对了柱子,以后你要辛苦点了。 食材以后会统一放到小酒馆的地窖里,需要什么你自己过来取吧。” 傻柱吃过晚饭回家休息了,祁安待两个小丫头睡下以后,时刻注意著他们的呼吸声。 临近九点钟左右,待两个小丫头沉沉睡去,祁安很是顺利的把她们放进了空间的臥室里。 根据药方记载,孩子和老人一旦服下安神汤至少可以雷打不动的熟睡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祁安准备七个小时就把他们从空间里放出来。 以防万一,祁安並没有走开,而是拿起了初中的数学课本开启了学习模式。 五个小时后,看到两个小丫头额头,手臂,渗出的淡淡污血还有鼻尖传入的淡淡腥味,祁安有些麻爪。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是华夏传统家庭教育中关於性別边界和伦理规范的界限。 祁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乾脆把两个丫头放回了各自的房间,他准备来一个装傻充愣。 第二天一早,“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睡觉不老实掉地上了?得得得,都赶紧去洗澡吧! 我该去军管处上课了,就不等你们俩吃早饭了,记得把大门锁好。”——正在做早饭的祁安一脸嫌弃的看著两个刚起床的小丫头说道。 七七可没有雨水那么好糊弄,因为她今天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多小时。 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今天竟然睡过头了。 身体的轻鬆感和舒畅感让七七感觉到了是天大的好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昨晚的健体安神汤。 看到小安哥哥並不打算承认,她也就不再多问。 “想必这种能洗经伐髓的健体安神汤非常珍贵,小安哥哥是怕他们两个小孩子守不住秘密,惹来麻烦。”——七七觉得她找到了答案。 走出大门,祁安习惯性的查看今天的签到物品。 除了日常的猪之外,今天竟然签到了活物——“泰和成年乌鸡五对。” 学习完今天的课程又和程主任商量了一下赵俊杰的事,祁安这才坐上黄包车往雪如绸缎庄赶去,因为今天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拍结婚照。 拍照在这个年代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一张长二十高十五公分的彩色照片要二十块钱。 虽然价格很贵,可四九城同样不缺有钱人,祁安和陈雪茹到照相馆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两对夫妻在等著了。 一对身著中山装的老夫少妻,男士三十岁左右,面部刚毅,气质不凡,女子二十岁上下,清秀靚丽,身材婀娜。 另一对年轻男女和祁安夫妻俩的年龄差不多。 男士锦衣绸缎长衫,光洁的额头和背后的大辫子证明了他是一个满人,一双桃眼盯著中年人的妻子上下乱瞄。 女子容貌艷丽,眼角含春,穿了一身大红色中式嫁衣,对於丈夫的行为丝毫不在意。 今天的祁安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里面是白色衬衣,带有金色条纹的海黄色领带上的钻石领夹异常醒目。 陈雪茹今天穿的是蓝白相间的长款旗袍,白色长筒鹿皮靴,因为天气渐冷,外面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长款风衣。 夫妻二人这身装扮在五十年代绝对是很耀眼的存在,刚走进店里就吸引到了店员和几位客人的目光。 “二位贵客,您请这边用茶。”——一位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妇女一脸微笑的躬身把祁安夫妻俩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谢谢,需要等多久?”——祁安扶著陈雪茹坐好后问道。 “半个小时左右。”——老板娘带著歉意的表情给祁安夫妻俩倒了两杯红茶,並把一个写著【九】的牌子放到了桌子上。 祁安最討厌的的一件事之一就是排队,不由眉头微皱,点头表示知道了,同时仔细倾听了一下摄影室里面的动静,確定了里面有人在拍照。 “小兄弟,你这是有急事吗?要不要换一下牌子。” 祁安夫妻二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那位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他们桌子上放了个写有【七】字的牌子。 今天夫妻俩只需要中午的时候去老院陪陈父吃饭即可,没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祁安正要道谢,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看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马屁精,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话的正是身穿锦缎华服的满人青年,右手拿了把摺扇在左手心里敲了两下,显得很是轻挑。 祁安和陈雪茹对视一眼,都有些懵,同时心里出现了同一个想法——这二人有仇,必竟无端找事的傻子只是少数。 果然,只听到中年男人压抑怒火的声音响起,“那同志,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助人为乐的好事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老杨莫要生气,心臟的人看什么都不乾净。”——这次说话的是中年人的妻子,她轻轻拽了拽丈夫的胳膊,並没有看满人青年。 第97章杨为民 “老杨莫要生气,心臟的人看什么都不乾净。”——这次说话的是中年人的妻子,她轻轻拽了拽丈夫的胳膊,並没有看满人青年。 “朝三暮四的贱货,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收了聘礼还敢跟別人领证,我告诉你董青禾,这事没完。” “那向东,再说一遍,我董青禾可从来没有收过你家的聘礼。 怎么,你是对军管处的判决不服吗?” “媳妇,你认识这几个人吗?”——祁安凑到陈雪茹耳边轻声问道。 耳垂传来的温润热气让陈雪茹瞬间红了脸颊,嗔怪的瞪了祁安一眼,下意识撇过了头,离祁安的嘴唇远了些,微微摇头低声说,“一个都不认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在了,你的婚事自然是你大哥做主。 如今他收了我家的聘礼,你说不嫁就不嫁,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建国前我和母亲就被逐出了赵家,现在隨母姓,赵继业从来没有养过我一天,他不是我大哥。 谁收了你的聘礼你找谁要媳妇去?”——董青禾的话斩钉截铁,丝毫不让。 “那向东,怎么,还想过三妻四妾的日子呢。 別整天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你是真不怕吃枪子儿。”——老杨再也压制不住怒火,说话也不再客气。 “杨为民,你少来给我扣大帽子,小爷现在单身没有媳妇,我和秋姑娘只是好朋友。” 被称为秋姑娘的少妇依然眼角带笑,默默后退了两步,很明显就是只看戏,不参与。 好似对於那向东的態度丝毫不觉意外。 祁安听到杨为民的名字不由联想到了电视剧里第三轧钢厂的厂长,再看向那向东的眼神不由多了些玩味。 心说,“你现在有多囂张,过两年死的就会有多惨。” “是朋友还是姨太太你知我知,党和人民同样心中有数。。 多行不义必自毙,望你好自为之。”——杨为民的话掷地有声,双眼死死盯著那向东。 只把这小子看的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那向东有些心虚的撇开了眼神,恰好看到了祁安夫妻俩看好戏的模样。 陈雪茹倾城的相貌顿时让他觉得在美人面前丟了面子。 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充斥大脑,顿时让他涨得脸色通红。 右手一挥,用扇子指著祁安大声吼道,“滚,都给小爷滚,看什么看,信不信小爷把你一双招子挖出来餵狗。” 祁安和陈雪茹万万没想到,吃瓜吃的正香突然就被殃及池鱼,招来了横祸。 “嘖嘖嘖,还真是一条疯狗啊,逮谁咬谁。”——祁安轻拍陈雪茹的香肩安慰了一下媳妇,微笑的站起身就准备去教训这条疯狗。 “当家的,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下手轻点儿。” 陈雪茹从没有想过让自家男人忍下这口閒气。 可光天化日的確实不適合惹出大乱子,赶紧出言叮嘱。 这个年代若只是简单的打架斗殴,占理的情况下只要不致人伤残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再说了,在东城区有程主任这个军管处一把手给祁安兜底,陈雪茹自然是不带怕的。 “小子,你想干嘛?要是敢动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来人,快来人。”——那向东后退的同时,转头看向照相馆的门外大声喊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拦在了祁安身前,正是杨为民。 “小兄弟,不要衝动。今天这事因我们夫妻而起,放心吧,我来解决。” “两位贵客,轮到你们拍照了。”——老板娘看到摄影室的门从里面打开,长出了一口气,走到杨为民身边说道。 “小兄弟,你们夫妻先去拍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杨为民的话音刚落,从门外衝进来四个身穿劲装的壮硕中年人把那向东护在了中间。 “还想拍照?把这对狗男女给我带走。”——那向东看到围在身边的四个保鏢顿时胆气横生,看向陈雪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占有欲。 这种令人反胃的目光自然逃不过祁安的眼神。 祁安坐回沙发上轻揽著陈雪茹的香肩低声说,“不需要生气,最多两分钟这条嘴贱的疯狗就会被他的保鏢害成一个残疾人” 听到祁安的话,陈雪茹下意识就要看向他说的四个保鏢,想知道到底谁才是丈夫说的那个英雄。 祁安却是快一步抚上了陈雪茹的脸颊,嘴唇做出了“嘘”声的动作, 陈雪茹会意,忍著好奇心顺著祁安手掌的劲道,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明显,她再等两分钟之后的结果,有祁安在她陈雪茹没什么可害怕的。 祁安自然不是信口开河,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的阴一个人还不简单。 倒计时开始,02.00分。 “那向东,光天化日之下行绑架之事,你当真想死不成,还是觉得你那家可以在四九城一手遮天。”——杨为民不但没有让开位置,右手直接摸上了腰间,腰上有什么?不言而喻。 “姓杨的,小爷现在对董青禾不感兴趣了。 你要是今天不插手小爷的事儿,小爷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你们夫妻俩的麻烦。” 倒计时,01分41秒 “呦,好热闹啊!”——从摄影室里走出来三个人,一对青年男女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说话的正是青年。 看到三人,杨为民面露惊喜,那向东的脸色却是突然间变得煞白。 “娄经理好巧。”——杨为民微笑著率先和青年打了个招呼。 “大哥哥你还记得我吗?你妹妹还好吗?”——小姑娘快跑几步走到祁安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祁安,一脸的期待。 陈雪茹看著有些懵的祁安,玉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 回过神的祁安记忆来回翻转,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总结下来,这个小姑娘只可能是七七的朋友。 “哪个?你是说七七吗?她现在挺好的。” “小妹妹,你认识七七?”——陈雪茹看著穿了一身浅蓝色法式布拉吉长裙的秀丽小姑娘,伸手把她拉到了身边坐下。 小姑娘正是在丰泽园大门口和祁安,七七,还有小雨水有过一面之缘的娄小娥。 其余二人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娄兴业和嫂子周洁。 当然,这个一面之缘娄小娥是看戏的,她自然记忆深刻。 第98章那向东,残 当然,这个一面之缘娄小娥是看戏的,她自然记忆深刻。 身在戏中的祁安对娄小娥可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当时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热闹。 娄小娥沉默著微微点了下小脑袋,她一时没想清楚怎么解释。 倒计时,一分15秒。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摄影师,也就是老板,从炉子上提起开水开始冲茶。 他发现今天来的客人身份都不简单,特意从底层柜子里拿出了收藏的好茶。 倒计时,0分18秒,老板开始给大家倒茶。 祁安从桌子上的乾果盘里抓了几颗榛子,剥了一颗递到了陈雪茹嘴边。 祁安能做到大庭广眾之下秀恩爱,陈雪茹的脸皮可没那么厚,下意识就要挡住祁安的手,由於抬手太急太快,一不小心手背打在了祁安的手指上。 结果——祁安手里的几颗榛子果掉在了地上滚向了远处。 “娄,娄少爷安好,嫂子吉祥。”——那向东显然有些害怕娄兴业,下意识后退两步后躬身行礼。 那向东突然后退,身后的保鏢连忙跟著后退。 右侧的保鏢左脚落下的时候恰好踩在了一颗榛子果上,脚下一滑就向后倒了下去,端著托盘的老板连忙避开,可还是有些迟了。 只见就要倒下的这名保鏢右手直接打在了托盘上,把上面仅剩的一杯茶水打翻恰好落在了左侧保鏢左脚的后脚踝处。 “嗷,狗日的,你丫的找抽是吧!” 被开水烫到的保鏢下意识猛然抬起左脚,双手很自然的抚了上去。 听到身后动静的那向东突然转身想看个究竟,结果——被烫伤脚的保鏢抬起的左腿恰好顶在了襠部。 与此同时,祁安手指轻弹,一颗松子打在了那向东的命根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祁安这次可是下了狠手,確保那向东的小兄弟內部的骨头会齐根而断,医不好的那种。 “嗷……”那向东突然口吐白沫,脸色泛紫,双手捂住襠部,疼的直接跪了下来,悽惨的嚎叫声嚇呆了屋里的眾人。 “刚好两分钟。”——陈雪茹抬起手腕看了下手錶喃喃自语,再次看向祁安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拜。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会送上香吻,表达一下此刻的心情。 对於那向东这种人,她可不会有半点同情。 若是他们夫妻俩只是普通人,被那向东带走的后果只怕是生不如死。 镜头回到那向东这里,只是片刻功夫,他下体流出的黄色液体就湿了地面。 同时,眾人闻到了一股子怪异的味道。 “你们几个真是好样的,还不赶紧把那少送去医院。”——说话的是娄兴业。 意外发生的太快,他也是刚回过神来,娄家和那家毕竟有合作,他不能假装没看到。 顶到那向东襠部的保鏢此刻还保持著刚才的动作,他脑瓜子里现在满是问號。 他只是因为烫伤脚无意识抬腿而已,虽然顶在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可也不至於把自家少爷伤的这么严重吧! 娄兴业的话让他回过了神,顾不得脚上的烫伤,指挥著其它三人抬著就要疼晕过去的那向东和秋姑娘跑出了照相馆。 看到照相馆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一脸愁容,祁安从兜里拿出小本本写下了名字和电话號码,站起身递到老板身前真诚说道,“老板儘管放心,我保证刚才那条疯狗不会过来找麻烦。” 祁安很清楚国家对这些遗老遗少的政策,现在只是因为国家初建,內忧外患太多,还没有腾出手来收拾他们而已。 祁安回去以后就准备写一份材料,把今天的事当做典型匯报给程红英。 以如今军人嫉恶如仇的性子,像那向东这种紈絝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茶水的事只是意外,祁安原本的打算是用松子打倒下保鏢的三里穴让他下意识抬脚踢中那向东襠部。 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不小心连累了照相馆的老板。 “谢谢,谢谢!”——老板苦笑著接过祁安递过来的纸片。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老曹,今天的事和你无关,不用放在心上,放心吧,那向东不会来找麻烦。” 娄兴业的话显然让老板更信服,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 “谢谢,多谢娄少爷。” 娄兴业摆了摆手,示意老板不用客气,走到祁安身前伸出右手说,“你好兄弟,认识一下,我是娄兴业,现任娄氏轧钢厂的財务经理。” 娄兴业现在对祁安满满都是好奇,那家虽然比不上娄家有钱有势,可底蕴却丝毫不比娄家差。 他很想知道祁安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不怕那家。 祁安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和娄兴业握了下手说,“娄少客气,祁安。” 祁安虽然面带微笑,表现的却是有些冷漠,虽然不太明显,屋里几人还是察觉到了,这让杨为民和娄兴业更好奇了。 要知道如今的娄家因为解放前夕带领四九城商人反正,又给国家捐了大量的財物,身后还有一位老人做后台,可谓是如日中天。 想要巴结的人不知凡几,他们可不信祁安不知道娄家的厉害。 “祁安?祁安?您是祁四爷?刚才就觉得您面熟。 我们见过,还说过话呢!您还记得我吗?”——娄兴业突然抓住了祁安的双手,原本有些倨傲的眼神里现在满满都是神采,显得很是激动。 “呵呵,呵呵。”——祁安尬笑著后退,就要把双手从娄兴业手里抽出来,哪知道这小子抓的更紧了,这下子给祁安整不会了。 祁安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確实认识,不但认识,还收过娄家的礼物。 正是跟坂田河生比武那次过后,在养伤期间有很多人偷偷摸摸来看过祁安,其中就有娄兴业,他是跟著管家来的。 不得不说,祁四爷这个名头是真的响亮。 这不,就连杨为民和十岁的娄小娥眼里都出现了小星星。 杨为民建国前一直潜伏在四九城,关於祁四爷和黑龙会打擂的事自然很清楚。 当然,他当时只是当故事听,並不认识祁安。 当时的祁安才十四岁,和现在的容貌相差很大,又失踪了三年。 祁四爷的名头虽然依旧响亮,除非特別熟悉他的人,否则还真认不出来。 第99章拉拢 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更是认为这是杜撰的一个英雄故事。 毕竟这种让黑龙会丟脸的事在那个时期可没有人敢大肆宣传。 娄小娥崇拜祁安纯粹因为听大哥说的多了,在小姑娘的心里祁四爷就是位民族英雄。 “那个,那个娄少,我和妻子还要拍结婚照,要不咱们改天聊。” 祁安好不容易把手抽了出来,赶紧把身侧的娄小娥推到了身前挡住了娄兴业这位有些疯狂的粉丝。 祁安不知道的是,娄兴业绝对是真爱粉,因为他打擂的时候娄兴业就是其中的看客之一。 当初的祁安身高不过一米六五左右,看起来是又黑又瘦,就像青年版的李小龙。 可就是这样的祁四爷,生生把一个高他一头两百多斤的胖子打的进气多出气少。 “祁四爷客气了不是,叫什么娄少,咱俩是同龄人,要是不嫌弃您喊声兴业兄弟就成。 对对对,您和嫂子先去拍照。” 顶著他们几人崇拜的眼神和杨为民夫妻道谢后,祁安和陈雪茹才走进了摄影室。 看著媳妇戏謔的眼神,祁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说,“哎,哥现在才知道被人崇拜是一件很烦恼的事。” “噗嗤,对不起,对不起,四爷您真幽默。”——第一个被逗笑的正是摄影师老曹。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当家的,我为你感到骄傲,只是没想到堂堂的娄家实权少爷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祁安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他可不想和娄家走的太近,只是这话现在不好说出口。 毕竟如今的娄家是爱国商人,展现给大眾的都是正面形象,只有真正的高层才知道这些资本家没有一个是乾净的。 若是没有地球四十年记忆,经歷过信息大爆炸时代,只靠祁安这一世的记忆,娄家同样会被他划入大好人的行列。 祁安看著不远处的老曹在忙碌著调整设备,凑到陈雪茹耳边轻声说,“媳妇,咱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不需要太在意娄家人,以后註定了不会有太多交际。” 陈雪茹刚才还想著如何结交娄家让陈家的绸缎庄做大做强呢,看祁安说的郑重,下意识点了点头,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祁安为什么对娄家会是这种態度。 她知道这里不是討论这个问题的地方,决定回到家以后再问。 看到摄影室里的调色板,祁安这才想起这个年代的国內並没有真正的彩色照片,都是偽彩色,拍出来的是黑白照片,然后人工上色。 所以这个年代的摄影师不但要摄影技术过硬,还要有一定的彩绘技巧。 客人能拿到照片的时间也很漫长,若是不加急的话,取照片一般需要七到十五天之间。 祁安没想到他们夫妻俩都拍照结束了娄兴业夫妻俩和娄小娥还没走,这让他有些头疼。 祁安再次对杨为民夫妻俩道谢后把二人请进摄影室,正准备离开,没有意外被娄兴业挡住了去路。 “四爷,嫂子,我刚让人在丰泽园准备了一桌便饭,还请您二位赏脸。” 祁安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十点,不晌不夜的也不知道吃的哪门子饭。 伸手不打笑脸人,祁安笑著说道,“什么爷不爷的,四爷早就退出江湖了。我喊你兴业,你喊我一声祁安或是小安就成。 家里还有老人等著我们夫妻俩回去呢!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祁安开玩笑似的话,顿时让娄兴业放下了心里的拘谨。 “哈哈哈,那以后您就是我娄兴业的祁哥,有事儘管吩咐。 今天是您和嫂子的好日子,是小弟唐突了。” “嫂子好,我是周洁,今天刚和兴业领证。 说起来我们是真有缘分,您和祁大哥也是今天领的结婚证吗?”——娄兴业妻子周洁走到陈雪茹身前,伸出了右手。 “周小姐好,我叫陈雪茹,能和你们夫妻俩同一天拍结婚照確实挺有缘分的。” 陈雪茹握住了周洁的手,显得很是从容。 陈雪茹也是见过世面的,再加上有祁安这个武艺超群的丈夫在,她展现出的从容自信不输周洁半分。 周洁能嫁给娄兴业,证明了她周家的家世自然也不差。 可看著眼前端庄自信的陈雪茹,周洁有些看不懂了。 就在祁安夫妻俩在摄影室拍照的时候,娄兴业已经把陈家和祁安最近做的事调查的清清楚楚。 陈家在周洁眼里说白了只是一户有点小钱的绸缎商人。 不要说和娄家比,就是比她周家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若不是因为祁安这个武道高手,她周洁和陈雪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打交道。 那陈雪茹展现出的自信只能是来源於祁安这个丈夫。 想到这里,周洁不由多看了祁安两眼。 “在乱世有这样一个武道宗师护著,有时候確实比万贯家財更有威慑力。 可惜,这个男人不属於她。 若是请祁安做保鏢的话不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周洁心绪乱飞的同时面上却是不显,拉著陈雪茹的手嘮起了家常。 “祁大哥,您和漂亮嫂子什么时候办婚礼?”——娄小娥突然问道。 她这句话问出,娄兴业和周洁都把目光看向了娄小娥,同时在心里夸这个妹妹(小姑子)真懂事。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祁安的婚礼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结交机会。 祁安有些头疼,结交娄家这几年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可若是走的太近,难保以后不会被牵连。 可看娄兴业这態度,想甩乾净只怕很难。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不跟娄家有利益牵扯,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心思电转间,想明白的祁安没有犹豫,直接说道,“五天后,也就是这个月的九號。” “啊,真的好巧哦,我哥哥和嫂嫂也是这个月九號举办婚礼。” 娄小娥粉嫩的小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很显然他很想参加祁安和陈雪茹的婚礼。 娄兴业和周洁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崇拜祁安是真的,结交一位武道宗师才是最终目的。 要知道即使娄兴业父亲娄振华身边也不曾有过这样的高手。 若不赶紧趁著如今祁安名声不显拉拢到身边,都对不起他们接受的教育。 第100章告状1 “小丫头,每个月的好日子就那么几天,同一天举行婚礼而已,谈不上什么巧合。” “祁大哥,我不叫小丫头,我叫娄小娥,嫦娥的娥。”——娄小娥扬起小脸,盯著祁安据理力爭。 祁安被娄小娥撅小嘴的模样给逗笑了,想到如今一身的本事走到哪里都可以活得很精彩,心里也就不再纠结娄家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好,小嫦娥,祁大哥记住了。祁大哥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喊错。”——祁安再次被娄小娥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 祁安爽朗的笑声带著眾人跟著一起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声响彻整个照相馆,气氛很是热闹。 只有娄小娥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挥起了小拳头表示抗议,显然祁安把她当做三岁小孩子哄,这让她很不满意。 没等杨为民夫妻俩从摄影室出来,祁安和娄兴业又聊了会家常互相留了联繫方式后就和媳妇坐上了黄包车。 祁安夫妻俩走后,娄兴业夫妻俩和娄小娥也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汽车里,“兴业,你对祁安这个人怎么看?”——周洁问。 娄兴业明白周洁的意思,过完年他和妻子就要去香江了,若是能有祁安这样一个武道宗师跟隨,毫无疑问,打开香江的局面会容易很多。 “哎,祁安已经在军管处掛了號,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国家的人了,以后当做朋友处就好。 当然,能做好兄弟自然更好,可我总觉得他对我们的家世並不在意。” 周洁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也不奇怪。 像祁安这种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经走到顶峰的天之骄子,自然身有傲骨,不屑於巴结任何人。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想说的是那向东的伤,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嫂嫂,你是说受伤的那个坏蛋吗?当时我就坐在祁大哥身边,跟他可没关係。”——娄小娥听到嫂子冤枉她敬佩的祁大哥,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呦呦呦,我家小娥子才十岁胳膊肘就会往外拐了。”——周洁忍不住调侃起了娄小娥这个小姑子。 “才不是,那个坏蛋受伤的时候祁大哥正在剥乾果呢!” “哦,小娥你確定当时祁安两只手都在剥乾果?”——娄兴业自然也怀疑过是祁安下的黑手,忍不住问道。 理由有三,一,那向东被抬走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伤的太过严重,不符合常理。 二,一个武道宗师的骄傲绝不可能容忍別人侮辱自己的妻子,语言也不行。 三,一个武道宗师想要悄无声息用暗器伤人不要太简单。 娄小娥沉思了片刻后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確定,当时祁大哥只顾著和媳妇说悄悄话了,都没有看那个坏蛋的方向。” 娄兴业和周洁都是默默摇头,不是不相信娄小娥的话,而是不相信她的眼睛。 武道宗师出手岂会让她一个小丫头发现。 当然,这些话娄兴业自然不会说出来,而是附合著娄小娥的话说,“小娥说的对,以后无论谁问咱们都要实话实说,那向东受伤和你的祁大哥没关係。” 与此同时,仁和医院一间手术室里,主治医生检查完那向东的伤势之后直接傻眼了。 因为那向东小兄弟的经脉和骨骼断的很是彻底。 若不是外面的皮肉连接,只怕已经掉下来了,这种情况除了割掉没有第二个选择。 不但要割,还得儘快,不然那向东的性命保不住。 娄兴业三人刚回到家里那向东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毫无疑问,询问那向东受伤的过程。 “那叔叔,事情就是这样,那兄弟受伤只是一个意外。 还希望您老给小侄一个面子,不要找照相馆的麻烦。”——娄兴业详细描述了那向东受伤的经过。 只是描述的过程中对於祁安夫妻俩和照相馆的老板都是一句带过。 在娄兴业的描述中,和那向东起衝突的只有杨为民夫妻俩。 毕竟那向东和杨为民夫妻俩的衝突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第三次,想瞒也瞒不住。 再说了,事情的起因也確实是那向东追著杨为民夫妻俩才去的照相馆。 至於那家会不会查到祁安的真正身份,娄兴业早有谋划。 若是那家识相,只会默默咽下这口气。 对於娄兴业的说辞,那向东父亲自然不信。 “兴业贤侄,你是欺叔叔老糊涂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我那家不会找照相馆的麻烦,你总要告诉我另外一对年轻夫妻是谁吧! 虽说这事的起因確实是向东不对,可他出手也太过狠毒了吧!生生毁了我儿一辈子啊!” 那向东父亲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悲伤。 能不悲伤吗?失去了做男人的本钱,那向东这个儿子算是彻底毁了。 虽然他不缺儿子,总归是亲生的不是吗?若是有能力报仇,他不介意让伤害儿子的人付出代价。 “那叔叔,您也不用诈我,今天的事情確实只是个意外,您若是不相信小侄的话就自己去查。” 娄兴业说完就掛了电话。 “兴业,到书房来一下。”——说话的是娄振华。 书房里,“父亲,您是要问今天的事吗?” “嗯,你安排了老宋阻止那家调查照相馆发生的事。 说说看,是怎么想的?真要因为祁安和那家结仇。” “结仇?不,儿子是给他们那家送恩情。 以人民党的政策和铁血手腕,那向东做下的烂事枪毙十回都够了,能活著已经是他好命了。 再加上祁安和东城区军管处一把手程红英又关係匪浅,那家半分胜算都没有。 这么说吧,祁安不用通报,可以隨意出入程主任的办公室。” “什么?此话当真?”——娄振华显然还没得到这个消息,被儿子的话嚇了一跳。 “父亲,这事千真万確。不说祁安自身的本事,那家要是敢动祁安或是他身边的人,就算他们那家身处西城也难逃一劫。” “不,若是祁安真有通天的关係,他不会放过那家。 你做的对,动用娄家一切力量帮祁安掩饰身份吧!” 娄振华猜的很准確,此刻的祁安和陈雪茹来到了绸缎庄的后院。 他们夫妻俩正在把今天的事形成文字,第一句话就是,“论有权有势的紈絝子弟带给百姓的伤害与社会影响。” 第101章告状2 祁安口述,陈雪茹书写,夫妻俩配合的很是默契。 通过那向东今天敢光天化日做绑架的事直接上升到了国家安寧的高度。 虽然这种事每个朝代都不是新鲜事,並不是什么新颖的话题,可也是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往小了说会让看到事情经过的普通百姓对政府丧失信心,从而对政府离心离德。 往大了说会被有心人利用,本是国家栋樑的人才会被引诱成为內奸,对国家,对人民造成严重损失。 整篇文件看下来绝对能让一个爱国人士气愤难平,热血沸腾。 一个小时后,一篇三千字的总结刚写好,敲门声响起。 “陈掌柜,姑爷,军管处李秘书打来电话让姑爷去一趟。”——是刘妈的声音。 “知道了,刘妈你去忙吧,我马上就去。”——祁安隨口答道。 “小安哥哥,不会有什么事吧?”——陈雪茹对於那家这样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还是有些怕的。 “现在是人民军队当家做主的时代,那家连盘豆芽菜都算不上。”——祁安的话语里满满都是自信。 若是娄家这样打著爱国商人標籤的家族,国家或许还会顾及社会影响。 可关於遗老遗少,早就被人民政府视为了社会的蛀虫,国家的毒瘤。 祁安所做的事是顺应党的政策,为人民清除败类。 看到陈雪茹微皱的眉头,祁安知道她是因为骨子里对大家族有惧怕。 安慰说,“那家这种所谓的百年世家迂腐不堪,他们的心里只有族规没有国法,把穷苦百姓视作可以任意宰杀的猪羊,骨子里早已经烂透了。 所行之事大多都跟国家的政策相悖,咱们今天做的事只是顺水推舟。 你要相信自家男人,那家连只纸老虎都算不上。” “嗯,我先回家陪父亲,你办完事就赶紧回来,我在家等你。” 祁安把陈雪茹送上黄包车后並没有著急去军管处,而是找了一个僻静之处进了空间。 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三层的食盒,两盒点心,这才往军管处赶去。 军管处大门口,“咦,王海同志,你不是负责东大街附近吗? 怎么来这里站岗了,对了,王山同志不在吗?” 王海直接撇过头,只假装没听到祁安的话。 “你说我为什么会来站岗,还不都是因为你个瘪犊子玩意。”——当然,这话王海只敢在心里说说。 祁安看到王海不搭理他也不介意,又看向王海对面的同志说,“我记得您是姜玉山同志吧,吃饭了没,这两盒点心给兄弟们垫垫肚子,下值后记得尝尝。” 祁安话音落下,就往值班室走去。 “谢谢祁安同志。”——姜玉山微笑著敬了个军礼。 程主任有交待,祁安若只是送一些吃食,他们只管接受,不算违反纪律。 自那以后,祁安每次来都没空过手。 这里的人都知道祁安是做生意的,还有个有钱的媳妇,也不跟他客气。 值班室里,“祁安同志好。”——说话的是警卫之一,叫黄国庆。 “祁安同志你又来了?”——警卫之一,佟石头。 “石头同志,你会不会说话,我哪天不来,说不定以后你还得喊我首长呢!” “嘿嘿,首长说的对,谢谢首长的点心。”——不管是黄国庆或是佟石头都没有怀疑祁安的话。 祁安每天都去后院学习,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呢! 能去后院学习的人要么背景通天,要么有通天的本事。 军管处有一个谁都不敢说出口秘密——(普通的学生只能去左右跨院,能去后院的才是大人物) “王山同志是不是调走了?” 临出门前,祁安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佟石头往外面看了看,低声说,“王山同志现在负责王海的工作。” 程主任办公室,“程姨好,李秘书好。”——祁安把食盒放在办公桌上,不用人招呼,很是自觉的坐在了程主任的对面。 “小李,把东西给小安。”——程主任抬头瞧了祁安一眼,又低下头看起了文件。 “好的主任。”——李秘书说著话推到祁安面前一个木盒,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祁安看向李秘书。 “自己看。”——李秘书微笑著卖了个关子。 祁安先拆开了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两张硬皮纸,一个土黄色的小本本。 黄色的小本本上面(国家安全局)五个红色大字异常醒目。 虽然早有预见,祁安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感慨。 他知道现在是彻底上了国家这艘大船,除非死,或是逃到渺无人烟的地方,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下船了。 看到其中的一张硬皮纸是常胜鏢局的地契,拥有人正是常美凤,祁安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最后一张硬皮纸祁安则是觉得很是意外,因为是京北外语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学生自然是陈雪茹。 祁安正要询问,程主任率先开口说,“明天让雪茹来一趟,记得今晚让她写一份入党申请书。” 现在的祁安心里其实有一万个不乐意,原因自然是怕起风以后被打成黑五类。 想到起风,祁安哑然失笑,他有绝对的把握护住家人。 实在避不过,到时候提前让陈雪茹回家歇著就是,陈家老店附近街区在起风时可是安全区。 实在退无可退还有偷渡去香江这条路呢! 没有必要因为二十年以后的事活的谨小慎微,浪费了大好青春。 再说了,只要自身足够强,有掀翻桌子的本事,就没人敢诈刺。 不管任何年代,规矩都是给无权无势或是权势不够大的人定的。 只要足够厉害,你的规矩才是规矩。 想明白的祁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打开了木盒。 看到木盒里的物品,祁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一把崭新的51式手枪,还有一盒子弹。 祁安空间里虽然有七八把手枪,可是见不得光。 “把枪收好,谨慎使用。说说今天照相馆的事,那向东是不是你出的手?” 程主任放下手里的文件,灼灼的盯著祁安的眼睛。 “是我,边吃饭边说吧!”——祁安没有丝毫犹豫,认罪认的很是痛快。 程主任能这样问,已经认定是祁安做的,与其狡辩什么拿出证据,不如痛快承认下来。 祁安可不信程主任会为一个要绑架他们夫妻俩的紈絝出头。 第102章告状3 “打的好。”——说话的是李秘书,看到程主任投来的目光,红了脸颊的李秘书又赶紧说道,“主任,我去把饭盒洗一下。” 话音落下,李秘书就拿著两个饭盒小跑著出了程主任的办公室。 “那向东確实该死,可你做的终归是有些鲁莽了,就不能避避人。”——程主任没有生气,站起身走到门后的脸盆架边,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对於那向东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欺男霸女的恶棍,我实在是一刻都忍不住。” 祁安说话的同时打开食盒,把食物端到了办公桌上。 一份油燜茄子,一份红烧肉,一海碗米饭。 菜品的味道如何先不说,油水绝对足。 “到处都有咱们的同志,下次让他们把人带回来调查清楚再处理。 你直接出手,反而是救了他的性命。”——程红英知道祁安嫉恶如仇的性子,语气里並没有责怪。 只是心里打定了主意,祁安的文化课必须要上强度了。 想到能把那向东和他的几个保鏢带到军管处的收押室里慢慢收拾,祁安也有些后悔了。 “我就知道小安这个点过来,肯定有好吃的。”——说话的是王副主任。 她手里端著一个饭盒,里面有半盒土豆片和两个二和面馒头,想必是军管处食堂里的饭菜。 “王姨好,请坐。”——祁安知道王副主任和李秘书一样都是程主任的心腹,所以才显得有些没大没小,敢直接不打招呼直接闯进来。 其实这也是现在军队中上下级之间相处的一种现状。 普通士兵因为经常和领导蹲在一起吃饭,时间久了自然就没了边界感,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 看到桌子上的证件和木盒,王副主任脸上没有丝毫异色,坐了下来说,“好好干,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 只是,王副主任教育祁安的时候,心思很明显已经跑到了红烧肉上,因为下一刻一块红烧肉已经被她塞进了口中。 “额,味道真不错,小安,是你自己做的吗?”——王副主任说著话,已经夹起了第二块。 “嗯,是的,喜欢吃的话以后我就常来给你们送午饭。” 刚拿起筷子的祁安有些哭笑不得,在他最初的印象里,王梅这位副主任一直都很高冷。 祁安不了解王梅,程红英可是太了解这个下属了,一旦熟悉之后,她就会不拿自己当外人。 “呜呜呜……小安,你以后每天中午都来送饭好不好?”——李秘书也就比祁安大了一岁,因为以前一直待在部队里,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也就少了些稳重。 现在小嘴里塞满了食物,活脱脱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好,我若是没时间就让別人来送。”——祁安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他和程主任三人就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他祁安既然有这个能力,自然不可能自己山珍海味,让战友们吃糠咽菜。 “小安,千万不要听小李的无理要求,时间长了影响不好。 你们俩慢点吃,也不怕噎著。”——屋里都是自己人,程红英倒没觉得丟面。 想到二十一世纪老百姓的生活,祁安心里很是酸涩。 军管处食堂里的菜也就勉强能看到油星,大米和纯白面也就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由此可见普通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程姨,我家小酒馆地窖里存了不少燕王镇送来的猎物还有家猪,最近也用不到,要不先送来这边食堂吧!” 听到祁安的话,三人都停了手里的筷子看了过来。 程红英还没说话,王副主任摇头说,“算了吧,没有额外的经费补贴,財务拿不出来买肉的钱。” 祁安这才想起来,公私合营之前,不管是商税或是农税都很低。 这种情况下还要打仗,应对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国家財政自然有些入不敷出,各单位的每项开销自然会有硬性规定。 比如军管处的食堂,每个月的伙食费都是固定的。 祁安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至於捐赠,自然是不可能的。 即使祁安愿意给,程红英也不可能答应,因为这是违反纪律的大事,原则问题。 “要不我让人少送来几头家猪,王姨你给我打个欠条就行。”——看到程红英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祁安知道这会大家的心事都差不多,开了个小玩笑。 “美的你,你王姨我可没有打欠条的权利。 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相比其它地方,我们办事处的伙食已经算不错了。” 王梅並不是安慰祁安,她前几天与黄河南岸办事处的战友通电话。 他们那边午饭大多时候都是吃的凉拌菜,主食多数是棒子麵窝头,偶尔才能吃到二和面。 一个食盒自然装不了多少饭菜,很快就见底了,而祁安只是象徵性的吃了两口。 五分钟后,祁安收拾了一下餐具,打开挎包拿出了他和陈雪茹共同写的文件推到了程红英面前。 “程姨,那向东这种欺男霸女的紈絝绝对不是个例。 他们这种人的所作所为是在践踏道德的底线,挑战国家的尊严。 对於这种性质非常恶劣的事件,我个人觉得必须要杀鸡儆猴,著重处理。”——祁安的表情很是严肃,语气很是郑重。 对於祁安慷慨激昂的话,三人並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无他,这方面她们三人才是专业的,祁安只能算个弟弟。 “钢笔字很不错,不是你写的吧?”——程红英的语气很是肯定。 “这手钢笔字是真漂亮,主任,要不让咱外甥媳妇到宣传科做个干事?”——祁安还没回答程红英的话,王梅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梅可不是信口开河,祁安进了安全局,为了配合祁安的工作,陈雪茹作为他的妻子进组织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特招进军管处並不违规。 至於上大学,和在军管处做干事並不衝突。 宣传科很多干事都是在校生,有宣传任务或是需要宣传稿的时候临时通知就好。 “人美字也美,小安,我要是个男人说啥也得把你媳妇给抢了。”——秘书李倩开起了玩笑。 第103章抓捕赵俊杰1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这和身份地位无关。”——祁安心里腹誹,口中嘆气说,“程姨,王姨,倩倩姐,咱们现在不是应该商量如何处置那向东吗?” “你来之前主任已经安排人去收集证据了,那向东的四个保鏢已经抓了起来。 只是那向东现在重症室,若是隨便移动可能会死人,暂时只能监管起来。”——李秘书的小表情有些得意。 祁安眉头紧皱嘆气说,“一个那向东我从没看在眼里。 我的意思是咱们要不要趁热打铁,联合其它区做一次大扫除,彻底扫清像那向东这样的垃圾。”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至於像那向东这样的社会毒瘤,军委针对他们这类人筹备的严打办已经成立了。”——程红英解释说。 “额,那就是没我什么事唄!”——明明想过平静日子的祁安莫名有些失望,很明显,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程主任说。 “主任,南城区军管办公室来人要见你。”——来人是警卫佟石头。 “让他进来。”——程主任话音落下,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军人走了进来。 敬礼后,双手把一个档案袋递到程主任身前说,“首长,我们主任说您要的急,特意让我跑了一趟。” “小冯啊,辛苦了,吃了午饭再回去。 小李,带小冯去食堂。” 听到南城区,看著走出办公室的小冯,祁安莫名觉得档案袋里的文件和赵俊杰有关。 果然,五分钟后,看完文件的程主任脸色变的铁青,很明显被气的不轻。 “你看看吧!”——程主任把文件推到了祁安面前。 “砰,”——看完文件的祁安被气的拍了桌子。还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有用劲力。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原来,四年前刚从陈家离开的赵俊杰刚到南城就结婚了,同样做了上门女婿,妻家姓叶,是开茶楼的。 从赵俊杰入赘叶家开始,妻子的家人就陆续生病。 直到赵俊杰再次入赘陈家前两个月,他妻子的奶奶,一个六十岁老人,他妻子的父母,包括他妻子本人都陆续去世了,叶家的茶楼也换了老板。 让祁安最生气的是叶家女儿竟然是难產而死,一尸两命。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赵俊杰做的,可事出反常必有妖。 毕竟他入赘叶家之前,叶家全家的身子都好好的。 赵俊杰的生活轨跡调查的还不太清楚,只查到了买叶家茶楼的老板也姓赵,叫赵猛,是原本四九城四大家族之一赵家出了五服的旁系子弟。 赵家这样的旁系子弟有很多,因为几乎没有享受过嫡系的资源,大多过的和普通老百姓並没有什么区別。 同时,赵俊杰的身世也查清楚了,他是一个嫡系子弟的私生子。 只是,赵家並不认。 当年赵俊杰爷爷(其实是外公)带他去赵家认祖归宗时被打了出来,才进了陈家的绸缎庄做裁缝。 “要不要先把赵俊杰抓起来,看他怎么说?”——程红英问。 祁安看到资料里並没有赵俊杰抽大烟的记录,想了想说,“抓起来吧,先在小黑屋里关几天。程姨,能不能让我亲自审。” 程红英沉思了片刻后说,“谈谈你的想法。” “我怀疑赵俊杰不是一个人,而是团伙作案,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谋財害命,吃绝户。”——祁安最討厌这种阴暗手段,声音不由变的有些冰冷。 “理由呢?想到什么,只管说。”——王副主任给了祁安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入赘叶家的时间和离开陈家的时间相隔只有半个月。 叶家的情况和陈家差不多,除了几个亲人没有族人,这样的家庭並不多,只这一点就需要有人提供准確的情报。” 听到祁安首先提起了叶家的家庭情况,程红英和王霞都默默点了下头。 只有这样的家庭才方便吃绝户,若是有族人,叶家人死绝了他们的族人会把赵俊杰扫地出门。 “记录上写的是叶奶奶,叶父,叶母,是与人起了衝突一病不起才去世的。小安,你有什么想法?”——王副主任指著资料上一行文字问,很明显是在考验祁安的能力。 祁安摇头,“没有想法,衝突的原因,过程,结果,一概没写。程姨,这事还得麻烦你安排人继续查。” 程红英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放心吧,我现在就通知学校那边抓人,先把赵俊杰关他个三五天。通知陈家的事就交给你了。” 至於没有赵俊杰谋害叶家的证据,这都不是事。 军管处抓人从来不需要证据,而是需要当事人自证清白。 若是证明不了,即使死了也是活该。 祁安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我姐和赵俊杰办结婚证了没?” 祁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现在的夫妻很多都不办结婚证,都是以事实婚姻为依据,也就是三媒和婚礼。 各大城市里还好一些,偏远些的乡下地方普遍还是十五六岁结婚,压根没有结婚证的说法,只有聘礼单和彩礼单,还有一张双方长辈签字盖章的庚帖。 这点小事程红英哪里会知道,恰好看到刚走进办公室的李秘书,说道,“小李,拿上小安的私章去民政科查一下陈雪茹姐姐的婚姻状况。 若是已经结婚了,顺便给他们俩开张离婚证明。” 祁安对程主任竖了下大拇指,动作麻利的从挎包里(其实是空间里)拿出了私章。 “回去我就让陈淮茹补一份委託证明。”——祁安自然很清楚该做什么。 祁安知道程红英之所以这么著急给陈淮茹拿到离婚证,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因为只有已经离婚了,赵俊杰所犯的事才不会牵连到陈淮茹。 李秘书还不知道赵俊杰的事,只以为因为祁安程主任才这样做。 “主任,两个当事人都不在,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李秘书说话的同时,送给了祁安一个大大的白眼。 “夫妻关係存在中,若是一方有犯罪行为,另一方有权利单方面解除婚姻关係,去办吧。” 第104章抓捕2 听到程红英的解释,李秘书也明白大概是什么情况,抓起祁安的私章又小跑著出了办公室。 “程姨,王姨,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说说看。”——王梅说。 正要打电话的程红英又把电话机放了下来,看向了祁安。 “昨天听我姐说过,赵俊杰並没有除了他工资之外的存款,平时的生活也算节俭。 你们说,叶家的钱財他会放在哪里?” “狡兔三窟,抓起来审审不就知道了。”——程红英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又拿起了电话。 “程姨,等一下。 资料上写著赵俊杰把叶家的住房都卖了,加上存款少说也有个十来万吧。 已经有了这么多钱,他还要入赘陈家。 王姨,程姨,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在给某个组织筹措资金? 我有种感觉,现在叶家茶楼的老板和赵俊杰十有八九是同伙,甚至是上级,是不是也要先控制起来?” “有这种可能,可根据你的描述,赵俊杰並没有受过什么培训,那最多也就是个外围成员,知道的有限。 倒是赵猛或许有点价值。”——程红英说著话陷入沉思中。 “赵俊杰除了有杀人的嫌疑,他入赘陈家之前隱瞒丧偶是事实,抓他无可厚非。 叶家茶楼现在的老板叫赵猛,他是用三万块钱从赵俊杰手里买的茶楼。 根据叶家茶楼的位置,占地面积和建筑面积,这算是一个非常公道的价格,若是只凭这一点就抓人有些不妥。” 说话的是王梅,只见她眉头紧皱,很明显是在想著找个什么理由把赵猛抓起来。 军管处的权力是很大,可也不能只是怀疑,一点依据都没有就抓人。 这样做的话,跟小鬼子和光头党有什么区別。 可若是不抓的话,赵俊杰被抓的事一旦泄露,他的同伙必然会隱藏起来。 这个年代,若他们找一个偏远的小镇或是山村生活,换个身份户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能证明赵俊杰入赘叶家之前和赵猛就有联繫,这个理由能抓人吗?”——祁安看向程主任问道。 “咱们可以先安排人把赵猛监视起来,说不定还能逮著其它同伙。 一旦能证明他和赵俊杰有来往,隨时都能动手抓人。”——王梅话音落下,看向了程红英,毕竟她才是最后能做主的人。 程红英点头说,“联繫邮局,调查赵猛和他家人的所有通信和人际关係。马上以骗婚的理由抓捕赵俊杰。” 程红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安,赵俊杰入赘陈家之前,有没有坦白过丧偶的事。” “怎么可能坦白,若是陈家知道赵俊杰丧偶,岂会让他进门。” 这个问题祁安虽然没有问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答案。 陈淮茹的长相虽然比陈雪茹稍逊一筹,可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想要入赘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可能会要一个丧偶的男人。 更何况,枉死的妻子还是一尸两命。 別说这个年代,即使是二十一世纪,也很忌讳这种事。 程红英点头,其实她心里早有答案,之所以问祁安,只是以防万一。 “小安,既然怀疑赵俊杰可能和特务有关係,就不能先关几天了,而是需要突击审问。 这方面你经验太少,得交给其它同志来做。” “明白,这事我就不参与了。”——祁安是真的明白,牵扯到特务,他得避嫌。 赵俊杰和陈淮茹的离婚程序走完之前,赵俊杰就是他祁安名义上的姐夫。 程红英刚打完电话,李秘书拿著一张土黄色的硬皮纸走了进来。 半张a4纸大小,最上面写著(夫妻关係解除证明书)。 祁安把私章,手枪,几份文件装进挎包里说,“程姨,王姨,倩倩姐,我就先回家了,明天早上见。” “嗯,听说雪茹的父亲身体很不好,想好怎么说了吗?”——程红英问。 “我准备和她们姐妹俩先商量一下,最好是先不告诉岳父他老人家,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这样也好。”程红英理解祁安的做法。 一点钟左右,在办公室休息的校长接到了军管处的电话。 內容是他们学校的老师赵俊杰被他妻子的家人给告了。 理由是婚前丧偶竟然谎称未婚,要把他带走调查,希望校长配合。 没有意外,校长很是配合,直接提供了教师宿舍的分配情况。 同一时间,南城宣武街一个掛著(赵)字锦旗的三层茶楼附近街道突然多了五六个陌生的小贩。 教师宿舍,赵俊杰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宿舍休息。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他一般都不会回家。 想到妻子陈淮茹到现在对他也没个好脸色,妻妹陈雪茹竟然嫁给了祁安。 陈家有了一个武道宗师做依仗,他赵俊杰只怕以后要夹著尾巴做人了。 心中嘆气的同时,赵俊杰打开茶盒往搪瓷杯里捏了一撮茶叶,拿起暖瓶时才想到今天並没有烧开水。 看到炉子里的火早就熄了,赵俊杰就准备去隔壁邻居家看看。 左手提著暖瓶,右手正要拉开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有些杂乱,很明显不是一个人。 赵俊杰莫名觉得有些心慌,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面看去,只见校长带著三个穿军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赵俊杰是小学老师,每天都有教学任务,只要失踪了就不免会引起猜测,所以程红英就採取了光明正大抓捕的手段。 赵俊杰虽然心里有些慌,可还是抱著侥倖心理打开了房门微笑问道,“校长,咱们学校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惊动军管处的同志了?” 校长没有回答赵俊杰的话,而是看向了带头的军人说“同志,他就是赵俊杰。” 赵俊杰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微微躬身说道,“三位同志好,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动静的附近邻居纷纷打开房门看了过来。 赵俊杰是老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百姓看热闹,为了顾及影响,为了服眾,三人並没有直接抓人。 第105章抓捕3 领头的军人很是礼貌的敬了军礼说,“赵俊杰,陈老先生举报你骗婚,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骗婚?没有,没有的事……同志,同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俊杰下意识开始狡辩。 “媒婆也证明了你入赘陈家之前说的是未婚而不是丧偶,还有你亲手交给媒婆的生辰贴为证,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丧偶)二字,赵俊杰知道是南城的事爆雷了,颓废的低下了头,对於周围的议论声罔若未闻。 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大声喊道,“能不能让我见见陈家人,我会真心实意道歉的,爸和淮茹一定会原谅我的……。” 赵俊杰知道,骗婚这件事可大可小。 只要陈家不追究,还愿意让他做陈家的赘婿,除了丟人之外,政府对他並不会严重处罚。 骗婚的罪名若是坐实,他和陈淮茹的婚姻关係就会判定是假的,只怕又要多一条违背妇女意愿的罪名了。 陈家若是追究的话,只说坏陈淮茹名节这一件事他只怕就要把牢底坐穿。 到现在赵俊杰还没意识到叶家人的死才是大事,因为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 军管处的人有礼貌只是做给百姓看的,岂会在这里耽误时间,直接赏了赵俊杰一副银手鐲,架著走出了教师宿舍区。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赵俊杰若负隅顽抗或是逃跑,死活不论。 邻居甲,“王老师,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刚才军管处的同志是不是说了赵老师是赘婿,他不总是提起娶媳妇的时候如何如何吗?” 邻居乙,“故意的唄!哎,真给咱们学校丟人,赘婿就算了,还骗婚。” 邻居丙,“赵俊杰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也就二十四五岁,没想到还死过一个媳妇。” 邻居甲,“只是苦了那位陈老先生的女儿了,这辈子可怎么活啊!” 邻居乙,“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陈家,你们知道吗?” ………………。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都管好自己的嘴,咱们学校出了这种事,说出去你们很有面子吗?” 校长嘆气,他也不知道赵俊杰是赘婿,甚至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四九城又不是农村,十里八村掰扯掰扯都能扯上点亲戚关係,赵俊杰只要不主动说,校长知道才奇怪呢! 赵俊杰刚来学校当老师的时候未婚,入赘陈家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在学校不但没提过这事,还故意说过娶的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儿。 祁安回到陈家的时候陈老爷子已经去午睡了。 陈雪茹拿著一本书坐在客厅里,担忧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大门口的方向,很明显手里的书只是个摆设。 看到祁安,陈雪茹快走两步迎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挎包温声说道,“回来了,午饭吃了没,厨房里给你留了饭。王妈,王妈,把饭热一下。” “好嘞!这就去。”——王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祁安確实有些饿了,没有阻止。 “雪茹,你给咱姐打个电话,让她马上回来一趟。” “是赵俊杰的事有结果了吗?” “嗯,等咱姐回来再说赵俊杰的事。雪茹,你想上大学吗?” 刚拿起电话机的陈雪茹愣了一下说,“当然想去,朱娟和琳琳都读了大学,我成绩並不比她们俩差,不知道咋回事都开学一个多月了,一份录取通知书也没收到。” 祁安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茶,一口喝了个乾净。 看到媳妇打完了电话,祁安拿出京北外语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在她眼前晃了晃,献宝似的双手递了过去,“吶,你家男人是不是特有本事。” 陈雪茹接过录取通知书反过来正过去看了好几遍,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木嘛,当家的,你是怎么办到的。” “哎呦……那个,那个我啥都没看到,这就出去……”——端著午饭的王妈恰好看到陈雪茹亲祁安的一幕,惊的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掉地上。 看到王妈慌里慌张的放下托盘就跑出了屋门,羞红了脸颊的陈雪茹赶紧离祁安远了些。 “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过来坐,大学的名额可不是好拿的,还有正事跟你说呢!” 看到祁安说的郑重,陈雪茹瞬间收了小女儿姿態,坐到了祁安身边。 祁安先是关了房门这才拿出证件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对陈雪茹说了一遍。 “那以后我是不是也成国家干部了?”——陈雪茹眼神里没有担忧,没有害怕,只有兴奋。 “等你的入党申请通过以后,政府自然会给你安排工作,这个急不来。 你还是想想上学的事还有铺子里的事吧,时间上可不好协调。” 听到祁安提起绸缎庄,陈雪茹小手一挥,“不是说程主任不会给你具体安排工作吗?铺子里你多操点心不就行了。” “这个以后再说,我国安局的身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记住,谁都不能说,包括咱姐和岳父。” “知道了小安哥哥,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陈雪茹没有生气,她早有预料。 她没有问祁安既然不让她告诉家人,为什么还要告诉她。 因为入党申请书就是答案,她陈雪茹以后是自己人。 “大白天的,客厅门关著做什么?”——是陈淮茹的声音。 “大姑娘回来了,二姑娘还有姑爷在客厅说话呢!”——王妈的声音有些大,像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的。 “吱呀,”——陈雪茹打开了屋门。 “姐,快进来。” 待陈淮茹走进客厅里,陈雪茹又关上了屋门,这下王妈有些看不懂了。 祁安知道陈淮茹对赵俊杰並没有夫妻之间应该有的感情,直接拿出了离婚证明推到她面前,轻声说,“赵俊杰已经被抓了,运气好会在劳改农场干一辈子。”——运气不好会如何,祁安没说。 “这,”——看清楚祁安递过来的是(婚姻关係解除证明书),听到他说的话,陈淮茹突然感觉晕乎乎的,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 之前祁安並没有和陈雪茹提赵俊杰的事,她现在何尝不是有些懵? “这就离婚了?还运气好在劳改农场干一辈子? 好吗?咱俩还没有办婚礼呢,你先把我姐夫给整没了,这事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陈雪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她想静静。 第106章血浓於水 片刻后,率先反应过来的陈雪茹赶紧问道,“小安哥哥,赵俊杰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呀,这么严重?” “小安,你先让我缓缓再说。”——陈淮茹伸出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长长呼出两口气,端正坐好,“说吧。” “那我可说了,那个,姐,要不找根绳子给你绑椅子上,一会別摔倒了。”——祁安还是决定再缓缓,虽然陈淮茹对赵俊杰没什么感情,人都是要面的不是吗? 听到祁安的话,姐妹俩脑海中莫名出现了同一幅画面,顿时都用羞恼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啪,”——陈淮茹直接拍了桌子,“別废话,赶紧说。哪怕他赵俊杰就是今天死了,我也不带掉一滴眼泪的。” “赵俊杰今天死不死的不知道,这不是怕你社死吗?”——祁安心里腹誹。 “赵俊杰入赘陈家之前已婚,丧偶,还涉嫌谋財害命。”——祁安一咬牙,直接说了出来。 静,静到能清晰听到屋外微风吹枯叶的哗哗声。 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了近一年,祁安不知道陈淮茹心里会有多难受。 “姐,你没事吧!”——生活中,陈雪茹和姐姐的脾气虽然相衝总是拌嘴,毕竟血浓於水,感情还是不差的。 她起身走到陈淮茹身后,抱住了她的双肩以示安慰。 两分钟后,“呼……小安,我没事,详细说说吧。”——陈淮茹眼睛里没有泪,只有凶光在闪烁,冷的可怕。 五分钟后,“砰,”——听到祁安说到赵俊杰前妻一尸两命的时候陈雪茹直接摔了手边的茶杯,“啊啊啊……赵俊杰,你个狗酿养的,猪狗不如的脏东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陈雪茹愤怒的喊声嚇了祁安一跳,下意识看向了岳父臥室的方向,连忙站起身把她揽在怀里,捂住了她的小嘴。 “乖,乖,不哭,不哭,天塌不下来,就是塌下来还有你家男人顶著呢!我保证给咱姐出了这口恶气,保证赵俊杰死定了……”——祁安连忙开始开各种保证支票,安慰自家媳妇。 此刻的陈雪茹双眼通红,眼泪犹如夏天的暴雨,哗哗的往下流,祁安的心都要碎了。 “小安哥哥,我要赵俊杰死,不,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都怪我爸,都怪他,当初我和姐都看不上赵俊杰,我还跟爸大吵了一架。 他非得说赵俊杰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知根知底最是合適,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哎,过去了,都过去了。咱姐今年才19岁,还年轻,赵俊杰这种畜生只是极少数,她以后肯定能遇到个好男人的。”——祁安嘴唇靠在陈雪茹的耳边,生怕陈淮茹听到。 祁安安慰的话並没有止住陈雪茹的眼泪。 她靠在祁安的胸膛上哭泣著说道,“小安哥哥,自从我哥不告而別出国以后,妈伤了心神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爸也突然没了精气神,变的少言寡语,这几年家里的生意都是姐在打理。 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偏偏遇见了这么恶毒的男人……。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让咱姐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呀……。” “不是,怎么就下半辈子了。咱姐才多大呀,上半辈子才刚开始好不好。 相信你家男人,大难过后,必有后福,咱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祁安这几句话故意说的声音有些大,是说给陈雪茹听的,也是说给陈淮茹听的。 他希望这位大姨子能想开些,別钻了牛角尖。 祁安的话传入耳中,让陈淮茹心里发苦,看向祁安的眼神很是复杂。 祁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姐,雪茹,岳父大人快要起床了,要不你们回房间休息会?” 陈雪茹用手帕轻揉著眼睛,带著浓重哭腔说,“小安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做?” “小安,有事你就去忙,放心吧,姐没事。” 祁安確实还有点小事,之所以想走是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姐妹俩。 “姐,雪茹。我们不如放出风声说赵俊杰因为铺子里的事去了南方,你们觉得如何?”——这是祁安突然想到的主意,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提醒程红英让她秘密抓捕赵俊杰了。 “好办法,过段时间就说这个王八蛋死在了南方。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可比让人知道咱姐嫁了个居心叵测的畜生强的多。 只是,军管处那边会不会公开处决这个畜生?”——陈雪茹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很是赞同。 陈淮茹仰起头看向祁安,眼神中有期待。 她现在也是寧愿多个克夫的名声,也不想別人说她曾经的丈夫是个大骗子,杀人犯。 最重要的事,自詡看人很准的父亲若是知道了赵俊杰曾经做过的事,只怕会想不开,后果陈淮茹不敢去想。 “这点小事你们就放心吧!程主任一定会答应的。”——听到从后门处传来的脚步声,祁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姐,雪茹,要不这几天你们躲著点岳父,省得他老人家看出端倪。” 姐妹俩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跟著祁安一起走出了客厅。 她们確实没有把握短时间內就能装的若无其事,躲著点父亲无疑是唯一的办法。 三人走出陈家,陈雪茹硬拉著陈淮茹去了京北外语学院报到。 在陈淮茹羡慕的盯著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祁安坐上了回南锣鼓巷的黄包车。 “小安,小安……”祁安刚在酒馆的门口下车,贾张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贾家嫂子,您这是,有事?” 贾张氏左右看了看,指著酒馆里的凉亭说,“小安,嫂子有事想跟你请教一下,你看能不能去那里说话。” “请教?您这是专门在这等我呢?”——祁安差点乐出声,院里有不少泥瓦匠在干活,他倒也不怕贾张氏出什么么蛾子,同时也好奇找他能请教什么,也就同意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凉亭的石墩上,急声说道,“嫂子吃完晌午饭就来找你了,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想问问买一间房子要多少钱。” “贾家嫂子,房子可没有固定的价格。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军管处民政科管理房屋的工作人员。”——听到贾张氏找他只是问房子这点小事,祁安直接给她指了条明路。 第107章贾家想独立 听到祁安说让她去军管处问情况,贾张氏不由打了个冷颤,很明显,她不敢去。 “那个,那个不是想著你经常去军管处吗?能不能帮嫂子问问。” 虽然只是一点小事,祁安並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好奇问道,“贾家嫂子,几步路的事你怎么不让东旭去问?为啥来找我?” “原本是打算让东旭去来著,可易忠海劝了两句,他又说什么买房子不合適,想等著轧钢厂分房子。 嫂子打听了一下,我们贾家只有两口人,因为有间三十平的住房,根本就不符合分房標准。 这不想著你在军管处有面吗?买房子的时候能便宜点。” “好吗?原来在这等著他呢。”——祁安不知道该说贾张氏是愚蠢,还是精明过了头,他可没这个本事。 即使有,也不可能用在贾家身上,他们两家可没这个交情。 “贾家嫂子,房屋买卖是有硬性规定的。 地理位置不同,占地面积大小,房屋新旧程度,都有专业人员进行评估。 不要说我,就是军管处的主任买房子也便宜不了。” 祁安就这话就是纯粹胡说了,他单纯的就是不想帮忙。 贾张氏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沉思片刻后又问道,“小安,咱们中院不是还有两间西厢房空著吗,你觉得一间能值多少钱?” 这两间房子祁安自然知道,只是没进去看过,看占地面积应该也是三十平左右,要说值多少钱,他还真说不好。 “咱们院里的地皮应该是五六块钱一平,也就是一百五六十块的样子。 房子的钱要另算,这个要看建造房屋时的用料,房屋的新旧程度,好的五六百,差些的两百块也有可能。” 祁安不是胡乱说的,现在的房屋买卖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地皮是小头,值钱的是房子本身。 “这么贵的吗?”——贾张氏开启了掰指头模式,显然是接受不了祁安说的价格,可祁安说的头头是道,她又不得不信。 “小安,嫂子再问你个事,你能不能帮嫂子出个主意?” “说说看。”——祁安也好奇贾张氏今天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不找易忠海过来找他。 “那个,嫂子之所以要买间屋子就是想给东旭找个城里的媳妇。 可聋老太太还易忠海两口子都说乡下的姑娘好,好拿捏。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小安,你觉得他们说的对不对?”——贾张氏只怕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很丟人,难得的低下了头,都不好意思看祁安了。 “贾家嫂子,你不相信易忠海?他可是东旭的师父。”——祁安自然知道贾张氏不相信易忠海。 应该说,现在的贾张氏除了贾东旭这个儿子不相信任何外人。 “你不是说过东旭性子软,只有找个城里的媳妇儿才能过好日子吗,我跟东旭觉得你说的对。” “哦,为什么觉得我说的就是对的?”——祁安有点看不懂贾张氏了。 “你年龄虽然没有易忠海大,可要是论见识,十个易忠海也比不上你。 还有就是,就是你祁安不屑坑我贾家这样的孤儿寡母。”——不得不说,被人拍马屁的感觉是真心不错。 关键这人是被广大网友们封號(招魂法师)的贾张氏,祁安乐的嘴角都快翘起来了。 心情好,祁安也就想著多说几句,若是贾张氏真听了他的话,还能给聋老太太和易忠海两口子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贾家嫂子,你好好想想,你贾家娶媳妇回来是用来拿捏的,还是想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当然是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了。”——贾张氏没有丝毫犹豫。 “那若是娶回来一个性子软的媳妇,你们贾家谁顶门立户?” “当然是东旭了,还能让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骑到头上。”——贾张氏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贾家嫂子说的好。”——祁安用轻蔑的语气夸了贾张氏一句,接著说道,“贾东旭做了一家之主,贾家是你儿子说了算,是易忠海说了算?还是聋老太太说了算?” “这?”——贾张氏沉默。 祁安说的是事实,她反驳不了。 “贾家嫂子,你当真想要唯一的儿子一辈子都活的窝窝囊囊。 娶什么样的媳妇儿,將来生几个孩子都必须要听易忠海的?” 祁安之所以要挑拨贾家和易忠海的关係,自然是报易忠海和老聋子算计何大清的仇,祁安就是要断了养老团的最后一个希望。 贾东旭早就被易忠海训成了一条忠心的狗,可贾张氏对易忠海从来都不信任。 电视剧里,贾张氏唯一信任的外人只有傻柱,这是她亲口对秦淮茹说的。 当然,这是65年以后的事。 “可,可易忠海非得让东旭娶个乡下姑娘。 再说了,我家只有一间屋子,城里姑娘哪会看的上呀!”——贾张氏虽然不信任易忠海,可她更不敢跟易忠海翻脸,一脸的沮丧。 “那就买呀!”——祁安觉得贾家应该有存款,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过了年,东旭都二十三了,早过了娶媳妇的年纪。 若是家里的钱宽裕早就买屋子了,那会等到现在。要不,小安你借我贾家两百……” “打住,易忠海可不缺两百块钱,他可是你儿子的师父。”——祁安挥手打断了贾张氏的话,赶紧甩锅。 没等贾张氏继续开口借钱,祁安又赶紧说道,“易忠海要是不愿意借钱,你就不能修吗?修房子的钱总有吧! 你家的屋子足有三十多平,从中间砌堵墙再从外面开道门不就变成两间屋子了吗?” “这能行吗?”——贾张氏仔细回忆著自家屋子里的面积,突然又觉得祁安这个主意很不错。 祁安在这里和贾张氏聊了近二十分钟,愣是没看到雷师傅,不由很是好奇。 “怎么不行,十几平的屋子多的是,別人住得你贾家住不得吗?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祁安也不再等贾张氏说话就朝著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泥瓦匠走去。 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问道,“师傅你好,怎么没看到雷师傅?” 这位师傅接过烟,指著95號院的方向说,“东家好,雷师傅跟著你外甥去看屋子了。” 祁安这才想起傻柱要修房子的事,没有再搭理还在凉亭里呆坐的贾张氏,往后门走去。 第108章傻柱飘了 走进中院,没有看到傻柱和雷师傅,倒是看到傻柱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黑色飞鸽牌二八大槓自行车。 聋老太太,易忠海媳妇李素兰,还有挺著大肚子的杨瑞华等几个中年妇女的手在自行车上摸来摸去,羡慕嫉妒的表情丝毫没有掩饰。 刘海中媳妇赵春红更是把一个小男孩放到自行车后座上,旁边还有几个孩子吵吵著也要坐车车。 “小安回来了!”——聋老太太首先和祁安打了个招呼,笑容显得很是和蔼。 “嗯,老太太好。”——祁安同样回了一个职业化的笑脸。 “小安,最近忙什么呢!”——问话的是李素兰。 “瞎忙唄!”——祁安回答的很是简洁。 “小安,柱子的自行车是不是你给他买的?你可真疼这个外甥。”——话是聋老太太问的,在她的印象里,傻柱子现在还只是个学徒,压根没有工资。 这事儿也不奇怪,东大街菜市场离这里怎么著也有好几公里。 四合院这边的人可没有人去那边菜市场买东西,自然也就不知道傻柱做了老板的事。 “不是,是柱子自己买的。”——祁安说的是实话,他也没想到傻柱为了后天的相亲竟然买了辆自行车。 “小安,婚宴定的几號呀?”——没有意外,问祁安这个问题的正是最爱吃席的阎家人,挺著大肚子的杨瑞华。 看她这模样,再有个把月就该生了。 “九號,到时候每家记得都要来个人。”——祁安这话算是间接提醒了他们,每家只有一个人能吃到喜宴。 不是祁安看不起邻居,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的传统。 只有真正的亲戚关係参加喜宴的时候才会全家上阵,普通邻居自然没有这个待遇。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上百桌喜宴直接摆到了马路上,任何人都可以吃的情况也有,可祁安不愿意出这样的风头,他喜欢隨大溜,只要不丟了礼数就好。 或许是听到了祁安和邻居们的说话声,他刚走到近前,傻柱和雷师傅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东家,何雨柱小兄弟想要把屋子里修成跟您家的住宅一样。”——雷师傅说。 “雷师傅,你那里若是有现成的材料,按照柱子的要求修就是,他不差钱。”——祁安压根没想过院里人是不是知道傻柱现在的收入情况,他的话一出口,最惊讶的莫过於聋老太太和李素兰。 傻柱也是个心大的,他都在东大街菜市场卖了两个多月的滷肉了,也从来没有想过院里的人是不是知道他现在的近况? “嘿嘿,小舅,我找师父帮忙找人定做了些红楠木家具,回头您看看要是喜欢就挑几样。 对了,还给您和小舅妈做了两张紫檀木的躺椅,梳妆檯,茶台什么的,等您跟小舅妈婚宴那天,一准能做好。”——现在的傻柱一身黑色绸布中山装,棕色皮鞋,手腕上戴了块七八成新的镶钻手錶,脖子上还戴了块绿到发光的玉牌。 说话的同时总是故意抬起手腕,妥妥的暴发户姿態。 祁安脑海中莫名出现了“穷人乍富,报復性消费”这句话。 祁安心里给傻柱算了一笔帐,这两个月一共挣了四千三左右,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掉了一半。 “我是不是做错了?”——祁安心里开始自我检討。 毕竟傻柱今年虚岁才十七岁,在这个人均工资二十块钱的年代,祁安让他很轻鬆就挣了几千块,飘了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祁安不知道的是,傻柱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以他这个小舅为榜样。 只是照猫画虎的时候,画成了一只四不像。 了这么多钱,这会也是心疼的紧。 在这里看热闹的邻居们被傻柱的话惊到目瞪口呆,相信用不了多久,傻柱就能名扬整个南锣鼓巷了。 雷师傅默默退走了,李素兰却是走到了傻柱身边,语重心长劝道,“柱子哎,你小舅夫妻俩挣钱也不容易,你什么时候钱变的这么大手大脚了? 按你这个造法,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扛不住啊!” “素兰,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话。”——傻柱还没有反驳,聋老太太对著李素兰轻声斥道。 “老太太,我觉得老易家的话没毛病。柱子这孩子还小,现在要是不赶紧教育,再过两年可就晚了。”——紧跟在祁安身后回到四合院的贾张氏心里那个酸啊。 她也认为傻柱肯定是祁安家钱买的东西。 心里正盘算著要不要回村里看看,说不定家里的几个哥哥也发財了呢!那她贾家也就不愁买房子的钱了。 “张丫头,还是那句话,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话。 柱子有小安帮衬,多挣点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聋老太太想到了祁安媳妇的绸缎庄,街口的小酒馆,还有开滷肉铺子的事。 他自己既然能挣钱,不帮衬傻柱子这个大外甥才奇怪。 祁安这会也顾不上计较傻柱到底是不是报復性消费了,是怎么解决眼下的事。 要是让他们知道傻柱一天能挣七八十块,只怕有些人会跟吸血虫一样贴到他身上。 祁安自己不怕,傻柱这个大外甥是不是能扛得住就两说了。 傻柱这会很想大声喊出来,“钱是我自个挣的,我爱怎么就怎么,你们管的著吗?” 可想到本金和主意是小舅出的,铺子也是小舅租的,滷肉方子是师父给的。 生意正红火的时候把铺子给了他,说白了,他何雨柱捡的就是个现成的金饭碗。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若是没有小舅和师父他何雨柱现在还只是一个没有工资的学徒工呢! “无论任何年代,出身,人脉,都比勤劳更重要。”——傻柱突然想到了小舅的这句话。 “柱子,还不赶紧回铺子里去,耽误了我的生意,仔细著你的皮。钱的事回头再跟你算帐。”——祁安最后决定还是能瞒一天算一天吧,这个大外甥现在年龄还小,只怕防不住一些老狐狸的算计。 “哎,我这就走,放心吧小舅,耽误不了晚饭。” 傻柱推著自行车还没走出中院,有些人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安,你家小酒馆不是还没有营业吗?您这是在別处还有买卖?” 第109章囂张的高家嫂子 祁安只假装没听到,帮傻柱锁上门后说,“大傢伙忙著,我这还有点事要处理。”——微笑说了句话,祁安直接从小门回家了。 听到“吱呀”的关门声,聋老太太和几位大妈才回过神来。 “你们说傻柱是不是发財了?”——杨瑞华问。 “傻柱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布,还买了手錶,还要修房子,这不得上千块呀!”——冯婶子说。 “说不定从小安回来傻柱就不做学徒了,现在正跟著他挣大钱呢!”——赵春红说。 “也不知道小安做的啥买卖,咱们能不能也跟著学学。”——杨瑞华说。 她眼睛里有小钱钱在闪烁,打算晚上跟老阎商量一下。 “之前不是说卖滷肉吗,卖滷肉能挣这么多钱?”——赵春红说。 “不能吧?你家光齐前个不是说祁安媳妇家是开绸缎庄的吗? 他现在怕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话的女人叫石珍美,四十岁左右,一个月前搬来的新邻居,住在后院,夫家姓高,家里有两个儿子。 丈夫和二十岁的大儿子都在肉联厂上班,二儿子十五岁读初中,属於高收入又能经常吃到肉的家庭。 一个月过去,石珍美逐渐显露出了本性。 她自觉高人一等,平时嘴上没个把门的,连聋老太太都调侃过。 “高家嫂子,人家小安长的俊,又有大本事,吃软饭怎么了,小心祸从口出。”——说话的是赵春红,她倒不是要维护祁安,而是两家有过节。 自从高家搬到后院,每天晚上不是吃肉就是用猪油炒菜,馋的刘光天和刘光福总是闹著要吃肉。 刘海忠现在是中级工,工资也就六十三块钱,要养活一家五口还有两个学生,家里並不富裕,哪有閒钱经常买肉吃。 两个孩子闹,刘海忠就打,最近家里整天鸡飞狗跳的。 偏偏石珍美还总端著碗到刘家门口阴阳怪气,说赵春红不疼孩子,不捨得给孩子买点肉解解馋,赵春红对她没有怨气才奇怪。 “是啊高家嫂子,你要是也能给儿子找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做媳妇,再出来酸我们才服气。” “你们这不是难为高家嫂子吗?就她高家大狗子的个头都没咱们大院门口的拴马桩高,娶媳妇都难,还想吃软饭。” “高家嫂子,听说你家二狗子昨个又挨揍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拽人家姑娘的辫子,这样的皮孩子得好好教育啊,要不长大了也是个流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珍美凶目圆瞪,左手叉腰,右手一挥,指著眾人划了一个半圆,大声斥道,“谁说我家大狗娶不上媳妇,不怕告诉你们,他已经定亲了。 像你们这种人老娘见多了,就是酸,就是羡慕我们高家挣的多,吃的好。 我儿子个头低点怎么了,他踏实能干,能挣钱,家里有钱买房子,年底就能娶个漂亮媳妇。” 石珍美说完话,还用挑衅的眼神斜瞄了贾张氏一眼。 至於邻居们喊他们家两个儿子大狗子,二狗子的事,石珍美丝毫不介意。 因为这是两个儿子的小名,是儿子爷爷取的,他们夫妻俩也是这么喊的。 石珍美很信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从小到大,两个儿子都很少生病。 別看个头才一米五,却都很壮实,百十斤的东西单手提溜著跟玩似的。 贾张氏那个气啊,她一句话都没说,已经儘量降低存在感了,没想到还是被人刀了一下。 她贾张氏不会主动欺负人,可要是被欺负了不敢还回去,那以后岂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 “说的不会是前天来你家相亲的那个姑娘吧,倒是像个母的,长的也比你好看。 听说也是肉联厂的是吧,跟你家大狗確实挺般配的。” 不得不说,贾张氏是个会骂人的,她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就连聋老太太都没忍住,一张老脸笑的像似被霜打过的菊。 “贾张氏,你懂个麻瓜,我家儿媳妇有工作,比你儿子挣的还多,一看就是身体健康,还好生养。 你儿子相亲对象好看,可人家也看不上你贾家呀,他都成老大难了。 听嫂子的,別整天做梦了,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这话又戳贾张氏心窝子上了,疼的她差点张口骂人。 “贾家嫂子,別听老高家的胡咧咧,明个我就去找媒婆,年前指定给东旭找个媳妇。”——李素兰连忙安慰贾张氏。 “高家嫂子,嘴上还是积点德的好,都邻里邻居的,说不定哪天你还得用到大家呢!”——说话的是杨瑞华。 “可別,我娘家兄弟六个,夫家兄弟五个,就隔了一个街口几步路的事,可不敢麻烦你们。”——石珍美这句话说完,一个不屑的眼神丟给了杨瑞华。 很明显,高家和阎家之间有故事。 “………………” 不得不说石珍美的战斗能力是真强,能抗能打,到现在也没有急眼。 坐在院子里,手中拿著初中政治课本在听戏的祁安都有些佩服了。 同时也察觉到了这个高家嫂子好像是故意惹眾怒的。 原因吗?夫家,娘家都离的近,人又多,不需要邻居帮衬,应该还跟家里的伙食有关。 当然,这都是祁安的猜测,听个热闹还行,他才懒得理会这种家长里短的爭执。 至於高家嫂子说他吃软饭的事,祁安也不介意。 只要不当著他的面说,他祁安可没脸因为几句閒言碎语去找一个家庭妇女的麻烦。 看了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学生就放学了,院里的吵闹声也逐渐消失了,想必都回家做饭去了。 想到七七和雨水快回来了,祁安就联想到了晚饭吃什么。 “最近要么大鱼大肉,要么山珍海味,要不今晚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想到就做,走进厨房,祁安闪身就进了空间。 空间虽然大了一倍,有一千平左右,可架不住养的动物太多,自然非常热闹。 梅鹿看到祁安依然很是亲热,“呦呦”的蹭著他的裤腿,偶尔抬头,用萌萌的大眼睛看向祁安双手,好似很期待他的抚摸。 第110章多事之秋 祁安突然发现今天签到的十只乌鸡竟然有五只是公鸡,“浪费食物,”这事祁安岂能忍的了,其中四只必须死。 等七七和雨水回到家的时候,大砂锅里正燉著今晚的健体安神汤(乌鸡版),还有已经包好等待下锅的韭菜鸡蛋馅饺子。 “小舅舅,有人欺负我。”——小雨水看到祁安,就抱住了他的大腿,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泫然欲泣,小表情委屈极了。 祁安看到雨水身上並没有什么伤,只是淡黄色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 因为衣服是新的,又是浅色,所以特別显眼。 不由把目光投向了七七,“谁欺负咱们家小宝贝了,打回来了没有。” 七七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雨水的同班同学,一个八九岁的皮小子,叫黄小磊。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黄小磊动手抢了小雨水的点心就跑。 小雨水追上后就推了黄小磊一下。 哪知道小雨水力气这么大,直接把比她高一头的黄小磊推到了。 好巧不巧,这皮小子的额头磕到了讲台的一角,起了个包。” “证明这孩子头角崢嶸,將来一定有大出息,不是挺好的吗?”——听到小雨水没吃亏,祁安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开了个小玩笑。 “小舅舅,啥叫头角崢嶸。”——小雨水好奇问道。 “这个问题回头让七七教你。”——看到雨水刚才还委屈的要哭,这会一张小脸又变成了好奇宝宝,祁安也是醉了。 “小安哥看来最近没少看书,还真是学问见涨。 明天老师要见家长,你能抽出时间吗?”——七七忍著笑说道。 “男孩子磕一下怎么了,怎么还闹到要见家长的地步了?雨水成绩不是挺好的吗?”——祁安是真的不理解。 “小舅舅,我上次语文数学都考了满分,老师还说让我考二年级呢!”——嘚嘞,小雨水这会又得意上了,要说变脸速度,还得是小孩子。 七七揉了揉雨水的小脑袋说,“老师的意思是让李涛赔盒点心给雨水,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能是被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推倒丟了面子吧,李涛这皮孩子不但不愿意赔点心,当著老师的面还要偷袭雨水。 结果,不但又被雨水推倒了,额头又多了一个包。”——七七想到李涛的惨样,有些唏嘘。 “头角再次崢嶸,这回是不是磕凳子上了,熊孩子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將来一定大大有出息。”——祁安有些幸灾乐祸。 “咳咳,小安哥,还没完呢!”——七七莫名有些心虚。 “还有?一次性说完。”——小孩子打闹而已,祁安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等听七七敘述完事情的经过,祁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一个想法是,谁家父母这么有才,能教育出来这么不要脸的孩子。 原来,黄小磊第二次偷袭再次被雨水推倒后当场就认怂了。 不但主动道歉,还承诺明天会让奶奶过来赔点心给雨水。 哪知道这小子憋著坏呢!放学以后雨水刚出教室就被黄小磊从背后推趴了。 还好雨水下意识用双手扶住了地面,这才只有衣服上沾了些灰尘。 雨水站起身之后直接就给黄小磊来了个背摔,然后,开始用脚往这皮小子脸上招呼。 老师跑过来把雨水提溜起来的时候,黄小磊鼻血横流,小胖脸肿的老高,牙也掉了两颗。 事情闹的太大,老师只得亲自把黄小磊送回了家里。 “七七,你是不是教雨水八极拳了,不是说了吗她现在还小。” 七七连连摆手,小表情很是委屈,低声狡辩说,“我练拳的时候只是没有背著小雨水,只以为她就是在旁边耍著玩呢! 再说了,小雨水是用脚踹的,这个我可不会。” 祁安下意识看了眼雨水脚上的棕红色小皮靴,是媳妇给她买的没错。 “还好,不是我买的那一双。”——这个莫名的念头在祁安心里一闪而逝。 “小舅舅,不要生气好不好。 黄小磊是坏孩子,他可坏了,总是偷同学的零食还打人。 我今天带了五块点心,全让他给扔地上了……。”——想到点心都是小舅舅定製的,外面都买不到,雨水就很是心疼。 “舅舅没有生气,雨水能不能答应舅舅,以后做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不要主动欺负別人。 当然,像今天这样受了欺负打回去自然没问题。 只是,你们都是小孩子,下回能不能悠著点,不要打的太狠。”——祁安是真的不懂怎么教育孩子,想把孩子教的聪明,乖巧,懂事,又怕她在外面受欺负,真的好难啊! “嗯嗯,”——小雨水连连点头,“那我下次用手好不好。”——说这话,小雨水挥了下白白嫩嫩的小巴掌。 “不好,手受伤会疼的,下次还用脚,记得不要踹脸就行。不对,也不能往头上踢。” “嗯嗯,我怕疼,知道了舅舅,” 端著水饺走过来的七七听到祁安的话嘆气说,“小安哥,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给雨水收拾烂摊子吧。 听说黄小磊的父亲是一位团长,正在南方剿匪,他跟奶奶刚从乡下来到四九城。” “哦,听谁说的。”——祁安接过饺子看向雨水说,“去洗手。” 小雨水很听话,迈著小碎步跑进了厨房。 “雨水把人伤的这么重,我特意去老师那里打听的。”——七七说著话,又嘆了口气。 “这孩子母亲呢,是做什么的,不会是烈士吧?”——虽然错在对方,毕竟雨水把人打的挺惨。 若这熊孩子真是烈士家属,祁安就准备赔钱了事。 “不是,老师倒是跟黄小磊打听过家庭成员,他说家里只有奶奶,母亲和妹妹还在乡下。” “哦,不是团长吗?工资应该挺高的,怎么没把媳妇和女儿都接到城里。”——祁安心里疑惑,也就问了出来。 “额,要不你明天问问这皮孩子的奶奶。”——七七很明显有些担心,给雨水盛饺子的时候,小脸还在紧绷著。 第111章捞偏门 看到七七小小年纪又开始皱眉,祁安疼惜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头髮说,“韭菜馅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吃饭吧。 把心放到肚子里,別说这熊孩子的父亲只是个团长,若是不讲道理,就是个將军小安哥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七七苦笑,她只当小安哥在安慰她。 “小雨水,舅舅想吃蒜。” “好的呢!”——刚吃了两个饺子的小雨水没有丝毫犹豫,放下勺子,颯颯的小跑著又去了厨房。 七七抬起小脑袋,诧异的看著小安哥,没等她问出口,祁安郑重对七七说道,“小安哥现在也是国家的人,特殊部门,记得保密。” “真噠?”——七七面露惊喜。 “你觉得小安哥会拿你和雨水的安危开玩笑吗?比真爱还真。” 看到小雨水端著个小碗过来了,祁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舅舅,吶,蒜给你。” “谢谢小雨水。” “哎呀,小舅舅客气了。”——小雨水很开心,因为这是小舅舅第一次跟她说谢谢。 祁安现在是思绪乱飞,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多,他现在又在思考如何教育孩子才能不养歪。 闻到厨房里传出的中药味,祁安连忙提醒说,“你俩不要吃的太饱,还有安神汤呢!这个很重要,必须得多喝点。” 晚上八点,祁安再次把两个已经熟睡的小丫头带进了空间。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著常胜鏢局的地契,祁安思索著是直接给七七,还是把房子建好以后给她一个惊喜。 祁安更倾向於后者,七七了解他,他同样也了解七七。 现在若是把地契交给七七,只怕她寧愿把地皮租给国家,也不会让祁安建房子。 毕竟在七七心里,她小安哥也没几个钱,总不能兄妹俩都嫂子的钱吧!这也太不像话了。 常胜鏢局占地面积可是两千多平,哪怕只是建普通的四合院也得两万块左右,祁安这才认定七七绝对不可能同意。 祁安一边默默听著两个小丫头的呼吸声,一边思索著建什么样的屋子合適。 常胜鏢局虽然临街,地理位置也非常好,知道几十年內不適合做生意的祁安准备给七七建一座园式四合院,房屋不需要多,主打一个住著舒服。 祁安是儿徒,三岁时就和常威一样享受常家的习武资源——药浴。 可以说,没有师父常远峰的言传身教,就没有今天的祁安。 在祁安心里,七七就是他的亲妹妹。 “建房子之前,必须得先给媳妇解释清楚,要是被认为他对七七有別的想法,呵呵……”——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待在空间里的祁安突然觉得有一股冷风隔著衣服划过了他的肌肤,不由打了一个激灵,人都精神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两个小姑娘再一次脏兮兮的站到了祁安面前。 七七小脸上只有欣喜,雨水就差在脑门上画个问號了。 祁安只假装没看到,七七心照不宣,拉起雨水的小手说,“小安哥,我先带雨水去洗个澡。” “嗯,热水已经烧好了。 我八点半左右才能到学校,你先把雨水带在身边。 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我怀疑这熊孩子的奶奶不是个善类。” “应该是的,昨天都被雨水打成猪头了,还喊著奶奶会给他报仇之类的话,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熊孩子都是从小给惯的,真以为全世界都是他爹妈呢,都得让著他跟他奶奶的。” 七七和雨水乐呵呵的去洗澡了,祁安做著早饭开始查看今天的签到物品。 “恭喜宿主获得顶级普洱茶十盒,每盒一斤。” 心神沉入系统空间,看著十个呈紫褐色的木盒,祁安心中“嘖嘖”了两声。 这种木材祁安前段时间订做家具的时候见过,叫紫金楠木。 在古代也是皇家的专用木料,大多用来给宫里的妃子们做首饰盒用的。 看来这十盒顶级普洱很是不凡,要不要送程红英一盒?——想起程红英让他和陈雪茹去家里做客的事,祁安决定还是先留著,到时候送给她在工业部工作的丈夫。 吃过早饭,七七和雨水还没从洗澡间出来。 祁安用两个布包各装了十个猪油渣豆腐粉条馅的大包子,提著向军管处走去。 不是祁安小气,不捨得用好食材,是他不能总这么做,原因就不多说了,大家懂得。 警卫室一袋,程红英办公室一袋,祁安隨意打了个招呼,放下包子就走。 八点零五分,从后院出来的祁安再次来到了程红英的办公室。 “看看吧,你没猜错。”——知道祁安来的目的,刚进门,程红英就把一个文件夹扔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看著资料的祁安心中暗骂,有些人怎么能这么恶毒。 祁安没想到赵俊杰能知道这么多信息,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军管处已经抓捕了十六人。 都和赵俊杰一样,虽然都是拿钱办事的外围人员,可也都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沾了人命。 比如赵俊杰,在他爷爷去世不久,他正茫然无措的时候,赵猛突然找到了他。 第一句话说的是,“你好歹也是赵家嫡系后人,真就甘心在陈家做一辈子裁缝吗? 我这里有个绝好的去处,只要能忍个三五年,你自己就可以重建一个赵家。 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你?谁不得巴结著你。 等你把主家踩到脚下的时候,只要提携一下我家几个臭小子就好。”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赵俊杰被『光明』的前途迷了眼,当即就上了贼船。 至於赵猛为什么找赵俊杰,无他,这孙子的皮囊,身高,在这个年代算的上非常不错,又读过书。 当赵俊杰签了(承诺书)以后,赵猛的人开始改造他的身世——书香门第,父母长辈被小鬼子杀害,现在孤身一人。 然后是身份,小学老师。 之后开始设计叶家姑娘在自家茶楼被黑皮狗调戏,赵俊杰仗义执言,英雄救美。 再买通游方道士给两人批八字,『天作之合』,非常优质的『一条龙』服务。 半个月后,赵俊杰如愿入赘叶家,赵猛开始给赵俊杰算帐。 至於算什么帐?自然是『一条龙』服务的帐单。 明码標价,童叟无欺,每一项都列的清清楚楚。 第112章善恶终有报 刚入赘叶家不过三天,赵俊杰自然拿不出那么多钱,正戏开始了。 “你赵俊杰不会想做个过河拆桥的小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仁那就不要怪兄弟们不义了。 叶家就这么一个姑娘,你做下的事要是捅出去,就是想死都难。” 赵俊杰哪里经歷过这种阵仗,只能各种求饶。 赵猛就开始出主意並找人和赵俊杰配合,以各种理由从叶家骗取钱財。 赵俊杰是做的越多,就陷得越深,被赵猛等人拿住的把柄越多。 骗局就是骗局,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 赵俊杰入赘叶家两年后,叶家的家业已经缩水大半。 叶奶奶去世,叶母瘫痪臥病在床。 当叶母去世的时候,叶父终於发现了赵俊杰的不对劲。 可惜,没能及时告诉女儿就被赵猛的人打了闷棍,再也没有醒来。 当赵猛提出让赵俊杰在他妻子生孩子时动手,收割叶家最后財產的时候,赵俊杰即使心有不甘也已经没有了退路。 最终,他亲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死在了臥室里。 应该说孩子没出生就窒息而死,因为他的妻子在生產时突然休克了。 所谓的参汤是赵俊杰亲眼看著接生婆给他妻子餵下去的。 明知道赵猛给的药可能有问题,他却没有阻止的勇气。 赵俊杰没有亲手伤害叶家一个人,可叶家人每一个人的死他又脱不了干係。 只能说,人性最大的恶,有时並非主动伤害,而是懦弱者在关键时刻的沉默与退让。 因为『不敢』,才让亲人替你承受了本可避免的苦难。” 沉默的懦弱比主动的恶意更隱蔽,也更伤人。 对亲人而言,不作为可能比敌人的攻击更令人绝望。 赵俊杰入赘叶家三年多,除了心伤最后什么也没得到,按理说他会想办法离赵猛等人远远的。 可惜,贪生怕死和懦弱的基因已经融进了他的血脉里。 赵猛等人对他只是稍微使了点手段,他又乖乖的做了个傀儡。 在湖州的事赵俊杰也主动交待了。 平时他並不敢喝酒,怕醉酒后说出不该说的话。 那天他也確实喝多了,应该说是七八成醉。 酒壮怂人胆,不管是抽大烟或是睡妓子都属实。 既然赵俊杰交待了赵猛,他自然也被抓了。 就像程红英说的,祁安猜对了,赵猛正是光头党那边的人,负责后勤。 拔出萝卜带出泥,相信这次的收穫不会小。 “赵俊杰想见陈淮茹一面,看陈淮茹个人意愿。”——看到祁安放下了资料,程红英说道。 “我姐嫌他噁心,不见。”——祁安直接代陈淮茹拒绝了。 “好像忘了委託书还有入党申请书的事。”——祁安心里暗叫不好。 程红英对这个结果似乎並不意外,问道,“对於赵俊杰的判决你们有什么意见?” “正常判决的话会是什么结果?”——祁安问。 “赵俊杰的性质太过恶劣,自然是死刑。 不过要等赵猛这条线彻底查清楚才能执行。”——程红英没有丝毫犹豫,回答的很是爽快。 祁安有点想不明白,问道,“像赵俊杰这样年龄不大又身体健康的犯人死了多可惜啊。 像修桥补路,开山造渠,矿区,农场什么的不都很缺人手吗?干嘛不废物利用?” “小安弟弟问的好,咱俩想到一块去了。”——说话的是秘书李倩。 “这个问题不是你们该考虑的,公开处决自然是为了震慑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看来针对这个问题,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程红英並没有生气。 “那个,程姨。赵俊杰能不能不公开处决,特別是上报纸。” 既然答应了她们姐妹俩,祁安自然要尽力。 只是不知道他祁安在程红英这里到底有多大面子,也算是一次试探吧! 听到祁安求的不是留赵俊杰一命,只是不公开处决,程红英和李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不公开处决,执行死刑也就没有了意义。回头我问一下通州那边的劳改农场是不是缺人手。” “听说京西矿区正缺人手,赵俊杰身体健康不是挺合適的吗?” “噗嗤,”——李倩没忍住笑出了声,心说,“小安这是怕赵俊杰活的太久。” “倒也可以。不过,通州那边的负责人是自己人,本来还想著让他特殊关照一下赵俊杰,看来你这是不需要……” “我突然觉得程姨的决策最是英明,劳改农场挺好,我听程姨的,就这么定了。”——有自己人好呀!祁安很从心。 “臭小子,这个拿著,明天去趟邮局。” 接过程红英递过来的稿纸,只见最上面写著(通信资格证明),右下角有程红英的亲笔签名,还有军管处的大印。 看到上面写的不是一台电话机,而是两台,正要询问,只听程红英说道,“小酒馆里的电话机可以收费给任何人使用,家里自然是方便联繫你。” 祁安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又隱隱有些烦躁。 “会不会半夜突然打电话让我出任务?”——祁安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看到程红英脸色平静,李秘书表情也没什么不对,祁安只能把电话机当做正常配置。 確实是正常配置,像祁安这样的武道宗师最適合出紧急抓捕任务。 若是因为一时联繫不到祁安,耽误了大事,程红英岂不得悔死,这才亲自签名给祁安家安装电话机。 若是走正常程序,可是要三个月到半年时间电话机才能安装到位。 有了她的亲笔签名和军管处的大印,这就是紧急任务,最快三天,慢则一个星期內必须完成。 祁安抬手看了下时间,八点二十五分。 想到答应七七的事,祁安赶紧站起身说,“程姨,我有急事,得先走了,中午把雪茹的入党申请书和承诺书送过来。” “哦,什么事啊?这么急。”——程红英隨口问道。 “雨水昨天和同学起了点衝突,我答应了八点半到学校,只剩五分钟,走了哈。” “会开车吗?”——刚跨出办公室的祁安止住了脚步,“会,老司机。” “確定?”——虽然看著祁安不像说谎,程红英还是下意识问了出来。 同时,一把钥匙扔给了祁安,“左边,最新的那一辆。” 军管处的四辆吉普车都是国家的,若不是祁安的身份现在不同了,程红英可不会让他开。 第113章奇葩祖孙 上一世的祁安二十五岁就买了车,十多年驾龄从来没出过车祸。 检查空挡,踩离合,点火,踩油门,松离合,掛挡起步一气呵成。 不放心的程主任和李秘书远远看著,不由都默默点头。 车子平稳上路,很快熟悉了车况后,祁安逐渐加速。 就快要到小酒馆大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陈雪茹姐妹俩站在那边东张西望。 祁安不敢耽误,又是一个加速,减速,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姐妹俩两米外,把这对姐妹嚇了一跳。 祁安打开车窗说,“雪茹,姐,上车,这会有急事,车上说。” 看到开车的竟然是祁安,姐妹俩没有丝毫犹豫,打开车门直接坐到了后座。 “在等不到你,我就要去军管处了。什么事,这么急?” “雨水的事,到学校你就知道了。是不是入党申请书写好了?” “嗯,我自己不好意思去。” “说不定你以后还要去那里上班呢!自己去两次就习惯了。” 很快到了学校大门口,祁安停下车从挎包里拿出纸笔和印泥说,“姐,麻烦你写份委託书,大概意思是身体不舒服把离婚事宜权权委託给我处理。 日期写前天,在日期和签名的地方按上手印。 我去学校处理一下孩子的事。” “好,快去吧。”——想到昨天的(婚姻关係解除证明书)陈淮茹瞬间明白了这份委託书的作用。 “我也去,看到祁安投来的目光,陈雪茹跟著他下了车。” 祁安和陈雪茹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等在学校大门口的七七和雨水。 “呀,小舅舅,大汽车是你买的吗?”——小雨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祁安,满满都是崇拜。 陈雪茹猜到了吉普车应该是军管处的,可她也好奇祁安是怎么开出来的,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七七的小脑瓜里同样全是问號,让祁安来学校干嘛的都丟到了脑后。 “没本事的人才自己买车,舅舅都是开免费的车,油钱都不用出。”——祁安自夸了一句,看向七七说,“怎么在大门口等著?” “黄小磊的奶奶来了,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大吵大闹。 老师可能是怕这个老太太会动手,就让我俩在外面等家长。 对了,黄小磊这孩子吵著让雨水把嫂子的自行车赔给他家,要不然这事没完。” “嘖嘖嘖,有意思,走,咱们去会会这祖孙俩。” “我不管,一个丑八怪丫头,赔钱货,把我家孙子打成这样。 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让我儿子把你们都抓起来……”——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祁安就听到了这句话。 祁安往办公室里看去,只见一个头戴紫色绒帽,身穿黑色绸布袄子的小脚老太太,正坐在一张高背椅上对著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大吼大叫。 由於个头太低,两只穿著黑色绸布鞋的小脚蹬在了高背椅的横柱上。 “呦,知道的你儿子是团长,不知道还以为你儿子是皇帝呢! 两个小孩子闹著玩一点小伤而已,还把人抓起来。 我看你不止裹了小脚还裹了小脑。”——对付这种不讲理的老人动手你就输了,但是吵架要是气势上输了,也就不用谈了。 她会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著你,直到达成她的目的。 祁安一开口,办公室瞬间静了下来。 当然,这个静只是被祁安突然说话惊了一下,暂时的。 祁安打眼扫了一下办公室,没想到竟然在角落里看到了阎埠贵。 “奶奶,他刚才说你裹小脑。”——说话的是一个头上,嘴巴,鼻子上都缠满了纱布的小胖子。 指著祁安说完话,两颗黄豆粒大小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雨水。 雨水直接瞪了过去,握紧的小拳头轻轻晃了晃,小胖子嚇得趴进了老太太怀里。 “乖孙子,不用理他。看著人模狗样的,他懂个屁,奶奶这是三寸金莲。” “嘚,都说他儿子是皇帝了,这老太太好似压根没听懂。 秀才遇见老太太这个兵痞,这场仗不好打呀!”——祁安心里腹誹。 老太太又看了祁安四人一眼,很快又把头扭向老师斥道,“你们学校是怎么办事的,都几点了,打人的孩子还有家人还没来吗?” 陈雪茹看了看祁安,又看了看七七和雨水,轻声问,“小雨水,什么情况?” 雨水也不知道,摇了摇小脑袋,把目光看向了老师,心说,“难道还有別人打了黄小磊?” 雨水的老师名叫李涛,他现在和阎埠贵也是一头雾水。 阎埠贵在这里可不是巧合,他跟別的老师换了课,就是来这里看祁安笑话的。 要说什么情况,只能说黄小磊昨天给他奶奶形容的雨水是又凶又丑,一巴掌就能把他打趴下。 在这位老太太心里,打她孙子的虽然是个姑娘,却身强力壮。 至少比他孙子高一头,长得又黑又丑,祁安四人自然不符合標准。 “奶奶,是她打的我。”——小胖子的勇气又回来了,指著小雨水大声喊道。 走进办公室后,祁安很自然就坐了下来,雨水就靠在他的右胳膊上,左边站著的是陈雪茹,七七在最左边。 黄小磊指的方向很明显是雨水,老太太看著雨水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娇小乖巧的模样。 即使重男轻女的她都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也不怪老太太不信,正常人谁会相信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会把野猪踩在脚下。 老太太有些接受不了,她怀疑孙子是不是指错了,或是害怕真正的凶手,故意找这样一个小姑娘陷害人家。 经过这两天的洗经伐髓,本就不缺营养的小雨水比年画上的瓷娃娃还可爱。 不亲眼看见,谁会相信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会用脚往人脸上踹。 不说老太太不信,阎埠贵现在和她的想法差不多。 同时也在感慨祁安这个舅舅把雨水养的真好,只怕何大清回来都不认识了吧! 李涛老师若不是亲手把雨水拉开,他也不信这样一个甜甜糯糯的小姑娘打起人来这么狠。 “乖孙子不要怕,有奶奶给你做主呢! 那个,你是怎么做老师的。都几点了,还不赶紧把打我孙子的人叫过来。” “奶奶,就是她,就是她,她叫何雨水,昨个就是她打的我。”——小胖子急眼了,指著小雨水又喊了一次。 第114章奇葩祖孙2 同时,小胖子又很是羞愤,说完话,又趴进了奶奶怀里。 老太太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扭头看向了李涛老师。 “咳咳,昨天的事都是意外,何雨水同学也不是故意的。 那个老太太一看您就是个有福气的,要不这事就算了。” 何雨水家长敢讽刺这老太太裹小脑,说明不怕这老太太的团长儿子。 可他李涛怕呀,没看值岗的几位军管处战士都不想管吗! “意外,什么叫意外,我孙子都快被人打死了,你给我说这叫意外,信不信也让你出个意外。 你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做老师的样子,孩子错了,打人了就要罚,怎么还想著和稀泥呢! 我孙子年龄小不懂事乱指人,你这做老师的也跟著说谎。 怎么著,是不是对方你得罪不起才让一个漂亮小姑娘来顶罪的,就你这样的也能做老师。 今个要么你带我去找打我孙子的丑八怪,要么我去校长那里举报你。” 这老太太指著李涛的鼻子一顿输出,要不是李涛躲的快,唾沫星子都要喷他脸上了,直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陈雪茹把小雨水拉到怀里细细打量,终於知道哪里不对了。 她和雨水也就三四天没见。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陈雪茹又扭头看了看七七,肤色也白皙红润了不少,还在正常人的范围內。 “小雨水,告诉小舅妈,人是你打的吗?不要害怕。” 陈雪茹也怀疑这小胖子冤枉了他们家外甥女。 小雨水现在辣么漂亮,辣么可爱,怎么可能会打人呢! 小雨水对陈雪茹眨了眨眼,亲昵的抱著她的脖子,扭头看向祁安问,“小舅舅,我是说是鸭,还是说不是鸭?” “这个,要不咱们让小胖子他奶奶说。”——看著越来越古灵精怪的小雨水,祁安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老太太您嘴皮子是真利索,一看就是心宽大度之人,所以才身体倍棒,將来肯定能长命百岁。” 黄小磊奶奶听祁安夸的好听,笑著说道,“你这小伙子也不差,这是你家闺女吧,长的是真俊。 老太太我活了六十多年,第一回看见这么好看的闺女。 要是我家那孙女有你家闺女一半好看,我都愿意把她照著大家闺秀养。” “老太太您一看就是个会掌家的,把孙女养成大家闺秀,以后再给她嫁个富贵人家,这样才好帮衬您的宝贝孙子。 即使帮不了大忙,也算是多条后路不是吗?” 祁安话说的是客气,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是讽刺她重男轻女,偏偏这老太太笑的直拍大腿,说著,“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 “奶奶,奶奶,你不是来给我报仇的吗?”——黄小磊指著小雨水,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这会更委屈了,最爱他的奶奶跟仇人的家长聊的这么开心,这是要造反吗? 没等老太太开口,祁安说道,“老太太,您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若是说小磊这孩子有点调皮你不会反对吧!” “男孩子调皮点才有出息。” “老太太您说的对,小磊这孩子头角崢嶸,一脸福相,將来肯定有大出息。只是,只是……” 祁安露出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 李涛和阎埠贵不知道祁安到底要说什么。 陈雪茹和七七却是知道祁安以前经常混街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一套,玩的也很是熟练。 猜测肯定是在给这个小胖子挖坑。 果然,只见黄小磊奶奶紧了紧怀里的宝贝孙子,急声说道,“好孩子,只是什么,你快说啊,急死个人了。” “这不怕老太太您觉得我说话不中听,怪罪下来吗?”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道理老太太我还是懂的。 小伙子,你有话儘管说,就是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还不怪我,怪我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若不是看在你有个为国征战的儿子份上,鬼才乐意在你们祖孙俩身上浪费时间。” 祁安心里腹誹,脸上露出郑重的表情说道,“好吧,看在老太太您宽容大度的份上,我就实话实说了。” 祁安又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小胖子,露出惋惜的表情说,“小磊这孩子有很严重的『疯牛症』您老知道吗?” 『疯牛症?』——听到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疯牛』——哪怕没读过书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有这种病吗? 看到大家都突然沉默了,没了捧哏的这戏还怎么演,祁安连忙给自家媳妇使眼色。 “当家的,得了疯牛症的孩子,对他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看到大家又把目光聚在了他身上,祁安在心里给媳妇点了个赞。 “这个说不好,『疯牛症』是中医的说法。 西医的说法是,『自闭应急多动认知障碍综合症』。” 祁安最后一句话才是王炸,就连陈雪茹和七七都被唬住了。” 对於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听不懂又让他们觉得很厉害,他们才会深信不疑。 “小伙子,你可不要嚇我,我可就小磊这么一个孙子。” “老太太,我问你,小磊有时候是不是突然就会乱发脾气,特別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还会摔东西,就像疯了一样。” 想到宝贝孙子有时候刚睡醒就大哭大闹,谁碰他,他就打谁,摔东西可以说就是家常便饭。 黄小磊奶奶顿时脸色煞白,嚇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急声说道,“对对对,小伙子你说的都对。 这病怎么治啊,要是治不好会不会,会不会……”——老太太说不下去了,她很是迷信,不喜欢听不吉利的话,更说不出口。 “怎么治?雨水就能治,三天揍九顿,不用一个月,保证变成乖宝宝。”——当然,这话祁安自然不会说出来。 “哎”——祁安嘆气说,“老太太您现在知道小磊这孩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吗?” “你胡说,我没病,我的伤都是何雨水打的。 你是何雨水的家长,你肯定也不是好人。 奶奶,奶奶,你还没给我报仇呢,不都说好让打我的人赔自行车了吗?”——黄小磊都九岁了,他只是被惯坏了,不是个傻子,感觉到了祁安不怀好意。 第115章奇葩祖孙3 “小磊乖,別闹。小伙子,还请你別跟孩子一般见识,我信你。” 事关唯一爱孙的生死,哪怕只有一成可能,她也不可能当做没听到,更何况祁安都说对了。 “老太太您看到了吧,小磊这孩子不但脾气暴躁,心理还有些扭曲。 还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总觉得会有人害他。 他现在能因为一辆自行车,故意把自己伤成这样。 以后小磊这孩子要是一个不小心,哎,老太太您可怎么办呀!” 刚才七七已经把雨水打黄小磊的事告诉了陈雪茹。 现在只有阎埠贵还对祁安的话深信不疑。 听到祁安说小胖子为了自行车自残才受的伤,几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我的傻孙子哎,不是说了等你长大了就给你买吗?你这是干什么呀!”——老太太心疼的又把黄小磊抱的紧了些。 “奶奶,我不么,我就要,我就要何雨水的那一辆。 她的车子好看,我现在就能骑。”——小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哭闹。 一边哭一边用手抽他奶奶的腿,疼的老太太『斯哈』著不停的躲避。 好好的孩子给惯成了这样,小雨水都觉得这老太太活该。 让祁安没想到的是,这老太太竟然看了过来,脸上带著祈求的神色。 很明显,这老太太是真打算开口要自行车呢! “小伙子,你家的自行车多少钱买的,你看,卖给我家行不?” 祁安还没说话,小雨水直接爆发了,“想都不要想,不卖,自行车是我小舅妈送给七七姐的礼物,你年纪大也不好使。” 雨水小手叉腰,护在七七身前,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瞪著这祖孙俩,奶凶奶凶的小模样,把眾人的心都给萌化了。 看到这老太太竟然又哭了,祁安突然觉得这祖孙俩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老太太,自行车百货大楼里就有卖,全新的,去给您的爱孙买一辆他不就不哭了吗?” “小伙子,你不是说我家小磊有病吗?要去哪治啊!” 祁安原本是准备忽悠老太太亲自动手修理一下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孙子,他现在不想玩了。 这老太太宠孙子的习惯已经病入膏肓,孙子也已经被惯成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没救了。 祁安想了想,决定直接掀了这祖孙俩的遮羞布。 他盯著老太太的眼睛,郑重说道,“您这爱孙小磊的病特別好治,不用看医生,不用打针吃药。 他要什么,您老给他买什么就好了。 “奶奶我没骗你吧,我都说了我没病,咱们现在去买自行车,我今天就要骑。” 既然百货大楼有新的,他自然也就不再惦记何雨水的车子了。 看著老太太牵著脑袋被包成粽子似的爱孙要走,祁安真诚说道,“老太太,您一定要记住,小磊这乖孩子以后要什么,您就给他买什么。 要不然,他又要玩自伤这一套去讹诈別人了。” 老太太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了身后杂乱的笑声。 老太太即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走出学校后没有在像往常一样顺著乖孙子的话去百货大楼买自行车。 再说了,他身上也不可能带这么多钱。 “小磊乖,告诉奶奶,你脸上的伤真是自己故意碰的?”——老太太不顾黄小磊哭喊著疼,双手死死按住小胖子的双肩。 这个答案实在太重要了,要是唯一的孙子真的有什么疯牛症?只能要什么买什么才会正常,那这个孙子就彻底废了。 她得赶紧给儿子打电话,让他趁著年轻再多生几个。 “不是……不是的,是何,何雨水打的。 真的,就是她打的我。 何雨水一下子就把我摔倒了,还踢我的脸,使劲踢,可疼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王晓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委屈过,挨了打,奶奶不但不给他报仇,还不相信他。 “说实话,再不说实话信不信奶奶不要你了,现在就给你送乡下去,把你妹妹接过来。”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呜呜呜……我不要回乡下,娘会打死我的……。” “那你就跟奶奶说实话,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是你自己故意碰的,还是那个叫雨水的小丫头打的? 再不说实话,明个奶奶就把你娘接过来。” “疼,疼,呜呜呜……,”黄小磊感觉双肩都快被奶奶给捏碎了。 “疼就说实话,奶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是还跟以前一样胡说八道,奶奶今个就给你送回去。” “呜呜呜……是何雨水打的,不是我自己碰的……。” “她为啥打你。”——老太太又问出了昨天已经问过的问题,昨天孙子的回答是,要抢他兜里的方。 “呜呜呜,奶奶,是何雨水先不给我自行车,我才抢她点心的……。” 老太太皱眉,被裹脚布裹过的小脑一时没听明白孙子的意思,她是问的这个吗? “奶奶问的是你这伤怎么来的?再敢说人家雨水小姑娘打的,现在就给你送乡下去。” 听奶奶的语气像是要来真的,黄小磊的哭声戛然而止。 眼泪鼻涕流进嘴巴里都忘了擦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著他的嫡亲奶奶。 黄小磊这副模样落在老太太眼里那就是心虚。心里咯噔一下,『疯牛症』,確诊了。 祁安和媳妇和老师聊了一下七七和雨水在学校的表现,把她们俩送进教室就出了校门。 远远就看到小胖子和他奶奶面对面坐在地上也不说话,三角眼瞪黄豆眼,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 回到车里的时候,陈淮茹早已经写好了(委託书)。 “小安,现在去军管处吗?”——陈淮茹问话的时候,顺手把纸笔和印泥递了过来。 祁安把东西放进挎包里说,“趁著刚好有车,我准备先去趟邮局。你俩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跟姐商量好把(入党申请书)送过来后去百货大楼买红纸,还有喜盒。 下午姐答应了先陪我去学校领课本,回来后准备在新房写婚帖。 对了小安哥哥,你去邮局是办公事吗?” 陈雪茹显然是因为吉普车的事误会程主任给他安排了任务。 “算是吧,安装电话机的事。 走著,我先送你们去百货大楼。”——祁安知道,媳妇这是不放心陈淮茹一个人待著,怕她胡思乱想。 祁安把陈雪茹姐妹俩送到百货大楼的门口就直接去了邮局。 第116章崔莹玉 单子上有军管处的大印,確实算的上是公对公。 既然有捷径,祁安自然不会傻到去排队,直接和守护这里的军管处战士亮明了身份。 二十分钟后,喝了一杯红茶,填好资料的祁安就走出了邮局。 中午十点,祁安三人回到了南锣鼓巷的新房。 邻居们发现祁安竟然开著一辆汽车回来的时候,自然又免不了在背后议论一番。 姐妹俩在客厅里聊天,写喜帖,往喜盒里放点心,果,乾果,生瓜子等。 四四方方的土黄色小盒子,十公分左右大小,装满后外面再包上红纸。 装不了多少东西,主打一个品种多。 这些东西是喜宴过后,客人走的时候让他们带回家和家人分享的。 祁安这时候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用了军管处的车,自然是要回礼的,所以准备的食材格外丰盛。 客厅里,大多时候都是陈雪茹在说,陈淮茹在听。 姐妹二人温声细语聊著这些年的不易,温馨中又带著些伤感。 “姐,你还记得崔记车行的崔莹玉吗?” “你说的是嫁到傅家的那位崔姑娘吧,她可是咱们四九城的传奇女子,岂会不记得。” “就是她,上周崔夫人到我铺子里来了,订做了几件旗袍。 开了三辆小轿车,身边跟著两个丫鬟,四个保鏢,气派的很,刚进门的时候我都没敢认。 她现在可是傅家二房的当家主母,还是傅老夫人钦点的。” 傅家,四九城顶尖世家之一,若是祁安听到傅家或许还会联想到柳家,目前的財富都是和娄家相差不大的家族,大资本家。 可结局就差太多了,娄家败落,勉强逃得一命远走他乡。 傅家和柳家不但起风时安然无恙,直到二十一世纪依然是华夏的顶尖世家之一。 陈雪茹提到的崔家女名叫崔莹玉,聪慧无双,容貌倾城,是崔家独女,很受宠,家里有家黄包车行。 崔莹玉年满16岁那年,父母放出风声招婿。 女婿还没有相看,却被恶狼盯上了。 车行不远处谢家当铺老板的独子谢端,想要娶崔莹玉为妻。 谢端是四九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谢家三房嫡系子弟,年已三十。 开赌场,狭妓,抽大烟,可以说是无恶不作,已经死了三任妻子。 眾人都觉得崔家没的选,此事已成定局。 那知崔莹玉上午拒绝了谢家派去的媒婆,下午就和父母去了傅家,提出愿意嫁给傅家二房大少爷为妻。 傅家嫡二房长子被人暗杀,身中三枪,还伤了心臟,当时只能算是吊著一条命。 崔莹玉若是做了二房长嫂,可以说註定了要一生守寡。 崔莹玉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打了谢家的脸,谢端自然不愿意善罢甘休。 崔莹玉嫁进傅家当天,他伙同几个狐朋狗友去傅家参加喜宴,酒后准备以闹洞房的名义想要毁了崔莹玉的名声。 不料崔莹玉早有准备,在新房里安排了两个配枪的丫鬟。 直接打残四人,打死一人。死的那个没有意外,正是谢端。 新婚第三天丈夫去世,內有二弟三弟爭夺家產,外有谢家败坏她的名声,可以说世间所有对女人恶毒的词汇,崔莹玉都被人安上过。 只用了三个月崔莹玉就把二弟三弟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后靠著崔家二房和谢家斗了五年。 直到49年谢家跟著光头党跑路,崔莹玉和谢家的爭斗都没落过下风,如今依然活的很是瀟洒。 陈淮茹明白妹妹话里的意思——她现在遇到的这点挫折,比起当初的崔莹玉毛毛雨都算不上。 陈淮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说道,“傅家苏杭那边绣坊的丝绸听说都卖出国门了,为何会去你铺子里做衣服?” 陈雪茹沉思片刻后说,“她只说閒暇时最喜逛街,觉得我这铺子不错就进来看看。 对了姐,她还送了我一对翡翠耳坠。 实在推脱不过,我回送了一副玉鐲。” 陈淮茹看向厨房方向,语气有些凝重,“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事你跟小安说了吗?。” 陈雪茹点头,“小安哥哥说只要对方没有表现出恶意,顺其自然就好。 当初常胜鏢局也给傅家做过事,没有恩怨。” “哦,小安跟这位崔夫人认识?” “小安哥说算不上认识,只是见过。” 就在姐妹俩装著喜盒閒聊的时候,厨房里的祁安也做好了四菜一汤,全部都是双份。 油燜大虾,菠萝咕咾肉,香菇菜心,香煎金枪鱼,当归牛肉汤,主食,大米饭。 “哇,好香哦!”——祁安抬起手腕正要看下时间,自行车铃声响起的同时,雨水小跑著衝进了厨房。 小丫头的声音像是沁满了蜂蜜,甜到让人心神愉悦。 “跑慢点,快去洗手。”——祁安宠溺的看了小雨水一眼,没有责怪她的行为像个男孩子似的。 “咦,小舅舅,怎么都是两份呀!” “是要给王主任送去吗?” 祁安还没回答小雨水的话,走进厨房的七七问道。 七七帮著祁安把饭菜端进客厅,自然少不了又得了一叠夸讚。 “大姨姨,我小舅舅的厨艺可好了,你多吃点。”——小雨水越来越活泼,拢共也就见过陈淮茹两回,却是一点也不认生。 只能说精神与物质双重富养的孩子,不知不觉就会变的很阳光。 祁安原本是可怜小雨水这个外甥女没了母亲,父亲又是个不靠谱的,只要在家就会抽出时间跟她多说说话。 物质上更不用说,吃穿用度在这个年代绝对都是最好的。 小丫头才六岁,小金库里已经存了四五十块。 七七现在倒是越来越文静了,聪慧,勤快,却少了小时候的活泼好动。 祁安保持著每周给她十块钱的惯例,可从来没见她买过什么东西。 祁安若是不跟著,她从来都不单独带雨水去百货大楼。 或许因为经歷过乱世,祁安猜测这丫头心里缺乏安全感,估计没个几年很难改变。 祁安没有陪家人吃饭,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打方向盘,开著车去军管处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从家里到军管处这段路不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可这个年代的吉普车还是很难保持平稳。 第117章抓捕任务 祁安给警卫室的兄弟们送了一袋两斤左右的冬枣,停好车,走进程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十二点。 拿著两个饭盒正要去打饭的秘书李倩顿时笑顏如,笑眯眯的从祁安手里接过了食盒。 祁安前脚走进办公室,王副主任后脚就跟了进来。 当食盒打开之后,一向矜持的程红英都看直了眼。 “你个臭小子,记住了,下不为例。”——程红英下意识看向了门外。 李秘书很有眼力劲,直接关了屋门。 午饭过后本就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也不算突兀。 “对对对,下不为例,能吃上块红烧肉就等於过年了。”——王梅说著话,一只大虾进了她的食盒里。 祁安用的是对虾,整整十只,呈枣红色,红亮油润,光泽饱满,看著就能食慾大增。 祁安把委託书和入党申请书放到桌子上说,“这不是为了感谢王姨的借车之恩吗?”——祁安说著话给程红英饭盒里夹了只大虾。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算不上借,以你现在的身份有权利隨时调用车辆。” “主任,要不这辆车就配给小安叭!”——李倩显然更喜欢菠萝咕咾肉,一块菠萝一块肉,小嘴里塞的满满的还不忘给祁安说好话。 “暂时不行,小安还没有授勋呢,不符合配车条件。” 意料中的事,祁安也不失望,微笑说道,“谢谢倩倩姐,等我多立几个大功,到时候申请配两辆。专车,司机,都给你配上。” “咯咯咯……还是小安弟弟好,姐相信你。” “以小安的本事,假以时日配个车队都有可能。”——程红英看向祁安的眼神满满都是欣赏。 祁安学习时自以为的藏拙,已经被老师们评定为天之骄子。 “小安,今晚有个抓捕任务,有没有兴趣?”——王梅问。 “抓人?好。”——祁安没有丝毫犹豫,眼睛越来越亮了,他对这种刺激的事向来没有抵抗力。 上一世四十年的小市民思想对这具身体的影响力越来越小了。 估计再过两年也就只剩下记忆了,祁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程红英欲言又止,片刻后看向祁安郑重说道,“今晚是王梅同志带队,谨记,一切行动听指挥。” 祁安郑重点头说道,“军纪已牢记於心,程姨放心。” “报告主任,我申请参加晚上的行动。”——李倩放下筷子,敬了个军礼说道。 郑重的表情配上油亮亮的小嘴,怎么看怎么滑稽,把三人都给惹笑了。 等大家吃好饭,祁安提上食盒开上车就走了,晚上十点再过来集合。 待再也看不到祁安的身影程红英看向王梅轻斥道,“你明知道小安有战场综合症,就不能再等他多学习一段时间的。 还有,为何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李倩显然也有些不理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梅。 王梅站起身给程红英倒了杯水说,“我也是临时起意,您不要生气。 等我说完理由,您要是觉得不对,我就让他在最外围接应就是,就当积攒些经验。” 程红英没有说话,右手食指轻轻点著桌面,双眼淡淡的看著王梅的面容。 王梅轻咳了两声,缓解了一下有些压抑的气氛。 “小安的情况我仔细分析过,战场综合症的可能性不大。 理由是小安从小混跡街头,是见惯了生死的。 他以前有些控制不住行为,应该是刚恢復记忆,最深刻的记忆无疑是常胜鏢局被截杀的场面。 几个月过去了,我觉得小安应该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 今晚是突袭抓人,没有意外的话,甚至都不会见血,就想著带小安去验证一下。”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程红英当然希望祁安没事,她可是对祁安给予了很大期望地。 “眼神,现在的小安眼神清澈,让人不自觉就会產生好感,和那些有战场综合症的人简直是天差地別。” 程红英和李倩都不由陷入沉思中,回忆著祁安的变化。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这才临时决定让小安参与今晚的行动。”——王梅看到程红英不说话,又连忙解释了一句。 “这次就算了,关於祁安的事以后不要再私自做主。 他若是出了意外,你我都要受处分。”——程红英说的很是郑重。 王梅点头,她也有些后悔衝动了,毕竟祁安的身手和学习能力堪比妖孽,已经在上面掛了號。 “倩倩,今晚你就跟在小安身边,注意多观察。”——程红英又看向李倩叮嘱道。 “保证完成任务。”——李倩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祁安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一点,没有意外,陈雪茹姐妹俩还没有出发去学校。 看到祁安又把车开了回来,陈雪茹姐妹俩都有些好奇。 “你不是要去学校领课本吗?我就给开回来了。”——祁安隨口说道,晚上的任务自然是不能提地。 “小舅舅,七七姐姐想坐大汽车。”——小雨水迈著小碎步跑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跟在小雨水身后的七七一手捂眼,另一只手给小雨水换了个髮型。 “七七確实还没坐过大汽车呢,小雨水你自己能走到学校吗?应该可以的叭!”——祁安伸手一捞,把小雨水抱在了怀里。 “这样啊……,”——小雨水下意识把右手食指放进了小嘴巴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很明显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片刻后,羞羞的把小脸埋进了祁安的肩膀上,“小舅舅欺负人……” 古灵精怪的小雨水毫无疑问是这个家里的开心果,阵阵欢快的笑声响彻四周。 哪怕是陈淮茹都暂时放下了心结,逗弄起了小雨水。 “鐺鐺鐺,雨水,雨水……”铜环撞击木门的声音伴隨著悦耳的童声让院子里的笑声停了下来,下意识看向了拱门处。 “应该是小莉,我去开门。”——七七说著话就向著通往四合院的拱门走去。 確实是这个小丫头,手里还拿了根木棍,七七把门打开后,小莉很自然的把木棍放到了门边。 刚才还好奇一个六岁小丫头是怎么碰到铜环的祁安哑然失笑。 第118章留守儿童小莉 小雨水跟在七七身后也快步迎了过去,两只小手很自然的牵在了一起,往祁安三人这边走来。 “叔叔好,婶婶好,七七姐姐好。”——小莉的目光最后落在陈淮茹身上,突然卡壳了。 “我小舅妈的姐姐,额,是大姨姨。”——小雨水很有眼力劲,连忙解释。 “大姨姨好,我叫小莉。”——现在的许小莉和几个月前见谁都害怕的小丫头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去学校读书之后还和雨水这个活泼的小丫头成为了小姐妹,许小莉现在面对陌生人从容了很多。 没人知道的是,若是没有祁安这个蝴蝶效应,没有雨水提出想要和许小莉一起上学,她因为没人照顾,今年中秋节的时候就已经被父母送回了乡下交给了爷爷奶奶。 从此以后,也就逢年过节或是家族里有大事才能见到父母和许大茂这个亲哥一面。 她九岁才开始上学,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读书。 十八岁嫁给了一个造纸厂的普通工人,一生育有两子一女。 虽说日子苦了些,一生倒也算安稳。 如今命运的轨道显然已经改变,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小丫头真漂亮,去和雨水玩吧!”——陈淮茹摸了摸小莉有些枯黄的头髮,由衷说道。 不得不说,美貌才是这个世界亘古不变的硬通货,只说脸型,小莉这丫头不比如今的小雨水差。 祁安两口子包括七七,每次都笑脸相迎许小莉这个毫无血缘关係的小丫头来串门还送上点心水果,原因无他,这小丫头长的漂亮,看著就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只能说,顏值高真的有特权。 若是来串门的是许大茂,只能说『呵呵』。 “作业的最后一题我不会做。”——想到下午老师要检查作业,许小莉的声音里带著委屈。 “啊,大茂哥呢!”——小雨水显然有些不理解。 “大茂哥都读初中了,小学一年级的数学应该会的叭。”——小雨水想到七七姐姐和小舅舅每天都会检查她的作业,想必大茂哥也是这样的,这才有些不理解。 许小莉摇头,“不知道哥去哪儿了。” “那你吃饭了没?”——雨水看著小莉有些苍白的小脸,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吃过了,家里有剩下的早饭,还有鸡蛋吶。”——小莉打开小书包拿出作业本,同时还抓出了一把干枣。 祁安嘆气,四九城的十月份天气已经转凉了,今年尤其更甚。 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几乎每天中午都吃剩饭,时间久了只怕对身体……。 想到许大茂母亲55年之前应该都会一直待在娄家,这种日子小莉这丫头还得过四年。 又想到电视剧里,何雨水刚满四十岁就得了很严重的胃病,祁安突然就动了为数不多的惻隱之心。 就当给雨水找个玩伴吧,思索片刻后祁安说服了自己。 “七七,以后中午带小莉这丫头来家里吃饭吧,记得跟她父母说一声。 饭钱的事不用提,他们若是愿意给就接著,不给也没关係。”——祁安轻声说。 懂事又漂亮的小甜果有几个人不喜欢。 大家看著雨水像个小老师似的给小莉讲题,自信的小模样很是赏心悦目,对於祁安的做法七七似乎理解了。 『培养语言表达能力,』——这是小安哥让她给雨水讲题时说过的话。 临近上课时间,祁安先是把三个小丫头送到学校,又往『京北外语学院』赶去。 汽车里,“明天周末,柱子相亲你这个舅舅要不要跟去看看?” “媒婆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第一次男方上门哪有亲戚跟著看热闹的。 怎么著,你想去呀?”——祁安不知道自家媳妇这是想干嘛?总觉得她语气怪怪地。 “这不是怕出现意外吗?若是淮茹成不了外甥媳妇,我一定会很伤心地。”——陈雪茹嘆气,很明显在忍著笑。 陈淮茹,“…………。” 祁安握著方向盘的手莫名抖了一下,偷偷瞄了眼快要发飆的大姨子。 “你个死丫头给我说清楚,涨本事了是不。” 后视镜里,祁安看到大姨子揪住了陈雪茹的耳朵。 “疼疼疼……姐,姐,我外甥媳妇真的叫淮茹,不信你问小安哥……。” 感受到大姨子要吃人的目光,偷瞄后视镜的祁安连忙把视线移开。 “那个,姐,这事只是巧合,这姑娘叫秦淮茹。”——祁安莫名有些心虚,他觉得陈淮茹可能不信。 果然,“名字我相信是巧合,能不能相亲还不是你这个舅舅说了算。 好,真好,你就帮著媳妇欺负姐是吧!”——陈淮茹放下了揪著陈雪茹耳朵的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表情似哭似笑,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淮茹啊,这是舅妈给你的红包。 淮茹啊,洗衣服呢,顺便把舅妈的一块洗了吧! 淮茹啊,我这肩膀有点酸,来给舅妈捏捏……。”——脑海中出现的一幅幅画面,让陈淮茹有些啼笑皆非。 突然又想到赵俊杰的事,烦躁的同时,心中疑惑,“这两口子怕不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故意编排的故事吧? 她活了十九年都没遇到过同名的,这么巧合就让他们遇到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慢慢的,愤怒的情绪消失,满眼都是感动的神色。 “呼呼,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都怪姐太衝动了。” 后视镜里,祁安看到大姨子右手揽著陈雪茹的香肩,左手轻轻为她整理著有些凌乱的长髮,时不时的对著她的耳朵呼出一口温润的气息。 陈雪茹已经躲到了后座的最角落里,满眼惊恐的看著姐姐,时不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正在开车的丈夫。 “完了,完了,这把姐姐给气疯了,该怎么办啊? 要不跟小安哥哥商量一下,跟秦淮茹这件婚事就算了吧! 外甥这个媳妇没了可以再找,要是姐姐疯了她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陈雪茹是想到就做,反手抓住姐姐的双手说,“小安哥哥,要不跟柱子说一声,明天相亲让他说不合適,咱们回头再给他找个更好的。” 第119章岁月静好 祁安这会也被陈淮茹这个大姨子的状態嚇得不轻,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陈雪茹的话连忙点头说,“这事交给我,柱子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打折他的腿,让他明天相不成亲。” 陈淮茹心中抓狂:“???……不是这两口子编的故事吗?合著我白感动了。” 到了京北外语学院,祁安亮明家属身份很顺利的陪著媳妇去领了课本。 因为不用住校,倒是省了很多手续,之后三人在学校里逛了一圈。 校园內道路多为土路或碎石子路,道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木,如银杏、白杨、国槐,银杏树等。 草坪,园,凉亭,湖泊,小桥流水,一眼望去让人心情舒畅。 “想必春夏的时候风景一定很美。”——祁安由衷讚嘆。 校园內隨处可见黑板报、壁报,內容既有学术动態,也有学生创作的诗歌、散文,以及对国家政策的解读,展现著“又红又专”的精神风貌。 房屋大多是灰砖红窗的中式风格,飞檐斗拱间透著典雅,走廊的长椅上坐著几个学生在討论著什么或是安静的阅读。 远处有几座筒子楼,路標的指引上写著宿舍。 离开学校,祁安把陈雪茹姐妹俩送回了陈家,赶回南锣鼓巷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客厅里,七七面前的长桌上放了本语文课本,手里拿著一把四季豆,一边看书一边把四季豆抽筋后掐头去尾。 对面,雨水和小莉並排而坐,正在写作业。 岁月静好,温馨的画面,被突然闯进来的祁安打破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晚饭等我回来再做,七七,你也去学习吧!” 祁安已经打听过雷师傅在傻柱家,他现在有正事要办。 祁安和三个小丫头互相打过招呼后,在傻柱家里找到了正在写写画画的雷师傅。 劝走看热闹的小孩子们,祁安拿出常胜鏢局的地契递给雷师傅看了看说,“明年您老有时间吗?” 雷师傅看到地契上的地址和两千三百平的占地面积不由暗暗咂舌。 那边的地皮价格雷师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每平二十五元到三十元之间。 只说这块地,价值就是五六万块。 “东家,您先说说想法。” 祁安心里早有打算,直接说道,“主房建三层阁楼,占地面积五百平左右。 左右要有厢房,停车场,练武场,地窖,园,池塘,凉亭,全都要有。 您老可以先去看看,出了图纸后咱们再商量。” “这,预算多少?”——雷师傅知道祁安不差钱。 “这个您老不用管,材料捡著结实耐用的来就成。”——祁安的话相当有底气。 房子最起码要建半年以上,祁安相信自己挣钱的速度绝对能赶上建房的速度。 现在每天都有一百多块的进帐,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与其留在空间里吃灰,不如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他祁安的品德就是这么高尚。 干谁家的活不是干,祁安这样大方的东家可不是大白菜隨处可见,雷师傅决定接了。 “东家,若是不急的话,我先安排好这边。” “不急,明年年底能建好就成。”——这个年代建房子全靠人力,建阁楼不比四合院,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他可不想因为催时间出了什么意外。 不说赔不赔钱的问题,晦气不是吗? 祁安回到家里开始准备晚饭,七七和雨水一起去了许小莉家。 把两个小丫头放进空间的事祁安准备暂时不做了。 七七的身体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小雨水突然力气大增伤人的事,还有她瓷娃娃般的肌肤,让祁安起了警觉。 空间的洗经伐髓效果太过明显,祁安真怕一个不好被有心人盯上。 他自己倒是不怕,若是哪天雨水和七七被人掳走,祁安怕不得疯掉。 健体安神汤倒是可以一直喝下去,因为確確实实对身体好,特別是未成年人。 只是安神的中药量需少一些,要保证熟睡的时候可以隨时被叫醒。 晚饭过后,祁安坐在客厅的长椅上。 他左手边是一本初二的数学课本,右手边是一叠稿纸,钢笔的笔尖来回跳跃,看的七七一阵眼繚乱。 她对如今的小安哥真真崇拜到骨子里了。 每天只学习一两个小时,已经开始自学初中的知识了。 要知道,三个月前小安哥还在跟她一起学习,她有以前的底子在才刚读小学四年级。 从小在鏢局长大的七七只以为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是传说。 现在传说就在眼前,她反倒是不敢相信了。 这两天她倒是觉得耳聪目明了不少,力气也突然大了很多。 想到今晚喝的『健体安神汤』七七暗自发誓,不但要守好这个秘密,还得盯好雨水不能乱说。 “小舅舅,啊……”——雨水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祁安扭头微微张口,一瓣橘子已经进入口中。 口中嚼著清甜的橘子,祁安微微低头,继续刷题。 “小安哥,许叔不在家,许婶同意了让小莉中午来家里吃饭。 只是,说等许叔回来商量一下出多少伙食费合適。” “嗯,正常,这点钱咱们家不在意,在许家算的上是件大事了。 还是那句话,给你就拿著,不给也不用提,只当给雨水找个同龄的玩伴了。” 祁安可是知道这个年代的普通老百姓有多节省,因为几分钱打架骂街的事常有发生。 “小舅舅真好,啊……” 祁安再次张嘴,这次是苹果。 后院,许家。 明天是周末,许伍德自然也是要休息的。 刚吃过晚饭,媳妇就跟他转达了七七的话。 许伍德还没说话,许大茂著急说道,“爸,妈,要不你们多出点伙食费,我中午也去小安叔家吃饭。” “尽想美事,能让小莉去吃午饭估摸著是因为雨水的缘故。 你一个半大小子,还想让七七姑娘给你做饭吃,死了这条心吧!” 许伍德嫌弃的看了许大茂一眼,若不是他整天跑的没影,何至於让女儿去別人家吃饭。 別人家孩子七八岁就会照顾小的了,儿子和女儿年龄相差这么大,他们夫妻俩当初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结果,只要他们夫妻俩不在家,闺女就没能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第120章抓捕任务2 有钱就买,没钱就吃剩饭,还经常把妹妹给忘了。 指望儿子,要是哪天闺女丟了,许伍德夫妻俩都不会觉得奇怪。 原本都打算把女儿送回老家了,那天女儿回来突然说,雨水上学了,她也想和雨水一起去上学。 夫妻俩稍微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 原因无他,只要女儿能和雨水的关係处好,他们许家和祁安的关係就不会差。 许大茂並不死心,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小莉说,“好妹妹,你问问雨水好不好?” 祁安家的伙食有多好院里人谁不知道。 只说没搬进跨院之前,午饭和晚饭哪顿不是有鱼有肉。 祁安现在又找了个有钱的媳妇儿,只怕不得顿顿山珍海味。 小莉轻轻摇头,“哥,你是男孩子,还是大男孩子了。 祁安叔叔都不让七七姐姐和你这样的大男孩子玩。” 小莉说的很是认真,因为祁安確实说过类似的话。 很强大的理由,许大茂颓废的低下了头,看向妹妹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晚上九点四十分,祁安开著车出了家门,临走时自然不会忘记把大门从外面锁上。 祁安不知道的是,发动机响的那一刻七七就醒了。 趴在窗户边静静的看著他开车出了门,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忧。 知道了小安哥是国家的人,这么晚出去毫无疑问是去执行任务,再也没了睡意的七七乾脆拿起了课本。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伴隨著雨水的喊姐声响起。 参与这次抓捕行动的一共九人,四辆吉普车全部出动。 当然这是祁安看到的,想必目標那边肯定有人盯著,具体有多少人他就不清楚了。 地点,东城区春衣巷。 虽然都在东城区,距离可不近。 “小安,你这驾驶技术是跟谁学的?”——王梅也是坐惯了吉普车的,她自己也会开,像祁安开这么平稳的,他还真没见过。 她没有问祁安有没有驾驶证,因为这个小本本四九城是今年九月份才开始第一次考核,祁安不可能有。 “开车而已,还需要学?不是有手有脚就行吗?”——祁安自然了解国內的情况,所以,故意扰乱王梅的心绪。 果然,听著王梅有些粗重的喘气声,坐在她身边的李倩差点笑出声。 “你以前开过汽车吗?”——片刻后,不死心的王梅再次问道。 “不但开过,还抢过好几辆呢,第一次上手我就能把车开进河里,是不是很厉害?”——祁安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得意。 並不是完全撒谎,確实抢过车,还是两次,只是把车开进河里的是常威。 同样是吉普车,被抢的人毫无疑问是抢了老百姓东西的光头党军官。 48年的紫禁城,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说是朝不保夕一点也不夸张。 王梅被噎的突然就不想说话了,可她对祁安的事是真的非常好奇。 “小安,能说说解放前你在四九城的生活吗?” “算了吧王姨,怕你听了会忍不住拉我去打靶。 告诉你跟倩倩姐一个秘密,小时候因为闯祸太多,因为抽我,家里坏掉过三根马鞭。 那可是牛皮做的,哎,我看著都心疼,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內疚……” “噗嗤……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李倩终是没忍住,把捂著小嘴巴的手拿了下来。 王梅一脸黑线,不再搭理祁安,扭头看向了窗外。 可惜,路灯太过灰暗,几米外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四辆吉普车停在了一个办事处的大院里。 王梅刚下车,一个身穿灰白色军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小跑到她跟前敬礼后说道,“首长,罗艷八点钟到家后一直没有出门。 她丈夫乌玉良和孩子七点钟从他父母那里回来后同样没有出去过。 从他们的谈话中,应该对罗艷的事一无所知。” 祁安虽然只听懂了大概意思,也不会多问。 军管年代这六年的军纪有多严?四十年的记忆告诉他,嘴不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梅微微点头,右手一挥轻喝道,“出发。” 二十分钟后,眾人徒步来到一个小胡同里,对面是一座占地两百平左右小院,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后门。 左边和右边一墙之隔外同样都有住户,集中精神力的祁安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呼吸声或呼嚕声。 看著四个战士分成两组,踩手掌,借力送上两米二左右的墙头,被上面的队友拉上去,四人同时跳进院里。 发出的声音竟然没有隔壁邻居传来的呼嚕声大,祁安不由对这个平行世界充满了警惕。 要知道,他们只是军管处的普通战士。 听著院里三人平稳的呼吸声,祁安知道这场抓捕已经没有了他的用武之地,不禁有些失望。 多了四十年的记忆,还有空间为依仗,现在的祁安已经想明白了。 他不愿苟且偷生的活著,若是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寧愿死。 哪怕是做棋子,也得是不可或缺的那一枚,动了他,棋盘得翻。 谁敢挡他前进的路,他便刨了这人的祖坟。 莫名又想到记忆里起风的十年,祁安哑然失笑。 只要自身足够强,把伸向他的爪子直接剁掉就是。 任何阴谋诡计在一力破万法面前都不够看。 正在暗自打算的祁安突然听到身后院子里传出的轻微脚步声,越来越近,祁安不由眼前一亮。 不说这人的谨慎行为,只说懂得只用脚尖走路又能保持平稳呼吸的人,身体素质就超过了九成的人。 做出噤声动作的同时,祁安轻轻碰了碰旁边王梅的胳膊,指向了身后的院子。 “有人偷看,可能是武者。”——祁安的声音很轻,轻到一直盯著他的李倩只看到他张嘴,什么也没听到,偏偏王梅听的很是清楚。 这就是內力的妙用了,聚气成音,武道宗师的標配。 王梅心中一凛,监视的人明面身份有普通邻居,有经常过来卖东西的货郎,都不能暴露。 他们一共来了九个人,大门口处有两人在守株待兔,四人已经进了院子。 王梅长呼出一口气,对祁安做了个秘密抓捕的手势。 第121章相亲1 她和李倩自然也有抓人的能力。 只是,想要不惊动附近的住户,半点把握也没有。 『有功劳好啊』,祁安笑了。 快走两步,脚尖轻点地面直接跃过院墙,落地时毫无声息。 不到十秒钟,门被轻轻地从里面打开,祁安手里提著一个已经昏厥过去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假装没看到王梅和李倩被惊呆的眼神,祁安微微一笑,指著院子里的一个房间说:“那里还有一个,醉酒状態,睡的正香,要不要抓。” 缓过神来的王梅送给了祁安一个无奈的白眼,傻子都知道要不要抓,这话需要问吗。 就在这时,任务目標家的院子里传出了破门声,惊叫声,孩子的哭喊声。 只是片刻功夫,四周陆续亮起了灯光。 察觉到祁安看向罗艷家院子的目光里满满都是鄙夷,李倩扯了下他的衣袖说,“小安,你武道天赋本就万中无一。 三岁开始就能享用药浴温养经脉,又有正宗的武道传承。 而我们的战士只是普通百姓出身,能有如今的身手已经很不错了。” “额,”——祁安无语,他真的没有看不起战友的意思,刚才想到的是门栓。 他们拔门栓的手艺太差了,才会把人惊醒。 “倩倩姐你误会了,他们拨弄门栓的声音我在这里都能听到,不把人惊醒才奇怪。 咱们是不是给程主任提个建议,找个这方面的高手给兄弟们培训一下。” “能听到吗?”——李倩露出疑惑的表情,想到祁安的武道修为,很快就释然了。 “要不你来教教兄弟们?”——想到小安的过往,李倩觉得他应该会的叭。 “呵,抱歉哈倩倩姐,这个我是真的不会,我会的他们也学不来。”——话音落下,李倩上衣口袋中的钢笔缓缓飘起,飞到了祁安手中。 “劲力外放,好叭,我也学不来。”——李倩很服气。 显然李倩也是知道武道宗师有什么本事地,只有遗憾和佩服,没有惊讶。 祁安看到李倩竟然能坦然接受劲力外放,心里有了猜测。 她听说过或是见过其它的武道宗师,甚至不止一位。 祁安没有猜错,不说那几位老人身边,国安局里有名有姓的武道宗师李倩就知道七人。 她不知道的甚至更多,泱泱大国,从来都不缺天骄。 当然,同为宗师也分初阶,中阶,高阶和圆满。 现在的祁安在上面人的眼里就是刚入初阶的菜鸟,天赋不错,值得培养。 相比祁安的武道修为,其实更看重他的记忆力。 若不是祁安年龄有些大了,心中有牵掛,早有保密单位来人给他上政治课。 凌晨两点,突击审问下,从被抓到人员的口供中祁安又亲手抓了四个人。 祁安的每次出手,真真是惊呆了一起出任务的小伙伴们。 二十米外,用石子就能把家禽打晕。 手放到门外只是轻轻划过就能拨开门栓。 额,也有可能没有栓门,因为他们就站在旁边愣是没有听到丁点声音。 一米外,只是用手掌轻轻一挥,就可以让人晕厥过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可以完美避开地面上栓著铃鐺的墨线。 小伙伴除了『神奇』这两个字,实在想不到其它词汇来形容祁安这个战友了。 当然,这不怪他们,没有达到某种高度,没有人会告诉他们这些。 就像没有看过『最强大脑』的孩子,绝不相信自己是辣么地普通。 凌晨三点,祁安回到家打开大门,看到七七的房间不但亮著灯,还听到了两个小丫头的说话声。 祁安故意弄出了些声音,片刻后,七七房间里只剩下黑暗。 早上五点,打了几遍八极拳,洗过澡的祁安走出了房间。 虽然一夜没睡,他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疲累, 祁安刚走出屋门,七七和雨水也来到了院子里。 七七练拳,旁边的雨水『哼哼哈哈』著照猫画虎,煞是可爱。 祁安只是瞄了一眼,就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饭。 美好又寧静的生活祁安嚮往。 富甲天下,大权在握,祁安亦嚮往。 想到『既要又要』这句话,祁安摇头,他是嚮往富裕的生活没错,可又很容易知足。 早饭祁安习惯了做包子,只是每天的包子馅都不同。 家里吃的是虾仁三鲜馅的小笼包。 给战友们带的是豆腐白菜粉条油渣馅的大包子。 做著早饭的祁安心神来到了系统空间,“额,没给东西?” 祁安赶紧查看记录,『24.00分,签到失败』。 说不失望是假的,这系统真较真,祁安无力吐槽。 还好小酒馆的地窖里有不少存货,只是没了系统给的猪,口感要差上不少。 祁安不知道的是,傻柱昨天就多拉走了两头一百二十斤左右的家猪放进了滷肉铺子里,並付出了五块钱的高价找了个师兄帮忙撑一天。 祁安和往常一样去军管处上课,课时结束后直接去了程主任办公室为昨晚的行动做个总结。 此刻的傻柱已经来到了昌平县媒婆家里。 这个媒婆便是曾经把秦淮茹领进贾家相亲的那一个。 看著傻柱递上来的一盒点心,一盒飴,明明才四十岁的年纪愣是把脸笑成了卷的模样,给傻柱嚇的悄悄后退了两步。 秦家村,秦淮茹家里有五间坯房,此刻中间的堂屋里男男女女坐了七八个人。 衣服虽都破旧,可个个都洗的很是乾净。 秦淮茹父亲秦二河在家中排行老二,在坐的都是他的亲人,母亲,妻子,大哥,大嫂,弟弟,弟妹,还有大哥家的姑娘。 之所以这么大阵仗,毫无疑问,秦淮茹带回来的消息太过惊人。 眾人都在说说笑笑,气氛看起来很是和谐,只有秦二河默默地抽著旱菸,一锅接著一锅,呛的老太太直皱眉头。 他很明显是在担心,可能成为他们家女婿的小財主会长的很丑。 亲人之间的攀比心,往往比外人更甚。 有人欢喜,自然也就有人酸。 “嫂子,淮茹这丫头说的靠谱么?”——说话地是秦淮茹的三婶。 第122章2相亲 “城里人最会瞎侃嘞,二妹怕不是被人骗了吧!”——说话的是秦芳茹,她去年已经嫁到了隔壁村。 听母亲说秦淮茹的相亲对象一天可以挣七八十块,特意回来看个究竟。 “这个还真说不好,咱家淮茹长的是水灵,可说破大天去也只是在土里刨食的乡下丫头。 嫂子,等人来了可得多打听打听,莫不得被人拐了去。” “咱家淮茹什么性子你们不知道么,没把握的事她可不会乱说,不都见过这孩子舅舅家了吗? 还有这孩子的舅妈长的跟个仙女似的,咋地也不可能是个拐子。” 秦淮茹母亲不乐意了,她可是对这个未来女婿给予了『厚』望地。 此时,坐在隔壁臥室的秦淮茹双手攥著衣角拧来拧去,衣角的布料都脱线了由不自知,听著堂屋里的议论声眉宇间凝成了一个川子。 她倒不认为陈雪茹是骗子,或是拐子什么的,而是担心何雨柱长的丑或是个头特別矮。 就像经常来村里討饭的那个瘸腿的男人,四十多岁了身高最多一米二。 秦淮茹也想过何雨柱面部会不会受过伤,看起来很嚇人的那种。 这个担心她自然也告诉了父母跟哥哥嫂嫂。 父亲和大哥倒是站在她这边,明確说过不强迫她必须嫁给何雨柱,大嫂什么也没说。 母亲却说,“男人长的丑点怎么了,能挣钱才是真本事。” “爹,娘,姐,来了,来了……”——是小弟的声音,秦淮茹没有出去,而是把窗户开了一条缝。 当看到推著自行车正微笑著给孩子们发的傻柱时,秦淮茹笑了,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崭新的自行车,手錶,一身裁剪得体的中山装,身高至少一米七三,国字脸,浓眉小眼,额,眼睛也不算太小。 “看起来还不错。”——被人看到不好,看清了人,秦淮茹就赶紧关了窗户。 这个年代的风俗是女方先去男方家里,跟八九十年代恰恰相反。 男尊女卑的观念流传了上千年,不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號喊了几年就能改变的。 因为祁安和陈雪茹都见过秦淮茹,算是已经过了长辈这一关。 至於傻柱没见到,祁安直接给他免了。 下一步,男方去女方家,会有相亲男女私下聊天的环节,意味著这桩婚事算是成了。 想到这桩婚事做主的是祁安这个亲娘舅,秦淮茹倒也不太担心。 堂屋里,“孩子,快坐,快坐,今天咋就起风了呢,手冻坏了吧,先暖暖。”——秦淮茹母亲很是热情,说著话,一杯装著白开水的搪瓷缸递到了傻柱手里。 看到傻柱的长相,秦淮茹父亲和大哥提著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谢谢婶儿。”——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傻柱没来得有些拘谨。 下一个环节没有意外是秦家的亲人向傻柱打听他家里的情况。 母亲去世,父亲在外地工作,家里有房有车,还有个大他三岁很有本事的亲娘舅帮衬。 不用伺候公婆,唯一的妹妹也不用管,还有金饭碗在手。 这条件配他们家闺女,没得说,秦家非常满意。 当傻柱看到秦淮茹的时候,猛然呆了片刻,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个,秦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秦淮茹看傻柱的表情不似作偽,很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人。 想到去贾家相亲的事,难道是那个时候看到过她,只是离的远没有看清楚。 自以为想明白原因的秦淮茹温声说道,“我去过一次你现在住的院子,也去过你舅舅家,应该是在那附近看到过我叭!” 傻柱微微点头,他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不问我去你舅舅家干嘛?” “额,去干嘛了?”——傻柱的话很是乾巴。 秦淮茹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去贾家相亲,你小舅妈把我喊进家里说贾东旭比不上你,让咱俩相相看。” “啊……”傻柱嘴巴微张,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这速度,看的秦淮茹差点乐出声。 这……像是小舅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是不是不太好。 哎,这位秦姑娘確实好看,真香。 看到眼前人傻愣愣地看著她也不说话,秦淮茹不得不率先开口,“我喊你柱子可好?” 傻柱点头说,“都是喊的柱子,我看你挺好的……那个,你呢?” 秦淮茹长出了一口气,这下彻底放心了,羞涩地点了点头说,“你也挺好地……。” 军管处,王主任办公室。 “小安,你的真实实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后出手悠著点。” 总结完昨晚行动的全过程,程红英看著对面的祁安,心中暗自嘆气,还是太年轻了。 明明只需要出一分力就能完美完成任务,这小子非得出风头。 “底牌都给人看了去,若是哪一天被人报復……。”——程红英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与其想些有的没的,不如在这小子住所附近多安排些人手。 祁安心里虽然不以为意,嘴上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祁安这么做可不是单纯的为了出风头。 再说了,表现出来的武力值可不是他的底牌,敏锐的感知和空间才是。 祁安得程红英重视在军管处早已经不是秘密,可为什么重视他,知道的人可不多。 当然,这也是程红英用军令封口的原因。 祁安若是不暴露出点实力出来,怕会有不少人会暗中说閒话。 名声坏了,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还想掌权保护家人,只怕得等n年以后了。 哪怕以后澄清了名声,同样想往上爬的人也会假装不知道。 时不时背后来上一句,『无风不起浪』,结果,呵呵……。 人性这种东西,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这个年代没有后台想要掌权,『民主』路线无疑是条不错的路。 『举手表决』,是这个年代最普遍的选举方法。 祁安想要活的痛快,护住家人,不出国就得展现出不可或缺的价值,最后成为下棋的人,而不是棋子。 当然,程主任的话也很有道理,也是为了他好。 以后不可避免会得罪很多人,知道了他的『真实』实力后,想要来阴的自然会准备的更充足。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然是有把握拿下一个武道宗师。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越是高处,位置越少,祁安想上去就得拉別人下来。 第123章婚宴 临近中午,祁安被迫吃了顿食堂里的午饭才离开了军管处。 肉沫炒白菜,二合面馒头。 只是,祁安视力太好,他这份菜里绿豆粒大小的肉沫一共六丁,倒是確实闻到了肉味。 傻柱回到滷肉铺子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之所以这么晚,是因为他和秦淮茹本来只是出去走走说会话。 走著走著就走进了昌平县城,既然到了县城自然得吃午饭。 下聘礼的日子和婚期自然是媒婆跟祁安这个舅舅商量。 至於何大清,祁安忘了,傻柱好似也没想起来。 三天后,今天是祁安和陈雪茹的婚礼。 新房院子里,一大清早刘妈就指挥著过来帮忙的伙计把小酒馆里的桌椅板凳挪来了十二套。 每桌八人,祁安两口子算过,最多八十人,以防万一,备了两桌。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祁安这边的亲人只有七七,傻柱和雨水。 郭铭川身为傻柱的师父还对祁安有赠滷肉方子之恩,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主桌上有他一个位置。 至於菜市场那边的邻居,祁安只邀请了有合作的几家掌柜。 能过来喝喜酒的战友经过统计,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另外还邀请了谢春梅一家和朱刚一眾兄弟。 陈雪茹家在四九城同样没有亲戚,她邀请的大多是生意上的伙伴和相处不错的邻居以及要好的同学。 四合院这边的邻居,祁安准备了两桌。 今天不是周末,来的大多都是女眷,聋老太太,贾张氏,李素兰等都过来了,倒是阎家来的是阎埠贵。 他们应该是商量好了,每家都隨了两块钱的礼金。 祁安特意观察了一下阎埠贵,竟然没有露出心疼的表情,这让祁安有些意外。 想到华夏的民间风俗,祁安就明白了,早晚是要回礼的,还是只能多不能少。 不说杨瑞华马上就要生了,阎解成结婚也就五六年的事,总之,老阎家不会亏。 虽然祁安军人的身份並没有公布,知道的人可不少,註定了今天的喜宴不会太丰盛,这可是程红英特意交待的。 就像程红英说的,上个月她去参加一个副师长的婚礼,喜宴也就三荤三素六个菜外加一个鱼丸汤。 他祁安一个军衔都没有的新兵蛋子不要太出挑,省得日后总被人提起遭惦记。 想要干大事,生活中琐碎小事上就得多注意。 祁安很从心,只是可惜了丰泽园的鲁菜大师傅,没给人发挥的空间。 四喜丸子,红烧肉,麻婆豆腐,醋藕片,红油腐竹,葱烧木耳,冬瓜萝卜丸子汤,主食,白面馒头,六菜一汤,同样是三荤三素。 只是鸡鸭鱼一概没有,便失色了很多。 还好有生,瓜子,各种乾果点心,果,倒是把桌子摆地满满当当的。 其实祁安这几天为实签到了不少好食材,特別是今天,除了猪,十公斤的帝王蟹系统竟然给了十只。 可惜,实在见不得光,因为市场上压根就没见过。 刚才,祁安特意问了下卖海鲜的掌柜,他压根没听说过什么帝王蟹。 今天祁安和陈雪茹穿的是黄绿色的军便服,胸前各戴了朵大红。 夫妻俩向来宾敬礼后,作为主婚人的程红英开始讲话。 “各位来宾、同志们,还有咱们今天最幸福的新人——祁安同志和陈雪茹同志,大家好……” “好……” “陈主任好……” 程红英摆手示意安静,“今天没有主任,我仅代表个人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並自告奋勇为这对新人主持婚礼。” “今天这座新房的院子里,可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为啥呢? 就因为咱们这对优秀的才子佳人要喜结连理啦!” “我先问问大伙儿,这婚姻啊,在咱们眼里究竟是啥?” 这种游刃有余的互动,程红英显然是不止一次做过主婚人。 祁安不知道的是,程红英在部队服役时是政委,主持的婚礼没有一百次至少也得有八十次了。 “我知道,我知道,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很贾张氏。 “额,我记得这位是贾家嫂子吧,很务实的想法。”——程红英脸色都没变,笑容依然很是灿烂。 看到旁边主桌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优雅女士站起了身,程红英连忙打招呼,“你好。” “程同志好,我是雪茹的高中老师,看大家兴致不错,也就献丑想要说上两句。” “我们班俄语老师,也是班主任,叫任敏。 两年前才从国外回来,数学也很厉害。” 陈雪茹的声音没有压低,旁边的人都听到很清楚。 “婚姻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是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也是在这些平凡日子里积累起来的深厚感情。” 叫好声,掌声再次响起,程红英率先带头鼓掌。 …………。 “我们让新郎和新娘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好不好?”——看著来宾,程红英大声问道。 “好…………。” 叫好声再次此起彼伏,这气氛,简直了。祁安只以为这个年代的婚宴会很无聊,看来是他太狭隘了。 “新郎,新娘,要不你俩现在玩次剪子包袱锤,贏了人先说?”——看到祁安和陈雪茹都不说话,很明显有些紧张,李倩大喊著出了个主意。 “倩倩这个主意不错,大家觉得好不好?” 毫无疑问,又是一片叫好声响彻云霄。 “媳妇,我让你,算是你贏了。”——祁安不要脸的话说出口,又是阵阵掌声响起。 陈雪茹的脸颊更红了,倒也没有拒绝。 思索片刻后,看向祁安说道,“我觉得婚姻是一种选择,选择了一个人,也就是选择了隨之而来的生活方式和责任。 它意味著要对彼此负责,对家庭负责。” 陈雪茹话音落下,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新娘说的真好,一听就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让我们再次祝愿这对金童玉女相融与沫,长长久久。” 程红英挥手让现场再次安静下来,看向祁安说,“新郎,你想要对相携一生的伴侣说些什么?” 第124章婚宴2 祁安此刻的脑海里是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斟酌了一下用词,真挚说道,“对我来说,婚姻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 无论外面风浪多大,回到家总有一个人在等你。” “祝小舅舅小舅妈吉祥如意,幸福美满,冲鸭,冲鸭……向幸福发起衝锋……。”——没有意外,响亮且甜软的童音正是站在高背椅上的小雨水喊地。 今天的小雨水穿了一身大红色碎服,外加深红色小皮靴,头上一顶大红色兔耳帽,小手里拿著一展绣著金色锤子,镰刀的儿童版五星红旗。 看到小雨水的左右护法是朱娟和宋琳琳,答案显而易见,刚才的行为是这两位姑娘教地。 只是,小雨水的风头来地快,去地也快,七七出手镇压,很快就老实了下来。 小雨水做了乖乖女,可现场气氛再再再一次被点燃,带动著整个喜宴场地彻底热络起来。 杂乱的笑声和祝福声此起彼伏,程红英也没著急说话,就这么默默看著。 “偶吼……。祝安叔安婶幸福美满,早生贵子。”——这个声音很大,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眾人闻声看去,是许大茂。 许大茂喊话的同时还不忘观察祁安夫妻俩的表情。 看到一直都笑的很开心,不由对著傻柱开始挑眉弄眼。 奈何,傻柱的目光一直在祁安这个小舅和舅妈身上,许大茂丰富的表情包掉了一地。 又是五分钟后,热烈的氛围逐渐有下降的趋势,程红英伸出双臂,手心朝下,缓缓下压,杂乱的声音逐渐消失,现场慢慢安静下来。 微笑环视来宾,继续著婚礼主持。 “现在,你们彼此间多了一份忠诚和责任。 那就是对彼此忠诚,对家庭负责。 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任何挫折,都要不离不弃。 另外,希望你们夫妻俩能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 在工作中比学赶超,在生活中互谅互让。 共同进步,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希望你们將小家庭融入革命大家庭,互敬互爱,白头偕老……。”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喜宴正式开始。 待菜品上齐后,祁安夫妻俩开始挨桌敬酒。 女方父母不参加婚礼是这个年代的习俗,更没有磕头给改口费的说法。 祁安夫妻俩敬酒也就简单了很多,除了极个別人需要单独敬酒,大多都是一桌客人共同一起喝一杯。 即使如此,一圈酒敬下来陈雪茹走路都有些打晃了。 每次都只是浅酌一点点,五钱的杯子第二杯还没喝完呢。 这酒量……看著媳妇緋红的脸颊,祁安给陈淮茹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哪知道这位姐姐和七七只顾著和小雨水玩闹了,压根没往这边看上一眼,还好朱娟和宋琳琳走了过来。 万幸的是,陈雪茹只是有点头晕,理智还在。 “今个高兴,头一回喝白酒……好大的劲。” “今天用的酒是52度地,很正常。”——祁安帮媳妇找补。 看著媳妇被朱娟和宋琳琳搀进了新房,听著客人们善意的玩笑声,春风得意的祁安又多喝了几杯。 临近下午两点,喜宴接近尾声,学生要上课,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开始离开。 陈雪茹已经没事了,夫妻俩守著大门两边,每个人都送上了一个或是两个喜盒。 “姑爷,您看?”——刘妈脸色很不好看。 有些晕乎乎的祁安早就看到了,四合院的家庭妇女们带著孩子在打包桌子上的剩菜和乾果点心而已。 “大家都是这样的,隨他们去吧!” 每桌的饭菜都剩下了大半,不是他们的饭量小,是开席前乾果点心之类吃的太多了,等开始上菜的时候,大多都已经吃八九分饱了。 这也怪祁安,他交待来帮忙的伙计,只要桌子上的点心没有了就只管上。 系统定製,符合这个年代的点心,对於身体缺的人,吸引力堪比肥肉。 “姑爷,我说的是灶台那边?”——刘妈指著厨房门口的方向说。 看到有几个孩子从厨房里拿了没拆封的糕点,有的正把袋子里的乾果,生瓜子等往兜里塞。 祁安嘆气说,“把孩子们劝走,厨房的菜和点心你跟王妈给两个铺子里的伙计分一下,今天来帮忙的都给人封两块钱红包,没来得封一块。” 还好,孩子不懂事,大人倒是讲道理,道歉后,把自家孩子拖回了家。 直到下午四点,院子里才收拾乾净,把桌椅板凳和清洗好的餐具送回了小酒馆里。 “终於清净了。”——祁安坐在客厅的长椅上,轻轻揉了揉眉心。 “要喝茶吗?”——陈雪茹声音轻柔,带著些许羞涩。 祁安没想到平时有点大大咧咧的陈二小姐,婚宴过后反倒是有些拘谨了,现在距离祁安足有三尺之多。 “我,想,洗澡,要不要……。”——祁安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眼睛灼灼的盯著自家媳妇。 “你,你想干嘛?雨,雨水跟七七都快放学了。敢不做人,以后都不理你了。”——陈雪茹俏脸通红,直接跑出了屋门。 “唉唉唉,我只是说一身酒味想洗个澡,这也能乱想。 媳妇,你这思想有些危险哦!”——祁安瞬间恢復正襟危坐的模样。 “懒得理你,快去洗澡吧,等会地教我做饭。” “你要学做饭?”——祁安诧异。 “雨水都在跟著七七学做饭,以后家里不能只我一个是吃白食的吧!”——陈雪茹说的很是认真。 “你不是要负责赚钱养家吗?家务回头找人做便是。” 陈家一直都有保姆,陈雪茹姐妹俩可没有一个进过厨房地。 祁安既然娶了她,自然不能让她过的比在家里差。 至於不能找保姆,被人扣上剥削劳动人民的帽子。 『远方亲戚』,或是『护理』都是用烂了的藉口,却依然有用。 上行下效,只要能扛的住审查,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陈雪茹就这么笑盈盈的看著祁安,好奇问道,“你让自家媳妇负责赚钱养家。当家的,那你准备负责什么?” “自然是负责保护你了,我娇娇弱弱的漂亮小媳妇,必须得有个武道宗师保驾护航。你值得拥有。” 祁安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又开始了口。 第125章药膳 陈雪茹看著祁安有些搞怪的模样,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绪不由放鬆了不少。 “当家的这是长本事了,说的真好,媳妇爱听。 只是,你这是在那个小姑娘跟前锻链出来的好口才呀?” “额,呵呵,我去拿换洗衣服,洗澡……。” 二十分钟后,洗完澡的祁安来到了厨房,拿出大砂锅准备先把药膳燉上。 空间的福利七七和雨水都享用了,自家媳妇自然不能落下。 同样,该保密还是得保密。 陈雪茹走进厨房,看到祁安竟然在用戥秤称药材,不由好奇问道:“中药,羊排,这是准备做什么菜?” “这可是好东西,看到七七和雨水的皮肤了吗?都是这个药膳的功劳,名字叫健体安神汤。 不但可以促进身体发育,改善体质,甚至有洗经伐髓的功效。” “真地?那爸能喝吗?”——陈雪茹一脸希冀的看著祁安。 “额,不能。不过……”——祁安的话戛然而止,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懂得都懂。 感受到耳朵被柔软的手指捏住,祁安很从心地说道,“岳父本就伤了心神,又太过体弱,喝这个会虚不受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放心吧,你家男人已经想到了办法,保证能治好岳父大人。” 眼前如玉般的脸颊靠近,嘴唇传来的温润触感一触即分。 “当家的,我信你。”——声音轻柔,满满都是爱意。 失神了片刻的祁安正要来个蜻蜓点水,大门处『吱呀』的开门声响起。 祁安听到了,陈雪茹自然也听到了,很自然退到了两尺之外。 没有意外正是七七和雨水放学回来了。 “小舅妈,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你了?”——七七还没扎好自行车,小雨水就小跑著进了厨房。 “是的呀,小雨水开心吗?咦,小莉丫头怎么没来?”——陈雪茹帮雨水拿下小书包。 隨手捏了一颗祁安做药膳用的乾梅子,塞进了雨水小嘴里。 “开森……,小莉说以后只晌午来咱家学习,下午都不过来了,要回家陪妈妈。” “聪明人最爱多想。”——祁安瞬间就明白了这只怕是许伍德夫妻俩的意思。 “许婶是怕小莉来的过於勤快,咱们厌弃她吗?”——七七听明白了祁安的意思,还是不確定地问了出来。 “还能是什么原因,这两口子在娄家工作了十几年,端地以为自个儿惯会揣摩人心。”——祁安语气中满是不屑。 “都说有样学样,那当家地你就不怕小莉將来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么?” 陈雪茹说著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是没有离开过雨水无瑕的小脸。 想到自个很快也能变成这般模样,嘴角的笑意都溢了出来。 “可能性不大,小莉现在就是一张白纸。 有七七和雨水的优秀在前,许伍德夫妻俩那点小算计,只会让小莉打心眼里瞧不起。” “她现在年龄小,或许不明白是非对错。 可有了对比,人心总是会下意识倾向对她更好的人。” “再说了,有什么关係呢!咱们又不图小莉什么。 將来这姑娘若是真成了自私自利的人,让她离咱们家小雨水远点就是。” 相比以前动不动都挥拳头的祁安,现在的他无疑让人更安心,生活也更有奔头。 就连听得似懂非懂的小雨水都说了句,“我都听小舅舅地……。” 说著话,祁安的手也没閒著,燉上药膳,开始准备晚上的饭菜。 “雪茹,学厨艺的事不急,今个我自己来就好,你把礼单整理一下,咱们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祁安想到了帝王蟹,就打算把人都支出去。 理由很强大,媳妇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年代隨礼可不单只有礼金,还有礼品,茶叶,锦缎,摆件什么地。 这是祁安知道的,不知道的也有不少,毕竟只是安排了两个伙计做记录,祁安两口子到现在还没看过礼单呢! “嫂子,我来帮你。” “小舅妈,雨水也来帮你。” 看看……只是支出去一个,厨房里瞬间只剩下他自己,祁安暗自得意。 条件有限,祁安对帝王蟹的做法更是一无所知,思虑片刻后决定清蒸。 看著脸盆辣么大的大螃蟹,祁安不由暗暗咂舌, 卸掉蟹腿,用刀背敲裂后取出蟹肉,蟹壳收进空间,祁安准备留下试著做药膳。 掀开蟹盖,没有动蟹黄,而是又取出一斤左右的蟹肉,剩下的大半自然又收回了空间。 然后切成小块,用了些盐,白,料酒,薑丝,开始醃製。 郭师傅不止一次说过,优质的食材本身具有鲜美滋味,烹飪时应追求『淡而有味』,避免过度调味。 所以吶!祁安想试试: “小舅舅,小舅舅,来下下,有很重要的事。” 祁安刚醃製上蟹肉,便听到了小雨水软糯地喊声,声音来自新房的方向。 洗掉手上的油污,祁安快步走了过去。 “当家的,快看,珊瑚是娄家送地,暖玉是崔夫人送的。” 祁安已经看到了,一个被打开的木箱里放著一株高二十公分左右的紫红色珊瑚摆件。 色泽炫丽,品相顶尖,底座很明显是金丝楠木,刻著,『祝:新郎祁安,新娘陈雪茹,天长地久,幸福美满。落款,娄兴业,周洁,娄小娥。』 一个首饰盒里放著的是两块暖白色极品暖玉做的平安扣。 玉质结构致密,肉眼不见絮杂质、宛若凝脂,跟系统给的明朝宫廷玉器想比,丝毫不差。 哪怕对这些一窍不通的小雨水都看直了眼。 祁安从七七手里拿过礼单,珊瑚是给他地,暖玉则是写著女方宾客。 “先收起来吧,回什么礼我考虑一下。” 祁安自然没有忘记娄兴业今天举行婚礼,只是没有收到喜帖,也就没想过让人送去贺礼。 回到厨房继续做饭的祁安思来想去,决定从系统仓库里挑三件玉器送给娄家。 至於崔家,祁安打算送盒茶叶。 系统出品,相信即使有钱也没那么容易买到,特別像极品茶叶这种消耗品。 “咚咚咚……,安叔,安叔……。”——是许大茂的声音。 第126章聋老太太的手段 祁安夫妻俩和两个小丫头来到后院,老远便看到聋老太太正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旁边散落著几块核桃酥,拐杖被隨意地丟弃在两米外。 李素兰脸带焦急,用腰间的围裙隨意擦著手越过了祁安几人,快步跑向聋老太太的方向,她身后的易忠海同样一脸担忧之色。 同时,阎埠贵,贾张氏,贾东旭等一眾邻居蜂拥而至。 便在刚才,祁安打开拱门,许大茂说:“安叔,高家二小子把聋老太太推倒了。 我爸说今天的事很有意思,让您去瞧个热闹。” 李素兰走到聋老太太身边,蹲下身子正要把她搀扶起来。 却听到聋老太太仿佛是压抑著痛苦地声音说道,“素兰,我这腰,怕是给闪著了。 忠海,忠海,烦你寻个人把王大夫请来。” 易忠海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叠钱,抽出张一元面值地递给贾东旭急声说道,“快去,记得给王老大夫喊辆黄包车。” 贾东旭自然不敢怠慢,接过钱撒丫子就向著大门处跑去。 “啪……。”——你个狗东西,让你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走个路都能碰著人。” “啊,爹,爹,不是我,我没有……。” 一个中年男人左手抓著一个半大小子的脖领子,右手拿著根鸡毛掸子抽在他的屁股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啪啪』声不绝於耳。 “你个臭小子,且等著的,要是老太太有个好歹,看老娘不抽死你。” “地上凉,老太太要不回屋躺著。”——说话的是石珍美,和以前的目中无人简直判若两人。 “哎!嘶……”想要起身的老太太嘆了口气,只是稍稍抬起腿又坐回了地上,疼的老脸都皱成了菊。 “军子,志高,麻烦你们哥俩把我家门板卸下来,把老太太抬回屋里去。” 易忠海铁青著脸,看向了杨军父亲杨瘸子和冯志高父亲冯建中。 杨瘸子和冯建中还没来的及吩咐假装没听到的儿子,听到易忠海吩咐的石珍美赶紧说道,“易师傅等一下。老高,老高,先別打了。” “大狗跟你爹把咱家门板卸下来。” 大狗,大名高红星,一张脸早就快垮到地上了,听到自家老娘的吩咐,便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几人一阵折腾,好在待王大夫走进后院的时候,聋老太太总算被抬进了屋子里。 人都进屋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祁安三人正要回家,却听到易忠海大声说道,“各位邻居,还请大傢伙稍等上一会,帮老太太这位孤寡老人做个见证。” “老高,高家嫂子,你家二小子今年都十五岁了吧,今儿这事不给老太太一个说法?” “刚才老高不是说是他家二小子不小心把聋老太太碰到的吗?让高家把医药费出了不就完事了。” “听老易这意思,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高家二小子是皮了点,总不至於做出来故意推老人的事吧?” “这事真说不好,没看老易一副要跟高家拼命的架势吗?” “要说易师傅两口子对这位老太太真是没话说,比有些亲儿子做的都周全。” “…………。” 邻居们议论纷纷,许大茂凑到祁安跟前说“聋老太太倒地那会,我妈刚好在迴廊做饭呢,她看得真真地。” 祁安点头,没有接话,因为聋老太太压根没受伤。 祁安从小习武,人腰部受伤的情况下是什么状態可瞒不住他。 腰部受伤严重的话,胳膊,脖子,包括手腕上的筋骨,都会有神经性抽动,这是疼的。 聋老太太都疼地需要门板抬了,额头汗都没出,更没有出现筋骨抽动的情况。 虽然聋老太太痛苦表情演地很像,可假地就是假地。 至於聋老太太不怕被大夫拆穿吗? 她自然不怕,检查不出来是大夫的问题,她疼是她自己的问题。 何况来的还是中医,『痹症』,『筋脉痛』,也就西医说的神经性疼痛,没有仪器可检查不出来是不是新伤。 高家几口子的脸色无比难看。 “老易,有话咱们进屋说您看成吗? 您放心,老太太的医药费,还有后续补身子的钱,我高家决计不会赖帐。”——高家一家之主,高有才本就不高的个头,这会都快低到易忠海胸口了。 “压根不是钱的事,老高,你別整得跟我易忠海讹诈你高家似的。” “扯远了不是,你跟老太太都是出了名的和善人家,只是这天怪冷的,咱们进屋慢慢商量您看成吗?” 高有才又瞪了自家二小子一眼,看向易忠海的时候还不得不再次献上笑脸。 “老高,你家二小子今儿不但是伤了老太太,还把光福这个小孩子给打了。 这事可不止一个人看到,你知道有多恶劣么!对咱们大院影响有多大吗?” 听到易忠海还是说了出来,还故意说的这么含糊不清,高家几口子都快要气炸了。 “易师傅,我高家人敬重你,可你也不能瞎掰不是。 我家老二只是逗弄一下光福,较真说的话要不是老太太突然拉孩子,她自个也倒不了,这跟打人有啥关係?” 这话是石珍美说的,她高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更何况这种顛倒黑白的说词。 易忠海可不会跟一个老娘们爭辩什么,再说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下一刻,只见赵春红沉著脸牵著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走出人群,指著石珍美的鼻子大声说道,“逗弄,高家的,你家二小子都十五了,你管叫抢四岁小孩子吃食叫逗弄,这叫不要脸。” “老太太只是伸手拦了一下,他就敢直接推人。 你知道老太太今年多大岁数了吗?都六十六了。 就你家二小子这种行为,搁到乡下,得给乱棍打死。” “呜呜呜……胡说,你胡说,我就是路过,都没想搭理那个老太太,也没抢光福的零食。 是聋老太太先说我山猪吃不了细糠的,我就是想逗一下光福,是聋老太太自个抓我胳膊的。 爹,妈,你们相信我,是聋老太太拽我她才摔倒的,我没推人……呜呜呜……我真的没推人……。” 高红星显然被揍的不轻,虽然打的是屁股,可能他爹地准头不好,现在腿一直在发抖。 第127章聋老太太的手段2 听到二儿子还是这番说词,高有才夫妻俩也有些疑惑了。 石珍美当时也在迴廊里,她看到是自家二儿子推了聋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连带著刘光富一起摔倒了。 至於什么『山猪吃不了细糠』,石珍美没听到。她只看到聋老太太拄著拐杖低头哄小光福,都没抬头看人。 直到聋老太太『哎呦』一声,拐杖飞出去,她二儿子还保持著推人的动作,显然是被惊著了。 高红星的说词,显然邻居们大多都不相信。 都低声议论著死性不改,孩子废了之类的话。 也对,一个是相处了好几年,甚至十多年,从没跟人红过脸又平易近人的六十六岁孤寡老太太。 一个是相处一个月,父母双全,爷奶叔伯加一起几十口之家出来的皮小子,这个皮小子还有欺负人的前科。 心会偏向哪一方,这个不需要问。 “瞧瞧,瞧瞧,这说的是人话么?怕不是想说是老太太自个故意摔倒的吧!” “嗐,只怕是不想负责吧!这种话也敢乱扯。” “老太太本来就年龄大了,给摔成这样,看病吃药不得是个无底洞吶,承认才奇怪嘞!” 听到邻居们毫不掩饰的议论声,高有才夫妻俩知道,即使相信二儿子也没用。 “老高,你家二小子態度很明显,老太太是活该,你们两口子啥意思?” “我就是没推,谁要是说谎天打雷劈。”——高红星倔劲也上来了,扯著嗓子喊道。 “老二闭嘴。”——大哥高红军自然是相信二弟的,可有什么用。偷瞄了聋老太太的屋子一眼,满满都是恨意。 祁安环视了一圈,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使用『聚气成音』之术给高红军传了一句话后低声说道,“媳妇,走,回家吃饭。” 看到媳妇和七七雨水都看的正起劲,再次说道,“马上就结束了,走吧!” “啊,给聋老太太看病的大夫还没出来呢!”——陈雪茹显然不太相信祁安的话。 “易师傅,我高家现在就把老太太抬去协和医院。 您放心,不论多少医药费,只要是我高家的责任,倾家荡產也保证给老太太把病治好。” 高红军话一出口,邻居们都夸高家大儿子是个好的,可易忠海的脸皮却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还好,他还是很相信聋老太太地。 因为,易忠海和聋老太太一样,对西医一无所知,只知道西药价格贵的嚇死个人。 只能说,经验主义害死人。 国內12年就已经有了製药厂,只是因为战乱,西药价格才贵地那么离谱。 现在国內至少有数十家製药厂,普通药品还是很亲民地,比中药便宜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重要的是,中医这行二把刀太多,除了有名气的老字號,走街串巷的八成都是骗子,特別是那些啥病都能治的半仙。 恰好这个时候,年近六旬的王大夫走出了屋门,正好听到了高红军的话,隨口说道,“这老太太的筋脉伤损严重,去协和医院检查一下也好。” “老太太是今天摔伤的吗?”——高红军连忙问道。 “额,这位老太太的腰……” “王大夫,诊费多少钱?” 只是,王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忠海给打断了。 “哦,出诊费两块,筋骨贴五块。” 高有才正准备掏钱,没想到易忠海直接给付了。 末了说了一句,“明儿检查后咱们再说。” 易忠海害怕西医可以检查出来是不是摔伤,怕很难收场。 “王大夫,老太太是不是今天摔伤的?”——高红军再一次拦住了王大夫。 聋老太太的屋子本身离的就不远,他早就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伤著骨头,筋脉有没有新伤,得去协和医院检查才能知道。” “您老的意思是,老太太现在就可以去医院是吗?”——高红军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聋老太太的腰不好不是什么秘密,院里人都知道。 加上他了解弟弟的为人,早就怀疑是这个老东西想讹人了。 之前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仁和医院有x光机可以检查出来聋老太太有没有新伤。” 高红军现在一刻也不想耽搁。 “可以啊,只是抬的时候小心点。”——王大夫说完就要走。 谁知易忠海又拦住了王大夫说道,“能不能休息一晚再去,毕竟老太太刚伤著,这得多受罪呀!” “都行,你们商量著来。” 王大夫走了,邻居们也散了。 高家去问了聋老太太现在去不去医院,她自然不会去,只说休息一晚明天看情况如何再决定。 无论高家如何劝,聋老太太都已疼的不敢动弹为由给拒了。 待屋里没了旁人,易忠海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老太太,听王大夫的意思,协和医院能检查出来有没有新伤。” “只是我没想明白,高家大小子为何会知道仁和医院。 若是以前就知道,为啥刚开始的时候不说?” 老太太,明儿你打算怎么应对高家?” 躺在床上的聋老太太用淡漠地眼神看著屋顶,对於易忠海的话仿若未闻,神情莫名出现些许哀伤。 她没有说话,得不到回应,易忠海也沉默了下来。 他们最终地目的自然是赶走高家,因为石珍美的口不择言几次让他们失了顏面,长此以往,谁还会尊重他们。 什么事都怕习惯成自然,院里的邻居们听的多了,有样学样,几年之后,谁还会尊重她一个孤寡老人。 约摸十分钟后,易忠海心里有事,终是坐不住了,“老太太,我就先回去了,一会让素兰给你把晚饭送来。” “忠海!”——聋老太太轻声说道,“我记得瞧见了祁安,他跟高家人说话了吗?” 已经站起身的易忠海仔细回忆之前的场景,片刻后说道,“没有,祁安两口子和七七雨水一直在拱门那边。” “是我猜错了吗?你说院里人还有谁对仁和医院这么了解,莫不是许伍德?” “老许一直在自家门口站著,也没靠前。”——易忠海回忆片刻后说。 “哎,人家有儿子,不需要自己亲自去说。” 易忠海的肺管子莫名疼了一下,又看了眼有些失神的老太太,走出了屋门。 第128章洞房花烛 后院高家: “老聋子跟易忠海明显心虚了,还是大哥厉害,对了哥,你怎么会想到仁和医院的?”——高红星明显有些兴奋。 一家四口,只有他一个人站著,没办法,屁股太疼坐不下来。 “是啊儿子,你是听谁说仁和能检查的,赶明咱得去谢谢人家。” 高红军看向母亲,面带疑惑,“妈,你没听见吗?当时你就在我边上,声音不算小吧?”——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一家四口討论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个好心人是谁。 好心人此刻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媳妇夹了块蟹肉,沾上加了柠檬的薑汁放进口中。 至於七七和雨水的意见,这个不重要。 “味道如何?”——没从媳妇脸上看出特別的表情,祁安不得不问了出来。 “蟹肉软嫩,薑汁酸甜適中,挺好吃的。” “小安哥,你是第一次做蒸蟹肉吗?蟹壳哪去了?”——七七很明显也喜欢这个味道,连平时最喜欢的红烧大黄鱼都没吃上几口。 “蟹壳留著做药膳,这不是怕你们会喝腻吗?” “小舅舅真好,雨水觉得好,好幸福……。” “就你嘴甜,多吃点鱼。”——祁安本想说蟹肉小孩子吃多了並不好,想到这两个小丫头都经歷过洗筋伐髓,隨她们开心叭! “小安哥,你说聋老太太想干嘛?我今天才发现她原来这么坏。”——七七突然说道。 看到嫂子和小雨水都有些迷糊,七七又解释说,“我都能看出来聋老太太的伤是装的,自然更逃不过小安哥的眼睛。” “啊,小舅舅,是这样的么?”——小雨水之前还可怜老太太来著,听七七这样说,心里便有些接受不了。 “干嘛?无非就是讹钱唄!”——陈雪茹只是惊讶了一瞬,就反应了过来。 只是她也没看出来聋老太太是装的,低头吃饭。 “这老太太不是没有得逞吗?”——祁安话语里难免有些得意。 祁安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聋老太太和易忠海还真就得逞了。 不需要做其它的,只让石珍美伺候这一项就能折磨的高家过不下去。 最后再说看到他们高家人就烦,莫名就想发火,你们要是愿意主动搬走,可以用钱解决。 高家压根没得选,因为院里的邻居都向著聋老太太和易忠海,高家二儿子又被打上了危险份子的標籤。 至於叫人帮忙,小事还可以,打一架也就过去了。 把一个六十六岁老人推倒,摔的起不来床,不说道德问题,还严重触犯了律法,不敢闹大的是高家。 这次成功以后,聋老太太和易忠海自然是信心大增。 后来,他们用类似的办法赶走了好几户他们认为人品有问题的住户。 “当家的,咱们当时都站在一块,你是怎么做到的?”——陈雪茹和雨水是疑惑,七七则是惊讶。 “你不知道吗?”——祁安问。 “我应该知道吗?”——陈雪茹迷糊了。 “哎,头髮长……。”——祁安嘆气。 “你敢说我见识短。”——媳妇怒了。 “不是,长头髮漂亮。”——祁安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耳朵还是被揪住了。 “咯咯咯……”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起,两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笑著捂住了肚子。 “这还差不多,快说,你做了什么?” 看在耳朵上还有一只玉手的份上,祁安施展『聚气成音』之术温柔说道,“媳妇,今晚的洞房烛准备好了吗?” 芊芊玉手瞬间收回,陈雪茹只感觉脸颊,耳垂,都在发烫,羞得她直接转过身,趴在了椅背上。 “真不要脸,当著孩子的面说这个,以后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啊,小舅妈你这是,迷眼睛了吗?” “小安哥,你是不是用『聚气成音』故意惹嫂子生气了?” 玩脱了吧!祁安暗怪自己说话不过大脑。 正要解释,红著眼的陈雪茹突然转过头看向七七,指著祁安问道,“七七,你刚没听到他说的话?” 嘚,当家的,小安哥哥都不叫了,直接变成了『他』。 祁安苦笑,继续用『聚气成音』之术说道,“媳妇,刚才说洞房的话只有你自己能听到。 除非旁边有第二个武道宗师,这些都只是常识,你不知道吗?” “真的?”——陈雪茹由伤心到惊讶再到惊喜,表情变换只在一瞬间。 不得不说,女人的变脸速度,还真是天赋异稟,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不信,你问七七。”——祁安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我很委屈的表情。 看到七七和雨水都是一头雾水的模样,陈雪茹这才稍放心了些。 待七七解释清楚之后,陈雪茹一脸崇拜模样,笑盈盈地看著祁安说,“当家的,知道错了么?” 祁安无奈点头,“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雪茹只假装没看到自家男人的不情不愿,“做错了事就得认罚,没问题吧!” 看到两个小丫头都忍笑忍的很是辛苦,祁安自詡脸皮绝对够厚,压根不当回事。 或许有人会觉得,祁安这样纵容家人,他作为一家之主,岂不是失了威严。 “若家是城堡,男人的威严则是护城河而非高墙;对外防御,对內滋养。”——在祁安心里,若是在家里都不能隨心所欲,那人生將毫无乐趣可言。 祁安看著自家媳妇不怀好意的模样,討好说,“呵呵,咱俩是两口子,是夫妻。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以后咱家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闭月羞。” “咯咯咯……” “呵呵呵……” “停停停……,越说越不像话,都把孩子给教坏了。” 两个小丫头笑地是前仰后合,陈雪茹却再一次羞的脸颊通红。 陈雪茹话是这样说,心里不免还是非常感动的,毕竟『男尊女卑』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 “当家的,我只有一个要求,教会我七七刚说的『聚气成音』之术,我就原谅你了。”——陈雪茹怕祁安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赶紧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舅舅,小舅舅,我也要学……。”——雨水站起身,小手举的高高地。 第129章洞房花烛2 七七难得看到小安哥在嫂子这里吃瘪,不由得给看乐了。 那可是宗师唉,她还差著十万八千里呢!倒是最近进步挺快的,这让她多了些许信心。 祁安自然也希望家人都有自保能力,思忖半刻后郑重说道,“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个问题我会好好想想的。 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看看药膳。” 待祁安进了厨房,陈雪茹看向七七说,“像小安哥这样的二十岁武道宗师是不是很少?” 七七扬起小脑袋,看向窗外,沉默片刻后,再次看向陈雪茹说道,“嗯……我一共见过四位宗师,年龄最小的是三十岁达到这个境界。 想要有所成就,除了天赋,传承,必须要有的习武资源,男女二十岁之前都不能结婚。 特別是女子,一旦生育子嗣,武道之路就很难再有大成就。” 听到七七的话,陈雪茹顿时有些闷闷不乐。 都已经结婚了,生宝宝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父亲的期望还是她自己,都渴望有个孩子陪伴。 端著三碗药膳的祁安恰好听到了七七的话,给三人各分一碗后坐到媳妇身边说,“七七,你嫂子要上大学,我们五年之內並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最近你先教她一些锻链身体的方法,等我找到『咏春』的传承,再正式习武。” 祁安不是信口开河,不管是『八极』或是『咏春』,都流传很广。 各门武道传承只说部队里就师出多门,只要愿意付出代价,总有人会心动。 陈雪茹:“当家的……???”好感动……。 “確定了,媳妇奴……”七七撇嘴……。 雨水:“小舅舅,咏春拳比八极拳还要厉害吗?” 祁安认真解释说,“没有那个更厉害的说法,咏春讲究以弱胜强,通过技巧弥补力量差距,练武时讲究循环渐进,受伤风险不大。 而八极拳需要高强度体能,出拳刚猛霸道,强势碾压,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更適合男人。” 新房里,率先洗过澡的陈雪茹躺进了大红色的龙凤呈祥锦织稠被里。 她明显有些紧张,靠著软枕,手里拿著新发的法语课本,眼神却是乱瞄。 看到祁安擦著头髮走了进来,把毛巾放到脸盆架上,就要坐进被窝里。 “当家的,你头髮还没干呢!” “我知道啊,这会又不睡觉。” “那个,那边有干毛巾,你可以再擦一下下……” “这条也是干毛巾,只剩点潮气。”——说著话,祁安已经掀开了大红稠被坐进了被窝里。 强势抽走了媳妇手里的课本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感受到怀里佳人有些紧绷的娇躯,祁安指了下结婚照微笑说道,“媳妇,还记得照相馆的事吗?” “嗯,记得,那个紈絝怎么样了?” “身体原本有所好转,昨天军管处提出要把人带走审问,突然就意外死亡了。” “意外,不大可能叭?”——原本有些紧张的陈雪茹身子抬高了些,仰头看著祁安的下巴处。 “他的家人说是最近总做噩梦,一不小心『安眠酮』吃多了。” 当时祁安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不免也很是惊讶。 “哈……呵……当家的,我,我好睏……哈……欠……”——陈雪茹说著话,眼角微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 祁安:“媳妇,媳妇…………” 看著软倒在怀里的新婚媳妇睡地是那么香甜,祁安泪奔……。 事已至此,祁安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歇了吃肉的心思,抱起媳妇进了空间。 东大街『隨缘食肆』,今天虽说是小舅的婚宴,傻柱的生意照样没有耽误。 晚饭的时候陪几位老顾客喝了几杯,躺到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丰泽园后厨。 【傻柱,傻柱,有人找,说是叫贾东旭。】 【来了,师父,我出去一下。】 傻柱来到门外,不但看到了贾东旭,还看到了妹妹雨水。 【傻柱,你爸跟寡妇跑了,这是地址……】 熟睡中的傻柱双手握拳,面目狰狞,牙齿咬的咯咯响。 他梦见了白寡妇,梦到抱著雨水在一家店铺的廊檐下睡了一夜,自始至终没有看到父亲。 回到四合院的家里,厨房只剩下了几天的吃食,没有一百块钱,没有父亲留的信,更没有工作介绍信。 他记得小舅,七七,滷肉铺子和周围的邻居,还有小酒馆,明明知道这是在做梦,可就是醒不过来。 梦里,他浑浑噩噩的带著妹妹生活,飢一顿饱一顿,身上臭的不成样子。 所有人都嫌弃他们兄妹,躲著他们走。 他从此以后再也没去过丰泽园,甚至开始刻意避开来寻他的师父。 后来,他脾气变的越来越暴躁,只有聋老太太,易忠海夫妻俩会经常给他们兄妹俩送些吃的。 开导他要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天气越来越冷,快到过年的时候贾东旭结婚了。 他和妹妹躲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著对面贾家热热闹闹的婚礼。 当看到新娘子容貌的时候,“不……呼……呼……”睡梦中的傻柱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额头上的汗水哗哗地往下流。 “见鬼了……”看著窗外昏暗的灯光,傻柱喃喃自语。 虽然这个梦很是奇怪,傻柱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想到婚礼,心里不免有些许膈应。 明明知道是在做梦,又醒不过来的事很多人都经歷过,他听说过很多。 没有了睡意的傻柱,起床准备早餐——滷煮。 傻柱现在每天都是卖三餐,若不然哪来的七八十块钱。 南锣鼓巷祁安新房: “媳妇……快醒醒,快醒醒……” “嗯哼……不要……”——陈雪茹翻了个身,把小脸埋在了枕头里。 在空间里,祁安亲眼看著一个白白嫩嫩的大美人,皮肤逐渐渗出黄褐色的液体,逐渐可以闻到异味。 直到看了两个小时后,他再也接受不了这个是自家媳妇,动作麻利地给她抱出了空间。 客厅,早饭时间,陈雪茹看著面前美味的蟹黄包,却是没有丁点儿胃口。 “嫂子,这是洗经伐髓,就是排出体內毒素,天大的好事,我和雨水都经歷过。” 第130章人性 陈雪茹点头,她当然知道是好事,祁安都告诉她了。 只是想起丈夫当时嫌弃的眼神,就莫名有些生气。 祁安把蔬菜粥放到桌子上说道,“媳妇,你们慢慢吃,我该去上课了。” “小舅舅再见……” “小安哥等一下。”——七七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接著说道,“小安哥,你每天都给他们送吃的,会不会出问题?” “会,感恩的人会记得你小安哥的好;处处为他说好话,或是听到有人对他不利的事会提醒他。 心性凉薄或是有利益衝突的人;会说你小安哥收买人心。 会说若是他自己有钱会对兄弟们更好之类的话,总之就是各种詆毁。” “当然,同样不缺故意告黑状,贼喊捉贼自以为聪明的蠢货。 不管如何,每天只是一些吃食而已,时间久了,却能看清人心。”——陈雪茹盯著自家男人,小女儿姿態尽显,露出一副你快夸我的模样。 “啊,小舅妈,人性那么复杂的吗?”——小雨水顿时觉得小舅舅手里包子还不如餵那啥呢,图啥呀! 祁安给媳妇竖了下大拇哥说道,“再有不久,我的军衔就快下来了,身边战友的品性如何对我很重要。” 背后议论编排他,祁安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是想面对面跟他玩阴的,能做到的人还真没几个。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祁安现在很容易就能察觉身边人的心绪波动,想在他面前说谎,首先得骗过自己。 祁安去军管处学习了,陈雪茹和小雨水开始了吃蟹黄包比赛。 旁边没了祁安这个看到过她出糗的臭男人在,陈雪茹的胃口瞬间变好了不少。 七七慢慢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她的心却是无论如何都很难平静下来。 陈雪茹对祁安的了解有限,小雨水不计算在內。 她可是从小跟小安哥一起长大的,只是三年没见,人真的会有这么大改变吗? 若是父亲还在,看到如今的小安哥想必一定会很开心吧! 从军管处出来后,祁安到小酒馆里看了看,再有两天就能试营业了。 媳妇去读大学了,他现在又多了一份工作,便是每天去绸缎庄对帐。 把给娄家和崔家的礼物准备好,到了绸缎庄之后写了帖子,便安排两个伙计给送了过去。 至於会不会到本人手里,这个不需要担心,因为是回礼,和送礼求人办事是两码事。 祁安没想到的是,他认为的顶尖玉器,娄兴业夫妻俩压根看不上眼,最后都到了娄小娥手里。 崔家,管家把茶叶送到崔夫人手里的时候,她正在同婆母说话。 察觉到装茶叶的盒子很是精致,便好奇打开来看了看。 当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縈绕在鼻尖时,二房的两位女主人都不由失神了片刻。 “莹玉,这是?好浓重的陈香味儿,层次丰富,暗藏玄机,好大的手笔,殊不知是谁家送来的?所求何事?” 崔莹玉看了下回帖,轻声呢喃道,“专此奉復,顺颂时祺。 帖子照猫画虎没有半点新意,字体虽有些气势,却是新手无疑。 落款虽是陈家雪茹,明显名不副实,看来是那位的手笔没错咯!” “婆母,这是儿媳新识得一位手帕交送来的,家里做了几十年的锦缎买卖。 想必是想让咱们傅家给些照拂罢了,都是小事,回头我就吩咐下去。” 当天下午,正在统计存货的陈淮茹便接到了傅家送来了价格表,不但品种更全,最重要的是只需要在仓库接货即可。 陈家虽做了几十年的布匹生意,可若是跟傅家比;不说锦缎只是傅家的进项之一。 只说一个是全国前十的源头生產商,一个是零售铺子,压根不在一个层次。 陈淮茹惊喜过后,心中只剩下对妹妹的担忧,傅家是冲谁来的,显而易见。 临近十一月份,祁安的小酒馆早已经正式营业了。 並且还多了个掌柜,不是旁人,正是祁安的岳父陈秉承。 半月前,祁安把陈老爷子接到这边小住。 虽然每天只让他在空间里待上一个小时左右,一周后,身体依然好了个七七八八。 小酒馆里的热闹氛围,每天还能和同龄人下棋聊天,陈老爷子很快便喜欢上了这里。 现如今已经搬进了小酒馆的后院里居住。 傻柱的聘礼已经送去了秦家,婚期订在了明年的十二月份。 鸡鸭鱼肉,乾果,红,点心,布等……外加两件金饰和三十块钱,傻柱足足了小两百块。 这些聘礼媒婆和祁安都不知情,他们商量的二十块钱外加三十块钱左右的礼品。 祁安问傻柱为啥不按说好的走;傻柱说前段时间做了个梦,梦里秦淮茹嫁给了贾东旭。 以防秦家悔婚,聘礼多给些保险。 听到是这个答案,祁安真真是愣了好一阵子。 之后继续追问,確定了傻柱只梦到婚礼那天便惊醒了,祁安不由很是失望。 这个梦带给傻柱的衝击还是有些的。 用他的话说,如果不是小舅及时回来,即使他和妹妹的生活没那么糟糕,也好不到哪去。 听到傻柱这样说,祁安只是『呵呵』两声,说了句,“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云淡风轻的话飘进傻柱耳中,使得他对小舅的崇拜又上升了几个度。 陈雪茹经过三次洗经伐髓,原本便绝美的容顏变得越发精致了。 『入党申请书』已经通过,並在军管处宣传科掛了职,又有在读大学生的身份加持,同时还有一座价值数十万元的铺子。 有钱有顏又有本事的美人总有烂桃想套近乎,逼得陈雪茹不知不觉就多了些冷艷且孤傲的气质,出落的越发迷人了。 陈雪茹只是进了空间几次就能变化这么大,祁安更不用说。 俊朗无双的容貌,丰神如玉般的气质,一身浅绿色军便服穿在身上尽显英姿颯爽,现在的祁安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瞬间成为焦点。 这大半月来,祁安又执行了几次任务,让他有些遗憾的是;连个能打的都没碰到过。 值得一提的是聋老太太和易忠海夫妻两口子。 高家连续几次让聋老太太去仁和医院做检查被拒绝后;附近街道开始传出,孤寡老人伙同轧钢厂老师傅易忠海,给邻居做局玩仙人跳的故事。 第131章诱导朱刚做大事 故事传的是有鼻子有眼,就差直接堵著门问聋老太太和易忠海是不是真的了。 因为此事,聋老太太气病了。 祁安听岳父说是怒急攻心引起的低烧,好些天都没退烧,现在还躺在病榻上呢! 毫无疑问,这件事是高家几个儿媳妇和石珍美几个大嫂乾的。 人多力量大,只是短短十来天功夫,附近街道都知道了聋老太太和易忠海的大名。 还有一件让易忠海更闹心的事,那就是贾家听了祁安的建议,把家里的屋子修成了两间。 前两天李素兰又给贾东旭介绍了一个很漂亮的乡下姑娘,很明显贾家母子俩都不上心。 话都没跟人家姑娘说上几句,贾家的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这让易忠海很是头疼。 祁安小酒馆,后院一间包房里;“咕咚……”一口烈酒伴隨著一口酱驴肉下肚,朱刚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餐桌对面,祁安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说,“朱大哥,这两车鸭子跟鸭蛋我就收下了。 我建议你明年组织乡亲们多养点,最好是发动整个镇子的百姓。”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木窗,落在餐桌对面的祁安身上;如松柏挺拔般的身姿,让自詡在燕王镇能一手遮天的朱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七月初那会,朱刚听了祁安的建议在周口店河里围了柵栏养鸭子。 这不,多余的公鸭子和鸭蛋都送到祁安这儿来了。 让祁安有些嫌弃的是,送来的都是些草鸭,柴鸭,还有本地蛋鸭。 个头小,肉柴,口感跟白羽鸭和湖中隱士压根没得比。 “这个只怕不好办,『母鸡抱窝三伏天,鸭子孵蛋靠边站』。 河边养鸭子的地方倒是不缺,可没那么多鸭苗呀!” 祁安心中嘆气,只能感慨这个年代的乡下百姓眼界太窄了。 想到前段时间在张家湾的见闻,祁安问道,“朱大哥,你知道水孵或是火孵吗?” 朱刚:“……”我都没听说过。 祁安“你不会打算靠母鸡抱窝孵鸭蛋吧?” 朱刚:“乡下不都这样吗?” 祁安:“你知道全聚德跟便宜坊用的什么鸭子吗?” 朱刚:“……”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私密的问题? 祁安:“那你知道他们的鸭子是养在哪里?是怎么养的吗?” 朱刚:“……”別总问我的知识盲区好吗,显得我很无知。 祁安:“偌大个燕王镇就没有在张家湾养过鸭子的吗?” 朱刚:“这,这个我得打听一下。” 祁安:“你已经知道如何在河里围柵栏,就没想过挖鱼塘?” 朱刚:“……”谁跟你似的,肚子里全是弯弯绕。 祁安:“鱼塘边上若是再种上果树,几年以后你想想那个场景?” 朱刚:“……”这个可以好好想一下,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祁安:“你知道內蒙那边养牛羊的牧草吗?” 朱刚:“……”草不都一样的吗? 祁安:“燕王镇最多的应该是荒山吧,你知道烧荒种草吗?” 朱刚:“……”这是想让我去內蒙买牧草种子吗?兄弟,你是不是太看的起我了。 两个小时后,喝了盏中茶的祁安走出了包间去厨房忙活了,独留下一脸憧憬未来的朱刚在那儿发呆。 祁安也就只能提出建议,具体操作得实地考察,他只是个二把刀,也没有时间。 能不能做好,只能说看朱刚在燕王镇的声望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一声令下,燕王镇无人敢不从,附近的黑市若想正常开市,都得给他交保护费。 祁安回到厨房的时候,『远房亲戚』刘妈和江嫂已经把食材备好了。 昨天,人力黄包车已经被取缔,脚蹬三轮车正式上线,报纸上已经有人提出了剥削论。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实在忙不过来的祁安只得从媳妇娘家请了两个『远方亲戚』来帮忙。 至於別人信不信,这个不重要,因为这个主意还是程红英提出来的呢! 远的不说,程红英自家就有保姆。不对,是没了亲人投奔来的『远房亲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像程红英夫妻俩这样都是军人的家庭,大多父母年龄大了。 甚至身份也不简单,膝下儿女又多,不可能只给他们看孩子,请人照顾是唯一的办法。 至於公私合营以后刘妈和江嫂怎么安排? 这个简单,直接成为国家的工人就好,还省得工委再往小酒馆安排人了。 晚上的菜品並不需要准备太多,因为滷味中午就已经准备好了。 油炸生米,薑汁藕片,酒酿萝卜,凉拌土豆丝,粉条拌白菜心,五大盆凉拌菜备好后,祁安又去了趟地窖。 拿出钥匙打开储藏粮食的库房,把今天签到的一吨玉米面放了进去, 看著之前放进去的一吨白面,一吨大米,一吨高粱面,一吨小米,祁安心里也算踏实了不少。 要问东西哪来的,自然是小酒馆试营业以来系统陆陆续续给的。 之后,祁安又去了趟储存海鲜和肉类的库房检查了一下,一个月的用量应该足够了,多余的自然存到了空间。 地窖的钥匙只有祁安和傻柱手里有,再有朱刚隔两天就来送东西。 里面具体有什么,东西哪来的,祁安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 出了地窖,锁上门,祁安就开车往『京北外语学院』赶去。 媳妇身边最近追求者太多,这不夫妻俩商量好,只要祁安下午有时间就去接她放学。 有些自持家里有些背景,脸皮又够厚,看过几本国外的爱情故事,便把自己当成了情圣。 对於陈雪茹已婚的事实,要么假装不知道,要么死皮赖脸说什么只是想做朋友。 祁安虽说交待了那边的战友们帮忙看著点,可他还是不放心。 祁安倒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可能是生活的圈子不同吧! 偷偷瞄他的女同志確实有不少,可从来没有碰到过主动搭訕的,对祁安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把车停到『外语学院』大门口警卫室旁边,祁安下车给军管处几位兄弟扔了根烟,提著一盒柿饼走进了警卫室。 “谢谢安哥……” “安哥好……” “安哥来接嫂子了……” “兄弟们辛苦了,有时间就去我家小酒馆里喝两杯解解乏,哥请客……。” “哈哈哈……多谢安哥,有空一定去……” “安哥大气……” 说著话,祁安拿起暖瓶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后看了下时间,隨手抽了张报纸。 “京北外语学院”在四九城的东北方向,隶属於东城区的管辖范围。 这边的三十多个兄弟大部分都跟祁安一起出过任务,对他的本事自然都是非常佩服。 第132章51版法式情圣 除了几个年龄超过三十岁的队长,比祁安大上几岁的私下也是喊他『安哥』。 “安哥,我这个周末结婚,欢迎大驾光临。” 看著递到面前的喜帖,祁安双手接了过来说道,“恭喜了小峰,好兄弟的喜酒必须得喝……” 小峰,大名关玉峰,军二代,虽然跟祁安同龄,却已经入伍三年了。 祁安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最近两次出任务的人员都是他自己挑的。 资料只需看过一遍,他就能牢牢记在心里。 “小峰,你敢让安哥去参加婚礼,就不怕新娘子看见峰哥不要你了?哈哈哈……” 调侃关玉峰的人名唤齐福全,十九岁,身手不错。 是今年秋收后从四九城近郊民兵中选拔上来的。 可能在乡下跟发小们开玩笑习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有些討人嫌。 听到齐福全的话,有忍不住笑出声的,自然也有觉得这话过分的。 特別身为当事人的祁安和关玉峰脸色都不好看。 战友中,不,包括生活中。齐福全是第一个敢跟他祁安开这种玩笑的人。 以己度人,假如他是关玉峰,以后看到祁安会觉得很彆扭。 无关其它,只是正常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因为另一个被调侃的人是他未来的妻子。 就像祁安,明知道媳妇不会搭理那些给她献殷勤的男人,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祁安站起身,拍了拍关玉峰的肩膀,眨了眨眼说,“好兄弟,跟这种人生气你就输了。 管不住自己的嘴,早晚有他哭的时候。” 安慰了一下小峰,祁安又看向齐福全说道,“齐福全同志,兄弟们知道你喜欢开玩笑活跃气氛。 可你若不能把握好其中的度,兄弟劝你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朋友妻不可戏,普通老百姓都懂的道理。身为一名军人,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祁安语气很是郑重,几位战友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都点头表示安哥说的对。 跟著安哥有肉吃, 跟著安哥没危险, 跟著安哥有功劳拿, 有大粗腿不抱和齐福全瞎胡闹,那不成傻子了吗! “安哥,我没事。只当今天倒霉,出门不小心踩到了狗屎。” 都是战友,关玉峰这话虽说有些过了,祁安也没说什么。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齐福全懊悔的同时正想著怎么找补,听到关玉峰的话顿时眼前一亮。 “对对对,关兄弟说的对。是小弟这张烂嘴上没个把门的,还请兄弟们高抬贵手,这事翻篇成不成?” 不得不说,有些人真就不把语言攻击当回事,或许这也是齐福全啥玩笑都敢开的原因吧! 只能说,每一个圈子里都有不同的游戏规则。 部队里就是个大染缸,有齐福全这样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 也有关玉峰这样的军二代,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有人拿他的亲人开玩笑。 从校园里巡逻回来,在门外看了好一会的队长邓杰明白怎么回事后严肃说道,“齐福全同志。” “到……”——齐福全下意识敬礼。 军人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口无遮拦,败坏军人形象。 念你还是个新兵蛋子,这次就小惩大诫,两百个伏地挺身不做完不准吃饭。” “是……”——齐福全没有丝毫犹豫,立正,挺胸,抬头,小跑著去了训练场。 “学生马上要放学了,加强警戒。” 邓杰一声大喝,一组十二名战士即刻开始行动起来,小跑著各就各位。 “小安,要不申请调到我们队,这样也方便你接送弟妹放学。” 这会警卫室只剩下祁安和邓杰两人,他又开始了旧话重提。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邓杰表现出看重祁安,纯粹只是为了交好。 “好说,能跟邓大哥一起搭档,相信一定非常愉快,回头我就打申请。” 申请可以试试,会不会通过祁安就不知道了。 “那说好了哈,等小安你过来了,我主动申请给你做副手。” “哈哈哈……邓大哥真会开玩笑,能给你做副手已经是我祁安的福气了。” “…………” 就在祁安和邓杰有一搭没一搭聊正热闹的时候,放学的铃声响起。 看到一身军便服的媳妇抱著课本向著大门口走来,正要迎上去的祁安脸顿时黑了。 “陈雪茹同学你好,我叫王飞,你还记得我吗?今天刚好带了枣泥糕,您要尝尝吗? 陈雪茹好似没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只自顾自走路。 “陈雪茹同学,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枣泥糕,里面没有放精,而是红,味道比起稻村的糕点一点也不差。” 陈雪茹目不斜视,清冷的美眸没有看这人一眼,只是微微低头,脚步一刻不停地往大门口方向走著。 “陈雪茹同学,听说你昨天在图书馆借了中医方面的书籍,是对这方面有兴趣吗? 我爷爷是『长春堂』的掌柜,也是坐馆大夫,他一手医术在四九城能排进前十,需要我帮你引荐一下吗?” 陈雪茹依然目不斜视,脚步不但没有停下,甚至还加快了几分。 只是原本清冷的美眸逐渐变的温柔,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心情不错。 清冷美人嫣然一笑,似红霞掠过天际。 王飞愣神了片刻后准备再接再厉,正要说话,只见一个健硕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淡漠地眼神嚇的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看清这个男人的容貌,王飞只觉得心神恍惚了一下。 大家都说他大哥王腾貌若潘安,乃人中龙凤,可跟眼前这个男人相比,好似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同学,你很没有礼貌哦!”——祁安平淡的声音唤回了失神的王飞。 “额,那个,您是陈雪茹同学的家人吗? 你好,我叫王飞,法语系大二学生。” 看著王飞伸过来的手,祁安只假装没看到。 扭头看向媳妇问道,“你们法语系的学生都这么没边界感的吗?” “可能被法式爱情文学毒傻了吧!”陈雪茹听同桌说过,有几个同系学长(学姐)脑子不正常,让她离远点,省得被噁心到。 第133章51版法式情圣2 知道自家男人这是吃醋了,陈雪茹嘴角微扬,把抱著的课本塞到了祁安手里。 甜甜一笑说道,“只是普通同学而已,当家的,咱们没有必要因为不相干的外人生气。走了,回家。” “等一下……”王飞快走两步,拦在了二人身前。 “还有事?” 看到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边,祁安语气有些冰冷。 “那个,我想您可能误会了。 若是因为我的言行不当让你们夫妻有了隔阂,我立刻道歉。” 王飞说完话,微微躬身。 好歹是一个系的学长,他王飞相信陈雪茹会给他台阶的,然后他再客气几句。 一来二去,让陈雪茹看到他的温文尔雅。 相处久了,相信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长的好看又如何,心眼那么小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被厌弃是迟早的事。 可惜他失算了,陈雪茹后退一步,並不言语,意思很明確。 “知道错了没用,记得要改。只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有夫之妇远点,这是道德问题。” 祁安的话自认已经很不客气了,他觉得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何况一个大学生。 “那个,先生,我想您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能给陈雪茹同学一些帮助。” 祁安摆手打断王飞的话说,“不想让我们夫妻之间有误会其实很简单。 除了正常的学业交流,个人时间麻烦你离我妻子远点。 就像你之前的行为,已经对我的妻子造成了困扰。懂……” “先生,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陈雪茹同学是你的妻子没错,可你也不能剥夺她交朋友的权利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祁安没有霸道到是个男人跟他媳妇说话,就收拾人家。 可这种揣著明白装糊涂,想做隔壁老王的斯文败类,祁安觉得需要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王同学,你的行为不但影响了我的学业,更是影响到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若是不想我把事情闹到钟老师跟前,请你息了不该有的心思。” 此刻的陈雪茹真真是笑靨如刀,眸光似剑,美的肆意张扬。 媳妇,好样的,祁安不由感慨空间的逆天。 陈雪茹容貌的变化自不必多说,如今声音也变得清冽响亮了很多。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围观的学生也开始对王飞指指点点,让祁安意外的是,他好像没听到似的。 “陈雪茹同学,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知道的,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坏心思。 只有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想要保护你而已。” 你保护?你算个鸡毛葫芦,当我这个丈夫不存在是吧。 “啪……”祁安被噁心到了,一个大逼斗让王飞转了一个360度的小圈圈。他腿一软,踉蹌著后退了几步,差点跪了下来。 陈雪茹被噁心到了,躲到了祁安身后,都有些后悔喝药膳了。 看热闹的学生们被噁心到了,指著王飞骂哪个系的神经病,纠缠別人的妻子,给外语学院脸上抹黑。 过来看情况的邓杰被噁心到了,挥手喊来了两名战士,让他们押著王飞去找校长要个说法。 恶意毁坏军人家属名誉,真当他们军管处是吃素的。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对同学表达善意而已,你们这样做与黑皮狗有什么区別。” 邓杰的脸都黑了,“不都说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吗?这tmd是个什么玩意。” “邓队长你可別误会,凡事都有意外。 王飞只是法式爱情散文看的太多,脑子有点魔怔了,关几天就好了。”一位男学生说的很是正经。 邓飞,“……”真的是这样吗?我怀疑你们想借我的手公报私仇。 “这几天只给点水喝就成,吃食物容易涨脑,见效慢。”——有同学补充。 邓飞,“……”还有这种说法?確定不会饿死? “最好是捆起来,脑子放飞自我只会乱想。当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时候,可能会伤到自己。 邓队长,以防王飞同学出现意外,请您尊重我的建议,这都是为了他好。” 邓飞』“……”这个建议能听吗?很有道理的样子。 “听说王飞大哥王腾貌若潘安,打小就聪明,现在已经得了爷爷的真传,他弟弟怎么感觉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 “別瞎说,脑子不正常能考上大学。 他这是另类的书读的太深,掉进了情圣的光环里,觉得每一个漂亮的女同学都需要他保护。” 眾人,“……”这种书好可怕。 还是大学里人才多,祁安决定即使將来有机会读大学,也绝不进外语学院。 祁安现在已经小学毕业了,十二月十五號的初考,他还是很有把握地。 有了过目不忘的大脑,举一反十的推演能力,不用来多学习一些知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所以,祁安现在是得空就学习。除了考大学,他准备兼修中医。 家里人的变化太大,祁安下一个目標就是儘快研究出来一个美容养顏的方子。 现在大姨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觉得祁安对她小气,不把她当一家人。 正在开车的祁安沉默著胡思乱想,副驾驶位上的陈雪茹怯怯的看著他的侧顏,美眸逐渐开始迷离。 真好看,不愧是我的男人。 这会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还挺多,再一次减速的时候,陈雪茹被轻微的顛簸惊回了神。 “当家的,你不会是在生气吧?” “你家男人有那么不堪吗?那个王飞很明显脑子有些不正常。 也不想想,咱们国家的价值观和道德观能和法国一样吗? 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神经病。” 陈雪茹,“……”怎么有些听不懂。 似乎察觉到了陈雪茹的想法,祁安接著解释说,“就是被所谓的法式爱情迷了心。 简单来说,就是我喜欢你,对你好,是我自己的事。 你可以不接受,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对你好。” “爱情自由,爱情至上,爱情伟大。 什么亲情,友情,家国情怀全部都得给爱情让路。” 这种不要脸的言论上一世的祁安在网上看到过不要太多。 完全不顾及会不会影响別人的家庭,会不会对別人的名声造成影响。 第134章毕业 祁安记忆里,这种言论的电视剧,早期最火的莫过於『大明湖畔的小燕子』。 皇子,贝勒,只因为父母不同意他们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就玩起了私奔。 神马爵位,皇位,父母亲人,都得给爱情让路。 这还不算,还得有女主或是男主的舔狗为他们付出一切,只为见证他们的爱情。 最后连皇帝,皇太后都被他们的爱情感动,成全了他们。 总结下来就是——爱情无敌。 这种顛覆三观的爱情故事,有多少人为它流过眼泪。 现在反过来想想,好痴线哦! 只是,让祁安没想到的是,这种书籍现在国內就已经有了,竟然还有学生中毒了。 “啊,好可怕的爱情自由论,还好我们班没有这种人?” “你们才大一,单词还没学会几个呢,当然没有,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祁安不知道的是,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他都能发现的问题,学校岂会不知道,王飞这种学生,只是极个別情况。 校领导们此刻正在找出图书馆里类似的书籍,以后都不会再让学生们接触到。 “以后再有这种人找麻烦,我就直接告诉老师。”——陈雪茹眼神坚定,使劲握了握拳头。 “你现在是军人,隶属於军委,找什么老师呀! 直接告诉守护学校的兄弟们,三天起步,上不封顶。 不来几次狠的,还会遇到心怀侥倖的斯文败类骚扰你。” 陈雪茹,“……”这么狠的吗?学校的老师会不会对我有看法? “当家的,本草纲目找到了,不过每次只能借两卷。” “嗯,有就好,谢谢媳妇。” 回到家里的时候,七七和雨水已经在家写作业了。 没有意外,陈淮茹又来了,为了药膳而来。 只能说,为了能变美,女人真的很执著。 今晚的药膳,祁安是用燕窝做的,属於(试验品),安神类的中药只有少量。 除了大姨子这一份,岳父那里自然也有。 应该能对皮肤好的吧,至少有点用叭,祁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当家的,同样的药膳我姐都喝那么多次了,怎么效果还是不太明显。” 运动过后,躺在祁安怀里,陈雪茹调皮地在他腹肌处画著圈圈,也不知道在诅咒谁。 祁安,“……”我不知道,不清楚,不要问我,头疼。 没听到答案,陈雪茹仰头看到祁安已经闭上了眼睛,疑惑问道,“当家的,你是累了吗?” 她男人会累吗?上个周末倒是把她累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祁安翻身,再次把媳妇压在了身下,为了能让她少问些问题,也是拼了。 第二天一早,祁安做好早饭后直接溜了。 陈淮茹,“雪茹,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变好了?” “效果还是有的,只是不太明显。”——陈雪茹观察的很是仔细,她也很不理解。 陈淮茹看了看七七,雨水,又看了看妹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啥只有她见效慢,与小雨水的描述差了十万八千里。 说好的洗筋伐髓呢? 说好的皮肤细腻呢? 说好的记忆力变好呢? 说好的反应敏捷呢? 说好的力气大增呢? 她知道这个问题的最终解释权在妹夫那里,也就不再难为自家妹子。 岔开话题说道,“家里都是小安做饭吗?他厨艺真好。” 七七和雨水对视一眼,低下头默默吃饭。 两个小丫头也很好奇,四个人都喝了药膳,三个人都变美了,力气也大了不少,偏偏对她效果不大,莫不是她体质特殊,好可怜的(大姨姨)(淮茹姐)。 看来某位宗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若不然这几天为啥总躲著。 祁安不是一个没有办法就逃避的人,只是不想活成一个撒谎精。 陈淮茹这个大姨子接触的人太多,一旦她的变化太大,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像陈淮茹一样想变美的女人找上门。 他现在需要时间儘快改善药膳,以祁安如今的推演能力,他有信心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到时候不但能够一劳永逸,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祁安现在学习的是各种枪械,他是习武之人,还是在军委和国安掛了號的宗师,手本就稳的一批,感知力更不用说,想藏拙都找不到好理由。 这不,今天才第七天,祁安拆卸枪枝的速度,老师只能看到他一双手来回移动的残影。 极速移动靶,无论是步枪或是各种手枪,祁安的成绩全部都是十枪百环,而且是连续开枪。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两三年的课程,才短短七天,老师发现他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各种火炮的知识他倒是也算精通,可这里的条件也不允许呀! 这位老师还不知道的是,每门课程大多战士都需要以年为单位的学习时间,而祁安只用了三个多月就学完了所有的课程。 年近半百,面容沧桑的老人仰头望天,片刻后看向祁安,问出了心中疑惑,“是不是所有的少年宗师都如你这般……” 这般如何老师没说出来,可祁安听懂了。 “老师,学生见过最年轻的武道宗师是二十五岁,只是见过,不了解。” 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祁安那时候才十二岁左右,跟著师父赴宴才有机会见到。 柳大川,形意拳宗师,柳家子弟,具体祁安不了解,只听说他常年跟在柳老爷子身边。 祁安曾远远的见过两次,解放前在四九城也是传奇般的人物。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老师的表情並没有什么变化,递给祁安一个小本本说道,“你很不错,以后不用来了。” 祁安打开小本本看了一下,是他各科的成绩,除了通讯格划的是及格,其它都是优秀。 以后都不用来上课了,祁安还是挺开心的,腾出早上最宝贵的时间,就可以专心学习中医了。 祁安把小本本推到程红英面前,一脸得意。 即便早就已经知道祁安的学习能力,程红英也不免失神了片刻。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就那么大吗? 李倩拽著祁安的袖子对程红英说,“主任,要是爸妈这次给我介绍的对象还比不上小安弟弟,我以后就再也不相亲了。” 程红英“……”姑娘,你千万別想不开呀!祁安这样的天之骄子万中无一。 祁安,“……”姐姐,让你认识到优秀的男人是什么標准,是我的不对唄! 第135章贾东旭又又又相亲 祁安,“……”姐姐,让你认识到优秀的男人是什么標准,是我的不对唄? “小安,你有没有想过给你的小酒馆找个做菜的师傅?”——程红英突然问道。 祁安点头,“程姨,你这里有厨师要推荐吗?” 祁安以前的打算是开个小酒馆,多存些钱,等起风以后就回村里过田园生活。 天高皇帝远,加上武力威慑,祁安不信有人敢找他麻烦。 等改革开放以后,看心情再决定以后的路怎么走。 后来才发现,这个想法太自私,太不负责任了。 他自己可以选择平庸,可亲人呢? 祁安想要亲人陪伴,总要尊重她们的选择。 他不用问都知道答案,在城里习惯了,没几个人会甘之如飴在乡下待十年,哪怕是老婆孩子也会有意见。 可若是不回乡下,必然要面对將来的风暴。 祁安现在的计划就是往最高处衝锋,站到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位置,这样才能护住自己,护住在乎的人。 小酒馆还不能停业,这是为以后的费找个出处。 不管是人情往来或是说收买人心,没有钱真就是寸步难行。 “我认识的厨子你可看不上,你大外甥不就挺合適的吗?” 听到程红英的话,祁安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合適。 东大街的铺子放弃可惜了,傻柱现在的厨艺祁安也看不上。 祁安知道程红英是不想他在小酒馆浪费太多时间。 巧了,他也是这样想的。 想到郭师傅一个月的工资现在才99块,祁安心里就有了打算。 撇开祁安的私事不谈,几人又根据几个案子审问出的口供,对下一步计划制定出一个大概方向。 科技不发达的年代,罪犯只要跑出四九城就很容易隱藏行踪,对於这一点祁安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突然想起朝阳大妈给国家做出的贡献,就提了出来。 谁知道刚说出来就让程红英给否了,原因是群眾基础现在还不够扎实。 若是混进去別有用心的人,只怕会惹出大乱子。 好叭,脑子是聪明了,可见识总归还是不够,想问题不够严谨,是他心急了。 祁安从军管处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回到小酒馆就赶紧开始忙活。 想到下午还要去绸缎庄,祁安觉得这个铺子可以交给大姨子管理,甚至掛在她的名下。 祁安决定晚上跟媳妇商量一下,以后他们两口子儘量少掺合做生意的事,只为店铺保驾护航就好。 当祁安端著最后一盆酱大骨来到大厅,看到角落里用餐的几人时,不由愣了一下。 祁安看到什么,贾张氏,贾东旭。 天老爷的,他们竟然捨得出来吃饭,还点了把子肉,这可是一块五一份,祁安有一刻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眼了。 最重要的是坐在他们母子俩对面的姑娘,年轻版的刘嵐,还有一个中年妇女。 没有意外的话,很大可能是媒婆。 想到原剧里刘嵐的丈夫酗酒,赌博,后来还拋妻弃子带著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跑路了,直到八十年代才回来。 毁三观的是,刘嵐还原谅了他。 用刘嵐的话说,都到这个年纪了,凑合著过吧! 想起刘嵐泼辣的性格,贾家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比原剧里的丈夫要好很多。 易忠海若是还想拿捏贾家,就有好戏看了。 只说刘嵐那张爱八卦的嘴,就能把易忠海黑成翔。 来祁安小酒馆里相亲,还不是周末,这是躲著易忠海两口子吗?嘖嘖嘖,有意思。 贾家母子看来是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的节奏啊! 祁安猜对了,他当初一句,『以后贾家是你儿子说了算,还是易忠海和聋老太太说了算。』真正触到了贾张氏的逆鳞。 母子俩经过千百次合计,只要让家里过的好,听新媳妇的也不是不行,怎么著也比听外人的强吧! 所以再找媒婆的时候,贾张氏的条件就变了;有没有工作不重要,但是要勤快,性子不能软。 “相亲而已,小安感兴趣?” 看到祁安时不时看向贾家一桌,岳父不由好奇。 想到易忠海说不定以后会过来小酌两杯,祁安开始跟老爷子窃窃私语。 “哎,人心吶!想要人家养老直接认个乾亲把事情说开了便是。 这个易忠海还真不是个玩意,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陈秉承知道自家女婿忙的很,能跟他一个閒散老人聊这些,这是怕他上当。 瞧不起谁呢,他陈秉承好歹也是白手起家,挣下过百万身家的人,他易忠海算个什么东西。 “好嘞,岳父大人,那我去雪茹铺子里看看。” 一直看著祁安开著吉普车出了大门,陈秉承才收回了欣慰的目光。 感慨二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同时,不由又念叨起来大女婿,“这都快一个月了,咋个还没回来呢!” 来到绸缎庄,刚打开后门,四只大鹅就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 “姑爷来了,我这就给你泡茶。” 说话的是秋嫂,丧偶,看起来三十七八岁左右,实际年龄还不满三十。 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9岁,女儿七岁,现在也住在这里,这会去上学了。 秋嫂是刘妈的远房亲戚,也是刘妈介绍来的。 平时主要负责打扫后院房间,仓库等地方的卫生,保持通风等工作,还有统计仓库布匹的进出数量。 一个月三十五块钱工资,九十斤粮食。 “你忙吧秋嫂,不用管我,这几只大鹅很能吃吧?” “可不咋的,还好不挑食,刘妈每天带回来的剩饭剩菜倒也够了。” “嗯,好好养著吧,能看家。明年能下蛋了刚好给你家两个孩子补补身子。” 四只大鹅有三只母鹅,不缺食物的情况下,想必每周五六个鹅蛋还是没问题的。 “誒,谢谢东家……” 秋嫂说著话,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她丈夫原本是个修表师傅,收入倒是还不错,只是因为体弱经常吃药,家里只能说勉强过的下去。 年初丈夫因病去世后,她们一家三口没了生活来源,没几个月便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慢慢的,仅有的几家亲戚也不再帮衬了。 正走投无路的时候,祁安的小酒馆刚好开业,需要刘妈管帐。 仓库这边需要个识字可靠的人,刘妈便把她一家的情况告诉了祁安夫妻俩。 第136章邀请郭铭川 清点完仓库的库存和铺子里的布匹后,祁安开始对帐。 没查出问题,就把昨天的营业额装进了挎包里准备走人。 每一单交易金额多则上百块,少则三五块。 毛利率百分之七十,净利润大概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每天的营业额大概两千五至三千块,周末,节假日还能再创新高。 祁安不由感慨自家媳妇是真能挣钱。 想到陈淮茹说的以后从傅家拿货,运费只有原来的两成。 祁安心算了一下,公私合营之前只怕挣个上百万不成问题。 至於公私合营之后,统筹统销之下,布匹会迎来大降价。 净利润能有百分之五就不错了,若是再算上因为各种原因损坏的布匹,几乎等於白忙活。 离开绸缎庄,祁安开著车来到了丰泽园。 刚好是中午下班时间,很快就见到了郭铭川。 后厨休息室, “……郭师傅,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除了基本工资,再给您百分之五的菜品利润分成。 现在菜品的营业额大概四百,纯利润在两百块左右。 您若是来了,高档食材我也有门路。 高档菜品的利润您应该很清楚,不是家常菜能比的。” 祁安说的这个纯利润是按市场价算的,其实真正的成本加上店里的开支,每天大概只有七八十块。 毕竟大多数食材都是系统给的,属於祁安的个人收入。 系统给的各种食材入库的时候,祁安自然也写进了帐册里。 数量,价格,一目了然,这就是统计明面利润的依据,给外人看的。 祁安没有提酒水,因为这个跟郭铭川没关係。 郭铭川自然很是心动,只是他心有顾虑,怕小安扛不住同行的压力,生意能不能长久做下去。 毕竟四九城的酒楼可没有利润分成的说法,生意好的时候,东家倒是会给主厨封个红包。 祁安开了这个先河,一旦传出去,自持能掌控酒楼命运的大师傅,只怕都会有这种想法。 比如丰泽园的鲁菜主厨,他若是撂挑子不干了,想找个跟他厨艺差不多的大师傅还真不容易。 再说了,即使能找到,人家会不会也要求利润分成。 郭铭川是个痛快人,当下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郭师傅,您会把这事说出去吗?”——祁安语气中带著笑意,很明显有点嘲笑郭铭川瞻前顾后的意思。 有发財的机会都抓不住,一心求稳,祁安算是对这个年代的老师傅又多了些了解。 但凡有点野心的,都辞职单干了。 有傻柱这个现成的榜样在,郭铭川都没动心,祁安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当然不会。”——郭铭川没有丝毫犹豫。 “这不就得了,即使有小道消息传出去,只要你我不认,谁还能拿出证据不成。” 祁安也不想与整个四九城的各大酒楼对上,谁知道这些酒楼的背后都是哪些通天的大人物。 郭铭川笑了,是啊,是他想多了。 为了让郭师傅安心,祁安提出了可以签一份保障合同。 哪怕小酒馆一分不挣,他的基本工资也全额支付。 听到郭铭川担心新收的两个徒弟,祁安也直接答应了下来。 祁安原本想给他们开工资,按工厂学徒工的標准,每月十五元,可郭铭川没有答应。 直言,按规矩来就行,只需要管吃管住。 这点祁安自然不会有意见,原本就考虑过这一点,后院有现成的宿舍。 祁安前脚刚走,郭铭川就找到了林经理说辞职的事,並推荐了两位川菜师傅,让林经理自己选。 看到郭铭川这架势,林经理息了劝说的心思,只得答应下来。 下一刻,郭铭川就拿起了电话。 林经理,“……”这郭师傅是急著去挖金矿吗? 第二天一早,不用再去军管处学习的祁安,总算有时间和家人一起吃早饭了。 “小安,你以后是不是就有时间管两个铺子里的事了?你今天上午有安排吗?” 陈淮茹是真的不想跟那些大老爷们打交道了。 以前是没办法,既然妹夫閒了下来,她又信的过,进货这方面她就想著交出去。 她以后只要在铺子里招待一些富太太就好,想想就觉得这小日子似乎还挺不错。 听到陈淮茹的话,祁安看向陈雪茹,昨晚该交待的都交待了,说道,“媳妇,你说还是我说?” 陈雪茹轻咳了两声说,“姐,那个,我跟小安哥哥商量好了,以后我的铺子也交给你。” “你们两口子什么意思?”——陈淮茹怒了,声音有些大,给两个小丫头嚇了一跳。 雨水,“……”大姨姨好凶。 七七,“……”小安哥跟嫂子这是要造反吗? “姐,您先消消气,等我送雪茹上学回来咱们再详细说。” 有些事七七还好,雨水太小,不適合听。 “姐,咱是一家人。若非万不得已,妹妹也不敢劳您受累呀!” 陈雪茹放下手里的筷子,抱住陈淮茹的胳膊,开始撒娇。 小雨水,“……”小舅妈啥时候学会了我的看家本事? 七七,“……”嫂子还挺会。 陈淮茹没耐心等祁安回来,而是和陈雪茹一起坐上了车。 去往『外语学院』的路上,祁安把以后的打算对陈淮茹毫无保留地说了个清楚。 总得来说,现有的生意全部都掛在陈淮茹的名下,明面上的东家只有她一人。 祁安和陈雪茹以后会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你们两口子倒是心大,就不怕姐顺势据为己有。” “些许钱財而已,以后都是姐姐的了。 最好让家產再翻它个几十倍上百倍,等我做了將军给姐姐保驾护航。” 陈雪茹轻快的话语里满满都是自信,听的陈淮茹直呼受不了。 亲人之间毫无保留的信任,让陈淮茹觉得很是温暖。 陈淮茹本想直接答应下来,可想到傅家来人的態度,还有所问的事情。 “小安,你上次送给傅家的茶叶还有吗,要不你亲自去他们府上走一趟? 祁安,“茶叶??” 陈淮茹,“上次来送货的经理问我,你送给他们府上的茶叶是在哪儿买的? 说他们老夫人很是喜欢,可惜没有在市面上找到。” 陈雪茹,“小安哥哥,是家里喝的那个茉莉茶吗?味道確实不错。” 祁安,“不是,是普洱,仓库里还有些存货。 放心吧姐,回头我就让人送去帖子。” 第137章崔莹玉求助 陈雪茹,“小安哥哥,是家里喝的那个茉莉茶吗?味道確实不错。” 祁安,“不是,是普洱,仓库里还有些存货。 放心吧姐,回头我就让人送去帖子。” 拜访的帖子是中午送去崔家的,下午崔莹玉就约了祁安在庆乐茶楼喝茶。 庆乐茶楼地处前门外大柵栏附近,以评剧、河北梆子演出闻名四九城,茶座是其重要组成部分。 一间茶室里,崔莹玉和祁安相对而坐,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崔莹玉。 钟灵毓秀,玉莹尘清,为她起名字的高人很有远见。 只见崔莹玉素手轻提青瓷茶盏,茶盖轻叩盏沿,暖色的灯光下,茶水映得她眸中似星河璀璨。 祁安只是礼貌看了对面一眼,頷首微笑问好后,便移开了目光。 表面平静,祁安心里是有些激动和好奇的,要知道崔莹玉曾经也是传说中的人物。 僱佣常胜接货的时候,崔莹玉还提过签长契的事。 当时常胜有很多立了契的合作,违约的话,钱財事小,信誉事大,师父没有同意。 若是同意的话,或许都还活著好好的吧! 片刻后,平復好心情的祁安左手横放在桌边,右手执著一盏飘起丝丝雾气的青瓷茶盏,待茶盏靠近嘴边,他垂眸轻嗅,茶水入口时,喉间发出轻微的『噝』声。 “这茶,比起祁四爷的收藏却是差了许多,让您见笑了。” 崔莹玉轻声说著话,一双美眸似不经意间看向对面的男人。 面若冠玉,皎若月华,现在的祁安竟给她一种丹青水墨般的极致清雅。 看著现在的祁安,脑海中回忆著四年前桀驁不驯的黑小子,崔莹玉暗自摇头,简直就是天壤之別。 “崔夫人过谦了,叫我小安就好,这壶龙井已实属少见,口感很好。” “噢,好在哪里?”——崔莹玉又轻抿了一口,秀眉微皱,很明显不太满意。 祁安最近签到的有普洱,有茉莉茶,还有十盒大红袍,关於茶他还特意查阅了一些知识。 仔细观察了片刻后,祁安又饮下一盏,沉思片刻后说道,“茶色杏绿,淡而不寡,醇而不腻,我觉得挺好的呀!” 祁安说的很认真,他確实觉得味道挺好。 二人以前虽说见过两次,可今天也是第一次说话。 崔莹玉没想到祁安说话这么爽直,与他温文尔雅的容貌很不相符,情商呢? 不过这样也好,崔莹玉决定不再套什么交情。 清冷的眸子看向祁安说道,“小安,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事成以后我会尽力帮你查清楚当年的事。” 祁安並不惊讶,茶叶只不过是口腹之慾而已,不值当崔家二房大夫人亲自来见他。 祁安轻轻放下茶盏,並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崔夫人,您先说说看。” 不是祁安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是程红英说过,这件事上面已经有人在查了。 傅家是厉害,可在国家面前还不够看。 而且崔莹玉刚才说的是她自己,不是傅家,祁安怀疑她能不能做到。 “明年三月份护我去一趟香江,时间大概一个月,回来后必有重谢。” 祁安的波澜不惊让崔莹玉心里没底,可事已至此,她还是想试一试。 “崔夫人,以您的身份,想必很清楚我现在的工作吧?” 有些事,祁安现在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他不信崔莹玉不知道。 “请祁少宗师帮忙之前,总得先问问您的意见叭,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怎么,在你眼里,姐姐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崔莹玉確实是这样想的,要知道以前的祁四爷可不是乖顺听话的主。 要是奉命跟著去了香江,然后又对她爱搭不理的,命可只有一条。 “额,那倒没有。只是,为何是我?崔夫人身边好似並不缺高手。” 说话间,祁安侧眸看了眼崔莹玉左侧的中年妇人。 看似普普通通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仔细观察手腕和脖颈就能发现,实则是一位满身疙瘩肉的武道宗师。 间隔五六米,祁安便感受到了她身体里传出的蓬勃劲力。 “祁四爷好眼里,达者为先,老身不是四爷的对手,还请四爷帮我家姑娘一次。” 看著双手抱拳,恭敬行礼的中年妇人,祁安不由多看了崔莹玉两眼。这女人,好手段。 祁安对这个年代的香江说不好奇是假的,主要是捨不得签到的物品,跟媳妇绝对没关係。 “崔夫人,这事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祁安没说和谁商量,程红英和媳妇有一方不同意,他都不会接下这个活。 崔莹玉从没想过祁安能痛快答应下来,“这是应该的。小安,不管此事成与不成,咱们也算是颇有渊源,以后要常走动!” 看崔莹玉说的真诚,也清楚她的需求,这个朋友可以交。 祁安郑重点头,率先走出了茶室,茶台侧坐上,留下了一盒普洱。 祁安顺手带上了茶室的门,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崔莹玉轻启朱唇轻声问道,“红姨,你之前说不是祁安的对手,是客气话吗?” 这也是她今天见祁安主要的目的之一,让红姨具体看看曾经名动四九城的祁四爷如今有多大长进,品性如何。 “姑娘,老身虽说今年已经年近五旬,在宗师中阶停留多年毫无寸进,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祁四爷肌肤紧致如玉,这是多次洗经伐髓才有的效果。 神目內敛清澈,劲气丝毫没有外泄,武道显然已经大成。 虽然不可置信,可老身实在想不到其它理由。” “祁安十四岁同小鬼子打擂时,您老不是说他距宗师只有一步之遥吗?现在有如今的修为不是很正常吗?” 红姨,“……”姑娘,你怕不是对一步之遥有所误解吧!这一步能踏上去的不足百分之一。 宗师之后想要更进一步更是千难万难,直到寿终正寢还停留在初阶的占了宗师总数的一半。 “姑娘,祁四爷要的东西要给他送去吗?” 崔莹玉指尖轻点青瓷茶盏,沉思片刻后说道,“嗯,现在就送去吧!” 祁安刚回到小酒馆坐下喝了杯水,岳父便告诉他,军管处刚打来电话,让他去一趟。 祁安无奈,只得匆匆和郭师傅简单寒暄几句,给了他一把地窖钥匙,又出门了。 第138章惊天大案1 军管处大门口; 祁安摇下车窗,微笑著递过去一袋橘子说,“石头,给兄弟们分一下。 顺便说一声,哥以后都不用一大早来上课了,哈哈哈……。” 佟石头低头,靠近祁安耳边,讚嘆说道,“谢谢安哥,今个早上你没来,兄弟们可都念叨著你呢!” “嗐,这事都怪我,只想著能睡个好觉来著,忘了让人给兄弟们送早饭了。” “安哥,那个……” 佟石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安哥这人太实在了。 “咱们可是兄弟,是战友,有话直说。程主任找我还有事。”——祁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说道。 “安哥,兄弟们都知道……有些话……嗐,王海挺噁心的。” “我当什么事呢,我俩有点小过节,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 话是这样说,祁安还是把见过王海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翻了一遍。 自从王海被调回来以后,二人好似没发生过什么矛盾。 他给祁安的印象是脑子不太好使,不懂得变通。 想不出个所以然,祁安爽朗笑道,“给兄弟们说一声,以后馋嘴了就去我小酒馆里喝两杯,算我的。” 看到佟石头支支吾吾不愿意说,祁安也不勉强,一些閒话而已,轻踩油门,直接走了。 看著程红英递到面前的『咏春拳概括精要』,打眼一瞧,祁安就察觉到了它的珍贵,“程姨,这怕不是某位宗师的手稿吧?” “不错,有眼光。” “程姨,这个,太珍贵了。” 程红英说的隨意,祁安却是不敢收了,宗师註解的拳谱可不是大白菜,他可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受人所託,这是特意送给你的。” 看著程红英有些玩味的笑容,祁安莫名想到了崔莹玉身边的武道宗师。 “额,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祁安没有问出来,毕竟只是猜测而已。 “崔莹玉同志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愿意跑一趟吗?” 程红英头都没抬,手里的钢笔一刻也不曾停下。 愿意吗?祁安心里有些乱。想去,又不愿意离开家人,挺纠结的。 “拳谱就先放在你这里吧!我回去与雪茹商量一下,明天给您答覆。程姨,倩倩姐呢?”——祁安故意岔开了话题。 “崔莹玉同志说过,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拳谱以后都是你的了。” 倩倩呀!与王梅同志去了审讯室。” “同志?崔,崔莹玉同志是咱们自己人?” 祁安觉得自己问的好傻,若不是自己人,程红英岂会收下拳谱,更不会让他去保护人。 程红英,“很奇怪吗?崔莹玉同志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了组织。” “十五岁!十年前?”——祁安咋舌,牙子疼。 “程姨,崔莹玉同志的身份应该还需要保密吧,其实你可以不用告诉我这些的。” 祁安心里有些不爽,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似乎看出来祁安的想法,程红英微笑解释说,“不管你是否答应去香江,以后都需要配合崔莹玉同志的工作。 告诉你她的身份,是组织的决定,也是对你的信任。” 祁安,“……”你官大,你了不起,你说啥就是啥唄! 听著由远及近,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祁安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打开挎包,拿出了一盒茉莉茶,刚把茶泡上,敲门声响起。 “等一下。”——程红英看向祁安说道,“走吧,出去看看。” 李倩微笑著和祁安打了个招呼,匯报说,“主任,乌玉良提去了休息室,他的父母和儿子也到了。” “儿子,你还好吧,天杀的罗艷可把咱们家坑惨了,也不知道要把我们送去哪里。”——说话的是一个哭泣著地老妇人。 “妈,只是给我换个城市工作而已,儿子只是被蒙蔽了,我相信组织一定会还我清白的。” “儿子,他们有没有打你?”——看著瘦了一大圈的儿子,乌父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没有,只是问了一些问题。” “爸爸,妈妈呢?会和我们一起回家吗?”——一个小男孩哭著说。 “不要提这个丧门星了,你妈已经死了。” “妈,孩子还小,你说这个做什么。小文乖,等会就能回家了。” 门外,程红英看完乌玉良的审讯记录后,隨手递给了祁安。 乌玉良;男,四九城人,31岁,第一机械厂(原中央机械厂)技术员。 罗艷,女,原籍抚市,28岁,第一机械厂,会计员。其身份已经確认为倭国间谍。 看到程红英几人进来,乌玉良一家四口都紧紧闭上了嘴巴。 “把这份文件签了,会有人带你们一家换个地方生活。”——李倩把一份文件和钢笔放到了乌玉良面前。 看著眼前的五六岁小男孩,祁安总觉得哪里不对,皮肤太过白皙和爷爷奶奶父亲相差很大。 祁安回忆著那晚被抓捕的罗艷,也是典型的黄皮肤。 脖子粗短,身高比例也不对劲,腿也太短了。 眼睛,鼻子太小,同乌家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跟罗艷比更是天差地別。 总得来说,乌家人包括罗艷顏值都不错,这孩子太丑了。 祁安集中精神,想要通过小男孩的体徵外貌与乌玉良做对比,试试能不能看出什么。 结果,除了不相似之外,没有其它收穫。 “程姨,资料上为何没有乌玉良家人的血型。”——祁安轻声问道。 “血型?这个有什么用?”——程红英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或是说除非需要,办案人员还没有这个意识。 程红英看到祁安示意她出去说,吩咐道,“李秘书,给他们准备些吃的,具体出发的时间等通知。” “程姨,你不觉得这个孩子有问题吗?” 程红英,“……”孩子?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问题。 不等程红英开口,祁安接著说道,“我怀疑这孩子不是乌玉良的儿子,只是一种感觉,没有证据,这才问你血型的事。” 祁安其实想说这孩子的特徵太像倭国人了,只是没有证据。 若是弄错了,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残忍了,生生忍了下来? “莫不是领养的?”——程红英对守在门外的一位战士挥了下手。 第139章惊天大案2 “莫不是领养的?”——程红英对守在门外的一位战士挥了下手。 片刻后,一位战士把乌玉良的父亲乌鹏举领了过来。 “老人家不用紧张。”——程红英看到老人走路都有些发抖,隨口安慰了一句。 “两位领导同志,你们有什么吩咐吗?”——乌鹏举是第一机械厂的维修师傅,属於高级技工。 祁安看到程红英投来的目光,明白了,这是让他来问。 “老人家,能说说你家孙儿具体的出生时间地点吗?” 听到祁安的问题,乌鹏举稍愣了片刻后说道,“46年……市立第一医院……” “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出生时你妻子可在罗艷身边?” “我和玉良都在厂子里上班,老婆子一个人在医院。 出生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五分,我们父子俩都不在。” 乌玉良想到邻居们经常说的孙子跟他们家人都不像的话,不由心里暗自打鼓,不会这么倒霉吧! 半个小时后,祁安又问了乌玉良老伴一些问题后,三人回到了办公室。 “小安,你想到了什么?” 看到祁安脸色有些凝重,程红英的心不由也提了起来。 “都是瞎猜,这样吧程姨,让人先把乌玉良,罗艷,还有孩子的血型验一下。” 关於武道宗师的敏锐,程红英还是相当了解的,没有犹豫,直接拿起了电话。 “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程红英放下电话说。 李倩忍不住问道,“小安有必要吗?若真是意外报错了,难道还要帮乌家找孩子不成?” 祁安明白李倩的意思,民不举官不究,军管处本就事物繁杂。 像这种主动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事,自然不太乐意。 程红英:“小安,你怀疑孩子是被故意调换的?” 祁安:“很有可能,反而抱错的可能性很小。” 李倩:“……”故意? 不太可能吧? 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用? 那他们的动机又是什么? 难道是易子而……食。 李倩的小脸突然间变的煞白,一双惊恐的眼神看向了祁安。 “倩姐,你这是?”——祁安伸出手掌在李倩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小李?是哪里不舒服吗?”——听到程红英温暖的声音,李倩这才回过了神。 “主任,假如,我说假如小安猜对了,那乌玉良的孩子,他们会用来做什么?” “这个还需要问吗?这种案子又不是没发生过?” 祁安,“……”这位姐姐的见识还是太少了,没看到程主任已经在翻档案了吗? 李倩,“……”当然需要问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谁这么丧尽天良。 “可以做很多事,如果將来乌玉良有所成就,十几年后,被特殊教育过的孩子可能会被送回乌家。 若是乌玉良平庸,这些孩子被严格培训后亦大有用处,如何安排视情况而定即可。” 程红英越说脸色越难看,这种情况下培养出来的间谍最是隱秘。 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於祁安猜错了,不然,那便不是个例了。 四九城都能出现这种情况,放眼全国呢! “为什么是乌玉良的孩子?只因为他是技术员吗。” 听到是这个原因,李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倒舒服了很多。只是有些不理解,看向程红英问道。 程红英显然也说不清楚,难道是逮著谁是谁,看向祁安问道,“小安,你能想到原因吗?” 祁安沉思片刻后说,“可能和父母的智商和容貌有关吧!” 不管是乌玉良或是罗艷,智商,容貌,在这个年代都是一等一的。 他们俩的孩子长相至少不会差,长的好看有时候真的很有用。 “很有可能,那,小安,你和弟妹將来的孩子可一定要看好了。” 祁安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半了,不理会李倩的调侃。站起身说,“程姨,倩倩姐,我有事先走了,有结果了给我打个电话。” “拳谱不拿上吗?”——程红英问道。 祁安也不再矫情,把拳谱放进了写著为人民服务的绿色挎包里。 把媳妇和两个小丫头接回家后,祁安就开始了研读『咏春拳』。 晚饭交给了七七,陈雪茹和小雨水打下手,三个人忙的不亦乐乎。 “七七,嫂子现在习武是不是太晚了。” 摘著芹菜的陈雪茹心里有些忐忑,祁安没找到拳谱的时候,每天早上锻链身体她还挺开心。 现在拳谱找到了,她怕学不会让某人失望。 “放心吧嫂子,你可是经歷过洗经伐髓的,习武必然事半功倍。”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小舅妈,七七姐姐,我,我,还有我呢……” 小雨水急了,这一著急把蒜瓣扔进了垃圾筐里,蒜皮放在了七七手边。 习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拿本秘籍就能练成绝世高手的那是传说。 晚饭过后,祁安开始给陈雪茹和七七讲解他对『咏春拳』的理解。 至於旁边眼泪汪汪的小雨水,除非手把手教,祁安可不认为她能听懂。 至於上面的宗师註解,祁安只把它当做参考。 讲的越多,祁安自身对『咏春拳』的理解越深,慢慢察觉到『八极拳』也有改进的空间。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小雨水又是第一个拿起了电话机,“喂,这是小舅舅家,你找谁。” “小雨水晚上好,我是倩倩阿姨,让你舅舅听电话。” “倩倩阿姨好……” 祁安接过电话问道,“是不是有结果了?” “小安弟弟,你又猜对了。乌玉良和罗艷都是o型血。乌定文,也就是他们的儿子是b型血 这是不是证明乌定文不是他们夫妻俩的孩子。” “嗯,是的,问出乌玉良孩子的去向了吗?” 这个才是重点,祁安觉得说不定会有大收穫。 “那有那么快,我和主任刚得到消息就告诉你了。 放心吧,王副主任已经去审罗艷了。 小安,你说她知道孩子在那里吗?” “为了应付突发状况,想必应该知道的吧,说不好。” 祁安也说不好罗艷会不会知道乌玉良亲生儿子在哪里,这要看罗艷的级別够不够高。 “小舅妈,又是倩倩阿姨打来的电话。” 祁安刚接过电话机,小雨水就主动匯报了情况。 她知道,小舅妈肯定会问的,不如主动说出来。 若是小舅舅接过电话后又出门,小舅妈都会很担心。 第140章惊天答案3 第二天一早,祁安推开房门时,天边刚泛鱼肚白,细雪竟像撒糠似的簌往下飘。 四合院的青砖地砖缝里嵌著银线,东西厢房上的红瓦檐垂著冰溜子。 “好冷,风好大,竟然下雪了。”——只穿了一身劲装的陈雪茹忍不住打了冷战,双臂很自然地抱在了一起。 “要不习武的事改天再说?” 看著媳妇有些发白的嘴唇,祁安有些心疼。 “不要,运动一下就好了。” 陈雪茹的態度很是坚决, “吱呀,”开门声再次响起,七七和雨水走了出来。 “(⊙o⊙)哇,下雪了。” 小雨水倒是挺欢快,小跑到院子中央,接连转了好几个360度的圈圈,直到小脑瓜突然发晕,一个屁股墩坐在了雪地上。 然后一脸茫然地看著笑弯了腰,毫无形象的三人。 “雪茹,七七,你们过来。”祁安轻声唤道。 “咏春拳讲究以柔克刚、以快打慢,你且看我的动作。” 说罢,祁安双腿微屈,摆出咏春拳的起手式,双手如灵动的蛇,快速而精准地划动著,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这就是『手心相应』吗?祁安知道他早已超出了正常人太多,还是不免被自己给惊到了。 陈雪茹只知道自家男人很厉害,別的倒没多想,主要是不懂。 七七,“……”小安哥不是昨晚才拿到的拳谱吗?这还是人吗? 祁安一边示范,一边耐心讲解:“这是摊手,用於防御和化解对方的攻击; 这是伏手,能顺势控制对方的肢体……” 陈雪茹和七七跟著祁安的动作,缓缓比划著名。 一开始有些生疏,但在祁安细心的纠正下,都逐渐找到了感觉。 小雨水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她学著几人的样子,摆开架势,可由於年纪小,穿的又厚,动作显得很是笨拙又可爱。 七七有武学基础,很快就练的有模有样了。 相比之下,陈雪茹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絀了。 祁安走到媳妇身后,轻轻扶著她的肩膀,带著她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著基本的手法。 陈雪茹学得十分认真,脸颊涨得通红,汗水顺著额头滑落,却依然不肯停下。 雨水眨著大大的眼睛,满满都是羡慕。 可小舅舅告诉她,现在她年龄还小,不適合高强度锻链。 她还是很听话地,每天都只练一小会。 看到雨水实在无聊,祁安蹲下身子说,“雨水,来,跟著小舅舅学。” 祁安双手握住雨水的小手,带著她做出一个个简单的动作。 雨水咯咯地笑著,动作虽然一点都不標准,但那份天真和快乐感染了每一个人。 “武学不仅仅是拳脚功夫,更是一种心態的修炼。 要心无旁騖,专注於每一个动作,感受身体与力量的融合。” 隨著时间的推移,七七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眼神中透露著自信。 陈雪茹的步伐也越发稳健,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一位天赋异稟的武道天才呢! 雨水虽然还小,但也在努力地模仿著每一个动作,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过犹不及,雪茹,你和雨水就到这里吧!我去做饭,你们快去洗澡,別感冒了。” 至於七七,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需要祁安提醒。 祁安的早饭还没做好,李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有任务。 程主任办公室; 程红英指著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根据罗艷的口供,乌玉良的亲生儿子此刻应该在这个位置。” “莽山,野狼坡?”——祁安很是惊讶,他原本认为幕后之人会为孩子找一个好些的出身。 毕竟这对孩子的將来很重要,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是一个猎户村,总人口数七十八人……” 第二天,凌晨三点,两辆吉普车来到了昌平县民兵大队。 这里有给他们准备好的衣服和打猎用的装备。 野狼坡地势较高,在不確定有没有人暗中守护的情况下,化妆成猎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祁安是队长,队员有王山,佟石头,黄国庆,姜玉山,一共五人。 人数太多怕会引起警觉,人数太少有些地方可能顾及不到,四至五人是最常见的猎人队伍。 当然,祁安他们带有无线电台,只是前锋。 既然冒充昌平那边过来的猎人,自然不会走附近村子常走的道路。 毕竟他们都是陌生面孔,容易引起怀疑。 猜测到野狼坡下面的村子里可能有他们盯梢的人,就选择了没人走过的陡坡和密林。 没有道路,也就增加了上山的难度和危险度。 这不,已经有兄弟不理解了。 “安哥,为啥一大早上山啊,晚上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不好吗?”——说话的是黄国庆。 “就你,还晚上,不说山路有多难走,怕不是来给野兽送夜宵的吧!”——佟石头显然是了解山里情况的。 “有安哥在,怕个球。” “庆子闭嘴,安哥,你看那边。”——王山指著一块巨石的拐角处,一脸凝重。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此刻还飘著零星的雪,王山所指的位置像是被很多动物践踏过的痕跡。 很明显是野猪的蹄印,只是有大有小,想必是一家老小出来赏雪了。 “野猪而已,靠右边走避开它们。” 祁安自然不是害怕野猪,这里距野狼坡仅剩一公里左右,若是打草惊蛇,很难说孩子不会出现意外。 500米,300米,200米,五人的速度越来越慢。 望远镜里,祁安看到左边背风处一座陡壁上,还有右边的一棵巨树上,各有几间小木屋,不由眉头轻皱。 人若是在木屋的房间里,手里拿把望远镜的话,山脚下附近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还好祁安谨慎,没有选择猎人们常走的山路,而是从密林里穿插过来的。 姜玉山,“安哥,两边的木屋上方都有炊烟,看来里面有人。这大冷的天住这么高,也不怕冻死。” 黄国庆,“这哪里是一个村子,倒是像一个土匪窝。” 佟石头,“野狼坡后面应该有通往山里的路,恐怕还不止一条。若是被他们跑了,只怕会很麻烦。” 第141章惊天答案4 祁安又仔细观察了片刻说,“这种鬼天气,深山里除非有提前准备好的住所,逃进去也是九死一生的命。 石头,玉山,你们俩从左边迂迴到村子后面,仔细观察陷阱,注意安全 你们俩的任务是守好进入深山的小道。” “王山,你迂迴到左侧。国庆,你就近埋伏,兄弟们记得都填饱肚子。” 他们身上都带有祁安给准备的肉乾和烈酒,撑个一两天想必问题不大。 待四人都消失在视线里,祁安向著村口左边的小屋处摸去。 此时,野狼坡村里的打穀场上,十几个五六岁至八九岁的小男孩“哼哼哈哈”的挥舞著小拳头。 十几个孩子每个都是明眸皓齿,五官端正,轮廓分明。 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健硕男人正来回踱步,指点孩子们的不足。 手中的鞭子时不时就会对某个孩子胳膊,臀部,或是腿部,痛下狠手。 村外两边的木屋里,各有一男一女,像是两对夫妻。 今天两家出奇的一致,屋里头正中央搁著个黢黑的小泥炉,炉肚里炭火红得透亮,火星子噼啪作响。 炉上支著个黄铜火锅,锅沿儿被岁月磨得鋥亮,中间那烟囱似的筒子呼呼往外冒著白烟。 火锅里煮著大块的野兔肉。桌上旁边摆著土豆片,海带丝,白菜帮子、豆腐、粉条。 盘子都不大,一溜儿码得整整齐齐,看著就让人心里暖和。 两对夫妻都在说说笑笑,时不时的亲个嘴儿,喝个交杯酒,显得很是恩爱。 左侧木屋里,“七郎,听说慧子姐姐今年八月份的时候给你生下了第六个孩子,恭喜你呀!” “谢谢芳子,同喜同喜。鄙人虽然八年没有回国了,我的父亲和两个弟弟会帮忙照顾好慧子的,我很放心。” “七郎好福气,只是每个月付出九成的薪水,就可以收穫六个健康的孩子。 等你回国后,不但可以儿孙满堂,帝国也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奖励。” 芳子说著恭喜,眉间却是露出了一抹愁苦的神色,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哈……芳子是担心我们家三郎吗?放心吧,他在乌家生活的很好。” 还真是巧儿她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窗外的祁安听到乌家,便没有急著动手,期待能得到些更有用的信息。 “七郎,我们有带著自己的孩子回到家乡的那一天吗?” “芳子,请你务必相信七郎,我们一定会带著荣耀回国的。” “可你已经有了慧子姐姐,他还为你生了六个孩子,嚶嚶嚶……” 尼玛,这堪比鬼怪的哭声给祁安嚇了一跳。 “慧子,这些年都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我爱的只有你……” “七郎,你才是男人中的男人,他们跟你比,就如老鼠……大象……嗯哼……” 嚼著牛肉乾的祁安再也听不下去了,慢慢地往门口的位置移动。 七郎和慧子发现布帘子被突然掀开,一股冷风吹来,他们下意识缩了下本就看不见的脖子。 下一刻,这对苦命鸳鸯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后脖颈痛疼感传来的同时,隨即便失去了知觉。 看到屋里的房樑上有现成的麻绳,祁安把二人堵上嘴背对背捆在了一起。 右侧木屋; “泥地,是神马人?” 祁安两颗石子极速打在二人脑袋上,在他们大脑模糊之际,手刀送上。 “小爷不是神马,是神龙。” 把二人捆了个结实的同时,祁安自言自语皮了一句。 祁安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每一寸土地,没有发现暗哨的踪跡,这才从背包里拿出了无限电台。 这两个明哨的位置距离村里近两百米,屋外北风呼啸,在旷野中肆意横行。 祁安不用担心村里人会听到,这无疑是为他接下来的动作提供了一层天然的屏障。 秦家村是莽山外围的村子之一,今天格外热闹。 因为村里驻扎了近两百名战士要进莽山演习,暂时封了村里所有的道路。 有秦家村的民兵居中协调,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乱子。 接到祁安的消息后,程红英一声令下,队伍开始出发。 路过的村庄,自然不会忘记留下把守的战士,最大可能的防止消息走漏。 祁安这边也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过来给她的七郎爸爸,慧子妈妈,送换洗的衣服。结果,被祁安给绑了。 待整个野狼坡被战士们包围后,又是祁安第一个潜进了村里,大白天无声无息间就制服了所有的成年人。 秦家村村口,临近傍晚,看著战士们把最后几个孩子也送上了卡车,祁安不由鬆了口气。 李倩推了推祁安的胳膊说,“小安,要是弟妹知道你连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都绑,会怎么看你?” 李倩想到那位小姑娘委屈又有些害羞的表情,不由“咯咯咯”笑了起来。 “倩倩姐,最近相亲怎么样?要不你把標准降低点。 我给你说,像小弟这样英俊不凡,英明神武,人见人爱……喂喂餵……倩倩姐,你別走啊……” “小安,表现不错。”——程红英轻嘆了口气,拍了拍祁安的胳膊,语气里有欣慰,更多的则是难过。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群狼环伺,大环境如此,祁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阿姨。 祁安只负责抓人,刑讯工作不需要他管,他也没学过这个课程,把程红英和李倩送到军管处便回家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正在客厅壁炉边学习的陈雪茹,七七,雨水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笔,快步走出了客厅,来到了院子里。 “又下雪了,比昨天下的还大。”——七七扬起小脑袋,看了眼铅灰色的天空,担忧的目光停留在了大门处。 “小舅舅一定冻坏了。”——看到大门缝隙处透进来的灯光,小雨水欢快的声音响起,“是小舅舅回来了……” 祁安刚下车,便看到了三双雾蒙蒙的眼睛,心里的温暖把身上的冰冷都驱散了不少。 “小安哥辛苦了……” 间隔两米,七七便感觉到了祁安身上散发著的丝丝寒意,想必他一定很冷吧! “没事,你和雨水怎么还没休息。” “小舅舅,雨水好想你。”——说著话,小雨水伸开了双臂。 第142章又是一个周末 “小舅舅,雨水好想你。”——说著话,小雨水伸开了双臂。 祁安按住了雨水的小脑袋,不让她扑过来,“外面冷,回屋说话。” “有没有受伤?衣服上怎么都结冰了?” “能伤你丈夫的人还没出生呢!” 几人边说话,边往屋里走去。 “把这碗薑汤喝了,热水已经烧好了,先去洗澡,小心感冒了。” “嗯,谢谢媳妇。屋里的火炕都烧好了吗?” 祁安接过媳妇递过来的薑汤一饮而尽,又接过七七递过来的热毛巾隨意在脸上抹了几下。 “雨水屋里的炕没烧,她想要和七七一起睡。现在天气怪冷的,我便同意了。” “七七姐姐身上暖和,小舅舅你就答应好不好?” “好,都九点多了,你们俩早点睡觉。” “哼,不就是要跟小舅妈过二人世界吗?七七姐姐都告诉我了……” 七七,“……”不是答应了不准说这个吗?脸好烫是怎么回事。 祁安:…… 陈雪茹:……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与几人又稍聊了几句,祁安便拿著换洗的衣物进了卫生间。 连小雨水都很懂事的没问任务的事,不是她不关心这个问题,是陈雪茹不止一次交待过。 祁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七七和雨水已经回臥室了。 “好些了没,还觉得冷吗?粥已经热好了,趁热多喝点。” 看到陈雪茹眉间化不开的愁绪,祁安牵著她的手坐在了壁炉旁边的长椅上说,“媳妇,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早点毕业,好给我老祁家传宗接代。” “没个正形,对了当家的,有事问你。”——陈雪茹把手抽了回去,羞的俏脸通红,把盛好的银耳莲子粥端到了祁安面前。 “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祁安今天只吃了肉乾和点心,还真有些饿了,三两口半碗粥便进了肚子里。 “爸因为药膳身体都能痊癒,咱姐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像七七说的,她的体质特殊。” 祁安:“这……”我敢说需要单独和大姨子待在一个房间至少两三个小时吗? 看到祁安沉默,陈雪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莫非姐姐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陈雪茹不由红了眼眶。 “额,媳妇,不是你想到那样,咱姐身体好著呢!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是体质问题了,姐姐这运气,有办法解决吗?”——陈雪茹虽然还为姐姐感到难过,听到祁安说身体没问题,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那就是姐姐看她时幽怨的眼神了。 “也,也不是体质问题……其实,药膳只是辅助,主要是內劲,还不能有人打扰。” 这是祁安突然想到的办法,这样还能解决外人覬覦的想法。 单独和祁安待在一个房间几个小时,男人还好说,女人的话,名声还要不要了。 即使她们豁得出去,祁安也可以用这个理由强硬拒绝。 窗外,雪依然在下著,但臥室內却格外温暖。 躺在丈夫的怀里,陈雪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片刻后,“当家的,洗经伐髓一定要熟睡的时候才可以吗?” 果然,说了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祁安心情烦闷的同时,不得不心思电转著,想要找个合適的理由。 空间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即使以后有人怀疑,他也绝不可能承认。 “额,劲力进入体內会有麻痒的感觉,若是没忍住乱动,可能会伤到经脉。” 祁安长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这个理由很完美。 “是不是还得有肢体接触?” “这,这个,需要触碰到头部和背部……” 祁安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中…… “这也没什么呀!当家的能帮下咱姐吗?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见她了。” 祁安没有说话,只是抱著媳妇的手紧了紧,他不信她想不到名声的问题。 “这事我私下和姐商量一下,再说吧!” “嗯……都听媳妇的。” 祁安闭上了眼睛,心神沉入空间查看起了『系统空间』里的存货。 顶级牛羊肉,黑猪肉,驴肉等,还都有大半。 各种糕点,水果,海鲜,布匹,红,玉器,珍珠,笔墨纸砚,茶叶等,看的祁安眼繚乱…… “当家的,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姐是什么时候吗?” “嗯,不是我养伤的时候吗?我记得岳父岳母来看我,当时你戴著面纱站在姐身后。怎么提起这个了?” “当家的,若是姐不介意,你就帮她一次好不好?我想要她的身体好好的。” “嗯,又不是什么大事。对了媳妇,明天关玉峰结婚,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 第二天,走出屋门的祁安看到天地间只剩下一个顏色。 “小舅舅!雪把咱家门槛都埋啦!“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红瓦,雨水就趿拉著鞋衝出了屋门,七七手里拿了根红色皮筋,跟在她身后追了出来。 她头顶的羊角辫歪在一边,碎红袄上沾著星星点点的雪沫,活像只偷吃米糕的小猫。 祁安顺手把媳妇用过热水泼到了雪地上,水珠在半空凝成晶亮的珠子。 “走著,小舅舅带你堆个大雪人。“ “小雨水,过来把头髮扎好再玩。” 小雨水正要去拿铲子,被七七揪住了脖领子。 她也不生气,而是笑呵呵地说著,“谢谢七七姐姐。” 祁安拿起大扫帚开始扫雪,媳妇戴著手套,拿起铁杴把他扫到一边的雪堆到一起。 帮雨水扎好头髮的七七也开始帮忙。 雨水蹦跳著踩碎阶梯角的冰棱,鞋在刚落下的雪上印出了一个个小脚印。 祁安刚把雪人的大概模样堆出来,小雨水小跑著进了屋里。 片刻后,一手拿著根木製的玩具冰葫芦,另一只手拿著一个大苹果跑了出来。 “小舅舅,我要会笑的雪人!像年画里那样,左手举葫芦,右手攥个大苹果.。“ “好,先放到一边,得先给雪人找个鼻子,雨水觉著胡萝卜怎么样?“ “不要胡萝卜,要辣椒。去年二毛家的雪人鼻子被麻雀啄掉了,可难看了。“ 小雨水煞有介事地比划著名,“再用煤球当眼睛,黑溜溜的可好看了。“ 祁安蹲下身给她繫紧歪掉的鞋带:“那嘴巴呢?总不能让雪人当哑巴吧?“ 第143章大案5 祁安蹲下身给小雨水繫紧歪掉的鞋带:“那嘴巴呢?总不能让雪人当哑巴吧?“ “用山楂片!“小雨水眼睛发亮,从兜里掏出包著油纸的零食,“ 这是给雪人准备的,它肯定没吃过这么甜的嘴。“ 说著话,踮脚往祁安嘴里塞了片,“小舅舅先吃,可好吃了?“ 一阵北风吹过,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惊起几只了麻雀。 “卖葫芦的老爷爷做好嘍!” “冰葫芦嘞……!” 小雨水学起胡同口小贩的腔调,尾音拖得老长。 雪人渐渐有了模样,乌黑的眼睛,大红色的鼻子,微笑著的嘴巴,圆滚滚的身子,左手上插著个歪歪斜斜的冰葫芦,右手里托著个大苹果。 雨水突然跳起来喊道:“还差顶帽子!“ 她风风火火跑回屋,再出来时手里拿了顶大红色的线织兔耳帽。 “这可不成,“祁安赶紧拦住了小雨水,“你倒是捨得,这可是小舅妈给你买的,你不怕她会伤心呀!“ 祁安发现小雨水有往熊孩子的方向发展,这要怎么治? “那用...“小雨水眼睛滴溜溜转,突然指向厨房的方向,“小舅舅,用铁锅好不好?“ 祁安满头黑线,“用什么铁锅,去屋里把我昨天戴的旧绒帽拿来。“ 祁安接过小雨水拿来的旧绒帽,扣在了雪人脑袋上。 小雨水退后两步仔细端详了片刻,歪著小脑袋说道,“小舅舅,你说雪人会不会冷呀?“ 祁安拿起竹扫帚,开始扒拉房子上的雪:“它说不冷,就是有点饿。“ “那我给它吃!“ 小雨水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雪人的肚子里。 大大的肚子上露出的一抹黄色,倒是很像肚脐。 “七七姐姐,你看它像不像我哥?“ “哪里像?“七七歪著脑袋看了片刻,有些不理解小雨水的脑迴路。 打扫好院子里的积雪后,今天的练拳自然还是要继续的。 有雨水这个开心果在,枯燥的习武倒也多了些许乐趣。 吃过早饭,大家都没有出门,两个小丫头写作业,陈雪茹约到姐姐过来吃午饭后也拿起了课本。 八点钟的时候接到了李倩的电话,想到可能没时间去参加关玉峰的婚礼了,就安排郭师傅的徒弟跑了一趟,送上了贺礼。 祁安来到程主任办公室,看到王副主任憔悴的面容,猩红的眼睛和办公桌上厚厚一沓口供,莫名想离这位阿姨远点。 戾气太重,离的近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王姨,您这是一夜没休息吧?我带了肉鬆饼,酸甜口的。 还加了自製的番茄酱,您快吃点垫垫肚子。”——祁安满眼都是关切的神色。 “呕……谢,谢谢小安,我现在没有胃口,记得给我留一个就好。主任,我先回去休息了。” 话音落,王梅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走的时候还捂著嘴巴。 “这,王姨这是?”——祁安看向程红英,一脸莫名。 “別皮了,把口供好好看一遍,记得做好总结。” 程红英对祁安敏锐的思维可是寄予了厚望的。 “是……”——涉及到正事,祁安连忙答应下来。 “小李,你手边的工作先放一放,帮小安做下记录。” 第一页是桥本七郎的口供,原名,桥本七郎,中文名字付金汉。 出生在倭国一个传统的军国主义家庭,共有三个母亲,兄弟十三个。 桥本七郎从小就在父亲的薰陶下,接受了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 他坚信倭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其他民族都应臣服於倭国。 倭国投降后,父亲带著仅剩的一个报废哥哥回国了,他则是主动留了下来。 因为外貌有很明显的倭人特徵,在四九城也有些名气,不得不逃进山村里隱藏起来做起了幕后工作。 平时除了负责安全之外,也负责教授孩子们格斗,枪械,通讯等知识。 因为他们在华夏的人手不足,不得不从事好几个基地的工作 从桥本七郎身上审问出了另外三座培训基地。 祁安看到最近的一处竟然在京西远郊一个山村里。 其它倭人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让祁安气愤的是,成年人中,有七成都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只说野狼坡这次被抓捕的嫌疑人中,其中五人在社会上还有不错的身份地位。 祁安心算了一下,这沓口供中,涉及的总人数只怕不低於千人。 若是行动速度够快,恐怕会牵扯到上万人,绝对算的上是『惊天大案』了。 临近中午,祁安不顾程红英的劝阻,打电话让媳妇送来了午饭。 他现在是有钱有物资,可不愿意吃食堂的饭菜,玩什么没苦硬吃。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祁安才把所有的口供看完,並註解好了自己的看法。 想到媳妇来送饭的时候说她姐上午就过来了,现在家等著呢!祁安嘆了口气,想著赶紧把这事解决了也好。 祁安今天没有开车,穿著厚厚的军大衣踩著厚厚的积雪往家里走去。 快要走到95號院大门口的时候,远远便看到那边的空地上围了好多孩子,哭喊声,吵闹声,喊打声,响成一片。 看到小雨水和许小莉也在,祁安不由加快了脚步。 “谁呀?(⊙o⊙)哇,小舅舅……”——小雨水被突然抱起来,嚇了一跳。 “安叔好……” “小莉好,这里什么情况?” 两个小丫头连说带比划,祁安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贾东旭今天下聘回来看到大门口有不少孩子在玩耍,他今天心情不错就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把要分给孩子们。 今天是周末,工人自然没上班,刚好在不远处聊天的冯志高,杨伟,高红军,阎解成,刘光齐等五六个小伙子也看到了。 院里没人看到过贾家相亲,对於贾东旭的媳妇长啥样自然好奇。 特別是还没定亲的冯志高和杨伟更是酸的不行。 在二人的攛掇下,几人便商量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贾东旭大出血一次,並为此做了个赌局。 贾东旭从小过多了穷苦日子,是个非常节俭的性子。 任他们说的天乱坠,被懟的哑口无言,贾东旭只咬准了一件事,『没钱』。 第144章自发的全院大会 最后看实在炸不出半点油水,冯志高提出要求,让贾东旭把挎包里的吃食全给大家分了,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贾东旭说这是给他妈和师傅带的,同样不愿意,並转身就走。 不知道是谁直接把贾东旭的挎包扯到了地上,在他要俯身捡起来的时候,冯志高率先一步捡起挎包,和刘军等人玩起了『击鼓传』的恶作剧。 贾东旭急的直跳脚,任他说挎包里有钱,丟了让他们赔偿。 眾人只当他是说疯话,谁也没当回事。 贾东旭的挎包本就破旧,只有中间一颗松松垮垮的纽扣,两边的缝隙大到都能塞下拳头了。 几个回合下来,里面的吃食和物品逐渐都掉了出来。 这下好么,附近玩耍的孩子们开始爭抢掉出来的果,乾果生等,还有一些零钱。 看到有钱掉出来,几人不但没有就此罢手,还说贾东旭睁著眼说瞎话,不把他们当朋友,不配跟他们做一个院的邻居。 要说他们敢这样做,跟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的失势有很大关係。 还真是没了易忠海撑腰,院里的邻居们没人把贾家这对孤儿寡母当回事。 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呢,涉及到钱財的贾东旭直接把再一次扔垮包的冯志高推了一个趔趄。 冯志高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附近的雪虽然都扫过了,地上又湿又凉是肯定的,被泥水弄湿了袄裤的冯志高爬起来就照著贾东旭的脸打了一拳。 冯志高之所以失去理智,是他真的心疼了,因为不管是袄或是裤他都只有一件。 这种鬼天气若是把衣拆洗了,便是放到炉子边烤,没个两三天也穿不到身上。 可若是不拆洗,衣里进了泥水,不说脏不脏的问题,还能保暖吗! 贾东旭倒也没怂,脸上挨了一拳,隨手就打了回去,这一下算是打出了真火。 二人你一拳,我一脚,嘴里不乾不净的骂著,打的很是热闹。 按理说,都是普通人,也没有拿武器,最多也就是留下些皮外伤。 让贾东旭没想到的是,有人故意使坏拉偏架。 当他两只胳膊都被拽住只剩下挨打的时候,愤怒战胜了理智,扭头就咬住了左边人的耳朵,这个人正是杨军。 等院里的大人们跑出来把人拉开的时候,贾东旭满嘴满脸都是血污,当时就晕倒了,杨军的左耳朵摇摇欲坠,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至於现在吗?人都送去了医院,只剩下一群因为抢东西闹翻了的孩子们在互相扯皮。 祁安牵著雨水的手回到家,还能听见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贾家小子这回也是够狠的,原来多乖的孩子啊……杨军他们也太过分了,给人惹急眼了吧!……“ 祁安回到家里,陈雪茹姐妹俩和七七也在討论之前发生的事,都说冯家和刘家太欺负人,把老实人逼急了。 看到祁安回来,便问他要不要管一下,给贾家主持个公道。 “都是邻里之间的小矛盾,也没主动上报,我出面不合適。” 祁安直接就拒绝了,他这时候才知道,后面还有一场贾张氏的哭戏,姐妹俩当时也在,这是可怜人家了。 贾张氏能不哭吗,还有一个星期左右贾东旭就要结婚了,现在被人打成这样。 “小安,用劲力给我们梳理身体,对你自身会不会有影响。”——陈淮茹突然问道。 “放心吧,很快就能恢復。” 又同家人聊了几句,祁安就主动提出去准备晚上的药膳。 临近傍晚,祁安晚饭还没准备好呢,敲门声响起,来人是许大茂,“安叔,贾家婶子说让你主持公道。” “让我主持公道? 贾张氏有这个脑子? 大茂,谁让你来的?”——祁安心里是这么想的,也就说了出来。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说,“贾张氏跟易忠海先去了聋老太太屋里,后来就来找我爸了。 我爸本来不打算管的,可贾家婶子说要是都不管,她就去跪到军管处门口要个说法。 到时候要是连累到邻居们,不能怪她。 本来贾家婶子要自个来找你的,是我爸让我来提前给安叔透个气。” 祁安点头,这也算是拿住了邻居们的七寸。 这个年代,普通百姓没几个不怕当兵的进自个家门。 “贾东旭伤的重不重?回来了没?”——祁安现在军管处工作,都找上门了,他还真不好假装不知道。 “回来了,看著肿的厉害,都只是些皮外伤。反倒是杨军的耳朵缝了三针,这会还在医院没有回来。” “嚯,贾东旭以前也这么狠的吗?”——祁安是真的好奇。 许大茂摇头,“贾东旭应该没怎么打过架,一直都乖的很,我爸说这回是给人欺负狠了。 对了安叔,贾家婶子说贾东旭包里有四十块钱找不到了,这会冯家还有杨家的人都去找钱了。” “额,除了冯志高和杨军他们两个,还有谁出手了你知道吗?拉架的也算。” “拉架的有高家大儿子高红军,还有阎解成,刘光齐也在,他说没拉架,只是扔了一次挎包。”——许大茂撇嘴,他显然不相信刘光齐的话。 “好傢伙,五个人欺负人家一个,真有出息。 我知道了,等人齐了喊一声。” “好的安叔,那我就先回了。” “嗯,注意脚下,別摔了。” 许大茂回家了,祁安关上了院门。 “当家的,今天这事已经很明確了,你准备怎么管。” 祁安跟许大茂就在家门口的廊檐下说话,客厅里的家人们自然听得是清清楚楚。 “先撩者贱,吃过晚饭一起去看看。” 谁的错就是谁的错,祁安从来不做各打五十大板的事。 大雪停了,可呼啸而过的北风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携著彻骨的寒意吹过脸颊,如冰针轻刺,瞬间將肌肤的温热吞噬殆尽。 这种恶劣的天气还真不適合在院里处理问题,经过大伙共同商议,十几个人走进了易忠海家里。 原本都想要借用傻柱的屋子,因为面积够大。让祁安以傻柱不在为理由给拒了。 第145章调解协议1 易家屋里; 十几个人或坐或站把易家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 易忠海,许伍德,许大茂,刘海忠,刘光齐,阎埠贵,阎解成,冯志高父子俩,高红军父子俩。 包著耳朵的杨军也回来了,这会正站在父亲身边,用一双仿佛要喷火的眼睛盯著贾家母子。 中央位置是哭泣著的贾张氏,把脑袋包成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贾东旭,还有就是被请来做主的祁安了。 祁安把媳妇也喊来了,此刻陈雪茹正坐在椅子上,左手位置是一叠稿纸,右手握著一支钢笔,是今天的记录员。 “咳咳……那个诸位,东旭是我徒弟,你看,我先说两句可好?”——易忠海假咳了两声,率先开口说道。 “老易,稍等一会的,说事之前有件事必须得先弄清楚。 贾家嫂子,在大门口玩的孩子我跟老杨都问了个遍。 一共就找回来十一块八毛,离东旭说的四十块相差忒多,这事你怎么说?”——说话的是冯建中,主要当事人冯志高的父亲。 他的语气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很明显並没有把易忠海和贾家放在眼里。 “我家东旭带的有钱,那是让他做喜被的钱,我亲手给的……” 只是,贾张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贾家嫂子,你家是个啥情况谁不清楚,这事起因確实是军子和志高这两个孩子不对。 可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讹人钱財的事咱可不能做。” 阎埠贵只假装没听到贾张氏的话,不但不承认贾东旭挎包有那么多钱,开口就把他家阎解成摘了出去,还顺带上了高红军和刘光齐。 “阎老抠,你胡搅蛮缠……” 贾张氏急眼了,下意识看向了易忠海。 看到这老绝户一脸冷漠,烦躁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只得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她旁边的祁安。 祁安摆了摆手,示意贾张氏坐好,先不要说话。 或许是祁安和陈雪茹身上的军装给了她安全感,贾张氏不但自己不再说话,还制止住了站起身想要爭辩的贾东旭。 “东旭这孩子平时兜里有几个子谁不知道,你这张口就是四十块,確实有些过了。”——刘海忠说话同样很不客气,就差直接说你贾家有四十块钱吗? 瞧著並不反驳的易忠海,祁安有些看不懂了,心说,“难道是跟贾家闹掰了,之所以现在还愿意帮忙,只是顾及面子?” 祁安猜的差不多,贾东旭这次相亲,送聘礼,易忠海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应该说,他到现在还不清楚贾东旭的未来媳妇长相如何,人品怎么样,到底是谁家姑娘? 对於已经脱离掌控的徒弟,他易忠海能做面子功夫,自詡已经很大度了。 攛掇贾张氏,让她找祁安做主,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步。 在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的心里,祁安是不愿意搭理院里邻居的。 这么做自然是让贾家彻底恶了祁安,到时候这母子俩寸步难行,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贾家嫂子,咱们两家少说也做了七八年邻居了,孩子们打打闹闹都是很正常的事。 你家东旭把我家军子的耳朵咬成这样,总也得有个说法吧?” 这次说话的是杨军父亲,一向最低调的补鞋匠杨瘸子,大名杨留根。 “医生说,再晚去一会耳朵接都接不上,孩子间一点小矛盾,东旭这回是真的有些过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不给贾家母子俩说话的机会。 祁安摇头,知道任他们这样各自推卸责任,明天这事也解决不了。 『咚咚咚咚咚』的敲击声响起,屋內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都落在祁安身前的桌子上。 “嘶……”看到实木餐桌的一角被祁安食指敲出的几个凹痕,倒吸冷气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 片刻后,屋內又变得落针可闻。 待屋里彻底安静下来,祁安开口说道,“邻居们既然把我请来调解矛盾,那我就说几个规矩。” 祁安冷淡的目光在眾人的脸上扫描了一遍,见没人说话,这才开口继续说道,“一,这里暂定为公共场所,不准抽菸,我媳妇闻不习惯。” 刘海中,易忠海,杨留根等几个菸民刚把香菸从兜里拿出来,听到祁安的话又连忙塞回了兜里。 陈雪茹,“……”男人,你好像也闻不习惯。 菸民们,“……”有不能抽菸的公共场所吗?算了,惹不起。 “二,让谁说话的时候再说话,不准胡乱发言,有意见的现在举手。” 祁安再次看了一圈眾人,很好,都做出了明显的点头动作,很识趣。 “三,你们所说的话会记录下来留做证据,事后签字画押。 若是发现有说瞎话者,以故意挑起社会矛盾罪论处,我会让他去收押室好好待上一段时间。 到时候轻则丟工作,重则被劳动改造,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咕嚕……咕嘟……嘶溜……” 眾人,“……”『故意挑起社会矛盾罪』?听起来就很嚇人,早知道直接赔点钱道个歉不就完事了。 这会大伙都恨死了聋老太太和易忠海。 若是没有这两个老梆子挑拨,贾张氏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家庭妇女,能想到找在军管处工作的祁安来主持公道。 祁安的话,毫无疑问把邻居们嚇得不轻,就连贾张氏都有些后怕把他找来了。 给了大家一点思考的时间,祁安接著说道,“最后一点,处理结果若是不满意,当场提出来,大家可以再商量。 若是谁在事后再做下三滥的事,影响邻里团结,后果自负。” 两分钟后,“看来大家都听明白了,谁想要先说话,请举手。” 祁安觉得媳妇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应该跟不上说话的速度。 从她那里抽了一沓稿纸,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钢笔准备记录。 可半晌过去,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祁安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贾家母子身上说,“贾东旭,你是当事人,也是原告,你先说。” “我,从,从那开始说……”——贾东旭显然也被祁安的话嚇到了,支支吾吾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146章调解协议2 “我,从,从那开始说……”——贾东旭显然也被祁安的话嚇到了,支支吾吾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先说说四十块钱的事吧,除了你母亲,还有其它人证吗? 不要误会,有人证最好,没有人证也没关係,实话实说就行。” 祁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蔼,这压抑的气氛实在不適合问话。 效果还不错,贾东旭扒拉了一下嘴边的纱布说道,“今个出门的时候,妈给了我八十块钱。 我先是请媒婆吃了碗滷煮,后来去买了一只鸡,两斤肉,两盒糕点,还有几包干果,一共了十二块五。 媒婆带著东西走了以后,我去李记布庄订做了两身衣裳,交了三十块钱押金。 后来就去了做被子的地方,因为那里人太多了,我看到天黑也排不到,就回来了。” “嗯,那你身上具体有多少钱,都丟了吗?”——祁安继续问。 “我妈给了八十,原先我有五块,应该剩四十一块五毛。 现在包都烂的不成样子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祁安手中的钢笔不停,同时还关注著屋里的每一个人。 除了几位事不关己的证人还能保持平静,涉及殴打贾东旭的这会都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在打著什么坏主意。 “还有没丟其它东西,或是损坏什么东西,具体说一下大概值多少钱。” 贾东旭,“……各种吃食,衣也破了,大概七八块钱……那个小,祁安同志,那个医药费算吗?” 祁安点头,“医药费当然要算。只要不是你主动挑事,一切不好的影响,都要计算在內,包括婚礼。 只是这方面的价值我们要共同商量,现在说说打架的原因吧! 不要带个人情绪,只说你自己看到的。” 贾东旭低头沉默片刻后沉声说道,“……我正要走,有人从背后扯断了挎包的背带。 是冯志高先扔的,他们跟商量好了似的,都散开了……。 ……后来,杨军还有阎解成抓我的胳膊,刘光齐在后面拽我脖领子……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后脑勺被打了好多下,医生说有脑震盪……” “呜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 “闭嘴,”——祁安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冷漠的看了贾张氏一眼,声音戛然而止。 “妈,哭只会耽误时间,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听祁安同志的,不要闹。” “嗯……知道了……对,小安对不起,婶子没忍住……” 祁安没有理会贾张氏,再次看向贾东旭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贾东旭又沉默片刻后摇头说,“没有了……” 祁安拿过陈雪茹的记录仔细看了看,稍作修改后推到贾东旭身前说,“仔细看一下,与你说的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没有意见的话就签字按手印。” 白纸黑字,还要签字画押,祁安这一手当真把眾人给嚇的是心惊胆战。 “贾东旭的话想必大傢伙都听到了,有谁没有听清楚吗?” 祁安收好贾东旭签字后的稿纸,看向眾人问道。 “看来都听清楚了,对贾东旭刚才的话有意见或是觉得哪里不对,现在都可以提出来了。” “祁安同志,东旭说的我家认。 可孩子们开始的时候並没有恶意,只是玩笑开过了头,打出了火气。 现在我家军子的耳朵缝了三针,比东旭这孩子伤的还严重,能不能互不追究。” 祁安,“……”不说五打一的事,涉及到四十多块钱,別说杨军只是缝了三针,即使死了也是活该。 这是个聪明的,知道不占理。 只是想要互不追究,怕不要想的太美。 “要不要追究,等事情调查清楚以后受害人说了算。 我没有权利代表受害人答应任何要求。 杨军同志,你对贾东旭的话有异议吗?”——祁安准备速战速决,逐个问一遍是必要的流程。 被突然提名的杨军,猛然抬头看了贾东旭一眼说道,“有,有异议。 我们只是想让贾东旭请吃顿饭,庆祝他订婚。后来是他下手太狠,我才拉架的。” 祁安摆手打断他的话,不耐烦说道,“我现在问的是起衝突的过程和结果,不需要说你们的想法。 先不说你们强迫贾东旭请客这事对不对。 即使是你们主动请贾东旭吃饭,他也有拒绝的权利。 你们可以说他不讲人情,不顾邻里关係,可这也不是挑起事端的理由。” 祁安站起身,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阎埠贵等人。 再次开口说道,“之后我不想再听到什么不是故意的,不小心,一时气不过之类的话。 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我们今天只摆事实,讲道理,讲感情的话你们最后留著和受害人说。” 有的人听得不太明白,可同样不缺聪明人。 比如易忠海,阎埠贵,刘光齐,还有修鞋匠杨留根。 杨留根混跡街头二十多年,要说大本事可能没有多少,可人情世故,听话听音这方面还真是少有人能比。 若是让祁安把『强迫』请客的罪名给坐实了,那几个孩子和流氓无赖有什么区別 还有丟失的四十块钱会不会说成团伙蓄意抢劫。 他算是看明白了,祁安这是看不惯他们几家合伙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搞的邻里不寧,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实力相差太大,没能力反抗就真诚认错,爭取宽大处理,这才是生存之道。 杨留根再也顾不得孩子的名声,悲伤说道,“祁安同志,不怕您笑话,我家军子前几天也相了个亲事。 姑娘家条件很不错,人也標致,遗憾的是没看上我杨家。 我这傻儿子心里有气,怕是看到东旭这孩子婚事成了心里不舒服,一时衝动做了错事。 强迫东旭这孩子请客是他错了,我家认。可丟失的四十块钱他可没拿一分。 当然,东旭丟钱这事军子也有很大责任,需要赔多少您说句话,砸锅卖铁我家也给。” 没再提杨军耳朵缝了三针的事,认错的態度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祁安给杨瘸子打上了聪明人的標籤。 第147章调解协议3 有聪明人,自然也有蠢人,或是刘海忠觉得法不责眾。 没好气说道,“小安,我家光齐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可做不出强迫別人请客的事,更没拿东旭的钱。 至於说什么揪脖领子,那会东旭已经咬上了杨军的耳朵,他真就是好心,怕事情闹的太大不好收场。” 祁安没有搭理刘海忠,拿起陈雪茹的记录看了看递给杨军说,“瞧下有没有问题。” 杨军只是犹豫了片刻,杨瘸子一拐杖便抽在了他小腿上,打的杨军一个趔趄,『斯哈』著赶紧快走两步,走到了桌子前。 这力度,瞧著都疼,可杨军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下一个目標,祁安原本的打算是冯志高,现在刘海忠出头了,祁安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收好稿纸,祁安看向被刘光齐拽著胳膊的刘海忠问道,“刘师傅,他们起衝突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我,我是不在,可事后我都问清楚了。” “祁大哥,我爸不了解情况,还是我来说吧!” 刘光齐直接把老父亲拉到了身后,“爸,求你了,不要说话了好不好……” 他虽说没杨瘸子的见识,没他看的长远,可刘光齐知道军管处的权利。 祁安若是较真,给他安个团伙中的一员,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看到祁安点头,刘光齐才长呼出一口气说道,“冯志高和杨军打赌,谁能让东旭哥请客,事后就贏一只烤鸭,说见者有份。 那个时候我没有说话,不管您信不信,我刘光齐不屑於参与这种强迫人请客的腌臢事。 只是大家都是邻里关係,我也说不出来什么这样做不对,教育人的话。 后来阎解成把东旭哥的挎包扔到我身上,还给他的时候我说了,不要扔给我。 我说的很大声,相信听到的人不少,这点大家都可以作证。 至於拽东旭哥的脖领子,那是被杨军脖子里的血还有惨叫声嚇到了。 那种情况下,我几乎就是本能出手,想让东旭哥冷静下来。” 条理分明,有理有据,有证人,把自己摘的很是乾净,祁安不由高看了刘光齐一眼。 “冯志高,到你了,有什么要说的。” 冯家父子俩对视一眼,再也不提四十多块钱的事。 打赌的事儿他认; 强迫贾东旭请客的事他认; 互扔挎包导致贾东旭丟钱的事他认; 互殴的事他认; 拿钱的事——不认。 祁安看向阎家的方向说,“阎解成,说说吧;关於贾东旭说你起鬨强迫他请客,间接害他丟失四十一块五毛钱。 还有拉偏架导致他受伤的事,你认还是不认?” “我,我……我只是拉架,没有拉偏架……” 阎解成想到父亲说拉偏架的事不好定义,只要他不承认,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拉偏架只是好听的说法。 正常来说,当时贾东旭和冯志高是在互殴中,正常拉架是同时把两人分开。 你若是只控制了贾东旭的手臂,让他没能力还手,那你和冯志高就属於同伙。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当时你是如何拉架的?”——祁安可没心思在这玩文字游戏。 阎解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阎埠贵嘆了口气说道,“小安,这事我阎家认下了。 只是,能不能看在我家解成一直都很懂事的份上,从轻处理。” “还是那句话,具体怎么处理,得看受害人的意见。 阎解成,最后一件事,贾东旭丟失的钱,你有没有看到?” “没,没有,我当时只顾著拉,拉架了……” 阎解成羞到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襠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解成啊,说谎可不对。有好几个孩子都看到你从地上捡钱了,还说了是黑色的。” 黑色的,十元大钞,眾人看向阎解成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说话的是冯建中,此刻一脸愤恨地看著阎埠贵。 有孩子证明,不但阎解成捡钱了,阎解放同样也捡了张十元大钞。 老冯跟老杨找上门,不但阎解成和阎解放不承认,阎埠贵还说他们俩故意冤枉孩子。 “冯叔,杨叔,不知道到底是谁先胡说八道说我捡了钱的。 那会有十多个孩子疯抢地上的东西,我连腾出手的空都没有了。”——阎解成面露悲切,话语中满是委屈,直接否认了。 “老冯,老杨,我可是当著你俩的面翻了解放的衣兜。 没有影的事,你,你们这是非得要讹我阎家二十块钱吗……”——阎埠贵同样满是悲愤,声音都有些颤抖,祁安都觉得他这情绪很到位,不像是假话。 “老阎,亏得你还是个老师。占小便宜吃大亏,且走著看的。” 冯建中看到阎家父子这种態度,知道即使把看到的孩子叫过来当面对质,他们也不会承认。 最重要的是,父母不会让孩子牵扯进这种事里,不然许伍德早就说话了,他闺女许小莉就是见证人之一。 在没有监控的年代,不用强迫手段,这种事祁安也没什么好办法。 哪怕雨水说她看到了,祁安也相信她,只要阎家人咬死了捡的不是钱,他还真能把罪名给人按上不成。 不得不说,有时候不要脸还真挺有用的。 “好了,捡钱的事以后再说。阎解成,你看一下供词有没有问题。” 阎解成看的很是仔细,又从阎埠贵手里过了一遍这才签字,按上手印。 “高红军,你有什么要说的?”——祁安看向了最后一位当事人。 “呼……”高红军呼出一口气,“祁大哥,开始的时候杨军只说贾东旭订婚了,这是大喜事,必须得请客。 后来他跟冯志高打赌,还抢了贾东旭的挎包,杨军扔给我,我顺手扔了一次。 贾东旭跟冯志高打起来之后,我看事情不对劲就躲远远的了。 没有打人,也没有拉架,钱更是没看到。 我发誓字字属实,若是说谎,天打雷劈。” 看著这个身高一米五,非常健硕,一脸憨厚老实相的小伙子,祁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事情说到这儿,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还有没有人要补充的?” “小安,我能说两句吗?”——易忠海问道。 “当然,军民一家亲,这里没有一言堂。 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在座的任何人都可以发表意见。”——祁安表情严肃,说的很是郑重。 第148章调解协议4 眾人,“……”说的真好听,意见会不会被採纳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易忠海也不管祁安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要让他说话就行。 “东旭,今天这事確实是刘军这几个孩子不对在先。 可你把他伤成了这样,也没有吃亏。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你们母子俩少不得邻居们的帮衬。 这次就给师父一个面子,大度一点,不要让小安追究大伙的责任了。” 祁安,“……”这老登真有意思,什么叫没吃亏?杨军就是死了,贾东旭亦不算赚到呀!还大度,就不怕断子绝孙。 杨留根,“……”易忠海真有意思。只是,他的打算只怕要落空了。 祁安今天摆明了要杀鸡儆猴,让大傢伙记住这个教训,省得以后院里乱七八糟的事太多。 “妈,这……”——贾东旭自然不乐意,可让他反驳易忠海,又不敢,下意识看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在易忠海说话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老绝户不会向著她们贾家。 可这里能做主的只有祁安,这点贾张氏非常清楚。 她拍了拍儿子的胳膊说,“都听小安的,他一句话,哪怕让咱家赔钱都行。” 贾张氏的声音不大,偏偏坐在桌子上的祁安和陈雪茹都能听清楚。 “是啊东旭,日子都过的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阎叔保证回去之后一定会狠狠教训一番解成。” 祁安只当没听到易忠海与阎埠贵的话,“这些人情话等我处理完了你们私下再说。 贾家婶子,东旭,现在你们身为受害方,是公了,还是私了,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大傢伙商量一下。” “贾家嫂子,东旭,我家军子做错了事,就得认罚。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杨留根率先表明了態度,没有说什么邻里之情,態度很是端正,算是间接打了易忠海和阎埠贵的脸。 紧接著,冯志高,刘光齐,高红军,都表明態度愿意接受私了。 到了这个时候,阎埠贵即使心不甘,亦只得哭丧著脸答应下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同意私了,简单来说就是——赔钱。 “贾家嫂子,东旭,大家都是多年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 “易师傅,时间不早了,麻烦你少说两句。”——看到易忠海又要搞事,祁安有些不耐烦地厉声斥道。 “呵,呵呵……我也是好心……” 这祁安怎么回事?我最近也没得罪他呀!无论心里有多少不满,他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没人再接易忠海的话,祁安甚至都没再看他一眼。 贾张氏和儿子嘀咕了好一会后看向祁安,露出了个討好表情的同时,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块?贾家婶子,你这可就狮子大开口了。” 听到祁安的话,屋里人全部宕机了。 陈雪茹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眼坐在祁安身旁的贾张氏。 她最近刚好看过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到赔偿的金额与受害人创造的价值有关。 贾东旭这点皮外伤,最多十来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以贾东旭每个月的收入,一千块確实太离谱。 贾张氏,“……”我其实是想说一百块,我家丟了差不多五十块,再给五十块赔偿就心满意足了。 眾人,“……”也不怕撑死,他们敢给,你们贾家敢要吗?就不怕挨闷棍。 贾东旭连忙摆手说,“不是,是五……” 『啪』的一声,祁安直接拍了桌子,大声斥道,“贾东旭,五百也太多了,脑震盪调理个一年半载也就好了。医药费加营养费,最多三百块就足够了。 加上你们家丟的钱还有吃食,损坏的衣,大家看赔偿贾家多少钱合適。” 贾东旭,“……”这就是有钱人的想法吗?看来是我们母子没见过世面了。 易忠海,“……”贾家这是抱上祁安大腿了吗?这下麻烦了,都怪老太太出的餿主意。 阎埠贵听到祁安算出的金额,脑袋一阵眩晕,这不是要我老阎家的命吗? 冯志高偷偷看了下父亲铁青的脸,想著要不最近去爷爷奶奶家里住。 高红军和刘光齐都还算淡定,他们自信责任不大,祁安不会胡乱判罚。 杨留根看了眼儿子的耳朵,露出一丝苦笑,只希望他能长个教训吧! “小安,你看一共就算三百五十块钱可好?至於各家出多少钱,我们自己商量。”——冯建中经杨留根几次提醒,也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要么搬走,直接搬离东城区。要么这次就乖乖认栽,以后管好自家孩子。 冯建中几番思索,有祁安这种『大人物』做邻居,只要不主动挑事,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他决定以后好好教育儿子。 “冯师傅,您怕是问错人了,这事还得受害者自己同意才行。” 贾张氏母子俩对於赔偿金额自然没有意见。 祁安给了他们十分钟商量各家赔多少钱,趁这个时间写了两份调解协议。 几家按照祁安之前的说法,故意拉偏架属於同伙。 冯志高,杨军,阎解成是造成贾东旭受伤,丟失钱財的主要负责人,共同承担赔偿总金额的百分之九十。 冯志高和阎解成还要承担杨军医药费的百分之六十五,既然是同伙,自然要有难同当。 高红军开始也有参与,承担百分之十。 刘光齐不但没有参与,最后还拯救了杨军的耳朵,避免了更大的悲剧,提出口头奖励。 阎埠贵自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可他惹不起眾怒,最后只能答应下来。 直到贾家拿到赔偿,双方签订调解协议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想到今晚要把大姨子带进空间,祁安便想著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反正今晚註定睡不好觉,不如把家人都整空间里去,试试看洗经伐髓有没有极限。 前院阎家; 父子俩刚走进屋里,阎埠贵便直接关上了屋门。 痛声斥道,“知道错了吗?” 想到亲爹对钱財的在意程度,什么亲儿子,只能排在第三位,第二是亲妈。 阎解成一咬牙,一个滑铲,抱住了阎埠贵的大腿,跪的很是丝滑,“爸,儿子知错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第149章人生百態 阎埠贵没想到大儿子经此一事,脸皮又变厚了,心中很是欣慰。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唉,解成啊,咱们家省吃俭用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孩子。 可做父母的难处你也要理解,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你妈只能儘量做到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今天这事是你自己惹下的,作为父亲,我有责任在你没有能力做出赔偿的情况下,替你偿还这笔费用。 可你不能把帮忙当做理所当然,这对其它人不公平……” “砰,砰,砰……”阎解成很是真诚的磕了三个响头,打断了阎埠贵的话。 “爸,儿子真的知道错了,为表诚意,我愿意写下欠条。” 阎解放很识趣,知道他爹想要什么,既然现在没能力反抗,不如痛快点,你好我好大家好。 “好,好孩子,爸一直都知道解成是个懂事的。那个,你捡那十块钱要不先还上一部分?” 跪在地上的阎解成猛然站起身,嚇得阎埠贵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捡什么钱?爸,您不相信我?不信您只管搜。 我当时只顾著拉架了,旁边围满了孩子,哪有空閒捡钱。” “行了,行了,別提拉架的事了,也不嫌臊的慌。时间也不早了,去睡觉吧!” 回到屋里的阎解成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著阎埠贵走出大门去了厕所,又看著他回到屋里,直到屋里的灯熄灭。 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弟弟,阎解成摸索著挪开书桌,抠出一块青砖后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把从內裤的保险兜里拿出两张大黑十,放进了木盒里。 盖好青砖,把书桌恢復原位,这才躺进了被窝里。 中院贾家; 母子俩看著桌子的三百五十块钱,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妈,现在家里的钱够了,你说还买不买屋子?” “买什么屋子?刚得了这么大一笔赔偿,还是低调点好。” “可家里留这么多钱,会不会有人惦记呀! 比如我师父,他最近总说老太太看病了好多钱……” “这个老绝户就是见不得我贾家好,要不是小安,咱家一分钱赔偿也拿不到。” 贾东旭现在也是憋屈的不行,不就是要娶城里媳妇吗?怎么就跟师父闹到了这一步。 原本想著等结婚以后再跟师父好好解释一下,只要继续尊重他,孝顺他,这事慢慢也就过去了。 可今晚师父的行为太让他失望了,竟然想用大义压迫他们贾家轻拿轻放,不要赔偿。 在贾东旭心里,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餵大的母亲的排第一位,钱財排二位,易忠海这个师父和工作並列第三。 “妈,我这才刚转正,你说师父会不会在车间给我使绊子。” “会,这老绝户心眼子比针鼻还小。”——贾张氏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想到儿子可能会被易忠海拿捏,她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由就想起了老贾。 “妈,你说我换个车间怎么样?” 贾东旭突然想到厂里新进了一批衝压车床。 他听同事说起过內部申请转岗的事。 识字就行,不需要学歷,只是上限比较低,比不得钳工有前途。 “要是你爹还活著,我们娘俩哪会受这种委屈,呜呜呜……” 贾张氏双手抱脸,趴在桌子上压著嗓子哭,听的贾东旭心烦意躁,暗骂自己没本事。 “妈,您別哭了,总会过去的,儿子想到好办法了。” 看到亲妈停止了哭泣,贾东旭赶紧把厂里增加衝压车床的事说了一遍。 “妈,我也就识几个字,钳工能做到四级也算是到头了。 衝压工是孰能生巧,说不定更適合我呢!” “好,好,那你明天就去申请转岗,只要能离易忠海这个老绝户远点,就是少挣点也没关係。” “放心吧妈,我现在拿的是刚转正的工资,没有下降空间。 可能不会涨工资,绝对不会降。” 看到儿子脸上露出笑容,贾张氏不知道说什么好 工资没有下降空间,他这是觉得很骄傲吗? 易家; 祁安等人全都走了之后,李素兰也从聋老太太家回来了。 走进屋里看到易忠海双眼无神,默默地坐在那儿发呆,手中的香菸都快烧到手指了也没发觉。 “老易,先喝点水吧!” “嘶~唉……”易忠海灭掉菸头看向妻子嘆气说道,“素兰,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李素兰看到易忠海颓废的神情,忧心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东旭这孩子,以后怕是会彻底跟咱们离心了……” 听易忠海说完事情的经过,李素兰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很想对易忠海说,祁安愿意给贾家做主你看著就是,何必多说废话。 不向著自己徒弟,结果不但恶了贾家,还让院里的邻居们瞧不起。 看到李素兰沉默不语,易忠海解释说,“我原本想著能趁机跟邻居们缓和一下关係,还能顺势让东旭明白。他若是不听话,以后的路寸步难行。 你说祁安这是要做什么,他为啥要向著贾家?” “向著贾家,怕不见得吧?”——李素兰总觉得易忠海猜的不对。 易忠海猛然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一拍脑门低声骂道,“易忠海啊易忠海,枉你自詡聪明人,竟然没个瘸子看的明白。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低沉嘶哑的笑声嚇得李素兰脸色苍白,“当家的,你,你没事吧?” 易忠海摆手,苦涩说道,“没事,没事,只是想明白了。今天受欺负的不管是谁家,祁安身为军人,都会让主动惹事的人长个记性。” “这,有祁安在,咱们跟老太太谋算的事岂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成,那还折腾个什么劲。” “是啊,咱们就好比果山的猴子,有祁安这尊真佛在,蹦噠的越欢快,越显得可笑。” 易忠海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说道,“以后咱们呀,就过好自己的日子。 老太太那里既然指望不上,也就没有必要再费心费力去伺候了。素兰,这几年辛苦你了。” “都怪我这身子,没能给你生个孩子。老易,要不……” 李素兰本想说离婚让易忠海另娶。 可想到她如今孤身一人,离开易忠海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活,离婚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第150章人生百態2 可想到她如今孤身一人,离开易忠海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活,离婚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似乎察觉到了李素兰想要说什么,易忠海板著脸轻斥道,“素兰,若不是你当初大著肚子出去寻我,也不会流產。 我易忠海也早就成了乱葬岗里的一堆枯骨,离婚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的朝不保夕,总归是好太多了。 东旭这边咱们再看看,实在不行以后多收几个徒弟便是。 只要人好好的,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听到易忠海提起往事,李素兰也不由想起刚结婚那会。 那个时候易忠海刚进钢厂不过一年,李素兰怀孕已有四个多月。 某个大雨天,附近街道突然开始打枪,密集,杂乱的枪声响了半个多小时。 在家等待易忠海回来的李素兰一直心神不寧,直到晚上十点也没等到人,就大著胆子出门寻找。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易忠海下班路上被流弹伤到大腿和小腹,因失血过多晕倒在了路边。 若不是李素兰找到了他,等待他的结果就是被收尸队扔到乱葬岗。 易忠海的命保住了,可李素兰因劳累过度,又摔了一跤流產了。 每每想起此事,夫妻二人都还心有余悸。 第二天一早; 看著如葱根般莹白的手指,抚摸著自己娇嫩的肌肤,刚洗过澡的陈淮茹看著在厨房里忙碌的祁安,心里满满都是感激。 “早啊小安,今天早饭吃什么?” “早,馒头,小菜,嗯,还有煎鸡蛋,蟹肉粥。” “谢谢你小安,辛苦了。” “客气了不是,你是我姐,咱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说谢谢。” “对了小安,我爸昨个又问起了他啥时候从南方回来?” “拖著唄,这样,你给岳父说,谈好的货源次品太多,可能还得等至少七八天甚至半个月。 半个月以后再说失联了,反正就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姐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一拖直到父亲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南方出问题了。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时候,再告诉他。” “差不多,看情况唄!现在岳父大人每天都开心著呢,说不定哪天他能把这人给忘了。” “说的也是,粥好了吗?我来端过去……” 祁安端著煎鸡蛋还没走进客厅呢,便听到了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大姨姨,美美噠,和我小舅妈一样漂亮了。” “雨水小嘴真甜,香香……” “痒……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小安哥,粥给你盛好了。”——看到祁安,七七连忙站起身接过煎鸡蛋说道。 “嗯,谢谢七七。” “当家的,姐说想把咱们家后院的那个废弃院子买下来,回头你帮忙问问唄!” “爸也搬到了这边,想必以后会很少回去住。 我一个人实在不想住那边的大宅子,总觉得太过冷清。”——陈淮茹把之前对妹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老宅在谁的名下?”——祁安坐下来问道。 “媳妇,尝尝这个柠檬冬瓜,我第一次做,给提提意见。” “在爸名下,怎么了小安,是政策有什么变动吗?” 还是和聪明人说话省事,秦淮茹立刻就明白了祁安问老宅在谁名下的原因。 “刚吃过了,味道不错。当家的,是不是名下有房產的话就不能再买宅基地了。” 祁安摇头,“目前政策没有什么变化,买多少都可以。 可四九城是咱们国家的首都,將来人口暴涨是必然的趋势。 人多了自然要有住的地方,想必对住房方面会有比较严格的政策,以防万一吧。” 祁安猜测,四九城第一次人口大增应该是公私合营以后。 到时候工厂会扩大规模大量招工,將会有无数的务工人员来到四九城。 祁安帮不上忙,但是也不想成为拖国家后腿的那一个。 想买宅基地的话,改革开放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安,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四九城的房价很快就会迎来一波暴涨。” 瞧著陈淮茹闪闪发亮的眼睛,祁安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房价不会涨,因为国家不会让老百姓住不起房子。”——祁安说的很是篤定。 “姐,你名下若是没有住房,回头我就帮你问一问,把那个废弃的院子买下来。 可你要是起了靠房屋发一笔的心思,妹夫劝你就此打住。 能看到这一步的大商人不要太多,那些顶著爱国商人的大家族都不敢趟这个浑水,咱们若是跳进去,会被收拾的很惨。” 陈淮茹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有些泄气。 “我现在没有住宅,把这个院子买下来吧! 以后我就守好咱们两家的铺子,安安心心给你们两口子打工……” “大姨姨不生气,等我长大了给你打工。”——小雨水说话的同时,给陈淮茹夹了个冬瓜条。 “木嘛,小可爱,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啊!” “咯咯咯咯咯……” 祁安看了下时间,说道,“都赶紧吃饭吧!今个我没开车,上学可別迟到了。” “七七和雨水走路最多也就二十分钟。当家的,你这是在点我吗?” 看到媳妇在耍小脾气,祁安露出茫然的表情,学著戏腔说道,“夫人,您,这是生病了么,是不是相公哪里做错了。” 陈雪茹低头喝粥,香肩不停的耸动,很明显忍笑忍得很是辛苦,祁安再接再厉。 三位观眾也是偷偷地瞄著这边,想知道祁安又要玩哪样! “娘子,我的爱人……要不您轻轻打几下出口气……” “噗……啊,对不起小安哥哥,我,我实在没忍住。”——陈雪茹赶紧拿出手帕给祁安擦掉脸上的粥。 “咯咯咯咯咯咯……” “哈哈哈……” 陈淮茹吃过饭就去了铺子里,三个学生也出发去了学校,家里只剩下祁安收拾家务。 同一时间,后院,聋老太太家里; “素兰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不提水过来。” 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穿好衣,走到水缸前看了看,只剩个底。提起暖瓶晃了晃,空的。 第151章人生百態3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沙哑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屋內显得格外刺耳。 聋老太太双手紧紧扶著有些陈旧的餐桌,身体隨著咳嗽的节奏微微颤抖著。 她连续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坐了下来,此时,她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 她坐在那里,微微喘著粗气,目光穿过那扇有些斑驳的窗户,看向屋外。 只见屋外北风呼啸,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老太太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担忧,她想著素兰的身子一直不好,这么恶劣的天气,莫不是又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阳光在一点点地移动著。 直到那温暖的阳光越过对面高高的屋脊,隔著窄窄的门缝,像一条金色的丝线,缓缓地照进屋里,给这略显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聋老太太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她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久坐而有些麻木,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 她拿起那根陪伴她多年的拐杖,一步步挪到床边。 床边有些杂乱,被子隨意地堆放在那里。 她缓缓地弯下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怀表。 这块怀表是她年轻时从夫家带出来的,表身已经有些掉漆,表链也有些生锈,但在她眼里,却是无比珍贵的物件。 她轻轻地打开怀表盖,看著里面那根细长的指针,时间显示八点二十分。 看著这个时间,聋老太太原本就烦躁的心绪变得更加糟糕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知道,李素兰不管是病了,还是因为別的原因没有过来,对她来说无疑都是一场噩梦。 如果素兰出了什么意外,她將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寡老人,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翻涌起来。 她本是秀才家的女儿,乳名艷娘。 那时候,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 她上面有三个哥哥,作为家里的独女,她本应备受宠爱,可那封建的习俗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套在了她的身上。 她这唯一的独女却被父母强迫著裹上了小脚,那钻心的疼痛至今还让她记忆犹新。 每次裹脚的时候,她都会疼得大哭大闹,可父母却只是无奈地嘆气,说这是为了她好,以后能嫁个好人家。 十四岁那年,命运对她露出了残酷的獠牙。 父母为了两百两银子,把她从后门抬进了一户大户人家做了妾室。 那天,她穿著鲜艷的嫁衣,却满心都是恐惧和不甘。 她坐在轿里,听著外面热闹的鞭炮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將彻底改变。 进门第二天,她就被当家主母叫到了屋里。 主母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眼神里满是冷漠。 她强迫著她喝下了绝嗣汤,那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嘴里久久不散,仿佛是命运对她的一种惩罚。 从那以后,她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或是为了权利,或是为了钱財,后宅的爭斗从没有一天停歇过。 那些妾室们或是为了得到老爷的宠爱,或是为了能在府里站稳脚跟,明爭暗斗,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 府里原本三十多房妾室,在不断的爭斗和算计中,逐渐只剩下十来人。 有的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赶出了府门。 有的人则含恨而死,死状悽惨。 她看著这一切,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奈,她只想在这复杂的后宅中生存下去,可这简单的愿望却显得那么奢侈。 聋老太太不记得是哪一年开始的,四九城突然就乱了起来。 街上经常有士兵巡逻,人们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慌和不安。 原本热闹的集市变得冷冷清清,店铺也纷纷关门大吉。 直到有一天,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在悄悄议论,说老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下了大狱。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府里炸开了锅。 她得到消息的以后,就四处打听主母和嫡系子孙的消息,可却一无所获,他们已经不知去向。 府里的人开始人心惶惶,有的丫鬟偷了东西跑了,有的僕人则卷了钱財逃走。 眼看著府里的人越来越少,她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只得收拾细软,匆匆逃回家中。 一路上,她提心弔胆,生怕遇到什么危险。 回到家后,她才发现,家里也早已物是人非。 父母早已经去世,哥哥们也各自成家,对她这个嫁出去又回来的妹妹並没有太多的热情。 后来家里更是出了个不孝子,因为钱財想要谋害她这个亲姑姑。 不得已,她再一次偷偷离开了家里,路上恰巧救了一位地下党的杨同志,把她安排进了这个四合院里。 认识了易忠海两口子之后,她的生活才有了些许温暖。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一双有些浑浊的双眼流下了一行清泪。 那泪水里,有对过去悲惨遭遇的痛苦,有对现在孤独生活的无奈,更有对李素兰深深的担忧。 聋老太太默默地坐在床边,等待著,祈祷著李素兰能平安无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扣扣扣的敲门声响起, “老太太,您起床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聋老太太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来,来了,素兰,稍等一下。” 门外,李素兰端著个托盘过来了,托盘上放著一碗玉米面糊糊,一个二和面馒头,一碟咸菜。 易忠海走后,做家务的李素兰免不了胡思乱想。 想到聋老太太的身体状况,最终是同情心占据了上风,实在狠不下心撂挑子不管了。 便想著做事有始有终,把话说清楚,给老太太一些时间,让她找到照顾自己的人。 『吱呀』声响起,门被从里面打开,聋老太太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露出了习惯性的笑容。 “这两天格外的冷,是不是感冒了?这会好些了吗?” 李素兰身体僵了一下,眼睛里莫名有些酸涩,小心翼翼的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说,“早上刚起床那会,身子觉得有些沉。 给老易做好饭以后晕的有点厉害,又回被窝里躺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 “唉,你这怕不是也要感冒了,家里还有没吃完的感冒药,你现在吃两片。” 第152章人生百態4 “你这怕不是也要感冒了,家里还有没吃完的感冒药,你赶紧地吃两片。” 聋老太太说著话,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一个布袋子。 “唉,您先吃饭,天气冷,凉了怕会闹肚子。” 李素兰確实有要感冒的症状,倒不是完全说谎。 这个时候,李素兰才发现聋老太太的白髮有些凌乱,脸上呈现灰白色,很明显,她到现在还没有梳洗。 稍一观察,李素兰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嘆气的同时说道,“老太太您先吃饭,我去打桶水回来。” 说著打水,李素兰走之前先是给炉子里换上了一块新煤球,这才提著水桶出了门。 给水缸里提了两桶水,然后用铝壶把开水烧上,又拿著夜壶走向了厕所的方向。 再次回到屋里,聋老太太已经吃完了早饭。 李素兰先是叠好被褥,之后拿起笤帚开始打扫屋子,还有被风吹落到门前的积雪。 聋老太太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的默默看著,慈祥的笑容里闪烁著幸福的光。 这一刻,聋老太太似乎忘记了,她和李素兰只是普通邻居而已。 “素兰,坐,坐,咱们娘俩说会话。” “誒,”李素兰答应著倒了两杯开水,剩余的倒进了暖瓶里。 待李淑兰坐下,聋老太太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感慨说道,“老太太我呀,苦了一辈子。 黄土都埋到脖子根了,还能遇到你们两口子,老天爷算是待我不薄了,就算是现在闭眼也能瞑目了……” 聋老太太越说越煽情,李素兰越来越感动,早就把原本的打算拋到了脑后。 收拾完家务的祁安,查看今天的签到物品,除了一只猪外,竟然给了一吨牛油。 看著系统仓库里標註著每块二十五公斤的牛油,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只能感慨系统越来越会玩了。 晃晃悠悠走到小酒馆的后门,刚好看到朱刚派来的人在往仓库里搬东西。 祁安看了一下,都是新鲜的猎物,野鸡,野鸭,野兔,还有一只狍子,也就是矮鹿,整整装了两大竹篓。 另外还有五只野猪,两大三小。 大的有一百二三十斤,小的也就十五六斤,都冻的邦邦硬。 “安哥好……” “安哥来了……” “嗯,兄弟们好,收穫不错吗?” “嘿嘿,现在天气冷,山里没吃的,可不都跑出来了吗?” “等会儿兄弟们吃碗热汤麵再回去,我请客。” “谢谢安哥……” 待送货的兄弟们离开地窖之后,祁安把系统空间里的牛油也放进了仓库里十块。 厨房里,祁安提著一块牛油找到了正在准备食材的郭师傅。 “今天送过来的肉食有些多,郭师傅,让大家辛苦一下都处理出来。” “放心吧,都做习惯了。这是,牛板油?” “郭师傅好眼力,兄弟给送了几百斤,您觉得加个涮锅怎么样?” “那敢情好,这大冷的天,还是涮锅吃著舒服。” “一事不烦二主,郭师傅您人脉广,铜锅跟木炭就麻烦您了。” “这都是小事,回头我就打电话联繫人送来。” 听郭师傅说打电话让人送来,祁安突然觉得时间快进了几十年似的。 看到郭师傅的徒弟吴雷正在盛面,连忙交待说,“小雷,每碗热汤麵里给他们加块把子肉。” “得嘞,东家大气。”——吴雷今年才十五岁,是傻柱离开丰泽园之后郭师傅才收的徒弟,是郭师傅一位师弟的亲侄子。 另一个徒弟叫魏川,十六岁,原本魏狗剩,拜师之后才改的名字 他的父辈也是厨子,只是厨艺比不上郭师傅,都是託了关係才能拜倒郭铭川门下。 “就你小子嘴贫。郭师傅,中午用牛油燉一大锅薑母鸭,照著二十人份来做,多放点辣,咱们自己人先尝尝味道如何。” “这个好说,你小子有时间在店里吃饭吗?可別做好了又找不到你人。” “今个应该没什么事,等您做好了我拿去军管处和兄弟们一块吃。” “…………” “小安,小安,来来来,过来陪你徐叔杀一盘。” “好嘞徐老,马上来。”——祁安答应著,沏了一壶茉莉茶。 茶,是老四九城人的最爱,没有之一。甚至有人说是他们的本命茶。 徐老,大名徐孝昌,字临渊,民国时期三中的地理老师,见识不凡。 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现在家养老,是南锣鼓巷九十二號住户,也是户主。 家有三儿一女,孙子孙女一大堆,每天被烦的不行。 最近爱上了祁安小酒馆的氛围,经常带著笔墨纸砚来找陈秉承显摆一二。 “滋……”徐老一盏茶下肚,眯起了眼睛,轻轻咂嘴。 “还得是小安大气,你岳父只会整些窨製品糊弄我们几个老傢伙。”——话音落下,很是心虚地往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窨制茶):一窨一提或单窨,香较淡,滋味偏浓,略带涩感,汤色黄或深黄。 外观条索粗松,色泽深绿或暗绿,无白毫。 一般都是低收入群体及农村市场,作为“粗茶”供应。 岳父这里,祁安自然也是送了几盒好茶叶的。 老人家自己都捨不得喝,更別提用来招待客人了。 只是偶尔心情好了才会沏上一壶给大傢伙品尝一下。 祁安压根不接徐老这话茬,也不问他红先还是黑先,他执红子直接先把『当头炮』架上后才说道,“徐老是象棋大家,小子就不谦让了。” 徐老也不介意,走了步『马二进三』。 徐老和祁安只下过一局,了解他的棋路就是简单粗暴,一个字『莽』。只要能吃子,哪怕是小卒子也不放过。 祁安走了步『卒三进一』说,“徐老,您做老师那会学校里都有那些课程,比起现在的中学如何。” 徐老右手的茶盏一直端在手里,左手支了个『相』,又轻抿了一茶水说,“这个可就多了,伦理道德,国民教育,国文经典,外语,算学,自然科学,歷史地理,体育艺术,方方面面学校里都有课程。” 看到徐老走的『相七进五』,祁安没有犹豫,『炮八进七』。 第153章人生百態5 看到徐老走的(相七进五),祁安没有犹豫,(炮八进七),“中学而已,这么多课程,不会还要选修吧?” 徐老挪了一下『车』(车车进八),“可以啊小安,老陈还说你没读过什么书,还知道选修?” (马八进七),“跳马,没读过书怎么了,我媳妇可是大学生,我骄傲了吗?” 徐老很明显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话,不知道这会想啥呢,直接来了个(车八进七)。 『大黑车』直接就推过了楚国汉界贴脸祁安刚跳出来的『红马』。 “徐老,要不您带上眼镜,咱们爷俩再重新开一局?” 祁安的当门炮还在呢,『大黑车』等於白送。 “咳咳……放错位置了。” 说著话,徐老把『大黑车』退了三步,拉到了黑方边界位置。 知道老人家眼神不好,祁安也不计较,(卒三进一)。 (马二进三),“小安啊,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媳妇学的再好也进不了你脑子里。你小子还年轻,正是学知识的好时候。” (马八进三),“学习哪有下象棋痛快啊,既身心愉悦,还能哄您老人家开心。” (炮二平四),徐老沉默。 (车九平八),“自己努力不如让媳妇努力。 將来再让孩子努力。吃一辈子软饭,躺平不香吗?” (马三进四)徐老低头不语,一匹黑马也杀到了边界。 祁安,(车九平八),“人那,匆匆几十年,若是经济条件允许,何必让自己活的太辛苦。” (马四进六),黑马进到了红方阵营,徐老端起茶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一口饮尽盏中茶水,好似没听到祁安的话。 (车八进四),“当然,想吃软饭也没那么容易,首先你得长的俊,还得会哄媳妇开心。” (马六进五),徐老直接拿起黑马砸在了祁安的当门炮上。这力度,嘖嘖,也不知道手会不会疼。 (相七进五),祁安小心翼翼拿走黑马,不发出一点声响。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我找了个有本事的媳妇啊,还有老丈人帮我赚钱。徐老,你说我这算不算贏在了起跑线上。” “马八进七”,徐老开始跳另一匹黑马。 “车八进四”,祁安的红车杀到了黑方小卒旁边,意思不言而喻。 “徐老,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您老能不能不吝赐教,解答一二。” (车一进二),“人生都让你小子给研究透彻了,还有想不明白的事儿。” (车四平三),祁安捏起了一个黑卒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我这点见识,跟您老比,拍马也赶不上不是。” (卒五进一),徐老不知觉挺直了些脊背,“那便说说吧!” “徐老,您说,若是一辈子吃喝玩乐,儿孙满堂,享受到老,人生算不算完美。” 徐临渊,“……”就知道这小子嘴里放不出好屁! “………………” 五分钟后,“將,哈哈哈……终於报仇了……”——祁安得意地大笑。 看到徐老还是低头瞧著棋盘,祁安说道,“不用看了,死棋。来来来,徐老,再开一局。” 徐临渊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想到老陈都快把这个二女婿夸到天上了,小安岂会是一个只知享乐的紈絝。 “呵呵呵……老徐,你不会是输给我女婿了吧?” 陈秉承刚才一直在擦拭柜檯上的瓶瓶罐罐,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工作,从来都不假手於人。 只看到角落这边一老一少玩的很是热闹,过来后就看到祁安笑的很是开心。 “岳父,坐,徐老让著我呢!”——祁安赶紧站起身给岳父倒了杯茶。 陈秉承现在看祁安,是越看越顺眼,有大本事在身不但不自傲,对他这个岳父还很是孝顺。 他可是听二姑娘说了,给他治病的药材都是世间罕见的珍品,有钱都没有地方买。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点陈秉承深信不疑。 现在身体健康,外孙的事他也就不那么著急了。 “老徐,听说你孙女前几天相亲来著,小伙子人怎么样?” “好的很,不但人长得俊,工作也体面,比小安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呦呦呦,吹,你使劲吹。老徐不是我说你,咱做人就不能实在点。”——祁安扭头,看到说话的是孟老。 孟老,大名孟修德,老道口杂货铺的老掌柜,这样规模的杂货铺老孟家在四九城有五家,是蜈蚣街这边能排上號的有钱人。 “老孟头,我听家里的老婆子说,你们老三家秀秀还和小安议过亲来著,她现在找到婆家了没?” 察觉到岳父大人不善的目光,祁安急了,“这是谁乱传的谣言?徐老,我尊重你,你也不能乱说呀! 我一个已婚俊小伙倒是无所谓,咱们可不能拿人家未婚姑娘的名声开玩笑。” 祁安记性好,当即就想到了有这么回事,说是独生女。 是易忠海媳妇李素兰找媒婆介绍的,可祁安压根就没有答应相亲。 议亲的说法是商量婚事,简直就是扯淡。 “哎,小安,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胡说不成,这事整个蜈蚣街都传遍了。” “老徐,你也知道一把年纪了,不知道以讹传讹吗? 媒婆当初给小安介绍了七八个对象呢,小安是一个都没见,怎么就可著我家秀秀霍霍呀!” 祁安,“……”还能因为啥,因为秀秀这姑娘条件好,人也俊俏,拒过好多上门提亲的媒婆,怕不是被人恶意詆毁了。 孟秀秀家的杂货铺子离这边並不远,祁安碰到过这姑娘几次。没说过话,给他的印象是容易害羞。 这事老孟显然也是知道的,虽然可惜了祁安这个孙女婿,可他们家秀秀和祁安都没相过亲,也就不存在什么遗憾的说法。 徐老难得露出了惭愧的表情说,“真不是我大嘴巴,街面上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这不我就信了。” “谣言害人,还真的是假的说的多了,就成真的了。 小安这孩子打小就跟我家闺女有婚约,他岂会去相亲。 老徐,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记得跟你家婆姨说一声,不要再跟著人云亦云,胡乱传谣。” 第154章人生百態6 “不是,老陈,谁说中午回家吃饭了,晚上说不也一样吗?差这半天功夫吗。” 他出来一趟容易吗?回去还不得又被家里的几个小磨人精缠上啊! “…………” 日头攀至中天,临近午饭时间,三三两两的客人陆续掀开厚厚的布帘子走了进来。 而祁安却是提著两个大食盒去了军管处。 祁安现在没有具体岗位,程红英默认他为特別行动组的队员,只参与那些有较高难度的抓捕行动。 除非是紧急任务,抓捕时间大多都是后半夜,所以也就不需要祁安时刻待在军管处值岗了。 ————————。 七八天一晃而过,今天了祁安被程红英带到卫戍第一师接受授衔。 第一师主要是守备东城区,朝阳门至通州一线,大部队主要是防备空降特务,交通要道安全等。 祁安现在的职位是第一师警备团,第一营教导员,具体教导课程还没有安排。 祁安也不意外,他的身手是不错,但不代表他就能教导別人,现在的训练处处长便信不过他。 这不,处长安排了祁安明年二月初先去师部接受三个月的特训。 第一营的前身是特別行动大队,后世的说法就是特种兵。 负责抓捕一切破坏社会安定的危险分子,主要目標是各国间谍,属於高危兵种。 刚从师部出来的祁安换了一身崭新的草绿色军服,肩膀上是两星一槓,號称『一毛二』。 祁安掀开了小鬼子『蛰伏』计划的盖子,目前已经解救三百多名华夏孩童,抓捕倭国特务七十五人,涉案人员近万人,为华夏挽回的损失不可估量。 这样的『惊天大案』,自然惊动了最高处的几位老人家,祁安也算是初步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重度参与这样的大案,祁安的功劳自然不会小——荣获个人一等功。 祁安回到军管处,自然少不得被兄弟们一番祝贺。 经程红英同意,祁安亲自去小酒馆的地窖里挑了一只最大最肥的野猪,送进了军管处的食堂里。 程红英办公室; “小安弟弟,我都入伍六年了,大小战役也参加七八次了,现在才是少尉,不行,你得补偿我。” 李倩入伍时是程红英的勤务兵,即使上了战场,也很少会衝锋在第一线,六年能被授勋少尉,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个好说,我一会儿去厨房把两个肘子都拿过来,只给倩倩姐一个人吃。” 程红英和王梅都被祁安的话逗笑了,或是说他们为自己的眼光感到开心。 自从回到这个办公室,她们俩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程红英现任第一师警备团政委,军衔上校。 王梅是教导员,军衔,中校,祁安还在她们的麾下。 “啊,我不要肘子,小安弟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李倩竟然脸红了。 “哦,什么事?”——祁安好奇,李倩性格开朗,为人爽快,很少看到她扭捏的时候。 “小安已经结婚了,倩倩,你可不能胡来。”——王梅调侃说。 “我才没这个想法呢,懒得理你。这个事还得主任也同意才行。”——李倩脸颊被羞的通红,暗怪自己不直接把话说清楚。 程红英给了王梅一个警告的眼神,李倩看著大大咧咧的性子,实则这姑娘脸皮薄著呢,这种玩笑能乱开吗? 祁安,“……” 程红英,“小倩,有事直说便是,这里都是自己人。” “小安现在是教导员,他做教官的时候,我能不能也去队伍里参加训练。” 祁安觉得这个要求倒是挺简单的,可又觉得不靠谱。 果然,只听王梅说道,“一营没有女兵编制。倩倩,你確定要参加。” 李倩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单薄的身子下意识打了个冷战,“不,我不要去了……” “噗嗤……咯咯咯……我们家倩倩人长的漂亮,才有那么多好儿郎想要跟你处对象。” 程红英想到在团部时,每天总能碰到几位红著脸的怀春战士给李倩送礼物,把这姑娘嚇得都不敢离开她身边。 “主任,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既能满足倩倩要学本事的心愿,对我们军管处的战力也是一大提升。只是,小安就要辛苦一阵子了。” 察觉王梅看他的眼神,很像是不怀好意,祁安猜测恐怕要给他加工作量了。 好不容易毕业了,大早上不用过来上课了,祁安可还没休息够呢,连忙说道,“我听到食堂那边喊开饭的声音了。 程姨,王姨,倩倩姐,今天的猪肉可肥了,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得赶紧回家去看看两个小丫头了。” 话音落下,祁安压根不给她们说话的时间,一把捞起装军功章的木盒转身就走。 看到祁安逃跑似的离开了,三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祁安虽然走了,该说的话王梅自然还是会说的。 “主任,咱们警卫团的女同志一共八十四人,虽然现在都只是负责各区的文案工作,可偶尔还是要出任务的。 我提议为女同志们开展一次为期半年或一年的近身擒拿特训,祁安同志任教导员。” “这个提议好,主任,我举双手赞成。”——李倩说著话,真就举起了双臂,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陈红英。 李倩对祁安的身手早就嚮往不已,她没指望能达到祁安的成就,只想多学些本事,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虽然这个国家每天都喊著『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號,可只有身为女人才知道这条路走的有多艰难。 李倩的大嫂十五岁从军,二十二岁嫁给了大哥,二十三岁生下第一个孩子,二十五岁生了第二胎。 七年过去了,热爱军旅生活的大嫂因为孩子很多次失去了进步的机会。 今年大嫂本来有一次很好的升迁机会,无论是资歷还是功劳都非她莫属。 可又因为怀孕的原因,父母和大哥都劝大嫂放弃这次机会,甚至让她转为文职。 大嫂很伤心,她不捨得离开部队,可为了孩子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 李倩心里最近一直有个问题,“女人就一定要结婚生子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吗?” 相夫教子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可父母的催婚又让她苦恼不已。 第155章贾东旭结婚 小酒馆营业以后,三个小丫头中午放学都可以去那边吃饭。 祁安著急回去,可不单单是因为她们,还真有正事。 贾东旭今天结婚,吃不吃席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没隨礼金呢! 好叭,祁安就是单纯的想去凑个热闹。 祁安回到四合院首先看到的是一顶军绿色,三面遮风的油布棚子,里面是做饭的大灶台。 做饭的大师傅带了个小徒弟,正在灶台边忙碌著。 贾家,旁边的杨家,还有易忠海家的廊檐下,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聊天,目光时不时会投向贾家的房间里。 “吶,阎老师。”——祁安从兜里拿出四块钱放到了阎埠贵面前,他今天是负责帮贾家记录礼金,协调座位的大管家。 今天的阎埠贵,脸上一直掛著笑容,说话温和有礼,还特意穿了一身深蓝色中山装。 以阎埠贵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也不知道贾家请他帮忙付出了多大代价。 看到祁安只隨了四块钱,阎埠贵脸色没变,心里却是暗骂有钱人都是吝嗇鬼。 虽说祁安结婚的时候贾家只隨了两块钱,可人情世故不是这么算的。 在阎埠贵心里,祁安家有钱,出手怎么著也得二十块起步吧! 祁安瞧著有些热闹的婚礼现场,不得不说,邻里之间不记仇这一点,倒真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除了易忠海和阎埠贵,男方这边的宾客几乎都是没有工作的家庭主妇,一共两席,设在贾家屋里。 贾家这边的宾客,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亲人朋友一个没来。 没有意外的话,这是压根就没有通知乡下的亲戚。 祁安猜的没错,贾家不但没有通知乡下的亲戚。 贾东旭在厂里有几个相处不错的朋友也没有一个人过来。 不是他们不给贾东旭面子,是人家要上班。 这场婚宴,若不是女方这边的宾客凑了三桌,只怕贾家会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 婚宴讲究一个热闹,这也是街口婆子们的主要话题之一。 若是太过冷清,难免会被街坊四邻詬病,瞧不起。 “小安来了,快,快屋里坐,东旭,小嵐,快来倒茶……” 贾张氏一张老脸笑成了卷模样,惊得祁安快走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贾家婶子不用客气。” “刘嵐,这是祁安,是军管处的干部,是个有大本事的。” 贾东旭没想到祁安会亲自过来。他们母子俩原本以为能让七七送来礼金就不错了。 “祁安同志,谢谢你能过来,这是我对象刘嵐。” “都是为人民服务,分工不同罢了,谈不上什么大本事。嫂子好,东旭好福气。” 祁安隨口应付著,看了眼隔壁房间,里面坐的是聋老太太,李素兰,赵春红,杨家婶子等人。 察觉到祁安的目光,都微笑著对他点头问好。 “祁安同志好。”——刘嵐眼里只有光,没有惊讶,显然是听说过祁安的。 她听说了祁安和他媳妇都长的很好看,没想到的是,穿军装的祁安不但好看,还那么有气质。 想到被贾张氏夸成仙女的富贵人家大小姐陈雪茹,她更好奇了。 看来丈夫说有后台都是真的,再看贾东旭脸上的伤,刘嵐也不觉得那么刺眼了。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贾家不捨得用好药。 贾东旭脸上,眼窝处,嘴角,都还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几个小口子。 谁家的新郎官被打成这样的时候结婚吶。 刘嵐原本是想著把婚宴推迟几天,好好找人打听一下,贾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別是出了虎窝,又进了狼穴。 贾东旭没有隱瞒,把事情做了一些美化,交代的清清楚楚。 还答应了结婚以后,家里所有的钱都让刘嵐保管。 一点轻伤换三百五十块钱,这么好的事,刘嵐巴不得贾东旭每天都能被揍一顿呢! 贾东旭能说出让刘嵐管钱的话,自然是经过了贾张氏同意的。 以贾张氏的谨慎,刘嵐的家庭情况自然会打听得清清楚楚。 得到的结果是——刘家若是没有刘嵐,他们那个家早就已经散了。 酗酒家暴的爸,懦弱的妈,体弱的妹妹,勤劳能干的她。 若不是刘嵐日常给人缝缝补补挣些生活费,疯起来敢跟爷爷奶奶帮亲妈和妹妹抢吃食,她们娘仨不被饿死也早被磋磨死了。 呼啸的寒风,乌云密布的天空,祁安心里直感慨贾家办婚宴真会挑日子。 婚宴开始,易忠海作为贾东旭的师父,证婚人他自然责无旁贷。 男方没有亲戚在场,很多流程也就省略了,易忠海首先代替贾家感谢来宾。 然后是新郎新娘各自发言,再次感谢来宾,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相比祁安的婚礼,贾东旭多了个给长辈敬茶的环节。 让祁安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接受敬茶的竟然是聋老太太。 看到贾东旭和刘嵐恭恭敬敬的给聋老太太磕头敬茶,称呼,『奶奶』。 祁安和院里的邻居一样,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聋老太太一双浑浊的双目满含清泪,颤颤巍巍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帕子。 打开以后,露出一对青色的玉质手鐲。 “好,好,好孙子,好孙媳。 你们喊我一声奶奶,那以后就是奶奶的亲孙子,亲孙媳妇儿。” 易忠海看著贾东旭和刘嵐,一脸欣慰,同时也给大家做了解答,“老邻居们都知道,老太太是这个院里的第一批住户,那个时候贾家嫂子才刚嫁过来。” 说到这里,易忠海对贾张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时候,老太太身体还算硬朗,没少照顾院里的孩子…… 眼看著老太太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做了二十多年邻居,我们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尊敬老人,孝顺长辈,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一直是这样教育东旭的,也在用实际行动,尽著自己的一份力。” 这话易忠海说的很是自信,他们家对聋老太太的好,相信院里的邻居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第156章贾东旭结婚2 “还真別说,素兰伺候老太太的仔细劲,亲闺女也就这样了。” “可不咋地,老太太虽说无儿无女,临老了能遇到易忠海两口子,也是积大德了。” “以后又多了贾东旭这个干孙子,生活上也算是不用愁了。” “听说东旭媳妇儿是个特勤快的姑娘,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这怕不是想要新媳妇儿伺候聋老太太吧!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人家姑娘能乐意?” “这谁知道呢,人老成精,忽悠一对小夫妻还不容易。” “这里面恐怕也少不了易忠海的算计,这老登可不是个好东西。” “…………” 听著宾客们的议论声越来越离谱,易忠海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东旭虽然认了老太太为干奶奶,照顾老人的事我家也不会不管。 以前是怎么照顾老太太的,以后还是会尽心尽力。” 不管大傢伙信不信,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一个个又开始称讚易家和贾家仁义,道德高尚。 “姐,你跟姐夫是怎么想的呀?这才刚结婚,照顾婆婆还不够,还要照顾一个邻居家老太太,是家里的粮食多到吃不完吗?”——说话的是刘蕊,刘嵐的妹妹。 小丫头看起来十二三岁模样,大大的眼睛,枯黄的头髮,单薄纤瘦的身子,很明显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別瞎想了,姐又不是傻子。说好了是要给钱的,又不让白干。”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嵐自然也是不乐意的。 听婆婆说每天只需要帮聋老太太打扫一下卫生,做早晚两顿饭,每个月都有五块钱的收入,刘嵐当时就眉开眼笑的答应了。 易忠海和贾东旭已经確定了养老关係,並在商议要不要过个明路,让邻居们做个见证。 並从祁安那里得到了启发,双方签订了协议。 易忠海帮助贾东旭儘快提升钳工技术,把他当亲儿子一样教。 等他们都老了,贾东旭给他们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刘嵐之所以能痛快答应,不单单是因为五块钱的问题。 是因为贾张氏说了,她现在还乾的动,伺候聋老太太的活不用刘嵐来做。 她只需要喊声奶奶而已,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易忠海又把贾东旭好一阵夸,这才让新郎新娘开始给贾张氏这个母亲敬茶。 当贾张氏拿出一枚金戒指递到刘嵐手里的时候,宾客们免不了又是一阵叫好声。 虽然这枚金戒指看起来也就两三克的样子,可这是贾张氏拿出来的埃,简直是打破了邻居们对她的认知。 接下来,新郎新娘开始感谢来宾,感谢父母,感谢师父师母,然后是进入宾客们期待已久的重头戏,开席。 今天贾家同样准备了六菜一汤,土豆红烧肉,红烧鯽鱼贴玉米面饼子,虾米炒冬瓜,白菜豆腐燉粉条,水煮生米,拌三丝,冬菜鸡蛋汤。主食,二盒面馒头。 “满上,大家都满上,小安,老冯,老刘,老杨,来来来,走一个。”——阎埠贵一块红烧肉下肚,和每个人都碰了一杯。 祁安尝了尝这个年代的老烧锅,別说,味道还真不错。 大锅菜师傅的手艺也不差,吃惯了好东西的祁安也没挑出毛病。 只是土豆红烧肉里的猪肉少了些,以祁安的经验,一盘里最多也就三两肉,每个人大概能吃上两块。 酒过三轮,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祁安也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 “老易,以后你们三家是不是打算搭伙过日子了。”——说话的是刘海忠,唯一一个赶著饭点回来吃席的工人。至於易忠海,今天请假了。 至於他说的三家,自然是贾家,易家,聋老太太家。 易忠海和在座的都碰了一下酒盅,嘆气说道,“今天是东旭大喜的日子,按理说不该说这事。 既然老刘问了,不说出来想必亲家这边也会乱想。”——说著话,易忠海再次和刘嵐两位表哥微笑问好。 “我易忠海的为人,想必大傢伙也清楚,必然不会让我徒弟家吃亏。 贾家嫂子和她儿媳妇现在都没工作,也就是閒暇时候搭把手的事,不可能让她们出钱又出力。” 易忠海虽然话没说明白,也算是表明了態度,他出钱,贾家出力。 聋老太太有杨厂长这条人脉,易忠海有学问,有技术。 若是真心帮助贾东旭,他將来成为中级工,甚至高级工,不是没有可能。 贾东旭將来给他们养老送终,也算是天经地义。 若是没人有坏心思,他们三家搭伙过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可惜,各怀鬼胎。 他们註定尿不到一个壶里,至少祁安是真的不看好。 当然,有些话祁安是不会说的,能看明白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只要没人在院子里找事,祁安才懒得理会他们要干嘛呢? 又閒聊了一会,祁安便坐不住了,热闹看完了,他也准备走了。 刚走出贾家,看到傻柱家门口站著的人,祁安愣住了,竟然是何大清。 同时,何大清也看到了祁安,快步走了过来。 “小安,傻柱呢,雨水呢?他出什么事了,我给他邮寄的钱怎么又退回来了?”——何大清的话又快又急,一双大眼泡子上面写满了担忧。 “老何?”——易忠海坐的是主人位,正好能看到门外,此刻他猛然站起身,一脸的惊讶表情。 “何大清竟然这时候回来了?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道傻柱出事了?” “不能吧,雨水这小丫头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像是他哥出事的样子吗?” “柱子和雨水都好好的,柱子只是暂时不在丰泽园上班了。 你不是说,过了这个年再给他们兄妹寄钱吗?” 听到祁安说傻柱兄妹没事,何大清不由长呼出一口气。 这时候何大清才仔细观察祁安,比七月份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特別是肩膀上的两星一槓,差点惊到他的下巴。 他一直坚信这个小舅子是个有本事的,可,可这是不是也太牛逼了? “何叔,您回来的真是太巧了,快,屋里坐,喝一杯暖暖身子。”——贾东旭笑的很是真诚,伸手就要接何大清手里的提包。 第157章何大清不想走了 看著贾东旭和刘嵐胸前的大红,屋子里的喜宴,何大清也明白了当下的情况。 他现在只想见到儿女,可没什么心思喝喜酒。 东大街菜市场,滷肉铺子里,何大清见到了正在洗刷厨具的儿子。 父子分离半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没有想像中的感人画面。 “爸?你怎么回来了?”——这是何雨柱的第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只有惊讶,没有惊喜。 过来的路上,祁安已经对何大清说清楚了傻柱目前在做什么,已经订婚的事情,以及日后的打算。 “怎么著,老子回来看看闺女,还得提前给你打招呼不成?”——何大清自我感动了好一会儿,思念儿女的情绪还没开始展示,被傻柱一句话,一个表情,就给整破防了。 “啊,这,那倒不用。小舅,你跟爸午饭还没吃吧,我现在就给你们做,一会就好。” 傻柱站起身,手在围裙上隨手抹了抹,就开始忙碌起来。 祁安在贾家喜宴上只是隨意吃了几口,肚子还真饿了,倒也没拒绝。 身为一名厨师,何大清对儿子现在的厨艺自然是格外上心,凑到了傻柱身边看他做菜。 祁安则是从兜里拿出一包烟和邻居们嘮起了家常。 有些扫兴的是,没有换便服的祁安让大家说话很是拘谨。 只是閒扯了几句,祁安便没了聊天的兴趣。 “你离开丰泽园没给他们留个地址吗? 咋的还让信和匯款单又给我邮回来了。 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都快给爸嚇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跟师傅都离开了丰泽园,可能是收信的人刚好是新来的,不认识我吧! “对了爸,你怎么没去小舅的小酒馆里看雨水,我师父现在那儿给小舅做大厨呢!” “什么小酒馆?你小舅也没说呀!我刚到家就来看你了。” “额,那您不会还不知道我小舅结婚了吧?他没给您写信吗?” 不得不说,傻柱是个会捅刀子的,有没有给何大清写信他难道不清楚吗? “你说什么?小安结婚了?”何大清的声音里有些哽咽,他现在真的很难过。 小安结婚,儿子订婚,都没告诉他。 这是彻底被家人拋弃了吗?何大清这一刻才意识到,为了一个带俩孩子的寡妇,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祁安虽然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倒也没在意,只以为他们父子相见有些伤感而已。 “爸,酒在那边,想喝哪个你自个拿,我一会还得干活,晚上再陪您好好喝一杯。” 何大清也不挑,隨手打开一个罈子,打了半壶酒。 “小安,要不要来一杯?” 祁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 “你自个喝吧,我过会还得开车去接人呢?晚饭时间我带著雨水过来。” “嘚,我就隨意喝两盅暖暖身子,攒著量咱们晚上好好喝一顿。” “爸,你嘴唇都冻紫了,要不吃过饭去澡堂子里泡泡,別感冒了。” “还別说,真有点想四九城的澡堂子了,吃过饭就去。” “柱子,贾东旭结婚没人给你说吗?”——填饱肚子的祁安放下了筷子,好奇问道。 “说,说了,这不,给忙忘了。”——傻柱有些不好意思,他当时答应了贾家婶子一定会回去喝喜酒的。结果,忘了个一乾二净。 “钱是挣不完的,別把身体给熬坏了。” 一天三顿饭,洗菜,切菜,炒菜,滷肉,洗刷餐具,打扫卫生,各种杂活等,靠著他自己一个人,不说精力的问题,祁安反正是待不住。 几个月过去,傻柱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有些麻木,他现在也很想干活的时候有人能说说话。 “小舅,你说,我让淮茹过来一块做,她家人会不会同意?” “噢,这个说不好。要不你俩先在秦家村办个婚礼?有了事实婚姻,也就不怕別人说閒话了。” “真的可以吗?”——傻柱的眼睛亮了。 “乡下十五六岁结婚多的是,过了这个年你都十八了,想必秦家没什么意见吧!” “滋……小安,你说我这都回来了,要不要跟亲家见个面?” 何大清心里更难受了,婚姻大事,他这个亲爹在这坐著不问一句,问小舅。 理亏在先,何大清现在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是应该的,回头在酒楼订一桌,你们两家坐到一块好好谈谈。” “现在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若是现在给柱子办婚宴的话,还来得及。 只是,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还有你保定的家人,若是你长时间不回去,只怕他们会很担心。” 祁安说的很是真诚,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 “那个,小安,你说我在这边也整个吃食摊子,你看行不行?” 若是以前,何大清自然不会有这种想法。 可小舅子现在都已经是少校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这样的靠山都把握不住,还窝在保定,那岂不是比儿子还傻? 祁安还没说话,傻柱急了,“爸,你这是要回来吗?”——傻柱的语气有些不善。 “啪……”何大清眼睛红了,直接拍了桌子。 “怎么著,老子不能回来吗?你这是什么態度。 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拉扯大,家里的房子给了你,给你铺路学了谋生的厨艺,还把家传的菜谱给了你。你说,爹那儿对不起你了。” 祁安也觉得傻柱的態度有些过分了。 有些话祁安说没关係,同样的话,傻柱这个做儿子的,说出来就不合適了。 看到亲爹竟然流泪了,小舅也紧绷著脸,傻柱知道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说,“爸,我做梦都想让你回来。 可,可我不想看见白寡妇还有她两个儿子。 雨水,对,还有雨水。我想妹妹也不想看见她们一家三口吧!” 何大清与祁安都沉默了,傻柱的话虽然不好听,可这就是事实,也理解。 “姐夫,这事你確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若是把他们带回来——即使刻意避著,也免不了会见面的,到时候左右为难的还是你自己。” 祁安这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也不想让亲外甥(外甥女)受委屈。 第158章何大清不想走了2 祁安这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也不想让亲外甥(外甥女)受委屈。 “我姐走这么多年了,你想找个伴,我理解,可你为啥偏偏要娶带两个孩子的寡妇?” “你好好想一下,白寡妇两个儿子现在跟你可是在一个户口本上。 从法律层面上讲,他们两个和柱子一样有继承你財產的权力。 姐夫,你也不想等老了以后,他们兄弟几个互相伤害吧!” “这,不至於吧!就我这点本事,也挣不来仨核桃俩枣的。傻柱有你这个小舅在,会稀罕我这点东西。” “这跟稀罕不稀罕没关係,这是態度的问题,无论谁拿的少,都会觉得你偏心。” “你要是远在保定,小雨水眼不见心不烦。 可若是让小雨水知道你人在四九城,却整天只陪著白寡妇和她的两个儿子,小雨水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不要她了?” “对啊,爸,你不心疼我,难道不心疼妹妹了吗?要不你跟白寡妇离婚,开铺子的钱我帮你出。” “你,吹牛不打草稿,你能有几个子。”——何大清又是一盅酒下肚,使劲搓了搓脸,明显很是烦躁。 祁安这才想起来,他只是告诉何大清傻柱在这边卖滷肉,並没有说铺子是谁的。 或许在何大清心里,他这个小舅每个月能给傻柱开七八十块钱的工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爸,家里的屋子你没看吗?装修带家具我可是了一千多块。”——傻柱的表情很是得意,这可是他自己挣的钱。 “还没来得及看,这不是担心你这个好儿子吗?我就带你爸直接过来了。”——祁安解释了一句。 何大清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他现在有钱,很有钱。 那钱是怎么来的?这个答案好像不难猜。 何大清四处看了看说,“小安,这个铺子是你帮傻柱子开起来的吧?” “除了小舅谁还能有这眼光?还有我师父,滷肉方子是他配的,这个铺子现在一天至少可以挣七十块。” “多,多少?七十块,一天?一个滷肉铺子而已,这么赚钱的吗?”——何大清的死鱼眼突然瞪的老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这还能有假?对了爸,你看那边,就是斜对面卖羊肉的那间铺子。” 傻柱突然神神秘秘的,声音也压得很低,眼神有些齷齪,不知道到底想说啥。 祁安也好奇看了过去,只看到柜檯里面坐著一个正在织毛衣的少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模样身材都不错,不比刘嵐差。 “羊肉铺子的老板叫马传文,今年四十岁,家里有两儿一女。 他媳妇两年前去世,半个月前再婚。吶,正在织毛衣的那个就是新娘子,嫁进马家之前,正儿八经的黄大闺女。” 傻柱说话的同时,瞄向何大清的眼神里明显带著鄙夷。 “噗嗤……咳咳咳……” “我还有事先走了,晚饭时间过来。柱子,记得多准备几个硬菜。”——祁安撂下话,站起身就走,半刻都不带耽误的。 被儿子鄙视,何大清是既愤怒又羞愧。 何大清十七岁结婚,十八岁有了大儿子何雨柱,若是说年龄,他今年才三十六岁,比白寡妇大三岁。 那他到底图白寡妇什么?图她漂亮——漂亮的女人不要太多。 图她会照顾人——穷苦人家出来的姑娘,有几个不会照顾人的? 图她节俭会过日子——他认识的女人中,好像每一个都有这种品德。 那他何大清到底图白寡妇什么——图她有两个儿子能给他养老吗?这个他不需要。 何大清忘记了教训傻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小安,等一下。” 祁安闻声看去,是谢春梅,正快步走来。 她不远处站了个三十岁左右的大辫子中年男人,似乎想要伸手拉住她,看到祁安后,手又落了下去。 “春梅姐下午好,刚才还想著你今天有没有上班呢!” “这会有时间吗?跟姐去铺子里喝杯茶好不好?”——谢春梅被冻到有些通红的俏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没消散,食指轻弯,指了指长辫子男人。 祁安会意,这是被骚扰了,让他去撑下场子。 不说他跟谢春梅认识了十几年,即使是不认识的女人,他祁安只要还穿著这身衣服,就管定了。 “走著,我正想看看最近有没有出新品的点心呢!” “对了春梅姐,姐夫呢?” “他在上班。小安,这人姓纳,是旗人,我们家惹不起,没敢跟你姐夫说这事。” 谢春梅声如蚊蝇,很明显委屈极了。 今天若是没有遇到祁安,她都准备去他家里找人了。 经歷过乱世,谢春梅知道这种紈絝做事根本没有底线。 大掌柜都不敢招惹这位纳家的大少爷,她能想到的人只有祁安。 祁安结婚那天,谢春梅在他家里见到了东城区一把手程红英,对他自然很有信心。 “又是姓那的,放心吧春梅姐。这人交给我,弟弟保证今天给你彻底解决。” 祁安看向姓纳的中年男人,他竟然转身就要走。 纳金鹏不认识祁安,可祁安身上那种睥睨的气势他可是太熟悉了。 他是文雅人,只是想约个茶而已,怎么又惹祸了,现在的四九城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呵……让你走了吗?” 纳金鹏很从心,直接举起了双手,“误会,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我只是听说这位姑娘做点心的手艺精湛,想要请她喝杯茶,探討一下而已。” 祁安笑了,谢春梅抿著嘴,也有些哭笑不得。 刚才这人还自詡文武双全,黑白两道横著走呢,这就怂了。 “误会?还真是个又菜又爱玩的软蛋。”——祁安看著对面这个两条腿都在发抖的孔雀男,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军爷,小的来朋友家做客,只是顺道买盒点心,真的没有恶意,一切都是误会。” “你买你的点心,为何在店里对我口,还拽我袖子。说什么是我主动去,还是让人请我去。”——想起刚才的事,谢春梅是又羞又恼。 第159章人性1 这种人她可是太了解了,惹不起的人可以立刻跪下来当孙子,面对弱势群体又丝毫不会手软,典型的畏威不畏德。 她今天若是让小安轻鬆放跑这人,得到的可能不是感激,而是可怕的报復。 这里是街口,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祁安还看到了负责这边的两位战士在不远处观察著这边。 祁安做了个手势,二人快步跑了过来,立正,敬礼,“——队长”。 祁安回了个军礼后说,“他涉嫌骚扰妇女同志,带回去好好查一查。” “——是” “军爷,都说了只是误会,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你们不能这样做。” 看到一位战士拿出了银手鐲,纳金鹏嚇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屈膝就要跪下,被两位战士架住了胳膊。 纳金鹏没想到只是口几句,就要被收押调查。 相比以前的瀟洒日子,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没看到他一身綾罗绸缎,一看就出身不凡吗,这人连他的姓名都不问,是怎么敢的。 纳金鹏不知道祁安是真的后台强硬谁也不怵,还是一个愣头青。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不想进去,因为从收押室出来的,哪个不是脱了一层皮。 “这里没有军爷,只有同志。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是不是误会不是你说了算,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调查。若是负隅顽抗,后果自负。” “不要,我不要去。 我阿玛是宣委办公室的主任,他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投诉,我要投诉你。” “噢,等一下。”——祁安来了兴趣,他迫切想知道这个被坑的“爹”叫什么名字。 纳金鹏还以为祁安这是心有顾忌,要放了他,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 “这个猪尾巴一看就不是好人,不会真就这样放了吧?” “说不好,人家是自己人,谁不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呀?” “不能吧,那个长官这么好看,指定不是个心黑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白脸就没几个好东西。” “小点声,你不想活了。” 听力好有时候也挺討厌的。 祁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纳金鹏说道,“说说看,你阿,你爹叫什么名字?” 看著祁安淡然的笑容,听著周围的议论声,纳金鹏暗骂自己没有管住嘴。 他只是强势压人习惯了,並不是蠢。 若是他敢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阿玛的名字,被调查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我刚说的是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我要投诉你。” 祁安知道,听不到他想要知道的名字了,与两位战士传音说道,“不准任何人探望,有压力找程主任。” 又看向纳金鹏说,“我的名字很容易就能打听到,你隨时可以投诉,带走吧!” …… 谢春梅放下点心后,轻声问道,“小安,这样做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想到纳金鹏都戴上手銬了,还骂骂咧咧的不老实,谢春梅有些担心。 “这人肤色苍白,眼角泛黄,嘴角发黑,身上一股子烧焦味。春梅姐,您可真是弟弟的福星啊!” “啊,小安,这人不会是个菸鬼吧?那你刚才是不是给程主任打的电话……” “对,这要不说您是福星呢。 放心吧春梅姐,我会交待这边的兄弟照看好你。 没有意外的话,这人至少十年起步。” 这边是四九城排前五的繁华商业街,很少有人会在这边闹事,除非是脑子里进水了。 …… 易忠海身为贾东旭的师父,一直忙活到把最后一把椅子给邻居们送回家,才有时间与聋老太太坐下来说会话。 “素兰,来,你也坐下来歇会。东旭这孩子结婚,你比张丫头这个亲妈还忙,这可不行。 你的身体比张丫头可差远了,以后得注意多休息。” 看著聋老太太把自家媳妇拉到身边坐下,两人亲密无间,舐犊情深的模样,看的易忠海眉头微皱。 他原本的打算是放弃聋老太太与媳妇好好过日子,以后多收几个徒弟用心教导,將来还怕没人养老。 本来是商量好的事情,可李素兰那天回来后说啥也不同意了,理由还很充分。 说是已经照顾了聋老太太好几年,若是突然不照顾了,邻居们大概率会说他们夫妻俩和老太太之间有了矛盾。 有人造谣的话,甚至可能会牵扯到钱財方面。 还说聋老太太也是有些人脉的,生活困难的话她必然会把轧钢厂做领导的侄子叫过来。 到时候第一个找的还是他们夫妻俩,甚至会影响到易忠海的工作。 李素兰林林总总说了四五条理由,可结果只有一个,若是现在与聋老太太划清界限,易忠海工作不稳,他们夫妻俩很大可能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易忠海知道这些话是聋老太太通过媳妇转告他的。 可他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道理。 “老太太,您之前不是说东旭媳妇性子野,不好相予吗?就不怕等將来咱们老了,躺床上不能动了,她不管咱们。” “刘嵐这姑娘性子野都是生活给逼的,可心眼是个直的,懂得感恩,人也够勤快。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夫妻好,她不会不管你们。” 聋老太太这话是在挖坑,但並不是完全说谎。 因为他知道易忠海掌控欲太强,不可能真心实意对別人好。 別说只是徒弟,如果真是触及到他自身利益,媳妇他都可能不管。 “是啊老易,刘嵐这姑娘是个有主意的,性子直没什么歪心眼儿,我觉得她比东旭这孩子还要靠谱。”——李素兰自认也有些看人的本领,她也觉得刘嵐这姑娘不错。 看到易忠海沉默不语,聋老太太再接再厉。 “忠海,以前我们总想著给东旭找一个好拿捏的乡下媳妇。 可咱们忘了一件事,张丫头表面看著温顺,性子也懦弱,可心不是个软的。 如果贾家是她做主的话,等你们两口子老了,她能找出来八百个理由拦著儿孙不让照顾你们。” 聋老太太有句话没说,除非易忠海有不完的钱。 是啊,身体不好,家里不宽裕,只要脸皮够厚,懂得拒绝,自认没本事照顾师父而已,理由不要太多。 若是再用街坊四邻不孝顺的亲生儿女做比较,谁能说出来一个『不』字? 第160章人性2 贾张氏是这样的人没错,可才见了两面的刘嵐就靠谱? 易忠海再次看向聋老太太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审视。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老太太,咱们不能把自己的將来完全託付给外人。” 最靠谱的当然是收养孩子,可聋老太太知道,易中海最不可能做的事也是收养孩子。 因为以己度人,他易忠海自认做不到的事,別人也不可能会做。 “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给贾家套个紧箍咒不就好了吗?”——聋老太太轻抿了口茶水,一张老脸上满是自信。 “老太太,还请教我。”——易忠海一脸急切,被人吃绝户的老人他见过不少,个个下场悽惨,这才一想到养老就跟魔怔了似的。 “你们两口子现在还年轻,现在说这个太早。” 聋老太太知道易忠海夫妻俩没那么容易相信她的话,又说道,“遗嘱为饵,紧箍咒就是我侄子小杨。 只要贾东旭还想在轧钢厂上班,他们贾家就得乖乖听话。” 易忠海笑了,这不就是戏文里赶驴车的时候在前面掛个胡萝卜吗?时不时的再抽几鞭子,驴便会乖乖拉车。 “遗嘱是胡萝卜,把贾家比作驴是不是不太好?”——李素兰喃喃自语。 …… 吉普车里; “小舅舅,爸爸真的回来了吗?我都快给他忘了。” “对啊,那你想爸爸吗?” “不是快忘了,是已经忘了吧?”——七七调侃说。 “才没有,我还是很想爸爸的。”——小雨水挥舞著小拳头,据理力爭。 “那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小舅舅啊?”——七七继续追问。 “啊,当然都喜欢了。” “那喜欢谁多一点?” “当然是喜欢小舅舅多了,不是一点,是很多点。”——雨水突然觉得今天的七七姐姐好討厌,这都什么问题吗? “噢,是吗?姐姐不信。” “雨水从来都不说谎,就是,就是。” “那你敢对爸爸说不跟他走,想跟著小舅舅吗?”——七七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雨水的眼睛。 雨水,“???” “当家的,姐夫回来是要把雨水接走吗?”——陈雪茹伸手把雨水揽进了怀里,显然是很不捨得。 “七七想多了,他哪有时间照顾孩子呀!” …… “傻柱子,雨水几点放学?” 何大清把最后一盘葱爆海参装盘,往外面看了看忍不住问道。 “五点左右,別一会儿你闺女来了不认识。” “说的什么屁话,我自己闺女还能不认识?” “——嘀” 汽车的鸣笛声响起,何大清解下围裙,快步走出了棚子。 “爸爸。”祁安刚把雨水抱下来,小丫头便小跑著向何大清衝去。 看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何大清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伸手把雨水抱进怀里,“誒,我的好闺女,哈哈哈……” “咯咯咯,爸爸,雨水好想你。” “想,爸也想你。那个,你是七七,你是弟妹,傻柱子刚才一直说你们来著。小安,外面冷,让大家屋里坐。” “姐夫好。”陈雪茹和七七都很有礼貌的与何大清打了个招呼。 “好,好,都快坐,尝尝我的手艺。” 看到祁安媳妇,何大清算是彻底明白儿子为啥瞧不上他了。 他何大清有钱,有房,有手艺,有人脉,什么样的小姑娘找不到,非得捨弃儿女跟个带俩孩子的寡妇跑去外地。 想到办的这窝囊事,何大清恨不得把聋老太太和易忠海绑起来抽他个三百鞭子。 若不是当时嚇破了胆,即使当时愿意跟白寡妇搭伙过日子也不会领证,更不会去保定。 隨便摆几桌,有了事实婚姻,谁也挑不出毛病,哪像现在,想离婚可没那么容易。 “爸爸,好吃,比小舅舅做的只差一点点。” “好吃就多吃点,小安,谢谢。”——看到女儿被照顾的这么好,何大清发自心底的感激祁安。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对了,你到底回不回来呀,考虑的怎么样?” “爸爸要回来工作了吗?以后是不是都不走了?” 何大清又给雨水夹了块鱼肉说,“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安置他们母子,不管怎么说,小白当初也帮了我。” “行,你慢慢想。柱子不是想让他媳妇来铺子里吗?你这个做父亲的这两天就帮他把这事办了。” 傻柱,“嘿嘿嘿……还是小舅想的周到。” “柱子这是要结婚了吗?恭喜恭喜。”——七七小脑袋里满是疑惑。 她记得小安哥说过,不论男女,结婚最好在二十岁之后,这是放弃拯救这个外甥了吗? 祁安自然不知道七七的想法。人与人不同,傻柱显然是发育比较著急的那种人,可以结婚了。 “……” 临近年关,军管处接到的报案越来越多,特別是京郊附近的环山路,已经发生多次抢劫事件。 刚回到家的祁安便接到了李倩的电话,让他到军管处集合。 去往通州的路上; “好小子,真有你说,纳金鹏刚进收押室就什么都交待了。 根据他的提供的线索,在咱们的管辖范围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场,搜出了好几公斤『福寿膏』。” 了解到抓纳金鹏的过程,王梅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发现纳金鹏是个菸鬼,若不是这事就发生在身边,她只会当做这是一个杜撰出来的故事。 “纳金鹏?他父亲叫什么?对他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知道吗?” “他父亲职位特殊,主任说,上面的人会处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怎么了小安?你是想跟进这个案子吗?” 祁安摇头,“王姨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莽夫,不適合干这个。对了,今天是什么情况?” 王梅从李倩手里拿过文件夹递给祁安,嘆气说道,“案子发生在下午四点左右,被抢的是罐头厂从內蒙购买的一批进口野牛肉,一共十二吨。” “目前有一人死亡,三人重伤,四人轻伤。” 第161章劫匪1 “目前有一人死亡,三人重伤,四人轻伤。” “押送人员都是咱们的战士吗?现在人在哪里?”——祁安看到记录的只有一些口述的消息,几乎没什么用,又递还给了李倩。 “人都已经送去了医院,大半是从民兵中选拔出来的,军事素养確实有些欠缺。” …… 七八个小时后,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一行人五辆吉普车才到了事发地点。 祁安嘴里嚼著肉乾,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案发现场,密密麻麻的脚印一直通往云雀岭,初步估计劫匪至少有五十人。 “真是狗胆包天。”——李倩盯著远处的山脉,悠悠说道。 王梅四处观察了一番,走到祁安身边,递上地图问道,“小安,有什么想法?” 她身后跟著是程山,程岳,是程红英特意派来给祁安打下手的。 祁安看了看手里的地图,上面只有附近十几个村子的大概位置与十几条纵横交错的大路。 眼前可见的一条小道,地图上竟然没有標识。 似乎察觉到祁安的疑惑,王梅解释说,“这种乡间小道,没有统计。” 祁安点头,指著劫匪走过的痕跡说,“我有把握找到他们。王姨,你们谨慎搜索前进,无线电联繫。” “——队长。” 程山,程岳恭敬双手抱拳施礼,意思不言而喻。 “嗯,先填饱肚子。”——祁安打开背包,拿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报告,队长,我申请参与突袭行动。”——李倩敬礼,突然说道,一双美眸里满满是祈求。 祁安看向王梅,没想到她竟然假装没听到,扭头去忙別的事了,还越走越远。 祁安知道这位姐姐需要功劳给自己增加筹码,好摆脱家里的相亲,掌握自己的命运。 沉思片刻后,祁安递给她一个纸包说道,“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赶路。” “——是,谢谢队长。” 这次突袭的是悍匪老巢,若是成功,除了集体功劳,一个小组二等功指定稳了。 李倩默默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给祁安拖后腿。 十分钟后; “程山,程岳断后,李倩同志居中,出发。” “——是。” 祁安把复合弓拿在手里,大手一挥,走在了最前面。 夜,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罩住。 雪,给这寂静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绒毯。 四人都戴著一顶毛茸茸的皮帽,帽檐上垂下的护耳被寒风吹得轻轻颤动,却始终紧紧地护著耳朵。 脚下的山路被积雪覆盖,变得异常湿滑。 每走一步,脚都会深深地陷进雪里,拔出来时又带著“扑哧”一声闷响,这很明显是一条没人走过的路。 被劫匪践踏出来的小道就在不远处,好走很多,可命只有一条。 祁安没有透视眼,看不见地雷,安全起见,只能重新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瞬间又被风雪吹散。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四人就像一座座移动的雕像,顽强地对抗著大自然的残酷。 走在最后面的李倩突然脚下一滑,“砰”的一声摔了个脸著地。 李倩第一个反应是看向前方,还好,没人看到。 紧接著一个翻滚,单膝跪地,缓缓站起身来。 “噗,呸,呸……” 此时,李倩几乎变成了一个雪人,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只是拍了拍身上的雪,小跑著跟上了三人的脚步。 远处的山峰在雪雾中若隱若现,像是一座座神秘的城堡。 树枝上掛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在微弱的雪光下闪烁著迷人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自以为是。”——祁安看著特意遮掩过的痕跡不屑说道。 积雪,枯叶,陡峭的山坡,程山程岳还好,李倩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此刻,四人走到了一个坡头的位置,看到了右侧山下的村庄,有裊裊的炊烟正缓缓升起。 “原地休息,大家可以吃点东西。”——祁安说著话拿出瞭望远镜,看向了村子的方向。 李倩直接坐在了祁安旁边,打开背包,拿出一个纸包拆开。里面有牛肉乾,核桃仁,还有巧克力。 都是高热量的食物,最適合执行任务的时候应急。 “吶,队长,劫匪不会是这个村里的村民吧?”——看到李倩递到嘴边的巧克力,祁安只是稍作犹豫,就张嘴吃了下去。 祁安指不远处的一个位置说,“你们仔细看一下,有人从那里跳了下去,大概有四个人进了这个村子。” “队长,天已经大亮,我们若是就这样上山,是不是不妥?” 何止不妥,眼神好的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有人上山,若是村里有电台的话,只怕进山也是扑个空。 至於等到晚上,北风吹一整天,只怕到时候他也找不到人走过的痕跡了。 祁安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他自己倒是有把握利用附近的障碍物隱藏身影。 绕路更不现实,祁安还得根据劫匪走过的痕跡找到他们的老巢呢! “呼,你们留下来原地待命,通知王副主任控制这个村子。” “——队长。” 祁安挥手打断三人要说的话,厉声斥道,“这是命令。” “——是。” 咽下最后一口肉乾,整理行军背包,快步向著山上衝去。 “兄弟,我们是被队长嫌弃了吗?”——程山看向程岳问道。 “自己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说出来。”——程岳头都没抬,开始调试无线电台。 李倩望著祁安逐渐消失的背影,只能不甘的握了握拳头,拿起望远镜开始观察村里通往山里的小道。 没了三个拖油瓶,祁安的速度堪比五百米衝刺,路上遇到几只野鸡野兔,顺手打死扔进了空间里。 或许这条路经常有人走的缘故,大点的野兽一只也没看到。 临近中午,祁安站在一棵大树上,一手大鸭腿,一手望远镜,入目所见是一个直径一米五左右的圆形洞口,洞口外面被枯枝败叶遮住了大半。 第162章劫匪2 左侧三米外的崖壁处有一个五立方米左右的凹洞,里面有两个猎人打扮的青年正在烤肉。 每人手里拿了个成人巴掌大的黄皮葫芦,时不时的互相碰一下,聊的很是开心。 祁安自然不会认为他们俩是普通的猎人,是在等等看附近还有別的人,有没有人跟他们换班。 “——吱吱吱。” “——吱吱吱。” “怎么,你想吃鸭腿?”——祁安对著不远处的栗鼠晃了晃手里的鸭腿。 “——吱吱吱。” 这个小东西趴在比祁安高出一米左右的树枝上,十几分钟了,不靠近,也不逃跑。 “吶,送你了,离小爷远点,我这正干活呢!”——祁安轻轻一拋,手里的鸭腿稳稳的落在了栗鼠的旁边,把这个小东西嚇的直接窜到了树梢上。 祁安不再管它,把望远镜放到眼前,继续观察。 “——吱吱吱。” “我去,你真吃啊!”——听到祁安的说话声,栗鼠前爪抱著大鸭腿,后腿站立,一双清澈蠢萌的大眼睛看了过来。 ——“吱吱吱。” “小东西,跟我回家好不好?不但有大鸭腿,还有吃不完的乾果。” ——“吱吱吱。” “你愿意?” ——“吱吱吱。” “那现在给你换个暖和的地方好不好?”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吱吱。” 祁安左脚轻点脚下树干借力,右手掌猛然伸出,下一刻,栗鼠就到了他的手里。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啪』的一声,大鸭腿掉落在了地上。 “不用太开心,现在就送你进去。”手里的栗鼠消失,跑进了空间里。 祁安站立的位置离洞口大概两百米,只要不大喊大叫,也不怕那边的人听到动静。 祁安再次拿起瞭望远镜的时候,空间里的栗鼠刚落在地上,一只大公鸡就“咯咯咯”的冲了过来。 “——吱吱。”红棕色的栗鼠偏偏小脑袋上长了一撮白毛,此刻白毛倒竖,蠢萌的大眼睛满是惊恐。 千钧一髮之际,栗鼠一个跳跃上了梅鹿的背部。 雄性梅鹿不干了,小东西敢调戏我媳妇,伸头就顶了过去。 “好可怕,这到底是哪里?”栗鼠再次跳跃,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嘎嘎嘎。”几只大鹅扑棱著翅膀也冲了过来。 栗鼠左突右冲,终於找到了个空隙爬到了枣树上。 站在树枝上的栗鼠一双大眼睛左瞄右看,两只小爪子擦著小脑门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惊恐过后,发现只有他自己能爬到树上,两只前爪抱著个枣子就拽了下来,开开心心的开始了进餐。 祁安视线里,从洞穴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同样是猎人装扮。 四个人閒聊了一会儿,之前的两人说笑著走进了洞穴里。 祁安再次用望远镜扫描了一下四周,確定没有暗哨后,悄悄的摸了过去。 “嘿嘿,四哥,你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二人刚坐到火堆旁,其中一人就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老五,又是蔡老二给的吧,是牛肉还是烧鸡?” “咳咳,是牛蹄膀还有生米。”——这人说著话,把打开的油纸包放在了旁边的树墩上。 被称作四哥的人撇了撇嘴,若是以前这些自然也是好东西。 凡事就怕做对比,那么多的大块牛肉,他们却是一点都捞不著,不免就有些心寒了。 “四哥,二哥也尽力了,好东西都是有数的,他也不敢乱动。”——看出了四哥的不爽,老五出言安慰。 “这话你自己信吗?他管著偌大个仓库,缺兄弟们这点吃的。 说出来好听,都是一个村没出五服的兄弟,可自从蔡老二做了仓库管事,啥时候抬眼看过咱们。” 蛐蛐著蔡老二,老四嘴也不閒著,捏了片蹄髈丟进了嘴里。 “这都是命,咱们要是有个漂亮的妹子,也能做个管事。” “呸,老子就瞧不起这种人。熊老大都他妈快五十了,也就蔡老二这种不要脸的干得出这种事。” 祁安以防万一,用空间收了几块石头轻轻的放在了洞口,这才向著二人说话的方向走去。 石头並没有把洞口完全堵上,只是要过人的话会很麻烦,主要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 祁安把弓箭和背包收进空间里,拿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枪,微笑著与这二人打招呼道,“这大冷的天,两位兄弟好雅兴啊。” “——你是谁?”二人同时站起身,就要去摸旁边的步枪。 然后,很从心地乖乖坐了下来。 “兄弟,面生的紧,不知道是那哪村的。”——看著黑洞洞的枪口,老四强装镇定问道。 “是啊兄弟,相逢即是缘,要不要过来喝一杯?”——老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祁安发出了邀请。 “两位兄弟不用紧张,我也只是路过,看到两位兄弟在这喝酒很是好奇,能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都是老乡。有什么话只管问,保证知无不言,言,言说不尽。” 路过?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信你就是个傻子。 “老四你敢出卖兄弟,想过后果吗?……砰。”老五突然仰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老五……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做什么?” “放心吧,他只是晕倒了。” 祁安收回踢出去的脚,看了看手里的枪,嘆气说道,“嗐,大意了,竟然忘记没子弹了。” “——你敢耍我。” 两米距离,老四紧握拳头朝著祁安的面门打来。 祁安再次抬脚,后发先至,直接踹在了老四的小腹处。 老四只觉得双脚离地,倒飞出四五米,“砰”的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他现在只觉得小腹处一阵钻心的痛,这大冷的天,身上的汗水瞬间就湿了里衣。 祁安抓起两把步枪还有地上的老五,都扔的远了些,坐在了老五的位置。 “要不要喝一杯缓缓再回答问题?只是,我的耐心不怎么好。” 祁安说著话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块,片刻后,细细的粉末从手心飘落而下,直看的老四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敬酒已经给了,祁安也不再耽误时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一支钢笔。 第163章劫匪3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四跪在地上,双手捂著肚子,抬起头用愤怒的眼神盯著面前的年轻人,思索著有什么办法通知山谷里的兄弟。 “你的这位好兄弟只是晕倒了,我隨时可以让他醒来,问你的问题,会再问他一遍。 若是你们两个人回答的不一样,我会拔光你们俩所有的手指甲,再问一遍。 相信我,小鬼子最厉害的间谍都扛不住这个小游戏。” 祁安保持著微笑,说话的同时没忘记我火堆里加了几根柴火。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和朋友聊天说;“我觉得今天午饭的味道很不错,是你喜欢的味道吗?” 看到祁安捏碎石块的时候,老四的心理防线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瞬息之间他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妻子,想到了刚出生的儿子,他不想死。 “爷,有什么想知道的您只管问,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没那么严重,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睡正香的那个憨憨叫什么名字?” “爷,小的叫蔡四金,睡在地上的是我堂弟,叫蔡五金。” “噢,家里挺有钱的嘛。你们口中的二哥不会叫二金吧?” “啊,不是,他叫蔡二鹏。” “西岭环山路的抢劫案是不是你们做的?”——祁安也不磨嘰,直入主题。 “是熊老大带著他手下兄弟做的,我跟老五都只是小嘍囉,也就跑跑腿,搬搬东西。” 只需要知道是他们做的就好,下面的工作就是抓活口,至於审讯的工作自然由別人来做。 总不能他自个吃肉,一点汤也不给別人留。 “这个洞穴里有多少人,轻重武器有多少?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共有一百二十多人,迫击炮有五架,重机枪三挺,歪把子机枪十二把,长短枪有上百支,还有不少地雷,手雷……里边是个很大山谷,盖了很多房子,特別暖和。” “暖和?说说看。” “现在还种的有玉米,长得特別好。” …… 问清楚了山谷里面的大概情况,祁安看了看手里的草图,一脚把蔡四金踹晕了。 捡起一枚石子,轻轻弹在了蔡五金的额头处。 片刻后,蔡五金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周围的场景,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呦,练过?”——祁安有了点兴趣。 蔡五金並没有回答他的话,双目怒瞪著祁安厉声斥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小白脸,爱管閒事的人可能活不长。” 祁安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打嘴炮。 左脚尖轻动,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打在了蔡五金的右小腿关节处。 “砰……咔嚓,啊……哼……” 蔡五金单膝跪地,一双刀子似的眼睛死死盯著祁安,眼神里没有胆怯,只有愤怒。 “——是条汉子。” 又是一块石头飞出,打在了蔡五金的另一条小腿的关节处。 “砰……咔嚓……啊……你,小白脸有,有种你就杀了我。” 没有意外,这条腿的骨头也折了,若是两天內得不到救治,只怕要瘸一辈子。 蔡五金的眼神有些慌乱,可想到背叛的下场,不得不鼓起勇气,用恶毒的眼神挑衅著祁安,希望能给他一个痛快。 同时,一只手也悄悄的摸向了后腰处。 “这么有骨气啊,看来是条大鱼,那就更不能让你死了。” 他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祁安的眼睛,他站起身,从小腿处抽出了一把长一尺左右的蒙古弯刀,缓缓向著蔡五金走去。 “你猜错了,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嘍囉,不是什么大鱼,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祁安越来越近,蔡五金不得不收回准备拔出腰刀的手,只是眼神依然桀驁不驯。 祁安看到这人的心理防线不但没崩,还打算负隅顽抗。他握刀的右手轻轻一抖,一个染血的指甲盖从蔡五金的左手大拇指上飞起,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啊……啊……魔鬼,你是魔鬼,你不得不死……呜呜呜……” “敬酒不吃,吃罚酒。”——祁安隨手在他身上割了块布料,堵了蔡五金的嘴,顺便抽出了他腰间的短刀,拿出麻绳给他捆了个结实。 当祁安的刀尖对准他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时,蔡五金突然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直接嚇晕了过去。 额,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这就不行了。 晕过去而已,祁安有的是办法。 刀尖只是在他的人中穴上点了几下,蔡五金就猛然醒了过来。 看到祁安冰冷的眼神,蔡五金疯狂点头的同时,眼泪鼻涕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的耐心不好,你只有一次机会。 不知道,或是说错话,每次拔一根指甲,手上拔完了,就拔脚上的。” 看到蔡五金点头,祁安这才拽掉他嘴里的破布。 “咳咳咳……英,英雄,咳咳咳……。 我上有八十岁父母,下有三岁儿女,还有两个妹妹。 咳咳咳……他们会杀了我家人的。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嗬……”祁安笑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不说蔡老四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我即使给你一个痛快,他们就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你与其在这儿求我,不如帮助我们把他们全都抓了,这样你的家人不就安全了吗?” 看到蔡五金还在犹豫,祁安不耐烦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是要做顽固不化的反抗分子,还是戴罪立功爭取宽大处理,这很难选吗?” “我说……” “我原来是熊老大的亲隨,一次不小心看到他六姨太洗澡……” “停,”祁安轻拍额头,无语望天。 “我只想知道附近有多少明哨,暗哨,每次的换班时间是几点,山谷里面有多少人,武力配置如何,其他的你一概不用说。” “额,好的,好的……英雄不要生气,我,我都知道。” …… 半个小时后,祁安再次打晕蔡五金后拿出了无线电台。 不得不说,祁安的谨慎还是很有用的,除了山谷內的人数,武力配置说的更详细之外,蔡五金还说出了左侧三百米处驻扎的小队,一共十二人,队长名叫蔡坤,副队长徐腊梅。 第164章劫匪4 因为蔡四金太过奸猾,又是个大嘴巴,所以人缘很差,很多重要些的信息他根本就不知道。 祁安把二人捆到一起扔到了一个角落里,用枯草给他们埋上后快步向著小队的位置跑去,他要速战速决。 …… “兄弟们,熊哥让送来的。” 祁安抬起双臂好让对面的人看清楚,两坛酒,一条生牛腿。 祁安的声音很大,蔡五金说的十二人出来了一半。 这大冷的天,大家都裹著围脖,遮住了大半张脸,一时倒也没人怀疑。 趁著二人刚把东西接到手里的时候,祁安双手成掌把他们俩的脑袋拍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酒罈掉在地上的同时,二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你干什么?” 祁安突然出手把其余几人嚇了一跳。 “大冷的天,活动活动拳脚,兄弟们可以一起上,不用客气。” 祁安说著话,抓住一人肩膀猛然一拉,膝盖顶在这人下巴处,这人仰头倒地,抽搐两下晕死了过去。 “小子你找死。” 祁安拳脚並用,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全部干晕了。 这六个人全部倒地的同时,又从屋里跑出四人。 祁安双手成刀极速挥出,四颗石子精准的打在四人额头上, “——砰砰砰砰,『ko』。” “一群兔崽子,都不能消停点。”——蔡坤和徐腊梅放下酒盅,看向门外,只见到一个遮了大半张脸的男人冲了进来。 “——你是谁?” 二人正要拔枪,只觉得眼前一,脑袋里传来一阵眩晕,便没了知觉。 一共四间屋子,祁安仔细搜索了一遍,找到了一部电台和十几把枪。 看著捆好的十二个人,祁安不放心把他们丟在这里,看到有板车,乾脆摞在一起,直接拉走了。 趁著大部队还没到,祁安也没閒著,把抓来的十二个人逐个弄醒,很是和气的向他们开始打听山谷里情况。 …… 下午三点,王梅带领著大部队到了,第一眼便看到了被堵了嘴,捆成粽子的十四个人。 眾人看向祁安的眼神,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祁安与王梅和几个队长详细说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又是第一个衝进了洞穴里,李倩紧隨其后。 路上用石子解决了几个明哨,半个小时后就穿过了洞穴,来到了山的另一边。 刚走进山谷,第一个感觉就是突然从冬天来到了夏天。 入眼是一片绿绿葱葱的玉米地,地里还能看到不少西瓜,甜瓜,两边还能看到不少果树。 果树和玉米地之间有条水沟,扒开就能浇地。 沟里的水一直在流淌,时不时还能看到几条小鱼。 “队长,咱们往哪边走?”——李倩推了推祁安的胳膊问道。 “两边都可以,等人到齐了守住洞口咱们再行动。 根据得到的情报,这个山谷並没有別的出口,不用急。” 这个山谷四面环山,面积堪比一个占地上百亩的小村子,在里面发现了两处温泉。 天色渐晚,当山谷里飘起了炊烟的时候,大部队开始了行动。 地毯式搜索前进,又有神枪手打辅助,只听到寥寥几声枪响战斗就结束了。 祁安只偷偷出了一次手,让李倩亲手抓住了熊老大。 回去的路上; 李倩看著旁边的祁安,真诚说道,“小安弟弟,谢谢。”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祁安是真的不在意,这点功劳算在他身上,只能算锦上添,几乎没什么用。 王梅合上手里的文件,看向祁安问道,“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没什么,倩姐差点摔倒,拉了一把而已。”——祁安隨口答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祁安这里行动顺利,今天的傻柱却是在秦家村外跟邻村的几个小伙子打架进了医院,何大清这会正在四处找祁安呢! 今天一大早,何大清带著傻柱去了秦家村商量婚宴的事。 对於傻柱提出婚宴过后让秦淮茹去滷肉铺子里收钱的提议,秦家没什么意见,秦淮茹也很是开心地同意了。 当时就让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给看了婚期,订在了七天后。 午饭秦家准备的也很是丰盛,有鸡有鱼,有好酒,很明显对傻柱这个女婿是一百二十分满意。 临走前,傻柱很是大方的留下了两百块钱,让秦家用来购买食材和婚礼要用的东西。 乐极生悲,傻柱父子俩吃饱喝足后刚出秦家村,就被四五个小伙子给堵了。 带头的名叫李壮,隔壁李家村人,同来的都是他们一个村的髮小。 李壮直接说什么秦淮茹他早就看上了,已经让媒人上门提过亲,让何大清这个当爹的做主退了这门亲事。 何大清自然不可能同意,只是看到对方人多,又拿著木棍,就想著好汉不吃眼前亏,说这事以后再商量。 既然堵了人,李壮等人显然没打算善了,骂骂咧咧的推搡著,便想把父子二人带去个偏僻的地方慢慢商量。 傻柱可忍不下这口气,嘴里骂著哪个窑子里爬出来的瘪三,直接偷袭,给李壮来了招断子绝孙脚。 李壮当时就变成了捂襠派,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其它几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仗著手里有棍子,照著父子二人肩膀,脑袋,就砸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一场混战,等秦家村民兵赶到的时候,对方五个人全部躺在了地上。 其中三个捂著襠部口吐白沫,疼晕了过去。 傻柱跟何大清满头满脸都肿成了包,浑身是血,勉强还能站著。 这种情况,只能先把人送去医院,至於后续怎么解决,等保住人再说。 到了昌平县医院一检查,乖乖的,被傻柱踢了襠部的三个小伙子统一下体充血,肿成了紫黑色的大馒头。 至於到底伤的有多严重,需要去四九城中心医院或是仁和医院去拍x光机才能知道。 七个伤员一起转到了同仁医院,傻柱父子俩刚擦了药还没喘口气呢,李壮几人的父母家人找了过来。 好傢伙,二十多口子壮劳力或是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堵著手术室的门,想不引起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