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06：从迪士尼开始制霸全球》 第1章：重生在迪士尼实习 彭磊睁开眼睛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他立刻又闭上了眼。 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扑了个空。 “见鬼。”他嘟囔著，强迫自己再次睁眼。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这不是他长沙的北辰的公寓，而是一间陌生的、充满美式风格的宿舍房间。 墙上贴著《狮子王》的概念草图，桌上散落著迪士尼乐园的地图和几本厚重的动画製作手册。 彭磊猛地坐起身，这个动作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年轻、没有皱纹，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右手食指上还有因为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这不是他四十岁的手。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颤抖著摸向自己的脸。 光滑的皮肤，没有胡茬，没有眼袋。他跳下床，冲向房间角落的全身镜。 镜子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黑髮凌乱，眼睛因为宿醉而充血，但整个人散发著青春的气息。 彭磊认出了这张脸，这是2005年的自己，北京电影学院动画专业03级，被学校推荐到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实习的自己。 “我重生了？”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的他在迪士尼实习结束后回国，两次动画电影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回到长沙继承家里的美术培训机构。 虽然后来在短剧上小有成就，但那个电影的梦想，始终未能实现。 彭磊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日历上——2006年1月6日，星期五。 这是他实习期一年的日子，前世就是在这一天，他拒绝了迪士尼提供的延长实习机会，选择回国完成学业。 “叮铃铃！”床头的闹钟突然响起，嚇了他一跳。8:30am，距离晨会还有半小时。 彭磊深吸一口气，迅速衝进浴室。 冰冷的水流冲刷著他的身体，帮助他理清思绪。如果这真的是重生，那么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十五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彭磊站在了迪士尼动画大楼的入口处。 阳光照在標誌性的城堡logo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前世他离开时曾回头看过这个场景，心中满是不舍却无可奈何。而今天，他有机会改写一切。 “彭！你看起来糟透了。”一个带著浓重法国口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彭磊转身，看到了他的实习导师让-皮埃尔·杜蒙特，迪士尼资深动画师，《美女与野兽》的原画作者之一。 “昨晚...和朋友聚会有点过头了。” 彭磊用流利的英语回答，暗自庆幸大学时苦练的英语没有因为重生而退步。 让-皮埃尔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啊。不过正好，今天晨会主要是看样片，不需要你发言。走吧，別迟到了。” 跟隨让-皮埃尔穿过长长的走廊，彭磊的心跳越来越快。 墙上掛著的歷代迪士尼经典作品海报像是一条时间隧道——《白雪公主》《小飞象》《阿拉丁》《玩具总动员》...每一部都是他从小痴迷的杰作。 前世他离开时，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作品也能掛在这面墙上。而现在，这个梦想似乎不再遥不可及。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二十多人，大多是动画师和製片人。 彭磊作为实习生，自觉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各位早上好。”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彭磊的思绪。 迪士尼动画部创意总监马克·丹尼尔站在投影幕前，“今天我们来看《未来小子》的最新样片，然后討论第三幕的重构问题。” 灯光暗下，样片开始播放，彭磊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未来小子》是迪士尼正在製作的一部科幻题材动画电影，前世这部电影票房表现平平，评价也两极分化。 样片结束后，马克转向大家：“如各位所见，第三幕的情感转折还是不够有力。我们需要在路易斯和威尔伯的父子关係上做文章。” 会议室里陆续有人提出建议，但马克的表情显示他並不满意。 彭磊的心跳加速，他清楚地记得前世这部电影最大的问题就是情感线薄弱。 而在他后来的职业生涯中，最擅长的恰恰是情感刻画。 彭磊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马克惊讶的眼神，都转向了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中国实习生。 “彭？你有想法？”马克问道。 “是的，先生。”彭磊站起来，声音比他想像的更沉稳。 “我认为问题不在於父子关係的强度，而在於铺垫。前两幕中路易斯表现得太过完美，观眾感受不到他作为父亲的不安和脆弱。如果在第二幕加入一个场景，展示路易斯偷偷练习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却屡屡失败...” 会议室一片寂静。彭磊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微汗，但他信心十足，继续道：“这样第三幕的情感爆发就会更有力量，因为观眾已经看到了他的挣扎。” 马克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这確实是个好主意。让-皮埃尔，你的实习生很有眼光。” 让-皮埃尔骄傲地点点头：“我一直说彭是我们组最有天赋的。” 会议结束后，彭磊被几个动画师围住，他们好奇地询问他对其他场景的看法。 彭磊谨慎地回答，既分享了一些前世积累的经验，又不敢表现得太过超前。 “彭，能聊一下吗？”马克在人群散去后叫住了他。 彭磊跟著马克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墙上掛满了各种奖项和与名人的合影，办公桌上摆著一个《小美人鱼》的限量版手办。 “你的见解很独特，”马克开门见山，“特別是关於角色脆弱性的部分。这不像是一个实习生能想到的深度。” 彭磊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从小就研究迪士尼的电影。角色塑造一直是我最感兴趣的部分。” 马克点点头：“让-皮埃尔告诉我你的实习下周就结束了。有没有兴趣延长一年？我们正在组建《机器人总动员》的创作小组，你的视角会很有价值。” 这正是前世他拒绝的机会。彭磊感到一阵眩晕：“我非常荣幸，先生。但我的学业...” “我们可以和你的学校协调，”马克说，“迪士尼有这方面的合作经验。当然，如果你有其他计划...” 彭磊思索了片刻，“我愿意留下来。这是我的梦想。” 马克笑了：“很好。下周来找我签文件。对了，”他补充道，“下周有个华纳兄弟的製片人来访，我希望你也能参加会面。” 走出马克办公室，彭磊靠在走廊的墙上，试图平復呼吸。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还没完全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就已经改变了第一个重大决定。 “嘿，刚才的表现很精彩。”一个女声从身旁传来。彭磊转头，看到了莎拉·陈明亮的笑容。 “谢谢。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彭磊回答，突然意识到这是与未来好莱坞最有影响力的亚裔製片人建立联繫的机会。 “不，那不只是想法，那是专业级別的分析。” 莎拉递给他一杯咖啡，“我是莎拉·陈，实习生，来自南加大。” “彭磊，北电。”他接过咖啡，“其实我一直想认识你。作为少数亚裔面孔...我们应该互相支持。” 莎拉眼睛一亮：“说得对。嘿，几个实习生今晚在'动画师俱乐部'有个小型聚会，你要来吗？” 前世彭磊因为內向从未参加过这类聚会，错过了建立人脉的宝贵机会。“当然，我很乐意。” 分別后，彭磊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拿出手机，一部老式的诺基亚。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国际长途。 “餵？”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熟悉的声音。 “爸，是我。”彭磊突然哽咽了。 前世父亲在他第二次动画失败后曾说过“早就告诉你这条路不好走”，但他们都知道那只是失望和心疼的掩饰。 “磊磊？出什么事了？国际长途这么贵..”父亲的声音透著关切。 “没事，就是...想告诉您，迪士尼想延长我的实习期。我决定留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是好事啊。你妈妈昨天还在说，希望你能多学点东西再回来。” 彭磊闭上眼睛，前世他固执地认为必须回国完成学业，错过了这个黄金机会。“爸...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的选择。” “傻孩子，说什么呢。” 父亲的声音柔和下来，“你从小就喜欢画画，现在能去迪士尼学习，我们为你骄傲。钱不够用就说，家里那点积蓄就是为你准备的。” 掛断电话，彭磊的眼眶湿润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父母失望，也不会让自己后悔。 下午的工作结束后，彭磊没有直接回宿舍。 他来到了迪士尼乐园，坐在睡美人城堡前的长椅上。夕阳给城堡镀上了一层金色，游客们的欢笑声在四周迴荡。 前世他离开美国前的最后一天也曾坐在这里，而今天，他手中握著改写命运的机会。 彭磊从包里拿出素描本，开始勾勒一个全新的角色。一个退休气球销售员旅人，试图成为伟大探险家。 彭磊不知道这次重生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挑战等待著他。但有一点他很確定：这一次，他绝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第2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回到宿舍，彭磊锁上门，终於有时间仔细检查自己这具年轻的身体。 他脱下t恤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惊讶地发现原本在大学时期就有的小肚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隱约可见的腹肌轮廓。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下頜线比记忆中更加分明，鼻樑似乎也更挺直了。 他试著做了几个伏地挺身，身体轻盈得不像话，一口气做了五十个才感到些许感觉。 腹肌的轮廓清晰可见，下頜线比记忆中更加锋利，甚至连眼睛都显得更加明亮。 “重生还附赠美容套餐？”他自嘲地笑了笑，但很快，他发现更惊人的变化。 他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放映机，只要闭上眼睛，前世看过的每一部电影都能在脑海中完整播放，从画面到台词，甚至配乐的节奏，分毫不差。 彭磊立刻打开电脑，登录daily script网站，註册了一个新帐號。 点名建档，文件夹命名：“future projects（未来项目）”。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一部未来的经典电影剧本从记忆中流淌而出。 计划a：用《飞屋环游记》打动迪士尼。 他了一整晚完善剧本，甚至加入了前世观眾反馈中希望修改的细节。更丰满的配角，更流畅的情感转折。 “如果我能让迪士尼现在就看到它的价值…” 计划b：拍摄《鬼影实录》 前世，这部偽纪录片以**1.5万美元成本狂揽2亿美元票房，成为影史最赚钱的电影之一。 而现在，2006年，它甚至还没被构思出来。 彭磊迅速列了一份预算表： 摄影设备租赁：8000美元 演员费用：5000美元（非专业演员，按周付费） 后期製作：5000美元 杂项：2000美元 总计：2万美元 “如果我能在迪士尼体系外先拍出《鬼影实录》，再用它作为谈判筹码…” 周末的好莱坞一片寂静，但彭磊的宿舍里，键盘的敲击声彻夜未停。 到周五深夜，他完成了，《飞屋环游记》完整剧本，彭磊准备用来和迪士尼谈判。 《鬼影实录》拍摄计划，包括分镜、预算表和演员招募方案。 他合上电脑，望向窗外的洛杉磯夜景。 “这一次，我要的不只是机会，我要整个好莱坞都记住我的名字。” ………… 当彭磊再次坐在电脑前，大脑像被按下了某个开关。 《冰雪奇缘》的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从开场的冰湖场景到艾莎建造冰宫殿的华丽镜头，甚至连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次要角色细节都栩栩如生。 “这...太不可思议了。” 彭磊的手指微微发抖，他打开空白文档，开始尝试记录脑海中《冰雪奇缘》的剧本。 文字如泉水般涌出，角色对话、场景转换、甚至配乐提示都分毫不差。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整部电影在脑海中播放，隨时可以暂停、回放。 彭磊突然笑出声来：“所以我的金手指是超强记忆力？没有系统提示音，没有任务奖励，但这也太实用了！” 他迅速打开瀏览器，登录daily script网站，註册了一个新帐號。 这个网站收藏了大量电影剧本，是行业人士常用的资源平台。 彭磊创建了一个名为“未来项目”的文件夹，开始疯狂地输入那些將在未来大获成功的电影剧本。 《飞屋环游记》他记得这部2009年的皮克斯作品如何用开场十分钟的蒙太奇让无数观眾落泪。 《驯龙高手》——梦工厂的翻身之作，龙与少年的友谊故事。 《神偷奶爸》——谁会想到那个黄色小胶囊能成为全球现象？ 《疯狂的原始人》——被低估的杰作，家庭主题的完美詮释。 动画电影一部接一部从他的指尖流出，然后是真人电影。 《地心引力》的太空惊悚，《火星救援》的科学严谨与幽默，《五十度灰》的...好吧，就算是这种片子也能赚钱。 《飢饿游戏》的青少年反乌托邦热潮，《寄生虫》如何成为首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非英语电影。 彭磊的双手在键盘上飞舞，文档一个接一个地建立。 十个小时过去，他的“未来项目”文件夹已经包含了二十多部未来大热电影的完整剧本和大纲。 窗外早已天黑，他的肚子发出抗议，但兴奋感让他无法停下。 “这些可都是未来的票房保证啊...”彭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如果他能提前製作出这些作品呢？ 一丝愧疚感突然闪过。这些创意毕竟属於未来的那些创作者们。 但很快，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些电影本来就会存在，他只是，提前把它们带到这个世界而已。 况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重生这种事都能发生，还讲什么道德不道德？ 彭磊咬了咬牙，继续打字。 这次他不只是记录剧本，还为每部作品创建了单独的製片备忘录——《冰雪奇遇》的市场定位、目標受眾、可能的衍生品开发。 《头脑特工队》的情绪角色设计要点、心理学依据；《疯狂动物城》的社会隱喻和角色设定技巧。 “既然要做，就做全套。”彭磊喃喃自语。 他创建了一个excel表格，按照预计製作成本、市场潜力、技术难度等指標为这些未来项目排序。 动画电影自然是首选，但像《火星救援》这样的硬科幻也有其独特价值。技术挑战大，但一旦成功，行业地位將截然不同。 保存好所有文件后，彭磊又创建了一个加密文件，將所有资料备份。 他不能冒险让这些心血因为电脑故障而丟失。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时间——凌晨5:17。 …… 整整两天，飢饿感终於战胜了兴奋，彭磊翻出宿舍里的一包泡麵，用热水壶烧水。 等待的时间里，他站在窗前，望著迪士尼乐园方向依稀可见的灯光。 前世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而这一次，他要成为自己的一个魔法王国。 泡麵的香气瀰漫在房间里，彭磊一边吃，一边继续思考如何最大化利用这些“未来知识”。 比如《冰雪奇缘》的“真爱不一定是爱情”这个反转，可以应用到其他类型的故事中；《头脑特工队》的情绪擬人化概念，也能衍生出无数变体。 彭磊的筷子停在半空，他突然想到一个更直接的利用方式。 明天马克总监提到的华纳兄弟製片人来访。 如果他能在会面中“预见性”地指出一些行业趋势，或者“灵光一现”地提出接近未来成功作品的创意... “就这么办。”彭磊把空泡麵杯扔进垃圾桶，重新坐回电脑前。 他新建《盗梦》的文件夹，开始提炼这个剧本大纲精华。不需要全盘照搬，只要展示出足够前瞻性的思维就够了。 眼皮越来越重，彭磊强撑著又整理了两部电影的核心创意点，终於抵挡不住睡意。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床铺，衣服都没脱就倒了下去。 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过於真实的梦？ 明天醒来，他会不会又回到那个负债纍纍、梦想破灭的中年身躯？ 这个恐惧让他猛地睁大眼睛，直到看见桌上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灯还在闪烁，確认这不是幻觉，才允许自己沉入梦乡。 梦里，他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手里拿著小金人，却看不清台下观眾的脸... 早上，刺耳的闹铃声將彭磊惊醒。 他条件反射般地坐起身，第一时间看向电脑还在，所有文件都完好无损。 彭磊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昨晚连衣服都没换。 冲了个澡，换上乾净t恤，彭磊感觉神清气爽。 他快速瀏览了一遍昨晚整理的《盗梦》要点，將其中的核心理念记在隨身携带的笔记本上。 今天华纳的製片人就要来了，他得做好准备。 走出宿舍楼，加州的阳光一如既往地灿烂。 彭磊摸了摸裤袋里的u盘，里面存著他精选的几个“灵感”，隨时可以展示给合適的人看。 前世他畏畏缩缩，不敢展示自己的想法；这一世，他要主动出击。 “早上好，彭！” 让-皮埃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你今天要参加华纳的会面？马克很看重你啊。” 彭磊转身，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是的，我很期待向专业人士学习。” 让-皮埃尔挑了挑眉毛：“你看起来...不一样了。更精神了。” “可能是因为找到了方向吧。”彭磊回答。 確实，有了前世经验和那些“未来电影”的加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行业的走向。 两人並肩走向动画大楼，彭磊的心臟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机会从指间溜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就要抓住每一个可能，站上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高度。 迪士尼和华纳的製片人，只是第一个目標而已。 第3章：重生优势的怀疑 彭磊站在迪士尼动画大楼的洗手间里，反覆整理著衬衫领口。 镜中的年轻人黑髮微乱，眼睛里闪烁著不安与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水龙头感应到动作自动出水，哗啦啦的声音在空荡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 “冷静，就像排练时那样。”他用中文低声对自己说，然后换成英语又重复了一遍。 胸前的迪士尼实习生工牌隨著呼吸起伏。一年前，作为北京电影学院动画系的优秀学生，他被选派到迪士尼动画进行为期一年的实习。 重生后的今天，他將向迪士尼推销这两天自己构思已久的《飞屋环游记》企划。 公文包里有他熬夜三个月完成的成果：三十页剧本大纲、二十张角色设计图、十幅关键场景概念图，还有一份详细的美术风格说明。 这些资料被整齐地装订在蓝色文件夹里，他特意选了这个顏色，因为这是卡尔爷爷外套的顏色。 “彭？”洗手间门被推开，马克·丹尼尔的助理探头进来，“会议五分钟后开始。” “马上好。” 彭磊迅速將一綹不听话的黑髮拨到耳后，最后检查了一遍牙齿上有没有食物残渣。 走出洗手间，迪士尼动画大楼的走廊墙上掛满了经典角色的概念图。 一年前刚到这里时，他曾像个真正的粉丝一样在这些画作前驻足惊嘆。 而现在，他快步走过它们，心跳隨著接近会议室而加速。 “你看起来像要去赴刑场，昨晚发过来的邮件我看了。等会给你机会，你在上面展示。” 马克·丹尼尔在会议室门口等他，灰白的鬢角修剪得一丝不苟，蓝眼睛里带著调侃。 “只是有点紧张，马克。”彭磊调整了一下领带。 这位迪士尼创意开发部副总裁是他能继续留在这里的贵人。马克在昨晚文件中，看中了他隨手画气球房子草图，破例给了他今天这次提案机会。 ……… 华纳的会议结束后，彭磊又进小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六个人，阳光透过落地窗將长桌照得发亮。 彭磊认出其中几位是迪士尼动画的高层製片人，他们的目光在这个年轻的中国实习生身上短暂停留，然后又回到手中的文件上。 “各位，这是彭磊。”马克向眾人介绍。 “我们迪士尼的实习生，来自北京电影学院。他有个很有趣的创意想和大家分享。” 彭磊走到投影仪前，接过马克递来的雷射笔。 当他开口时，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定：“《飞屋环游记》，一个关於失去、记忆和重新开始的故事。” 第一张幻灯片是主角卡尔·弗雷德里克森的造型设计。 一个方形脸庞、戴著厚框眼镜的倔强老人。彭磊特意放大了老人领结的特写。 “这个红色领结是他已故妻子艾丽送给他的礼物，將成为贯穿全片的情感符號。” 他点击遥控器，切换到气球捆绑著老房子的壮观画面：“当开发商要拆掉他与艾丽共同生活了一辈子的房子时，卡尔决定用一万个气球带著房子飞往南美洲——他们年轻时梦想去探险的地方。” 会议室里有人发出轻声讚嘆。彭磊看到一位女製片人嘴角微微上扬，这让他內心更兴奋，谈判的信心大增。 “但卡尔不知道，8岁的亚裔童子军罗素意外搭上了这趟飞行。” 幻灯片切换到滑稽的手工画面，胖乎乎的罗素掛在门廊上晃荡，“这一老一少將共同经歷一场非凡冒险，而最终..” “等等，”一位戴眼镜的製片主管打断他，“为什么是亚裔男孩？” 彭磊早有准备：“部分基於我的童年经歷。罗素的乐观与卡尔的孤僻形成对比，而亚裔身份能为故事增加文化多样性。” 他没有说的是，在前世的记忆中，这个设定確实让电影获得了更广泛的观眾共鸣。 他继续展示关键场景：卡尔和罗素数路过的彩色汽车；老人在翻阅艾丽的冒险手册时发现最后一页的惊喜；房子最终降落在天堂瀑布旁的壮丽画面... “故事的核心，”彭磊总结道，“是如何在失去所爱后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用视觉语言来说！” 他切换到最后一页幻灯片，上面是卡尔空荡荡的椅子慢慢飘向云端的草图，“有时候，放手才是真正的冒险。”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彭磊的心有一瞬间的咯噔，他不確定这种沉默是好是坏。 ……… “彭，”马克终於开口，“这个创意非常成熟。特別是艾丽的冒险手册这个设定，很打动人。” “谢谢。”彭磊微微鞠躬。 “但是，”一位年长的製片人摘下眼镜擦拭，“你有多大把握能完成这样一个复杂的情感故事？我是说，你甚至没有一部完整的动画作品。” 彭磊感到一阵熟悉的挫败感爬上脊背。 前世作为动画师的经歷告诉他，这种“缺乏经验”的质疑是最难跨越的门槛。 “我在北电完成了两部动画短片，”他打开电脑，调出作品集，“其中《纸鹤》获得了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动画短片。” 几位製片人传阅著电脑视频，表情有所缓和，但那位年长製片人又拋出新问题：“为什么是南美洲？为什么不是阿拉斯加或者其他地方？” “因为...” 彭磊差点脱口说出“因为原版就是这么设定的”，急忙改口，“南美的热带雨林与卡尔的北欧血统形成强烈对比，视觉上更有衝击力。而且天堂瀑布確实存在於委內瑞拉。” 这个回答似乎令人满意。 接下来半小时，彭磊回答了关於预算、技术实现和市场定位的各种问题。 他儘可能用前世的专业知识应对，但有些细节实在记不清了。 “最后一个问题。” 马克环视眾人后问道，“如果迪士尼决定开发这个项目，你希望以什么身份参与？” 彭磊心跳加速，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创意总监和投资人。这是我构思三年的故事，我了解每个角色的灵魂。”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那位年长製片人摇摇头：“孩子，迪士尼不可能让一个实习生担任创意总监。先不说你有没有钱，这是价值上亿美元的项目，不是学校作业。” “我可以接受资深製片人的指导，”彭磊急忙补充，“但我必须参与核心创作决策。” 马克和几位高管交换了眼色，然后示意彭磊先出去等待。 ……… 彭磊在会议室外的沙发上坐了整整二十分钟，期间喝了一杯水，去了一次洗手间抽菸。 当马克终於打开会议室门时，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彭，我们喜欢这个创意，”马克坐在他对面，“真的很喜欢。但高层认为风险太大，让新人担任核心创作和投资人。” 彭磊感到一阵眩晕：“所以...” “迪士尼愿意以五十万美元买断这个创意的全部版权，”马克递过一份合同，“你可以保留'故事原创'的署名，但项目將由我们的资深团队接手开发。” 五十万，对实习生来说是笔巨款，但与他前世的记忆相比。 原版《飞屋环游记》全球票房超过七亿美元，周边版权最少二十亿美元，这简直是抢劫。 “创意总监和投资呢？”彭磊做最后尝试。 “没可能。”马克斩钉截铁。 彭磊低头翻看合同，条款密密麻麻。其中一条引起他注意：迪士尼有权对故事进行任何修改，原创者不得干涉。 “我可能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委婉说道。 马克拍拍他肩膀：“当然。但別等太久，这个机会不会一直存在。” 走出迪士尼大楼时，加州的阳光依旧灿烂，但彭磊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他坐在停车场的长椅上，翻看自己精心准备的企划书。那些角色设计、场景构图、情感线索...全都將成为故事里的素材。 手机震动起来，是北电室友发来的qq信息：“提案怎么样？学校领导很关注你的表现。” 彭磊盯著屏幕不知如何回復。在前世的记忆中，中国动画產业即將迎来爆发式增长也是2014年后。 他抬头望向迪士尼標誌性的睡美人城堡剪影，第一次对自己的重生优势產生了怀疑。 第4章：华纳，盗梦者 华纳兄弟行政楼的空调吹得有些冷，彭磊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膝盖。 两个半小时前，他刚走出迪士尼大楼。一小时前，他给华纳动画部主管戴维·芬奇的助理髮了邮件。 现在，他面前摆著一杯没动过的矿泉水，等待著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二次机会。 “彭先生？” 戴维·芬奇推门而入，灰白的马尾辫隨著步伐轻轻摇晃，“没想到迪士尼的实习生会对我们华纳感兴趣。” 彭磊站起身握手，注意到这位以脾气古怪著称的高管今天出奇地和蔼。 或许是因为他邮件中提到的“能解决诺兰第三幕困境”的承诺起了作用。 “《盗梦》？”戴维落座后直接翻开彭磊递来的大纲，眉头逐渐皱起，“这听起来很像诺兰正在筹备的项目。” “借鑑了日本今敏的《红辣椒》。” 彭磊早有准备，调出电脑上的对比图表，“但结构完全不同。我的核心是梦境犯罪，更商业化，更適合大型製作。” 戴维的手指停在大纲第三页：“这个'梦境坍塌'的视觉概念...” “我註册了版权。”彭磊向前倾身，“我听说诺兰导演也有类似想法，还在打磨剧本。而我的版本...” 他故意停顿，“一周內就能完善成可拍摄剧本。” 戴维的眉毛几乎要飞出髮际线。他合上文件夹，突然笑了：“你知道华纳和迪士尼是竞爭对手吧？一个迪士尼实习生跑来卖创意给我们？” “所以我带来了这个。”彭磊从公文包取出另一份文件，《鬼影实录》的发行企划。 “2万美元成本，偽纪录片形式。两个月內完成製作上映，需要华纳代发行。”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彭磊敲了敲数据表，“迪士尼不会碰这种小製作，但华纳可以用它来测试市场，然后我们谈《盗梦》的合作。” 戴维翻阅著小成本企划，表情逐渐严肃。 彭磊知道前世这部恐怖片以极低成本博得了上亿票房，成为派拉蒙当年的黑马。而现在，2006年，这个创意还未被人发掘。 “有意思...”戴维按下桌上的对讲机，“南希，联繫一下诺兰的办公室，问他能不能儘快过来一趟。” 等待诺兰的一个小时里，彭磊去了两次洗手间抽菸。 镜中的自己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青色。重生者的优势此刻成了负担，他知道太多，却要表现得像是灵光乍现。 当第三次用冷水拍脸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马克·丹尼尔的未接来电。 他按下关机键，水滴在屏幕上晕开，像一场微型暴雨。 ……… 诺兰走进会议室时，彭磊差点没认出他。 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的导演穿著皱巴巴的牛津衬衫，金髮乱蓬蓬的，眼睛下方是比彭磊更深的黑眼圈。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像是能直接看穿人的头骨。 “克里斯，这是彭磊，”戴维介绍道，“他有个创意你可能会感兴趣。” 诺兰点头示意，直接拿起桌上的大纲翻阅。 彭磊观察著他的表情，前十分钟毫无变化，然后眉头微微蹙起。 接著是快速翻页，最后停在“梦境坍塌”的视觉描述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纸张出现皱褶。 “这不可能。”诺兰终於开口，声音低沉。 彭磊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昨天才想通第二幕的嵌套结构，”诺兰盯著他，眼神像是看著一个幽灵，“而你这里已经写出了第三幕解决方案。”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戴维看看诺兰又看看彭磊，表情困惑。 “巧合？”戴维试探性地问。 诺兰摇头，继续翻阅：“角色名不同，但每个关键点都...太精准了。” 他突然抬头，“你读过我的笔记本？” “我连您办公室在哪都不知道。”彭磊举起双手，努力保持镇定，“如果您看过我的对比分析就会明白，我的版本更注重商业性和...” “商业性？”诺兰打断他，指著大纲上一段，“这个'无限楼梯'的概念，我上周才画在草稿纸上，连我妻子都没见过。” 彭磊的內心有些波动，但面不改色。他低估了诺兰的记忆力，也高估了自己偽装巧合的能力。 前世他研究《盗梦空间》太深入，甚至记住了那些最终被刪减的创意。 “也许...”彭磊艰难地吞咽，“也许我们都受到了埃舍尔画作的启发？” 诺兰眯起眼睛。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突然问道：“柯布妻子的名字为什么叫马尔？” 这是个陷阱。在原版电影中，柯布已故妻子叫马尔(mal)，但彭磊的大纲中他特意改成了“克莱尔”。 “我的是克莱尔。”彭磊指出。 “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诺兰紧追不捨，“为什么是马尔？” 彭磊感到会议室在旋转。诺兰太敏锐了，他必须改变策略。 “因为'mal'在拉丁语中意为'坏'，”他直视诺兰的眼睛，“象徵柯布潜意识中的负罪感。您的版本是这样设计的，对吗？” 戴维倒吸一口冷气，诺兰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见鬼了。”导演低声说，转向戴维，“他要么黑进了我的电脑，要么...” “要么我真的理解您的创作思路。” 彭磊迅速接话，“戴维，您刚才看到我对《红辣椒》的对比分析了。梦境盗窃这个概念並非独创，重要的是如何处理。” 诺兰突然站起来走向白板，拿起马克笔：“如果第一层梦境是雨中都市，第二层是酒店，第三层是雪中堡垒，那么limbo(混沌边缘)该如何视觉化？” 这是挑战，也是机会。彭磊知道原版答案，但他决定给出不同方案：“不是您想的废弃城市，而应该是，童年家园的无限复製。每个人最私密的记忆牢笼。” 诺兰的笔停在白板上，墨跡晕开成一个小蓝点。他慢慢转身：“为什么不是废弃城市？” “因为...”彭磊大脑飞速运转，“那样太像《黑暗城市》了。而童年家园更情感化，当柯布在limbo遇见年老的马尔时，衝击力会更强。” 诺兰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然后突然笑了：“戴维，我们得签下这小子。” 接下来的討论持续到傍晚，彭磊小心翼翼地引导著话题。既要展现才华，又要避免再次预知诺兰未公开的想法。 他们爭论梦境规则的一致性，討论特效实现的可行性，甚至为配乐风格各执己见。奇怪的是，越是爭论，诺兰看起来越高兴。 “所以，”凌晨一点，戴维揉著太阳穴总结，“我们买下彭的剧本，然后...” “不，”诺兰打断他，“我要彭加入编剧团队。下周一开始，为期三个月试用期。” 他转向彭磊，“前提是你愿意放弃迪士尼的实习。” 彭磊感到一阵眩晕。前世二十年都没能踏入的门槛，现在就这样敞开了。 但他控制住了表情：“我需要创意参与的保证，不只是打下手。” “你会得到应有的署名权。”诺兰承诺道，“但有个条件，你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猜到那些还没写出来的情节的。” 彭磊微笑：“也许我们只是...梦境相通。” 离开华纳大楼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彭磊站在停车场，看著两份合同——《鬼影实录》的快速製作协议和《盗梦空间》的编剧顾问聘用书。 重生以来的第一个重大转折，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不可思议。 手机开机后，二条来自马克·丹尼尔的未接来电提醒接连弹出。 彭磊犹豫片刻，然后回了条简讯。 晨光中，华纳的標誌闪闪发光，而远处迪士尼的睡美人城堡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 第5章：米老鼠不是华纳那种赌徒 彭磊將迪士尼工牌轻轻放在马克·丹尼尔的办公桌上时，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年前，他刚刚踏入这座动画圣殿，满怀憧憬地別上这枚蓝色卡片，仿佛握住了通往梦想的钥匙。而现在，他要亲手將它归还。 马克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 他缓缓转动著手中的钢笔，金属笔帽在灯光下泛著冷光。 “所以，华纳到底给了你什么职位？”马克终於开口，声音平静，但彭磊能听出其中的试探。 “编剧兼联合製片，直接参与诺兰导演《盗梦空间》的开发。” 彭磊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一部我自己的小成本恐怖片的完整创作权。” 马克的钢笔在桌面上轻轻一磕，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沉默了几秒，隨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彭磊面前。 “迪士尼愿意將《飞屋环游记》的剧本费提高到800万，並给你执行製片头衔。” 彭磊的呼吸微微一滯。800万美元，远超他前世记忆中这部动画电影的剧本费。如果他接受，他將成为迪士尼歷史上最年轻的执行製片之一。 但他只是轻轻將文件推了回去。 “马克，这从来不是钱的问题。” “创作自由。”马克苦笑了一下，替他说完，“我懂。”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著彭磊，声音低沉：“但彭，你要明白一件事，米老鼠帝国不会为任何人破例。迪士尼的规则就是规则，没有人能打破它，包括我。” 彭磊沉默，他知道马克说的是事实。 迪士尼的体系庞大而精密，像一台精密的机器，而个人创意在这里，往往只是齿轮上的一颗螺丝钉。 马克转过身，目光锐利：“华纳不一样，他们敢赌，但赌徒的下场往往更惨。” 彭磊微微一笑：“或许吧，但我愿意赌一把。” 马克盯著他看了几秒，最终只是嘆了口气，伸出手：“祝你好运，彭。如果哪天华纳让你失望了，迪士尼的大门依然为你敞开。” 彭磊握了握他的手，转身离开。 经过迪士尼门厅时，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悬掛在墙上的皮克斯经典角色合影。 巴斯光年、伍迪、尼莫……那些笑容灿烂的卡通形象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在好莱坞，要么遵守规则，要么创造规则。 而现在，他选择了后者。 ……… 两周后，彭磊站在华纳兄弟製片厂的17號摄影棚內，手里紧握著那张还带著油墨味的h1b工作签证。 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柵。 彭磊低头看著签证上烫金的华纳標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著边缘。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张纸片代表著他在好莱坞的合法身份，也是他重生以来贏得的第一张实实在在的筹码。 摄影棚里瀰漫著木材、油漆和电缆胶皮混合的气味。 《鬼影实录·灵动》的布景正在搭建中，两名工人扛著刨板从他身边经过，扬起细小的木屑在光束中飞舞。 左侧角落里，摄影师杰克正在调试手持摄像机的稳定器，金属部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角度拍惊跳镜头最好，”杰克见他走近，举起摄像机示范，“摇晃感能增加30%的恐怖指数。” 彭磊点点头，目光扫过正在调整的臥室场景。 道具组刚掛上印著暗纹的廉价窗帘，床头柜摆著台九十年代风格的闹钟，这些都是他特意要求的细节。 前世那部电影里，正是这些不起眼的日常物品，在夜视镜头下会变成毛骨悚然的恐怖符號。 “灯光再暗15%，”他对灯光师说，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下降的弧线，“我要观眾得眯著眼睛才能看清画面边缘的东西。” 灯光师嘟囔著调暗了主光，整个布景顿时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昏黄。 彭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2万美元的预算占据了他小金库的百分之七十，这意味著他连多租一天摄影棚的容错空间都没有。 他摸了摸西装內袋，纸张摩擦的沙沙声让他想起迪士尼办公室里。如果接受马克推过来的那份合同；800万的剧本费，足够他犯错四百次。 “彭先生？”场务助理艾玛小跑过来，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 “诺兰导演的助理来电话，问您明天上午十点能否参加《盗梦空间》的剧本会议。”她递来一张便签纸，上面用红笔画了个醒目的圈。 彭磊接过便签，突然注意到自己指甲缝里沾著一小片蓝色油漆，是刚才帮忙调整道具时蹭上的。 他用力搓了搓手指，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告诉他们，我一定准时到。” 当艾玛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彭磊走到监视器旁，拿起那沓用彩色便签分类標记的分镜图。 纸页边缘已经捲曲，某些场景旁边还留著咖啡杯底的圆形水渍。 他翻到夜视镜头惊醒那一页，铅笔勾勒的线条突然与记忆中的电影画面完美重叠。 女主角猛地从床上坐起，而观眾直到第三遍观看时才会发现，她背后的衣柜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缝。 “彭！”场记突然在门口大喊，“消防检查提前了，他们要求我们马上撤走走廊里的电缆！” 片场顿时一片忙乱。彭磊深吸一口气，混合著锯末和电子设备气味的空气灌入肺部。 在这个拥挤嘈杂的摄影棚里，在这些人仰马翻的混乱中，他终於真切地感受到，这才是属於他的战场。 不是迪士尼那些光鲜亮丽的动画工作室，不是马克办公室里能俯瞰整个伯班克的落地窗。而这里，在有限的预算和无限的创意博弈中，在每一个需要他当场做决定的瞬间。 彭磊解开西装扣子，捲起袖管，走向正在手忙脚乱收电缆的剧组人员。 明天诺兰的剧本会议很重要，但此刻，《鬼影实录》才是他亲手创造的第一部作品。 当他的手指碰到粗糙的电缆外皮时，某种奇异的踏实感涌上心头。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未来的旁观者，而是真正在缔造歷史。 ……… 第二天，彭磊准时出现在华纳的编剧会议室。 诺兰已经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摊开著一叠剧本草稿，金髮略显凌乱，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显然已经熬了通宵。 见彭磊进来，他抬起头，那双锐利的蓝眼睛直直地盯过来。 “彭，你来了。”诺兰的声音低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彭磊拉开椅子坐下：“什么问题？” 诺兰推过来一页剧本：“这个场景——柯布和马尔在limbo里的对话，你是怎么想到的？” 彭磊扫了一眼，心中微微一紧。 这段台词几乎和原版电影一字不差，但诺兰的剧本此时应该还没写到这个细节。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只是觉得，如果柯布在limbo里看到的马尔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而不是疯狂的亡魂，衝击力会更强。” 诺兰的眼睛微微眯起：“有趣的是，我昨晚才想到这个方向。” 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彭磊保持镇定：“或许我受到了您《记忆碎片》的影响？毕竟，您在那部电影里也探討了记忆的不可靠性。” 诺兰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缓缓靠回椅背，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 “你知道吗，彭，”他最终开口，语气意味深长，“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电影。” 彭磊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依旧平静：“那只能说明，我是个合格的影迷。” 诺兰盯著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或许吧。” 他站起身，拍了拍彭磊的肩膀：“下周我们开始正式剧本创作，別迟到。” 彭磊点头，看著诺兰离开会议室。 他知道，诺兰对他仍有怀疑。但没关係，在好莱坞，才华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第6章：拍摄、杀青 当晚，彭磊回到位於伯班克的小公寓，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格外清脆。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尚未散尽的咖啡香气。 早上匆忙出门时忘记洗的马克杯还放在茶几上，杯底残留的咖啡渍已经乾涸成深褐色。 彭磊脱下西装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领带松垮地掛在脖子上。 公寓很小，但胜在採光良好。此刻，落地窗外整个洛杉磯的夜景尽收眼底。 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远处好莱坞山上的標誌在夜色中若隱若现。 彭磊走到书桌前，檯灯的光晕下，《鬼影实录》的拍摄计划摊开在桌面上，纸张边缘贴满了五顏六色的便利贴。 他拿起红色马克笔，在墙上的日历上郑重地画了一个圈——明天，1月25日，开机日。 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拿起动画笔的触感，想起在北电熬夜赶作业的无数个夜晚。 想起迪士尼实习时，马克办公室里那份800万美元的合约。而现在，他即將亲自执导自己重生后的第一部电影。 彭磊走到窗前，玻璃上映出他略显疲惫却神采奕奕的脸。 他端起咖啡杯，杯中的黑咖啡早已凉透，但他还是轻轻晃了晃，看著深色的液体在杯中划出细小的漩涡。 窗外的城市灯火像是无数个正在发生的梦想，而他的，终於也要成为其中之一。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想起今天在片场，场务助理叫他“彭导”时的语气。 这个称呼让他既陌生又熟悉，在前世，他等了二十年都没能等到別人这样称呼他。 咖啡杯被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彭磊转身走向衣柜，开始准备明天要穿的导演马甲。 这件深蓝色的工装马甲是他特意为开机日买的，口袋里可以装分镜表、场记板和备用电池。 在这个重新洗牌的人生里，他终於拿到了属於自己的那张王牌。 不是预知未来的记忆，不是投机取巧的捷径，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摄影机后面，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一部作品的机会。 窗外，一架飞机拖著红色的尾灯划过夜空，像一颗移动的星星。 彭磊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明天开始，一切都將不一样了。 ……… 2006年1月25日，清晨7:30，洛杉磯的天色还未完全亮起。 彭磊站在华纳兄弟17號摄影棚外，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 他裹紧了深蓝色的导演马甲，看著墙上那张皱巴巴的预算表——2万美元，基本是自己全部家当。 “彭导！”场务艾玛小跑过来，鼻尖冻得通红，“演员们都到了，但女主角的化妆师临时加价，说夜戏太多，要额外补贴。” 彭磊皱眉，这部偽纪录片风格的恐怖片，80%的镜头都依赖手持摄像机的自然光拍摄，夜戏是不可避免的。 他低头看了眼腕錶，距离计划开机时间只剩30分钟。 “给她加200美元，钱我另外打入进来。”他最终说道。 艾玛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跑开了。 彭磊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摄影棚的大门。 ………… 十七號摄影棚內，昏黄的应急灯在钢架结构的天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二十二名工作人员像工蚁般穿梭在简陋的布景间，调试著租来的二手设备。 场记汤姆正用胶带標记演员走位，胶带撕拉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里格外刺耳。 摄影师杰克蹲在三脚架旁，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台老式手持dv的镜头。 这是他们唯一的专业设备，还是从器材店押了彭磊的手錶才租来的。 莎拉·米勒蜷缩在摺叠椅上，廉价戏服的袖口已经起了毛球。旁边是和他搭档的汤姆，正一脸疲惫的喝著咖啡。 这两个刚从加州艺术学院毕业的新人，此刻正神经质地咬著拇指指甲，反覆默念著剧本上那句“房子里有东西”。 莎拉的膝盖上摊开著满是笔记的剧本，某页边缘还沾著昨夜速溶咖啡的褐色污渍。 彭磊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所有工作人员像听到军號般停下动作。 “十天，每天十四个小时。”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摄影棚里激起轻微的回音，“我们没有重拍的资金，每个镜头都必须一条过。” 监视器的蓝光映在彭磊脸上，將他熬夜的黑眼圈照得发青。 他调出昨晚修改的分镜图，那些潦草的手绘线条勾勒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镜头序列。 凌晨一点，女主角的床单会毫无徵兆地隆起，仿佛有看不见的人正缓缓爬向她。 “莎拉，”彭磊突然点名，嚇得女演员一个激灵，“床单那场戏，我要真实的生理反应。” 他走近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汽车遥控器，“开拍前不会告诉你具体时间。” 莎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所以是...真的会突然动起来？” “当然。”彭磊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道具组在床垫下装了气动装置。” 他没说的是，这个装置其实是他用汽车警报器改装的，触发开关就藏在他的裤袋里。 场记板啪地合拢。在刺目的打光板照射下，莎拉惨白的脸色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灵异事件受害者。 “第一场第一镜！” 隨著打板声落下，彭磊按下遥控器的动作微不可察。这场用恐惧浇铸的电影传奇，就此拉开帷幕。 ……… 第三天深夜九点十七分，片场瀰漫著咖啡和汗水的酸臭味。 杰克突然发出一声咒骂，他手中的索尼trv-900夜视摄像机冒出一缕青烟，液晶屏闪烁几下后彻底黑屏。 整个剧组像被按下暂停键，莎拉保持著惊恐的表情僵在原地，灯光师手中的反光板“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彭磊一个箭步衝过去，掌心触到机身的瞬间就被烫得缩了一下。 这台了他一千美元的二手设备此刻像个垂死的病人，散热孔里飘出的焦糊味里还混著前任主人留下的薄荷味电子菸气息。 他熟练地拆开电池仓，三节镍氢电池已经膨胀变形。 “见鬼！”场务艾玛翻著帐本，“备用机租金要800美元一天...” 彭磊的视线扫过片场角落的工业电扇，那是用来模擬“灵异阴风”的道具。 他抓起电扇扯掉偽装用的蛛网装饰，金属扇叶在灯光下泛著冷光。 “杰克，去便利店买三包冰袋。”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艾玛，把化妆间的摺叠桌搬来。” 二十分钟后，一个简陋的降温系统搭建完成：冰袋用胶带固定在摄像机底部，电扇以最低档位对著机身持续送风。 重新开机时，监控器上的画面布满雪噪点，偶尔还会出现几道诡异的绿色条纹。 “这画质简直像90年代的家庭录像...”杰克嘟囔著调整白平衡。 彭磊突然拍案而起：“完美！就是要这个效果！” 他激动地指著屏幕上扭曲的画面，“想想看，观眾会以为这些噪点是...某种灵异干扰。” 彭磊转向呆若木鸡的莎拉和汤姆，“现在，我们重拍床单那场戏。” 当夜视镜头再次亮起，奇蹟发生了。 劣化的画质让床单的蠕动变得模糊不清，那些本应暴露无遗的机械装置，此刻完全隱没在跳动的绿色噪点中。 更妙的是，每隔几秒就会出现一道横向扫描线，恰好在床单隆起的位置形成一团人形阴影，仿佛真的有个透明实体正在被窝里蠕动。 “上帝啊！”杰克盯著监视器喃喃自语，“这比我们设计的特效还嚇人。” 彭磊悄悄擦掉掌心的汗水，没人注意到他嘴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这个价值两万美元的“意外”，將会成为电影史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镜头之一。 ……… 凌晨一点零七分，17號摄影棚的掛钟秒针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莎拉站在仿造90年代风格的臥室布景中，廉价睡裙下的膝盖微微发抖。 这个连续拍摄了十个小时的女孩，此刻脸色苍白得像是被漂白过，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布景墙上那个故意调慢的掛钟指向一点零三分，彭磊要求所有夜戏都必须在这个“魔鬼时刻”拍摄。 “记住，”彭磊的声音在寂静的片场格外清晰，“你看到的是从镜子里爬出来的东西。” 他故意没说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是朝藏在梳妆檯后的汤姆比了个手势。 “action！” 莎拉颤抖著望向梳妆镜，突然，她的瞳孔扩张到极致，虹膜周围露出一圈嚇人的眼白。 一声非人的尖叫声撕裂了片场的寂静，那根本不是表演，而是人类面对突发危险时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就在她尖叫的同时，汤姆从镜框后面猛地拽动连接她腰部的安全绳。 整个身体向后腾空的瞬间，莎拉的手肘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檯灯。 玻璃灯罩在慢镜头中碎裂，飞溅的碎片在监视器里划出几道银亮的弧光。 她的后脑勺在距离地板十公分处被安全绳拽住，散开的金髮像某种海洋生物般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cut！完美！” 整个剧组爆发的欢呼声几乎掀翻摄影棚的顶棚。 道具师麦克像个疯子似的跳上摺叠椅，把场记板摔成了两半；灯光师安娜抱著满脸泪痕的莎拉又哭又笑；连一向冷静的杰克都把手里的分镜表拋向了空中。 彭磊静静站在监视器前，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堪称完美：莎拉扭曲的面部肌肉，飞散的头髮，即將坠地的檯灯，还有镜子里那个，实际上並不存在的模糊黑影。 这个镜头在前世被影评人称为“21世纪最恐怖的3秒钟”。而现在，它被打上了“彭磊作品”的烙印。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拍摄日誌：十天，每天14小时，总预算19876美元。 这个数字在好莱坞甚至不够支付一线明星一天的餐费，却诞生了一部註定要改写恐怖片歷史的作品。 当欢呼的人群开始传阅杀青蛋糕时，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导演正对著监视器露出神秘的微笑。 ………… 华纳剪辑室里，彭磊和剪辑师熬了整整72小时。 “这个跳嚇镜头再提前0.5秒，”彭磊指著屏幕，“让观眾刚放鬆就嚇一跳。” 配乐？没有预算请作曲家。 彭磊亲自用电子合成器製作了那段著名的“低频嗡嗡声”，这种次声波频率会本能地引发人类的不安感。 第7章：爭议定档 凌晨的华纳后期中心像被遗弃的太空站，只有d號调色室还亮著惨白的灯光。 彭磊盯著davinci调色台上那帧静止的画面。 莎拉扭曲的面容在夜视镜头下泛著诡异的青绿色，右上角的时间戳是他亲手用after effects做的旧，连数字跳动的卡顿都完美復刻了90年代摄像机的故障效果。 马克打了个哈欠，咖啡杯底黏著已经乾涸的褐色渍跡。 “说真的，”他拖动调色滑块，画面突然变成好莱坞恐怖片惯用的冷蓝色，“这样不是更专业吗？” 彭磊的视线在两个屏幕间来回切换。 冷色调下的莎拉確实更“好看”，毛孔和瑕疵被柔化，像精心修饰过的时尚大片。 但当他切回原版时，那种令人不安的真实感立刻扑面而来。油亮的冷汗，扩张的瞳孔里倒映的闪光灯，甚至嘴角那丝没擦乾净的口红渍。 “你看过911报警录像吗？” 彭磊突然问道，手指划过莎拉眼角的皱纹，“真正嚇人的从来不是精致画面，而是这种...” 他在空中比划著名，“粗糙的真实感。” 马克皱起鼻子：“可观眾会以为是我们没钱做后期。” “那就让他们这么以为，何况本来就没钱。”彭磊耸耸肩，按下回车键，渲染进度条开始缓慢爬行。 监视器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將莎拉那张被恐惧扭曲的脸永远定格成青绿色。 走廊突然传来清洁工的推车声，金属轮子与地砖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像是为这个决定画下的惊嘆號。 窗外，洛杉磯的夜空开始泛白。当渲染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彭磊发现自己掌心有汗水，在键盘上留下五个模糊的指印。 ………… 2月26日下午2点45分，华纳兄弟行政楼第6放映厅。 彭磊站在角落的消防指示灯旁，绿光在他脸上投下幽暗的阴影。 他注视著陆续入场的高管们，这些人西装革履，带著公式化的微笑，手里不是端著咖啡就是拿著其他项目的文件。 市场部总监理察·刘易斯最后一个进场，腋下夹著厚厚的《超人归来》宣发方案，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写满敷衍。 “所以这就是那个中国人拍的恐怖片？” 理察对身旁的发行部副总监凯萨琳·摩尔低语，声音刚好能让彭磊听见，“华纳什么时候开始收容业余爱好者了？” 凯萨琳瞥了眼手錶，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巴里亲自批的试映，就当是...慈善活动。” 她说著从爱马仕包里掏出钢笔，开始在日程本上写写画画，显然已经准备用这段时间处理其他工作。 灯光渐暗时，彭磊注意到放映厅后排多了几个不请自来的人。 剪辑部的几个实习生悄悄溜了进来，其中一人还拿著爆米。 银幕亮起，没有华纳標誌性的片头动画，没有演职员表，只有一行粗糙的手写体字幕：“本片由真实录像整理而成。” 前十分钟，放映厅里充斥著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刻意压低的咳嗽。 理察甚至打开电脑回了两封邮件，屏幕蓝光在他脸上跳动。 但当画面切换到第一个夜视镜头时，翻纸声停止了。 “床单蠕动”那个镜头出现时，彭磊清晰地听到前排传来一声倒吸冷气。 来自市场分析部的汤姆，一个身高一米九的橄欖球爱好者。 凯萨琳的万宝龙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但她没有弯腰去捡。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扶手，指甲在真皮上留下半月形的凹痕。 当剧情进行到“镜子惊魂”的高潮戏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放映厅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 理察的《超人归来》方案从膝头滑落，纸张雪般散落一地。 莎拉最后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时，这位华尔街出身的高管竟然像被电击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撞翻了邻座的矿泉水瓶。 字幕升起时，放映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彭磊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能听到后排某个实习生急促的呼吸，甚至能听到理察手腕上劳力士的秒针走动声。 然后，一声孤零零的掌声从后排响起。是那个拿爆米的剪辑实习生。 接著是第二声、第三声...掌声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席捲整个放映厅。华纳高管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凯萨琳的香奈儿套装上还沾著泼洒的咖啡，理察的领带歪到了一边，但他们的掌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上帝啊！”理察走向彭磊时，声音还在发抖。 他鬆了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这比我参加过的任何鬼屋都可怕...我是说，这太...太...” “真实。”凯萨琳接话道。 她的睫毛膏有些晕染，在眼角留下黑色的痕跡，那是被嚇出来的生理泪水造成的，“就像你真的经歷过这些一样。” 彭磊微笑不语。在昏暗的放映厅灯光下，没人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光芒。 ………… 內部试映第三天后，华纳兄弟行政楼15层的会议室灯火通明。 凯萨琳·摩尔第三次把数据报告摔在会议桌上，套装袖口沾著的咖啡渍在led顶灯下格外显眼。 “直接院线上映！”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这种沉浸式恐惧体验，只有在电影院的黑暗中才能百分百生效！” 投影仪上的数据图表还在闪烁：试映观眾的实时心率监测显示，在“床单蠕动”镜头出现时，平均心率从72bpm飆升至121bpm，比《午夜凶铃》试映时的数据峰值还高出18%。 “这不合规矩。”市场部总监艾伦推了推眼镜，手指敲打著《超人归来》的宣发方案，“恐怖片就该直接发dvd，院线排片应该留给…” “规矩？”理察·刘易斯突然打断他，西装外套早不知丟在哪里，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因为肾上腺素飆升而凸起的血管。 他调出另一组数据：“製作成本2万美元，试映观眾推荐率98%，社交媒体自发討论量在放映结束后三小时內增长4000%。你告诉我，哪条规矩说不能上院线？” 財务总监威廉士皱著眉头翻看报表：“但500家影院的开画成本就要…” “不到《超人归来》一场首映礼的预算。”凯萨琳飞快接话，她打开平板电脑，调出彭磊事先准备的宣传方案。 “我们根本不用传统宣发。就按照彭的建议，偽装成真实事件录像，在各大论坛投放'这段灵异视频是真是假'的討论。” 会议室角落，新媒体的年轻主管突然举手：“其实，试映结束后，reddit上已经有人自发这么做了。” 她转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著一个点击量暴涨的帖子：《华纳內部人员泄露：1992年加州灭门案真实监控录像》。 一阵诡异的沉默笼罩会议室。 “见鬼，”威廉士喃喃道，“这热度根本是病毒式的。” 晚上8点23分，当清洁工开始打扫隔壁会议室时，华纳ceo巴里·梅耶终於推开旋转椅站了起来。所有爭论声立刻停止。 “北美500家影院，3月4日开画。” 他的手指在彭磊的宣传方案上点了点，“就按这个'偽纪录片'的营销策略走。但是……”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眾人，“所有宣传物料不得出现'电影'字样，院线排片表上用代號'项目x'代替。” 凯萨琳立刻抓起手机：“我马上联繫午夜场特別放映的事宜。” “等等，”巴里突然叫住她，转向角落里始终沉默的彭磊，“你確定不需要补拍任何镜头？毕竟要上大银幕。” 彭磊摇摇头，嘴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恰恰相反，巴里总裁。画面越粗糙，观眾越相信这是真的。” 当会议结束的电子钟声响起时，彭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灯火中渐渐沉睡的洛杉磯。 在他的倒影背后，会议室的白板上还留著鲜红的马克笔字跡： 【项目x：成本$20，000｜预计首周票房？】 那个问號被画了个圈，旁边是理察狂草的字跡：“去他妈的预估，这玩意儿会爆！” 第8章：票房，迪士尼后悔了 2006年3月4日凌晨三点十七分，洛杉磯圣莫尼卡的一栋老旧公寓里，彭磊的机械键盘发出急促的咔嗒声。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著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文档顶端《宇宙之王》第37章的sm情节描写正进行到关键处。 这段后来启发《五十度灰》的文字，此刻正隨著彭磊手指的敲击逐渐成形。 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顺著防火梯的铁栏杆流下，在窗台上积成一小滩水洼。倒映著电脑屏幕上另一个打开的文档：《飢饿游戏》最终章的杀戮名单。 同一时刻，华纳兄弟总部b3层的战略室內，市场部总监艾伦·霍恩盯著实时售票系统的数据刷新，他的咖啡已经凉了。 “纽约amc empire售罄...洛杉磯中国剧院加开场次。” 助理的声音在兴奋的颤抖，“达拉斯有三家影院报告观眾尖叫导致音响系统过载。” 艾伦的指甲在实木办公桌上留下几道白痕。 这部成本仅2万美元的偽纪录片，原本是要直接发行dvd的试水作品。 是凯萨琳那个刚从派拉蒙跳槽过来的人，在影片评估会上力排眾议：“这个中国小子的电影有《女巫布莱尔》的基因，但更现代、更致命。” 3月5日正午，当彭磊泡开第三包义大利红烧牛肉麵时，全美恐怖片影迷论坛已经陷入疯狂。 首页被《鬼影实录》屠版，最热门的帖子来自堪萨斯州立大学电影社。 “二刷发现细节！导演用摄影机抖动模擬鬼魂呼吸频率！” 配图的影院监控画面里，整个放映厅的观眾都保持著双手捂嘴的姿势，像被集体施了定身术。 华纳紧急召开的决策会议上，数据团队负责人投影出一组令所有人起立鼓掌的数字。 3月4日，500家影院，上座率97.8%。3月5日，800家影院，上座率98.3%。3月6日，1200家影院，上座率99.1%。 財务总监扶了扶眼镜，“这相当於每个影厅只有两三个空位，还是留给消防检查员的。” ………… 3月7日清晨六点零三分，彭磊的诺基亚3310在堆满红牛罐的茶几上疯狂震动。 来电显示“k.kennedy“的名字伴隨著《德州电锯杀人狂》主题曲铃声——这是凯萨琳上周强行给他设置的专属铃声。 “peng！你创造了歷史！” 凯萨琳沙哑的声音里夹杂著印表机轰鸣和人群欢呼，“首周末1300万！烂番茄新鲜度89%！cinemascore评分a-！年轻人在amc影院门口搭帐篷等加场！” 彭磊的视线穿过公寓潮湿的玻璃窗，发现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积水倒映著泛白的天空，七个未接来电提醒在手机屏幕上闪烁。 五个来自华纳的市场部、发行部、製片部、公关部，以及ceo巴里·梅耶的私人號码；另外两个+1404开头的號码，属於迪士尼创意总部高层专线。 楼下的水洼里，半张被雨水泡发的《洛杉磯时报》娱乐版隨波浮动，头条標题墨跡晕染却依然可辨。 “《鬼影实录》：2万成本搏出千万票房，年度现象级恐怖黑马”。 副標题更耐人寻味：“中国学生用dv摄影机顛覆好莱坞游戏规则”。 凯萨琳在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切换到职业人模式。 “peng，这些数字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吗？”她的语速快得像在念紧急新闻稿。 “单馆票房26，000美元！打破《女巫布莱尔》保持的独立恐怖片记录！” “午夜场场均尖叫次数37次，amc院线报告有观眾嚇到呕吐！” “18-28岁观眾占比81%，大学生团体购票率创911事件后新高！”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纸张翻动声：“院线刚出的数据，我们的票房走势是恐怖片史上最健康的。周五410万，周六460万，周日430万，没有常规恐怖片的断崖式下跌！” ……… 当天的《好莱坞报导》资深影评人马修·贝尔用整个专栏分析这场现象：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电影，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集体催眠实验。彭磊用家庭dv的颗粒感、看似业余的跟焦失误，成功激活了观眾大脑深处的恐惧本能。” “当银幕上那扇门以0.5米/秒的速度自行移动时，我所在的放映厅里92名观眾同时屏住呼吸，这个数据来自我们携带的心率监测仪。” 更惊人的爆料来自《综艺》杂誌的深度报导： “全片最骇人的'床单蠕动'镜头，实际上是彭磊用二手的索尼数码摄像机，在自己洛杉磯的公寓里实拍的。当华纳提出要追加5万美元特效预算时，这个中国电影学院的交换生只是笑了笑：最贵的特效不在银幕上，而在观眾两个耳朵之间六英寸的地方。” 彭磊光脚踩到地板上时，发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msn弹窗不断闪烁。 他的临时经纪人丽莎连发17条信息，最新一条写著：“狮门通过中间人问你要私人邮箱！” 经纪人丽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peng，听好这些即时决策，华纳梅耶刚刚签字批准。 1.院线扩映至2200家，打破华纳独立製作发行纪录。 2.国际发行提前到这周，包括你老家中国香港和台湾。 3.续集绿灯全开，发行华纳给你5个点优惠。 她突然压低声音：“但最疯狂的是迪士尼那边，他们想请你回去一起製作之前拒绝的那个剧本。 窗外的晨光越来越亮，照出墙上那张被图钉固定的便利贴，上面是彭磊开拍前写给自己的一句话。 “恐惧是最好的电影票销售员”。 此刻，这句话正被楼下报摊的《纽约时报》娱乐版完美印证，头条配图是纽约大学学生们在影院外通宵排队的照片，標题只有三个词： “make movie scare again。”（让电影再次令人恐惧） 彭磊在首周末票房捷报传来时，电脑屏幕上始终打开著《飢饿游戏》的文稿页面。 当所有人都为恐怖片疯狂时，这个中国学生正在描写第12区贡品们的绝望反抗；两种截然不同的恐惧表达，在同一颗大脑中野蛮生长。 ………… 3月7日下午15点整，华纳兄弟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 ceo巴里·梅耶站在闪光灯前，身后巨幕投影著令人眩晕的数据图表：“即日起，《鬼影实录》北美院线扩增至2200家，全球57个国家和地区同步上映！” 记者们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梅耶又投下炸弹：“这是华纳歷史上第一次为成本低於10万美元的电影启动全球发行。” 与此同时，彭磊的雅虎邮箱在这时弹出加密邮件提示音。 第一封来自迪士尼动画部首席创意官约翰·拉塞特，邮件主题简单粗暴：“我们需要你的黑暗魔法”。 “亲爱的peng： 你的《飞屋环游记》原始剧本里卡尔爷爷的亡妻回忆段落，迪士尼需要你那种让观眾脊背发凉的敘事手法。迪士尼愿意开放创意实验室供你使用——顺便提句，我是你《鬼影实录》的粉丝。” 第二封带著华纳加密水印，巴里·梅耶用標誌性的粗体字写道： “诺兰坚持要你参与《盗梦空间》的梦境逻辑构建。他说你电影里那个'门框鬼影'镜头，展现了'超越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具象化能力'。明天上午十点，总部等你。” 后来，南加大电影学院恐怖片案例分析报告，用整整一章解密这个以小博大的奇蹟： 1.精准狙击年轻群体 在myspace秘密创建“真实灵异事件调查组”帐號，提前半个月释放经过精心剪辑的“监控录像”。 华纳针对全美top20大学恐怖片社团定向推送，製造“地下流传的禁片”效应。 首映周末推出“学生证八折价+免费续杯可乐”活动，刺激大学生二刷三刷。 2.顛覆传统观影体验 杜比影院开发“低频震动座椅”，在关键惊嚇点触发5hz次声波震动。 华纳要求影院关闭所有安全出口標誌，改用剧组特製的暗红色led灯带。 发放“免责同意书”，让观眾在片头签署“自愿承担惊嚇风险”的恶搞条款。 3.媒体策略的逆向操作。 华纳严禁提前媒体场放映，迫使《好莱坞报导》首席影评人混在普通观眾里观影。 首周所有宣传物料標註“本片可能导致失眠、焦虑、关係破裂”的警告语。 华纳暗中资助youtube“反应视频”博主，製造“挑战看完《鬼影实录》不尖叫”的病毒话题。 当天的《华尔街日报》商业版头条算了一笔帐：如果维持当前票房走势，彭磊將获得至少约8000万美元的票房分成，相当於每个拍摄日赚取800万美元。 而更让好莱坞震撼的是《综艺》的爆料：迪士尼正在秘密重新谈判，准备用“史无前例的创意自由”条件召回这个中国导演。 彭磊合上笔记本电脑时，发现公寓楼下停著三辆黑色suv。 窗台上，那盆陪伴彭磊度过拍摄期的多肉植物正在阳光下舒展。它的学名叫“擬石莲”，语是“在绝境中绽放”。 就像这部用二手dv拍摄的电影，正在改写好莱坞的权力版图。 3月8日，彭磊公寓楼下开始出现狗仔队。 他们拍到一个耐人寻味的画面：这个创造了票房奇蹟的年轻人，仍然提著环保袋去街角的7-11买打折意面。 雨后的洛杉磯阳光格外刺眼，彭磊站在便利店门口。 易拉罐拉环的阴影在水泥地上微微颤动，像极了《鬼影实录》里那个著名的“门框鬼影”镜头。 在回公寓的路上，他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马克的私人號码。 第9章：吃下一块饼 3月8日上午，彭磊再次站在华纳兄弟总部的大门前，阳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已经有些旧的运动鞋；去年在动物园门口的小摊上120块钱买的?，此刻却踏在好莱坞最负盛名的片场土地上。 “peng！这边！”华纳的市场部凯萨琳远远地挥手，她今天特意换上了印有《鬼影实录》海报的t恤。 “梅耶先生在3號会议室等你，诺兰导演已经到了。” 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里不断有人探出头来。 一个戴著《黑客帝国》周边眼镜的实习生怯生生地递上剧本：“能...能帮我签个名吗？就写给未来的尖叫！” 彭磊接过笔时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手腕上戴著《鬼影实录》限量版手环，那是华纳昨天才紧急赶製的周边產品。 “彭先生！”財务部的苏珊小跑著追上来，“您的第一笔分成支票已经准备好了，500万美元。” 她递上一个印有华纳logo的信封，“会计部想问您是要一次性支付，还是...” “先放著吧。”彭磊轻声说，目光扫过走廊墙上掛著的歷代华纳巨星照片。 从亨弗莱·鲍嘉到基努·里维斯，现在，这个中国留学生的名字也將被载入华纳的史册。 在电梯里，凯萨琳突然笑了：“知道吗？今早梅耶先生特意吩咐，把会议室的椅子换成更软的，他说那个中国小子值得最好的待遇。” 电梯门打开时，彭磊看到诺兰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著《盗梦空间》的分镜脚本。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將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华纳会议的巨大沙盘上。 那里有哥谭市的微缩模型，有霍格沃茨的城堡。 ……… 会议室的冷气发出轻微的嗡鸣，彭磊的手指在合同边缘翻了翻，纸张的触感让他想起北电列印店粗糙的复印纸。 “3%...” 他抬头看向诺兰，“《致命魔术》的全球票房是1.09亿，按这个计算盗梦的预估票房。保守估计你能拿900万。” 诺兰从西装內袋掏出第二支钢笔，笔帽上刻著“tdk”——那是他正在筹备的《黑暗骑士》缩写，“但这只是票房分成。” 他翻开合同附录，指著一行小字：“还包括衍生品和电视转播百分之0.5%。华纳会同步开发盗梦陀螺玩具，每个售价19.99美元。” 彭磊突然笑了：“所以您找我是因为...” “因为你会控制观眾的肾上腺素。” 诺兰的钢笔在概念图上画了个圈，“《鬼影实录》里，你让观眾在门框阴影出现前30秒就开始心跳加速，这正是《盗梦空间》需要的。” 窗外传来飞机掠过的轰鸣。彭磊望向沙盘上的哥谭市模型：“如果我要参与製作和剪辑...” “剪辑不可能，”诺兰斩钉截铁，却又突然转折，“製作，除非你能解决第三层梦境的逻辑漏洞。” 他推来一页剧本，“这段酒店失重戏，现在看起来像太空歌剧。” 彭磊拿起钢笔，在剧本边缘写下：“让角色始终佩戴不同手錶——现实世界精工，第一层梦境卡西欧，第二层...” 诺兰猛地按住他的手：“天杀的！这就是我要的细节控制！”他的蓝眼睛亮得惊人，“3%提高到4%，外加'梦境逻辑设计师'头衔。” “5%。”彭磊轻轻抽回手，“我还要带一个团队参与製作拍摄。” 沉默在会议室蔓延，诺兰突然掏出手机拨號：“巴里？对，他答应了...不，他要价更高。” 停顿片刻，“他说能解决中国市场审批。” 掛断电话，诺兰把钢笔郑重別回口袋：“欢迎加入造梦团队，彭。明年或许我们就去巴黎实拍艾菲尔铁塔摺叠的镜头。” 他指向沙盘最边缘的空地：“对了，梅耶说如果你来；那里会建你的专属办公室。就在扎克·施奈德和乔治·米勒中间。” 彭磊望向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华纳標誌性的水塔上。 ………… “孩子们！” 华纳ceo巴里·梅耶像一阵风般卷进来，身后跟著三个抱著文件的助理。 “诺兰，你又偷我的雪茄。彭，恭喜你成为华纳歷史上发行回报率最高的导演。” 助理替他拉开主座，从公文包里掏出个银色u盘插入电脑：“《盗梦空间》的全球预估数据，中国区还没算进去。” 投影仪亮起，亚洲地区的柱状图明显矮一截。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梅耶突然切换成谈判模式，“诺兰坚持要你做'梦境逻辑顾问'，但我看中的是这。” 助理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到《鬼影实录》的观眾心率监测图，在某个惊嚇点呈现出完美的双峰曲线。 “你比心理学家更懂恐惧的节奏。” 梅耶的雪茄指向彭磊，“《盗梦空间》需要的就是这种，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生理操控。” 財务总监凯伦推了推眼镜：“彭先生，您知道5%的分成在好莱坞意味著什么吗？” 她调出《黑客帝国》的收益表：“全球票房4.6亿，衍生品收入12亿，dvd销售...” “但《盗梦》风险更大。”彭磊突然开口，“多层梦境的时间流速设定，普通观眾可能看不懂。” 会议室突然安静，诺兰和梅耶交换了个眼神。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 ……… 彭磊把准备好的文件推到桌子中央，“现在，我想换个玩法。” 诺兰的钢笔停在半空，梅耶的雪茄忘了抽。卡特姆悄悄关上了门。 “6000万缺口，我出。”彭磊的声音很轻，“但我要版权和周边分成。” 会议室的空气突然凝固。巴里·梅耶的雪茄悬在半空，菸灰簌簌落在《鬼影实录》的票房报告上。 “你说...你要投资？”梅耶的眉毛几乎要飞出髮际线，“用你那即將获得收益的票房。还有投资要周边分成？” 彭磊从背包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翻到某页推过去：“这是中国银行洛杉磯分行的本票。” 纸上赫然写著$30，000，000，“加上《鬼影》分成，我想绰绰有余。” 財务总监凯伦的眼镜滑到鼻尖：“这...这已经超过诺兰个人投资的2000万了！” 梅耶突然大笑，“知道当年我们给克里斯多福·里夫多少分成吗？1%。” 梅耶的手指敲打著氪星飞船的草图，“而现在给你5%，已经是破例中的破例。” “衍生品才是电影的金矿。”梅耶突然压低声音，“但华纳不可能分这块蛋糕。” “那就算了咯，我就当编剧拿拿分成；何况这么大投资原创，风险也不小。”彭磊耸耸肩，笑著对梅耶说。 梅耶的脸色变了三变，最终深吸一口雪茄：“20%的衍生品分成，但仅限於亚洲市场。” “25%，”彭磊平静地说，“包括主题公园权益。” “天杀的！”梅耶拍桌而起，“你知道环球影城一个游乐项目值多少钱吗？” 彭磊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上面贴著日本大板欢乐谷的门票，“知道，所以我只要亚洲区的25%。” 当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在合同上时，最终条款终於敲定。 彭磊投资六千万美元，占总投资33.3%，获得相对应分成。编剧分成全球净收益5%，亚洲衍生品25%。中国区融资和选角否决权。 诺兰用两支钢笔同时签名时突然笑了：“知道吗？你谈判的样子很像科波拉拍《教父》时...” 梅耶吐著烟圈打断，“不。他更像年轻时的史匹柏，用《大白鯊》票房分成换来了环球7%的乾股。” 彭磊接过钢笔，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中文名。 ………… 艷阳將华纳片场的柏油路面染成血红色，彭磊的影子在16號摄影棚外拉得很长。 诺兰突然停下脚步，从西装內袋掏出一个皮质笔记本。 “1947年，华纳兄弟用全部家当赌《卡萨布兰卡》。” 他撕下其中一页递给彭磊，泛黄的纸上印著当年的票房收据复印件，“当时杰克·华纳抵押了自己的婚戒。” 远处传来《黑暗骑士》片场的爆炸声，气浪掀起的风拂过纸面。 彭磊注意到收据背面有行新写的字。“今日见证新一代赌徒。” 诺兰指向正在冒烟的摄影棚，爆破组正在准备第二次爆炸，“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实拍吗？因为胶片燃烧的味道，能让所有人保持清醒。” 彭磊笑了笑，“我导师说过，中国电影最辉煌时，电影厂用全年预算拍《霸王別姬》。” 诺兰突然大笑，惊飞了停在道具车上的乌鸦，“哈，你导师要是知道你用恐怖片赚的钱投资我的梦...”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话，彭磊亮出屏幕。迪士尼马克发来的《飞屋环游记》立项批覆，特別標註处用红字写著“允许立项製作”。 “看来，迪士尼后悔了。彭，你觉得是用上海外滩的摺叠镜头？”诺兰的蓝眼睛亮起来，“还是故宫的梦境迷宫？” “简单啊，成年人都要；不会单选。” 诺兰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见鬼！这就是我要的真实感！” 片场广播突然响起：“诺兰导演请速至b区，小丑戏份准备实拍。” 临走前，诺兰从钱包抽出一张烫金名片插在彭磊衬衫口袋：“我岳父的私人飞机租赁公司。你如果要用到私人的湾流飞机，可以联繫g550。” 彭磊望向西沉的太阳，16號棚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 手机又震，是凯萨琳发来的《鬼影实录》全球票房更新：2730万美元。附言写著：“华纳会计部问，这笔钱你想换成股份吗？” 当晚的合作庆功宴上，凯萨琳偷偷告诉彭磊。 “华纳內部测算，《鬼影实录》版权周边十年內能赚3亿美元。” 第10章：彭磊是谁？ 周二早晨，《好莱坞报导者》的头条引爆了好莱坞。 “《鬼影实录》首周末票房$1300万，成本仅$2万，回报率65000%！” 彭磊的手机从周一就开始疯狂震动。 福克斯的製片总监连发三条简讯：“这片子要是真的，我付你10万买独家採访权！” 连一向高冷的史匹柏都让助理对记者转达了一句：“重新定义了恐怖片。” amc院线的数据更惊人；午夜场上座率98%，有观眾嚇得跑出放映厅后，又买票重新进场。 慕尼黑某家影院甚至不得不更换了第7排的座椅，因为连续三场都有观眾嚇到呕吐。 德国柏林，cinemaxx影院经理紧急呼叫了救护车。一位中年男性在“床单蠕动”镜头时突发心悸。结 果第二天，这场“救护车事件”登上《图片报》，观影人数暴涨300%。 英国伦敦，莱斯特广场的odeon影院在午夜场散场后，清洁工发现3號厅的座椅上有七处尿渍。 bbc早间新闻调侃：“这是继《驱魔人》后最'湿'的恐怖片。” 法国巴黎，mk2影院別出心裁地推出“护身符套餐”。票价包含一个“开光”十字架。 结果场场爆满，神父在放映前洒圣水的视频在油管上获得500万播放。 日本东京，toho影院在新宿站悬掛巨幅海报：“心臓検査済み（心臟承受力已检测）”。 结果首批观眾中仍有5人晕倒，院方不得不在每个影厅配备两名持证护士。 韩国首尔，网络社区出现热帖：“观看《鬼影实录》后，我家监控拍到了黑影！” 该帖在navar24小时內转发破10万次。cgv院线顺势推出驱邪场次，放映前由萨满巫师做法，票价翻倍仍秒空。 中国台湾，片商將片名译为《灵异鬼影：真实事件》，並设置“胆小鬼退票专线”。 结果上映两周，退票率为零，反而有观眾投诉：“被嚇到腿软站不起来，影院应该配轮椅！” 墨西哥城，cinépolis院线的午夜场排起千米长队。黄牛將原价$8的票炒到$50，仍有大学生组团露宿抢购。 当地报纸头条写道：“比亡灵节更恐怖的美国鬼魂！” 巴西圣保罗，某场放映中，观眾集体举起十字架对著银幕念咒语的视频疯传。 神学家在电视辩论中严肃分析：“这部影片可能真的被诅咒了。” 澳大利亚雪梨，影院经理惊恐地发现，每天凌晨1点03分，电影中灵异事件发生的时间，自动取票机都会无故列印出一张票，座位號永远是d13。 华纳国际发行部的电话被打爆，义大利要求追加200个拷贝，纽西兰农村影院用卡车运来临时银幕。 俄罗斯盗版商居然主动联繫购买正版，盗版碟观眾嚇到砸电视，我们赔不起了！ 当《华尔街日报》计算出“该片每分钟票房收益达$21万”时，好莱坞终於意识到，这个叫彭磊的华裔青年，只用2万美元就撕碎了百年电影工业的规则手册。 …………… 《纽约时报》娱乐版用整整两个版面剖析这位横空出世的华裔导演，標题赫然写著：“从迪士尼实习生到3月档之王：彭磊的奇幻逆袭”。 记者莎拉·科恩了三天时间追踪彭磊的轨跡。 北京电影学院学生，有短片作品《纸鹤》获得学生电影节提名。彭磊作为中美文化交流项目，选送的优秀生进入迪士尼实习。 彭磊曾经拒绝迪士尼50万美元买断《飞屋环游记》剧本的offer。他用全部积蓄2.1万美元孤注一掷拍摄《鬼影实录》 “最惊人的是，”报导中写道，“这位21岁导演同时担任了编剧、製片、美术指导，甚至亲自设计了片中所有'灵异现象'的机械装置——包括那个用汽车警报器改造的床单隆起装置。” 《福布斯》连夜发布特別分析，標题直白有力：“2万变2亿：华裔导演改写好莱坞经济学”。 文中列出一组让华尔街咋舌的数据： 製作成本：$21，000。含彭磊自付的两个月房租。营销成本$0，全靠油管和脸书，真实事件剪辑的病毒传播。 七天全球票房：$37，000，000（截至发稿时）。 个人净收益预估2亿美元，含后续碟片、周边和版权收益。 “这意味著，”財经记者马克·斯坦恩强调，“彭磊的投资回报率高达380，000%——是巴菲特年均收益的1200倍。” 《洛杉磯时报》娱乐版头条充满戏剧性：“2万美元的投资，2亿票房的回报：华纳捡漏，迪士尼落下伤心泪”。 文章详细披露了內幕： 迪士尼製片副总裁卡尔·丹尼尔曾以“不符合迪士尼家庭价值观”为由否决项目。华纳仅用15分钟就敲定发行合约，连常规的背景调查都没做。 迪士尼內部邮件显示，电影上映后，有高管建议立即重启与彭磊的合作谈判；但彭磊拒绝了迪士尼。 最讽刺的是，就在《鬼影实录》上映当天，迪士尼耗资1.2亿美元的《恐龙计划》票房惨败。 娱乐八卦网站tmz放出独家猛料。彭磊的公寓监控拍到，华纳ceo巴里·梅耶曾亲自登门，手提箱里疑似装著空白支票。 索尼影业开价500万美元+15%分红，邀请他执导《咒怨》重启版，被当场拒绝。 更有有迪士尼前同事爆料，彭磊实习期间就展现出“诡异的预见力”，曾准確预测过三部未上映电影的票房。 最劲爆的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迪士尼员工的话：“他离职那天，在电梯里对马克说你会后悔的。现在这句话被做成屏保，在迪士尼动画部私下流传。” ………… 这批黑马太过火，华纳不得不和彭磊商量上一档节目。当彭磊出现在nbc《今日秀》的沙发上时，收视率瞬间飆升23%。 主持人萨凡纳·格思里举著话筒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彭，现在全世界都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用偽纪录片风格的？” 镜头前的彭磊穿著简单的黑衬衫，嘴角掛著若有似无的微笑：“因为真正的恐惧，从来不需要修饰。” 他身体微微前倾，“当画面足够粗糙，声音足够真实，观眾就会开始怀疑；这到底是电影，还是他们邻居家昨晚拍的监控录像？” 现场观眾席发出集体倒吸冷气的声音。当主持人问及为何拒绝迪士尼时，彭磊的回答成为次日全美头条。 “有些故事，註定不能在童话城堡里讲述。” 谷歌上掀起#你敢看完鬼影实录吗#挑战。纽约大学生在图书馆通宵观影，37人中有6人中途逃跑。 油管最火视频来自加州某高中老师：他偷偷在教室播放片段，拍下学生尖叫逃窜的画面，获赞820万。 脸书上，#彭磊法则#成为热门话题。 用最低成本，製造最真实恐惧，让观眾自己嚇自己。 连扎克伯格都发脸书：“《鬼影实录》证明，最好的特效就是没有特效。期待和彭聊聊恐怖片。” ………… 3月17日，《鬼影实录》全球票房突破1亿美元的消息如同一枚深水炸弹，在太平洋两岸同时引爆。 北电动画系的师生们挤在放映厅里，盯著央视午间《新闻30分》的特別报导：“我国青年导演彭磊执导的低成本恐怖片《鬼影实录》创下北美3月票房奇蹟...” 画面切换到洛杉磯影院外排起的长队，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在场学生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系主任王扶了扶眼镜，银幕上那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正是三年前蹲在器材室修三脚架的学生。 “好莱坞新贵！中国导演2万美元將搏出2亿票房！” 娱乐前线总编亲自敲定的头版標题下，配著彭磊在华纳片场的侧影。 南方周末记者挖出独家：彭磊大二製作的短片《夜啼》里，已经出现类似“床单蠕动”的镜头设计。 “最新到货！嚇死美国人的真鬼片！” 摊主老陈吆喝著，纸箱上“好莱坞导演”五个字被红马克笔描得粗糲刺目。 此刻，彭磊望著实时票房地图上亮起的57个国家光点，轻轻转动著茶杯。 而他的诺基亚手机里塞满了未读简讯： 迪士尼马克：“有空喝咖啡？” 当华纳提醒他《新闻联播》驻洛杉磯申请採访时，彭磊突然想起离校那天，自己对著器材室斑驳墙面立下的誓言。 第11章：央视专访 2006年3月的第三个周五，洛杉磯华纳兄弟，彭磊临时工作室。 彭磊推开自己临时办公室的玻璃门，欧洲连续一周的宣传行程让他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 窗外，华纳片场的標誌性水塔在加州阳光下泛著白光，几个场务正推著《超人归来》的道具车从他窗前经过。 助理玛丽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金色短髮因为奔跑而微微颤动。 “老板，你们国家，央视的人来了！就在楼下大堂。” 她手里攥著的访客登记表上，“中国中央电视台”几个汉字在一堆英文签名中格外醒目。 彭磊正在整理欧洲票房报告的手顿了一下。 过去一个月，《鬼影实录》的票房捷报不断从各国传来，国內媒体也从最初的观望变成了爭相报导。 但央视电影频道，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官方媒体，的专访还是出乎意料。 “来了几个人？”他下意识摸了摸下巴，这才想起今早刮过鬍子。 “三个人，”玛丽翻看记录，“一个记者，一个摄像，还有个像是製片人的女士。” 她突然压低声音，“前台说他们带著你们学校的介绍信。” 彭磊的指尖在实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不再是一次简单的媒体採访，而是带著官方性质的认可。 他想起离家前父亲说的话：“什么时候央视报导你了，才算真正出息了。” 办公桌上还摊开著《魔女》的概念草图，他迅速將它们收进標著“机密”的文件夹。 抽屉合上的瞬间，他瞥见自己北电学生证的一角；那张青涩的证件照上，戴著黑框眼镜的男孩正对著如今西装革履的他微笑。 “请他们上来吧，”彭磊站起身，突然又转向窗玻璃整理了下领带，“顺便让茶水间准备龙井，用我抽屉里那个青瓷罐装的。” 玛丽离开后，他快速扫视办公室：墙上贴著的《鬼影实录》全球票房地图，书架上那本被翻烂的《电影语言语法》，还有电脑旁母亲从长沙寄来的酱板鸭。 这些细节，都將成为央视镜头里“华裔导演的好莱坞日常”。 走廊传来脚步声时，彭磊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看见玛丽正引领著三个中国人走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穿著深蓝色西装，胸前的央视台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 会议室的百叶窗被调整到最佳光线角度，央视的摄像师正在调试三脚架。 王阳接过同事递来的採访提纲，抚平上面不存在的褶皱。 “彭导，久仰了。”王阳伸出手，標准的播音腔里带著一丝亲切。 “受电影频道委託，《世界电影之旅》这期想做您的专题。” 他指了指胸前的台徽，“国內观眾都很想知道，这位创造票房奇蹟的导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彭磊注意到王阳的西装袖口绣著细小的龙纹，领带上別著国徽胸针，典型的央视外派记者装扮。 “王记者客气了，”他中文回应，“没想到家乡的媒体来得这么快。” “台里接到票房破亿的消息就派我们过来了。” 王阳示意摄像开机，红色的录製灯亮起，“您知道吗？北电的师弟师妹们现在都管您叫'彭爷'。” 彭磊闻言轻笑，眼角泛起细纹。这个称呼让他想起学生时代，大家管班主任叫张爷的日子。 “第一个问题，”王阳翻开笔记本，“资料显示您是北电动画系的高材生，学生作品还拿过奖。为什么会选择拍恐怖片？而且还是偽纪录片这种小眾类型？” 彭磊端起茶杯，氤氳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片刻。“其实最开始，我想拍的是动画电影。” 他的目光越过摄像机，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年初在迪士尼实习时满一年时，我提交过一个企划案，《飞屋环游记》。” “被拒绝了？”王阳敏锐地追问。 “比拒绝复杂。”彭磊的手指轻轻摩挲著杯沿，“创意总监马克很喜欢这个故事，但製片委员会...” 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迪士尼不可能让一个实习生负责上亿美元的项目。” 摄像师適时推近镜头，捕捉彭磊微微下垂的睫毛。“这是好莱坞的游戏规则，我很理解。” 他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所以我决定先积累资金和经验。恐怖片成本低、周期短，是最快的切入点。” “但为什么是偽纪录片？”王阳身体前倾，“这种形式在现在还是很前卫。” 彭磊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瞬间变回那个在北电捣鼓实验短片的青年。“因为它最'真实'。”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段家庭录像，“你看这段我表弟周岁宴的视频，摇晃的镜头，失焦的画面，观眾会本能地相信这是真实的记录。” 王阳凑近屏幕，画面上婴儿突然被什么嚇到嚎啕大哭。他倒吸一口气，“这確实...” “比任何特效都嚇人。”彭磊合上电脑，“观眾越相信这是真的，就越害怕。而恐惧，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情绪。” 当话题转到《鬼影实录》仅1.8万美元的製作成本时，王阳的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跡。 “这还不够国內一部电视剧单集的盒饭钱。” “我们用的都是二手设备。”彭磊翻开手机相册，指尖划过一张张照片：昏暗的器材店里，他正在测试一台老式dv。 深夜的7-11便利店，剧组人员歪歪扭扭地睡在塑料椅上；杀青时大家精疲力尽地躺在摄影棚地板，脸上却带著笑容。 “最贵的是女主角莎拉的片酬，2500美元。”他点开一张收据照片，“剩下的钱，连买床单道具都是去旧货市场淘的。” 王阳突然指著其中一张照片：“这是...汽车零件？” “嗯，床单下的'鬼魂'装置是用报废的丰田警报器改装的。我们把它接在...” 他的解说被王阳的惊呼打断：“所以那个嚇哭全世界的镜头，成本不到50美元？” “38美元。”彭磊纠正道，隨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当然，现在说出来就没魔法了。”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华纳片场熙攘的人群，其中不少人正朝这个方向张望。 “说实话，”彭磊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出《飞屋环游记》的旋律，“我没想到会这么成功。最初的目標...” 他停顿了一下，“只是希望赚够下一部片的启动资金。” 王阳敏锐地注意到，当彭磊说起“下一部片”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办公桌抽屉，那里露出素描本的一角，隱约可见女孩的模样。 ……… 王阳的钢笔在採访本上轻轻点了两下，墨水晕开成一个小蓝点。 “彭导，现在您已经用《鬼影实录》证明了自己的导演能力。” 他抬眼看向彭磊，“接下来是会深耕恐怖片领域，还是继续追逐当年的动画梦想？” “当然要拍动画。”彭磊的回答像利剑出鞘般乾脆。 “《鬼影实录》只是开始。”他的声音突然染上一丝热血，“我的终极目標，是拍出让好莱坞惊嘆的中国动画电影。”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彭磊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起身走向书架，取下一本皮质封面的素描本。 翻动的纸页间，王阳瞥见无数潦草却生动的速写：腾云驾雾的麒麟、浴火重生的凤凰、还有… “这是.....”王阳的呼吸一滯。 素描本停在某页，一幅跨页水彩画跃入眼帘：一条五爪金龙穿梭在云海间，青金色的鳞片折射著阳光，龙鬚上还沾著崑崙山的雪粒。 最震撼的是龙的眼睛，那瞳孔里倒映著万里长城与摩天大楼交织的奇景。 “《山海经：龙吟》，”彭磊的指尖轻轻抚过龙鳞的纹路，顏料在灯光下微微闪光，“从大二就开始构思的故事。”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但以现在国內的市场体量和技术储备...” “还撑不起这样的巨製？”王阳接话，眼睛仍盯著画作。那条龙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纸而出。 彭磊点点头，合上素描本的动作用了三分不舍：“就像1994年的《狮子王》，迪士尼了4500万美元。现在国內动画电影的平均製作费还不到十分之一。” 王阳突然坐直身体：“所以您暂时不会回国发展？”他的钢笔悬在“归国计划”几个字上方。 “不是不回去，是时候未到。”彭磊纠正道，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一段节奏，像是某种倒计时。 “好莱坞有最成熟的工业化流程，”他掰著手指数，“从剧本医生制度到动態分镜技术，这些我都要吃透。”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向摄像机镜头，眼神灼灼：“但我向祖国保证——”声音鏗鏘有力，“当中国市场准备好时，我一定会带著最顶尖的团队和技术回去。” “说到团队，”王阳翻到採访提纲最后一页，“观眾最关心的是您接下来的具体计划？” 彭磊的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弧度：“华纳確定投资我的新项目，《超体》，科幻动作片，预算4000万美元。” 看到王阳瞪大的眼睛，他笑著补充，“当然，我会继续投资恐怖片赚钱做別的。” “那动画方面？” “这就是有趣的部分了。”彭磊从公文包取出一份烫金文件，扉页上烫银的迪士尼logo在灯光下闪烁。 “用《鬼影实录》的收益，我和华纳將联合迪士尼投资《飞屋环游记》，就是当初迪士尼拒绝我的那个企划。” 王阳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所以这是...復仇成功？” “不，是商业。”彭磊眨眨眼，“马克上周带著合同来找我，条件优厚得不像话。” 他突然模仿起迪士尼高管的语气，“'亲爱的彭，我们始终相信你的才华'。” 摄像机关闭的提示音响起。王阳长舒一口气，突然换成纯正的bj腔：“哥们儿，您这经歷够拍八十集电视剧的！” “说不定真有人拍呢。”彭磊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 他转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不过得是励志片，可不能拍成恐怖片。” 第12章：国內轰动 2006年3月末的这个周五晚上，北电的食堂比过年还热闹。 原本这个时间，学生们要么在画室赶作业，要么在机房熬夜渲染短片。 但今晚不同，央视电影频道要播出彭磊的专访，这位创造了好莱坞奇蹟的师兄，成了全校的偶像。 食堂的电视机前挤满了人，有人搬来凳子站在后排，还有人直接爬上了餐桌。 动画系主任老张破天荒地没赶人，反而让后勤处多开了两台电视。 “开始了开始了！” 荧幕上，镜头缓缓推进华纳片场，最终定格在彭磊的办公室。 当书架上那本《中国美术史》特写出现时，食堂里响起一片“哇”的惊嘆。 “看！马踏飞燕！”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尖叫，“我去年去甘肃写生买过同款！” 画面切到彭磊的脸，他正说到“中国动画电影终將崛起”。 这句话像火星掉进油桶，瞬间点燃了整个食堂。 “臥槽！太燃了！” “师兄牛逼！” 不知是谁带的头，有人开始有节奏地拍桌子。 很快，整个食堂迴荡著整齐的“咚咚”声，像战鼓般震撼。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彭磊翻开了那本《山海经》概念集。 当五爪金龙的特写出现时，食堂突然安静了一秒，隨即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这龙鳞！这动態！” “这得画废多少张原画啊！” 角落里大一的刘志强突然跳上椅子，手机高举过头。 屏幕上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十五六岁的彭磊站在岳麓书院门口，白衬衫黑裤子，手里拿著素描本，笑容靦腆。 “他是我们长沙伢子！”刘志强的塑普响彻食堂，“我表姐和他都是师大附中的！他爸是美术老师，屋里开了个画室！” 这个消息像炸弹般炸开。 “难怪他素描功底那么强！”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说他镜头怎么总有国画留白的味道！” 一个山东籍的男生突然捶胸顿足：“早知道我也去长沙学画了！” 不知是谁带的头，“彭爷牛逼”的喊声开始此起彼伏。 有人把不锈钢饭盆当锣敲，有人抓起筷子敲击暖气管，整个食堂变成了狂欢的海洋。 食堂阿姨举著锅铲衝出来，看到这场面又默默退了回去。 最绝的是雕塑系几个男生，他们不知从哪搬来一个等身泥塑，现场改造成彭磊的样子。 当泥塑被举起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像迎接凯旋的英雄。 “我们要成立彭磊后援会！” “动画系从此改名叫恐怖片系！” 老张主任站在角落，看著这群疯狂的学生，眼角有些湿润。 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看著第一批学生追逐梦想。只是那时候，没人敢想中国人能在好莱坞闯出名堂。 电视里，彭磊正说到“会带著技术和团队回国”。这句话让狂欢的食堂突然安静下来。 下一秒，不知是谁起的调，所有人开始合唱北电校歌。 歌声穿过食堂，飘向星光璀璨的夜空。在某个瞬间，仿佛与太平洋彼岸的那个湖南伢子，產生了奇妙的共鸣。 ……… 韩三平的手指重重敲在投影仪遥控器上，画面定格在彭磊展示《山海经》概念图的瞬间。 那条五爪金龙在120寸幕布上纤毫毕现，每一片青金色龙鳞都在会议室投下流动的光影。 “五年！”这位中国电影教父竖起五根手指，“我要看到中影所有院线能放映这种级別的动画电影！”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高管，“技术引进组明天就飞洛杉磯，直接找索尼谈合作。” 角落里，刚入职的策划总监欲言又止。 韩三平一个眼刀甩过去：“有问题？” “彭磊...不是拍恐怖片出名的吗？”年轻人声音越来越小。 “蠢货！”韩三平抓起保温杯又放下，“他能用二手摄像机拍出2亿票房，就证明他懂观眾！” 他突然压低声音，“去查查他家那个画室，看能不能搞个'彭磊美术教育基金'...” 与此同时；洛杉磯公寓，凌晨3:17。 qq消息提示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彭磊摸过黑莓手机，母亲发来的消息铺满屏幕： 父亲把节目录了十遍dvd，封面上用毛笔写著“吾儿彭磊”。 画室今早挤满了人，都是看了电视来报名的学生。 长沙文化局刘局长亲自上门，说要把你小时候画的《橘子洲头》收进市博物馆。 最后一条视频里，父亲的声音混著嘈杂的背景音：“你李伯伯王阿姨都来屋里道喜...莫骄傲，晓得吧？” 视频那头突然传来七嘴八舌的乡音：“磊伢子几时回长沙咯？” “美国哪有臭豆腐吃囉！” 彭磊赤脚走到落地窗前，好莱坞山的巨型標誌在夜色中闪烁，恍惚间那些字母似乎变成了汉字——“岳麓山”。 书桌上的素描本被夜风吹开，露出最新一页的涂鸦：一条中国龙盘踞在好莱坞字母上，龙爪按著的正是“o”字，像在玩一颗明珠。 手机突然震动，是华纳发来的《飞屋环游记》预算表。彭磊瞥了眼数字后面的七个零，轻轻按下保存键。 父亲当年在岳麓山上的教诲言犹在耳，如今他要用好莱坞的方式，给这条东方巨龙点上最亮的眼睛。 ………… 《瀟湘晨报》用头版刊登了彭磊的成长轨跡： 1984年：生於长沙岳麓区，父亲彭建国是湖南师大附中美术教研组长，母亲陈辉教语文。 1992年：全家创办“麓山美术培训学校”，小彭磊常在教室后排临摹《大闹天宫》。 1996年：获全国青少年绘画大赛金奖，作品《湘江蛟龙》被送往日本展览。 2003年：不顾父母反对报考北电动画系，背著一篓子腊肉北上求学。 《南方周末》则挖出更多细节： 大学两年靠画分镜稿赚留学生活费，在北电有“人肉摄影机”的外號。 大二作品《纸鹤》用的宣纸顏料全是父亲从长沙寄的。 至今保留著湖南户口，qq暱称叫“辣条侠”。 最绝的是《芒果娱乐》的爆料，他们找到了彭磊的高中同桌： “他当年就在课本上画分镜！《岳阳楼记》那页被他改成'阴兵借道'的恐怖漫画，把语文老师气到撕书！” ……… 北京电影学院教务处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王主任！上影集团的电话，说想请彭磊执导《封神榜》动画电影，预算无上限！”接线员小张捂著话筒喊道。 “先记下来！” 王主任额头冒汗，手边已经堆了二十多张名片，“华谊的人还在我办公室坐著呢！” 华谊兄弟派来的製片总监已经喝了三杯茶，仍不死心：“王主任，我们老板说了，只要彭导点头，立刻给他成立个人工作室，全华谊资源隨他挑！” 正说著，光线传媒的执行总裁直接推门而入，拍下一张空白支票：“数字隨便填，我们只要《超体》的亚洲发行权！” 王主任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已经是今天的第9拨访客，而他的速效救心丸只剩最后三粒。 “您好，我是长沙火宫殿臭豆腐协会会长。”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声带著浓重的塑普，“我们想请彭磊导演当形象代言人，gg词都想好了。好导演就像好臭豆腐，闻著嚇人，吃著香！” 王主任差点把茶喷出来。更夸张的是某房地產商，直接开著奔驰来学校，后备箱里装著按1:1复製的《鬼影实录》里那栋“闹鬼”的模型。 “请转告彭导，这套真房子我们隨时可以过户给他！” 问题在於，没人能联繫上彭磊本人。 他的北电校友登记表上，联繫电话栏写的是“0731-8xxxxxx”——长沙老家的座机，早在2004年就停机了。 中国华纳兄弟办事处的前台彬彬有礼，却滴水不漏：“mr. peng只接受预约会面，目前档期已排到明年三月。” “他现在是好莱坞级导演了，”王主任对第23拨访客，中影的韩三平亲自派来的秘书解释道，“得按那边的规矩来。学校只有他的工作邮箱，回復周期...呃，通常两周起步。” 特助不甘心：“听说他父母在长沙开画室？” “別打这个主意，”王主任压低声音，“昨天湖南教育局来电话，说彭家画室已经被保护性'监管'了，现在想报名得审批。” 所有追逐的核心，是彭磊即將执导的科幻大片《超体》。 这部预算4000万美元的作品，將是內地导演在好莱坞接手的最大规模单体项目。 据《综艺》透露，剧本涉及意识上传、量子永生等前沿概念，彭磊坚持要实拍零重力场景。 ……… 与此同时，洛杉磯公寓里，彭磊正在接听越洋电话。 “崽啊，”父亲彭建国的声音透过杂音传来，“今天又有人往画室塞支票，说是艺术赞助金。” 彭磊盯著电脑屏幕，上面是《超体》的3d建模图，轻嘆道：“爸，把钱退回去。” “晓得咯。”老彭顿了顿，“你李伯伯说，现在长沙满大街都是你的报纸，连公交站牌都...” 电话突然被母亲抢过去：“磊磊！芒果台要来拍咱家纪录片，你说我穿那件絳红色旗袍好不好？” 彭磊扶额。窗外，好莱坞山的標誌在夕阳中熠熠生辉，而他的手机正在疯狂震动，是诺兰发来的简讯： “听说你拒绝了史匹柏？干得漂亮。” 彭磊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另一句话： “画得再大，莫忘宣纸有边。” 第13章：龙的眼睛，永远望著家乡 华纳ceo巴里·梅耶举著香檳迎上来，身后跟著李位西装革履的高管。 “彭，2.13亿！这简直是个该死的奇蹟！” 彭磊接过酒杯，指尖与水晶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巴里，这还只是开始。” “听听！”巴里大笑著拍他后背，转向高管们，“我就喜欢中国人的谦虚！” 他压低声音，“《超体》的预算董事会已经批了，四千万预算没问题，明天签合同。” 宴会厅內，星光璀璨。 诺兰正和克里斯蒂安·贝尔低声交谈，看到彭磊时举杯示意：“恭喜，你让好莱坞重新认识了恐怖片。” “克里斯多福，你的《盗梦空间》才是...” “少来这套，”诺兰笑著打断，“是我们的《盗梦空间》。莱昂纳多已经缠了我三天要演柯布，说看过你优化的剧本后，他觉得能靠这个角色冲奥。” 彭磊心头一跳。在前世，莱昂纳多確实凭此片获得金球奖提名。 “彭！老兄！”莱昂纳多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手里攥著《鬼影实录》dvd，“告诉我实话，那段床单戏是不是用了真...” “leo！”华纳公关总监急忙插话，“这位是迪士尼的马克·丹尼尔先生。” 曾经的上司此刻略显尷尬地站在一旁：“彭...我们是不是该谈谈《飞屋环游记》。” “马克，”彭磊晃了晃香檳，气泡在杯中升腾，“还记得我在电梯里说的话吗？” ………… 宴会开始前，彭磊轻轻关上vip室的门，金属箱“咔嗒”一声放在茶几上。21双眼睛齐刷刷盯著那个银色箱子。 “伙计们，”他转动密码锁，“记得我们第一次在7-11开剧本会吗？” “你请客吃了过期热狗。”摄影师杰克咧嘴一笑，鬍子跟著抖动。 “现在，”彭磊猛地掀开箱盖，成捆的百元美钞在灯光下泛著诱人的光泽，“请允许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场记梅根.艾玛的咖啡杯“咣当”掉在地毯上：“holy...这是多少？” “每人十万。”彭磊拿起一沓钞票，崭新的纸幣发出清脆的“哗啦”声，“不分主演还是场务。” “这...这比我五个月工资还多！”製片助理汤姆的声音在发抖。 艾玛突然捂住脸抽泣起来：“上周我还在算怎么付女儿幼儿园学费...” “嘿！”杰克一把搂住艾玛的肩膀，“现在你能买下那该死的幼儿园了！” 眾人鬨笑中，彭磊举起香檳杯：“这只是开始。《超体》还需要各位……” “去他妈的《超体》！”灯光师大卫突然跳上沙发，“先告诉我怎么这笔钱！我要买辆哈雷！” “我要带老婆去巴哈马！” “老子终於能付清助学贷款了！” 彭磊笑著看这群疯闹的伙伴，突然发现化妆师丽莎独自站在角落数钱。 “有问题？”他走过去轻声问。 丽莎抬起头，眼里闪著狡黠的光：“我在算要拍多少部这样的电影，才能买下前夫那栋別墅。” 门外，偷拍的记者屏住呼吸。透过门缝，他看到中国导演被团队成员拋向空中，飘落的百元钞票像一场金色的雨。 ………… 宴会厅的角落，水晶吊灯的光线被刻意调暗。 诺兰修长的手指转动著威士忌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冰块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听说你拒绝了史匹柏的午餐邀约？”诺兰的声音带著英伦腔特有的优雅讽刺，“他可是准备用《夺宝奇兵5》的导演位换你那个...叫什么来著？《巨齿鯊》的创意。” 彭磊的香檳杯微微一顿。在前世，《巨齿鯊》本该是乔.德特杜巴的作品。 “我更期待和您討论《盗梦空间》的实拍计划。”他故意转移话题，“特別是第三幕的雪堡坍塌...” 诺兰突然倾身向前，苏格兰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有趣，我还没跟任何人提过雪堡的设计。” 他的蓝眼睛像显微镜般聚焦，“更让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无限楼梯'这个概念？” 彭磊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这个设计在前世被誉为诺兰的神来之笔，而这个时空里…… “去年圣诞节，”诺兰从西装內袋掏出一本皮质笔记本，翻到某页展示，“我才画下这个构思。” 页面上是精细的铅笔草图，標註著“梦境层级转换核心视觉”的字样。 香檳的气泡在彭磊舌尖炸开。他状若隨意地指向宴会厅中央的旋转楼梯：“埃舍尔的《相对性》，您不觉得那幅画里的悖论空间...” “彭！”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突然插入两人之间，他手里的蓝光碟反射著冷光。 “我看了三遍《鬼影实录》，那个床单镜头...”他突然压低声音，“是不是真的用了灵异手段？” 诺兰挑眉：“我以为你是坚定的科学主义者。” “正因如此！”莱昂纳多激动地挥舞手臂，“如果这能用科学解释...” 他突然抓住彭磊的肩膀，“听著，克里斯多福说你参与了《盗梦》的核心创作？我要演柯布。” 彭磊的香檳终於呛进了气管。在前世的时间线里，莱昂纳多確实是柯布的完美人选，但此刻诺兰连剧本都没最终定稿。 “选角的事，”彭磊擦拭著酒渍，“你得和克里斯多福...” “別来这套！”莱昂纳多撞了下他的肩膀，转向诺兰，“老兄，彭的《鬼影实录》证明他比我们更懂什么是'真实'，而柯布需要的正是这种感觉。” 诺兰突然举起酒杯打断：“里奥，你知道我最討厌剧透。”他的目光却锁定彭磊，“尤其是对尚未成型的剧本。”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转暗，华纳的宣传片开始播放。 《鬼影实录》里莎拉尖叫的特写投射在三人脸上，形成诡异的明暗交错。 “说真的，”莱昂纳多凑到彭磊耳边，薄荷须后水的气息混合著香檳酒气，“以后，只要你答应让我第一个看剧本...” 他做了个数钱的手势，“片酬好商量。” 诺兰的酒杯在茶几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两位，容我提醒；《盗梦空间》的版权还在我手里。” 侍者恰在此时送来新的香檳。彭磊接过酒杯，透过金黄色的液体看著两位好莱坞大人物扭曲的倒影。 他知道自己正走在危险的钢索上，既要用前世的记忆获取机会，又不能暴露“预知未来”的能力。 “克里斯多福，”他举起酒杯，“不如我们周一详谈？” “当然。” ………… 宴会厅另一端，斯嘉丽·詹森和娜塔莉·波特曼“偶然”在彭磊附近相遇。 “听说《超体》女主需要会武术？”斯嘉丽展示著她刚学的太极拳，“我特地找了武馆的老师学了一个月。” 娜塔莉轻笑：“巧了，我正在普林斯顿修量子物理。” 她故意让包里的《时间简史》掉在地上，正好落在彭磊脚边。 不远处的安吉丽娜·朱莉翻了个白眼，她直接走向彭磊：“我不懂科学，但我能徒手拆枪，要试试吗？” 这场暗战以意外告终，华纳突然播放《鬼影实录》的ng片段。 当画面出现彭磊亲自示范“床单鬼”爬行的滑稽动作时，全场笑翻，三位女星爭相上前替他整理领带。 宴会高潮，侍者推上来一个巨型蛋糕；造型是好莱坞山，但上面的字母被改成“peng lei”。 更令人惊讶的是蛋糕顶端：一条用冰雕刻的中国龙，龙爪按著的不是明珠，而是一座微缩的岳麓书院。 “cs市政府托人送来的。”助理小声解释，“他们说，等您回去吃臭豆腐。” 彭磊切开蛋糕时，发现龙嘴里嵌著一张卡片；卡片上写著：“龙的眼睛，永远望著家乡。” 第14章：1.3亿美元打包带走 2006年4月16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华纳ceo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巴里·梅耶正在煮咖啡，浓郁的香气瀰漫整个房间。 彭磊坐在沙发上，手里翻著《超体》的预算表，平静地说：“华纳占40%，我占60%。” 巴里倒咖啡的手微微一顿，隨即露出笑容：“很公平。” 他將咖啡递给彭磊，“毕竟你是编剧兼导演，也是主要投资人。” 彭磊啜了一口咖啡，黑咖啡，不加，巴里显然研究过他的习惯。 巴里靠在办公桌边缘，“不过，四千万预算的科幻片，风险不小。你確定不要华纳全资？” “风险我自己承担。“彭磊放下杯子，“但有个附加条件。” 巴里挑眉：“说说看。” “《鬼影实录》的版权运营权，”彭磊直视巴里的眼睛，“华纳有兴趣吗？” ………… 巴里的手指在咖啡杯上轻轻敲击，像在计算什么。 他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你是说dvd发行、流媒体、衍生品？” “对。” 巴里眯起眼睛：“你想要多少？” “2.2亿美金。” “噗…”巴里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彭，你昨晚香檳喝多了？” 彭磊面不改色：“《鬼影实录》的ip价值远不止这个数。” 巴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你知道华纳去年买断《黑客帝国》三部曲的全球版权才了多少钱吗？3.8亿！” “但《黑客帝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彭磊微笑，“而《鬼影实录》至少还有5部。” 巴里的手指在咖啡杯沿轻轻敲出《星球大战》主题曲的节奏，突然停下：“版权运营？” 彭磊向前倾身，“包括主题乐园的鬼屋授权，未来五部续集的优先投资权，还有...” 他故意停顿，“独家电视剧改编。” 巴里的瞳孔微微扩大：“实话，你想要多少？” “2亿。” 彭磊慢条斯理地抽出一份文件：“《鬼影实录》的观眾留存率是87%，而《黑客帝国》只有52%。” “可《黑客帝国》有三部曲！”巴里挥舞著咖啡渍斑斑的手帕。 “所以我才只要2亿。“彭磊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按这个热度，我能轻鬆拍五部续集。” 巴里突然凑近，威士忌混著咖啡的气息扑面而来：“听著，1亿打包价，华纳再给你《超体》追加2000万预算。” “1.8亿，”彭磊转动著笔，这是他谈判时的习惯动作。 谈判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巴里先拋出一份市场分析报告：“恐怖片的生命周期有限，彭。五年后，没人会记得《鬼影实录》。” 彭磊则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组数据：“《驱魔人》1973年上映，至今衍生收入超过10亿。《鬼影实录》的偽纪录片形式，生命周期只会更长。” “8000万。”巴里还价。 “1.8亿。”彭磊寸步不让。 “1亿，外加《超体》的宣发支持。” “1.5亿，我保留15%的衍生收益分成。” 最终，当秘书第三次进来添咖啡时，双方在1.3亿美金的价格上达成一致。 巴里鬆了松领带：“你本可以自己运营，慢慢赚更多。” “我没时间，”彭磊坦然道，“华纳的发行网络和衍生品渠道，能让这个ip的价值翻倍。” “见鬼！”巴里扯松领带，“1.3亿，但我要在合约里加条续集优先投资超过三部。” 彭磊突然大笑：“不怕我把华纳拍破產？” 当两人的手握住时，巴里突然压低声音：“说实话，你本来能要更高。” “时间成本。”彭磊眨眨眼，“与其自己折腾十年赚3亿，不如现在拿现金去拍想拍的。” 巴里怔了怔，突然抓起电话：“財务部！立刻准备支票！在这小子反悔之前！” ………… 法务总监威廉士带著三个助理衝进办公室，推车上堆著足有半米高的合同文件。 “两百三十七页，”他气喘吁吁地说，“包括十七种语言的版本。” 彭磊直接翻到標红的关键条款： 版权归属：华纳获得《鬼影实录·灵动》全球全媒体版权（含未来所有衍生形式） 分成条款：彭磊保留5%的流媒体及衍生品收益。 ip开发：华纳需在36个月內投入不低於5000万美元用於ip运营。 “第89页有个小陷阱。”威廉士小声提醒，指著几乎透明的脚註字体，“这里说华纳有权使用您的形象进行宣传...” “改成'需经书面同意'。”彭磊头也不抬地说。巴里在对面挑了挑眉。 签字笔悬在纸面上时，巴里突然按住合同。 “最后问一次，真不后悔？按这个热度，你自己运营至少能赚3亿。” 彭磊的笔尖稳稳落下：“巴里，你知道中国有句老话，”他的签名龙飞凤舞，“'会钓鱼的人，不急著收线'。” 合同刚签完，巴里就按下了办公桌下的隱藏按钮。 十秒后，二十多名高管鱼贯而入，显然早就等在隔壁。 “会议第一项，”巴里敲著合同封面，“《鬼影实录2》立项，彭已经准备好了偽纪录片形式的续集剧本。” 他瞥了眼彭磊惊讶的表情，“怎么？你以为我会怠慢这个金矿？” “预算500万，”发行总监插话，“但温子仁导演要价200万...” “给他！”巴里拍桌，“但告诉他必须用彭设计的床单鬼新造型，那个三只眼睛的版本。” 角落里，家庭娱乐部门主管正在展示蓝光碟样品：封面上是夜视镜头风格的彭磊侧影，附赠品清单令人咋舌。 彭磊手绘分镜集（限量编號） 未公开ng片段（含彭磊亲自扮演床单鬼的絮） 甚至还有“灵异事件生成器。”兑换码 “我们准备在万圣节推出'鬼影大礼包'，”主管兴奋地说，“包含能录製'灵异视频'的定製dv机。” 彭磊默默计算著5%的分成——光是这个礼包，就能让他躺著赚数百万。 巴里凑过来耳语：“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彭磊笑著指向合同第236页：“违约金2亿，你確定？” 两人相视大笑时，秘书走了过来：“迪士尼的马克，说要协商《飞屋环游记》！” 彭磊整了整西装起身：“告诉马克，明天，今天我要回去睡一觉。” 他眨眨眼，“毕竟我刚学会钓鱼。” 走出华纳大楼时，彭磊的手机收到银行通知，第一笔资金，“五千万美金已到帐”。 助理艾玛小心翼翼地问：“老板，这笔钱怎么安排？” “2000万给《超体》准备，”彭磊繫上安全带，“3000万成立动画工作室。” ………… 最新一期《综艺》杂誌引爆好莱坞；封面是彭磊与巴里·梅耶握手的大幅照片，標题烫金字体赫然写著：“华纳1.3亿买断'鬼影'，中国导演改写游戏规则。” 內页特稿详细剖析了这场顛覆性的交易： 第12页，对比表显示，《鬼影实录》投资回报率（10650%）远超《星球大战》（325%） 第14页独家披露合同细节：彭磊保留5%衍生分成，华纳需每年提交ip运营报告。 第16页专家分析指出，这是独立导演首次在首部作品后就获得顶级分成条款。 最引人注目的是结尾处的业界评论。史匹柏在专访中坦言。 “彭磊给好莱坞上了两课：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真正的財富来自创意而非预算；第二，中国人比我们更懂得长期投资的艺术。” 彭磊公寓的电话整天响个不停。 当《纽约时报》追问为何放弃潜在更高收益时，他画著《超体》的分镜剧本。 “中国有句老话，放长线，钓大鱼'。” 而在杂誌未被刊登的採访后半段，史匹柏其实还说了第三句话：“最可怕的是，这个中国小子手里还握著不少黑名单剧本这样的核武器。” 这句话最终被编辑刪掉，却在地下影迷论坛疯狂流传。 第16章：中国观眾等你回家 2006年5月初的洛杉磯，清晨的阳光透过工作室落地窗的百叶窗，在分镜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彭磊的钢笔尖悬在《超体》第三幕的关键帧上，女主角大脑开发到百分百还需要调整重心。 “老板！”艾玛突然推门而入，声音压得很低，“有位韩三平先生在一楼大厅，说是中影集团的...” 钢笔“啪”地戳透稿纸，在桌面上留下个墨点。 彭磊缓缓抬头：“中影董事长韩三平？” “对，带著两个穿中山装的隨从。”艾玛紧张地整理著自己衣领，“前台说他们的车掛著外交牌照。” 彭磊站起身，衬衫袖口蹭到了未乾的墨跡。 韩三平，这个被称为“中国电影沙皇”的男人，曾用《英雄》打开中国大片时代，也因《无极》饱受爭议。 但没人能否认，他对中国电影发展的贡献，以及他手里攥著中国电影市场的钥匙。 “带他们去a会议室，”彭磊扣上西装扣子，“把我的君山银针拿出来。” 韩三平正背著手欣赏墙上的《飞屋环游记》概念图，中山装的立领衬得他脖颈笔直。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眼角的皱纹里藏著鹰隼般的锐利。 “韩董事长，久仰。”彭磊用標准的普通话问候，主动伸出手。 “彭导！”韩三平双手握住彭磊的手，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你在好莱坞杀出一条血路，给咱们中国人爭气啊！” 浓重的四川口音震得玻璃窗嗡嗡响，像极了北电大礼堂的扩音器。 隨行的年轻人立即递上烫金名片，彭磊注意到上面印著“中国电影集团公司董事长”和“全国政协委员”两行头衔。 “小彭啊，”韩三平突然切换成长辈语气，指著概念图上的热气球，“这个中国结设计妙得很！比张艺谋那些大红灯笼有味道！” 寒暄过后，韩三平从隨从手中接过鱷鱼皮公文包：“我这次来，是代表中影谈笔生意。” 他取出的文件上烫著国徽水印，“《超体》10%的份额，我们出市场价150%。” 彭磊扫过数字，比华纳的入股价格高出50%，折合人民幣近五千万。 “华纳知道这事吗？” 韩三平突然大笑，露出被烟燻黄的牙齿：“巴里·梅耶说。好啊；只要彭点头，我们没意见。” 他美国口音的英语惟妙惟肖，“不过...”手指在文件上点了点，“我们有个小条件。” 窗外的棕櫚树沙沙作响，彭磊知道，真正的谈判才刚刚开始。 ……… 韩三平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敲出《臥虎藏龙》的节奏：“小彭啊，能不能帮忙带几个国內团队进组？” 他推过来一份名单，“都是北电的好苗子。” 彭磊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韩董，《超体》是硬核科幻，不是《无极》那种...” “古装武侠？”韩三平突然接话，自己先笑了起来，“放心，这次不是来塞演员的。” 他翻开数据册，“去年中国imax屏幕新增28块，全球增速第一。但科幻片票房...” 韩三平故意停顿，“还不到百分之一。”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彭磊眯起眼睛，这位老江湖显然做足了功课。 韩三平身体前倾，中山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中影可以安排《超体》和《飞屋环游记》同步上映，好莱坞大片零时差登陆中国。” 他压低声音，“总局已经鬆口了。” 彭磊知道这意味著什么，打破好莱坞延续十年的“窗口期”，让中国观眾不再比欧美晚半年看到新片。 “1成份额可以，”彭磊突然开口，“但条件有二。” 韩三平的眼睛亮得像发现猎物的老狼。 “第一，中国版刪减必须经我团队审核。”彭磊调出电脑上的分镜图，“比如这个脑部特写镜头，不能因为'太血腥'就整段刪除。” “第二，”他放大imax放映规格表，“我要在北上广深等20个城市的imax厅做技术测试，为期一个月。” 韩三平突然大笑：“好小子！你这是要借中影的渠道摸底全国影院数据啊！” 他转头对秘书说：“记下来，加一条'协助彭磊团队完成技术调研'。” 中午的太阳把会议室染成橘红色时，韩三平的隨从捧来个紫檀木匣。 “中影的传家宝。”他取出和田玉印章，底部还沾著《无极》签约时的硃砂印泥，“上次用这个，还是哄陈凯歌签3亿预算的时候。” 彭磊的英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时，韩三平突然感慨：“北电现在把你和78届的张艺谋、陈凯歌掛在一面墙上。” 他指了指钢笔，“连你用过的纸张牌子，听说都成了畅销货。” 签完最后一个字，韩三平压低声音：“总局会特批了，《超体》过审率90%。” 看到彭磊挑眉，他补充道：“当然，女主角的紧身作战服得...加点布料。” 临出门前，韩三平突然回头，“对了，晚上一起吃顿饭。还有，文化部想用国內景点《飞屋》取景，你觉得呢...” “可以考虑，”彭磊微笑，“但得符合剧情。” ………… 北京时间，《中国电影报》的號外清晨就铺满了各大报刊亭，头版烫金標题《中影五千万入股<超体>，创中美合拍新纪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配图是韩三平与彭磊握手的照片，桌上那方和田玉印章被特意圈出红圈標註，这是中影首次以主投资方身份参与好莱坞製作。 上影集团的紧急会议持续到凌晨，任忠伦敲著投影幕布：“我们也要有自己的计划！立即联繫上海戏剧学院，定向培养科幻片人才！” 会议室角落里，年轻的市场总监偷偷搜索著“如何申请彭磊工作室实习”。 长沙岳麓书院的闭馆公告引发网络热议。网络上疯传的视频里，工作人员正用雷射测距仪扫描书院屋顶？ 文旅局局长在採访中透露：“正在申请將热气球元素加入城市形象logo。” 彭磊站在华纳大楼的落地窗前，韩三平那句“中国观眾等你回家”的余音还未散去，窗外好莱坞山的標誌已经亮起夜灯。 而在太平洋彼岸的某个县城，新开的私人影院门口，褪色的《鬼影实录》海报右下角，“彭磊导演”四个字被老板用金笔特意描粗。 办公桌上，来自迪士尼的邀请函静静躺著，他们想在乐园里1:1復刻《飞屋》的老房子，但请求將门廊上的中国结换成米老鼠耳朵。 “回復他们，”彭磊对艾玛说，“中国结不能动，但可以在屋里放个隱藏款玩偶。” 他望向东方渐黑的天空，“毕竟，好故事从来都是互相成全。” 第17章：他乡遇故知 2006年5月的洛杉磯唐人街，红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將斑驳的光影投映在青石板路上。 彭磊站在金龙酒家的雕木门前，恍惚间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湖南乡音，让他想起长沙五一广场的人声鼎沸。 推开木门时，湘菜特有的辛辣气息汹涌而来。 剁椒鱼头的鲜香里藏著豆豉的醇厚，毛氏红烧肉的酱香中裹著冰的甜润，这些味道像把鉤子，猛地拽出他记忆里高中时代和同学在火宫殿大快朵颐的场景。 “彭导来啦？”韩三平的声音將他拉回现实。 最里间的包厢门半敞著，这位平日总穿中山装的电影集团掌门人，此刻穿著深蓝色立领衬衫，正用筷子夹起一片透亮的腊肉对著灯光端详。 “你闻闻这烟燻味，柏树枝混著橘皮香，比北京饭店那些真空包装的强十倍。” 彭磊刚要接话，忽然注意到桌上摆著三副青瓷碗筷。 这时洗手间方向传来冲水声，一位戴著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边整理袖口边走来，镜片上还沾著水珠。 “这位是文化部的李处长。”韩三平笑著起身，“昨天通电话听说他在，我就厚著脸皮把人截胡了。” “彭导！久仰久仰！”李处长双手握住彭磊的右手，掌心的潮湿透著加州四月的凉意，“上个月大使的老刘还说，您那部《鬼影实录》上映时，观眾都嚇哭了。” 彭磊感觉喉头突然发紧，此刻在异国的湘菜馆里被道出湘音，就像那盘腊肉蒸腾的热气中突然尝到故乡的滋味。 他摩挲著茶杯上“君山银针”四个描金字，轻声问：“感谢领导的关注。” 窗外的红灯笼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绘有岳阳楼的屏风上，忽长忽短，像是胶片机里跳动的帧。 ……… 酒过三巡，韩三平的脸被茅台熏得发红，他解开西装最上面的扣子，眯著眼睛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小彭啊，《无极》在北美只卖了不到100万美元，你怎么看？“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连服务员倒茶的水流声都清晰可闻。 彭磊的筷子停在半空，清蒸鱸鱼的汤汁正顺著筷子滴落。他余光瞥见李处长正不动声色地观察著自己，这是个陷阱题。 “画面很美，”他谨慎地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手，“特別是满神的那场戏，光影运用堪称一绝。但西方观眾理解不了其中的隱喻；凯哥师兄不也说十年內没人能懂吗？” “哈哈哈！”韩三平突然大笑，转向李处长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听听！咱们3.5亿拍的大片，在懂的人眼中一阵见血啊！”他举起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叮噹作响。 李处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彭导觉得中国电影最缺什么？” “好故事。”彭磊直视对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青瓷茶杯，“《鬼影实录》成本2万，但每个观眾走出影院都相信那是真的。” 他指了指窗外灯火辉煌的好莱坞山轮廓，“而我们3亿拍古装，观眾却在查史实错误。” 韩三平突然拍桌，震得碗碟叮噹响：“说到点子上了！现在国內导演个个想当思想家，却忘了电影首先是门手艺！” 他夹了块鱼头到彭磊碗里，鱼眼珠在灯光下泛著诡异的光，“你那个《飞屋》的老爷爷，有原型吗？” “有。”彭磊嘴角浮现怀念的微笑，“长沙岳麓书院门口卖油粑粑的老伯，我上学时常去。他总说等攒够钱就坐火车去xz，结果攒了二十年钱，最后连长沙站都没出过。” “媒体都说你拒绝了史匹柏？”李处长突然插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显然正在查看新闻。 彭磊点头，注意到韩三平的眉毛微妙地挑了一下：“《夺宝奇兵5》的剧本太老派了。琼斯博士在金字塔里发现外星人？这创意像是从八十年代时间胶囊里挖出来的。” “好！”韩三平又倒满一杯茅台，酒液溢出杯沿，“就该让老美知道，中国人不是只会拍古装和功夫片！”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不过...诺兰那个《盗梦空间》，你真参与编剧了？” “只是提了些建议。”彭磊轻描淡写地说，却看见李处长正在备忘录上快速记录，“比如那个旋转的陀螺，原本是块怀表。我告诉他东方哲学里，时间不是线性流逝的河流，而是...” “打住打住，”韩三平笑著摆手，“这些玄乎的东西留著去电影里说。我就问一句……” 他身体前倾，酒气扑面而来，“中影要搞个科幻三部曲，预算八个亿，你敢接吗？” 彭磊注意到李处长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韩三平的酒杯悬在半空。 “科幻不是钱堆出来的，”彭磊慢慢地说，他指向自己心口，“是这个。我在南加大旁听时，教授说中国导演总想用长城那么大的格局讲故事，却忘了观眾想看的是长城砖缝里开出的野。” 韩三平突然大笑，转头对秘书说：“记下来！砖缝里的野！这他妈才是重点！” 他掏出雪茄剪，“那你说说，张艺谋的《英雄》在美国票房为什么能过五千万？” “因为简单，又有臥虎藏龙做铺垫。””彭磊接过侍者递来的热毛巾，“红蓝白三色，復仇与背叛。西方人看得懂这种语言。” 他擦著手突然笑了，“就像您刚才说的，首先是门手艺。老谋子把水墨画拍成了动作片，这是手艺；但把《论语》拍成爆米电影？那是行为艺术。” 李处长突然放下手机：“总局最近在討论合拍片配额。彭导觉得中国元素该怎么融入？” “不是把熊猫塞进《变形金刚》就叫融合。”彭磊摇头。 “我在皮克斯轮岗《青春变形记》时发现，多伦多华人超市里的红灯笼，比故宫的更能引起海外观眾共鸣。” 他顿了顿，“文化自信不是把青铜器擦得鋥亮供著，而是敢用它来盛茅台。” 韩三平闻言猛地呛住，一边咳嗽一边指著彭磊大笑：“好！说得好！” 他突然正色，“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臥虎藏龙》能拿奥斯卡，而《霸王別姬》不行？” “因为奥斯卡评委分不清京剧和崑曲，”彭磊微笑，“但他们看得懂竹林打斗的物理美感。” 他拿起餐巾折了个纸飞机，“电影就像这个，技术决定它能飞多远，但摺叠的方式决定了它是战机还是玩具。” 纸飞机划过包厢，正好落在端来的果盘中央。 韩三平盯著那颗被刺穿的荔枝，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找你聊天吗？” 不等回答便自问自答，“因为国內导演跟我谈预算，好莱坞跟我谈市场，只有你...”他戳了戳太阳穴，“在谈这个。” 第18章：韩三平的野望 “小彭，”韩三平突然严肃起来，脸上的醉意像被按了刪除键般瞬间消失。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夹，金属扣在灯光下闪著冷光，“总局准备启动'中国故事全球化'工程。” 他推过来那份印著国徽的文件时，“希望你能当编外顾问。”韩三平的声音突然变得像会议室里的扩音器般字正腔圆。 彭磊翻开扉页，烫金的“东方敘事体系构建方案”几个字微微凸起。 里面列著《三国》《封神》等二十个ip的开发计划，每个標题后面都跟著令人咋舌的数字：《赤壁》预算5亿，《投名状》合作方是香港寰亚。 “韩董，”彭磊合上文件时皮革封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您觉得《铁达尼號》成功是因为船够大吗？” 韩三平正在点雪茄的手突然停在半空，火苗舔舐著茄衣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包厢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彭磊转动著青瓷茶杯，釉面上的冰裂纹在灯光下像一张逐渐展开的蛛网。 “我在好莱坞学到最重要的事，”他注视著茶汤里自己晃动的倒影，“就是技术再先进，也比不上观眾在黑暗中那一下心跳。” 他忽然抬头，“您记得rose让jack画画那场戏吗？全世界观眾记住的不是游轮特效，是玻璃上的手印。” 韩三平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总局要的是能让外国院线排片的硬货。” “那更应该先问为什么《活著》能在日本长映三十年？”彭磊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东京一家艺术影院的海报墙，“不是因为皮影戏，是每个日本老人都懂'活著'这两个字的分量。” 李处长突然插话：“可现在的年轻观眾...” 韩三平掐灭雪茄：“你的意思是？” “与其五亿说曹操一统江南，吕布孙权大战。”彭磊翻到文件末页的预算匯总表，“不如找找董歷史人的拍真实赤壁之战。” ……… “说得好！”韩三平突然拍了拍手掌，腕间的上海表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金光。 他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露出里面发白的衬衫，这是老一辈电影人特有的朴素。 服务员端著新开的茅台进来，韩三平亲自给彭磊斟满，酒液在杯中盪起的弧度像极了摄影机的推拉轨跡。 “有没有空回国拍一两部电影？”他的眼睛在酒精作用下发亮，瞳孔里跳动著包厢水晶灯的倒影，“只要每年回国指导两个月。” 窗外飘来唐人街粤剧社团的唱腔，咿咿呀呀的《帝女》与远处好莱坞大道的警笛声奇妙地混在一起，像某种荒诞的电影配乐。 他想起昨天华纳同事的玩笑：“你们中国人总说落叶归根，可好莱坞的树四季常青。” “两三年后吧。”他终於开口，声音比想像中乾涩，“等《飞屋环游记》做完。” 玻璃窗映出他发青的眼圈，为了那个坐著房子飞向南美的老头，团队已经开始加了班。 韩三平的笑容僵了一秒，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夹起一筷子凉拌海蜇，在酱油碟里蘸了又蘸：“记得北电厂门口那家滷煮店吗？上个月拆了。” 海蜇丝在他筷尖颤抖，“老师傅临走前还问，那个总加双份大肠的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彭磊喉结动了动，2004年离校那天。他蹲在油腻腻的板凳上吃完最后一碗滷煮，老张头往他背包里塞了瓶二锅头：“混不好就別回来现眼。” “现在国內银幕数每年涨百分之三十。”李处长突然插话，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数据表，“去年《无极》虽然海外失利，但国內票房破了两亿。” “总局刚批了青年导演扶持基金。上面是正在改建的怀柔影视基地，一切是好的开始。” 窗外粤剧突然转到高腔，尖锐的假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那就说定了！”韩三平突然用力拍他后背，掌心的老茧刮过西装面料发出沙沙响。 “中影和我一直期待你的回来。”他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北三环那套人才公寓，暖气比美国足。” 服务员端上果盘，雕成凤凰的西瓜在乾冰烟雾中若隱若现。 “等老爷爷的气球飞起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混在粤剧锣鼓点里，“我就回来教他们怎么让纸飞机变成真飞机。” 韩三平大笑，眼角都有些湿润。 ………… 走出餐馆时已是深夜，bj初秋的风裹挟著银杏叶在脚边打转。 韩三平突然拽住彭磊的胳膊，用浓重的四川话问：“晓得我为啥子找你不？” 霓虹灯在他皱纹间投下变幻的光影，这位中国电影掌门人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不等回答，他自顾自说道：“1982年我在北影厂看《城南旧事》，英子那双眼睛啊…” 老人突然哽住，手指在空中画了个虚框，“当时就想，哪天中国电影能这样讲故事就好了。” “现在技术好了，钱多了。可我们的电影里，再找不到英子那样乾净的眼神了。” 他指了指彭磊胸口，“你身上有吴貽弓的影子。” 远处传来计程车鸣笛声，秘书小跑著去拦车，公文包在身后滑稽地拍打著屁股。 “当年谢晋导演拍《芙蓉镇》，全镇人都说他是疯子。” 韩三平把口琴塞进彭磊口袋，“现在轮到你了。” 他摸出老镜擦拭，镜片上倒映著环球影城巨大的gg牌，“迪士尼把木兰改成那样，我们自己的歷史却不会讲了！” 彭磊望向好莱坞顶端的月亮，想起在皮克斯时同事的疑问：“为什么你们有五千歷史却总拍宫斗剧？” “韩董，”他忽然问，“您觉得精卫填海和普罗米修斯盗火，哪个更打动人？” 老人大笑，惊得司机差点按错计价器：“好问题！但先得让洋人知道精卫不是宠物小精灵！” 钻进计程车前，他突然转身，皱纹里夹著三十八年的不甘：“记到！中国观眾等你的电影！” 尾灯在洛杉磯大道上拖出红线。 手机突然震动，是特效公司发来的九尾狐测试片段。cg製作的毛髮在月光下流动，却怎么也比不上童年胶片上那个小女孩的眼神。 彭磊想起老家老人吹口琴时颤抖的白髮，突然明白他真正要的不是《山海经》的视觉奇观，而是精卫鸟衔著石子飞过太平洋时，全世界观眾共同的仰望。 第19章：文化出海 离和韩三平在bj的会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彭磊站在华纳兄弟工作室的剪辑室里，手指间夹著一支铅笔，面前摊开著《飞屋环游记》最终定稿的分镜脚本。 窗外的伯班克片场，水塔在加州的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几个场务正推著《哈利波特》的道具车经过。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纸面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彭磊伸手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光线正好照在最后一组分镜上。 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修改的结局，铅笔痕跡上还留著橡皮擦反覆修改的印记。 “所以最后老人把房子留在了南美洲？” 华纳动画部门主管戴维·芬奇翻著剧本，他的诺基亚8800在樱桃木会议桌上不停震动，“这个结局比原定的温和多了。” 彭磊转动著铅笔，笔桿上还留著迪士尼实习时蹭掉的米老鼠图案漆面：“不是温和，戴维，是更真实。” 他用铅笔轻轻敲了敲太阳穴，“就像我常说的，好故事不在惊天动地，而在那0.1秒的人性闪光。” 他翻开分镜稿最后一页，指著老人和小男孩坐在屋顶吃油粑粑的草图：“看这里，当卡尔终於打开艾丽的冒险手册，发现她最珍视的回忆不是那些空白页，而是他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然后他就决定不飞了？”戴维皱著眉头，拿起保温杯喝了口咖啡，“我们了一个月设计飞行场景。” “不，他飞得更远了。”彭磊翻到前一页，“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不是某个地理坐標，而是...” “是与人分享的时刻。”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著皮克斯棒球帽的年轻人探头进来，“老天，这对话简直和《玩具总动员2》的剧本会一模一样！” “丹尼！”彭磊笑著站起来，“你不是在梦工厂做《马达加斯加2》吗？” “上周刚跳槽来你这儿了，老板。”丹尼·陈晃了晃手里的员工卡，上面印著彭磊工作室的logo， “《赛车总动员》的约翰告诉我，说你拒绝他们时，布拉德·伯德差点把故事板撕了！他原话是'那个中国小子寧愿回去拍自己的老人与气球，也不来做会说话的汽车！'” 戴维大笑起来，咖啡差点洒在分镜稿上：“看来你在格伦代尔留下的传说比我想像的多。” 他擦了擦手，“听著，年轻人，去迪士尼乐园放鬆下吧。马克说，你参与过的《四眼天鸡》区域今天刚开放了。” 彭磊笑了笑，“我以为华纳和迪士尼是...” “竞爭对手？”戴维眨眨眼，“在好莱坞，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再说了…” 他压低声音，“我们刚和迪士尼达成了《飞屋环游记》合作。” 丹尼凑过来：“嘿，我听说'小小世界'新加了中国区，有个卖油粑粑的老人木偶...” “什么？”彭磊猛地抬头，“我《飞屋》主角的原型这么快就出来呢？” 戴维拍拍他的肩，“放鬆点。迪士尼的製作团队一向名不虚传。” 他看了看表，“你现在出发，或许还能赶上下午的车巡游。” 走出华纳大楼时，丹尼递给彭磊一个牛皮纸袋：“差点忘了，这是马克捎来的。” 袋子里是一盒稻香村的点心，还有张迪斯尼专属通行证。 彭磊把通行证掛在脖子上，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怎么认识马克的？” “上周他来华纳谈事，顺便参观了咱们工作室。” 丹尼做了个夸张的手势，“那老头子盯著你的《山海经》概念图看了半小时，最后说了句，放走你是错误的。” 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司机探头问：“去迪士尼？” 彭磊点点头，阳光照在通行证上，烫金字闪闪发亮。 ……… 2006年的迪士尼乐园，灰姑娘城堡前正在搭建《加勒比海盗3：世界的尽头》巨型宣传展台。 工人们忙著组装一艘十米长的黑珍珠號模型，德普的人形立牌歪在一边，海盗帽上落著加州的阳光。 彭磊捏著特別通行证走过美国小镇大街，脚下的石板路还留著清晨洒水车的水渍。 《歌舞青春》的主题曲从街角的復古音响里飘出来，几个穿著亮片裙的少女跟著节奏蹦跳著走过。 彭磊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手机里还存著去年实习时拍的《海底总动员》首映式照片，那时乐园的每个角落都飘著蓝白相间的尼莫气球。 “彭先生？”一个穿红白条纹衫的引导员突然拦住他，胸牌上写著实习生，杰森。 “幻想世界主管说如果您来了，务必去看看'小小世界'的升级版。” 彭磊挑眉：“我记得这个项目下个月才...” “提前开放测试，”年轻人压低声音，“中国区加了个会做油粑粑的机械老人，系统老是卡在'长沙话模式'。” 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技术部说只有您会说长沙方言。” 穿过睡美人城堡的拱门时，彭磊闻到熟悉的爆米香气，和去年一模一样的人造黄油味道。 路边的小贩正在叫卖最新款的米奇耳朵发箍，这次加上了会闪光的led灯。 “小小世界”的白色穹顶前已经排起长队。 彭磊亮出通行证，从员工通道直接进入展馆。空调冷风扑面而来，混合著各国童谣的旋律在瓷砖走廊里迴荡。 亚洲展区的灯光突然亮起。 在樱背景的日本区与象神装饰的印度区之间，新增了一个中国风的橱窗。 青瓦飞檐下，机械版的卖油粑粑老人正对著气球屋模型挥手。 老人木偶每90秒重复一次动作：从蒸笼里取出糯米糰，沾上红，然后对著悬浮的气球屋露出八颗牙齿的標准迪士尼式微笑。 彭磊的手指著，这分明是他《飞屋环游记》主角的原型，那个长沙岳麓山下的真实人物，现在却被简化成15秒的机械錶演。 更讽刺的是，橱窗说明牌上写著“中国传统街头美食展示”。 “我们借鑑了你的创意。”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罗伯特·艾格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左手拿著米老鼠形状的巧克力脆皮冰淇淋，右手握著黑莓手机，“授权书发你邮箱了，先试试观眾的接受度。” 彭磊注视著老人木偶僵硬的微笑，迪士尼的工程师甚至给他加了两坨夸张的红脸蛋：“罗伯特，这位老人真实存在，他叫...” “老周，六十八岁，岳麓书院门口摆了二十年摊。”艾格咬掉米奇的耳朵，“市场部做过调研，美国观眾更接受'符號化'的东方元素。” 他指了指橱窗前拍照的游客，“看那个德州家庭，孩子们已经记住'中国油粑粑'了。” ………… 一组机械傣族少女从云南风光的背景板前滑过，唱著改编成电子音的《茉莉》。 彭磊突然想起韩三平在饭局上的醉话：“咱们的文化出海，不能老是划澡盆子！” “彭，”艾格突然换上严肃语气，“你知道为什么《木兰》能成功吗？” 不等回答就自问自答，“因为我们把中国故事装进了迪士尼的彩绘玻璃里。” 他指了指橱窗，“这个老人如果出现在你的《飞屋》里，会是立体的人物。但在这里...”机械老人正卡在递出油粑粑的动作上，发出咔咔的响声。 展馆广播突然播放3小时后闭园通知，2006年的迪士尼还没有夜间烟秀。 离场的人流中，彭磊看见一个亚裔女孩拽著母亲往回走：“再看一次那个中国爷爷！” 母亲伸手帮她整理著米妮蝴蝶结：“茜茜。听说那是迪士尼新设计的。” “不是的！”女孩突然用中文喊，“是我们学校动画系师弟设计的。” 彭磊僵在原地，艾格若有所思地舔著融化冰淇淋：“看来你的粉丝比市场部更懂文化传播。” 他递来一张名片，“考虑下我的offer，我们需要真正懂东西方桥樑的人。” 远处的灰姑娘城堡亮起蓝紫色灯光，2006年的迪士尼还没有上海分园。 彭磊望著旋转的米奇风车，突然明白文化出海从来不是单向航行。 当长沙的油粑粑变成安纳海姆的机械錶演时，那个认出真相的女孩，或许才是未来的讲故事的人。 第20章：师姐？ 彭磊掛著特別通行证来到“极速矿车”区时，加州下午七点的阳光正斜照在仿落基山脉的人造岩壁上。 夕阳將矿车轨道镀上一层金红色，像被火烧过的铁匠铺里的烙铁。 这个根据《加州大冒险》改编的新项目，轨道蜿蜒穿过淘金热时期的场景设计，排队区的木製围栏上还留著仿古的斧凿痕跡。 上周试运行时，他听项目马克说这些凹痕是请了真正的木匠用1870年代的工具手工凿出来的。 他注意到前面那对亚裔母女时，矿车正从头顶的隧道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掀起了女孩的外套下摆。 女孩的尖笑声混在机械轰鸣中格外清脆，像一串银铃掉进钢铁洪流里。 母亲戴著浅蓝色口罩，这在2006年的美国还不多见，露出的眉眼间能看出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 柳叶眉下是一双含著水光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苏州博物馆里那些明代仕女图上的笔触。 “再等一次嘛，感觉好刺激！”女孩晃著母亲的手臂，中文里带著明显的bj口音，却又夹杂著几个美式发音的单词。 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穿棕色的灯芯绒外套，黑色口罩，银色的耳环；脑后扎著的马尾辫隨著动作一跳一跳，发绳上坠著个小小的玉貔貅。 母亲笑了笑，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像宣纸上晕开的淡墨。 她摘下口罩整理女孩被汗水粘在额前的碎发，这个动作让彭磊突然怔在原地。 他想起自己大一那年寒假，从北京电影学院赶完分镜作业回家时。母亲也是这样站在大门口，用同样温柔的手势拂过他三天没洗的油腻刘海。 记忆中母亲手指上的护手霜味道，和此刻飘来的淡淡桂香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最后一趟，还要留时间去见小姨。” 母亲的声音像浸了桂蜜的糯米藕，是典型的湖北腔调，把“见”字念成“gian”，尾音拖得绵软悠长。她手腕上的鐲子隨著动作叮噹作响。 女孩欢呼时，转头突然看见了站在vip通道口的彭磊。 空气凝固了半秒，矿车从最高点俯衝而下的尖叫声仿佛被按了静音键。 女孩睁大眼睛，目光从他手中印著《飞屋环游记》logo的分镜本，滑到別在领口的迪士尼动画部工牌，突然微笑地点了下头。 那不是普通游客对工作人员的礼貌微笑，而是熟人之间特有的、带著惺惺相惜的確认；对他点头时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矿车进站的铃声解救了他的尷尬。“请特別通行证游客从左侧通道上车。” 广播里响起机械女声，把彭磊从恍惚中拉回现实。母亲拉著女孩往普通入口走时，女孩背包上掛著的偶突然掉在了地上。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彭磊弯腰捡起的瞬间，看见玩偶背面用红线绣著“北电02级”几个小字。 “谢谢。”女孩接过玩偶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彭磊手背上未愈的铅笔划痕。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就是动画系里那个...” 鬼使神差地，彭磊举起了手中的特別通行证：“要一起吗？可以坐第一排。” 他指了指vip通道尽头的矿车，此刻夕阳正好照在车头的金色米奇標誌上，折射出一道晃眼的光斑；女孩母亲挑了挑眉。 女孩已经蹦跳著往通道跑去，棕色外套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温暖的轨跡。 母亲犹豫片刻，突然用纯正的英语轻声说：“she's been through a lot lately...（她最近经歷了很多）。”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女孩的呼唤：“妈！快来看！这矿车上还有安全提示！” 彭磊看见母亲眼眶突然红了，她迅速戴回口罩，但遮不住眼中闪烁的水光。 当他们在第一排落座时，夕阳正好沉到矿车轨道的最高点，將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身后“加州大冒险”的招牌上，像一幅未完成的分镜脚本。 ………… 矿车启动前的安全压槓落下时，彭磊闻到了女孩发梢的木槿洗髮水味道。 这甜腻的香气里混著一丝松节油的气息，是女生特有的味道。 母亲正俯身检查女儿的安全带，后颈露出一截褪色的红绳。上面繫著成色极好的翡翠平安扣，在加州阳光下泛著幽幽的绿光，像深潭里的一抹水草。 “你是电影人对吗？”女孩突然转头问他，鼻尖上还沾著刚才吃冰淇淋时蹭到的巧克力酱。 她说话时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有人在她瞳孔里撒了一把碎钻，“我看到你本子封面上的华纳標誌了。” 她说“华纳”时用的是標准普通话，字正腔圆得像新闻联播主持人，不像其他abc那样发成“warner”的蹩脚音调。 母亲歉意地笑了笑，从gucci手袋里取出湿巾给女儿擦脸：“茜茜在电影方面有点...敏感。” 彭磊突然意识到，这位看似普通的亚裔母女，很可能也是电影学院的前辈。 轨道开始缓缓爬升，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越来越急，像老式胶片放映机转动的声响。 彭磊下意识抓紧锈跡斑斑的扶手，这种幼稚的浪漫主义在全世界游乐场都如出一辙。 “你知道我？”彭磊不得不提高音量，盖过轨道接缝处传来的“咯噔”声。 “《鬼影实录》吗？” 女孩狡黠地眨眨眼，矿车恰好在此时衝下第一个陡坡，她的声音被气流撕成碎片，“北电都传遍了...你的传说...” 断断续续的字句混著尖叫灌进彭磊耳朵，“用两万块成本...嚇哭好莱坞...” 在失重带来的心悸中，彭磊突然想起这个叫茜茜的女孩是谁了。 北电建校以来最小的学生，以至於过了20年还留下她的故事。14岁以《金粉世家》出道，现在应该是经歷网暴最严重的第一次。 ………… 三百六十度大迴环时，女孩的长髮挣脱了橡皮筋，髮丝扫过陈默脸颊，带著茉莉茶的清香。 这香气莫名熟悉，彭磊突然想起这是班主任办公室常备的招待用茶，据说產自他老家的某片神秘茶园。 当矿车衝进仿照十九世纪金矿设计的隧道，岩壁上的全息投影突然显现扛著铁轨的瘦小身影在虚擬火炬照耀下若隱若现。 这是乐园为政治正確新添加的內容，上周还在《洛杉磯时报》引发爭议。 “那个，你应该叫我师姐。”女孩在黑暗中轻声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带著薄荷的凉意。 “虽然我比你小四岁。”矿车剧烈顛簸时，她脖子上掛的吊坠从衣领里滑出来。 彭磊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矿车已衝出隧道。加州傍晚的阳光像聚光灯般直射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矿车缓缓驶入终点站时，母亲正把女孩的头髮重新扎成马尾。她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錶反射著最后一缕阳光。 第21章：你好啊，师弟 下车后女孩的兴奋劲儿还没过，蹦跳著要去买米奇耳朵发箍。 她母亲从刺绣手袋里取出药盒，盒盖上协和医院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熟练地倒出两片白色药片，就著矿泉水吞下，喉间的翡翠吊坠隨著吞咽动作上下滑动。 “季节性过敏。”她注意到彭磊探究的目光，把药盒放回手袋里，“洛杉磯的梧桐絮比bj还厉害。” 她眼角笑纹舒展开来，“我们从bj来洛杉磯看她小姨。你可以叫我刘阿姨，你叫什么？” 彭磊正想回答，突然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 “妈妈你看！”女孩顶著一对会发光的猫耳朵跑回来，耳朵尖上的led灯隨著她动作忽明忽暗。 她手里捧著《料理鼠王》联名款爆米桶，桶身上雷米厨师帽的刺绣歪歪扭扭，明显是限量版的手工製品。 “这个小老鼠和我的'包子精'好像。”她指著桶身，指甲上还残留著星战主题的美甲贴片。 母亲无奈地摇头，转向彭磊时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她叫刘艺菲，我女儿。演员。今年刚从北电毕业。” “彭磊，北电委派美国的实习生；目前在华纳工作。”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才发现自己今天没戴工牌。 “噢，那你们是校友。”刘阿姨眼睛突然睁大，保养得宜的手指捂住嘴唇。 “茜茜，你校友，打个招呼。”她的普通话突然带上了东北腔。 女孩，现在该叫刘艺菲了。狡黠地眨眨眼：“我知道啊，刚在矿车上就认出来了。” 她变魔术般从爆米桶底抽出一本皱巴巴的《好莱坞报导》，封面正是彭磊在《鬼影实录》片场的照片，“师弟，你好啊；我是刘艺菲。” 她热情地伸出手，腕间的红绳上串著的玛瑙珠子。 “啊，你好；师姐，彭磊。” 他握住那只手，触到柔软舒適的白嫩嫩小手。 “太巧了！”刘阿姨突然拍手，翡翠鐲子撞在爆米桶上发出清脆声响。 “茜茜的小时候就在幻想演迪士尼公主。” 刘艺菲突然凑近，发间的草莓香扑面而来：“师弟，听说你拒绝了迪士尼？” 她眼睛亮得惊人，“就因为不肯把主动权让出去？” 远处传来车巡游的欢快乐曲，但三人都没挪步。 彭磊看著眼前这对母女，突然觉得好莱坞的日光如此虚幻。 当刘艺菲笑著问出“一起吃饭吗”时，彭磊终於確定，这次偶遇恐怕比他参与过的任何电影剧情都更充满戏剧性。 ………… 三人走出迪士尼乐园时，洛杉磯的夜空刚泛起墨蓝色，远处好莱坞山的轮廓被最后一缕晚霞勾勒出金色的边缘。 刘艺菲摘下米奇耳朵头箍，这个动作让彭磊恍惚间想起前世《神鵰侠侣》里小龙女取下束髮丝带的经典镜头，白衣胜雪，青丝如瀑。 2006年的她刚拍完《神鵰侠侣》，手臂还留著吊威亚时的淡淡淤青，《功夫之王》的剧本尚在洽谈中。 此刻她长发用一根简朴的桃木簪松松挽著，簪头雕著朵含苞的荷，在霓虹灯下泛著温润的光泽。 “遇到也是缘分，我请刘阿姨和师姐吃顿便饭。”彭磊拦了辆黄色计程车，车门上还贴著《碟中谍3》的宣传贴纸。 刘艺菲弯腰上车时，发间的木槿香混合著迪士尼防晒霜的甜腻，在车厢狭小的空间里氤氳开来。 “sunset boulevard， please.“彭磊用英语报地址时，注意到她手机是最新款的摩托罗拉razr v3。 蓝色金属外壳在夜色中泛著冷光，这款搭载了初代linux系统的手机，要到三个月后才通过海关特殊渠道进入中国市场。 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指甲修剪得圆润乾净，没有后来明星標配的水钻美甲。 唯有右手食指侧边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估计是拍摄时被道具剑误伤的见证。 “鸿福楼”的雕木门被推开时，悬掛的铜铃发出清越声响，惊动了柜檯后正在听粤剧《帝女》的老板。 满头银髮的广东阿伯推了推老镜，手中黄梨算盘的珠子突然停住：“你系...《天龙八部》个王语嫣？” 他浓重的台山口音让“王语嫣”三个字听起来像在唱粤曲。 刘艺菲惊喜地点头，脸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这个表情成为她饰演赵灵儿的標誌性镜头。 彭磊的目光被墙上泛黄的合影吸引：1993年《霸王別姬》剧组在这里聚餐，年轻的张国荣穿著浅灰色高领毛衣，正对著镜头微笑，手边放著一盒还没拆封的“红双喜”香菸。 2006年的洛杉磯唐人街，霓虹灯招牌上还混用著繁体字和英文，金城戏院门口贴著《无极》的巨幅海报，保留著香港最后的怀旧气息。 “后生仔，今日有新鲜嘅龙虾刺身！”老板领著他们穿过狭窄的过道，木质楼梯吱呀作响。 拐角处贴著2005年《艺伎回忆录》的海报，章子怡饰演的小百合低眉顺目，髮髻上的珊瑚簪在昏暗灯光下红得刺眼。 彭磊突然想起上月韩三平在饭店的饭局上，用筷子戳著食材询问：“为什么我们的演员必须去演日本艺伎？难道中国五千年的故事，还比不上一个艺馆里的爱情传说？” ………… 当清蒸东星斑的香气瀰漫时，刘艺菲用筷子在茶杯里蘸了蘸，“师弟，你觉得中国演员在这里...值多少？” 2006年的好莱坞，正是中国元素开始升温却又被严重符號化的年代。 《臥虎藏龙》的成功让各大製片厂开始搜罗“会打的中国面孔”，却没人关心剧本里的东方哲学。 彭磊转动著的茶杯，杯底景德镇的落款在灯光下若隱若现。 “不是钱的问题。”他指向窗外，马路对面《碟中谍3》的巨幅海报上，汤姆·克鲁斯站在陆家嘴的天际线前，背景里的中国面孔全部虚化成彩色光斑。 “他们在上海拍了三周，所有中文台词都被剪了。”彭磊想起上影厂朋友醉酒后的哭诉，“克鲁斯的替身一周工资，比黄浦江畔所有中国群演三周的收入加起来还多。” 刘阿姨手中的汤勺突然一颤，碗里的淮山枸杞汤泛起涟漪。 “如果要在这里发展，”刘阿姨给女儿盛了碗老火汤，“最难的是什么？” 她的问题看似隨意，实则在寻求意见。 “不是演技，是话语权。” 刘艺菲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一块晶莹的鱼腩掉回盘中。 彭磊想起2006年《南方周末》那篇报导：《零下15度，刘艺菲坚持不用替身完成冰窟戏份》，配图是她冻得通红的脚趾特写，指甲缝里还结著冰碴。 “上周试镜《功夫之王》，”她苦笑著转动茶杯，杯壁上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黑色，“导演要我演个武功高强的女孩。” 她突然换成英语，模仿著选角导演夸张的肢体语言，“'要那种神秘的东方感，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杀人娃娃'。” 老板正好端上蜜汁叉烧，闻言放下描金瓷盘：“成龙当年仲惨，要佢扮日本仔！” 老人指著墙上1980年的《杀手壕》剧照，年轻时的成龙穿著不合身的和服，“后生女，你知唔知点解李小龙要自己写剧本？” “所以师姐，”彭磊夹了块叉烧放到她碟中，蜜汁在青瓷上晕开成琥珀色的圆，“你准备做李小龙，还是做...” 他指了指墙上《尖峰时刻》的海报，成龙在克里斯·塔克身边做著滑稽表情。 刘阿姨突然从鱷鱼皮手袋里取出份文件，“威廉士”字母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布莱恩·洛德承诺给茜茜量身打造项目，我们要求必须搭档一线男星。” 第22章：做一次好人吗？ 饭局接近尾声时，老板端上了一盘造型精美的果盘。西瓜被雕成龙凤呈祥的图案，哈密瓜切片排成莲状。 刘阿姨用银叉轻轻拨动水果，突然用閒聊般的语气问道：“小彭啊，你在好莱坞这么久，可知道有什么適合茜茜的机会？” 她將叉子上的火龙果递向女儿，却被刘艺菲微微侧头避开。 “妈！”刘艺菲耳尖泛起薄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茶杯边缘，“师弟还在实习期呢。” 她的目光扫过彭磊放在桌边的文件，上面印著“动画部设计师”的字样。 彭磊放下筷子，瓷碗与玻璃转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注意到刘艺菲面前那碗米饭几乎没动过，倒是配菜的醃萝卜被夹走了好几片；这让他想起北电食堂里那些严格控制碳水摄入的表演系女生。 “师姐现在这个处境...”他斟酌著用词，余光瞥见刘阿姨悄悄將爱马仕手袋里的合约往深处推了推。 “与其急著接好莱坞项目，不如先回学校深造。”他转动茶杯，水面上的菊瓣打著旋，“您在电视剧里的角色，从王语嫣到小龙女，都太...” “不食人间烟火？”刘艺菲突然接话，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 这个表情让彭磊想起《天龙八部》里王语嫣面对慕容復时的苦笑，只是此刻她眼里没有戏里的哀伤，而是某种困惑与不甘的混合物。 “是太完美了。”彭磊指向果盘里雕琢过度的西瓜龙，“观眾或许喜欢看神仙跌下云端的故事，但更爱看凡人爬上神坛的奋斗。” 刘阿姨突然从手袋取出份英文合约，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卷边：“可是华谊很看好这个《功夫之王》项目...” 她翻到標红的一页，上面用萤光笔標记著“片酬$500，000”的字样，在2006年，这对中国演员已是天价。 彭磊没有立即接话，拿出手机翻找了片刻；照片上《好莱坞报导者》上个月的文章，標题是《东方元素：好莱坞的新金矿》。 配图正是《功夫之王》概念图，李连杰与成龙在云雾中对打。 “华谊没告诉您吗？”他指著文章最下方的小字，“这个角色原定是范冰冰，因为她之前是自己人。” 刘艺菲的叉子突然戳穿了西瓜龙的眼睛，汁水顺著瓷盘流淌。她今天涂的裸色指甲油在灯光下几乎透明，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更重要的是...”彭磊压低声音，“您是不是已经和威廉士签了意向书？” 他目光扫过刘阿姨瞬间绷紧的肩膀，“圈內最忌讳艺人放鸽子；听说今年周迅想接《黄石的孩子》，绕过公司都差点被雪藏半年。” 刘艺菲条件反射般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侧脸；这个躲避镜头的动作，她在《金粉世家》里演白秀珠时也用过。 ……… “那...师弟觉得该怎么办？” 刘艺菲终於抬起头，眼中闪烁著彭磊从未在银幕上见过的迷茫。 她取下固定头髮的木簪，乌黑的长髮如瀑般垂落，在餐馆昏黄的灯光下泛著绸缎般的光泽。 此刻彭磊才看清，簪头雕刻的不是印象中的荷，而是朵將开未开的曇；瓣边缘还带著些许青涩的弧度，像极了十八岁少女欲言又止的唇。 彭磊將青瓷茶杯推到餐桌中央，三人的倒影在琥珀色的茶水中微微晃动。 窗外一辆送外卖的摩托车呼啸而过，车灯在茶汤里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三条路。” 他用筷子蘸著茶水在玻璃转台上画了三条分叉的线，“第一，直接拒绝《功夫之王》，趁还没签正式合约。” “但华谊和王氏兄弟会有芥蒂。”他轻弹杯壁，震落的菊瓣粘在柠檬片上，犹如违约金的红色印章。 刘阿姨倒吸一口冷气，翡翠耳坠在颈边轻颤，折射出的绿光在女儿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她下意识看了眼腕錶，月相盘显示晚上九点五十五分。 “第二，”彭磊又放了片薄荷叶在第二条水痕上。 薄荷的清凉气息突然浓郁起来，盖过了餐桌上的油腻味道，“跟华谊挑明不想签约的事，爭取用钱买这个角色。” 茶水突然泛起涟漪，薄荷叶打著旋粘在了柠檬片上，像极了纠缠不清的合约关係。 “但圈內最討厌多方掣肘的合拍项目。去年《面纱》换角风波，娜奥米·沃茨的经纪人到现在还被列入某些製片厂的黑名单。” 刘艺菲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茶水的倒影里像停驻的蝶。 她突然伸手拨弄那片薄荷叶，指甲上淡粉色的珠光在灯光下流转。 “第三呢？”她轻声问，声音比《天龙八部》里王语嫣的台词还要轻软三分。 彭磊將菊茶一饮而尽，“回学校排毕业大戏。” 他转动空杯，杯沿残留的茶渍勾勒出北电实验剧场的轮廓，“你的演技我看过，有些浮在表面；个人觉得《功夫之王》现在不怎么適合你。” 他指了指窗外，马路对面的音像店橱窗里，斯嘉丽·詹森在《赛末点》的海报上风情万种，“中国观眾等的是下一个赵灵儿，不是廉价复製的玉疆战神。” “可茜茜已经十八岁了！女演员黄金期就那么几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涂著珊瑚色唇膏的嘴微微张著。 “妈！”刘艺菲抽回手，红绳上的北电校徽银饰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转向彭磊时，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这种神情彭磊前世只在《神鵰侠侣》絮里见过，当时她正拒绝使用替身完成古墓派轻功镜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第三条路...” 餐馆的老式掛钟突然敲响十点半的钟声，惊醒了在吊灯上打盹的飞蛾。 老板適时端上甜品，杨枝甘露盛在仿宋代的青瓷碗里，西米露上漂浮著几瓣新鲜的芒果。 “后生女，”老人突然用粤语说，布满皱纹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合约，“李小龙当年都系返香港拍完《唐山大兄》，先至有好莱坞搵佢。” 刘艺菲怔怔望著碗中晃动的倒影，那里面的女孩既不是王语嫣也不是小龙女，只是个十八岁岁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普通姑娘。 她突然摘下手腕上的红绳，上面串著北电校徽形状的银饰，轻轻放在《功夫之王》的合约上。 “妈，我想先回去排毕业大戏。”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餐馆突然安静下来。 窗外，2006年的最后一班叮噹车驶过唐人街，车铃在夜色中清脆悠长。 刘阿姨终於鬆开紧握的拳头，而刘艺菲已经用筷子在杨枝甘露里画了个笑脸，水勾勒的弧线，像极了北电操场上的新月。 第23章：天才值得破例 2006年7月1日，洛杉磯华纳兄弟总部沐浴在加州的骄阳下。 经过长达2个月的筹备，全球娱乐媒体终於迎来了这场史无前例的发布会。 总部大楼前铺著200米长的红毯，两侧矗立著《超体》的投影与《飞屋环游记》的七彩气球装置，科幻与童话的视觉对撞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能容纳800人的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bbc记者注意到，除了常规的娱乐媒体外，《时代周刊》经济版和《麻省理工科技评论》的记者也出现在席间。 巨大的环形led屏幕上，循环播放著两部电影的先导概念片。 《超体》在量子空间解构物质，而《飞屋》里漂浮的房屋正掠过安第斯山脉的云海。 华纳首席內容官凯萨琳·甘迺迪身著银色套装登台：“欢迎见证华纳兄弟、迪士尼与彭磊工作室的歷史性联姻！” 隨著她的话音落下，舞台后方突然裂开，三块悬浮平台载著主创团队缓缓降落。 彭磊身著山本耀司设计的黑色暗纹西装，左胸別著中国传统的云雷纹胸针，在聚光灯下泛著哑光。 《好莱坞报导》的资深记者马克·霍尔，还没到第提问期间，就率先发问。 “彭先生，这是好莱坞百年歷史上首次出现两大巨头共同投资一个导演。您如何平衡这种量级的商业压力与创作自由？” 彭磊调整了下同声传译耳机，“在《超体》里，华纳允许我保留脑洞大开的r级设定，包括一段7分钟的意识流量子纠缠戏。” 他转头看向华纳ceo大卫·扎斯拉夫，“而迪士尼的动画工程师们，为《飞屋》研发了全新的流体渲染技术。” 这时大屏幕適时播放出测试片段，十万个气球在暴风雨中飞舞，每颗气球的光影反射都精確到像素级。 《综艺》副主编艾玛·托马斯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点：“罗伯特先生，迪士尼向来对合家欢ip把控严格，为何会破例让外部导演执掌？” 迪士尼ceo罗伯特·艾格微笑屏幕上面正循环播放一段30秒的《飞屋》分镜。 “天才值得破例。上周的內部討论会上，当看到卡尔爷爷用气球房冒险旅行时，我们的首席创意官当场哭了。” 台下顿时响起善意的笑声，彭磊补充道：“其实两部电影有个共同主题，关於人类如何突破物理与心灵的桎梏。” 他身后的屏幕突然分裂成两半：左边是《超体》里女主穿越时空的手指，右边是《飞屋》中升腾的彩色气球，两者竟在画面中央完美交融。 …………… 《超体》首曝概念预告，量子失控，城市崩塌。大屏幕切换，全场灯光暗下，《超体》的首支概念预告震撼释出。 画面始於一废弃毒品实验室，专家们正在测试新型毒品。 主角露西（尚未官宣演员）因过量吸食，细胞在毒品侵染中开始解构重组，她的瞳孔浮现出量子纠缠態的微观纹路。 隨著能力觉醒，她逐渐能操控物质、扭曲时空；墙壁如液体般流动，子弹在空气中凝固，甚至整座城市的建筑在微观层面崩塌，化作无数悬浮的原子尘埃。 最后一幕，露西站在城市废墟中央，抬手间，时间倒流，崩塌的摩天大楼如拼图般重组。黑屏，字幕浮现。 “《超体》——当人类突破物理的极限”。 项目信息隨后公布： 导演/编剧：彭磊 投资额：4000万美元（华纳影业&中影集团、彭磊工作室联合出品） 分级：r级（硬核科幻，含高概念科学设定与暴力场景） 《帝国》杂誌记者杰森·沃克难以置信：“这真的是4000万美元能拍出来的效果？！” 彭磊解释道：“我们採用了全新的实时渲染引擎，將特效製作效率提升40%，节省了近1000万美元成本。” 他进一步透露，“剩下的预算全部投入实景拍摄和科学顾问团队；我们聘请了cern（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量子物理学家全程参与剧本修改，確保每一个设定都有理论支撑。” 华纳ceo大卫·扎斯拉夫补充：“《超体》不是传统的超级英雄电影，它更像一场科学狂想曲。彭磊的剧本让我们想起了《黑客帝国》的哲学深度，但更具实验性。” ………… 《飞屋环游记》片段首秀，东方水墨风顛覆动画传统。 如果说《超体》让现场观眾屏息凝神，那么《飞屋环游记》的片段则带来了纯粹的视觉震撼。 屏幕切换，一幅水墨风格的云海画卷缓缓展开。 上千个七彩气球拖拽著一栋古朴的木屋升空，背景音乐融合了中国古箏与交响乐。 屋顶上，一位华裔老人和小孩重新理解爱和梦想的真諦；还有中国传统点心，镜头特写显示，点心是中国的桂糕。 突然，风暴来袭，气球群在狂风中形成一条东方巨龙的轮廓，与试图击落房屋的军用飞机缠斗。 龙身由数万颗气球动態组成，每一帧都呈现出传统水墨画的流动感。 最终，巨龙长啸，衝破云层，阳光洒满屏幕。 项目信息揭晓。 导演/编剧：彭磊 投资额：1.5亿美元（迪士尼影业、华纳影业、彭磊工作室三方联合出品） 风格：3d动画融合中国水墨渲染技术。 bbc文化记者艾米丽·张惊呼：“这完全顛覆了西方动画的敘事美学！” 彭磊回应：“《飞屋》的灵感来自中国民间『御风而行』的传说，內核是东方人对『家』的理解。它不是固定的地点，而是人与情感的羈绊。” 他特意用中文说道：“这次，我们要让全世界看懂中国人的浪漫。” 迪士尼ceo罗伯特·艾格补充：“当我们看到测试片段时，整个创意团队起立鼓掌。彭磊的敘事方式既有普世情感，又有独特的东方哲学，这正是迪士尼一直在寻找的『新经典』。” 记者提问环节，《好莱坞报导》的记者追问演员阵容。 彭磊表示，《超体》女主原本是个普通女孩，不料却因注入过量毒品而意外拥有了超能力，於是她开始踏上对黑帮復仇之旅。 隨著摄入量的增加，她大脑的开发率逐渐达到100%。女主我们正在全球范围內选角，包括华裔演员。演技和气质契合角色比票房號召力更重要。” 至於《飞屋环游记》，他强调：“华裔老人角色需要真正有生活阅歷的配音演员，而非单纯追求明星效应。我们甚至考虑邀请素人，比如真实的华人老移民，让声音自带故事感。” 这一回答引发热议。《综艺》记者评论：“如果成功，这可能是迪士尼首次在顶级动画项目中启用非职业配音演员。” 发布会的最后，三大巨头共同点亮了象徵合作的全息水晶。 彭磊总结道：“电影的本质是探索未知，无论是《超体》里的科学边界，还是《飞屋》中的情感边疆。” 好莱坞人士分析，此次合作可能开创中美电影合作的新模式，彭磊罕见地同时掌握两部电影主导权，其中还有一部a级製作的最终剪辑权。 隨著悬浮气球从会场穹顶飘落，这场发布会以最梦幻的方式落幕。 发布会尾声，屏幕显示。 《超体》定档2008年暑期，全球同步上映。 《飞屋环游记》锁定2009年迪士93年庆典。 就在记者们疯狂记录时，大屏幕突然亮起第三个logo——《盗梦空间》。 全场寂静。 彭磊微笑：“是的，下一个项目。” 他看向镜头，“这次是诺兰导演、华纳和我的工作室共同开发。” 迪士尼ceo罗伯特突然抢过话筒：“补充一点！奥兰多迪士尼乐园將新建『飞屋』主题园区——由彭磊亲自设计！” 第24章：骚动、挣角 洛杉磯，7月2日。发布会结束不到24小时，彭磊和他的两部电影已成为全球文化现象。 从主流媒体到社交网络，从好莱坞製片厂到中国影视圈。这场发布会引发的连锁反应远超预期，甚至被《variety》称为“近十年来最具行业顛覆性的时刻”。 《纽约时报》头版標题：“东方导演重塑好莱坞规则。” 该报首席影评人a.o.斯科特撰文指出：“彭磊同时获得两部a级大片的最终剪辑权，標誌著好莱坞权力结构的歷史性转变。过去，只有史匹柏、卡梅隆等顶级导演享有这种特权，而今天，一位中国导演让迪士尼和华纳同时低头。” 《卫报》专栏：“《飞屋》或將终结迪士尼的童话霸权。” 英国媒体將矛头直指迪士尼的创作僵化：“当迪士尼还在重复公主与王子的模板时，彭磊用东方水墨风和『家』的哲学，重新定义了合家欢动画。那条气球组成的中国龙，可能是压垮传统西方童话的最后一根稻草。” 法国《电影手册》：“新千年的亚洲史匹柏。” 这本权威电影杂誌罕见地用整版报导一位新锐导演，將彭磊与年轻时的史匹柏类比。 “他能同时驾驭《超体》的硬核科幻与《飞屋》的温情童话，这种创作跨度让人想起《e.t.》与《侏罗纪公园》的史匹柏。” 中国央视午间《新闻联播》45秒专题报导。 “中国导演首次主导好莱坞顶级项目”的標题下，播放了发布会片段。 这是午间《新闻联播》近五年来第一次用如此长的篇幅报导影视行业动態，信號意义不言而喻。 日本《朝日新闻》：“《飞屋》里的龙比宫崎骏更震撼。” 日本动画界反应激烈，资深影评人田中裕二写道：“那条动態气球龙顛覆了传统动画的物理规则，其艺术表现力甚至超越《千与千寻》的经典场景。彭磊可能正在创造新的亚洲动画美学。” 韩国naver热搜第一：“彭磊让迪士尼低头，或许拥有韩国血统。” 这一话题引发激烈爭论，有韩国网民翻出彭磊早年访谈，试图证明他有“韩国文化影响”。 中国网友调侃：“下次是不是要说孔子是韩国人了？” 全网话题#彭磊华纳迪士尼合作#阅读量破1亿，网络相关视频播放量超千万次。 而#飞屋环游记中国风#登顶热搜榜首，网友自发创作同人画作，其中“气球龙大战战斗机”的设定尤其受欢迎。 网络支持派：“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输出！比那些硬塞『中国元素』的好莱坞大片强100倍！” 公知质疑派：“不过是好莱坞资本的游戏，彭磊迟早被架空成傀儡。” 阴谋论者：“迪士尼在用彭磊试探中国市场，后续肯定会塞入政治私货。” 华谊兄弟总裁在面对记者时祝贺，配图是三年前彭磊与华谊某演员的合影，被网友解读为“蹭热度式挖角”。 评论区最高赞回覆：“当年你们要是给彭磊投钱，现在至於这么卑微吗？” 另据知情人士透露，北电校领导连夜召开会议，討论“破格授予彭磊荣誉博士”和“特聘教授”的可能性。 有教授提议：“应该把他的《飞屋环游记》剧本纳入动画系教材。” 横店各大群演聊天群疯传消息：“《超体》要在国內招募演员，要求会说英语！工资按好莱坞標准结算，美元支付！” 某一线明星经纪人匿名透露：“我们提出让旗下艺人零片酬客串《超体》，结果被婉拒。彭磊团队回復『角色必须符合故事设定，不考虑明星镀金』。” 这条爆料引发网友热议：“內娱明星的好莱坞捷径被堵死了！” 《超体》的实时渲染技术由彭磊工作室与纽西兰维塔数码公司联合开发，这標誌著中人的特效团队从“代工”转向“核心技术的发展”。 《飞屋》中的中国元素並非猎奇展示：老人吃的桂糕、屋顶悬掛的红灯笼、龙形气流的动態设计，全部基於真实文化考据。 迪士尼动画部门负责人承认：“我们第一次不是为了中国市场而加入中国元素，而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故事的一部分。” 据《好莱坞报导》透露，彭磊工作室將参与两部电影的全球票房和版权分成，而非一次性收取导演费。 如果成功，这可能成为未来彭磊合作的標准模板。 从华纳总部的演讲台到全球社交媒体，彭磊的两部电影尚未开机就已改变行业规则。 正如《洛杉磯时报》所写：“这不仅是关於两部电影的故事，而是关於谁有权定义21世纪的流行文化。” 而在中国网友的段子里，这件事被总结得更加直白：“以前是我们求好莱坞给机会，现在是好莱坞求我们给创意。” ………… 儘管彭磊在发布会上並未公布具体选角信息，但这场发布会引发的连锁反应正在好莱坞掀起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爭。 据《好莱坞內幕》报导，发布会结束后72小时內，彭磊工作室已收到超过100份来自一线演员的试镜请求。 多位知情人士透露，包括安吉丽娜·朱莉、查理兹·塞隆、米拉·乔沃维奇、布丽·拉尔森、斯嘉丽·詹森在內的五位奥斯卡级別女演员，都通过经纪人表达了强烈出演意向。 其中一位影后级演员甚至主动提出降薪30%，只求获得《超体》女主角露西的出演机会。 “这个角色太有吸引力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顶级经纪人表示，“它既有哲学深度，又加入了量子物理的新维度，简直就是为女性演员量身打造的。” 在迪士尼动画部，情况同样火爆。超过60位资深画师提交了调岗申请，希望加入《飞屋环游记》项目。 一位迪士尼內部人士透露：“大家都被那个气球龙的创意震撼了，这可能是继《汽车总动员》之后最令人期待的项目。” 更有趣的是，据称皮克斯的几位核心创意人员也“蠢蠢欲动”，这让迪士尼高层不得不紧急出台“留人政策”。 在多元文化呼声日益高涨的好莱坞，各大经纪公司都在积极推荐旗下华裔演员。 caa、wme等顶级经纪公司的高管亲自致电彭磊，表示隨时可以安排试镜。 “我们有三位的客户非常適合，”一位经纪公司合伙人说，“他们不仅演技出眾，还能说流利的中英文，完全符合彭导'真实感'的要求。” 在国內，多位国际巨星也展现出强烈兴趣。据知情人士透露： 章子怡表示愿意以“象徵性片酬”出演《超体》中的关键角色。 成龙主动提出可以担任配角，提供动作指导。周润发则对《飞屋》中爷爷角色表现出特別兴趣。 “这些顶级演员看中的不是片酬，”一位业內人士分析，“而是参与这种级別国际合作项目的稀缺机会。” 值得注意的是，彭磊团队始终坚持“角色適配度优先”的原则。 一位选角导演透露：“我们收到很多'带资进组'的提议，但都被婉拒了。彭导坚持每个角色都要找到最合適的人选。” 这种態度在好莱坞引起不小震动。 《综艺》评论称：“这可能是第一次有导演能完全按照艺术標准选角，而不受资本和明星效应的干扰。” 第25章：谁笑到最后 2006年7月，洛杉磯华纳兄弟製片厂。 彭磊独自坐在剪辑室里，指尖有节奏地轻敲著《超体》剧本的扉页，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剧本封面上“lucy: quantum break”几个字在灯光下泛著冷光。 助理艾玛抱著一摞文件推门而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老板，”她將文件轻轻放在堆满分镜脚本的桌上，“今天又收到七份试镜请求。” 她抽出最上面那份烫金边的文件夹，“朱莉的经纪人刚来电话，希望能安排明天私人会面。” 彭磊的目光仍停留在剧本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页角：“上午十点，就在这儿。”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查理兹·塞隆的团队发来邮件，”艾玛继续匯报，手指在笔记本翻动，“他们特別提出希望在'有学术氛围'的场所见面。” 这次彭磊抬起头，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加州理工学院咖啡厅，下午三点。” 窗外的月光恰好照在他稜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银边。 艾玛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彭磊挑眉示意她继续。“斯嘉丽·詹森的经纪人...” 她刚开口，就被彭磊打断。 “工作室，晚上六点。”他合上剧本，金属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透过落地窗，洛杉磯的灯火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明明灭灭，像极了剧本中描绘的量子纠缠態。 ………… 朱莉的黑色西装在落地窗前勾勒出锐利的剪影。 她將剧本推向彭磊时，红指甲在“能力觉醒”的段落划出一道红痕。 “第三十二页这里，”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挲过威士忌酒杯，“当神经元开始解构时，剧本写的是'恐惧颤抖'。”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突然攥紧拳头，“但真正经歷过濒死的人，第一反应是愤怒。” 彭磊的咖啡杯停在半空：“像《古墓丽影》里那样爆发？” “不，”朱莉俯身，香水裹挟著硝烟味扑面而来，“萝拉是为信仰而战，露西是为存在而战。” 她的指尖点在自己太阳穴，“当你的大脑突破100%限制时，第一个念头应该是，凭什么现在才让我看见真相？” 彭磊若有所思地转著婚戒：“所以你认为...” “她本质是个被逼成战士的学者，”朱莉突然用剧本挡住窗外的偷拍镜头，“就像我演过的所有角色，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命题。” 她的红唇几乎贴上彭磊的耳朵，“女人要用多少伤口，才能换来拿起武器的资格？” 门关上五分钟后，走廊传来经纪人刻意提高的嗓音：“档期就按朱莉小姐的要求安排！” ……… 塞隆的钢笔正在餐巾纸上推导薛丁格方程。 见彭磊走来，她推过一份手绘图表：“看这个概率云分布，露西的视觉畸变应该遵循波函数坍缩规律。” 彭磊挑眉：“所以你的表演设计是？” “瞳孔扩散速度每秒3.72毫米，”塞隆点开电脑，视频里她的虹膜正分裂出斐波那契螺旋，“痛苦每达到一个閾值，就对应一种大脑开发態表现。” 她突然抓住彭磊的手腕，“你摸，我现在心跳54下——这是露西计算时空曲率时的基准频率。” 咖啡渍在纸上晕开成星云状。塞隆起身时“不小心”碰落笔记本，彭磊拾起的瞬间，看见扉页上潦草写著。 “如果必须牺牲人性才能理解宇宙，这是进化还是殉道？” ……… 斯嘉丽的女士香菸在黑暗中划出猩红轨跡。1996年的拉菲酒瓶映著她锁骨上的蛇形纹身。 “《曼妮与洛》那年，”她突然將彭磊的手按在自己颈侧，“我学会用脉搏计量痛苦。” 指尖下的血管急促跳动，“134，这是露西被毒品侵蚀时的基础心率。” 彭磊试图抽手，却被她更用力地压住：“现在飆到158，就是剧本第78页，她第一次重组dna时的生理反应。” 菸灰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想知道怎么演好癮君子？” 她终於鬆开手，扯开衣领露出肩胛处的针疤，“真正的戒断反应...会让你的眼球像被量子纠缠的粒子一样撕裂。” ………… 拉尔森的风衣里抖落出几十张宝丽来照片。 最上面那张里，一个墨西哥女人正用牙咬住自己痉挛的手指。 “海洛因会让人失去时间知觉，” 她的指甲抠进照片里女人的瞳孔，“但露西相反………” 突然將冰美式泼在剧本上，液体在纸页晕染出脑回沟般的纹路，“她是被无限放大的时间感逼疯的。” 浪涛声淹没她的低语：“我跟踪这些癮君子字个月，发现他们抽搐时的肌肉记忆...” 她猛地掰弯咖啡勺，“就是露西撕裂时空时的身体语言。” 当彭磊凝视勺柄的裂痕时，拉尔森已经將照片排成神经元突触的形状：“看，这才是能力觉醒的真实轨跡；不是特效，是创伤的具象化。” ……… 华纳兄弟走廊，塞隆“偶遇”朱莉。 “听说你最近在研究量子物理？”塞隆微笑，“真巧，我刚和cern的教授...” “哲学更让我著迷，”朱莉打断她，“毕竟，露西要对抗的是存在本身的荒诞。” 两人擦肩而过时，塞隆的低语飘进朱莉耳朵：“別忘了，测不准原理也適用於奥斯卡预测。” 《好莱坞报导》头条：“朱莉已锁定《超体》女主？知情人透露合同细节“ uta迅速反击，向《综艺》爆料：“新科影后拉尔森获彭磊高度评价：'她读懂了露西的灵魂'。” 华纳高管午餐会上，米拉·乔沃维奇突然闯入。 “看看这个，”她播放自製的特效视频，“露西的每次能力突破，都应该伴隨这样的视觉衝击！” 画面中，她的身体如晶体般碎裂重组。 华纳高层会议室，彭磊將五份档案一字排开： “朱莉能带来2亿票房，但会把露西演成女版007。” “塞隆连薛丁格方程都能解，海外市场也不错。” “斯嘉丽有现成的粉丝基础，但综合条件欠缺。” “拉尔森的情感爆发力...可惜商业价值待验证。” “至於弗洛伦丝·皮尤...” 华纳一个股东敲了敲桌子：“我们需要保证亚洲市场！为什么不考虑章子怡？” 彭磊笑了：“露西是墨西哥毒贩的运毒工具，不是功夫女侠。况且，我的电影不需要考虑市场。” 他推开所有档案，只留下塞隆的照片：“她能让观眾相信，一个癮君子真的能解出宇宙方程。” 塞隆接到电话时正在做瑜伽。 “恭喜，”彭磊的声音传来，“下周一开始，你要接受一个月的特训。” “在好莱坞？” “不，先去墨西哥城贫民窟体验生活。” 与此同时： 朱莉宣布加盟《通缉令2》，斯嘉丽被拍到与伍迪.艾伦共进晚餐。 拉尔森在博客写下：“有些角色值得等待。” 《好莱坞报导》最终头条： “塞隆胜出《超体》选角战：南非美钻击败明星光环。” 而在华纳洗手间，彭磊听到隔间传来压抑的啜泣。 第26章：开机、陈道明 2006年7月28日，洛杉磯华纳兄弟製片厂第15號摄影棚內灯火通明。八点的片场已经忙碌起来，场务人员正在调试轨道车，道具组组长马克仔细检查著特製的毒品注射道具。 “彭导，中影的韩总到了。”新招的场务助理小林轻声提醒。 彭磊从监控器前抬起头，看到韩三平带著陈道明穿过片场走来。陈道明今天穿著一件简约的黑色立领衬衫，整个人散发著沉稳的气质。 “陈老师，久仰大名。”彭磊上前握手，笑著说：“您在《无间道》里饰演的黑帮老大真是入木三分，那个用茶杯敲桌面的细节处理太精彩了。” 陈道明微微一笑，谦逊地说：“彭导过奖了。这次能参彭导的好莱坞製作，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道明的英语水平很不错，”韩三平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日常交流完全没问题。彭导，这次合作意义重大，是中影和好莱坞深度合作的一次重要尝试。” “確实如此，”彭磊点头，“陈老师的加入让这部电影有了独特的东方视角。对了，您看过完整的剧本了吗？” “已经仔细研读过了，”陈道明从包里拿出做满笔记的剧本，“我对毒梟这个角色有一些想法，不知道...” 彭磊思考了片刻，想听听这位老戏骨有什么想说的，“嗯，正好主演们都在化妆，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详聊？” 韩三平看了看手錶：“你们先谈，我去跟华纳的製片主任聊一下。” ....... 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查理兹·塞隆迈著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今天完全素顏，金色的长髮隨意地扎成一个鬆散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她手里拿著翻得有些卷边的剧本，上面贴满了五顏六色的便利贴。 “早上好，彭导。”塞隆用带著明显口音但发音清晰的中文打招呼，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是她为这个角色特意请中文老师苦练了两个月的成果。 彭磊明显愣了一下，“你的中文进步很快啊！上次见面时还只会说'你好'。” “为了演好露西这个角色，我可是下了苦功的。” 塞隆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切换回英语说道：“我请了一位来自bj的中文老师，每周上三次课。毕竟这个角色设定是在中国留学过的学生，我想在细节上做到最好。” 这时，首席化妆师玛丽安走了过来，手里拿著特效化妆的材料：“塞隆小姐，我们需要开始做第一场的特效妆了，预计要两个小时。” “好的，马上来。” 塞隆点点头，转向彭磊：“对了导演，关於第一场戏，我准备了两种不同的表演方式。一种是更內敛克制的，另一种是更具爆发力的。等会开拍前我们可以都试一下，看哪种更符合您对角色的设想。” 彭磊讚许地点点头：“这个想法很好。不过我更想看看你在实拍时的自然反应，有时候最真实的表演往往来自於当下的灵感。” 塞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了。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露西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吧。”说完，她跟著化妆师走向化妆间，背影挺拔而自信。 ........ 片场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摩根·弗里曼穿著一件深蓝色西装，拄著一根造型別致的手杖，正在和几位场务人员说笑。 这位好莱坞传奇演员虽然已经69岁，但精神矍鑠，那双標誌性的深邃眼睛里闪烁著智慧的光芒。 “你知道吗，”弗里曼俯身对一位年轻的场务助理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演过上帝，也演过科学家，但这次的角色最特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確保大家都在认真听，“我要教一个女孩如何'不当人'。” 这个出人意料的说法立即引发了更大的笑声。 看到彭磊走过来，弗里曼立即挺直腰板，伸出手：“啊，我们的导演来了。年轻人，我听说这个剧本前后改了二十多稿？” 彭磊握住这位老戏骨的手，能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温暖和力量：“是的，摩根。从最初的构思到最后定稿，我们確实修改了二十三次。主要是希望能把那些复杂的科学概念和动作戏结合得更自然一些。” “有意思，”弗里曼摸了摸下巴上精心修剪的灰白鬍鬚，眼睛微微眯起，“我演过那么多教授角色，每次都要假装很懂那些深奥的科学理论。” 他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但这次终於不用装了；因为这个角色本来就是在忽悠人，这反而更考验演技，不是吗？” ....... 就在两人交谈时，陈道明正在片场另一侧与动作指导袁和平討论一场重要的打戏。 陈道明今天依然穿著那件黑色立领衬衫，但已经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整个人看起来既儒雅又不失威严。 “袁指导，关於这个角色，”陈道明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同时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虽然是毒梟，但我觉得他的暴力应该是克制的。” 他突然眼神一凛，右手看似隨意地一挥，却在距离袁和平咽喉寸许处精准停住，“就像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但要让人不寒而慄。” 袁和平眼睛一亮，点头讚许：“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教父》里的马龙·白兰度那种感觉。” “不完全是，”陈道明收回手，露出一个微笑，“更接近《无间道》里的感觉，但要多一分...” 他略作思考，“优雅。这个角色应该让人感觉他不是在施暴，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说得好！”袁和平拍手称讚，“那我们就把这场打戏设计成一场'死亡芭蕾'，动作要精准、优雅，但招招致命。” 与此同时，在片场的角落里，法籍阿尔及利亚裔演员阿莫尔·瓦科德正紧张地来回踱步。 这位34岁的演员虽然在欧洲小有名气，但第一次参演好莱坞大製作，面对这么多国际巨星，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 “放鬆点，”彭磊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水，“你演的是巴黎警察，就按你平时在街头见到的警察样子来演就好。” 瓦科德接过水，猛灌了一大口：“导演，你好。我只是...没想到能和这些好莱坞大牌合作。” 他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惊天秘密，“摩根·弗里曼！查理兹·塞隆！还有中国的陈道明先生！我的天，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彭磊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当导演时也是这样。但相信我，等拍上几天戏，你就会发现他们也都是普通人。” 他拍了拍瓦科德的肩膀，“摩根喜欢讲冷笑话，查理兹是个工作狂，而陈老师...嗯，他確实很特別，但绝对是个绅士。” 瓦科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心情：“您说得对。我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意味著...” “全世界的机会。”彭磊接过他的话，“我理解。记住，我选你不是因为运气，而是因为你在试镜时展现出的那种真实感。保持住那种感觉就好。” ....... 就在这时，副导演拿著喇叭喊道：“全体注意！五分钟后开始第一场戏的彩排！” 片场立刻像一台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灯光师调整著主光的角度，摄影师检查著镜头的焦点，场记忙著核对分镜表。塞隆已经化好了特效妆，从化妆间走出来时，她的左眼周围布满了逼真的青紫色血管特效，看起来既诡异又迷人。 “哇哦，”弗里曼看到她的造型，吹了声口哨，“看来我们的女主角今天要经歷一些不寻常的事了。” 塞隆回以一个神秘的微笑：“摩根，等会儿你可要好好'教导'我啊。” 陈道明走过来，礼貌地向塞隆点头致意：“你的造型很震撼，塞隆小姐。” “谢谢，陈先生。”塞隆认真地说，“我很期待我们之后的对手戏。听说您在文戏方面有很多独到见解？” “略知一二。”陈道明谦虚地说。 就在这样专业而融洽的氛围中，《超体》的第一场戏即將开拍。 第27章：开拍 十点整，华纳兄弟第15號摄影棚中央区域被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仪式场地。 工作人员用红毯铺就了一个小型舞台，背景板上用中英文双语写著“电影《超体》开机大吉”。 彭磊穿著一件深蓝色西装走上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他环视台下齐聚的主创人员，清了清嗓子。 “感谢各位加入《超体》这个特別的项目。”他的声音在摄影棚內迴荡，“这不仅是一部科幻动作片，更是一次东西方电影理念的深度交融。看看我们这个梦幻般的阵容....” 他微笑著指向台下：“来自中国的表演艺术家陈道明老师，他代表著东方內敛而深邃的表演传统；来自南非的查理兹·塞隆，她將西方方法派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来自美国的摩根·弗里曼，这位传奇演员本身就是一部活的好莱坞歷史；还有来自法国的阿莫尔·瓦科德，为影片注入了欧洲电影特有的现实主义质感...” 台下的陈道明微微頷首致意，塞隆则向镜头比了个胜利手势，弗里曼则幽默地做了个脱帽致意的动作，引得现场一片笑声。 华纳兄弟的国际製片部总监麦可·史密斯隨后上台，用流利的中文说道：“这部电影將是华纳兄弟与彭磊工作室还有中国电影集团战略合作的开篇之作。我们相信，通过这样的文化交流，能够创造出真正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作品。” 韩三平接过话筒时，现场响起热烈掌声。“中影集团很荣幸能参与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项目。”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位主创，“我相信在彭磊导演的带领下，在各位艺术家的共同努力下，《超体》必將成为东西方电影合作的新標杆，为世界观眾呈现一场前所未有的视听盛宴。” 仪式进入最引人注目的环节，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中式香案，上面摆放著鎏金香炉，旁边是一个三层的香檳塔。 彭磊向韩三平和陈道明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上前，手持三炷香，对著香案恭敬地三鞠躬，然后將香插入香炉。裊裊青烟在摄影棚內缓缓升起，带著淡淡的檀香气息。 与此同时，塞隆和弗里曼走到香檳塔前。塞隆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礼服，与中式传统相呼应。 她与弗里曼相视一笑，同时握住香檳瓶。“三、二、一！”隨著现场工作人员的倒数，两人优雅地倾斜瓶身，金黄色的酒液顺著玻璃杯塔潺潺流下。 “这个组合真有意思，”弗里曼看著眼前中西合璧的场景，对身旁的塞隆低声说道，“东方传统遇上西方庆祝方式，就像我们这部电影的主题。” 彭磊適时举起香檳杯，向全体人员致意：“这就是《超体》的精神所在，融合与创新。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拍摄顺利！” “乾杯！”现场响起中英文混杂的祝福声。摄影师赶紧指挥道：“所有主创请到台上来，我们一起拍张全家福！” 彭磊站在中央，左边是华纳製片和韩三平。陈道明，右边是塞隆和弗里曼，瓦科德和其他主创依次排开。 就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弗里曼突然做了个鬼脸，塞隆则俏皮地比出剪刀手，这个自然流露的欢乐瞬间被永远定格。 仪式结束后，彭磊对身边的製片人说：“看到没有？这就是我想要的气氛。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为了同一个艺术目標聚在一起，彼此尊重，互相学习。” 製片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说实话，我参与过这么多国际合作项目，像今天这样和谐的氛围还真是少见。特別是陈道明先生和弗里曼先生，两位大师级演员居然一见如故。” “因为他们都是真正的演员。”彭磊望著远处正在亲切交谈的陈道明和弗里曼，“艺术没有国界，真正的好演员之间自然会有共鸣。” 此时，场记拿著场记板走过来：“导演，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第一场戏的拍摄了。” 彭磊深吸一口气，环顾这个匯聚了东西方电影精英的片场，坚定地说：“好，我们开机！” ....... “action！” 隨著彭磊一声令下，整个片场瞬间安静下来。塞隆站在绿幕前的实验台旁，她的左臂上贴著精心设计的特效化妆。 青紫色的血管纹路从注射点向外蔓延。她的眼神先是茫然地扫视著四周，仿佛在確认自己的处境，隨后瞳孔猛然收缩，嘴唇微微颤抖。 “这...这是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右手颤抖著摸向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她的表情凝固了，眼神从恐惧转为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狂喜的顿悟状態。 “我...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著名复杂的轨跡，“所有的东西都在和我说话。” “cut！完美！”彭磊从监视器前站起身，难掩兴奋。 “查理兹，你刚才那个从恐惧到顿悟的眼神转变太棒了！特別是最后那个微表情，简直把cph4的药效表现得出神入化。” 塞隆长舒一口气，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谢谢导演。我在墨西哥研究了整整半个月的吸毒者视频资料，还去戒毒所做了几次志愿者。” 她比划著名解释，“我想找到那种既痛苦又兴奋的矛盾状態；毒品在摧毁他们的同时，又给他们带来虚假的极乐。” 站在监视器旁的陈道明专注地观察著整个过程，转头对韩三平低声说。 “好莱坞演员的准备工作確实专业得令人佩服。这种对角色全身心的投入，很值得学习。” 韩三平赞同地点头：“所以这次合作对你来说也是个很好的交流机会。对了，你的戏份下午开拍，准备好了吗？” “隨时可以开始。”陈道明从容地整理著袖口，“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再多观察一下塞隆小姐的表演方式。” 中午休息时，剧组的餐车旁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国际文化交流区”。塞隆、弗里曼、陈道明和瓦科德围坐在一张摺叠桌旁，边吃盒饭边聊天。 “陈先生，”塞隆用叉子卷著意面，好奇地问，“在中国拍戏和好莱坞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陈道明优雅地放下筷子，略作思考：“如果要说最大的不同，可能是工作节奏。好莱坞的工业化程度令人惊嘆；每个部门都像精密的齿轮，环环相扣。” 他指了指远处正在调试设备的灯光组，“而在中国，我们更灵活一些。有时候一场戏可以反覆琢磨一整天。” 弗里曼咬了一口三明治，饶有兴趣地加入谈话：“我听说中国导演经常现场即兴改戏？特別是那些文艺片导演。” “確实如此，”陈道明笑著点头，“不过彭导这次的分镜脚本，”他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资料，“是我职业生涯中见过最详细的前期准备。每一场戏都有至少三个备选方案。” 正说著，彭磊端著餐盘走了过来：“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在夸你的分镜脚本呢，导演。”塞隆调皮地眨眨眼。 彭磊在空位坐下：“东西方电影製作各有优势。好莱坞的工业化体系保证了基本质量，而东方的灵活性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看向陈道明，“下午那场戏，我很期待看到您带来的'惊喜'。” 陈道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会让您失望的，导演。” 瓦科德一直安静地听著，这时忍不住插话：“能参与这样的跨国合作真是太棒了。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上大师课。” 弗里曼拍拍年轻演员的肩膀：“那就好好学，小伙子。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 ....... 第一天的拍摄在傍晚顺利结束。收工时，塞隆叫住陈道明。 “陈先生，明天有我们的对手戏。您觉得这个毒梟对露西应该是什么態度？是纯粹的利用，还是有一丝同情？” 陈道明沉思片刻：“我觉得应该是好奇。一个见惯世间黑暗的人，突然遇到超出他理解的存在，那种复杂的心態...” “有道理，”塞隆点头，“那我表演时会注意这种互动。” 另一边，弗里曼和瓦科德正在聊天。 “年轻人，別紧张，”弗里曼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剧院跑龙套呢。” 瓦科德感激地说：“能和您合作是我的荣幸。您知道吗，我是看著您的电影长大的。” 弗里曼大笑：“这话让我感觉自己真的成了摩根·弗里曼教授了！” 夜幕降临，片场渐渐安静下来。彭磊和韩三平最后离开。 “第一天很顺利，”韩三平说，“看来这次合作会很愉快。” 彭磊望著空荡荡的片场：“是啊，看到这些不同背景的演员能够这么快找到默契，我对这部电影更有信心了。” “道明今天表现如何？” “非常专业，”彭磊讚嘆，“他的那种內敛的表演方式，正好和好莱坞的风格形成互补。” 两人走出摄影棚，洛杉磯的夜空繁星点点。 第28章：巴黎拍摄趣事 2006年9月法国巴黎，《超体》在洛杉磯的拍摄告一段落后，整个剧组跨越半个地球，来到了法国巴黎。 这座古老而浪漫的城市，將在电影中成为露西（查理兹·塞隆饰）与毒梟（陈道明饰）展开终极对决的舞台。 彭磊站在蒙马特高地的圣心大教堂前，俯瞰整座城市，对摄影师格雷格·弗莱瑟（《疯狂的麦克斯》《沙丘》）说。 “我们得让巴黎既像现实中的巴黎，又像露西眼中的巴黎；当她的脑力突破100%时，整座城市应该变成流动的数据。” 格雷格点点头：“所以我们既要拍实景，又要用特效增强。但最难的是那些追逐戏，巴黎政府可不会让我们隨便封路飆车。” 製片人递来一份文件：“好消息是，我们拿到了巴黎警方的部分拍摄许可。坏消息是，他们只允许我们在特定时段拍摄，而且不能影响正常交通。” 彭磊翻看著拍摄计划，突然指著日历说：“等等，下周日是巴黎不眠夜艺术节，整个城市通宵开放，但很多街道反而会比平时人少。” 副导演皱眉：“可那天是节假日，人工成本会翻倍。” 彭磊笑了：“但如果我们在同一天拍完所有追逐戏，反而能省下封路和清场的费用。” 就这样，剧组决定赌一把，把最复杂的街头飆车戏全部安排在9月17日的“巴黎不眠夜”进行拍摄。 ........ 在巴黎歌剧院附近拍摄的这场追逐戏，堪称全片最具挑战性的动作场景之一。 清晨五点，当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歌剧院金色的穹顶上时，特技团队就已经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我们要让观眾感受到露西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彭磊站在歌剧院前的台阶上，指著蜿蜒的街道对袁和平说。 “看到那些车流了吗？我要塞隆真实地在疾驰的计程车和摩托车之间穿梭，不要任何电脑特效的廉价感。” 动作指导袁和平皱起眉头：“这太危险了，彭导。按照常规我们会用绿幕拍摄，后期再加上车流...” “不，”彭磊坚决地摇头，“我要的是那种能让观眾屏住呼吸的真实感。记得《法国贩毒网》里那段传奇的追车戏吗？那才是我们要的感觉。” 经过激烈討论，特技团队最终决定採用传统的有线电视系统(wire-cam)。八名工作人员了三个小时，在街道两侧的建筑之间架设了长达200米的高强度钢缆网络。 总机械师皮埃尔解释说：“这套系统能承受1.5吨的重量，摄影机可以在离地面6米的高度，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平稳移动。” 摄影师格雷格调试著固定在钢缆上的arriflex 435摄影机：“这种老式机械比现代无人机可靠多了。你们看，” 他指著监视器，“镜头完全没有电子稳定器那种虚假的平滑感，而是保留了真实的震动和顛簸，就像70年代的老派动作片。” 塞隆穿著特製的动作捕捉服来到现场，服装设计师玛莉安正在为她做最后的调整。 “这套衣服內置了32个压力传感器，”玛莉安解释道，“能確保安全绳在紧急情况下自动锁死。” 当一切准备就绪，塞隆深吸一口气，对彭磊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隨著彭磊一声“action”，她在钢索的保护下纵身跃入车流。摄影机以惊人的速度跟隨著她，捕捉到她每一个惊险的闪转腾挪。 “cut！”彭磊喊道，“太完美了！那个从计程车引擎盖上滚过的动作简直不可思议！” 塞隆被安全团队从街道中央带回来时，金色的长髮已经被汗水浸透。 “天啊，”她喘著粗气说，“这绝对是我经歷过最刺激的拍摄，比《女魔头》还真实。当那辆摩托车几乎擦著我的脸开过去时，我能闻到排气管的热气！” 特技协调员杰克检查著回放：“最精彩的是这个镜头，塞隆从两辆並行的公交车之间穿过时，距离两侧都只有不到10厘米的间隙。这种效果用cgi永远做不出来。” 彭磊满意地看著素材：“这就是电影魔术的真諦-用真实的风险创造真实的震撼。明天我们还要补拍几个特写镜头，不过今天已经拿到了我们想要的灵魂。” ........ 在《超体》最具视觉衝击力的场景之一；露西能力突破100%的戏份中，彭磊导演追求一种前所未有的空间扭曲效果。 美术指导派屈克带领团队费两周时间，在巴黎郊区的摄影棚內搭建了一个令人嘆为观止的“旋转酒店走廊”布景。 “这个直径12米的环形走廊可以360度无死角旋转，”派屈克向探班的华纳高层展示道，“我们採用了航天级的液压系统，能让整个场景在20秒內完成翻转。” 布景的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从会晃动的吊灯到会自动翻页的日历，甚至连地毯上的纹都是对称的，以確保旋转时不会穿帮。 彭磊对这个布景提出了更高要求，因为诺兰前世在《盗梦空间》里的旋转走廊很棒，所以彭磊想借鑑用。 “但露西的视角更疯狂，她看到的世界应该像被高温融化的油画。” 为此，特效总监安德鲁研发了一种革命性的“液体金属涂层”。这种特製涂料含有数百万个微型磁粉粒子，在电磁场控制下能像活物一样流动。 当布景旋转时，安德鲁解释道，墙上的'油漆'会缓慢蠕动，形成类似水银泻地般的诡异效果。 与此同时，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实景拍摄也在紧张筹备中。这场逆向飆车戏被剧组称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巴黎警方只批准了25分钟的拍摄窗口，而且严禁影响正常交通。 “我们只有三次拍摄机会，”特技协调员擦著汗说，“任何失误都意味著要再等一个月申请许可。” 彭磊设计了一个精密的一镜到底方案：三台摄影机同时运作。 主摄影机安装在经过特別改装的保时捷卡宴上，这辆车配备了价值百万美元的陀螺稳定系统，能在高速行驶中保持画面稳定；第二台摄影机被吊装在30米高的路灯顶端；第三台则交由特技演员在车內进行手持拍摄。 当开拍指令下达时，整个香榭丽舍大街鸦雀无声。塞隆驾驶著警车以80公里的时速逆向冲入车流，在千钧一髮之际擦著一辆正常行驶的公交车漂移过弯。 这个惊险镜头一次通过，连见多识广的巴黎交警都忍不住吹响了口哨。 “c'est incroyable!(太不可思议了!)”一位老警官惊嘆道。 场记在拍摄日誌上写道：“今天创造了两个奇蹟，让墙壁'融化'，让塞隆变成舒马赫。” 9月17日晚的“巴黎不眠夜”如期而至。 在巴黎地下墓穴的决战戏中，陈道明设计了一套融合法国萨瓦特（savate）踢拳和中国擒拿的动作。 “毒梟的暴力应该像红酒，“他对武术指导说，“表面优雅，后劲十足。” 巴黎最后一个镜头拍完时，已是深夜10点。 彭磊租了一艘游艇，让剧组在塞纳河上庆祝杀青。 弗里曼举著香檳说：“我拍过54部电影，但像这样疯狂又高效的拍摄还是第一次。” 第29章：衣锦还乡 2006年9月19日上午10时15分，一架喷涂著华纳兄弟金色標誌的波音747包机缓缓降落在bj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这架从巴黎直飞而来的专机，搭载著《超体》剧组近百名核心成员。 当舱门打开时，初秋的阳光正好洒在舷梯上，映照出彭磊导演略显疲惫却难掩兴奋的面容。 “老天，这是要开联合国大会吗？” 剧组走出关口时，走在彭磊身后的执行製片人马克瞪大了眼睛。只见航站楼內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此起彼伏的亮光甚至盖过了自然光线。 中影集团董事长韩三平身著深蓝色中山装，站在欢迎队伍最前方。身后是整齐列队的北电师生方阵，他们手持中英文双语横幅，上面用烫金大字写著“热烈欢迎《超体》剧组荣归故里”。 “这阵仗比奥斯卡电影节还夸张。”查理兹·塞隆压低声音对摩根·弗里曼耳语，手指不自觉地调整著鼻樑上的墨镜。 这位南非籍女星显然被眼前的盛况震撼到了，她金色的长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来围观人群一阵阵惊呼。 陈道明从容地整理了下领带，露出標誌性的温和笑容：“在中国，这叫'衣锦还乡'。” 他刻意放慢语速，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出这个成语，引得身旁的翻译连连点头。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现场秩序很快变得难以控制。几十家媒体的记者举著长枪短炮不断向前拥挤，其中央视电影频道的摄像机甚至架在了保安的肩膀上。 数百名影迷举著自製的应援牌，有人用英文高喊“charlie we love you”，更有北电的学生举著《女魔头》的剧照向查理兹致意。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机场特勤人员不得不手拉手组成人墙。 韩三平见状，立即与机场负责人协商，临时开放了vip通道旁的贵宾休息室作为新闻发布会场地。 休息室內，彭磊看著窗外仍在不断增加的人群，转头对韩三平苦笑道：“韩总，这欢迎仪式也太隆重了。我们只是来拍戏的。” 韩三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彭导，你太小看《超体》的影响力了。这是中国电影史上首次深度参与好莱坞级製作，北电錶演系和导演系停课来观摩学习。” .......... 首都国际机场航站楼內人头攒动，数百名影迷和媒体记者早已在此守候多时。当《超体》剧组主创人员出现在vip通道时，现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发布会开始后，闪光灯再次如暴雨般闪烁。 “彭导！看这边！” “塞隆小姐！能签个名吗？” “摩根先生！我们爱您！”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不停。机场安保人员不得不手拉手组成人墙，为剧组开闢出一条临时通道。 “请大家保持秩序！”韩三平手持话筒，声音洪亮有力，“《超体》是中国电影国际化进程中的重要里程碑！这次bj拍摄將展现当代中国最真实的一面。” 韩三平对著话筒宣布：“《超体》bj拍摄期间，中影將开放所有资源配合，包括首次允许外国剧组进入央视新大楼拍摄。”这个消息立即引发记者们的骚动。 话音刚落，一位戴著眼镜的年轻女记者立即举手提问：“韩董事长，请问这次合作中影集团投入了多少资金？未来是否会有更多类似合作？” 韩三平微笑著回答：“具体数字不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是中影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国际合作项目。我们已经与华纳兄弟达成了长期战略合作协议。” 这时，彭磊接过话筒，现场闪光灯顿时连成一片银色的光海。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掛著温和的笑容：“首先感谢大家的热情。原剧本设定在香港的戏份全部改为bj，这不是简单的取景地变更。” 一位来自《电影世界》的资深记者立即追问：“彭导，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改动？这是否会影响电影的整体风格？” 彭磊不疾不徐地解释道：“首先是因为中影的加入，我们要展现的是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却又走在时代前沿的中国。bj这座城市完美詮释了传统与现代的融合，这与《超体》探討的人类进化主题高度契合。” 在观眾席第一排，几位北电的学生激动地举著《超体》的概念图。其中一位男生鼓起勇气喊道：“彭导，我是您的超级粉丝！请问这部电影会用到多少中国元素？” “很好的问题。”彭磊点点头，“除了场景外，我们在配乐中融入了古琴元素，服装设计也参考了明代服饰的线条美学。摩根饰演的教授甚至会说几句中文台词。” 这时，现场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查理兹·塞隆走到了话筒前，她摘下墨镜，露出標誌性的微笑：“大家好！这是我第一次来bj，你们的热情让我受宠若惊。” 一位年轻女粉丝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塞隆小姐！您在片中会有中文对白吗？” “当然！”塞隆用略带口音但相当標准的中文说道，“我正在努力学习，不过可能还需要配音演员的帮助。”这句俏皮的回答引得现场一片笑声。 摩根·弗里曼缓步上前时，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位老戏骨的气场震慑。“在中国拍摄是我的荣幸，”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休息室內迴荡，“我期待与中国的电影人交流学习。” 《环球银幕》的记者抓紧机会提问：“弗里曼先生，您对中国电影有什么看法？” “中国电影人有著令人惊嘆的创造力，”弗里曼认真回答，“特別是他们对细节的追求，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好莱坞。” 见面会进行到一半时，一位粉丝突然衝破安保防线，举著《无间道》dvd衝到陈道明面前：“陈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您演的沈澄太棒了！” 陈道明温和地接过笔，在碟片上籤下名字，还特意用中英文双语写了祝福语。这个暖心举动引发更多粉丝的请求，现场一度有些混乱。 韩三平见状立即掌控局面：“由於时间关係，我们最后再回答三个问题。” 一位法国记者抢到机会：“彭导，为什么选择bj取代香港？这是否有政治考量？” 彭磊从容应对：“就像露西在电影中突破大脑极限一样，我们也想突破地域限制，展现更宏大的世界观。bj作为国际化大都市，能为电影提供更丰富的敘事维度。” 这个巧妙的回答贏得现场一片掌声。 最后一位提问的是央视电影频道主持人：“请问剧组在bj会拍摄哪些標誌性场景？” “这个问题问得好，”彭磊笑著说，“我们会在长城拍摄一场重要的动作戏，在798艺术区取景，还会进入央视新大楼拍摄。当然，最具挑战性的是在北电拍摄的'时间静止'场景。” 见面会结束时，韩三平宣布：“为感谢影迷的支持，中影將在电影上映前举办特別点映活动。”这个消息引发新一轮的欢呼声。 当剧组准备离开时，粉丝们仍不愿散去。一位戴著红领巾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塞隆面前，递上一幅手绘的露西画像。 塞隆感动地蹲下身，不仅签了名，还给了小女孩一个温暖的拥抱。这个温馨的画面被现场记者拍下，第二天登上了多家报纸的头版。 “这就是中国观眾的热情，”彭磊在离开时对製片人说。 离开机场时，剧组的车队不得不绕行特殊通道。透过车窗，能看到仍有上百名粉丝守在出口处。 塞隆若有所思地说：“我现在理解为什么彭导坚持要来bj拍摄了。这里的热情，是好莱坞永远复製不出来的。” 弗里曼望著远处故宫的飞檐轮廓，轻声回应：“这就是五千年文明的重量。” 第30章：央视和北电拍摄 9月21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央视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时，《超体》剧组已经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今天要拍摄的是全片最具哲学深度的场景之一，露西在央视演播厅与全球顶尖科学家探討人类意识进化。 “各单位准备，董卿老师到了！”副导演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遍整个片场。 只见董卿身著米色套装，步履从容地走进片场，她的出现立即引发了工作人员的小声讚嘆。 “董老师，感谢您能参与我们的拍摄。” 彭磊上前握手，用流利的普通话介绍道：“这场戏您只需要做自己，中国优秀的主持人。” 董卿微微一笑：“我看过剧本，露西这个角色很有深度。我很期待与塞隆小姐的对话。” 拍摄开始后，现场鸦雀无声。镜头前的董卿用纯正的英语向塞隆提问。 “露西女士，当您说'我们每个人都是数据流中的节点'时，这是否意味著个体意识终將消融在集体智慧中？” 塞隆饰演的露西眼神深邃：“不，这更像是，每个水滴都能感知整个海洋。” 她停顿片刻，“就像中国的'天人合一'思想。” 这段即兴发挥的对话让监视器后的彭磊眼前一亮。“太完美了！” 他小声对摄影师说，“把镜头推近，我要捕捉董卿眼中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拍摄间隙，董卿与塞隆相谈甚欢。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您的英语发音很標准。”塞隆称讚道。 董卿笑著回应，“不过比起语言，我更欣赏您表演中那种內敛的力量。” 当天拍摄异常顺利，原计划两天的戏份一个下午就完成了。 收工时，董卿特意找到彭磊：“彭导，这场戏让我想到庄子的一句话；天地与我並生，万物与我为一。” ....... 9月22日，剧组转场北京电影学院。 这场戏讲述露西让“时间静止状態”，在校园中寻找失去的情感记忆。 “action！” 隨著彭磊的指令，塞隆赤脚走在北电的银杏大道上，金黄的落叶在她身边飞舞。 这个镜头拍了八遍才达到彭磊想要的效果，“要让人感受到知识沉淀的厚重，又要体现思维的轻盈”。 拍摄期间，北电学生们展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 导演系学生陆洋被选中担任第二副导演，负责协调群眾演员。 “彭导对每个细节都要求完美，”他感嘆道，“一个简单的走位可能要调整十几次。” 当天恰逢彭磊23岁生日，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让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从清晨七点开始，他就一直泡在片场，连续工作了近10个小时，全神贯注地指导塞隆拍摄露西在校园中寻找记忆的关键戏份。 “再来一条！”晚上七点半，彭磊沙哑著嗓子喊道，“查理兹，这次走位再慢一些，我们要让观眾感受到每一片落叶的轨跡。” 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著监视器而布满血丝，却依然专注地调整著每一个细节。 晚上八点零五分，当最后一个镜头终於通过时，彭磊长舒一口气：“好，今天到此为...” 话未说完，整个校园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电路出问题了吗？”彭磊下意识摸出手机照明，声音里透著疲惫和担忧。 就在他转身要去找场务时，一束追光灯突然亮起，精准地打在摄影棚入口处。 只见身著白色连衣裙的张小斐手捧一大束向日葵，踏著追光缓步走来。 当时还是北电錶演系大二学生的她，脸上带著略显青涩却真挚的笑容：“师兄，生日快乐！” 彭磊愣在原地，手中的对讲机“啪”地掉在了地上。 这时，整个片场亮起了星星点点蜡烛灯光，伴隨著北电师生合唱的生日歌。 塞隆不知何时换上了印有“happy birthday”字样的t恤，而摩根·弗里曼则用他那標誌性的磁性嗓音领唱起来。 “这是学校的一点心意。”导演系主任侯克明走上前，递上一个精致的檀木捲轴。 展开后，是《超体》的全幅概念图，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北电师生的名字和祝福语，最中央还用金粉写著“北电之光”。 彭磊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签名，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塞隆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看来今天我要把'最抢镜'的头衔让给寿星了。” 弗里曼则拍拍他的肩膀：“孩子，这是我参加过最温暖的生日派对。” 看著满场闪烁的灯火，彭磊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我23年人生中...最特別的生日礼物。”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笑脸，“谢谢你们让我知道，电影不只是工作，更是一群人共同的热爱。” 这时，后勤组推出来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顶层是用霜製作的微型胶片盒造型。 彭磊在眾人的起鬨下许愿吹蜡烛，而这一刻也被定格成《超体》幕后最温馨的画面之一。 ....... 在北电拍摄期间，东西方电影文化的碰撞產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中国学生的基础训练太扎实了，”摄影指导格雷格惊讶地说，“他们对光影的理解甚至超过一些好莱坞助理。” 而北电师生则对好莱坞的工业化流程嘆为观止。 “他们一个简单的过场戏都有十几页的分镜脚本，”美术系学生张婷在实习日记中写道，“每个环节都精確到分钟。” 最有趣的插曲发生在食堂。摩根·弗里曼对中国的饺子產生了浓厚兴趣，跟著食堂师傅学包饺子。 “这比演戏难多了！”他举著歪歪扭扭的作品开玩笑说。 当三天拍摄结束时，彭磊特意为北电师生准备了一个惊喜，宣布將设立“彭磊奖学金”，每年资助两名优秀学生到好莱坞实习。 “这是我对母校的回报，”他说。 当最后一个镜头在bj天文馆拍完时，整个剧组都沉浸在依依不捨的情绪中。 韩三平送上了特製的纪念品，一组用银，製成国潮敦煌飞天的书籤，上面刻著每位主创的名字。 “这段时间让我重新认识了中国和中国电影人。”塞隆在杀青宴上说。 彭磊则笑著表示，“《超体》不仅是一部电影，更是一次跨文化的对话。我们证明了东西方电影人可以创造出超越地域的作品。” 第31章：久违的家乡 2006年9月30日，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內，《超体》剧组的离別时刻显得格外温情。 国庆节前的机场人头攒动，但33號登机口附近却围出了一片特別的区域。 “各位，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集体行动了。”彭磊站在人群中央，声音有些沙哑。 他穿著那件標誌性的深蓝色导演t恤，上面別满了剧组人员送的各种纪念徽章。 查理兹·塞隆第一个走上前来，给了彭磊一个紧紧的拥抱。“导演，这是我经歷过最特別的拍摄体验。” 她金色的长髮在机场灯光下闪闪发亮，“谢谢你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中国。” 她特意用刚学会的中文说“谢谢”，发音虽然生涩却充满诚意。 摩根·弗里曼拄著他的標誌性手杖缓步走来，从西装內袋掏出一个精致的怀表。 “年轻人，你很棒；好莱坞一定有你一席之地。”他低沉的声音里带著少见的柔和。 陈道明最后一个和彭磊道別，他要赶去横店拍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套线装本的《庄子》，在扉页上用毛笔题了“致彭磊导演：乘物以游心”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情谊尽在不言中。 “登机最后提醒，ca983航班即將关闭舱门...，”机场广播响起，催促著离別时刻的到来。 韩三平一直站在不远处，看著这一幕幕告別场景。当最后一位剧组人员通过安检后，他才走上前来。 “都送走了？”韩三平递给彭磊一瓶矿泉水。 “嗯，都走了。”彭磊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这几个月像做梦一样。” 两人並肩走向国內出发大厅，韩三平突然问道：“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你来bj拍摄吗？” 彭磊摇摇头。 “因为中国电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韩三平的目光望向远处，“既懂好莱坞的工业標准，又明白中国文化的根在哪里。” 他拍了拍彭磊的肩膀，“加油，我和领导都看著你。” 在安检口前，韩三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中影的聘书，编外顾问的位置给你留著。不急著答覆，先回家好好休息。不准拒绝，上面领导定的。” 彭磊接过文件，感觉手中的分量远超纸张本身。“韩总，我..…” “別说客套话，”韩三平摆摆手，“你快去乘机吧，別让老人家等急了。都两年没回家了。” 通过安检后，彭磊回头望了一眼。韩三平还站在原地，见他回头，举起手挥了挥。 那一刻，彭磊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薪火相传”。 飞机起飞时，夕阳正好染红了整个天际，彭磊望著窗外渐渐变小的北京城。 ………… 飞机缓缓降落在长沙黄国际机场，舷窗外熟悉的星城天际线让彭磊有些恍惚。 两年未归，这座城市的轮廓已经变得陌生。远处拔地而起的新地標大厦，机场扩建后崭新的航站楼，甚至连空气中都飘散著与记忆中不同的气息。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各位旅客，我们已经抵达长沙黄机场，当地气温28摄氏度...” 空乘温柔的播报声將彭磊的思绪拉回现实，深吸一口气，走向舱门。 走出廊桥，凉爽的空调风扑面而来。彭磊拖著行李箱，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安检出口处攒动的人潮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爸！妈！” 父亲彭建国穿著那件洗得发白的藏蓝色衬衫，背挺得笔直，像棵不老松般站在那里。 母亲陈辉则不停地踮脚张望，手里攥著一条绣手帕。听到儿子的呼唤，两位老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磊磊！”母亲小跑著迎上来，一把抱住儿子，手帕上淡淡的茉莉香扑面而来。 彭磊弯下腰，將脸埋在母亲肩头，突然发现记忆中需要仰视的母亲，如今只到自己下巴了。 “瘦了，瘦了...”母亲捧著他的脸，眼眶泛红，“好莱坞的饭不合胃口是不是？” 父亲站在半步之外，嘴角微微抽动，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回来就好。” 回城的路上，父亲开著那辆老款雅阁，车窗全开著，初夏的风灌满车厢。 母亲坐在副驾驶，不停地回头打量儿子：“新闻里说电影拍得很成功？那些个外国演员明星对你好不好？” “妈，人家是奥斯卡影后...”彭磊哭笑不得，从后座探身向前，给父母看手机里的剧组合影。 父亲瞥了一眼后视镜，“听说你拒绝了学校的留校的职位？” “老彭！孩子刚回来你就...”母亲急忙打断。 “我只是想先休息一阵，”彭磊望著窗外飞驰而过的岳麓山轮廓，“这两年太累了。” ……… 车驶入熟悉的社区，彭磊却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家。 原来的老居民楼已经拆迁，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小区。父亲停好车，语气中带著骄傲。 “拆迁分的房子，半栋，5套和一层门面。2楼三室两厅，给你留了间书房和臥室，装修我设计的。” 一家人走到三楼，推开家门，浓郁的排骨汤香气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满了彭磊最爱吃的菜：剁椒鱼头、腊味合蒸、小炒黄牛肉...最显眼的是那碗冒著热气的海带排骨汤，汤色奶白，上面飘著翠绿的葱。 “先喝汤，”母亲盛了满满一碗，“按老方子燉了两个小时。” 父亲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酒鬼酒：“陪我喝两杯？” 三杯下肚，父亲的话渐渐多起来。 他指著电视柜上摆放的奖盃，那是彭磊学生时代拍的获奖作品。 “你张叔叔每次来都要看这些，说他早就看出你是块艺术家的料；他说有空要请你去湖南台指导指导。去年和他一起回老家，他还问我你回来愿不愿意去湖南台上班。” 夜深人静时，彭磊站在新家的阳台上远眺。 湘江两岸的灯光秀还未出现璀璨夺目，与记忆中寧静的江景截然不同。 父亲悄悄走过来，递给他一杯蜂蜜水。 “你拍的...是什么故事？”父亲突然问道。 彭磊愣了一下，这是父亲第一次主动问起他的工作。 他抿了口蜂蜜水，斟酌著词句：“讲一个女孩，在被迫成为毒贩后，意外获得了超能力，但本质上，是关於人类潜能的思考。” 父亲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听著很有深度。” 转身前又补充道：“你书房抽屉里，有你妈今年收集的关於你的所有报导。” 躺在床上，彭磊辗转难眠。窗外，星城的灯火依旧明亮。 这座正在巨变中的城市，仿佛在诉说著时间的力量，也提醒著游子归来的意义。 彭磊將耳朵贴在床上，突然细沥的雨滴敲击著窗台，听著窗外那规律的滴答声，终於沉沉睡去。 第32章：快乐大本营，王涵？ 清晨六点的阳光刚爬上岳麓山脊，彭磊就趿拉著人字拖出了门。 小区门口的老理髮店，王师傅的推子还带著昨夜的头油味。 “板寸？”王师傅叼著烟，眯眼打量这个晒得黝黑的年轻人。 “越短越好。”彭磊甩了甩在好莱坞留长的头髮，碎发簌簌落在旧报纸上。 半小时后，顶著一脑袋青茬的彭磊站在墮落街口，被扑面而来的声浪钉在原地。 这条不足五百米的小街像条沸腾的河，穿睡衣的大学生捧著米粉疾走，晨练归来的嗲嗲提著油条豆浆，穿热裤的姑娘们挤在奶茶店前嘰嘰喳喳。 空气中漂浮著猪油香、辣椒呛和隔夜啤酒的微醺。 “帅哥尝哈子咯！”炸串摊的老板娘用铁夹子敲著油锅边缘。 彭磊盯著玻璃柜里红艷艷的蘸料，喉结上下滚动。在洛杉磯这两年，最馋的就是这口地沟油里炸出来的烟火气。 他掏出皱巴巴的十块钱：“每样来一串！” 老板娘麻利地串起里脊肉、包菜、火腿肠，丟进翻滚的油锅。 油溅到彭磊胳膊上，烫出个红点，他却笑得像个傻子。 第一口裹满辣椒麵的炸包菜塞进嘴里时，辣味直衝天灵盖，逼得他眼眶发热，这才叫活著。 转角处，三个穿湖人队球衣的男生正围著油粑粑摊吵架。 “老子排了二十分钟！” “学生证押你这儿行不？马上要开场了！” 彭磊凑过去，发现摊主是个戴老镜的娭毑。她慢悠悠用竹籤挑起糯米糰，在红浆里滚过，金黄色的丝拉得老长。 娭毑突然抬头：“满仔子，你好像那个拍电影的？” “您认错人了。”彭磊缩了缩脖子，却在接过粑粑时被烫得直甩手。 甜腻的焦香混著糯米嚼劲，让他想起北电门口三块钱一份的驴打滚。 走到街中段，彭磊已经左手握著避风塘的珍珠奶茶，右手攥著半根快融化的绿豆冰棍。 两个女学生擦肩而过时突然回头：“你是不是《超体》那个......” 他猛吸一口奶茶，珍珠卡在气管里咳得惊天动地。 慌不择路钻进一家米粉店，抬头看见电视里正在放《还珠格格》重播。 “轻挑重盖，免青咯！”跑堂的细伢子声音脆亮。 酸豆角肉末盖在雪白的米粉上，红油汤里沉著脆生生的生米。彭磊扒掉背心，汗珠顺著板寸头滚落。 第一口粉滑进喉咙时，店门口突然传来尖叫；摩根·弗里曼送他的表从短裤口袋滑出来，正巧被追进来的女学生捡到。 “这...这是正品吗？”女生盯著表盖上的签名发抖。 彭磊把最后一口粉汤灌进肚子，咧嘴笑了：“高仿的。” 他掏钱结帐，钢鏰儿在塑料桌布上蹦躂：“老板，你们这粉比好莱坞的奥斯卡晚宴好吃。” 上午的太阳把柏油路晒出氤氳热气时，彭磊蹲在巷子口看人下象棋。 他t恤上沾著臭豆腐汁，人字拖里卡著辣椒籽，脚边堆著七八个空塑胶袋。 卖冰凉粉的推车经过，他含混不清地喊：“多放糍粑和葡萄乾！” 棋局旁的老头突然说：“小伙子，你长得像我家电视机里那个人。” 彭磊挖著冰凉粉傻笑：“像哪个？” “那个...”老头举起棋子想了半天，“《快乐大本营》王涵？” 冰粉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彭磊抹著脸大笑，笑声惊飞了路边啄食的麻雀。 这一刻他不再是好莱坞新锐导演，只是长沙城里一个被辣椒呛出眼泪的满哥。 ………… 彭磊趿拉著人字拖走进科教新村时，太阳已经西斜。 楼道里飘著松节油和铅笔屑的味道，二楼尽头那扇墨绿色的防盗门敞开著，里面传来父亲浑厚的讲解声。 “注意明暗交界线的过渡，要像湘江的水波一样自然...” 彭磊倚在门框上，看见父亲彭建国正俯身在一个艺考班学生画架前。 已过五十岁的老头子依然腰板笔直，右手食指沾著炭粉，在素描纸上轻轻比划。阳光透过落地窗，把他白的鬢角镀成金色。 “爸。” 炭笔啪嗒掉在地上，彭建国转身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哟，国际大导演捨得回来视察工作了？” 整个画室里三十多个学生齐刷刷回头，铅笔在速写本上划出长长的惊嘆號。隔壁画室里人潮涌动的也探出了头。 “这就是我儿子，你们学长；从小在这里长大。” 彭建国用炭黑的手拍了拍彭磊的肩膀，在白t恤上留下五个指印，“03年同时考上中央美院油画系和北电动画系，最后...” “最后瞒著您老去了北电。”彭磊接过话头，从口袋里掏出包芙蓉王，熟练地给父亲点上。 前排扎马尾的女生突然尖叫，“您是彭磊导演！我前几天还看见您新闻报导！” 彭建国吐著烟圈，得意地敲了敲画板：“现在知道我没吹牛吧？这小子当年在你们这个年纪，画分油画能把师院教授看哭。” “爸！”彭磊耳根发烫，顺手抄起旁边小班的彩色粉笔，“我给您带了礼物。” 他在黑板上唰唰几笔，彭建国的肖像栩栩如生。 “嘖，结构还是有问题。”彭建国用炭笔桿指点著，“颧骨阴影再重两分就更好了。” “彭老师，”后排戴眼镜的男生举手，“您儿子为什么放弃央美啊？” 画室突然安静下来。彭磊转动粉笔的手顿了顿，看见父亲夹烟的手指微微发抖。 “因为...”彭磊转身在黑板上补画电影胶片缠绕著画笔，“我想让画面动起来，就像...” 他瞥见父亲悄悄竖起耳朵，“就像你校长常说的，好的素描要有呼吸感。” 彭建国突然咳嗽起来，菸灰落在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 他起身走向储物柜，背对著眾人说：“兔崽子把我珍藏的法国康颂纸偷去画分镜，一卷八百多...” 学生们鬨笑起来，彭磊趁机溜达到艺考班的画架间，看见个靦腆的男生正在临摹《最后的晚餐》。 “透视错了，”他拿起炭笔修改犹大的左手，“达文西在这藏了个电影构图，你看，十二门徒其实分成三组镜头。” 男生眼睛越瞪越大：“学长，您真的拒绝过迪斯尼的offer吗？” “谁说的？” “网络上啊！”马尾女生凑过来，“说迪士尼总裁亲自给您发聘书...” 彭建国突然出现在身后，手里端著个斑驳的搪瓷缸：“喝你的，胎菊加枸杞。” 身后桌上还有张泛黄的照片，十五岁的彭磊蹲在画室角落，正偷偷用父亲的进口顏料涂鸦电影场景。 “校长！”小班老师急匆匆跑来，“新买的石膏像到货了，小明的鼻子摔...” “用阿格里巴先顶著。”彭建国摆摆手，突然拽住儿子胳膊，“走，看看你的老地盘。” 最里间的储藏室堆满画具，墙上还留著2002年刻的身高线。 “你高二那年，”老头子的手指抚过发黄的纸页，“我就知道关不住你了。” 窗外传来放学的喧闹声。彭磊发现父亲的白髮比想像中多得多，像宣纸上晕开的留白。 他摸出表塞进父亲手里：“好莱坞影帝送的，说是给'真正懂时间的艺术家'。” “臭显摆。” 彭建国嘴上嫌弃，却对著阳光仔细端详表盖內侧的刻字，突然提高嗓门：“孩子们！今天加课，我儿子要讲怎么用素描基础设计画面构图！” 夕阳把父子俩的影子投在素描纸上，一长一短，像胶片的两帧画面。 彭磊抓起炭笔的瞬间，恍惚回到十岁那个下午；父亲也是这样握著他的手，教他画出第一道有生命力的线条。 第33章：湖南台来访 清晨六点半，彭磊被母亲掀了被子。“快起来！去晚了就买不到新鲜猪脚了！” 陈辉女士腰系碎围裙，手里攥著个褪色的环保袋，精神抖擞得像要上战场。 岳麓区溁湾镇菜市场还浸在青灰色的晨雾里，却早已人声鼎沸。彭磊趿拉著父亲的老北京布鞋，睡眼惺忪地跟在母亲身后，突然被一声吆喝惊醒。 “陈老师！你屋里崽回来啦？”卖水產的刘婶子嗓门洪亮，手里的草鱼扑棱起一串水，“咯就是那个好莱坞导演咯？” 母亲笑得见牙不见眼：“是的是的，专门回来陪我买菜呢！” 边说边掐了把儿子的胳膊，“快叫人！” “刘、刘婶好...”彭磊揉著胳膊，突然被塞过来个塑胶袋。 “今早刚到的河虾，送你屋里崽尝鲜！”没等他推辞，母亲已经麻利地掏出一把茼蒿塞进对方鱼筐：“自己种的，没打农药！” 穿过水產区时，彭磊的白t恤已经沾上鱼鳞。母亲在豆腐摊前站定，突然压低声音：“张师傅的孙女今年艺考，天天抱著你爸的腿哭...” 话音未落，繫著蓝围裙的老张已经衝出来，手里豆腐颤巍巍地晃：“小彭！能给我崽签个名不？就写'坚持梦想'...” 等走到禽类区，彭磊怀里已经抱著三根丝瓜、两把空心菜和一只活鸭。 卖土鸡的王伯老远就招手：“陈老师！留了最好的乌鸡给你屋里崽补身体！” 母亲刚要掏钱，老头却摆摆手：“不要钱！只要小彭帮我写个'天道酬勤'掛墙上...” ....... 上午十点，彭彭美术培训中心的玻璃门被挤得咯吱响。 彭建国板著脸维持秩序：“排队排队！先交作业再看明星！” “爸，我成动物园猴子了...”彭磊缩在静物台后面，看著走廊里乌泱泱的人群。 一个小胖子正扒著门缝尖叫：“彭老师！《山海经.龙》里那个龙怎么画的啊？” “用你彭爷爷教的透视原理。”彭磊抓起个苹果砸过去，被父亲一记眼刀制止。 最离谱的是来了帮扛摄像机的：“彭导，我们是《瀟湘晨报》的！请问《飞屋环游记》会回长沙取景吗？” 彭建国抄起拖把就要赶人，却被母亲拦住：“等等！先拍我们母子挑辣椒的合影！” 等媒体散去，真正的艺考生才敢凑过来。 一个扎脏辫的女生鼓起勇气：“学长...我能问个技术问题吗？” 她翻开速写本，上面全是《超体》发布会场景临摹，“您怎么把中国画留白用在科幻片里？” 彭磊眼睛一亮，抄起炭笔就改：“看这个镜头，塞隆背后的云雾其实是按马远《水图》...”话音未落，本子就被抢走传阅。 “都別抢！”彭建国突然拍案而起，“今天加开大师课，每人先交三张速写！” 转头对儿子挑眉，“兔崽子，把你骗走的学费挣回来。” 夕阳西下时，画室里炭笔沙沙作响。彭磊蹲在一个靦腆男生旁边改画，忽然听见父亲在身后咳嗽：“那个...你张叔刚来电话...” “说我不在。” “我替你答应了。”老头子的老布鞋碾著地上的橡皮屑。 彭磊笔尖一顿，素描纸上晕开个黑点。 窗外飘来辣椒炒肉的香气，母亲的声音穿透走廊：“磊磊！回来剥毛豆！” ........ 长沙的夜风裹挟著湘江的水汽，吹过新民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彭磊跟在父亲身后，踩著路灯下斑驳的树影，心里犯著嘀咕。 “爸，到底谁要见我？”彭磊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您可別又给我安排什么相亲。” 彭建国哼了一声：“相什么亲！你张叔叔组局，说想见见你。” “张叔叔？”彭磊一愣，“张华立？” “不然还有哪个张叔叔？”父亲斜他一眼，“人家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攒的局，你待会儿別给我摆谱。” 彭磊脚步一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总爱摸他脑袋的圆脸叔叔——张华立，湖南广电的实权人物，也是父亲的老乡兼高中同学。 小时候逢年过节，张叔叔总会拎著腊肉来家里，一边跟父亲喝酒，一边逗他：“磊磊长大想当什么？当大演员好不好？” 没想到，当年的一句玩笑，如今竟成了真。 ...... 推开“瀟湘茶舍”的雕木门，檀香混著普洱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 包厢里，张华立正端著紫砂壶斟茶，见他们进来，立刻笑著起身：“老彭！磊磊！” 他还是老样子，圆脸，微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只是鬢角多了些白髮。 “张叔叔。”彭磊乖乖叫人。 “哎哟，我们的大导演回来了！”张华立一把拉住他，上下打量。 “上次见你还在考上北电上宴会上，现在都混好莱坞了！”说著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比你爸有出息！” 彭建国笑骂：“少来，当年要不是你忽悠他看电影，他能跑去学这个？” 张华立哈哈大笑，转头朝里间喊：“丹妮！何老师！人来了！” 龙丹妮和何炅从里间走出。龙丹妮干练利落，何炅则笑容亲和，两人见到彭磊，都热情地打招呼。 “彭导，久仰了。”龙丹妮伸手。 “何老师好。”彭磊赶紧握了握何炅的手，“我是看著《快乐大本营》长大的。” 何炅笑道：“这话说的，我都不敢接茬了，显得我多老似的！” 眾人笑成一团。 茶过三巡，张华立终於切入正题：“磊磊，今天找你，一是敘旧，二是有正事。” 彭磊点头：“张叔叔您说。“ “《快乐大本营》想请你做期嘉宾，”张华立笑眯眯道，“不用有压力，就当回家串个门。” 彭磊还没开口，彭建国就插话：“他哪会上什么综艺？闷葫芦一个！” 张华立摆摆手：“老彭，你这就不懂了，磊磊现在可是国际导演，观眾好奇著呢！” 说著看向彭磊，“怎么样？给叔叔个面子？” 话说到这份上，彭磊只能点头：“行，听您安排。” 何炅一拍手：“太好了！那咱们就定在明天录製？这小子国庆后要回好莱坞。” “没问题。” 张华立满意地喝了口茶，又道：“第二件事，丹妮想跟你聊聊合作。” 龙丹妮接过话茬：“彭导，天娱准备进军影视製作，希望能跟您合作一部电影。” 她推过来一份企划书，“题材您定，资金和宣发我们全包。” 彭磊翻开文件，发现天娱的野心不小；他们不仅想做电影，还想打造本土的青春片、歌舞片类型。 “龙总，你这是要跟中影、华谊抢市场啊？”彭磊半开玩笑地问。 龙丹妮笑了：“市场够大，分得过来。而且，我们不做跟风的东西，要做就做有湖南特色的。” “湖南特色的歌舞片？这个风险不小啊，市场貌似很多年没这个类型了，演员呢？”彭磊挑眉。 何炅噗嗤一笑：“那谢娜肯定第一个报名！” 眾人笑了一阵，张华立忽然正色道：“磊磊，叔叔跟你说实话，湖南台不缺平台，缺的是好內容。你现在在这行业，最懂观眾。你现在在好莱坞，顾忌不了国內，不如参股，咱们合伙自己搞点有意思的。” 彭磊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父亲。 彭建国哼了一声：“你看我干什么？自己拿主意。” 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能在长沙拍部电影，也挺好。” ...... 夜深了，茶壶里的水续了又续。话题从电影聊到行业，又从行业聊回长沙的夜宵摊。 张华立甚至翻出老照片，指著年轻的彭建国笑道：“老彭当年可是我们学校才子，画画好，还会写诗！” 彭建国老脸一红：“陈芝麻烂穀子的事，提它干什么！” 临走前，张华立搂著彭磊的肩：“下次回来，提前说，叔叔带你去吃最地道的口味虾！” 回家的路上，彭建国突然问：“想好了？” 彭磊望著长沙的夜空，笑了笑：“嗯，给您面子啊。合资成立公司就算了，一部电影算还人情了；就没指望赚钱。” “你明白就好，有些人情世故没办法。” 夜风拂过，父子俩的影子在路灯下渐渐拉长。 第34章：我送你 “彭导，今天还有一个嘉宾一起，也是你的校友；台里月底举办金鹰节，需要一起录製；您看有问题吗？” 快乐大本营编导在旁边拿著台本询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著台本边缘。 “哦，没事。”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阵淡雅的茉莉香气飘了进来，伴隨著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所有人都下意识转头望去。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刘艺菲和母亲站在门口，阳光从她身后的落地窗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 她今天穿了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发梢还带著些许湿气，显然是刚做完造型赶过来的。 彭磊的茶杯在手中顿了顿，他记得上次见刘艺菲和她母亲是在美国迪士尼乐园。几个月年过去，她颈脖那颗標誌性的痣依然精致如初。 “彭导。” 刘艺菲微微頷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 十点整，演播厅的灯光骤然亮起。观眾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几十台摄像机同时亮起红灯。 彭磊站在后台的阴影处，能清晰地听到何炅標誌性的开场白穿透隔音墙传来。 “欢迎来到快乐大本营！今天可是双喜临门。”何炅的声音突然拔高，“我们不仅迎来了金鹰女神刘艺菲，还有从好莱坞载誉归来的彭磊导演！” 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刘艺菲站在彭磊身旁三步远的地方，正在整理耳返。 她今天穿了件香奈儿早秋系列的白色连衣裙，腰间一条细细的银色链条隨著动作微微晃动。后台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颈脖让那颗標誌性的痣若隱若现。 “紧张吗？”彭磊低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父亲那块老式腕錶的錶盘。 刘艺菲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我以为你会更紧张些。” 他轻声说，“现在...”话没说完，场务已经打手势示意他们准备上场。 刘艺菲突然靠近一步，茉莉香气瞬间笼罩过来：“对了，我教父和母亲还是建议我先演《功夫之王》。” 她快速整理了下彭磊的领口，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旁边的化妆师瞪大了眼睛，“不过真的很感谢你上次在美国的建议。” 彭磊怔了怔。今年在洛杉磯的一家饭店，他確实劝过刘艺菲慎重考虑那部中美合拍片。当时窗外的彩灯映在她脸上，她专注倾听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微微仰著头。 “五、四、三...”场务开始倒计时。 “你今天的口红顏色很好看。”彭磊鬼使神差地说。 刘艺菲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这是香奈儿56號，叫'晨露玫瑰'。” “二、一！上场！” 刺眼的灯光迎面扑来。彭磊下意识眯起眼睛，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 谢娜第一个衝过来，夸张地张开双臂：“欢迎我们的大导演！” 她今天穿了件萤光粉的西装，在灯光下几乎要灼伤视网膜，连带著她手腕上叮噹作响的水晶手炼都晃得人眼。 彭磊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她一把拽住胳膊，拖到舞台中央。 “娜娜，轻点轻点！”何炅笑著打圆场，伸手虚拦了一下，“彭导第一次录节目，別把他嚇跑了，下次不来了。” 谢娜充耳不闻，反而更兴奋地凑近：“彭导！《超体》絮里塞隆姐姐那个徒手接子弹的镜头是怎么拍的？能不能现场给我们演示一下？” 还没等彭磊回答，她突然一个箭步绕到他身后，双手往他肩膀上一按：“来！彭导摆个pose！” 彭磊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原地。 演播厅的冷气很足，但他仍能感觉到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有些噁心的微怒，浅灰色亚麻衬衫的领口微微发潮。 台下观眾席爆发出一阵笑声，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成一片。 “我们彭导害羞了呢！”谢娜鬆开手，蹦跳著转向观眾，故意拖长音调，“原来好莱坞大导演也会——害——羞——啊。” 观眾席的笑声更大了，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何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快活，立刻笑著插话。 “好啦娜娜，你没看彭导耳朵都红了吗？再闹下去，他怕是要现场召唤超能力逃跑了。” 台下又是一阵鬨笑，但气氛总算缓和了些。 何炅顺势转向提词器，自然地推进流程：“说起来，艺菲和彭导是校友吧？” 大屏幕应声亮起，切出一张两人在北电的入学ps合照。 照片明显是后期合成的，刘艺菲穿著学士服，正踮起脚尖，伸手给同样穿著学士服的彭磊戴学士帽。 阳光从画面左侧斜斜地洒下来，给他们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乍一看竟真有几分青春校园剧的质感。 “哇！”维嘉夸张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这张照片p得也太有感觉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偶像剧剧照呢！” 现场立刻响起一片曖昧的起鬨声，观眾席里甚至有人高喊“在一起”。 刘艺菲站在彭磊身旁，用手捂著唇角掛著得体的微笑，目光却轻轻扫过他的侧脸。 她注意到彭磊耳尖微微泛红，在演播厅刺目的灯光下，那一抹红晕格外明显。 导播適时地切了个近景特写。大屏幕上，刘艺菲的脸被放大到极致。 19岁的她皮肤通透得像是会发光，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眼角那颗標誌性的痣隨著她颈脖的动作时隱时现，在镜头下美得惊心动魄。 “这张照片是谁p的？技术不错啊。”李维嘉凑近大屏幕，故作认真地端详，“连光影都调得这么自然，绝对是真爱粉的手笔。” 何炅笑著接话：“说不定是台里哪个工作人员偷偷合成的？” 他转向刘艺菲，眨了眨眼，“艺菲，你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 刘艺菲轻轻歪了歪头，唇角笑意更深：“p得挺好的，就是……”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彭磊，“彭师弟好像没毕业吧，让他老老实实戴学士帽可不容易。” 台下又是一阵起鬨。彭磊轻咳一声，终於开口：“挺好看的，我挺期待毕业照的。” 他看向刘艺菲，眼神里带著几分怀念，“倒是师姐，你现在蛮適合演学生的。” “哇。。”谢娜立刻抓住重点，“原来你们在学校时候经常见面吗？！” 刘艺菲笑而不语，指尖轻轻拨了下垂落的髮丝。彭磊看著谢娜像神经病一样。 ...... 游戏环节更是灾难。谢娜非要两人重现《罗马假日》里的经典桥段，彭磊僵硬地扶著自行车道具，手心全是汗。 刘艺菲倒是驾轻就熟地侧坐在后座，裙摆隨风轻轻摆动。 “彭导你太紧张啦！”谢娜在旁边手舞足蹈，“艺菲这么轻，你怕什么？” 彭磊深吸一口气，自行车终於平稳地前行了一段。 “哇！”李维嘉惊呼，“突然就默契了！” 刘艺菲在后座轻轻抓住彭磊的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特写镜头捕捉到大屏幕上。 中场休息时，彭磊躲进化妆间，发现保温杯里的菊茶已经凉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轻轻的敲门声。 “师弟？”刘艺菲的声音隔著门板传来，“你还好吗？” 彭磊拉开门，看到她手里拿著两杯热咖啡：“我看你一直没出来。” “谢谢。”彭磊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相触，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笑声。 刘艺菲迅速退后一步，脸上恢復成那种得体的微笑。是快乐家族和工作人员过来补妆。 “彭导！”谢娜风风火火地衝过来，“下半场我们要玩'谁是臥底'，你和艺菲一组哦！” 何炅在后面无奈地摇头：“娜娜，台本上写的是'你画我猜'...” 下半场录製在诡异的氛围中继续。彭磊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看向刘艺菲，而她每次都能精准地接住他的目光。 在“你画我猜”环节，他们创下了节目开播以来的最高分。 “太不可思议了！”何炅惊嘆道，“你们是怎么猜到'量子纠缠'这种词的？” 录製结束已是下午三点，夕阳把广电大楼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我晚上回来吃饭。” 掛掉电话，他发现身后站著刘艺菲。她换回了便装，戴著一顶鸭舌帽，看起来像是隨时会融进暮色里。 “我送你吧。”她说，“正好顺路。” “不用。”他听见自己说。 夕阳下，两个影子渐渐重合在一起。 第35章：不用勉强 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长沙的清晨飘著细雨。 彭磊站在玄关，看著父母忙碌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磊磊，这个酱板鸭一定要真空包装好，不然过不了海关的。” 陈辉女士蹲在行李箱旁，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塞著一个个包裹严实的食品袋。 “还有这瓶剁辣椒，我特意用保鲜膜缠了好几层，应该不会漏。” 彭父站在一旁，手里拿著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把那盒茶叶轻轻放进了行李箱的夹层。 “这是老张家茶园的明前银针，你带去喝。”顿了顿，又补充道，“別总喝咖啡，伤胃。” 彭磊看著父亲白的鬢角，喉咙发紧：“爸，我知道。” 陈辉女士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眶已经有些发红：“那边天冷，我给你织了条围巾，放在最上面了。” 她伸手整理了下彭磊的衣领，声音微微发颤，“洛杉磯现在早晚温差大，你从小就容易感冒，记得多穿点。” “妈，我都快二十三了，会照顾自己的。”彭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鬆些，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二十三怎么了？”陈辉女士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就是八十三岁，在我眼里也是孩子！” 她转身快步走向厨房，背影有些颤抖，“我给你煮几个茶叶蛋，路上吃。”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还有极力压抑的抽泣。 彭磊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的握紧行李箱的拉杆。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你妈昨晚熬夜做的桂糕，趁热吃才香。” 彭磊接过纸袋，温热透过纸张传到掌心，带著淡淡的桂香。 他想起小时候，每到秋天，母亲总会做这种糕点，金黄的桂点缀在雪白的米糕上，像撒了一地碎金。 “爸......”彭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吧，別误了飞机。” 父亲的声音很平静，但彭磊注意到他握著茶杯的手在微微发紧，“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厨房里的水声停了，陈辉女士端著一盘还冒著热气的茶叶蛋走出来，眼睛红红的。 “趁热吃，我放了八角和你最喜欢的陈皮。” 彭磊接过盘子，指尖触到母亲有些粗糙的手掌。那双手曾经白皙柔软，如今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跡。 他低头咬了一口茶叶蛋，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突然就哽住了喉咙。 “慢点吃，別噎著。” 母亲习惯性地伸手想拍他的背，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像是突然意识到儿子已经长大，不再需要这样的照顾。 ...... 餐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老式石英掛钟在滴答作响。 彭磊看著父母日渐老去的面容，想起小时候父亲骑自行车送他上学，母亲站在校门口目送他进教室的场景。 那时候总觉得日子很长，长到可以肆意挥霍。 “我......”彭磊清了清嗓子，“我爭取春节回来。” “不用勉强。”父亲摆摆手，“工作要紧。” “怎么不用？”陈辉女士瞪了丈夫一眼，又转向儿子，“要是太忙就別折腾了，我们可以视频。” 她说著，眼框又红了上来，“就是有时差，你那边白天我们这里都半夜了。” 彭磊放下盘子，伸手抱住了母亲。陈辉女士先是一愣，隨后紧紧回抱住他，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思念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妈，我会好好的。”彭磊轻声说。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的声音闷在他的肩膀上，“就是总担心你吃不好，太远了又一个人。” 父亲站在一旁，默默地把一包中药塞进行李箱的侧袋：“这是张医师配的养胃茶，你胃不好，记得每天泡一包。”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敲打在玻璃上，像是一首离別的歌。 彭磊看了看表，离预约的机场专车到达还有二十分钟。 “对了，”陈辉女士突然想起什么，急匆匆地跑进臥室，拿出一个绣著平安符的红色香囊。 “这是我上个月去开福寺求的，主持亲自开的光，你带在身上保平安。” 彭磊接过香囊，沉甸甸的，里面似乎除了香料还装了別的东西。他疑惑地看向母亲。 “我放了一张全家福在里面。” 陈辉女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你上大学那年，咱们一家三个在岳麓山拍的那张。” 彭磊记得那张照片；那天阳光很好，他站在中间，父母一左一右挽著他的手臂。 父亲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母亲的眼角笑出了细纹。那是这些年唯一一张全家福。 “好了好了，別弄得跟生离死別似的。”父亲清了清嗓子，走到窗前看了看，“车应该快到了。” 陈辉女士突然抓住彭磊的手：“再检查一下，护照、钱包、手机都带了吗？” “都带了，妈。” “我给你包里放了几个口罩，飞机上空气不好。” “嗯。” “落地记得报平安。” “好。” “要是太累了就回来，家里永远有你的房间。” 彭磊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母亲搂进怀里：“妈，我会经常打电话的。” 雨声中，专车的喇叭声从楼下传来。 父亲提起行李箱，轻轻说了句：“走吧，我送你下去。” 陈辉女士坚持要送到小区门口，雨中的长沙笼罩在一层薄雾里，行道树上的国庆灯笼还在雨中轻轻摇晃。 父亲撑著伞，母亲紧紧挽著彭磊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走慢一些。 “到了那边，別总吃外卖。” “嗯。” “交女朋友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好。” “工作別太拼，身体最重要。” “嗯，知道。” 专车司机帮忙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彭磊转身看著站在雨中的父母，父亲撑著伞，母亲的眼眶通红。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去幼儿园，也是这样的场景。 彭磊坐在车里，父母站在路边，只不过那时候哭的是他，现在换成了母亲。 “回去吧，雨大了。”彭磊说。 “看你走了，我们再回。”父亲说。 彭磊坐进车里，摇下车窗，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计程车缓缓启动，后视镜里，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雨幕中的两个黑点，却依然固执地站在原地。 他摸出口袋里面的全家福，已经有些泛黄，但三个人的笑容依然温暖如初。 照片背面是母亲娟秀的字跡。 “无论走多远，家就在这里。” 第36章：小型灾难 10月10日清晨，波音787穿透云层，机翼在朝阳中镀上一层金边。 彭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透过舷窗俯瞰逐渐清晰的洛杉磯轮廓。 十六小时的航程让他浑身僵硬，但熟悉的城市天际线还是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先生，需要再来杯咖啡吗？”空乘俯身问道，手里的咖啡壶冒著热气。 “不用了，谢谢。”彭磊看了眼腕錶，“还有多久降落？” “大约二十分钟。”空乘甜甜一笑，“本次航班准点到达。” 广播里响起机长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即將降落在洛杉磯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是上午7点15分，气温72华氏度...” 彭磊掏出手机，简讯图標上显示著23条未读消息。 最新一条来自母亲，发送於两小时前：“磊磊，落地了吗？记得喝点热水。你爸非让我提醒你，过海关时別乱说话。” 他忍不住笑出声，手指飞快地在键盘迴復：“刚落地，一切顺利。告诉老爸，我不会跟海关官员討论电影分级制度。” “叮…”回復几乎是瞬间就来了：“臭小子！谁让你现在回消息的？好好走路！注意看路！” 行李转盘前，彭磊踮著脚张望。 突然“哐当”一声，他的银色行李箱歪歪斜斜地出现在传送带上，在一眾低调的商务行李箱中格外显眼。 不仅贴满了各航空公司的標籤，还滑稽地绑著母亲用旧床单撕成的红色布条。 旁边一位金髮女士忍不住问道：“这是，某种中国传统吗？” “算是吧。”彭磊笑著解开缠绕的布条，“我妈说红色能辟邪保平安。” “真有趣。”女士眨了眨眼，“我妈妈只会往我箱子里塞维生素。” 海关通道前，留著络腮鬍的官员看了看彭磊的申报单，又看了看那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挑眉问道。 “先生，您需要申报食品吗？” “有一些家庭自製食品。”彭磊熟练地打开箱子，“都是真空包装的。” 官员凑近看了看：“这是什么？看起来像...鸭子？” “长沙特產酱板鸭。”彭磊骄傲地介绍，“我妈秘制的，用二十多种香料...” “好了好了。”官员打断他，又指向一个玻璃罐，“那个呢？” “剁辣椒，湖南人做饭必备。” 彭磊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要不要尝尝？我保证你会爱上它。” 官员后退半步：“不必了，谢谢。” 他的手指戳了戳一包用报纸包著的东西，“这个必须检查。” 彭磊訕笑著解开报纸：“呃...中药茶包？养胃的。我爸非让我带上。” 官员狐疑地闻了闻，被浓烈的草药味呛得直皱眉。 他看了看一脸诚恳的彭磊，又看了看申报单上“家庭自製食品”的字样，最终盖上了通关章。 “欢迎回家，先生。” 官员递迴护照时忍不住问，“所以，你真的是那个拍《超体》的导演？” 彭磊眨眨眼：“需要我证明吗？”他做了个电影发布会里塞隆的经典手势。 官员大笑起来：“不用了，祝您工作顺利。不过...” 他压低声音，“下次別带这么多'危险品'了。” 拖著行李箱走向出口时，彭磊的手机又响了。 qq提示响起，是母亲发来的视频消息，点开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臭小子！过海关没乱说话吧？我跟你说，你张阿姨的女儿的同学的表哥上次在海关...” 彭磊笑著敲击著按键：“妈，我出关了。您的酱板鸭通过了fbi级別的检查。” 发完消息，他深吸一口洛杉磯熟悉的空气。 ……… 计程车驶入silver lake区时，晨光正好洒在那栋白色现代风格的三层公寓上。 这是彭磊的助理艾玛上个月帮忙购置的房產，当时视频看房时，他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能俯瞰整个好莱坞山的落地窗。 “先生，需要帮忙搬行李吗？”司机转过头问道。 彭磊摇摇头，多给了二十美元小费：“不用了，谢谢。”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一股新家具混合著柠檬清洁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將行李箱拖进玄关。 彭磊踢掉运动鞋，赤脚踩在温热的木地板上，行李箱轮子发出欢快的滚动声，在空旷的房子里迴荡。 “早上好，彭先生。”中央空调自动启动，智能家居系统用柔和的英式口音问候。 “今日洛杉磯气温72华氏度，空气品质良好。您有三条待办事项提醒：上午十点与迪士尼的视频会议；下午两点《超体》特效团队匯报；晚上七点...” “全部静音。”彭磊打断道，声音在挑高的客厅里產生轻微的回音。 他走向全景落地窗，洛杉磯的城市景观在脚下铺展开来。 主臥的浴室比彭磊长沙老家的整个卫生间都大。 洒喷出的热水衝散了长途飞行的疲惫，蒸汽很快模糊了镜面。 他伸手擦出一片清晰，镜中的自己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这是时差作用的成果。 水珠顺著锁骨滑落，彭磊突然想起母亲总说他洗澡水开得太烫。 “皮肤都要烫熟了！” 擦著头髮走出浴室时，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迪士尼创意主管马克的简讯跳出来：“《飞屋》测试样片已发你邮箱，皮克斯那边希望周三能听到你的反馈。” 彭磊看了眼墙上的掛钟，上午9:17。 按照母亲的叮嘱，他走进开放式厨房，烧了壶热水。 父亲塞在行李箱侧袋的中药茶包用旧报纸包著，上面还沾著一点辣椒油。 热水冲开深褐色的药材时，苦涩的香气立刻瀰漫开来，与这个充满现代感的厨房格格不入。 ………… 彭磊陷进600针埃及床品中，鼻尖縈绕著新布料特有的洁净气息。 他却莫名想念家里那床晒过太阳的被，总是带著一点樟脑丸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半梦半醒间，感官开始欺骗大脑，彭磊仿佛又回到了长沙的老家。 母亲在厨房剁辣椒的“咚咚”声有节奏地传来；父亲看报纸时老镜滑到鼻尖的模样就在眼前；甚至能闻到巷口早餐摊炸油条的滋啦声和飘来的菜籽油香气。 他在梦中伸手想抓住这些片段，却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下午3:42。 窗帘自动开启一条缝隙，西斜的阳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线，像是一把將房间劈开的利剑。 彭磊盯著天板上的隱藏式灯带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身下床。 行李箱还躺在衣帽间的地上，母亲塞在最深处的红色香囊被几件衣服严严实实地包裹著。 彭磊小心翼翼地拆开香囊，全家福照片上的三人笑容灿烂。 照片背景是岳麓山的爱晚亭，父亲罕见地搂著母亲的肩膀，而他站在中间，手里举著北电的录取通知书。 照片背面是母亲娟秀的字跡：“2003年夏，磊磊北上求学留念。” 彭磊轻轻將照片放进新买的钱包夹层，然后把香囊掛在了床头，正好对著落地窗外好莱坞山的方向。 厨房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彭磊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母亲塞在行李箱侧袋的一罐腐乳因为气压变化爆开了。 红色的汁液正顺著大理石台面往下滴，在崭新的厨房里製造了一场小型灾难。 他手忙脚乱地抢救其他瓶瓶罐罐时，突然笑出了声。 这个充满烟火气的意外，像是来自故乡的温柔提醒，无论走得多远，家的味道总会以某种方式找到你。 窗外，洛杉磯的夕阳正將好莱坞山染成金红色。 彭磊拍下腐乳惨案现场发给母亲，在qq附文：“妈，你的爱心把我家厨房炸了。” 十分钟后，视频通话请求就弹了出来。 屏幕那头，母亲焦急的脸庞被九千公里的距离压缩成一个小小的矩形，却依然清晰可见她眼角的笑纹。 “哎呀你这个傻孩子，我不是跟你说过真空包装的不能放行李箱吗......” 第37章：投入战斗 傍晚时分，彭磊站在家庭影院室里，投影仪將华纳剪辑部发来的《超体》的粗剪版投射在120英寸的屏幕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屏幕闪烁的光影在他脸上跳动。 彭磊盘腿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摊开著厚厚的笔记本，嘴里咬著铅笔头，时不时在纸上快速记录著。 “第37场，塞隆特写镜头色温偏高......”他皱著眉头写下批註，“肤色看起来像得了黄疸。” “第89场，追车戏背景cgi需要加强细节......”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特別是第三辆警车的轮胎，简直像橡皮做的。” 彭磊按下遥控器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塞隆飞身跃过计程车的慢动作镜头。 这个镜头他们已经重拍了七次，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彭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伸手去够茶几上的咖啡杯，却发现咖啡早就凉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是塞隆发来的简讯：“听说你回la了？后天有空喝咖啡吗？老地方。” 彭磊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起上次和塞隆喝咖啡时，她坚持要尝他点的越南冰咖啡，结果被浓烈的味道呛得直皱眉的样子。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当然，不过这次別抢我的咖啡了。” 发完消息，他伸了个懒腰，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 工作檯上散落著各种標记贴和分镜脚本，最上面压著迪士尼送来的《飞屋环游记》企划书。 窗外，洛杉磯的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城市的灯光像星辰般闪烁。 他拿起遥控器，继续播放影片。工作才刚刚开始，但此刻，彭磊感到一种久违的充实感。 就像回到第一部电影时，在剪辑室里通宵达旦的那种纯粹的创作热情。 …………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时，彭磊已经穿戴整齐。 他系上母亲临走前偷偷塞进行李箱的那条暗红色领带；据说是在开福寺开过光的“事业顺利”领带。 手机屏幕亮起，助理艾玛发来消息：“车已到楼下，皮克斯10点的会议资料已发您邮箱。” 驶向爱莫利维尔的路上，彭磊翻阅著《飞屋环游记》的最新设定集。 当车子驶过金门大桥时，他突然注意到概念图中卡尔爷爷的客厅墙上掛著一幅中国山水画；这正是他上次视频会议时提出的建议。 “彭导！”皮克斯的前台小姐姐热情地打招呼，“彼得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迎接他的是导演彼得·道克特和十余名核心创作成员。 墙上贴满了故事板，其中几张明显標註著“中国元素”的字样。 “彭！”彼得快步走来拥抱，“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完成新场景的动画测试。”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出现了一段全新的场景：小罗和卡尔乘坐飞屋来到一个充满东方韵味的山谷。 竹林隨风摇曳，远处是层峦叠嶂的青山，风格明显借鑑了九寨沟的奇特地貌。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按照你的建议，”动画总监指著画面解释，“我们参考了《臥虎藏龙》的竹林场景，但加入了更多色彩......” 彭磊眼前一亮。竹林中若隱若现的亭台楼阁，屋檐上蹲坐的石狮子。 甚至远处山间飘荡的云雾，都带著浓郁的中国水墨画意境。 更让他惊喜的是，当镜头拉近，可以看到卡尔爷爷的背心上绣著一个小小的龙纹。 “这个细节太棒了。”彭磊忍不住讚嘆。 “还有更棒的。”彼得神秘地眨眨眼，切换到了下一个场景。 画面中，小罗兴奋地跑进一个中式庭院，院子里摆满了各种造型的风箏——蝴蝶、金鱼、蜈蚣......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巨大的中国龙风箏，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我们专门请教了中国的风箏艺人，”艺术指导兴奋地说，“这条龙风箏的每一节都能活动，飞起来绝对震撼！” 会议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当討论到影片中的配乐时，彭磊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为什么不在冒险主题曲中加入一段二胡？中国民乐特有的苍凉感很適合卡尔的孤独心境。” 音乐总监眼睛一亮：“太巧了！我们刚联繫了马友友，他推荐了一位年轻的二胡演奏家......” 午餐时间，彭磊被带到员工餐厅。 令他惊讶的是，今天的特供菜单居然是“湖南风味周”——剁椒鱼头、小炒肉、腊味合蒸整齐地排列在取餐檯上。 “听说你要来，”彼得笑著说，“厨房特意准备的。不过这个辣椒......” 他指著自己通红的脸，“比我们想像的凶猛多了。“ 下午的剧本研討会上，彭磊提出了一个关键修改。 將原本设定在南美的“天堂瀑布”改为一个融合了黄果树瀑布和九寨沟特色的虚构景观。 “中国观眾会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他指著概念图说，“而且这种层叠的瀑布群在视觉上更有衝击力。” 傍晚离开时，动画师们正在加班调整主角的服装设计。 彭磊注意到小罗的背包上多了一个熊猫掛件，而卡尔的拐杖顶端被雕刻成了龙头的形状。 “下周我们会呈现更完整的中国元素场景。” 彼得送他到停车场时说，“对了，马友友推荐的那位二胡演奏家明天到，你要不要一起来听试奏？” 彭磊看了看日程表：“一定来。” 回程的车上，他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你猜怎么著？我让美国动画片里的老爷爷穿上了绣中国结的背心。” 三秒后，母亲回復了一连串的感嘆號：“！！！我就说那条开光领带有用吧！！！” 夜幕降临，彭磊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著远处灯火通明的皮克斯大楼。 他想起小时候在长沙街头买过的孙悟空面人，想起父亲带他看的第一部国產动画片《大闹天宫》。想起大学时，为了看一场中国独立动画展跑遍半个bj的执著。 现在，他正將这些记忆中的中国元素，一点一滴地注入这部即將走向全球的动画电影中。 茶几上，《飞屋环游记》的新版剧本静静躺著，扉页上印著中英双语的片名。 在英文標题“up”旁边，是彭磊亲手书写的汉字“飞屋环游记”，墨跡还未乾透。 第38章：发现金矿 十月的洛杉磯，傍晚的风已经裹挟著太平洋的凉意。 彭磊驾驶著新买的道奇霸王龙皮卡行驶在日落大道上，摇下的车窗灌进带著海盐味的秋风。 车载电台正播放著诺拉·琼斯的《don't know why》，沙哑的女声与引擎的低鸣奇妙地共鸣著。 红灯亮起时，他左手搭在窗沿，右手无意识地敲击著方向盘。 夕阳的余暉將街道染成琥珀色，就在这时，一家独立书店橱窗里，一张巨大的海报突然攫住了他的目光。 黑底海报上，苍白的少女与俊美的吸血鬼在冷雨中相拥，少女脖颈处的血管若隱若现，吸血鬼的眼睛泛著诡异的金色。 血红的標题《twilight》採用滴血字体，在橱窗射灯下泛著妖异的光泽。 “《暮光之城》.....”彭磊轻声念出书名，指尖在真皮方向盘上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压痕。 后车的喇叭声骤然响起，红灯早已转绿，他却鬼使神差地打了右转向灯，皮卡稳稳停在了书店前的残疾人专用车位。 ………… 推开书店的橡木门，风铃清脆作响。 暖气裹挟著陈旧纸张与咖啡豆的香气扑面而来，彭磊將皮夹克搭在臂弯。 青春文学区的展台前，几个穿著私立校服的女孩正窃窃私语，其中一人捧著《暮光之城》，指甲上还涂著与封面同款的猩红色。 展台上，《暮光之城》和续集《新月》堆砌成哥德式的塔状，旁边立著“纽约时报畅销榜连续32周冠军”的亚克力標牌。 彭磊隨手拿起一本精装版，烫银的书脊在掌心微微发烫。翻开扉页，正好撞见第163页那段著名对话。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想要的人。”爱德华的告白下，被人用紫色萤光笔重重画了波浪线，页边还画著颗稚嫩的爱心。 “这是我们本月最畅销的书，”戴著猫头鹰胸针的店员凑过来，声音里带著掩饰不住的兴奋。 “很多客人买三本；一本阅读，一本收藏，一本送给闺蜜。下周作者签售会的號码牌早就发完了。” 彭磊看著封底作者照，史蒂芬妮·梅尔戴著黑框眼镜，在圣诞树前微笑，看起来就像个会在家长会上主动烤饼乾的普通主妇。 他状似隨意地合上书：“电影版权卖出去了吗？” 店员神秘地压低声音：“听说经理说顶峰娱乐在谈......” 她突然认出眼前是谁，倒吸一口气，“天啊，您是《超体》的....” 五分钟后，彭磊抱著全套精装版回到车上。 发动机启动的瞬间，他按下蓝牙耳机的通话键：“艾玛，帮我查两件事......” 皮卡驶入车流时，诺拉·琼斯的歌声恰好唱到：“我的心已隨你而去.....” ……… 次日上午，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来时，艾玛的调查报告已经整齐地摆在彭磊的胡桃木办公桌上。 “好消息和坏消息，”艾玛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著晨光，“版权確实还在兰登书屋手里，但坏消息是顶峰娱乐已经谈了三个月，据说报价到500万美元了，还承诺4%的票房分成。” 彭磊靠在真皮转椅上，手中的万宝龙钢笔在指间灵活转动。 “联繫兰登书屋洛杉磯分部负责人，”他突然停下转笔的动作，“就说我想谈《暮光之城》的全球影视改编权。” 钢笔轻轻点在桌面上，“以个人工作室名义。” 艾玛挑起精心修饰的眉毛：“不通过华纳？他们的法务团队更专业。” “跟他们没关係。”彭磊摇头，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暮光之城》上。 艾玛在平板上快速记录：“需要准备什么资料？” “不用，我亲自谈。” ………… 下午三点，比弗利山庄的半岛酒店。 彭磊提前二十分钟到达，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窗外，泳池边的棕櫚树在微风中摇曳，在白色亚麻桌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彭先生？”一个带著英式口音的男声响起。 抬头看见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站在桌前，灰白的鬢角修剪得一丝不苟。 “我是兰登书屋的麦可·詹森，影视版权部总监。” 麦可侧身让出身后的人：“这位是...” “史蒂芬妮·梅尔女士。”彭磊站起身，主动伸出手，“您的书让我昨晚熬夜到三点。” 史蒂芬妮比书封照片上更靦腆，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带著审视的目光。 她握手时力道很轻，指尖微凉：“我看过您的《鬼影实录》，很棒的节奏感，特別是那段夜视镜头。” “那段了我们整整两天。”彭磊微笑著为她拉开椅子，“全靠一箱红牛和偏执。” 侍者悄无声息地出现，为三人送上咖啡。 “彭，我就直说了，”麦可啜了一口咖啡，直奔主题，“顶峰娱乐的报价是500万美金，外加4%的票房分成。他们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剧本大纲...” 彭磊慢条斯理地揭开茶盖，龙井的清香在三人之间瀰漫：“800万，5%的分成。” 看著麦可惊讶的表情，他补充道：“而且我要的是系列曲的打包版权，包括未发售的电影改编权。” 史蒂芬妮的咖啡勺突然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为什么是您？” 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过去三个月我拒绝了六家独立製片公司，他们都想把爱德华变成另一个刀锋战士，或者在狼人变身戏里加一堆cgi。” 彭磊放下茶杯，瓷器与玻璃桌面轻轻碰撞：“因为我看到的是这个故事的核心，一个关於选择与牺牲的爱情故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贝拉在生死之间的挣扎，爱德华对自身诅咒的厌恶，雅各布在忠诚与爱情间的痛苦。” 彭磊继续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保留剧本设定的真实感，那种永远在下雨的阴鬱天气，松树林里潮湿的苔蘚气息，高中食堂里那些划痕累累的塑料桌椅...” 他突然笑了，“我甚至打算用真的高中生来演群眾演员，而不是那些二十五岁的'青少年专业户'。” 史蒂芬妮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抿紧了。 麦可清了清嗓子，“顶峰承诺前两部製作预算不低於8000万，而且...” “1亿美金起步，”彭磊打断他，“我会亲自担任製片人。特效方面找weta工作室，他们做过《指环王》的咕嚕。” 他从公文包取出一叠资料，“这是我昨晚让团队做的概念图，不是那些闪闪发光的吸血鬼，而是福克斯镇的真实街景。” 史蒂芬妮接过资料，手指微微发抖。 第一张图上，阴云笼罩的小镇街道完美还原了她书中描写的场景，连五金店门口的褪色招牌都一模一样。 “这个角度...”她轻声说，“正是我写第一章时想像的画面。” 麦可看了看手錶：“顶峰那边还承诺优先考虑作者对选角的...” “选角否决权。”彭磊从內袋掏出一支钢笔，轻轻放在合约上，“这一条可以现在就写进去。贝拉的演员必须得到梅尔女士的亲自认可。” 窗外的棕櫚树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得沙沙作响。 史蒂芬妮抬起头，阳光穿过她镜片的瞬间，彭磊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不能更改核心设定：吸血鬼不能见阳光是因为他们的皮肤会像钻石一样发光，而不是被烧死。” 彭磊微笑著点头：“这会成为全片最美的画面之一。爱德华站在森林阳光中，全身像切割完美的钻石般闪烁。” 他停顿一下，“不过可能需要开发新的特效技术...” “我们接受这个报价。”麦可突然说，伸手按下桌上的服务铃，“香檳？” 谈判比想像中顺利。半小时后，当史蒂芬妮在合约上籤下名字时，窗外的阳光正好穿透云层，將签名处照得闪闪发亮。 “对了，”史蒂芬妮突然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贝拉怀孕的那段？很多製片人觉得太...” “黑暗？”彭磊接过合约，“那將是全片最震撼的部分。不过...” 他狡黠地眨眨眼，“可能需要找个真正生过孩子的女编剧来写这段戏，比如你。” 史蒂芬妮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得让邻桌的客人都转头观望。 回到工作室，艾玛难以置信地翻看合约：“就这么简单？我以为至少要谈三四轮。” 彭磊脱下西装外套：“有时候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 第39章：竟然都有緋闻 十二月的洛杉磯，罕见的冬雨敲打著华纳兄弟工作室的屋顶。 凌晨三点，第12號剪辑室里依然亮著灯。 彭磊瘫在人体工学椅上，双眼布满血丝。 面前的巨幕上定格著《超体》最后一个镜头，塞隆饰演的露西在时空中消散，化作一串二进位代码。 “第147版，最终定剪。”剪辑师马克保存文件，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老天，我们真的做到了。” 彭磊揉了揉发僵的后颈，桌上散落著十几个空咖啡杯，最边上那个水杯还印著母亲从长沙寄来的“多喝热水”字样。 过去两个多月，他几乎住在了剪辑室，连保洁阿姨都知道在12號室角落给他留条毯子。 “音效部门刚发来最终混音，”助理艾玛推门而入，怀里抱著厚厚一沓文件，“杜比实验室已经预留了1月5日的认证时段。” 彭磊接过文件，纸张还带著印表机余温。 他翻开第一页，突然皱眉：“第78场枪战的低频音效还是不对。” 手指敲击著那段频率分析图，“我要的是子弹穿透颅骨时的骨传导感，不是这种'砰'的廉价音效。” “但医学顾问说...” “找foley团队重录，”彭磊打断她，“用西瓜裹著湿毛巾，从三米高度坠落在混凝土上——就像我们拍《鬼影实录》时那样。” 窗外，雨势渐大。彭磊走到饮水机前，吞下今天的第四片维生素。 镜子里，他的胡茬已经冒出一片青黑，原本合身的衬衫现在松垮地掛在肩上，三个月瘦了十二磅。 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崽，你爸托人带了腊肉，记得抄之前先煮十分钟。” 他正想回復，剪辑室的门又被推开。 华纳ceo凯文·辻原带著两个高管走进来，西装革履与满屋泡麵桶形成鲜明对比。 “彭，”凯文直接坐到调色台前，“刚和影院谈妥，首周给你2300块银幕。” 他递来一份排期表，“但迪士尼那边要求你儘快过去確认《飞屋环游记》的製作样片。” “下周。” 彭磊接过表格，在上面画了个圈，“皮克斯已经完成中国风场景渲染，我明天飞纽约有事要办。” 高管们交换著眼色。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董事会担心《超体》的哲学台词太晦涩，建议剪掉尼采那段..” “那就连我的名字一起剪掉。”彭磊平静地说，房间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硬碟运转的嗡鸣。 凯文突然大笑：“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他拍拍彭磊的肩，“尼采留著，但塞隆那段量子物理独白，能不能加点视觉隱喻？” 凌晨五点，雨停了。 彭磊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华纳剪辑室通道，脚步声在铁皮走廊迴荡。 三个月来第一次，他的日程表上没有了“待修改”的红色標记。 他仰头深呼吸，冰凉的空气灌入肺部。停车场里，那辆福特皮卡已经落满灰尘。 启动引擎时，收音机自动播放起诺拉·琼斯的《don't know why》，正是三个月前他第一次看到《暮光之城》海报时听的歌。 ………… 公寓电梯里，彭磊盯著不断跳升的楼层数字。 当18亮起时，他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入行整两年；从北电学生到站在好莱坞权力场的中央，这条路他走了整整七百百三十天。 智能门锁“滴”的一声解开。黑暗中，家庭影院自动亮起柔和的壁灯。 彭磊瘫在沙发上，遥控器在掌心发烫。屏幕亮起，《超体》最终版的片头缓缓浮现。 “a peng lei film。” 简单的三个单词，在120英寸屏幕上庄严如纪念碑。 茶几上，母亲寄来的腊肉静静躺在真空包装里，旁边是史蒂芬妮·梅尔亲笔签名的《暮光之城》典藏版。 窗外，洛杉磯的晨光正刺破云层，將好莱坞山的轮廓染成金色。 彭磊闭上酸胀的双眼。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惚听见母亲的声音，说著那句从小听到大的湖南方言。 “崽啊，量力而行；身体要紧！” …………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臥室，彭磊就被连续不断的qq消息提示音吵醒。 他眯著眼摸到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著北电室友熊小华发来的二十多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是凌晨三点发的： “老彭！你他妈又火了！全网都在传你和刘艺菲的緋闻！” 彭磊一个激灵坐起身，宿醉般的头痛瞬间袭来；昨晚《超体》最终版交付后，他和特效团队喝了半宿的威士忌。 手指点开聊天窗口，熊小华发来的第一条连结就让他彻底清醒。 《震惊！〈功夫之王〉女主刘艺菲与好莱坞导演秘恋多年，北电时期ps合照曝光！》 配图正是三个月前快本录製时，节目组恶搞合成的“毕业合照”。 照片被加了柔光滤镜，刘艺菲踮脚为他戴学士帽的瞬间被定格，两人对视的眼神在后期调色下显得格外曖昧。 彭磊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笔记本电脑在书桌上嗡嗡作响，他点开新浪网，热榜第三赫然掛著。 #刘艺菲彭磊恋情#。 “操。” 他灌了口隔夜的矿泉水，点开话题。 最热的帖子来自某知名娱乐博主，九宫格照片里除了那张ps合照，还有他们在快本游戏环节的截图。 刘艺菲坐在自行车后座抓著他衣角、两人在“你画我猜”时默契击掌、甚至还有中场休息时她在化妆间门口等他的模糊背影。 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我说刘艺菲怎么资源突然这么好，原来是傍上好莱坞导演了[吃瓜]。” “楼上酸什么酸！彭磊的《超体》和《飞屋环游记》都是和好莱坞六大合作，刘艺菲有去靠吗？” “只有我注意到他俩快本对视的眼神吗？甜齁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艾玛的来电。 彭磊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什么事？” “老板，好莱坞都有你的緋闻报导了！” 艾玛的不慌不忙的说，“华纳刚打电话问要不要发声明，迪士尼那边也在问《飞屋环游记》需不需要藉机会宣传一下...” 彭磊走到落地窗前，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提醒，发件人赫然是“??。 彭磊点开后只有简单一行字： “师弟，方便接电话吗？” 与此同时，熊小华的qq窗口又疯狂闪烁起来。 “红星屋刚开了发布会！有记者直接问刘艺菲是不是靠你拿到的《功夫之王》！” 附带的视频连结里，发布会被迫中断，刘艺菲在保鏢护送下离场的背影略显狼狈。 彭磊盯著屏幕，突然想起两个月前在半岛酒店，兰登书屋经理签完合约后说的那句话。 “在好莱坞，有时候最好的公关就是不公关。” ....... 彭磊的手指悬在拨號键上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开门见山： “韩总，是我，彭磊。” “哎呦，大导演怎么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韩三平的声音带著笑意。 “华谊那边在拿我和刘艺菲炒緋闻。”彭磊的声音冷了下来，“麻烦您递个话，適可而止。” “小彭，娱乐圈这点事...” “韩叔，”彭磊打断道，“《功夫之王》的合作方我还是能影响到的，正好有些资源。但如果这些緋闻继续发酵...”他故意没把话说完。 韩三平立刻会意：“我明白了。不过小彭啊，你確定不是假戏真做？刘家那丫头...” “只是校友。”彭磊斩钉截铁地说，“麻烦您了。” 掛断电话后，彭磊揉了揉太阳穴。 给刘艺菲回了封邮件：“已处理，没事。” 第40章：定档、宣发 元旦过后，华纳兄弟行政楼的放映室里，十二位高管围坐在真皮座椅上。 彭磊站在银幕前，手指拿著u盘，里面装著《超体》的最终成片。 窗外，洛杉磯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各位，”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隔音效果极佳的放映室里格外清晰。 “这是47次修改后的版本，时长114分钟，杜比全景声混音昨天刚通过认证。”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高管，“这个版本新增了12个特效镜头，重做了37处音效设计。” 华纳全球发行总裁麦可·德卢卡翘著二郎腿，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听说你为最后那个子弹时间镜头，把weta工作室逼疯了？他们首席特效师昨天给我打电话诉苦，说你让他们重做了27遍。” 放映室里响起一阵轻笑，彭磊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他们现在管我叫'帧数暴君'。” 他转身將u盘插入放映机，“但值得。等你们看到那个镜头就明白了。” 灯光暗下，银幕亮起。隨著华纳厂標和彭磊工作室出现，整个房间陷入寂静。 两个小时后，当“导演彭磊”的字样浮现时，放映室里先是短暂的沉默，隨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德卢卡第一个站起来，激动地拍著手：“见鬼，这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 他转向其他高管，“摩根.弗里曼那段量子物理独白，我居然看懂了！而且那个大脑开发100%的设定...”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太震撼了！” 国际发行部主管凯伦·史密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我得承认，当塞隆的身体开始量子化时，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翻开数据表，“宣发预算怎么安排？原定是2000万...” “翻倍。”德卢卡斩钉截铁地打断她，“四千万，全球同步。” 他转向彭磊，“中国那边...” 彭磊早已做好准备，他调出手机日历：“中影的韩三平已经打好招呼，走完流程预计三周。” 他滑动屏幕展示一份文件，“他们特別欣赏片中关於人类潜能开发的设定，认为很有教育意义。” 市场部总监大卫·芬奇摸著下巴：“那个鸟巢体育馆的镜头...是实拍还是cg？” “实拍＋cg。”彭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们获得了特別许可，在凌晨三点拍摄。塞隆亲自完成了那个从顶棚跃下的镜头，没有用替身。” 製片副总裁丽莎突然插话：“等等，那个大脑神经元网络的特效，是参考了最新医学研究吗？看起来太真实了。” “哈佛医学院的神经科学团队担任顾问，”彭磊点头，“我们扫描了真实的神经元结构。那段3分钟的大脑进化动画，费了180个特效工时。”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惊嘆。德卢卡敲了敲桌子：“各位，我们手上有部杰作。四千万预算就这么定了。” 他转向彭磊，“你还有什么要求？” 彭磊深吸一口气：“我希望首周能在大银幕上拿到至少3000家影院的排片。” 他调出一份调研报告，“这种视觉奇观，必须在大银幕上才能完全体验。” 灯光重新亮起时，所有人都还沉浸在电影的余韵中。 德卢卡最后拍了拍彭磊的肩膀：“准备好迎接成功吧，年轻人。这可能会改变整个科幻片的游戏规则。” ........ 市场总监马克突然皱眉，手指重重敲在档期表上：“这里有个严重问题，彭提议档期提前到2月；原计划是暑期档。但2月10號《死神来了3》上映，13號情人节前一天还有福克斯的浪漫喜剧...” “正是最佳时机。”彭磊不慌不忙地调出一份厚达十页的调研报告，將电脑推到会议桌中央。 数据图表在屏幕上闪烁著冷光：“请看《死神来了》是r级恐怖片，核心受眾是16-24岁男性。而我们的目標观眾…” 他手指轻滑，调出另一组数据，“20-40岁高学歷群体，性別比例均衡。” 財务长杰森突然笑出声：“老天，这数据对比太鲜明了。就像拿麦当劳和米其林餐厅比客群。” “不仅如此，”彭磊继续道，声音沉稳有力，“情人节档期虽然主打爱情片，但现代观眾越来越厌倦俗套浪漫。《超体》中露西.….” 他按下遥控器，播放一段30秒的预告，“这种超越想像的大脑开发，才是当代年轻人真正嚮往的。” “暑期档呢？”凯伦仍不死心，手指在电脑上快速滑动，“不行。我们有《超人归来》定在6月...” “5月和7月也不行，”彭磊早有准备，调出一张五顏六色的档期分布图，“5月的《侏罗纪》和《x战警》。” 他放大中国区域的数据，“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春节档后会出现三周市空档期，2月13日这个时间点...” 他突然停顿，手指停在某个数据节点上。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前倾身体。 “去年同期的《哈利波特》在中国拿下近亿票房，而它的理解门槛比我们高得多。” 彭磊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中影方面確认，这个时段没有大片排期。” 德卢卡与cfo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財务总监突然开口：“四千万预算你打算怎么分配？我要看到具体到每个国家的数字。” 彭磊从公文包取出三份装订精美的方案书，分別递给三位关键人物。 “中国区投放200万，重点在网络gg和一线城市地铁灯箱。北美1800万，其中500万用於超级碗黄金30秒。其他地区，2000万。” 他顿了顿，“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欧洲方案...” 国际发行部副总突然打断：“等等，你確定中国观眾能接受这种...” 他斟酌著用词，“充满量子物理术语的科幻片？我听说审查方面...” “三个保障。”彭磊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中美合拍；第二，我们做了专属剪辑版...” 他按下遥控器，展示一段北京cbd的航拍镜头，“增加了1分钟bj全景；第三，所有涉及人体进化的镜头都经过医学专家把关。”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聪明”的讚嘆，发行部的一位副总忍不住鼓掌。 “这招太绝了！既满足审查，又让中国观眾有代入感。” “最后一个问题。”德卢卡用钢笔敲了敲水晶菸灰缸，发出清脆的声响，“全球首映礼的安排？” 彭磊嘴角微扬：“北美2月8日中国大剧院，红毯环节会有神经科学装置艺术展。” 他调出效果图，继续道，“亚洲首映2月12日，中影定在了政协礼堂，正好赶上元宵节。塞隆和弗里曼已经签约出席...” “弗里曼也去？”德卢卡惊讶地挑眉。 “69岁高龄的老先生对中国的哲学探討非常认同。”彭磊微笑著收起文件，“他特意要求带上那套標誌性的太极服。” 会议持续到日落时分。当彭磊终於走出华纳大楼时，暮色中的好莱坞山灯火璀璨。 手机震动，韩三平的简讯简洁有力：“档期批了，2月13日。顺便，华谊那边消停了。” 他仰头望向星空，长舒一口气。 街对面，《超体》的巨幅海报正在安装，塞隆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 第41章：艾伦秀（求月票） 2007年1月22日，洛杉磯nbc后台走廊铺著深蓝色地毯，墙上的电子钟显示距离录製还有17分钟。 彭磊站在化妆镜前，塞隆纤细的手指正在他耳后调整著隱藏式耳麦。 这位新晋奥斯卡影后今天穿了件定製白色西装，领口別著的那枚铂金神经元胸针在灯光下闪烁著冷光。 这是剧组费三周设计的宣传配饰，每个枝状突起的末端都镶嵌著微型钻石。 “紧张吗？”彭磊低声问道，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 塞隆眨了眨那双著名的蓝眼睛，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比起你让我在北京鸟巢跳楼戏，这算什么？” 她故意用中文说出鸟巢二字，带著可爱的捲舌音，“那天我的保险经纪人差点辞职。” 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摩根·弗里曼踱步进来，深蓝色三件套西装上的暗纹在走动时若隱若现。 胸前的怀表链隨著步伐轻轻晃动，活脱脱就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神经学教授。 “孩子们。” 他浑厚的嗓音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连正在给瓦科德梳头的造型师都停下了动作。 “我刚看了台本，艾伦准备了个'大脑潜能测试'的游戏环节。” 他从口袋里掏出老镜，“需要我们用非惯用手写字。” 角落里的陈道明闻言放下剧本，从真皮沙发上优雅起身。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中山装，领口別著枚和田玉领针。 “希望不要让我表演功夫，”他標准的rp口音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挑眉，“上次在电影节，每个记者都叫我打套太极拳。” 后台广播突然响起：“五分钟后上场，请各位嘉宾做好准备。” 场务推门探头：“艾伦想加个环节，问塞隆小姐是否愿意演示电影里的'子弹时间'动作。” 塞隆与彭磊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 “让我们欢迎《超体》的主创团队！” 艾伦標誌性的欢快声音响起，聚光灯瞬间打在五位嘉宾身上。 舞台两侧喷射出乾冰烟雾，营造出电影中毒品交易的迷幻氛围。 观眾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不少粉丝举著“塞隆女神”的灯牌。 彭磊走在队伍最后，注意到塞隆自然地挽起弗里曼的手臂。 瓦科德则调皮地对镜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完美復刻电影中的黑帮动作。 陈道明保持著危险而迷人的微笑，却在经过主持人座位时，不动声色地將桌上的水果刀推远了些。 “所以，彭，”艾伦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这部电影讲的是人类大脑100%开发后的故事...你现在开发到多少了？” 彭磊摸了摸鼻子：“拍完这部电影后，大概从3%涨到了3.5%。主要是学会了如何让毒梟角色看起来既有魅力又令人恐惧。” 镜头切到陈道明的特写，他微微挑眉的表情让观眾席一阵骚动。 艾伦转向塞隆：“查理兹，听说你为了这个角色研究了大量毒品案例？” “不止，”塞隆优雅地交叠双腿，“我还去dea体验了两周。” 她突然压低声音模仿探员口吻，“cph4这种新型毒品正在侵蚀整个东海岸...” 弗里曼適时地插话：“而我只用记住'这种毒品会让大脑爆炸'这句台词就够了。” 他標誌性的低沉笑声引发掌声。 节目组准备的“反派魅力测试”游戏环节成为高潮。 五位嘉宾被要求用最危险的方式削苹果。 陈道明接过水果刀，手腕一翻便削出完美的螺旋果皮，最后用刀尖插著苹果递给艾伦，动作行云流水却令人不寒而慄。 “这不公平！” 艾伦假装发抖，“他肯定经常练习！” “这是角色准备的一部分，”陈道明淡定解释，同时將水果刀精准地插回果盘；“一个好的反派要让人又爱又怕。” 台下响起既敬佩又略带恐惧的掌声。 节目最后，在观眾要求下，陈道明即兴表演了电影中毒梟的独白戏。 他用中英文交替念台词，眼神从温柔到狠厉的转变让全场瞬间安静。 ....... 离开洛杉磯后，剧组开启了为期两周的北美宣传。 芝加哥的刺骨寒风中，彭磊和塞隆在威利斯大厦103层的玻璃观景台拍摄宣传照，高度还原电影中的经典镜头。 “知道吗，”塞隆在寒风中裹紧羽绒服，“我妈妈看完粗剪后，问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蛊，怎么能让我拍这些疯狂镜头。” 彭磊笑著递给她暖手宝：“告诉她，是您女儿自己的选择。” 在多伦多电影节特別展映场，发生了一个意外插曲。 放映结束后，一位神经科学教授激动地衝到台前：“电影中关於大脑开发后感知时间的描述，与我的研究惊人吻合！” 摩根·弗里曼幽默回应：“看来我们该给你付諮询费了。” 纽约时代广场的首映礼上，剧组遇到了规模空前的粉丝围堵。安保人员不得不手拉手组成人墙。 一位坐著轮椅的少女哭著对塞隆说：“露西这个角色让我相信残疾不是限制...”彭磊注意到塞隆偷偷擦了下眼角。 宣传途中，东西方文化差异製造了不少趣事。 在波士顿一家电台接受採访时，主持人问陈道明：“您觉得中国观眾能理解这么西方的科幻概念吗？” “公元前300年，”陈道明不紧不慢地说，“庄子就写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到底是谁梦见了谁？这与电影中的量子纠缠异曲同工。” 演播室里一时寂静，隨后爆发热烈掌声。 而在另一次採访中，瓦科德被问到与陈道明合作的感受。 这位黑人演员咧嘴一笑：“最神奇的是，我们语言不通，但某场戏我看著他眼睛，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他模仿陈道明的招牌表情，惟妙惟肖。 ……… 彭磊的手机里，母亲发来的简讯不断：“电视上报导你了，电影是不是要上映了？” “老家亲戚都在问首映票怎么买。” “你爸把你小时候的电影票收藏都找出来了...” 华纳的市场团队为不同地区量身定製了宣传策略。 北美主打“科学+动作”牌，电视台滚动播放塞隆在枪战中运用“子弹时间”的片段。 欧洲则侧重哲学深度，巴黎的户外gg牌上印著弗里曼的台词：“宇宙的本质是信息。” 亚洲市场，特別是中国，宣传重点放在陈道明饰演的科学家角色上。 彭磊特意录製了视频，用中文讲解电影中的科学概念。 “这个决定太明智了，”华纳亚洲区总裁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陈道明在高校路演时，学生们把礼堂都挤爆了！” 宣传行程过半时，《超体》未映先热。 imdb想看指数飆升至9.1，youtube预告片点击量破亿。 更令人意外的是，mit神经科学实验室发来合作邀请，希望用电影片段辅助教学。 “我们创造了新类型，”首映当晚的庆功宴上，德卢卡举著香檳对彭磊说，“科学惊悚哲学动作片！” 塞隆悄悄凑到彭磊耳边：“知道吗？我经纪人刚接到电话，某位大学教授想请我们吃饭。” 彭磊望向宴会厅窗外，洛杉磯的夜空星光璀璨。 手机震动，是刘艺菲发来的简讯：“师弟，刚看完预告。媒体说科幻电影的新標杆，恭喜。” 他抬头，正好看到时代广场大屏幕上切换出《超体》的终极预告。 塞隆的眼睛在雨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画外音是弗里曼那句经典台词： “当大脑完全觉醒，宇宙將向你敞开全部奥秘。” 第42章：北美首映，大咖云集 2007年2月8日，洛杉磯中国大剧院门前。 一条长达百米的红毯如血色星河般铺展，两侧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和影迷。 夜幕降临，剧院顶部的霓虹灯將（超体）的片名映照得如同悬浮在空中的未来符號。 红毯两侧，华纳兄弟特別搭建了神经突触造型的灯光装置。 每当有嘉宾走过，蓝色的光纤就会如电流般闪烁，引得围观人群阵阵惊嘆。 晚上6点整，导演彭磊身著定製黑色西装出现在红毯起点。 他的出现立刻引发中国媒体区的骚动，十几家中文媒体的话筒瞬间围成半圆。 “彭导！这边！我是《电影世界》记者！” “彭导，这次有信心超越《鬼影实录》的票房纪录吗？” “彭，听说华纳为这部电影特別安排imax影厅？” 彭磊从容地用中英文交替回答提问，当《好莱坞报导者》问及为何选择中国大剧院作为首映地时。 他侧身指了指剧院门前吴宇森的手印砖：“几年前，一位中国导演在这里留下印记；今晚，我们要证明中国导演的科幻同样能震撼世界。” 话音刚落，华人记者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隨后登场的主演阵容引发更大轰动。查理兹·塞隆乘坐加长林肯抵达，一袭versace高开叉银色长裙將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裙摆处镶嵌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隨著步伐闪烁，宛如从电影中走出的“超体女神”。 她在红毯中央突然即兴摆出电影中的经典pose。右手前伸作抓取状，左手轻触太阳穴，这个动作让现场快门声瞬间达到沸点。 摩根·弗里曼则以標誌性的儒雅风度缓步而行，在与粉丝握手时突然从袖口变出神经细胞造型的巧克力。 “这是电影里提到的神经元突触，” 他浑厚的嗓音带著笑意，“吃下去不会开发大脑，但能让你甜到皱眉。”这个即兴魔术被粉丝拍下后，当晚就登上了热搜。 最令人意外的当属陈道明，这位以儒雅形象著称的中国戏骨，今晚却以全黑中山装搭配银灰领带的造型亮相。 金丝眼镜后锐利的眼神完美復刻了片中复杂亦正亦邪的毒梟家形象。 当《好莱坞报导者》记者惊讶於他流利的英语採访时，陈道明推了推眼镜，用英式幽默回应。 “为了搞懂我角色说的那些量子术语，我不得不把牛津词典翻烂了三本。” ......... 韩三平的到来標誌著这场首映对中影的特殊意义。 这位中国电影界的重量级人物身著深灰色立领中山装，左胸別著中影集团的徽章，在红毯上与彭磊进行了长达20秒的握手。 “国內已经准备好3000家影院，就等13號开画。”韩三平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中国记者们疯狂记录。 “这部电影將开启中美合拍片的新纪元。”他的身后，六名中影高管清一色地穿著定製西装，展现著中国电影產业的崭新形象。 华纳兄弟ceo巴里·梅耶尔亲自陪同诺兰夫妇入场，这个组合引发红毯一阵骚动。 刚刚完成《黑暗骑士》拍摄的诺兰，眼下还带著熬夜工作的疲惫，却在看到彭磊时眼睛一亮。 “彭把量子物理拍得比我的时间悖论设计的还烧脑，这很了不起。” 他对《综艺》记者说，同时向彭磊比了个致敬的手势，“特別是那个三维空间的表现方式，我要偷师这个创意。” 而“小李子”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出现则让现场粉丝尖叫不断。 这位刚凭藉《无间道风云》获得金球奖的巨星直接搂住彭磊肩膀自拍，配文“向天才导演偷师”的脸书动態半小时內收穫10万点讚。 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小李子的手机屏保竟是还没发布的《盗梦空间》的概念图。 红毯上星光愈发璀璨：马丁·斯科塞斯戴著標誌性的黑框眼镜，与彭磊热烈討论著电影中长达8分钟的长镜头。 克里斯蒂安·贝尔刚刚结束《终结者2018》的拍摄，风尘僕僕赶来，他坦言是被剧本中“大脑开发”的创意吸引。 马特·达蒙和朱丽叶·比诺什这对意外组合站在一起，比诺什的法式优雅与达蒙的美式隨性形成有趣对比，两人不约而同称讚电影中的哲学深度。 迪士尼ceo罗伯特·艾格的出场別出心裁，他带著特製的米老鼠耳朵造型神经细胞胸针亮相。 在回答《deadline》提问时“不小心”透露：“我们正在和彭洽谈一个关於毁灭世界的新项目。” 此言一出，周围索尼影业ceo汤姆·罗斯曼和环球影业总裁唐娜·朗雷的脸色顿时微妙起来，罗斯曼甚至立即掏出手机走到角落打电话。 这场看似普通的红毯仪式，实则是好莱坞权力版图的一次重新洗牌。 当彭磊被问及未来计划时，他只是神秘一笑：“今晚只属於《超体》，至於其他项目...” 他故意停顿，看向不远处正在交谈的各路大佬，“也许下个月华尔街日报会有惊喜。”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財经记者们立刻掏出录音笔，而娱乐记者们则开始疯狂构思各种可能的头条標题。 ........ 剧院前厅被改造成神经科学主题展厅：左侧是mit提供的真实神经元3d投影，观眾可以用手势操控观察突触连接。 右侧陈列著电影中“大脑开发百分比”的科学依据，由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基普·索恩亲自审核。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时间凝固”装置，当观眾走过时，数百个悬掛的金属片会突然静止，完美復刻电影中的超能力场景。 “这比漫威的首映会有创意多了。”漫威影业总裁凯文·费奇边玩装置边对助手嘀咕，“我们该挖这个中国导演了。” 当灯光暗下，彭磊工作室与华纳標誌交替出现时，现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礼服摩擦的沙沙声。 电影开篇十分钟內就贡献了三大名场面；塞隆在北京鸟巢的纵身一跃，imax镜头下连她瞳孔的收缩都清晰可见。 陈道明饰演的毒梟用手术刀解剖毒品cph4的镜头，冷光下刀尖挑起的晶体內竟有星河流转。 弗里曼阐述“大脑即宇宙”理论时，整个影厅天板突然同步投影出银河系影像；是院线特別加装的沉浸式系统。 当演职员表浮现时，全场起立鼓掌长达8分钟。塞隆在黑暗中紧紧握住彭磊的手，前者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水。 ....... 诺兰举著香檳找到彭磊：“那个三维空间的镜头，你到底用了多少层cg渲染？” “零。”彭磊笑著揭秘，“我们真的搭建了克莱因瓶结构的实景。” 这个回答让周围几位特效总监差点呛酒。 另一边，陈道明被《纽约时报》记者围住追问：“您是如何把反派毒梟家演出禪意的？” “因为最高级的恶，”他晃著武夷山大红袍茶汤，“往往披著智慧的外衣。”这句话第二天被多家媒体用作標题。 深夜十点，当彭磊独自走到露台透气时，发现韩三平正在月光下通电话。 “对，国內零点场预售已经破五十万...告诉总局，这次审片意见我们全盘接受。” 看到彭磊后，他掛断电话拍拍年轻人肩膀：“准备好迎接风暴吧，中国科幻的新纪元要来了。” 远处，好莱坞山的標誌在夜色中闪烁。 山脚下的巨幅《超体》海报上，塞隆的眼睛正迸发出湛蓝光芒，仿佛在凝视著某个超越维度的未来。 第43章：惊讶的老外们 波音747划破北京首都机场的夜空时，机舱內瀰漫著一种疲惫而兴奋的氛围。 塞隆靠窗而坐，额头抵著冰凉的舷窗，金色的长髮在阅读灯下泛著柔和的光泽。 窗外，这座千年古都的灯火如星河般铺展，国贸三期和“中国尊”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比我们拍摄时又多了两座摩天大楼。”她轻声感嘆，指尖在玻璃上划过国贸三期闪烁的轮廓，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水雾痕跡。 过道另一侧，摩根·弗里曼放下新的剧本，老镜反射著玻璃的蓝光。 听到塞隆的话，他抬头露出標誌性的温和笑容：“记得上次杀青宴你说要尝遍中国八大菜系，现在进度如何？” 塞隆转过身，掰著修长的手指细数：“川菜通关——水煮鱼让我哭了三天；粤菜刚入门，但烧鹅永远吃不够...” 她突然卡住，转头看向后排正埋头处理邮件的彭磊，“这次必须攻克那个...叫什么来著？刀工特別神奇的那个菜系？” 彭磊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发红的眼角；连续三周的全球宣传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淮扬菜。” 他声音沙哑却带著笑意，“韩董事长特意在扬州宴春楼订了包厢，据说请来了国宴级厨师。” 机舱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助理杰克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举著手机嚷嚷：“我要直播吃文思豆腐！上次那个厨师能把豆腐切成头髮丝...” 他的激动宣言被机长广播打断：“各位乘客，我们即將降落bj首都国际机场，当地气温零下5摄氏度...” 塞隆望著窗外越来越近的跑道灯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中文菜名。 弗里曼探头一看，发现每道菜后面都画著表情评分：麻婆豆腐旁边是五个辣椒图標，而北京烤鸭则配著一连串爱心。 “这次，”她指著空白处，眼睛亮得惊人，“我要把淮扬菜全写上笑脸。” ……… vip通道外的接机大厅早已被人潮淹没。 中影集团十人的接待团队整齐列队，清一色的藏青色西装在灯光下泛著低调的光泽。 每人手中都捧著特製的神经细胞造型led灯牌，蓝色的光纤在昏暗的接机大厅里如同跳动的神经元。 韩三平站在队伍最前方，深灰色的中山装熨帖地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时不时低头看表。 当自动门“滴”的一声开启的瞬间，数百个闪光灯同时亮起，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粉丝的尖叫声、快门声、安保人员的呼喊声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掀翻机场的穹顶。 最引人注目的是二十位穿著白大褂的“科学粉”。 他们高举著三米长的萤光横幅，“欢迎超体天团”六个大字下方密密麻麻写满了薛丁格方程、波函数等量子力学公式。 “这阵仗...”陈道明在彭磊耳边低语，顺手帮他扶正被挤歪的领带，声音里带著几分调侃。 “比金鸡奖颁奖礼还热闹。”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发现几个举著他《黑洞》剧照的影迷，不由得挑了挑眉。 韩三平大步上前，与彭磊行了个扎实的拥抱礼，这个动作持续了足足五秒钟。《人民日报》文艺版记者王敏迅速按下快门。 “车直接去酒店，”韩三平凑到彭磊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礼堂imax已经调试完毕，就等后天首映礼。”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礼堂那边中影还准备了个小惊喜。” 就在他们交谈时，塞隆被一位小女孩拦住了脚步。小女孩怯生生地递上一个熊猫造型的毛绒玩具。 塞隆蹲下身，用刚学会的中文说：“谢谢，你真可爱。” 这个瞬间被粉丝拍下，在博客上被转发超过十万次。 ………… 钓鱼台国宾馆18號楼灯火通明，朱红色的雕大门在夜色中显得庄重而神秘。 本该直接去酒店的剧组，被韩三平临时更改行程带到了这个接待过无数国家元首的国宾级场所。 “尝尝国宴大师的手艺，”韩三平推开厚重的雕木门，嘴角掛著自豪的微笑，“比好莱坞的庆功宴如何？” 水晶吊灯將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直径五米的转盘桌上已经摆开八道精致的冷盘。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超体主题雕塑”——用晶莹剔透的冰雕刻出精细的大脑神经元网络。 內部嵌著的蓝色led灯带在乾冰製造的雾气中若隱若现，仿佛真的在传递神经信號。 “这道开水白菜，”身著黑色制服的服务生向目瞪口呆的塞隆解释，“需要两只老母鸡、金华火腿、乾贝吊汤八小时，最后只取最清澈的部分。” “holy shit！”弗里曼闻言立即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我要让《成事在天》剧组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奢侈。马特.达蒙肯定会嫉妒得发疯！” 这时，厨师推著表演文思豆腐的推车走了进来。 助理杰克兴奋地跳起来：“我就知道！”他迅速打开摄像机，“伙计们们看好了，见证奇蹟的时刻到了！” 刀光闪过，一块嫩豆腐在清水中绽开成数千根髮丝般的细丝。 “等等...”塞隆突然指著转盘边缘的青铜器造型餐具，声音有些颤抖，“这不会是...文物吧？” “仿战国时期的鸟尊，”韩三平笑著举起配套的酒樽，青铜器在灯光下泛著古朴的光泽，“专门为你们復刻的。” 他示意侍者斟酒，“来，尝尝三十年陈酿茅台。” 侍者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瀰漫整个宴会厅。 “三十...年？”弗里曼的眉毛几乎要飞出髮际线，“这瓶酒比我拍《为黛西小姐开车》时的片酬还贵吧？” 韩三平爽朗大笑：“在中国，招待贵客就要用最好的酒。” 他转向彭磊，举起酒杯，“特別是为我们爭光的天才导演。” 彭磊正要举杯，突然发现塞隆正对著茅台酒瓶上的商標拍照，嘴里还念叨著：“得让布拉德·皮特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老酒'...” 宴会厅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连向来严肃的陈道明都忍不住摇头轻笑。 侍者们趁机端上热气腾腾的主菜，一场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盛宴就此展开。 ………… 晚宴进行到一半，侍者突然推上盖著银罩的餐盘。 “最后一道主菜，”韩三平神秘地眨眨眼，“彭导家乡的特產。” 罩子揭开，红亮油润的湖南剁椒鱼头让彭磊瞬间眼眶发热。 更绝的是盘边用麵塑精巧还原的电影场景：微型塞隆站在鸟巢楼顶，摩根·弗里曼的玩偶手持试管，连陈道明在实验室的眼镜都惟妙惟肖。 “有我妈的配方味道...”彭磊用筷子尖挑起鱼鳃边最嫩的月牙肉，声音有些感慨韩三平的用心。 深夜11点的王府井大街，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身影悄然出现。 彭磊戴著口罩棒球帽，带领剧组开启了秘密美食探险。 “豆汁儿挑战！”摄影指导马克指著小吃摊招牌，完全没注意到陈道明警告的眼神。 当塞隆真的灌下一口后，她的表情让隨行跟拍的华纳公关总监笑到手机掉进滷煮锅里。 转过街角，摩根·弗里曼被广场舞大妈们认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这位老戏骨居然跟著《月亮之上》的节奏即兴来了一段街舞，后来视频被上传至土豆网点击量三小时破百万。 第44章：偶遇大甜甜 bj的冬夜寒风刺骨，彭磊裹紧了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氤氳成雾。 剧组的夜市之行结束后，他婉拒了韩三平安排的专车。独自一人走在凌晨的街道上，享受著难得的清净时刻。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显示此刻是凌晨0:17。 王府井大街已经褪去了白日的喧囂，只剩下零星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曳，將彭磊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24小时便利店的萤光招牌在夜色中孤独地闪烁。 转过一个街角，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温暖的橘色光晕，一个简陋的套圈圈摊位居然还在营业。 塑料布搭成的棚子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棚下掛著几盏昏黄的灯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奖品：毛绒玩具、廉价首饰，最远处是一排看起来很贵的白酒，瓶身上的商標在灯光下泛著微光。 摊位前站著一位身材纤细的女生，白色羽绒服在灯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灰色运动裤下露出一双粉色的运动鞋，头上戴著粉色棒球帽，手里还攥著三个彩色气球，气球绳缠绕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彭磊下意识放慢脚步，女生正专注地和老板討价还价，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话时能看到嘴里呼出的白气。 “老板，再便宜五块钱嘛！我保证套中了给你宣传！” 声音清脆得像冬日里的风铃，带著几分撒娇的意味。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彭磊猛地怔住了；那张未施粉黛的青春脸庞，不是还没成名的景田吗？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日后“京城四美”的气场，倒像个逃课出来的高中生。鼻尖被冻得通红，时不时跺跺脚取暖，时不时把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呵气。 她脚边还放著个印有“北京舞蹈学院”字样的帆布包，拉链上掛著一串卡通钥匙扣。 彭磊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犹豫著要不要拍下这难得的一幕。 日后凭藉《司藤》红遍全国的女明星，此刻只是个在寒夜里玩套圈游戏的普通女学生。 ………… bj的冬夜寒风凛冽，街角的套圈摊前却洋溢著暖意。 “小姑娘，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粗糙的手指正熟练地往塑料瓶上套著彩色圈圈。 “最后二十个圈，算你十块钱得了。”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格外明显。 景田开心地掏出印著卡通图案的钱包，手指冻得有些发红：“谢谢叔叔！我同学都说我套圈可差了！” 她说话时眼睛弯成月牙，彭磊鬼使神差地走近几步，摊位上摆著的奖品在灯光下泛著廉价却温暖的光泽。 毛绒玩具的绒毛有些打结，廉价首饰的镀层已经有些剥落。 最远处那排贴著“茅台镇”標籤的白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镇摊之宝”。 “小伙子也来玩？”老板热情招呼，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十块钱十个圈，套中什么拿什么！今晚天冷，多送你两个圈。” 景田闻声回头，看到彭磊时明显愣了一下，眼镜后的眼睛眨了眨。 “你...你是不是那个...”她的声音突然变小，手指无意识地绞著气球绳子。 “要一起玩吗？”彭磊迅速打断她，从钱包抽出两张十元纸幣递给老板，“给我们二十个圈。” 景田接过十个彩色塑料圈，在手里掂了掂，动作轻盈得像在跳舞。 “我瞄准那个大白熊很久了！”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摆出一个专业的起手式；右脚微微后撤，左手平衡，右手手腕轻轻一甩。 塑料圈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拋物线，在眾人惊讶的目光中，稳稳套中了最远处的“茅台”酒瓶。 “臥槽！”老板和彭磊同时爆出粗口。 老板瞪大眼睛：“这瓶酒我摆了三年都没人能套中！” 景田自己也惊呆了，捂著嘴不敢相信：“我...我就是隨便一扔。” 她的耳尖因为兴奋而泛红，像个偷到的孩子。 彭磊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悄悄搜索“景田”。 屏幕上的资料让他挑眉——“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毕业，北电07级最美艺考生。专辑mv导演寧浩，製作人张亚东”。 “舞蹈学生？”他小声嘀咕，恍然大悟，难怪手法这么准。 他注意到景田投掷时那种独特的韵律感，分明是长期舞蹈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 “该你了！” 景田把剩下的圈递给他，眼睛里闪著狡黠的光，“导演应该也很厉害吧？” 彭磊接过塑料圈，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认出来了。 他试著模仿景田的动作，结果塑料圈飞得老远，连摊位边缘都没碰到。 景田噗嗤一声笑出来，隨即又赶紧捂住嘴：“对不起...我是说..” “没事，”彭磊也笑了，“看来我该去进修舞蹈课。” 老板乐呵呵地取下那瓶“茅台”递给景田：“小姑娘，这酒归你了。不过...” 他压低声音，“这其实是二锅头兑的，標籤是我自己贴的。” 景田和彭磊相视一眼，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冬夜的寒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三个人的笑声在空荡的街道上迴荡，像是一首意外的夜曲。 ……… “所以你真是彭磊导演？” 景田捧著老板不情不愿递过来的茅台，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同学特別喜欢你拍的《鬼影实录》！” 彭磊帮她拿著那三个气球，两人沿著空无一人的街道慢慢走著，“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明天没课...”景田吐了吐舌头，“偷偷溜出来体验生活，表演培训老师说演员要多观察普通人。”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认出你的事，但保证不会说出去！” 彭磊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你很有天赋，刚才那个拋物线...” “啊！那个是...” 景田突然停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其实我练过，套圈现在是我的强项。” 她做了个漂亮的旋转动作，“但千万別告诉別人，我要保持神秘感。” 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时，彭磊买了两杯热奶茶。 景田捧著杯子，热气氤氳中她的侧脸格外柔和：“导演，你觉得我演戏能行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又直接，记忆中景田演了不少电影，结果还是凭电视剧名气大爆。 彭磊望著远处正在施工的cbd大楼，工地的探照灯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看到那些起重机了吗？bj每天都在变化。” 他转向景田，“只要你有足够的热爱和毅力，就一定能在这座城市留下自己的印记。” 景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能给我签个名吗？就写'给未来的好演员'！” “好。看来我也有粉丝了。”彭磊笑了笑接过小本子。 “嘻嘻，明天我会去参加你的首映礼的。” 第45章：喜欢大场面的韩三平 2月12日的bj，元宵佳节的喜庆氛围笼罩著整座城市。 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后海边的老胡同里，孩子们提著兔子灯追逐嬉戏，王府井小吃街飘来汤圆的甜香。 大红灯笼在凛冽的寒风中轻轻摇曳，將整座城市染成温暖的红色。 然而在这万家团圆的夜晚，中国影视圈的精英们却无暇享受这份传统佳节的温馨。 《超体》亚洲首映礼被中影集团特意安排在庄严肃穆的政协礼堂，这座见证了无数重大歷史事件的建筑。 礼堂门前，十二根汉白玉立柱在探照灯下熠熠生辉。 彭磊和剧组十点准时抵达时，礼堂前厅早已人声鼎沸。 水晶吊灯下，中国影视圈的半壁江山齐聚一堂，形成了一幅生动的行业生態图。 资本方区域暗流涌动，华谊兄弟的王氏兄弟正与博纳的於冬低头密谈，两人手中的香檳杯折射出微妙的光影。 光线传媒的王长田与英皇的霍汶希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者脖颈上的钻石项炼隨著动作闪烁。 寰亚电影的高层们不自觉地整理起领带，目光不时瞟向入口处。 明星区域更是星光熠熠，英皇的谢霆锋一身黑色西装，领口的骷髏胸针彰显个性。身旁的twins姐妹阿娇和阿sa正窃窃私语，两人的羽毛礼服隨著轻笑微微颤动。 不远处，程龙带著儿子房祖名站在角落，父子俩相似的眉眼却演绎出截然不同的气质；父亲的从容与儿子的侷促形成鲜明对比。 华谊阵营堪称內地最强，周迅一袭香奈儿高定，灵动的眼眸流转间尽显精灵气质；双冰並肩而立。彭磊印象中，这个时间段范冰冰离开华谊了啊，怎么还搭在一起。 京圈大佬们自成一方天地，张国立、冯小刚、姜文三人形成的强大气场让周围自动空出一片真空地带。 张国立正用他標誌性的浑厚嗓音讲述著什么，姜文的眼镜片反著光，冯小刚则一如既往地面带莫测微笑。 学院派阵营中，北电的田壮壮和彭磊的系主任张老师带著学生们占据了一方天地，这群年轻人眼中闪烁著憧憬的光芒。 不远处，陈凯歌与匆匆赶来的张艺谋正在导演的小圈子里谈笑风生，两人手中的红酒杯不时轻碰，盪起细小的涟漪。 港圈代表同样阵容强大，橙天的王金身边围绕著胡军、刘嘉玲等港星，粤语与普通话在此处交织。 荣兴达的李小婉带著陈坤和儿子，后面跟著初出茅庐的杨冪，小姑娘正偷偷用手机拍著现场盛况。 还有引人注目的当属红星坞的陈金飞，身旁的刘艺菲母女吸引了无数目光。刘艺菲一袭淡金色礼服，母亲刘晓莉则保持著得体的微笑。 而万达的叶寧和陆征则带著昨晚刚与彭磊有过一面之缘的景田，小姑娘今晚换上了正式的镶砖礼服，却依然掩不住眉眼间的青涩，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裙摆。 当彭磊携查理兹·塞隆、摩根·弗里曼和陈道明步入大厅时，原本嘈杂的会场突然安静了一瞬，隨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寒暄声。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韩三平见状连忙从人群中穿梭而来，他特意换上的絳红色领带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韩三平热情地握住彭磊的手，声音洪亮得刻意，確保周围每个人都能听见。 ……… 华谊王中军第一个挤上前来，他鋥亮的爱马仕皮鞋在地毯上踩出急促的声响。 “彭导！看《鬼影实录》后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他递上烫金名片，边缘在灯光下闪著金光，“有空我们聊聊，我们正在筹备上市事宜？冯导一直说想请教你的多线敘事手法。” 他的眼角余光扫向不远处的冯小刚，后者正假装没看见这一幕。 博纳於冬不甘示弱地插话，他特意说道：“彭导，我们刚拿下《投名状》的发行权，李连杰说特別想跟你合作好莱坞项目。” 英皇霍汶希带著谢霆锋灵巧地挤到前排，她香奈儿套装上的胸针在拥挤中差点刮到旁人。 “彭导，霆锋为了今天特意推了gg拍摄。”她拍了拍谢霆锋的后背，像是在展示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 谢霆锋难得地露出谦逊笑容，他新剃的寸头显得格外精神。 “彭导你好。我看过《超体》的预告片，动作设计太前卫了。那个子弹时间的镜头，是用多少帧拍的？” 程龙不知何时已经带著儿子凑了过来，他標誌性的大鼻子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彭导，你好啊。你看彭导比你还小两岁，已经在好莱坞闯出名堂了。” 他拍著房祖名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年轻人踉蹌了一下。 房祖名尷尬地笑笑，从西装內袋掏出一张cd。 “这是我乐队的demo...请多指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周迅像只灵动的鹿般从人群中钻出，她的礼服上缀满星星般的亮片。“彭导，我是你的影迷！” 她说话时眼睛亮得惊人，手指不自觉地比划著名，“《超体》里塞隆小姐的表演太震撼了。那个看著自己身体消失的眼神...” 她突然模仿起塞隆的表情，引得周围一阵轻笑。 李冰冰优雅地递上一杯香檳，钻石手炼在腕间闪烁：“彭导好，听说电影里有鸟巢体育馆的镜头？” 她的英语带著模仿的美式口音，“今晚特別期待您的新作，希望有机会合作。” 范冰冰则更直接，她dior高定礼服的低胸设计让周围男士不自觉地挺直了背。 “彭导好，”她的红唇几乎要贴到彭磊耳边，“您下部戏考虑用中国演员吗？” 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在空气中瀰漫，“希望我有机会试镜，不要片酬都行。” 这句话让不远处的李冰冰翻了个白眼。 黄晓明突然从人群中冒出来，他挺直的背脊像標枪一样。 “师弟，”他的英文发音带著明显的山东腔，“i'm...learning english...hope to...reach hollywood...standard。” 这句话的语法错误引来周围善意的笑声，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更加挺直了腰板。 田壮壮带著北电师生们围了上来，老教授激动得鬍子都在颤抖。 “好小子！”他重重拍著彭磊的肩，“成我们学校的骄傲了！” 张主任眼镜后的眼睛闪著泪光，他转身对身后的学生们说：“看看你们师兄！23岁就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学生们崇拜的目光让彭磊有些不自在。 张艺谋与陈凯歌站在稍远处，两人像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张艺谋微微頷首，对身边的助理低声道：“后生可畏。” 陈凯歌则摘下墨镜，对身边的陈红说：“告诉团队，多留意这个年轻人的动向。他的镜头语言...很特別。” 景田在陆征的示意下端著一杯果汁走近，她绿色修身礼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就在她即將到达时，刘艺菲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淡金色的v礼服像一道闪电。 “师弟，又见面了。”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恭喜你。” 这个亲昵的称呼立刻引发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早就搭上线了？ 杨冪躲在陈坤身后，小声对同学说：“听说彭导才23岁，就已经在好莱坞...”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李小婉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荣兴达的这位铁娘子正用期盼的目光打量著彭磊，仿佛在估算怎么搭上这艘船。 而那些真正的小演员们，只能站在香檳塔的最外围，踮著脚尖张望这场他们暂时无法参与的权力游戏。 中影的一位工作人员感嘆道：“这哪是首映礼，分明是行业真实性写实。” 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就像那些被挤到边缘的小演员们，无人问津。 第46章：身边都是好人 十点半整，政协礼堂的灯光如潮水般渐次暗下。 最后一束顶灯熄灭的瞬间，银幕上金色的龙標与彭磊工作logo、华纳標誌交替闪现，庄严的配乐在杜比全景声系统中层层盪开。 台下窸窸窣窣的调整坐姿声、窃窃私语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开场十分钟內，三个教科书级的镜头，便让这些见多识广的影视大佬们彻底屏住了呼吸。 塞隆饰演的露西站在鸟巢顶端的钢樑上，寒风捲起她的髮丝，69米下的bj夜景如星河铺展。 她纵身一跃的瞬间，镜头以360度环绕拍摄，imax银幕上连她瞳孔里倒映的云层都纤毫毕现。 坠落的慢镜头里，时间仿佛凝固，她的衣摆如羽翼般展开，背景里鸟巢的钢架结构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属光泽。 台下，姜文猛地直起背脊，在黑暗中爆了句粗口：“这他妈......” 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冯小刚一肘子懟在肋骨上：“小点声！” 但冯小刚自己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掐进了座椅扶手，指节发白。 陈道明饰演的毒梟大佬俯身在电子显微镜前，镜下的神经突触闪烁著微弱的生物电光。 突然，镜头推进，神经元网络在视野中无限放大，最终与浩瀚宇宙的星云完美重叠。 橙红的神经递质如超新星爆发，沿著突触游走的电信號宛如星系间的引力波。 前排的谢霆锋不自觉地前倾身体，西装前襟压出了褶皱。 twins姐妹阿sa和阿娇紧握的双手泄露了紧张，阿娇镶著水钻的指甲深深掐进了阿sa的手心。 摩根·弗里曼站在全息投影前，阐述著“大脑即宇宙”的理论。 隨著他浑厚的嗓音，整个影厅天板突然同步亮起银河系的全息投影，无数光点如神经突触般连接、闪烁。 观眾席爆发出低低的惊嘆，有人下意识抬头，仿佛真的置身宇宙。 当塞隆的身体开始量子化消散时，她的指尖如沙粒般飘散在空气中，每一粒“沙子”都折射出不同的宇宙维度。 景田捂住嘴的惊呼清晰可闻，她手中的爆米早已忘了吃。纸桶倾斜著，金黄的爆米撒了一地。 黑暗中，张艺谋缓缓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陈凯歌的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节奏与电影配乐微妙地同步。 程龙的儿子房祖名偷偷摸出手机，却被父亲一把按住手腕。 而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刚准备考北电的郭帆瞪大眼睛，廉价的笔记本摊在膝上，却一个字也没写——他完全看呆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 片尾字幕浮现的瞬间，整个政协礼堂如同被电流击中。 先是前排的韩三平猛然站起，接著像多米诺骨牌般，全场观眾齐刷刷起立。 零星的掌声在最初的迟疑后，迅速匯聚成持续十分钟的雷鸣。 张艺谋的掌声沉稳有力，每一下都像经过精確计算。 陈凯歌边拍手边凑到陈红耳边：“告诉团队，查查这个特效是哪家公司做的。” 范冰冰的眼妆有些晕染，睫毛膏在脸颊留下淡淡的痕跡，她浑然不觉地反覆念叨：“太震撼了...” 身旁的李冰冰则已经掏出手机记录，快速搜索著“如何提升英语到好莱坞水平”。 程龙直接越过三个个座位，一把抓住彭磊的手腕：“这打戏设计绝了！那个空中转体的镜头...” 他的大嗓门让周围人都转过头来。 央视主持人撒贝寧踩著掌声的节奏上台。 他的深蓝丝绒西装在聚光灯下泛著微妙的光泽，领结上的神经细胞造型胸针隨著步伐轻轻晃动。 “请允许我用电影里的台词开场——'这不是进化，是革命'。” 他侧身做出邀请手势，“有请《超体》主创！” 当彭磊带著塞隆、弗里曼和陈道明登台时，台下闪光灯的强度几乎能灼伤视网膜。 塞隆的银色礼服採用液態金属面料，每走一步都流淌著水波般的光泽；弗里曼的燕尾服后摆隨著步伐翻飞如翼，领结上的钻石领针在强光下划出炫目光轨。 陈道明的立领中山装透著东方威严，袖口的暗纹在特写镜头下才显现出神经元图案。 而站在c位的彭磊，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隨意捲起。 “彭导，”撒贝寧递过话筒时故意压低声音，“听说这个剧本你写了两年，是什么支撑你？” 这个问题让全场安静下来。 彭磊思考了片刻，拿起话筒；“就像电影里说的，人类最强大的器官是...”他故意停顿。 “大脑！”台下后排影迷上百人异口同声，包括满头白髮的韩三平。 这个即兴互动引发一阵善意的笑声，连不苟言笑的陈道明都微微勾起嘴角。 当进入嘉宾发言环节，这场首映礼彻底变成了行业权力秀。 华谊王中军抢到第一个话筒：“从《鬼影实录》到《超体》，彭导证明了中国导演的全球视野！” 他的金丝眼镜反射著狡黠的光，“我们正在筹备的《功夫之王》...”话没说完就被博纳於冬打断。 “《投名状》北美发行必须请彭导把关！”於冬的港普带著明显的討好，“我觉得只有你懂怎么把中国功夫介绍给老外看。” 他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往塞隆那边瞟。 英皇霍汶希的高跟鞋清脆地敲打地板，她直接走到过道中央接过话筒。 “霆锋！快把你新写的动作片剧本给彭导看看！” 她的港式普通话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谢霆锋在眾人鬨笑中红了耳根，低头摸了摸新剃的寸头。 程龙一把搂过儿子房祖名，“小房子，记住今天！这就是国际水准！” 他的大嗓门震得旁边人耳朵发麻。 张艺谋的发言最简短：“中国导演需要这样的突破。” 十一个字，重若千钧。他说完就坐下了，留下满场回味。 陈凯歌则玩起文学隱喻：“就像电影里的cph4，彭导给行业注入了新能量。” 他说话时手指轻轻敲击膝盖，仿佛在打拍子。 姜文突然从后排站起来，没等传话筒就扯著嗓子喊：“牛逼！这才是他妈的电影！” 冯小刚赶紧把他拉回座位，转头对彭磊说：“別听他胡说，不过这片子確实...” 他难得地卡壳了，“確实够劲。” 这个朴实的评价引得周围人鬨笑。 当话筒传到女演员手中，场面更加微妙。 周迅用標誌性的沙哑嗓音开口：“塞隆小姐的表演让我看哭了三次...” 她举起三根手指，指甲油是低调的裸粉色，“特別是最后那个回眸...” 李冰冰突然切换成流利的英语：“this movie changed my understanding of sci-fi...” 她说话时手炼叮噹作响，“这部电影改变了我对科幻的理解。我是说，彭导將东方哲学与科幻结合的方式。” 范冰冰直接站起身，dior高定的深v领口吸引了不少目光：“彭导，我英语六级，能打能演，隨叫隨到！”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不要片酬都行！” 这句话让周围女演员翻了个白眼。 刘艺菲在母亲示意下优雅起身：“师弟在第一部电影时就展现出惊人天赋...” 话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掌声淹没，她身边的陈金飞满意地点点头。 景田怯生生地接过话筒，还没开口就被陆征截胡：“我们景田刚考入北电，舞蹈学院毕业，特別適合动作片...” 景田在旁边拼命点头，粉色礼服上的亮片隨著动作闪闪发光。 当彭磊最后致辞时，他的视线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那是中国电影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超体》讲的不仅是大脑开发，”他举起香檳杯，“更是突破认知的边界。” 水晶杯相碰的脆响中，政协礼堂的穹顶突然投射出浩瀚星河。 第47章：万达、红星坞 宴会厅內觥筹交错，水晶吊灯將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彭磊站在角落的香檳塔旁，儘管刻意避开了人群中心，但依然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试探目光。 那些欲言又止的製片人、跃跃欲试的演员、目光灼灼的投资方，全都蠢蠢欲动，却又碍於他好莱坞导演的身份不敢贸然上前。 虽然，这种场合彭磊早已习惯，但今晚的密集社交还是让他太阳穴隱隱作痛。 ………… 就在彭磊准备找藉口离场时，宴会厅另一端的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通道。 万达的叶寧和星光灿烂的陆征带著景田款款走来。 景田今晚换了一身浅粉色礼服裙，裙摆上缀满细小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灯光下隨著步伐如同晨露般闪烁。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位大佬身后，手里捧著一杯鲜榨橙汁，眼神却时不时往甜品台的方向瞟。 “彭导，久仰大名啊！” 叶寧笑容可掬地伸出手，腕上的錶盘在灯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听说《超体》北美首周末三千家影院同步上映？真是给中国导演长脸！” 陆征紧接著递上烫金名片，黑色卡纸上“星光灿烂影视”几个字格外醒目。 “彭导好，我是陆征。这是我公司艺人景田，下半年就要入学北电，到时候就是彭导师妹了。” 他侧身將景田往前轻轻一推，“小田，跟彭导问好。” 彭磊礼貌地接过名片，目光却越过两人，落在后面的景田身上：“景田小姐，又见面了。” 这句话让叶寧和陆征同时愣住，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景田倒是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彭导还记得我！昨天晚上在...” 突然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捂住涂著粉色唇膏的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叶寧的笑容僵在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变得探究：“你们…认识？” “在王府井偶遇。”彭磊轻描淡写地带过，看著景田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趣。 “景田小姐套圈的技术令人印象深刻，把老板的'镇摊之宝'都贏走了。” 陆征立刻抓住机会，语速都快了几分：“小田从小就学舞蹈，刚发完首张专辑，虽然是新人但很有潜力...” 他的目光在彭磊和景田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重新评估这个信息的价值。 “万达在全国有86家imax影院，这次一定鼎力支持彭导。”叶寧適时插话，身体微微前倾，“如果彭导有新项目需要资金支持...我们万达可以提供从製作到发行的全產业链资源。” 彭磊举杯示意，香檳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气泡：“一定优先考虑。”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时，景田被夹在中间。陆征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拉到旁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惹得景田委屈地撅起嘴。 ………… 还没等彭磊喘口气，宴会厅的水晶吊灯下又迎来一波访客。 刘艺菲挽著母亲刘小丽的手臂款款走来，身后跟著西装笔挺的陈金飞。 三人形成的微妙气场让周围宾客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陈金飞今晚的装扮商务精英范儿；深蓝色定製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配上锐利的眼神，活脱脱就是只衣冠楚楚的“大灰狼”。 “师弟，”刘艺菲今天穿了件淡金色高定礼服，裙摆上手工刺绣的凤凰图案隨著步伐若隱若现。 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腕间的宝格丽手鐲闪著细碎的光，“恭喜你，电影首映大获成功。” 彭磊注意到刘小丽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和女儿之间游移。 这位星妈今天选了件保守的香奈儿套装，但脖子上那串南洋珍珠项炼应该价值不菲。 她恰到好处地插话：“艺菲最近在练习演技，还请了个北电的表演老师。” 她微笑著看向彭磊，“特別感谢你上次在洛杉磯给的建议。” “彭导，久仰了。”陈金飞的普通话带著明显的京腔口音，“我们红星坞虽然规模不大，但在资金整合方面很有独到之处。” 彭磊婉拒了香菸，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韩三平正往这边张望。 他直视陈金飞的眼睛，那里面的算计几乎不加掩饰，像极了电影里那些华尔街 banker的眼神。 “艺菲正在拍《功夫之王》，”陈金飞继续推销，手指无意识地转动著袖扣，“成龙大哥特意为她设计了一段三分钟的长镜头打戏，李连杰看了都说...” “教父...”刘艺菲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耳尖微微发红。 这个细节被彭磊敏锐地捕捉到，看来这位“神仙姐姐”对这番吹捧並不自在。 “哎呀，看我，一说起来就停不住。” 陈金飞假意自责，却藉机往前半步，压低声音道：“彭导下次回国，一定要来我在怀柔的马术俱乐部坐坐。最近刚引进了一批阿拉伯纯血马，还有个私人放映厅，设备比这里的imax还先进。” 就在这时，侍者端著香檳经过。 刘小丽嫻熟地取过两杯，將其中一杯递给女儿：“彭导，艺菲一直很欣赏你的作品。《超体》里那段量子纠缠的戏，她看了十遍预告片。” 刘艺菲接过香檳，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特別是露西在鸟巢屋顶的那场戏，那种孤独感...” 她突然改用英语，“it's like standing at the edge of the universe.”（就像站在宇宙的边缘） 陈金飞满意地看著侃侃而谈的刘艺菲，仿佛在欣赏一件精心打磨的艺术品。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瞥了一眼后对彭磊露出商业式的微笑：“失陪一下，有个紧急电话。” ………… 等这拨人也离开后，彭磊终於得以喘息。 他走到露台上，晚冬的冷风让他清醒了几分。身后宴会厅的喧囂被玻璃门隔绝，变得模糊而遥远。 “不容易吧？” 一个声音突然从阴影处传来。彭磊转头，看到姜文正靠在栏杆上抽菸，火星在阳光下明灭不定。 “姜导也出来透气？” 姜文吐了个烟圈：“里面太闹腾。” 他眯著眼看向宴会厅，“知道我现在看那里面像什么吗？” 彭磊摇头。 “像一锅刚开的涮羊肉，”姜文咧嘴一笑，“所有人都急著把自家菜往锅里扔，生怕捞不著肉。” 彭磊忍不住笑出声。 “那个红星坞的小姑娘，”姜文突然话锋一转，“挺有意思。” “刘艺菲？” “对，就那个看著傻乎乎的。”姜文弹了弹菸灰，“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强。” 正说著，露台门又被推开。冯小刚端著两杯酒走过来：“躲这儿密谋什么呢？” “说您的新片呢，”彭磊接过酒杯，“冯导《集结號》的剧本我听说了，很震撼。” 冯小刚摆摆手：“別捧我。今天这帮人...”他冲宴会厅努努嘴，“都憋著劲儿想搭你的船出海呢。” 三人相视一笑，碰杯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脆。 当彭磊重新回到宴会厅时，发现景田正被一群经纪人围著，手足无措地应付著各种问题。 刘艺菲在母亲的陪同下，不情不愿的与各公司的高管交谈；而陈金飞则不见了。 “小彭，”韩三平突然出现，揽住他的肩膀，“总局领导想见你，关於合拍片政策有些想法。” 彭磊回头看了眼露台方向，姜文和冯小刚还在那里吞云吐雾。 第48章：上映，大爆 夕阳透过国贸一期玻璃幕墙，在酒店的套房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彭磊扯开金利来领带，整个人陷进真皮沙发里。 手机在茶几上不停震动，屏幕显示已有6个未接来电。 华谊的、博纳影业的、光线和英皇的，还有两个来自母亲小灵通號码。 “彭导，要看看反响吗？”临时助理小林抱著ibm笔记本走进来，鼻尖还冒著微汗。 彭磊点开新浪娱乐首页，头条標题赫然是《〈超体〉首映引爆娱乐圈》。 范冰冰礼服被赞“东方梦露。” 李冰冰英语採访对白引热议。 陈道明与摩根弗里曼即兴飆戏。 导演彭磊获张艺谋、陈凯歌导演力挺。 “天涯论坛已经盖到两千楼了。”小林调出一张搜狐娱乐抓拍。 刘艺菲在红毯回头对彭磊浅笑的瞬间，金色晚礼服被风吹起一角，而角落里的景田正抿著嘴，整理耳环。 帖子標题耸动：《八一八那个空降好莱坞北电03级动画导演，两位小谁是真女主？》 “华谊王总刚来电话，”小林擦著汗说，“问您有没有兴合作《非诚勿扰》续集。王总说剧本可以按您意思改。”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是韩三平发来的简讯。 “总局很重视合拍片突破，下周要我带你去趟总局。” 彭磊走到窗前，长安街华灯初上。 建国门外大街车流如梭，远处还能看见正在收尾的央视新大楼工地；那里本该是电影里爆破戏的取景地，最终因工期临近未能获批。 今晚后，全国和北美同时3000块银幕將同步上映《超体》，这个数字已是分帐大片的极限。 小林突然指著电视惊呼：“齐导，快看！” 央视六套《中国电影报导》正在播放首映礼新闻，画面里彭磊与韩三平交谈的镜头持续了整整五十秒。 与此同时，华谊公司会议室，王中磊指著电脑屏幕对李冰冰经纪人李雪说：“这组通稿值了，冰冰今天商演报价涨了20%”。 窗外，国贸大厦外墙亮起《超体》巨幅海报，查理兹.塞隆和陈道明持枪的剪影在霓虹中格外醒目。 ………… 凌晨两点，首都国际机场的vip通道灯光冷白。 查理兹·塞隆將风衣领口拢紧，快步穿过廊桥。 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身后跟著摩根·弗里曼和几名好莱坞工作人员。 机场地勤偷偷举起手机，却在镜头对准的瞬间被保鏢抬手挡住。 “中国媒体比想像中热情，”华纳製片人压低声音，“但我们必须赶回洛杉磯，《娱乐周刊》的封面拍摄改期了。” 摩根·弗里曼回头望了一眼窗外尚未甦醒的北京城，低沉的嗓音里带著笑意，对送机的中影人员说。 “替我告诉彭，下次见面，他得请我喝二锅头。” 同一时刻，北京银泰中心的柏悦酒店套房內，彭磊的手机早已关机，扔在床头柜上。 房间里只听得见中央空调轻微的嗡鸣，他仰面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仿佛听不见外面世界的喧囂。 床边的茶几上摆著几样东西：韩三平送的檀木印章、还有刘艺菲托助理送来的那盒“不小心多买”的稻香村点心。 零晨2点半，北京万达影城门口已经排起长队。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搓著手，对身旁的同伴说：“我看了零点场，陈道明演的那个毒梟绝了！那种冷静下的疯狂，你根本想不到是他演的。” 《新京报》的记者拦住一对母女：“您二位是衝著好莱坞明星来的吗？” “我是清华物理系的，”女儿推了推眼镜，“电影里的量子理论虽然夸张，但彭导確实请了我们教授当顾问。” 影城经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imax厅的票卖光了！现在黄牛把票价翻倍！”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超体》的预告片循环播放，陈道明那句“你以为毒梟有底线？”的台词引发一阵低声惊呼。 上海环贸百丽宫影城，散场的人流迟迟不散。 “塞隆那段实验室戏份太惊艷了，”穿呢子大衣的女生抓著闺蜜的手臂，“完全不像她以前演的那些角色。” 她朋友盯著海报上的陈道明出神：“你说彭磊怎么想到让他演这种角色的？这可比《康熙王朝》里的皇帝顛覆多了…” 角落里，《电影世界》的记者飞快记录著观眾的只言片语：“特效不像好莱坞大片那样炫技。” “陈道明的表演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那个大脑进化的镜头，绝对会成为经典。” 广州太古匯影院，保洁阿姨一边扫地一边摇头：“这些年轻人，看到外国美女出场就鼓掌，看到陈道明……” 她的抱怨被突然响起的广播铃声打断。 售票处传来喊声：“加开场次！” 正午十二点，韩三平的办公室里，数据报表刚刚送达：零点票房粗报138万，刷新了进口片和国產片分帐片的纪录。 韩三平盯著数字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这小子……” 他拿起电话又放下，转而从抽屉里取出一盒雪茄，那是彭磊回来送他的，一直没捨得开。 而在城市另一边，彭磊的手机正在酒店桌面上无声地震动著。 23个未接来电中，有5个来自华纳兄弟的紧急联络號码。 ……… 彭磊是被透过窗帘的阳光晒醒的。他眯著眼伸手摸向床头柜，指尖先碰到冰凉的手机。 开机后，屏幕接连亮起十几条未读简讯。 最上面一条是韩三平发来的，时间显示是中午12:17： “零点场138万，创国產片纪录。” 彭磊盯著这个数字看了几秒，嘴角扯了扯。 这个在后世看来微不足道的数字，此刻却让整个中国电影圈震动。 他慢悠悠地翻下一条，来自华纳兄弟国际发行部总裁的简讯，发送时间是下午3:00（洛杉磯时间凌晨六点。） “北美午夜场848万！情人节档三天预计突破6000万！凯文要给你开香檳！” 他赤脚踩在酒店柔软的地毯上，拉开窗帘。 北京城的阳光倾泻而入，国贸桥上的车流在冬日里闪烁著金属光泽。 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开著，新浪娱乐的首页赫然是《〈超体〉全球同步引爆》的专题报导。 配图是昨晚首映礼上他与塞隆、摩根·弗里曼和陈道明的合影。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景田发来的彩信。 一张自拍照，她举著《超体》电影票对著镜头比耶，背景是万达影城的巨幅海报。 文字只有一句：“导演，我包场请同学看啦~”后面跟著个笑脸符號。 助理小林敲门进来，笑嘻嘻的说，“老板，中影刚发来排片表。全国新增了200个拷贝，连ls电影院都要求加场。” 彭磊接过电脑。数据表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在跳动：上海联和院线预售破300万，广州金逸单日排片占比68%，成都太平洋影城甚至开了通宵专场。 最下方的小字显示：预计首日末票房將突破《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纪录。 第49章：找不到人 黄昏，彭磊回完最后一条简讯，將手机塞进大衣口袋。 窗外的北京城华灯初上，国贸桥上的车流依旧川流不息。 他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一个贴满標籤的登机箱，里面只装著几件换洗衣物、那本被翻烂的《电影语言》。 “老板，车在楼下等了。”小林欲言又止，“华纳那边......” “告诉他们我在写新剧本。” 彭磊扣上鸭舌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箱子里抽出一沓文件，“把这个交给韩董。” 那是份用曲別针別著的草稿，扉页上潦草地写著《香港行》三个字。 北京西站的灯光昏黄；彭磊穿过拥挤的人群，绿皮火车安静地停靠在3號站台。 他找到自己的软臥包厢，將行李塞进床底。 对铺是个戴老镜的大爷，正就著檯灯看《新京报》，头版赫然是《超体》首映的新闻配图。 彭磊摸出mp3塞上耳机，车厢轻轻晃动，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渐渐连成一片。 ………… 十五个小时候后，长沙站飘著细雨。 彭磊走出出站口时，母亲举著把格子伞正踮脚张望。 她身后报刊亭的电视里，湖南娱乐频道《电影连线》的主播语速飞快。 “......《超体》北美首日2236万美元，创华人导演最佳开画成绩......” “崽啊，”母亲把伞往他这边倾斜，“你爸清早去买了老母鸡。” 她突然压低声音，“刚才有个bj號码打家里电话，说是姓韩的......” 彭磊笑著接过伞柄，计程车驶过湘江大桥时，车载广播正在播放娱乐快讯。 “截至今日凌晨，《超体》国內票房达1563万，超越《满城尽带黄金甲》创国產片新纪录。本台记者获悉，该片导演彭磊目前.....” 司机突然猛踩剎车，前方五一广场的巨型led屏正在循环播放电影预告片，陈道明的特写镜头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 家里餐桌上摆著辣椒炒肉和紫苏燉鱼。 父亲默默开了瓶酒鬼酒，电视里央视电影频道正在盘点《超体》的票房奇蹟。 “北美3000家影院场均上座率92%，业內预测该片极有可能打破吴宇森《碟中谍2》保持的华人导演票房纪录......” 彭磊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艾玛发来的彩信。 照片里时代广场的巨幕gg牌正显示《超体》海报，下方滚动著“首日2236万”的金色字幕。 附言只有六个字：“老板，北美爆了。” 窗外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楼下麻將馆噼里啪啦的洗牌声混著电视里《超体》的新闻播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父亲给他夹了块鸡腿：“多吃点，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此时《洛杉磯时报》网站刚更新头条：《超体》首日票房超《史密斯夫妇》，塞隆商业价值再创新高。 《新京报》娱乐版主编正在签发专题报导：《从长沙到好莱坞：彭磊的量子飞跃》。 而香港《电影双周刊》的印刷厂里，最新一期杂誌的封面標题墨跡未乾：“吴宇森之后，谁是华人之光？” 彭磊扒了口米饭；餐桌玻璃板下压著他初中时画的漫画。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的二郎神的轮廓依稀可辨。 ………… 彭磊的手机关机第十天，娱乐媒体的世界已经疯了。 bj柏悦酒店的套房里，小林面前摊著四部不同型號的手机。 华纳兄弟国际发行部总裁的未接来电已经排到第27个，中影集团的传真机因为接收太多海外合作意向而卡纸。 茶几上的《好莱坞报导者》头版標题触目惊心：《消失的2.5亿导演——彭在哪里？》 “还是联繫不上。”小林揉著太阳穴对电话那头的韩三平说，“他临走前只说回湖南......” 窗外，国贸三期玻璃幕墙反射著刺眼的阳光。 楼下蹲守的记者们已经换了好几拨，《娱乐周刊》的狗仔甚至买通了酒店保洁，却只找到半盒没抽完的荷和一张画著方舟的废纸。 ………… 上映第15天，长沙郊外的油菜田连绵到天际。 彭磊躺在竹椅上，草帽盖著脸。 父亲在不远处的鱼塘甩竿，浮標在阳光下闪著微光。 母亲端著搪瓷杯走过来：“崽啊，美国人又打电话到你爸手机上，说是什么迪士尼的人......” “妈，您就说我去xz採风了。” 彭磊掀开草帽，眯眼看了看蓝天。 三米外的水泥地上，摊著今早从镇上捎回来的报纸。 《瀟湘晨报》头版是《超体》全球票房破3.5亿美元的捷报，边角处却印著”枪版光碟惊现长沙夜市”。 池塘突然水四溅，“上鉤了！” 父亲兴奋地提起鱼竿，一尾鯽鱼在阳光下银光闪闪。 彭磊摸出关机许久的手机，用摄像头对准这个画面。 取景框里，鱼尾甩出的水珠在阳光中形成一道微型彩虹。 此刻的洛杉磯，amc影院《超体》放映厅座无虚席。 当摩根.弗里曼饰演的科学家说出“人类大脑是最后的宇宙”时，全场响起掌声。 后排的华纳高层对同事耳语：“去查查这个中国演员的资料。” ………… 香港铜锣湾的街头，盗版摊主老林正神秘兮兮地推销：“最新枪版《超体》，结尾有彩蛋！” 画面上不时闪过前排观眾的后脑勺，音轨里夹杂著咳嗽声。 几个中学生凑钱买下光碟时，並不知道正版票房里他们贡献的35元票价，正在创造歷史。 纽约时代广场的纳斯达克大屏切换成《超体》庆功海报。 8486万美元首周末票房，半月超3亿美元的北美成绩让华尔街分析师大跌眼镜，摩根史坦利紧急调高对中国电影市场的评估等级。 cnn记者站在拥挤的影院门口直播：“这里观眾寧愿看字幕也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长沙县榔梨镇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彭磊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土灶上燉著刚钓上来的鱼。 母亲突然举著小灵通衝进来：“磊磊！央视在找你！” 电视里《新闻联播》正播放文化快讯：“我国导演彭磊作品《超体》全球票房突破二十亿人民幣...” 画面切到中影会议室，韩三平面对镜头微笑：“我们为青年导演的成长感到骄傲。” 父亲默默调大了音量。播音员的声音迴荡在砖瓦房里：“......该片已获得国家电影局重点推介，將在全国农村数字影院开展......” “崽，”母亲突然用围裙擦手，“我同事刚发简讯说，天马那家电影院掛了你照片。” 她顿了顿，“还有记者找到你小学班主任了。” 彭磊往灶膛里塞了把松枝。火苗噼啪作响中，他想起北电实习那年，班主任说的“中国电影缺的不是技术，是想像力”。 夜深了，在洛杉磯的艾玛终於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显示“湘a·渔舟唱晚”，正文只有一张照片：星空下的鱼篓，里面躺著三尾鯽鱼和一本標题页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手写著一行小字：“新剧本《2012》大纲已发此邮箱；联繫迪士尼和华纳。” 艾玛突然笑出声。窗外，洛杉磯又开始下雨，而太平洋彼岸的《超体》午夜场刚刚散场，观眾们站在雨中热烈討论著那个开放式结局。 没有人知道，此刻创造歷史的导演，正躺在湖南乡下某个屋顶，用肉眼寻找比电影特效更壮丽的银河。 第50章：低调赴京 第二天清晨，彭磊决定去镇上买包烟。 他戴上父亲的老式鸭舌帽和一副黑框眼镜，骑著存放十多年的那辆28大槓自行车出了门。 榔梨镇的主街不过一千米长，街角的杂货店老板娘正看著湖南台小电视里的早间娱乐新闻。 “...《超体》导演彭磊至今下落不明，有传言称他已接受漫威宇宙的执导邀请...” 彭磊压了压帽檐：“老板娘，来包软白沙。” 老板娘转身取烟的瞬间，电视里的新闻突然切换：“最新消息，有网友爆料在长沙县发现疑似彭磊导演的身影。” 彭磊心里一紧。老板娘把烟递给他，突然眯起眼睛：“满崽子，你长得好像电视里那个....” “谢谢，钱放这了。”彭磊放下钞票，快步走出店门。 他刚骑上车，就听见身后老板娘尖著嗓子喊：“真的是他！彭磊在我们榔梨镇！” 十分钟后，彭磊父亲毕业分配的老房子，被闻讯赶来的镇民围得水泄不通。 有举著相机的年轻人，有拿著《超体》dvd求籤名的学生，还有纯粹来看热闹的大爷大妈。 彭建国满头大汗地维持秩序：“大家冷静！不要踩坏菜地！” 彭磊站在院子里，看著篱笆外越聚越多的人群，无奈地嘆了口气。 母亲忧心忡忡地拉著他：“崽，这可怎么办？” “没事，妈。”彭磊拍拍母亲的手，走向大门。 当他出现在眾人面前时，喧闹声瞬间安静下来。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著他，有人小声嘀咕：“真的是彭导…” “感谢大家喜欢《超体》。”彭磊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现在需要安静思考下一部作品，请大家理解。” 一个戴眼镜的学生鼓起勇气问：“彭导，《超体》会有续集吗？” 彭磊笑了笑：“也许会有，但不是现在。” 他顿了顿，“我正在准备一个关於毁灭的新故事。”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 不到两个小时，“彭磊新题材”的话题就衝上了百度热榜第一。 蹲守在长沙的各路媒体记者火速赶往榔梨镇，却被告知彭磊已经离开了老宅。 ....... 实际上，彭磊正坐在拆迁分配的书房里，面前是刚接通qq视频通话的韩三平。 屏幕里的韩三平看起来既无奈又欣慰：“你小子，躲得够深啊。” “韩总，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写剧本。”彭磊直视屏幕。 韩三平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又有新项目呢？” 彭磊笑著点头：“中影敢投吗？” 韩三平大笑，“只要是你小子拍，我炸锅卖铁中影都跟。上面领导点名要见你，说你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典范。” 掛断电话，彭磊走出小区后门，一辆黑色奥迪早已等在那里。 车窗降下，露出小林疲惫但兴奋的脸：“老板，全球媒体都在找你。” 彭磊拉开车门：“嗯，回bj吧。” 车子驶离开长沙时，彭磊最后看了一眼小区的方向。 ....... 2007年3月，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的樱刚刚冒出新芽。 彭磊推开系主任办公室的门时，张丽华老师正在批改大二学生的分镜作业。 窗外的阳光透过老式玻璃窗，在她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老师。”彭磊站在门口，手里抱著一摞厚厚的文件。 张丽华抬头，老镜滑到鼻尖：“哟，大导演还记得回学校啊？” 她指了指墙上的日历，“毕业作品提交截止日期是五月。” 彭磊把文件放在桌上，最上面是一张手绘封面，《山海经·龙》，標题下方用毛笔勾出一条苍劲的墨龙。 “这个是我的设计。” 张老师翻开第一页，眉头渐渐舒展。这是一部5分钟的二维动画构想，取材自《山海经》中“应龙蓄水”的传说，但设定却充满科幻色彩——龙被重新詮释为远古生物，鳞片由分形几何构成，吐息能扭曲时空。 “你去年拍《超体》时延长请假回校，怎么说的？”张老师突然问。 “『去验证几个拍摄假设』。”彭磊记得很清楚。 “现在又想用动画验证了？”张老师指著设计图中龙爪的粒子效果，“这比你的毕业论文《非真实渲染技术》还激进。” 彭磊从包里取出移动硬碟：“测试片段做好了。” 张老师把显示器转向他：“放。” 十分钟后，办公室只剩下显示器风扇的嗡嗡声。 张老师摘下眼镜擦了擦：“音乐是谭盾？” “我找央音民乐系录的编钟实录，”彭磊指向画面中龙角振动的波纹，“每个音高对应不同的粒子扩散算法。” 窗外传来下课铃声，张老师突然正色：“你知道规矩——8页设计说明书，a4规格，300dpi...” “已经写好了。”彭磊翻到文件后半部分，图文並茂的说明书中，甚至用matlab绘製了声波与粒子运动的函数图。 张老师突然笑了：“副校长本来想特批你用《超体》抵学分。” 她敲了敲文件，“但这才是北电动画系该教出来的东西。” 他们被敲门声打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探头进来：“张老师，电视台来採访动画系改革...” 她的目光移到彭磊脸上，突然瞪大眼睛。 “告诉电视台稍等一下。”张老师迅速起身关门，转身从书架取出一本《中国上古神话图谱》扔给彭磊，“第47页，应龙的翅骨结构你画错了。” 他抱著材料走向动画楼时，樱枝头恰好落下两片瓣。 远处表演系传来学生排练话剧的声音，依稀是《雷雨》的台词。 “您看！那是彭磊学长！” 惊呼声中，彭磊加快脚步。 ………… 动画实验室里瀰漫著咖啡和松节油混合的气味。 彭磊输入学號密码，他插上移动硬碟，將《山海经·龙》的素材拖进时间轴。 屏幕上的墨龙突然活了过来，鳞片隨著背景音乐《將军令》的节奏明灭闪烁。 “我就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你。” 彭磊回头，看见同班的熊小华靠在门框上，手里拿著两罐冰镇可乐。 “听说你拒绝了中影的庆功宴，”李岩扔过一罐可乐，“就为了这个毕设？” 彭磊拉开拉环，碳酸气泡的声响在安静的实验室格外清晰：“没必要里胡哨，都是想免费吃肉的主。” 他指向屏幕，“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中国神话的动画詮释。” 李岩凑近屏幕，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这个粒子系统...你用了蒙特卡洛算法？” “混合了voronoi图。”彭磊调出代码窗口，“让鳞片的生长更符合分形规律。”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一个戴红袖標的学弟怯生生探头：“彭学长...能请您签个名吗？” 他手里捧著《超体》的盗版dvd，“我、我买了正版的！只是还没到货...” 彭磊接过马克笔，在封套上画了条简笔龙：“去看学校放映会吧，四月十二號。” 学弟如获至宝地跑了。熊小华吹了声口哨：“到时候，全校都会挤爆礼堂的。” “所以得先把渲染农场搞定。”彭磊点开北电內网，调出伺服器申请表格，“48小时全速渲染，应该够完成最后的光追效果。” 熊小华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华谊和博纳都想投资你的新作？” 彭磊的滑鼠停顿了一下：“那得等我先通过张老师的答辩。” 他指向说明书最后一页的批註栏，“看，她连参考文献的標点符號都圈出来了。” 窗外，夕阳將动画楼的玻璃幕墙染成金色。 第51章：韩总，上影出5成 2007年的后海，暮色刚刚漫过银锭桥。 彭磊和熊小华坐在“旅行”酒吧门口的方桌前，两瓶青岛啤酒已经见了底。 桌上的毛豆壳堆成小山，混著几根熄灭的中华菸头。 “说真的，”熊小华捏著生米，“真人电影你拍的挺好的，你现在回学校做毕设，华纳没崔《超体》续集？” 彭磊望著湖面上摇晃的灯笼倒影：“续集剧本还在改。” 他晃了晃手机，“华纳那边每天三个越洋电话，我让助理艾玛跟他们周旋。况且，剧本版权都在我手上，做不做是我的事。” 熊小华刚要说话，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原来好莱坞大导演也会躲债？” 两人回头，刘艺菲站在三步开外。 月光描摹著她纤细的轮廓，阿迪达斯运动服外套著件浅色风衣，肩上挎著新百伦的健身包。 夜风撩起她耳边的碎发，露出那张被媒体称为“天仙”的侧脸。 “在附近训练，刚结束武术课。”她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腕间卡运动手錶闪著细碎的光。 “那真是巧了。”彭磊笑了笑。 “我朋友在钱柜唱k，”她突然看向彭磊，“要不要一起？正好请教好莱坞拍摄的事。” 熊小华的筷子掉在桌上，彭磊注意到刘艺菲运动鞋，左脚鞋带却松著，像是匆忙赶路时没系好。 “我们这...”彭磊刚要推辞，熊小华已经掏出钱包：“正好，我俩聊的差不多。” 刘艺菲眼睛一亮：“好啊。人多热闹。” “这是我室友，熊小华。”彭磊转头对著示意服务员结帐的他说，“这位是刘艺菲，你应该认识。” ………… 三人沿著岸边往西走；柳枝拂过刘艺菲的发梢，她突然指向湖心：“像不像《超体》里的量子涟漪？” 月光下，游船的波纹確实有几分像特效镜头。 熊小华小声嘀咕：“你们很熟？” “去年洛杉磯偶遇，吃过一次饭。” “上次首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刘艺菲耳尖微红：“我认识一个动画系大二的，今天提起师弟你的毕设。” 路过菸袋斜街时，卖画的老汉认出了刘艺菲，硬塞给她一只凤凰造型的。 她分给两人时，指尖沾了点浆，在霓虹灯下像融化的琥珀。 “其实...”刘艺菲小口咬著画，“我推了《木乃伊3》的邀约。” 熊小华呛住了：“李连杰那部？” “不想重复古装角色，而且角色感觉有些问题。”她转向彭磊，“就像你坚持回校做毕设...我懂的。” 钱柜ktv的霓虹灯牌已经映入眼帘。 彭磊突发奇想问：“如果有部戏需要古典身段结合科幻元素呢，你会接吗？” 刘艺菲停在旋转门前，眸子映著彩光：“除非是你的剧本。” 熊小华倒吸一口气，这姑娘居然连这种专业细节都记得。 ……… 包厢门突然打开，几个女孩探出头：“茜茜！” 她们看到彭磊时集体愣住，有个戴鸭舌帽的突然压低声音：“那不是还在上映《超体》的...” 刘艺菲把画塞给同伴，转身对彭磊摆手，“有剧本隨时找我，我很便宜的。” 回校的计程车上，熊小华终於憋不住了，“你怎么拒绝了一起k歌，那是刘艺菲啊。” “我唱歌好不好听你不知道？况且明天约了韩董谈事。” “等等，”熊小华突然坐直，“我怎么感觉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啊。” 车窗外，后海的灯火渐行渐远。 彭磊按下锁屏键，“那是你的错觉。” ……… 上午九点，一辆黑色帕萨特缓缓停在中影集团大楼前。 彭磊推门下车，晨雾还未散尽，他的身影在灰濛濛的天色里显得有些单薄。 “彭导！”韩三平的助理小李快步迎上来，脸上堆满笑容，“韩总特意让我在这儿等您。” 彭磊点点头，跟著小李穿过空旷的大厅。 电梯里，小李忍不住偷瞄这位年轻的导演；牛仔裤配黑色夹克，脚上是双半旧的匡威鞋，怎么看都不像刚创下票房奇蹟的好莱坞新贵。 电梯停在顶层，韩三平的办公室门敞开著，茶香飘出来。 “哎呀，我们的国际大导演！” 韩三平从红木办公桌后站起身，银丝眼镜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快坐快坐，刚泡的武夷山大红袍。” 彭磊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接过茶杯：“韩总客气了。” “客气？” 韩三平大笑，“《超体》国內2.3亿，北美1.8亿美元，全球破4亿美元！你知道昨天总局开会，领导怎么说的吗？'中美合作文化走出去的典范'！” 他亲自给彭磊添茶，“办个庆功宴吧，我把媒体都请来..” “不必了。”彭磊放下茶杯，“我明天回洛杉磯。” 韩三平的笑容僵了一瞬：“这么急？” “华纳在催《超体》续集。迪士尼《飞屋环游记》开发到了关键阶段，” 彭磊抬眼，“而且，我毕业作品还没做完。” 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窗外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韩三平忽然笑了：“你啊，还是老样子。”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说说这个吧，《香港行》你让小林送来的本子。” 彭磊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 那是部丧尸题材的动作片，背景设定在2137年的香港。 “创意不错，”韩三平摩挲著茶杯，“但你要四成份额，还不投资...” “我可以找上影合作。”彭磊合上文件，“他们开价五成。” 韩三平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阳光终於穿透晨雾，照在那份文件上，標题《香港行》三个字泛著金光。 “你知道中影的规矩。”韩三平缓缓道，“从来没有导演白拿这么高的份额。” “也从来没有中国导演的原创电影全球票房破4亿美金。”彭磊直视著他，“除了我。” 两人对视片刻，韩三平突然大笑：“好！就四成！”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不过有个条件，到时候欧美上映你帮帮忙。” 彭磊思考了片刻，笑著说：“行，不过学校跟我打招呼了。说演员儘量选北电的；师兄你看著办吧，反正这个项目我不插手。” 韩三平转身，“这样啊，我想想办法。你觉得万达那姑娘怎么样，形象佳，马上要上北电，別人跟我打过招呼的。” 彭磊想起昨晚后海边的偶遇，又想起扯著气球的侧影。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镜再说，好几个適合的。” “还有，”韩三平走回桌前，“你得掛名监製。这样总局那边好通过。” “可以。”彭磊放下杯子，“但剧本得韩总你费心了，估计不好过；刪多了就没那意思了。” 韩三平眯起眼睛：“包括那段...九龙城寨的戏？” “尤其是那段。” “行吧。我会亲自关注。”韩三平最终伸出手，“合作愉快。” 彭磊握住那只手：“合作愉快。” 离开时，小李一直把彭磊送到大门口。 临別前，这个年轻助理终於忍不住问：“彭导，《香港行》真的要在九龙城寨实景拍摄吗？那里早就...” “拆了。”彭磊拉开车门，“所以要在怀柔或者佛山搭景。” 车子驶离时，彭磊透过后视镜看到韩三平站在窗前，身影模糊在玻璃的反光里。 第53章：在好莱坞找两个靠山 洛杉磯的夜晚灯火阑珊，彭磊站在公寓落地窗前，手中握著一杯温水，俯瞰城市璀璨的夜景。 玻璃上倒映出他年轻却沉稳的面容，23岁的年纪，眼中却有著超越年龄的深思熟虑。 “华纳確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彭磊轻声自语，指尖轻轻敲击著玻璃杯壁，“但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太危险了。” 他转身走向书桌，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手指在手机通讯录上悬停了片刻，最终点开了“罗伯特·艾格“的名字。” “嗨，罗伯特，我是彭磊。”电话接通后，彭磊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声音里带著恰到好处的亲切。 “有个商业构想，不知道迪士尼有没有兴趣？”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迪士尼ceo罗伯特·艾格的声音传来。 “彭，这真是个意外的电话。我刚刚看完《超体》的票房报告，非常惊人。” “谢谢。实际上，我正在筹建一家新的影视公司，华纳有意入股...” 彭磊故意停顿了一下，“但我想，迪士尼或许也会感兴趣？”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罗伯特的声音明显认真起来：“具体说说？” 彭磊嘴角微微上扬：“明天上午十点，我的工作室。只有你、我和巴里·梅耶。” 掛断电话后，彭磊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他想起北京电影学院导师曾对他说的话：“商业是另一种形式的艺术，而谈判是最精彩的表演。” ………… 第二天清晨，彭磊比约定时间提前一小时到达了自己的工作室。 这是一栋位於伯班克的小型独立建筑，门口掛著简洁的彭磊工作室的牌子。 九点五十分，巴里·梅耶的黑色奔驰率先驶入停车场。 彭磊透过窗户看到这位华纳ceo下车时整理西装的动作，显然对这次会面十分重视。 “早上好，巴里。”彭磊亲自开门迎接，“咖啡已经准备好了，蓝山，你喜欢的口味。” 梅耶微笑著点头，却在踏入会议室的瞬间僵住了。 会议桌上已经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旁边是熟悉的迪士尼標誌性文件夹。 “看来我们有另一位客人？”梅耶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 彭磊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罗伯特先生也是刚到的。我想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会更有效率。” 会议室的百叶窗半开著，门口罗伯特听到动静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隨即恢復了一贯的从容。 “巴里，”罗伯特伸出右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彼此彼此。”梅耶握了握他的手，两人之间无形的电流几乎让空气凝固。 彭磊像没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从容地为两位大佬倒上咖啡。 “请坐，”他指了指圆桌旁三把一模一样的真皮座椅，“我想开门见山。” 三人落座后，彭磊打开投影仪，墙面上立刻显示出“三石影业”的logo。 一条东方龙缠绕著山的胶片。 “首先感谢两位百忙之中抽空，”彭磊的声音沉稳有力，完全不像一个23岁的年轻人，“关於我的新公司，我有个提案。” 他按下遥控器，幻灯片切换到股权结构图：“我准备让出30%股份，华纳和迪士尼各15%。”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 梅耶的咖啡杯停在半空，罗伯特的手指停在电脑上方。 “年轻人，”罗伯特率先打破沉默，“你知道让迪士尼和华纳共同投资一家公司有多不寻常吗？” 梅耶放下咖啡杯，眼中闪烁著精明的光芒：“更不用说15%的股份。你的条件呢？” 彭磊早有准备，切换幻灯片显示出十个剧本封面。 “十个好莱坞'黑名单'上的未拍摄剧本，十年独家合作开发权。” 接著是另一张幻灯片：“每家3000万美元现金注资，加上特效资源共享通道。” 罗伯特和梅耶同时坐直了身体。 罗伯特眯起眼睛：“这要求可不低。15%的股份对应3000万，意味著你给自己的公司估值2亿美元？而它甚至还没正式成立。” “估值不是基於现状，而是基於潜力。” 彭磊切换幻灯片，显示出十份剧本封面，“加上这些，好莱坞剧本黑名单上的十个未拍摄项目，全部由我亲自挑选和改编，十年內开发权归三石影业所有。” 梅耶猛地站起身，凑近屏幕：“《地心引力》《火星救援》...这些都是黑名单前十的剧本。” 彭磊神秘地笑了笑，“更重要的是，这些剧本都適合中美合拍模式，全球票房潜力巨大。” 会议室陷入沉默，罗伯特和梅耶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竞爭多年，他们第一次因为同一个人而坐在一起。 梅耶突然笑了：“你昨天说要打破好莱坞技术垄断，今天却邀请好莱坞两大巨头入股。不矛盾吗？” “资源共享不等於失去自主权。”彭磊目光坚定。 罗伯特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15%的股份，我们连董事会席位都没有。”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会议室，在三人的文件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罗伯特和梅耶不约而同地拿起咖啡杯，啜饮了一口，仿佛在爭取思考时间。 罗伯特翻著文件纸页猛地坐直，“《2012》和《神偷奶爸》？这些剧本听说派拉蒙和环球联繫过你？” “是的，不仅如此，”彭磊继续道，“这里面有些剧本全球票房潜力单部超过5亿美元。” 他停顿一下，目光在两位ceo之间游移，“而且我已经拿到了中国电影局的绿灯。” 梅耶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昨天只跟我谈了华纳独家合作。” “商业计划需要不断完善。” 彭磊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两家合作比一家更有利於资源整合。华纳擅长真人电影全球发行，迪士尼在动画技术和衍生品开发上无人能及。” 罗伯特眯起眼睛：“15%的股份意味著我们没有控股权，却要投入顶级资源和资金？” “但你们將获得所有项目的第一投资权，”彭磊早有准备，“以及大中华区外的全球发行权。更重要的是...” 他切换到最后一张幻灯片，显示出中美电影市场增长曲线对比，“未来十年，谁能更好地融合中美资源，谁就能主导全球影视行业。” 梅耶和罗伯特不约而同地陷入沉思，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需要一个保证，”梅耶终於开口，“《超体》续集必须由华纳全球发行。” 罗伯特立刻反击：“如果这样，迪士尼要获得今后动画电影在全球市场的同步发行权。” 彭磊观察著两位巨头的交锋，適时插话：“不如这样，华纳负责今后真人系列全球发行，迪士尼获得动画电影在全球的发行，但具体条款需我们到时候再谈。” 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彭磊时而倾听，时而调解，时而强硬地划出底线。 当阳光移到会议室另一端时，三方终於达成了初步协议。 “那么...”彭磊站起身，伸出右手，“欢迎成为三石影业的创始股东。” 罗伯特和梅耶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握住了彭磊的手。 年轻导演的手掌乾燥而温暖，握力坚定。 “23岁...”梅耶摇头感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收发室送文件。” 罗伯特拍拍彭磊的肩膀：“下周我带团队来签正式协议。” 送走两位好莱坞大佬后，彭磊独自站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望著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数字。 彭磊走到窗前；远处，华纳兄弟和迪士尼的標誌在洛杉磯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想起两半年前自己刚来美国时，站在同样的位置仰望那些標誌的心情。 第54章：约翰.保尔森 2007年4月，纽约曼哈顿。彭磊站在paulson & co基金总部大楼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哈德逊河上穿梭的渡轮。 玻璃映出他沉静的面容，23岁的年纪，眼神却比大多数华尔街老手还要锐利。 “mr. peng，久仰。”约翰·保尔森推门而入，一身笔挺的深灰西装，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 “坦白说，收到你的会面请求时，我查了三遍邮箱確认不是恶作剧。” 彭磊转身握手，嘴角微扬：“《超体》票房5.4亿，至少证明我不是来推销剧本的。” 保尔森示意他入座，秘书端上黑咖啡。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橡木会议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我很好奇，”保尔森调整了下袖扣，“一个好莱坞导演为何会对对冲基金感兴趣？据我所知，你们圈子里的人更热衷投资酒庄和当代艺术。” 彭磊轻轻搅动著咖啡：“艺术需要资本，而资本本身就是艺术。” 他抬眼直视保尔森，“特別是当它被用来做空整个金融体系的时候。” 保尔森的手指在杯沿停顿了一瞬：“有意思的观点。不过电影和金融毕竟是两个世界。” “未必。” 彭磊从公文包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去年7月，你募集了一支5亿美元的特殊基金，专门做空次级抵押贷款债券。” 保尔森的表情凝固了，这个信息本该只有少数几个合伙人知晓。 彭磊继续道，“现在华尔街真正赚钱的，是那些看穿皇帝新衣的人。”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保尔森放下咖啡杯，陶瓷碰撞的声音异常清脆。 “看来我低估你了， peng。”他缓缓靠向椅背，“那么，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 彭磊將档案袋推过桌面：“5亿美元。我想搭上你的做空列车。” 窗外，一艘渡轮拉响汽笛，声音穿透玻璃在室內迴荡。 保尔森的视线在档案袋和彭磊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评估这个年轻人的疯狂究竟是天才还是无知。 ………… “所以，”保尔森啜饮一口咖啡，“一个刚在好莱坞掀起风暴的导演，飞越三千英里来找对冲基金经理，是为了搭车？” 彭磊从公文包推出一份文件：“我想委託贵司帮忙代理操作。” 咖啡杯在保尔森手中微微一颤。 他放下杯子，指尖无意识摩挲著杯沿：“有趣。去年我募集了支专门做空的基金，但至今只有两位投资人敢跟注。” “greg lippmann的德意志银行团队，还有michael burry的scion capital。”彭磊报出两个名字，“他们现在应该正在疯狂买入cds（信用违约互换）。” 保尔森瞳孔骤缩：“你连这个都知道？” 彭磊翻开文件第17页，“点钱，有心就能查到。比如高盛正在悄悄清仓他们承销的gsamp信託產品……” 钢笔从保尔森指间滑落，在实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这些信息...”保尔森重新坐直身体，声音变得谨慎，“就算是华尔街，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 彭磊合上文件，手指轻轻敲击封面：“2月27日，滙丰银行宣布北美房贷业务预计105亿亏损；3月，new century financial停止发放新贷款。而美联储昨天刚开会，伯南克还在说'次贷问题可控'。” 保尔森突然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所以你赌联储在撒谎？” “我赌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 彭磊直视对方，“就像《铁达尼號》的船长，直到冰山撞进锅炉房才明白；这艘船从一开始就不该造这么大。” 办公室陷入沉寂，远处传来纽交所收盘的钟声，沉闷而悠长。 保尔森起身走向窗边，背对著彭磊望向哈德逊河。 “5亿美元不是小数目。”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按行业惯例，我要收2%管理费加20%利润分成。” 彭磊摇头：“我给你2%管理费，但利润分成降到5%。” “这比养老金基金的费率还低！”保尔森猛地转身。 “不低了，保尔森；保底1000万要收益。” ………… 保尔森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击，眼神锐利地打量著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导演。 保尔森冷笑一声，將文件轻轻推回，“mr. peng，你知道高盛给vip客户，收取的最低管理费是多少吗？” 彭磊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杯，氤氳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轻轻放下杯子，“我可以提供你梦寐以求的內幕信息。” “比如？”保尔森挑眉。 “比如摩根大通开始限制旗下基金的赎回。”彭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保尔森心上。 保尔森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下意识地鬆了松领带：“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 “这不重要。”彭磊打断他，从內袋掏出一张支票，“重要的是，我可以现在就预付1000万美元的诚意金。” 支票上的数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保尔森盯著那张支票，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听著，年轻人。“保尔森终於开口，声音沙哑，“2%的管理费，15%的利润分成。这是我的底线。” 彭磊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保尔森感到一丝不安：“约翰，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来找你，而不是索罗斯或者西蒙斯吗？” 彭磊站起身，走到窗前，“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2006年就看出次级贷危机的人。但现在...” 他转过身，“你却在为区区10%不確定的利润费討价还价？” 保尔森的脸色变得铁青，办公室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 “10%。”保尔森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不能再低了。” 彭磊走回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靠近保尔森：“8%。” 保尔森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死死盯著彭磊的眼睛，试图找出任何欺骗的痕跡。 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静。 “成交。”保尔森终於伸出手，“但我要先验证你提供的信息。” 两只手在空中相握，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彭磊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合作愉快，约翰。相信我，这將会是你职业生涯中最赚钱的一笔交易。” 保尔森鬆开手，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他隱约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能比他想像的还要危险得多。 ………… 黄昏的光线染红了保尔森的银髮。他起身走向酒柜，倒了两杯麦卡伦25年。 “代持操作可以，但有个条件。” 他將酒杯推给彭磊，“交易时你过来盯著，信息你要签署保密协议。我不想某天fbi衝进来时，才发现我的中国客户是某个情报机构的白手套。” 彭磊举杯轻碰：“恰好我下周要来华尔街取景考察。”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倒映著两个赌徒的面容。 保尔森忽然压低声音：“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我？” “因为2005年你做空汽车债券时...全华尔街只有你没被通用汽车的ceo当眾骂哭。” 大笑声中，两份合约签上了名字。 第55章：三石特效 2007年5月，洛杉磯；初夏的阳光炙烤著伯班克区的街道。 彭磊站在一栋略显陈旧的四层小楼前，抬头望著斑驳的招牌-“星辰视觉特效”。 玻璃门上的灰尘让公司名字显得更加模糊，门口停著几辆老旧的皮卡，显然这家公司的日子並不好过。 他推门而入，前台的接待员正百无聊赖地翻著一本过期的杂誌，见到有人进来，她懒洋洋地抬头。 “抱歉，我们不接新项目了，公司正在...” “我知道。”彭磊打断她，从西装內袋取出一张支票，“叫你们老板出来，我要买下这家公司。” 接待员盯著支票上的数字，眼睛瞪得溜圆：“这...我这就去叫威尔森先生！” 半小时后，星辰视觉的创始人兼ceo，马克·威尔森。 一个五十多岁、头髮白的男人，坐在会议室里，手指颤抖地拿著那张1000万美元的支票。 “你...认真的？”马克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上个月刚被银行催债，帐上只剩三十万美金，连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彭磊环顾四周，墙上还掛著几幅褪色的电影海报，都是些不知名的b级片。 他走到一台电脑前，隨手点开一个未完成的特效demo；那是一段粗糙的机械恐龙动画，但动作捕捉和材质渲染的技术细节却相当扎实。 “我要的就是这个。”彭磊关掉文件，转身直视马克，“你的团队有50个特效师，其中32个参与过《指环王》的粒子特效，还有8个是从工业光魔跳槽来的——虽然是被裁掉的。” 马克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你们的简歷还在linkedin上掛著。” 彭磊笑了笑，“而且，你们去年给宝马做的那条gg，动態追踪技术比digital domain的版本快了20%。”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著黑框眼镜的亚裔青年探头进来。 “老板，渲染农场又宕机了，我们得...”他猛地看到彭磊，愣住了。 “李浩，对吧？”彭磊直接叫出他的名字，“你在siggraph 2006上发表过实时流体模擬的论文。” 年轻人瞪大眼睛：“你读过我的论文？” “不仅读过，”彭磊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我还想让你带队开发一套新的动作捕捉系统，预算1000万美元，期限六个月。” 李敏浩接过文件，快速瀏览著技术参数：“这是要开发实时面部捕捉？现在全行业都还在用標记点。” “所以才是机会。”彭磊转向马克，“1000万是买断价，但我可以保留你5%的技术股。条件是所有核心团队必须签五年竞业协议。” 马克的手指在支票上摩挲：“能告诉我为什么选中我们吗？以你的资源，完全可以收购更成熟的公司。” 彭磊走到窗前，指著远处隱约可见的华纳片场：“看到那栋楼了吗？工业光魔刚拒绝了我的项目，说24个月做不出我要的效果。” 他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但我知道，你们的地下室里藏著什么。” 马克和李敏浩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你们偷偷开发的无標记点捕捉系统，”彭磊继续道，“虽然还不稳定，但已经比市面上的技术领先一代。” 李浩声音惊讶、诧异：“这不可能，我们从来没对外展示过。” “上个月17號凌晨三点，”彭磊看了眼手錶，“你们用这个系统完成了27秒的测试片段。虽然渲染崩溃了四次，但最终效果...確实令人惊艷。” 马克猛地站起来：“你监视我们？“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功课。”彭磊收起手机，“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上。接受我的报价，或者...” 他指了指窗外，“下周继续接洗髮水gg。”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老旧空调的嗡嗡声。 李浩突然开口：“如果我们加入，能获得多少研发自主权？” “百分之百。”彭磊毫不犹豫，“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所有专利归公司，但发明人享有署名权和15%的收益分成。” 马克长嘆一口气，將支票轻轻放在桌上：“我需要和团队商量。” “当然。”彭磊走向门口，“不过提醒一下，”他停顿一下，“我，是唯一愿意为你们的'失败项目'买单的人。” 当会议室门关上时，李浩小声说：“老板，他说的那个系统，我们上周才突破关键算法...” 马克望著窗外的夕阳：“我知道。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与此同时，楼下的彭磊接起一个电话，用中文说道：“谢谢，人找到了...对，就是当年北理工那个天才...” 掛断电话，彭磊抬头看了眼星辰视觉斑驳的招牌笑了笑。 ………… 第二天下午，彭磊在三石影业的临时办公室（华纳借给他的一间会议室）签完了收购协议。 华纳的法务总监詹姆斯·科尔在一旁监督，时不时用复杂的眼神打量这个年轻的中国导演。 “彭先生，”詹姆斯忍不住开口，“我必须提醒你，这家公司的债务状况很糟糕，而且他们的技术专利大部分已经抵押给银行了。” “债务我会还清。”彭磊头也不抬地签著文件，“至於专利，他们真正值钱的技术根本没申请，比如李浩的那套实时渲染算法。” 詹姆斯皱眉：“你怎么確定这些技术有价值？” 彭磊终於抬起头，眼神锐利得让这位资深律师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赌唄，赌贏了皆大欢喜；输了，损失点钱。” 第三天上午，彭磊站在星辰视觉（现在改名为“三石数字工坊”）的会议室里，面对一百多名忐忑不安的员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迴荡，“这个中国佬是不是又来割韭菜了？” 几个员工忍不住笑出声，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三件事。” 彭磊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所有人的薪资上调20%；第二，下周会有两千万美元的新设备到货；第三...” 他停顿了一下，指向角落里的李敏浩，“我们要在12个月內，做出让工业光魔都羡慕的特效系统。” 掌声雷动中，彭磊注意到几个老特效师偷偷抹了抹眼角。 马克走过来，声音哽咽：“你知道我们撑了多久吗？整整两年没有电影项目，只能接洗髮水gg...” “现在你们有了。”彭磊递给他一份文件，“《2012》的预付合同，特效预算4000万美元；用我们自己的技术做。” 当所有人沉浸在欢呼中时，彭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保尔森的简讯： “cds开始暴涨，你的5亿已经变成7.3亿。顺便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贝尔斯登那两个基金会爆仓？” 彭磊锁上屏幕，望向窗外。而他的棋盘，才刚刚摆好第一颗棋子。 第56章：樱桃公主来访 2007年6月，洛杉磯三石特效总部。 彭磊正埋首於《2012》的分镜脚本中，办公室里散落著数十张手绘草图。 窗外加州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拿起马克笔在“黄石火山爆发”的场景上又添了几笔注释，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 突然，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彭磊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上的动作没停。 助理艾玛推门而入，手里端著一杯冒著热气的龙井茶。 “boss，打扰了。楼下有访客，来自中国的星光灿烂影视公司，一位陆征先生和一位景田小姐。” 彭磊手中的马克笔顿了一下，他挑了挑眉：“陆征？景田？”声音里带著几分意外。 “是的。”艾玛將电脑递过来，上面显示著访客登记信息，“他们说是来美国拍摄gg，特意抽时间来拜访您。需要我帮您推掉吗？” 彭磊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让他们上来吧，准备些茶点。” 他看了眼腕錶，“就用我上周收到的那罐明前龙井。”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艾玛点头退出办公室。 彭磊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楼下停车场里那辆崭新的黑色奔驰s600。 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美腿迈了出来，紧接著是陆征標誌性的油亮背头。 他不由得想起四个月前在bj首映礼上，陆征拍著胸脯说要带旗下艺人“征服好莱坞”的豪言壮语。 ………… 十分钟后，会客室的门被推开。 “彭导！久仰久仰！又见面了。” 陆征三步並作两步上前，热情地握住彭磊的手，力道大得让人发疼。 “在洛杉磯见到老乡，真是倍感亲切啊！上次在bj都没来得及好好聊聊。” 彭磊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微笑道：“陆总客气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在洛杉磯再会。” 他的目光转向陆征身后的女孩，“景田小姐，很高兴又见到你。” 景田今天穿著简单的紫色亮片裙，衬得肌肤如雪，略显拘谨地抱著一个精致的礼盒。 听到彭磊的话，她眼睛一亮：“彭导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彭磊示意二人入座，“王府井那晚，你可是把我惊艷到了。” 陆征哈哈大笑，接过艾玛递来的茶：“甜甜就是实在。” 景田將礼盒递给彭磊：“彭导，这是您上次聊天说想尝的苏州采芝斋松子，我特意让家里人从苏州寄到bj，又带过来的。” 彭磊接过礼盒，指尖不经意触到景田精心修饰的指甲：“太费心了。我记得当时就是隨口一提...” 景田眨著大眼睛，语气真诚，“我还带了稻香村的京八件，不过被海关没收了，说是什么动植物检疫...” 陆征急忙打断：“哎呀，这孩子就是实诚。彭导，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请您指点指点。”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烫金文件夹，“这是我们正在筹备的《我的美女老板》项目，投资两千万，想请您把把关。” “陆叔，”景田突然出声，脸上带著几分窘迫。 彭磊饶有兴趣地看著两人：“没关係，我看看也无妨。” 他接过文件夹，隨手翻了几页，“阵容很强大啊，何润东和吴大维都请来了。” 陆征搓著手：“可不是嘛！不过最重要的导演还没定...”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景田。 景田的脸一下子红了：“陆叔！彭导很忙的，我们別...” “其实，”彭磊合上文件夹，突然说道，“景田现在这个年纪確实挺適合本色演出的，不过女总裁可能要找表演老师专门指导。” 会客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景田瞪大眼睛。 ………… 陆征环顾四周，目光在墙上的《超体》海报和《2012》概念图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艷羡。 “彭导这办公室真气派，”陆征呷了口茶，“听说您刚收购了一家特效公司？真是大手笔啊！” 彭磊笑了笑：“小打小闹而已。陆总这次来美国是...？” “哦，主要是陪甜甜来拍个gg。美国西北樱桃协会的代言，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但毕竟是国际曝光嘛。” 景甜不好意思地低头：“其实我就是来当个瓶，主要拍摄都在华盛顿州。” 彭磊注意到女孩耳根微微发红，与后世那个气场全开的“人间富贵”形象相去甚远。 “景小姐太谦虚了。”彭磊温和地说，“能在好莱坞接到代言，已经证明陆总的本事。” 陆征突然压低声音：“彭导，我看你墙上画著图，是新电影吗？我们星光灿烂还有资金，万达也可以入场帮点小忙。” 彭磊挑眉：“哦？” 景甜突然插话：“陆叔！不是说好只是来认识一下的吗？” 她转向彭磊，一脸歉意，“彭导，您別介意，陆叔就是太心急了。” 彭磊饶有兴趣地看著这个耿直的女孩：“没关係。不过景小姐，你不想参演大製作吗？” 景甜眨了眨大眼睛：“想啊！但我更想凭实力拿到角色。” “甜甜！”陆征脸色一变，急忙打断，“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彭磊忍不住笑出声：“景小姐很直率，这点很难得。” 他接过企划书隨手翻看，“陆总，好莱坞有句老话：再烂的剧本也挡不住好演员的光芒。” 陆征眼睛一亮：“所以彭导的意思是...？” “我的新片《2012》里有很多配角，”彭磊合上企划书，直视景甜，“具体嘛，到时候立项再谈；景田小姐你有兴趣吗？” 景甜惊讶地瞪圆眼睛：“我？但我英语...” “有半年的时间准备。”彭磊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份剧本，“台词不超过十句，主要是情绪表演。” 陆征激动地站起来：“这...这太感谢了！甜甜，快谢谢彭导！” 景甜却犹豫了：“彭导，您是因为我们认识人才给这个机会的吗？” 会客室突然安静下来；陆征脸色变得煞白，拼命给景甜使眼色。 彭磊凝视著这个耿直的女孩，缓缓摇头：“不，是因为你敢当著我的面说真话。” 他嘴角微扬，“这在生活中，叫'有主见'，是很珍贵的品质。” 景甜眼睛亮了起来：“那我试试！” 彭磊话锋一转，“不过，你得先通过试镜。我的选角导演可不好糊弄。” “应该的！”景甜用力点头，“我会好好准备！” 陆征擦了擦额头的汗：“彭导，您看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我在比弗利山庄订了位子...” “抱歉，今晚要和华纳的人开会。” 彭磊看了看手錶，“不过，你们有兴趣参观一下我们的特效工作室吗？就在楼下。” “太荣幸了！”陆征连忙应道。 参观过程中，景甜对动作捕捉设备表现出异常的兴趣，不停地向技术人员提问。 “你对特效很了解？”彭磊问道。 景甜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只是感兴趣。” 陆征急忙插话：“甜甜就是爱瞎琢磨。彭导，您別见怪。” 彭磊若有所思地看著景甜，“我们正在开发一套全新的面部捕捉系统。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当测试演员。” 景甜惊喜地捂住嘴：“真的可以吗？” “当然。”彭磊递给陆征一张名片，“下周直接联繫我助理安排时间。” 送別时，陆征握著彭磊的手久久不放：“彭导，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任何需要星光灿烂的地方，儘管开口！” 景甜则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谢谢彭导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的！” 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艾玛好奇地问：“boss，你真要给她角色？我以为你討厌这种关係户。” 彭磊摩挲著下巴：“那女孩有点意思。再说...” 他眯起眼睛，“中国市场，总要有人帮忙开路。” 与此同时，电梯里的陆征正兴奋地打著电话：“老张！赶紧把通告的重写一遍！我们甜甜要进军好莱坞了！” 景甜望著电梯镜面中的自己，轻轻握紧了拳头。 第57章：项目曝光 《综艺》独家]中国导演彭磊新片预算曝光，华纳迪士尼联手押注“东方卡梅隆”。 （记者站洛杉磯讯）刚刚凭藉《超体》斩获5.4亿美元全球票房的中国导演彭磊，正在筹备一部名为《2012》的灾难巨製。 据华纳內部人士透露，该片预算將高达2.5亿美元，与詹姆斯·卡梅隆正在拍摄的《阿凡达》持平。 更令人震惊的是，迪士尼也参与了投资，这將是好莱坞歷史上罕见的“双巨头”合作项目。 消息人士称，《2012》將採用革命性的特效技术，部分场景將在中国取景拍摄。 彭磊已秘密组建了一支由前工业光魔特效师领衔的团队，並获得了华纳和迪士尼的全力支持。 华纳ceo巴里·梅耶在內部会议上將该项目称为“新时代的《铁达尼號》”。 《好莱坞报导者》华尔街资本介入彭磊新片引爆爭夺战。 保尔森基金確认参与融资，中影集团紧急派员赴美。多位a级明星经纪人透露已向彭磊工作室发出邀约。 《华尔街日报》財经报导，对冲基金押注中国导演文化输出新范式？ 分析师指出，该片可能开创中国导演全新分帐模式。迪士尼股价早盘上涨2.3%。 《纽约时报》艺术版，从b级片到超级製作：23岁中国导演的好莱坞奇蹟。 专题回顾彭磊从北京电影学院到《超体》的崛起之路，揭秘其与好莱坞大厂的神秘联繫。 ....... 6月15日上午，洛杉磯的阳光刚刚洒进三石影业的办公室，彭磊就已经被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包围。 助理艾玛踩著高跟鞋快步走进来，手里捧著的记事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未接来电。 “boss，情况有点失控了。”艾玛將冒著热气的黑咖啡放在桌上。 “caa的布莱恩·洛德亲自打来三通电话，wme的阿里·伊曼纽尔甚至说要直接飞过来见您。《好莱坞报导者》的珍妮特威胁说再不给回復就要写'中国导演耍大牌'了。” 彭磊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2012》最新版的预算表。 数字在不断跳动，特效成本一栏已经从最初的一亿美金上涨到了1.5亿。 他轻敲键盘，把“中国实景拍摄”的预算又提高了1000万。 “《纽约时报》的理察·科利斯在楼下大堂等了两个小时了，”艾玛继续匯报，“他说可以等到中午。另外...” 她顿了顿，“中影的韩总刚发邮件，他和上影的任总已经登机，预计今晚7点15分抵达lax。” 彭磊看了眼腕錶上的日期，嘴角微微上扬：“告诉《纽约时报》，官方发布会定在下周三，到时候会给他们预留前排位置。至於韩总...” 他转动著手中的钢笔，“安排那辆新买的奔驰s600去接机，订好半岛酒店那家他们喜欢的粤菜馆，记得要包厢。”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华纳ceo巴里·梅耶大步走进来，西装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手里挥舞著当天的《华尔街日报》，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彭！你知道这篇报导会让我们多多少钱吗？” 巴里將报纸重重拍在桌上，头版赫然写著：《中国导演的2.5亿豪赌——华尔街基金暗中支持》的醒目標题，“现在所有特效公司都在抬价！digital domain刚把报价单提高了30%！” 彭磊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示意艾玛先出去。 等门关上后，他才缓缓开口：“巴里，冷静。保尔森那边是我故意放的消息。” “什么？”巴里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这样会...” “这样迪士尼才会加快打款速度。”彭磊打断他，点开电脑上的一个加密文件夹，“看这个，罗伯特昨晚发给財务部的邮件，要求'迪士尼董事会不確保投资份额'。” 屏幕上显示著一份標有绝密字样的迪士尼內部文件。 巴里凑近屏幕，脸色渐渐缓和：“这个老狐狸...所以你是故意製造竞爭？” “不只是竞爭。”彭磊调出另一份文件，“我让保尔森放风说高盛也想参与，现在摩根史坦利和旗都在打听这个项目。” 他关掉文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等明天所有的报导出来，我们的宣传成本至少能降两个点。” 巴里突然大笑起来，用力拍著彭磊的肩膀：“你这小子，比华尔街那群吸血鬼还精！” 他看了眼手錶，“不过现在特效公司那边...” “別担心，”彭磊拿起手机晃了晃，“我刚收购的'星辰视觉'已经完成了初步测试，效果比工业光魔的样品好20%，成本只要他们的三分之二。digital domain要是再不识相...” 办公室外，艾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无奈地对同事摇摇头：“又是uta的...这已经是今天的第37个电话了。” ....... 北京时间16凌晨，华谊兄弟总裁王中军的私人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按下接听键。 “哥，消息確凿！”电话那头传来王中磊急促的声音，“我刚接到线报，韩三平的已经起飞洛杉磯了，上影的任忠伦也动身了！” 王中军一把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確定是《2012》项目？” “千真万確！华纳和迪士尼联手投资2.5亿美金，彭磊那小子把保尔森基金都拉进来了！” 王中磊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红杉中国刚给我发简讯，说让我们赶紧准备上市材料，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与此同时，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贵宾休息室里，博纳影业总裁於冬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第五次拨通美国办事处电话：“还没联繫上彭磊？继续打！告诉三石公司，博纳愿意溢价一倍入场！” 在华盛顿州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里，刚结束代言的景甜蜷缩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著cnn的財经频道。 电视里，戴著金丝眼镜的分析师正指著彭磊的照片侃侃而谈：“这位23岁的中国导演背后，是华尔街与好莱坞的罕见联盟，保尔森基金的投资代表著一个重要信號...” 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陆徵发来的简讯：“甜甜，马上收拾行李，我们再去趟洛杉磯！” 三个小时后，香港国际机场的vip通道里，韩三平刚下飞机就撞见了同样风程僕僕的任忠伦。 两人在廊桥出口不期而遇，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老任！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韩三平率先打破沉默，大笑著伸出右手，“我听说你昨天还在上海开会？” 任忠伦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左手与韩三平相握，右手却紧紧攥著公文包。 “比不上中影手快。听说你们上部合作《超体》赚得盆满钵满？这次怎么也得给兄弟单位留口汤喝吧？” 两人的寒暄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打断，不知何时混进来的《中国电影报》记者举著录音笔高声提问。 “韩总！彭磊导演的新片是否意味著中国导演將主导好莱坞？中国资本是不是要开始反向北美市场呢？” 韩三平脸上笑容不变，脚步却丝毫不停：“年轻人，电影是世界的艺术。” 他巧妙地拨开记者，压低声音对任忠伦说，“老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上影准备出多少？” 而在三石影业总部，彭磊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洛杉磯璀璨的景色。 第58章：韩三平、任忠伦 6月16日晚7点30分，洛杉磯国际机场的航站楼前，三辆黑色奔驰s600整齐停靠。 彭磊靠在中间那辆车的门边，看著英皇集团logo的公务机缓缓滑入停机坪。 “boss，韩总的飞机提前了十五分钟。” 助理艾玛小声提醒，手里捧著的电脑显示著实时航跡，“上影的飞机还有三分钟降落。” 舱门打开时，韩三平健步如下的身影让彭磊微微挑眉；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影掌门人居然第一个衝下舷梯，身后四位高管小跑著才能跟上。 “小彭！”韩三平隔著老远就伸出双手，声音洪亮得引来过路旅客侧目，“让你久等了！” 彭磊迎上去握住那双汗津津的手，“韩总，路上还顺利吗？” 韩三平凑近耳边，热气喷在彭磊耳廓，“別提了。为了你这个项目，我们特意找英皇藉机；结果老任那傢伙...” 他话没说完，一阵引擎轰鸣打断了他；印著寰亚集团logo的湾流g550以一个近乎挑衅的俯衝姿態降落在相邻跑道。 不到五分钟，任仲伦就带著三名助手小跑过来。深蓝色阿玛尼西装隨意搭在臂弯，白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彭导好！老韩！巧啊！” 他故意看了看腕錶，“我这班机居然跟中影的专机同时到，真是缘分！” 韩三平嘴角抽动，皮笑肉不笑地说：“老任你这'偶遇'的成本可不低啊，听说湾流每小时燃油费就要两万美金？” “为了《2012》，这点油钱算什么。” 任仲伦笑著转向彭磊，“彭导，我们上影可是带著十二分诚意来的。”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彭磊刚要开口，韩三平已经一把揽住他肩膀：“小彭坐我的车，正好路上聊聊新方案。” 说著不由分说就把彭磊往中间那辆奔驰引。任仲伦眼疾手快拉住彭磊另一只胳膊。 “彭导，我准备了今年西湖的明前龙井，听说你最爱喝...” 三人僵持的滑稽场面引得隨行人员纷纷低头憋笑。 最后还是彭磊解围：“要不这样，我坐韩总的车，任总您的车跟在后面。酒店咱们边吃边聊？” 车门刚关，韩三平就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份烫金文件夹：“小彭，这是中影最新的合作方案。” 他翻开扉页，红色公章在阅读灯下格外醒目，“我们愿意溢价参与，而且...” 他神秘地压低声音，手指在某个数字上重重一点，“集团特批了3个进口片配额，隨你支配。” 彭磊接过文件，余光瞥见后视镜里任仲伦的车紧紧咬著他们不放：“韩总，这个溢价...” ....... 半岛酒店的“观澜阁”包厢里，水晶吊灯將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转盘上的龙虾刺身还冒著丝丝寒气，鲍鱼燜鸡的浓香在空调冷风中缓缓瀰漫。 服务员刚斟完第三轮茅台，任仲伦突然说话。 “彭导，咱们有话就直说了！” 他唰地从西装內袋掏出一张支票拍在玻璃转盘上，支票边缘在灯光下泛著淡蓝色的防偽纹路。 “这是上影的诚意金，2500万美元！只要6%的份额，后续要多少跟多少！” 韩三平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取出三份带著红头文件纸的文件，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小彭，看看这个。” 他故意將文件在任仲伦眼前晃了晃才递给彭磊，“中影未来三年主控项目的优先投资权、电影频道黄金时段的gg位打包，还有...”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进口片配额优先审批通道。” 彭磊接过文件，他抿了口茅台，突然问道：“两位前辈知道《2012》最大的风险是什么吗？” 包厢瞬间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任仲伦的筷子悬在半空，思考了片刻，“是...特效预算？” “是国內取景协调。” 彭磊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准备了很多国內取景。长白山火山群爆发、东方明珠倒塌、青藏高原被淹没...光是在青海的拍摄就需要协调七个部门。” 韩三平立刻接话：“中影可以搞定所有批文！” 任仲伦不甘示弱：“上影在青海有现成的拍摄基地！去年拍《可可西里》时建的，所有设施都是现成的！” 他急得额头冒汗，突然转向助理，“快去把我车上那个黑色公文包拿来！” 助理小跑著取来公文包，任仲伦“哗啦”一下拉开拉链，取出一沓图纸铺在餐桌上。 “这是上影在青海的基地平面图，我们愿意免费提供给《2012》使用！” 韩三平眯起眼睛：“老任，你这图纸上標的可是军事管理区啊...” “咳咳！”彭磊突然咳嗽两声，两人立即噤声。 他拿起茶壶给两人续水：“这样吧，10%的份额，中影和上影各出2500万。” “2500万？”任仲伦声音都变了调。 “高出的部分，”彭磊打断他，“我会用进口片配额补偿。后年《飞屋环游记》的大中华区发行权，我可以帮你们爭取。” 韩三平突然轻轻敲了敲桌子：“中影出3500万美元！要8%；外加所有国內院线的黄金场次！” “老韩！”任仲伦急得站起来，“你这是恶性竞爭！”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彭磊抬手示意：“不如这样，我们按区域划分。中影负责北方院线，上影负责长南方院线，但有个条件...” 他压低声音，“我要两家联合担保，確保国內所有取景地畅通无阻。” ....... 凌晨两点，当酒店走廊终於安静下来时，韩三平悄悄来到彭磊的总统套房。 他刚抬手要敲门，却发现门虚掩著。 推门进去，任仲伦已经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手里端著半杯威士忌。 “老韩，我就知道你会来。”任仲伦苦笑著举杯，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叮咚作响。 韩三平反手锁上门：“你给彭导看了什么？我注意到你在洗手间...” “彼此彼此。”任仲伦指了指茶几上的文件袋，“你塞给彭导的那份东西，复印件在这儿呢。” 彭磊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著三杯茶：“两位老总別紧张。” 他將茶杯放在两人面前，“我刚刚想了一下，你们看这样成不？中影6%，上影6%，亚洲市场可分帐票房的24%；发行留给两位了。” “这...”韩三平皱眉，“那华纳和迪士尼？” “他们拿的全球分帐；”彭磊打开投影仪，墙面上立即显示出全球分帐比例图，“亚洲市场，必须由中国公司主导。” 任仲伦和韩三平对视一眼，突然同时伸手：“成交！” 三只茶杯在空中相碰，碧绿的茶汤盪起细微的涟漪。 彭磊看著两位行业巨头如释重负的表情，这场谈判，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第59章：迪士尼的变卦 2007年6月17日上午10点，洛杉磯三石数字公司的会议室里。 彭磊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左手边的华纳ceo巴里·梅耶正翻看著最新特效测试样片。 右手边的中影韩三平和上影任仲伦则低声交谈著中国市场发行策略。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罗伯特他那一丝不苟的深蓝色杰尼亚西装在阳光啾下泛著低调的光泽，脸上掛著迪士尼標誌性的温和笑容。 “抱歉，各位。董事会临时会议耽搁了些时间。”罗伯特优雅地曳入座。 彭磊举起咖啡杯，杯中的黑咖啡冒著热气：“各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深感荣幸。《2012》的筹备已经进入关键阶段，今天主要是確认最终投资比例和发行方案。” 巴里·梅耶立即翻开面前的文件夹，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华纳经过內部评估，愿意承担5000万美元的製作费用，占股20%。”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包括北美和欧洲主要市场的发行权。” 韩三平轻咳一声，接过话题：“中影和上影经过协商，决定联合出资4000万美元，占股12%，负责整个亚洲市场的发行工作。” 他推了推眼镜，“我们已经在著手准备亚洲地区的宣传方案，包括与央视电影频道的独家合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罗伯特·艾格。只见他缓缓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彭，各位，”罗伯特露出一个带著歉意的微笑，“我很抱歉要告诉大家这个消息。经过昨晚紧急召开的董事会投票，迪士尼认为2.5亿美元的製作成本风险过高，尤其是彭要坚持拍摄成3d格式。” 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连空调运转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巴里·梅耶的眉头紧紧皱起：“什么意思？我们上周不是已经达成初步共识了吗？” 罗伯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董事会认为，彭磊导演虽然凭藉《超体》取得了巨大成功，但《2012》作为原创灾难片，市场表现存在太多不確定性。” 他的语气依然平和，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如果预算控制在1.5亿美元以內，迪士尼会毫不犹豫跟进。但现在这个规模...我们只能遗憾地退出製作投资，但仍愿意参与全球发行工作。” 任仲伦忍不住轻敲著桌面，震得桌上的水杯微微晃动：“罗伯特先生，恕我直言！彭导的剧本和分镜我们都仔细研究过，这绝对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那些灾难场景的设计，那些...” 罗伯特轻轻抬手打断了他：“任先生，迪士尼的立场很明確。现阶段我们的战略重点依然是动画电影和即將收购的漫威项目。” 他转向彭磊，“这绝不是对你创作能力的质疑，纯粹是商业策略的考量。” 彭磊静静地看著罗伯特，目光深邃。 片刻后，他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罗伯特，我完全理解。” 会议室內顿时一片譁然。巴里·梅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就这么接受了？他们这是在质疑整个项目！” 韩三平也急切地插话：“小彭，少了迪士尼的资金，我们的预算缺口...” 彭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商业合作讲究你情我愿。” 他转向罗伯特，语气平和却暗藏锋芒，“不过我想请罗伯特先生转告董事会，《2012》上映时，希望他们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罗伯特微微頷首：“我会如实转达。另外，迪士尼仍然非常期待在发行方面与各位合作。” 彭磊轻轻点头，隨即翻开面前一直未动的那份黑色文件夹：“既然这样，我们就需要重新调整投资结构了。”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提议將会议延长一小时，各位意下如何？“ 阳光依旧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会议室內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 三石数字公司，彭磊办公室內。 “你不生气？”巴里·梅耶猛地拍了下桌子，咖啡杯里的液体剧烈晃动，“他们这是在质疑你的能力！” 彭磊轻轻转动手中的钢笔，阳光在金属笔身上折射出冷光：“商业就是商业。” 他耸耸肩，目光扫过在座每个人，“迪士尼的风格一向如此，我早有准备。” 韩三平急得额头冒汗，手指不停敲击著桌面：“可资金缺口怎么办？少了迪士尼的7500万，这...” “我自己解决。”彭磊打断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电脑，“况且国內还有不少公司想入场。” 他划动屏幕，显示出十几封未读邮件，“万达、华谊、博纳...不过我不需要。” “什么？！”巴里·梅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接受迪士尼退出，这样你个人岂不是要投入2亿多美元？” 他深吸一口气，“听著，华纳还可以再吃进5000万...” “谢谢了，巴里。”彭磊嘴角微扬，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三下，“但我知道迪士尼可能会退出，所以提前做了预案。” 任仲伦瞪大眼睛，“小彭，电影投资讲究风险共担。2.5亿的大製作，多个人分担总归...” ………… 回到会议室，罗伯特·艾格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他身体前倾：“彭，你早就预料到迪士尼会退出？” “我只是做了两手准备。”彭磊语气平静得像在討论天气，但眼神锐利如刀，“迪士尼的风格我很清楚，稳妥为主，不喜欢冒险。” 他停顿一秒，环视眾人，“但《2012》需要的是敢赌的人。” 巴里·梅耶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用力拍著彭磊的肩膀：“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指望迪士尼真金白银砸进来？妙啊！” 彭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罗伯特，声音低沉：“不过，迪士尼的发行渠道我还是需要的。” 他翻开文件夹最后一页，“全球院线，尤其是亚洲和欧洲，你们比华纳更有优势。” 会议室內鸦雀无声，罗伯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西装袖口，最终缓缓点头：“发行合作没问题，迪士尼仍然看好这个项目。” 一小时后，最终协议敲定： 华纳：7500万美元，占股30% 中影+上影：7000万美元，占20%（不参与北美票房分帐） 彭磊工作室：1.05亿美元，占股50% 散会时，罗伯特最后一个起身。 他在门口停下，转身时眼镜反射著夕阳的余暉：“彭，如果这片子成功了...” 他顿了顿，“迪士尼会重新评估和你的合作方式。” 彭磊站在落地窗前，整座洛杉磯都在他脚下。 他微微一笑，“罗伯特，等《2012》票房破10亿的时候...” 他举起咖啡杯致意，“千万別哭⊙﹏⊙。” ………… 当晚，巴里·梅耶在私人俱乐部举杯：“彭！好莱坞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痛快的事了？” 韩三平喝得满脸通红：“小彭啊，你这手玩得太漂亮了！迪士尼不要，多的是人抢著接盘！” 彭磊晃著酒杯，笑而不语。 而在迪士尼总部，罗伯特·艾格正面对董事会的质问。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位董事皱眉问道。 罗伯特看著窗外洛杉磯的夜景，轻声道：“或许吧。但现在，我们只能希望《2012》別太成功。” 第60章：入场可以，股份换 第二天，彭磊的办公室里茶香裊裊。 韩三平和任仲伦正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边品著上好的龙井，一边討论《2012》在中国取景的细节。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照著墙上《超体》的全球票房数据——5.4亿美元，这个数字让两位中国电影大佬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 “小彭啊，青海那边的拍摄许可已经批下来了。” 任忠伦抿了口茶，眉头微皱，“不过军方那边提了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韩三平放下茶杯，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一，拍摄期间要有军方人员全程监督；第二，所有涉及军事设施的镜头都要经过审查...” 任忠伦正要继续，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助理艾玛探头进来：“boss，陆征先生和景甜小姐到了，说是约好的。” 任仲伦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彭磊：“哟，这不是万达的股东吗？怎么，小彭你还约了他们？” 彭磊嘴角微扬，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昨天接到电话，说是有要事相商。” 他朝艾玛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门被推开，陆征一身笔挺的杰尼亚西装。 他身后跟著穿著简约白色连衣裙的景甜，妆容淡雅，手里还捧著一个礼盒。 “韩总！任总！”陆征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握手，“没想到在这遇见二位，真是缘分啊！” 景甜礼貌地鞠躬，声音清脆：“韩总好，任总好。这是我从国內带来的明前龙井，希望您们喜欢。” 韩三平似笑非笑地接过茶叶，目光在陆征和彭磊之间来回扫视。 “陆总，你这专程从bj飞过来？” “哪里哪里，”陆征笑著摆手，“主要是田田在北美拍gg，我顺道过来看看。不过...確实是特意来拜访彭导的。” 任忠伦轻哼一声：“顺道？老陆啊，你这'顺道'的湾流飞机油费可不便宜吧？” 寒暄过后，陆征直奔主题。 他整了整西装领口，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烫金文件夹，郑重地放在彭磊面前。 “彭导，我这次来，是代表星光灿烂和万达。”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们愿意以市场价双倍的价格，购买《2012》10%的投资份额。” “多少？”任仲伦刚喝进嘴的茶差点喷出来，连忙抽出纸巾擦拭嘴角，“陆总，你再说一遍？” 韩三平也愣住了，放下茶杯时发出“咚”的一声：“你昨晚没喝多吧？现在市场估值已经够高了，你还溢价一倍？” 陆征笑容不变，从容地翻开文件夹：“2.5亿美金的总投资，10%就是2500万美元。我们出5000万。” 他指著文件最后一页的签名，“这是万达王健林董事长亲自拍板的。”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彭磊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著，目光在陆征志在必得的表情和景甜期待的眼神之间游移。 “陆总，”彭磊终於开口，声音平静，“王董事长这是......看中《2012》什么了？” “看中你啊！”陆征猛地一拍大腿。 “王董事长说了，跟著彭导投资，稳赚不赔！他看过《超体》的票房曲线，说您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任忠伦忍不住嘀咕：“做房地產的，就是疯狂....溢价一倍买电影投资份额，这不是胡闹吗？” 陆征不以为意：“任总，您这话就不对了。王董事长常说，投资要看人。彭导这样的青年才俊，值得这个价！” 景甜在一旁轻声补充：“王叔叔...不是，王董事长还特意调看了彭导的作品，说您的镜头语言很有国际视野。” 彭磊突然笑了，“陆总，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您说！”陆征立刻坐直身体。 “与其让你们投资《2012》，不如......我入股万达影业。” “什么？！”陆征猛地站起来，西装扣子都崩开一颗，“这...” 韩三平和任忠伦也震惊地瞪大眼睛，茶杯悬在半空。 彭磊转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光晕：“万达正在扩建院线吧？我要10%的股份，可以用《2012》的10%份额置换，不够可以现金弥补。” 景甜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 陆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这我得请示王董事长。” “不急。”彭磊走回座位，“对了，景甜小姐的英语练得怎么样了？” 景甜一愣，隨即反应过来：“每天都在练！还请了外教......” “很好。“彭磊打断她，“《2012》里的角色我跟你增加10分钟戏份，比之前对话的更多。你有兴趣吗？” 陆征眼睛一亮，立刻接话：“有兴趣！当然有兴趣！” ………… 下午，陆征在套房里来回踱步，手机紧贴在耳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是，王董事长，我明白.…彭磊的条件是要入股万达影业10%，对....是的，他愿意用《2012》10份额置换......” 电话那头传来王健林沉稳的声音：“部分发行权和將来优先电影投资必须拿到，这是底线。” “但彭磊他......” “告诉他，”王健林打断道，“万达可以给他15%的股份，但要求未来三部电影的投资和將来影视基地取景，必须用我们万达的。” 陆征连忙掏出钢笔记录：“好的，我这就去谈......” 掛断电话，他长舒一口气，转向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的景甜：“甜甜，王董事长同意了！不过......” 他压低声音，“他要求必须拿到《2012》在中国的部分发行权。” 景甜头也不抬，纤细的手指轻轻翻过剧本页：“陆总，我觉得彭导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陆征皱眉，“这可是15%的股份！” “直觉。”景甜终於抬起头，眼神出奇地冷静，“他今天说入股万达的时候，那种语气......何况这中间还有中影和上影。” 她顿了顿，“他说要股份时，就像在说一件已经决定好的事。” 次日上午，三石影业会议室。 陆征顶著浓重的黑眼圈，將连夜修改的新合同递给彭磊：“王董事长同意了。万达影业10%的股份，换取《2012》亚洲部分发行权和將来你三部电影优先投资和取景地的使用权。” 彭磊接过合同，快速瀏览著条款：“嗯，也行。” “还有这个，”陆征又递上一份补充协议，“王董事长特意加了一条，如果《2012》全球票房超过10亿美元，万达愿意再让出5%的股份，按市场价。” 任仲伦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老王这是下血本了啊！” “不过.....”彭磊合上文件，“景甜的角色需要在洛杉磯特训一个月，每天8小时，由专业团队指定的教练负责。” 陆征立刻拍胸脯保证：“绝对配合！甜甜的档期我马上调整！” 景甜却突然开口：“彭导，我能问问是什么特训吗？” “动作、台词、英语发音，”彭磊看著她，“最重要的是，学会在绿幕前演戏。“ 韩三平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绿幕？《2012》要用这么多特效？” 彭磊笑了笑，只是將签好的合同递给陆征：“1.5亿美元特效了。陆总，合作愉快。” 签完字后，韩三平把彭磊拉到一边：“小彭，你这手玩得漂亮啊！万达院线將来可是......” “韩总，”彭磊打断他，目光落在窗外，“您看。” 院子里，景甜正对著手机反覆练习一句英文台词：“mr. president， we must evacuate now!” “这丫头......”韩三平眯起眼睛。 “她会成为第一个真正参加超a製作，打入好莱坞的中国女星。” 远处，陆征正在兴奋地打电话：“对！签下来了！马上准备新闻发布会，北美后天公布项目.....” 第61章：2.5亿美元发布会 2007年6月28日，洛杉磯希尔顿半岛酒店宴会厅。 水晶吊灯將整个会场映照得如同白昼，红毯两侧挤满了来自全球的媒体记者。 长枪短炮的镜头齐刷刷对准主舞台，那里竖立著《2012》的巨型海报——滔天海啸中，自由女神像缓缓倾覆的震撼画面。 项目：《2012》，投资2.5亿美元；3d製作，中美合拍。 彭磊身著定製藏青色西装走上台，左侧是华纳ceo巴里·梅耶，右侧是中影韩三平、上影任仲伦。 特別引人注目的是首次在好莱坞公开亮相的万达代表陆征，以及一袭白色礼服裙的景田。 “女士们先生们，”彭磊用流利的英语开场，声音通过环绕音响传遍会场，“《2012》將是电影史上首部真正意义上的3d灾难史诗片。” 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银海，景甜被强光晃得微微眯眼，但仍保持著完美的微笑。陆征则不断调整领带，时不时偷瞄台下反应。 当记者们注意到台上没有迪士尼代表时，会场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综艺》的记者凑到同事耳边：“奇怪，罗伯特·艾格居然没来...” 美联社记者第一个举手：“彭先生，此前盛传迪士尼將携手华纳投资本项目，为何今天没有看到罗伯特·艾格先生？” 巴里·梅耶刚要开口，彭磊已经微笑著接过话筒：“迪士尼不参与製作，迪士尼是《2012》重要的发行合作伙伴。” 他环视全场，目光沉稳，“至於投资结构...” 故意停顿製造悬念，“我和华纳、中影、上影、万达、星光灿烂组成的战略联盟，已经提供了超过2.5亿美元的製作预算。” 台下《好莱坞报导者》的资深记者杰森立即追问：“这是否意味著迪士尼对项目缺乏信心？毕竟他们刚刚以40亿美元收购漫威，是否意味著战略重心转移？” 任仲伦闻言皱眉，小声用中文对韩三平说：“这记者来者不善啊。” 彭磊却从容不迫：“杰森先生的问题很有趣。” 他示意工作人员播放vcr，“请看华纳与三石视觉联合开发的全新3d特效技术...” 大屏幕上立即展现出黄石公园火山爆发的震撼画面，熔岩流特效逼真得让前排记者下意识后仰。 《纽约时报》记者举手：“彭导演，您如何回应'中国资本入侵好莱坞'的质疑？” 韩三平接过话筒，英语出人意料的流利：“这不是入侵，而是共贏。中影带来的不仅是资金，还有14亿潜在观眾市场。” 巴里·梅耶適时插入：“更重要的是，彭磊证明了天才导演不分国界！” 他拍拍彭磊肩膀，“华纳为能参与这个项目感到骄傲。” .......... 任忠伦接过话筒时，这位中国电影巨头深吸一口气，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中国影视联盟投资1.3亿美元，这是中国电影企业首次参与超a级好莱坞製作。” “韩先生，”日本《读卖新闻》记者立即举手，“中国资本是否要藉此改变好莱坞游戏规则？” 任仲伦笑著接过话题，示意助手打开笔记本电脑：“不，我们是来学习也是来合作的。” 屏幕上展示出精美的3d分镜图，“比如这个上海陆家嘴坍塌的镜头，將由中美特效团队联合完成。我们中国的数字工程师已经...” “补充一点。”彭磊突然打断，示意技术团队切换ppt，“《2012》將同步拍摄两个版本——国际版增加10分钟中国救援剧情，专供亚洲市场。” 全场顿时譁然，记者们纷纷低头记录，《好莱坞报导者》的编辑差点打翻咖啡。 “彭！”《综艺》首席记者莎拉·琼斯第一个举手，金髮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这是否意味著中国市场已经成为决定性的票房因素？” 彭磊微微一笑：“莎拉，去年中国电影市场增长率是57%，而北美是3.8%。” 他停顿一下，“这不是选择，是必然。” “但两个版本不会增加成本吗？”bbc记者追问。 “恰恰相反。中国版的特效镜头可以分摊研发成本，实际上降低了整体风险。” 彭磊补充道：“就像上海陆家嘴的镜头，我们使用了全新的'渲染'技术，成本比工业光魔低40%。” 会场再次骚动，《华尔街日报》记者大声问道：“彭先生，迪士尼缺席是否与这个'中国特供版'有关？” 彭磊笑了笑说“迪士尼主攻动画电影眾所周知，我觉得多元化的视角能让电影更丰富。” 他的话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巧妙化解了紧张气氛。 发布会后的小型採访中，景甜这个新人被记中国记者团团围住。 “参演这样的大製作紧张吗？”《娱乐周刊》记者问。 “当然紧张，”景甜诚实地回答，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但我每天跟著指导团队学习灾难应对知识。” 不远处的贵宾区，陆征正对著手机低声说：“王总，发布会很成功，就是迪士尼的事被问了好几次...好的，我明白...” ........ 洛杉磯希尔顿酒店的夜空被无数聚光灯点亮，庆功宴现场觥筹交错。 香檳塔折射著水晶吊灯的光芒，侍者们端著银质托盘在宾客间穿梭。 托盘上的鱼子酱和黑松露小食几乎无人问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会场中央的《2012》主创团队身上。 陆征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阿玛尼西装的领口大敞，领带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 他踉蹌著走到彭磊身边，重重拍打他的肩膀：“彭导！您放一百个心！两年200块imax银幕，万达的速度绝对没问题！” 他打了个酒嗝，“王总说了，要让你新片的每个镜头都亮瞎观眾的眼！” 韩三平趁机把彭磊拉到角落的罗马柱旁，借著侍者经过的噪音掩护压低声音。 “小彭，刚收到的消息，总局特批了'中外合拍片新规'。你的分帐比例可以谈到43%，但有个条件...” “要用中国演员当主角之一？” 彭磊晃著香檳杯，目光越过韩三平的肩膀，落在不远处正用流利英语与《好莱坞报导者》记者交谈的景甜身上。 晚宴穿著银色鱼尾礼服，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聪明！”韩三平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更低，“不过我要提醒你，好莱坞这边.....” “甜甜！”陆征突然从两人中间冒出来，满身酒气，“家里刚来电话，你那部《我的美女老板》先推迟到明年！” 他转向彭磊，舌头都有些打结，“彭导，我们景田接下来半年就交给您了，专心在好莱坞训练！” 景甜闻声走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陆叔，您喝多了。” 她歉意地对彭磊笑笑，“彭导，关於特训的事...” “下周一早上九点，华纳见。” 彭磊打断她，从侍者托盘取过一杯柠檬水递给陆征，“陆总，解解酒。对了，替我谢谢王董事长对imax银幕的支持。” 第62章：躁动的经济公司和明星 2007年6月29日，洛杉磯。 当23岁的中国导演彭磊在希尔顿酒店揭开《2012》的冰山一角时，整个好莱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 本刊记者目睹了堪称荒诞的一幕：华纳兄弟总部大楼前，caa、wme、uta三大经纪公司的黑色商务车排成长龙，旗下经纪人带著装满艺人资料的金属箱通宵守候。 “这就像1849年的淘金热，”caa资深经纪人布莱恩·洛德攥著皱巴巴的排队號码牌告诉记者。 “只不过这次的金矿是2.5亿美元的预算，而船票掌握在那个中国年轻人手里。” 据华纳安保人员透露，曾有经纪人试图翻越围栏闯入彭磊的办公室。 《综艺》独家数据披露，在本刊获得的內部统计中。华纳总部，72小时內涌入327份演员自荐视频，包括3位奥斯卡影帝的私人联繫函。 中影集团，bj总部单日接待28家经纪公司代表，vip会客室的龙井茶耗尽三次。 上影集团，上海办公室的预约面谈排期表显示，最近的空档已是7月5日。 《纽约时报》以《灾难片的新纪元》为题，指出：“《2012》2.5亿预算已超越《铁达尼號》调整通胀后的实际成本，成为影史最昂贵的原创项目。” bbc文化版则聚焦技术革命：“彭磊坚持使用尚未完全成熟的'新渲染'技术，这或许將重新定义特效行业的標准。” 东京《朝日新闻》报导称：“日本五大商社已组成联合体，竞標影片在亚洲的衍生品开发权。” 《財经》杂誌曝出惊人內幕：万达集团连夜调整年度预算，新增2亿imax银幕专项基金。 中影动用外匯储备特权，將8000万美元直接匯入华纳指定帐户；上影集团抵押陆家嘴写字楼，换取境外融资通道。 “这不是投资，而是一场文化远征。”某不愿具名的总局官员在內部会议上如此评价。 迪士尼股价在消息公布后下跌2.3%，分析师普遍认为这与错失《2012》直接相关。 与此同时，工业光魔有12名核心工程师提交辞呈，传言將加盟彭磊的三石视觉。 “当所有人都在追问谁能参演时，”《名利场》首席记者在专栏中写道，“真正的问题是——这个中国导演究竟要重塑多少行业规则？” ......... 《中国电影报》，据本报独家获悉，《2012》项目官宣后，中国一线明星展开前所未有的激烈竞爭。 章子怡通过华纳高层递送全英文简歷，並附上私人教练制定的“灾难片特训计划”。 李连杰通过好莱坞经纪人主动提出零片酬出演，仅要求参与后期分红。 篮球明星姚明通过休斯顿火箭队经理牵线，询问是否需要“具有国际知名度的特型演员”。 周迅秘密赴美进行英语特训，其经纪人向中影提交了长达30页的角色分析报告。 最戏剧性的当属华谊兄弟总裁王中磊的举动，据《娱乐前线》杂誌透露： “王中磊搭乘飞机连夜飞往洛杉磯，隨身携带装有20位当红艺人全息影像资料的加密电脑。在三石数字特效公司门口苦等6小时后堵到彭磊。只要用我们的人，华谊可以承担一半中国区宣发费用，外加所有线下活动场地支持。” 这场爭夺战不仅限於中国明星，好莱坞明星也不列外；汤姆·克鲁斯通过华纳高层递话，愿意调整《碟中谍4》档期。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环保基金会主动提供末日题材研究资料。 安吉丽娜·朱莉致电华纳ceo，表示“任何角色都可以考虑”。 最引人注目的是和彭磊合作过《超体》女主角查理兹·塞隆在《好莱坞报导者》採访中的表態： “彭確实联繫过我，虽然不能透露具体角色，但我可以保证——《2012》的创意將顛覆所有人的想像。他给我看的那些特效测试片段...天吶，那简直不像地球上的技术。” “这种盛况十年难遇，”caa中国区总裁乔青山表示，“2.5亿製作预算的原创项目，在续集电影统治的时代简直是个奇蹟。” 值得注意的是，彭磊工作室至今未公开任何选角信息。 据接近项目人士透露，所有试镜將在绝密的摄影棚进行，採用全新的动態捕捉技术评估演员——这或许是好莱坞歷史上最科技化的选角方式。 ......... 《纽约时报》娱乐版深度报导：《迪士尼的滑铁卢》 2007年6月25日，洛杉磯——迪士尼总部大楼17层的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罗伯特·艾格將一叠文件重重摔在会议桌上，纸张散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谁能解释一下？”艾格指著投影幕布上《好莱坞报导者》的头条——《2.5亿豪赌：华纳与中国资本的胜利》，声音低沉而危险。 “为什么我们的竞爭对手正在享受全球媒体的狂欢，而我们只能在这里討论危机公关？” 財务总监丽莎·古德曼不安地调整了下眼镜：“罗伯特，当时评估显示漫威收购案的优先级...” “优先级？” 创意总监约翰·拉塞特突然打断她，这位皮克斯的缔造者罕见地情绪激动，“我早就说过，彭的剧本將改变游戏规则！” 《华尔街日报》独家专访： 与此同时，华纳兄弟总部却是一片欢腾。 ceo巴里·梅耶坐在真皮沙发上，向记者展示他的黑莓手机：“看，这是第13个植入gg询价——某瑞士手錶品牌愿意为主角手腕上的一个特写镜头支付800万美元。” 记者追问：“听说某德国汽车品牌的竞价已经达到1000万美元？” 梅耶露出神秘的微笑：“实际上，最新报价是1200万。不过彭磊坚持要使用中国品牌，我们正在做工作。” 他顿了顿，“有趣的是，今早迪士尼发行部还打电话来，想'重新討论'合作细节。” 在北加州工业光魔总部，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立即终止所有技术共享！” 麦可·贝拍著桌子吼道，他的助理匆忙记录著命令，“告诉商务部，就说我们怀疑他们窃取了动態捕捉算法的核心代码！” 三石视觉首席工程师李浩在接受电话採访时显得异常平静：“我们的'新渲染'技术比工业光魔快37%，这让他们坐不住了。” 当被问及技术来源时，他意味深长地说：“有些灵感，来自bj中关村的实验室。” 商务部高级官员理察·周在国会山附近的咖啡馆向我们展示了部分申诉材料：“工业光魔的指控非常具体，他们甚至提供了彭磊与工业光魔首席技术官的会面时间表作为'证据'。” 当记者联繫华纳置评时，发言人只回应了一句话：“好莱坞应该担心的是创新不足，而非竞爭太激烈。” 迪士尼內部流传的最新邮件显示，罗伯特·艾格已下令加速“漫威”新三部曲的开发，试图转移外界注意力。 《名利场》七月刊用整整12页製作了专题《改变游戏规则的人》，结尾段这样写道： “当汤姆·克鲁斯的经纪人不得不通过华纳递话，当迪士尼董事会为错失良机而爭吵，当中国导演开始决定哪些特效技术值得採用——好莱坞已经悄然进入群雄时代。这个23岁的中国导演用最古老的方式证明了自己：在电影世界，唯有才华才是真正的王权。” 第63章：考察取景 7月3日，洛杉磯国际机场。 清晨6点15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华纳的湾流g550已经停在私人停机坪上。 助理艾玛·威尔逊快步走上舷梯，手里捧著三份不同顏色的文件夹。 “boss，蓝色是中国签证和通关文件，绿色是青海影视基地改建进度报告，红色是紧急事项。” 她將文件整齐地码在机舱会议桌上，“青海那边刚传来消息，3號基地的液压系统还需要调试，但三个月后绝对能投入使用。” 彭磊头也不抬地调试著手中的red摄影机，指尖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通知特效组，我要在青海实拍60%的灾难场景，cg只做辅助增强。” 艾玛皱眉翻看平板：“但那里的设备还达不到好莱坞標准，尤其是动作捕捉...” “星辰视觉已经空运了10套最新量子动作捕捉系统过去。” 彭磊终於抬起头，晨光透过舷窗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密的光影，“李浩的团队下周就过去了，正在搭建临时渲染场景。” 机舱门突然被敲响，地勤人员探头进来：“彭先生，华纳的巴里·梅耶先生来电，说是有急事。” 彭磊接过卫星电话，巴里沙哑的声音立刻传来：“彭！工业光魔刚放出消息，说你公司的特效技术剽窃了他们专利！《华尔街日报》已经在写稿了！” “让他们写。”彭磊淡定地检查镜头，“等我们在青海拍完第一个实景镜头，他们就会闭嘴的。” 掛断电话，他转向艾玛：“给中影韩总发个加密行程表，让他们派核心团队跟完中国段的考察。特別是...” 他压低声音，“那个军方背景的技术顾问。” 艾玛快速记录著，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景甜刚才发信息问，她需要提前做哪些准备？” 彭磊嘴角微扬：“告诉她，准备好学开挖掘机。” 看著艾玛震惊的表情，他补充道，“剧本第47场，她要在塌方的隧道里救人。” 引擎开始轰鸣，空乘过来提醒系好安全带。 ........ 7月5日，美国黄石国家公园。 “这地方比剧本描述的还完美！”摄影师艾伦·马克兴奋地调整三脚架，“看那个硫磺泉，喷发时绝对能拍到岩浆般的效果。” 彭磊却皱眉看著地质局报告：“喷发预测不准。艾玛，联繫加州理工的沃伦教授，我要最新的地热数据模型。”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声，一辆印著“cnn”標誌的採访车衝破警戒线，女记者举著话筒跑来：“彭导演！请问迪士尼退出是否影响...” “no comment.”彭磊转身就走。 ........ 7月8日，甘肃敦煌戈壁滩；正午的烈日將戈壁滩烤得发烫，改装悍马在专业越野赛道上扬起漫天黄沙。 艾玛死死抓著扶手，指节都泛了白：“彭，我们真的非要测试这么极限的驾驶镜头吗？这已经是第七遍了！” 彭磊单手操控著方向盘，另一只手在电脑上划动：“剧本第78场，”他指向远处新建的占地20亩的巨型绿幕棚，“那里会建成方舟基地的入口，车辆特技必须实拍。” 说著將电脑塞给艾玛，“看星辰视觉刚渲染的模擬效果，主角需要在这个45度斜坡完成翻滚特技。” 对讲机突然响起刺啦的电流声：“彭导！a区准备就绪！” 基地负责人王小川的声音混杂著风声，“但《功夫之王》剧组就在三公里外拍摄，他们的爆破戏可能会影响我们收音！” 当彭磊的悍马驶入《功夫之王》片场时，整个剧组都停下了工作。 导演罗伯·明可夫正要说戏，看到彭磊后惊讶地摘下墨镜：“上帝啊，这不是《超体》的导演吗？” 程龙第一个迎上来，標誌性的笑容比敦煌的阳光还灿烂。 “彭导！听说你在堪景2.5亿美金的大製作，怎么跑来沙漠了？” 他亲热地揽住彭磊肩膀，“要不要我去客串个角色？听说你这个剧本比《尖峰时刻》还刺激！” 李连杰递来一瓶冰水：“彭导，上次电话说的那个角色...” “彭导好！”李冰冰快步走来，精致的古装造型与戈壁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我们剧组的小姑娘们天天念叨《超体》，能不能合个影？” 刘艺菲的母亲刘小丽突然插话：“彭导好久不见；真是年轻有为.....”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发现女儿已经径直走了过来。 ........ 20岁的刘艺菲一袭红色戏服，额间还带著《功夫之王》精致的妆容，在片场刺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与其他演员程式化的客套不同，她的眼神里带著毫不掩饰的热切，像是沙漠中突然发现绿洲的旅人。 “彭导，景田真的要去好莱坞拍戏吗？”她终於忍不住上前两步，声音里透著掩饰不住的嚮往，却又小心翼翼地保持著恰当的距离。 彭磊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是的，你怎么这么关注？” “我们北电同学群都传遍了。” 刘艺菲不自觉地绞著戏服腰带，丝绸面料在她纤细的指尖皱起又舒展，“说今年入学的新生，起步就是好莱坞。” 她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母亲正往这边张望，声音又低了几分，“说景甜要演男主的女儿...” 彭磊轻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在手心上敲了敲：“消息传得倒是快。” 刘艺菲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隨著彭磊的侧脸，注意到他说话时微微扬起的眉峰和总是带著笑意的眼角。 这位年轻导演身上有种特別的魅力，不是那种张扬的才华，而是一种內敛的、令人安定的力量。 她想起去年彭磊给她分析《功夫之王》项目时的场景，他总能三言两语就点出问题的关键。 “其实...”刘艺菲鼓起勇气，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我也希望能有机会演这样的电影。” 她迅速补充道，“我是说，如果有合適的角色...” 远处传来场务的喊声，彭磊看了眼她，没有立即回应。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学学长而不是国际大导演。 “你英语台词怎么样？”他突然问道。 刘艺菲眼睛一亮：“最近一直在跟外教练口语。” 她顿了顿，“如果需要，我可以...” “老板！”艾玛在不远处挥手，“青海那边的视频会议要开始了。” 彭磊点点头，临走时回头看了刘艺菲一眼：“把简歷发给艾玛吧。”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討论天气，“不过要快，《2012》的选角下个月就截止了。” 刘艺菲站在原地，看著彭磊远去的背影，手中的腰带已经被攥得发烫。 她知道这不是承诺，甚至连试镜邀请都算不上。 但在这个炎热的敦煌午后，一颗种子已经悄然埋下。 第64章：未雨绸繆的使命（求支持） 7月15日上午10点，成都香格里拉酒店翡翠厅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厚重的窗帘將盛夏的烈日隔绝在外，会议室长桌上摆放著精致的蜀绣桌旗，与彭磊带来的高科技设备形成奇妙对比。 “林厅长，这是我们设计的西岭雪山拍摄基地方案。”彭磊將一叠装订精美的资料推向对面的sc省文旅厅厅长林涛，“预计需要一个月搭建期。” 林涛翻开文件，金丝眼镜后的眉头渐渐紧锁：“一个月？彭导，那里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审批流程...” “我们只需要山脚废弃的林场。”彭磊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3d投影立即在桌面展开，显示出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的可拆卸建筑群，“所有材料採用最新环保复合材料，拍摄结束后可以百分百回收。” 中影集团製片部总监韩冰適时插话：“林厅长，这个项目已经获得总局特批。” 他取出一份盖著红章的文件，“届时央视纪录频道会全程跟拍，对四川旅游宣传是难得的机会。” 林涛突然问道：“听说你们还申请了军用直升机？” “只是两架，”彭磊微笑著调出新的示意图，“用於航拍雪线变化。”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峨眉电影製片厂厂长陈力气喘吁吁地闯入，腋下夹著的公文包还滴著雨水：“实在抱歉！刚接到省委宣传部紧急电话。”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彭导，您要求的群眾演员招募方案有个问题...” “是报酬標准不够？”艾玛迅速翻开记事本，“我们可以上调20%。” “不是钱的事。”陈力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茶水猛灌一口，“您要求当地所有群眾演员必须完成40课时地震逃生训练，这...这和拍电影有什么关係？”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彭磊的手指在实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叩，发出沉闷的声响：“《2012》有大量灾难场景，我们需要最真实的应激反应。”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远处隱约传来雷声，“而且，多学点自救知识总没坏处。” 林涛突然合上文件：“彭导，听说您还联繫了省地震局？” “只是技术諮询。”彭磊示意艾玛播放一段视频，画面中是正在测试的微型地震模擬平台，“为了確保特效场景的科学性。” 陈力凑近屏幕，突然瞪大眼睛：“这不是普通道具！这分明是...” “中科院淘汰的旧设备，”彭磊平静地打断他，“我们改装了一下。” 服务员进来添茶，暂时打断了谈话。雨点开始敲打窗户，彭磊望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轻声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的话： “四川上次大地震是什么时候？民眾的防灾意识，该更新了。” ........ 7月18日，西岭雪山海拔3200米处。 刺骨的山风裹挟著冰碴呼啸而过，摄製组成员们裹著厚重的防寒服艰难前行。 摄影师艾伦·马克的金髮上结了一层白霜，他喘著粗气放下沉重的设备箱：“这地方根本不適合拍摄！气象数据显示云雾天气占全年80%，设备运输成本会翻三倍！” 彭磊却蹲下身，手套褪去一半，抓起一把暗红色的土壤在指尖捻动：“看这个土层结构。” 他將土壤举到阳光下，细碎的云母片反射出奇异的光芒，“和剧本里描述的震后地貌一模一样。” 地质顾问李教授闻言凑近，山羊鬍上还掛著冰珠：“確实...这种赤红壤混合石英砂的特徵。” 彭磊轻描淡写地指向远处一道山脊，“李教授，如果发生7级以上地震，这个坡度的山体会怎么滑动？”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骤然睁大：“会形成阶梯式崩塌，就像1976年唐山...” 他突然噤声，警惕地环顾四周，“彭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远处传来机械轰鸣声，三辆迷彩军用卡车正在崎嶇的山路上艰难爬升。 负责协调的军官手持对讲机，声音在寒风中时断时续：“演习方案再確认...重点...学校医院...疏散路线...” 助理艾玛裹著加拿大鹅羽绒服小跑过来，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老板，我们真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拍夏季戏份？演员们会冻僵的。” “后期会用绿幕补拍季节细节。” 7月22日，汶川某中学操场；烈日当空，工程师们正在操场中央架设一台巨大的震动模擬平台。 艾玛擦著汗，不解地问：“为什么选在学校做演习？剧本里根本没有校园场景。” 彭磊蹲在控制台前调试参数，头也不抬：“因为孩子们学得快。” 他突然站起身，拍手吸引全场注意，“各位同学，待会听到警报，记住六个字——伏地、遮挡、手抓牢！”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整个操场地面开始剧烈震颤。 艾玛本能地抓住身旁的旗杆，却看见彭磊纹丝不动地站在震中位置，手中的可携式测震仪闪烁著刺目的红光。 “8.0级模擬！”工程师对著麦克风大喊，“建筑模型开始坍塌！” 操场东侧，一栋按1:5比例搭建的教学楼模型轰然倒塌，激起漫天尘土。 彭磊快步衝进烟尘中，扶起一个摔倒的藏族小女孩：“如果明年这个时候真的地震了，你会怎么做？” “跑去操场空地！”小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辫子上的红头绳在风中飘扬，“老师说过，不能待在原地，不能呆教室！” 彭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奖励你的。记住，地震时书包要顶在头上。” 校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些知识我们还没教过...” “现在他们记住了。”彭磊拍拍小女孩的肩膀，转头对工程师说，“明天在都江堰人民广场再演练一次。” ......... 当晚的省委招待所包厢里，水晶吊灯將茅台酒瓶映照得流光溢彩。 文旅厅厅长张明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突然拍桌而起，酒杯里的琼浆玉液洒出大半，在雪白的桌布上洇开一片金黄。 “彭导！”他大著舌头，手指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线，“您这地震演习比我们防汛演练还专业！那些设备...” 他打了个酒嗝，“光那台会晃的地震模擬器，起码值几千万吧？” 中影代表韩冰急忙起身打圆场，给张明斟满酒杯：“张厅长，这都是为了电影效果。您不知道，好莱坞现在对真实性要求可高了...” “不止吧？”一直沉默的地震局专家王建国突然眯起眼睛，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你们用的mts振动台，是美国军標產品，连我们省局都只有两台。” 彭磊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红油鲜亮的夫妻肺片，他细嚼慢咽地吃完，突然话锋一转。 “对了张厅长，我准备以剧组名义捐助2亿人民幣。麻烦你转告一下省里，我这个钱专项专用，我会派团队跟进。” “多、多少？”张明的酒醒了一半。 “2亿人民幣，用於改善汶川县、北川县、绵竹市、青川县等山区学校的校舍改建。” 彭磊的筷子尖轻轻点著转盘，“孩子们上学条件太辛苦了。“ “啪嗒”一声，王专家的筷子掉在骨碟上。 他顾不得捡，声音有些发颤：“这些县都在龙门山断裂带上...” “巧合。”彭磊微笑著举起酒杯，“为了四川的孩子们，乾杯。” 韩冰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清楚地记得，昨天彭磊查看的正是龙门山断裂带的地质报告。 7月25日，返程车上；艾玛翻看著演习录像，突然发现一个细节：“老板，你给每个孩子都发了应急哨？“ “嗯。”彭磊望著车窗外连绵的群山，“哨声比呼救传得更远。” “但剧本里没有这个情节...” 第65章：国內动画厂的构想（求支持） 四川的勘景工作刚刚结束，彭磊一行便马不停蹄地飞往上海。 飞机落地时，黄浦江畔的夜色已深，霓虹灯在薄雾中晕染出朦朧的光晕。 上影集团董事长任忠伦亲自带车来接，一见面就热情地握住彭磊的手，笑容满面。 “彭导，辛苦了！这一趟跑了不少地方吧？”任忠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透著熟稔和欣赏。 彭磊笑了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颈椎：“还行，四川的景確实震撼，很適合电影里末日地心的场景。” “那就好！我们上影这次能搭上《2012》这艘船，可全靠彭导提携啊。”任忠伦半开玩笑地说道，眼神里却带著真诚。 “任总客气了，合作是相互的。” 彭磊摆摆手，“上影的资源和人脉，对我们帮助也很大。” 车队驶入外滩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包厢里早已备好酒菜。 除了上影的高层，还有上海美术电影製片厂的几位资深动画师，以及上戏的两位领导。 眾人落座后，任忠伦举杯致意：“来，先敬彭导一杯，预祝《2012》大卖！” 眾人纷纷举杯，彭磊也笑著应和。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电影本身延伸到了行业趋势。 上海美术电影製片厂的厂长金国平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趣地问道。 “彭导，这次《2012》的特效製作，是好莱坞团队主导，还是我们国內团队也能参与？” 彭磊放下筷子，认真回答：“这次是中外合作，特效主要由我公司三石数码和华纳负责，但国內团队也会深度参与，尤其是场景建模和部分后期渲染。金厂长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安排技术交流。” 金国平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们美影厂这几年也在尝试动画和特效技术，如果能学到好莱坞的经验，对国產动画的提升会很大。” 上戏的副院长周明插话道：“彭导，我们上戏有不少优秀的学生，不知道《2012》有没有適合的群演或者幕后岗位？让他们跟著国际团队学习，机会难得啊。” 彭磊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剧组確实需要不少助理和场记，如果上戏有合適的人选，可以推荐过来。” 任忠伦笑著补充：“周院长放心，我们上影也会全力配合，这次合作只是个开始，以后机会多的是。” 席间，眾人聊得热火朝天，从电影市场聊到技术革新，再到中美合拍片的未来。 彭磊虽然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引得在座眾人频频点头。 酒至微醺，任忠伦忽然压低声音，略带感慨地说道：“彭导，说实话，国內电影市场现在看著热闹，但真正能走出去的作品还是太少。这次《2012》能亚洲发行，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 彭磊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任总，中国电影不缺好故事，缺的是工业化的製作体系和全球化的视野。这次合作，如果能带动国內团队的成长，那才是最有价值的。” 任忠伦重重点头：“说得好！来，再敬彭导一杯！” 夜渐深，黄浦江上的游轮缓缓驶过，灯火倒映在水面上，宛如流动的星河。 ....... 2007年7月28日，上海外滩茂悦大酒店顶层套房。 黄浦江的夜色在落地窗外流淌，霓虹灯影在水面上碎成千万颗跳动的星辰。 任仲伦举著红酒杯，在窗前来回踱步，义大利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焦躁的节奏。 “彭导，你確定要在这个时候在国內成立动画公司？” 任仲伦停下脚步，红酒在杯中摇晃出危险的弧度，“《2012》的已经够烧钱了，现在分心做动画...” 彭磊转动著手中的青瓷茶杯，龙井的清香在空调冷气中瀰漫。 他抬眼看向落地窗外陆家嘴的璀璨灯火：“任总，你知道《功夫熊猫》明年就要上映了吗？” 不等回答，他打开苹果笔记本，梦工厂最新的財报数据在屏幕上闪烁。 “单是衍生品预售就破了三千万美金。”他敲击键盘调出一组图表，“这还只是欧美市场。” “那群美国佬！” 上美影厂长金国平猛地从沙发里直起身子，老镜滑到鼻尖，“把我们的熊猫...把我们的...” 老人气得手指发抖，公文包里的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任仲伦弯腰帮忙捡拾文件，突然顿住，那是几张泛黄的《大闹天宫》原画手稿。 彭磊接过其中一张孙悟空的造型设计图，指尖轻轻敲著已经褪色的墨线。 “所以我们要成立'东方梦工厂'。” 彭磊放下茶杯，瓷器与玻璃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上影、上海美术各占20%，我的三石占60%。” 任仲伦的酒杯停在半空，红酒在杯壁留下暗红的泪痕：“这股权结构...彭导，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意味著决策权在我手里。”彭磊调出一份ppt，华尔街投行的分析报告在屏幕上滚动。 “好莱坞动画电影全球票房，过去五年年均增长17%。而我们的水墨动画，连修復经费都要打报告。” 金国平颤抖著掏出一沓更厚的素描纸，纸张边缘已经捲曲发黄：“这是《小蝌蚪找妈妈》的原始分镜...我们当年...” 老人的声音突然哽咽，“用宣纸一张张手绘...”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彭磊起身走到电脑前，调出另一组画面，“金老，我们要做的不是復刻。” 他点击播放键，“看看这个——用4k修復技术重製的《小蝌蚪找妈妈》，4k120帧。” 水墨在屏幕上晕染开来，鲤鱼摆尾溅起的水珠仿佛要飞出屏幕。 上戏动画学院院长陈伟猛地站起来，鼻尖几乎贴上屏幕：“这...这技术我们学校实验室都没有！” “因为我们有最珍贵的资產。”彭磊指向窗外陆家嘴的霓虹，“五千年的文化基因。” 他转向任仲伦，“《2012》的票房分成出来，我打算拿1亿美金出来做启动资金。” 金国平突然老泪纵横，皱纹里蓄满泪水：“当年万氏兄弟要是有这笔钱...” 老人摘下眼镜擦拭，“他们连买赛璐珞片的钱都要赊帐...” 陈伟急切地插话：“彭导，我们动画学院有批学生刚获得东京动画奖...” “这正是我要说的。”彭磊调出人才资料库，“中国每年有3000名动画专业毕业生，但60%最后去了游戏公司。” 他放大一组薪资对比图，“因为我们的动画產业养不起他们。” 任仲伦终於放下酒杯，鬆了松领带：“彭导，你要做的不仅是家动画公司。” “是一个完整的產业链。”彭磊调出三维架构图，“从人才培养到技术研发，从內容创作到全球发行。” 他指向最顶层的模块，“五年內，我们要做出第一部全球同步上映的动画电影。” 金国平突然抓住彭磊的手腕，老人枯瘦的手指异常有力：“年轻人，你知道水墨动画最难的是什么？” 不等回答就自问自答，“是留白！电脑做不出宣纸的呼吸感！” 彭磊反握住老人的手：“所以我们才要自主研发渲染引擎。” 他调出一段测试视频，墨色在数码世界里流动晕染，“这套算法能模擬毛笔的枯润变化。“ 陈伟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有个研究生正在研究...” 討论持续到凌晨，当服务生第三次进来添茶时，任仲伦终於鬆口。 “彭导，明天我让法务部准备协议。”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不过集团董事会那边...” 彭磊关上电脑，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他坚定的眼神，“这不是生意，是文脉。” 匆忙上架 临时通知上架了，作者也没经验。 忘了写感言，也就不说什么了。 大家是来看书的，不管书里的內容还是书外，也没必要多囉嗦什么。 內容都在书里，没人需要作者做註解。 主要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本书成绩也不太好，月票、推荐票都少的可怜，也不知道7千多收藏里，有多少人在看。 华娱也是个小眾，一套推荐下来，別的类型都三四万收藏了。 人家三万收藏，20个人里有1个正版读者的话，就有1500首定。 我7000多收藏，要7个人里有一个正版读者，才有1000首定。 给自己定个小目標，就500首定，目標太高的怕失望太大。 上架更新四万字。 虽然不多，但是我写的也慢，手速快不起来，作者属於原创，没有抄袭。 然后以后保持每天4更万字左右。 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和吐槽，作者才入行不久，可能有些拉胯，构思也有些毛病。 作者最开始写文娱是看了几本文娱小说；有些没把控好；中间也被喷了不少。 不管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谢谢大家的鞭策，都是在为这本书出谋划策。 在这里谢谢大家了，给大家鞠一躬！ 咋们来日方长，不快的就在书里吐槽吧；谢谢大家投的推荐票，月票。 就这样，作者回去认真码字去了，拜拜！ 推荐同组新书：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说好演小品，喜剧之王什么鬼？》 《诸天：开局成为宇智波魅魔拿人设》 《从家族灵水苟成万古仙族》 《我的神豪游戏资產能同步现实》 第67章 试镜风云（求订阅） 第67章 试镜风云（求订阅） 8月的洛杉磯阳光炽烈，圣莫尼卡大道上的棕櫚树在微风中摇曳。 彭磊站在“三石影业”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捧著一杯黑咖啡，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演员简歷。 助理艾米丽敲门进来：“老板，试镜安排已经確认，从10號开始，每天三场。caa、 wme和uta都推了他们的顶级客户过来。” 彭磊点点头：“先安排司机角色的试镜，这个角色需要既能驾驭动作戏，又能展现普通人在灾难面前的真实反应。” 艾米丽翻看日程表：“今天下午两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明天上午，汤姆·汉克斯；后天..” “等等，”彭磊打断她，“小李子这么早就来？” “他说对这个角色很感兴趣，特意调整了档期。” 彭磊若有所思地抿了口咖啡。这个曾经凭藉《铁达尼號》风靡全球的演员，如今正在寻求转型。 下午的试镜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穿著简单的t恤牛仔裤走了进来，下巴上的胡茬显得隨意而粗獷。 他隨手將墨镜別在领口，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彭磊注意到他左手腕上还戴著《血钻》 拍摄时留下的晒痕。 “彭，久仰。《盗梦》的剧本真棒，诺兰夸奖了好几次；希望这次能再次合作。” 他伸出手，眼神里带著少见的认真，与媒体上常见的玩世不恭判若两人。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里奥，感谢你来试镜。”彭磊示意他坐下“这个角色是个普通的作家兼司机，在灾难来临时要带著家人穿越半个美国。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莱昂纳多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指节抵著下巴沉思片刻。 “不是英雄，甚至可能有点自私。”他的声音比银幕上更为低沉，“但当他意识到这是最后的逃生机会时，那种本能的爱与责任会被激发出来。” 他顿了顿，突然露出一个略带自嘲的微笑，“就像《铁达尼號》里的杰克，只不过这次他要活著把家人送上'方舟'。” 彭磊微微挑眉，注意到这个比喻背后透露的演员自我认知：“有趣的角度。来试试这段戏一你刚知道加州即將沉没，要说服前妻和孩子立刻跟你走。” 莱昂纳多站起身时碰倒了矿泉水瓶，这个意外反而成了入戏的契机。他瞬间进入状態，眼神从震惊到慌乱，再到强作镇定，整个转变在几秒內完成却丝毫不显突兀。 “听著，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他的右手无意识地重复著拧瓶盖的动作，指节发白，“但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声音里带著颤抖的急切，喉结剧烈滚动，“那些地震不是偶然，整个西海岸..”最后一个词化为气声，仿佛真的被恐惧扼住了咽喉。 试镜结束后，彭磊在评价表上写下：“情绪层次丰富，但过於外放？”笔尖悬在纸上片刻，又补充道：“可以考虑收敛20%的戏剧性表现。 第二天清晨，试镜室的空气里还残留著咖啡的香气。汤姆·汉克斯推门而入时，穿著件略显陈旧的卡其色夹克，鼻樑上的金丝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位大学教授而非好莱坞巨星。 “彭，久等了。”汉克斯的声音带著特有的温和质感，他取下眼镜擦拭时，彭磊注意到镜片上细小的划痕，“昨晚我重读了剧本，这个司机角色让我想起我父亲一二战时的军医。” 彭磊递过瓶装水：“您父亲在战场上是什么样的人？” “他说最可怕的不是枪林弹雨，”汉克斯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而是要在血肉模糊中保持冷静。” 他轻轻旋转著矿泉水瓶，“普通人面对危机时，往往没时间崩溃。就像98年我在《拯救大兵瑞恩》片场学到的一真正的勇气是颤抖著双手继续前进。” “那么，试试这段疏散家人的戏？” 汉克斯点点头，突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挺直的脊背微微前倾，仿佛真的在驾驶座上：“听著，珍妮。”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收拾必需品，只带最重要的。” 右手在虚空中做出掛挡动作，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会保护你们。”这句简单的承诺里，蕴含著歷经沧桑仍不熄灭的坚定。 试镜结束后，彭磊在笔记本上记录：“教科书级的克制表演。建议考虑与小李子安排化学反应测试。” 他抬头时，发现汉克斯正弯腰捡起地上遗落的眼镜布一这个两届奥斯卡得主身上， 始终保持著令人舒適的平凡感。 第三天上午的试镜室气氛截然不同。汤姆·克鲁斯像一阵旋风般推门而入，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精瘦的身材，耳后还別著半截蓝牙耳机“彭！”他三步並作两步上前握手，手掌乾燥温暖，“我刚从摩托车特技训练场过来。” 彭磊饶有兴趣地挑眉：“听说你为这个角色专门去学习了卡车驾照？” 克鲁斯眼睛发亮，像分享秘密的男孩，“我跟著长途货车司机跑了三趟洛衫磯到拉斯维加斯的夜路。你知道凌晨四点的加油站咖啡有多难喝吗？” 正式试镜时，克鲁斯的表演带著他特有的紧迫感。 当说到“我们必须现在出发”时，他无意识地踮起脚尖，仿佛隨时准备冲。 表演结束后，他突然拉开试镜室窗帘：“需要我展示驾驶特技吗？楼下停车场有辆改装过的道奇公羊.” “下次吧。”彭磊笑著婉拒，却在评估表上写下：“动作戏本能出色，但需观察文戏深度。” 下午的马特·达蒙则带来完全不同的能量。他穿著牛津纺衬衫，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处，像个刚下课的人文教授。 “我研究过角色背景，”达蒙从帆布包里拿出標註密密麻麻的剧本，“这个作家应该深受海明威影响，您注意到第三场戏的对话节奏很像《丧钟为谁而鸣》吗？ 傍晚最后一位是克里斯蒂安·贝尔。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深灰色西装几乎与暮色融为一体。 “我增重了十二磅。”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像砂纸摩擦，“这个角色需要体型上的可信度。” 贝尔的表演充满危险的压抑感，当说到“我们已经无路可逃”时，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在品尝这句话的苦涩。 白宫首席科学家的试镜；试镜室的灯光被调暗，投影仪在墙上投出“2012末日理论”的模擬数据图。 威尔·史密斯推门而入，深蓝色定製西装衬得他肩线挺拔，却在开口瞬间打破了严肃氛围。 “彭！”他咧嘴一笑，露出標誌性的酒窝，“这次我终於不用拯救外星人了，改拯救地球？” 他隨手將一叠资料放在桌上，最上面是nasa的太阳活动研究报告，边缘还贴著几张便利贴，字跡稚嫩一“dad， good luck！” 彭磊忍不住笑了：“看来你家小科学家也参与了前期准备？” “嘿，这小子现在迷上天体物理学，非说太阳耀斑比我的说唱专辑酷多了。”威尔摇头晃脑地模仿儿子语气，却在下一秒瞬间进入状態。 “但说真的，这个角色最吸引我的是一”他忽然压低嗓音，指尖轻点桌面，“如何让全人类相信世界末日不是阴谋论？” 试镜开始，威尔站在投影前，姿態鬆弛却充满说服力。 他解释地壳位移理论时，双手像指挥家般划出地核运动的轨跡：“想像地球是个巧克力熔岩蛋糕，”他突然拿起桌上的马克笔当道具，“外壳完好，但里面..”笔芯被他啪地按出，夸张的肢体语言让复杂理论变得生动。 彭磊正专註记录，这个细节让他笔尖一顿，在评估表上补充：“亲和力max，科学家的温暖人性化詮释。” 下午三点，丹泽尔·华盛顿如约而至。他穿著铁灰色三件套，金丝怀表链在马甲口袋若隱若现，像是刚从白宫战情室走出来。 “剧本里这段匯报戏，”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我建议调整几个数据表述。”说著递来修改意见，钢笔字跡锋利如军情简报。 正式表演时，丹泽尔站在房间中央，双手背在身后。 当说到“地磁倒转加速”时，他忽然向前迈了半步，影子笼罩了半个投影屏：“阁下，这不是预测，”喉结滚动吞咽著恐惧，“这是倒计时。” 最后三个字轻得像尘埃落地，却让助理导演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之 第68章 大洋两岸的女演员（求订阅） 第68章 大洋两岸的女演员（求订阅） 8月15日，试镜室的灯光被调成冷色调，墙上悬掛著地质构造图和地震波模擬图。 凯特·温丝莱特推门而入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利落的节奏。 她穿著剪裁精良的菸灰色西装，金髮一丝不苟地挽成低髮髻，左手腕上的男士机械錶隨著翻动资料的动作咔嗒作响。 “彭，我研究过黄石火山的地质报告，”她將一叠標註著萤光记號的论文放在桌上， 纸张边缘微微捲曲，“这个角色不该只是发现异常..” 她突然用铅笔尖指向某张卫星云图，“看这里一她应该是第一个意识到所有灾难都存在数学关联的人。” 彭磊注意到她说话时有个特別的小动作：每当提到专业术语，右手无名指就会轻点桌面三次，像是敲击无形的键盘。 正式表演时，凯特站在投影仪前分析数据。当说到“地幔柱异常上升”时，她突然摘下眼镜擦拭—这个即兴动作让镜片反光遮住了她骤变的瞳孔“上帝啊..”她喃喃自语的声音轻得像地震仪的第一道波纹，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西装下摆，指节在布料上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褶皱。 试镜结束后，道具师发现她留在桌上的铅笔被捏断了一没人注意到她何时用力的。 下午的凯特·贝金赛尔带来完全不同的能量。她穿著皱巴巴的格子衬衫闯进来，马尾辫隨著急促的步伐左右摇晃，帆布背包上別满了环保组织的徽章。 “彭，抱歉迟到！”她气喘吁吁地放下背包，里面传出地质锤碰撞的声响，“我刚从圣安德烈亚斯断层考察回来。”她掏出的岩石样本还带著泥土，在桌面滚出一道痕跡。 表演时，凯特·贝金赛尔选择了一段未被要求的独白。她单膝跪在地上，手指在虚擬的地图上划动：“这些数字不是曲线图！” 她突然抬头，眼晴里燃烧著偏执的光芒，“是地球的临终心电图！” “知道吗？”表演结束后她突然笑起来，“真正的科学家都带点疯癲她模仿著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镜，“就像《彗星来的那一夜》里的物理学家。” 彭磊在评估表上写下截然不同的批註： 凯特版本：“精密如瑞士钟錶，每个眼神都是数据流的具象化。” 凯特·贝金赛尔版本：“充满破坏性魅力的演绎，像年轻时的居里夫人遇上街头活动家。” 当两位女演员先后离开时，凯特的香根草香水与凯特·贝金赛尔身上的硫磺味在走廊短暂交织一就像角色需要的两种科学人格：理性的计算与炽热的直觉。 8月16日，试镜室被重新布置成家庭场景，一张裂痕斑驳的全家福被钉在墙上。 选角导演艾玛调整著摄像机，对彭磊低语：“今天都是华语顶级女演员，她们对'前妻'这个角色的理解很不同。” 门被轻轻推开，巩俐身著米色高领毛衣走进来，左手无名指上一圈淡淡的戒痕。 “彭导，你剧本这个角色让我想起《活著》里的家珍，” 她坐下时腰背挺直，“离婚五年，却要在未日来临时重新信任前夫。”她的英语带著欧洲口音，每个词都像斟酌过的棋子。 试镜开始，她面对虚空中的“女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空咖啡杯：“你爸爸.，· 虽然他总是迟到..” 突然哽住，喉结滚动吞下了后半句。 章子怡像阵风似的卷进来，牛仔裤膝盖处还沾著排练室的灰尘。 “彭导好，我稍微改了这段台词，”她突然用中文说，“英文版太软了。 隨即切换成带京腔的英语：“听著约翰，你可以拿命冒险，但没权利决定女儿的！” 指甲在桌面上刮出细痕。 表演时，她抓起道具箱里的玩具熊砸向墙壁，却在最后一秒收力，轻轻把它放回沙发这个即兴改动让选角组集体屏息。 周迅出现时像走错片场的流浪猫，套著大两號的男士衬衫，袖口沾著顏料。 “她应该刚完成一幅画，”周迅指著墙上不存在的作品，“用女儿剩下的蜡笔..” 试镜中途她突然改用吴语呢喃摇篮曲，在场美方人员虽听不懂，却有人红了眼眶。 艾玛发现她衬衫第二颗纽扣是反著缝的一剧本里前妻总给女儿反钉纽扣以防误吞。 李冰冰带著法律文件般的精准登场，英语台词每个重音都落在科技名词上：“地磁倒转不是理论，是正在发生的—” 突然用中文爆粗，“去他妈的现实！”这记反差让彭磊笔尖一顿。 试镜尾声，刘玉玲突然推门而入，皮衣上还带著机车尾气。 “彭导，抱款迟到，”她甩给彭磊一叠照片，“我昨天去了圣安德烈亚斯断层，这个前妻应该比男人更懂怎么活下来。” 。。。，。0。。。 “章子怡太强势，李彬彬太锋利，”艾玛爭论著，“周迅的破碎感最打动人，但票房..” 彭磊突然调出巩俐卸妆后的特写：“记得吗？真正的灾难会抹去所有妆容。” 窗外，洛杉磯的月亮像枚被擦亮的硬幣，照著不同选择可能通向的未来。 深夜的会议室里，选角团队爭论不休。 “莱昂纳多有国际票房號召力，但汉克斯更贴近普通人形象。” “威尔·史密斯能让科学变得性感，但丹泽尔的严肃气质更適合末日题材。” 彭磊站在白板前，上面贴满了演员照片。他拿起马克笔，在莱昂纳多和汉克斯的照片之间画了条线：“司机角色..我们需要一个能让全球观眾共情的'普通人'。” 又在威尔·史密斯的照片上画了个圈：“至於科学家..末日预言需要有人说得既权威又动人。” 当目光移到女演员区时，他停顿了。查理兹·塞隆的照片旁写著“环保领袖”，这是早就確定的二搭人选。但华裔女主角的选择.， “通知刘玉玲和巩俐，我们需要第二次试镜。”彭磊最终决定，“让她们用中文表演那段在方舟前的独白。” 窗外，洛杉磯的夜空繁星点点。这个跨越太平洋的选角工程，就像电影中的方舟计划一样，正在將最优秀的人才聚集到一起，准备迎接“2012”的到来。 > 第69章 启动（求订阅） 第69章 启动（求订阅） 8月25日，华纳兄弟高层会议室。 空调喻喻作响，长桌上摊开的演员资料像扑克牌般铺开。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试镜照片上，那双蓝眼睛在强光下显得格外锐利。 华纳ceo巴里·梅耶鬆了松领带，手指在莱昂纳多和威尔·史密斯的照片上来回敲打。 “彭，你確定这片酬不会让我们破產？光是这两个傢伙就要吃掉4400万。” 彭磊转动著钢笔，他伸手將查理兹·塞隆的档案推到巴里面前：“记得《超体》的票房吗？塞隆一个人就扛了5亿。” 中影代表韩三平突然用中文插话：“超巨的加盟能让审查少很多麻烦。” 华纳影业的代表凯萨琳翻动剧本的手指突然停在某一页，“老天，景田这姑娘的戏份比凯特· 温丝莱特还多10场。” 彭磊轻笑一声，翻开支票簿在空白页写下“8亿”这个数字：“这只是中国市场的保守预估。”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中央空调继续喻作响， 巴里盯著那个数字，突然抓起咖啡杯一饮而尽：“上帝啊，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8月28日，华纳《2012》官网；凌晨三点零七分，华纳1t部门主管汤姆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官网每秒访问量突破180万！”技术员的声音几乎破音，“是《黑暗骑士》公布小丑造型时的三倍！” 汤姆光著脚衝进书房，三台显示器同时闪烁著红色警报。 他颤抖著点开实时数据流一一来自中国的访问ip像烟般炸满全球地图。 “见鬼，他们都不用睡觉吗？” 原因在官网首页刷新后揭晓：猩红的“2012”片名下，卡司名单像核弹般炸开： 男主1：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2300万+10%分成）饰演司机挣扎求生的作家男主2：威尔·史密斯（2200万+8%分成）出演白宫首席科学家女主1：巩俐（700万）演绎前妻女主2：查理兹·塞隆（1200万+5%分成）化身环保斗士女配：凯特·温丝莱特（800万）再续《铁达尼號》缘分景甜（未公布）担任关键角色女儿“fuckme... 》 汤姆盯著后台不断跳出的404错误报告喃喃自语。此时推特已经炸锅，#2012cast话题以每分钟12万条的速度疯涨。 《好莱坞报导者》主编马修·贝洛尼的推文被顶到热搜：“这他妈是迪士尼要拍超级英雄联盟吗？” 配图將演员头像p成復仇者海报，景甜的位置正好在钢铁侠头盔里。 东八区时间上午九点，中影官网同步官宣的新闻稿中，巩俐的名字被刻意加粗置顶。 而景甜的百度搜索指数在30分钟內暴涨1800%，她的最后一条博客“接受新挑战”下面，突然冒出数方条“小姐姐求地震科普”的留言。 华纳公关部不得不启动备用伺服器时，市场总监盯著实时监控屏苦笑：“我们刚200万升级的系统，被一张演员表干趴下了。” bj，上午十点整，中影大厦一层的新闻发布厅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红毯两侧立著《2012》的巨型海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威尔·史密斯的形象被特意放大，而景甜的角色剪影则巧妙地嵌在两人中间，引发无数猜测。 景甜身著dior早秋浅灰色套装亮相时，现场的快门声瞬间如暴雨般炸响。 她微微抿唇，指尖在话筒上轻敲了两下才稳住颤抖：“感谢彭导给我这次和好莱坞前辈们学习的机会..：”她的声音轻柔，却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台下《新京报》记者突然高声打断：“听说你为角色去洛杉磯特训了一个月？” “是的。” “华纳的体能教练说...”她突然切换成英语，“nopain，nogain.”標准的发音让现场一阵骚动。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韩三平微微頜首，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三下，这是预先约定的信號。 景甜立即会意，侧身將话筒递给身旁的巩俐。 “我想补充一点。”巩俐一开口，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 她今天罕见地穿了象牙白立领旗袍，“这次合作不是中国演员闯好莱坞”..：” 她目光扫过台下，“而是中美演员互相拥抱市场。” 上影集团总裁任仲伦適时接话：“我们与彭磊共同注资的东方梦工厂，將负责影片10%的特效製作。” 他身后的屏幕突然亮起，展示著上海美术电影製片厂提供的方舟数字建模一一这正是剧本中“方舟”的內部装饰设计。 万达文化集团副总裁叶寧则拋出一组数据：“《2012》在中国区的植入gg收入已突破1.3 亿，包括一款新能源汽车和两个白酒品牌。” 他故意顿了顿，“当然，它们都会以符合剧情的方式出现。” 发布会尾声，一直沉默的星光灿烂影视总裁陆征突然起身：“提醒各位，景甜小姐是经过严格试镜.：” 他的话被《南方周末》记者的提问打断：“巩俐女土，您对与莱昂纳多演对手戏有何期待？” 巩俐唇角微扬：“我更期待教他说中文台词。” 圣莫尼卡海滨公寓里，彭磊拉紧窗帘的缝隙间，cnn的萤光正將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电视里主持人夸张地挥舞著手臂：“史上最贵演员阵容！《2012》光片酬就烧掉近1亿美元！ 这还不算剧组和特效开销。” 画面突然切到莱昂纳多被狗仔围堵在chateaumarmont酒店门口的混乱场面。 二十个话筒同时戳向他：“里奥！和凯特重逢感觉如何？” 小李子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標誌性的痞笑：“至少这次不用泡在冰水里了一一不过彭给我看了洪水特效模型。”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可能说得太早了。” 这个即兴调侃瞬间引爆社交媒体，话题十分钟內登上推特趋势。 晨间节目《早安美国》的採访更富戏剧性。 查理兹·塞隆一改往日优雅形象，穿著沾满油彩的工装裤登场， 当主持人暗示这是“又一部白人救世主电影”时，她突然扯下金色假髮，露出底下染黑的挑染：“看看我的新髮型再说话。” 镜头特写她发间编织的藏族彩绳，这正是剧本里环保组织领袖的標誌性造型。 彭磊的电脑突然疯狂震动，《variety》推送的专题报导自动展开： “巩俐700万片酬创亚洲女星纪录，相当於李冰冰与范彬彬去年总收入1.2倍。” 配图是两位华人女星昨日在威尼斯电影节红毯的合影，巧妙地被p上了“价目表”水印。 韩国《中央日报》的报导则充满酸涩：“中国资本让好莱坞低头。” 文中特別標註景甜的宣传照站位一一她恰好站在两位奥斯卡影帝中间，手指看似无意地搭著威尔·史密斯的手臂。 该报娱乐版主编在naver博客发文：“这女孩的表演履歷还不如我们任何一个女团成员。” 但真正引爆全网的是雅虎热搜#2012工资单#。 网友@moviebuff99的恶搞图集已获200万转发： 莱昂纳多抱著小金人，对话框写著：“片酬+分成？我要《无间行者》分成比例！” 威尔·史密斯举著《新鲜王子》剧照：“1990年片酬2.5万/集，现在每分钟220万。” 最损的是景甜卡通头像旁配文：“我叔叔是投资人”，背景p满了人民幣符號彭磊的手机突然亮起韩三平的简讯：“总局很满意舆情效果。” 他正要回復，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一一狗仔队终於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 cnn直播画面右下角的小窗突然切到圣莫尼卡海岸线，標题赫然写著：“《2012》导演豪宅曝光，疑似正在与马斯克商討火箭植入gg”。 茶几上的好莱坞报导者杂誌被穿堂风吹开，內页的全版gg正是华纳最新投放的《2012》倒计时海报。 所有演员的眼中，都被后期团队悄悄加上了末日火光的倒影。 彭磊终於现身公司后门，却被《纽约时报》记者堵个正著：“彭，如此豪华阵容压力大吗？” 他指著墙上《2012》概念图里崩塌的金门大桥：“知道为什么选它吗？” 不等回答便自问自答，“因为重建后的桥墩能承受任何风暴一一就像我们的卡司。” 话音刚落，莱昂纳多的保时捷呼啸而至，车喇叭按出《我心永恆》前奏。 凯特·温丝莱特从副驾探头大喊：“杰克和露丝准备就绪！” 第70章 老乾妈配威士忌 第70章 老乾妈配威士忌 9月2日，洛杉磯国际机场私人航站楼；晨雾还未散尽，四辆印著华纳兄弟標誌的黑色大巴已整齐停靠在停机坪边缘。 机组人员正忙著將最后几箱贴著“易碎”標籤的设备运上波音787的货舱，其中一箱特別標註著道具。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第一个从大巴上跳下来，深灰色卫衣的兜帽隨意地搭在脑后。他隨手摘下墨镜，露出因为熬夜研读剧本而泛红的双眼。 “彭，”他拦住正在核对设备清单的导演，“你確定成都能找到正宗的墨西哥卷饼？塞隆说中国西南部的辣椒能让灵魂出窍。” 查理兹·塞隆恰巧从后方走来，白金长发在晨风中扬起一道耀眼的弧线。 “省点精力吧男孩，”她轻拍莱昂纳多的肩膀，金属箱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待会要飞15小时。” 箱子里装著她在片中佩戴的藏族首饰一一纯银打造的转经筒吊坠，据说里面真的装有经文。 “女士们先生们！”威尔·史密斯洪亮的声音从登机梯传来。 “看看这架钢铁巨鸟！它將载著我们..：”话音未落就撞上了推著餐车的空乘人员， 凯特·温斯莱特从大巴缓步而下，米色羊绒围幣鬆鬆地绕在颈间。 她手里捧著本边角捲起的《末日生存手册》，书页间露出密密麻麻的便签， “里奥，”她朝莱昂纳多晃了晃书，“记得我们上次长途飞行是什么时候吗？”眼角笑纹里藏著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 机组人员小跑过来报告：“彭导，所有设备已装载完毕。” 隨著引擎轰鸣声响起，地勤人员开始做最后的清场检查。 彭磊站在舷梯顶端回望，洛杉磯的朝阳正將华纳兄弟水塔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指向东方的巨大时针。 空乘递给他一份刚列印出来的飞行计划，航线图上特意用红笔圈出了成都的坐標。那里有等待他们的崇山峻岭，和一场即將开始的末日史诗。 机舱內的灯光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临时改装的会议桌上散落著分镜脚本和能量棒包装纸。 威尔·史密斯突然拍桌而起，震得几个空咖啡杯叮噹作响。 “不不不，”他对著动作指导马克摇晃食指，另一只手抓起餐巾纸迅速折成纸飞机，“真实灾难中人们不会排著队说女士优先』。” 手腕一抖，纸飞机歪歪斜斜地掠过凯特·温丝莱特的头顶，最终栽进她手中的拿铁里， 凯特不慌不忙地抽出纸巾：“就像我们当年拍《铁达尼號》时，”她模仿著当年卡梅隆的咆哮声调，“该死的！救生艇不是旋转木马！” 她突然转向正在偷吃小熊软的莱昂纳多，“你准备好了吗？成都可能有十万人在等你。” 小李子差点被软壹住，蓝眼晴瞪得溜圆：“等等，上次东京才三万人..：” “根据我的计算，”彭磊突然插话，“如果每人尖叫持续3秒，理论上会產生107分贝的持续噪音。相当於站在f1赛车引擎旁边。” 查理兹·塞隆从洗手间回来，发梢还滴著水：“提醒我了，”她翻找隨身包掏出个分贝仪，“彭说要记录真实人群反应，用在方舟暴动那场戏。” “先生们女士们，”空乘忍笑广播，“我们正在飞跃国际日期变更线，请系好安全带准备迎接夕阳將机场跑道染成琥珀色，vip通道外的隔离栏早已被汹涌的人潮挤得咯吱作响。 sc省副高官第三次看表，对身旁的韩三平低语：“彭导捐建的那一百四所抗震小学，孩子们排练了半个月的献哈达。” 他指了指远处穿著民族服饰的儿童方阵，“最前排那个羌族小姑娘，凌晨四点就起来梳头了。 北任仲伦突然抬手遮阳：“来了！” 天际线上，喷涂著巨大“2012”字样的波音787正撕裂云层缓缓降落。夕阳在机翼上流淌，让那些末日数字宛如熊熊燃烧， 当起落架接触跑道的瞬间，接机区爆发出海啸般的声浪一一“小李子！” “露丝女神” “塞隆女神！” 呼喊混杂著藏语、四川方言的尖叫此起彼伏。 舱门开启的剎那，数千台相机闪光灯同时爆发，莱昂纳多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声浪震得跟跑后退。 “holy...这比《无间行者》东京首映还夸张！”他不得不凑到彭磊耳边大喊。 陈副高官快步穿过安保人墙，双手握住彭磊的右手：“我代表四川人民感谢剧组的信任！” 他突然转向镜头，声音提高八度，“特別是彭导独具慧眼选择的西岭雪山与贡嘎山取景地！” 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献哈达仪式正进行到关键时刻。 当查理兹·塞隆弯腰接受藏族少女的祝福时，她精心编织的彩绳髮饰突然与哈达丝线纠缠不清现场顿时骚动，却见巩俐一个箭步上前，涂著裸色甲油的指尖如穿蝴蝶般几个起落，死结应声而解。 “这是西影电影製片厂的老手艺，”她对著《人民日报》的镜头淡然一笑，“拍《大红灯笼高高掛》时跟服装师傅学的。” “彭！”bbc记者突然高举录音笔，“为何选择中国作为主要取景地？” 彭磊接过话筒：“因为四川有全世界最坚韧的生命力！” 彭磊刚要继续说，威尔·史密斯突然抢前一步：“因为这些山脉见过真正的末日与重生！” 他举起手机展示剧组取景时的照片。 这个不在台本上的举动让韩三平眼晴一亮，立刻对助理耳语：“把这句话加进通稿，要放在彭导发言后面。” 人群后方，景甜正被一群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围住。 “训练是真的吗？”扎马尾的女孩怯生生地问。 景甜刚要回答，突然听见莱昂纳多在前方用整脚中文喊出“雄起”，全场爆笑中她看见彭磊扶额的无奈表情一一这个意外插曲后来成为电影宣传期的经典絮。 暮色渐浓时，机场大屏开始循环播放《2012》先导宣传片，贡嘎山的云海镜头下缓缓浮现中英双语字幕：“方舟不在远方，就在人类並肩站立的地方”。 当剧组车队正要驶离机场时，一辆粉丝的电动车突然窜出。 莱昂纳多摇下车窗正要签名，却听见对方大喊：“巩俐老师！我是中戏05级的！” 全场爆笑中，小李子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这可比没拿奥斯卡还伤人。” 晚上，彭磊的房门被敲响。 开门发现是巩俐，她手里拿著分镜脚本：“西岭雪山沟的戏，我觉得前妻应该有个藏银手鐲..” 她指向某页边缘的铅笔草图，“离婚时没摘下来，象徵放不下的牵掛。” 走廊另一端，威尔·史密斯正视频通话：“儿子，看到爸爸背后的熊猫壁画了吗？明天就去真的保护区..：” 突然镜头里闯入裹著浴袍的莱昂纳多：“嘿！要不要尝尝老乾妈配威士忌？” 酒店楼下，最后一批粉丝仍举著灯牌守候保安队长摇头感嘆：“上次这场面还是刘德华来成都。” 夜风拂过灯牌上“2012”的字样，远处岷江的流水声隱约可闻，仿佛提前呼应著电影里滔天洪水的特效画面。 第71章 要清场吗，莱昂。 第71章 要清场吗，莱昂。 凌晨七点的西岭雪山笼罩在靛蓝色雾气中，探照灯將临时搭建的“末日避难所”照得如同白昼但整个剧组的目光都聚焦在片场中央一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仅穿著一条calvinklein黑色內裤，手里举看两个剧组顺来的不锈钢垃圾桶盖，活像现代艺术雕塑。 “咔！莱昂，放开一点，不要害羞嘛。”彭磊举著扩音器坏笑，声音在雪山峡谷里迴荡出三重回声。 监视器画面里，这位奥斯卡影帝古铜色的腹肌上精心涂抹的人造火山灰正在寒风中皸裂，零下五度的低温让他全身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噢，彭一一”莱昂纳多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带著明显的颤音，“你可没告诉我，你的超级大製作竟然还有这种镜头！” 他试图用垃圾桶盖摆出防御姿势，结果后盖“当”一声砸在冻硬的地面上，清脆的金属声响彻片场。 蹲在保温箱旁的威尔·史密斯差点被辣条呛到，墨镜滑到鼻尖：“兄弟，这可比《拳王阿里》 里我穿豹纹短裤劲爆多了！” 他掏出手机就要拍照，却被动作指导马克一个飞扑按住：“这段要是泄露，华纳法务部会让我们都去演户体！” 彭磊走到莱昂纳多身边，故意模仿詹姆斯·卡梅隆的经典语气。 “嘿！莱昂，《铁达尼號》里凯特都为艺术献身了，现在轮到你很合理。 他转头对围观的女化妆师们眨眨眼，“需要清场吗？” “不用！” “我们专业著呢！” “就是手有点抖...” 此起彼伏的回应中，服装助理小张的鼻血已经滴到了场记本上。 角落里，景甜假装认真研读剧本，实则通过化妆镜疯狂偷看一一镜面反射里，莱昂纳多的人鱼线在晨曦中泛著蜜般的光泽。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剧本都拿反了，直到巩俐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准备实拍！”副导演突然大喊莱昂纳多哀豪著捡起垃圾桶盖：“等等！这玩意太冰了！” 道具组赶紧递来事先准备好的加热版， 查理兹·塞隆裹著军大衣路过，吹了个口哨：“需要我像当年《女魔头》那样给你示范怎么演裸戏吗？” 她作势要解大衣扣子，嚇得莱昂纳多连忙摆手：“饶了我吧，这海拔已经够缺氧了！” 场记第38次打板时，晨光终於穿透云层。 在金色阳光中，莱昂纳多举著闪闪发亮的垃圾桶盖冲向“火山区”，肌肉线条隨著动作起伏， 像极了古希腊雕塑活过来。 如果忽略他嘴里不停念叨的“上帝啊这太冷了”的话。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监视器后，彭磊笑著对摄影师说：“这个画面值100万片酬。” “action！”隨著彭磊的喊声，莱昂纳多衝向冒著滚滚浓烟的人造火山区。 就在他距离“岩浆池”还有三米时，特技组精心调配的耐高温凝胶突然提前爆发，“噗”的一声將这位好莱坞巨星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holyshit！这玩意比老乾妈还辣！”莱昂纳多像触电般跳起来，双手疯狂拍打著冒烟的胸口。 在求生本能驱使下，他一把扯下被凝胶浸透的內裤；露出里面印著“奥斯卡欠我小金人”字样的萤光粉打底裤，裤脚还绣著个委屈的卡通小金人图案。 整个片场瞬间爆炸，查理兹·塞隆笑得直接跪倒在雪地里，金色长髮沾满了雪， “老天！这比我剃光头还劲爆！” 凯特·温斯莱特强忍笑意递来湿巾，却发现自己手抖得根本拿不稳。 “至少...噗...这次你不用泡冰水了...亲爱的杰克..：”她最终背过身去，肩膀剧烈抖动。 30米外的松林里，《每日邮报》记者詹姆斯正用长焦镜头疯狂连拍。“主编！我们挖到宝了！” 他对著卫星电话尖叫，“迪卡普里奥片场走光，穿著...等等这是什么鬼裤子？” 话音未落，剧组的安保雪犬队呼啸而过，掀起的雪浪直接把他的镜头糊成了雪糕。 午休时分，巩俐把瑟瑟发抖的景甜拽进临时帐篷。 “新人就是不懂照顾自己。”她利落地解开羽绒服，露出里面贴满8个暖宝宝的戏服內衬。 “记住，暖宝宝要贴在后腰、小腹和脚底。”又从军靴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紫砂壶，“峨眉山老陈皮，抗高原反应比红景天管用。” 帐篷帘子突然被掀起，掛著冰碴子的莱昂纳多探进脑袋：“女士们，能借点..： 他的蓝眼晴突然瞪大一一景甜手里的紫砂壶正冒著裊裊热气，“那是功夫茶吗？我拍《纽约黑帮》时在唐人街买过一套！” 巩俐手腕一翻，变魔术般又取出个茶盅：“坐吧，这是四川老荫茶。” 她慢条斯理地斟茶，“比你的墨西哥卷饼適合雪山。” “哇哦！”莱昂纳多接过茶杯时突然指著帐篷角落，“那是...火锅底料？” 只见景甜的背包里露出半包大红袍椒， “晚上聚餐用，”巩俐眨眨眼，“威尔说他能挑战特辣级別。” 帐外突然传来威尔·史密斯的惨叫，接著是整脚的中文：“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暖宝宝？！” 当下午重拍时，浑身涂满修復凝胶的莱昂纳多突然有了灵感。 他抓起那两个不锈钢垃圾桶盖，在“岩浆”前跳起了即兴踢踏舞，金属盖碰撞出奇妙的节奏。 “卡！”彭磊盯著监视器突然大喊，“完美！这就是我要的一一末日下的生命狂欢！” 他转身对呆住的道具组下令，“快！给每个群演发垃圾桶盖！” 场记默默修改了通告单，在明天的拍摄计划旁画了个跳舞的小人。 而《好莱坞报导者》的探班记者正疯狂记录：“..当价值2亿的灾难片现场秒变百老匯，这就是电影魔法。” 下午四点，剧组转场到海拔3500米的“方舟遗址”拍摄点。 威尔·史密斯仰望星空突然感慨：“你们说，如果2012真是世界末日..：” “那我现在应该躺在迈阿密海滩喝mojito，”莱昂纳多裹著军大衣发抖，“而不是在雪山裸奔。” 山脚下，熬夜守候的粉丝们突然看到惊人一幕：剧组直升机里某个只裹著毯子的影帝正从舱门向他们飞吻。 第二天网络热搜爆了：#莱昂纳多雪山半裸#垃圾桶盖时尚#，而中影官微悄悄发布的片场絮里，巩俐解哈达的镜头被做成了动態壁纸，配文“东方智慧，世界故事”。 景甜凌晨一点还在翻看手机相册一一她偷偷拍下的莱昂纳多“垃圾桶盖造型”，已经被设置成了私密收藏。 第72章 刘艺菲探班 第72章 刘艺菲探班 10月5日，青海国际机场。寒风裹挟著戈壁的细沙掠过停机坪，剧组刚走出通道，早已守候的百余家媒体记者便如潮水般涌上前来。 闪光灯在夕阳下交织成刺眼的光网，將黄昏染成银白色。 彭磊戴著雷朋墨镜走在最前，身后跟著略显疲惫却依然星光熠熠的主演阵容。 莱昂纳多的金髮在高原紫外线下泛著浅金色光泽，威尔·史密斯边走边用相机拍摄著青海独特的晚霞，查理兹·塞隆则贴心地为穿著单薄的景甜披上自己的羊绒披肩。 “彭导！” 《中国电影报导》的记者率先发问，“《2012》在中国取景二月，是否意味著市场考量大於艺术追求？” 彭磊摘下墨镜，目光扫过在场媒体：“艺术和市场就像青海的雪山和好莱坞的技术。” 他指向远处绵延的祁连山脉，“当晨曦照在雪峰上时，你分不清那是自然的光辉还是cgi的魔力。” 这个诗意的比喻引发一阵善意的笑声。 突然，某娱乐周刊的瘦高记者挤到最前排：“彭导！网传您和刘艺菲曾有过恋情，现在篮球巨星易建联正在疯狂追求她，您怎么看？” 空气瞬间凝固，威尔·史密斯正给粉丝签名的右手停在半空，查理兹挑起精致的眉毛，连向来淡定的巩俐都微微侧目。 “《诗经》有云..：”彭磊嘴角掛著若有似无的笑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很正常。” 他从容地整了整西装领口，“就像我们电影里的方舟，总要给美好的事物留个位置。” 这个机智的回答让现场爆发掌声，莱昂纳多趁机插话：“嘿，如果是在好莱坞，这种问题要付我额外片酬才回答！” 他整脚的中文“片酬”二字引发更大笑声。 “说说中国吧！” 《好莱坞报导者》的记者及时转换话题，“各位对中国拍摄环境感受如何？ 查理兹·塞隆撩了下被风吹乱的金髮：“这里的星空比洛杉磯清晰十倍，昨晚我甚至看到了银河系悬臂。这种纯净的光线，棚內永远模擬不出来。” “知道最让我震惊的是什么吗？”威尔·史密斯接过话题。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是这里的基建！从机场到片场的高速公路，比加州那些坑坑洼洼的路面平整多了。”他模仿汽车顛簸的动作惟妙惟肖。 景甜小声补充：“贡嘎山的日出，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突然意识到说中文，脸瞬间红了。巩俐自然地帮她翻译成英文，贏得一片讚嘆。 “还有美食！”莱昂纳多突然用中文蹦出这四个字，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牛肉乾，“场务小哥给我的，比craftservice（剧组餐）强一百倍！” 最后彭磊总结道：“在这里，我们既找到了末日场景的苍凉，更感受到生命的坚韧。就像当地牧民说的，再大的风沙也遮不住太阳。” 车队离开时，记者们仍在爭相拍摄主演们向粉丝比心的画面。 谁也没注意到，彭磊悄悄回望了一眼bj的方向，墨镜后的眼神若有所思。 当晚，#好莱坞巨星集体讚美中国#的话题阅读量突破亿，而那句“窈窕淑女”的典故，则成为年度最火爆的网络用语。 刘艺菲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素净的脸上，將她的睫毛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茶几上散落著几个剧本和半杯已经凉掉的茶。 她刚刷到新浪热搜#彭磊回应刘艺菲緋闻#，眉头不自觉地起，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终於点开了那个许久未联繫的对话框， “彭导，那个新闻是假的。” 她刪了又打，最终发送道：“我和易建联只是拍过一个运动品牌gg，连私人联繫方式都没留。” 发完这句，她咬著下唇犹豫了片刻，又快速补充：“《2012》拍摄还顺利吗？我最近正好有空，想去剧组探班，学习一下好莱坞大片的拍摄模式。” 她像被烫到似的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端，顺手抓起抱枕压在脸上闷哼一声。 刘母从厨房探出头：“茜茜，又怎么了？” “没事！”她的声音闷在抱枕里，“就是...手滑；发了条消息。” 与此同时，青海剧组的临时会议室里，彭磊刚结束长达两小时的製片会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笑了笑。 “怎么了？笑得这么神秘。”查理兹·塞隆端著杯红酒走过来， 彭磊反盖上手机：“没什么，一个朋友想来探班。” “朋友？”威尔·史密斯不知何时从身后冒出来，一把勾住彭磊的肩膀。 “是那个『窈窕淑女吗？”他故意用脚的中文重复著彭磊的名句，惹得周围几个工作人员偷笑。 莱昂纳多闻声凑过来：“谁要来？是记者问的那个功夫演员吗？” 他比划了个武术动作，“我超爱看中国功夫片！” “你们好莱坞明星都这么八卦的吗？” 彭磊无奈地摇头，拿过手机回復道：“欢迎，不过青海海拔高，记得带保暖衣物。剧组后天拍'方舟启动的重头戏，你可以来看看。” 发完消息，他抬头发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盯著他看。 场记小林小声对灯光师嘀咕：“彭导耳朵尖都红了..：” “好了！”彭磊拍手转移话题，“明天八点开工，特效组再检查一遍爆破程序。” 他快步走向门口，身后传来威尔拖长音的调侃：“记得告诉窈窕淑女'一一” “威尔，”查理兹晃著红酒杯打断，“你再这样，我想彭就把你上次喝醉跳脱衣舞的视频发给媒体。” 会议室爆发出一阵大笑，而彭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到新消息：“谢谢，我会带些bj小吃给大家。” 后面跟著个可爱的兔子表情。 刘艺菲裹紧米白色风衣的领口，鸭舌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当她轻手轻脚地穿过片场外围时，几个场务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 “那是...刘艺菲吧？”灯光助理小王捅了捅同伴。 彭磊正在监视器前和摄影师討论镜头，余光警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笑著站起身，“来得正好，半小时后要拍方舟舱门开启的重头戏。“ 刘艺菲眼晴一亮，口罩上方露出的杏眼弯成月牙：“我能凑近看看吗？就站在安全线那里。” “可以是可以，”彭磊指了指地上画著的黄色警戒线，“但待会爆破时一定要退后三步，上次气流把威尔的假髮都掀飞了。” “嘿！那是艺术牺牲！”莱昂纳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金髮上还沾著特效用的火山灰。 他好奇地打量著刘艺菲：“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刘艺菲，中国很优秀的演员。”彭磊介绍道。 莱昂纳多突然打了个响指：“wait！《功夫之王》！” 他摆出个夸张的功夫起手式，“我看过宣传片里，你和程龙那段打戏太帅了！” “谢谢，不过...”刘艺菲忍俊不禁，“那是李连杰老师。” “damn！”莱昂纳多懊恼地抓了抓头髮，“我发誓这次回洛杉磯要恶补中国电影。” 威尔·史密斯闻声而来，自来熟地伸出手：“yo！我是威尔，彭的老酒友。” 他眨眨眼，“他昨晚喝醉时说你一一“威尔！”彭磊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刘艺菲礼貌地握了握手，耳尖却悄悄红了：“久仰大名，我平时还模仿过《当幸福来敲门》的面试桥段。” “所以，”威尔突然压低声音，像个分享秘密的中学生，“你是来探班的，还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彭磊，“来看望某人的？” 刘艺菲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回答，巩俐及时出现：“你们好莱坞男演员都这么爱八卦的吗？ 她亲昵地揽住刘艺菲，“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戏服，那些镶嵌的绿松石都是从xz专门採购的。” 临走时刘艺菲回头看了眼彭磊，后者冲她无奈地耸耸肩，眼角却掛著藏不住的笑意。 场记適时地大喊：“全体就位！方舟场景第一次实拍！” 青海的夜风呼啸著拍打帐篷帆布，內部却因三台取暖器而暖意融融。 特製的蒙古包式帐篷中央，三个铜火锅正咕嘟咕嘟冒著热气，红油锅底里漂浮的椒让威尔· 史密斯连打三个喷嚏。 “我赌五百美金威尔撑不过三片毛肚！”莱昂纳多举著啤酒杯起鬨。 “赌就赌！”威尔擼起袖子，夹起一片裹满辣椒的毛肚塞进嘴里。 三秒后，这位硬汉影帝猛地跳起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holyshit！这比墨西哥鬼椒还带劲！ 他抓起冰桶里的啤酒直接对瓶吹，喉结剧烈滚动。 查理兹·塞隆优雅地涮著清汤锅里的羊肉片：“亲爱的，在四川火锅面前认输不丟人。” 她转头对正在调蘸料的刘艺菲眨眨眼，“我拍对手戏时都没见过他这么狼狈。” 景甜小心翼翼地给巩俐勘上热茶：“巩俐姐，您尝尝这个菌菇拼盘，都是从香格里拉空运来的。” 她余光警见刘艺菲和彭磊坐在角落，悄悄竖起耳朵。 “你们平时拍戏也这么热闹吗？”刘艺菲捧著青稞奶茶，声音压得很低。 彭磊转动著手中的酒杯，冰块叮噹作响：“看情况，今天算克制的了。” 他指了指正在教场记玩骰子的凯特·温斯莱特，“上次在四川拍戏，她把整个剧组都教会了维京战吼。” 刘艺菲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挚著杯沿：“师弟...” 她犹豫片刻，“你觉得我以后有机会拍好莱坞电影吗？” 帐篷突然安静了一瞬，正在给威尔递牛奶解辣的巩俐手上动作顿了顿，查理兹和凯特交换了个眼神。 “你的表演有问题，”彭磊放下酒杯，目光坦然，“不过，演员有时候缺的只是一个合適的项目和时机。” “那..”刘艺菲眼晴亮了起来，像盛著星光的湖泊，“如果以后有合適的角色..” “当然可以！”威尔突然从辣味中復活，顶著通红的鼻子插话，“彭，你法国小说改编新项目女主角这不现成的吗？” 刘艺菲的脸瞬间红过火锅里的辣椒，景甜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莱昂纳多吹了个口哨：“cool！那我申请演父亲！” “威尔，”彭磊无奈地揉著太阳穴，“你明天早上六点有哭戏，少喝点。” 查理兹突然用叉子敲响玻璃杯：“女士们先生们！敬电影！敬缘分！也敬..：”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刘艺菲，“敬未来可能的合作！” “乾杯！”十几个酒杯在火锅热气中相撞，帐篷外的风似乎也温柔了些。 场记醉地摸出手机拍照，画面里刘艺菲微红的脸颊在铜锅映照下格外生动，而彭磊嘴角的笑意，比青海的星空还要明亮几分。 《震惊！刘艺菲现身 片场，与莱昂纳多、威尔·史密斯亲密互动》 《彭磊刘艺菲緋闻再起？两人片场交谈甚欢》 《好莱坞巨星集体夸奖刘艺菲：她会是继景田之后下一个80后国际巨星吗？》 第三天，刘艺菲坐在回bj的飞机上，刷著新闻，嘴角微微上扬。她手在键盘上敲击著，给彭磊发了条消息： “谢谢款待，下次有机会再聚。” 片刻后，手机震动，彭磊回覆： “好，保持联繫。” 窗外，青海的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某些刚刚萌芽的可能。 第73章 无人区拍摄 第73章 无人区拍摄 10月10日，可可西里无人区边缘。 “见鬼！这破路比加州片场还带劲！” 威尔·史密斯死死抓著车顶扶手，他的芝加哥口音在顛簸中支离破碎。 头车副驾上的彭磊没回头，眼晴紧盯著gps显示屏上跳动的海拔数字：4180...4195...4203..， “彭导...3號车...爆胎...需要..：”对讲机里的电流声撕扯著製片主任的匯报。 彭磊抓起氧气面罩深吸两口，冰凉的塑料管在零下15度的空气中结满白霜：“全体停车休整！” 他推开车门的瞬间，高原寒风像一堵冰墙拍在脸上，军大衣下摆立刻结出细小的冰凌。 “这鬼地方连呼吸都在扣片酬..：”莱昂纳多从第二辆车跟跪下来，金髮上瞬间覆满冰晶。 他试图点菸，打火机连打了三次都没著。 查理兹·塞隆裹著耗牛毛毯走过来，鼻尖冻得通红：“省省吧小李子，这里含氧量只有洛杉磯的40%。” 她突然指向远方，“老天...你们看！” 眾人循声望去，晨光中的崑崙山脉正泛著诡异的粉红色，像被浸泡在稀释的血水里。 摄影师马克立刻架起机器：“这光线！这色调！简直是为末日戏量身定做的！” “等等..”场记突然发现异样，“我们剧本里写的是灰黑色山脉'..” “改剧本。”彭磊呼出的白雾在晨光中弥散，“把这段加进去，『当世界终结时，连雪山都会流血』。” 道具组老赵蹲在爆胎的3號车旁，突然发出惊呼：“你们快来看！” 他指著轮胎缝隙里卡著的紫色小，“这玩意儿在零下20度还能活？” 隨行的藏族嚮导仁青凑过来，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敬畏：“这是高山雪莲，佛祖的眼泪。” 他小心翼翼地把摘下来，別在彭磊的导演椅背上，“它会保佑拍摄顺利。” “全体注意！”彭磊突然抓起扩音器，“一小时后实拍第89场！医疗组准备好氧气瓶，化妆师改用防冻油彩！” 他的声音在荒原上迴荡，惊起一群藏羚羊，“我们要在太阳升到那个位置前一一” 他指向两座雪峰之间的缺口，“拍完所有航拍镜头！” 莱昂纳多望著逐渐变成金色的雪峰，突然笑了：“说真的，如果世界末日真有这么壮观的景色.” 他转头对彭磊眨眨眼，“那我愿意少拿10%片酬。” 车队再次启程时，仁青老人开始低声吟唱古老的祈福歌谣。没有人听得懂藏语歌词，但那旋律却奇异地安抚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医疗帐篷內，海拔4350米。 “血氧82！你必须立即下撤！”隨队医生王大夫盯著血氧仪，声音陡然拔高。 帐篷里的制氧机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像在为他的警告打节拍。 场记小李死死抓著场记板不放：“再...再撑一天...”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大喘气，“方舟启动戏...明天就杀青..” 帐篷帘突然被掀开，查理兹·塞隆带著一身寒气钻进来，她標誌性的金髮上结满冰碴，活像个冰雪女王。 “医生，快给威尔看看，”她说话时白雾繚绕，“刚才对戏时，他把'末日来临说成了『墨鱼很嫩” 话没说完突然晃了晃，医生一个箭步上前给他套上氧气面罩。 “砰！”隔壁帐篷传来闷响，紧接著是景甜的尖叫。 眾人衝出去时，只见她举著胀成足球大小的乐事包装袋，眼泪在睫毛上冻成冰珠：“我的薯片...全炸了...连辣条都...” “硅哦！”裹著耗牛毛毯的莱昂纳多恰好路过，立刻掏出手机连拍数张：“这可比洛杉磯万圣节道具逼真多了！” 他的嘴唇已经呈现不健康的紫钳色，却还坚持拒绝氧气瓶：“我演《血钻》时...咳...比这冷多了...” “全体注意！实拍！”彭磊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荒原上迴荡。他裹著军大衣站在监视器前，睫毛上掛满霜。 “action！“ 隨著口令，特效组引爆预埋炸药。 人造雪浪从百米高的山坡轰然滚落，凯特·温斯莱特饰演的地质学家需要迎著气浪奔跑， 她橙红色的防护服在雪幕中划出一道醒目的轨跡， “咳咳...对不起..：”第三遍拍摄时，凯特突然跪倒在地。 令人心惊的是，她鼻子里流出的“血跡“不再是特效化妆一一高原反应真的让她鼻腔毛细血管破裂了。 “停拍！医疗组！”彭磊扔下扩音器就要衝过去。 “不！” 凯特抬手制止，用袖子抹了把脸，在防护服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这个镜头...太珍贵了..” 她撑著膝盖艰难站起，“我能...继续..：” 巩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默默递来保温杯。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跨越语言障碍的演员间的默契。 凯特啜饮一口，被参茶里浓烈的藏红味激得皱眉，却还是竖起大拇指。 “老赵！”彭磊转头对道具组大喊，“给凯特换轻量化防护服！把她的氧气瓶藏在道具背包里》 “导演！”摄影师突然惊呼，“云层！快看！” 所有人抬头，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如聚光灯般精准打在预定拍摄区域。 “天助我也！”彭磊立刻抓起对讲机：“b组准备！直升机升空！趁这个光！立刻！马上！” “我算是明白了..：”威尔·史密斯瘫在摺叠椅上，捧著热水袋瑟瑟发抖，“这根本不是拍电影...这是...特种兵训练。” 查理兹正往脸上贴第五个暖宝宝：“亲爱的，你该看看我拍《女魔头》时..：” 话没说完就被呼啸的狂风吹走了暖宝宝。 景甜蜷缩在加热椅里，突然小声抽泣起来：“我想念bj...想念雾霾..：” 她举起胀成气球状的零食袋，“连我的虾条都高原反应了...” 莱昂纳多凑过来，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个没爆炸的巧克力派：“surprise！我偷藏在防辐射服夹层里的。” 他成两半分给景甜，“《铁达尼號》教我的一一永远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是今天最后的光了！”摄影指导大喊， 夕阳將雪原染成血色，远处传来隱约的狼豪。 彭磊站在升降台上，用冻僵的手指比划著名运镜路线：“威尔，待会你从那个冰裂缝爬出来时.. 他突然顿住一一监视器屏幕开始闪烁，隨即黑屏。 “电池又冻坏了！”电工绝望地大喊。 藏族嚮导仁青突然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个古旧的铜手炉：“试试这个。” 他掏出一把晒乾的耗牛粪塞进去点燃，“之前我们拍《可可西里》时就这么干的。”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原始的热源竟然真的让设备重新运转。 彭磊看著取景器里逐渐清晰的画面，突然笑了：“电影工业的终极形態一一高科技加耗牛粪。 当最后一声“cut”响起时，整个剧组相拥欢呼。 查理兹和凯特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威尔直接躺倒在雪地里摆出“雪天使”姿势。 彭磊望向远处，最后一缕夕阳正从崑崙山脉褪去，而剧组的灯光在荒原上连成一片星河。 在这片连氧气都稀薄的生命禁区，他们用专业与坚持，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拍摄任务。 “见鬼！摄像机冻住了！”摄影指导哈著白气大喊。 器材箱里的备用电池全部失灵，最后是当地嚮导想出土办法，用耗牛粪烧火给设备取暖。 威尔·史密斯裹著五层羽绒服还在发抖：“我现在...特別理解...企鹅的...心情...” 他的台词被牙齿打架声切得支离破碎。 景田突然抱著个暖水袋出现：“试试这个。” 她解开军大衣，里面居然贴著二十多个暖宝宝，“巩俐姐教的办法。” 彭磊接过暖水，眉头瞬间拧紧：“你的房车呢？” “给凯特姐姐住了，”刘艺菲指向远处，“她高原反应最严重。” 暴风雪突然来袭，能见度骤降到不足五米，製片人抓著卫星电话嘶吼。 “气象局说这场雪会持续36小时！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再给我一小时！”彭磊红著眼睛指向半成品场景，“只差末日告白的镜头了！” 临时架起的帐篷里，莱昂纳多和查理兹正在吸氧准备最后一场戏。 场务突然衝进来：“发电机坏了！” “用这个。”嚮导不知从哪推来辆老式柴油发电机。 隨著“突突突”的轰鸣，灯光再度亮起，像黑暗宇宙中突然点燃的恆星。 暴雪中，莱昂纳多饰演的作家紧紧抱巩俐，两人脸上结满冰霜， 这本该是特效化妆，但此刻他们呼出的白气都是真实的。 “就算明天...世界毁灭..”莱昂纳多的声音颤抖却清晰，“至少今天...我们拯救了彼此..” “cut！完美！”彭磊的喊声淹没在风雪中。 全体剧组人员相拥而泣一一不只是为戏份杀青，更为他们还活著。 第74章 最后一站 第74章 最后一站 机场广播机械女声的提醒完全被淹没在声浪中：“请各位旅客...滋啦...不要聚集...滋啦... t1航站楼国內到达口的人潮如同沸腾的熔岩，安保人员额头沁出汗珠，对讲机里不断传来调度中心的紧急呼叫。 “各小组注意！目標航班已降落！重复，目標航班已降落！” 隨著接机区电子屏显示“ca1208西寧-上海已到达”，整个大厅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声浪。 举著“welcomeback”灯牌的粉丝们疯狂向前涌动，安保组成的人墙被挤得扭曲变形。 “来了来了！最前面那个是彭磊！”一个戴著兔耳朵发箍的女生尖叫到破音。 只见彭磊戴著雷朋飞行员墨镜走在最前，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还带著高原曝晒后的痕跡， 他身后两米处，莱昂纳多正被闪光灯晃得眯起那双价值上亿保险的蓝眼睛。 “这比电影首映还夸张。”小李子凑到彭磊耳边大喊，顺手扶了扶被挤歪的棒球帽。 彭磊回头看了眼被粉丝包围的威尔·史密斯，后者正在表演即兴rap来安抚躁动的人群：“yo 我们从雪山归来~但热情让我们发热～”惹得几个女粉丝激动到抽泣， “欢迎来到中国追星现场。”彭磊苦笑著对莱昂纳多说，同时伸手扶住跟跎了一下的景甜。 小姑娘脸色还有些苍白，怀里却紧紧抱著个氧气袋造型的玩偶，这是粉丝特意为她准备的接机礼物。 记者区早已乱成一锅粥，二十多个话筒同时伸过来，差点戳到巩俐的脸。查理兹·塞隆本能地把景甜护在身后，这个动作立刻引发新一轮尖叫。 “巩俐老师！高原拍摄最难忘的是什么？” “凯特！听说你差点高原肺水肿？” “塞隆！拍摄到底有多难？” 突然，一个戴著鸭舌帽的娱乐记者扯著嗓子喊：“彭导！您和刘艺菲的緋闻是真的吗？她和易建联的恋情您怎么看？” 空气瞬间凝固，连正在给粉丝签名的威尔都转过头，墨镜滑到鼻樑上露出吃瓜群眾的標准表情。 彭磊刚要开口，威尔突然一个箭步插到中间：“嘿！伙计们！” 他夸张地挥舞著手臂，“我们可是刚从连呼吸都要付费的地方活著回来，能不能先关心下电影？比如...” 他突然指向莱昂纳多，“问问这傢伙为什么穿了两条秋裤！” 现场爆发出哄堂大笑，莱昂纳多配合地掀起裤脚，露出印著熊猫图案的加绒秋裤，又引发一阵闪光灯风暴。 但狗仔们岂会轻易放弃？另一个记者不死心地追问：“彭导，您之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经·关雎》，初中必背篇目。”彭磊推了推墨镜，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你们语文老师没教过？” 他故意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念道，“关关雎鳩，在河之洲..：” 这神来之笔连安保人员都忍不住偷笑，趁著记者愣神的空档，剧组眾人快速向vip通道移动。 落在最后的景甜突然被粉丝塞了满怀礼物，其中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啪”地炸开一一高原反应让膨化食品在平原变成了“炸弹”。 “我的天！”莱昂纳多转身看到这一幕，立刻掏出手机拍摄：“这比我们片场的特效还带感！ 他搭著彭磊的肩膀大笑，“伙计，我越来越爱这个国家了！” 通道尽头，十辆奔驰s600已整齐排列。 机场vip通道外，十辆黑色奔驰s600在阳光下泛著低调的奢华光泽。 任忠伦看了眼腕錶，对身旁的韩三平低声道：“都安排好了，外滩18號顶层，黄浦江景尽收眼底。” “辛苦了！”韩三平快步上前握住彭磊的手，目光扫过他晒伤的脸颊，“听说你们在可可西里遇到暴风雪？” “零下25度，风速40米每秒。”彭磊轻描淡写地说著，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热毛幣敷在脸上，“不过拍到了绝美的末日镜头。” 任忠伦正热情地招呼著好莱坞巨星们：“欢迎来到上海！今晚准备了地道的接风宴，保证让大家忘记高原的辛苦。” 莱昂纳多眼晴一亮，像个期待圣诞礼物的孩子：“有火锅吗？就是那种会让人喷火的？” “当然！”任忠伦笑著比划，“最正宗的四川火锅，从成都空运来的牛油底料。” 威尔·史密斯立刻捂住胃部，表情夸张：“噢不！我又要挑战特辣级別了吗？上次在青海我发誓再也不.：：” 他的话被查理兹·塞隆的笑声打断。 “得了吧威尔，”她金髮一甩，“你ins上还晒了吃辣条的照片。” 眾人鬨笑著陆续上车，景甜悄悄拽了拽彭磊的袖子：“导演...” 她压低声音，“艺菲姐刚发信息，她说上次和您说好了，来上海剧组学习的；她本来想来接机，但怕媒体..：” 彭磊看了眼不远处仍在狂拍的记者群，微微頷首：“让她直接去酒店吧，这边太乱了。” 餐厅360度落地窗外，黄浦江的游船如流动的星河。 服务员正將雕成凤凰形状的冰雕推向主桌，引得凯特·温斯莱特惊呼：“这太美了！我们该不会要吃这个吧？” “这是盛茅台用的。”巩俐优雅地接过酒壶，琥珀色的液体顺著凤凰翅膀缓缓流下。 “敬《2012》剧组！”韩三平起身举杯，“敬所有在海拔4500米坚持创作的勇士！” 二十几个水晶杯在灯光下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莱昂纳多学著中国人的样子一饮而尽，瞬间被茅台呛得满脸通红：“咳咳...这酒比上次五粮液反应还猛！” 威尔·史密斯正对著餐桌中央的阳澄湖大闸蟹发呆：“等等，这玩意儿是外星生物吗？怎么吃？ “看好了。”巩俐拿起蟹八件，银器在她指间翻飞，“这是蟹剪，这是蟹针..：” 她三下五除二拆解完蟹腿，將雪白的蟹肉完美剔出，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乐器。 “哇哦！”威尔瞪大眼睛，“这比我的rap技巧还炫酷！” 查理兹和凯特则围著雕萝卜喷喷称奇。萝卜被雕成绽放的牡丹，每片瓣薄如蝉翼，蕊处还缀著可食用金箔。 “这简直是艺术品，”凯特小心触碰瓣，“我都捨不得吃。” 服务员適时端上火锅，翻滚的红油里漂浮著密密麻麻的椒。 莱昂纳多好奇地探头，立刻被蒸汽熏得直眨眼睛：“这看起来像...火山岩浆？” “尝尝看。”彭磊夹起一片毛肚在锅里涮了七上八下，“正宗吃法。” 正当眾人跃跃欲试时，包厢门被轻轻推开。 刘艺菲一袭旗袍站在门口，髮髻间只簪一支白玉兰：“抱，我来晚了。” 威尔·史密斯第一个反应过来，用手肘捅了捅彭磊：“嘿，你的'窈窕淑女'来了。” 莱昂纳多已经起身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刘小姐！正好帮我看看这个...呢...螃蟹的钳子该怎么处理？” 刘艺菲微笑著入座，自然地接过蟹八件：“要先从这里撬开..：” 她的左手背下放时不经意碰到彭磊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了顿，又默契地继续各自的动作。 “所以，”查理兹突然挑眉，“我们是不是该敬第二杯了？为了...美好的相遇？” 二十几个杯子再次举起，映照著窗外东方明珠变幻的霓虹。 彭磊无奈地扶额，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刘艺菲走到彭磊身边，轻声道：“高原拍摄辛苦了。” “还行，”彭磊给她倒了杯热茶，“就是缺氧的时候特別想念家乡的空气。” 威尔·史密斯突然凑过来：“彭，你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不是该定了？” 刘艺菲脸一红，彭磊则瞪了威尔一眼：“吃你的螃蟹去。” 第75章 编外成员 第75章 编外成员 上海外滩华尔道夫酒店，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整个人沉入按摩浴缸，温热的水流冲刷著他晒伤的皮肤。 浴缸边缘摆著的香檳杯凝结著水珠，杯底还沉著几片玫瑰瓣一一这是酒店经理特意为他准备的“高原归来礼”。 “这才叫生活..：”他对著镀金天板喃喃自语，指尖划过胸前尚未消退的高原疹子。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抓起浴缸边的卫星电话：“嘿，经纪人！听著，我要在洛杉磯家里装个一模一样的浴缸！对，要能加热到40度的那种！” 隔壁套房里，威尔·史密斯正对著落地镜360度欣赏自己。 他掀开真丝睡袍，露出重新恢復光泽的巧克力色肌肤：“兄弟们，我宣布一一”突然改用整脚上海话：“阿拉现在就是外滩最靚的仔！” 相机镜头记录下他戴著老上海怀表链跳街舞的滑稽模样，十分钟后这段视频就出现在了ins上女性主演们的套房则飘著薰衣草精油的香气，查理兹·塞隆脸上敷著24k金面膜，含糊不清地说：“凯特...你的鼻尖..：” 她比划了个脱皮的动作，“像阿尔卑斯山滑雪事故现场。” 凯特·温斯莱特正往脚上涂第五层修復霜，闻言翻了个白眼：“总比你那头'冰雪女王'造型强她模仿著查理兹在暴风雪中金髮结冰的样子，“当时彭导还说这个意外效果比特效妆更真实。” 两人笑倒在真皮沙发上，完全忘记了电影里她们一个是高冷地质学家，一个是严谨生物学家。 凯特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房间电话：“客房服务吗？请再送三份黑松露面膜...不，要五份！ 查理兹的头髮还需要深层护理！” 走廊另一端，景甜正偷偷把高原反应时用的氧气瓶塞进衣柜最底层。“再见了，老朋友。” 她拍拍蓝色钢瓶，转身扑向铺著埃及床单的大床，发出满足的嘆息。 “所有人注意！直升机15分钟后起飞！”副导演的扩音器声音穿透酒店大堂，正在吃早餐的莱昂纳多差点被小笼包的汤汁呛到。 彭磊站在落地窗前，晨光勾勒出他翻看分镜脚本的剪影。突然，一阵熟悉的梔子香飘来，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导演～”刘艺菲一身黑色西装套装，只露出一双含笑的杏眼。 她晃了晃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证，烫金的临时通行证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实习生。” 彭磊合上剧本，挑眉打量她这身打扮一一修身西装，脚上是双黑色低根鞋：“你这是来探班还上班？” “学习嘛~”刘艺菲眼晴弯成月牙，从背包里掏出个专业笔记本，“你看，装备齐全。” “哇哦！『窈窕淑女'亲自来探班？”威尔·史密斯突然从自助餐檯冒出来，手里还举著咬了一半的粢饭糰。 他故意用夸张的声调重复彭磊的名句，惹得周围场务纷纷偷笑。 查理兹·塞隆闻声而来，金髮在脑后扎成利落的马尾，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现在...你確定不是来给狗仔製造素材的？” 刘艺菲正要回答，莱昂纳多端著咖啡凑过来：“直升机要起飞了！刘小姐，要不要一起？从空中看陆家嘴，比电影里看魔幻。” “我..：”刘艺菲看向彭磊，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彭磊揉了揉太阳穴：“你知道这违反剧组规定吧？” “规定说非工作人员不能登机，”刘艺菲晃了晃工作证，“我现在可是有证的人~” 威尔已经拿起旁边相机开始录像：“观眾朋友们，这里是《2012》特別直播，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 “够了。”彭磊打断这场即兴表演，无奈地嘆了口气，“戴好安全带，別乱动。” 他转身对飞行组喊道，“再加一套降噪耳机！” 刘艺菲得逞地笑了，小跑著跟上剧组队伍。经过大堂镜子时，她迅速摘掉口罩补了下唇膏，没注意到身后查理兹对凯特·温斯莱特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电梯里，威尔用手肘捅了捅彭磊：“兄弟，你確定她只是来'学习『的？” 彭磊盯著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威尔。” “嗯？” “闭嘴。” 三架直升机同时升空，分別搭载著主演、摄影团队和特效组。 刘艺菲“恰好”被安排在了彭磊和莱昂纳多的那架飞机上。 “所以，刘小姐，”莱昂纳多透过耳机问道，“你和彭是怎么认识的？” 刘艺菲笑了笑：“他是我们一个学校的，之前在洛杉磯迪土尼乐园认识的。” 彭磊轻咳一声：“莱昂，专心看镜头，待会儿我们要拍陆家嘴的全景。” 但小李子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威尔跟我说，彭在高原上经常看你的小龙女解闷。“ 刘艺菲眼晴一亮：“真的？” 彭磊：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威尔的声音：“彭！你猜我在直升机上看到了什么？一一楼下有一群狗仔在偷拍！” 彭磊低头一看，果然，酒店外围的绿化带里，至少十几台长焦镜头正对著他们的直升机疯狂拍摄。 “完蛋，”彭磊揉了揉太阳穴，“明天头条肯定有我了。” 刘艺菲却笑得狡：“那不如坐实一下？” 她突然凑近彭磊，假装在帮他调整耳机，从地面的角度看，两人姿势极其暖昧。 莱昂纳多吹了个口哨：“哇哦，中国的狗仔今晚要狂欢了。“ 当天的拍摄结束后，韩三平做东，在外滩最顶级的餐厅包场，为剧组接风洗尘。 “敬《2012》！敬中国电影！“韩三平举杯，眾人纷纷响应。 莱昂纳多已经学会了用中文说“乾杯“，虽然发音像“干“，但热情十足。 威尔·史密斯则对桌上的大闸蟹发起了挑战，结果被蟹钳夹到了手指，疼得直跳脚。 “这玩意儿是武器吧！“威尔举著被夹红的手指控诉。 巩俐笑著拿起蟹八件，优雅地拆解了一只蟹，动作行云流水：“威尔，这才是正確吃法。上次你还没学会吗？“ 凯特和查理兹则对桌上的雕萝卜惊嘆不已：“这真的是食物？不是艺术品？” 刘艺菲坐在彭磊旁边，两人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时不时交换的眼神已经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浮想联翻。 “所以，”威尔突然大声问道，“刘小姐到底算不算我们剧组的一员？”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彭磊和刘艺菲。 刘艺菲微微一笑：“我？我只是个来学习的编外人员。” 彭磊喝了口酒，淡定补充：“但她学习得很认真，连直升机都敢上。” 莱昂纳多突然举起手机：“嘿！刚拍的合照，要不要发推特？標题就叫；《2012》全家福+1？” 照片里，所有人都在笑，而刘艺菲“恰好”站在彭磊身边，两人的肩膀轻轻相碰。 果然，第二天各大媒体的標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刘艺菲现身 片场，与彭磊同乘直升机亲密互动》 《坐实恋情？刘艺菲成剧组“编外人员“，与莱昂纳多威尔史密斯谈笑风生》 《彭磊刘艺菲緋闻再升温，外滩密会至凌晨》 而在这些喧囂之外，《2012》的拍摄仍在继续。 第76章 杀青 第76章 杀青 11月15日，洛杉磯国际机场“sweethomecalifornia！”威尔·史密斯夸张地亲吻著机场地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他深吸一口气，却被汽车尾气呛得咳嗽起来：“咳咳.：.这熟悉的配方！比可可西里的稀薄空气带劲多了！” 莱昂纳多推著行李车慢悠悠地晃过来，车上堆成小山的纪念品摇摇欲坠一一四川变脸玩偶的机关被顛得不停变换表情，景甜送的迷你兵马俑模型举著小旗子。 “嘿彭！”莱昂纳多衝著正在和华纳副总裁握手的彭磊喊道，“黄石公园那边搞定了吗？可別又让我们住帐篷。”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脸颊，高原晒伤的痕跡还没完全消退。 彭磊鬆开握手姿势，转头道：“刚拿到许可，但每天只有4小时拍摄窗口。” 他看了眼手錶，“还得配合公园巡逻队的时间表，他们最近在监测地热异常。” 查理兹·塞隆摘下墨镜，金髮在加州的阳光下重新焕发光泽：“比起用耗牛粪取暖的日子，这里简直是.” 她突然顿住，环顾四周，“等等，凯特人呢？” “溜得比兔子还快。”威尔掏出手机展示凯特刚发的ins动態一一照片里她泡在圣巴巴拉温泉中，配文“治疗我的永久性高原鼻』（医生说是冻伤）”。 华纳的宣传总监突然挤过来：“各位！门口有三百多个粉丝和二十家媒体..：”他话没说完， 莱昂纳多已经熟练地掏出签字笔，威尔则开始整理髮型。 彭磊悄悄退后两步，却被副总裁拉住：“彭，董事会想知道...那个经常出现在片场的中国女演员..：”他意有所指地挑眉： “刘艺菲？”彭磊面不改色，“她是来学习好莱坞製作流程的。” “学习？”副总裁笑得意味深长，“我们可知道她是演员。” “这鬼地方比剧本描写的还像末日..：”莱昂纳多望著眼前翻腾的硫磺烟雾，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他们正站在“老忠实泉”三十米开外，脚下的木板步道传来不祥的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底翻身。 查理兹·塞隆捏著鼻子皱眉道：“闻起来像一千万个臭鸡蛋同时爆炸。” 她刚说完，远处的地热池突然“咕咚”一声，喷出一股诡异的绿色雾气。 “各位！”地质顾问马克擦著汗跑过来，“今天的二氧化硫浓度超標三倍，建议...” 对讲机突然刺啦作响：“全体注意！地震仪显示异常波动，请立即撤离至安全区！重复，立即撤离！” 威尔·史密斯手里的矿泉水瓶“啪”地掉在地上：“等等，这不是我们安排的特效？” “千真万確！”公园巡逻员杰克边跑边系安全带，“最近地壳活动频繁，上周刚有新的喷气孔形成！” 彭磊迅速抓过扩音器：“摄影a组跟我留下！b组带演员撤离！” 他转向嚇得脸色发白的景甜，“你跟威尔的车走，立刻！” “导演你呢？”景甜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防风衣布料里。 彭磊望向不远处开始剧烈翻涌的间歇泉，泉眼周围的地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这个镜头..” 他的声音里带著压抑的兴奋，“比我们设计的特效强十倍。” 莱昂纳多被安保人员拽著往车上走，还不忘回头大喊：“彭！你要是被岩浆喷到，记得摆个帅点的姿势！” 二十分钟后，当最后一名摄影师跳上撤离的越野车时，“老忠实泉”突然爆发出三十米高的水柱，滚烫的泉水混合著硫磺石如雨点般砸在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 监视器里，这段实拍画面与预先布置的爆破特效完美衔接一一飞溅的岩浆、崩塌的地表、四散奔逃的游客，构成了一幅真实的末日图景。 当晚巩俐举著茅台酒站起身，向来清冷的声音难得带著波动：“敬我们疯狂的导演...” 她看向缠著绷带仍在检查素材的彭磊，“和比导演更疯狂的大自然。”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拍灾难戏！”莱昂纳多的吼声被海风撕成碎片。 他像个人形风箏般掛在30米高的钢丝上，身上的安全绳在强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哎呀”声。 特效组正在桥下製造著骇人的“海啸”效果一一六台巨型鼓风机掀起十米高的水幕，配合著cgi预演的浪涌节奏不断衝击桥墩。 “再坚持五分钟！”彭磊通过耳机指挥，“等那艘渡轮进入画面！” 威尔·史密斯在安全平台上笑得前仰后合，举著手机全程录像：“兄弟！你现在的表情...” 他模仿著莱昂纳多在《铁达尼號》里的经典沉船镜头，“比rose放手时还绝望！” 监视器后方，刘艺菲和景甜裹著同一条羊毛毯瑟瑟发抖。 十二月的旧金山湾区的寒风让景甜的鼻尖冻得通红：“艺菲姐...你怎么跟组这么久啊？” “秘密~”刘艺菲神秘地眨眨眼，从gucci托特包里掏出一本新的《电影製片管理》教材，封面上还贴著一张“特別助理”的临时工作证。 “我现在可是正经来学习的。”她翻开扉页，露出彭磊龙飞凤舞的签名批註：“建议重点阅读第三章。” 景甜突然瞪大眼晴：“等等...这该不会是..：”她指著书上用萤光笔標记的一段一一“製片人与导演的创造性合作关係”。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打断。莱昂纳多在空中完成了个360度旋转，安全绳发出危险的绷紧声。彭磊猛地站起身：“快放备用钢索！”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摄影师突然指向海面：“彭！快看！”一一一艘误入拍摄区域的帆船正朝著特效水墙驶去。 彭磊立即抓起对讲机：“b组！暂停所有爆破！有民用船只闯入！” 他转头时，恰好撞上刘艺菲关切的目光。两人隔空相视一笑，她竖起的大拇指在晨光中格外明亮。 威尔不知何时凑到景甜耳边：“我赌100美元，刘小姐绝对..：”话没说完就被查理兹·塞隆用热咖啡堵住了嘴。 华纳兄弟第12號摄影棚的电子钟跳到23：59，场记板上的日期定格在12月22日。 “最后一镜！”场记小李的声音带著颤抖，他举起场记板时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还沾著黄石公园的火山灰，“第347场第89次，开始！” 人造暴雨系统轰然启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浑身湿透地冲向查理兹·塞隆，后者军靴深陷在模擬地震的泡沫地裂中。 威尔·史密斯突然从监控屏后面探出头，即兴加词：“知道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是什么吗？不是方舟...是干毛巾！” “cut！全球杀青！”彭磊的吼声震得吊顶镁光灯微微摇晃。 特效组詹姆斯按下珍藏四个月的按钮，价值二十万美元的环保人造雪从通风口喷涌而出。 凯特·温斯莱特仰头任雪落在睫毛上：“老天，这比《铁达尼號》杀青时还..” “因为这次没人淹死？”莱昂纳多刚咧嘴就被查理兹塞了满嘴奶油，她指尖还沾著从青岛片场带来的槐蜜：“亲爱的，你忘了我们在四川的洪水戏？” 宴会区突然爆发出欢呼，韩三平指挥著搬运工卸下二十箱茅台，任忠伦带来的唐人街厨师团队正在组装直径两米的鸳鸯火锅。威尔·史密斯抄起筷子当麦克风： “yo~青海片场冻成狗黄石火山口练短跑但彭导说还不够惨又把我们扔进上海大风暴~” 刘艺菲提著裙摆溜到消防通道时，发现彭磊正用电脑回放她在青海拍的镜头。监视器蓝光映著他下巴上的胡茬，那是连续48小时拍摄留下的痕跡。 “捨不得关机？”她递过冒著热气的红茶，肉桂棒在杯口晃出细碎星光。 彭磊接过杯子时，两人指尖擦出静电火：“四川雨衝垮了三次布景，黄石公园火山爆发耽误一周..” “所以，”刘艺菲突然靠近一步，髮丝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盖过了片场的油漆味，“我那个承诺” “下周来我办公室。”彭磊突然用中文说道， 酒杯悬在半空，刘艺菲眼晴瞪得比人造月亮还圆：“真的？” 宴会厅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声浪，透过玻璃窗，他们看见莱昂纳多正试图教巩俐跳太空步，威尔·史密斯则举著老乾妈追逐落荒而逃的凯特。特效组把剩余的火山灰道具撒向空中，在雷射灯下营造出末日流星的效果。 “说真的，”刘艺菲突然指向远处一一道具组正在拆解那艘1：6的方舟模型，“如果明天真是世界末日.” 彭磊突然摘下导演耳机掛在她脖子上：“那就把这个卖给诺亚当纪念品。” 金属外壳还残留著他的体温，“现在，刘同学该去和你的同事们道別了。” 当他们重回喧囂，查理兹正用高跟鞋敲开茅台，韩三平在教威尔划四川酒拳。 第77章 第一期20亿美金收入 第77章 第一期20亿美金收入 凌晨三点的华纳片场，人造雪在脚下融化成泥泞的水洼。 彭磊看著最后一位场务跟跪著爬上计程车，手里还著半瓶没喝完的茅台一一那是韩三平特意从国內空运来的，整整二十箱，现在只剩下一地狼藉的玻璃瓶。 “老板，您的车到了。”助理艾玛小声提醒，手里捧著保温杯，“醒酒茶，刘艺菲女士特意嘱咐的。” 彭磊接过杯子，温热的陈皮香扑面而来。他望向空荡荡的12號棚，三个月前这里还堆满黄石火山喷发的微缩模型，现在只剩几截断裂的方舟甲板道具斜靠在墙角。 “告诉特效组，”他突然说，“那些人造雪...別扔。” “就说我要留作纪念。”彭磊把剩下的醒酒茶倒进盆栽，陶瓷杯底露出“峨眉电影製片厂”的log0一一那是三个月前暴雨衝垮外景时当地政府送的慰问品。 海浪声透过落地窗漫进彭磊新买的別墅臥室时，彭磊正梦见冰岛的暴风雪。手机在枕边震动， 刘艺菲的简讯框跳出来： “醒了吗？我捡到个有趣的东西【图片】” 照片上是场记板残片，隱约可见“第89次ng”的刻痕。彭磊笑著打字：“建议交给博物馆“史上最固执导演罪证？ 厨房传来叮噹响动，他赤脚走过去，发现小李子正在翻冰箱：“老天，你这里除了中国白酒就没別的？” 他举著印有“贵州茅台”字样的瓷瓶，“威尔昨晚打赌说你能用这个点著汽油..：” “那得问韩总，”彭磊从橱柜深处摸出咖啡豆，“他送酒时说过『53度刚好够给伤口消毒”。 泳池边的遮阳伞下，未拆封的剧本在晨风中微微翻页，最上面那本封皮印著《贝利叶一家》。 別墅外传来急促剎车声，艾玛正快步走向泳池。她手里拿著《纽约时报》，头版標题赫然写著：次贷违约率突破临界值。 第五天早上，彭磊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勉强睁开酸涩的双眼。窗外马里布的海浪声依旧，但床头柜上的卫星电话已经第三次发出刺耳的蜂鸣。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约翰？”彭磊的声音还带著睡意。 “东部时间上午十点，黄金时刻！”保尔森的声线像一根绷紧的弦，“彭，打开你的彭博终端，快！” 彭磊嘆了口气，伸手够过床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睡意一扫而空一“耶穌基督..：”他盯著那断崖式的折线图，cd0指数像被击沉的战舰般直线下坠。 “看到abx06-2了吗？”保尔森的声音突然压低，“贝尔斯登那两个对冲基金，已经..：” “快爆仓了。”彭磊接话，指尖划过触控板放大图表。某个数字让他瞳孔骤缩：“单日下跌8%？”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还记得七个月前在我家书房吗？”保尔森突然切换成那种在哈佛讲课的腔调，“当时你说这种金融衍生品听起来像科幻小说..：” “现在它成了恐怖小说。”彭磊抓起床头半凉的咖啡灌了一口，苦涩让他彻底清醒。 “听著，30倍槓桿下...”保尔森又开始他那套演算。 “约翰，”彭磊突然打断，“你办公室有窗户吗？” “什么？” “看看外面，”彭磊走向落地窗，洛杉磯的朝阳正將太平洋染成金色，“雷曼兄弟的大楼是不是在冒烟？” 电话里传来保尔森走向窗边的脚步声，接著是漫长的沉默。 “见鬼..：”华尔街之狼的声音突然变得乾涩，“彭，明天最早的航班。这次我们要猎杀的不是恐龙，是整个白堊纪。” 高盛交易室的玻璃门在彭磊身后自动闭合，將纽约街头嘈杂的警笛声隔绝在外。 空气中瀰漫著浓缩咖啡与肾上腺素混合的辛辣味道，十二块bloomberg终端屏同时闪烁著刺目的红光。 “彭！”保尔森猛地拽过他，手指戳向中央屏幕，“看这个！两小时前又有一家养老基金清仓！” 彭磊眯起眼睛，数字洪流中捕捉到关键信息： ·abx06-2指数38%跌幅下方標註著（史上最大单日波动） 贝尔斯登基金净值曲线呈现心电图停跳般的直线·雷曼兄弟股价旁边跳动著实时新闻弹窗：ce0紧急质押豪宅“我们的人刚拿到內幕。”保尔森的助理突然插入，递上平板电脑，“房利美正在秘密谈判， 他们持有的mbs..：” 话音未落，交易室突然爆发出惊呼。最右侧屏幕闪出紧急新闻： 1快讯]標准普尔下调612种次级债评级“上帝啊..”角落里一个年轻交易员喃喃自语，他的手还悬在“卖出”按键上方。 保尔森突然狂笑著拍打彭磊后背：“知道现在每分钟有多少人在爆仓吗？” 他抓起马克笔在玻璃墙上演算，“按照30倍槓桿计算，每下跌1%就相当於...” “相当於冰岛gdp的十分之一。”彭磊冷静接话，目光扫过自己帐户余额。那个数字还在跳动35，643，587.22→35，712，409.15。 税务律师威廉姆森像幽灵般出现在他们之间：“先生们，恐怕狂欢到此为止。” 他推来的文件第一页用红框標著：[irs紧急通知]对cds利得徵收特別附加税“这他妈是抢劫！”保尔森怒吼，拳头砸向桌面时震翻了星巴克杯子。 威廉姆森面无表情地继续：“8%管理费按峰值计算，就是...” “1.4亿。”彭磊突然出声，手指轻点文件某处，“但这里有个漏洞一一如果分成两笔跨財年结算..：“ 会计师凯萨琳迅速接话：“可以省下2800万州税。”她敲击计算器，“最终净收益25.67亿， 但考虑到流动性..：” “我要提现20亿。”彭磊的声音像手术刀般切开嘈杂。 交易室瞬间寂静，保尔森瞪大眼晴：“你清楚现在每分钟能多赚多少吗？” 他拽过键盘调出预测模型，“看这个曲线！下周很可能突破..：” “约翰。记得我给你说的《2012》里那个俄国富豪吗？”他慢慢旋开笔帽，“他说过当诺亚开始卖船票时，最赚钱的是造救生艇的人』。” 落地窗外，一辆印著“brinks”的装甲运钞车正缓缓驶过华尔街铜牛。 彭磊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艾玛刚发的简讯：“梦工厂的报价谈妥了，但需要现金。” 保尔森突然夺过钢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一串数字：“至少留10亿继续操作！明年这个时候.” “5亿。”彭磊平静地还价，“外加你酒窖里那箱1945年木桐。” 交易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实习生举著平板尖叫：“房利美刚刚宣布停止赎回！” 摩根大通第58层的会议室里，防弹玻璃將纽约的喧囂隔绝在外。彭磊的指尖轻叩著胡桃木会议桌，桌面投影仪正將资金流向图投射在雪松木墙板上。 “20亿美金现匯。”彭磊推过三份文件夹，“红色那份给苹果，蓝色给香港腾讯，黑色那份.， 他顿了顿，“存入我在开曼的spv帐户。” 私人银行总监理察的金丝眼镜反射著数据流：“苹果股票需要设置止损线吗？贾伯斯刚发布的iphone...“ “长期持有。”彭磊打断他，从公文包取出电脑，屏幕上是一张深圳富士康工厂的实时监控画面，“下个月之前完成5亿美元股权收购。” 保尔森突然把威士忌酒杯砸在冰桶里：“你他妈在暴风雨中卖掉诺亚方舟！” 他扯开领带指向窗外，“看见那边雷曼总部了吗？下周这时候他们的交易柜檯都会论斤卖！” 彭磊慢条斯理地转著茶杯，“约翰，记得我给你说的《2012》剧情吗，那个坚持要带宠物狗上船的沙特王子吗？” “fuckyourmetaphor！”保尔森抓起电脑调出cds曲线，“看这个！贝尔斯登的cds利差已经突破800基点！” “所以？”彭磊突然用中文念道，“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 见保尔森一脸茫然，他笑著切换英语：“史匹柏昨天给我看了《功夫熊猫》的票房报表。 ”男会议室门被轻轻即响，助理艾玛探头进来：“老板，工业光魔的卢卡斯先生正在1號线等您確认入股条款。” 保尔森突然阴森森地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华尔街叫华尔街吗？”他蘸著威士忌在桌面写下“wall”和“street“”，“因为总有人要撞南墙。“ “巧了。中国有句老话一一'拍电影的，终归要回到片场』。” 理察突然惊呼：“苹果股价刚刚突破..：” 第78章 小刘助理 第78章 小刘助理 比弗利山庄的晨光透过纱帘，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彭磊的右手在床头柜摸索了三次才抓住震动的手机，屏幕上“韩三平+86”的號码正疯狂闪烁。 “餵？”他的声音还带著睡意。 “彭大导演！”韩三平的吼声混著刺耳的广播杂音，“你那边现在几点？春晚导演组把我电话都打爆了！” 背景里有人大喊“京广线又断电了”。 彭磊猛地坐起身，墙上的智能日历突然亮起警报红光，“1月3日”下方跳动著气象预警標誌。 他抓过macbook划开网页，《日报》海外版的头条配图让他瞳孔骤缩火车像银色般冻在铁轨上，车顶积冰厚度堪比《后天》里的特效场景。 “操。”他下意识吐出中文，指节敲在鈦合金杯沿上，发出清脆的“叮”。 “现在知道急了？”韩三平的声音突然压低，“宣传部刚开完紧急会议，你那片子..：” “等会儿。”彭磊突然打断。 “彭导？”韩三平在电话那头提高音量彭磊已经赤脚走到衣帽间，肩膀夹著手机套毛衣，“韩总，帮忙用中影特殊的拷贝运输通道送100台柴油发电机；我记你这个人情。”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三秒。“你认真的？” 韩三平倒吸一口气，“那要动用军方的..“ “就说《2012》剧组需要补拍镜头。” 彭磊拽出抽屉里的卫星电话，“我让凯特·温斯莱特录段视频一一就说英国人看了我们的宣传片，连夜给湖南捐了五十台除冰机。” 1月10日8：15am三石特效公司总裁办公室。 洛杉磯冬日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彭磊的办公桌上切割出几何光斑。三台曲面显示器组成的工作站正全负荷运转： 左侧屏幕上，cnn的紧急新闻条不断滚动更新。 中间屏幕显示著《2012》第147场戏的3d分镜预演，数字绘景师刚发来的方舟內部结构图还在实时渲染。 突然弹出的邮件提示遮挡了关键帧一一“黄石公园实拍素材硬碟已送达b-12机房”。 右侧屏幕则是一份標红的《贝利叶一家》项目投资预算表，某个数字被反覆修改了七次，最后定格在$28，000，000。 “李主任，郴州妇幼保健院的备用电源必须优先保障。” 彭磊用肩膀夹著卫星电话，左手在灾区地图上標记坐標，右手飞快地敲击著物资调度表，“华润仓库有二十台德国制柴油发电机...对...走粤汉铁路专列..” 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助理艾玛端著黑咖啡进来，杯沿的热气在空调房里凝成白雾。“老板， 华纳视效总监带著团队在3號会议室等您，关於洪水特效的渲染..：” “推迟半小时。”彭磊终於放下卫星电话，指尖在hun省电力系统图上划出最后一条运输路线，“先帮我接hun省应急办王副主任，加密频道。” 他抓起咖啡一饮而尽，窗外，洛杉磯难得的冬雨开始敲打玻璃，与显示器里冰灾的画面诡异地同步闪烁。 “您好，我和彭导约好了。”刘艺菲食指轻推墨镜。 “刘艺菲小姐？需要我通知彭总吗？”玛莎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不用这么正式。”刘艺菲从包里掏出一张门禁卡，上面清晰地印著“三石影业的字样。 电梯门即將关闭时，一个抱著半人高特效模型的红髮小伙猛地衝进来。 “抱歉小...”他的道歉戛然而止，“holyshit！你是《功夫之王》里那个...不对...“” “借过。”刘艺菲灵巧地侧身。 杰克瞪圆了眼睛，“等等！你就是那个总出现在片场却不在演职员表里的..：” “5层到了。”电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话。 刘艺菲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出，身后传来杰克激动的语音留言：“喔！我见到老板那个传说中的緋闻女.” 走廊尽头，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著。她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彭磊压抑著怒气的通话声：“我说过优先保障医院供电！那批发电机现在到哪了？” “所以湖南卫视的賑灾晚会需要我们的航拍素材？”彭磊掛断卫星电话，转身时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刘艺菲。 她手里捧著两杯冒著热气的咖啡，一缕髮丝从精心打理的髮髻中溜出来，垂在耳际。 “嚇到你了？”她將其中一杯咖啡递过来，“行政部说这是你每天10点的固定咖啡。” 彭磊接过杯子，眉头微挑：“真来学习好莱坞工业化流程？” 刘艺菲指了指他身后屏幕上的灾区地图：“我表哥在广空后勤部，刚升的调度处处长。”她指尖轻点湖南郴州的位置，“需要帮忙打通运输通道吗？” 彭磊打量著她这身价值不菲的行头：的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著柔光，束腰西装勾勒出纤细腰线，脚上那双细红高跟鞋少说也有5公分。 “你確定要穿这样实习？”他指了指开放式办公区里清一色的卫衣牛仔裤。 刘艺菲原地转了个圈，“造型师说这是律政俏佳人『风格，比较符合製片人身份。” 突然，她蹲下身打开公文包，变魔术般掏出一双崭新的平底鞋，“不过备了这个，软底款，走红毯都穿它。” 门外办公区著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至少有五个假装工作的员工被咖啡呛到了。 特效师杰克的声音格外响亮：“我就说！她绝对是那个神秘的...” “杰克！”彭磊一声喝止，“b-12机房的渲染进度检查了吗？” 她眨眨眼，“所以...我的工位在哪？” “刘！艺！菲！” 这声带著明显东北腔的怒吼像惊雷般劈开办公区的嘈杂。整个特效部瞬间安静，只有渲染农场的散热扇还在喻嗡作响。 电梯口，身著纯黑貂皮大衣的刘母宛如一尊煞神。 “妈？！”刘艺菲手一抖，咖啡杯直接翻倒在概念设计图上。 “斯坦福的面试官等了你整整两小时！” 刘母踩著10公分的高跟鞋快步走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厉的节奏，“你却在这儿...当文员？” 彭磊从会议室衝出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刘艺菲像个被教导主任逮到逃课的中学生，低著头用脚尖在地上画圈。 “阿姨好，....” “小彭导演好。”刘母直接打断彭磊“今天艺菲要去参加商学院面试，打扰了。”她一把拽过女儿的胳膊，“车在楼下，迈克教授答应再给你一天准备。” 刘艺菲突然挣脱母亲的手：“是我自己要求来学习的！这才是我想从事的行业！” “胡闹！”刘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几个特效师差点从工位摔下来，“你当这些是你一个演员能学会的？” 办公室死一般寂静，只有被咖啡浸透的设计图滴答落水的声音。 “妈...您不是总说要做就做最好的？”她指向窗外，“这就是最好的电影工业。” 刘母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向彭磊：“她能学到什么？” “从筹备到製作全流程，”彭磊直视她的眼睛，“三个月后，她会比任何演员都更懂这个行业电梯叮咚一声打开，刘母大步走进去，在门关前最后一刻扔下一句：“五点前把简歷送到斯坦福面试官手里！” “所以..面试怎么样？”彭磊转动著办公椅，窗外洛杉磯的晚霞正染红好莱坞山。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推了。”刘艺菲的声音带著笑意，“我跟妈妈说，与其演別人设定的角色，不如先学会怎么创造角色。” “然后？” “她给了我三个月体验生活』。”听筒里传来钥匙转动声，“明天我要第一个打卡，老板。” 第79章 陈教父出事 第79章 陈教父出事 “特別助理？”刘艺菲用指尖捏著崭新的工牌，烫金的字跡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歪头看向正在签文件的彭磊，“这职位具体负责什么？” 彭磊头也不抬，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泡咖啡、整理资料、偶尔帮我挡记者。” 他顿了顿，“昨天那个《苹果日报》的狗仔还记得吗？” “记得，蹲在公司后门那个。”刘艺菲把工牌掛到脖子上，“所以我现在要兼职保鏢了？” “不。”彭磊终於抬头，嘴角掛著若有似无的笑，“你只需要在他偷拍时，像这样...“ 他突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带，“假装我们在谈工作。” 刘艺菲不及防被拉近，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柑橘混著雪松的须后水气息扑面而来，她耳根瞬间发烫。 “彭导，你这是职场骚扰。” “教学示范。”彭磊鬆开手，若无其事地推了推眼镜，“现在去泡咖啡，双份浓缩不加。” 刘艺菲站在原地没动：“我是来学习好莱坞製片流程的，不是来当..：” “你知道大卫·芬奇怎么入行的吗？”彭磊打断她，“在工业光魔当了两年茶水小弟。” 他递过一叠文件，“把这些送到b组机房，顺便记住每个机位编號一一这就是今天的电影工业第一课。 刘艺菲接过文件，突然发现最上面那张是《2012》的保密协议。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她挑眉：“这么放心让我接触核心资料？” “不然呢？”彭磊头也不抬地继续签字，“难道你真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了泡咖啡？” 茶水间里，刘艺菲盯著咖啡机出神。马克杯上贴著的便利贴龙飞凤舞地写著“加奶不加”， 笔跡和保密协议上的签名一模一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需要帮忙吗？”特效师杰克探头进来，“彭的咖啡要精確到87度，他...“ “我知道。”刘艺菲利落地按下萃取键，“水温过高单寧酸会过量，他胃不好。” 杰克瞪大眼睛：“你们：.很熟？” 刘艺菲把散落的髮丝別到耳后，露出今天特意戴的珍珠耳钉：“不熟，只是个好学生而已。” 晚上9点23分，三石特效公司的灯光只剩彭磊办公室还亮著。刘艺菲趴在电脑前，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臂上，眼皮不住地往下坠。 “困了就去睡。”彭磊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文字。 “不困..：”她强撑著坐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b-12机房的渲染进度有问题，这个末日场景的光影比例不对。” 彭磊终於从文件中抬头，皱眉看著她眼下的青黑：“你连续盯了8小时屏幕了。” “所以更得现在改。”她固执地点击著滑鼠，“明天华纳的人就要看样片了。” 彭磊嘆了口气，起身走向茶水间。刘艺菲听见微波炉“叮”的一声，接著是杯勺碰撞的清脆声响。他回来时手里多了杯冒著热气的牛奶。 “喝了。”他把杯子放在她手边，“加了蜂蜜。” 刘艺菲愣了一下，指尖在接过杯子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证，又同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品...谢谢。”她小声说，低头抿了一口。太甜了，甜得让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办公室重新陷入沉默，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滑鼠点击。彭磊的余光看见她小口小口喝著牛奶，在屏幕蓝光映照下，她的侧脸线条格外柔和。 第二天上午，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助理艾玛探头进来，手里拿著电脑：“老板，那个...： 她警见刘艺菲，声音立刻低了下去，“您和刘小姐的緋闻又上头条了。” 彭磊皱眉：“这次又说什么了？” 艾玛把电脑递过来，上面赫然是某娱乐媒体的偷拍照一一昨晚两人一起加班的画面被拍得暖昧不清。 標题劲爆：《深夜办公室密会！彭和功夫之王女主恋情实锤？》 “这群人真是......”彭磊揉了揉太阳穴。 就在这时，刘艺菲端著两杯咖啡推门进来：“我煮了新的...：.：”她看见艾玛手中的电脑，话音戛然而止。 艾玛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溜走了，临走还不忘带上门。 尷尬的沉默中，彭磊接过她手中的咖啡，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內侧。刘艺菲的手微微一颤，差点打翻咖啡。 “他们......”她清了清嗓子，“又在乱写什么了？” “没什么。”彭磊抿了口咖啡，嘴角微扬，“说你的咖啡泡得不错。” 刘艺菲耳尖瞬间红了，慌忙低头假装整理桌上散落的文件：“......哦。” 窗外的洛杉磯夜景璀璨，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彭磊看著她泛红的耳尖，突然开口：“其实你可以澄清的。” “澄清什么？” “这些緋闻。”他指了指显示屏，“对你形象不好。” 刘艺菲抬起头，眼晴在灯光下亮得出奇：“你觉得.....对我形象不好？” 彭磊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敲著杯沿：“我是说，毕竟你还要拍戏... “我不在乎。”她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坚定，“反正...：.：”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反正清者自清。” 一阵沉默后，彭磊突然笑了：“那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啊？” “既然都被拍了，”他耸耸肩，“不如坐实一下。” 刘艺菲瞪大眼睛，手里的文件哗啦散了一地。她慌忙蹲下去捡，听见头顶传来彭磊低低的笑声。 “我是说，”他蹲下来帮她捡文件，“公司附近的新开的中餐厅。作为搞劳你这几天加班的奖励。”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鬆了口气。 当两人同时伸手去捡最后一张纸时，指尖再次相触。这次谁都没有立即缩回手。 办公室的玻璃窗外，洛杉磯的灯火依旧明亮。而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只剩下两颗逐渐加速的心跳声。 “茜茜，跟我回去。” 这声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让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刘艺菲抬头，看见母亲站在电梯口，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脸上的墨镜都遮不住凝重的神色。 “妈？”刘艺菲手中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你怎么..：” “现在，立刻。”刘母大步走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她压低声音：“你教父出事了，国內那边...很麻烦。” 刘艺菲脸色瞬间一变，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跡：“什么时候的事？” “三小时前。”刘母看了眼手錶，“机票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直接去机场。” 彭磊从会议室快步走来，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阿姨好，发生什么事了？” 刘母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语气温和：“家事。” 她转向女儿，“茜茜，证件都带了吗？” 刘艺菲的手指微微发抖，机械地检查著包里的护照：“在...都在..：” “需要帮忙吗？”彭磊上前一步。 “不必了。”刘母打断他，从包里抽出一张机票塞给女儿，“经济舱都卖完了，好不容易才买到头等舱。” 刘艺菲咬了咬下唇，突然抓住彭磊的手腕：“《2012》的后期..：” “別担心这些。”彭磊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触感冰凉，“先去处理家事。” 刘母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轻咳一声：“司机在楼下等了。” 刘艺菲匆忙收拾著办公桌，一张张精心整理的特效资料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彭磊蹲下来帮她捡起散落的文件，两人的髮丝在空气中短暂相触。 他的拇指在她肩头轻轻摩了一下，“有事隨时打电话，24小时开机。” 刘母站在电梯口，不耐烦地按著开门键：“茜茜！” “来了！”刘艺菲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彭磊。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却强撑著露出一个笑容：“记得帮我浇那盆多肉..”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彭磊还站在原地，手里捏著刘艺菲忘在桌上的工牌。 办公区鸦雀无声，只有特效师杰克小声嘀咕：“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改叫彭总·駙马爷了？” 没人注意到，电梯下行到一楼时，刘母看著女儿泛红的眼角，突然嘆了口气：“那个彭磊.. 你们...” “妈，”刘艺菲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坚定，“先处理教父的事。” 落地窗前，彭磊望著远处起飞的航班，手里摩著那张还带著余温的工牌。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刚收到的简讯：【登机了。ps：咖啡机我调了定时，明天早上9点会自动煮好。】 他低头笑了笑，回復道：【一路平安。】 第80章 未归的人 后期 第80章 未归的人 后期 “彭，黄石公园的实拍素材渲染完成了。”马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將一块贴著红色標籤的硬碟放在桌上，“但火山喷发的粒子效果还是差点意思。” 彭磊接过硬碟，金属外壳上还带著机房的凉气。他插入工作站，三台显示器同时亮起，播放著末日般的场景一一暗红色岩浆撕裂地表，裹挟著碎石和蒸汽喷涌而出，逃亡的群眾在火光映照下如同蚁。 “停。”彭磊突然敲了下空格键，画面定格在一团扩散的火山灰上，“这里的粒子运动轨跡不对。” 他拖动时间轴反覆比对，“真实火山灰的悬浮感应该更..：”他做了个缓慢下沉的手势，“像黑砂倒入水中的状態。” 马克抓了抓乱糟糟的捲髮：“我们试了所有预设参数，但流体动力学模擬太吃资源了。” 他指著屏幕角落的渲染进度条，“光这一秒镜头就要渲染36小时，农场那边已经在抗议了。” 会议室陷入沉默，彭磊无意识地转著钢笔，突然想起什么，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这个。”他抽出一张浅蓝色便签纸，右下角还画著个小小的笑脸。 刘艺菲清秀的字跡写著几条建议，第三条被萤光笔標出：【火山灰动態可参考2004年印尼海啸卫星云图-流体力学特徵相似。】 “这是..：”马克凑近看了看。 “刘小姐留下的。”彭磊看著那个笑脸，“联繫nasa，调取这段资料。” “但那是气象档案，需要特殊权限..” 彭磊已经拨通了电话，“另外，联繫加州理工的地质模擬实验室，借用他们的超级计算机。 彭磊盯著视频里偶尔入镜的那双熟悉的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按她的方案重新建模。” “cut！这个转场太生硬了。”彭磊的指尖重重敲在4k显示器上，画面定格在莱昂纳多满身血污从废墟爬出的特写，“观眾需要0.5秒的视觉缓衝，加个渐亮效果。” 剪辑师汤姆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但华纳那边要求每分钟至少三个高潮点...” “去他娘的高潮点。”彭磊罕见地爆了粗口，抓起遥控器调出另一段素材，“看这个一一印尼海啸实拍录像，浪头过后有3秒诡异的平静，然后才是第二波。” 他环视会议室，“真正的灾难从来不是持续轰炸，而是给你希望再碾碎它。” 角落里，新来的实习生小声嘀咕：“可测试评分显示..：” “测试？”彭磊突然转向声音来源，“去年测试观眾还说《铁达尼號》太长了。”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出某个旋律一一刘艺菲常哼的小调，“按我说的改。” 眾人低头记录时，彭磊的目光扫过办公室角落。那把米色扶手椅上还放著刘艺菲留下的羊绒毯，椅背上搭著她忘拿的浅蓝色针织开衫，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见她蜷在那里，咬著笔帽嘟：“这段音乐铺得太满，留十秒静默会更震撼” “彭？”汤姆的声音將他拉回现实，“那地震场景的剪辑节奏..：” “参照呼吸频率。“彭磊脱口而出，隨即自己也愣了一下一一这是刘艺菲上周隨口说的比喻。 “轰一一滋滋一一咔！”音效师杰森按下播放键，会议室顿时被充满科技感的机械轰鸣填满，“这是最新版的方舟启动音效，加入了变形金刚同款的齿轮咬合声..：” “停！”彭磊猛地拍桌，震翻了马克的咖啡杯，“我们拍的是末日求生，不是赛博坦內战！” 杰森委屈地调出音轨：“可观眾调研...” “观眾还觉得香檳配辣条是绝妙组合呢。”彭磊调出一段沉闷的轰鸣，“听这个，俄罗斯颱风级潜艇下潜实录，听到钢板承受压力的吱嘎声了吗？” 他忽然放轻语气，“金属疲劳的声音...就像..” “像老式电梯慢慢上升？”混音师丽莎插话。 “不。”彭磊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有架飞机正划过洛杉磯的天空，“像凌晨三点的锅炉房， 热水管第一次试压时的嘆息。”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杰森和丽莎交换了个眼神，这绝不像男彭磊会说的比喻。 “工业的...诗意？”丽莎试探著问。 彭磊了证，想起刘艺菲说这话时正趴在控制台上，髮丝垂在调音旋钮间的模样。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樑：“去长滩海军基地录真实的船舶音频，要带锈的那种。” “第147遍..：”彭磊对著满屏的色波形图喃喃自语。显示器蓝光映在他十天没刮的胡茬上，旁边放著第七杯冷掉的咖啡。 突然，手机震动。一条来自bj的简讯：【还在加班？】。 彭磊猛地坐直，他飞快回覆：【你怎么知道？】 对方很快回覆：【时差算的。】 彭磊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打了三个字：【去睡觉】 发完才想起bj现在是下午五点，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彭磊关掉显示器，起身时顺手拂过那把空椅子。 晨光尚未穿透百叶窗，调色台前，彭磊的眼皮沉重如铅。他的指尖在调色轮上机械滑动，將末日黄昏的色调从橙红调成更接近记忆中的血色；就像在青海见过的，被夕阳染红的雪山。 “滴一—”咖啡机突然启动的声音惊得他手一抖。 这个刘艺菲设置的自动程序顽固地运行著，儘管它的主人已经离开18天7小时。蒸汽喷涌声中，他恍惚听见那个带著困意的声音：“彭导，你再不睡就要猝死了..：” 可转头只看见空荡荡的助理办公桌，上面还摆著她没带走的马克杯，杯底残留的咖啡渍早已乾涸。 他端起新煮的咖啡抿了一口，甜得发腻。这丫头总记不住他只喝黑咖啡，每次都会手抖多加两勺。 苦涩的回忆混著过甜的咖啡滑入喉咙，显示器上莱昂纳多与查理兹的拥抱镜头已经循环播放了47遍。 突然，他抓起手机拍下当前帧，发给那个倒背如流的號码：【这个拥抱镜头，你觉得时长够吗？】发完才惊觉bj现在是晚上九点。 三分钟后，手机震动。回復快得不像跨越了太平洋。 【差0.3秒。还有，查理兹左手应该搂腰而不是肩膀，现在像姐弟不像情侣。】文字后面跟著个小小的emoji一一翻白眼的表情，活灵活现得仿佛能看见她皱鼻子的模样。 彭磊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按照建议调整后，又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这样？】 这次回復更快：【完美。ps：你还没睡？】 他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打出一行“想你了”，又逐字刪掉。最终只回了个：【嗯。】 窗外，洛杉磯的天色渐亮。咖啡机又开始新一轮运作，蒸汽声里，他仿佛听见那个总爱多管閒事的姑娘在说：“咖啡因替代不了睡眠，师弟。” “彭导！有人来探班！”助理艾玛兴奋地推开门，“是..：” 彭磊头也不抬：“如果是记者就推掉。” “是我。” 这个声音让彭磊猛地抬头。刘艺菲站在门口，穿著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髮剪短了些，眼晴却比记忆中更亮。 “你.” “教父的事处理完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偷偷瞄著这边。 彭磊站起身，喉结滚动了一下：“咖啡机坏了。” “我知道。”刘艺菲笑了。 她走向茶水间的背影，和显示器里正在渲染的末日夕阳重叠在一起。彭磊突然觉得，这部电影的结局，或许会比预期更美好。 第81章 一间房？ 第81章 一间房？ 迈阿密机场的玻璃幕墙外，热浪扭曲著空气。彭磊推著行李箱走出到达大厅，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到了吗？】 “师弟，你走路都不看人的？”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著一丝调侃。 彭磊转身，刘艺菲就站在两米开外。宽檐草帽下，她的长髮被海风吹得轻轻飘动，白色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系带凉鞋露出涂著淡粉色指甲油的脚趾。阳光透过棕櫚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人像是从时尚杂誌里走出来的度假女郎。 “我以为按照你的习惯，至少要迟到半小时。”彭磊嘴角微扬，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 刘艺菲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標誌性的杏眼：“你以为我是你？” 她故意板起脸，“《2012》后期拖了半个月才交，特效那边都快急疯了。” “那是因为某个助理中途跑路了，”彭磊推著行李车跟上她的步伐，“没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截止日期。” 刘艺菲耳尖微微泛红，加快脚步走向计程车候车区：“酒店订好了吗？” “南海滩的1hotel，海景套房。”彭磊故意停顿了一下，“两间。” “一...”刘艺菲猛地停住，差点被自己的行李箱绊倒，“我是说...两间挺好。” 彭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么，你希望是一间？” “彭磊！”刘艺菲瞪大眼睛，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我是担心你又在工作，根本不出来玩她快步走向排队等候的计程车，草帽上的丝带在风中飘扬。 彭磊不紧不慢地跟上，看著她略显慌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忙放行李时，他故意凑近她耳边：“放心，这次真的是来度假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不过如果你想来我房间监督工作，隨时欢迎。” 刘艺菲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內，却悄悄往车窗另一侧挪了挪，给他留出更多空间。 彭磊看著她泛红的耳尖，心情愉悦地关上了车门。窗外，迈阿密的阳光灿烂得刺眼，就像他此刻胸腔里涌动的某种情绪。 “你確定这是度假？”刘艺菲慵懒地躺在沙滩上，指尖绕著草帽的丝带，目光斜睨向身旁的男人。 彭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在烈日下泛著冷光，正在播放《2012》未完成的特效镜头。 “最后一段，马上好。”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眉头微著调整某个参数。 刘艺菲支起上半身，椰子树影在她锁骨处摇曳：“你昨天在游艇上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审了三个小时素材。”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触到紧绷的肌肉线条，“然后抱怨晕船。” “这次真的。”彭磊头也不抬，但嘴角微微上扬，“等我把这个火山喷发的粒子效果...” 刘艺菲突然伸手“啪”地合上笔记本：“师弟。” 她凑近了些，防晒霜的柑橘香气縈绕在两人之间，“大海在召唤你。” 彭磊终於抬头，斑驳的阳光透过棕櫚叶在她脸上跳跃。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鼻尖上有一粒几不可见的雀斑，唇膏是今早新涂的珊瑚色。 他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行，听你的。” “胜利！”刘艺菲雀跃地跳起来，草帽被海风吹得向后飘去。 彭磊条件反射地抓住帽檐，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她愣了一秒，隨即拽住他的手腕往海边跑去， 细沙从脚趾间溢出来。 第一个浪头扑上来时，彭磊的手臂已经环住了她的腰。温凉的海水漫过脚踝，他掌心的温度却透过轻薄的雪纺布料灼烧著她的皮肤。 “我穿著拖鞋呢，不会滑。”她小声抗议，却悄悄往他怀里靠了靠。 “以防万一。”彭磊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远处有个大浪打来，他顺势將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刘艺菲的呼吸骤然加快；海水的咸涩，防晒霜的甜香，还有彭磊身上淡淡的须后水气息，全都混在一起。潮水退去时带走的细沙让她微微跟跎，这次她主动抓住了他的小臂。 “专业救生员彭先生？”她试图用玩笑掩饰心跳的失序。 “嗯。”彭磊低头看她，阳光在他眸中映出琥珀色的光晕。又一个浪头打来，这次谁都没有鬆开手。 海水一次次漫过他们相贴的肌肤，像某种心照不宣的试探，又像欲言又止的告白。 在某个浪溅起的瞬间，刘艺菲確信自己感觉到一一他的拇指在她腰间轻轻画了个圈， “cheers.”刘艺菲举起香檳杯，水晶杯壁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彭磊的杯子轻轻碰上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心点，別像上次...”他话没说完，刘艺菲已经仰头喝了一大口，气泡刺激得她眯起眼睛。 游艇隨著波浪轻轻摇晃，將最后一缕阳光打碎在海面上。刘艺菲的脸颊已经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描绘著杯沿。 “你酒量还是这么差。”彭磊伸手拿走她的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內侧。 “才四杯..：”她小声抗议，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上次杀青宴，你三杯就趴桌上睡著了。”彭磊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还非要拉著我讲《贝利叶一家》的改编构想。” 刘艺菲捂住发烫的脸：“那是因为他们准备的香檳太烈了！” “怪我？”彭磊低笑，目光落在她被酒液润湿的唇瓣上。 就在这时，游艇突然一个顛簸。刘艺菲失去平衡，整个人栽进彭磊怀里。她的手掌下意识抵在他胸前，隔著麻衬衫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两人的呼吸同时一滯，海风捲起她的髮丝，轻轻扫过他的下巴。 “...海浪。”她小声解释，却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起身。 彭磊的手虚扶在她背后，指尖距离裸露的肌肤只有毫米之遥。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嗯，海浪。” 远处传来海鸥的鸣叫，夕阳將两人的影子投在甲板上。刘艺菲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著海风的气息，这个距离，她甚至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游艇又一次摇晃，这次彭磊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刘艺菲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的温度让她想起迈阿密永不熄灭的夕阳。 凌晨两点十七分，彭磊被手机震动惊醒。屏幕亮起幽蓝的光： 刘艺菲：【睡不著。】 他掀开被子走到落地窗前，发现隔壁阳台的剪影一一刘艺菲抱著膝盖坐在藤椅上，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海风掀起她丝质睡裙的一角，又轻轻落下。 “失眠？”彭磊推开玻璃门，热带夜风的暖意扑面而来。 “不是。”她的声音很轻，“明天就要飞回去宣传《功夫之王》了。”手指无意识地摩著手机边缘，“经纪人说这次要走十几个城市。” “所以提前练习熬夜？我都被你吵醒了。”彭磊靠在栏杆上，两个阳台之间那不到一米的距离仿佛某种微妙的隱喻。 “骗人。”她转过头，眼晴在月光下像两潭清泉，“你房间的灯一直亮著。” 彭磊没有否认，远处灯塔的光束扫过；海风送来她洗髮水的茉莉香气，混著淡淡的红酒余韵。 “在想什么？”他问。 “生活。”她的脚尖轻轻点著地面，“......和你。” 月光下，彭磊的眼神骤然深邃。栏杆上的铁艺纹在他掌心印出细密的纹路。 “我有什么好想的。” “不知道。”刘艺菲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睡裙领口滑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就是会想。在片场看到斯坦尼康会想，喝到太甜的咖啡会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现在也会。” 海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彭磊注视著月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的阴影，想起三天前那个未完成的拥抱。 “明天几点的飞机？”他转移话题，声音有些哑。 “十点。”她指了指屋內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直接飞bj。” 停顿片刻，“你呢？” “下午的航班。”彭磊下意识摸向口袋，才想起香菸落在房间，“回洛杉磯做声音混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楼下泳池的过滤系统突然启动，惊起一只夜鷺。 “彭磊。”她突然连名带姓叫他，指尖在栏杆上敲出不安的节奏。 “嗯？” “这算..：...什么？”月光下她的耳垂红得透明，“我是说我们。” “度假？”他故意装傻，看著她咬住下唇的模样。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刘艺菲抬起头，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执。 彭磊放下酒杯，玻璃与铁艺茶几碰撞出清脆声响。他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缩短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你想要它算什么？”他反问，目光灼灼。 刘艺菲张了张嘴，最终別过脸看向大海：“......我不知道。” 温暖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將她的脸转回来。彭磊的拇指擦过她的唇瓣，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 “那就等你想清楚。”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我有的是耐心等你想清楚。” 第82章 不赚最后一分钱 第82章 不赚最后一分钱 《2012》的后期製作进入了衝刺阶段；彭磊坐在调色台前，盯著屏幕上末日场景的每一帧光影他的眼睛因为连续工作而布满血丝，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著调色台边缘。整个调色室里只有屏幕的冷光在闪炼，映照著他紧绷的侧脸。 特效组刚刚提交了粗剪版的黄石火山喷发镜头，岩浆流动的粒子效果比之前更加真实，烟尘的扩散也终於达到了他想要的那种“室息感”。 彭磊反覆播放著这段15秒的镜头，突然按下暂停键。“告诉特效组，”他对著空气说道，“岩浆溅落的瞬间再加10%的慢动作，我要让观眾看清每一滴熔岩的轨跡。” “老板，华纳宣传部那边催著要宣传成片了。”助理艾玛小声提醒，手里捧著厚厚一叠进度报告，“他们说如果再不交，就要按合同扣款。”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警告了..：” 彭磊头也不抬，继续调整著画面色调：“告诉他们，再给我五天。”他的声音沙哑，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屏幕上，洛杉磯坍塌的特效镜头正在渲染，钢筋水泥扭曲断裂的画面让他皱起眉头。 “可是..”艾玛欲言又止，臀见老板手边已经冷掉的第三杯黑咖啡。 “五天，要不他们滚蛋。”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突然抓起触控笔在屏幕上画了个圈，“最后的地震场景还需要微调，这里的建筑倒塌顺序不对，应该先看到玻璃爆裂。” 艾玛嘆了口气，转身离开。她知道老板的固执，自从从迈阿密回来，彭磊的工作强度又上了一个台阶，仿佛在追赶什么看不见的deadline。 经过剪辑室时，她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討论声，几个剪辑师正在为墨西哥海啸镜头的顺序爭论不休。整个后期製作区都瀰漫著一种末日將至的紧张感，就像他们正在製作的电影一样。 深夜，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彭磊锁上了剪辑室的门。 他站在窗前，望著洛杉磯的夜景，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丝毫看不出这是他们正在製作的末日电影中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加密號码。电话接通后，对方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物资筹备得怎么样了？”他低声问，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空气偷听。 电话那头是他在中国的熟人，一个曾经在军方后勤部门工作的父亲老同学：“柴油发电机已经囤了1000台，医疗包10000套，都在广州仓库。按照您的要求，都是军用级別的。” 对方停顿了一下，“但小彭，你真要自已掏钱？这可不是小数目，光是这批物资就了近两亿人民幣。” 彭磊的目光扫过墙上掛著的《2012》概念图，上面描绘著滔天巨浪淹没喜马拉雅山的场景。 “钱不是问题，”他说，“第二批物资什么时候能到位？” “粮食和净水设备下周到港，但彭总..：”对方犹豫著，“您確定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吗？我们这边完全没有任何预警..” “按计划进行。”彭磊打断他，“记住，这件事只有你知道。” 掛断电话后，彭磊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另一部手机。他盯著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终於拨通了另一个號码一一保尔森，那位华尔街的“空头之王”。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保尔森標誌性的沙哑笑声：“彭，我正想找你。你那个末日电影的预告片效果不错，今天高盛的几个老傢伙都在討论。” “约翰，cds的仓位怎么样？”彭磊直奔主题保尔森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彭，这次我们赚大了。雷曼的股价还在跌，但市场还没恐慌到那种程度。” 他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你给的那些数据...是从哪里来的？美联储內部都没这么悲观。 彭磊走到电脑前，“会恐慌的，”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最迟下月底，我准备退出。” “这么快？”保尔森惊讶道，“按照我们的预测模型，危机真正爆发应该是在8月..：” “我有我的安排。”彭磊打断他，“记得我们约定好的，5月1日前全部平仓。” 掛断电话后，彭磊重新坐回调色台前。屏幕上正在播放电影中美国总统发表最后演讲的场景：“今天我们面临的不是某个国家的危机，而是整个人类文明的转折点...” 窗外，洛杉磯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彭磊盯著那道转瞬即逝的光芒，轻声自语：“倒计时开始了。“ 凌晨3点27分，剪辑室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彭磊正盯著屏幕上最后一段地震特效的渲染进度条，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立刻接起：“还没睡？” 电话那头传来刘艺菲略带沙哑的声音，背景是巴黎酒店特有的那种空旷回声：“刚结束巴黎发布会的晚宴，时差彻底乱了。”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你呢？又在熬夜剪片子？” 彭磊把手机夹在耳边，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打著调整参数：“《2012》最后阶段的成片剪辑， 特效渲染再有一周就能开始了。” 他停顿了一下，“你那边声音怎么这么远？” “开著免提呢，”她声音里带著笑意，“正在卸妆。”电话里传来瓶瓶罐罐碰撞的轻响，“欧洲宣传累死了，今天在罗浮宫前被记者围了整整两小时。” 彭磊想像著她素顏坐在化妆镜前的样子，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反响怎么样？” “观眾反应很热烈，就是..：”她的声音突然变小，像是把手机拿近了，“那些法国记者一直追著问我和你的事。” 彭磊停下手中的工作，靠进转椅里：“哦？怎么回答的？” “说你是我的良师益友啊，”她故意用那种官方发布会上的正经腔调，但尾音上扬的弧度暴露了她的心情，“还说你工作起来像个暴君，把整个剧组都折磨得够呛。” “我什么时候..：”彭磊正要反驳，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穿声，像是她把脸埋进了毛巾里闷笑。 他无奈地摇头：“下周来洛杉磯？” “嗯，周一先飞纽约拍杂誌封面，周三到洛杉磯参加首映礼。”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然后...有整整三天空档期，某人要不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彭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著手机边缘：“我让助理把比佛利那栋別墅准备好？上次你说喜欢那里的日落。”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这时背景音里传来助理催促的声音：“艺菲姐，车已经到了，我们得赶早班飞机..：” “我得掛了。”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明天还要飞英国。” “注意安全。”彭磊顿了顿，“记得系安全带。” 听筒里传来她轻笑的声音：“你也是，別熬太晚。” 又犹豫了一下，“那个...別墅的事，等我到了再说。” 电话掛断后，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彭磊走到落地窗前，凌晨的洛杉磯依旧灯火璀璨。他想起三个月前在迈阿密杀青宴那晚，海风把她的长髮吹得纷飞，香檳酒液在她唇边闪著细碎的光。 当时她仰著脸问他“这算什么”时，眼晴里映著整片迈阿密的星空。 第83章 我来给你撑腰 第83章 我来给你撑腰 4月18日，洛杉磯中国大剧院， 红毯两侧的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尖叫声此起彼伏。 《功夫之王》的首映礼吸引了全球媒体的目光，成龙、李连杰两大功夫巨星的首次正式合作， 让这部电影从开拍起就备受瞩目。 刘艺菲一袭红色高定礼服，乌黑的长髮微卷，在镁光灯下美得近乎虚幻。 她微笑著向粉丝挥手，偶尔停下来签名，姿態优雅而从容。然而，她的目光时不时扫向红毯尽头一一她在等一个人。 “他来了吗？”她低声问身旁的助理，手指不自觉地整理著裙摆。 助理刚要回答，红毯尽头突然爆发出一阵比先前更疯狂的尖叫声。 “leonardo！ charlize！ wi ll！ “ 人群瞬间沸腾，刘艺菲转头，嘴角不自觉地有了弧度。 彭磊走在最前面，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神情淡然，仿佛对周围的喧囂习以为常。 而他的身后，是查理兹·塞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威尔·史密斯。 “天啊！彭导把他们都带来了？”助理瞪大眼睛，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刘艺菲抿嘴一笑：“我就知道他不会空手来。” 剧组工作人员慌乱地凑过来：“刘小姐，这...我们没安排这个环节啊！” “放鬆，”刘艺菲轻拍对方肩膀，“让他们进来就是。” 彭磊一行人走近时，李连杰第一个迎上去：“彭导！真是太给面子了！” “杰哥客气了，”彭磊与他握手，“正好几位朋友都在洛杉磯，就一起过来捧场。” 威尔·史密斯爽朗地笑道：“彭说今天有位特別的朋友需要支持，我们当然要来。” 李连杰惊讶地看著莱昂纳多：“没想到你们和彭导一起来。” “刚和他合作完，新项目马上又合作了，”莱昂纳多耸耸肩，“这傢伙难得叫我捧场。” 查理兹·塞隆优雅地走向刘艺菲：“紧张吧？彭最近经常提起你。” 刘艺菲脸颊微红：“他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说你比他还较真，”塞隆眨眨眼，“看来他没夸张。” “彭导！”王忠军突然插进来，热情地伸出手，“久仰大名！我是华谊的王忠军。” 彭磊表情瞬间恢復平静，礼节性地握了握手：“王总。” 剧组的公关团队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手忙脚乱地调整流程。 导演罗伯·明可夫瞪大了眼睛，低声对製片人说：“他们怎么会来？我们没邀请他们啊？” “要不要临时加个红毯採访环节？”狮门製片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可是难得的热度。” 明可夫看著被媒体团团围住的几位好莱坞巨星，苦笑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控制场面吗？” 成龙和明可夫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復笑容，主动迎了上去。 “彭导，好久不见！”成龙热情地伸出手，声音洪亮得让周围的记者都转过头来。 彭磊礼貌地握了握，微笑道：“龙哥，恭喜新片上映。”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短暂停留，隨即越过他们，精准地锁定了站在不远处的刘艺菲。 刘艺菲站在原地没动，手里握著香檳杯，眼睛里带著一丝狡点的笑意，红唇微启做了个口型：“你还真来了。” 彭磊朝她走去，路过侍者时，他自然地拿起一杯香檳。 “你叫了这么多人？” 刘艺菲压低声音，眼里满是惊讶，手指不自觉地绕著发尾，“我刚才看到记者们的表情，都快疯了。” “你不是让我来捧场吗？”彭磊语气平静，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既然要来，就热闹点。” 他抿了一口酒，“威尔刚好在为新片做宣传，查理兹前天才从南非回来，莱昂纳多..：” “停停停，”刘艺菲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你这是要把我们剧组嚇死。罗伯导演刚才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 彭磊没回答，目光落在她耳边一缕不听话的髮丝上。 他伸手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这个细微的互动被无数镜头捕捉，闪光灯瞬间疯狂闪烁。 刘艺菲感觉耳尖微微发热，赶紧抿了一口香檳掩饰， 不远处，华谊兄弟的王忠磊和李冰冰站在香檳塔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彭磊竟然亲自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好莱坞大咖..：”李冰冰低声说道，手指紧紧捏著高脚杯，“我们《功夫之王》的女主角待遇可真不一般。” 王忠磊眯了眯眼，目光在彭磊和刘艺菲之间来回扫视：“看来他和刘艺菲的关係，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他压低声音，“你说，陈金飞知道这事吗？” 李冰冰轻笑一声：“你觉得呢？陈金飞能管到她们母女？”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隨即调整表情。 王忠磊整了整领带，主动朝彭磊走去，脸上堆满职业性的笑容。 “彭导！欢迎前来捧场！”王忠磊伸出手，声音洪亮得刻意，“又见面了。” 彭磊转身，脸上的温和瞬间收敛，换上了礼貌而疏离的表情。 王忠磊笑容满面地伸出手，刻意提高的音量引得周围几个记者侧目。 他微微前倾的身体和过分开朗的语气，都透著一股刻意的热络。 彭磊看了他一眼，握手时力道不轻不重，既不失礼也不亲近：“王总，久仰。” 李冰冰適时地凑上前，精心修饰的睫毛下目光闪烁：“彭导的《2012》官网宣传片太震撼了， 我们华谊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合作呢！” 她刻意將“华谊”二字咬得极重，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搭上彭磊的手臂。 彭磊嘴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有机会再说。”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让李冰冰的手自然滑落，隨即看了眼腕錶，“抱歉，失陪。” 刘艺菲察觉到气氛微妙，轻轻碰了碰彭磊的手臂：“我去和威尔他们打个招呼。” 她朝王忠磊点头致意，“王总，冰冰姐，首映愉快。” 看著刘艺菲翩然离去的背影，王忠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热络起来：“彭导，我们华谊一直很期待能与您合作，不知道...” “有机会再聊。”彭磊打断他，目光追隨著人群中那抹优雅的身影，“失陪。” 王忠磊站在原地，看著彭磊大步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阴沉下来。 李冰冰走过来，轻声道：“看来，我们的小仙女'找到了不错的靠山。” “靠山？”王忠磊冷笑一声，掏出手机，“那得看这座山，够不够结实。” 这番冷淡却不失礼节的应对，让周围明眼人都看出了他对华谊来人的態度， 几个敏锐的记者已经开始低头记录这个微妙的互动。 彭磊知道华谊和陈金飞之间的那些齦事。今后华谊刻意压制的资源，以及新闻媒体不堪入耳的议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正与莱昂谈笑的刘艺菲身上。只要他们没真正伤到她，他还能维持表面的客气。但如果有人越界· 刘艺菲似有所感地抬头，对上彭磊的视线。她太了解彭磊的行事风格了，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里藏著的锐利，就像他电影里那些灾难来临前最平静的画面。 彭磊收回目光，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檳，在杯沿留下一个模糊的指印。 威尔·史密斯端著香檳，健硕的身躯微微前倾，露出標誌性的白牙笑容：“彭很少主动叫我们参加这种活动，” 他刻意压低声音，却让周围几个人都能听见，“看来你对他很重要。” 刘艺菲脸颊顿时染上淡淡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绕著香檳杯颈转动。 她刚要开口，彭磊已经不动声色地插入两人之间，修长的手指轻叩威尔手中的酒杯：“wili， 你话太多了。” “噢！”莱昂纳多突然从侧面探出头，蓝眼睛里闪烁著促狭的光芒，“他紧张了！” 他模仿著彭磊惯常的皱眉表情，“这表情我太熟悉了，上次討论《盗梦空间》剧本时就是这样查理兹·塞隆优雅地抿了一口酒，红唇在杯沿留下若隱若现的唇印。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彭磊一眼：“所以，你们俩..：” 她故意拖长尾音，刘艺菲感觉耳尖发烫，余光警见不远处闪烁的相机镜头。 彭磊却神色如常，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水晶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些事，”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只有这个小圈子能听见，“不必说透。” 威尔夸张地捂住胸口：“这该死的浪漫！” 引得莱昂纳多和查理兹同时笑出声，刘艺菲低头抿酒掩饰笑意，却在抬眼的瞬间撞进彭磊专注的目光里。 第84章 別怕，有我在 第84章 別怕，有我在 放映厅灯光渐亮，长达两小时的《功夫之王》放映结束。 银幕上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刘艺菲饰演的金燕子女纵身跃入云海的悲壮身影，片尾曲《forever》的旋律缓缓响起。 彭磊微微侧身，在刘艺菲耳边低语：“你打戏不错，但剧本把东西方神话硬凑在一起，孙悟空和玉皇大帝变成美式超级英雄..：”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那个美国男孩穿越的设定太儿戏了。” 刘艺菲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 她眼神示意周围闪烁的摄像机：“待会再说。” 前排的威尔·史密斯转身竖起大拇指：“菲，你的打戏太漂亮了！那个迴旋踢是怎么做到的？ 竹林里你一人对战十几个武士那段，简直像跳舞一样美！” “三个月的特训。”刘艺菲笑著比划，“每天六小时吊威亚，武术指导说我踢坏了两块木板。” 莱昂纳多从前排探过半个身子，金髮在灯光下泛著柔光：“比我在《盗梦空间》训练学的复杂多了。至少我不用记那么多招式的名字。” 他模仿著电影里的中文台词， ，“白鹤亮翅？这名字太诗意了。” “那是因为你演的是盗梦者，不是功夫大师。”查理兹·塞隆优雅地插话，红唇勾起一抹笑，“不过菲，你在天庭和杰森·弗莱明对打那段，那个后空翻接剑的动作...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拍了十七条。”刘艺菲无奈地摇头，“导演非要那个角度能看到我的表情。” 彭磊突然轻哼一声：“好莱坞导演总爱折腾演员。”他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那段打戏明明可以用替身。” 刘艺菲转头看他，灯光在她眸中投下细碎的光影：“你知道我不会用替身的。”她的声音很轻。 放映厅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原来是大银幕上开始播放拍摄絮，画面正好是刘艺菲在零下十度的片场，浑身湿透地完成水中打戏的场景。 “老天，”威尔吹了个口哨，“这比《我是传奇》里的丧尸可怕多了。” 彭磊的目光落在絮里刘艺菲冻得发紫的嘴唇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伸手调整了一下她披肩的角度，声音低沉：“下次接这种戏，记得跟我说。还有，吻戏也是。”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开场：“首先请我们的好莱坞巨星们分享一下观影感受！这绝对是一次东西方电影文化的精彩碰撞！” 威尔·史密斯接过话筒，標誌性的笑容照亮全场：“我必须说，程龙和李连杰的对决场面令人室息！特別是那场醉拳对太极的戏份...—“ 他突然转向观眾席眨眨眼，“彭，说真的，你能不能打过她？我是说刘小姐那套行云流水的剑法。” 全场鬨笑，彭磊坐在嘉宾席，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却在杯沿后微微勾起嘴角：“wil1，你该问问她能不能打过我。” 刘艺菲在台上掩嘴轻笑，耳尖微微泛红。 查理兹·塞隆优雅地整理了下裙摆接过话筒：“作为动作片爱好者，我认为武打设计达到了全新高度。特別是刘小姐在竹林那场戏..：” 她转向刘艺菲，“那个360度旋转接剑的动作，简直美得像舞蹈。” “那段是我最爱的！”莱昂纳多突然抢过话头，金髮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那些飞鏢特写镜头，嗖！嗖！嗖！“ 他夸张地比划著名，“还有刘小姐的眼神戏，完全不需要台词就能看懂她在想什么。” 台下的媒体记者们疯狂记录著这些评价，闪光灯此起彼伏。 当主持人將话筒递给彭磊时，现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这位以毒舌著称的导演的点评。 “彭，作为刚刚拍完《2012》的电影界標杆，您怎么看这部中美合拍片？” 彭磊放下水杯，他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台上略显紧张的刘艺菲身上。 “武术指导上无可挑剔。”他停顿两秒，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但恕我直言，这部电影或许適合欧美口味，在我们国內可能会被骂。” 现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刘艺菲不自觉地紧了裙角，指节微微发白，导演罗伯·明可夫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不是导演和演员的问题。” 彭磊继续道，目光扫过主创席，“成龙和李连杰贡献了职业生涯最精彩的对决，刘艺菲和李冰冰的表现也超出预期。问题在於..：” 他直视导演罗伯·明可夫，一字一顿地说：“这个缝合东西方文化的剧本，像一盘隔夜炒饭， 把所有食材胡乱混在一起，却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华谊的王忠磊猛地站起身，被身旁的王中军拉住。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圆场，却听见李连杰突然拿起话筒： “其实拍摄时我们就提过这个问题。”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孙悟空和玉皇大帝被改编得太过西方化了。” 成龙见状赶紧打圆场：“文化交流总是需要过程的嘛！我们拍了十八版剧本..：” 刘艺菲下意助般地看向彭磊，彭磊迎著她的目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別怕，有我在。 酒会后的小型休息室里，製片人杰森·沃斯腾霍姆脸色铁青地拦住正要离开的彭磊。 “彭，您这样公开批评是否太过分了？我们投入了1亿美金...” “七千万。”彭磊冷静地纠正，“其中3000万去向不明，需要我继续说吗？” 杰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您...您怎么.：：” “他说得对。”李连杰突然推门而入，身后跟著几个中方工作人员，“我们拍摄时就提过很多次文化差异问题。” 他看向杰森，“记得第37场戏吗？你们坚持要让玉皇大帝说美式笑话。” 休息室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一个场记小声嘀咕：“还有孙悟空吃汉堡的桥段..：” 走廊上，华谊王忠磊带著两个助理拦住彭磊：“彭导，您今天的发言恐怕会影响影片在国內的票房.：.这对大家都没好处。” “王总，”彭磊慢条斯理地整理著袖口，腕錶在灯光下泛著冷光，“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跟国內观眾解释你们的剧情。” 他抬眼，眼神锐利如刀，“还有，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脏水泼到演员身上。” 王忠磊脸色骤变，额角渗出细汗：“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华谊一直..：” “字面意思。”彭磊掏出手机看了看保尔森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冷笑，“对了，替我问候你大哥，就说他非法集资的事。” 角落里，刘艺菲找到正在露台独自抽菸的彭磊。 夜风吹乱她的长髮，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你疯了？当著全球媒体说那些话..：”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你知道明天国內会有多少负面报导吗？” “我故意的。”彭磊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月光下繚绕，“明天所有头条都会是『彭磊炮轰《功夫之王》』，没人会记得那些通稿里要黑你的內容。” 他弹了弹菸灰，“华谊最少准备了七篇通稿，三篇说你演技差，四篇说你靠关係进组。” 刘艺菲愣住，瞳孔微微放大：“你...怎么知道这些？” 彭磊掐灭菸蒂，火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因为我是彭磊。” 他脱下西装披在她肩上，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冷吗？ 一刘艺菲拢了拢带著他体温的西装，淡淡的菸草味混合著高级古龙水的气息縈绕在鼻尖：“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得罪多少人？” “得罪？”彭磊轻笑一声，“他们应该担心得罪我。” 与此同时，剧院阳台边，查理兹对威尔耳语：“我赌100美元，他们绝对...” “200美元。”莱昂纳多突然从两人中间探出头，“赌他们早晚要在一起。那个眼神，我在《铁达尼號》里演过太多次了。” 威尔大笑：“我加注！她看彭的样子，就像我老婆看年轻时的我。” 十楼的紧急会议室內，王忠磊正在咆哮：“马上联繫国內媒体！把彭磊的发言压下去！” 他疯狂地拍著桌子，“还有，立即停止所有针对刘艺菲的通稿！” 李冰冰皱眉翻阅著平板电脑：“晚了...彭磊的採访发言已经在新浪上掛著了。” > 第85章 特斯拉 京东，最终收益 第85章 特斯拉 京东，最终收益 4月28日，纽约曼哈顿，保尔森基金总部。 彭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晨光中的华尔街。 清晨的阳光透过防弹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玻璃幕墙外，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街道上西装革履的金融精英们行色匆匆。 彭磊的目光追隨著一个正在狂奔的年轻交易员，那人手里著的《华尔街日报》头版赫然印著“贝尔斯登危机持续发酵”的標题。 “看来有人要错过开盘了。”保尔森推门而入，手里拿著一叠厚厚的文件，脸上掛著標誌性的自信笑容。 “彭，你真小心。”保尔森解开阿玛尼西装的扣子，在真皮沙发上坐下，“雷曼的cds仓位已经平掉了，扣除税务和管理费，16.3亿美金已经到帐。” 他特意强调了小数点后的数字，“按你的要求，分五个帐户转入瑞士信贷。” 彭磊转过身，接过文件快速瀏览，“收益率比预期低了2%。”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討论今天的天气。 “市场还没完全崩盘，”保尔森耸耸肩，从冰桶里取出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不过按我们的预测，8月后才是真正的大戏。” 他递过酒杯，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你说的消息到底哪来的？连美联储內部模型都没这么精准。” 彭磊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摇晃著观察酒液的掛杯“约翰，”彭磊终於开口，目光落在对面摩根大通大楼的反光玻璃上，“钱到口袋了，才是自己的。” 保尔森瞳孔微缩：“嘿，有趣；你预测真准，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不是预测，是计算！”彭磊放下酒杯，笑了笑。 摩根大通私人会议室里，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界喧囂。 资產管理总监凯萨琳·威尔逊正站在投影幕布前，她深蓝色的职业套装透著华尔街精英特有的干练。 “彭先生，根据去年12月的投资指令，”她翻开厚重的文件夹，纸张发出沙沙声响，“6亿美元建仓苹果公司，目前持股比例2.1%，成为前十大机构股东之一。特別值得一提的是，iphone3g 即將发布.：：” 彭磊抬手打断：“继续，不用说这么详细。” “2亿美元腾讯控股，”她快速翻到下一页，“通过沪港通渠道买入，占流通股29%。走於经济危机和近期中国出台的《网路游戏管理暂行办法》..：” “暂时性波动而已，这个你们不用管。”彭磊笑了接过她的话。 保尔森正把玩著摩托罗拉手机，闻言挑眉：“那个模仿以色列的公司？” “2亿美元亚马逊持仓，”凯萨琳继续匯报，“主要集中在其新兴的aws业务。不过分析师普遍认为云计算概念太超前...“ “加仓3亿。”彭磊突然说。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投影仪的散热扇喻喻作响。凯萨琳的助手小声提醒：“彭先生，现在次贷危机正在...” “贝索斯刚刚秘密收购了机器人公司kiva。”彭磊调出一份邮件截图，“这是他们自动化仓储系统的演示视频。” 保尔森吹了声口哨：“你连这个都知道？亚马逊董事会才开不久..：” “另外，”彭磊合上笔记本，“我要见特斯拉的创始人埃隆·马斯克和早期投资人，麻烦帮忙联繫。” 凯萨琳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但特斯拉roadster量產遇到重大问题，股价已经...”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满头大汗的交易员举著彭博终端：“雷曼兄弟的cds利差突然扩大200个基点！” 彭磊与保尔森交换了一个眼神，窗外，纽约证券交易所楼顶的美国国旗在狂风中剧烈摆动。 午餐时间，餐厅的水晶吊灯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彭磊刚切开五分熟的安格斯牛排，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 “你在纽约？”刘艺菲的声音带著刚睡醒的慵懒，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巴黎清晨的鸟鸣。 “处理些投资。”彭磊用眼神示意侍者退后，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划出细微声响，“《功夫之王》的日本宣传结束了？” “嗯，刚回酒店。”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接水的声音。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国內票房快破亿了，但豆瓣评分才5.8。” 彭磊轻笑，指尖无意识地在餐巾上画著k线图：“比我预测的高0.8分。” 他停顿片刻，“王忠磊最近找你了吗？” “正要说这个，”她的声音突然紧绷，“昨天突然打电话，说华谊想重新谈我的经纪合约，条件比之前优厚很多。” 背景音里传来助理催促的声音，“等等，我换个地方..：” 电话里一阵，隨后是酒店阳台门滑开的声音。 “他们提出三七分成，还承诺三部大製作女主角。”她的声音清晰了些，带著困惑，“但你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补充条款里..：” “別签。”彭磊的眼神骤然变冷，手中的餐刀在牛排上划出深痕，“等七月份。” “七月有什么特..”她的问话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稍等，客房服务..” “彭先生？”一个带著浙江口音的男声突然插入。 彭磊抬头，看见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创始人沈南朋端著马天尼站在桌前，深蓝色杰尼亚西装上別著熟悉的红杉徽章，“没想到在纽约遇见您。” 彭磊对电话快速叮嘱：“记住別签任何文件，晚上我给你加密邮件。” 掛断后起身握手：“沈总，真巧。来参加红杉的研討会？” 沈南朋笑著拉开椅子坐下：“果然瞒不过您。其实是想找您聊聊红杉融资那个项目...” 侍者適时递上新的餐巾，彭磊顺势將財报合上：“听说刘强东找过你了？” “昨天又通过电话。”沈南朋压低声音，“他那个物流计划需要5个亿，但现在金融危机，我们红杉中国实在是..：” 彭磊打断他，“帮忙牵线一下，红杉中国我可以入股。” 沈南朋的酒杯停在半空，：“没问题，可那真是太好了。” 彭磊掏出苹果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邮件预览，“对了，你们红杉在开曼的基金，最近是不是接了华谊的lp？” 沈南朋的笑容瞬间凝固，餐厅角落的古董座钟恰好敲响两点，华尔街的午休时间结束了。 彭磊刚结束与洛杉磯的视频会议，手机里一条彩信提示跳了出来。 他划开手机，加载片刻后，刘艺菲的自拍完整呈现：她穿著浅粉色真丝睡衣，靠在东京park hotel的落地窗前。 背后是夜幕中闪烁的东京铁塔，暖黄色的灯光透过轻薄的睡衣勾勒出曼妙轮廓。 她素顏的脸上带著俏皮的笑容，手里举著的便签纸上用马克笔写著“想你了”，右下角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 “这么晚还没睡？”彭磊快速回復，手指在物理按键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几乎瞬间，电话就响了起来。“刚结束日本电视台宣传，”她的声音带著些许疲惫，但语调轻快，“东京这边粉丝太热情了，程龙大哥签名会延长了两小时。” 彭磊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又在喝冰咖啡？” “只是冰水啦～”她拖长音调，“明天早班机飞香港，经纪人说要保持状態。” 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上次说的七月...“ “看到你qq邮箱了吗？“彭磊突然转移话题。 电话那头传来窒声，“看到了，怎么了？” “我发的第二个文件，打开看看。” “等等..”她惊呼，“这是..新剧本，你怎么...” 彭磊听见她惊喜的喘息声，眉眼不自觉上扬，“惊喜到你就行。” “霸道..”她小声嘟，但语气里的欢喜藏不住，“不过，我很喜欢。” 窗外，纽约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 彭磊走到落地窗前：“东京现在能看到星星吗？” 电话那头传来窗帘拉开的声响，“能看到几颗...啊！” 她突然惊叫，“刚刚有流星过去了！” “许愿了吗？” “嗯...不过说出来就不灵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你呢，在纽约还要忙多久？” 彭磊看著电脑屏幕上刚收到的邮件：“很快，等处理完最后几件事。下个月带你去个地方。” “又是神秘兮兮的..：”她轻声抱怨，但背景音里传来清脆碰撞声，“我要去敷面膜了，明天...唔...大概香港时间晚上七点到酒店。” “记得早点休息，”彭磊听见电话那头经纪人催促的声音，“晚安，茜茜。” 掛断电话后，他凝视著手机屏幕上她的笑脸。 第86章 第一次登门挨批 第86章 第一次登门挨批 5月11日，洛杉磯，日落时分。彭磊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手指不停地敲击著窗框。 夕阳將太平洋染成血色，可他的目光却死死盯著三部手机；一部卫星电话，一部加密黑莓，还有一部专门用於联繫刘艺菲的苹果。 “约翰，飞机准备好了吗？”他第三次拨通约翰的电话。 “隨时可以起飞。”保尔森的声音混杂著机场广播。 彭磊打断他，目光扫过电视上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滚动新闻，“是时间到了。” 厨房里，助理艾玛正在整理应急包：“老板，广州那边回覆说柴油发电机已经完成最后检测， 但医疗物资..” “告诉老周，不管用什么方法，12號前必须把所有物资运进成都。”彭磊抓起车钥匙，“你留在这里，保持联络。” 洛杉磯5月12日晚，私人飞机上；彭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同时开著三个视频窗口一一bj、广州、成都。 突然，卫星电话刺耳地响起， “彭导！”广州仓库负责人的声音因电流干扰断断续续，“刚接到成都那边的求救信號，他们1 话未说完，彭磊的另一部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北京时间14时28分，成都那边联繫人信息不断进来。 “四川汶川，7.8级（后修正为8.0级）” 机舱內瞬间安静得可怕，彭磊的手指悬在给刘艺菲发信息的界面上，对话框里还留著未发送的“待在家別出门”。 “启动a计划。”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现在。” bj，某五星级酒店；刘艺菲刚做完通告的採访，化妆师正在帮她卸妆。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彭磊的信息。她还没反应过来，“地震了！”助理尖叫著衝进来。 成都双流机场，5月13日18时；彭磊的湾流飞机强行降落在仍在余震的跑道上。 舱门一开，刺耳的救护车声浪扑面而来。 “彭总！”穿著救援服的老周满头大汗地跑来，“第一批发电机已经送到华西医院，但血库..” “香港的医疗队两小时后到。”彭磊扯开领带，指向远处坍塌的高楼，“我们先救学校，另外调十台生命探测仪过去。” 他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是艾玛从洛杉磯打来的：“cnn刚播出画面，你上镜了。海关那边问救援物质，怎么——” “告诉他们是捐赠的应急储备。”彭磊看到手机上刘艺菲的未接来电，声音终於出现波动，“艾玛，我先掛了。” 第二天深夜，都江堰临时医疗点；彭磊蹲在担架旁，帮护士固定伤员的手臂。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一一刘艺菲穿著沾满泥土的志愿者t恤，脸上还有口罩勒出的红痕。 “你疯了？”她声音发抖，“所有人都在往外跑，只有你...” 彭磊转身擦掉她脸上的灰尘：“我答应过带你去个地方。”他指向远处正在搭建的板房，“那里以后会是所新学校。” 余震突然袭来，地面再次颤动。彭磊本能地把刘艺菲护在身下，倒塌的货架在距离他们半米处砸出巨响。 彭磊站在废墟高处，看著来自广州仓库的100台发电机同时亮起。 晨光中，他拨通了那个加密號码： “第二批物资可以启运了。” 掛掉电话，他发现刘艺菲正在给伤员餵水，女孩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有一种默契与生俱来！ 5月28日黄昏，bj首都国际机场；湾流g550缓缓降落在私人停机坪上，刘艺菲望著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手指无意识地摩著脖颈上的蓝宝石吊坠。 “我妈肯定要发火。”她小声嘀咕，指尖在舷窗上画著圈，“上次电话里她听到灾区背景声直接爆粗口了。” 彭磊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需要我准备些礼物吗？燕窝还是” “千万別！”刘艺菲猛地转身，长发扫过真皮座椅，“她最討厌这套，上次成龙大哥送的爱马仕丝巾到现在都没拆封。” 舱门开启的瞬间，bj初夏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別墅里，景德镇骨瓷茶杯重重磕在大理石茶几上，溅出的茶水在《人民日报》汶川专题报导上因开一片暗色。 “刘艺菲，你长大了，是吗？！”刘母突然喝道。 刘艺菲条件反射般绷直脊背，却倔强地仰著脸：“妈！我都二十一了！” “二十一就能不要命了？”刘母抓起茶几上的电脑，视频回放面里正是刘艺菲在灾区搬运物资的身影，“余震区！瘟疫区！你知道我接到多少记者电话吗？” 彭磊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阿姨，是我的责任..：” “当然是你！“刘母锐利的目光扫过来，“诱惑我家姑娘去那种地方，彭导好大的威风！” 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佛珠，此刻正剧烈颤动保姆战战兢兢地端来果盘，刘母直视刘艺菲，“捐钱不够吗？非要亲自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 刘艺菲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看见母亲正在骄阳下望著窗外。 “妈.” “你爸和我分开时候你才八岁。”刘母头也不回，“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非议，就为把你护周全..：” 刘艺菲突然蹲下，额头抵住母亲膝盖：“可那些孩子...他们连妈妈都没有了...” 楼下传来轻吼声，母女俩同时转头一一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园里彭磊正在接电话。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但要是再让我发现他们恶意卡物质，那別怪我不客气。” 刘母瞳孔骤缩：“他在跟谁...” “联络物资的人。”刘艺菲轻声解释，“这次灾区用的卫星电话和探测设备，都是他美国朋友的” 暖黄的灯光下，刘母夹了一筷子清蒸鱸鱼放到彭磊碗里，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尝尝这个，茜茜说你在成都那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听茜茜说，你要找她拍戏？” 刘艺菲正小口喝著汤，闻言抬头看向彭磊，彭磊眼中带著询问。 “是一部关於聋哑家庭的剧情片。”彭磊放下筷子，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讲述有些音乐梦想的女孩和聋哑人家庭的故事。” 刘母盛汤的手顿了顿：“茜茜要演聋哑人？” “女主是正常人。”彭磊从西装內袋取出剧本大纲，“我找了南加州的特教专家做顾问。” 刘母眉头微：“要学手语？” “嗯，要能流利对话。”彭磊看向刘艺菲，“我联繫了残联的手语老师，从下周开始..：” “我可以的！”刘艺菲突然提高音量，隨即又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我是说，这个挑战我很期待。” 刘母若有所思地搅动著碗里的汤：“为什么想拍这样的题材？” 彭磊沉默片刻：“在灾区，我见过一个聋哑孩子...他听不见救援队的声音。”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敲出一段摩斯密码般的节奏，“后来是位手语老师救了他。” 餐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汤匙偶尔碰触碗壁的轻响。 “八月开机？”刘母突然问。 “八月二十五日。”彭磊的目光扫过刘艺菲颈间的蓝宝石吊坠，“正好赶上...” 刘艺菲接话，眼睛亮得出奇，“我没问题。” 刘母放下汤匙，金属与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需要准备什么特殊服装吗？” “日常装扮就好。”彭磊的声音温和下来，“这部戏的重点是真实感。” “对了，”刘母突然看向彭磊，“茜茜说，她拍吻戏...” “妈！”刘艺菲差点打翻水杯，“吃饭，菜凉了。” 刘母点点头，给两人各夹了一块蜜汁莲藕， > 第87章 入股 收购，三线布局 第87章 入股 收购，三线布局 长沙新家的紫藤架下，清晨的阳光透过藤蔓间隙洒落斑驳光影。 彭磊靠在老藤编织的躺椅上，苹果macbookpro搁在膝头，视网膜屏幕上显示著保尔森刚发来的加密邮件。 “雷曼股价跌破$4.2警戒线，sec启动紧急调查，高盛正在拋售相关债券”。 “小磊啊，”父亲的声音伴著茶香从身后传来，“你张叔叔约你好几次了，他们那个影视基地的新项目.” “爸，跟张叔说下次。”彭磊“咔”地合上电脑，“我得回洛杉磯处理急事。” 父亲眉头皱成川字，茶壶在石桌上轻轻一顿：“才回来三天，你妈特意醃的醉蟹还没开封，今早还去后湖.：” 卫星电话突然在石桌上震动起来，加密频段的特殊喻鸣惊飞了架上的麻雀。 彭磊看了眼全息投影显示的来电id一一詹姆斯·迈克的加密线路，瞳孔微微收缩。 “约翰，说。”他按下接听键，英语瞬间切换得纯正冷硬。 “工业光魔刚刚开了股东闭门会议。”电话那头的声音混杂著会议室特有的回声，“卢卡斯已经鬆口了，22亿的报价他也点头了。史匹柏那边..：” 彭磊的指节无意识地在茶壶上敲著，“梦工厂动画的入股优先权？” “正在走最后流程，但史匹柏那边-需要你来亲自面谈。”通话突然出现短暂干扰。 彭磊迅速安排到，“我今天起飞，另外你让纽约的陈律师带著m&；a文件在洛杉磯等我。” 掛断电话，彭磊发现父有些惊讶的看著他。 “工业光魔..：”父亲突然用带著苏州口音的英语重复这个词，“是那个做《星球大战》 的？” 彭磊惊讶地挑眉，父亲却已经起身，从袖中取出把黄铜钥匙：“书房保险柜第三格，有你爷爷留下的和田玉印章。” 他顿了顿，“谈大生意，要压得住场。” 远处传来母亲呼唤用早餐的声音，混著厨房飘来的醉蟹咸香。彭磊忽然想起五年前，父亲也是这样把第一本《电影语言》塞进他书包里。 私人电话再次震动，屏幕跳出一条刘艺菲发来的简讯：“培训录像已发邮箱，手语老师说我进步很快。”后面跟著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符號。 6月8日，洛杉磯国际机场私人航站楼。 灼热的加州阳光穿透玻璃幕墙，彭磊刚走下保尔森基金的湾流g550，热浪便扑面而来。 “老板！”艾玛小跑著迎上来，手里的macbookpro屏幕还亮著財务模型，“两件急事。第一，梦工厂的卡森伯格改约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第二...” 她警惕地扫了眼周围的地勤人员，压低声音，“顶峰娱乐的股东临时加价10%，说狮门影业也在接触他们。” 彭磊扯松领带，喉结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告诉罗伯·弗雷德（顶峰ceo），三小时后我会让他们的股价跌20%。”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现在影视行业什么行情？编剧工会罢工刚结束，次贷危机让所有基金都在撤资..：” 艾玛快速记录著，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但如果我们施压太狼，他们真可能转向狮门..：” “那就让他们转。” 彭磊摘下墨镜，露出充血的眼晴，这趟跨洋飞行他全程在处理雷曼兄弟的仓位，“你查查顶峰q1的现金流，光版权纠纷就够他们喝一壶。” 他接过电脑划出几组数据，“把这份做空报告发给《好莱坞报导》的凯萨琳。” 远处传来保时捷的引擎轰鸣，司机降下车窗：“彭总，直接去公司？“ “先去伯班克。”彭磊拉开车门，突然回头，“艾玛，让法务部准备好梦工厂的入股文件。另外.” 他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给卢卡斯发个消息，说我给她带了苏州的碧螺春。” 轮胎在跑道上擦出青烟，车载广播正播放著財经新闻：“...受次贷危机影响，amc院线股价今日暴跌15%..” 6月9日，洛杉磯，三石数字总部。 彭磊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雪茄菸雾与海雾交融。 会议室內，《驯龙高手》的测试动画在杜比环绕声里震撼播放一一未完成的夜煞龙在云端穿梭，鳞片反射著数据模擬的光泽。 “24亿估值，15%股份；你接受我们就接著谈。”卡森伯格用雪茄切割刀指向財务报表，“《驯龙高手》可以给你开发，但...” 他突然暂停动画，画面定格在主角与小恐龙的鼻尖相触，“我要《神偷奶爸》的联合投资出品权。” 彭磊转身，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在投影光下闪烁：“听说，迪士尼找过你了？” “上周在阿纳海姆秘密会面。他们想要独家流媒体版权，但他们想的太美了。” 彭磊的指尖在胡桃木会议桌上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小黄人的衍生品收益，给你一成半。 北“两成半！”卡森伯格突然前倾身体，雪茄灰落在纪梵希领带上，“外加一个秘密一一” 他压低声音，“卢卡斯影业正在工业光魔找接盘侠。” 投影仪突然自动切换画面，跳出一段加密视频一一乔治·卢卡斯站在“星球大战”標誌前比划手势。 “绝地手语。”彭磊眯起眼睛，“他在说'22亿』。” 卡森伯格大笑拍桌：“看来你早就知道！那老傢伙连我都瞒著！” 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不过...你猜为什么他突然急著出手？” 彭磊突然转移话题，“我要《功夫熊猫》的亚洲区独家周边授权。” 会议室门被猛地推开，法务总监急匆匆进来，低声耳语，“彭总！顶峰股价暴跌13%，弗雷德刚来电话说接受我们的报价！” 卡森伯格雪茄僵在半空：“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彭磊滑动电脑屏幕，展示给眾人看一一是《华尔街日报》刚刚推送的新闻：《顶峰娱乐涉嫌財务造假，sec启动调查》。 卡森伯格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上周是不是收购了玩具代工厂？” 太平洋的风暴云在窗外聚集，投影幕布上的小龙突然眨了眨眼睛。 6月10日，卢卡斯影业总部。 乔治·卢卡斯的办公室像个科幻博物馆，原力光剑的模型在防弹玻璃柜中泛著冷光。 窗外，《星球大战》拍摄用的千年隼號模型正在加州烈日下闪耀，铝製外壳反射的光斑在实木地板上跳动。 “年轻人，”卢卡斯摩著尤达大师的限定版手办，“你知道工业光魔最值钱的是什么吗？” 彭磊的目光扫过墙上《夺宝奇兵》的分镜手稿：“不是你们的渲染技术。” 他指向窗外，“是这些ip的发权。“手指投影出《星球大战》nft的交易数据。 卢卡斯突然大笑，白鬍子跟著颤动：“杰弗里说得对，你真是个强盗！” 他按下桌上的投影按钮，《星球大战》新的概念图在屏幕旋转，“2.5亿，20%股权加你三个剧本的优先合作权。” “2亿。”彭磊调出电脑里的数据流，红色赤字格外刺眼，“去年《变形金刚》特效超支37%， 《加勒比海盗》的流体模擬拖期83天。而且你们的动捕系统...还在用2006年的算法。” 办公室突然陷入寂静，卢卡斯的老搭档凯萨琳·甘迺迪推门而入：“乔治，迪士尼的人..：” “正好。”彭磊弯腰捡起u盘，金属表面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脸，“甘迺迪女士应该记得，《星球大战》在中国过审时遇到的壁垒。” 卢卡斯突然用光剑柄敲了敲玻璃柜：“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拿到国防部的新技术合同？” 彭磊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保尔森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他按下接听键：“说。” “雷曼的cds爆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因激动而失真，“你预判的完全正確！” 彭磊掛断电话，从公文包取出份文件：“2.1亿，外加三石数字新技术的支持。” 卢卡斯望著窗里的白髮教授，突然嘆气：“你连审核委员会都搞定了？” “不。”彭磊整理著袖扣，“是他们需要我手上的钱。” 6月12日，纽约摩根大通总部。 雨滴拍打著42层会议室的落地窗，窗外雷曼兄弟大厦的霓虹灯在雨中显得格外黯淡。 弗雷德將一叠厚重的文件推过桌面，ibmthinkpad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 “3.5亿现金收购，”他的黑莓手机在文件旁震动，“但必须保留现有全部员工。” 彭磊摩著手机的金属外壳，目光扫过文件上“不得裁员”的粗体条款：“弗雷德，你知道现在《华尔街日报》怎么称呼影视行业吗？” 他翻开最新一期杂誌，“次贷危机下的最后狂欢。” 会议室角落的crt显示器突然闪烁，显示著顶峰娱乐最新的股价走势一一已跌破5美元。弗雷德的助理匆忙拔掉电源，老式显示器发出“滋”的一声。 “那些老傢伙们跟了我十多年！”弗雷德拍案而起，震翻了星巴克纸杯，“从《惊声尖笑2》 到..” “保留製片团队，重组发行部门。”彭磊从公文包取出一份邮件。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弗雷德突然苍白的脸：“你早就准备好了，想不到啊！” 彭磊的摩托罗拉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杂音：“彭总，sec刚刚公布了...“ “3亿，留用65%员工。”彭磊將montblanc钢笔推过桌面，“或者等下月財报公布后，我用1.5 亿收购破產资產。” 雨声渐急，弗雷德的手悬在文件上方颤抖， 最终，钢笔落纸的沙沙声与雷声同时响起。 当电梯门关闭时，彭磊给艾玛发了条简讯：“联繫凯萨琳导演，准备启动《暮光之城》。” 第88章 入场奈飞，股份大作战 第88章 入场奈飞，股份大作战 暴雨猛烈敲打著三石数字17號摄影棚的钢架结构，彭磊站在动作捕捉棚中央，四周环绕著128 台红外摄像机，脚下是印有经纬度坐標的巨型绿幕。 “彭总！”技术总监李浩小跑过来，手中的ibmthinkpad显示著实时渲染画面，“工业光魔刚共享的流体算法太疯狂了！” 他激动地敲击键盘，黄石公园火山爆发的粒子特效在屏幕上跳动，“海啸模擬的运算速度提升了200%！” 彭磊摘下3d眼镜，镜片上反射著数据流的蓝光：“浪形態不对。” 他指向屏幕，“真实海啸的浪尖会形成真空腔，这里缺少负压效应。” “但渲染时间...” “用nasa上周颶风'艾克的卫星数据。”彭磊將眼镜扔给助理，“伺服器第三分区应该还存著原始文件。” 艾玛踩著积水匆匆跑来，风衣下摆沾满泥点：“sec开始调查保尔森基金的帐目了！” 她压低声音，“约翰问要不要...” 彭磊走向监控台：“告诉摩根大通的戴蒙，全力收购奈飞股份。用他们的金融创新通道摆平sec审查。” “可奈飞现在..：”艾玛翻开黑莓手机，“他们主要收入还是dvd租赁..：” “他们的流媒体用户会正在突破。”彭磊调出初代iphone的瀏览器演示视频，“智慧型手机+流媒体，这才是未来。” 暴雨声骤然加剧，彭磊的卫星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一一保尔森的紧急线路。 “约翰，说。” “雷曼股价跌破1美元了！”保尔森的声音夹杂著交易所的嘈杂，“高盛正在疯狂拋售相关债券。另外，审查那边你小心应对。” 监控台的主屏幕突然分割成三个实时画面。” 彭磊猛地转身：“杰克，立即启动备用伺服器！李浩，用我们自主研发的海神算法重新渲染！” 6月30日，暴雨冲刷著摩根大通大厦的玻璃幕墙。 私人交易厅內，六块曲面led屏同时闪烁著奈飞(nflx)的股价曲线，突然出现剧烈波动。 “b帐户再吃进500手。”彭磊的算法工程师对著耳麦低语，手指在thinkpad键盘上飞舞，“c 帐户注意控制节奏，別触发熔断机制。“ 摩根大通ce0杰米·戴蒙摘下老镜，镜链在晨光中微微晃动。 他將股权確认书推向会议桌对面：“11.8%股份，2.97亿美金。” 老镜后的眼晴眯成一条缝，“现在你是奈飞第三大股东了，仅次於先锋和黑石。” 彭磊没有立即接过文件，而是滑动苹果手机的轨跡球，调出一段加密录音。 里德·哈斯廷斯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dvd业务至少还能再撑五年，流媒体只是补充” “昨天在sandhiliroad的闭门演讲。”彭磊按下暂停键，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真敢说。” 戴蒙的助理突然破门而入，领带都跑歪了：“sir！奈飞董事会发起紧急视频会议请求！” 他喘著粗气，“他们的团队发现了异常交易模式。” 彭磊与戴蒙交换了一个眼神。老银行家缓缓起身，整理了下定製西装的翻领：“看来我们的'小netfli要迎来新玩家了。” 他按下桌上的通讯器，“玛莎，准备27楼的会议室。” 彭磊最后看了眼交易屏幕，四个幽灵帐户仍在持续吞噬流通股，就像他预想的那样精准而安静。 奈飞创始人里德·哈斯廷斯的影像出现在32寸液晶显示屏上，背景是洛斯加图斯总部標誌性的红木会议室。 他透过视频会议系统直视彭磊：“彭先生，我们的团队发现过去半个月你委託摩根大通对我们股份收购异常..” “11.8%。”” 彭磊打断他，將一叠摩根大通出具的股权文件摊开在实木会议桌上，“包括老虎环球基金上周拋售的全部仓位。” 他特意用手指点了点最后一份文件上的时间戳一一2008年6月27日15：32。 奈飞大卫·威尔斯的脸突然出现在第二个分屏里，他的视频信號有些不稳：“我们正处於向流媒体转型的关键期，q2的订阅用户增长，现在感觉你有恶意.” “增长乏力。”彭磊敲击桌面，会议室投影仪立即显示出奈飞最新的財报图表，“dvd租赁业务同比下滑29%，而你们的'watchnow'流媒体服务投入超支1.2亿。” 他调出另一组对比数据，“更糟的是，你们的內容库缺少《星球大战》这样的核心ip，现在最热门的剧集是..：《办公室》重播？”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摩根大通伺服器机柜的喻鸣声。 哈斯廷斯调整了下黑框眼镜：“所以你的建议是？” “两个条件。”彭磊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开放api接口给我的公司，我们需要实时接入你们的用户行为数据；第二...” 他停顿了一下，“亚洲区独家运营权，特別是中国市场。” 威尔斯猛地站起，导致摄像头剧烈晃动：“这不可能！我们刚和环球签订了內容发行协议，而且政府根本不会允许...” “知道为什么选择奈飞吗？“彭磊突然切换ppt，显示出最新的破產保护文件，“因为我不想重蹈百视达的覆辙。” 他调出另一组数据图表，“顺便提醒，贝索斯昨天在內部会议上確认，亚马逊primevideo下季度將推出流媒体服务，而且是直接捆绑在179美元的年费会员里。” 哈斯廷斯突然摘下眼镜擦拭：“彭先生，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美国政府不会允许外籍拥有资料库资源。” 彭磊从公文包取出一份盖著公章的文件，“当然，只要奈飞提供技术授权；其他事，我会摆平。” 威尔斯的脸突然贴近摄像头：“您这是要我们交出核心技术！” “不。”彭磊拿起桌上的第一代iphone，“是要给你们一个在新时代活下去的机会。” 哈斯廷斯突然对著镜头外说了句什么，然后转回来：“我们需要48小时..：” “24小时。”彭磊按下黑莓手机的停止键，“摩根大通明天收盘前会继续收购至15%。”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或者，我们可以等亚马逊的消息公布后再谈。” 凌晨2：17，纽约四季酒店顶层套房。 卫星电话的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彭磊按下接听键，哈斯廷斯沙哑的声音混著电流杂音传来：“董事会同意两个条件...但你们出品的所有流媒体內容必须独家授权给我们。”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而且.：.董事席位只给一席。” 彭磊站在落地窗前，暴雨洗刷后的华尔街在脚下闪烁。 他注视著摩根大通楼顶仍未熄灭的灯光：“可以。” 哈斯廷斯突然咳嗽起来，背景音里隱约有董事会成员的爭论声，“上帝啊...你知道我们吵了多久吗？特德·萨兰多斯差点把咖啡泼在..：” “下周我的团队入驻洛斯加图斯。”彭磊打断道，目光扫过腕錶，“提醒你们准备好財务审查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著是威尔斯惊慌的声音：“里德！你的降压药..：” 套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艾玛踩著高跟鞋衝进来，手中的《华尔街日报》还散发著油墨味。 “头条出来了！『奈飞获神秘东方资本加持，股价盘后暴涨7%'！”她翻开內页，“分析师都在猜测收购方身份...” 彭磊坐在红木办公桌前，钢笔尖在审查批文上划出流畅的弧线：“通知上海分公司，立即启动长城计划。” 他盖下特製印章，钢印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三个月內，我要看到奈飞中文版测试伺服器架设完毕。” 他突然抬头，“对了，刘小姐到洛杉磯了吗？” 艾玛查看黑莓手机：“她的航班明晚已降落，对了..派拉蒙的人约您下周共进午餐。” 阳光穿透云层，將办公桌上的战略地图照得透亮。 彭磊用红笔在“全球流媒体战爭”作战图上画了个圈，奈飞的標誌顿时被血色包围。 他的笔尖移向太平洋西岸一一腾讯视频和爱奇艺的图標上，早已被標记了问號。 “准备飞机。”彭磊突然起身，西装外套擦翻了咖啡杯，“先去硅谷见哈斯廷斯，再回la。” > 第89章 轰动好莱坞和世界 第89章 轰动好莱坞和世界 2008年7月1日，洛杉磯希尔顿酒店。 彭磊的黑色奔驰s600缓缓驶入地下车库，车窗贴著防窥膜。 车內，艾玛快速翻阅著最后一份文件：“工业光魔的股权置换协议已经签署，但卢卡斯要求增加一条军密条款。” “加上去。”彭磊按下车窗，对等候多时的安保团队点头示意，“告诉卢卡斯部联络人，这项技术永远不会出现在另外一家手里。” 电梯里，约翰的电话突然接入：“彭，sec刚刚冻结了高盛两个帐户，他们怀疑...” “让他们查。”彭磊整理著袖扣，“我们是正常投资收益，只是押对了风口，你时刻和摩根大通联繫。” 上午10点，宴会厅灯光骤暗。 闪光灯如暴雨般砸向主席台，彭磊站在四家公司的logo前，身后巨屏突然亮起“三石数字娱乐”的全新標识一一三条红色波浪线缠绕著黑色山峦。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彭磊调整了下领带，台下记者注意到他戴的是中影50周年纪念袖扣，“今天宣布三项战略合作。” 全场寂静，只有相机快门的咔喀声。 “第一，三石投资全资收购顶峰娱乐。”彭磊按下遥控器，屏幕显示3亿美元的交易文件扫描件，“即日起与彭磊工作室合併，更名为三石娱乐。” 《华尔街日报》记者杰森·克劳福德猛地站起：“彭先生！顶峰去年估值5.2亿，这个价格是否涉嫌..“ “提问前后再回答，请看附件第17页。”彭磊放大文件细节，“顶峰隱瞒了1.8亿债务，包括与高盛的对赌协议。” 梦工厂ce0杰弗瑞·卡森伯格接过话筒，他的阿玛尼西装口袋里插著支卡通龙造型的钢笔：“我们將联合三石数字开发两部动画电影。” 大屏幕亮起概念图： 《驯龙高手》：维京少年与夜煞龙的3d渲染测试片段，龙鳞在火光中的反射效果惊艷全场《神偷奶爸》：小黄人军团推翻艾菲尔铁塔的草图，標註著“中国特供版结局。” “剧本均由彭磊先生提供。”卡森伯格眨眨眼，“顺便说，那个小黄人放屁的桥段是他根据自已行为习惯想的。” 全场鬨笑中，工业光魔ct0约翰·诺尔突然插话：“这些项目將採用我们和三石数字研究的全新宙斯渲染系统。” 他展示的demo里，小黄人的每根毛髮都在模擬阳光下呈现不同光泽，“这技术原本是为五角大楼的人体扫描项目开发的。” 奈飞ce0里德·哈斯廷斯面色红润地登场，领带歪斜，显然刚结束通宵谈判：“奈飞获得以下独家流媒体授权：” 梦工厂现有及未来五年全部动画。 三石娱乐今后所有影视內容（含《飞屋环游记》和《超体》系列） 《华尔街日报》的记者杰森·克劳福德猛地站起：“彭先生！顶峰去年估值还有4.8亿，这个收购价.：：” “考虑到他们1.8亿的隱形债务。”彭磊调出顶峰与高盛的保密借款协议投影在大屏幕上，“以及当前金融危机的不確定性，这个价格很合理。” 台下瞬间譁然，狮门影业的代表马克·古德曼差点打翻咖啡一一这份借款协议连他们最资深的商业间谍都没能查到。 “但3亿收购价是否..：”《金融时报》记者追问道。 “这还包括顶峰娱乐所有在制项目的债务清算。”彭磊滑动滑鼠。 《综艺》杂誌主编彼得·德布鲁格声提问：“这些项目如何分配股权？” 梦工厂ceo杰弗瑞·卡森伯格接过话筒：“梦工厂持有《神偷奶爸》北美地区周边收益权，三石娱乐保留全球版权及衍生品开发权。” 他狡点地眨眨眼，“至於《驯龙高手》，我们是代开发模式。而且...” 他故意停顿，“三石投资目前也是梦工厂和工业光魔的重要股东。我们將整合资源，打造一个新的动画王国。” 这个补充说明让现场再次骚动。 路透社记者莎拉·威廉士抢先发难：“彭先生，您收购三家公司的资金从何而来？是否涉及中国政府投资？” 彭磊轻笑，手指在thinkpad上快速操作，调出摩根大通的资金流水：“全部来自我个人在股市的投资收益。” 屏幕上显示的16.3亿美金纯利让全场倒吸冷气，数字明细清晰显示： 雷曼兄弟cds做空获利：7.2亿贝尔斯登相关衍生品：4.1亿其他金融投资：5亿“这相当於..：”《福布斯》记者快速计算著，“去年全美对冲基金前十名的平均收益！” 《纽约时报》资深记者麦可·西普斯坦立即追问：“那工业光魔和梦工厂的具体持股比例是多少？” “都超过了10%的决策线。”彭磊微笑著避重就轻，“具体数字就不在这里公布了。” “但这样的持股比例...”《商业周刊》记者插话，“意味著您在这两家公司都有董事会席位？” 卡森伯格突然大笑：“何止是席位！彭先生上周刚否决了我们一个新项目的预算案。” 《中国电影报》记者王丽挤到前排：“彭导，这是否意味著三石影业將长期扎根好莱坞？还是“暂时会以好莱坞为主要基地。” 彭磊用中文回答，声音沉稳，“但具体发展还要看中国市场的开放程度和政策环境。” 《朝鲜日报》记者金秀贤立即跟进：“请问三石娱乐会考虑与韩国电影公司合作吗？比如cj娱乐？毕竟cj也是梦工厂股东。” “我们正在评估多个亚洲合作方彭磊展示出一份標有“亚洲战略伙伴”的ppt，上面隱约可见韩国、日本、印度等国旗標誌。 bbc记者詹姆斯·沃特森举手：“彭先生，您对欧洲电影市场有何规划？” “我们正在与欧罗巴影业和高蒙洽谈內容合作。”彭磊调出一张欧洲地图，上面標记著多个红点，“特別是艺术电影领域。” 《世界报》记者追问：“会考虑收购欧洲电影公司吗？比如百代？” “现阶段以合作为主。”彭磊巧妙迴避。 《科技新时代》记者举手：“工业光魔的宙斯系统是否使用了数位技术？” 工业光魔ct0约翰·诺尔立即打断：“完全是基於物理的光学模擬系统。” 他展示出一份专利文件，“所有技术都符合出口管制条例。” 《好莱坞报导》的资深记者注意到一个细节：“彭先生，您展示的摩根大通流水显示，这些收益都是在过去6个月內实现的。这是否意味著..” “意味著次贷危机对某些人来说是危机，”彭磊意味深长地说，“对另一些人则是机会。”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相机快门的咔声此起彼伏。 迪士尼的代表脸色铁青，正在快速记录著什么；环球影业的高管则不停地发著简讯。 《洛杉磯时报》娱乐版主编站起来：“彭先生，最后一个问题：作为新普好莱坞大亨，您下一步最想合作的对象是？” 全场屏息等待答案。 彭磊看向台下某个角落，那里坐著刚悄悄入场的刘艺菲：“首先，我不是大亨；能与真正有才华的人合作，是我的荣幸。” 他停顿一下，“不论他们来自东方还是西方。” 发布会结束的瞬间，几十名记者同时冲向各自的笔记本电脑，这场震动好莱坞的併购案，將在未来几天席捲全球媒体头条。 而在后台，八大製片厂的代表们已经拨通了各自总部的紧急电话。 迪士尼总部，紧急董事会。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背叛！”迪士尼元老董事罗伊·迪士尼狠狠將茶杯砸在会议桌上，“彭磊和卡森伯格那个叛徒联手，我们的动画霸主地位..：” ceo罗伯特·艾格冷静地调出一组数据：“更糟的是，两个动画核心技术团队上周集体跳槽去了梦工厂。” 財务总监突然插话：“他们带走了我们的毛髮渲染专利！就是用在狮子王...” “立即冻结除了《飞屋环游记》之外，所有与彭的合作项目！”罗伊咆哮道，却看到其他董事沉默的表情。 “淡定，先生们。” 华纳ceo巴里·梅耶摇晃著威士忌，“彭磊收购的都是二线公司，我们手握dc宇宙和哈利波特；况且，我们在三石数字有股份，而且三石娱乐成立，彭之前和我商议过，到时候我们会入场。” “但《暮光之城》的青少年市场..：”市场总监弱弱提醒“让新线cinema加快《魔戒》前传开发！”巴里突然拍桌，“再联繫jk罗琳，我们要提前启动《神奇动物》系列！” “见鬼！《神偷奶爸》本来是我们和彭的项目！”环球总裁愤怒地撕碎企划书，“马上联繫照明娱乐，我要他们三年內做出比小黄人更火的ip！” 助理小声提醒：“但照明ce0刚发邮件说...他要去三石拜访..：” 中国，中影集团会议室。 “16.3亿美金啊？”韩三平反覆核对著外匯管理局的密件，“去年文化部全年引进外资才..“ “更关键的是技术，这比我们先进至少十年！不过听说彭磊之前派回来的那批技术人员，在培养我们自己人才。” 突然，助理衝进来：“最新消息！万达刚宣布彭磊是他们的第二大股东！” 东京，朝日新闻编辑部。 “素晴！（太棒了）！日本记者兴奋地记录著，“彭桑收购案证明亚洲人也能在好莱坞主编突然打断：“快联繫吉卜力！问问他们与三石的合作意向！” 首尔，cj娱乐总部。 “西八！”ce0愤怒地摔碎咖啡杯，“我们谈了五年的梦工厂合作，被这个中国人..：” 助理战战兢兢递上平板：“网...网民都在夸彭磊是亚洲之光，说他有韩国血统。” 中国网络沸腾，各大夜猫子集体高潮。 贴吧和新浪博客热搜瞬间爆掉： #彭磊好莱坞称王# #三石收购让中国电影站起来# #刘艺菲是否要成好莱坞老板娘# 网友热评： “臥槽！10亿美金说用就用！” “之前谁说中国电影人不行的？脸疼不？” “只有我注意到彭磊之前看刘艺菲的眼神吗...” 华谊兄弟办公室，王忠军在角落掐灭第三支烟：“查清楚没？刘艺菲最近..：” “上周去了洛杉磯，”助理递上行程表，“每次都住在彭磊比弗利別墅的...客房。” 王忠磊突然摔了茶杯：“客房？你信？马上准备新合约！把分成提到...” “晚了，”经纪人总监摇头，“刚收到消息，她母亲说不签约任何公司，包括红星坞。” 第90章 危机 第90章 危机 2008年7月2日，纽约曼哈顿秘密会议室暴雨疯狂地抽打著维亚康姆大厦43层的防弹玻璃窗，会议室內，派拉蒙ce0布拉德·格雷盯著桌上早已冷透的蓝山咖啡。 彭磊將“保密”字样的文件夹缓缓推过桌面。 “10部影片的全球发行权，”他的指尖在清单上轻轻敲击，定製袖扣与实木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包括《暮光之城》五部曲和温子仁的恐怖宇宙系列，五年期独家合约。” 格雷翻开文件的手指微微发颤，第三页的预估票房数字让他瞳孔骤缩，40亿美元全球保底。 这个数字比派拉蒙今年最赚钱的《钢铁侠》还高出几倍。 “这..”法务总监麦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彭先生，这个45%的分成比例..：” “比行业標高了5个百分点。”彭磊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一组三维数据流，“因为我们自带中国区宣发渠道。” 屏幕上的中国地图突然放大，72个红色光点闪烁一一每个都代表一座拥有万达imax影城的城市。 彭磊纠正道，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如果算上中影与韩国cj、日本松竹的联合排片协议。” 他突然调出一段视频，北京万达影城凌晨三点《变形金刚》的排队盛况， ，“中国观眾愿意为1max多付30%票价。” 財务总监丽莎突然插话：“但匯率风险..：” “用人民幣结算。”彭磊从公文包取出中国银行的担保函，“摩根大通集团提供对冲保障。”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的喻鸣。 格雷的钢笔无意识地在文件上画著圈，“违约条款”几个字。 他突然抬头：“如果，我们想要亚洲发行权呢？” 彭磊嘴角微扬：“那就得谈谈《星际迷航》重启版的联合投资了。” 他滑动滑鼠屏幕，显示出j·”·艾布拉姆斯的行程表，“他明天会'恰好'来纽约。” 法务总监猛地站起：“这违反反垄断..：” “坐下，麦可。”格雷厉声喝止，转而看向彭磊，“具体来说？“ “三石注资1.2亿占股30%，派拉蒙保留欧美发行权。”彭磊的钢笔突然停在某个数字上，“不过，我需要你们新加坡子公司那个空壳帐户的流水记录。” 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帐户是派拉蒙用来规避欧美以外电影税的灰色通道。 “三天考虑时间。”彭磊突然合上文件夹，“顺便说，环球明天会约谈我关於三石娱乐电影联合发行事宜。” 同日，cnbc財经直播间。 “这根本是经济危机下的资本掠夺！”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在屏幕里挥舞手臂。 “一个外国人如何能在九个月內从次贷危机获利16亿？sec必须彻查这笔资金的流向，这种行为严重扰乱了市场秩序！” 镜头切换到纽约证券交易所，交易员马克斯对著麦克风大吼：“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我们失业的时候，这个中国人正在收购好莱坞！” 他身后的电子屏上跳动著纳斯达克指数暴跌的数据，而一旁的小屏幕上，正播放著中国投资人彭磊与好莱坞製片公司签约的画面。 雅虎热搜瞬间爆炸： #彭磊吸血美国# #sec调查中国富豪# #拯救好莱坞# 华尔街分析师在接受採访时表示：“彭磊资金自今年初开始大量布局美国娱乐產业不良资產， 尤其是在影视版权、流媒体平台和特效技术进行了精准抄底。目前估值已翻倍，外界质疑其是否利用了美国金融体系的漏洞。” 与此同时，洛杉磯电影人协会召开紧急会议，討论外资介入对本土电影生態的影响。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莱坞编剧表示：“我们需要投资，但不希望整个行业被外来资本控制。” 而在bj，多家主流媒体则以不同角度报导此事。 《財经观察》评论称：“彭磊的操作展现了中国电影人走向国际舞台的战略眼光和执行力，是中国企业全球化布局的成功案例。” 另一家媒体则强调：“中国投资者应尊重所在国法律与文化，推动合作共贏。” 社交媒体上，关於彭磊的爭议愈演愈烈， 支持者认为他是“逆周期的贏家”，反对者则称其为“经济殖民者”。 一场围绕资本、国家利益与全球化的舆论风暴，正在悄然配酿。 2008年7月3日，派拉蒙影业总部会议室，空调出风口的喻鸣声被突然的拍桌声打断。 维亚康姆ce0菲利普·道曼的定製袖扣在会议桌上刮出刺耳声响：“派拉蒙公司绝不会同意他入股！” 他的古龙水混合著雪茄菸味在密闭空间里瀰漫，“但这份发行合约..：” 全球发行主管杰克·威尔逊突然划开电脑，將数据投屏到会议墙上：“看看这个，《暮光之城》原著欧洲销量是北美的2.1倍。” 图表上的红色曲线陡峭上升，“而亚洲市场增长率，年同比87%。” “重点不在这里。”首席法务官丽莎敲著合约草案第17条，“他要求我们帮忙摆平sec的调查，这等於让派拉蒙替他背书。” 道曼突然冷笑，拿起桌上的鎏金打火机把玩：“你们忘了2005年索尼收购米高梅时，我们是怎么.” “情况不同。”亚太区总裁张艾伦推了推眼镜，“彭磊手上握著中影集团的独家引进配额，还有.” 他压低声音，“文化部刚通过的20部分帐片新规。” 財务总监突然倒吸冷气：“所以他选最高20部这个数字..：” 会议室的智能玻璃突然调暗，暴雨预警的红光在外墙闪烁。 道曼起身走到窗前，洛杉磯的雨幕中，三石娱乐的巨幅gg牌正在几个街区外亮起。 “告诉格雷，”他转身时阴影笼罩半张脸，“可以谈20部独家发行权，但必须包含《暮光之城》系列的优先投资权。还有，入股三石娱乐的谈判。” 法务总监快速记录著：“关於sec调查那部分..：” “让公关部联繫默多克。”道曼的拇指划过黑莓手机，“《华尔街日报》需要些新鲜素材。” 当会议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没人注意到威尔逊悄悄发往比弗利山庄的加密邮件：“已按计划推进，彭先生。” 而附件里，是派拉蒙未来三年全部项目的排期表。 2008年7月7日，bj某私人会所。 檀香在紫檀木香炉中升起，中影集团海外事业部负责人李明將牛皮纸档案袋递给文化部技术司司长陈岩。 “都查清楚了，”李明的声音压得极低，“彭磊的16.3亿资金，98%来自雷曼cds平仓，2%是股票套现。” 他顿了顿，“但三石数字那套宙斯系统的技术转让..” 陈岩从西装內袋掏出纯金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吞噬了文件边缘：“韩三平下周要去好莱坞'考察。” 烧焦的纸灰飘落在乾隆年间的青瓷缸里，“正好带上中科院那几位数字媒体专家』。” 同日，內华达州51区外围秘密基地。 烈日將沙漠烤出扭曲的热浪，彭磊站在布满传感器的动捕棚中央。 工业光魔首席工程师卡尔·路德维希正对著德文操作手册调试设备，三石数字的年轻技术员们围著全息投影激烈爭论。 “彭，”戴著3d眼镜的渲染组组长突然喊道，“您看这个吸血鬼瞳孔的折射率..” 彭磊的3d眼镜上闪过一串代码：“把血红素浓度调到0.7，角膜厚度减少15%。” 他转向监控屏，“克里斯汀·斯图尔特的脸部扫描数据导入没有？” “还差最后5%，”技术员敲著键盘，“但迪士尼的法务刚发来律师函，要冻结我们的动作捕捉专利！” 艾玛踩著沙粒衝进来，手中的黑莓手机还在震动：“最新消息！迪士尼公关部亲自约见了参议院商务委员会主席！” 彭磊摘掉眼镜，镜片上倒映著基地外巡逻的武装警卫：“给华纳和派拉蒙打电话。” 他走向卫星通讯设备，“就说我愿意他们入股三石娱乐，换他们的游说团队。” 第91章 国会山上的较量 第91章 国会山上的较量 2008年8月5日，华盛顿特区国会山。 上午9点的阳光穿透云层，在参议院办公大楼的罗马柱上投下锐利的阴影。 彭磊的黑色凯迪拉克缓缓停靠在专用通道前，车窗防弹玻璃上倒映著早已守候多时的媒体方阵。 他迈出车门的瞬间，数十支长焦镜头立即锁定。 “彭先生！sec指控您利用內幕消息做空次贷市场！”cnn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他下巴。 “白宫消息人士称您与darpa有秘密合作！”《华盛顿邮报》记者高声追问。 彭磊右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不经意擦过西装第三颗纽扣，內置的电磁干扰器让最近三台摄像机的音频採集出现杂音。 他没有停顿，在六名律师的护卫下快步走上台阶。 “请注意！”前司法部检察官理察·惠勒用身体挡住《华尔街日报》记者，“所有质询將在听证会后统一回復！” 他的私人律师大卫·博伊斯正快速耳语：“司法委员会新增了两位议员，麻萨诸塞州的克里和正“准备好b计划。”彭磊调整著袖扣，，“如果问到去年收益，就放出高盛2007年mbs持仓表。” 转角处的安检门前，两名海军陆战队退役的安保人员突然立正。 他们认出了彭磊身后那位白髮老者一一正是前中央情报局副局长，现三石娱乐“安全顾问”罗伯特·詹姆斯。 当彭磊的右手按在圣经上宣誓时，听证厅上方的电子钟显示09：17：33。 这个时间將被载入次日《好莱坞报导》的头条：《中国电影大亨的华盛顿时刻》。 委员会主席洛克菲勒敲响法：“请证人宣誓。” 彭磊左手轻按在牛皮封面的圣经上，右手举起时，改装过的百达翡丽內置的微型录音设备已经开始工作，錶盘下的第二时区显示著北京时间一一21：30。 “彭先生，”洛克菲勒调整著老镜，镜片上倒映著厚厚的档案，“sec调查显示，您在2007 年5月至2008年5月间，通过做空次贷证券获利36亿美元。这是否涉及內幕交易？” “主席先生，”彭磊的声音平静得像深潭，“我的交易是委託给第三方，並且团队有27人，他们每天分析超过2000份公开財报。” 他示意助手分发文件，“这是雷曼兄弟2006年q4的mbs持仓明细，任何风控专员都能看出问题。” 民主党参议员约翰·克里突然拍桌：“那这个怎么解释？” 他的助理举起放大后的交易记录，“您在贝尔斯登倒闭前三个月，突然將空头仓全撤出？” 听证厅温度骤降，彭磊解开西装纽扣，这个动作让安保人员瞬间绷紧身体。 “参议员，”他调出电脑图表，“当时高盛正在秘密平仓，摩根大通停止接受mbs抵押..：” 画面切换到cnbc的新闻片段，主持人正在报导“次级贷款市场异常波动”，“连菜市场大妈都在討论房贷违约了。” 全场鬨笑中，共和党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突然发难：“那中国方提供的资金呢？” “我的资金流水已全部提交sec。”彭磊点击滑鼠，摩根大通的帐户明细投射在大屏幕上，“需要我逐笔解释这1367次交易吗？” “安静！“洛克菲勒猛敲法槌，“现在討论』宙斯系统技术转让问题。” 国防部技术安全主任威廉士上校站起身：“该系统衍生自我军用卫星图像识別技术，根据.. “容我打断。”彭磊的首席律师大卫·博伊斯举起国防部2005年第742號解密令，“宙斯核心算法早在三年前就已移出管制清单。” 他转向议员席，“况且.：”突然播放的汶川救援画面让所有人沉默，中方的遥感技术的清晰可见。 “这..：”威廉士脸色铁青。 “上校应该认识马修·卡尔森吧？”彭磊突然问道，“您的前任，现任darpa技术转移办公室主任。他確认过这项技术完全合规。” 一直沉默的民主党参议员黛安·范斯坦推了推眼镜：“彭先生，最后一个问题。” 她打开一份《华尔街日报》，“为何选择在金融危机最严重时收购好莱坞资產？” 彭磊望向彩绘玻璃投下的星条旗光影：“1930年大萧条时，米高梅每周產出两部电影。”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而现在，六大製片厂在裁撤项目，数千名特效师失业...” “这不是回答！”共和党议员打断道。 “参议员先生，”彭磊调出数据图表，“我收购顶峰娱乐保留了87%的工作岗位，三石数字新增了213个职位。” 画面切换到洛杉磯失业工人领取救济粮的长队，“这就是我的答案。” 旁听席突然爆发掌声，史匹柏站起身时，镁光灯瞬间淹没整个听证厅。 昏暗的停车场內，彭磊扯松领带，凯迪拉克的车窗倒映著他冷峻的侧脸。 他夹著卫星电话，声音压得极低：“说。” “三个消息。”艾玛语速飞快，“第一，sec刚刚签发追加传唤令，要保尔森財务总监下周去华盛顿；第二，华纳和派拉蒙同意联合游说商务部，但他们要20%股份权作为交换；第三...” 她停顿了下，“迪士尼法务部刚发来邮件，要求我们按去年入股三石数字协议履行发行权。” 彭磊猛地紧手机，“放屁！他们举报我们技术泄露，现在还有脸要发行业务？” 车外，律师大卫·博伊斯正和两名参议院助理低声交谈。 彭磊降下车窗：“大卫！迪士尼去年那份阴阳合同呢？” “在这儿。”大卫迅速递来电脑，屏幕上显示著两份並排的合同文本一一公开版写著“技术共享”，而保密附件却標註“单方面技术转让”。 “够狠啊..：”彭磊冷笑，“查查这个餐厅的监控，我要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大卫快速敲击键盘：“已经调出来了。当晚艾格给了对方一个u盘，三小时后sec就启动了调查“有意思。”彭磊突然勾起嘴角，“那就陪他们玩玩。” 他拨通另一个號码：“约翰？把迪士尼在开曼群岛的税务报告发给《华尔街日报》，再给cnn 透个风一一就说他们用《加勒比海盗》的预算做假帐。” 电话那头传来约翰的大笑：“要不要顺便把艾格包养情妇的酒店记录..：” “先留著。”彭磊看了眼手錶。 车窗突然被敲响。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弯腰低语：“彭先生，商务部的人到了，在b2区等您。” “让他们稍等会。”彭磊转向大卫，“通知三石数字，立刻停止所有迪士尼项目的技术支持， 包括正在製作的。” 大卫律师皱眉：“这会引发违约诉讼..：” “那就让他们告。”彭磊打开车门，“记得提醒媒体，迪士尼正在用美国军方技术做动画片， 而他们的首席技术官是前cia雇员。” 2008年8月12日，华盛顿sec总部。 彭磊的律师团队將最后一份文件推过桌面一一那是迪士尼三年来通过开曼群岛转移的1.8亿美元税务记录，《华尔街日报》的记者们正在走廊外虎视耽。 sec调查主管詹姆斯·科尔曼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彭先生，我必须承认...你们的证据很有说服力。” “不仅如此。”华纳兄弟首席法务官凯伦·史密斯翻开文件夹，“这是我们整理的迪士尼近十年所有技术合作清单一一他们向以色列军方提供的面部识別算法，可比我们的宙斯系统敏感多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派拉蒙的游说专家汤姆·莱恩气喘吁吁地进来：“刚收到的消息，商务部已经批准了技术出口许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彭磊，“附带条件是...三石娱乐必须增加200个就业岗位。” 彭磊的嘴角微微上扬：“乐意之至。” 同日中午，cnn直播间。 “突发新闻！”主持人安德森·库珀转向镜头，“迪士尼股价暴跌7%，此前《华尔街日报》曝光其涉嫌利用海外空壳公司避税。更戏剧性的是，sec刚刚宣布终止对三石娱乐的调查..：” 画面切换到纽约证券交易所，迪士尼的股票代码（dis）在一片飘红的屏幕上格外刺目。 “我们有独家消息。”cnn財经记者举著话筒，“迪士尼內部邮件显示，他们確实向sec提供了不完整信息』。而这一切，源於好莱坞两大巨头一一华纳和派拉蒙的联合反击。” 8月15日凌晨，拉斯维加斯总统套房。 彭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赌城璀璨的灯火。 身后，保尔森正在清点筹码：“做空迪士尼赚了2.4亿，不过.. 他递过一部卫星电话，“艾格想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疲惫：“够狠啊，连1998年的税务问题都挖出来了。” “罗伯特，”彭磊晃著威士忌，“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今后迪士尼在中国的项目可能不容易过审。”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艾格终於开口：“你贏了，把文件发给我律师。” 第92章 死里干，六部电影开机 第92章 死里干，六部电影开机 2008年8月20日，洛杉磯三石娱乐总部。 彭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楼下举著“抵制中国资本”抗议牌的好莱坞工会成员。艾玛推门而入，手里拿著一份还带著印表机余温的股权变更文件。 “签完了？”彭磊头也不回地问道。 “签完了。”艾玛將文件放在黑檀木办公桌上，“华纳拿走12%，派拉蒙8%，刚好20%。” “资本的世界，从来只看筹码够不够厚。”彭磊转身，手指轻敲著桌面上《华尔街日报》的头条一一《三石资本估值突破50亿，中国资本正式路身好莱坞顶级玩家》。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约翰叼著雪茄大步走进来：“刚跟摩根那帮吸血鬼开完会。”他將一叠资料甩在桌上，“他们愿意提供10亿信贷额度，条件是《2012》、《神偷奶爸》、《驯龙高手》 《飞屋环游记》版权抵押。” “告诉他们，最多给2部。”彭磊拿起钢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窗外，抗议人群的喧囂突然被引擎声淹没。一架印著华纳l0go的直升机正降落在草坪。 “看，”彭磊端起咖啡杯，与保尔森的雪茄轻轻相碰，“这就是资本的游戏一一今天他们举牌抗议，现在就会为我们的新项上门。” 艾玛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sec的邮件通知：【调查终止】。 2008年8月21日，洛杉磯三石娱乐总部。 三石娱乐新购买的总部大楼前，红毯两侧挤满了来自全球的媒体记者。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 照得大楼玻璃幕墙上的巨型l0go熠熠生辉一一三条红色波浪线缠绕著一座黑色山峰，下方用中英文双语標註“三石数字娱乐集团”。 会议厅內，温子仁、史匹柏、乔治·卢卡斯、华纳ceo巴里·梅耶、派拉蒙ceo布拉德·格雷等好莱坞顶级大佬齐聚一堂，彼此低声交谈著。 当彭磊走上主讲台时，全场瞬间安静。 “感谢各位蒞临。”彭磊的声音通过同声传译耳机传入每位记者耳中，“今天，三石娱乐將公布首批六个电影项目。” 大屏幕亮起，一组震撼的数据图表浮现： 1.《神偷奶爸》 投资额：1亿美元合作方：梦工厂动画（60%三石，40%梦工厂） 备註：照明娱乐创始人克里斯·梅勒丹德利亲自操刀2.《驯龙高手》 投资额：1.2亿美元合作方：华纳（70%三石，30%华纳） 备註：原著作者克蕾西达·考威尔参与剧本改编3.《潜伏》 投资额：200万美元合作方：三石独资备註：温子仁回归恐怖片领域，实拍周期仅28天4.《暮光之城》 投资额：4000万美元合作方：三石独资备註：导演：凯萨琳·哈德威克，原著作者史蒂芬妮·梅尔全程监製，男女主海选5.《健听女孩》 投资额：4000万美元合作方：华纳兄弟（30%华纳，70%三石） 备註：导演：彭磊6.《惊天魔盗团》 投资额：7500万美元合作方：派拉蒙（30%派拉蒙，70%三石） 备註：大卫·科波菲尔担任魔术设计顾问，监製：史匹柏阳光穿透三石娱乐全新总部的玻璃幕墙，在红毯上投下几何光斑。彭磊站在定製讲台前，身后巨屏亮起三石娱乐的血色山峦l0g0。 “项目详情请看大屏幕。”彭磊点击遥控器，雷射笔在《神偷奶爸》的预算表上画圈，“1亿美金中，2000万用於小黄人的毛髮渲染开发。”画面切换到测试片段，200个小黄人同时做鬼脸的特写引发惊呼。 史匹柏突然向身旁的卢卡斯耳语：“这比《侏罗纪公园》的恐龙群戏复杂三倍..：” “安静！”《综艺》杂誌主编举手，“《驯龙高手》为何突然改为与华纳合作？之前有消息说是三石独资。” 彭磊看向华纳ce0梅耶，后者起身整理阿玛尼西装：“因为我们提供了全球发行网络。特別是在欧洲，和亚洲发行渠道。” “下一个问题。”彭磊打断道，切换至《潜伏》的极简预算表，“28天拍摄周期源於新技术。” bbc记者突然站起：“主演名单呢？特別是《健听女孩》..：” “马特·达蒙確认出演父亲角色。”彭磊的视线扫过骚动的记者群，“女主角..：” 他故意停顿，直到全场安静，“刘艺菲已完成三个月手语特训。” 现场快门声瞬间爆炸，派拉蒙ce0格雷趁机插话：“《惊天魔盗团》的魔术戏份..：”大屏幕立即切换到大卫·科波菲尔在片场让摩根大通银行“消失”的测试画面。 “最后说明。”“所有项目均已全额投保，包括...”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迪士尼代表的方向，“不可抗力条款。“ 《好莱坞报导》资深记者蒂姆·格雷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录音笔几乎戳到前排记者的后脑勺：“彭先生！现在六大製片厂都在大规模砍项目，环球刚取消了2个a级製作，而三石却同时启动六部电影，您的资金..：” 彭磊指尖在thinkpad上轻点，大屏幕立即切换成摩根大通的资金流水：“次贷危机期间，我在cds市场获利36.3亿美元。” 他放大其中一笔8亿的转帐记录，“这部分已转入三石娱乐影视专项基金。”突然，画面跳出一张鲜红的担保函，“另外，摩根大通提供了10亿美元信用额度。” 会场顿时骚动，《华尔街日报》记者快速敲打笔记本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综艺》杂誌主编乔恩·布鲁姆推了推眼镜，“六个项目总投资超4亿美元，还不算宣发费用，如果市场持续低迷..：” “风险？”史匹柏轻轻拿起话筒，“孩子们，你们该看看这个！” 他掏出手机连线工业光魔的伺服器，《驯龙高手》的未完成片段立即投射到大屏一一夜煞龙的每片鳞甲都在火光中独立反射光影，当它喷出蓝色火焰时，前排记者不约而同后仰。 “见鬼！”《视与听》杂誌首席影评人惊呼，“这比《侏罗纪》的棘龙至少..：” “先进五年。”工业光魔ct0约翰·诺尔打断道，他指著龙眼部的特写，“虹膜里有136层生物光学模擬，用的还是.” bbc记者艾玛·托马斯立即抓住破绽：“这些技术是否会流向中国？三石是否在帮中国电影获取.：：” “有趣的问题。比起某些公司用军用面部识別技术做《玩具总动员》的表情捕捉..：”他故意停顿，等全场笑声平息，“我们所有技术转让都经过商务部核准。” 华纳ceo巴里·梅耶突然插入：“我可以作证！” 他举起一份盖著钢印的文件，“华纳法务团队全程参与了系统的出口审查，它比现役版本落后整整.” “同样的技术，”彭磊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在好莱坞能获利，在中国能造梦。这才是电影真正的力量。” 当发布会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全球媒体瞬间陷入疯狂。 cnn財经频道（直播中） 主播安德森·库珀盯著提词器：“突发新闻！中国导演的三石娱乐宣布六部重磅电影计划，总投资超4亿美元一一这將是金融危机以来好莱坞最大规模的投资行动！迪士尼股价应声下跌5%，而华纳、派拉蒙股价升...” bbc文化频道，影评人马克·克ermode面对镜头摇头：“这简直是电影艺术的末日！一个靠金融投机起家的商人，用次贷危机的血腥利润来...等等，他確实有任性的资本？” 《**日报》头版； “中国导演改写好莱坞规则”的標题下，配著彭磊与史匹柏握手的照片。內页转载了韩三平的点评：“这是中国电影技术走向世界的重要一步。” 香檳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中，派拉蒙ce0格雷將声音压得更低：“刚收到的消息，迪士尼董事会紧急会议摔了三部手机。” 华纳ceo梅耶突然大笑，阿玛尼西装的肩线隨著笑声抖动： ：“活该！还记得上月他们怎么卡我们《黑暗骑士》的排片吗？” 他啜饮一口香檳，“现在他们的《魔法奇缘》动画师都在罢工。” 史匹柏若有所思地摩著水晶杯，杯壁上倒映著《驯龙高手》的测试画面：“彭，说实话.” 他凑近半步，“那个新技术，真能復刻到《侏罗纪公园》的恐龙群戏上？我需要至少200只迅猛龙同时..” 彭磊没有立即回答，指尖在电脑触板上轻点。屏幕上三石娱乐的雷射log0突然扭曲变形，在显示器上幻化成一条百米长的中国龙。 龙鬚拂过华纳兄弟的水塔，龙爪掠过迪士尼乐园的睡美人城堡，最后在派拉蒙山標誌上空吐出火焰组成的汉字“梦”。 “技术上来说..：”彭磊终於开口，同时调出电脑里的加密视频，数百只数字恐龙正在虚擬空间奔跑，“200只是基础配置。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梅耶，“华纳得先解决《哈利波特》剧组要求加薪的麻烦。” 梅耶的笑容瞬间凝固，格雷趁机凑近：“说到麻烦，我刚收到消息...” 楼下的抗议人群突破了警戒线，高举“保护好莱坞就业”的標语牌。 史匹柏的酒杯磕在大理石檯面上：“耶穌基督...这是要把好莱坞掀个底朝天。” “不，”彭磊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只是换个活法。” 中影集团放映厅，韩三平关掉发布会直播，转向满屋的导演：“都看清楚了吗？这才是中国电影人该有的国际视野和.：：” “铜臭味！”后排突然响起一声冷哼。 放映厅瞬间鸦雀无声，几个年轻导演悄悄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小陆啊..：”韩三平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 “陆导，”坐在前排的寧浩突然转身，“你用的那个调色系统，好像是上海三石代理引进的？” 陆川的表情瞬间凝固，放映厅角落里，一个场记小声嘀咕：“听说连《南京》的爆破特效都是找工业光魔..：” “那又怎样！”陆川一把抓起公文包，“至少我的电影讲的是民族苦难，不是他那些..” 他的怒吼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一一来电显示“万达影业叶寧”。 韩三平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接吧，说不定叶总想討论《南京》的排片问题。” 当陆川狼狐地衝出放映厅时，幕布上突然自动播放起《画皮》的测试片段一一右下角的水印赫然写著“技术协作：上海三石数字”。 第93章 好像自己没整明白 第93章 好像自己没整明白 2008年8月25日，bj郊外聋哑学校夕阳的余暉將刘艺菲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蹲在教室门口，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帮一个扎著羊角辫的小女孩繫鞋带，同时用手语比划著名：【明天再来陪你练习，记得把作业写完】。 小女孩突然瞪大眼睛，兴奋地指向她身后。刘艺菲转身时，发梢在夕阳中划出一道金线一一彭磊正靠在黑色奔驰s600的车门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转著车钥匙。 “课结束了？”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印著卡通图案的帆布包。 刘艺菲还没开口，刘母刘小丽就从教室里快步走出来：“小彭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的目光敏锐地在两人之间扫视，最后停在女儿突然泛红的耳尖上。 “路过。” 彭磊面不改色地拉开后备箱，“听说这儿的孩子们需要新助听器。”箱子里整齐码著二十个银色设备箱。 刘艺菲无意识地绕著发尾，丝绸般的黑髮在指间缠绕：“你不是在洛杉磯准备《暮光之城》的选角..：” “今早刚回来。”彭磊的目光落在她锁骨处微微起伏的蓝宝石吊坠，“韩总急著谈《 健听女孩》的立项。” 他突然压低声音，“顺便取个东西。” 刘母突然插话：“这些助听器..” “最新研发的骨传导技术。”彭磊取出一个递给旁边好奇张望的小女孩，“不需要耳塞，戴著这个游泳都没问题。” 小女孩戴上后突然睁大眼睛，激动地比划：【能听见鸟叫！】引得其他孩子都围过来。 “饿了吗？”彭磊看向刘艺菲，“王府井新开了家淮扬菜..” “茜茜晚上要练台词。”刘母一把接过助听器箱子，“而且明天一早还要去北影训练刘艺菲的眼晴亮起来，尾音拖的长长的：“妈，：：： “去吧去吧。”刘母突然改口，却把女儿往车里推，“记得十点前回来！” 车门关上的瞬间，彭磊从后座拿出个牛皮纸袋：“先垫垫。” 里面是刘艺菲最爱吃的稻香村枣酥，还带著温热的触感。 “你怎么知道..：”她捏著糕点愣住了。 “你助理说的。”彭磊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微扬的嘴角，“不过王府井的预约我取消了。” “啊？” 刘艺菲突然发现枣酥上的枣泥馅，被精心摆成了“21”的形状。车窗外，夕阳正好沉到西山之巔。 梧桐胡同私房菜馆，包厢里的灯光被刻意调暗。刘艺菲低头数著桌上的玫瑰瓣一21朵，和她今天的年龄一致。 “所以..：”她轻轻戳著碗里的龙井虾仁，茶叶的清香混著虾仁的甜鲜，“《惊天魔盗团》的女主角...“ “定了。”彭磊提起青瓷茶壶，“除非..：”他停顿一下，目光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唇角，“有人更合適。” 刘艺菲的筷子尖在碗边轻轻一磕：“比如？” “比如..”彭磊从西装內袋取出一个文件，推到她面前，“某个能把小龙女演进我心尖的姑娘。” 文件里是《惊天魔盗团》的合约通知，刘艺菲的指尖触到纸张边缘时，突然发现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凹凸痕跡。 “这是” “生日礼物的一部分。”彭磊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三下，服务生推著餐车进来，银质餐盖揭开一一不是蛋糕，而是松树上掛著21颗用冰雕成的星星。 刘艺菲伸手碰了碰其中一颗，冰凉的触感让她缩回手指：“这是..：” “你第一次试镜时穿的戏服。”彭磊指向最小那颗星星，里面冻著一片红色布料，“《金粉世家》的白秀珠。” 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助理端著手机进来：“彭总，韩董打来的电话。” 彭磊皱眉接过，听筒里传来韩三平爽朗的笑声：“小彭啊，听说你今天...” “在谈项目。”彭磊打断他，目光却落在刘艺菲身上，她正用筷子夹起一颗星星对著光看，冰折射的光斑在她锁骨上跳跃，“晚点回您。” 掛断电话时，刘艺菲已经数到第17颗星星一一每颗里面都藏著不同时期的戏服碎片。 第18颗是《神鵰侠侣》的小龙女白纱，第19颗是《功夫之王》的金燕子鎧甲..： “最后两颗呢？”她抬头，发现彭磊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手指向第20颗星星一一里面是一张微型卡：“《健听女孩》的女主素描。” “那第21颗..：” 彭磊突然俯身，呼吸扫过她耳尖：“在好莱坞的保险箱里。”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惊天魔盗团》的定妆照。” 刘艺菲的耳垂瞬间红得像桌上的玫瑰，电视画面突然传来“砰”的声响，一朵烟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窗根上不知何时掛起的手工灯笼一一每个灯笼面上都映著她在不同剧中的经典镜头，最后一个是空白画框，旁边毛笔字写著“待续”。 “吃饭。”彭磊坐回对面，给她夹了块水晶餚肉，“菜要凉了。” 刘艺菲低头扒饭时，发现米饭下面埋著个玉坠；雕成小狐狸的形状，眼晴是两颗细小的蓝宝石，和她脖子上的吊坠如出一辙， “这是” “生日礼物第二部分。”彭磊举起茶杯，“第三部分在酒吧，第四部分在你家楼下， 第五部分..：”他的目光落在她紧的左手，“要等零点。” 刘艺菲抬头，看见包厢的雕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窗外老槐树的枝上掛满纸鹤， 每只翅膀上都写著她参演过的角色名。 最显眼的那只金鹤嘴里，叼著张纸条：【下一个角色：我的女主角】。 后海酒吧街，刘艺菲压低棒球帽檐，口罩下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紧跟在彭磊身后，穿过灯红酒绿的人群，手指不自觉地拽住他的衬衫后摆。 “你到底要带我去..：”她的疑问突然被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切断，酒吧静悄悄的，空无几人， 彭磊侧身让开视线，昏暗的爵士酒吧里，一架三角钢琴静静立在舞台中央。 钢琴师弹奏的《生日快乐》旋律突然一转，变成了她从未听过的曲调。 “这是” “嘘。”彭磊不知何时已经走上舞台，在钢琴前坐下。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弹出一个生涩的和弦。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刘艺菲猛地瞪大眼睛，彭磊的歌声说不上好听，甚至有几个明显的走音，但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般轻轻挠在她心上。 “这是.：：他写的？”她小声问站在旁边的服务生。 服务生著笑点头：“新歌，听说彭总练了三个月。” 他指了指耳朵，“我们驻场现在听到前奏就头疼。” 台上，彭磊正唱到副歌部分：【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走调了。”唱完最后一句，彭磊坦然承认。“但歌词很合適。” 刘艺菲接过相框，发现背面刻著日期：2006.6.25-2008.8.25。 “两年两个月今天，”彭磊的声音带著少见的紧张，“我在迪士尼第一次看见你。” 酒吧的灯光突然暗下来，服务生推著蛋糕车走来。 三层蛋糕上立著做的微型片场，二十一个小人按时间顺序排列，最后一个穿著现代装的小人手里举著牌子：【21岁】。 “许愿吧。”彭磊递过火柴盒。 刘艺菲红著脸点燃蜡烛，火光映照下，她发现每个人背后都刻著经纬度坐標。 最后一个坐標旁还画了颗小星星。 “长沙的星空，”彭磊轻声解释，“比这里亮得多。” 当她的髮丝垂落在蛋糕上方时，彭磊突然伸手拂开：“別烧著了。” 酒吧角落里，钢琴师悄悄按下录音键。 走调的歌声和女孩的轻笑，混著《小幸运》的旋律，永远留在了2008年的夏夜。 刘家別墅外，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无声转动，红外光点在黑暗中若隱若现。 刘艺菲紧紧抱著那个三层蛋糕盒，蓝宝石吊坠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在月光下泛著幽蓝的微光。 “不请我进你房间坐坐？”彭磊的腕錶錶盘显示23：58。 他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她肩上，残留著淡淡的雪松香气。 刘艺菲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蛋糕盒上划著名圈：“我妈会提著菜刀在门口等你。然后把我锁在琴房禁足一天。” 彭磊的领带微微鬆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这个...只能现在给你了。” 刘艺菲接过盒子时，两人的指尖相触，像静电般激起一阵微颤。盒子里是把钥匙，柄上刻著精確的经纬度坐標——34°04'23”n118°24'38”w。 “比佛利山庄，”彭磊的声音低沉，“有个能看到好莱坞標誌的露台。” 刘艺菲的睫毛快速颤动了几下：“我又不去洛杉磯.：：” “《健听女孩》9月15日开机。”彭磊突然向前半步，门口的感应灯因他的动作亮起大门“叮”的一声突然打开，刺眼的灯光倾泻而入，刘母的身影出现在尽头。 “生日快乐，茜茜。”彭磊最后两个字用了气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大门合拢的剎那，刘艺菲才发现蛋糕盒底部粘著张字条：【p.s.钥匙能打开我的第三个心房】。 她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因为母亲正盯著她手里明显是男士品牌的西装外套。 “这是.” “他落下的！”刘艺菲慌忙把外套塞给母亲，“我明天还回去。” 刘母突然笑了，“这小子倒是会算时间。” 刘艺菲臥室，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画出窗格的形状。刘艺菲蜷在床上，反覆看著手机里刚收到的视频。 > 第94章 听到了现场版 第94章 听到了现场版 2008年8月26日，bj崑崙饭店。 彭磊推开包厢门时，圆桌边瞬间安静。 韩三平手里的茅台酒瓶还没放下：“正主到了！” “彭总！”博纳於东第一个站起来。 “彭导！”王长田的茶杯“当”地磕在碟子上。 王中军吐著烟圈：“小彭老弟最近风头正劲啊。” 彭磊扫了眼全场，王健林坐在角落，面前的酒杯几乎没动：“王总也来了？” “来学习。”王健林推了推眼镜，“你收购顶峰的操作让我目瞪口呆，厉害。” “遇到了好时机，”彭磊拉开椅子，“还附赠不少版权。” 王中磊突然插话：“华谊有更好的青春ip..：” “比如？”彭磊端起茶壶。 “《非诚勿扰》！”王中军抢著说，“冯导下个月就开机。” 韩三平突然举杯：“等会谈事，先吃饭；敬中国电影人出海！” 所有人跟著站起来，酒杯碰出一片脆响，王健林的茅台终於见了底。 王中军第一个举杯，酒杯刻意低过彭磊三寸：“敬我们中国电影的出海先锋！听说三石和派拉蒙签了几十部电影发行份额？” 彭磊抿了口茶：“刚好够用。” 他扫了眼王中军微微发颤的酒杯，“王总有想法？” 全场瞬间安静，王长田的筷子悬在半空，一滴汤汁落在桌布上。 “咳..：”韩三平夹了片开水白菜，“国宴师傅的手艺，大家尝尝。” 酒过三巡，任仲伦突然开口：“上影新进了批设备。”他转动茶杯，“就缺个懂好莱坞標准的技术顾问..：” “三石团队下周上海分公司，可以借调两周。” 博纳於东立刻接话：“《长江七號》的海外版权换《暮光之城》亚洲发行权，怎么样？” “不怎么样。”彭磊放下筷子，“除非加上博纳《赤壁》的海外权益。” 王健林突然笑出声：“年轻人谈判够狠。”他转向服务员，“换大杯。” “不过，我的剧本费不便宜。” 彭磊竖起五根手指，“片酬按好莱坞標准上浮20%。” 王中磊突然压低声音：“华谊有批优质ip...” “《唐山大地震》加《非诚勿扰》？”彭磊轻笑。 王中军猛地呛了口酒：“你怎么...” 王健林突然敲了敲桌子：“痛快！上海嘉定万达广场，换《惊天魔盗团》30%份额， 外加一亿美金。” 彭磊转动腕錶，“行，外加一个条件。” “说！” “万达影业董事席位。” 全场倒吸冷气，王健林眯起眼：“你要插手我的人事？” “只要投票权。”彭磊推过一份文件，“关於今后影片排片的决策权。” 韩三平突然乾咳：“总局刚通过新政...” “第17条。”任仲伦脱口而出，“中国市场电影不能人为干预限制。” “所以。”彭磊环视眾人，“谁还想搭船？ ？ 十二只手同时举起茅台杯，王健林仰头饮尽，喉结滚动著咽下的不只是酒，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后生可畏“。 饭后，包厢里的灯光暖昧地闪烁著，將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 王健林抓著麦克风站在屏幕前，领带已经松垮地掛在脖子上，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被扔在了沙发角落。 前奏响起时，他猛地扯松领带，豪迈地喊道：“给各位助个兴！』 第一个音就破了调，尖锐的走音引得角落里几个年轻女伴掩嘴偷笑。 王健林浑然不觉，反而越唱越投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1999年。”彭磊抿了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他喉结滚动。 他的视线终於转向霍汶希，似笑非笑，“听说差点闹出人命？” 就在这时，音响突然炸出刺耳的啸叫声。王健林一把將话筒摔在真皮沙发上，发出“ 砰”的一声闷响。 “妈的！这破设备！”他的怒吼盖过了背景音乐。 “王总唱得好！”光线传媒的王长田立即带头鼓掌，眼睛却一直盯著彭磊这边。 他举起酒杯，脸上堆满笑容：“彭导也来一首？” 彭磊轻轻摇晃著酒杯，“我五音不全。”他淡淡地说，目光扫过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角落里，两个穿著暴露的姑娘正在窃窃私语；沙发另一端，某位二王的手已经搭在了陪酒的大腿上。 霍汶希趁机文凑近了些，低声道：“彭导，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是合作共贏的时代。” “听说蛋糕是草莓味的？”彭磊突然问道，声音不大却让霍汶希浑身一僵。 王长田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插话道：“彭导对甜食这么有研究？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聊？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不错的日料店。” 彭磊看了看手錶，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不了，明天还有事。” 他放下酒杯，笑著和各位摆了摆手，“各位尽兴。” ktv走廊的灯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廊尽头，王中军似乎在等著。 “红星坞的股份，我三天內帮你搞定。”打火机的火苗在他眼底跳动，“只要《健听女孩》国內发行权。” “不劳王总。”彭磊按下冲水键，水流声掩盖了后半句，“华谊在开曼的帐户...” 镜子里王中军的倒影突然僵住：“你..：” “顺便问下。”彭磊挤了泵洗手液，“《唐山大地震》的资金助商...真以为能瞒过税务局？” 水龙头的水流突然变大，王中军转身时撞翻了垃圾桶：“我草....” “小王！”韩三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茅台还剩下半瓶呢，你没喝多吧？ 凌晨2：30，北京万达索菲特大酒店总统套房。 王健林解开深蓝色西装的纽扣，拿起茶几上的茅台，酒液在杯中泛著琥珀色的光。 他用手指蘸了蘸酒，在玻璃茶几上画出一道弧线。 “这是太平洋，”他粗的指尖划过玻璃，“万达正在规划洽谈欧美院线的收购案， 最迟11就能拿下。” 他抬头看向彭磊，眼神锐利，“加上你在独立电影圈的影响力，我们完全可以打造一条中美联动的製片发行线。” 彭磊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轻敲著扶手：“王总，现在金融危机刚爆发，好莱坞六大都在收缩，这时候进场...” 王健林晃著手中的茅台酒杯，“危机？ 广他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突然將酒杯重重顿在茶几上，“98年亚洲金融风暴，別人都在拋售资產时，万达用五折价格吃下十二个黄金地块。” 他仰脖將酒一饮而尽，喉结剧烈滚动：“现在国內银幕数以每年40%的速度疯涨，北美市场受次贷衝击估值缩水三成一—” 突然倾身向前，带著浓重酒气的呼吸喷在彭磊脸上，“这要不是天赐良机，什么才是？” 彭磊拇指轻轻摩著打火机的砂轮，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年轻人，”王健林突然笑出声，鬆弛地靠回沙发，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知道当年我怎么判断抄底时机的吗？就是看那些聪明人开始畏首畏尾的时候。” “啪”的一声脆响，彭磊手中的打火机窜起一簇蓝色火苗。 “王总..：”火苗条地熄灭，“您当年吃下那十二块地时，银行追债的电话...是不是也响个不停？” 王健林的笑容僵在脸上，套房里的空气仿佛突然被抽乾。 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 王健林皱眉示意秘书去开门，韩三平穿著標誌性的中山装站在门口，脸上掛著意味深长的微笑。 “韩董？”王健林调整了下表情，“这么晚还亲自过来？” 韩三平走进来，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刚审完《赤壁下》的最终剪辑，听说你们在这儿聊中国电影走出去的事。” 彭磊微微頜首：“韩董，《赤壁》的票房破纪录了。” 韩三平摆摆手，自己倒了杯茶：“自己人知道就行，不亏就万事大吉。说正事，明年进口片配额要增加到20部，其中3部可以走合拍片通道。” 他看向彭磊，“你那个《健听女孩》的剧本，可以考虑加个国內角色。” 王健林突然拍了下茶几：“妙啊！將来万达在美国的院线，中影的配额，加上彭导在好莱坞的號召力..：” 韩三平啜了口茶：“不过有个条件，得用至少30%的中国取景。” 彭磊的指尖在打火机上一顿：“韩董，这算是文化输出还是.：.政治任务？” 窗外突然传来奥运宣传车的广播声，隱约能听见“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口號。 韩三平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名单：“这是部里明年重点扶持的导演名单，寧浩、陆川都在上面。当然，还有你。” 彭磊沉默了，王健林看出了彭磊的不快，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三个杯子：“先喝一杯吧。” 第95章 京东 红杉 小马哥 第95章 京东 红杉 小马哥 2008年9月，华尔街的秋风卷著破產文件在曼哈顿飞舞。 彭磊推开bj崑崙饭店包厢门时，沈南鹏正用铅笔在纸上画红杉中国的投资版图给小马哥看。 “彭导，就等你了。”南鹏抬头微笑，四个月前他刚在纽约向彭磊展示过中国红杉合伙人协议。 彭磊把摩托头盔扔给侍者，露出被汗浸湿的文化衫：“久等了，不熟悉北京路况。” “彭导，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马化腾从包厢角落站起身，笑著伸出双手，“听说你昨天还在后海看演出？” “小马哥的qq我从初中用，久仰。” 彭磊握手后拉开椅子坐下，“后海演出比你们棋牌的在线人数还火爆。” 沈南鹏轻笑一声，把面前的茶杯往彭磊方向推了推：“尝尝，正山小种，特意给你留的。” 包厢门再次打开，刘强东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西装领带歪在一边。 “各位，抱歉抱歉，刚从亦庄仓库赶过来。”他的皮鞋上还沾著泥点，手里著一叠文件报表。 “强哥这是要把京东开到月球上去？” 彭磊笑著调侃了一句，接过侍者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刘强东憨厚一笑，露出標誌性的酒窝，“要是能解决物流配送问题，我真敢开。” 他转向彭磊伸手，“彭导总，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强哥说笑了，希望合作愉快。” 沈南鹏適时地举起茶杯：“难得聚首，以茶代酒。” 四个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说彭导最近在筹备新电影？”马化腾状似隨意地问道，手指轻轻敲打著桌面。 “小成本製作，”彭磊抿了口茶，“讲地聋哑人故事，估计上不了你们腾讯的首页推荐。” 刘强东笑著说了句话：“要是需要取景地，我们京东在亦庄的仓库..：” “强子，”沈南鹏笑著打断，“彭导的电影里出现京东快递盒，这植入费可得从你的融资额里扣。 1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侍者端著前菜进来时，看见四个男人围著餐桌谈笑风生，却不知道这场看似隨意的寒暄，正在改写中国网际网路的歷史。 “彭导，我想建亚洲最大的物流网络。” 酒过三巡，刘强东突然又一口闷了一杯茅台，“京东要十年內覆盖所有县级市！” 沈南鹏的银质刀叉停在鹅肝酱上，笑了笑说；“知道现在投资人最怕听到哪三个字吗？” 他筷子在空中画了“b2c”，“尤其是重资產模式的。” 包厢里的空调突然加大出风量，吹得餐幣微微颤动。 “亚马逊去年物流投入是9亿美元。”彭磊开阳澄湖大闸蟹，“强哥算过要烧多少钱吗？” 刘强东的国字脸涨得通红，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前五年至少10亿..：” 他的自光扫过马化腾正在iphone3g上打字的手指，那款刚上市的手机在饭桌上格外扎眼。 “我投了。”彭磊突然举起茅台分酒器，“不过要签协议一一2013年前营收要达到千亿。” “啪”的一声，马化腾的筷子掉在骨碟上，沈南鹏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难得一见的震惊表情。 “彭导..：”沈南鹏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京东去年营收才多少吗？13个亿。” 刘强东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抓起醒酒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要是做不到， 我..” “强哥，”彭磊打断他，用蟹钳敲了敲红酒杯，“我要的不是赌注。” 他指了指窗外，“昨天我去亦庄仓库，看见你们快递员在暴雨里给包裹套塑胶袋。” 包厢里一时只剩下空调的嗡喻声；马化腾默默捡起筷子，在餐巾上擦了擦。 “重资產..：”彭磊突然笑了，“当年我拍片的时候，最重的就是那台二手摄像机。 沈南鹏突然举起手机：“我现在就让法务准备ts。”他的黑莓手机键盘在寂静中发出急促的噠噠声。 “算我一个。”马化腾轻声说，“腾讯可以开放一级流量入口。” 刘强东的眼圈突然红了，他端起酒杯的手微微发抖：“我...我先干为敬。” 仰头灌酒时，有几滴液体顺著下巴滑落，分不清是酒还是別的什么。 侍者进来换骨碟时，看见四个男人围著满桌佳肴却无人动筷，只是沉默地举著酒杯。 “qq同时在线破5000万了。”马化腾突然把macbook转向眾人，屏幕上是刚上线的qq 农场数据曲线，“但市场同类平台..：” “偷菜游戏抄的是开心网吧。”彭磊一把抓过电脑，快速输入几个快捷键，调出藏在后台的qq影音代码窗口，“你们视频部门是不是准备用reaiplayer解码？这玩意儿我上大学时就不用了。” 沈南鹏突然笑出声，手里的红酒杯差点洒出来：“抱歉，时差还没倒过来。” 马化腾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们准备模仿快播的p2p技术..” “法律风险太大。”彭磊直接打断，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看看这个，快播的內容架构，迟早被网监盯上。” 刘强东凑过来看屏幕，浓重的酒气喷在键盘上：“这玩意儿比我们仓库的系统还复杂“强子，”沈南鹏突然开了一句玩笑，“你仓库里小哥可別存这些学习资料』。”他故意在“学习资料”四个字上加重语气。 马化腾推了推眼镜，镜片反著蓝光：“所以我们做了三层加密...” “再加密也是定时炸弹。”彭磊啪地合上电脑。 “彭导，”马化腾突然压低声音，“將来腾讯视屏需要內容支持。” “终於说到正题了。”彭磊往后一靠，“要我联繫好莱坞那些版权？” “不只是影视。”马化腾的食指在桌面上画了个符號，“是整套文化生態。” 侍者进来添茶时，发现四个男人围著台合上的笔记本电脑，表情各异却都带著心照不宣的笑意。 “红杉第二期基金募了5亿美金。”沈南鹏突然推过一份文件，“缺个懂內容的合伙人。” 他的钢笔在文件某处轻轻点了点，那里特意留出了合伙人签名的空白。 “一亿美元。”彭磊掏出打火机，他拇指滑动火轮，橙红色的火苗瞬间窜起，將文件边缘烤得捲曲发黑。 沈南鹏的瞳孔里跳动著两簇火焰：“彭导，这可不是拍电影..：” “分二期注资，”彭磊晃动著打火机，“第一期五千万，条件是帮我拿到新浪微博的投权。” 刘强东突然打了个酒隔，醉眼朦朧地举起手机：“我...我现在就让財务准备合同..” 沈南鹏摘下眼镜，用领带擦了擦镜片：“你知道红杉的合伙人协议从来都是..：” 彭磊咧嘴一笑，接过钢笔，“巧了，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多话。” 侍者第三次更换骨碟时，手指微微发抖。四位客人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水晶菸灰缸里缓缓燃烧，火光照亮每个人脸上跳动的阴影。 “腾讯將来要做流量开放平台。”马化腾突然打破沉默，他的手机屏幕还亮著，显示著刚收到的mih邮件，“就像你的电影..：” 他顿了顿，眼镜片反射著火光，“需要合伙人。“ 彭磊掏出盒皱巴巴的“软白沙”烟盒，从手包里拿出几张写满数字的文件。 沈南鹏倾身看去，最上面那张清晰地记录著：“0700.hk2，000，000股@52.8 2008/07/14”——正是腾讯股价跌至最低点的那天。 “11%的股份够换董事会席位了。”马化腾摘下眼镜擦拭。 “我对投票权没兴趣，只有一件事..：”他开第二只大闸蟹，“將来qq视频独立运营，还有...给我一个五位数帐號唄。” 刘强东突然笑出声，带著七分醉意：“彭导你这...比我要2亿融资还狠..：” 沈南鹏的黑莓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高盛那边...雷曼的cds清算价出来了。” 凌晨的崑崙饭店门口，秋风卷著掠过四人脚边， 刘强东紧紧抱著沈南鹏给的ts文件袋，袋口露出“京东商城a轮融资”的字样。马化腾的手机仍在接收邮件，南非传来的pdf附件正在缓慢加载。 “知道为什么投你吗？”彭磊端响摩托车引擎，哈雷的轰鸣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他看向刘强东憨憨的脸，“2004年我在海龙大厦，你请我吃了一餐盒饭，还优惠了20 0元。” 沈南鹏突然问马化腾，“他刚才烧的不是董事席文件..：” 他当时视野里焦黑的纸灰上隱约可见“董事委任书”字样的水印。 崑崙饭店监控室，保安正打著哈欠切换镜头。 最后一个画面里：燃烧殆尽的火盆突然进出颗火星，落在《人民日报》头版“雷曼破產”的標题上。 第96章 开拍 第96章 开拍 9月10日，三石娱乐会议室，彭磊把一剧本摔在胡桃木会议桌上，《coda》的字在晨光中跳了一下。 “三个月。”他竖起三根手指，“夏纳报名截止前，这片子得捞出冲印池，胶片拍摄。” 凯文·格雷弗斯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老板，胶片实景拍摄超支387万。波士顿片场能省.：” “387万？”彭磊按下投影遥控器，渔船照片哗啦啦闪过，最后停在一张渔网特写上他戳著屏幕，“数数这网眼里的鱼鳞，道具组能做出这种包浆？” 丽莎的指甲在数位板上敲出鼓点：“同期录音会疯的。凌晨四点渔船发动机..：” “要的就是这个！”彭磊划到下一张照片。 晨雾中的码头，几个模糊人影正在补网，“听见没有？这种粗感...” 琳达的原子笔在选角名单上戳出个洞：“sag的聋哑演员资料我翻烂了，符合年龄段的就.” “聋校！教会！手语俱乐部！”彭磊的保温杯砸在桌上，“马特·达蒙为演《心灵捕手》刷了半年盘子，我们要找的是真聋哑人，不是会手语的演员！” 空调突然喷出一股冷风，凯文在计算器上敲出个血红数字：“全员实景的保险浮动费率” “明天我飞波士顿。艺菲，你今天就去格洛斯特。跟渔民出海，记下他们怎么吐痰。” 刘艺菲突然从角落站起来，帆布鞋在地毯上蹭出两道痕：“我...我能一起去吗？” 所有人都转过头，这个老板偏爱的亚裔小姑娘，白t恤，手里著《美国手语速成》。 彭磊眯起眼：“理由。” “剧本第18页。”刘艺菲的声音突然变稳，“露比第一次帮父母卖鱼时，有个抹围裙的小动作。” 她突然模仿起来，右手在腰间蹭了蹭，“我在青岛见过渔民都这样擦手。” 阳光斜切进来，把她的影子钉在墙上。投影仪喻喻响著，码头的照片还在循环播放。 “行。”彭磊抓起车钥匙扔给她，“现在去机场。” 琳达突然举手：“那选角..：” “继续。”彭磊拉开会议室门，海风味的晨雾灌进来，“聋哑演员必须比听人多一倍候选。” 他顿了顿，“告诉经纪公司，我们要找的是会打架的渔夫，不是会微笑的模特。” 门关上前，他们听见彭磊在走廊里吼：“道具组！现在就去海鲜市场买十吨烂鱼！要臭得能让评审团记住坎城放映厅的味道！” “48號！刘艺菲！”莎拉的喊声在走廊炸响，嚇得一个金髮女孩掉了剧本。 刘艺菲推开门时，彭磊正用铅笔在前一位的评估表上画叉。“淘汰”两个字写得力透纸背。 “我...我准备了两段。”刘艺菲的英语带著明显的bj腔，手指绞著衣角。 彭磊头也不抬：“32场。合唱团那段。 没有钢琴，没有提词器，刘艺菲深吸一口气，脊背突然挺得笔直。她的右手无意识地在裤缝上敲著密码节奏，左手成拳头。 “somethinginthewaysheknows..：”她的声音清亮地刺破空气，尾音带著细微的颤抖。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副歌部分，刘艺菲的右手打著拍子，左手突然僵在半空，五指张开又蜷缩。 “停！”彭磊的铅笔断了，“为什么加手语？” 刘艺菲的耳尖瞬间通红：“露比这时候...应该想给父母翻译歌词。”她的手指无意识比划起来，“歌词里'need'的手语是这样的.：” 彭磊抓起座机：“叫马特·达蒙进来。” 他转头对刘艺菲说，一副公事公办样子“再唱一次。这次我要看见你父母就坐在第三排。” 马特·达蒙嚼著口香晃进来，牛仔裤上沾著油漆点。“听说你们找渔民呢？” 他撩起t恤下摆擦汗，露出晒红的肚皮，“我刚在缅因州学了一个月捕龙虾。” 彭磊扔给他一截渔绳：“打结。” 马特十指翻飞，绳结眨眼成型。阳光照在他皸裂的指尖上，像给老茧镀了层金。 “剧本看了？”彭磊问。 “聋哑渔夫嘛。”马特突然切换成手语，【我女儿是全家唯一的耳朵】。他的小拇指有道新鲜伤疤，隨动作一颤一颤。 琳达小声惊呼：“这手语.：” “现学的。”马特咧嘴笑，“洛杉磯聋校每晚有免费课。” 彭磊把剧本翻到67场：“演发现女儿唱歌天赋那段。” 马特突然沉下肩膀。他盯著虚空中的某个点，喉结上下滚动，然后猛地拍打自己大腿没有声音的狂笑。 接著他双手比划【再唱一次】，眼眶通红但没眼泪。 他隨手把棒球帽反戴，突然切换成流畅的手语：【我女儿又在唱那些没用的歌】。 刘艺菲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深吸一口气，歌声再次响起。这次当唱到“you'realli need”时，她的目光直直看向马特。 马特突然拍桌站起，双手比划得又快又急：【停下！鱼群会被嚇跑！】他的表情狞，脖子上青筋暴起，但眼睛却亮得嚇人。 刘艺菲的歌声没停，眼泪却滚了下来。她边唱边用手语回应：【就这一次，爸爸。就这一次。】 房间角落突然传来抽气声，华纳的製片总监凯萨琳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的咖啡杯倾斜著，咖啡滴在地毯上。 “holyshit..：”马特突然打破沉默，口香黏在了牙齿上，“彭，这姑娘你哪找的？” 凯萨琳快步走过来，高跟鞋在地毯上陷出深坑：“刘小姐，你之前受过专业声乐训练吗？” “发过专辑..：”刘艺菲的声音还带著哽咽，“但我是学表演的。” 马特突然大笑，用力拍打自己大腿；这是剧本里聋哑人的笑法。 “彭，这丫头绝了！刚才那段即兴..：”他转向凯萨琳，“要不让我经纪人签了她？” 彭磊终於放下铅笔：“再来一次。马特，你加这句台词。” 他在便签纸上刷刷写下：【唱大声点，让你妈也听见。】 马特看完就把纸团丟一边：“没问题。” 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晒伤的皮肤，“来，闺女，让老爹看看你的真本事。” 刘艺菲抹了把脸，突然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声清脆的定音鼓。 她的歌声再次响起时，窗外的云层正好散开，一束阳光刺进来，把三个人的影子钉在墙上。 凯萨琳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马特的手语比划得像是要飞起来。 彭磊的评估表上，“待定”两个字被重重划掉，改成了“露比·罗斯”。 空调停了。刘艺菲的抽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就你们了。”彭磊合上剧本，“马特，明天去格洛斯特学手语捕鱼。刘艺菲....” 女孩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每天加练四小时声乐。”彭磊把茶渣泼进垃圾桶，“我要听见你嗓子冒血。” 凯文一脚端开办公室门，手里那沓文件像扑克牌一样甩在桌上。“华纳刚砍了我们20%宣传预算！说音乐剧题材现在不卖座！” 彭磊头也不抬，“告诉他们，我们要拍的不是他妈的《音乐之声》，是《愤怒的公牛》加水下戏。 传真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哎哎声，吐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艾玛一把抓起来：“shit！格洛斯特渔业协会拒绝拍摄申请...说会干扰鱼洄游季？” “妈的！”彭磊一脚端翻废纸篓，“给市长办公室打电话。” 他抓起沾著咖啡渍的外套，“就说...我们雇一百个当地渔民当群演，日薪双倍。” 凯文追到电梯口，手里黑莓手机还在震动：“等等！马特·达蒙的经纪人刚发邮件， 说每天最多拍十小时一—” 电梯门缓缓关闭，彭磊的脸在缝隙里越来越窄：“让他今晚就睡渔场码头！告诉那混蛋.” 最后几个字被金属门夹断，但所有人都听清了一一“凌晨三点涨潮时给我演哭戏！” 走廊里死寂三秒，艾玛突然抓起座机：“接格洛斯特市长办公室。对，就说...我们剧组要包下整个鱼市当片场。” 凯文低头看文件，华纳的批註还在闪烁：“音乐剧元素过多，建议削减”。 他掏出钢笔，狠狠划掉这行字，马特·达蒙的合同附件上一一那里明確写著“每日工作时长不超过10小时”。 9月16日凌晨4：30，格洛斯特码头。 海风裹著鱼腥味拍在马特·达蒙脸上，他牙咧嘴地拽著渔网。 “这他妈比《谍影重重》特训还狠！”他朝翻译吼著，手上的血泡已经磨破三个。 聋哑渔民乔伊衝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手语打得像在揍人：【网要这样收！】粗糙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马特疼得倒吸冷气，却突然咧嘴笑了：“妈的，这感觉对了！” 三百米外的礁石区，刘艺菲的军大衣下摆已经被浪打湿。她著歌词本的手指冻得发白，呼出的白气混在海雾里。 “再来一次副歌。”彭磊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两杯冒著热气的黑咖啡在他手里晃荡，“嗓子哑了就別硬撑。” 刘艺菲摇头，嘴唇已经冻得发紫：“露比...这时候应该唱不上去才对。” 她突然深吸一口气，歌声刺破浓雾：“you'reall丨needtogetby一_”最后一个高音劈了叉，她弯腰咳嗽。 “完美。”彭磊突然拍了拍手，“就这个状態，再来。“ 马特拖著渔网跟跎著跑过来：“嘿！这丫头疯了？现在才他妈五度！” “闭嘴。”彭磊头也不回，“你聋哑老爹的人设呢？” 马特一愣，突然切换成手语：【我女儿在自杀！】他的表情挣狞，手上的血抹在脸上像真正的渔夫擦汗。 晨光渐亮时，摄影师突然屏住呼吸。取景器里，刘艺菲逆光站在礁石上，身后是马特和乔伊比划手语的剪影。海浪在中间铺开一道碎银般的路，远处渔船的探照灯像舞台追光“操.：：”摄影师喃喃道彭磊放下摄像机：“开机提前一周周。告诉凯文，我要租条真渔船撞码头，要实拍。” 对讲机突然沙沙响起：“老板！”艾玛的声音混著电流声，“市长同意了，条件是电影里得出现格洛斯特旅游局的gg牌。还有，他们要马特·达蒙在首映式上表演徒手杀龙虾。” 马特猛地抬头：【什么？！】 乔伊突然兴奋地比划：【我教你！先这样..：】他的手势活像在拧断脖子。 “收工。”他转身走向码头，突然回头，“艺菲，明天开始你跟著乔伊学手语捕鱼。 ，” 马特瞪大眼睛：“那我呢？” “你？”彭磊指了指远处的冷冻车，“去学怎么给鮭鱼放血。要特写镜头。” 海鸥的叫声中，刘艺菲看著手心的血丝，突然笑了。她轻轻哼起副歌，这次没再走音 第97章 坎城 金球 奥斯卡都要 第97章 坎城 金球 奥斯卡都要 12月，剧组回到洛杉磯；三石娱乐总部，凯萨琳她把財务报表轻轻拍在桌上。 “彭，”她手指戳著超支数字，“理察今早直接打到我家里，说如果今天拿不出解决方案.：：我就得去给剧组当茶水小妹！” 彭磊的铅笔在指间转动，他慢悠悠翻开剧本第78页，正好是“渔船相撞”那场戏。 “马特·达蒙，”他努努嘴，“学手语收网时被真渔民撞下码头，脚踝骨裂了。” 监控画面亮起：马特在病床上比划【我女儿在哪】，石膏腿吊得老高，床头柜摆著本《美国手语速成》。 “holyshit！”凯萨琳的纪梵希口红在咖啡杯沿留下半圈唇印，“医疗帐单...” “全险。”彭磊调出新文件。刘艺菲站在齐膝的海水里唱歌，“这丫头更疯，每天练到喉咙嘶哑。” 彭磊弯腰捡起落地的分镜，顺手在分镜本上画了个叉：“华纳如果要撤资？正好..， 中影韩三平昨天还问需不需要资金。” “彭，淡定？”凯萨琳一把抢回文件，“这是冲奥片！公司很支持，华纳必须掛牌！ 但理察要求..：” 彭磊笑了笑：“砍掉披头士的《yesterday》，换新歌，立省80万。” “那首中文歌？”凯萨琳的眉毛一皱，“美国观眾...” “聋哑人听得懂中文歌词？”彭磊按下播放键。 刘艺菲的歌声突然变成《当你老了》的英文版，混著渔船汽笛声竟毫无违和。 “看，”彭磊把奥斯卡风向预测报告推过去，“《综艺》说我们明年最佳影片赔率1:3。 ” 他指了指刘艺菲的身影，“这女孩值得一座奖盃。” 她摸出粉饼补妆，突然笑了：“见鬼，我这就回去告诉巴里...宣传的预算要追加20% 马特·达蒙的拐杖重重砸在摄影棚大门上。 “刘！”他扯著嗓子喊，声音盖过了片场的窃窃私语，“那帮西装革履的混蛋要刪你爸的戏！” 刘艺菲从道具堆里抬起头，尼龙渔网线在她手指上勒出深红印记。 她突然双手翻飞：【刪戏就退出】。手语打得又快又狠，像在扇人耳光。 翻译杰森手里的咖啡杯“咪当”掉地：“见鬼，你什么时候速度..：” “加练偷学的。”刘艺菲用沾满机油的手背擦脸，在脸颊拖出三道黑痕。 “拍第18场时，乔伊教我的。”她突然切换成更复杂的手势，【他们想阉割这部电影的灵魂】。 马特突然放声大笑，又疼得捂住肋骨倒抽冷气， 他掏出手机按下快捷键：“彭！听著..：”声音突然压低，“我片酬减15%，聋哑演员的戏份一帧都不能少。 “《音乐之声》？我们要拍的是这个一投影幕布亮起未剪辑素材，马特在十二级风浪中收网，手语动作被颶风吹得变形，像在跟上帝打架。 镜头切到刘艺菲在鱼市嘶吼《you'reall丨need》，鱈鱼鳞片粘在她颤抖的睫毛上，隨泪水一起滚落。 理察鬆了松阿玛尼领带：“彭，聋哑题材太小眾...” “错。”彭磊的笔记本连上资料库，投影弹出尼尔森民调，“欧美有4800万听力障碍者，算上亲友覆盖2亿人口。” 他敲击键盘调出新页面，“这还是保守数据一一全球手语使用者超过7000万。” 市场总监丽莎突然插话：“但主流观眾..：” “丽莎，”彭磊调出《雨人》的票房曲线，“1988年他们说自闭症题材没市场。” 又切换到《阿甘正传》的奥斯卡数据，“1994年他们觉得弱智主角会嚇跑观眾。” 会议室鸦雀无声，彭磊按下播放键，素材跳到马特在病床上的镜头一一影帝级演员正用输液管编渔网，石膏腿上写著“拍摄继续”。 “知道华纳为什么连续三年没拿最佳影片吗？”彭磊突然转向理察，“因为你们总在算帐本，忘了有时候电影他妈的是艺术！” 理察的脸涨成猪肝色，却突然被手机震动打断；是诺兰发来的简讯：【刚看了粗剪片段，该拿一个奥斯卡】。 刘艺菲抱膝坐在摄影棚边缘，耳返里循环播放著电影主题曲。马特拄著拐杖走来，扔给她一罐冰可乐。 “彭和华纳刚开完会，”他指著楼下会议室，“华纳同意追加2000万预算，但有个条件。” 刘艺菲擦掉可乐泡沫：“要你参加二十城路演？” “更狠。”马特咧嘴一笑，“他们要你学手语唱主题曲上奥普拉秀。” 彭磊的身影出现在摄影棚门口，手里拿著刚修改完的合同。条款第八条用红笔圈出： 確保聋哑演员参与所有宣传活动。 “对了，”彭磊把文件拍在马特胸口，“乔伊刚发简讯，说他教会了全部群演手语版《国际歌》。” 他看向刘艺菲，“坎城，首映礼红毯，我们要走无声通道。” 刘艺菲突然站起来，双手在胸前交叉又猛然展开一一手语里“梦想成真”的意思。 彭磊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火苗照亮合同最后一页的签名栏：华纳总裁同意三石设立聋哑电影人扶持基金，首笔注资500万美元。 “再来！”彭磊的吼声在颶风警报中撕开一道口子。 场记板上的数字已经被雨水泡：“第127场，第26次。” 刘艺菲的匡威鞋陷在礁石缝里，海水灌进鞋帮发出“咕嘰”声。 她的嗓子早就哑了：“you're...all...”又一个浪头砸过来，咸水灌进鼻腔，她像条搁浅的鱼般剧烈咳嗽。 “妈的！”马特·达蒙突然甩开扶他的医护，拐杖在沙滩上戳出深坑。 他跟跑著衝进镜头区，绷带在海风中飘得像面白旗：【危险！回来！】手语动作因为肋骨伤势变得扭曲，活像只折断翅膀的海鸥。 副导演抓起对讲机：“医护组准备！马特的伤口...“ “別停！”彭磊一脚端翻旁边座椅，“摄影机別停！” 刘艺菲在礁石上摇晃著站稳，突然用嘶哑的嗓子吼出最后一句：“——ineedto getby！”尾音劈成两半，声音顺著海水从嘴角发声出来。 “cut！完美！杀青！”彭磊把喇叭扔进海里，砸起一朵小浪。 整个剧组像被按了暂停键；然后爆发的欢呼声立刻被海风捲走，场务组的香檳刚拿出来就被浪打碎。 刘艺菲瘫坐在礁石上，发现马特跪在浅滩里哭一一影帝的眼泪混著血水往下淌，绝对不是剧本里的要求。 “操..：”马特抹了把脸，跟著彭磊混几个月，中文词都会了；泪在手背上糊成一片，“老子十年没真哭过了。” 刘艺菲想笑，突然用手语比划：【值得】。 马特愣了两秒，突然放声大笑，又疼得牙咧嘴：“见鬼，你连这个都学会了？” 他笨拙地回了个【谢谢】，动作標准得像个聋校老师彭磊蹭著水走过来，手里拿著被海水泡发的分镜本：“知道为什么非要今天拍完吗？ ” 他指向海平线，颶风眼里漏下一束阳光，“乔伊的渔船明天就禁航了。” 道具组长突然尖叫：“快看！” 那艘扮演“罗斯家渔船”的老旧木船正在浪里打转，真正的聋哑渔民乔伊站在船头， 手里举著块用鱼血写的牌子：【孩子们夏纳见】。 刘艺菲的眼泪突然决堤；马特拄著拐杖站起来，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喊：“乔伊！你他妈是个天才！” 然后转向彭磊，“这段必须放进彩蛋！” “早拍下来了。”彭磊拍拍腰间防水包里的胶片盒，“三台摄影机跟拍。” 马特突然掏出打火机，用它点燃一支皱巴巴的烟：“妈的，这片子要是不得奖..” 他深吸一口，菸头照亮脸上的伤疤，“我就改行去当手语老师。” 刘艺菲突然举手，像个课堂上的乖学生：“我报名第一个学。” 海风突然转向，杀青蛋糕霜上写著“献给所有沉默的耳朵”，被浪打湿的“沉默”二字正在慢慢融化。 2月底，剪辑室；助理艾玛手里拿著刚吐出的传真纸“夏纳那边回话了，主竞赛单元愿意为我们延期两周提交成片。” 彭磊把菸头摁进喝剩的咖啡里，“告诉华纳，除了坎城，我们还要衝金球和奥斯卡。” 他踢了踢脚边的奥斯卡风向预测报告，“公关团队9月进场。” 剪辑师马克从显示器后探出头，黑眼圈快掛到嘴边：“彭导，合唱团那段混音..：” “加教堂混响。”彭磊抓起雷射笔在屏幕分镜本上划拉，“要那种波士顿老教堂的质感，石头墙壁反射的声音。” 音效师汤姆突然插话：“但现实场景是在学校体育馆..：” “所以才是电影！”彭磊把笔砸向声波图，“我要观眾听见露比唱歌时，连上帝都在打拍子。” 艾玛翻著传真突然皱眉：“等等，坎城要求补交聋哑演员的权益证明文件。“ “让华纳去办。”彭磊头也不抬，“那群混蛋现在比sag（美国演员工会）主席还懂劳工法。” 马克敲键盘的手突然停住：“还有个问题...格洛斯特旅游局要的gg植入...” 彭磊调出界面，三两下把码头gg牌p成聋哑学校募捐海报：“这样？” “天才！”特效师竖起大拇指，“但华纳品牌部..：” “让他们来找我。”彭磊点开刚收到的邮件，“臥槽，马特这疯子..：” 屏幕上是马特·达蒙的最新推文：戴著颈托在聋校教表演课，配文【如果《coda》不拿奖，我就转行当手语老师】。转发量已经破十万。 艾玛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眼屏幕：“华纳公关部问，要不要把刘艺菲送去参加残障权益听证会？” “去！”彭磊抓起车钥匙，“再联繫华纳mtv台，安排她用手语唱主题曲。”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把乔伊渔船那段絮剪成公益gg，明年奥斯卡前投放超级碗。” 传真机突然又吐出一张纸，马克捡起来吹了声口哨：“威尼斯电影节发来邀请函，问要不要先去做展映？” 彭磊的答覆被关门声截断，但所有人都听清了那个词： “上映前，除了参奖谁都不给看！” “再来一遍，副歌部分再放开些。”录音师大卫隔著玻璃对刘艺菲比划手势。 她点点头，耳机滑到颈间，露出被耳返磨红的皮肤。 当《you'reall丨need》的旋律再次响起时，监听音箱突然爆出一串低频噪音。 大卫刚要调音，彭磊猛地按住他肩膀：“別动！” 隔壁棚的监控画面显示一一彭磊正对著低频拾音器打手语，【歌词】的激烈手势在声波图上炸出锯齿状峰值。 “混进去！”彭磊抓起对讲机，“就要这个效果！” 音效师杰森推了推眼镜：“但杜比认证规范要求..：” “去他妈规范！继续打，打整套副歌手语！” 声波监视器上，少女的声线频率与手语动作的震动波完美叠加，形成奇特的双螺旋图案。 “这就是我要的！”彭磊拍下录製键，“聋哑人听不见音符，但能感受声带震颤。就像你感觉不到肋骨疼，但看得见伤口流血。” 第98章 我从不跟钱过不去 第98章 我从不跟钱过不去 3月初的洛杉磯，阳光正好。 彭磊躺在比弗利山庄別墅的泳池边，手机突然在躺椅上疯狂震动。 “老板！”艾玛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背景音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2012》成片出来了！后期组刚交来最终调色版！” “特效组那帮傢伙还活著？”他抹了把脸。 “勉强活著。” 艾玛的声音带著笑意，“有个实习生连续加班72小时，现在抱著渲染伺服器睡著了。” 彭磊抓起毛巾走向室內，在柚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印：“听著，我要24小时內看到imax试映版。联繫华纳巨幕那边，把设备参数发过去。” 艾玛快速记录著：“华纳的理察已经打了三个电话..：” “让他等著。”彭磊抓起鲜榨橙汁灌了一口。 艾玛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个消息...迪士尼的罗伯特·艾格通过中间人传话，想谈合作。” “去年的帐还没算完了呢，他倒是想的美，”他戳起一块煎蛋，“除非他们愿意拿档期来换。” 掛断电话，彭磊翻开笔记本。 屏幕上是《2012》的宣发计划表，最上方用红色標註著：全球同步上映倒计时128天2009年3月·华纳兄弟行政放映厅；“这椅子比我爷爷的摇椅还吵。”巴里·梅耶嘟著，雪茄灰籟落在价值5000美元的西裤上。 中影代表团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韩三平的红茶杯在杯托上磕出清脆声响， “彭导，”韩三平压低声音，指了指银幕，“听说你们把半个好莱坞特效公司都炸了？” “2357个特效镜头。”彭磊调整著3d眼镜，“等会地震戏，您可扶稳了。” 叶寧好奇地摸著座椅扶手：“这震动系统..” “普通d-box而已。”彭磊按下遥控器测试键。 “耶穌啊！”后排一个华纳高管突然惊呼，座椅隨著银幕测试画面中的爆炸同步剧烈震动，把他精心打理的髮型震得乱七八糟。 银幕亮起，莱昂莱多驾驶加长林肯在塌的洛杉磯街道上漂移。地震波將“holly wood”標誌的“d”字母震落，精准砸中一辆奔驰车。 “gottimhimmel！”奔驰代表穆勒激动地站起来，啤酒肚撞翻了小桌板，“这个植入太完美了！我要给总部打电话！” 派拉蒙国际发行主管理察的假髮歪到耳朵边：“这...这比特效镜头比《后天》多五倍！你们是把整个工业光魔都榨乾了吗？” 座椅剧烈震动，韩三平的茶杯飞了出去，红茶洒在巴里的西裤上。银幕上滔天海啸扑面而来，前排几个高管下意识抬手遮挡。 “准备全球115个国家和地区同步上映。”彭磊的声音混著电影里的火山爆发声，“用一亿美元宣发费。” 巴里的雪茄掉在地上：“这相当於我们去年全年营销预算的一半。” “刚好让每个观眾相信，”彭磊摘下3d眼镜，瞳孔反射著银幕上熔岩的火光，“2012 真的是世界末日。” 雪莉·兰辛的钻石耳环在会议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刚收到內部消息，迪士尼把《飞屋环游记》提前到我们原定的7月10日档期。” 彭磊冷笑一声，快速调出笔记本电脑里的概念图。动画里五彩斑斕的气球屋被颱风瞬间吞没的画面让在座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是不是忘了，”彭磊滑动触控板，下一张图显示迪士尼城堡在岩浆中坍塌，“《飞屋环游记》的40%投资来自三石动画？”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回车键上，“告诉艾格，要么加入全球发行联盟，要么看著他的气球还没飞起来就泄气。” 会议室门突然被撞开，华纳市场总监汤姆喘著粗气衝进来，领带歪到肩膀：“cnn正在直播《玛雅预言：2012世界末日》特別节目！收视率已经破千万了！” “立即启动b计划。”彭磊打开標註“末日倒计时”的加密文件夹，“联繫歷史频道，让他们找那个.：.叫什么来著？就是总在纪录片里预言世界末日的疯子教授。” “丹尼斯·威廉士。”汤姆迅速接话，“那老傢伙现在正在拉斯维加斯赌场。” 中影海外发行部主任王磊举起平板电脑：“总局刚发来修改意见，长城那段..：” “早就料到。”彭磊调出上海外滩的3d渲染图，“东方明珠塔从中间折断的镜头已经完成，陆家嘴金融中心沉没的特效。” 他看了眼手錶，“72小时后交付。” 奔驰代表穆勒正往黑麵包上厚厚地抹著鱼子酱：“我们总部愿意追加800万美元，要求奔驰成为方舟指定用车。” “可以。”彭磊切著五分熟的牛排，“但不是全系车型植入。” 韩三平笑眯眯地插话：“剧本第78场正好有段方舟车库的戏..：”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宝马也在接触？” 穆勒的餐刀“当唧“掉在盘子里：“1000万！我们要独家！” 雪莉的香檳杯突然碰过来：“派拉蒙要北美50%的份额。” 她红唇贴近彭磊耳边，“作为交换，我能让amc把所有imax厅都给你们。” 巴里·梅耶猛地拍桌而起：“华纳提供了60%的放映渠道！而且我们承担了大部分宣传成本！” “具体分成你们待会慢慢吵。”彭磊敲敲香檳杯，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 他调出实时社交媒体监测，#2012世界末日#话题在推特趋势榜正以每分钟2万条的速度攀升。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奔驰代表穆勒默默在支票本上又加了两百万。 投影仪將ppt投射在满是咖啡渍的幕布上： 1.病毒营销：在youtube投放“2012末日徵兆”合集（已联繫三位“专家”背书） 2.宗教牌：梵蒂冈天文台“专业解读”玛雅历法（正在“说服”某红衣主教） 3.科技联动：与苹果合作推出“末日生存指南”app（贾伯斯已口头同意） “还有这个。”彭磊播放最新製作的30秒预告片；自由女神像倒塌、艾菲尔铁塔折断、东京塔沉没，最后定格在燃烧的好莱坞標誌上，血红色的【12.21.2012】缓缓浮现。 华纳法律顾问突然举手：“fcc刚发布新规，禁止传播末日恐慌..” “所以我们要包装成科普』。”彭磊调出nasa数据图表，“安排《科学美国人》做期专题，討论太阳活动异常。” 迪士尼总部burbank办公室；罗伯特·艾格的看著来访的彭磊歉意的笑了笑，“去年技术转让的..：”他刻意没说完后半句。 彭磊的macbookpro屏幕上，冰川l崩塌的3d特效正在吞噬北极熊玩偶。“翻篇了。” 他手指一划，调出迪士尼频道收视报表，“我要未来三个月所有儿童节目的贴片gg位。” 动画部主管凯文刚喝下的矿泉水喷了出来：“你让世界末日的预告片放给6岁孩子看？家长协会会杀了我们！” “所以是这个版本。”彭磊点开剪辑文件；方舟里挤满毛绒玩具，熊猫玩偶正给长颈鹿量体温。背景音乐是迪士尼新版《whenyouwishuponastar》。 罗伯特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上流动著尼尔森数据：“37%的家庭观影率...你连我们的观眾画像都偷了？” “这叫市场调研。” 彭磊调出东京迪士尼地图，“明日世界的火山模型还是1992年的技术吧？我们刚给环球影城做的3d火山.：：”他按下播放键，会议室突然轻微震动。 財务总监的钢笔停在半空：“你们想入股乐园业务？” “只是衍生品合作。”彭磊滑动ipad，展示印著“2012倖存者”的米奇耳朵帽，“限量版末日套装，方舟造型的爆米桶一一分成按老规矩。 窗外云层被夕阳染成血红色，投影仪在罗伯特脸上投下跳动的数据流。 他忽然笑了：“知道为什么我能当ceo吗？”米奇领带夹“咔嗒”一声解开，“因为我从不跟钱过不去。” 凯文还在挣扎：“但《飞屋环游记》的档期..” “调整到8月。”罗伯特抽出钢笔，“正好配合我们的'末日家庭套餐『促销。” 他在合约上籤完字，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东京火山项目的预算...” “已经包含在宣传费里了。”彭磊亮出手机邮件，工业光魔的报价单最后一行写著“特別赞助：迪士尼乐园地质灾害预防系统升级”。 后勤主管突然衝进来：“气象局刚发布火山灰预警！” 彭磊合上电脑：“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做宣传。” 艾玛用磁铁將全球院线分布图固定在白板上，印度区域被红笔重重圈出：“宝莱坞要求刪减自由女神像倒塌镜头，说伤害美印友好。” “换成泰姬陵。”彭磊抓起马克笔在孟买位置画了个爆炸图標，“记得让特效组加点大象逃难的镜头。” 小林举著俄文传真恋笑：“克里姆宫新闻秘书发来贺电，说克里姆林宫爆炸的慢镜头.” 她模仿著俄式口音，“展现了资本主义末日的艺术美感：” 会议室门突然被撞开，约翰挥舞著最新《综艺》杂誌衝进来：“《名利场》骂我们是灾难色情片！说这片子比金融危机还可怕！” 彭磊调出推特实时数据，他点开置顶推文位天体物理学家声称电影中的太阳耀斑数据“惊人地准確”。 “让公关部给《名利场》送个果篮。”彭磊滑动滑鼠调出营销日历，“下周开始投放'末日生存指南'系列短视频，第一集就叫...” 他警见窗外闪过的流星，“《当陨石砸中你家后院》。” 后勤助理突然尖叫：“nasa刚发布太阳活动异常预警！”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落地窗；一颗异常明亮的流星正划过迪士尼乐园上空。 实习生颤抖著举起手机：“reddit上说这是...是末日预兆？”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彭磊缓缓露出笑容，打开群发邮件： 【主题：最终版宣传语】 正文：连星星都在提醒你（附件：火山、地震实拍视频+购票连结） 市场总监突然举手：“奔驰要求在他们4s店投放末日逃生套装..：” “批准。”彭磊划开另一份文件，“记得在套装里放我们的imax眼镜兑换券。” 玻璃窗突然剧烈震动，楼下测试间的低音炮正在调试地震音效。 不知是谁嘟囊：“这该死的巧合..：” 彭磊已经拨通了cnn製片人的电话：“嘿，我有个关於玛雅预言的新素材..：” 第99章 入围 第99章 入围 2009年4月·三石娱乐总部。 “老板！” 艾玛的手机在空中划出拋物线，“《健听女孩》入围坎城主竞赛！刚收到的官方邮件！” 马克的咖啡杯“眶当”砸在机械键盘上，褐色液体顺著空格键往下淌。 “holyshit！我们真他妈...”他警见彭磊的眼神，硬生生改口，“牛逼...对吧？ 老板是这么说的吧？” 彭磊一把抓过艾玛的手机，眯眼扫过邮件：“第62届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coda》，导演：penglei”。 他掏出手机拨號，“艺菲，下个月跟我飞法国。” 彭磊的嗓音沙哑，像被海风颳了三个月。 电话那头传来“啪嗒”的化妆刷落地声。“《vogue》法国版主编刚给我经纪人打电话！” 刘艺菲的呼吸声突然急促，“他们要借我最新季高定...等等，马特能去吗？” “他老婆预產期撞档。”彭磊转向特效组，发现阿杰已经在调取素材，“用格洛斯特港的夜蓝色当背景，再加15秒他老婆的祝福vcr。” 艾玛突然疯狂比划口型，彭磊按下静音键：“又怎么了？” “《好莱坞报导》的杰西卡在电梯口堵你！”艾玛压低声音，“她带了摄影师！” 会议室门被猛地撞开，华纳发行总监凯文举著唐培里儂衝进来，香檳泡沫溅到財务报表上：“巴里说追加300万宣发费！我们要在..” “省省吧。”彭磊按下手机静音键，“先搞定杰西卡，那女人在《综艺》有內线。” 他抓起外套，“告诉巴里，我要坎城电影宫对面那块led屏，24小时轮播刘艺菲的特写。” 马克突然举手：“老板，咖啡把硬碟泡了！最后那个合唱团镜头..：” “重剪。”彭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把刘艺菲独唱和马特手语剪成画中画。” 他顿了顿，“记得加海浪声。” 走廊上，杰西卡的高跟鞋声已经逼近。彭磊突然转身：“艾玛，联繫巴黎老佛爷，我要他们橱窗全换上白衬衫配黑裙的造型。” “可那是chanel...” “就照刘艺菲试镜那天的搭配。”彭磊按下电梯，“告诉卡尔·拉格斐，这是三石的要求。” 三石娱乐停车场，杰西卡的高跟鞋跟卡在排水沟缝隙里，发出“咔”的脆响。 “彭先生！”她单脚跳著保持平衡，录音笔举得老高，“《电影手册》说你们翻拍是为冲奖走捷径！” 电梯门缓缓关闭。“因为被原版感动。”彭磊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但我们的版本...“更真实！还有一—我他妈乐意，你管得著吗？” 金属门“”地合拢，截断了最后一个脏字。 “该死！”杰西卡终於拔出鞋跟，却发现鞋底胶皮留在了排水沟里。她对著电梯竖中指时，艾玛抱著一堆布料样品从消防通道衝出来。 “让让！紧急！”艾玛的文件夹撒了一地，香奈儿和lv的当季画册摊开在柏油路上。 地下停车场里，彭磊的阿斯顿马丁轰鸣著发动。艾玛拍打著车窗：“刘艺菲的红毯造型！两家顶级品牌都..” “白衬衫。”彭磊降下车窗，尾气混著古龙水味飘出来，“就她试镜那件样式。” “可香奈儿愿意提供一” “下摆剪短三公分。”彭磊转动方向盘，“配她那双匡威，左脚鞋带要松的。“ 艾玛呆立原地：“这...这太冒险了！《vogue》会说我们...“ “就是要他们討论。”彭磊踩下油门，“告诉lv，可以让他们上电影服的特写镜头。” 手机在仪錶盘上震动，巴里·梅耶的简讯：【最大gg牌已订好，放什么？】 彭磊单手回覆：【马特病房特写，配“缺席的父亲”】。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响中，他又补发一条：【加行小字“献给所有沉默的耳朵”，用刘艺菲的手语字体】。 后视镜里，艾玛正对著电话尖叫：“对！就是那件39码的白衬衫！” 她突然追著车尾气大喊，“刘艺菲问能不能戴她姥姥的玉鐲！” 彭磊一个急剎，探出头：“要翠绿的那只！正好配夏纳的海！” 转角处，杰西卡瘤著腿拦住一辆送货摩托：“跟上前边那辆阿斯顿！”她晃著记者证，“《好莱坞报导》紧急新闻！” 摩托司机警了眼她残缺的高跟鞋：“女士，你確定不是去急诊室？” 天空突然飘起雨点，彭磊打开雨刷，发现杰西卡的摩托仍在穷追不捨。他降下车窗， 把《电影手册》的最新刊扔进雨中，封面標题《翻拍片的道德困境》很快被雨水泡烂。 深夜11点，彭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赫然是“北电校长”。彭磊这才想起，自已还是北电导演系研究生一枚。 “小彭啊，还没睡吧？”校长的声音里带著掩饰不住的兴奋，“刚开完会，校党委一致决定，要在学校大礼堂转播你们的坎城首映礼！” 彭磊揉了揉太阳穴，电话那头隱约还能听到校办老师们的討论声。 “校长，这会不会太..：” “太什么太！”校长打断他，声音拔高了八度，“你知道咱们学校多少年没出过入围夏纳主竞赛的学生了吗？上次还是老谋子！” 电话背景音里突然传来一阵鬨笑，似乎整个校办的人都在旁边听著。 校长压低声音：“对了，得奖感言准备了吗？记得提一句母校啊！” 还没等彭磊回答，校长又自顾自地笑起来：“要是真拿奖了，咱们就在校门口立个拱门，上面写'北电之光！” 刚掛断校长电话，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韩三平：【中影代表团会巴黎，带了二十斤火锅底料，首映完庆功用】 巩俐：【红毯別穿黑色，臭纳摄影师討厌】 叶寧：【万达已经包下夏纳所有媒体头版，《2012》展映必须拉满。】 景田的消息点开就是：“彭导！我要去夏纳给你站台！lv借我礼服了！” 最绝的是陆征的消息：【彭导，冯小刚刚在我旁边说了句“后生可畏”，脸色不太好看啊，哈哈。】 熊小华的电话紧接著打进来：“臥槽，彭磊你牛逼大发了！”这位同窗好友扯著嗓子喊，“你知道现在北电錶系那帮女生怎么议论刘艺菲吗？都说她..：” 彭磊直接按了免提。 “都说她肯定是睡上去的！哈哈哈笑死我了！”熊小华幸灾乐祸，“特別是那个谁...当年追过你的高职班哪位，今天在横店接受採访时脸都绿了！” 《中国电影报》头版標题：《双雄出征！彭磊娄燁会师坎城》 《娱乐周刊》封面是刘艺菲试镜时的白衬衫照片，標题触目惊心：《从电视剧女神到夏纳女神：刘艺菲的“心机”上位史》 百度热搜前五： 1.#彭磊坎城# 2.#刘艺菲白衬衫# 3.#杨蜜採访黑脸# 4.#景田要去夏纳# 5.#北电要立拱门# 某知名论坛热帖：《八一八那个靠金主上位的“夏纳女神”》，楼主“圈內人士”信誓旦旦：“刘艺菲能演这片子，是因为陪三石高层去了三次马尔地夫..” 冯小刚在《非诚勿扰》庆功宴上被记者围堵：“彭磊？很有才华的年轻人嘛。”抿了口红酒又补充，“祝福他，不过欧洲三大入围拿奖概率...呵呵。” 陆川在宣传的採访被刻意剪辑：“中国电影需要新血..：（停顿）...但基本功更重要。” 最绝的是某第六代导演在私下酒局上的醉话：“他妈的老子拍地下电影十几年，还不如个拍商业片的小兔崽子..：” 刘艺菲工作室的电话被打爆。 迪奥亚太区总裁的越洋电话在凌晨三点响起：“刘小姐，我们愿意把全球代言合约提前到红毯前签约。”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只要您戴上我们的高珠系列..：” “不必了。”刘艺菲的声音带著鼻音，背景音里能听见《coda》的片尾曲，“我会戴家传的翡翠鐲子。“ 同一时刻，卡地亚的紧急会议正在进行。“立刻联繫刘艺菲！”市场总监拍著桌子，“给她我们博物馆珍藏的那套红宝石！” 《vogue》中国版编辑部，主编將刘艺菲的封面大片扔进碎纸机：“换刘艺菲那组海滩写真，標题就叫...“” 她警见电脑上#刘艺菲翡翠手鐲#的热搜，笑了一声，“《真正的东方美学》” 香港《一周刊》的编辑部里，记者正往文章里加料：“...据知情人士透露，刘艺菲能拿到角色，全靠三石娱乐某高层...” 彭磊把报纸摔在办公室地毯上：“给合作方打电话，华纳所有合作艺人取消未来香港一年的拍摄。” 艾玛小声提醒：“但宣传期华纳和派拉蒙已经..：：： 彭磊按下通话键，“接lv总裁办公室。” 次日清晨，lv全球官网突然更新首页：刘艺菲素顏佩戴翡翠手鐲的大图下，写著“真正的东方繆斯”。 三分钟后，卡地亚官微发布声明：“尊重演员个人选择，我们由衷期待刘艺菲女士加入卡地亚大家庭。” 范冰冰工作室突然转发刘艺菲三年前的微博：“一直欣赏艺菲的纯粹[心]”。 香港《一周刊》老板正对著电话吼：“你他妈快撤稿！三石和华纳发律师函来了！” 第100章 第一次 第100章 第一次 2009年5月12日·戴高乐机场vip通道， “ca771航班已抵达..”机场广播响起时，刘艺菲第三次调整了鸭舌帽的角度。 她著《电影手册》最新刊，封面上《coda》的剧照被她用手遮挡住了。 『来了！”刘母突然拽了下女儿袖口。 通道尽头，彭磊的风衣下摆像黑鹰翅膀般翻飞，墨镜下的嘴角绷得比平时紧。 刘艺菲下意识脚挥手，又立刻放下，转而整理起本就平整的衬衫领口。 “不是说好..：”彭磊刚开口就被刘母打断。 “彭导辛苦！”刘母往前半步，“茜茜凌晨六点就起来..：”话没说完就被女儿挤身后了，力道大得让她的爱马仕丝幣歪了几分。 刘艺菲的耳尖在巴黎晨光中红得透明：“巴黎最近罢工...怕你迷路了。” 彭磊的登机箱“咔嗒”立住。他摘墨镜时，眼下青黑比上次视频会议更重：“杂誌拿反了。” 刘艺菲猛地低头，发现《电影手册》封底朝外。 “等等！我妈妈给你带了..：”她从包里掏出保温杯，茶香混著陈皮味飘出来，“格洛斯特那个渔夫给的配方。” “谢谢。”他拧开杯盖喝了一口，苦得皱眉，“...很提神。” 刘艺菲突然笑出声，眼角弯成月牙：“乔伊说这茶能治嘴硬。” 她快步跟上时，珍珠母贝纽扣在阳光下泛出虹彩，像极了格洛斯特港的晨雾。 “妈你坐前面！前面宽畅些。”刘艺菲几乎是推著母亲塞进副驾驶，自己却贴著右侧车门，中间空出的座位足够再坐两个人。 她膝盖上彭磊上次给她的的剧本密密麻麻全是萤光笔標记，有几页边角已经捲起。 彭磊警了眼后视镜，司机正偷偷打量这对奇怪的乘客。 他故意把手机音量调大：“马特凌晨发来的。” 视频里马特顶著黑眼圈，怀里熟睡的婴儿脸蛋通红。 他单手比划：【替我摸摸坎城的红毯】，突然镜头一晃，他妻子入画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敢弄脏礼服就杀了你】。 “噗..：”刘艺菲笑得歪倒，髮丝扫过彭磊的西装翻领。她突然指向窗外：“快看！” lv旗舰店的外墙完全被《2012》海报吞噬。岩浆般的云层中，方舟甲板上的三石l0g0反射著金光，恰好与凯旋门尖顶形成奇妙的对角线。 “华纳和派拉蒙这个月砸了二千万欧在欧洲。”彭磊的笑还掛在嘴角，突然感觉袖口一沉。 刘艺菲的食指正勾著他的袖扣打转，指甲盖上淡粉的月牙像初生的贝壳。 “上回在剪辑室..”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戴的是黑曜石的。” 车碾过路面凹陷处剧烈顛簸，剧本哗啦滑落；两人同时俯身，彭磊的手握住她腕间，冰凉的玉石下，脉搏正以每分钟120次的频率跳动。 “我来捡。”彭磊抢先抓住剧本，却连带握住了她三根手指。刘艺菲没抽手，只是用拇指悄悄摩了彭磊手背。 司机突然急剎，前方抗议队伍堵住了路口，举著“反对资本主义”標牌的年轻人正把传单拍在车窗上。 “绕路。”却听见刘艺菲轻笑：“像不像《2012》里暴乱的那场戏？” 她比划著名车窗外的混乱，“只差个火山灰特效..：” 后视镜里，刘母正假装专注地刷手机，嘴角却可疑地上扬。 抗议者的喇叭声穿透车窗：“末日將至！” “还疼吗？“他鬼使神差地问。 刘艺菲愜住，顺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脚踝。那里有道淡淡的疤痕，被丝绒芭蕾平底鞋遮住大半。 她慢慢摇头，“你当时...递给我的创可贴...” 巴黎丽兹酒店大堂，刘小丽已经先一步上楼了。 范冰冰的经纪人突然横插过来，“巧啊，彭导！我们冰冰也是今天到坎城...” 刘艺菲突然挽住彭磊的手臂，“《好莱坞报导》的专访要迟到了。” 她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鞋尖镶著的那颗珍珠隨著步伐危险地晃动。 范冰冰的经纪人红唇张了张，还没出声就被电梯门隔绝在外。 “那个...我是...” “比即兴表演比试镜时强，就是挽手的角度太刻意；应该双手抱著。” 彭磊按下键，电梯继续上升时，他状似无意地问，“范冰冰找过你？” 刘艺菲的睫毛在镜面反射里颤了颤：“她经纪人上周联繫我妈妈...说有个合作可以介绍给我。” 楼层显示跳到18。彭磊突然从西装內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戴上这个走红毯。” 刘艺菲的耳尖瞬间红透：“可是姥姥的鐲子..：” “正好一套。”彭磊伸手拨开她耳侧碎发，指尖在碰到耳垂前停住。 湛蓝的地中海在午后阳光下闪烁著细碎的金光，彭磊站在坎城小镇车站，海风裹挟著咸湿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 “天啊，这简直像梦一样。” 刘艺菲助理举起相机，镜头对准远处停满游艇的港口，“上次在影节，我们被安排在会展中心的一个小厅，周围全是卖保险和理財的展台。” 彭磊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广场上熙熙攘的人群。各国电影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法语、 英语、义大利语交织成一片喻喻声。 一位白髮苍苍的老导演正被记者围住，他手舞足蹈地讲述著什么，脸上的皱纹里都洋溢著激情。 “这才是电影应该有的样子，对吧？”彭磊推了推眼镜，“我刚才看到马丁·斯科塞斯从我们身边走过。” 艾玛突然拽了拽彭磊的袖子，压低声音：“老板，看那边。” 三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驶来，中间那辆的后窗降下，露出韩三平那张在中国电影圈无人不晓的圆润面孔。 他朝彭磊一行人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比地中海的阳光还要灿烂。 “小彭！这边！” 彭磊快步上前，握住韩三平从车窗伸出的手。“韩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我以为你们要明天才到。” “中影是你的重要合作伙伴，我能不来吗？”韩三平爽朗地笑著，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他转向刘艺菲，眼晴一亮：“哟，艺菲又变漂亮了？比《神鵰侠侣》里的小龙女还要灵！” 刘艺菲微微欠身，嘴角掛著得体的微笑：“谢谢韩董，您过奖了。” 韩三平的目光在彭磊、刘艺菲和彭磊之间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你们这组合够特別的一一国际大导演、国民女神。”他压低声音，“国內媒体肯定爱死这个朦头。” 车队缓缓驶向克鲁瓦塞特大道，沿途经过的每一座桥樑、每一栋建筑都散发著浓郁的艺术气息。 彭磊望著窗外，一栋奶油色建筑外墙上的巨幅电影海报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一那是昆汀新作的宣传画，血腥而张扬。 “韩董，娄燁导演的《春风沉醉的晚上》首映安排在什么时候？”彭磊突然问道“第五天晚上，电影宫副厅。 韩三平从西装內袋掏出一份摺叠整齐的日程表，“我听说坎城组委会特意把你们的《coda》安排在后天晚上八点的黄金时段，这可是主竞赛单元的重头戏位置。” 彭磊感到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他转头看向韩三平：“这个时段通常留给..” “留给有获奖潜力的影片。”韩三平接过话头，眼中闪烁著狡点的光芒，“伊莎贝尔·於佩尔特意托我转告你，她很期待看到这部关於声音的无声电影。” 车內突然安静下来，刘艺菲倒吸一口冷气。於佩尔不仅是法国国宝级演员，更是本届坎城电影节评委会主席。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刘艺菲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韩三平拍了拍彭磊的肩膀，“別小看你们导演。我看过成片，那场聋哑家庭听音乐会的戏，连我这把老骨头都看哭了。” 就在这时，艾玛突然指著窗外惊呼：“老板！那是我们的海报！” 所有人同时转向她手指的方向。在电影宫最显眼的外墙上，《coda》的海报已经掛起一一刘艺菲饰演的鲁比站在渔船与钢琴之间，背景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海报採用极简设计，只有黑、白、蓝三种色调，下方“主竞赛单元”几个法文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老板，”艾玛轻声说，声音里带著哽咽，“我们真的做到了。” 彭磊没有回答，他摇下车窗，深深吸了一口咸湿的海风，混合著远处咖啡厅飘来的香气。 车队在马杰斯特酒店门前停下。韩三平示意大家稍等，然后神秘地压低声音。 “评委会里有两个人特別钟爱亚洲电影，其中一个就是於佩尔。但別高兴太早，德国製片人施隆多夫那派更倾向於社会批判性强的作品。” 彭磊点点头，坎城不仅是艺术的殿堂，更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每一部参赛影片背后，都暗藏著复杂的评审政治和国际发行利益的博弈。 “先別想那么多，”韩三平推开车门，阳光洒在他略显发福的身躯上，“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和国內剧组一起聚聚；她们都挺期待和你交流，” 刘艺菲悄悄凑到彭磊耳边：“你紧张吗？ 1 彭磊看著酒店大堂里来来往往的各国电影人，搭上她的肩膀：“走吧，艺术家。属於我们的时刻到了。” 13號，参加完开幕式后，彭磊如约来到一家隱秘餐厅。 推开厚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蒜香橄欖油的气息和熟悉的乡音。 韩三平正在长桌尽头向他招手，身旁坐著杜琪峯、娄燁、蔡明亮等中国电影人。 “我们的坎城新贵来了！”杜琪峯举杯调侃。 彭磊笑著入座：“杜导这是要捧杀我啊。《復仇》的评分可是已经衝到3.0了。” “明天首映是吧？”杜琪峯切著盘中的小牛肉，“我们一定去捧场，看看你把刘艺菲调教得怎么样了。” “蔡老师好。”彭磊转向一直微笑不语的蔡明亮，“我父母特別喜欢您的《爱情万岁》。” 蔡明亮推了推眼镜，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现在的小孩真厉害，20多岁就衝击欧洲三大了。 他抿了一口酒，“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拍电视剧养家餬口呢。” 席间，娄燁突然问道：“听说你下部戏还要拍科幻？” “还在考虑剧本。”彭磊笑了笑回答，“不过我更想先完成《2012》和《飞屋环游记》的上映杜琪峯挑眉，“好傢伙，你这是要通吃东西方暑期档市场啊！” 酒过三巡，韩三平说起自己年轻时留学的趣事，蔡明亮分享在坎城被嘘的经歷，娄燁则讲起《苏州河》拍摄时的艰辛。 “其实得不得奖不重要，”临別时蔡明亮拍拍彭磊的肩膀，“重要的是你的电影能让观眾记住十年、二十年。” 回到酒店时已近午夜，彭磊站在阳台上，远处电影宫前的棕櫚树在灯下摇戈生辉。 明天的首映礼，他的《健听女孩》將在那里接受世界的检阅。 第101章 场刊第一 第101章 场刊第一 五月的坎城夜晚，电影宫前的水晶灯將红毯照得如同白昼。 彭磊站在台阶上，黑色西装口袋里別著一朵小小的白色茉莉一一这是助理艾玛的主意，说是能给首映带来好运。 “他们来了。”刘艺菲轻声提醒，手指不自觉地绞著礼服裙上的薄纱。 远处，韩三平领著一行人缓步走来。彭磊一眼就认出了杜琪峯標誌性的黑框眼镜，娄燁永远微的眉头，还有蔡明亮那仿佛永远睡不醒的慵懒步伐。 更令人意外的是，范彬彬挽著李安导演的手臂走在队伍中间，她银色的礼服在灯光下像一条上岸的美人鱼。 “欢迎各位来捧场。”彭磊迎上前，故意压低声音，“需要给各位准备醒酒茶吗？” 杜琪峯的妻子瞪了丈夫一眼：“某些人现在闻到酒精味就想吐，可不敢再喝了。” 她转向彭磊，眼中带著讚赏，“小彭导演，昨晚你喝倒了三个导演，自己还能站著走出去，这份酒量配得上你的才华。” 彭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昨晚那场酒局的记忆碎片般闪现一一700毫升的轩尼诗x0。 他一个人喝了大半瓶，杜琪峯拍著他肩膀说“后生可畏”，娄燁则用上海话嘟著“小赤佬酒量这么好”。 “彭导，”李安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听说你的片子用了很多声音实验？” “是的，李导。我们尝试用声音设计来模擬听力障碍者的感知世界。” 李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勇敢的选择。声音是最容易被忽视的电影语言。” 范彬彬好奇地凑近刘艺菲：“艺菲，听说你为了这个角色学了三个月手语？” “三个月零两周。”刘艺菲微笑著纠正，“每天六小时，连做梦都在比划手势。” 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灵巧地翻转，做出一个优美的手势，“这是电影』的意思。” 蔡明亮突然插话：“手语是最纯粹的身体表演。”他转向彭磊，“开场真的完全无声？” “三分钟零七秒。”彭磊点头，“连背景音都没有。” 娄燁吹了声口哨：“坎城评委要么爱死你，要么恨死你。” 隨著入场铃声响起，眾人向放映厅走去。彭磊落在最后，深吸一口气。 半年筹备，三个月拍摄，无数次剪辑修改，全为了接下来的107分钟。 放映厅內座无虚席，当灯光暗下，银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片寂静的海面，只有微微起伏的波浪没有音乐，没有旁白，甚至连环境音都被刻意抹去。 起初有观眾不安地挪动身体，咳嗽声此起彼伏，但渐渐地，整个影厅陷入一种奇特的集体专注状態。 这是彭磊精心设计的开场；用三分钟完全无声的画面，让观眾先“失去”声音，再隨著主角露比（刘艺菲饰）逐渐发现音乐的魅力而重新“获得”听觉。 当第一个音符终於打破沉默时，观眾席竟然自发响起一阵释然的嘆息。 隨著故事展开，观眾席不时传来啜泣声。露比作为聋哑家庭中唯一有听力的孩子，在渔船与音乐学校间挣扎的每个瞬间都牵动著观眾的心。 当露比在合唱比赛中转身，看到坐在后排的父母正努力通过周围人的反应来“感受”她的歌声时，前排的蔡明亮摘下了眼镜擦拭。娄燁紧抿的嘴角微微颤抖，而谭卓早已泪流满面。 特別是一场露比教父亲感受声带震动的戏份；刘艺菲將马特·达蒙的手放在自己喉咙处，隨著她哼唱《当你老了》，达蒙饰演的父亲从困惑到震惊再到狂喜的表情变化，堪称表演教科书级別的片段。影厅后排传来明显的抽泣声。 影片在露比与全家用手语“演唱”《youaremysunshine》中达到高潮。 当最后一个手势落下，银幕转黑，整个放映厅陷入短暂的绝对静默一一就像电影开场时那样。 然后，掌声如雷暴般爆发。观眾们起立致敬，掌声持续了整整八分钟。 彭磊几次想开口致谢，都被新一轮的掌声打断， 刘艺菲站在他身旁，睫毛上还掛著泪珠，她悄悄捏了捏彭磊的手腕，后者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 “太完美了。”走出影厅时，蔡明亮仍沉浸在剧情中，他抓住彭磊的肩膀，“那个父亲第一次'听'到女儿声音时的手势细节，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 娄燁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可惜了，今年评委会有几个评委更偏好政治片...” “不可惜。”蔡明亮罕见地打断同行，“这种能同时打动专业评委和普通观眾的电影，才是真正的杰作。那个无声开场，简直是天才之举。” 杜琪峯沉默地走在最后，作为竞爭对手，他不得不承认《健听女孩》的完成度远超预期。 那个车窗上“我爱你”的手势，就像一记重拳击中所有观眾的心房。 “出了个怪物啊，青年导演难了。”杜琪峯轻声感嘆，“你们注意到那个小姑娘的表演了吗？ 影后表现啊。” 与此同时，电影宫外的媒体区已经炸开了锅。 《银幕》杂誌的记者飞快敲打著键盘：“中国导演彭磊的《健听女孩》首映引爆坎城，刘艺菲奉献职业生涯最佳表演。” 旁边《好莱坞报导》的记者正对著手机大喊：“立刻联繫马特·达蒙的经纪人！我们需要独家专访！” 卡尔顿酒店的晚宴上，水晶吊灯將香檳杯映照得如同琥珀。 彭磊刚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他环顾四周，宴会厅里衣香影，筹交错间儘是国际电影界的顶级人物。 三年前在迪士尼熬夜加班实习日子，与眼前这个星光熠熠的夜晚恍如隔世。 “那个无声的开场很大胆，但效果惊人。” 一阵优雅的香水味飘来，彭磊转身，看到伊莎贝尔·於佩尔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 这位法国国宝级女演员今晚身著简约的黑色晚礼服，银灰色的短髮在灯光下像一顶皇冠，衬得她那双锐利的眼睛更加摄人心魄。 彭磊他下意识地抿了一口香檳才开口：“我想让观眾先失去声音，然后再体会声音的珍贵。就像露比在电影中的旅程一样。” “聪明的选择。”於佩尔眼中闪烁著专业的光芒，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著香檳杯，“刘的表演令人难忘。那个她独自在浴室尝试发声的镜头一一”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適的词汇，“如此脆弱又如此坚强，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伊莎贝尔·阿佳妮。” 这个比擬让彭磊心跳加速，阿佳妮是法国影坛的传奇，於佩尔竟將刘艺菲与她相提並论。 “她为那个镜头准备了很久。”彭磊解释道，“我们拍了二十七条，直到她嗓子都哑了。” “值得。”於佩尔微微頜首，“评审团里有人担心三分钟的静默太长，但事实证明，这正是影片最打动人心的设计。”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坎城上次给完全无声的开场鼓掌是什么时候吗？” 彭磊摇头。 “1959年，《广岛之恋》。”於佩尔眼中闪过一丝狡点，“巧合的是，那部电影也是关於记忆与感官的。” 就在这时，宴会厅另一角爆发出一阵笑声。彭磊转头看去，刘艺菲被各国媒体团团围住，闪光灯此起彼伏。她今晚穿著一袭淡粉色的定製礼服，衬得肌肤如雪，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为了理解角色，我在聋哑学校住了两个月。”刘艺菲对bbc记者说，手指不自觉地比划著名手语，“最大的挑战不是技术，而是如何表现一个听障者在声音世界中的孤独感。” 她的法语流利得令人惊讶，《综艺》杂誌的记者立刻追问：“与马特·达蒙合作的感受如何？” “马特是个天使。”刘艺菲眼睛亮了起来，他为了那场感受声带震动的戏，提前一个月开始练习。拍摄间隙，他总是不停地问这样感觉对吗？“ 彭磊远远地看著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想起拍摄那场戏时的情景：波士顿十二月的海风刺骨，刘艺菲只穿著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渔船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著台词，直到声音嘶哑。 而达蒙一一这位好莱坞巨星，竟然陪著她在寒风中站了整整六个小时。 “老板。”艾玛悄悄凑过来，手里捏著一沓名片，“《名利场》想约你明天做专访，还有pathe的人刚递了名片，说想谈法国发行权。”她压低声音，“他们开价已经比电影节前时翻了一倍。” 韩三平不知何时也加入了他们，这位中影掌门人今晚红光满面，手掌比划了一个数字。 “小彭啊，我刚才碰到mk2的老板，英法德开了个价...” “多少？”艾玛瞪大眼睛。 “八位数，欧元。”韩三平得意地眨眨眼，“不过別急著答应。” 他凑近彭磊耳边，“於佩尔刚才和评审团其他成员交谈时，我注意到她做了这个手势..：”他模仿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 彭磊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这个暗示。mk2是欧洲最大的电影发行商之一，而八位数的报价確实不低了。 “別想太多。”韩三平拍拍他的肩，“先享受今晚。看，有人来找你了。” 李安导演端著两杯威士忌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你的声音设计让我想起伯格曼。” 这位享誉国际的大师开门见山地说，“但更温柔，更有希望。那个海浪的隱喻，很东方。” 彭磊双手接过酒杯“李导，您的《断背山》才是我..：” “別。”李安微笑著摇头，“今晚是你的时刻。说真的，考虑过合作吗？有几个项目很適合你。” 这个提议来得太突然，彭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他的余光警见娄燁和杜琪峯正在不远处交谈，两人不时看向这边。 “我...我想先专注动画市场。”彭磊笑了笑，委婉的回答，“还有很多故事想拍。” 李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智的选择。不过..：”他指了指正在接受採访的刘艺菲，“那个女孩，她属於全世界。” 晚宴进行到深夜，香檳塔已经换了两轮， 当午夜钟声敲响时，彭磊独自走到酒店露台上。远处的海面漆黑如墨，只有零星几艘游艇的灯光点缀其中。 “彭磊”刘艺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说我们可能是金棕櫚的黑马。“ 彭磊转身，发现不止刘艺菲，整个团队一一马克、艾玛、摄影师汤姆、剪辑师詹姆斯都站在那里，手里拿著香檳。月光下，每个人的眼晴都亮晶晶的。 “我刚收到消息。”艾玛难掩兴奋，“《银幕》场刊评分出来了，我们3.5分，目前排名第a “mk2的人说明天要重新报价。”艾玛补充道，“听说哈维·韦恩斯坦也在打听我们的北美发行权。” 刘艺菲助理晃了晃手机：“国內媒体都炸了，咱们的海报上了热榜第一。” “不管得不得奖，”彭磊举起酒杯，月光映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我们已经贏了。” 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响融入坎城的夜风。远处，电影宫的轮廓在夜色中巍然聂立，那里曾见证过无数电影人的梦想与荣光。 明天还有更多採访、更多会议，但此刻，这一瞬间的完美，已经足够。 “敬电影。”彭磊轻声说。 “敬电影。”眾人齐声回应刘艺菲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眼晴在月光下像两颗星星：“敬那个让我们相遇的无声世界。” 第102章 最佳女主演员 第102章 最佳女主演员 5月18日清晨，阳光刚刚爬上马杰斯特酒店古老的玫瑰色外墙。 彭磊还在睡梦中，梦里他站在一片漆黑的海滩上，远处传来模糊不清的手语对话声。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將他拽回现实。 “砰砰砰！” 彭磊猛地睁开眼，窗帘缝隙间漏进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他摸索著抓起眼镜戴上，电子钟显示06：47。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彭磊！快开门！” 是刘艺菲的声音，带著掩饰不住的兴奋。 彭磊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杜琪峯电影宴会上他喝了太多威土忌，现在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动。 他拖著脚步走向门口，途中差点被地上的西装外套绊倒。 打开门的瞬间，一束阳光正好照在刘艺菲身上。 她穿著红色色碎连衣裙，头髮隨意披著，脸上只化了淡妆，却比任何红毯造型都要光彩照人。她手里挥舞著一叠报纸，眼晴亮得惊人。 “彭磊！《健听女孩》场刊评分上升到3.7！排名还是第一！”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涂著淡粉色唇膏的嘴唇快速张合著，“《银幕》说我的表演令人心碎又充满力量！《好莱坞报导者》用了整整半版！” 彭磊打了个哈欠，抓了抓自己鸡窝般的头髮：“茜茜，《脸》首映还早著呢...” 他眯著眼看了看腕錶，“现在才早上6点50分。” “可这是歷史性的！”刘艺菲不由分说挤进房间，“你看这个一一” 她翻开《世界报》的艺评版，“中国导演彭磊用惊人的声音实验重新定义了电影语言，他们还说我们的电影是本届电影节迄今为止最动人的发现！” 彭磊终於清醒了些，他接过报纸， 阳光照在报纸上，那些法语单词在他眼中跳跃著，確实，几乎每家主流媒体都给出了极高评价“你先坐，我去洗漱。”彭磊指了指凌乱的床铺，“別踩到我的西装，今天下午还要穿。” 二十分钟后，洗漱完毕的彭磊坐在酒店餐厅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面前的报纸上。 他一边往全麦吐司上抹著杏子果酱，一边翻阅刘艺菲带来的各种场刊。 刘艺菲坐在对面，不停地用叉子戳著盘中的水果沙拉，眼晴却一直盯著彭磊的表情变化， “《卫报》给了四颗星，”彭磊啜了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滋味让他皱了皱眉，“他们说你的表演'细腻如小提琴的颤音。” 刘艺菲的脸颊泛起红晕：“马特给我发了简讯，说美国那边已经开始討论金球奖和奥斯卡的事了。” 她压低声音，“你觉得...我们真的有机会吗？” 彭磊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別太激动，场刊评分只是媒体和影评人的看法，和评委会没直接关係。” 他拿过电脑，翻开2004年的数据统计，“你看这部，场刊3.6分，最后只拿了个安慰奖。” 刘艺菲起嘴，这个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个赌气的高中生：“可是《电影手册》说我们几乎锁定金棕櫚...“ “《电影手册》去年还预测阿莫多瓦会贏呢。” 彭磊笑著摇摇头，从果篮里拿起一个橙子开始剥皮，“评委会的口味谁也说不准。记得2001年吗？《儿子的房间》爆冷击败《穆赫兰道》。” 刘艺菲的叉子停在半空：“你是说...我们可能会输给《白丝带》？” “我没那么说。”彭磊把剥好的橙子分给她一半，“只是提醒你別把期望值拉得太高。” 他看著她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补充道：“不过最佳女演员的竞爭，你確实很有希望。” 刘艺菲的眼晴又亮了起来：“真的吗？可是夏洛特·甘斯布在《反基督者》里的表演也很强.” “但你的角色更有观眾缘。”彭磊擦了擦手指，“聋哑少女追寻音乐梦想，这种角色很容易打动评委。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於佩尔那晚不是特意夸了你吗？” 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远处，韩三平正在和几个欧洲製片人交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娄燁端著餐盘走过来，眼下掛著明显的黑眼圈。 “你们看到《综艺》的评论了吗？”他瘫坐在椅子上，“他们说你们的声音设计重新定义了电影音乐的可能性』。” 他灌了一大口咖啡，“玛德，天天都是酒会；我三天没睡好了。” 刘艺菲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评委会內部有分歧。” 娄燁挑眉：“谁告诉你的？” “昨晚洗手间遇到的。”刘艺菲神秘兮兮地前倾身体，“一个《解放报》的女记者说，於佩尔和汉內克为了我们的片子差点吵起来。” 娄燁的咖啡杯停在半空：“汉內克？他反对你们？” “不奇怪。”彭磊平静地继续吃著吐司，“《白丝带》是他的得意门生拍的，风格又那么像。 就在这时，艾玛匆匆走过来，手里拿著手机：“mk2昨天又提高了报价，比首映那晚高了30%。” 彭磊点点头，转向刘艺菲：“听著，我们今天要去给蔡导捧场，你得保持最佳状態。” 他看了看表，“红毯安排在下午4点，在此之前，我建议你回去补个觉。” 刘艺菲不情愿地戳著已经变成糊状的水果沙拉：“我太兴奋了，根本睡不著。” “试试看。”彭磊的语气变得严肃，“黑眼圈上镜可不好看。至於奖项...该来的总会来。” 刘艺菲终於放下叉子，“你说得对。”她站起身，裙摆轻轻摆动，“我去做面膜。对了..：” 她突然转身，“你看到《解放报》的预测了吗？他们说我们有73%的概率拿奖。” 彭磊无奈地摇摇头：“概率只是数字。去休息吧，大明星。” 看著刘艺菲离去的背影，娄燁凑过来：“你们啥关係？” 彭磊望向窗外，地中海在阳光下闪烁著细碎的金光：“谁知道呢？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是默默无闻的小演员了。” 艾玛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眼晴瞪大：“是mk2第三次报价...天啊，这个数字.” 5月的夏纳，电影宫前的红毯在夕阳下泛著金色的光芒。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白粉高定礼服上的碎钻珠片一一这与开幕式时那套截然不同，淡蓝色的薄纱面料衬得她肤若凝脂。 “准备好了吗？”彭磊站在她身旁，黑色西装的剪裁完美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他微微屈起手臂，刘艺菲自然地挽了上去， “这次不会踩到裙摆了。”刘艺菲眨眨眼，红唇勾起自信的弧度。 比起开幕式时那个紧张到同手同脚的新人，此刻的她已然脱胎换骨。 红毯两侧的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银海。 彭磊保持著恰到好处的微笑，低声打趣：“別走太快，小心又被《南都娱乐》说我楷油。” 刘艺菲噗笑出声，上周某家小报確实刊登过彭磊扶她下车的照片，配文“彭磊导演的咸猪手这个玩笑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彭导！看这边！”熟悉的普通话突然从媒体区传来。 电影频道的记者举著话筒，標誌性的红色西装在清一色黑礼服中格外醒目。 彭磊绅士地帮刘艺菲整理好裙摆，才转向镜头：“好久不见，这次又追到坎城来了？” “那必须的！”记者挤到最前排，“这次有信心捧回金棕櫚吗？听说评委会內部有分歧..：” 彭磊笑而不答，倒是刘艺菲接过话茬：“能参与就是荣耀。” 她字正腔圆的法语引发一阵惊呼，连彭磊都惊讶地挑眉，这显然是偷偷苦练的结果。 走进电影宫大厅，清凉的空调风扑面而来。 彭磊注意到《白丝带》剧组就坐在前排右侧，导演麦可·哈內克正与成员低声交谈， 两位电影人的目光不时扫向这边，带著善意的打量， “放轻鬆。”彭磊借著帮刘艺菲拉椅子的机会耳语，“记得我们排练过的呼吸法吗？” 刘艺菲点点头，指尖在膝上轻轻打著节拍。这是她在片中饰演的聋哑女孩调节情绪的方式。 彭磊会心一笑，这个细节让他確信，无论今晚结果如何，刘艺菲都已经与角色融为一体。 灯光渐暗，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评委会主席伊莎贝尔·於佩尔走上舞台，温和的目光扫过台下：“电影是跨越语言的艺术.. 电影宫中央的位置，周围是韩三平、杜琪峯、李安、娄燁、蔡明亮等一眾电影界的知名人士。 大家互相寒暄著，却默契地避开了那些敏感而微妙的话题，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大家都懂得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更不会有人做出像某些大导演那样，还未等到闭幕便匆匆离场的不敬之举。 这些长而枯燥的发言让彭磊几乎昏昏欲睡，但刘艺菲却强打起精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瞬间。 终於，在经歷了一番漫长的等待后，闭幕式正式进入了主竞赛单元的颁奖环节。 这一刻，刘艺菲的心跳加速，双手紧握成拳，仿佛整个世界的命运都掌握在了颁奖嘉宾的手中。 《白丝带》无疑成为了今年电影节上的一匹黑马。 在奖项逐一揭晓的过程中，刘艺菲与彭磊的紧张与期待也达到了顶点。他们目光紧紧锁定在颁奖台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刘艺菲对於最佳女演员奖充满期待，因为这不仅是对演技的认可，更可能成为刘艺菲职业生涯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当最佳编剧奖揭晓时，彭磊放鬆了一下，后面都是大奖了。 最终这个奖项被娄燁《春风沉醉的夜晚》摘得。 彭磊还是迅速调整心態，將注意力转向了接下来的最佳女演员奖。 此时，刘艺菲已经紧张得快要室息。紧紧抓著彭磊的胳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颁奖嘉宾宣布夏洛特·甘斯布凭藉《反基督者》获得最佳女演员奖时，刘艺菲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失落地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颁奖嘉宾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哦，今年的最佳女演员，竟然还有一位。又是一位年轻的新生代演员，她才多大，才22 岁？” 听到这个消息，刘艺菲和彭磊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惊讶。 “获奖者是...”颁奖嘉宾故意拖长的尾音让空气几乎凝固，“crystalliu，《coda》！” 掌声如雷暴般炸响，刘艺菲愣在原地，直到彭磊轻轻推了她一下才如梦初醒。她起身时一个跟跪，被彭磊稳稳扶住。 而刘艺菲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激动与喜悦。彭磊见状，连忙从西装兜里扯出一条丝巾递给刘艺菲擦眼泪。 彭磊笑著对刘艺菲说：“憋著，嘴不许啊。忍到下台再说，会被拍照片的。” 在彭磊的推揉下，刘艺菲跟跟跪跪地走上了颁奖台。 此刻的刘艺菲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获得了影后的殊荣。 在没拍这部电影之前，刘艺菲一直认为30岁前没机会获奖。命运却给了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刘艺菲这个名字，成为了今年夏纳电影节上最耀眼的明星之一，她的名字將永远鐫刻在电影史上。 看著刘艺菲在颁奖台上的表现，娄燁和蔡明亮等导演都投来了羡慕与敬佩的目光。 他们纷纷感嘆刘艺菲的运气与和彭磊的才华，出手就给女演员拿了个坎城影后。 而刘艺菲则谦逊地表示：“我叫刘艺菲。谢谢评审团、谢谢坎城电影节、也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充满了真诚与感激。 舞台上的刘艺菲看著沉甸甸的奖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个角色教会我倾听世界的寂静.. 她硬咽著感谢了剧组所有人，最后看向台下的彭磊，“特別感谢彭导，是你让我相信，真正的表演不在於台词多少，而在於心灵的共鸣。” 回到座位时，刘艺菲下来就一把抱住了彭磊，哇的一声“唔，彭磊，我憋住了，我没在台上哭。” 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彭磊这西装是不能要了，彭磊哭笑不得的安慰著。 刘艺菲把奖盃塞到彭磊怀里：“这是我们共同的。”她的睫毛膏有些晕染，但笑容比坎城阳光还灿烂。 刘艺菲紧紧抱著坎城影后奖盃，手中的奖盃仿佛成了情感的纽带，沉甸甸的，却丝毫不愿鬆手。 最佳女演员过后就是最佳导演了，彭磊对於自己有没有奖不抱希望了，金棕櫚更不可能了。 > 第103章 这么多双黄蛋 第103章 这么多双黄蛋 电影宫內的灯光璀璨如星河，座无虚席的观眾席上，各国电影人、媒体记者和影评人屏息凝神，等待著最后几个重要奖项的揭晓。 彭磊坐在座位上，手指下意识地摩著西装袖口，目光平静地望向舞台。 韩三平在一旁低声与李安交谈，但彭磊的心思早已飘远。影帝的获奖感言慷慨激昂，但彭磊的注意力並不在此。 接下来，是最佳导演奖。 然后是评审大奖。 最后，是金棕櫚奖。 每一个奖项，都代表著电影节的最高荣誉。评审团大奖和评审团奖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意味著截然不同的分量。 突然，台上的颁奖嘉宾一一评委会主席伊莎贝尔·於佩尔轻轻展开手中的信封，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获得第62届坎城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的是一一penglei，《coda》！” 一瞬间，整个电影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彭磊愣住了。 韩三平猛地转头，瞪大眼睛，隨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站起身用力鼓掌。刘艺菲更是激动得捂住嘴，眼眶瞬间湿润。 不远处，中国电影代表团一片沸腾。娄燁和蔡明亮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向彭磊投去惊嘆的目光。 “坎城真敢啊！”娄燁低声说道，语气里带著难以置信的震撼。 “但这部电影，值得。”蔡明亮微笑回应。 彭磊终於从恍中回神，站起身时，双腿竟有些发软， 韩三平一把扶住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刘艺菲更是情难自禁，轻轻吻了他，引得全场一阵善意的欢呼。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彭磊缓步走向舞台。 聚光灯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於佩尔仍在宣读颁奖词： “这是一部充满诗意与力量的电影，它展现了人性最深刻的同情与理解。彭磊导演用细腻的镜头语言，讲述了一个关於听见与'被听见的故事，让观眾在寂静中感受到最澎湃的情感。” 彭磊站上领奖台，双手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接过了那座沉甸甸的奖盃。 “谢谢。”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但很快调整过来。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台下上千双期待的眼睛，用略带口音但流利的英语开始了自己的获奖感言： “我是彭磊，一个来自中国的电影人。” 他的声音在电影宫內迴荡，清晰而有力。 “2006年，我曾带著一颗对电影无限热爱的心，第一部电影拍摄上映了。那时，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 “而今天，我有幸站在夏纳的领奖台上，获得评审团的肯定，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刘艺菲、韩三平、娄燁、蔡明亮，以及所有中国电影人，继续道： “我要感谢我的主演刘艺菲，你的表演让这部电影有了灵魂。” 刘艺菲在台下微笑，眼中闪炼著泪光。 “感谢我的製片人先生，没有你，这部电影不会如此顺利地完成。” “感谢我的母校北京电影学院，感谢所有教导过我的老师，感谢我的父母.... 他的声音微微硬咽，但很快调整过来。 “最后，感谢坎城电影节，感谢评委会，感谢所有喜欢这部电影的观眾。” “电影是跨越语言的艺术，而今晚，我们所有人都被同一部电影打动。” “谢谢。” 全场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彭磊深吸一口气，捧著奖盃走下舞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回到座位后，韩三平一把搂住他，大笑道：“小彭！你牛逼！” 刘艺菲则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彭磊，恭喜。” 彭磊微笑点头，但很快，台上的声音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评审团奖朴赞郁《蝙蝠》；安德里亚·阿诺德《鱼缸》。” “获得评审团大奖的是一一布里兰特·曼多萨《基纳瑞》；《预言者》，雅克·欧迪亚。” 最后，最重磅的金棕櫚奖揭晓— “获得第62届坎城电影节金棕櫚奖的是一一麦可·哈內克《白丝带》。” 奥地利导演站起身，在眾人的祝贺中走向舞台。 彭磊轻轻鼓掌，心中並无遗憾， 《白丝带》確实更符合金棕櫚奖的调性。”他低声对韩三平说道。 韩三平咧嘴一笑：“但你们拿了最佳导演和影后，已经赚翻了！” 刘艺菲在一旁点头，眼中满是兴奋。 “彭导，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庆功宴了？” 彭磊笑著点头：“当然。” 凌晨四点的bj，央视大楼灯火通明。 新闻编辑室里，值班主编老张猛灌了一口浓咖啡，盯著实时传来的坎城现场画面。 当刘艺菲和彭磊捧杯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猛地拍桌：“快！把这条新闻放进早间头条！” 与此同时，坎城的夜色已深。 彭磊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刚推开套房的门，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未读消息99+，简讯图標上的红点触目惊心。他苦笑著把手机调成静音，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 “叮一—”客房电话突兀地响起。 “老板！”艾玛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中影发行部刚来电话，说你们国內媒体已经炸锅了！《新闻联播》要了我们首映式的素材！” 彭磊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哼一声：“让我先睡会..：” 话没说完，鼾声已经响起。 六小时后，bj早高峰的地铁上，无数上班族低头刷著手机。 网络热榜赫然是：#彭磊坎城最佳导演。#刘艺菲坎城影后。话题阅读量以每分钟几万的速度升，评论区一片沸腾： “北电之光！” “这才叫实至名归！” “娄燁导演没人提吗！” 5月27日，bj刚下飞机的刘艺菲就被守候的记者团团围住。 她戴著墨镜，怀里紧紧抱著奖状盒，面对闪光灯露出標誌性的微笑：“这要归功於导演，他让我看到了表演的另一种可能。” 机场安保挤开人群，护著刘艺菲和母亲快步走向保姆车。 於此同时，巴黎戴高尔机场，彭磊正在vip候机室与韩三平通话。 “韩董，这次多亏中影中间助力。” “见外了！”韩三平爽朗的笑声透过话筒传来，“回国务必来中影坐坐。国內的影迷还等著你呢！” 掛断电话，艾玛递过电脑，“老板，您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著《好莱坞报导者》的最新文章：《中国导演双杀坎城：彭的商业与艺术平衡术》。 飞机衝上云霄时，彭磊望著舷窗外渐渐远去的艾菲尔铁塔。 “对了，刘艺菲是不是把仿製奖状落酒店了？” “没，她偷偷塞您行李箱了。”艾玛著笑，“说等拿到金棕櫚再换真的。” 彭磊摇头失笑，打开笔记本开始修改《地心引力》的大纲。 在影视圈內，彭磊得奖的消息总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每一个角落。 儘管並非所有媒体都对其细节了如指掌，但在圈內，这个话题早已成为了热议的焦点。 从製片人到场记，从影评人到普通观眾，所有人都在討论著这个年轻导演创造的奇蹟， 彭磊，这位年轻的导演，即商业电影成功后，再次在电影节上大放异彩，不仅收穫了业界的认可，更让他的名字一夜之间响彻国际影坛。 对於普通观眾而言，欧洲三大电影节、坎城影后、坎城最佳导演这些名词或许还显得有些陌生然而，当这些荣誉与国內电影人联繫起来时，那份独特的“逼格”便油然而生。 这位年仅二十五出头的年轻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內，就实现了许多资深电影人梦寐以求的梦想。 彭磊的成功轨跡令人惊嘆：22岁拍摄的第一部长片就全球破亿美元，25岁又捧起了坎城斯最佳导演的奖盃。 这样的成就，让业內那些摸爬滚打数十年的老导演们都不禁感嘆后生可畏。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资深导演在接受採访时说：“彭磊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中国电影的新希望。” 娱乐圈的轰动程度可想而知，17岁的夏宇因为威尼斯影帝的荣誉而备受瞩目，而如今，22岁的臭纳影后和25岁的臭纳最佳导演相继涌现。 让人不禁要问：难道欧洲电影节真的如此厚爱中国人吗？ 北电的官网上，彭磊和刘艺菲的获奖消息被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招生简章上，也开始突出“培养出坎城影后和最佳导演”。 大拱门和横幅早早安排了，刘艺菲被学校打了好几个电话；这是北电第一个表演类欧洲三大奖。 隔壁中戏，因为这次坎城，又被拿出对比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苦。 一些中戏的学生则在私下里討论，要不要去北电动画系旁听几节课。 彭磊与艾玛一回到洛杉磯，便立刻投身於《2012》电影上映的紧张筹备中。 与此同时，华纳、迪士尼、派拉蒙也没有閒著，正不遗余力地联繫著全球的各大影院，希望將这部承载著无数人心血的影片带到更广阔的舞台。 一位华纳的高管表示：“彭的电影有一种独特的魔力，能够跨越文化差异，直击人心。这是我们近年来看到的最有国际影响力的亚洲导演。” 在欧美社交媒体上，#彭磊新片上映#的话题阅读量已经突破亿，无数影迷表示迫不及待想要一睹为快。 三石娱乐和华纳也瞅准了这个时机，安排了记者对彭磊进行专访。 当被问及获奖感受时，彭磊微笑著说：“这个奖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它给了我更大的动力去创作更好的作品。” 谈到电影创作，彭磊的眼神立刻变得专注而热情：“每一部电影都是一次全新的冒险，我享受这个过程带来的挑战与惊喜。” “当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是所有为这部电影付出过努力的人。这个奖属於我们整个团队。” 彭磊特別提到了剧组里的每一位成员，从主演到场务，他都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並说出他们的贡献。 而当被问及电影是否会继续衝击金球奖、奥斯卡等更高荣誉时，彭磊的眼中则流露出了更加坚定的神色。 “我当然希望这部电影能走得更远，但更重要的是观眾能否从中获得思考和感动。奖项只是锦上添，电影的本质是与观眾的心灵对话。” 彭磊表示，他正准备上映的《2012》，也是续探索人性与社会的主题。 “每一部作品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它能得到更多的认可和喜爱。但更重要的是，我也希望通过这部电影传递出更多的正能量和思考。” > 第104章 全球2万块荧幕 第104章 全球2万块荧幕 五月的洛杉磯，三石娱乐总部6层的会议室里，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喻鸣声，会议桌上投射出的数据流在眾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彭磊站在全球数字院线分布图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北美大陆， “各位，我们只有45天了。” 他转身面对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代表们，声音低沉而清晰，“《变形金刚2》的试映数据都看过了吧？” 华纳发行总裁理察·莱文鬆了松爱马仕领带，推了推金丝眼镜。 “我们刚从麦可·贝的助理那里拿到內部消息，他们的imax版本动作戏占比达到65%，如果按原计划6月26日上映.” 派拉蒙国际发行总监玛丽娜·科斯塔立即接话，她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一组数据投影立即在空中展开。 “而且他们的预售已经破纪录了。北美首日预售1800万美元，是已经上映《黑暗骑士》的1.3 倍。”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更糟的是，他们锁定了78%的imax和3d厅。”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声议论，中影集团代表林建国放下瓷茶杯，清了清嗓子：“韩总让我转达，国內档期可以配合调整，但必须保证全球同步。” 他特意强调了最后四个字。 彭磊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洛杉磯渐次亮起的灯火。 他的背影在落地窗上投下修长的剪影：“说说你们的建议。” 迪士尼发行主管詹姆斯·威尔逊翻开他的定製笔记本，皮革封面发出轻微的声响：“我建议推迟到7月10日。” 他调出一份日历投影，“正好在《变形金刚2》之后，除了《终结者2018》有个空窗期，近24 天没有大片上映。” 三石娱乐发行总监张薇立即皱眉，她標誌性的红色指甲在电脑上快速敲击。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但只有24天窗口期。《特种部队》定档8月4日，留给我们的时间並不多。” 她调出一组歷史数据，“而且暑期档观眾有疲劳效应。”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彭磊，等待他的决断。 彭磊轻轻敲击桌面三下，投影立即切换成复杂的全球票房预测模型。蓝色数据流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就定7月10日。”他最终拍板，声音不容置疑，“理察，北美方面能保证多少银幕？ 理察立即调出一组数据：“三家联手可以拿出5500块，已经是极限了。其中1300块3d厅，包括全部imax。” 他补充道：“amc已经同意把《变形金刚2》的黄金场次让出来。” “不够。”彭磊摇头，他调出黄石公园爆发的特效片段，“光是这段15秒的镜头，就需要至少1400块3d厅才能呈现最佳效果。” 林建国突然笑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国內这边，韩总已经搞定了。4200块银幕，75%排片率，其中720块3d厅全给你们。” 看到眾人惊讶的表情，他得意地补充：“包括新建的148块imax厅。” “怎么做到的？”玛丽娜惊讶得差点打翻咖啡。 “《冰川时代3》延期到八月末。”林建国露出神秘的微笑，“至於其他片子..” 他著手指数道：“《窃听风云》主动调到7月28日，《喜羊羊》挪到7月31日，连程龙的《寻找成龙》都自愿让路。” 张薇忍不住笑出声，她標誌性的红唇扬起优雅的弧度：“他们这么怕当炮灰？” “上周韩总组织他们看了十分钟样片。”林建国端起茶杯，眼中闪著狡点的光，“就是纽约坍塌那段。程龙看完就说要改档期，还问我们三石特效团队接不接私活。” 会议进行到深夜，助理已经换了三次咖啡。当时针指向11点时，所有细节终於逐一敲定。 彭磊揉了揉太阳穴，最后確认道：“欧洲方面呢？” 视频会议屏幕亮起，欧罗巴影业的ceo让-吕克·贝松出现在画面中。 他身后是巴黎的夜景，艾菲尔铁塔的灯光隱约可见。“全欧洲4200块已经是极限了，我们和华纳还有迪士尼团队努力了。” 法国人一脸为难地摊手，“其中3d厅1280块。你们要知道，那会《天使与魔鬼》还在热映，我们不可能.：” “让-吕克，”彭磊直视摄像头，声音突然变得极具诱惑力，“如果加上《超体2》的执导权呢？” 法国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身体前倾：“你说的是你《超体》续集的那个？” “没错，”林建国接过话头，“可以给你执导，预算八千万美元。” 让-吕克立刻拍桌：“成交！不过要加上莱昂和威尔的欧洲首映礼。” 彭磊嘴角微扬：“巴黎和伦敦，各一场。” “乾杯！”法国人已经举起了香檳。 第二天清晨，东京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东宝株式会的会议室。 墙上的时钟显示著东京时间早上8：15，视频会议系统已经自动连接。 东宝株式会社的山田社长在屏幕那头深深鞠躬，他的西装领口別著精致的会社徽章。 “彭桑，我们已经要求全国院线2000块荧幕全天六场排片...” 彭磊转动真皮座椅，阳光在他稜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端起手边的黑咖啡抿了一口：“告诉他们，少一块银幕，就取消木村拓哉的英文配音特供场山田的额头立刻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掏出丝质手帕擦了擦：“可是...这是松竹映画那边..” “调到晚十点场。“彭磊放下咖啡杯，“或者我让莱昂纳多和威尔·史密斯取消东京首映见面会。” “彭桑！”山田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这..” 视频画面外传来急促的日语交谈声，似乎是山由的助理在提醒什么。 三石娱乐这边的团队都著笑，张薇甚至悄悄对市场总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明白了！”山田重新坐回镜头前，领带已经歪到了一边，“2000块银幕，一块不少！明天就开始预售！” 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那个...莱昂纳多先生和凯特的见面会...“” 彭磊嘴角微扬：“第四站，日本东京新城。” “太感谢了！”山田再次深深鞠躬，额头几乎碰到桌面。 视频刚切断，韩国cj娱乐的视频请求就接了进来。 屏幕上立刻出现cj娱乐代表金秀贤妆容精致的脸庞。 “彭但，”她流利的英语带著淡淡的韩国口音，“关於贵方要求的1800块银幕...” 彭磊还没开口，张薇已经微笑著递上一份文件：“金代表，听说贵公司正在寻求新电影合作？ 我们可以安中韩合拍。” 金秀贤的眼晴瞬间亮了起来：“1800块银幕没问题！我们还可以追加50块3d厅！” 她飞快地在平板上记录著，“不知道彭磊i什么时候有空...” 会议室外，助理艾玛探头进来：“彭总，迪士尼的紧急通话请求。” 彭磊对金秀贤点头示意：“具体细节张总会和你对接。” 他转向艾玛：“接进来。” 2009年6月，洛杉磯。 彭磊站在三石娱乐总部的落地窗前，手里捏著一份刚送来的《好莱坞报导者》。 “3.5亿豪赌：中国导演彭磊挑战好莱坞巨头”。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著窗框，嘴角微扬。 三年前，他带著《鬼影实录》闯进好莱坞，那部成本仅5万美元的恐怖片最终全球狂揽1亿多美元，次年《超体》5.4亿美金让所有人记住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导演。 而现在，他直接梭哈一一2.5亿製作+1亿宣发，打造一部史无前例的末日灾难巨製。 “老板，媒体刚发来邮件，问我们是不是疯了。”助理小林推门进来，手里捧著电脑，上面是各大媒体的实时反应。 彭磊轻笑：“告诉他们，疯的是《变形金刚2》一一他们了2亿，我们比他们多5000万。” 报导上面，莱昂纳多（2300万）+威尔·史密斯（2200万）+查理兹·塞隆（1200万）+凯特· 温丝莱特（800万）+巩俐（700万）。 这个阵容加其他配角，单是片酬就烧掉了1亿美元；剩下的1.5美金全是特效和实景拍摄。 “这是自《铁达尼號》后，杰克和露丝首次同框！”《综艺》狂喜报导， “查理兹·塞隆和彭磊继《超体》后再合作，这次她演的是末日环保学著！”《deadline》紧跟热点。 “威尔·史密斯演美国白宫首席科学家，巩俐演莱昂纳多前期兼航天科学家，这片政治正確到极致了！”《纽约时报》半调侃地写道。 而最让业界震惊的是，彭磊没要任何片酬分红，而是把所有资金再投资到特效上。 “我要的不是赚钱，是对梦想的室息。”他在《名利场》的专访里轻描淡写地说。 2009年，好莱坞正处於金融危机后的復甦期，电影公司对超级大製作格外谨慎。 但对面媒体，三家发行公司侃侃而谈。 华纳ce0巴里.梅耶在董事会上拍桌：“我们助力彭磊导演全球发行，哪怕只分到30%！” 派拉蒙连夜修改合约，把原本给《变形金刚4》的imax厅全数让给《2012》。 迪士尼更狠，直接接受採访说：“只要彭磊愿意，我们可以把《飞屋环游记》延期！” “2012年12月21日，世界终结？” 玛雅预言的炒作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youtube上，一段“黄石火山爆发模擬视频”点击破亿； 推特热搜#rea12012被刷爆；甚至nasa都不得不出来闢谣：“地球不会在2012年毁灭。” 而真正的杀手，是彭磊让特效团队做的“互动式预告片”一一观眾在影院戴上3d眼镜体验预告后，座椅会隨著地震、海啸镜头剧烈震动，甚至有热风喷脸特效。 “这不是电影，是末日体验！”《帝国》杂誌直接给了满分预热评价。 “《铁达尼號》全球18亿，《阿凡达》还没上映，彭磊的目標是多少？”cnn记者在红毯上追问。 莱昂纳多接受採访时，笑著搂住彭磊的肩膀：“问他，这片子上映，卡梅隆该睡不著了。” 威尔·史密斯更直接：“我赌15亿起步！” 而彭磊只是看著镜头，淡淡地说： “记录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打破。” 2009年6月3日，全球同步预， 5500块北美银幕，4200块中国银幕，欧洲4200块，日韩3800块-·imax厅全部售馨，预售票房破1.5亿美元。 卡梅隆在《早安美国》上被问及感想，他笑了笑： “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我的《阿凡达》12月就上。” 彭磊的回应？ 他只是转发了这条新闻，配文： “那就比比看。” 第105章 开启万人宣传 第105章 开启万人宣传 2009年6月15日，纽约amc林肯广场影院。 暴雨如注，整个曼哈顿都笼罩在灰濛濛的水雾中。 然而amc影院外早已排起千米长队，豌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中央公园南端。 纽约警局不得不临时增派了200名警力维持秩序。 粉丝们穿著五顏六色的雨衣，在雨中兴奋地交谈著。 他们高举著《2012》的应援牌，上面写著“杰克回来了！”和“威尔·史密斯拯救世界！”的標语。 一个戴著眼镜的年轻女孩甚至cosplay成电影中查理兹·塞隆饰演的环保家角色，引来不少路人拍照。 后台休息室里，彭磊站在落地窗前，透过雨幕望著外面狂热的人群。 他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领带鬆鬆地掛在脖子上，显然已经为即將开始的发布会做好了准备。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端著咖啡走到他身边：“彭，这比我拍《铁达尼號》时还疯狂。” 他笑著摇头，指了指窗外，“你看那些粉丝，他们从昨晚就开始排队了。保安告诉我，最早来的一批人前天晚上就支起了帐篷。”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彭磊抿了口咖啡，嘴角微微上扬： ：“这只是开始，等到了中国，你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疯狂。” 他转身看向莱昂纳多，“记得上次在中国拍摄时的盛况吗？这次只会更夸张。”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威尔·史密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拿著一个咬了一半的纽约热狗。 “嘿，伙计们，准备好了吗？外面记者比丧尸还多！我刚从侧门进来，差点被闪光灯闪瞎眼。” 查理兹·塞隆正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小心翼翼地为她调整著髮型。 听到威尔的话，她翻了个白眼：“威尔，別拿丧尸比喻，这片子已经够嚇人了。” 她今天选择了一件酒红色的晚礼服，衬得她的金髮更加耀眼，“我昨晚看完最终剪辑版，到现在还做噩梦。” 就在这时，凯特·温丝莱特和巩俐並肩走进休息室，两人刚刚结束《时代》杂誌的专访。 凯特穿著一身优雅的米色长裙，而巩俐则选择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旗袍，尽显东方女性的魅力。 “彭导，cnn想单独採访你，关於中国市场的部分。” 巩俐递过一份採访提纲，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问题，“他们特別好奇，为什么中影愿意给你80%的排片。这个数字在好莱坞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彭磊接过提纲快速瀏览了一遍，轻笑一声：“告诉他们，因为中国观眾比美国观眾更相信末日预言。”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点，“而且，我们给中影提交成片后，他就主动提出要增加排片了。” 威尔·史密斯闻言大笑：“我就知道！那些特效简直绝了！你们看到那些影评人看完试映后的表情了吗？” 他夸张地模仿著影评人张大嘴巴的样子，“就像这样，完全被震傻了！” 莱昂纳多走到彭磊身边，压低声音说：“我刚收到消息，amc临时增加了三个imax厅。他们说这是自《黑暗骑士》以来最火爆的预售情况。” 彭磊点点头，看了眼手錶：“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各位，准备好迎接这场风暴了吗？” 查理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比起电影里的末日场景，我觉得待会儿的媒体轰炸可能更可怕。” “至少我们不用面对真的海啸。”凯特笑著说，顺手帮巩俐调整了一下髮饰。 威尔·史密斯突然严肃起来：“说真的，伙计们，我有预感，今晚过后，整个纽约都要重新认识我们了。” 彭磊环视了一圈休息室里的伙伴们，举起咖啡杯：“为了改变电影史，乾杯。” “乾杯！”眾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2009年6月17日，伦敦莱斯特广场0deon影院。 细雨如丝，为这座古老的城市蒙上一层朦朧的面纱。 然而0deon影院外早已人头赞动，数千名影迷撑著黑色长柄伞，在雨中耐心等待。 他们中不少人举著精心製作的手牌，上面写著“欢迎杰克和露丝重逢”的字样。 当凯特·温丝莱特踏上红毯时，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她身著一袭定製米色风衣，內搭墨绿色丝绒长裙，完美詮释了英伦优雅。 “凯特！你和莱昂终於又合作了！”一位《每日邮报》的女记者激动地喊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凯特停下脚步，露出標誌性的温和微笑：“是的，但这次我不会让他死。” 她俏皮地眨眨眼，“毕竟这次我们要一起拯救世界。” 后台休息室內，彭磊正靠在皮质沙发上，拿著手机与欧罗巴影业的让-吕克·贝鬆通话。 “彭，欧洲预售已经破纪录了！” 电话那头传来法国人兴奋的声音，“尤其是德国，他们比法国人还信末日论！慕尼黑的imax厅预售票三小时內售罄。” 威尔·史密斯突然从旁边探出头来，嘴里还嚼著薯片：“嘿，让-吕克，巴黎的首映你得给我安排最好的香檳！我可听说你们藏了不少好东西。” “当然！”法国人大笑，“不过你得先搞定伦敦的媒体，他们可比纽约的刁钻多了。上周《卫报》刚把《变形金刚2》批得体无完肤。” 掛断电话后，彭磊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对威尔说：“准备好了吗？英国媒体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威尔拍拍他的肩膀：“放轻鬆，兄弟。连奥斯卡评委我都能搞定，区区几个记者算什么？” 果然，发布会一开始，bbc的资深记者马丁就率先发难：“彭，3.5亿美元的成本，创下影史新高。你不怕亏本吗？要知道现在可是金融危机。”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彭磊。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调整了一下话筒，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世界真要毁灭，钱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引得全场鬨笑，连严肃的记者都忍不住摇头微笑。 《泰士报》的记者紧接著追问：“凯特，时隔12年再次与莱昂纳多合作，感觉如何？” 凯特优雅地交叠双腿：“就像回家一样熟悉。虽然这次我们的关係从恋人变成了同事，”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彭磊，“但彭给我们设计的对手戏同样精彩。” 这时，莱昂纳多插话道：“而且这次我终於不用泡在冰水里了，感谢上帝。” 他的调侃再次引发一阵笑声。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影院经理匆匆走进来，在彭磊耳边低语：“抱歉打扰，我们不得不临时加开一个放映厅。外面还有近千名粉丝没买到票。” 威尔听到后，立即站起身对著话筒说：“嘿，伦敦的朋友们，看来我们得考虑在温布利球场办个露天放映会了！” 这个即兴提议让现场气氛更加热烈。 彭磊看著台下闪烁的闪光灯和兴奋的记者们，知道这场全球宣传之旅的第二炮，已经成功打响了。 2009年6月20日，巴黎香榭丽舍ugc影院。 夜幕下的香榭丽舍大道灯火辉煌，影院门前铺著长达百米的红毯，两侧挤满了挥舞著法国国旗的影迷。 当查理兹·塞隆身著一袭dior高定银色鱼尾裙亮相时，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光海，她礼服上镶嵌的数千颗水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查理兹！你和彭导二次合作，有什么不同？”《巴黎竞赛画报》的记者激动地喊道，话筒几乎要碰到塞隆的脸。 她优雅地停下脚步，红唇微扬：“这次我不用打十个壮汉了，”她俏皮地眨眨眼，“我只需要防止黄石火山爆发。不过说实话，跟火山谈判比跟列徒打架难多了。” 这番幽默的回答引得现场记者们会心一笑。 后台vip休息室里，威尔·史密斯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拿著瓶矿泉水当麦克风。 “来，巩俐，跟著节奏走；yo！yo！2012coming！世界要完蛋啦！”他即兴编著整脚的押韵词。 巩俐有些拘谨地跟著比划：“yo...yo...2012...” 她浓重的口音配上生硬的说唱动作，逗得在场工作人员前仰后合。 莱昂纳多更是笑得直拍沙发扶手：“我的天，这段要是传到youtube上，点击量肯定超过我们的预告片！” 与此同时，彭磊正被法国文化部长弗雷德里克·密特朗拉到角落私聊。 部长端著香檳，压低声音说：“彭，考虑过在巴黎首映吗？我可以为你安排凡尔赛宫的位置。” 彭磊轻轻晃动著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明年如果有新片吧，” 他露出神秘的微笑，“如果世界还没毁灭的话。” “说真的，”部长凑近了些，“你们那段艾菲尔铁塔倒塌的特效...太震撼了。今早总统办公室还特意打电话来问，是否需要加强巴黎的地標安保。” 彭磊正要回应，突然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只见威尔·史密斯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顶贝雷帽歪戴著，正用整脚的法语跟侍应生点香檳：“呢...香檳...最贵的那个...对，就是上面有金粉的那个！” 查理兹·塞隆走过来，递给彭磊一杯矿泉水：“別喝太多，明天早上我们还要飞东京。” 她看了眼手錶，“还有二十分钟就要放映了，你紧张吗？” 彭磊望向休息室窗外，那里仍有数百名粉丝在雨中等待。 “比起紧张，我更想知道，当世界末日的画面真的出现在银幕上时，观眾们会是什么反应。” 2009年6月23日，东京六本木新城影院。 午后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影院前的红毯上，数千名日本粉丝秩序井然地站在警戒线外，手中挥舞著应援扇和萤光棒。 当木村拓哉身著修身黑色西装突然现身时，现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闪光灯瞬间將整个红毯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我是彭导的粉丝！”这位日本国民偶像用略带口音的英语对cnin记者说道，他的出现让现场媒体区一阵骚动。 “《超体》我看了三遍！特別是那段上海追逐戏，我甚至能背出台词。”他边说边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引得粉丝们文是一阵尖叫。 后台vip休息室內，东宝株式会社的山田社长不停地用手帕擦拭著额头的汗水：“彭桑，到时候2300块银幕全开，连《入师》都挪到午夜场了！” 他紧张地翻看著排片表，“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为一部外国电影做这么大的调整。” 彭磊接过助理递来的冰镇乌龙茶，微笑道：“山田社长，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木村先生的客串镜头..” “已经在做了！已经在做了！”山田连忙鞠躬，“我们的特效团队正在加班，保证让他的出场足够震撼。” 威尔·史密斯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楼下密密麻麻的粉丝人群，吹了声口哨：“伙计，我觉得我们真能破纪录。” 他转身对正在补妆的查理兹·塞隆说，“看看这些粉丝，他们从昨晚就开始排队了。” 查理兹放下粉扑，走到窗边：“这让我想起《女魔头》在雪梨首映时的场景。不过..：” 她指了指几个cosplay成电影中司机形象的粉丝，“他们连戏服都准备好了，这也太夸张了。 这时，木村拓哉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休息室，他立即向彭磊深深鞠躬：“彭导演，很荣幸能参与这部电影，虽然只是个小客串。” 他的英语虽然不流利，但语气十分诚恳， 彭磊起身与他握手：“你的加入让这部电影在日本有了特別的意义。” “对了，”未村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这是我女儿们画的《2012》海报， 她们说一定要送给您。” 威尔凑过来看了一眼，夸张地瞪大眼晴：“哇哦，这画得比我们官方海报还酷！看这个火山喷发，简直绝了！”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莱昂纳多满头大汗地走进来：“抱歉迟到了，粉丝太热情了，安保差点控制不住场面。”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我刚听说，影院周边的便利店矿泉水都卖脱销了。” 彭磊看著手錶，对眾人说：“还有15分钟开场，让我们给东京的观眾一个难忘的夜晚吧。” 山田社长最后確认了一下流程，小声嘀咕道：“希望观眾们看完后不要真的相信世界要毁灭了 第106章 终站 上映 第106章 终站 上映 2009年6月25日，bj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清晨6点30分，机场vip通道外已经聚集了超过1000名粉丝。 安保负责人王队长擦著额头的汗水，对著对讲机喊道：“再调30个人过来！这边快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几乎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淹没。 当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戴著標誌性的墨镜出现时，整个航站楼瞬间沸腾。 粉丝们举著的应援牌上写著“欢迎杰克归来”、“露丝在等你”等字样，闪光灯亮得刺眼。 “这比上次去上海拍摄时还夸张！”莱昂纳多不得不贴著彭磊的耳朵大喊，“你们中国的粉丝太热情了！” 他指著不远处一个哭得梨带雨的女孩，“快看，她举的牌子写著等了杰克和露丝12年'！天啊，那时候她才多大？” 彭磊微笑著帮他挡开不断涌来的粉丝：“欢迎来到亚洲追星文化的中心。” 转头对助理小林说：“让安保再加派20个人，塞隆和凯特他们还在后面取行李。” 在vip通道的另一侧，巩俐正被一群女粉丝团团围住。 儘管只穿著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她依然散发著耀眼的明星光芒。 “巩俐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一个戴著眼镜的女生激动地递上笔记本。 “当然可以，你们知道吗？我在电影里说的第一句英语台词快跑，彭导要我练了整整三个月。” 她故意夸张地模仿当时的口音，逗得粉丝们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举著“威尔·史密斯我爱你”牌子的男粉丝突破安保冲了过来，差点撞到正在签名的巩俐。 彭磊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小心点，兄弟。” “对不起对不起！”男粉丝涨红了脸，突然认出了彭磊，“啊！彭导！我是您的铁粉！《超体》我看了八遍！” 莱昂纳多在一旁打趣道：“看来今天最受欢迎的可不是我们这些好莱坞明星。” 他故作委屈地摊手，“彭，你抢了我们的风头。” 彭磊笑著摇头，指了指正在走过来的塞隆和凯特：“真正的风头王来了。” 果然，俩人一出现就引发新一轮尖叫。引得现场粉丝疯狂拍照，机场广播不得不反覆提醒：“请接机的旅客不要拥堵通道...” 看著这疯狂的场面，彭磊对莱昂纳多低声说：“等会儿到了酒店，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今晚的首映礼，还有更大的阵仗等著我们。” 莱昂纳多扶了扶墨镜，露出標誌性的笑容：“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中午，钓鱼台国宾馆18號楼。 韩三平晃动著手中的茅台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著诱人的光泽。 “彭导，”他重重拍著彭磊的肩膀，声音里带著几分醉意，“中影的78块imax厅全给你了，连《建国大业》都得让路！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万达影视总经理叶寧，后者立即会意地举起酒杯：“韩总放心，我们让《风声》已经主动调整到9月上映了。” 叶寧抿了口酒，笑著对彭磊说：“不过彭导，下次有好项目可得想著股东啊！我们万达的imax 厅隨时为您准备著。” “说到这个，”英皇集团主席杨受成端著红酒杯凑了过来，“彭导，听说你新戏在找澳门取景？” 他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在葡京有几个vip厅，到时候清场给您拍戏用。” 宴会厅另一侧，张艺谋和徐克正站在落地窗前热烈討论。 张艺谋指著窗外的人工湖说：“老徐，你看那个上海陆家嘴塌的镜头，物理引擎用得真是绝了！水和碎片的运动轨跡完全符合流体力学。” 徐克推了推眼镜，兴奋地比划著名：“关键是烟雾效果！我看幕后絮，他们用了全新的粒子系统，每个火星的轨跡都是独立计算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这段烧了500万美金？” “不止，”上影副总任忠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光是那个15秒的镜头就做了一个月，特效团队差点集体辞职。” 宴会厅中央，侍者们正推著餐车穿梭其间。 一位服务员不小心碰倒了香檳塔，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引得眾人侧目。 韩三平大笑著摆手：“碎碎平安！这可是好兆头！” 彭磊藉机走到窗边透气，叶寧跟了过来：“彭导，听说您下部戏要立项？我们这边弹药充足” “叶总，”韩三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这挖墙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三人相视一笑，碰杯的声音在阳光里格外清脆。 晚上，国宾馆门前的红毯长达百米，两侧挤满了数百家媒体。 当彭磊携景甜亮相时，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光海。 “彭导，这是您和景甜小姐第一次合作了？”《南都娱乐》的记者大声问道。 景甜挽著彭磊的手臂，一袭粉色高定礼服衬得她娇俏可人：“这是我第一次拍电影，演莱昂纳多和巩俐老师女儿了。” 红毯尽头，刘亦菲和母亲刘晓莉正在接受採访。 看到景甜亲昵地挽著彭磊，刘亦菲不自觉地抿了抿嘴。 “亦菲，你和彭导接下来还有合作计划吗？”《时尚芭莎》的记者敏锐地发现了她的目光。 刘亦菲迅速调整表情：“当然，我们正在谈一个新项目..” 她的话被突然爆发的尖叫声打断，原来是威尔·史密斯在红毯上跳起了街舞。 国宾馆宴会厅临时改造的放映厅內，星光熠熠， 当主持人宣布进入提问环节时，一位戴著金丝眼镜的记者突然发难： “彭导，有人说《2012》过於迎合西方观眾，您怎么看？” 全场瞬间安静，还没等彭磊回答，巩俐直接拿过话筒： “我是中国人，在电影里演的是中国航天局局长，带领人类寻找新家园。” 她环视全场，语气鏗鏘，“请问，这算討好谁？” 掌声如雷般响起，成龙在台下大喊：“说得好！”引得眾人鬨笑。 彭磊接过话筒：“其实最討好的是特效团队。为了呈现真实的灾难场景，我们毁了12个微缩模型，烧坏了3台渲染伺服器。” 他调皮地眨眨眼，“幸好保险公司没看到这段。” 放映前的酒会上，刘亦菲终於找到机会走向彭磊。 “彭导，好久不见。”她今天穿著的星空裙，优雅中带著仙气，“妈妈一直念叨著你好久没去吃饭呢。” 景甜乖巧地递上香檳：“亦菲姐，还没恭喜你夺得影后了。” 刘小丽笑著插话：“小彭，亦菲为了演好新电影，已经去航天中心培训两个月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正在和景甜热聊的女儿。 彭磊会意地笑了：“嗯，这次演技要求更高。” 当灯光暗下，巨幕亮起时，整个宴会厅安静下来。 片头第一个出现的，是景甜饰演的女儿在末日来临前给父亲打电话的镜头。 “爸爸，上海的天空...变成红色了...” 她颤抖的声音让不少观眾瞬间红了眼眶。 刘亦菲偷偷看了眼坐在前排的彭磊，发现他正专注地看著屏幕，侧脸在荧幕光的照射下稜角分明。 两个半小时的放映结束后，全场起立鼓掌长达十分钟。 韩三平激动地握著彭磊的手： “成了！这绝对是中国电影史上最成功的合拍片！” 2009年7月1日，洛杉磯中国剧院，《2012》全球首映盛典。 傍晚的好莱坞星光大道被围得水泄不通，超过5000名粉丝和300家媒体將中国剧院围得水泄不通。 当卡梅隆和凯萨琳·毕格罗这对前夫妻意外同时现身时，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光海。 “吉姆，你们这是约好的吗？”《好莱坞报导者》的记者大声问道。 卡梅隆笑著整理了下领带：“纯属巧合。不过既然都来了...“ 他转向身旁的前妻，“要不要赌赌看这次谁能拿明年的奥斯卡最佳导演？” 毕格罗挑眉回应：“我赌彭。 这个回答引得周围记者一阵鬨笑。 卡梅隆故作委屈地摇头：“看来我的《阿凡达》还没上映就输了一半。” 放映厅內，好莱坞的顶级导演们已经就座。 克里斯多福·诺兰正和乔治·卢卡斯低声交谈。 “那个长镜头，”诺兰指著银幕，“至少动用了200台动作捕捉相机。彭磊把《盗梦空间》里我想做但没敢尝试的技术全用上了。” 卢卡斯摸著下巴的鬍子：“最惊人的是3d效果。这完全顛覆了传统观影体验。” 史匹柏插话进来：“你们注意到水下场景的流体模擬了吗？我们工业光魔了六个月才..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掌声打断，彭磊携主演团队入场了。 “我是来学习的。”卡梅隆主动走向彭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看怎么2.5亿。” 彭磊微笑著递给他一副特製3d眼镜：“先体验下末日吧。不过小心，”他压低声音，“第47分钟有个镜头会让你的可乐洒出来。” 麦可·贝在一旁听到，立刻凑过来：“真的？那我得再买杯可乐。” 马丁·斯科塞斯扶了扶眼镜：“你们，能不能安静点？电影要开始了。” 当黄石火山爆发的镜头出现时，整个放映厅的观眾都不约而同地后仰。 有人不小心打翻了爆米，但没人顾得上收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银幕牢牢抓住。 “天啊...”安妮·海瑟薇捂住嘴巴，“这比《后天》里面还震撼。” 约翰尼·德普在黑暗中碰了碰身旁的布拉德·皮特：“那个碎片飞过来的瞬间，我真的躲了一下。” 皮特点头：“威尔告诉我拍摄时他们用了实景爆炸，我还不信..” 片尾字幕升起时，全场观眾自发起立。 掌声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直到灯光亮起仍未停歇。 塞隆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哽咽：“这比我拿奥斯卡还激动。” 她转向彭磊，“你终將创造了歷史。” 汤姆·克鲁斯走过来用力握住彭磊的手：“我要预订续集的男主角，现在就签合同！” 安吉丽娜·朱莉直接给了彭磊一个拥抱：“那个母亲保护孩子的镜头，让我哭光了半包纸巾。” 放映结束后，好莱坞的导演们在休息室面对记者採访。 “这不仅仅是部电影，”史匹柏对记者说，“这是次技术革命。从今天起，所有导演都得重新思考3d的可能性。” 诺兰难得地露出兴奋的表情，“物理特效和数字特效的完美结合。彭磊做到了我们都在尝试的事情。” 乔治·卢卡斯更直接：“《星球大战》要是晚拍二十年，我就该找彭磊合作了。” 卡梅隆喝著香檳，若有所思：“12月《阿凡达》上映时，观眾会拿我们做比较的。” 他突然笑了，“不过没关係，输给这样的作品不丟人。但是，我有信心击败彭。” 深夜的庆功宴上，华纳ceo巴里·梅耶举杯致辞：“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不仅见证了一部伟大电影的诞生，更见证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彭磊站在角落，看著满厅的星光和泪光， 威尔·史密斯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伙计，明天全世界都会討论这部电影。” “不，”彭磊轻轻摇头，目光扫过正在热烈討论的诺兰、卡梅隆和史匹柏，“从今晚开始，电影已经不一样了。” 7月10日，洛杉磯零点一过，率先传来的是亚洲零点场，每个地方都是破记录。 第107章 记录 记录 还是记录 第107章 记录 记录 还是记录 新宿toho影院，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影院外的遮阳棚上，发出啪的声响。 数千名日本影迷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们穿著雨衣、撑著透明雨伞，在影院门口排起了豌数百米的长队。 队伍中有人举著“世界末日也要看《2012》”的萤光牌，在雨夜里格外醒目。 “山田桑！vip厅已经坐满，普通厅也快没位置了！”对讲机里传来售票员焦急的声音。 影院经理山田健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著对讲机吼道。 “把內部观影室收拾出来！再临时加开一个厅！让保洁部的人把会议室也布置成放映厅！” 他转头对安保队长喊道：“再调10个人来维持秩序，队伍都排到地铁站了！” 放映厅內，当黄石火山爆发的3d镜头出现时，整个影厅瞬间沸腾。火山灰如实质般向观眾席扑来，前排几个观眾不约而同地往后仰身躲避。 “也！（糟了！）” 一个戴著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孩死死抓住男友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这比地震演习还嚇人！” 她旁边的上班族大叔摘下3d眼镜，揉了揉眼睛：“寸二\...（太厉害了...）” 他转头对同伴说，“这特效比《哥斯拉》真实十倍！” 两小时后，东宝株式会社的深夜会议室里，社长山田一郎的手机突然响起。 “北海道、大阪、涩谷、长崎，所有日本零点场票房统计出来了！” 財务总监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230万美元！这比《千与千寻》的纪录还高出40%！” 山田一郎猛地站起身，碰翻了桌上的咖啡：“你確定没算错？这还只是零点场？” “千真万確！”財务总监的声音继续传来，“而且观眾满意度调查显示，98%的观眾表示会二刷，83%的人已经预定了明天的场次！” 山田立即拨通了彭磊的国际长途：“彭桑！东京炸了！观眾们看完都不肯离场，要求立即重看！” 他擦了擦激动的泪水，“我已经让所有影院取消明天的其他影片排期，全部改放《2012》！” 电话那头，彭磊的声音带著笑意：“山田桑，这才刚开始。等会明天的数据出来，你会更吃惊的。” 掛断电话后，山田一郎看著窗外渐停的雨势，对助理说：“去准备一份新合同，我要签下彭导下一部电影在日本的独家发行权。不管多少钱！” 中影集团总部，午夜的中影集团大楼灯火通明，监控室內十几块电子屏幕闪烁著全国各大影院的实时数据。 韩三平双手抱胸站在中央大屏前，眼晴紧盯著不断跳动的数字。 “韩总，上海和平影都的数据出来了！” 技术员小王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单厅场均人次97人！有观眾一口气买了连续三场的票！” 放映部主管老李咂了咂嘴：“乖乖，这都快赶上春运火车站了。” 韩三平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越洋电话。 “喂，彭磊啊，你小子这次可把《建国大业》的风头全抢光了！”他故意板著声音，却掩不住话里的得意。 电话那头传来彭磊带著笑意的声音：“韩董，这才刚开始呢。我刚收到东京那边的消息，他们的零点场破了《千与千寻》的纪录。” “咱们这边也不差！” 韩三平走到窗边，望著bj的夜色，“上海那边有对情侣买了三场连看，说是要体验不同影厅的3d效果差异。”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市场部总监张敏急匆匆走进来：“韩总，刚接到万达的电话，他们所有imax厅的票全部售罄，问能不能临时加开凌晨三点场。” 韩三平挑了挑眉：“告诉他们，只要能保证安全，加到天亮都行！” 他转头对著电话说，“彭磊，听见没？观眾这是要把电影院当家了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接著是彭磊的声音：“韩叔，帮我个忙，让各影院注意下3d眼镜的消毒工作。这么密集的场次，卫生问题不能马虎。” “放心，早就安排好了。” 韩三平挥了挥手，像是彭磊能看见似的，“对了，你那边首映结束记得第一时间把观眾反应告诉我。” 掛断电话后，韩三平拍了拍手：“各位打起精神，今晚咱们就住这儿了。小王，把咖啡机搬进来！老李，让食堂准备宵夜！” 数据监控员小刘突然惊呼：“韩总！广州天河城的场均人次突破100了！” 整个监控室瞬间沸腾，韩三平大笑著掏出手机：“我得再给彭磊打个电话，这小子今晚別想睡觉了！” 凌晨四点，巴黎的天空还笼罩在夜色中。 让-吕克·贝松床头的电话突然炸响，他迷迷糊糊抓起听筒，里面传来助理皮埃尔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 “老板！出大事了！德国所有预售票三小时內全部售罄！法国imax厅上座率98%！慕尼黑那边有观眾在影院门口搭帐篷了！” 让-吕克一个激灵坐起身，差点把床头的水杯打翻：“mondieu！（我的天） 他抓过眼镜戴上，“立刻通知所有合作影院，把早场排片加到90%！取消《天使与魔鬼》的所有黄金场次！” “可是老板，”皮埃尔犹豫道，“《天使与魔鬼》的发行方会..：” “让他们见鬼去！”让-吕克已经跳下床开始穿裤子，“告诉汤姆·汉克斯，要怪就怪他自己没演《2012》！” 与此同时，伦敦莱斯特广场0deon影院外，bbc记者艾玛·沃森正对著镜头做现场报导。 她身后是豌数百米的队伍，有人裹著睡袋，有人正在吃三明治早餐。 “各位观眾，现在是清晨六点，但这里的气氛堪比跨年夜！” 艾玛提高音量压过人群的喧闹，“这些观眾从昨晚就开始排队，就像真的在等待世界末日降临！” 她拦住一位戴著《2012》主题棒球帽的年轻男子：“先生，为什么这么早来排队？” “我买了三张票！”男子兴奋地挥舞著票根，“早场看3d版，下午看imax版，晚上带女朋友二刷！” 影院经理詹森擦著汗走过来：“我们已经加开了所有备用影厅，连员工休息室都改成了临时放映间。这简直比《哈利波特》首映时还疯狂！” 上午九点，欧罗巴影业会议室里，让-吕克盯著刚出炉的数据报告，手指微微发抖：“600万美元...这还只是零点场加早场？” 他转头问市场总监，“《哈利波特》的纪录是多少来著？” “450万，老板。”市场总监推了推眼镜，“而且我们用了1.2倍於他们的银幕数量才...” “不重要！”让-吕克猛地拍桌，“立刻联繫彭！我要签下他下一部电影的欧洲发行权！等等.：” 他突然想起什么，“先给我订一张去洛杉磯的机票，我要亲自去见彭！” 清晨的曼哈顿还笼罩在薄雾中，amc林肯广场影院前已经排起了长龙。 洛杉磯华纳发行总裁理察·莱文站在监控室里，眼睛死死盯著实时数据屏幕，脸色越来越红“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突然拍桌而起，“3d厅上座率121%？！这些影院是在走廊加座了吗？！” 助理汤姆擦著额头的汗水，递上一份刚列印的报告：“更夸张的是，理察。黄牛票已经炒到100美元一张，还是秒空。” 他指著监控，“看到那个穿红衣服的了吗？据说他手里有二十张票，开价150美元一张。” 理察抓过对讲机：“通知所有合作影院，立即加开早场！把那些该死的艺术电影都撤下来！” 他转头问市场总监，“我们的《黑暗骑士》的午夜场纪录是多少来著？” “1850万美元，先生。” “很好，”理察露出狼一般的笑容，“今天我们要打破它。” 上午十点，迪士尼董事会上，罗伯特·艾格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在他鋰亮的皮鞋上。 “立刻联繫彭！”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炸开，“不管什么条件，我们要参投他下部电影！20%？30%？哪怕只给我们10%的份额也行！” 財务长小声提醒：“但是《加勒比海盗4》的预算..：” “推迟！”艾格斩钉截铁，“把德普的片酬砍掉500万，省下来的钱全部投给彭的下个项目！” 与此同时，派拉蒙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十几位高管盯著投影屏上的数据图表，空气仿佛凝固了。 “1870万..：”发行部主管艰难地咽了口睡沫，“我们《变形金刚2》的午夜场纪录...被碾压了。” ce0布拉德·格雷突然起身：“散会。我要亲自给彭打个电话。” 卡梅隆正在后期室指导一个水下镜头调色，助理匆匆跑来递过手机。“吉姆，华纳刚传来的数据” 卡梅隆看完简讯，沉默良久。他转身对等待指示的团队宣布：“先生们，我们得做好所有3d镜头。” 在眾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补充道：“我刚看了《2012》的数据，我们3d这条路是对的。” 而在另一个片场，诺兰关掉对讲机，对剧组宣布：“今天的拍摄取消。” 他摘下导演帽，“所有人，跟我去最近的影院看《2012》。我们需要重新思考什么是真正的沉浸式体验。” 助理小声提醒：“但是克里斯，我们今天的预算...” “从莱昂的分红里扣。”诺兰已经走向停车场，“告诉华纳，我要《2012》的imax版放映带， 今晚送到我家。 福克斯新闻主编麦可急步走进新闻室：“撤掉头版！立即换稿！” 他挥舞著刚收到的数据报告，“《2012》首日票房预计突破6000万！这周末很可能打破《黑暗骑士》的所有纪录！” 財经记者珍妮弗咬著笔帽：“但是麦可，我们今天原定的头版是金融危机..：” “谁还关心该死的金融危机后！” 麦可拍著桌子，“现在全美国只关心一件事：世界末日和彭磊！” imax纽约总部会议室內，ceo理察·葛尔方猛地推开会议室大门，將一叠数据报告摔在桌上“各位，我刚从amc回来，他们的imax3d厅连消防通道都站满人了！” 他解开领带，声音激动到发颤，“立即召开记者会，宣布追加1亿美元设备投资！我要让全球imax银幕数量在年底前翻倍！” “但是理察，”財务总监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我们下季度的財报..：” “去他妈的財报！” 葛尔方拍桌而起，“知道彭磊这片子的imax票房占比多少吗？35%！这是未来！立刻联繫中影，我要亲自去bj谈合作！” 与此同时，reaid加州总部正爆发激烈爭论。 技术总监马克指著生產线监控屏吼道：“立刻停產所有2d放映设备！把所有生產线都改成3d系统！” “你疯了吗？”生產主管反驳，“我们还有2000台2d设备的订单没完成！” “那就儘快做完！”ce0大卫推门而入，手里拿著刚出炉的票房数据，“看看这个数字！3d票价是2d的三倍，上座率还高出40%。从今天起，reaid只做3d！” bj中影集团新闻发布厅，韩三平面对数十家媒体镜头，声音鏗鏘有力。 “即日起，中国每年將新增200块3d银幕！到2012年，我们要让每个地级市都有3d影院！” 台下路透社记者举手提问：“韩先生，这是否意味著中国將减少艺术电影的排片？” 韩三平微微一笑：“艺术当然重要，但首先得让观眾愿意走进影院。《2012》证明了一点：中国观眾和世界观眾一样，渴望最好的视听体验。” twitter旧金山总部，数据监控室內警报声突然响起。“见鬼！” 工程师杰克盯著升的曲线，“每分钟新增5万条推文！#2012末日体验#已经登顶全球趋势榜1 ？ 他的同事丽莎凑过来：“看看这个，日本网友@akira_tokyo刚发的推文一一'看完电影回家看到东京塔都觉得它要倒了，已经转发10万次了！” youtube內容主管苏珊娜正在审阅最新上传视频：“上帝啊，这个'日本观眾集体尖叫·的视频，上线3小时点击量就破千万了！” 她转身对团队喊道，“立即把它放在首页推荐位！联繫上传者，我们要买下独家版权！” facebook办公室里，运营总监大卫盯著后台数据目瞪口呆：“威尔·史密斯发的片场絮，点讚数每小时增加50万！评论区已经炸了，最火的留言是威尔教巩俐说rap那段我能看100遍！” 莱昂纳多的经纪人艾伦匆匆走进来：“里奥刚发了新动態，需要你们推流支持。” 他亮出手机屏幕，照片里一位中年女观眾正泪流满面地走出影院，配文是：“这才是电影的力量。” “太棒了！”大卫立即拿起內线电话，“技术部，把这条动態推送给所有电影相关群组！等等.” 他看了眼实时数据，“再给亚洲地区加30%的曝光权重！” 此时，instagram创始人凯文正在和团队紧急开会：“立即优化视频播放功能！用户反映我们的3d特效展示视频卡顿严重。” 他指著手机，“特別是这段上海陆家嘴倒塌的镜头，必须保证流畅播放！” 在中国，网络热搜榜前十全部被《2012》相关话题占据。 新浪ceo曹国伟亲自致电中影：“韩总，我们需要独家幕后絮！网友把伺服器都挤爆了！” 第108章 票房炸裂 记录一串串 第108章 票房炸裂 记录一串串 洛杉磯时间，7月11日上午，全球所有媒体头版，黑体加粗的標题刺破夜空“《2012》全球首日票房1.63亿美元！灾难片新王诞生！” 华纳兄弟数据中心，三十块屏幕同时闪烁，最终数字定格： 亚洲：3270万美元欧洲：4800万美元北美：6120万美元（打破《黑暗骑士》纪录） 其他地区：1700万美元中国：4800万人民幣（两倍於《黄金甲》纪录） 全球首日总计：1.63亿美元！ 数据主管杰森瘫在椅子上，喃喃道：“上帝啊——这数字是不是算错了？” 技术员飞快敲击键盘，颤抖著回应：“核对了三遍——没错，就是1.63亿。” 整个数据室陷入死寂，隨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凌晨两点，影院经理山田健一盯著电脑屏幕，额头渗出冷汗。 助理小跑进来：“社长！又有一百多个电话要求预订明晚场次！” 山田猛地拍桌：“取消所有其他电影排期！未来两周只放《2012》！” 五分钟后，影院门口掛出巨型告示： “因观眾需求激增，本影院未来两周独家放映《2012》，敬请谅解。” 伦敦，莱斯特广场odeon影院；值班经理艾玛盯著系统里不断跳出的订票记录，抓起对讲机： “把所有厅的《哈利波特》下架！立刻！马上！” 同事惊呼：“可那是华纳自己的片子！” 艾玛冷笑：“现在全世界只需要一部电影一一她指向大厅里汹涌的人潮，“就是他们想要的《2012》！” bj，中影国际影城；凌晨三点，售票窗口仍排著长队。 黄牛老刘蹲在墙角，手机响个不停：“最后两张imax，500！要的速来！” 大学生王磊著皱巴巴的钞票衝过来：“我要！现金！” 交易刚完成，身后突然传来警笛声。 民警举著喇叭喊话：“打击高价倒票！所有人配合检查！” 老刘撒腿就跑，王磊举著票狂笑：“值了！末日来了都得看这场电影！” 纽约，amc林肯中心影院；放映员麦克看著监控里座无虚席的影厅，摇头感嘆。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观眾，连消防通道都坐满了。” 身旁的清洁工嘟：“听说洛杉磯那边更疯一一有人包下整个imax厅求婚！” 麦克突然指著监控屏：“等等！那人在干嘛？” 画面里，一个男人正跪在银幕前疯狂拍照，而巨幕上正是滔天海啸吞没白宫的镜头。 首尔，cgv星聚匯影城；少女时代经纪人急匆匆闯进办公室。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理事！sm公司刚来电话—一要集体包场看《2012》！” 凌晨4：30，彭磊的手机终於开机； 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四十三条简讯，最新一条来自未知號码： “无论迪士尼开什么条件，索尼加倍。一一平井一夫” 洛杉磯，比弗利山庄。 夜色如墨，星光与城市的灯火交相辉映。 彭磊站在四季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手中的红酒杯映出窗外璀璨的天际线。 电话那头的韩三平声音洪亮，几乎要穿透听筒— “彭磊，你確定没错？1.63亿！全球首日1.63亿美金！” 彭磊轻笑，指尖轻轻敲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韩董，数据已经核对三遍了，明天只会更高。” 韩三平的笑声几乎震得他耳朵发麻：“中影的imax厅已经排到下周了！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观眾连午夜场都抢光，黄牛票炒到三千一张！” 彭磊挑眉，语气依旧从容：“意料之中，这片子生来就是为大银幕而拍的。” “哈哈，好！太好了！” 韩三平兴奋得声音发颤，“总局那边刚来电话，说这片子给合拍片做了个榜样，明年政策会更宽鬆！” 彭磊目光微动，淡淡道：“那就麻烦韩董多费心了。” 与此同时，华纳兄弟总部。 理察·莱文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 他死死盯著手中的数据报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6120万—北美首日6120万？！” 助理汤姆递上一杯加冰的威土忌，低声道：“《黑暗骑士》的纪录被我们自己碾碎了，媒体已经在头条狂轰滥炸。” 理察一把抓过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块的凉意丝毫压不住他沸腾的血液。 他猛地抓起座机，拨通內线： “通知所有合作院线，未来两周，华纳的发行资源全部倾斜《2012》！我要看到银幕占有率再提15%！” 掛断电话，他转向汤姆，眼中闪烁著野心的光芒：“联繫彭，就说一一华纳愿意再加10%的全球宣发费用，只要他点头，续约合同今晚就能签。” 汤姆迟疑：“可是迪士尼和派拉蒙那边” 理察冷笑：“现在谁还管他们？这片子的势头，十年难遇！我们要看到新王在华纳手上诞生。” 《好莱坞报导者》头版头条： “1.63亿美元！《2012》首日票房改写影史规则。” 副標题：“彭磊的灾难史诗让好莱坞颤抖-中国导演如何重新定义全球票房天板。” （本报特约记者詹妮弗·康纳利）在好莱坞歷史上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一一一部由中国导演执导的灾难片，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全球市场。 今日凌晨公布的1.63亿美元首日票房，不仅打破了《黑暗骑士》保持的北美单日纪录，更创造了非英语导演作品的票房神话。 文章开篇直接引用了华纳兄弟ce0理察·莱文的內部邮件：“我们以为《黑暗骑士》的纪录至少能保持五年，但彭磊只用一天就碾碎了它。更可怕的是，这部影片在中国市场的表现（4800万人民幣）甚至是《黄金甲》纪录的两倍。现在董事会要求我们必须重新评估与亚洲电影人的合作模式。” 专栏作家马克·休斯在深度分析中指出：“这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场文化地震。从东京到纽约，观眾不是在看《2012》，而是在经歷它。彭磊用1max摄影机完成的那些长达12分钟的无剪辑灾难长镜头，让观眾產生了生理反应一一amc院线报告称，至少有37名观眾在观影过程中因过度紧张需要医疗救助。”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该片在宗教保守地区的异常表现。 杜拜某影院经理透露：“我们不得不增设临时祈祷室，因为太多观眾在世界末日场景后立即要求做礼拜。” 《variety》特別报导： “中国票房核爆：4800万人民幣创纪录；证明市场潜力之前没被开发出来，好莱坞电影公司应该重视了。” 中影集团董事长韩三平接受採访时难掩兴奋： “过去都是我们学好莱坞，现在轮到他们学我们了。彭磊证明了一点一一中国观眾要的不是明星的堆砌，而是真正的末日共情。” bj某影院经理补充： “凌晨三点还有观眾在门口等退票，最后我们只好开放走廊加座一一这场景我只在三十年前《少林寺》上映时见过。” bbc文化频道特別专题：《末日狂欢一一全球集体焦虑的银幕宣泄》 bbc文化频道本周推出的深度报导《为什么全世界为末日疯狂？》引发学界热议。 社会心理学教授莎拉·康纳在节目中提出了惊人观点：“《2012》恰逢其时地击中了后金融危机时代的集体潜意识。当银幕上洪水淹没喜马拉雅基站时，观眾获得的是一种诡异的认知失调，既恐惧又释然，仿佛在说看，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该现象在临床心理学领域得到印证。伦敦著名心理诊所，的诊疗数据显示：“本周諮询末日生存焦虑的患者骤降40%，多位患者表示电影里那些挣扎求生的人，反而让我觉得现实没那么糟糕。” 诊所首席医师威廉士博士补充道：“这就像一场集体暴露疗法，观眾通过银幕灾难完成了自我疗愈。 与此同时，电影业界对《2012》的艺术成就反响强烈。 詹姆斯：卡梅隆在个人推特发布的长文引发转载狂潮。 “刚又看完imax3d版《2012》。彭磊把灾难片拍成了宗教体验，那些长达12分钟的无剪辑长镜头；特別是黄石公园火山爆发那段，让我找回当年拍《铁达尼號》沉船戏时的室息感。这个中国人重新定义了灾难美学。” 配图中，这位奥斯卡导演举著皱巴巴的票根，背景是tcl中国剧院外豌数百米的排队人群。 更私密的业界评价来自《综艺》意外曝光的邮件。 克里斯多福·诺兰在给製片人的信中写道：“华纳应该庆幸《2012》没和《盗梦空间》同档期。彭磊对观眾情绪的操控近乎恐怖一一他让六千万人明知是视觉奇观，却依然会在主角女儿坠入冰缝时集体啜泣。” 该邮件因助理误操作被群发后，诺兰工作室不得不发表声明。 “这是对同行艺术的真诚讚赏。”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媒体研究团队发现，《2012》中“方舟船票”的阶级隱喻正在现实世界发酵。 研究负责人马克斯·菲尔德指出：“影片里10亿欧元一张的逃生船票，意外引发了观眾对財富不平等的新一轮討论。我们在柏林影院录製的观眾反应中，当富豪角色说出这价格很公道时，全场响起了讽刺的掌声。” 在北京电影学院的学术讲座上，冯小刚的发言引发了全场会心的笑声。 “我拍《唐山大地震》时，现场工作人员哭倒一片，觉得自已在搞艺术。彭磊这小子更狠，直接让观眾边哭边掏钱二刷一一这是技术差距吗？” 他故意停顿，摘下眼镜擦了擦，“不，这是对人性的拿捏差距。我们还在研究怎么让人哭，他已经研究透让人哭著刷卡了。” 张艺谋在《新京报》的专访中展现出难得的直率：“说实话，我们第五代导演开会时还在爭论新片该用哪种胶片滤镜，彭磊已经用imax3d摄影机拍出了『人类毁灭美学。” 他特別提到影片中上海陆家嘴崩塌的5分钟长镜头，“那种末日浪漫主义，既不是好莱坞的， 也不是传统中国的，他创造了第三种电影语言”。 陈凯歌在北大电影沙龙上的发言充满哲思：“《2012》最可怕的是它的预言性。当白宫被海啸吞没时，我看到的不是特效，而是对人类文明的终极詰问。” 这位以文人电影著称的导演坦言，“我们这代人还在书斋里雕琢台词时，新生代已经用视觉奇观完成哲学表达了”。 姜文的评价则带著標誌性的犀利：“彭磊这片子，表面看是灾难片，骨子里是黑色幽默。” 他在《时尚先生》採访中比划著名，“就像让观眾两百块钱买票，就为看自己家被特效洪水冲走，完了还鼓掌叫好一一这他妈才是高级”。 李安通过越洋电话向《电影手册》表示：“《2012》让我对新项目用3d的探索。彭磊他用技术手段製造了集体催眠效果，那些灾难场景像潜意识里的噩梦被具象化了。” 当被问及中国导演的突破时，他笑道：“现在该好莱坞研究中国剧本了”。 徐克在香港电影工作者晚宴上的发言充满江湖气：“我搞了一辈子武侠特效，看到彭磊把黄石公园火山爆发拍成剑气纵横，就知道我们遇到高手了。” 他透露自己已经连看三遍，“每次都能发现新的视觉密码”。 tmz独家爆料： “尼古拉斯·凯奇豪掷2000万美元建造末日堡垒。” 记者拍到凯奇在蒙大拿州购入的废弃飞弹发射井改造图，內部包含： 地下五层的防核爆结构；可储存30年食物的生態农场。 凯奇经纪人回应：“尼古拉斯认为艺术要服务於生活，他只是在实践电影教给我们的生存智慧。” 马斯克推特发文：“看完《2012》后，spacex將加速火星城市计划。建议彭磊担任末日顾问他比nasa更懂怎么让观眾相信世界会完蛋。” 特斯拉股价应声上涨1%。 华尔街日报经济专栏：“《2012》经济学：灾难娱乐產业正在崛起。” 数据显示：末日主题游乐园预订量增长700%；应急物资公司股价平均上涨25%，瑞士某银行推出“诺亚方舟vip信託基金。” 高盛分析师苦笑：“比起我们的金融危机预测模型，观眾更相信彭磊的末日时间表。” 在所有喧囂中，只有一个人始终未公开发声。 《纽约客》记者在比弗利山庄堵到晨跑的彭磊，只得到一句回答： “数字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人类终於开始认真思考『如果』了。” 第109章 网曝后 第109章 网曝后 2009年7月13日上午八点，韩三平掐灭第七支中华烟，投影幕布上的数字正以心跳频率跳动： 51，327，684元。 “破了。” 发行部老陈的眼镜片上倒映著数据洪流，“单日破五千万，比《非诚勿扰》首周三天还高。” 窗外传来早班清洁工的扫地声，韩三平突然抓起红机电话：“给我接电影局童刚局长家。” 等待接通的间隙，他摩著桌角《铁达尼號》vcd铁盒。 十二年前他亲手引进的那艘大船，此刻正在数据海里缓缓倾斜。 比弗利山庄的月光穿透纱帘时，巩俐正在用sk-i面膜。 床头座机突然响起，传来操港普的男声：“巩小姐，我是史匹柏助理史匹柏想约你喝咖啡.” 面膜下的嘴角微微抽动，她警见梳妆檯上摊开的《好莱坞报导者》。 自己站在滔天巨浪前的剧照旁配著標题：《东方面孔拯救世界，为何好莱坞需要新的救世主》 巩俐指尖的菸灰缸里堆著三支方宝路菸蒂， “华纳开价多少？”她突然问。 经纪人伸出两根手指，“千万美金，但要求籤三部片。” 上影集团308会议室的茶叶换了三泡，任仲伦终於摔了茶杯：“马上联繫彭磊！” 投影仪正循环播放著数据：$218，000，000一一全球单日票房新纪录。 玻璃窗外，几个实习生趴在电脑前刷新网站。 《铁达尼號》的里程碑数据被做成了对比图表，有人小声哼起《myheartwillgoon》， 歌声在中央空调的风里碎成冰渣。 与此同时，查理兹·塞隆第三次按下重播键，银幕上正定格著她从汽车上坠落的镜头。 经纪人推门进来时，发现奥斯卡影后正对著手机说脚中文：“彭，这比我拿小金人那晚还疯狂。” 电话那头传来彭磊的笑声，“记得《超体》片场我说过什么吗？商业片才是新时代的莎士比亚。” 经纪人默默放下《好莱坞报导者》，头版写著《南非玫瑰再绽放：塞隆商业价值突破亿俱乐部》，配图是她与巩俐在末日方舟前的对峙剧照。 东京六本木山庄，威尔·史密斯把寿司扔进鱼池，惊起一尾锦鲤。 “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 他对索尼高层举起香檳，“我演了二十年救世主，这次只需要在控制台按几个按钮，票房反而翻了倍。” 落地窗外，新宿街头的巨屏正在重播《2012》宣传片，他饰演的nasa科学家说出经典台词。 “这不是灾难，是进化。”下方滚动著日文字幕：世界兴亡、人类の（世界存亡，人类的选择）。 某时尚杂誌片场，景甜被七八个助理围著补妆，手里还著《中国电影报》。 “张艺谋导演真的邀请我试镜？”她的睫毛膏晕开了。 执行经纪人突然衝进来：“甜甜！刚收到消息，金马奖那边说..：” 不远处，范冰冰的房车门“碎”地关上。 她的经纪人正对著电话低吼：“立刻联繫caa！就说我们愿意零片酬客串彭磊新片！” 马尔地夫私人岛屿；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浮出水面，把电脑扔给保鏢“给卡梅隆导演发个邮件，他的票房纪录可能要沉了。这次，还是杰克破船，哈哈。” 浪拍打著游艇，屏幕上显示著《华尔街日报》最新分析：《从杰克到司机一一莱昂纳多如何用<2012》完成商业跳跃》。 背景照片里，他穿著计程车服的模样，与十二年前站在船头的青涩少年重叠。 凯夫拉维克机场的玻璃幕墙映出两个黑点，刘艺菲的墨镜滑到鼻尖。 “彭导，”她突然指向窗外灰青色冰川， ，“这次又是什么特训？学北极熊游泳？” 彭磊把两人的行李箱推给冰岛嚮导，“新片需要冰岛取景，顺便...” 他警了眼她有些冻红的耳尖，“度度假。坎城之后连轴转三个月，该充电了。” “充电？” 刘艺菲突然笑出声，鹿皮靴碾过地面积雪，“《2012》正在破《泰坦尼克》纪录的时候，彭导带著坎城影后躲到世界尽头..：” 她故意拉长尾音，“不怕明天全球头条写我们私奔？” 嚮导接过行李车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觉得狗仔能想到我们在冰岛？” “所以是工作。那为什么..：”车载电台突然爆发出《2012》主题曲的前奏，淹没了后半句。 吉普车引擎轰鸣著启动时，刘艺菲的手指正无意识敲击窗框，节奏精准卡在歌词的爆破音上。 彭磊突然倾身过来拉安全带，手套擦过她锁骨，“国內怎么说？” “说我们...一个靠《2012》赚翻全球，一个凭《健听女孩》转型成功。” 她歪头看著彭磊，“现在双双玩消失。” “北电昨天打电话，”他声音混著柴油引擎的震颤，“说要给你弄个《北影影史十大表演》纪念册。老马，先去蓝湖。” 车窗外，地热蒸汽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像无数个微型火山。 壁炉里的鯨鱼油脂啪作响，火光在木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刘艺菲裹著的羊毛毯，蜷缩在沙发里，看著电脑里剧本。 她眨了眨眼睛，又翻了一页，眉头微微起。 “这不是最初给我的版本。”她抬起头，望向正在调试老式收音机的彭磊。 “嗯，改了一些。”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討论今天的天气，“上周新调整的第三幕。” 刘艺菲抿了抿唇，低头又扫了一眼屏幕上剧本。 她原本接下的《地心引力》是一部讲述一名女太空人在太空站事故后独自求生的故事。 但电脑里的这几页新剧本，台词更加內敛，情感更加克制，甚至—有些孤独到近乎室息的感觉。 “所以，夏纳那晚你说的更真实的表演』，是指这个？” 彭磊终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她，像是能直接看进她的心里。 “艺菲。” 他叫她的名字时，声音低沉而温和，“你演了太多不接地气电视剧，《地心引力》不是普通的太空片，它讲的是一个人在绝对孤独中的挣扎和重生。” 他顿了顿，“而你——”彭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需要更加努力才磨礪能演这种角色。” 刘艺菲心跳微微加快，她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卷著毯子的一角。“为什么？” “因为网曝后，你现在的眼睛。” 彭磊的声音很轻，“它们能让人相信，你真的在太空中漂浮，真的在失去一切后仍然选择活下去。” 屋內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冰电敲打著玻璃，像是某种遥远的、来自宇宙的迴响。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所以，你是想让我演一个—更脆弱的角色？” “不。” 彭磊摇头，“是更真实的角色。” 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另一份文件，“你可以看看我的想法。如果明天你还是觉得不合適我们可以重新討论。” 刘艺菲接过文件，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手。 “饿了吗？”他背对著刘艺菲问道，声音比刚才略微低沉，“冰箱里有些食材，我可以做点简单的。” 刘艺菲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二次在片场之外的地方独处。 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没有闪光灯和镜头一一只有冰岛的极夜，和这一间被风雪包围的小屋。 “好。”她轻声回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点弧度，“不过，你会做饭？” 彭磊回头警了她一眼，眼里带著一丝难得的笑意：“比你强点。” 刘艺菲忍不住笑了，隨手把剧本放在一旁，站起身朝他走去：“那我来帮忙。” 厨房很小，两人站在料理台前时，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 彭磊从冰箱里取出三文鱼和蔬菜，动作熟练地处理食材。 刘艺菲站在一旁，负责洗菜和递调料。 偶尔，他们的手指会在某个瞬间轻轻擦过，然后两人都会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手头的事情。 “你经常来冰岛？”刘艺菲问道，试图打破沉默。 “嗯，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来取过景。” 彭磊的声音很平静，“喜欢这里的安静。” “確实很安静。”她轻声附和，“像是世界的尽头。” 彭磊停下手中的刀，侧头看了她一眼：“害怕吗？” “什么？” “被丟在世界尽头的感觉。” 他的目光深邃，“就像《地心引力》里的角色，一个人在太空中漂浮，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刘艺菲沉默了一瞬，然后笑了：“如果是和你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彭磊的呼吸微微一滯，他低头继续切菜，但嘴角的弧度比刚才更明显了一些。 “剧本里有一段，”他忽然开口，“女主角在太空舱里，听著地球传来的无线电杂音，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顿了顿，“然后她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发现最遗憾的不是没拿过的奖，而是——“ “而是什么？”刘艺菲抬头看他。 “而是从未真正勇敢过一次。”彭磊的声音很轻，“从未为自己活过一次。”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匯，某种无声的情绪在狭小的厨房里蔓延。 刘艺菲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窗外的风雪。 “彭磊，”她轻声叫他的名字，“你————“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中。 刘艺菲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彭磊的方向靠了一步。彭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稳稳地接住了她。 “只是冰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別怕。” 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刘艺菲抬头看著他，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唇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壁炉的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彭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克制著什么。 最终，他轻轻鬆开了手，后退半步：“饭快好了，你去休息吧。”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客厅。 但她的心跳仍然没有平復。 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第110章 別替我决定 第110章 別替我决定 刘艺菲的刀尖卡在鱈鱼鳃骨缝里，用力一拧，鱼头髮出“咔”的脆响。“之前，有国內媒体说我在和你私奔。” 她手腕一翻，刀刃剁进砧板三寸深，银光映著窗外的极光变成诡异的绿色。 “《南方娱乐》的报价是多少？”彭磊背对著她往煎锅倒黄油，“三百万买一张牵手照？”黄油融化的甜腻香气混著血腥味在厨房里蔓延。 鱼头滑进锅里时滋啦作响，油星溅到刘艺菲手背上。她突然用沾著鱼血的手扳过彭磊下巴，拇指按在他突起的喉结上：“那你现在应该欠他们九百万。” 指尖在皮肤上拖出三道红痕，“夏纳庆功宴阳台，迈阿密酒店电梯..：”她的指甲刮过彭磊刚冒出的胡茬，“还有昨天你帮我拉潜水服拉链的时候。” 煎锅腾起的蒸汽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彭磊用木锅铲轻轻隔开她的手，铲尖在她虎口停顿半秒：“鱈鱼眼珠煮老了会爆浆。” “爆就爆唄。”刘艺菲抓起冰岛粗盐往鱼身上撒，“反正《苹果日报》连我们开几间房都编好了。” 她突然凑近他耳后，“你猜他们知不知道你半夜来我房间对剧本？” 锅铲在平底锅里划出尖锐的声响，彭磊往鱼鳃里塞百里香的动作顿了顿：“那晚我们確实在改第三场戏。” “是吗？那为什么最后台词本掉床底下了？”极光透过窗户在她锁骨投下流动的绿影。 彭磊突然握住她沾满鱼腥的手腕，拇指摩著內侧跳动的血管：“因为有人念台词时咬到我手指。” 他的呼吸喷在刘艺菲掌心结疝的冻疮上，“就像现在这样...： 刘艺菲突然笑起来，“那得加钱。毕竟彭导昨晚在蓝湖温泉...手都伸进我浴袍里找剧本了。 彭磊的锅铲当唧掉在灶台上。他抓过她握刀的手，带著她一起翻动锅里支离破碎的鱼头：“小心火候。” 掌心紧贴她的手背，“这种深海鱼...表面结冰了，里面还是生的。” 厨房突然安静得只剩油脂的啪声。刘艺菲看著两人交叠的手，忽然想起坎城那晚他教她认星座时，也是这样从背后环过来，却说天蝎座最亮的那颗星叫“艺菲”。 “媒体没说错。”她突然说，“我们就是在私奔。” 彭磊关火的动作比她想像中粗暴“那得跑快点。毕竟...你护照有效期只剩两年了。” 窗外极光突然大盛，绿光照亮冰箱上贴著的合照一一照片里彭磊的手正悬在她腰后，和现在一模一样。 冰岛的8月像一幅被上帝用冷色调隨意涂抹的画布；刘艺菲把脸埋在厚厚的羊绒围巾里，看著车窗外掠过的黑色火山岩地貌，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一小片雾气。 远处冰川在暮色中泛著幽蓝的光，像是被遗忘在人间的一角天空。 “冷吗？”彭磊调整著方向盘，。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挤出几道细纹，“再二十分钟就到民宿了。” “还好。”她转过头，目光扫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尖，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去年《健听女孩》片场被道具划伤的痕跡。 “倒是你，耳朵都快冻掉了。”刘艺菲伸手调高空调温度，指尖在旋钮上停留了一秒，感受著金属传来的细微震动。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二次单独旅行；三个月前《健听女孩》在坎城双双获奖，她捧回最佳女演员的奖盃，他拿下最佳导演。 庆功宴上，香檳的泡沫沾湿了她的睫毛，他站在露台抽菸时，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他们就这样聊起冰岛极光，借著微的酒意，当即用手机订了机票。 此刻车里的暖气混著某种说不清的志芯，刘艺菲用指甲轻轻刮著车窗上的冰。后座放著两人的行李，她的米色行李箱挨著他的黑色登山包，像两个依偎的身影。车载电台正放著冰岛语节目， 主持人低沉的声音像在念一首嗨涩的诗。 “你看那边。”彭磊突然减速，越野车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指向远处一片泛著蓝光的冰盖，手腕上的錶带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明天我们可以去冰川徒步。” 刘艺菲想起上次在片场，他教她手语动作的场景。那时摄影棚的灯光很亮，彭磊站在她身后， 双手轻轻包裹住她的，教她比划“听见”的手势。 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手，道具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现在回忆起来，她仍能感受到那一刻指尖传来的温度。 “听说冰川徒步要穿特殊的鞋子。”刘艺菲故意岔开思绪，手指无意识地绕著围巾流苏。 “已经准备好了。”彭磊转动方向盘拐过一个急弯，“37码，和你走红毯那双同款。”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刘艺菲心头一颤一一他竟然记得她的鞋码。 车窗外，一只北极燕鸥掠过灰蓝色的天空。刘艺菲偷偷警向驾驶座，发现彭磊的侧脸在暮光中格外清晰，下頜线条紧绷著，像是克制著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暖气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喻鸣，將他的气息悄悄送到她这一边，混合著淡淡的雪松香水和皮革的味道。 远处，雷克雅未克的灯火开始星星点点地亮起，像散落在黑色绒布上的钻石。刘艺菲忽然希望这段车程能再长一些，长到极光出现，长到他们不得不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融化在冰岛八月的夜色里。 次日清晨的冰川徒步比想像中艰难，刘艺菲第三次踩进冰缝时，彭磊的手已经条件反射般悬在她腰后，掌心的温度隔著厚厚的衝锋衣布料传来，像一块烙铁。 “专业拖后腿的？”他拽著她背包带往上提，力道大得让她整个人往后仰了仰。 他呼出的白雾扑在她后颈，又很快被凛冽的风吹散。冰爪在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像某种隱秘的心跳。 “谁让你选这种路线..：”刘艺菲转身反驳，登山杖在冰面上划出一道弧线。 却在看到他被冰爪绊得跟跑时笑出声；这位在坎城领奖台上游刃有余的大导演，此刻正笨拙得像只企鹅。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冰面上，折射出细碎的虹彩，將彭磊睫毛上掛著的霜映得闪闪发亮，像是撒了一层粉。 嚮导在前方十米处停下脚步，冰镐插进冰层时发出清脆的“叮”声。 “需要休息吗？”彭磊回头问道，浓密的鬍鬚上结满了冰晶。 刘艺菲刚要回答，脚下的冰层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咔”。她僵在原地，感觉寒气正顺著登山靴往上爬。彭磊的手立刻从她腰后移到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別动。”他的声音绷得像根弦，“慢慢往后移重心。”他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绳扣，隨时准备甩给她。 三分钟后，嚮导要他们绕过了那个危险的冰裂缝。彭磊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住，在阳光下泛著深褐色的光。 “刚才...”他开口，又突然顿住，只是默默把她背包里的水壶拿出来递给她。 嚮导举著冰镐在前面喊：“情侣照要拍吗？这个裂缝当背景绝了！” “我们还不是....：”彭磊的否认被刘艺菲打断：“麻烦您了。” 她递出相机时小指擦过他手套边缘，麂皮面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两人站在冰川裂隙前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距离，影子却在冰面上融成一片。 “再靠近一点！”嚮导举著相机指挥，“对，男士手可以放在女士腰上一一” 彭磊的手悬在半空，像在拍摄现场指导演员走位时那样犹豫不决。刘艺菲突然往后靠了半步， 让他的掌心稳稳落在自己腰间。 隔著层层衣物，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手指的轮廓，修长而有力，带著轻微的颤抖。 “三、二、一！”快门的咔喀声与冰川某处崩裂的脆响同时响起。 刘艺菲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两人在冰面上滑稽地转了小半圈才稳住身形。嚮导哈哈大笑，说这是他在冰川上见过最默契的情侣。 回程的路上，彭磊始终走在刘艺菲身后半步的位置。每当她脚步稍有迟疑，就能听见他冰爪叩击冰面的节奏立刻加快。 夕阳西沉时，冰川开始泛出幽蓝的光，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刘艺菲偷偷回头，发现彭磊正望著远方出神，侧脸被暮光镀上一层金边。 当晚的火山温泉氮盒著硫磺气息，乳白色的水雾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朦朧的纱帘。 刘艺菲缩在池角，让滚烫的泉水漫到锁骨位置，看彭磊仰头喝冰岛啤酒时喉结滚动的弧度。 “华纳那边..：”彭磊忽然开口，，“巴里·梅耶上周约我吃饭，专门问了你合约的事。” 水面下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刘艺菲拨弄著浮在水面上的冰片，看著它们在指尖融化。“ 我妈最近在谈几个好莱坞本子。” 她故意让声音显得漫不经心，“她觉得独立更自由。” 彭磊的啤酒罐，“你知不知道圈里现在怎么说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说刘家母女.... 话说到一半突然剎住，彭磊转身把变形的啤酒罐扔进半米外的垃圾桶，金属撞击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下格外刺耳。 “去年我在雷曼兄弟破產前三个月撤资，”他生硬地转换话题，“《华尔街日报》骂我是吸血鬼。” 刘艺菲看著水面上的月光被水波撕碎又重组，鬆了口气。 直到听见他状似隨意地问：“所以没考虑过转回中国籍？” “什么意思？”她盯著池边积雪。 “《健听女孩》下个月北美上映，接著就是金球奖和奥斯卡的公关期。” 彭磊的声音比温泉水还要灼人，“现在你还不是很有影响力，转回来手续简单。等过两年你片酬涨到八位数，国內电影市场翻一番..：” “彭磊。”她打断他，感觉心臟正撞击著肋骨，“我们是什么关係？” 刘艺菲突然站起身，温泉水从她身上哗啦落下，在月光下像流淌的水银。 “等等。”彭磊抓住她的手腕，泉水顺著他们相触的皮肤匯成细流，滴落在黑色的火山岩上。 “回答我。”刘艺菲没有挣脱，“是导演和演员？製片人和签约艺人？” 她的声音比冰川的风还冷，“还是你只是又一个想替我拿主意的男人？” 彭磊的睫毛上凝著水珠，“你知道我从来不是...” 夜空中极光开始流动，绿色的光带映在两人之间的水面上。 刘艺菲看著彭磊被水雾打湿的鬢角，想起三个月前在坎城，他也是这样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捧起奖盃。 “我去拿酒。”她最终转身，带起的水打湿了彭磊的t恤下摆。 刘艺菲停住脚步，“你知道我现在的酒量。”她没有回头，“两杯就够我把国籍问题聊成求婚现场。” 本来说好要看户外极光的夜晚，两人却在民宿僵持。 刘艺菲机械地切著冰岛羊肉，刀锋在砧板上敲出断续的节奏，像某种倒计时。 彭磊靠在冰箱门上一口口喝黑啤，喉结每滚动一次，铝罐就被捏出一道新的凹痕。 “我不是民族主义者。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她立在那里微微颤动，“担心我被骂美国公主？还是担心你和我在一起受影响？” 他的瞳孔映著幽光，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冰箱突然启动的喻喻声填补了沉默。 刘艺菲想起杀青那天，彭磊教她的最后一句手语。 现在她放下刀，比划著名另一个手势：双手平伸，掌心向上，缓缓拉开距离。“分歧”。 刘艺菲指向窗外：“看啊，极光。”绿光在她脸上流动，“就像你说过的，再强烈的太阳风， 也只能在磁场薄弱处找到突破口。” 她拿起刀继续切肉，这次动作很轻：“所以別替我决定哪里最安全。无论是国籍，还是...” 刀刃突然一顿，“..感情。” 极光在窗外无声地燃烧，將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第111章 脆弱的情感危机 第111章 脆弱的情感危机 冰岛的清晨来得迟缓，窗外还残留著昨夜极光的余韵，像被水稀释的绿色顏料晕染在天际。 刘艺菲站在民宿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著手机边缘，指甲在钢化玻璃上刮出细小的声响。屏幕上显示著刚改签好的机票信息一一上午十点，雷克雅未克飞bj。 “这么早？” 彭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隨著咖啡机运作的喻鸣。 他穿著昨天的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所踪，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浅浅的晒痕。袖口还沾著昨晚威士忌的酒渍，已经乾涸成褐色的地图。 刘艺菲没回头，继续往行李箱里塞那件他们一起在雷克雅未克旧货市场买的围幣。“经济人说有急事。” 她声音发紧，把行李箱的锁扣狠狠按下去，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健听女孩》的海外宣传方案要重做，华纳那边要求加拍两组海报。” 这是谎言，他们心知肚明。昨晚温泉里的对峙后，两人各自灌下三杯威土忌，最终在极光最盛时背对背睡去，中间隔著的距离能再躺下一个人。 彭磊端著两杯咖啡走过来，黑眼圈在晨光中无所遁形他递给她那杯加了双份奶的拿铁，指尖在杯沿停顿了一秒，“我送你。”彭磊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火山灰磨过。 “不用，我约的车马上到。” 刘艺菲接过咖啡，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 杯壁太烫，但她没鬆手，“《2012》还在上映期，你该去洛杉磯参加庆功宴的。听说华纳和派拉蒙准备了冰雕的中国龙？” 空气凝固了一瞬，彭磊转身收拾茶几上的剧本，“《飞屋环游记》下周开始全球路演。” 他突然说，弯腰捡纸片时后颈的脊椎骨节分明，“中国元素占全片15%，比原计划多了七分钟。迪士尼剪掉了长城的镜头，但保住了大唐西市和皮影戏那段。” 刘艺菲的行李箱轮子卡在了地毯边缘。她用力一拽，拉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恭喜。”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终於实现你的文化输出了。” 彭磊的咖啡杯停在半空，“那不是重点。你知道我在意的是..：：： “车到了。”刘艺菲打断他，手机屏幕亮起司机的確认简讯。她快速系好围巾，羊毛纤维里还裹挟著昨日冰川的寒气。 “对了，”她在门口转身，刘艺菲的手指在门把上收紧，金属的凉意渗入肌肤。 “记得把极光照片发我。”她最终只说这么一句，声音淹没在关门的风声中。 屋內，彭磊的咖啡杯终於放回桌面，杯底与木质茶几相撞，发出沉闷的“咚”声。 窗外，计程车碾过碎石路的声音渐行渐远， 雷克雅未克机场小得惊人，值机柜檯前排队的人寥寥无几。 彭磊坚持跟来，此刻正帮她把登机箱放上传送带，手指在行李把手上多停留了一秒。 行李標籤上“pek”三个字母刺眼得很，在白色標籤纸上像一道伤口。 “你的护照。”彭磊从证件夹里取出那本深蓝色证件，美国护照的星条旗图案在机场灯光下泛著冷光。 “谢谢。” 她对著地勤人员挤出微笑，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靠窗座位，谢谢。” 地勤敲打键盘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迴响。“刘小姐，您的美联航会员卡？” 彭磊的手已经伸进自己钱包，抽出一张银卡；刘艺菲抢先递出自己的：“用这张。” 两张卡片在空中短暂交错，像两柄未出鞘的剑。 安检口前的告別来得猝不及防，彭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发疼：“昨晚的事..“ “彭！”远处传来熟悉的喊声。 华纳欧洲区副总david挥著手跑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太巧了！我刚从伦敦转机过来谈《盗梦空间》的取景...” 刘艺菲趁机抽回手，彭磊的指尖在空中悬了两秒，最终落回身侧，悄悄成了拳头。 “刘小姐也在？”david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掛著暖味的弧度。 他的领带上別著华纳兄弟的金色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健听女孩》的宣传定在下个月，二位一定要..” “抱歉，我赶飞机。”刘艺菲打断他，墨镜滑到鼻尖。 她抬头看了眼彭磊，发现他正盯著机场大屏上《2012》的gg一一那上面中国军方救援队的镜头比北美版多了整整三分钟，画面里五星红旗在末日废墟中猎猎作响。 广播里冰岛语登机通知迴荡在大厅。david识趣地后退半步：“彭，诺兰导演对您设计的那个中国元素很感兴趣..：” “保重。”彭磊最终只对刘艺菲说出这两个字，声音乾涩得像冰岛的冻土，每个字都带著裂纹。 刘艺菲点点头，安检仪器的嗡鸣声中，她听见david在问：“听说《飞屋》里加了西安古城墙？迪土尼那边没意见吗..：” “意见很大。”彭磊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故意提高音量让她听见，“但他们得接受，就像接受中国观眾贡献的票房一样。” 安检传送带开始运转，刘艺菲把护照和登机牌递给安检人员。 “刘小姐，请脱下外套。”安检员提醒道， 等她再抬头时，彭磊已经被david拉著走向贵宾厅，两人的影子在落地窗前拉得很长。窗外， 一架冰岛航空的班机正在滑行，尾翼上的北极光涂装像一抹未乾的顏料。 安检员把她的护照递迴来：“旅途愉快。” 刘艺菲道谢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像中颤抖。 护照被隨意塞进背包，和那本《地心引力》分镜脚本碰在一起一一彭磊前晚落在她房间的，扉页上还写著“给艺菲，愿你永远保持坚韧！” 登机口的队伍开始移动，远处贵宾厅的玻璃幕墙后，彭磊突然抬头，目光穿过嘈杂的人群与她相遇。 飞机爬升时，刘艺菲透过舷窗看到冰岛海岸线的全貌。她下意识摸向颈间，才想起那个火山石吊坠最终没能送出去。 “女土，您需要饮料吗？”空乘推著餐车停在过道，不锈钢推车反射的阳光晃了她的眼。 “威士忌，加冰。”刘艺菲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空乘递来的塑料杯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刘艺菲抿了一口，酒精灼烧喉咙的刺激感让她想起昨晚彭磊问“所以没考虑过转回中国籍”时，温泉突然升高的温度。 她打开前排座椅背面的屏幕，娱乐新闻正在轮播《飞屋环游记》的预告片发布会：“...片中主角卡尔的中国之旅充满惊喜，大唐不夜城的场景耗时两年製作，完美还原了盛唐气象...” 画面切到彭磊的访谈特写，他穿著那件她熟悉的深灰色西装一一去年在迈阿密一起买的，当时她还笑说这个顏色像他熬通宵后的黑眼圈。 但领带却系得一丝不苟，这不是他自己打的结，他向来只会那种歪歪扭扭的半温莎结。 “我们特意请了敦煌研究院的专家指导壁画復原..：”屏幕里的彭磊神采飞扬，完全不像今早在民宿厨房那个满眼血丝的男人，“中国观眾会看到原汁原味的丝绸之路..：” 酒杯里的冰块渐渐融化，稀释了琥珀色的酒液。刘艺菲打开手机相册，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最终划到三个月前坎城的照片。 红毯上他们並肩而立，她裙摆的褶皱与他的西装裤腿微妙地纠缠在一起，像两条不愿分离的河流。 当时记者问他们合作感受，彭磊说的是：“艺菲的手语表演让整部电影有了灵魂。” 而她在翻译说完后，悄悄用手语比了个“谢谢”，只有他看懂了。 手机突然震动，新闻推送跳出来：#飞屋环游记中国元素过多引爭议#。话题里迪士尼粉丝的抱怨和爱国网友的辩护吵得不可开交，夹杂著几张被疯转的剧照一一主角身后是绵延万里的长城，天空中飞舞著一条由风箏组成的中国龙。 刘艺菲点开彭磊两小时前发的推特，只有一张冰岛极光的照片，配文是简单的“再见，雷克雅未克”。 她犹豫片刻，在评论区输入：“长城那段..：”又刪掉，改成：“注意休息。”发送前又加了个句號。 舷窗外的云层渐渐变得厚重，遮住了最后一丝冰岛的影子。 空乘来收杯子时，威士忌已经化成了淡茶色的水，只剩一两块將融未融的冰，像极了那个没有答案的温泉之夜。 十五小时的飞行后，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人潮让刘艺菲恍惚。 七月底的bj闷热潮湿，与冰岛的清冽形成鲜明对比。她下意识裹紧外套，却只摸到单薄的夏装布料，那件冰岛买的羊毛披肩还落在彭磊车上。 “菲姐！这边！”助理小林在出口处拼命挥手，“台湾的王导约了今晚六点，说有个量身定製的剧本.” “推了。”刘艺菲把28寸的行李箱塞给助理，金属拉杆上还沾著冰岛的火山灰。 “我今天要见我妈。”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先送我去教父公司。” 坐进保姆车的冷气里，刘艺菲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简讯提示音接连响起，在密闭车厢里格外刺耳。 彭磊发来两条信息： 1.安全到了说一声2.《健听女孩》9月上映，北美定档9.15 车窗外，巨幅gg牌正轮播《2012》的宣传片。画面里中国航天局的標誌格外醒目，那是原版没有的镜头一一彭磊坚持加上的“中国方案” 背景音里熟悉的男声解说，分明是彭磊自己配的音。 “直接去教父公司。” 刘艺菲对司机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良久，最终回覆：“到了。恭喜。支持你。” 发完又觉得太生硬，翻出相册里昨晚拍的极光照片添上。 手机还没锁屏，新消息就跳出来： [飞屋环游记中国版海报.jpg] 海报上，主角身后的长城豌蜓如龙，天空中飘满孔明灯。 刘艺菲的拇指在点讚按钮上徘徊，最终只是截屏保存。 保姆车驶过三元桥，cbd的玻璃幕墙將阳光折射成碎片。 她突然想起冰岛温泉里彭磊没说完的话：“你知不知道圈里怎么说你？说刘家母女..：” 水蒸气模糊了他当时的表情，但著她手腕的力度至今留在皮肤上。 “菲姐，到了。”小林轻声提醒。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重新解锁手机。 对话框里的“我们需要时间想清楚”打了又刪，最终变成：“《飞屋》上海首映见。”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大楼旋转门里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她一眼认出教父的助理，那人手里拿著印有美国国旗的文件夹，正是去年催她签的“特殊人才绿卡”申请表。 “等一下。”刘艺菲突然叫住准备下车的小林。 特殊铃声提示，彭磊最新动態是十分钟前发的机场照片，配文“文化从来不是单行道”。 照片角落里，她送他的那个中国结钥匙扣掛在行李箱上，红穗子已经有些褪色。 她突然说，手指飞快敲打屏幕，给母亲发去信息：“妈，晚上回家吃饭，有事商量。” 发完这两条，她才发现手心又沁出了汗，在手机屏幕上留下模糊的指纹。 第112章 即將破的全球记录 第112章 即將破的全球记录 洛杉磯的八月，阳光炙烤著好莱坞大道。《2012》的巨幅海报仍掛在amc影院最显眼的位置海报上末日洪水席捲全球的壮观场景在烈日下显得格外震撼。 而旁边已经悄然换上了《飞屋环游记》的新款预告，五彩繽纷的气球与中式建筑在蓝天背景下交相辉映。 彭磊坐在《鸡毛秀》的化妆间里，化妆师正小心翼翼地用粉扑按压他眼下的青黑。 “彭，您这黑眼圈..：”化妆师欲言又止。 “时差。”彭磊闭著眼睛回答，手指摩著手机边缘。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博客特別关注提示跳出。 刘艺菲更新了博客，一张bj黄昏的照片，国贸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照著晚霞，配文只有两个字：“回家。”发布时间显示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 “又在熬夜。”彭磊低声自语，拇指悬在点讚按钮上方犹豫不决。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执行製片人凯文探头进来：“彭，吉米想临时加个环节，聊聊你和刘艺菲在《健听女孩》的合作。” 彭磊的手指不小心点到了屏幕，给那条博客点了个赞。 他皱眉取消，抬头道：“採访提纲里没这部分。” “观眾爱看这个。”凯文摊手，“你们在坎城的互动视频点击量破千万了。 “就说合约限制，不能剧透。”彭磊把手机递给助理，“帮我收好。” 助理艾玛接过手机，小声提醒：“老板，迪士尼那边刚发来消息，希望《飞屋》首映礼能安排您和刘小姐一起走红毯..：” “推了。”彭磊站起身整理西装，“就说她档期衝突。” 化妆师最后给他喷了层定妆喷雾，柠檬香气在空气中瀰漫。 场务准时敲门：“彭导，五分钟后上场。” “好。”手指在领结上停顿了一下。造型师系的温莎结太过工整，每一道褶皱都完美得不像话。 这让他想起在冰岛那天，刘艺菲著脚帮他调整领带时抱怨：“你就不能学学怎么打正经的温莎结吗？” “需要重新系吗？”造型师紧张地问。 彭磊摇摇头：“就这样吧。” 走廊里，宣传总监快步跟上：“迪士尼ceo刚才来电话，说白宫有人对《飞屋》里的长城镜头有意见.” “告诉他们，”彭磊推开演播厅大门，“要刪长城，先把我名字从导演栏去掉。” 演播厅里传来观眾热烈的掌声，吉米正在暖场：“...这位导演的三部电影將统治整个暑期档，让我们欢迎一一彭磊！”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让我们欢迎《2012》和《飞屋环游记》的导演一一彭磊！” 演播厅的灯光骤然亮起，伴隨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彭磊从容走上舞台。 与主持人吉米击掌时，他腕间的手錶在聚光灯下闪过一道银光，那是去年坎城电影节时刘艺菲送的礼物。 “哇哦，看看这位创造了票房奇蹟的导演！” 吉米夸张地做了个手势，“彭，你知道吗，现在好莱坞都在说这个夏天是属於你的。《2012》 还在热映，《飞屋环游记》马上上映，九月份还有《健听女孩》..：” “压力很大啊。”彭磊微笑著调整了一下耳麦，目光扫过台下举著“彭磊我们爱你”中文牌子的留学生粉丝团。 “不过能让大家在暑期档有更多选择，是导演的荣幸。” 吉米翻开手卡：“让我们先聊聊《2012》。全球票房已经突破15亿美元，中国內地贡献了超过7亿人民幣。有分析师预测，它很可能会超越《铁达尼號》的纪录。作为导演，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彭磊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说实话，没人能永远保持记录。”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真诚的弧度，“但如果真的做到了，我倒是很乐意请卡梅隆导演喝一杯。他可是我的偶像。”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和掌声，镜头扫过观眾席，几个亚裔面孔的年轻人激动地挥舞著小国旗。 “说到这个，”吉米突然压低声音，做出说悄悄话的姿態，“我听说在《2012》的中国版里， 增加了不少原版没有的镜头？比如中国军方参与救援的段落？” 彭磊神色自若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水杯：“每个市场都有自己的文化特点。就像美式英雄主义拯救世界一样，中国观眾也希望能看到自己国家的力量。” 他喝了口水，补充道：“而且这些情节都是剧本原有的设定，只是在不同版本中做了侧重调整。” “聪明的回答！”吉米挑眉，“那么让我们聊聊即將上映的《飞屋环游记》。我听说迪士尼高层最初对片中大量的中国元素有些...顾虑？”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他们確实犹豫过。”彭磊坦然承认，“不过我提醒他们，中国即將成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 他目光直视镜头，语气平和却坚定：“既然迪士尼的《木兰》可以有龙，为什么我们的主角不能飞越长城？” 观眾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几位亚裔记者甚至站起身来鼓掌。 吉米等掌声稍歇，意味深长地问：“所以，你这是在暗示好莱坞应该更重视中国电影人的声音吗？” 彭磊没有立即回答，他微微侧头，仿佛在思考；这个角度让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 台下有女观眾小声惊呼“好师”。 “文化交流从来都应该是双向的。” 彭磊终於开口，声音沉稳，“电影是最能打破隔阁的艺术形式。如果我的作品能让bj和纽约的孩子为同一个场景欢笑或感动..：”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柔和，“那作为导演，我的工作就完成了。” 这番话引发了更持久的掌声。 吉米等现场安静下来，突然话锋一转：“说到感动，你和刘艺菲在《健听女孩》中的合作让人印象深刻。能透露下你们..：” “抱歉吉米，”彭磊微笑著打断，“按照合约规定，在电影上映前我不能剧透太多。” 他俏皮地眨眨眼，“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的手语表演绝对值得一座奥斯卡。” “哇哦！”吉米夸张地捂住胸口，“这可是个大胆的预测！不过从夏纳的反应来看..：” 他转向观眾，“你们想看他们在坎城红毯上的互动吗？” 大屏幕上突然播放起坎城电影节的画面：彭磊绅士地为刘艺菲整理裙摆，两人相视一笑的瞬间被镜头永远定格。 观眾席响起一片“aww”的感嘆声。 “这个笑容说明一切！”吉米促狭地挤眼睛，“说真的，你们..：” “下一个问题？”彭磊礼貌而坚定地打断，同时调整了下领带，这个动作让细心的粉丝发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吉米识趣地转向其他话题：“好吧好吧。那么《飞屋环游记》中那个令人惊嘆的长城场景，是怎么.” 后台，宣传总监正盯著监控屏幕鬆了口气。 她转头对助理说：“告诉华纳那边，彭导完美处理了所有敏感问题。不过..：” 她皱眉看著实时社交媒体反馈，“刘艺菲的话题度又上来了，让公关部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在观眾席最后一排，一个戴著鸭舌帽的记者正快速记录：“彭磊谈及中国市场时三次提到双向交流，四次调整领带，当话题转向刘艺菲时明显不耐烦..：” 舞台上，访谈还在继续。 彭磊正绘声绘色地描述《飞屋环游记》中那个以西安古城为原型的场景：“我们请了敦煌研究院的专家来指导壁画復原，每一个细节..：”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偶尔穿插几句幽默的调侃，引得现场笑声不断。 但细心的人会发现，每当话题可能转向私人领域时，他总会巧妙地用专业术语將对话带回电影本身。 “最后一个问题，”吉米看了看时间，“如果《2012》真的打破纪录，你准备请卡梅隆喝什么酒？” 彭磊露出今晚最灿烂的一个笑容：“二锅头。让他体验下真正的中国味道。” 在全场笑声和掌声中，这期节目圆满结束。 刚下节目，彭磊就被二十多名记者团团围住。 abc电视台的女记者最先举起话筒：“彭，《2012》全球票房已经突破15亿美元，其中中国內地贡献超过7亿人民幣，您认为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彭磊接过助理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才回答：“全球观眾的支持。” 他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坚定，“没有他们的热情，这个数字不可能实现。” “彭！” 《好莱坞报导》的记者挤到前排，“《飞屋环游记》试映后，影评人特別称讚中国元素融合自然，但听说迪士尼高层曾要求刪减长城段落？” 镁光灯不断闪烁，彭磊眯了眯眼睛：“创作需要坚持。”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所有记者，“观眾会用票房证明一切。” 这时，一位戴著金丝眼镜的亚裔记者突然提高声音：“刘艺菲在《健听女孩》中的表演备受期待，您觉得她能衝击奥斯卡吗？”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彭磊停顿了整整一秒才开口：“她的表演...值得所有奖项认真考虑。” “彭磊导演！” 《综艺》杂誌的记者抓住机会追问，“有消息说你们在冰岛..：” “抱歉各位，”宣传总监突然插入，护著彭磊往外走，“导演接下来还有行程。” 回到保姆车上，彭磊鬆了松领带，长舒一口气。 助理艾玛递上电脑：“彭导，全球媒体都在报导，说今年暑期档將属於您。《好莱坞报导》头版標题是彭磊的黄金夏季：三部电影总票房有望破30亿。” 彭磊接过平板，屏幕上显示著各大媒体的报导匯总： 《综艺》：“从7月《2012》到9月《健听女孩》，彭磊將统治整个暑期档。” 《纽约时报》：“中国导演创造好莱坞奇蹟。” 《洛杉磯早报》：“《飞屋环游记》中国元素引热议，文化输出新范式。” “华纳刚发来数据，”艾玛继续匯报，“《2012》单日全球票房仍保持在5000万美元以上，北美累计4.3亿，中国內地7.8亿人民幣..：” 彭磊把平板放到一边，拿出手机。 消息刚发出，车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举著“彭磊导演我们爱你”横幅的留学生粉丝围了过来。彭磊摇下车窗，微笑著接过递来的签名板。 “导演！”一个扎著马尾辫的女生激动地说，“我们在洛杉磯组织了《2012》包场，全部满座！” “谢谢支持。”彭磊认真签完名，抬头问道，“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刘艺菲回復了：“9月15日，国內和北美同步。”紧接著又发来一条：“上海首映你確定来吗？” 他正要回復，车子突然启动，助理提醒道：“老板，迪士尼的会议要迟到了。” 保姆车驶离人群，彭磊最后看了眼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 放下手机，他望向窗外。 彭磊忽然想起冰岛那个没有极光的夜晚，刘艺菲问他：“我们是什么关係？” “老板，”艾玛打断了他的思绪，“迪士尼那边又发消息，希望《飞屋》首映礼能安排您和刘小姐一起.” “先看档期。”彭磊收回目光，语气恢復了工作时的冷静，“把《健听女孩》的冲奥方案拿给我看看。” 车子驶入迪士尼总部大门时，彭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但他没有立即查看，而是整了整衣领，重新系好那条被扯松的领带一一这次，他打了一个完美的半温莎结。 第113章 现实和梦 第113章 现实和梦 8月6日，洛杉磯迪士尼总部灯火通明。 红毯两侧挤满了媒体与影迷，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將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飞屋环游记》的首映礼，儿乎成了好莱坞半壁江山的聚会；不仅因为这是迪士尼年度重磅动画，更因为它的导演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彭磊。 “彭磊导演！这边！”红毯主持人兴奋地招手，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突出。 彭磊穿著一身深蓝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这次是標准的温莎结，不是他惯常的半温莎。 他微笑著走向媒体区，身后跟著《飞屋环游记》的配音演员们。 路过中国媒体区时，他特意停下脚步，用中文问候：“辛苦了，谢谢大家远道而来。” “彭，听说你改了结局？”《好莱坞报导》的记者挤到最前面，话筒几乎要碰到彭磊的下巴，“原版是圆满的冒险，而你让卡尔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彭磊微微后仰，与话筒保持適当距离，嘴角掛著若有似无的笑：“有时候，最美好的东西只存在於梦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记者，“就像电影里那个飘满气球的小屋，它承载的不仅是冒险，更是一个老人对逝去爱情的追忆。” “这是否暗示您对现实世界的某种失望？”一位戴著黑框眼镜的记者追问。 彭磊正要回答，红毯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查理兹·塞隆挽著威尔·史密斯走了过来，两人刚刚结束《2012》的宣传活动，特意赶来支持彭磊。 塞隆一袭银色长裙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威尔则一如既往地戴著標誌性的墨镜。 “嘿，彭！”威尔摘下墨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傢伙，拍末日灾难片破纪录，现在又来抢动画片的饭碗？” 彭磊笑著和他碰拳：“你《黑衣人》不也抢过动画片的配音工作？我记得你还给那条狗配过音？” 现场爆发出一阵笑声，威尔故作委屈地看向塞隆：“他这是在暗示我適合演动物？” 塞隆没有接话，而是凑近彭磊低声道：“听说迪士尼高层对你那个结局很不满？董事会有人上大发雷霆？” 彭磊耸耸肩，声音同样压低：“他们现在接受了。” 他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接受採访的迪士尼ce0，“毕竟，梦境比现实更真实。而且..观眾会喜欢这个结局。” 塞隆瞭然地点头：“所以这就是你敢和迪士尼叫板的底气？ “不，”彭磊整了整领带，“这是创作者应有的坚持。” 首映礼现场，最令人意外的嘉宾莫过於史蒂文·史匹柏。 这位与迪士尼关係微妙的传奇导演，竟然主动来到现场，立刻引发了媒体区的一阵骚动。 “史蒂文，您对彭磊导演的新作有何期待？”《综艺》记者抢先发问。 史匹柏没有理会记者，径直走向彭磊：“彭，你的《2012》让我想起了《世界大战》。” 他握住彭磊的手，力道很重，“但这部《飞屋》...结局很大胆。” 彭磊微微点头，“现实世界需要一点童话，但童话也需要一点现实。” 史匹柏突然笑了，眼角挤出深深的皱纹：“迪士尼能接受这个结局，说明他们终於学会尊重导演了。” 他压低声音，“我听说艾格最初要把你踢出剪辑室？” “我们达成了共识。”彭磊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用票房说话。” 不远处，乔治·卢卡斯正和《钢铁侠》导演乔恩·费儒聊天，看到这边的情形后举起香檳致意；费儒快步走来。 “彭，你这部动画要是再破纪录，”费儒晃著酒杯，冰块叮噹作响，“漫威明年就得找你拍超级英雄了。” 彭磊笑著摇头：“我还是先搞定我的『梦境吧。” “得了吧，”费儒撞了下他的肩膀，“凯文·费吉昨天还问我，能不能请你参与超级英雄里的东方元素设计。” 史匹柏突然插话：“他应该先拍完自己的动漫三部曲，別被无脑的漫威绑架了。” “史蒂文，”卢卡斯终於加入谈话，“你这是在吐槽凯文？” 现场爆发出一阵笑声，彭磊趁机后退半步，这些好莱坞大佬的明爭暗斗他不想参与。 这时助理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刘小姐来电话了。” 彭磊表情微动，正要离场，史匹柏却拦住他：“等等，彭。下个月记得来梦工厂聊聊， 《驯龙高手》和《神偷奶爸》进入了关键期。” 费儒挑眉：“这不给我们机会呢？” “艺术需要传承。”史匹柏拍拍彭磊的肩，转身前意味深长地说：“记住，真正的梦境不需要別人的许可。” 首映礼正式开始前，大屏幕突然播放了一段vcr一一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克里斯多福·诺兰从《盗梦空间》片场发来祝福。 画面里，小李子还穿著戏中的西装，背景是旋转的巴黎街道布景。 “彭，听说你让卡尔发现整个冒险只是一场梦？”小李子对著镜头挑眉，手指间还夹著剧本，“这算不算抄袭我们的盗梦设定？” 他故意压低声音，“我的律师已经在路上了。” 全场爆发大笑，镜头適时切到彭磊忍俊不禁的表情。 诺兰从画面外走进来，手里拿著分镜脚本：“莱昂，你忘记了重要事实。”他推了推眼镜，“盗梦彭也是编剧之一。” 转向镜头，语气严肃中带著调侃：“而且彭磊的结局比我们更残酷一一至少我们的主角还能选择留在梦里。” 现场响起一片会意的掌声，彭磊在台下笑著摇头，转头对助理低声说：“回头给诺兰和莱昂发条消息。” 电影放映结束后，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隨后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但在这热烈的掌声中，也能听到此起彼伏的低声討论。 “所以...整个冒险都是他临死前的幻想？”《纽约报》的资深记者汤姆皱著眉头，转向身旁的同行，“这完全顛覆了皮克斯一贯的温情路线。” 坐在他旁边的《华盛顿时报》影评人丽莎轻轻摇头：“不，这比原设定深刻多了。你看最后那个镜头一一” 她压低声音，“当卡尔握著手册闭上眼晴时，那些气球分明又飘起来了。” 前排突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彭让观眾思考，我们追求的冒险，到底是现实，还是自我安慰的梦？” 两人回头，发现史匹柏不知何时坐到了他们身后。 灯光亮起，彭磊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上舞台。他接过话筒时，手指无意识地摩著錶带，那是刘艺菲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卡尔的故事，”他的声音在还有些嘈杂的影院里显得格外清晰，“是关於接受现实，但仍保留梦想。飞屋升空的那一刻是虚幻的，但他对妻子的爱是真实的。” “彭磊导演！”《综艺》的记者抢先举手，“迪士尼最初强烈反对这个结局？听说你们开了整整三天的紧急会议？” 彭磊嘴角微微上扬：“是的，我们確实有过...激烈的討论。” 他巧妙地避开了具体细节，“但他们最终接受了这个改动，因为这就是人生一一我们都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寻找平衡。” “这个结局是否暗示您对好莱坞童话式结局的不满？”一位法国记者追问道。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彭磊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观眾席：“我不反对童话。但最好的童话.. 他停顿了一下，“应该让人在醒来后，依然能感受到它的温度。” 乔治卢卡斯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要补充一点！”全场目光转向这位电影大师，“这才是动画电影该有的深度。恭喜迪士尼，终於有勇气打破自己的套路了！” 现场响起一片笑声和掌声，迪士尼的几位高管在角落里交换著复杂的眼神。 “彭导，”一位中国记者举手，“您修改的结局里加入了很多中国元素，特別是那个庄周梦蝶的隱喻，这是有意为之吗？” 彭磊的眼晴亮了起来：“你看得很准。东方哲学里，梦境与现实本就界限模糊。” 他顿了顿，“就像我现在站在这里，有时候也会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是梦，您希望醒来后看到什么？”记者追问。 就在他准备回答时，助理突然上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彭磊的表情微微一变，隨即恢復常態：“抱歉各位，接下来还有酒会，我们稍后再聊。” 酒会上，水晶吊灯將香檳杯映照得熠熠生辉。迪士尼罗伯特·艾格穿过筹交错的人群，径直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彭磊。 “彭，”艾格晃著酒杯，“我必须承认，你的结局...让我失眠了。” 他抿了一口威士忌，“我女儿看完试映后，哭著问我为什么老爷爷最后没能真的去冒险。” 彭磊的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孩子们总会明白，不是所有梦想都要实现才算美好。” 艾格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但票房预测显示，这部电影可能会成为迪士尼今年最赚钱的动画。” 他举起酒杯，“北美预售已经突破3000万，中国区更是创下动画电影新纪录。” “所以，”彭磊与他轻轻碰杯，“梦境也能赚钱？” “只要观眾买单，”艾格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我们甚至可以拍续集，让卡尔在另一个梦里继续冒险。想像一下，这次带著孙辈一起...” “罗伯特，“彭磊摇头打断，”有些梦，做一次就够了。” 的目光越过艾格，看向远处正在热烈討论的影评人们，“就像气球，充太满反而会破。” 艾格正要反驳，彭磊的手机突然在西装內袋震动。 他道了声歉，走到角落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刘艺菲发来的消息： “结局很美，但太残酷了。” 下面附著一张照片。她独自坐在映场角落里，大银幕定格在卡尔闭眼的画面。 彭磊的拇指在屏幕上停留许久，最终缓缓回覆： “现实更残酷，所以我们才需要梦。” 发完又补了一句： “你现在在哪？” “躲在这里发信息？”史匹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老导演端著两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递给彭磊，“我刚和艾格聊过，他说你拒绝拍续集？” 彭磊接过酒杯，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史匹柏敏锐地注意到锁屏上的聊天界面：“啊，是那位让结局变残酷的女士？” “史蒂文..：”彭磊无奈地锁上屏幕。 “別紧张，年轻人。”史匹柏眨眨眼，“我当年拍《e.t.》时，也为了一个女孩改过结局。” 他抿了口香檳，“说起来，我想知道为什么卡尔的气球是彩色的。” 彭磊挑眉：“因为黑白太像现实。” 史匹柏拍拍他的肩，“做得好，孩子。现在..：”他指向彭磊又亮起的手机，“去回覆你的消息吧。” 彭磊低头查看，刘艺菲的新消息让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在梦里。你要来吗？”后面还配了一张图。 第114章 確定关係 第114章 確定关係 酒会的灯光渐暗，宾客们三三两两散去， 彭磊站在迪士尼城堡的露台上，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他鬆了松领带，指尖无意识地摩著手机边缘。 屏幕再次亮起，刘艺菲的消息简洁明了： “我在后门等你。” 简短的五个字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远处，迪士尼ce0罗伯特·艾格正与几位投资人谈笑风生。 彭磊快步走过去，轻拍艾格的肩膀：“抱歉，罗伯特，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艾格挑眉，目光扫过彭磊紧握的手机：“重要的事？” “比续集更重要。”彭磊微微一笑，转身时差点撞上端著香檳的服务生。 穿过空荡的走廊，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拐角处，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彭这么著急，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彭磊猛地剎住脚步，华纳的宣传总监凯特琳靠在墙边，红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刚才有个戴著口罩的亚裔女孩在找你，看起来很眼熟...” “谢谢提醒。”彭磊不动声色地绕过她，“替我向巴里问好。” 后门的巷子里，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刘艺菲戴著黑色鸭舌帽，口罩拉到下巴，手里拎著一瓶喝了一半的麦卡伦威士忌。 见到彭磊，她晃了晃酒瓶，液体在玻璃瓶里荡漾，笑得眼晴弯成月牙：“大导演，敢不敢续摊？” 彭磊愣了一秒，隨即失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史匹柏夸你'结局大胆'开始。”她仰头灌了一口酒，“坐在最后一排，差点被保安当可疑人员赶出去。” 她指了指自己的装扮，“他以为我是来偷拍的狗仔。” 夜风吹起她的长髮，彭磊这才注意到她没化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好。 他皱眉：“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想看看你被记者围攻的狼狐样子。”她歪头，语气轻快，却藏不住疲惫，“结果你应付得游刃有余，真没劲。” 说著又抢回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有几滴顺著嘴角滑落，在锁骨处匯成一道细小的溪流。 彭磊没拆穿她的逞强，只是晃了晃酒瓶：“去哪儿喝？” 刘艺菲神秘地眨眨眼：“跟我来。”她转身时一个跟跎，彭磊下意识扶住她的腰。 隔著单薄的衬衫，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你喝多了。”他低声说。 “才没有。”她挣脱他的手臂，却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前面拐角有家24小时便利店，我买了生和辣条。” 停顿一下，又补充道：“用你的名字赊的帐。” 彭磊哭笑不得：“你怎么做到的？” “我说我是你女朋友。”她回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老板居然信了。” 巷子深处传来野猫的叫声，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又分开。 彭磊突然想起电影里那个飘满气球的房子，此刻的心情竟比看到票房数字时还要雀跃。 刘艺菲带他溜进附近一栋写字楼的天台。洛杉磯的夜空难得晴朗，远处迪士尼的烟还在零星绽放，在夜幕上炸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光之。 “这地方我来过。”彭磊环顾四周，天台边缘的铁栏杆锈跡斑斑，“之前在这里取景时差点在这摔断腿。” 刘艺菲已经盘腿坐在地上，蓝色卫衣微微开，手从包里变魔术般掏出一袋生：“偷的酒店客房服务。” 她撕开包装时太用力，生米撒了一地，“喷，便宜你了。” 彭磊在她身边坐下，拧开威士忌瓶盖。 “敬你的潜伏成功。”他举起酒瓶。 “敬你的残酷结局。”她碰了碰瓶口，仰头猛灌。酒液顺著下巴流到脖颈，在锁骨处积成一个小小的酒窝。 几轮下来，酒瓶见底。刘艺菲的脸颊泛起红晕，手指无意识地摆弄著空酒瓶。 “我和我妈商量好了，”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改回国籍。”顿了顿，又补充道：“经纪约不改。” 她的眼神清醒得不像醉鬼，著手指数落，“包养传闻、变性人谣言、全网黑我'美国公主'. 夜风吹乱她的长髮，彭磊看见她眼底泛起水光。 “最噁心的是那次，”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咬牙切齿，“有人p我在夜店陪酒的照片，评论区全在骂刘亦菲怎么变成这样了：：： 彭磊突然夺过她手中的空酒瓶，重重砸向对面的墙壁。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刘艺菲被嚇得一颤。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该早点..” “你又不是我的谁，”她笑一声，眼泪却砸在手背上，“管得著吗？” 夜风沉默地掠过，带走她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远处迪士尼的烟终於熄灭，整座城市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 彭磊突然伸手，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他的指尖沾著威士忌的味道，混合著她眼泪的咸涩。 “那个p图的，”他声音低沉，“我已经让法务部收集证据了。” 刘艺菲猛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从你接下《健听女孩》那天。”彭磊收回手，“本来想等官司贏了再告诉你。” 她盯著他看了很久，突然笑出声：“彭磊，你是不是..：”话没说完，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 彭磊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衣服还带著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古龙水味。 “冷了就回去。”他说。 “再待会儿。”她裹紧外套，突然歪头看彭磊，“你说...我改回国籍的话，那些人会不会骂得更凶？” “会。” 彭磊直视她的眼睛，“但这次，我陪你一起挨骂。 彭磊突然说，手指无意识地摩著酒瓶上凹凸的標籤，“《健听女孩》选角时，有人匿名发邮件给我，附件里是你的黑料合集『。” 刘艺菲猛地抬头，醉意朦朧的眼睛瞬间清明：“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八月。”彭磊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邮件標题是《关於刘艺菲你必须知道的十件事》，里面全是p过的照片和断章取义的报导。” 天台边缘的铁丝网在风中轻微震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刘艺菲的手指紧紧住他的西装下摆， 指节发白。 “我让法务部查了ip。”他冷笑一声，从手机里调出一张截图，“是华谊一个离职宣传乾的， 现在她正在为那家专门黑你的营销號工作。” 刘艺菲盯著屏幕上的证据，嘴唇微微发抖：“：：：：.为什么帮我？” 彭磊收起手机，望进她的眼晴：“因为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紧张得直脚，眼睛却亮得像在发光。” 夜风突然停了，远处迪士尼最后的烟在夜空炸开，映亮了她满脸的泪水。 刘艺菲忙住，忽然抓起地上残余的酒液全灌下去，呛得剧烈咳嗽：“彭磊，我他妈好像喜欢上你了。” 酒瓶从她手中滚落，在水泥地上转了几圈。 彭磊伸手接住她摇晃的身体，掌心贴著她后颈发烫的皮肤。她的心跳通过薄薄的肌肤传来，快得像只受惊的小鸟。 “你知道卡尔为什么最后放手让房子飞走吗？”他低声问。 “因为太重了？”她的声音带著鼻音。 “因为爱不是束缚。”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呼吸间全是威士忌的醇香，“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她带著醉意笑出声，睫毛上还掛著泪珠：“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那就等到你愿意。” 他的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一年，十年，等到派拉蒙和福克斯都倒闭，等到你的黑粉都老得骂不动人。” 刘艺菲突然伸手揪住他的领带，力道大得让他不得不弯腰：“我愿意。” 她的声音轻得像嘆息，“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下次改我戏份的时候，”她凑近他耳边，呼吸灼热，“提前告诉我，混蛋导演。” 远处传来保安手电筒的光束，彭磊迅速脱下外套罩住两人。 在布料构成的狭小空间里，他吻住她带著威士忌味的嘴唇，尝到了咸涩的泪水。 当手电筒的光扫过时，他们只是两个依偎在星空下的剪影，像极了《飞屋环游记》最后一帧定格的画面。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刘艺菲在彭磊肩上醒来。 晨光为洛杉磯的天际线镀上一层金边，她发现自己与彭磊十指紧扣，他的拇指还无意识地摩著她虎口处。 “几点了..：”她刚想抽手查看手机，就被握得更紧。 “別动。”彭磊闭著眼，声音带著晨起的沙哑，“我订了下午三点的机票，陪你去纽约领事馆办退籍手续。” 刘艺菲瞬间清醒：“你《飞屋》宣传期..：” “让迪士尼等著。” 他终於睁开眼，眸子里映著跳跃的晨光，下巴新冒出的胡茬蹭得她额头髮痒，“现在，我要先陪我的女朋友打一场翻身仗。” 她望著他近在尺尺的脸，突然凑近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彭磊，你要是敢变心..“ “就把我塞进气球房子放飞到平流层？”他笑著接话，手指穿过她的长髮。 “不。”她笑得狡点，指尖点在他胸口，“我要改回美国籍，让全网都知道你是卖国女演员的前男友。” 停顿片刻又补充，“还要接拍漫威反派角色，专门炸长城那种。” 彭磊大笑，胸腔的震动传遍她全身。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顺著鼻樑一路向下，在即將触到嘴唇时突然停住：“等等，你刚才是不是偷吃了我口袋里的薄荷？” “你助理昨天塞给我的。”刘艺菲理直气壮，“说怕你喝多了亲起来都是酒味。” 晨光渐亮，彭磊的外套不知何时滑落到地上，沾满了天台积灰。 远处迪士尼乐园响起欢快的晨间广播，伴隨著《飞屋环游记》主题曲的旋律。 “糟了，”刘艺菲突然坐直，“我经纪人肯定在满世界找我。” 彭磊慢条斯理地掏出她的手机，屏幕显示23个未接来电和经纪人发来的最后通：“再找不到人就报警。” 他淡定地拿过她手机回覆：“人在我这儿，很安全。另外，准备下国籍变更的声明稿。” 刘艺菲瞪大眼晴：“你就这么回復？” “迟早要知道。”他帮她捡起掉落的发绳，笨拙地试图给她扎马尾，“先让团队准备著，等从纽约回来...” “等等，”她突然转身，发尾扫过他脸颊，“你刚才说机票是几点的？” “三点。” “那还有七个小时。”她拽著他的领带起身，眼里闪著恶作剧的光，“够去把迪士尼所有过山车坐一遍。” 彭磊被她拽得跟跎：“喂，我恐高...” “上次，和我坐过山车的难道不是你？” 她回头看他，晨光中的侧脸美得惊心动魄，“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的。” 彭磊突然发力將她拉回怀里，吻住她带著薄荷香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