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后,沈先生每天心跳过速》 第1章 把老公嚇跑了 温黎拖著疲惫的身子从手术室出来,摘掉医用口罩,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喝掉了一瓶。 两个半小时的手术,让她体力有些透支。 “温医生,今天的手术很成功,下班后快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护士笑呵呵的收回水瓶。 “好,你也辛苦了。” 温黎能让大家喜欢,不仅是医术过硬,还因为她平日里对大家態度隨和。 跟护士道过谢,温黎又交代了几句便去更衣室,准备换衣服下班。 她习惯性的先看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后,忍不住皱眉,正打算当作没看到的时候,电话又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生物学母亲』五个字,让温黎沉沉的喘了口气,每次亲生父母那边主动找她的时候,准没好事。 铃声一直响到快结束,她才接听,还不等她说话,电话那头先质问起来:“怎么才接电话?” 温黎不咸不淡的反问道:“有事?” 虽然温黎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但这还是让赵兰芝觉得火大:“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 “没事我掛了。”温黎一点都没嚇唬人,说著就要掛断电话。 她今天做了三台手术,很累,没閒功夫听別人说叫。 知道温黎的脾气,赵兰芝急得声音拔高了几度:“別掛,有事。”缓了两秒钟,换了种比较柔和的语气,又重新说道:“听说沈岸回国了,晚上你们小两口一起回家吃饭吧。” “不去,没空。”温黎拒绝的乾脆,电话掛的也乾脆。 沈岸回国,她这个跟他在同一个红本上的人不知道,赵兰芝的消息倒是灵通。 温黎讽刺的哼了声,打开微信朋友圈,刷了一会便確定,沈岸是真的回国了。 他回国,他那帮发小,一定会给他接风,只要有接风宴,就一定有人发朋友圈。 原本还想早点回家休息,现在得知沈岸回国,她突然就不想那么早回家了。 对於这个结婚一年多,只见过两面的老公,她甚感陌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他们的婚姻说起来还真是荒谬,只见了一面就结婚,结婚第二天他就出了国,她也成了海城豪门里的笑话。 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嫁给海城鼎鼎大名的病秧子,据传这个病秧子已经奄奄一息,没几年可活。哪家的千金不是避之不及,只有温家主动凑上去冲喜。 最令人笑掉大牙的是,就这,这个病秧子老公还嫌弃温家大小姐呢,不然能婚礼第二天就消失? 『结婚第二天就把老公嚇跑了』这句话也成了每次豪门聚会的经典话题。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正愁该去哪躲躲的时候,好友陈乔发来微信:“下班了没?不夜城走一走?” 两个人一拍即合,温黎到的时候,陈乔已经点好了酒水果盘。 温黎换了条吊带小黑裙才过来的,进门这一路总感觉有道视线一直追隨著她,这道视线仿佛有穿透力,能將她轻易击碎。 这种被窥探的感觉,让温黎觉得有些畏惧。 陈乔对温黎的这身装扮很满意,拍手称讚了一番,问道:“刚下手术?” 温黎点点头,她早习以为常,所以也没什么可矫情的,插了块西瓜送进口中补充分:“就我们两个?” 陈乔点头,神神秘秘的说:“今天我带你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不方便叫別人。” 温黎扭头好奇的问:“看你不像什么好人。” 陈乔猛点头:“你就瞧好吧,你一定喜欢。” 片刻后,领班带了六个年轻的男生过来给她们挑选,陈乔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趴在温黎耳边邀功:“怎么样怎么样?你看第二个,看上去就很猛。你再看第四个,白的嘞,妥妥的小奶狗。” 见温黎不开口,陈乔继续蛊惑:“你都累了一天了,放鬆放鬆怎么了?你男人又不在。” 温黎心道还真在,不过她觉得也没那么巧的事会遇到。 见她这样子,温黎也不想做扫兴的人,何况她了解陈乔,嘴上王者罢了,真让她动真格的,她跑的比谁都快,於是点头:“好,我不跟你抢,那两个归你。” 隨后,温黎隨便指了两个小男生留下。过了会她就后悔了,夜店的小伙子都这么热情嘛,热情的她有些招架不住,只能跟陈乔聊天缓解尷尬。 陈乔是话癆,也看出了温黎的侷促,忍不住八卦:“沈岸离开一年多,你就不想他?”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提到沈岸这两个字的时候,隔壁大桌中的其中一个人绷直了身子,耳朵都竖了起来。 提到沈岸,温黎轻笑出声:“他只是出差,又不是出殯,有什么好想的。” 她这话刚说完,隔壁桌的男人被气笑,好好好,他老婆想让他出殯。 陈乔闻言赞同的点头:“你这丧偶式的婚姻,跟出殯也差不多了。” “这一年多你们不见面,也不联繫吗?”陈乔很是好奇姐妹的婚姻状况,忍不住继续八卦。 温黎想了想,不確定的回道:“也算有联繫吧。” “算?” 温黎拿起电话,翻开跟沈岸的聊天框,毫不吝嗇的给陈乔看:“七夕,情人节,圣诞节等一些节日有联繫。” 陈乔从上番到下,忍不住乍舌:“我去!这满屏的520和1314,姐妹,你这婚姻姐妹羡慕啊!一个七夕,他就发了十个520和十个1314,这活能给我介绍一个吗?” 温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福气给你,你真要?” 陈乔猛点头:“要啊!难道豪门生活这么简单吗?不用在身边伺候,一年还能领那么多钱,给我我肯定要啊。” 转念一想,陈乔又问道:“不过姐妹你也真可以,理直气壮的收钱,连个谢谢都不说?” 他们的聊天对话框满屏都是转帐和收款记录,多一个字都没有,就连个敷衍的表情包都没有。 温黎吶吶地说:“也不知道说什么,说的不对惹金主不高兴怎么办?这样也挺好,定期转个帐,確定他还活著就好。” 对於这段婚姻,温黎没有太多的想法,也没有过多的期待,她就做好冲喜的本分就行。 “真怕一觉起来自己守寡了。”温黎语气悵然,毕竟,全城都知道沈家那位太子爷活不了多久。 这话题就有些沉重了,陈乔赶紧转移话题:“来来来喝酒,哎那两个帅哥,敬酒啊。” 两个小帅哥也跟著听八卦,闻言回过神端著酒杯往温黎身边靠,挤的温黎想逃,心想——贴这么近他们不热吗? 手机屏幕还没熄灭,在满是转帐记录的对话框里出现一条新消息:“听说你想吃我的席?不过来敬杯酒?” 第2章 给老婆点男模 温黎脑袋轰的一下,有种说人坏话被正主当场抓包的窘迫感。 宕机了半晌,温黎僵硬的转头扫了一圈,在旁边桌的正中间看到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人,对著她举了举手中的被子,意思明显。 沈岸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令温黎绝望。 叮一声,对话框里又多了一句:“给你十秒钟,不然我派人扛你过来。” 站到沈岸面前的时候,温黎觉得空气都变得逼仄。 沈岸眼眸如沉溺的湖水,面色却像碎了冰,就那样静默的看著她不说话。 温黎这一刻才意识到,刚进酒吧时那道具有穿透力的视线来自於哪里,原来早就被盯上了。 她端著酒杯僵在原地,上前也不是,走也不是,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一句:嗨,好久不见? 僵持了片刻,还是周篆有眼力见,上前化解尷尬:“嫂子来怎么不说一声,点了什么,我给你免单。” 沈岸忽的冷笑:“点了男模,你给免吧。” 周篆疯了,想扇自己,这怎么免,他敢免吗?当著他哥面给嫂子点男模? 他怕出了这个门就被扔海里餵鯊鱼。 周篆乾笑两声,权当刚才自己放了屁,起身给温黎让地方:“嫂子你坐我这。” 把温黎按在沈岸旁边,他自己挤到其他人中间去。 温黎被按的差点倒在沈岸身上,生怕撞坏这位易碎的太子爷,她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碰到他半分。 她这避之不及的动作,让沈岸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不爽的说:“刚才跟男模贴的不是挺近的。” 怎么说也是一个红本上的关係,趁著老公不在家,点男模確实是自己的问题,她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陈乔约我来的,我以为只是喝点酒,事先不知道点了男模。” “陈乔?哪呢?”沈岸讥笑一声,下巴朝她原本那桌扬了下。 温黎看过去,哪还有陈乔的身影,跑的比兔子都快,只剩下四个男模衝著她笑。 “那个,不是说让我敬你一杯吗,欢迎回国。”温黎反应超快,拿起酒杯转移话题。 沈岸斜了她一眼,倒是给面子,拿起自己的杯子跟她碰了下,悠然自得的喝了口杯里的牛奶。 温黎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到,太棒了,在夜店喝牛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病秧子,真养生。 “温医生真棒啊,趁著你老公不在家,在夜店点男模,要不是今天刚好被我撞见,是不是还有下一步。”沈岸阴阳怪气的说完,仿佛后知后觉的问:“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 温黎囧的又干了一杯红酒。 沈岸也没拦著,继续问道:“男模帅吗?” 温黎脸红扑扑的,饶是有些酒量此刻也有了三分醉意,让她看上去憨憨的,回答的也很认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这话温黎说的不参假,沈岸虽然是赫赫有名的病秧子,但顏值绝对没得说,只要他在的场合,所有的人都不及他耀眼。 喝了酒的缘故,温黎说话也隨性了一些,又加了一句:“你的顏值真神奇,一下子高,一下子更高,好像比一年多前更帅了。” 一年多前温家逼她替嫁的时候,她见过沈岸一面后便安慰自己,別的不说,就衝著沈岸这顏值,绝对不亏。 沈岸像看鬼一样看著她胡说八道,虽说两个人不太熟,但是凭著见过两面的经验,他以为她是清冷掛的,没想到拍马屁一套一套的。 温黎也不想拍他马屁,谁让她有错在先,谁让她点男模现场被抓包呢。 见他们夫妻二人『敘旧』差不多,其他人才开口打招呼。 结婚一年多,她虽然成了豪门圈子茶余饭后的笑柄,但沈岸身边这几个好兄弟,对她的態度倒是都挺不错。 尤其是周篆,时不时就往她面前凑,一度被同事误会成他才是她老公。 温黎跟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就捧著牛奶杯在旁边喝,一点没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直到旁边人传来几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才放下杯子,假模假式的看了眼腕上手錶:“时间不早了,我先撤了。” “才几点啊就撤,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就要走。”周篆不乐意,他们都多久没这么齐过了。 “改天再聚,时间多的是,我又不是明天就死了。”沈岸说的隨意,一点都不在意生死態度,让桌上几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有深哥在,你少说丧气话。”周篆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温黎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叶深点头应和:“对,有我在,阎王也抢不走你。” 沈岸意识到自己说了大家不爱听的话,踢了周篆一脚:“別废话,今天算我帐上。” “用不著,我还差这点酒钱。”周篆还没缓过来劲儿,嘴里不服气的嘟囔著。 “我说的是那桌男模的钱。”沈岸回头扫了眼三分醉態的温黎,调侃道:“自己老婆点的男模,没有让你买单的道理。” 温黎还没醉到听不出好赖话的程度,心里暗骂:真损,损得没边了。 第3章 榨乾他们 出了酒吧,温黎就要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被沈岸一把拽了回来。 “去哪?” 温黎甩了甩自己车钥匙。 沈岸夺过她手中的钥匙,递给门口的接待:“找个代驾把车送到天湖湾。” 跟著沈岸一起上了车,就听他跟司机吩咐,找一家乾净的麵馆。 “你饿了?” 沈岸斜睨了她一眼:“你不饿?” 温黎摸摸鼻子,她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她喝酒前只吃了点水果垫肚子。 “我不在的这一年多,你过的挺瀟洒?”沈岸扫了一眼她身上的黑色吊带裙,以及那双还没他手指粗的细高跟。 “不常喝酒。”温黎避重就轻。 但她说的是真的,身为医生,忙的时候她最多一天8台手术,除非第二天休息,不然不能喝酒。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他刚回国就被他撞见。 想到这,温黎掏出电话,找到陈乔的微信:“跑的挺快啊。” 陈乔发来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回道:“突然想起来明天早上还有工作,没办法,28线小艺人,两眼一睁就要竞爭。” 温黎:“28线哪来那么多工作。” 陈乔重重的碎了:“你这张嘴喝过毒吧。” 深夜的风带著些微凉,下了车沈岸又瞄了眼她的吊带裙:“冷吗?” “不冷。”她很喜欢这种凉意,让她觉得很舒服。 沈岸好像瞬间空耳,脱下自己的薄衫给她披上:“披著吧,容易著凉。” 温黎捏了下衣服袖子,寻思这天也算不上冷吧,怎么会著凉,而且论身体素质来说,他更怕著凉吧。 但是面对这个不怎么熟悉的老公的绅士举动,她觉得应该接受,不然显得太扭捏:“快进去吧,外面还真有点凉呢。” 可別把娇贵的太子爷冻坏了。 点了两碗热汤牛肉麵,等面的功夫,谁也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突然瀰漫起一股诡异的尷尬。 温黎不知道说点什么,她心里衡量了很久问出心里的疑惑:“你这次回来待几天?” 像是意外温黎才问这个问题,沈岸挑了下眉,盯著她接下来的反应说:“不走了。” 温黎心里突了下,不走了,那就是她要结束已婚的独居生活了?心里有点忐忑。 她的反应让沈岸有些无奈,看上去她不希望自己回来? 不过想来也是,见一面就结婚,结婚第二天他就出了国,本来就不熟悉的两个人,因为分居一年多,变得更加不熟。 他突然回来,或许会打乱她原本的生活状態。 “你为什么选了天湖湾住?”他记得走的时候给了她几把钥匙,让她自己选地方住。 “几个別墅离我们医院都有些远,住天湖湾方便些。” “你不喜欢天湖湾?”温黎寻思著,600多平的大平层也够住了吧,睡个觉能占多大地方啊。 “隨便问问,你喜欢就好。”沈岸又觉得这话有点奇怪,马上加了句:“我住哪都无所谓。” 隨后又没话说了,温黎心想,这不熟悉的夫妻相处起来就是尷尬啊! 温黎一会看看墙上的菜单,一会看看后厨师傅煮麵,隨后又看看手机屏幕,看几秒又熄灭,看上去一副很饿等不及的样子。 沈岸把她这副装忙的模样看在眼里,轻轻嘆了口气,开口说:“我今天接到温家电话了。” 温黎抬起头,眉头微簇:“你刚回国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不用理他们。” 沈岸说:“其实我也没那么忙,在国外的时候也一併处理了国內的事。” 沉吟了片刻,温黎决定摊开来说,毕竟他回国后,他们以后要朝夕相处,还是说明白比较好。 “沈岸,我跟你闪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她不信以沈家在海城的实力,查不出里面的猫腻。 沈岸诚实的点头:“知道。” 温黎是温家的真千金,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一直流落在外,直到沈家对外发出要联姻的消息,温黎才被温家认回。 看似哭天抹泪的认回亲生女儿,又给女儿找了门好亲事,让女儿嫁入豪门,实际上是不想他们从小养到大的养女嫁给他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病秧子,葬送了余生的幸福。 但又想抓住沈家这颗大树,所以才急忙认回了温黎,让温黎来冲这个喜,甚至为了看起来重视这个女儿,让温黎改回了温姓。 当初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嫁入沈家就相当於嫁入了火坑,沈家这颗树再大,再好乘凉,也没有人肯把女儿嫁过来。 想来,能让温黎答应嫁给他,温家一定是用了些手段的。 温黎点头,严肃的说:“所以,本质上,温家跟我没什么关係。” 她跟温家一点都不亲,谁敢信,今天温家那通电话是结婚以来找她的第一通电话,沈岸回国他们马上打电话过来套近乎,谁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沈岸瞭然的点头:“但我觉得,他们会一直打电话骚扰你。” 沈岸毫不客气的用了骚扰二字。 温黎有些烦躁,他们来骚扰她一个人就算了,大不了她可以不理,但就怕他们会去骚扰沈岸。 当初他们让她嫁给沈岸,不就是为了沈家这颗大树吗,结婚第二天沈岸就跑了,温家一直没抱上这个大腿,现在沈岸回来了,估计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厚顏无耻的做到什么地步。 老板把面端过来,二人没再对话,吸溜吸溜开始吃麵,不得不说,喝了一肚子酒后,吃碗热面会让胃里舒服很多。 回去的路上,沈岸又继续刚才在麵馆里的话题:“何况,你一直不给温家甜头,他们不能奈你何,那其他人呢?” 温黎咻得转头看向沈岸,这男人眼眸深邃如夜空,仿佛能吞噬一切。 她惊讶於他知道的这么具体,当初她答应回温家,答应嫁给沈岸,不就是因为温家用养父母和奶奶威胁她吗。 养父母死的早,是奶奶把她养大的,她又怎么忍心让奶奶老无所依,更不忍心让养父母的骨灰被扒出来隨便扬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帮他们?”温黎心里反感极了。 “不是帮,是榨乾他们。”他墨黑的眼中透著精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算计。 温黎觉得他嘴角那抹笑特別瘮人。 第4章 怨我吗 回到天湖湾,又一个巨大的尷尬在迎接他们这对陌生的夫妻。 沈岸推著行李箱往里走,边走边问:“哪间是书房?” 温黎反应过来衝上前给他带路。 沈岸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看著他视如珍宝的模样,温黎以为他拿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 只见他打开盒子,温黎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一只纸飞机,因为年头久远而发了黄的纸飞机。 沈岸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来,拖在手上,转头问温黎:“眼熟吗?” 温黎疑惑,他的东西,她怎么会眼熟。 看她一脸疑惑的模样,沈岸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和隱忍,小心翼翼的把纸飞机放在书柜的架子上,又给纸飞机放了个保护罩。 “很重要吗?”一个普通的纸飞机,用价值连城的盒子装著,又用玻璃罩罩著,一定很重要。 沈岸的眼中透著坚定:“嗯,很重要。” 温黎见他对此物如此珍惜,心里猜测应该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比如白月光,初恋女友之类的。 但她不想探究他心里的秘密,每个人都有很珍贵的回忆,那些回忆自己回忆起来的或甜蜜,或苦涩,无论何种情绪,都应该是曾经的美好经歷。 “今晚,你要不要去睡酒店?”温黎试探的问。 “要把我逐出家门?”其他行李沈岸没有著急收拾,將行李厢放到了一边。 温黎立即摇头解释:“不是,只有主臥一张床能住,其他房间只有空床,连床垫都没有。” 沈岸好笑的看著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问:“你住主臥对吧。” 温黎点头。 “那凭什么我住客臥。”沈岸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温黎一想也对,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这一年多他不在,她算鳩占鹊巢,於是妥协道:“那我睡沙发。” 明天她就去买床垫。 沈岸被气笑了:“我们是合法夫妻吧。” “什么意思。”温黎心里隱隱有了猜测,他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合法夫妻为什么要分居。”沈岸说的理直气壮。 这下换温黎生气了,嘿!她这暴脾气。 “你婚后消失一年多,这时候来说是合法夫妻,我一个人已经睡习惯了。”温黎脾气上来,就喜欢懟天懟地,不喜欢给人留面子。 温黎的人生格言是:我都不爽了,你凭什么爽? 沈岸见她有情绪,深知这一年多她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拜他所赐,於是神情缓了几分,但態度却不容拒绝的说:“那你以后要习惯两个人一起睡,而且这一年多我是出差,不是离家出走。” 温黎冷笑,在心里暗骂:呵,狗男人真会强词夺理,要不是他顶著病秧子的头衔,真想给他一巴掌。 想到病秧子,温黎盯著他的脸观察,国外確实养人,这傢伙整体状態比刚结婚的时候確实好了很多。 一年多以前的沈岸面色苍白,说话中气不足,一个简单的婚礼他都是强撑著参加的典礼,后面敬酒环节直接取消。 现在的沈岸中气十足,脸虽还是白,但起码有了点血色,不再是死人脸的惨白。 沈岸被她盯的心里发毛:“看著我干什么。” “你……身体看上去好了很多?”她是医生,最基本的望闻问切她懂。 “是好了很多,能多活几年。”沈岸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一年多的经歷。 他自小生病,所以也从来不避讳生、死、活这些字眼。 如果现在是叶深和周篆他们几个在,一定又跟他急,他们比他本人还在意这些。 其实温黎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只知道他身体是从小就不好,在治病和养病中度过。 温黎点点头,由衷佩服的说:“那看来我师兄的医术確实高超。” 隨即温黎又问:“师兄有说以后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吗?” 现在的沈岸和以前看上去简直天壤之別,既然他回来了,他们以后要一起生活,温黎觉得无论从医生的角度,还是妻子的角度,都应该尽力照顾好他。 看著她对自己观察入围,沈岸心里十分雀跃,嘴角都忍不住上扬:“饮食清淡,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过於激动,按时吃药,定期复查。” 他对她,毫不隱瞒。 温黎身为医生,通过他之前的状態,以及他说的这几点,基本就能猜测到他是心臟病,那么……再从他这一年多的巨大变化来判断,她断定沈岸应该是在国外已经完成了手术。 再从他今晚在酒吧喝牛奶的举动,温黎猜测他现在应该尚在恢復期。 恢復期不再国外好好养病,著急回来干嘛,国內到底有谁啊,非要火急火燎的回来。 难怪去年师兄突然去国外交流了三个月,跟沈岸去的还是同一个国家。 全对上了。 “行,反正我厨艺也一般,刺激性的食物也不会做。”温黎故作轻鬆的说。 身为医生,她很能共情病人,被病魔折磨的过程中非常人能抵抗,他如今能大好,她为他高兴。 “你少说了一点,你还要注意作息时间,该睡觉了。”温黎说完就走,要睡一起,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有一点值得庆幸,他尚在恢復期,不能剧烈运动。 洗完澡两个人各躺一边,床太大,中间像有个分水岭,沈岸躺在床上想翻身,又怕她应激。 温黎躺的十分规矩,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实际上心里突突跳,毕竟是跟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何况这男人还是她合法老公,没办法淡定。 “睡觉可以呼吸。” 沈岸好意提醒,声音中透著压不住笑意。 “呼……”温黎大大的喘了口气,没好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都快没气了。”沈岸调侃完,沉吟了片刻又问:“害怕我?” 温黎闷闷的回:“没有。” 只是尷尬罢了,也不知道这个尷尬期要多久才能过去。 “怨我?”沈岸问完心里十分忐忑,从见面到现在她对他一直很有距离感。 “没有。” 怨他什么呢,逼她走进这场婚姻的人是温家,不是沈岸,她分得清。他们两个当初结婚又没有感情基础,她嫁给他的原因是冲喜,这是她婚前就知道的,他出国手术更是没必要向她交代。 “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我睡觉很老实。”不会越界。 沈岸这句话仿佛定心丸,没过一会,温黎那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確定她睡著,沈岸才敢轻轻的转身,面对著她,透过窗户的月光仔细看看她的脸。 第5章 拒绝装熟 温黎上午一台手术,下午没有手术,准时下班,下班的时候又接到了温家来电,这次温黎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给沈岸发了个简讯,询问今晚有没有时间,没有的话她就一个人先去会会那一家。 “收拾好就下楼。”沈岸秒回。 温黎在停车场一眼就看到了沈岸的车,应该是怕她找不到,他特地把车窗落了下来,路过的女生都忍不住向车里瞄一眼。 温黎走到车边问:“早就来了?” “没有,来了也就十几分钟,上车。”沈岸甩头示意。 去温家的路上,温黎再三嘱咐:“一会到了,你就看我一个人输出,你配合就行。” 沈岸点头应声:“好。” “他们要是提过分的要求,你不同意就示意我。”说著,温黎苦恼的嘟囔:“用什么暗號呢……” 沈岸扫了她一眼,脱口而出:“我拉你手一下是不同意。” 温黎愣了下,见他说的认真,也没反对,点头应了下来。 车子停在温家门口,锁车的时候沈岸说:“后备箱里有礼盒,你挑几样拿著。” 温黎拒绝:“不用,他们巴不得你大驾光临,不给你送点礼都算他们小气。” 夫妻二人真就两手空空的登了门,正如温黎所说,沈岸的到来就是最大的礼。 进门前,温黎勾唇含笑问:“沈总,需要先吃粒保心丸吗?” “你隨便闹,凡事有我兜底。”沈岸心想,她果然猜到自己得了什么病,这女人聪明的恰到好处。 温家夫妇看到沈岸眼睛一亮,这还是一年多以前那个病怏怏的沈岸吗? 温宗明招呼沈岸坐下:“这一走就是一年多,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本来温宗明想摆摆长辈的款,以沈岸婚后出国的事先给沈岸个下马威,沈岸觉得理亏,自然会好说话很多。 谁料沈岸根本不吃他那套,仿佛没听明白他话中含义,不咸不淡的回道:“不走了。” 这不冷不热的態度,让纵横商海多年的老油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 温宗明把视线落在进门就一直不吭声的温黎身上:“黎黎瘦了。” 温黎心里冷笑,没完了是吧,提她瘦了,不就是暗指沈岸没照顾好她吗。 “没瘦,胖了五斤。”其实她没胖,但也没瘦,体重一直很稳定。 温宗明尷尬的喝了口茶,这夫妻俩太难交流,一个劲使眼色给赵兰芝。 赵兰芝反应过来上前拉住温黎的手,表现的很亲昵:“黎黎本就好看,胖点更好看,气色都好了很多。” 温黎自然的抽出手,假意喝了口茶,说道:“是吗,一年多不见,您的气色可大不如前了。” 没事装什么熟啊。 温黎明摆著不好好说话,赵兰芝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只是碍於沈岸在,不好发作。 见他们都不说话,温黎没了耐心:“找我回来,到底什么事啊,还非要带上沈岸不可。” 温宗明又怎么看不出温黎从进门就不停找事,眼中暗藏警告之意,嘴上却宠溺:“这孩子,能有什么事,自你们婚后,我们一家人就没机会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温黎儘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翻白眼,是不是只有这么虚偽才能做大生意啊。 “那就赶紧吃饭吧。”温黎一副赶紧吃,吃完我好走人的急迫感。 “饿了是吧,那就吃饭吧,吃饭。”赵兰芝起身招呼他们往餐厅走:“早就做好了,就等著你们来了一起吃饭呢。” 坐下后,温黎扫了眼:“不是说一家人一起吃饭吗,温言呢?” “你妹妹跟朋友去香港了,还没回呢。”赵兰芝提到温言的时候,表情才没那么严肃刻板。 温黎轻哼一声:“可別这么说,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同一天出生,怎么就知道她比温言大呢。 温宗明抓准时机跟沈岸吐槽:“温黎这个妹妹啊,没有温黎有出息,每天只知道享乐,没有半点上进心,沈岸你看你身边缺不缺人,让温言跟你学学本事,別整天游手好閒。” 沈岸看了眼温黎,她眼中的嫌恶他看得一清二楚,拒绝道:“抱歉,我身边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自己人,用惯了。” 温宗明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也是有病乱投医,著急让她找个正经事做。” 温宗明额头冒汗,这沈岸果真如传言一般,谁的面子都不给,他这个岳父跟他提个要求,都没个屁响。 “吃饭吃饭。”温宗明明显底气不足,拿起筷子给温黎夹菜。 眼见著温宗明给温黎夹了一块生鱼片,沈岸提醒道:“温黎不吃生的。” 温宗明把筷子收回来,吩咐佣人换了新的碗碟。 温黎瞳孔骤然收缩,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吃生的,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都没在一起吃过一顿完整的饭。 “还是沈岸细心,看到你对黎黎这么用心,我就放心了。”温宗明给自己找补。 沈岸全程没有多热情,该拒绝的拒绝,没有半点女婿对岳父的恭敬之意。 反倒是温宗明这个岳父处处小心翼翼,时刻在討好温黎,只不过温黎全程清冷,没给半点好脸色。 饭局接近尾声时,温宗明才提到正事:“沈岸,港口那边的负责人,我这边一直沟通不上,现在你回来了,能不能给我行个方便。” 他们温家出货全靠沈岸的私港,如果能搞定沈岸,能省下很大一笔钱,出货標准卡的也不会那么严格。 “哦?怎么了?”沈岸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你知道温家做钢材生意,房地產市场不景气,钢材也受影响,出货难,大量货压在码头,你看仓储费等等费用能不能免了?”温宗明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沈岸闻言沉默,垂著眼眸,双唇紧抿像是在考量,谁都没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戏虐。 他在等温黎输出,到她登场的时候了。 第6章 把温家洗劫一空 温黎放下筷子,一脸担忧的问:“温家破產了吗?” 赵兰芝嘴快,回答:“没有啊。” “没破產,那怎么改行抢劫了呢?”温黎、双目圆瞪,惊讶的看向温家夫妇二人。 “温黎,你说什么呢。”赵兰芝气愤的拍桌子,很不得当场撕了她,温黎从进门开始就没好好跟他们说过话,她已经一忍再忍了。 温黎好像被嚇到似的缩了缩肩膀,委委屈屈的说:“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沈岸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抚,拧眉扫向赵兰芝的眼神里像藏了刀子,让赵兰芝心哆嗦了一下,差点站起来鞠躬道歉。 温宗明算是看明白了,温黎进门开始就来者不善,別看沈岸不怎么说话,实际上就是在给温黎做后盾。 今天只要温黎点头,什么条件都好谈。温黎不点头,一切免谈。 他是万万没想到温黎在沈岸面前这么有地位。 哄沈岸,不如好好哄哄他这个感情不深的女儿。 “黎黎,爸爸要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开这种口。”温宗明说的好像真有什么难言之隱。 温黎听到爸爸两个字差点吐出来,一副比温宗明更为难的模样说:“可是我嫁给沈家已经是高攀,现在我们怎么好意思再让沈岸帮忙呢。” 赵兰芝没什么脑子,顺嘴就说:“那你嫁到沈家还是给他们冲喜呢,你看沈岸这身体不就是比以前好多了嘛。” 温黎点头赞同:“是啊,现在沈岸身体大有好转,我一分陪嫁没有就嫁到了沈家,以后我更配不上沈岸了。” 温家夫妇二人面面相覷,这意思是还要补嫁妆? “沈岸你看当初,这……”温宗明这这那那了一通,也没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岸一抬手,摆出一副力不从心的模样:“我这好说,就怕日后老宅那边有说辞。”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钱吗,他还没从沈岸手上抠出二两肉呢,还要先掏钱出去?! “黎黎,现在温家的情况你不知道,已经是捉襟见肘的地步了。”温宗明开始哭穷。 温黎根本不理他那套,没钱还能让温言去香港挥霍? “温总,听说贵千金前天在澳门输了几百个w,昨天在香港又血拼了一天,要是没钱就別让千金那么挥霍了,我怕传出去回头银行不给你们放款。”沈岸单手撑著太阳穴,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像只羊。 但温宗明分明就看到他头顶站著一头狼,他这是明著威胁,沈岸一句话,谁还敢给温家放款。 “温言那点钱,哪够给黎黎当嫁妆的啊,黎黎是我温宗明唯一的亲生骨血,要不是家里经营不善,嫁妆不说十里红妆,也不能太寒酸。”温宗明恨恨的拍桌子,恨不得捶不爭气的自己几拳。 沈岸不接话,他也不知道温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只要做到听话就行,看她输出,適时撑个场。 温黎一脸感动的看著温宗明:“既然温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要什么十里红妆,您书房里的东西让我隨便挑几样就行了。” 温宗明一愣,他书房里的东西都是他从各个拍卖会拍回来的藏品,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听说温先生手上有几样孤品,拍卖行高价收购都没卖,黎黎別太过分啊。”沈岸幽幽的说。 他的声线低哑,一声黎黎,隨性慵懒,叫得温黎耳朵都痒了,他怎么也跟著叫黎黎。 “那我就去挑几件,温先生不会心疼吧?”不等温宗明同意与否,温黎已经起身朝楼上书房去。 温宗明也不好阻拦,只能在心里祈祷温黎不知道哪几个是他收藏孤品。 半个小时后,温宗明等的额头冒汗,沈岸脸上的笑意倒是越来越浓,不见丝毫不耐烦。 “黎黎怎么去了这么久,兰芷你去看看。”温宗明给赵兰芝使眼色。 沈岸立刻抬手阻止:“不用去,让她慢慢挑。” 沈岸发话,谁还敢催。 楼上书房传来开门声,沈岸嘴角勾起压不下去的笑意,打电话给外面的司机:“李叔你进来帮少奶奶拎东西。” 温宗明隱隱有种不好的预感,抬头望去,只见温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袋子,袋子大的能將她整个人都塞进去,袋子里装的满满当当挎在肩膀上扛著,走起路来还能听到瓶瓶罐罐碰撞的叮噹声。 腋下还夹著好几卷字画。 沈岸见状差点笑出声,猜到她会不客气,没想到这么不客气。 走上前接过她腋下的字画,顺手掂了下她肩膀上的袋子,在她耳边悄声问:“把温家洗劫一空了?” 温黎摇头,悄声说:“哪能啊,书桌上有一尊黄金佛像,实心的,太沉了,没拿。” 沈岸闻言夸讚道:“聪明,百十来万的东西,不值得黎黎受累。” 热气喷在耳尖,温黎悄咪咪的向后躲了躲。 温宗明隨后也跟了上来,看了眼温黎的战绩,心里大叫不好,咬牙切齿:“沉不沉啊。” “还行,沉的我没拿。”温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沈岸见她这是心满意足了,对温宗明说:“温总,明天我让助理亲自將新合同给你送到家里来。” “回家?”沈岸询问著,想接过她肩上扛著的袋子。 温黎推开他的手:“我背得动。” “也行,我身体不好,应该拎不动,我让李叔在门口等了。”沈岸特別理直气壮。 “你在哪找的袋子?”沈岸好奇。 “找保姆要的。” 温家夫妇眼睁睁的看著他们朝著门口走,沈岸手里拿著几幅字画走的閒庭信步,温黎肩上掛个袋子走的踉踉蹌蹌,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话的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温宗明气的脸都青了,在心里怒骂:拎不动就少拿点啊! 温黎在车里扒拉袋子里的东西,好奇的问:“哪几个是孤品啊?” 沈岸修长的手指隨意指了几样:“怎么拿这么多?” “你特意提醒我温宗明书房有孤品,不就是让我拿?我又不识货,只能都拿了。”温黎对这些东西並不敢兴趣,她只是不想让温家人白吸血。 “回本了吗?”温黎手里掂量著一个瓷器问。 沈岸指著她手上把玩的东西说:“御瓷,价值一千万。” 温黎赶紧放下,沈岸又说:“那几个孤品价值几千万到两亿不等。” 沈岸突然靠近,眼中透著狡黠,轻吐气息在她耳畔:“所以沈太太,这波你血赚。” 第7章 好哄 极近的距离让温黎有些恍惚,这男人一会黎黎,一会沈太太,像个蛊惑人心的的男狐狸。 温黎悄无声息的后退到安全距离,说:“价值这么多,温家能心甘情愿的让我拿走?” 沈岸在心里无奈嘆气,老婆是钢铁混凝土直女,不好蛊惑。 “温家也不可能做赔本买卖,以后生意上遇到的事多著呢。”沈岸后退靠回椅子上。 温黎拉上袋子,保证道:“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沈岸眯眸看著她,纠正道:“我们是夫妻一体,我吃亏就是你吃亏,沈太太,以后发家致富就靠你了。” 温黎心想这男人这么不正经的?他都首富了,哪需要她帮他发家致富。 “晚饭没吃饱吧,带你去吃点东西?”沈岸询问。 温黎想了想:“有点累,回家吃行吗。”跟温家人相处这一晚,比她做一台手术都累。 “行,听你的。” 那股酥麻感再次席捲而来,温黎悄悄瞥了眼,发现他脸上並无异样,心道沈岸是吃错药了吗。 路上沈岸突然让司机停车,並交代温黎:“在车上等我一会。” 温黎落下车窗,看著他走进一家奶茶店,十分钟后一杯奶茶到了她的手上。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温黎看了眼手里的奶茶,又目视沈岸,纳闷的问:“为什么给我买奶茶?” “周篆说女生不开心喝奶茶有用。”实际上周篆的原话是:女生不开心的时候给她们买点甜的好哄。 温黎忍不住轻笑:“你觉得我不开心?” 沈岸如实说:“感觉你从踏进温家就开始不开心。” 温黎摇头:“没有,对家人有期待才会不开心,我对他们从来都没有期待过,所以不会因为他们影响我的心情,我只是跟他们不亲,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沈岸看了她半晌,轻『嗯』了声:“那以后都不去温家。” 隨后他指著那袋子藏品,半开玩笑的说:“估计温家短时间內也不敢打扰你了。” 温黎喝了口奶茶,微甜入喉,心里很暖。 回到天湖湾,温黎放下包对沈岸说:“你要不要先去洗澡?我去做点吃的。” “辛苦了。”沈岸一副服从安排的模样。 沈岸洗完澡换了套睡衣来到厨房:“有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马上好了,水饺行吗?”温黎问。 “行,什么馅的?” 沈岸想帮点忙,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盘子,放在料理台上。 温黎回头看他,发现他的头髮还是湿的:“猪肉芹菜,头髮怎么不吹乾,很容易感冒。” 別人还好,沈岸那病秧子身子,可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他真有个什么事,她可不好交代。 “没找到吹风机。”沈岸瞧著她眼里的担忧,闪过一个念头:“要不,一会用你的吹风机帮我吹一下?” 沈岸算盘都打到温黎脸上了,可惜她是钢铁混凝土体质,心想惯得你,还帮你吹头髮,又不是半身不遂不能动。 “吹风机在卫浴第一个柜子里,你隨便用。” 沈岸真想问问她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的。 他吹头髮的时候想,这么难撩的老婆,任重而道远。 沈岸咬了一口饺子,惊讶的顿住,看了眼被他咬了一半的饺子。 温黎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有些忐忑的问:“不好吃?” “好吃,我以为你煮的是速冻饺子。”这馅一吃就是自己包的。 温黎鬆了口气:“我有空的时候喜欢自己包些饺子、餛飩,冻在冰箱里,吃著方便。” “你工作忙,我们要不要请个阿姨,或者我从老宅调个阿姨过来,平时帮忙打扫和做饭。”沈岸询问她的意见。 温黎想了想:“我在家的时间不多,之前每周找保洁阿姨定时来收拾屋子,你要是觉得有必要,找人来也行。” 沈岸猜到她应该是不喜欢有陌生人常住家里,於是说:“那就还按照你之前的方式吧。” 不能因为他突然回来,就打破她的生活方式。 温黎和沈岸的手机型號一样,顏色一样,铃声一样,所以她微信提示音响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 拿起来看到上面的信息提示,才知道拿错了,可他已经看到了程虞发来的信息。 “温医生,今天普外张医生又打听你的排班表了,打算下周跟你一起排值班,他都追你三个月了,年轻有为,真不考虑考虑?” 沈岸眯眸,真是他的好外甥女啊。 放下温黎的手机,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自己大姐打了过去:“姐,程虞都多大了,你是不是该给她安排相亲了。” 人就不能太閒。 “啊?不大吧,不用著急吧。”电话那头的沈瑶姿被自己亲弟弟这通电话搞的一头雾水。 “程虞跟我老婆同学,温黎都结婚快两年了,她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听到浴室水停,他说:“就这么定了,你多安排。” 温黎从浴室出来,发现沈岸躺靠在床头,双手环臂看著她,她走哪,他的视线追到哪。 温黎坐在梳妆桌前擦身体乳和护肤乳,透过镜子能看到床上半躺的男人,白炽灯的光线照射下,一双墨黑的眼盯著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藏著锋利。 温黎回到自己那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她刚躺下,沈岸欺身压了过来,嚇的温黎瑟缩:“怎么了?” 沈岸见她这受惊的模样,顿感沮丧,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只是靠近一点,就嚇成这样。 四目相对几秒,沈岸伸出胳膊,拿起她的手机递给她,然后挪回到原来的位置。 “抱歉,刚拿错手机,看了你的信息。”傲气凌人的姿態,不像道歉,倒像是在质问。 他这样子明显在生气,点开手机一看便明白,给程虞回了个信息:“追三年都没用,我已婚。” “不打算说点什么?”沈岸见她还有心情给程虞发消息,心里又急又气。 “说什么?说张医生?”眼见著沈岸的脸色沉下去,温黎说:“我说了我已婚,他不信。” “为什么不信?”沈岸睨著她。 “就觉得我不像结了婚的人吧。”结了婚的人不会每天简单的三点一线,结了婚的人颳风下雨会有人接。 她虽没怪过沈岸结婚第二天就出国,但她对这段婚姻有过期待,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感到失望。 第8章 主动报备行程 晨曦初露,旭日东升,温黎在睡梦中仿佛被一条八爪鱼禁錮,在逐渐窒息中转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沈岸半包裹著,他的头髮有些凌乱,脑袋拱在她的颈间,大腿和胳膊都缠在她身上,怪不得睡得喘不过气。 差点在睡梦中被谋杀。 她想抽回手躲开禁錮,发现手臂被他枕著,好傢伙,身份是不是对调了? 明明睡觉前还是楚河汉界,怎么一夜就睡乱套了。 她儘量放轻动作將他一点点挪开,自己才得以逃离。 等温黎洗漱完出了臥室,床上的沈岸睁开眼睛,裹著被子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后起床。 沈岸换好衣服来到餐厅,看到餐桌上有一杯温水,他拿起温水进厨房问:“给我准备的吗?” 温黎早就听到他过来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的说:“嗯,早起喝一杯温水对身体好。” “听温医生的。” 明明『温医生』这个称呼是她日常里听到最多的,可从沈岸的嘴里说出来,总给人一种旖倦的味道。 温黎扭头看他,入目正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杯水被他一口气喝掉。 “怎么了?”沈岸懒洋洋的靠在那里,看到她表情些微不自然。 温黎咻得转过头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早餐我煮餛飩,你吃吗?” “吃一碗,还想吃个鸡蛋,蛋在哪,我煮。”沈岸询问。 “冰箱里。”温黎觉得他虽然是千娇万宠不可一世的沈家太子爷,但两个人一起生活,力所能及的事他想做,她觉得很好。 夫妻生活,家务本来就需要互相分担。 吃完早餐,沈岸洗碗,温黎上楼化了个淡妆,二人一起出门工作。 “送你?”两个人的停车位挨在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比较方便。”温黎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没司机接他,他要自己开车去公司? 她看了眼时还来得及,问:“要不,我送你?” 她有点不放心他自己开车,毕竟手术需要一个漫长的恢復期,行车过程中谁也不能保证不发生任何意外。 沈岸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提议,立刻关上自己已经打开一半的车门,转身打开她的副驾驶:“那就麻烦了。” 路上,沈岸收到司机李叔的信息:沈总,真不用我接你吗? 沈岸回:不用,夫人送我上班。 將沈岸送到集团楼下,温黎说:“以后还是让司机接送你比较好。” 沈岸看上去非常乖顺:“知道了,今天特殊情况,你路上注意安全。” 沈岸目送她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窃喜,老婆担心他的身体和安全。 温黎换好白大褂准备进入这一天的工作中,就看到程虞一脸鬱闷的过来。 “怎么了?一大早这副表情。”温黎好奇的问。 “天杀的,不知道我妈抽什么风,突然给我安排相亲,一周一个,都不带让我喘气的。”程虞气的咬牙切齿:“我到了被催婚的年纪了吗?” 温黎看她气就想笑:“让你整晚幸灾乐祸。” 程虞横了她一眼:“现在轮到你幸灾乐祸了唄。哦对了,院长让我转告你一声,晚上有个饭局,需要我们一起参加。” “必须参加?”温黎最不喜欢参加饭局,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回家写论文。 程虞小声跟她蛐蛐:“就连急诊科的林医生都要参加,这次饭局带的都是院里的美女,估计是为了进口设备的事,想从人口袋里拿钱,估计今晚要喝死,到时候我准备点解酒药。” 温黎今天要在门诊看一天的诊,午饭时普外张医生凑到她们一桌,坐下就约温黎:“最近新出了一部电影,温医生晚上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 平时调侃归调侃,关键时刻程虞是真上:“张医生,你不知道温医生结婚了吗?” “温医生不是亲口否认了吗?”张医生诧异。 温黎无奈嘆气:“他们传的周篆是我老公,確实是假的。但我已婚是真的,我老公另有其人。” 张医生还是有些不信:“你不会是想拒绝我,故意这么说的吧。” 经常来医院那位周公子都不是温黎老公,那真老公从来没出现过,很有可能是假的。 “我老公最近才刚回国。”温黎耐心的解释,她也不想同事变仇人,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信不信就隨他了。 说起来,温黎心里悄然闪过一抹异样感,昨天沈岸误看程虞的信息后,明显情绪不对,她以为他今天会做点什么,宣示主权。 她都做好了官宣的准备,结果一个上午过去,沈岸那边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想什么呢?”程虞发现她在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我老公为人真大气。”温黎调侃。 快下班时,温黎接到沈岸的信息:“晚上我有饭局,不回家吃饭了。” 反应了一会,温黎才明白他这是在报备行程,既然这样,她觉得尊重是互相的,也回了一条:“我晚上也有饭局,也不回家吃饭。” 沈岸立刻回了一条过来:“少喝点酒,喝多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温黎想到去年底科室聚餐那次喝多了,还是周篆来接的她,她也很好奇,为什么每次需要帮忙时,周篆都能精准无误的出现。 沈岸电话还没熄灭,好友叶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划开接听键:“什么事?” “嘖,你接我电话就不能热情点。”叶深在电话里抱怨。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对你热情个什么劲。” 叶深也不生气:“行行行,还是我小师妹地位高。” “你要是不喜欢叫温医生,也可以叫她沈太太。”沈岸阴测测的说。 “一个称呼你也吃醋,她们院有个普外的医生追了她三个月,你怎么一点不著急。”他打电话主要就是来匯报情况的。 沈岸冷嗤,不屑一顾的说:“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就不怕小师妹真被追走?” “那位张医生要是能追上,他不早就追上了吗,他还等什么呢?”沈岸狂得不可一世。 叶深噗嗤笑起来:“你连人家姓什么都知道,就別装大气了。” 第9章 服软 下班后,温黎和程虞同开一辆车前往饭局地点。 路遇堵车,所以到达时间比院长等人要晚了一些。 “什么人物啊,院长都亲自参加饭局了。”以前饭局都是副院长带队参加。 程虞摇头:“不知道,能让院长这么重视,一定是大人物就对了。” 二人礼貌性敲了敲门,便推开包房门,温黎抱歉的话卡在喉咙里,讶异的看著正对门口坐在主位的男人。 他正侧头跟旁边的人说话,此时的他看上去成熟稳重,气场十足,跟早上那个拱在她怀里睡觉,头髮乱蓬蓬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穿著早上出门时的那件黑色休閒衬衫,瘦而不柴,有种让人怯步的高冷禁慾感。 院长看到二人在门口发愣没进来,笑著招呼:“堵车了是不是,没关係,进来吧。” 沈岸闻声抬起头,视线投过去时六目相对,温黎倒还是,只是没想到他们说的饭局竟然是同一场。 程虞想当场消失。 沈岸就从容的多,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目视著刚进来的两个人。 院长为大家引见:“这位是沈总,刚从国外回来。这位是叶医生。这二位是我们医院年轻有为的医生,温医生和程医生。” 温黎勾起一抹浅笑打招呼:“沈总好,初次见面幸会。叶医生我们认识,是我和程虞的师兄。” 沈岸挑眉,跟叶深就是旧相识,跟他就装不认识? 温黎暗中给他一个拜託的表情,今天这个饭局明显就是院长有事相求,她可不想这么高调的认老公。 程虞悄咪咪的跟著叫了一声:“叶总好,师兄好。” 叶深憋笑看向一脸不爽的沈岸:“好说好说,大家都自己人,快坐吧。” 温黎和程虞找空位坐下,急诊科的林医生凑过来悄声说:“那位沈总,就是海城首富沈家的太子爷,真没想到今天饭局的主角竟然是沈总,我有点紧张。” 温黎和程虞心虚的嗯哈了两声以做回应,还有比她们更熟悉沈岸的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程虞心想她也紧张,她的小秘密好像要守不住了。 “黎黎,你要是发现我有事瞒著你,不会生我气吧。”程虞悄声试探。 温黎瞄著她一脸心虚的样子:“你背著我隱婚生子了?” “那没有,万一我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呢?”程虞继续试探。 她跟温黎大学同学八年,同寢室八年,一起完成本硕博连读,一起到二院工作,她们形影不离,但因为种种原因,她对她隱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哦,你不是首富的千金就行。”温黎开玩笑的说,全城首富在她对面坐著呢。 程虞呵呵乾笑,猜对了一半,她是首富的亲外甥女。 院长说了几句场面话,饭局正事拉开序幕,大家杯里都倒满了酒,只有沈岸一个人捧著一杯纯牛奶。 大家敬酒,他也只是浅浅的喝口牛奶示意,算给面子了。 酒过三巡,院长好奇的问:“没想到沈总年纪轻轻这么养生啊。” 他参加过的饭局无数,还是第一次看到捧著牛奶喝不停的呢。 沈岸手握牛奶杯,一双好看的眸子漾开笑意,扫了眼温黎,有意无意的说:“保养身体,准备要宝宝。” 坐在他旁边的叶深忍不住噗嗤一声,暗道:骚死你算了。 温黎眼神闪躲,四处瞟,就是不跟他对视。 叶深在桌布下捅了一下沈岸:“行了,收敛点,我小师妹不好意思了。” 沈岸无视叶深,对院长说:“急诊和脑科的机器我们院库房里有现成的,不是难事,至於骨科嘛,设备要从柏林调,过境不太好办。” 温黎这才將目光放到沈岸身上,德国新上市的设备是全球最先进的,是很难购买,但他们二院是公立医院,还不至於连个设备购买权都没有,难得是钱,院里现在拿不出那么多公款买设备。 所以院长才求到了对面这位財神爷的头上,想让財神爷捐赠吧?! 叶深在心里为他小师妹默哀,老狐狸,哪里需要从柏林现调,库房里上个月明明入库了三台。 “温医生,敬我一杯酒,不过分吧。”沈岸深邃的眼眸泛著光。 “不过分,应该的。” 温黎识趣,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起身走到沈岸的身边,微弯腰凑上前。 沈岸坐在椅子上,挺起身子迎上去,二人距离近的几乎快要贴到一起。 满桌人只有程虞和叶深知道他们是夫妻,他们二人仿佛开了上帝视角看这场热闹。 程虞拿出手机悄悄对著他们拍了一张,好欲啊! “装不认识我?”沈岸低声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特殊情况,別为难我。”温黎低声请求。 她只是稍微服软,沈岸就崩不住了,隨意碰了下杯就放过了她。 叶深在旁看的一清二楚,掩嘴偷笑,没出息的东西,有种你多硬气两分钟啊。 饭局快结束时,温黎已经喝了很多酒,悄悄跟程虞说想去外面的卫生间。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没少喝。” 二人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结伴一起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温黎被人喊住。 熟悉的声音,让温黎有点愣怔,回过头发现是熟人,惊讶的问:“宋行舟?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回来没几天,想安顿好再找你,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宋行舟看到温黎显得很是激动。 温黎见他上前,下意识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没什么事的话也不用刻意找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温黎疏离的態度让宋行舟很慌,急切的问:“黎黎,你还在怪我吗?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温黎摇头,很冷静的说:“我没怪过你,你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我很理解。你回不回,走不走,都不用跟我交代。” “黎黎,你別对我这个態度,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宋行舟眼中满是悔意。 程虞实在受不了,讽刺道:“我说宋海归,別演深情了好不,你那么放不下黎黎,当初就不会一句话不留就出国,现在回来晚了,我们黎黎结婚了。” “结婚?你跟谁结婚了?我们都是医生,没有人比我们更般配。”宋行舟偏执的说。 伴隨著讽刺的嗤笑,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我还是患者呢,医生和患者更般配。” 第10章 曾卑微过 温黎惊讶的回过头,看到沈岸从拐角走出来。 沈岸眼底升腾著戾气,阔步走到温黎身边,单手拦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温黎半靠在他身上,鼻息间被他身上清爽的味道环绕。 他们亲密的举动,刺痛了宋行舟的眼,咬牙质问:“他是谁?” 不等沈岸说话,温黎火速回答:“我老公。” 沈岸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瞬间被抚平。 “你真结婚了?!”宋行舟不可置信,他以为程虞那么说是故意刺激他的。 沈岸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將屏幕朝向宋行舟:“合法的。” 温黎在他翻手机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手机里存结婚证的照片。 宋行舟好像真被打击到了,一脸受伤的看著温黎:“你就这么恨我?” 温黎无奈的浅笑:“宋行舟,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气你才结婚的吧?” 他们在大学期间確实谈过两年,她对那段感情也確实认真过,但他离开的时候,她並没有怨恨,甚至觉得他选择自己的前途是对的。 最后她主动分手,也出於非常理智的选择,所以並没有恨这一说。 “不然呢,別跟我说你爱他!”宋行舟受不了的怒吼,看上去歇斯底里。 一直还算礼貌的沈岸突然抬起胳膊,一拳抡在宋行舟脸上,忍不住爆粗口:“妈的,吼谁呢!” 宋行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想反击,却被温黎一把推开:“你敢动他试试!” 温黎嚇坏了,沈岸可承受不住一拳暴击。 看到温黎维护沈岸的模样,宋行舟受伤极了,苦笑点头:“好,好,今天这一拳算我欠你的,我不还手。温黎,我已经被二院录取,下周一正式入职,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来日方长。” 沈岸心里突地一慌,同事?来日方长? 追温黎三个月的张医生他確实没放在眼里,可这个宋行舟他不能不放在眼里。 宋行舟和温黎大学確实谈过恋爱,那两年一打打的照片送到他手中,他自虐一般看著照片里她的一顰一笑,看著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漫步在校园里每个角落。 周篆说他爱的太卑微,劝他別再暗中观察,既然不能到她身边去,就放过自己,但他不愿意,他怕她的小姑娘被骗被欺负,所以他每天在煎熬中度过。 暗中观察了两年,没发现宋行舟做过什么伤害温黎的事,他以为他们毕业就会结婚,没想到大学毕业前夕宋行舟突然出了国。 真真正正在一起过的人,他怎么能安心。 沈岸越想心越慌乱,心慌颤了几下,不舒服的捂住心臟部位,嚇得温黎和程虞均是脸色一变。 “你不舒服吗?”温黎担心他是不是刚才挥那一拳太用力了。 “小舅,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我找深哥过来看看。”程虞也很著急,她和温黎虽然是医生,但没有叶深这个心臟科专家权威。 而且这几年叶深是小舅的主治医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舅的病情。 沈岸摆手,缓了会,幽幽的说:“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对吗。” 沈岸眼中破碎的神色,让温黎心里忍不住一软,坚定地说:“嗯,对。” 心里的鬱气慢慢消散:“我没事了,我们要一直站在卫生间门口吗?” “真没事了?”温黎仍不放心。 沈岸温和一笑,她刚才出手维护他,现在又担心他,让他不安的心稳了些许。 沈岸在她头顶揉了揉,安慰道:“真没事了。” 刚才只是害怕,心慌罢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姑娘,真被人抢走怎么办。 三个人往回头,温黎突然顿住脚,后知后觉的看著沈岸和程虞。 二人隨著她停下脚步,沈岸问:“怎么了?” 温黎仔细打量著二人的模样,不是十分像,但眉眼间確实有几分相似。 “程虞,你刚才叫沈岸什么?” 程虞惊愕的捂住嘴,她刚才太著急露馅了? “我……叫什么了?”程虞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挣扎。 “你叫他小舅!”温黎掷地有声。 “你是她小舅?”温黎指著程虞问沈岸。 沈岸点头:“亲的。” 温黎瞪程虞:“藏的挺深啊!” “不是,你听我辩解!”程虞赶紧挽住温黎的胳膊:“我上学的时候想低调点,就没说自己身份,再说你也没问过啊。” “还怪我了?”温黎气笑了。 “我都嫁给你小舅了,你也没说你是他外甥女啊!”温黎真觉得程虞能屈能伸,扛著沈岸外甥女的身份,背后跟她一起吐槽她结了婚就消失的病秧子老公。 程虞偷偷扫了眼她小舅,悄咪咪的在温黎耳边说:“你当初嫁给我小舅不是为了冲喜嘛,我身为他外甥女觉得很丟人啊!我想著万一我小舅真噶了,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继续当姐妹也不耽误啊!” “我听到了!”沈岸拽了下程虞的马尾辫,被气笑:“你们不愧是好闺蜜,一个盼著我出殯,一个盼著我快点噶。” “別转移话题,你们一起合谋骗我?”温黎现在分不清自己是难过被自己嫡亲的闺蜜骗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他们的关係惊讶到。 更惊讶的是——自己的好闺蜜变成了外甥女。 沈岸马上举手投降,以示清白:“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沈岸又拽了下程虞的马尾辫,命令道:“哄她。” 程虞觉得自己好惨,舅舅不疼,舅妈不爱。 “黎黎……” 程虞刚叫了一声名字,沈岸嫌弃的『嘖』了一声,反感的说:“换个称呼。” 现在听到『黎黎』就闹心,从前男友嘴里说出来后,觉得这名字不乾净了。 “小舅妈,你还真跟我生气了啊,我们现在亲上加亲,你不高兴吗?”程虞蛊惑道。 温黎噗嗤一笑:“听你叫小舅妈太魔幻了,过年不会还要给你发红包吧?!” “只要你不生我气,我给你都行。”程虞傻乐呵。 “去!占谁便宜呢。”沈岸目光审视。 第11章 我就那么拿不出手 程虞悄然退后两步,他们虽然是亲舅甥,但沈岸小时候病的很重,八岁就被家里人送到国外医疗,中间很少回来,哪怕回来也是短时间的相处,尤其她是女孩子,长大后就跟这个小舅疏远了一些。 但拽辫子这个举动她不反感,这是他从小到大不变的恶趣味,因为年纪相仿,程虞小时候都是叫他名字,沈岸就总是恶劣的拽她的辫子,逼著她叫小舅。 有一次他说:“你再不叫我小舅,万一小舅死了,你以后都没机会叫了。” 从那以后程虞开始叫他小舅,也因为小舅喜欢拽马尾辫,所以她长大了都没换过髮型。 程虞也曾在很多个深夜里偷偷想过她一起长大的小舅,好怕有一天她妈妈对她说:虞虞,小舅回不来了。 而程虞不知道的是,她小舅表面上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实际上也很喜欢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外甥女,又有多感激她这个外甥女。 因为过去那些年,他没办法陪在温黎身边的日子里,都是程虞陪在温黎身边,他最重要的两个姑娘互相陪伴著一起成长,让他很安心。 回包房的路上,温黎嘱咐程虞:“以后你在医院看到宋行舟,別对他抱怨什么,也別跟他起衝突。” 沈岸觉得心口那股鬱气又在上涌,指尖不受控制的微颤。 “你还心疼他?”程虞炸了,黎黎不会真的忘不了宋行舟吧,那她小舅怎么办,病秧子好不容易娶到老婆呢。 温黎头疼:“什么脑迴路,你越是为我打抱不平,他越会认为是我对他念念不忘。他会觉得他离开我,我伤透了心,你在为我出气。” “哦!明白了!我以后无视他!”程虞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吐槽道:“宋行舟脸咋那么大呢,放著我小舅不要,还对他念念不忘?!” 他小舅除了病秧子这一个缺点,简直堪称完美,顏值,家事,社会地位,哪样不是顶呱呱。 沈岸这才暗自鬆了口气,悬著的心踏实落地。 三个人一起回到原来的包房,叶深打趣:“去这么长时间?” 他就知道沈岸说出去透气,一定是跟著温黎去的,看人家喝了酒不放心。 沈岸没搭理他,对二院院长说:“设备后续事宜,跟叶院长直接交涉就行。” 康合医院是他和叶深合办的私立医院,叶深占股比例第二,他没时间管,所以把医院管理权给了叶深。 院长一看这事是稳了,感激之余还想再敬酒,被沈岸拒绝:“我看今天喝的都差不多了,散了吧。” 饭局散场,程虞藉口跟温黎一起回去,磨磨蹭蹭的耗到了最后。 “黎黎你送我,我喝多了,一个人打车危险。”程虞赖著温黎不肯走。 叶深特別懂兄弟的心,拽著程虞的后脖领子说:“有点眼力见吧,深哥送你。” 程虞看著沈岸一脸不愉的样子立刻鬆开温黎的手:“那我就不做电灯泡了,黎黎拜拜,小舅拜拜,黎黎明天见。” 沈岸看著叶深拽著程虞往外走,喊住程虞:“把照片发给我。” 温黎好奇,什么照片。 程虞却很懂,比了个ok的手势,她就知道她偷拍照片的时候小舅是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程虞问叶深:“深哥,我小舅会对我们黎黎好的吧。” 程虞只知道温黎当初嫁给她小舅是为了给小舅冲喜,其余一概不知。 她有点担心温黎被辜负,这一年多她姐妹遭受的流言蜚语够多的了。 叶深专注开车之余看了眼一脸担忧的程虞,肯定的说:“你放心,没有人能比你小舅对温黎更好。” 沈岸可以为了温黎,连命都不要。沈岸也可以为温黎跟死神搏斗,让自己活下去。 这样的沈岸,怎么捨得辜负。 温黎生怕被人看到她和沈岸一起离开,出了酒店大门,迅速钻进车里。 沈岸隨后坐到她旁边,沉著声问:“我就那么拿不出手?” “你就是太拿得出手了。”温黎怕他误会,解释道:“要是让医院的同事知道我嫁的人是沈家太子爷,估计我以后就没有安寧的日子过了。” 羡慕的,嫉妒的比比皆是。 “同事关係就是怕你有,笑你无,你懂我的意思吧?”温黎问。 “那你就打算藏我一辈子?”沈岸不认同她的歪理。 一辈子这个词让微醺的温黎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词太陌生了,谁能保证跟谁过一辈子呢。 两个相爱的恋人结婚,尚有离婚的可能。她和沈岸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谁又能保证过到白头。 “沈太太。”沈岸悄然靠近,凑到温黎耳边低语:“你要儘快习惯你沈太太这个身份。” 他在她耳尖吐纳的热气,让温黎面颊悄然升温,热得她喘不过气。 “知道了。”温黎温吞的应著,身子向后缩。 沈岸盯著她的一举一动,確认一般问道:“以后碰到宋行舟,你会理他吗?” “同在一个医院,难免会碰到,比如患者会诊,比如医学交流,但私下不会。”温黎回答的一板一眼。 “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他们说话,温黎拿起来一看是奶奶的电话,赶紧接起来:“奶奶,这么晚还没睡呢。” “睡一觉啦,醒了给你打个电话,你没在家啊。”电话那端的老太太耳朵好极了。 “嘿!这你都能听出来?”温黎嘴角的笑控制不住的上扬。 “我听见车声了。”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她这么晚不回家。 “快端午节了,回家不?”老太太问。 “你想我我就回去唄,不想我我就过年再回。”其实她早就跟同事调好班了。 “你老公不是回国了嘛,他跟你一起回不?”老太太心態好,爱刷段视频,说话也不像传统老太太一板一眼。 温黎被问住,她应该邀请沈岸一下吗? 沈岸离她近,她电话声音又大,他將电话內容听了个七七八八,他伸手要电话。 第12章 有了危机感 温黎犹豫了一下,將电话递给他,沈岸接过,自然的对电话里说:“奶奶,端午节我跟温黎一起回去。” “哎行行行,我让你姑姑给你们包粽子。”老太太在电话里乐呵呵的听说。 温黎竖起耳朵听著他们对话,听得有些迷糊,按理说沈岸和她奶奶没见过面,怎么听著他们对话好像挺熟悉似的呢?! 他们约定完,奶奶也没再跟温黎说话就掛了线。 “端午节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北城?”温黎再次確认。 “还有谁?”沈岸拧眉。 “我妹妹,姑姑家的,在海城上大学呢。”温黎回答。 沈岸眉头舒展:“哦,那就带上妹妹一起回,机票钱我出。” 温黎无语的想,难道不是她和妹妹带著他回家吗? 到了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温黎拿著睡衣对沈岸说:“我先洗澡,身上有酒味。” 沈岸点头表示没意见,拿著手机在沙发上专注的捣鼓著。 温黎洗完澡见沈岸已经回了房间:“你去洗吧。” 沈岸將电话隨手扔在床上,拿著乾净的睡衣去了浴室。 温黎掀开被子的时候把他的电话掀了起来,电话晃动,屏幕自然亮起,她和沈岸的合照赫然出现在眼前。 温黎拿起他的手机看到照片上的他们距离那么近,贴的那么曖昧,原来程虞拍的照片是这样的。 他用这张照片做屏保,这跟向天下昭告他们的关係有什么区別。 温黎隱隱有种感觉,按照沈岸孔雀开屏一样的作风,他们的关係保密不了几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黎和沈岸仍然各睡一边,中间仿佛隔著楚河汉界,看上去谁都不会越界。 可第二天早上,温黎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到沈岸拱在自己的怀里,像八爪鱼一样缠著自己,睡的格外熟,推都推不醒。 温黎纳闷的嘀咕:第一天睡觉的时候明明挺老实的,怎么这两天睡的这么放飞自我。 温黎刚起床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来人竟然是叶深:“师兄,这么早?” 叶深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笑著和温黎打招呼:“早啊小师妹,我找沈岸,他起床没有呢?” “没呢,师兄你吃早餐了吗,我正好要煮,要不要给你带一份。”温黎问。 “那就麻烦小师妹了,帮我煮一份就行,沈岸那份不用煮。我去叫他,哪间是主臥?”沈岸这个房子,他也是第一次来,不了解格局。 “最里面那间,你去吧。”温黎没问为什么,直接照做。 她很崇拜她这个师兄,当年她和程虞入校的时候,叶深已经毕业,但是叶深一直是学校的传奇人物,医术了得,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很多荣誉。 当年医学院教授邀请他留校做学术研究,但叶深很坚定的选择了临床,那时候的温黎不懂,现在她懂了,应该是为了沈岸的病他才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临床。 叶深来到主臥直接推门而入,本以为沈岸还在睡觉,打算亲自把他拎起来教训。 哪知开门就看到沈岸睁眼躺在床上,双脚有节奏的晃悠著,咧著嘴躺在床上傻笑。 “一大早笑得这么浪?”叶深走过去看到他真在笑,打趣道:“搂著媳妇儿睡就这么开心?”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沈岸猜叶深就是隨口一说,不可能知道他的『奸计』。 “你这么早来干什么?”沈岸从床上坐起来。 “干什么?要不是程虞昨天跟我说你揍了人,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说?”叶深怒目而视。 “是我揍人,不是人揍我,我跟你说什么?”沈岸觉得他大惊小怪。 叶深做了个请的手势:“就你这身体,揍人跟被人揍有什么区別。別废话,一会跟我去医院做检查,叶院长亲自来逮你,亲自给你做。” 沈岸后悔,忘嘱咐程虞別告诉叶深了,他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漱:“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用做检查,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你不去是吧,行,我跟小师妹说,让她请你去。”叶深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威胁。 沈岸鬍子刮到一半,不耐烦道:“你能不能换一招。” 明知他不想温黎为他的身体担心,叶深偏偏每次都用这个威胁他。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我出去等你。”叶深见奏效,转身就走。 沈岸收拾完来到客厅,看到温黎和叶深一人一碗餛飩,吃的正香。 “小师妹你这餛飩哪买的,真香。”叶深一口一个。 “我自己包的。”温黎吃的比较慢。 “哟!还有这手艺呢?!”叶深不停的讚赏。 沈岸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瞧著叶深十分不顺眼:“你吃不起早餐了吗,跑这来蹭饭。” “吃我小师妹的,也没吃你的,你心疼个什么劲。”叶深回懟。 温黎也不问沈岸为什么不能吃早餐,叶深一大早跑来,应该是因为沈岸昨天打了宋行舟那一拳,今天早上要给他做检查。 既然沈岸不想她知道他的身体状况,那她就不问。 沈岸被叶深强行带到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確定没有事才放心。 “我都说了没事,你不信。”沈岸觉得他过於紧张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叶深对於沈岸的身体从来不敢马虎。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叶深威胁沈岸,沈岸也不生气的原因,他们几个比他自己都重视自己的身体。 “你到底能不能遵医嘱?我答应你儘快回国,你回来就给我动手打架?”叶深后悔答应沈岸这么快回国,应该把身体养好再回来的。 沈岸被训反而笑得得意:“我再说一次,不是打架,是我单方面打人,宋行舟想还手的时候,被我老婆推开了。” 叶深被他那得瑟样气笑:“被女人保护很光荣?” “啊!不光荣吗?”他光荣地想昭告天下,他有老婆护著。 “你高兴就好。”叶深无奈地拍了拍沈岸的肩,又嘱咐道:“以后別衝动,你记住一点,你活得久,才能陪她更久。” “你动手打宋行舟,是有危机感了?”叶深仿佛看透一切,毕竟宋行舟跟温黎曾有过两年的感情基础,这点是沈岸永远都比不过的。 第13章 护犊子 沈岸並不否认,这种危机感让他感到不安。所以他筹备了一场宴会,准备將温黎大大方方的介绍给大家。 也弥补这一年多他不在国內,给她带来的各种流言蜚语。 叶深送沈岸出医院大楼,趁著沈岸上车前,又交待道:“你时刻记著自己病秧子的身份,你还在术后恢復期,离我小师妹也远点,有些事急不得。” 沈岸心里苦,他倒是想急,哪有机会,现在的情况是他稍微靠温黎近一点,她都会悄悄躲开。 看到她排斥的模样,他只能克制內心想靠近的衝动,小心翼翼的徐徐图之。 接近下班时间,沈岸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晃动几下发木的脖子。 特助林书把沈岸签好的几个文件拿起来,提醒:“沈总,快到下班时间了。” “好,把这份文件给程少禹,让他把上半年航空公司运营情况做个情况匯总,下个月大会上让他发言。”沈岸交待。 林书在那份文件上做了特殊记號:“是,您准备下班吗?” “下班,接老婆回家。”沈岸扔下手里的笔:“剩下这些文件你挑挑,把航空公司的文件挑出来给程少禹送去,航空公司交给他管理,不重要的事他决定就行,不要什么文件都往总部送,我很閒吗。” 林书在心里吐槽:我看您挺閒的,还有时间接老婆下班。 沈岸的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时,距温黎下班时间还有20分钟,他发信息给温黎:“我在停车场等你。” 温黎今天在门诊,刚给一个病人看完片子,她回道:“我开车了。” 沈岸在心里暗暗嘆气,他这没情趣的老婆要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今晚回老宅吃饭,我们一起去比较好。” “那好吧,等我半小时,我还没下班呢。”温黎想,是该回老宅一趟的,自从婚后沈岸出国,她就一次都没回去过。 如此想来,这还是她这个冲喜的儿媳妇,婚后第一次蹬婆家的门呢,也不知道老宅那边会不会对她有看法。 心里猜想著,电话又响了一声,又是沈岸的信息:“喝奶茶还是咖啡?” 估计是在停车场等的无聊了,温黎回:“咖啡,三分。” 车里的沈岸悄悄记下她的喜好,原来她不喜欢喝奶茶。 最后半小时没有患者了,温黎拿出手机给程虞发消息:“晚上我要去老宅吃饭,你去吗?” 她是想程虞去的,沈家对於她来说是陌生的,有程虞陪著,她可能没那么拘谨。 “我陪你。”估计程虞也在下班前摸鱼,很快回復。 “够意思。”温黎发过去一个亲亲表情包。 下班时间一到,温黎脱下白大褂,拎著包走人,遇到认识的医生护士,大家都会友好的打招呼。 这里的人际关係和工作气氛让温黎感到愉快,大家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和生命赛跑,没有那些所谓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程虞在一楼大厅等著温黎,温黎看到她的时候快走几步上前,挽著她胳膊一起往停车场走。 “你小舅在停车场等呢。” 程虞问:“你紧张吗?” “老实讲,有点,结婚一年多,我一次面都没露过,你外婆会不会对我有看法?”温黎说出心里的顾虑。 程虞很篤定的说:“不会。” “怎么说?”温黎好奇的追问。 “有我小舅在,他们有看法也得憋著。”程虞笑嘻嘻的说。 “你对你小舅评价这么高?”温黎惊讶。 “因为我小舅护犊子。” 宋行舟只是对温黎吼了一句,她小舅都受不了,拖著病怏怏的身子动手打了人。 小舅又怎么会看著温黎被家里人欺负。 两个人聊著已经走进了停车场,温黎最先看到沈岸的车,只是没看到他在车里。 “黎黎。” 温黎没注意到宋行舟从哪里过来的,她觉得既然遇到就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不是下周才入职吗,怎么今天过来了。” “过来半点手续,下班了?”宋行舟看著温黎的目光透著无尽的贪恋。 温黎淡淡的恩了声,觉得招呼也打了,可以走人了。 “黎黎。”宋行舟见她要走,出声叫住她:“我打听过了,你確实结婚了。” 温黎没想到他还真去打听了,体面的说:“打听过就好,以后各自安好吧,再见面还是同事。” “黎黎,你跟他结婚就是给他冲喜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为什么要受这种苦,何况你嫁给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幸福可言。”宋行舟內疚极了,都怪自己当初离开,才让温黎走到这一步。 程虞本打算不吭声,可宋行舟这狗东西说她小舅病秧子,她就不乐意了,她可以说,別人说就不可以! “喂喂喂,你別张著你的狗嘴乱喷粪,我小舅好了。你身为一个医生对患者称呼病秧子,你还配做医生嘛你。”程虞指著宋行舟质问。 宋行舟怒目反驳:“我说错了吗,沈先生的身体你们比谁都清楚,温黎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凭什么在你小舅身上浪费时间。” 程虞还想懟,被温黎拦住:“宋行舟,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分手那一刻,我的事就跟你无关了,我嫁给谁都是我的个人选择,跟你无关。” “我们在一起两年,我不信你真能放下我。”宋行舟不甘心的说。 沈岸双手拿著咖啡走到温黎身边,將手里一杯递给温黎:“你要的三分。” 又抬起另一只手给她看:“我还买了两块蛋糕,我们晚上回家吃。” 说完,沈岸转眸,双目凌厉的看向宋行舟:“宋行舟,没有人有义务在原地等你,你当初为了前途选择出国的时候,就代表已经放弃温黎了。怎么,学业有成了,在国外镀层金回来又想追回她,你这是既要又要,哪来的那么多好事。” 宋行舟冷笑:“那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你还不是结婚第二天就出国了。” 沈岸脸色一僵,一瞬间底气全无,这点他无法反驳,他確实用同样的方式伤过她。 第14章 沈总恋爱脑 温黎被气笑:“我来告诉你,你们有什么不同,你是拿了国外的录取通知书,人到了国外才通知我,你做什么都以自己为先,我从来不在你未来的规划內,这就是我坚决跟你分手的原因。” 温黎抬头看了眼神色黯然的沈岸,鼓足勇气轻轻握上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微微用了些力,说:“所有人都说沈岸婚后出国很渣,嘲笑我被拋弃,但其实沈岸出国前有跟我说过他要出国一段时间,他不跟我说他的身体病得有多严重,只问我会不会等他回来。他手术后还没完全恢復就急著回国,这样一个在未来规划里有我的男人,我不嫁,难道我要等著不知归期是何时的你吗。” 沈岸心头一紧,原来他的计划,他的一切,她都知道! “宋行舟,我老公会在给我买咖啡的时候,给我买个小甜品,这样我就觉得很幸福了,你能不能別打扰我的生活了。退一万步说,你在工作的地方纠缠我,以后还让我怎么在医院继续工作。”温黎无力的说。 “你,你说你幸福?!”宋行舟只听这句话,再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刺痛了他的眼。 “黎黎,我们说过要结婚的。”宋行舟仍觉得无法接受。 沈岸无语的嗤了声:“你长脑袋是用来显高的吗,放弃这段感情的你,不是温黎,你凭什么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沈岸说著,突然上前一步,用手指著宋行舟警告道:“以后在医院遇到叫温医生,別黎黎黎黎的叫,黎黎也是你能叫的?!” “再让我知道你纠缠她,別说二院,整个海城你都別想待下去。” 上一秒沈岸的眼神还锐利如刀,下一秒看向温黎时就是双眸柔和,他反握住温黎的手:“走。” 程虞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越过宋行舟的时候停住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道:“你再去打听打听我小舅的身份地位,看他有没有能力让你混不下去。你出国镀层金回来不只是为了黎黎吧,想在医学领域发光发热,最好別惹我小舅不高兴,我小舅超小心眼的。” 温黎已经上了车,而沈岸刚拉开车门还没坐进去,就看到程虞也追了过来,沈岸按住车门:“你没开车?” “开了啊,我顺路坐你车回老宅唄。”程虞死皮赖脸的想蹭车。 沈岸:“你开你自己车回去,明天上班方便。” “可黎黎也开车了啊,她不也坐你车了。”她就说吧,她小舅可小心眼了。 “明天早上我送她上班,你也有男朋友送?”沈岸恶劣的问。 程虞目瞪口呆,她小舅太损了! “不让蹭车就算了,你买咖啡都没给我带一杯?”她明明看到他手上拿了两杯的。 沈岸身子探进车里,去拿自己那杯咖啡,对温黎说:“你也没说她跟著一起啊。” 沈岸將没动过的那杯递给她:“拿著咖啡赶紧滚蛋。” 程虞接过,转身的时候故意將自己的马尾辫甩在他脸上。 沈岸虽然躲的及时,但还是被扫到,无奈的摇摇头,不忘嘱咐:“开车慢点,別横衝直撞的。” 听程少禹说,她开车水平非常一般。 开往老宅的路上,沈岸的心里一直迴荡著温黎对宋行舟说的那番话, 他心情控制不住的激动、澎湃。 温黎倒是没想什么,吸溜吸溜的喝著咖啡。 过了会,温黎才发现他的异常,她发现沈岸一会攥紧拳头,一会又鬆开,还是不是瞟自己几眼,总感觉他有话要说似的。 “怎么了?你话说?”温黎问。 “渴了。”沈岸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开车的老李闻言:“沈先生,车里……” 沈岸一个眼刀过去,司机李叔话锋一转:“车里没水了。” 温黎寻思著,渴得都攥拳了,这得多渴啊,试探的问:“要不,我咖啡给你喝一口?” 沈岸伸过手。 温黎把自己喝过的吸管抽了出来,把盖子打开递给他:“这么喝吧。” 沈岸瞄了吸管一眼,接过来喝了一口还给她。 重新盖上盖子,温黎继续吸溜吸溜的小口喝。 沈岸又是踌躇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沈太太。” “嗯?”温黎已经习惯他叫她沈太太。 “你刚才说……你很幸福,是真的吗?”沈岸心里忐忑极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吃速效救心丸来缓解。 温黎的眼神在他的脸上停顿一秒,隨后立刻闪开,像害怕什么被看穿一样。 “我那时说给宋行舟听的。”温黎別彆扭扭的说。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跟我结婚后悔过吗?”沈岸心里的忐忑再次升腾。 温黎无意识的吸溜了口咖啡,沉默了几秒后,轻飘飘的说:“没有。” 她的话,让沈岸忐忑的心像羽毛划过一般,轻轻的,痒痒的,那股小心翼翼的情绪彻底落了地。 他不再多问,只要她不后悔嫁给他,他就知足。 “以后他再骚扰你,你告诉我。”沈岸握住她的手。 今天他们牵了两次手,她主动一次,他主动一次。 “应该不会了。”温黎说。 “万一呢?”沈岸可不放心。 温黎自认为还算了解宋行舟:“比起感情,他更注重事业。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成功路上的锦上添。” “可你们毕竟是差点就结婚的关係。”沈岸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差。 温黎挑眉:“差点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会记错,当年他们看过戒指。 温黎被他的反应逗笑:“哪对热恋期的情侣没有许诺过未来,可出了校门踏入社会后,又有几对情侣真的能走到一起去呢。” 温黎目视著沈岸,认真的说:“不管你信不信,在一起的第二年,我就察觉到我和宋行舟最终会分手,我们两个都不是恋爱脑,他自私,我清醒,我们並不適合。” 听到这沈岸高兴了,周篆和程少禹都说他是恋爱脑,她清醒没关係,他是恋爱脑那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第15章 亏欠 温黎站在沈家老宅门外,放眼望去,入眼是一座庞大的院落,一条碎石和板砖铺成的路贯穿著整个院子,大门外墙上爬满了蔷薇,一看就是有专人精心养护的。 “我突然想起个事。”温黎窘迫的说。 “嗯?”沈岸俯身过去倾听。 “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我忘买礼物了。”都怪宋行舟打乱了她的计划,下班之前她还想著先去商场买点礼物带著的。 沈岸拉著她的手绕到后备箱:“我准备好了。” 温黎心里一暖,好在有他,不然太失礼了。 將他准备好的礼品盒拿上,她看了眼周围的车:“程虞还没到呢,我们先进去吧。” “等等。”沈岸垂眸看著她:“沈太太,我们练习练习再进去。” 温黎低头看了眼他们拉在一起的手:“需要练习什么?” “进去后,你当著我家里人的面叫我什么?”沈岸问。 温黎一囧,她对沈岸向来没有一个正规的称呼。 沈岸给了她一个试试的眼神。 “沈总?” “小岸?” “阿岸?” “沈岸?” 温黎发现沈岸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看吧,你的名字怎么叫都不对。”温黎觉得这是他名字的问题。 沈岸被气笑:“老公这两个字是烫嘴吗。” 温黎脸一热,这两个字她叫不出口。 “就叫沈先生吧。”温黎下决定。 沈岸妥协,勾唇笑得曖昧:“好,沈先生,沈太太,也挺配。” 二人穿过院落看到最里面屹立著一座三层楼建筑。 “別紧张。”沈岸轻捏了下她的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温黎悄悄呼了一口气,不紧张是假的。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先发现他们的是程虞的母亲,也就是沈岸的亲大姐。 “阿姨……”『阿姨好』还没说出口,温黎闭了嘴,这么叫好像不对。 “叫大姐。”沈岸歪头靠过去提醒。 沈瑶姿怀里抱著一束刚剪完的鬱金香,笑呵呵的说:“以前叫阿姨没问题,以后可得改口叫大姐了。” 温黎窘迫的点头,改口称呼道:“大姐好。” “我听著也怪彆扭的,我们都习惯习惯就好了。”沈瑶姿轻轻在温黎肩膀上拍了拍。 温黎点头应和问:“大姐你这是刚剪的吗?” “啊对,我要插瓶里去的,就看到你们站在门口,快进来吧,老太太等你们一天了。”沈瑶姿拉著温黎进门。 沈岸跟在她们身后进去。 客厅里的老太太看到他们进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看著他们。 沈家老太太老来得子,生沈岸的时候已经年近五十,如今已是七十岁的老太太生得端庄富態,看上去很是和蔼慈祥。 “妈。”沈岸叫了声,並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了温黎的身边,陪著她一起站著。 老太太乐呵呵的『哎』了声,目光落在温黎身上。 温黎跟著沈岸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妈』,老太太笑得皱纹浮现在脸上。 “哎哎哎,过来坐。”老太太拉过温黎和沈岸。 老太太的手一直拉著两个人,坐下后也没鬆开。 “臭小子,回国几天了,才知道回家。”沈老太太埋怨。 沈岸在国外做手术的时候,家里人都不让她过去,手术后都对她说手术很成功,如今看到人健健康康的回来,老太太这颗心才算真正落了地。 沈岸轻咳一声,没解释,也不反驳。 “对不起啊妈,才回来看您。”温黎觉得很抱歉,自从婚礼上见过一面后,温黎就再也没来看过她。 老太太摇头,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怪你,当初沈岸那样的情况你嫁到我们家,对於冲喜这个说法,我们家觉得对你有亏欠,所以这一年多我们都不敢去打扰你,现在沈岸回来了,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们沈家会弥补你的。” 觉得亏欠是真,不去打扰是因为沈岸走的时候特別交代家里人,在他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去打扰她,程虞除外。 温黎一愣,她想过一万种被沈老太太刁难的可能,唯独没想到他们会觉得对她有亏欠。 “我不用弥补。”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弥补的。 老太太中气十足的说:“怎么不需要,沈岸婚礼后第二天就出国,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即便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我也猜得到那群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的。” 老太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你不用操心,我准备办场宴会,到时候宣布沈岸回国的消息,也把你这个沈家未来的女主人介绍给大家认识,堵住他们的嘴。” “你什么时间有空?做医生很忙的,以你的时间为主。”老太太问。 温黎心里汗顏,她再忙也没有沈家人忙吧。 她將目光投到沈岸身上,他愿意將她的身份公之於眾吗? 沈岸开口道:“最近她要值夜班,没空。” 温黎看了他一眼,哦,他不想公之於眾。 紧接著就听到沈岸又说:“端午节我要跟黎黎回北城,要不就端午节前一天办宴会吧。” 温黎惊讶的看著他,他是这么想的? “啊行啊,我安排人去办,就在老宅举办。”老太太定下时间,问温黎:“可以吗?” 温黎温吞的点点头:“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老太太確定完对大女儿说:“瑶姿,你联繫人定製几套不同风格的礼服给黎黎,到时候让她选一套。” “好。”沈瑶姿应下,询问温黎:“有什么特殊喜好吗,比如款式,顏色。” 温黎摇头:“没有,都行。” 她没穿过礼服,对礼服没什么概念。 程虞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她们在討论礼服的事,扔下包坐到母亲身边,提议道:“我们沈家女人一起穿旗袍唄,最近旗袍非常火。” 沈瑶姿看向温黎和老太太。 老太太自然没意见,年纪大的人参加宴会,本就以中式旗袍为主。 “我也没意见。”温黎相比较礼服的夸张程度,旗袍可能要低调一些。 “黎黎你穿旗袍一定非常漂亮。”程虞肯定的说。 这句话正中沈岸下怀,婚礼敬酒的时候,温黎穿过一件红色旗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第16章 培养感情 “你见过?”温黎问程虞。 “见过啊,你婚礼的时候穿过一次,你忘了?”程虞问。 温黎这才想起来,確实穿过,只是没穿一会就换掉了,沈岸敬酒敬到一半的时候,就取消了敬酒环节。 沈瑶姿表示遗憾:“当初你们婚礼我没能参加,这次我可要好好看看黎黎有多漂亮。” “黎黎你们端午节要回的北城,是你养父母的家吗?”沈老太太询问。 温黎点头:“如果老宅这边有什么活动,我们也可以不回。” 老太太急忙摆手:“不不,没什么事,你跟养父母那边关係很好?” “嗯,很好,我养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奶奶把我养大,姑姑和姑父也很照顾我,姑姑家还有个妹妹跟我关係也很好。”温黎见沈老太太並没有恶意,所以全盘托出。 何况,以沈家的背景,想查点什么都轻而易举。 “她表妹我也认识,在我们海城上大学呢,很可爱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程虞说。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真是很难得的一家人。”老太太很认可的说,隨后提议道:“要是有空的话,宴会的时候把你妹妹也带上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温黎很是感激她这位婆婆,虽没有明说,但老太太的意思很明显,想带著她妹妹一起见见世面。 老太太又对沈岸说:“对了,我书房里有一盒野生老人参,不名贵,但是挺难得,你去北城的时候给黎黎她奶奶带去。” 沈岸点头应下。 “谢谢妈。”温黎想,沈老太太珍藏的东西怎么会不名贵,只是怕她有心理负担,才说的轻鬆罢了。 “温家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亲家,宴会的时候要给他们邀请函,黎黎你能接受吗?”当初结婚的时候,老太太就看出来温家不疼温黎这个亲生女儿,一味的想靠冲喜捞好处。 不然哪有让亲生女儿替养女冲喜的道理。 温黎点头:“可以的。” 她对亲生父母没有期待,但形势过场还是要走,她明白其中道理。 沈老太太很喜欢温黎的识大体,感慨道:“黎黎就是跟我们沈家有缘分,以前你们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老听虞虞回来跟我提你,提久了我都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姑娘,让虞虞成天掛在嘴上。没想到最后真成我们家人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好在她儿子手术成功,身体好转,没有耽误了人家姑娘。 温黎悄悄瞥了眼沈岸,发现沈岸正盯著她看,眼里还勾著笑,嚇得她马上挪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饿没饿,给少禹打个电话,怎么还没到家,这小子一天到晚不著家,成天在天上飞都看不见他人。”老太太催沈瑶姿。 程少禹刚进门就听到老太太吐槽他。 “不用打,我回来了。我想不著家的吗,你问问我小舅为什么给我那么多工作,我今天落地就钻进办公室签了一堆文件才回来的。”一道不著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温黎望过去,看到一个穿著机长制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换鞋。 这就是程虞的那个双胞胎哥哥,真像! 机长制服加身,这身高,这顏值,得迷倒多少空姐啊。 不得不说沈家基因好,男女老少个顶个的高顏值。 沈岸眯眸威胁道;“集团那么多產业,我只给你一个航空公司,你就抱怨上了?再抱怨海运也给你管。” “嗨,小舅妈,久仰大名。”程少禹一眼就看到了温黎,这个传闻中的小舅妈,他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 婚礼后,他小舅勒令他不许出现在小舅妈面前,不许打扰她。 温黎被这么一个高大帅气的同龄人叫小舅妈,觉得十分彆扭:“叫名字就行。” “不行,我不叫小舅妈,我小舅不高兴,我小舅不高兴就给我安排工作。”程少禹藉机告状:“我小舅经常让我替他参加各种局,你们知道不。” “我看你乐在其中啊。”程虞戳穿他,他们有些关於投资的饭局上会有当红小,模特,都是大美女。 程少禹只比程虞早生五分钟,所以平日里也没个哥哥样:“你个医学生的脑子哪想得到其中有多艰辛,家里的苦都被我和你小舅吃完了,你知道吧。” 同为医生的温黎说:“谢谢,有被冒犯到。” 佣人过来说晚饭已经备好,询问何时开饭:“都饿了吧,现在就吃饭。” 眾人隨著老太太一起往餐厅走,沈岸故意拖著温黎走在最后。 “看够了吗?”他发现温黎一直盯著程少禹看。 “我就是觉得双胞胎很神奇,你不觉得程少禹要是戴上假髮,就是程虞吗,太像了!”温黎小声嘀咕。 “你一直看他是因为这个?”沈岸挑眉问。 温黎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纳闷的说:“不然呢。” 沈岸摇头:“没事,吃饭,多吃点。” 饭后,温黎去了程虞的房间休息,她想给老太太和沈岸点独处的时间,一年多没见,老太太一定很想儿子吧。 沈老太太找到机会单独跟沈岸说话,询问了一番身体情况,得知恢復的很好,彻底放下心。 最后嘱咐道:“儿子,你当初处心积虑娶到的姑娘,可不能娶到手就不珍惜了。” “不会。”沈岸的態度很坚定。 沈老太太点头:“那就好,当初你以冲喜那样难堪的方式娶了温黎,是我们沈家对不起她。” 沈岸无话可说,这应该是他做过的最不光彩的事。 “温黎不知道你的心意,你也还没走进她的心里,对吗?”沈老太太那一双眼睛犹如火眼金睛,什么也瞒不过她。 “早晚有一天会走进去的,不急。”沈岸觉得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太太无语的摇头,真不知道该夸他专一好,还是骂他笨好,他这傻儿子根本就不会追女孩子。 “真不急?不急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復就回国?”老太太嘲笑他嘴硬,点破他们的关係:“你们两个人看上去很不熟,端午节你们一起去北城也好,抓紧时间多跟她相处,培养感情。” 第17章 不喜欢你维护別的男人 “儿子!叶深说没说你这身体,以后能不能要孩子啊?温黎不会跟著你守一辈子活寡吧?”沈老太太为此很是担忧,好好的一个姑娘……那不是作孽吗。 “妈!你多虑了。现在只是暂时的,等过了恢復期,身体稳定了是可以的!”沈岸撩起眼皮,为自己正名。 老太太听了很是欣慰:“那就好那就好。” 隨即,老太太又兴奋的说:“儿子!就算现在不能同房,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你强吻她,告诉她苦果亦是果,强扭的瓜不甜也解渴!” 沈岸听了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不敢想这话是从一个70多岁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的。 “妈,你这么大岁数就少看点偶像剧和短视频吧。” “你就是过於保守,动作太慢啦!就按你这速度,我看半年后就算你身体恢復了,你们两个的感情也不会有什么进步。” 老太太心想你懂什么,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强扭的瓜不甜也解渴那种强制爱。 “行了,我走了。”沈岸起身就往外走,再待下去老太太还不一定能说出什么话呢。 “哎,我这有张卡,你拿给温黎当见面礼。”沈老太太对著沈岸的背影喊话。 “不用,你准备別的当见面礼吧,我老婆的零用钱我会给。”沈岸拒绝。 沈岸在程虞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隔著门喊:“我进来了。” 推开门看到温黎和程虞躺在床上头靠著头,电话放在床上开著免提:“沈太太,回家了。” 温黎从床上起来,对程虞和电话里的人说:“我先回家了,你们两个聊吧。” “哇!哇!沈太太?!这声音也太撩了,程虞,是你小舅吗?他才回来几天啊,他们两个就这么亲密了吗?”电话里的陈乔唧唧哇哇乱叫。 本来对沈太太这个称呼已经免疫的温黎,被陈乔一顿乱叫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沈岸一眼。 沈岸站在门口自然也听到电话里夸张的声音,他挠了两下眉头,果然立场不同观点不同,他妈觉得他们进度太慢,温黎朋友觉得他们亲密得太快。 温黎受不了陈乔大惊小怪,直接將通话结束,起身对门口的沈岸说:“我朋友就爱大惊小怪,也爱开玩笑,你別介意啊。” “不会,回家?还是你们再玩会。” 沈岸好像明白他妈说的他们两个看上去不太熟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正常夫妻是不需要觉得抱歉的。 “回家。”温黎回头给程虞使了个顏色:“明天见。” “明天给我带几个饺子吃唄,中午我在食堂等你。”程虞笑嘻嘻的说。 温黎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家的路上,沈岸一直没说话好像在想什么,温黎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自己刷著手机聊天。 她和程虞等几个朋友有个私人小群,里面除了陈乔还有她表妹余音,还有一个她的髮小丁以安,丁以安大学也考到了海城,因为家里真有矿,毕业后自己开了家私人牙医诊所。 此时群里聊的热火朝天,温黎看了遍聊天记录,发现主角竟然是沈岸。 陈乔在群里爆料了沈岸回国当天,温黎点男模被抓包的事。 余音作为一个大学生,无比羡慕:“我还没去过夜店呢,我也想去,我也想点男模,乔乔姐你下次也给我点几个男模唄。” 丁以安:“小豆芽菜点什么男模,夜店里都是渣男。” 丁以安在群里@温黎:“现在你那病秧子老公回来了,你们是打算好好过日子,还是离婚啊?” 程虞发了个杀人的表情包:“丁以安別逼我扇你啊,我小舅和黎黎好著呢,离什么婚!” 温黎看到这,悄悄扫了眼沈岸,他们的婚姻以冲喜开局,如今他手术成功回国,他们还从来没认真谈过他们的婚姻要何去何从,沈家那边已经在准备宴会了。 察觉到温黎的视线,沈岸看过去,看到她手机上的聊天记录,离婚两个字极其刺眼。 “你朋友?”沈岸低声问,看头像应该是个男的。 温黎將聊天记录划到最下面,解释道:“啊,发小,程虞也认识,他说话……” 沈岸听得出她是想替那个叫丁以安的解释,打断她:“问问你朋友下个月沈家宴会,有没有兴趣过来玩。” “啊?”温黎没想到他会邀请她的朋友们:“这不好吧。” 沈岸倾身压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扫了眼对话框,声音好像带著诱哄的意味:“沈太太,邀请你的朋友参加你的宴会,有什么不好的。” “还有,我不喜欢你维护別的男人。”沈岸清清楚楚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老婆清醒理智,且是钢铁直女不好撩,有些话藏著掖著她未必能理解。 温黎觉得一定是他们靠的太近了,不然心跳怎么这么快呢。 “我那不是维护,是解释,我朋友没有恶意,就是担心我。”温黎后背已经靠在车门上了,她退一点,他靠近一点,严丝合缝。 “嗯,理解,所以邀请他们参加宴会,让他们放心。”沈岸將手机递还给她。 温黎觉得沈岸应该也没有恶意,在群里发出邀请。 “啊?沈总邀请我们吗?”陈乔问。 “嗯。”温黎回完看著沈岸:“能做回去了吗,太热了。” 沈岸轻笑退回原位,吩咐司机:“空调调低点,太太怕热。” 温黎脸一红,沈岸表面看上去清风朗月,骨子里其实恶劣极了。 经过程虞的一番解释,丁以安算是听明白了:“那得去啊!沈家为温黎办宴会,哪能没有娘家人撑腰。” 余音觉得自己身份有点尷尬,也怕给姐姐丟人:“我姐亲爸亲妈也会去吧,我去是不是太尷尬了?” 程虞回復道:“怕什么,我外婆今天还说让黎黎把你带上呢,来吧,没事,温家夫妇是顺带,你们才是特別邀请。” 一直没说话的陈乔终於说话了:“我一个28线小艺人都能参加顶级豪门宴会了,我是不是要躋身一线了?” 第18章 半年內接吻成功 “28线小艺人你明天的女鬼戏份练习好了吗?还一线,你脱线还差不多。”丁以安嘴特別贱。 沈岸见温黎看手机傻乐,不由得有些好奇,又不好意思一直看她手机。 温黎察觉到他时不时看她,將手机屏幕转向他:“陈乔最近在演女鬼,丁以安嘴贱,一直嘲笑她,两个人天天在群里吵架。” 沈岸被她的笑感染,再看他们聊天內容確实有意思,也跟著笑起来:“程少禹偶尔会投资一些电影和电视剧,到时候介绍他们认识。” “你跟他们很熟?”沈岸问。 温黎点头,她想著早晚要见面,於是一一给他介绍:“余音是我姑姑家表妹,你知道吧?” 沈岸点头。 “程虞就不用多说了,陈乔是我刚到医院的时候,我的第一个病人,她拍戏摔下马,小艺人没人管,家里人也不在身边,我就给她带饭,帮她找护工,我们还是老乡,后来就熟悉了。” 沈岸认真的听,认真的看温黎说话,夸道:“沈太太人美心善。” 温黎被夸的不自然的捏了一撮头髮,继续说:“丁以安爸妈忙生意,不太管他,他从小住他奶奶家,他奶奶跟我奶奶是老闺蜜,我跟他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发小嘛,一起上学,一起考大学。哦他可损了,他谈恋爱被发现,把情书装我书包里,陷害我。” 沈岸被她告状模样逗笑。 他也理解了丁以安为什么在群里问温黎什么时候离婚,担心朋友的婚姻关係不平等,不健康,建议朋友离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关係才说得出口的。 天湖湾旁边就是商业街,很热闹,沈岸问:“沈太太,下去走一会,消消食?” “好啊。”温黎立刻点头:“我想买个冰淇淋。” “行,我给沈太太买。”沈岸让司机停车:“李叔你直接下班吧,不用等我们。” 商业街繁华,人多,俊男美女组合成了街头的一大亮点,却总有不识趣的人將他们隔开,沈岸藉机靠过去,牵起温黎的手,大掌包著小手。 “吃哪家的冰淇淋?”沈岸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在沈家他们牵手是为了应付家里人,现在他们其实没必要牵手应付谁,温黎却也不想推开他。 温黎指了一家:“那家,海盐味的冰淇淋特別好吃。” 沈岸牵著她去买了她想吃的冰淇淋,发现她背著包没那么方便,伸手將她的包从肩上拿下来,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温黎被她的操作震得一愣一愣的,沈总背女生包在街上閒逛,这是可以出现的画面吗。 温黎吃了几口发现他总是看她,而他就只买了一个,问:“你不吃吗?” “这个味道很特別,很清新,不腻。”温黎介绍。 沈岸低头,弯腰下去,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微甜,丝滑入喉:“嗯,是还不错。” 温黎目光掠过被他咬过的冰淇淋,看到他一脸坦荡的看著她,眼中涌起一抹讶色。 这,这,谁让他吃她的了?! “嗯?”沈岸语气尾调上扬:“不是想给我尝?” “我的意思是让你也买一个。”温黎纠正。 沈岸却厚脸皮的笑著调侃:“沈太太好小气,我买的冰淇淋,我尝一口都不行?” 温黎无语,这是小气不小气的事吗! “不卫生。”温黎小声说。 沈岸眸色暗下去,看上去委屈极了:“你嫌弃我?” “这样很容易感染幽门螺旋桿菌。”温黎认真的给他科普。 沈岸看她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果然是医学生思维。 “那沈太太,照你这么说,接吻不是更不卫生。”沈岸凑到她面前盯著她:“你让那些情侣怎么办?” 温黎用冰淇淋堵住自己的嘴巴,戒备的看著他:“你干嘛。” 同吃一个冰淇淋就够她震惊了。 “走了,前面有家宠物店,去看看。”沈岸拉著她往前走,在心里定下一个小目標,嗯,半年內要接吻成功。 温黎被他拉著,从后面看他,好像是第一次发现他原来这么高。 温黎对小猫没什么兴趣,她喜欢狗,所以在狗舍区域逗留了很久。 她看著笼子里的灰色小狗用爪子扒著笼子,好像想出来。 沈岸看出她的意思,问老板:“能抱吗?” “能,不咬人,別捏疼它就行。”老板把笼子给他们打开。 温黎眼里闪著光,把手里快吃完的冰淇淋递给沈岸,她著急抱狗狗。 沈岸接过她手里只剩下蛋筒的冰淇淋,靠到了一边,自然的送到嘴里吃。 几大口就把她的冰淇淋解决掉。 温黎怔怔的看著他无比自然的动作,就像小时候爸爸吃她吃不完的剩饭一样,她感觉自己的心在胸膛里怦怦乱跳,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著她,让她无法抵抗。 沈岸吃完问:“要养吗?” 温黎很喜欢这个小灰狗:“狗需要遛,我偶尔手术需要加班,没时间遛它吧。” “我有时间,早晚都能遛。”沈岸觉得只要她想,其他都不是问题,大不了雇个人专门遛它。 “这是什么品种?挺好看的,看上去也乖。”沈岸问。 “泰迪。”温黎回答,她小时候养过一只棕色泰迪,也很乖。 “真能养?”温黎喜欢的不得了。 沈岸办事不犹豫,爽快的答:“能。” 沈岸付钱后,老板说:“这只狗打完疫苗了,很健康,长到成年也就四斤左右。回家过一周再给它洗澡,我给二位拿几支驱虫药,每个月驱一次虫就行。” 二人抱著狗出了宠物店,温黎还觉得是不是衝动了:“突然就买了一只狗?” “你给它取个名字吧。”沈岸说。 温黎见灰色泰迪脑袋上有一撮白毛,说:“叫温小白吧。” “沈太太,老大跟你姓了,以后生老二,可就得跟我姓了。”沈岸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蛊惑,咬字间透著难以掩饰的曖昧。 温黎觉得自己刚稳下来的心又乱了。 回到天湖湾谁也没著急洗澡,沈岸收拾给温小白买的零食和狗粮,温黎在沙发上逗它玩。 沈岸微信响,拿起来看到周篆给他发了两张照片,並问:“哥,这是你和温黎吗?” 第19章 没人配得上他 两张照片都是偷拍角度,第一张是他在霓虹灯照射的街上背著女士包,牵著温黎的手,第二张是他弯腰咬温黎的冰淇淋。 两张照片无论是构图,还是角度,配色,拍得都很专业。 “哥,你和温黎约会了?”周篆激动地问,他兄弟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哪来的?”沈岸將照片保存到手机上。 “你们两个被街拍摄影爱好者抓拍到的,现在都已经传开了,但大多数人认不出你。”他兄弟常年不在国內,除了他们自己人,外界没有人认识他。 “你去把照片买断,全网下架,你手机里的也刪掉,不许留存。”沈岸吩咐周篆动作快点。 “好嘞,给你小气的。”周篆嘴上应下,掛了电话就去办事。 沈岸又点开那两张合照反覆看,真的,真的很美,这世界上,除了温黎,没有人能配得上他。 “看什么呢?”温黎好奇的问。 沈岸按灭手机屏幕,把一包狗狗零食放在桌子上:“没什么,明天我训练它在外面上厕所。” “好,交给你了。”温黎很开心地应下,如果温小白能学会在外面上厕所,那就更好了。 “它今天睡哪啊?”温黎问,眼里透著期待,它想抱温小白一起睡。 沈岸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可能答应:“就让它睡客厅吧,我明天给它买窝,放阳台,阳台白天有阳光。” “哦。”温黎哪知道他的心思,以为他不能接受跟宠物一个床。 洗完澡,两个人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温黎的手机响,她点开看到程虞发给她的两张照片,还有程虞的无数个感嘆號:“救命!!!我小舅太欲了!!!!” 温黎看了眼照片,那种心臟怦怦乱跳的感觉又死灰復燃。 她悄悄瞥了眼看手机地沈岸,穿著一个纯白t,洗完的头髮顺下来,岂止是欲,是又奶又欲。 “你对著我小舅这张脸,躺在一个床上,晚上不做春/梦吗?!”程虞色兮兮的问。 “闭嘴吧你。”温黎赶紧按灭手机,不能再听她乱说了。 晚上温黎就做了梦,梦里暖黄的烛光下照映出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他们痴缠著身体,她攀在他的身上,予取予求。 那股热感,是怦然心动,也是控制不住的情动。 温黎醒来时毫不意外的被搂得严丝合缝,她懊恼的想,一定是因为程虞昨晚的话,她才会做那种梦。 她推开沈岸像八爪鱼一样的四肢,拿著浴巾去了浴室。 听到水流声,沈岸睁开眼睛,纳闷的想:她不是早上从来不洗澡的吗。 温黎从浴室出来,看到沈岸已经醒来换好衣服,她尷尬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的事,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今天怎么早上洗澡了?”沈岸问。 “睡热了。”温黎隨口回答,隨后终於问出了几天来都让她费解的问题:“沈先生,我问一个问题。” “请问。”一大早被叫沈先生,沈岸觉得今天的太阳都格外明媚。 “你睡觉一直都很不老实吗?”她记得明明第一天挺老实的。 沈岸一副不解的表情看著她,等著她继续说。 “你以后睡觉能不能老实点。”温黎小声建议。 “怎么了?我影响你睡觉了?”沈岸问。 温黎想著,那好像也没有,他们每天睡觉前都是各自一边,她很快能入睡,就是醒来的画面让她有点不適应。 “算了,我去做早餐。”温黎也很难形容每天早起的画面,他每天醒的都比她晚,说了他也不知道。 沈岸十分愉悦的跟在她身后:“我去给温小白放饭,然后下楼遛它。” 十五分钟后,沈岸坐到餐桌上,再次看到一碗餛飩的时候,也问了个问题。 “沈太太,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温黎咽下口里的餛飩。 “你是只会做餛飩吗?”连续几天早上吃餛飩,没换过样。 “吃腻了吗?我还会做饺子,你吃过的。”温黎说。 “除了这两样呢。”沈岸好奇的问。 “还会包包子,我包的包子也很好吃,我妹妹余音最喜欢我包的包子。” “除了餛飩、饺子、包子呢?”沈岸想,不会还有馅饼烧卖吧,这几种都算同门。 “没有了。”温黎诚实的说。 “你是不是吃腻了?”温黎猜到。 “目前还没有,就是想到未来几十年我每天早餐都要吃餛飩,晚餐只能吃包子饺子,这就有点腻了。”沈岸调侃著,还不忘往嘴里塞餛飩。 温黎倒是没想到未来几十年的事:“以前你不在家,我早餐晚餐都在医院吃,偶尔跟朋友聚餐,在家吃的时候很少。” 她確实没考虑过以后沈岸都在家吃饭这个问题,她除了这几样,也確实不会其他的做饭菜。 “要不,你还是找个阿姨吧。”温黎说。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沈岸怕她误会。 “我知道,你找一个吧,让她来做晚饭就好,能帮忙遛温小白就更好了。”她和沈岸都不是閒人,总有不能按时下班回家的时候。 沈岸点头:“好,那我从老宅调个阿姨过来,不让她在这里住,自己人放心些。” 夫妻二人边吃早餐,边將僱人来帮忙做饭的事定了下来,有商有量,互相尊重彼此的意见。 “明天我直接连值夜班,下班就不能回来了。”温黎跟他说自己的工作时间表,主要是要拜託他照顾温小白。 “白天回来睡觉吗?”沈岸问。 “不回来,我值完夜班第二天要查房,查完房我会睡在医院的休息室,以防病房有紧急情况。”温黎跟他细说医院的工作制度。 虽然几天都不能抱老婆睡觉,但他也能理解她身为医生的工作性质和职责。 没办法,谁让他找了个医生当老婆呢:“你放心吧,我会照顾温小白。” 见温黎一脸『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沈岸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狗,问道:“沈太太,你只关心温小白,就没想过我这几天怎么过?” 温黎被他的话呛到,缓了会问:“你这是在跟狗计较吗?” 第20章 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温黎值夜班的第一天晚上,收到沈岸发来的信息和一张堆满文件的办公桌照片。 沈岸:“签了一天文件,手疼。” 温黎挠头,该怎么回? 沈岸等了好一会也没看到回復的信息,猜测到是自己把老婆难住了,於是主动问:“吃饭了没?” “晚饭在食堂吃的。”温黎忽略第一条信息,回復了第二条。 沈岸在心里盘算著,扣上办公桌的电脑,拿起电话往外走。 边走边发信息:“你们值班一共几个人?” “四个。”温黎回復完就再也没看到沈岸的信息再发过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沈岸拎著两大包东西出现在医院的走廊。 “打扰了,温医生在吗?”沈岸问护士站的护士。 护士被突然出现的大帅哥震惊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你稍等一下。” 温黎过来的时候看到沈岸一点都不惊讶,他问几个同事一起值班的时候就猜到他会来:“买了什么?” 沈岸微微提了下手里的袋子:“这个里面是咖啡和甜点,还有披萨,分给你同事。” 护士站的两个护士激动的互相递眼神:“还有我们的份。” “平日里麻烦你们照顾温黎了。”沈岸气质虽然矜贵,但十分客气。 “温医生对我们照顾有加才是真的。”护士並不是刻意恭维,温黎在医院人缘確实很好。 温黎把咖啡和甜点放在护士台上:“你们自己分一分。” “另一个是什么?”温黎看他另一只手上的袋子。 “给你带的宵夜,去哪吃方便?”沈岸问。 温黎见他这样,似乎並不是送到就走的意思:“去我办公室吧。” “温医生你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护士吃了人家的咖啡和甜点,很是识趣。 温黎带著沈岸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用消毒水將手消毒,打开他放在桌子上的袋子,里面也是咖啡和披萨。 “一整个披萨,我吃不完啊。” “我也吃。”沈岸將自己的双手举到温黎的面前,头向消毒水点了下。 温黎轻笑一声,在他手心喷上消毒水。 “你今天工作到这么晚?”温黎拿了块披萨放在嘴里,发现还是热的。 沈岸嘆口气:“沈太太你不在家,自己回家也是大眼瞪狗眼,还不如多签几个文件。” 大眼瞪狗眼?温黎脑子里甚至產生了画面,好笑程度让她笑出来声。 沈岸待了半个多小时,温黎赶人:“你吃完就回去睡觉吧,待太久了同事会多想。” “想什么?”沈岸收拾桌子上的垃圾残渣,反应过来,:“想我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 不等温黎说什么,他又说:“真做什么半个小时哪够。” 温黎脸彻底红了,加快速度跟他一起收拾。 “明天想吃什么?”沈岸问。 “明天你还来?”温黎没想到他还送上癮了。 “嗯。” 温黎手里的动作一顿,其实她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值夜班也从不吃。 “嗯……明天再告诉你吧,现在吃饱了,想不到。”温黎指著那杯还没动的咖啡说:“咖啡买的很及时,我和同事都很需要。” “你一整晚都没机会睡觉吗?”沈岸看不得她这样熬大夜。 “没有特殊情况是能睡的,但我不睡,我趁著夜深人静写论文。”所以他送来的咖啡对她来说就是及时雨。 “怎么忘了沈太太不仅是名优秀的医生,还是本硕博连读的学霸呢。”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沈岸想到自己的学歷,觉得自己配不上如此优秀的温医生。 沈岸离开的时候,路过护士站,听到护士问温黎:“温医生,你老公不是周二公子吗,这位大帅哥又是谁啊?!” “周篆?我不是早就澄清了吗?”温黎觉得十分无语,周篆来医院找过她几次,就被大家传成了她老公是周家二公子,温医生好命嫁入了豪门。 殊不知,她嫁得是更大的豪门。 沈岸脸色一沉,点开微信给温黎发信息:“你老公怎么成周篆了?” 温黎看到信息,扭头看向还在等电梯的沈岸,回道:“谁知道周篆抽什么风总来医院给我送水果,雨天送伞,降温送衣服,大家传来传去就传成你听到的那样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沈岸追问。 单是看信息,温黎仿佛就能看到沈岸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无奈的回覆道:“现在。” 电梯来了,沈岸立在电梯门口不上去,直到听到温黎对护士说:“刚才给你们送咖啡和披萨的,才是我老公,周篆是他朋友。” 沈岸心满意足的上了电梯,回天湖湾的路上,沈岸在车里给周篆发信息:“以后离我老婆远点。” 周篆正在『不夜城』看店呢,看到信息觉得莫名其妙,问了一番才知道沈总在发什么疯。 周篆觉得自己冤死了:“不是你让我替你多看看你老婆,別被人欺负。不是你让我给她送水果的吗,不是你说换季怕她穿得少冻生病,让我给她送衣服的吗。哥们鞍前马后的伺候,你现在卸磨杀驴是吧!” 沈岸:“行了別叨叨了,你要真是驴就好了。” 真能拉去屠宰场宰了。 周篆没心没肺:“上哪找我这么帅的驴去,就算是驴,我也是lv级別的驴!” 温黎在医院值了五天的夜,沈岸就送了五天夜宵,每次都会给其他同事也带一份。 护士站的护士看到沈岸也是越来越敢说话:“沈先生又来给老婆送宵夜了,温医生在办公室呢,你直接过去吧。” 温黎在电脑前敲字,听到开门声就知道是沈岸,敲下最后一行字问:“今天送什么?” “老宅那边阿姨燉的汤,给你补补,看你这几天熬的。”沈岸很是心疼。 温黎喝了一口汤,在抽屉里拿出一个镜子照:“怎么了?黑眼圈出来了?丑了?” 拿过她手里的镜子,沈岸凑近她的脸仔细看了看:“没有,別紧张,沈太太什么样都是最漂亮的。” 沈岸最近说曖昧的话越来越顺,每到这个时候温黎都不敢跟他对视,撩得她小心臟扑通扑通乱跳。 第21章 偷亲 “快把汤喝了,莲子百合汤,对你熬夜后补充体力有帮助。”沈岸催促她。 温黎又喝了几口,听沈岸问她:“今天晚上还写论文吗?” “不写了,明天早上我查完房,就能回家睡觉了,我要睡一整天!”这几天白天虽然在休息室睡觉,但睡的总是没有在家里踏实,神经总是绷著一根,怕有突发情况 “那这杯咖啡你別喝了。”沈岸怕她喝咖啡影响明天的睡眠。 “没事,我喝咖啡免疫了,只能提今天晚上的神,下半夜估计都熬不住。”温黎怕她拿走,赶紧拿过来喝了一口。 沈岸回家时不到十一点,一个人躺在床上,总觉得床特別的大,他从左翻到右全然没有睡意。 他拿出手机翻出和温黎的对话框,想了想,发了几张他拍的温小白的照片和视频。 温黎没在忙,看完照片和视频有点吃醋:“它几天不见我,会不会不记得我啊?” “不会。” “因为我每天给它看你的照片,告诉它照片上的人是妈妈。”他是爸爸。 “沈先生,十二点了,你该睡觉了,熬夜伤身。”尤其对於沈岸现阶段来说,充足的睡眠是最好的补药。 沈岸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聊了一个小时,果然买温小白是最正確的决定。 温黎下了夜班,去病房查了一遍房,交接了一番后换下白大褂就衝出了医院大楼。 她要回家睡大觉! 然而,她刚衝进停车场就看到沈岸那修长挺拔的身姿靠在车边,阳光洒在他身上,白衬衫黑西裤格外乾净清爽。 沈岸看到温黎的瞬间,双眸仿佛被画师赋予了色彩,嘴边噙著笑说:“上午好啊,温医生。” 温黎剎住疾步的步伐,惊讶神色控制不住的溢出来:“你来接我?” “不然呢,不明显吗?”沈岸往旁边挪了一步,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沈岸一路开回天湖湾,温黎心说,车技还挺稳:“叶深让你独自开车?”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你不告状就没关係,现在也不是高峰期。”其实他今天没去公司,所以就没让李叔来接他。 “下不为例。”温黎严肃的说,要是因为接她发生任何意外她会內疚。 “好。”沈岸非常配合。 刚进屋温小白就围著他们两个人转圈圈,温黎將包掛在玄关掛上,弯腰把它抱起来,温小白討好的舔她的手心。 “它真的还认识我。”温黎笑的眉眼弯弯,这一周的高强度工作仿佛在这个暖洋洋的上午被一大一小治癒。 “就算不认识你,也记得你的味道。”家里到处都是她的味道,他也靠著熟悉的味道度过了这一周。 “要吃点东西再睡吗?”沈岸拿出手机打算点外卖。 “我睡醒了再吃,吃饱睡觉不舒服。” 沈岸把手机暗灭:“那就睡醒了再吃。” 又跟温小白玩了半个小时,沈岸见她有了倦色,从她怀里把温小白抱走:“你先去洗澡,洗完早点睡。” 温黎躺到床上没过一会就渐渐有了睡意,半睡半醒间察觉被窝里又钻进来一个人,她闭著眼睛迷迷噔噔的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她以为他送她回来后就要回公司了。 沈岸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趁著她困极的时候,轻轻把她搂进怀里,轻声中带著诱哄的意味:“你加班这几天,我也在加班,工作进度已经很超纲,昨晚没睡好,我也补一觉,你快睡吧。” 其实他话说一半的时候,温黎就已经发出轻浅的呼吸睡著了。 沈岸低头看她的睡顏,她半张脸埋在他的臂弯里,大概是这几天真的累坏了,睡得酣香。 她唇的顏色深浅適宜,看上去软软的,她的呼吸仿佛在勾著他慢慢靠过去。 沈岸的唇和温黎的唇只差一毫米的距离,沈岸突然停了下来,猛地退开,他就像一个入室的偷盗贼,万贯钱財马上唾手可得时,偷盗贼开始自我反省。 沈岸重重的几口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態,不能衝动,某种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衝动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搂著温黎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这一周的独守空床,终於得到了些许补偿。 即便醒了他也没动,就著搂著温黎的姿势刷手机。 群里周篆叫他们出去玩,沈岸直接拒了,周篆不同意:“少禹说你这几天疯狂加班,把之前的工作进度都赶完了不说,把下季度的工作安排都规划好了,你还忙什么。” 叶深:“@沈岸,沈岸你疯狂加班?” 沈岸直接无视:“一会陪老婆吃晚饭。” 周篆发出一个狂笑的表情包,並配文字:“岸哥你別装了,你当著温黎面敢叫声老婆试试,就敢在我们面前炫耀。” 周篆被移出群聊。 过了一分钟,叶深邀请周篆加入群聊。 周篆:“哎!怎么还恼羞成怒了,你们到底来不来!” 叶深:“我没问题,明天休息,能喝酒。” 程少禹:“我也没问题,明天不飞,能喝,能玩,能嗨。” 程少禹:“程虞说她明天没有手术,能喝点,也要去。” 程少禹:“程虞说小舅妈明天休息,程虞给小舅妈打电话没打通。” 沈岸:“所以你们都能喝酒,叫我一个喝牛奶的去干什么?!” 周篆:“叫你来看著温黎啊!她一个人去酒吧你放心吗?” 叶深:“深哥亲手给你榨西瓜汁喝,酒不適合你。” 程少禹:“@沈岸,程虞让你问问小舅妈去不去。” “等她醒了我问问。”沈岸低头看了还在睡的温黎一眼,想到他回国第一天撞见她被男模夹在中间的场景,有些想笑。 温黎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六点,她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摸手机想看时间。 摸著摸著感觉不对,这皮肤的丝滑感是怎么回事…… 温黎惊恐得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他的怀里。 沈岸翻身將她压在身下:“刚睡醒就耍流氓?” “我……睡著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也一样,睡著了往我怀里钻。”她每天早上都是被窒息感缠醒的。 温黎脑子里有个模糊的画面是沈岸把她搂进怀里睡,但她不確定是不是做梦。 毕竟……她经常做些不对劲的梦。 沈岸搂得更紧,说:“你在我怀里睡的特別沉,以后我都搂著你睡。” 温黎推他:“明天我休息,你有空吗,去家具城买床和床垫吧。” 沈岸急了:“生气了?不搂了不搂了,怎么还要分床睡呢!?” 第22章 绝不分床睡 他著急的模样逗得温黎忍不住轻笑,解释道:“我妹妹余音不是要跟我一起回北城嘛,她端午节前一天就放假,我想著让她来家里住一晚,可以吗?” 沈岸鬆了口气:“不是分床睡就行,她想来住多久就住多久,这也是你家,你说了算。” 温黎问:“分床睡至於把你嚇成那样?” 沈岸心想,那可太至於了!好不容易赖在一张床上,没几天就分开,他不是白忙了! “周篆问你要不要去他那玩,程虞他们都去。”传完话,沈岸说:“你要是累了不想去,在家里休息也行。” 他想跟她单独吃晚饭。 这一觉温黎睡的很好:“那就去吧,睡饱不累了。” 喝酒累什么啊! 沈岸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陪著:“你一天没吃饭,那我点些外卖送到周篆那去?他那里东西不好吃。” “好啊,你定吧,我去洗脸刷牙。”温黎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完,温黎从衣帽间拿出一条黑色吊带短裙,还没等换上,被沈岸看见:“你上次是不是穿过?” 温黎想了想,好像是,又换了条红色吊带裙,沈岸说:“红色裙子,你得化多浓的妆?” 温黎扫他一眼:“还挺懂。” 温黎又把红裙子掛回去,拿了一条蓝色吊带裙子,不急著换,问:“这条行了吧!?”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沈岸暗自咬牙,怎么这么多吊带裙,布料少便宜吗? “你喜欢就好。”沈岸一副不多加干涉的大度模样。 今天约的地方不是上次的『不夜城』,是位於海桂街的一家新开的酒吧『特別特。』 周篆在全国有大小30几个酒吧,大型不夜城6个,高端会所2个,是富家子弟里最会玩的,也是玩咖里最会赚钱的。 温黎刚进门就看到周篆站在调酒台里,正在炫技调酒。 看著周篆周围围了一圈美女,温黎由衷的说:“不愧是周头牌,简直就是活招牌。” “周头牌?”沈岸皱眉。 “你不知道?周篆去哪个酒吧,哪个酒吧爆满。”温黎给他安利。 沈岸带著温黎进去,靠近调酒台时,周篆看到了他们,把手里的调酒杯继续摇晃:“楼上第一间,叶深和少禹到了,程虞还没到呢,我一会带著程虞一起上去。” 沈岸点了下头,看到一群如狼如虎的目光,他拉著温黎赶紧上楼:“快走,好像掉进盘丝洞了。” 温黎被他拉著,边走边笑,看他那样子真有点掉脚底抹油的意思。 上了二楼进入包厢,隔绝了外面的音乐,沈岸才觉得舒服些,音乐太大声,他有点享受不来。 刚坐下,沈岸凑到温黎耳边,故意问:“给你点两个男模?” 温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茬,囧了一下后,她笑呵呵的说:“不用,有周头牌,和沈魁,够了。” 沈岸在她腰间轻捏一下:“我一个还不够,还想让周篆陪你?” 他不轻不重的力道,温黎没觉得疼,反而觉得痒,左扭右躲。 “哎哎哎,你们两个看不见我俩是不是?”叶深拿起一颗生丟了过去。 “我点的外卖呢?”沈岸出门的时候就把外卖点好了。 程少禹將一旁的两个袋子拎过来:“都是你点的?” 温黎打开袋子,挨个打开:“嗯,程虞也没吃饭。” “我也没吃。”沈岸提醒她。 温黎扭头看他,心说,谁不让你吃了,这么多呢。 程少禹和叶深在沙发另一边小声蛐蛐:“你小舅无时无刻找存在感。” “可惜小舅妈get不到!”程少禹不敢笑出声。 过了会,周篆跟程虞一起进来,程虞看到满桌子的饭菜,竖起大拇指:“还是黎黎懂我。” 温黎不抢功:“你小舅点的。” 程虞拿起筷子呵呵冷笑:“还不是给你点的,顺便带上我。” “你良心被狗吃了?”沈岸把那份加的可乐鸡翅推到她面前。 程虞夹了一块啃起来,周篆坐下来说:“你一个內分泌科医生这么能吃甜,也不怕得尿病。” 程虞咽下鸡翅说:“眾所周知尿病不是吃吃出来的。” 大家吃的差不多,分开聊天,程虞跟温黎靠在一起:“你怎么加班这么多天?害我小舅独守空房。” “为了端午休假回北城,跟科室多串了几天班。”温黎解释。 温黎见他们男人那边开了好几瓶酒,再看看沈岸面前,一杯牛奶,一杯西瓜汁,一杯橙汁。 “他们人还怪好的嘞。”温黎开玩笑的说:“给了你这么多选择。” 沈岸见她吃完了,把那杯西瓜汁递给她:“解解腻。” “我小舅好偏心啊,眼里只有你。”程虞趴在温黎耳边说。 “少来,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在这当媒婆呢。”温黎识破程虞的小伎俩。 温黎也只喝了两口西瓜汁就跟程虞拿了酒杯,他们边喝边玩游戏,沈岸一个不喝酒的人在旁边显得特別不合群。 酒过三巡,温黎想去卫生间,沈岸想陪她一起,被拒绝:“不用,我还没喝多呢。” 外面音乐声音太大,她怕沈岸听著心臟不舒服。 程虞也说:“黎黎酒量好得很,这才哪到哪啊。” 温黎去趟卫生间,沈岸看了好几次表,看第三次的时候,周篆受不了的说:“哥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去看看吧,我陪你去。” 手錶都快被他看穿了。 沈岸確实坐不住了,虽说是周篆的地盘,但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谁也说不好,她一个女生手无缚鸡之力很容易被人惦记。 周篆找了个女服务生去卫生间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温黎。 沈岸眼神登时骤变,周篆嚇得酒醒了大半,温黎要是在他的场子出了事,他哥能活剐了他。 周篆叫店里的安保地毯式搜寻,他和沈岸往偏的地方找,在一处走廊和外台衔接的拐角处听到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他们人还没到,就听到一声悽厉的惨叫声,隨后是求饶声:“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你鬆手……” 第23章 他还没死呢 “你挺大岁数跟谁叫奶奶呢。”温黎的声音里满是嫌弃。 “啊……”隨后又是一道惨叫声。 周篆和沈岸纷纷放慢了脚步,狐疑地互看一眼,搞不懂什么情况。 虽然搞不懂情况,但確定就是温黎,还是急忙过去。 眼前的画面差点惊掉沈岸的下巴。 只见一个微胖的男人单腿跪在地上,模样很狼狈,手臂像没了骨头支撑似的拖在地上,男人疼的呲牙咧嘴。 而温黎则毫髮无损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拽著微胖男人的那条手臂,看到他们赶到,好像手里有什么脏东西一样,立即扔开。 扔得动作有点大,微胖男人又是一道惨叫。 “叫什么叫,活该。”温黎嫌弃的唾骂。 “岸哥,你老婆这么凶,你知道吗?”周篆一脸的看好戏。 沈岸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知道啊。” 他走上前本打算问问她有没有事,但看情况她应该没什么事。 “他骚扰你?”沈岸抓过她的手,生怕她扭打间误伤了自己,毕竟医生的手很重要。 温黎还气著,但她说的含蓄:“要给我钱,让我跟他走。” 沈岸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还有人在他面前提钱:“哦?给多少?” “没听清,五万还是几万来著。” 沈岸紧咬后槽牙,一脸怒气,抬脚踹在微胖男人拖在地的胳膊上:“五万也叫钱?!侮辱谁呢。” “嗷……他妈的……”微胖男人被踢的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他这胳膊?”沈岸赶过来的只看到她拽著狗男人的胳膊往下,具体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已经结束。 “哦没事,脱臼了而已。”温黎轻飘飘的说。 “练过?”沈岸好奇,没想到他老婆还会点功夫。 “没有,对於一个骨科医生来说,卸胳膊,再装上去,只需要一秒钟。”温黎自豪的说,她只是没给他装上去罢了,这种人就该让他疼著。 “想怎么处理?”沈岸没有私自处理,而是问她的意见。 “给我道歉。”温黎说。 沈岸觉得这惩罚太过简单,但他老婆提的要求,他先忍著:“听见了吗!” 微胖男人满嘴道歉的话,但看上去並不诚心诚意,只不过现在惹不起才服软罢了。 看的温黎来气,强调道:“磕头道歉。” “他妈的!臭娘们別给脸不要脸,还想让我磕头道歉……”微胖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处於什么险境。 周篆捂脸,完了,宋行舟不过是吼了温黎一句,就被沈岸揍了一顿,这胖子敢骂温黎。 周篆在心里盘算著要不要帮沈岸动手,但看到沈岸阴鷙的表情,他没敢动,他老婆的事,必须他自己动手。 沈岸怒极反笑,敢在他面前骂他老婆,他还没死呢! 沈岸目光扫寻周围,在身后桌子上看到一个空酒瓶子,他反手抓过来直接敲在微胖男人的脑袋上。 玻璃瓶碎,沈岸抬手將自己手里剩下的半个酒瓶破口扎进微胖男人的左手背上,疼的男人差点晕厥过去。 沈岸生怕他不疼,握著酒瓶子的手左右旋转,咬牙切齿的问:“右手碰她没有?” 微胖男人疼得赶紧求饶:“没有没有,没碰。” 沈岸冷笑,拔出扎在他左手的酒瓶子,手起破瓶落,又扎进了他的右手,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的狠意:“撒谎。” 温黎看得心惊,抓住他的胳膊:“你別动气,我没受伤。” 她怕沈岸动怒身体吃不消。 沈岸的理智在温黎碰到他的时候回笼,转过头露出能安慰她的浅笑:“没事,没担心。” 周篆这时才敢上前善后:“剩下的交给我吧。” 沈岸点头,神色冷峻的说:“他这两双手留著也没用。” 周篆拍拍他的胳膊:“明白,你们先回去吧。” “厕所去完了吗?”沈岸贴心的问 温黎摇头,喝完酒还要憋尿的感觉,谁懂啊! 沈岸忍不住发笑,温和的仿佛刚才用酒瓶扎人手的不是他本人。 “去吧,我陪你。” 沈岸把温黎送到厕所门口,站在门口等。 温黎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微垂著头站在女厕所门口,无论多少人看他,他都视若无睹,仿佛自己形成了一个独立空间,將所有人隔绝在外。 仿佛有所感应,沈岸抬起头跟温黎的视线对上,他伸出手,温黎自然的搭了上去。 “我洗过手了。”温黎低声说。 沈岸低笑,恶劣的说:“我没洗。” 温黎惊讶的看著他。 “骗你的,我没上厕所。”他一直站在女厕门口等她,没敢离开。 她当然知道他骗她的,她惊讶於他会开那么恶趣味的玩笑。 “沈先生,你不知道吧,我除了是骨科医生外,我还修了心理学。”温黎也跟他开玩笑。 “怎么说,我像心理有问题?”沈岸挑眉。 “不然你怎么解释上一秒还在凶狠的扎人手,下一秒就云淡风轻的开玩笑?”温黎觉得她说的都不足以形容刚才的沈岸。 沈岸听明白了:“你是说我精神分裂?” 沈岸低头看著她化了淡妆的脸:“我还有你精神分裂,平日里看上去是个清冷美人,卸人家胳膊一点不手软。” 温黎汗顏,彪悍的一面收不住了:“我们北方姑娘从不让自己受委屈!”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温黎补充道:“余音说的。” “说得有理,你妹妹应该也是个不好惹的。”沈岸讚赏的点头。 “呃……”温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妹妹的性格。 “以后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如果她非要给你算命,你可以拒绝。但你不能说她神神叨叨,她会生气,你说她丑都可以。”温黎觉得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妹妹学什么专业的?”沈岸颇为好奇。 “语言类,算卦是她的爱好。”其实余音原话是说算卦是她的天赋。 “挺好的,大千世界本就包罗万象。”沈岸中肯的评价。 温黎在心里暗自鬆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在乎沈岸对她家人的评价。 第24章 他对你爱而不得 温黎和沈岸回到包房时,谁也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异样。 过了会周篆也回来,给沈岸递了个眼神,就张罗大家继续喝酒。 想到他哥刚才那疯劲,周篆问温黎:“嫂子,你觉得岸哥人怎么样?” 他这一问,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就连沈岸也目不转睛的看她,等著她的答案。 “挺好的啊。”温黎说。 “具体的呢?”周篆追问。 “具体……”温黎想了想,说:“脾气好?” 周篆没忍住噗嗤一声,用纸巾擦掉喷出来的酒,跟旁边的叶深说:“她说岸哥脾气好。” 她是忘了刚才他哥怎么扎人手的了吗?! “还有呢?”周篆继续问。 温黎想著隨便说一个还不行?!看沈岸也一脸期翼的模样,她只能硬著头皮继续说:“清风朗月?” 叶深捂著脸憋笑,跟旁边的人说:“小师妹还是小,他清风朗月?” 怕是她还没见识过沈岸的狠和腹黑。 温黎想著又说错了? “帅?”温黎试探的问完,又篤定的说:“对!帅!我没见过比沈岸还帅的人。” 这下没人反驳。 “说帅太肤浅了。”程虞说,她小舅明明很多优点。 温黎有些气恼的往程虞身上扑:“说清风朗月你们笑我,说脾气好你们也笑我,说帅又说我肤浅。” 沈岸看著她跟程虞打闹觉得有趣,喝了酒的温黎虽然不会大醉,但也会显露不一样的一面。 “不是有意嘲笑你,就是没想到清风朗月那种美好的词会出现在我哥身上。”周篆解释。 温黎停下来,觉得很是纳闷,沈岸配不上那些美好的词吗? 她认识的沈岸就是清风朗月,就是脾气很好啊。 他会在她被欺负时动怒,他会在她加夜班的时候送宵夜,他会给她买奶茶买咖啡。 温柔体贴等等更美好的词,她还没说呢。 沈岸挑起左边眉毛,抿著嘴轻笑,眼神中闪烁著无比自豪的光芒看著微有醉意的温黎,他觉得他的小目標就快实现了。 “小舅,想笑就別憋著了,高兴坏了吧。”程少禹揭穿沈岸。 喝到十一点多,沈岸宣布散局:“我坐这陪你们一晚上,差不多得了。” 要不是温黎要来,他绝对不来看他们喝酒。 几个人一起出了『特別特』,周篆先给叶深和程少禹安排了代驾。 “你不走?”沈岸问,他身为老板其实也不用一直在酒吧里泡著。 “差不多也走了,我抽根烟就走。”沈岸掏出烟不点,想等温黎走了再点。 “哟,这不是我妹妹嘛?来玩也不跟哥说,哥带你来啊!”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闯入温黎等人的耳朵里。 温黎皱眉,表现出不胜其烦的样子。 沈岸回头看到人时,同样露出嫌弃的模样。 “认识?”沈岸拧眉问温黎,要说他沈岸最烦谁,那放眼全国谢冠礼必须排第一。 温黎挠挠头觉得十分烦躁,不解释直接懟来人:“谢冠礼你有病啊,我连父母都不认,会认你这个隔著好几代的远亲?” 谢冠礼跟温家的亲戚关係,远到她屡不清到底是什么关係。 “你这妹妹怎么这么不认亲呢,再远也没超过五辈,你爹妈不做人,跟我有什么关係,我这个哥哥可没对不起你,你得认啊。”谢冠礼穿著黑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领口永远比其他人多解开一颗扣子,嘴里叼根烟,帅中透著不羈。 他那浑然天成的不羈在温黎看来就是不正经加万人烦。 “谢家要倒闭了?在这乱认亲戚。”沈岸將温黎挡在身后。 谢冠礼眯眼,对沈岸的威胁一点不放在心上,乐道:“病秧子回来了?看上去气色好多了,看来我妹妹冲喜有效啊!” “谢老三你会不会说话?!”周篆把烟別到自己耳朵上,站到沈岸面前,他生怕两个人一言不合动手。 谢冠礼跟沈岸之间那明显的敌意,让温黎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结婚第二天谢冠礼突然来认亲,並且一见面就说沈岸的坏话。 感情是谢冠礼跟沈岸有仇啊! 谢冠礼痞里痞气的哼笑:“这么大了还躲在兄弟身后?说你病秧子没错啊。” 沈岸抬手將周篆推到一边,直视谢冠礼的眼睛:“他不敢碰我,他今天碰我一下,明天谢老爷子就能打断他的腿。” 谢冠礼刚要嘲笑他,沈岸便打断他:“比起我这个病秧子,你这个爷宝男也没好到哪去,这么大还被你爷爷打屁股,要是我我不好意思出门。” 温黎噗嗤一声,沈岸还是一如既往的损。 沈岸拉著温黎要走,想到什么停下来,对谢冠礼说:“有事衝著我来,你怎么折腾我都奉陪,別在我太太面前碍眼。” 说完理都不理谢冠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说谢老三,你和我哥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从小爭到大,你谢家万年老二爭又爭不过,何必呢。”周篆也损的別具一格。 谢冠礼这人特別傲,特別拽,除了身价地位常年稳居第一的沈岸,其他人他还真懒得搭理。 回天湖湾的路上,沈岸和温黎几乎同时间开口。 “谢冠礼经常骚扰你?” “你跟谢冠礼有仇?” 温黎缓了下:“我先说,我严重怀疑他接近我是为了你。” 这点沈岸不反驳,只要跟他有关的人和生意,谢冠礼必插一脚。 “谢冠礼有病,你离他远点。从小到大,我有什么,谢冠礼抢什么,偏偏他还抢不过,越抢不过越像狗皮膏药一样粘著不放。”看来就连他出国期间,谢冠礼都没消停,开始骚扰他老婆。 想到此,沈岸黑著脸给周篆打电话:“谢冠礼骚扰温黎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周篆那边不语,他敢说吗,他怕他哥急得从手术台上杀回来。 “他一直揪著你不放,不会是爱而不得吧?!”温黎合理怀疑,不然谢冠礼见她一次就问什么时候跟沈岸离婚。 沈岸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皱眉:“你別噁心我,谢冠礼就是纯有病。” 第25章 他的白月光 端午节前一天,海城眾豪门全部出现在沈家的宴会上。 温黎和沈瑶姿伴隨在沈老太太左右,沈岸和沈瑶姿丈夫程正业跟在她们身后,程少禹和程虞两个小辈跟在最后。 他们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大厅瞬间肃静下来,有人窃窃私语:“好久没看到沈家如此整整齐齐的亮相了。” “你看沈家几位女士,集体穿著旗袍亮相,好漂亮,像是苏绣。”女嘉宾对沈家几位的穿著很是有研究。 “老太太身边那个是沈总的冲喜妻子吗?这么漂亮?听说是医生?” 沈老太太先是说了几句场面话,隨后宣布:“沈岸身体大好回国,我打算將我手里集团所有股份都给这几个小辈们分一分,我老太太就功成身退。” 老太太话落,周围又开始討论起来:“这么说股份沈太太也有份?” 沈老太太听到討论声,肯定的说:“自然,温黎是我们沈家明媒正娶进门的,自然有份。” 老太太说完挑衅的看向沈岸,仿佛在说:给卡你不要,老娘我直接给股份! 有人低声说:“这位沈太太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连沈家的股份都拿到了,当初嫁给沈总的时候,沈总身体什么样,现在身体明显大好,沈太太真是赚到了。” 温黎心惊,她从没听沈岸和沈老太太提到过股份转让的事。 她微侧头看了眼她身后的沈岸,沈岸看到她的动作立刻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语:“沈太太,是我赚到了才对,你旺夫。” 沈老太太最后宣布:“晚上九点,有一场拍卖会,拍得款项,我会以温黎和沈岸的名义成立一个医疗救助基金会,用於帮助有需要的人。” 宴会其实就是一个名利场,大家都擅长这种社交。 温黎被沈岸带在身边全场周旋了一圈,全程有意躲著温家夫妇,最后被程虞父亲程正业叫住。 “大姐夫。”温黎叫了声,以前见过两次,都是叫叔叔的。 “別觉得彆扭,你虽跟虞虞是同学,但你跟沈岸年纪相仿,叫我大姐夫合理,叫叔叔也合理,你怎么叫都行。”程正业是卫生系统一把手,看上去一脸正气,顶著一张严谨的表情宽慰著温黎。 他们又聊了几句家常,程正业把沈岸叫走。 温黎正想去陪陪陈乔和丁以安他们,不想碰到她躲了一晚上赵兰芝。 赵兰芝:“黎黎,当初让你嫁到沈家,好像我们要害你一样,你看现在多好,沈家老太太对你那么好,当著大家的面承诺股份你也有份。” 温黎可没心情跟她演母慈女孝,直接撕破她的面具:“怎么,你想说发达了,別忘了你们?我以为你已经认清了现实,我的好与坏,与你们都无关。” “你!”每次温黎的直接,都能懟得赵兰芝不好开口。 “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当初就不该把嫁入豪门的机会给你。”赵兰芝此时別提有多悔恨。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他们以为把女儿嫁到沈家,无论如何也会靠著沈家在海城更上一层楼,没想到好处没捞到多少,家里被洗劫一空。 温黎冷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给你们的宝贝女儿?难道不是怕你宝贝女儿嫁到沈家守寡,才逼著我嫁的吗!” “但现在来看结局总是好的,沈岸好了,沈家宠你,所有的荣光你都有了,你帮帮娘家不是应该的吗?!”赵兰芝厚顏无耻的说。 “娘家?我的娘家在北城,什么时候是你们温家了。”温黎毫不留情的说。 “温黎!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赵兰芝气恨的咬牙切齿。 “当初你们用我北城的亲人威胁我的时候,你们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也別想道德绑架我,我这个人只对对我好的人有道德。” 温黎说完露出一抹笑容,她笑得好看,只是笑容里透著一股冷意:“现在后悔了吧,后悔没让你的宝贝女儿嫁给沈岸了吧,如意算盘没打响很生气吧。” 温家还指望她拉他们一把,她没反踩他们一脚,已经算她善良了。 “温黎!你现在翅膀硬了,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是吗!”赵兰芝意有所指的威胁道。 温黎不屑的说:“还想用我北城的家人威胁我?一年半之前的温黎能被你们威胁,你觉得一年半以后的温黎还能怕你们的威胁吗?” 她难道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哼!你这么有底气,还不是因为沈岸,男人都一个样,你以为沈岸会一直护著你?!等他腻了、变心了,你什么都不是,还不是要靠我们温家给你撑腰。”赵兰芝觉得温黎並没有那个魅力能一直让沈岸为她撑腰。 温黎双眸在场內转了一圈,看到沈岸旁边站著一个穿著抹胸长裙的女生,冷笑道:“他不给我撑腰,给谁撑腰,给你宝贝女儿温言吗?” 她看到沈岸像躲瘟疫一样,抬手指著沈岸的方向,笑得肆意,对赵兰芝说:“等你宝贝女儿有本事靠近沈岸再说吧。” 赵兰芝看过去,看到沈岸闪了下身,温言连人带酒一起倒在地上,狼狈至极,瞪了眼温黎赶过去帮忙。 温言那边闹的动静不小,周围很多女生都议论起来。 “温家吃相也太难看了,眼看著亲生女儿跟他们不亲,不能给他们谋利益,现在看沈岸身体好了,想让养女来勾引沈岸。” “早知道沈岸能好起来,当初我就让我爸来联姻了。”当初她们不敢嫁,不都是怕嫁过来就守寡吗,当初沈岸病得那么重,谁也不敢拿自己一辈子赌。 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纷纷附和。 “谁又能想到沈岸那个病秧子真能好啊,还那么宠老婆。”有个女生羡慕的说。 “得了吧,你们不知道沈岸有个白月光吗,你们还不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吗,说不定沈岸对温黎好都是装的。” 没有预兆的心痛让温黎感到陌生,她的心臟像被人疯狂撕扯著。 她脑海中浮现沈岸回国的那天,他如同珍宝般捧著那只发黄的纸飞机。 是他白月光送的吧,所以才那般珍视。 谢冠礼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即便是正式场合,他的领口依然多解开一颗扣子,他邪里邪气的对温黎说:“你还不知道吧,沈岸娶你就是为了保护他的白月光,而你不只是冲喜的工具,还是替代品。” 第26章 谁都不想当替代品 温黎本就被撕扯的疼痛心臟又被插进一把利器。 温黎在旁边的桌上拿了一杯酒,大口喝下,努力缓了缓心底的情绪。 她和沈岸结婚本来就不是因为彼此相爱,而是基於一些利益关係,何况她有前男友,他凭什么不能有白月光。 看似想得挺明白,但她那没来由的、说不清的心痛,仍让她理不清头绪。 为什么听到他有白月光,她反应那么大。 她想,或许谁都不想当替代品吧。 她抬头看向谢冠礼那一脸不怕事大的表情,懟道:“关你什么事,你对沈岸的事那么上心,你暗恋他啊。” 谢冠礼不怒反笑:“伶牙俐齿,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嘛,怕你被沈岸那只老狐狸骗了。” “用得著你关心,就算我真跟沈岸离婚了,也轮不到你,你哪凉快哪待著去。”温黎將心里的不痛快都撒在了谢冠礼身上。 “你就懟我能耐,你有能耐去质问沈岸,问他是不是有白月光,我不会骗你。”谢冠礼信誓旦旦的说。 温黎嫌弃的扫了他一眼:“怪不得你万年爭不过沈岸,就凭你脑子里没货,肚子里没墨,你怎么爭得过他。” 谢冠礼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羞辱,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何况他谢冠礼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 “温黎,你別以为我不敢动你啊。”谢冠礼咬牙警告。 温黎一点不怕他:“敢动我一下试试,麻烦你离我远点。” 虽然嘴上厉害,但温黎看得出谢冠礼是真动怒了,想著她才应该离疯狗远点才对,於是脚底抹油跑了。 温黎觉得白月光也好,替代品也罢,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何况沈岸从来没说过要跟她好好过日子,更没说过任何表白的话。 所以沈岸並不算骗了她。 温黎找陈乔和丁以安等人聊了会,本来还怕他们会不適应这种场合,没想到几个人都游刃有余。 温黎想著沈老太太特地邀请了余音,她应该带余音去给老太太问好才对。 老太太看人很准,一见余音就知道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姑娘,加上听儿媳妇说过跟这个跟这妹妹亲,自然心里也偏袒一些:“按辈分你应该叫我阿姨,第一次见面,阿姨送你个见面礼。” 说完把手腕上的鐲子拿下来递给余音,余音没敢收,她就算不懂玉,也该懂一个道理,沈老太太手上的东西绝对不会便宜。 温黎也愣了下,没想到她婆婆直接从自己手上擼首饰送余音。 沈岸和周篆过来时看到这一幕,笑道:“拿著吧,不是传家宝。” 温黎听他都这样说,人家的一番心意不要倒显得小家子气,对余音说:“拿著吧。” 余音虽然年纪小,但不怯场,拿了人家这么贵的鐲子,余音笑呵呵的说:“阿姨,我没带礼物,作为回礼,我送你一卦吧。” 这操作让温黎满脸黑线,想要阻止,就听沈老太太很是感兴趣的问:“哦?你会算卦?” “会!”余音去到老太太身边坐下,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龟壳:“阿姨你自己摇三下。” 沈岸和周篆本来过来看一眼就要再去应酬,听到余音这样说也跟著好奇起来,站在她们旁边看热闹。 老太太本没当回事,上了年纪不喜应酬,看著小丫头可爱机灵,想跟她玩会,拿起龟壳按照余音说的那样摇了三下。 余音將龟壳里面的三个铜钱倒出来,放在桌子上,她看了看后摸著下巴一脸深沉模样。 老太太越看越觉得有趣,笑问:“怎么了?” 余音颇为苦恼的说:“哎呀,阿姨你这没什么可算的啊,一生无忧,我算卦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种上上卦。” 谁都爱听好听的话,纵横商场多年的沈老太太也不例外,闻言哈哈大笑:“这小丫头哄我。” 余音一本正经的说:“不不不,我算卦从不胡说。” 周篆用手肘捅了下沈岸,悄声说:“你这小姨子挺有意思啊。” 沈岸也没见识过余音算卦,倒是听温黎说过,他看向温黎,温黎不看他,回道:“这丫头对待算卦確实很认真,不说谎。” 而且你要是说她骗人,她一定跟你急。 沈岸敏锐的察觉到温黎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怎么了?” 温黎摇头:“没什么。” 沈岸一脸狐疑,没什么怎么突然对他的態度变得有些冷淡,是他太敏感了? 见他们都不信,余音认真起来,急著为自己正名:“阿姨你六岁时经歷了双丧,69岁丧夫。” 本还笑著没当回事的沈老太太闻言笑容僵在脸上,颇有深意的看向一本正经的余音,这小丫头真会算? 温黎见余音这丫头说的没轻没重,提醒道:“余音,別说了。” 沈老太太抬手阻止:“这丫头说的没错,我六岁时父母双亡,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件事除了沈岸他爸,没有人知道。” 沈岸看余音的眼神也透著惊讶,对温黎说:“我爸去世那年,我妈確实69岁。” 沈老太太见周围没有外人,鼓励道:“丫头,你继续说,好的坏的都可以说。” 余音点头,一脸正色:“您虽然无父无母,过了十年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但你到了16岁人生运势发生改变,你会遇到你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 停顿了下,余音又看了眼铜钱和龟壳,继续说道:“是名男性,比你大十岁,这是你的正缘,你要是嫁给他,你必定一生无忧。” “我最早就说了,阿姨一生无忧,可见阿姨已经跟这位先生结婚生子啦。”余音看到卦主的幸福余生,快乐的像小太阳。 想到往事,沈老太太点头,感慨的说:“对,这个贵人就是沈岸他爸,我偷他爸东西被他爸抓到,我倔得很不肯道歉,他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记了一辈子,他说人活著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垃圾堆里。” 周围几个人皆是沉默,就连沈岸这个儿子也是第一次听到父母的爱情往事。 这一句话改变了沈老太太的一生。 “您婚后育有一女,老来得子,晚年子孙满堂,所以我说你一生无忧嘛。”余音说。 第27章 你怎么还不滚 “子孙满堂?”沈老太太听到这四个字,眼睛都亮了起来。 “啊!对啊,子孙满堂。” 余音伸出一个巴掌,举在老太太面前,俏皮的说:“您孙辈,有五个。” 余音看了眼龟壳,掐指算了下,篤定的说:“今年年底,正月前,这个时间段,要是能在沈家祖坟的西方种上六棵柏树,北方种上六棵松树,保您沈家往后五代子孙兴旺。” 沈老太太大喜,激动的对沈岸说:“小丫头说的你记下,年底照办。” 沈岸点头应下,余音的话给他听得一愣一愣的,原则上他不信这些,但她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你不由自主的跟著相信。 老太太一想到子孙满堂就更高兴了,五个!现在已经有了程少禹和程虞,还有三个,那岂不是沈岸和温黎会有三个孩子! 沈老太太笑眯眯的看向温黎。 温黎想逃,这意思是她要生三个吗?!一个她都没考虑过呢。 沈岸单手压著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周篆捅了捅沈岸胳膊,悄声说:“哥,你又幸福了哥。” 沈老太太高兴的心情退去后,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我有生之年,还会经歷丧劫吗?” 她这一问,在场的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老太太之所以让余音一直说下去,就是因为她说对了她年幼双丧和晚年丧夫。 现在沈岸虽然手术成功,但自小就有的病,病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很担心。 余音摇头:“没有,直到您寿终正寢。我一般不给人看生死,但老太太您一生积德行善,是有大福之人,长寿之相。” 老太太高兴的拍大腿:“我得再送你点什么。” 这丫头说的话太对她胃口了,不送点什么很难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余音赶紧拒绝:“不要不要,这卦是我回礼给您的,您要是觉得我说的准,以后好好对我姐就行。” 余音的话,差点让温黎热泪盈眶,在这秀了半天,原来是怕沈家看轻了她,这小丫头在这把人虎得一愣一愣的,感情是震慑人家呢。 沈老太太笑呵呵的说:“这你放心好了,我们敢对你姐不好,你姐夫也不能答应。” “以后经常跟你姐来家里玩知道吗?”沈老太太嘱咐道。 周篆悄悄对沈岸说:“这小丫头厉害啊,一个卦,让你家老太太把她当贵人了。” 沈岸斜眼瞥他,周篆脸皮厚的说:“一会把你小姨子微信推给我,我让她给我算算我们周家能不能子孙兴旺。” “靠你哥能,靠你费劲。”沈岸淡淡的说。 “凭什么?”周篆不乐意的问。 沈岸故意揶揄他:“谁好人家姑娘跟你啊。” 沈岸问温黎:“跟我去应酬吗?” 温黎摇头:“不去了,我去陪陪陈乔和丁以安,把他们带来,不好不管他们。” 沈岸觉得她说得对:“一会我应酬完去找你,介绍他们给我认识。” 温黎凝视著他的双眸,他想要认识她的朋友们? 温黎脑子木木地点头。 周篆打算亲自跟余音要微信,被沈岸强硬推走。 温黎带著余音去找陈乔和丁以安,遇到了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温言。 “姐,你也太过分了,把妈气的血压都高了。”温言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你算哪根葱,也配跟我姐叫姐。”余音像个小炮仗一样。 按照关係来算,这个温言才是她舅舅的亲生女儿,也是她的亲表姐,可是温言这个人品行不端,嫌贫爱富,她非常討厌她。 何况,就是为了她,温家夫妇才会对她姐不好。 温言上下打量了余音一遍:“哪来的土包子,哦……是你啊,你这是跟著攀高枝来了?” 温黎冷笑:“滚开,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就凭温言给温家夫妇出主意,让温家夫妇用爸妈的骨灰威胁她,她就没有资格跟她说话。 “姐,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你怎么能不帮家人,帮一个外人呢。”温言气恨的说。 温黎懒得搭理她:“你再敢多说她一个字,你就给我滚出去。” 沈岸远远就看到温黎姐妹俩被温言拦住,他过来询问:“怎么了?” 不等温黎说话,温言娇滴滴的叫了声『姐夫』,说著就要去抓沈岸的胳膊,被沈岸避开,站到了温黎的身边,生怕被碰到。 温言见状也不恼,告状道:“姐夫!你看姐姐啊,她竟然让我滚出去,你还不快管管她,这么小家子气,哪有半点沈太太的样子,被人看到要赶自家人出去,会被笑话的。” 她就差说温黎出身不好,不配做沈太太了。 沈岸冷笑:“管,怎么不管。” 温黎拧眉瞪向沈岸,別的她都能忍,当著她的面护著温家人,她绝对忍不了。 温言得意的哼了声。 沈岸慢条斯理的问:“那你怎么还不滚。” 温言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啊?” “沈太太让你滚,你怎么还不滚,你自己滚,还是我让人送你滚?”沈岸说完看向温黎,像是一只討赏的萨摩耶,仿佛在问:我这么处理没问题吧。 沈岸指著余音说:“对了,以后再侮辱我小姨子,我让你们温家滚出海城。” 见沈岸这么损,温黎憋著笑,符合道:“带著你爸妈一起滚。” 今天真是被她们母女噁心的够呛。 温言气的跺脚,不服气的瞪向余音:“凭什么,凭什么她就是小姨子,我就是外人,姐姐姐夫你们……” 沈岸嫌弃得『嘖』了声,向大厅门口招了下手,门口的保鏢看到立刻过来。 “把温家人请出去。”沈岸冷著脸吩咐。 温言被保鏢架著出去时,还在愤愤不平的乱吼乱叫,引来眾多人的议论。 沈岸见状,一副受惊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说:“老婆,嚇死我了,温家二小姐竟然要勾引我,以后別让他们来沈家了。” 温黎见他演这齣,配合道:“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做,我也很伤心。” 眾人听到夫妇二人这样说,明白过来,立刻对温家人一通討伐:“温家夫妇真是不要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竟然让养女去勾引自己亲生女儿的丈夫……” 第28章 忠犬系老公 沈岸和温黎对视,鬆了口气,人们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別人,这下温家三口人的口碑要臭了。 沈岸跟著她们姐妹走,温黎问:“你不去应酬了?” “我还是跟著你吧,免得再有人骚扰你。”沈岸心想,温家人倒是走了,谢冠礼那个疯狗还没走呢。 沈岸一脸委屈的告状:“沈太太你不知道,有道德的人不多,你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女人往我旁边凑,我太危险了,跟在你身边比较安全。” 温黎白了他一眼:“沈总行情也算是好起来了。” 再也不是病秧子那时人见人怕的行情了。 沈岸一脸骄傲的说:“我这人记仇,以前的我她们各个嫌弃,现在的我她们高攀不起。” 余音跟在二人后面,好像发现什么大瓜一样惊喜,没想到海城首富掌权人对自己老婆是忠犬型的。 她姐不知道为什么对姐夫一直冷著脸,姐夫那么成功的人,她不信姐夫看不出来她姐的变化。 所以,就是因为看出来了,他才故意逗她姐开心的,对吧! 顶级豪门的宴会对於陈乔和丁以安来说不是名利场,而是来看看好友温黎的婆家对她態度如何。 毕竟她当初嫁给沈岸,他们两个都曾担心过,如今沈岸回国他们更是需要观察一番。 经过今天的宴会后,他们看出沈家对温黎的在乎,看出沈岸对温黎的袒护,他们这才真的放心。 尤其是丁以安这个发小,以前不止一次劝过温黎离婚,丁以安尷尬的挠挠特意打理过的头髮,对沈岸举了下杯:“敬你。” 为曾经自己的行为道歉。 男人之间不用明说,一切都懂,沈岸拿了杯果汁跟他碰了下:“抱歉,不能喝酒。” “没事,理解。”丁以安扬头喝下杯中酒。 “听黎黎说你们是髮小?”沈岸主动攀谈,社交对於沈岸来说信手拈来,朋友之间的聚会对於他来说就更自如了。 丁以安点头:“是啊,几岁认识的来著?小学吧。” 说著,丁以安嗨了一声,笑道:“我跟她玩就是为了她奶奶包的包子好吃。” “怎么不馋死你。”温黎笑骂,她也是上了中学后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死皮赖脸的跟她玩。 丁以安是个很乾净阳光的人,笑起来更是十分清爽,他说:“我为了吃她奶奶包的包子,天天找她写作业,就是为了写完作业混到饭点,能吃上奶奶包的包子。” 听他绘声绘色的讲小时候的往事,沈岸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形成了一副画面,是温黎上小学时的画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上了小学的她还扎著羊角辫吗? “对了,你明天不是也去北城嘛,这次去一定要让奶奶包顿包子给你吃,吃了一次,保证你想第二次。”丁以安建议道。 沈岸轻笑,想到温黎做的饺子和餛飩,原来她是得到了奶奶的真传。 “比温黎包的好吃?”沈岸问。 “好吃一百倍。”丁以安夸张的说。 “你明天不回北城吗?”温黎问他。 丁以安闻言一脸苦逼的说:“这就是自营牙医门诊的坏处,你们休息的时候,是我最忙的时候,我回不去。” “行了別抱怨了,你那诊所一个月的收益,是我半年的工资,你有什么好抱怨的。”程虞觉得丁以安就爱夸大其词,其实他可享受那些迷妹追到诊所看他的感觉了。 “你程大小姐是靠著那点工资为爱发电的吗?”丁以安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是海城首富家的千金,为此还差点跟她绝交。 陈乔苦哈哈的说:“合著现在就我一个穷鬼了唄。” 大家被她逗笑,丁以安安慰的说:“没事没事,万一你哪天演女鬼,演死尸的时候被星探发现就爆红了呢。” 陈乔认命了,脑洞大开的说:“这种机率堪比我是某豪门走失多年的千金大小姐。” 沈岸想起前些天的对话,对陈乔说:“我有个侄子,也就是程虞她哥,会参与一些影视剧投资,我介绍给你认识,有机会让他给你安排安排。” 陈乔眼睛立刻瞪大,还有这种好事?! “黎黎老公,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的,就让黎黎帮我还吧。”陈乔说著,把温黎往沈岸身上推,还闹著说:“拿去拿去,別客气。” 沈岸任凭温黎往她身上靠,只是用手护著她,別让她跌倒。 闹了片刻,沈岸眼睛在內场寻人,看到程少禹陪在程正业身边,给陈乔指:“那个就是程少禹,我叫他过来。” 陈乔看过去,看清楚人的长相后,脸色顿时一僵,立刻阻止道:“別別別!別叫他。” 大家见她如此紧张,都觉得很奇怪,她可是最自来熟,性格大大咧咧爱交朋友的人。 陈乔怕大家起疑,立刻解释:“就是……看上去他挺忙的,今天这场合就別打扰他了,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也不迟。” 沈岸不了解陈乔,以为她没准备好,点头:“那也行,以后有时间,大家一起出来聚聚,我的朋友们没事喜欢喝几杯,我看黎黎酒量好,你们也不会太差吧。” “好啊好啊,以后吧。” 陈乔一直在推迟,惹得温黎对她產生了怀疑。 “怎么了?”温黎找机会低声问陈乔。 陈乔被问的差点冒虚汗:“没怎么啊,就是我这人害怕有钱人,你老公外甥那级別的在我们圈子里是资本,我有点社恐。” 温黎挑眉,对她更是怀疑,她会社恐?! 温黎瞧著她对沈岸都没有社恐反应,对程少禹会社恐? 沈岸看了眼时间,对大家说:“拍卖会要开始了,大家一起过去吧。” 大家纷纷站起来,陈乔却说:“公司安排我直播,时间快到了,我得先回去了,就不去拍卖现场了,反正我也买不起。” 陈乔走后,程虞凑到温黎面前:“她有问题!” 温黎点头:“看出来了。” 温黎狐疑的看向远处应酬的程少禹,陈乔分明就是在刻意躲著他,害怕跟他遇到。 陈乔?程少禹? 第29章 沈太太点天灯 拍卖会现场设在沈家老宅的偏厅,沈岸带著温黎他们进去时,第一排的位置都空著。 沈岸带著温黎坐下,其他人都隨意找位置。 程虞本打算带著程虞一起坐到温黎旁边,谢冠礼却抢先坐下。 “外甥女,这位置我坐了。”谢冠礼邪里邪气的说。 程虞在自己家被抢了座位,气的去拽他。 可是他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程虞加大力道,还是不能奈他何。 “外甥女,你要不嫌弃,坐我腿上也行。”谢冠礼勾著唇角,不著调的声线透著难以言语的性感。 “嫌弃!”程虞见进来的人越发多,不想跟他过多纠缠,拉著余音去其他地方坐。 “谁啊?”余音见这男人帅归帅,但感觉很不好惹。 程虞故意大声说:“一个疯狗!” 被骂的谢冠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光荣似的,挑眉看了眼满脸愤怒的程虞。 沈岸嫌弃的瞥了眼谢冠礼,对於谢冠礼的行为他早已经习惯,因为他一直是这样討人嫌。 也不是第一次惹程虞不痛快。 “一会你看中什么就举牌,无上线。”沈岸把自己的牌给她,她喜欢什么,他来买单。 坐在他们后排的程虞凑上前,问:“小舅,我看上的你能给我买单吗?” “让你谈恋爱你不听,买东西都没人付款。”沈岸藉机损她。 “小舅妈,你给我买唄?”程虞很会见风使舵,小舅不行,不是还有小舅妈呢吗。 “好,给你买。”温黎爽快的答应。 谢冠礼又閒不住的插话道:“外甥女,看上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程虞闻言,十分不待见的瞪他:“滚蛋,显著你了。” 温黎嘲笑的看谢冠礼:“你何必自找没趣呢。” 真搞不懂谢冠礼,沈岸身边的人他是都不打算放过吗,膈应一个是一个。 拍卖会开始,第一个拍品是一幅名画,起拍价10万。 叫了几轮,最后被东天集团二少爷以89万拍得。 第二件拍品是一枚粉钻戒指,主石克重10.60克拉的圆形切割浓彩粉色钻石,起拍价280万。 沈岸拿手卡找到这枚戒指的介绍图文,拿给温黎看:“喜欢吗?” 温黎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我上班没机会带这种夸张的首饰。” 平日里她连婚戒都不戴。 “拍下来回家收藏也好。”沈岸建议。 温黎想著也有道理,这些拍品不能以她的思维去考量价值,大多数都是用於收藏。 “那就拍吧。”但她没参与过,不知道规矩。 沈岸猜到她的想法,告诉她一个简单的规则:“別人叫多少,你往上加100万或者200都行。” 温黎点头表示明白,也是巧了,温言的好闺蜜宋灵玉举牌叫到560万的时候,她举牌喊价:“580万。” 宋灵玉是宋家的小女儿,自小被宠著长大,又听温言说了许多关於温黎的事,所以她对温黎这个人一直有意见。 “温黎,你什么意思啊。”宋灵玉质问。 温黎不解,她就叫了个价而已,怎么就惹到她了:“你谁啊?” 程虞上前提醒:“温言的闺蜜。” 温黎看到宋灵玉的手机屏幕亮著,还在通话中的状態,瞭然一笑:“想要,你继续出价就是了。” 宋灵玉能不气吗,她是替温言拍的,温言被敢了出去没办法参加拍卖会,但是她特別想要这枚粉钻,温家夫妇也答应给她钱。 本来都没人叫价了,眼看著就是她的了,突然被温黎加价。 宋灵玉將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下,气恨的坐下,举牌喊价:“600万。” 温黎冷笑,本来她对首饰没有兴趣,但这下她好像有点兴趣了,问余音:“音音,喜欢吗?” 余音听傻了,都叫道600万了,她能喜欢吗? 程虞拍了她一下:“问你话呢,喜欢吗?” 余音点头:“喜欢啊。” 就是这数字,她有点消受不起。 温黎莞尔一笑,宠溺道:“喜欢姐姐就给你买。” 在场的人都听到姐妹二人的对话,包括电话里的温言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对宋灵玉说:“加价!一定要给我拿到这枚粉钻。” 温黎心知这事挑了起来,恐怕千八百万挡不住,看向沈岸。 “我说了无上线,就是无上线,你高兴就好。”沈岸给了她一种你放心冲的安全感。 温黎举牌:“660万。” 100万200万的加,她嫌麻烦。 宋灵玉:“670万。” 温黎讽刺一笑,一次就加100万,温言给了她一种她能势在必得的成就感:“一千万。” 谢冠礼一直在看热闹,此时也不由自主的挑起了眉头。 有人发出惊呼:“哇!沈太太好帅啊。” 沈岸也很喜欢她这份不拖泥带水,一点一点的加,要加到什么时候去。 “问问温言,还加吗?”温黎挑眉笑问。 宋灵玉显然底气不足,她小声对电话里的人说:“要不別加了。” 几秒钟后,宋灵玉举牌:“1100万。” 程虞发出一阵嗤笑,隨后对余音说:“这枚粉钻一定是你的,温家那边叫价叫的好小气。” 程虞看向宋灵玉:“麻烦转告一下温家养女,没有钱就別跟著凑热闹了,好笑。” 她將『养女』两个字咬得极重,又引起了一些人的议论。 “1600万。”温黎再次叫价。 宋灵玉:“1700万。” 温黎举起手中的牌,刚要叫价两千万,被沈岸阻止。 沈岸將她手按下,以一种睥睨万物的眼神扫了眼宋灵玉,转头对温黎说:“沈太太,我教你一个手势,跟我学。” 沈岸举起手,在空中举了个手势,歪了下头让温黎跟著她做。 温黎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 “我去!点天灯!岸哥教温黎点天灯了,给他骚的。”周篆看热闹的声音极大,嚷嚷起来。 温黎不知道点天灯是什么意思,但看大家激动的模样,此动作应该不简单。 沈岸在她耳边小声解释:“点天灯就是无论拍卖物品的叫价到多少,做这个手势的人都会將其拿下。” 温黎这才明白含义,悄声说:“那比一个个叫价方便多了。” 第30章 我欠你个人情 沈岸被她逗笑,宠溺道:“你要是觉得省事,以后参加拍卖会遇到喜欢的就用这个手势也可以。” 工作人员將那枚10.60克拉的粉钻戒指送了过来,沈岸递过去一张卡。 温黎看了眼,是挺好看的,转身递给了余音。 余音真傻眼了:“真给我啊。” 沈岸怕小丫头不敢收,宽慰道:“拿著吧,当姐夫给的见面礼。” “那就谢谢姐夫了。”有了沈岸的话,余音这才敢收下。 第三件拍品,是一枚叫『幸运之星』的d色钻石,重达50.66,品质非常高。 程虞一眼就看中了,对沈岸说:“小舅小舅,我要这个。” 沈岸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一个月七八千块的工资,我买不起。”程虞装可怜。 温黎见不得程虞的可怜样,大方的说:“我给你买。” 反正也是沈岸付款。 沈岸语气凉凉的揭穿她:“你別信她,她名下有集团的股份,一年分红能买十个这种钻石。” 温黎嘴角抽了抽,对程虞说:“我现在才觉得你有点大小姐的派头了。” 虽是这样说,叫价的时候沈岸还是对程虞说:“自己拍,我买单。” 程虞这下有底气了,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没想到最后杀出个拦路虎。 叫价到4800万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谢冠礼举起手,点天灯。 “嚯!今天第二次点天灯了。”有人惊呼。 程虞气的把牌摔在谢冠礼的身上,怒道:“谢冠礼你有病啊,什么都跟我小舅学。” “谁规定我不能出价了。”谢冠礼理直气壮的说。 要不是人多跟他纠缠太丟人,程虞恨不得当场撕了他。 沈岸鄙夷的看著谢冠礼说:“谢冠礼你也是出息了,跟个小姑娘抢首饰,怎么的,回家偷偷戴啊。” 谢冠礼不接茬,接过工作人员送过来的钻石,看都不看,盒子一扣,甩手向后扔,扔给程虞。 程虞看他这拽得跟二五八万的架势更来气,扔了回去:“你打发要饭的呢,我不要!” 余音在一旁看著默默的想,有钱人都这么说话的吗,几千万的东西叫打发要饭的? 谢冠礼也不多纠缠:“爱要不要,一会我扔垃圾桶里。” 程虞气的坐在椅子上不理人。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余音凑到程虞耳边轻声问:“这哥们儿性格一直都这么反人类吗?不知道的以为他喜欢你呢。” “他喜欢我小舅还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我小舅爱而不得才跟疯狗一样追著我小舅不放。”程虞故意说给谢冠礼听,看都不爱看他一眼。 见沈岸皱眉,温黎赶紧说:“算了算了,你就別跟谢公主一般计较了,看看其他的有没有喜欢的?让你小舅送你。” 开玩笑,程虞这话伤敌一千,自毁一千二。 谢冠礼凶狠著一张脸,坐在那好像一个天煞孤星。 中间几个拍品,温黎都没什么兴趣,甚至有点昏昏欲睡,到了最后一个,温黎才来了点兴致。 最后一件拍品是清朝珐瑯彩瓷,一套藏品有两个盘子、两个碗,无论从画工、用料、施釉、色彩、烧制的技术都是最精湛的。 温黎对古董艺术品並不懂,就像是上次从温家顺来的那些古董,她也看不出哪个价值一千万,哪个价值一个亿。 “喜欢?”沈岸看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喜欢。 温黎点头:“挺好看的,盘子装饺子一定很漂亮,碗可以装餛飩。” 沈岸见她不像开玩笑,笑著答应:“行,拍。” 难得遇到她喜欢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认同就会有詆毁,有欣赏就会有鄙夷。 后面传来几个嘲笑的声音,自认为声音不大,其实都传染了前排的耳朵里。 “要么说乡下长大就是上不了台面,顶好的珐瑯瓷,她说要回家装饺子?” “是啊!暴殄天物,她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珐瑯瓷?” “穿上凤冠也不像皇后。” 温黎颇为尷尬,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沈岸丟脸。 她向后瞄了眼,是宴会开始时议论沈岸有白月光的那几个名媛,看来她们几个很是见不得她好啊。 沈岸眉宇间黑压压的透著阴沉,沉声道:“你们眼中价值连城的古董,在我们家沈太太眼里就是用来装饺子的盘子而已。” 沈岸对坐在他左侧的周篆和程少禹说:“记下是谁家的女儿,派人去打声招呼,教不好以后就別出来丟人现眼。” 周篆和程少禹纷纷点头,嚇得几个名媛赶紧低下头不敢跟他们对视。 珐瑯彩起拍价1200万,单从起拍价上来看,温黎就知道绝对是好东西。 只是,她举牌,谢冠礼就举牌。 叫了几轮后,温黎怕他和沈岸再点天灯,无语的对谢冠礼说:“你差不多行了,你也要回家装饺子啊。” 谢冠礼吊儿郎当的说:“我装麵条不行吗。” “你非要跟我抢是不是。”温黎问。 谢冠礼:“你叫我声哥,我就不跟你抢。” 温黎懒得搭理她,沈岸这边已经举牌,直接叫道六千万。 谢冠礼立即叫价:“七千万。” 叫到两亿四千万的时候,温黎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劝谢冠礼:“你今天让一步,我欠你个人情。” 谢冠礼颇为感兴趣的问:“离婚也行?” “不行,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温黎当然不会什么都答应,继续劝道:“你也不缺这几个盘碗子,何况这东西也不是沈岸想要的,是我想要的,你跟他爭什么,最后你几个亿出去有什么好处。” “你这意思是你的一个人情值几个亿?”谢冠礼嗤笑。 “那就看你怎么想了,答不答应。”温黎问。 谢冠礼放下手中的牌,摊手:“我不要了,记住,欠我个人情。” 温黎鬆了口气,可算解决掉他了。 沈岸捏了下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这个人情,不用你还,我有办法搞定他。” 拍卖会结束,宴会也接近尾声,温家那边温言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叫嚷著:“爸妈,你们看看温黎是什么意思,先是把我们赶出来,又跟我抢拍品,还当眾將拍品送给余音,这不就是公开说余音是她妹妹,温家跟她没关係吗!” 第31章 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今天温家夫妇被赶出沈家,他们已经觉得十分没脸,现在听说温黎又在拍卖会上打了温言的脸,更是气愤。 “这是在打我们温家的脸。”温宗明气得將手边的菸灰缸砸在地上,水晶碎的到处都是。 “我当初说得没错吧,没有养在身边就不会跟我们有感情,还指望她拉温家一把,我看是別想了!”赵兰芝气恼的说。 温言哭唧唧的说:“爸妈,都怪我,当初要是我嫁到沈家就能帮你们了。” 赵兰芝惋惜的嘆了口气:“谁又能想到沈岸身体能大好呢。” 整个海城的人都以为沈岸活不成,他们又怎么敢赌,所以才急著將温黎认回。 温宗明老练的眼神中透著恶:“说到底她留的是温家的血,帮不帮可由不得她。” “爸,你有办法?”温言激动的问。 “让沈岸嫌弃她,她才能意识到她的靠山只有温家,不推她一把,她永远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温宗明阴毒的说。 沈家一家子送走了所有宾客,沈老太太说:“哎哟,累坏我老太太了,我该去睡觉了,你们留下睡吗?” 沈岸摇头:“回天湖湾,明天上午的飞机去北城。” 程正业跟沈瑶姿结婚的时候,沈岸才两岁,所以在程正业的眼里沈岸於他来说就是孩子。 “等等,我给你带了两瓶飞天茅台,你去北城的时候带去。”程正业让佣人把酒拿过来。 “谢谢姐夫。”他们明知道北城的亲人跟她没有血缘关係,但他们还能如此看重,她很记得这份情。 “都是一家人,別客气。”程正业一脸正气,但谈吐很隨和儒雅。 沈岸带著温黎和余音一道回了天湖湾,余音昨晚已经在天湖湾住过一晚,回到家抱上温小白就要回房:“我回房洗澡睡觉了,姐姐姐夫晚安。” “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早点起。”温黎提醒。 沈岸把从老宅拿过来的野生人参和飞天茅台放在了门口,方便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带上。 “黎黎,我书房柜子里有茶叶,你去挑一挑,看看姑姑姑父喜欢什么茶,你拿两盒明天一起带上。”沈岸对温黎说。 温黎点点头,换了套居家服进了他的书房。 这是她第二次进他书房,这次进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只纸飞机上。 这只纸飞机像是宣示主权一般放在书柜的最中间位置,足以见得对其的重视程度。 这是他那白月光送的吧。 温黎甚至有点好奇沈岸的白月光是个什么样的人,漂亮吗,温柔吗,他很爱她吗。 应该很爱的吧,他怕自己有那么一天,她会伤心难过,会守寡,所以连娶她都捨不得。 沈岸放好东西喝了杯水,发现温黎还没出来,进书房来找她,就看到她对著纸飞机发呆。 “看什么呢?”沈岸靠过去问。 温黎回过神:“哦,没有。”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自己憋著。”在宴会上他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温黎看著他的眼睛,问:“这只纸飞机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沈岸不假思索的回答。 回答的这么干脆果断,温黎心里有点异样的情绪涌现。 温黎转移话题:“你茶叶放哪了?” 沈岸打开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几盒茶给她挑选。 温黎挑了一盒大红袍,一盒铁观音:“这两个吧。” “好。”沈岸接过来,把其他挑剩下的又放回柜子里。 洗完澡,沈岸掀开被子躺进去,见温黎在看手机,他向她那边靠拢,就见温黎向床边躲了躲。 沈岸已经伸出一半的手僵在那,停顿了几秒,他的胳膊环住她的腰身,他的身子靠上去,从后面將她抱揽在怀里。 沈岸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吐气息,语气很受伤的说:“温黎,你不要躲我好不好,我会很受伤。” 温黎的指尖轻颤,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態下搂著她睡。 她没再躲,任由他抱著自己,脖颈间均匀的呼吸声,让她以为他睡著了,她轻声问:“我们会离婚吗?” “不会。”沈岸的声音闷闷的,但是很坚定。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烫的她体温攀升。 沈岸闭著眼睛吸纳著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说:“温黎,我们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温黎听他说丧偶,转过身面对著他,伸手捂住他的嘴:“別乱说。” 这一瞬间她有些明白叶深和周篆他们为什么不爱听他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她也很不爱听。 沈岸被她捂住嘴巴,眉眼中不自觉染上一抹笑,他在她手心亲了一口,呜呜的说:“好,不乱说。” 温黎觉得手心像过电一样传遍了全身,这男人好像妖孽一样,他知不知道他那样很勾人。 两个人面对面,温黎被他搂在怀里,她心中暗自惊讶,她竟然也没有任何不適感。 是因为这一个月来习惯了每天早上被他像八爪鱼一样缠著吧。 “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沈岸轻声哄,甚至在她后背轻拍了几下,像是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那样。 温黎闭上眼睛,脑中不自觉得回想著他的话,我们这辈子只有丧偶,每用离异。 他说的那样坚定,她应该相信他的。 第二天早上沈岸先睁开眼,睁开眼的瞬间他就看到温黎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怀里,枕著他的胳膊睡得十分熟。 以往这一个月,其实他每天都比她先醒,但是他每天都装著熟睡,才能抱著她。 以后他终於能光明正大的抱著她睡了。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她枕了一夜,已经不过血,又麻又木。 他下床甩了甩,好一会才慢慢恢復知觉,他轻笑,呢喃道:“废了也值得啊!” 他洗漱了一番,看著时间差不多了,才去叫温黎:“沈太太起床了。” 叫了几声她才醒,睁开眼睛温黎看到沈岸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妥当,有些纳闷:“你今天起这么早?” 每天不都是她先醒的嘛。 第32章 海陆空大佬 沈岸嘴角微微上扬:“可能要跟你回家激动吧。” 温黎掀开被子下床,她才不信他会激动,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我去叫余音起床,你去遛狗。”温黎隨意將长发笼在脑后。 从养了温小白后,早上遛狗就归沈岸承包了。 余音是被温黎拽著起床的,训道:“让你早睡早起你不听,昨天晚上又熬到几天。” 温黎早已经习惯了余音的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两点多吧。”余音看了眼时间,抱怨道:“还早啊,起这么早干嘛?” “给你十分钟洗漱时间。”温黎说完出了她的房间。 沈岸趁著她们洗漱的时间下楼遛狗,顺便买了三分早餐回来。 吃早餐的时候,沈岸对余音说:“以后学校放假就来家里,你的房间给你留著。” 余音咽下嘴里的油条:“谢谢姐夫,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个人整装待发,沈岸一套薄荷绿衬衫搭配米色休閒裤,看上去隨性又精致。 再看温黎和余音,头髮隨意挽在脑后就要出发。 “你们两个就这样回家?”沈岸发出疑问。 “不好看?”温黎去镜子前照了下,紫色针织加深色牛仔裤,挺好的啊。 “好看。”不打扮都这么好看。 余音已经换好鞋,帮忙拎了两样东西先去按电梯,发现他们还在屋里,又折返回来:“你们够了,还有个大活人在呢。”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沈岸推著行李厢出了门:“音音在大学没交男朋友?” “没有,男人只会毁我道心。”余音斩钉截铁的说。 沈岸点点头:“要是谈了带给你姐看看。” 別被人骗了。 沈岸把车钥匙递给温黎:“我们自己开车去机场吧,我让李叔休息几天。” 温黎点头接过钥匙,笑著说:“你是怕她被骗?” 沈岸扬眉,他们两个这算不算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放心吧,她不骗人就不错了。”温黎对此很放心,余音看上去每天只知道傻乐呵,其实心眼多著呢。 登机后,余音说:“我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 温黎心想,她也第一次。 从海城到北城,飞行时间两个半小时,中途温黎有点昏昏欲睡,沈岸见她打瞌睡,將她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温黎並没有睡熟,对沈岸的动作她是有感知的,但她也没反抗,因为靠在他肩上確实舒服些。 沈岸又让空姐给他拿了两条毛毯,他递给余音一条,將另一条展开盖在温黎和自己身上。 下了飞机,他们三个去拿行李,余音开玩笑的说:“我以为大佬出行都是私人飞机呢。” 沈岸一本正经的说:“申请航线麻烦,下次吧,你要想坐下次坐私人飞机回来。” 余音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真有。 温黎说:“你今天坐的航班就是他们家的。” 余音惊讶的嘴巴成o型:“不愧是国內海陆空大佬,航空公司都有。” “这你都知道?”温黎自己对沈家的產业都没那么了解。 余音点头:“我在网上查过一些八卦。” 网上对沈家的八卦眾说纷紜,她查到的其实也只是冰山一角。 刚好行李传送过来,温黎將行李搬下来,沈岸靠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会行李给我拿,我还不至於行李都搬不动。” 沈岸颇为在意的说:“不然你姑姑姑父会觉得我没用。” 温黎失笑,没想到他想得还挺多:“好,抱歉啊,抢你风头了。” 温黎的姑父早就在停车场等了,看到他们从大厅里出来,立刻上前接过行李,打量了一番第一次见的沈岸,忍不住夸到:“呵!这帅小伙儿!” 隨即看了眼有日子没见的两个姑娘:“你们两个也不注意注意形象,出门连头髮都不洗。” “我这是在飞机上睡觉压的。”温黎给自己找藉口,实际上就是没洗。 沈岸听著他们对话,这股熟悉感,是她跟温家那边从来没有过的。 其实温黎就是很有情有义的姑娘,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她姑姑姑父一家其实跟她没有血缘关係,但她依然把他们当家人。 “上车,你姑姑在家做饭呢。”姑父余文光將行李放进后备箱,都没沈岸插手的余地,他还想表现表现呢。 温黎笑著调侃:“怎么样,没你发挥的机会吧。” 沈岸摸摸鼻子,小声说:“东北人性格太好了,又热情。” 扣上后备箱,转身又看到沈岸,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比我年轻的时候还帅,咋长的?” 余音翻白眼:“你回家把年轻时的照片收起来吧,不然我怕你打脸。” “嘿!我要不帅,能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余文光跟女儿斗嘴。 姑父余文光性格属於典型的东北人性格,热情,能叨叨,这一路他的嘴也没閒著,跟这个聊完跟那个聊,也没少问沈岸问题。沈岸都一一回答。 到了家楼下,温黎和沈岸走在前面,余文光和余音走在后面,余文光小声蛐蛐:“不是说这小子身体不好吗,我看著不错啊。” “哎我天,爸,你可闭嘴吧,一会別提这事啊,我姐夫病好了。”余音就怕她爸嘴没把门的,什么都问。 余文光忙点头:“知道知道,我有分寸。” 余音很是担忧,他真的有分寸吗? 刚进家门就闻到饭菜香,一个老太太等在门口:“哎哟,俩丫头回来了,累不累?” “不累。”温黎给奶奶介绍:“这个是沈岸,我……丈夫。” 老公两个字还是说不出口。 沈岸叫了声:“奶奶好,姑姑好。” “好好好,进来进来。” 第一次见面,並没有让沈岸觉得很陌生,甚至觉得这一家子都很好相处,怪不得温黎几岁失去养父母,在奶奶的抚养下,性格还能那样阳光。 从姑姑和姑父对温黎的態度就能看出来,他们也並没有將温黎当作外人。 吃饭的时候,温黎將从海城带来的飞天茅台起开一瓶,对於文光说:“喝这个,沈岸姐夫送的。” “行,我跟小沈喝点儿,女婿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喝点儿。”余文光高兴的说。 第33章 老公办事,你放心 不等沈岸说话,温黎急著说:“不行,他不能喝酒,我陪你喝。” 姑父纳闷的说:“为啥不能喝,音音说小沈身体好了啊。” 余音捂脸,大漏勺,就说他没分寸吧! “是好了,但我还在恢復期,医生不让喝酒,抱歉了姑父。”沈岸解释道。 余文光一听:“那还是身体重要,以后再喝也一样。” 沈岸早就知道温黎酒量不错,但並不知道她酒量那么好,她跟姑父喝的白酒,喝到最后姑父都喝多了,她还清醒著。 “小沈啊,我跟你说,別看你们沈家有钱有地位,那你也不能欺负我们家恩恩,要是我知道你们欺负恩恩,我得跟你们玩儿命知道不?我这俩姑娘,谁也不能欺负!”余文光拽著沈岸的胳膊,醉醺醺的说著心里话。 “知道了,放心吧姑父,我不会欺负她。”沈岸並没有反感,反而很真诚的答应。 姑姑见他这是喝多了,扶著姑父回房间,並训道:“丟不丟人,把自己喝成这样。” 姑父嘴里嘟囔著:“女婿第一次上门,高兴啊,多喝点怎么了。” 温黎要帮姑姑收拾桌子,被姑姑阻止:“你带著小沈回房休息去吧,你也没少喝,別收拾了。” “小沈,明天想吃什么,姑姑给你做。”姑姑林秋询问。 “姑姑,你和奶奶包包子吃吧,我想吃。”温黎估计沈岸也点不出什么菜来,於是她主动提了出来。 林秋笑道:“这馋丫头,小沈爱吃包子吗?” “爱吃,什么馅都爱吃。”沈岸点头。 沈岸跟温黎回房间休息,他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温黎在开行李箱,想换睡衣。 沈岸隨手在书架上拿本书都是医学相关的书籍:“就是没想到你会有自己的房间,我以为你跟余音一个房间,或者跟奶奶一个房间。” 养父母都不在了,在姑姑家还能有独立的房间,可见姑姑姑父对她有多好。 温黎明白他这么意外是因为什么,忍不住跟他分享:“是吧,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过。小时候我是跟著奶奶生活的,后来上了高中,为了我上学方便,姑姑就让我住在她家,那时候还不是现在这个房子,以前的老房子只有两个房间,高一上学期我是和余音一个房间,下学期的时候姑父怕余音影响我高考,就换了这个房子,给我自己一个单独的房间学习。” 沈岸听著心里觉得有些震撼:“你姑父买了这个房子手里也不宽裕吧。” 就算东北房价不如海城贵,但这么一个大四居的房子也不便宜。 温黎解释道:“这房子是三居室,余音房间是书房改的。当初换房子钱是不够,奶奶把老房子卖了,填补钱买的这个房子,所以没贷款,不然养我和余音两个学生,还要还房贷,压力太大了。” 温黎又说道:“我奶奶是小学老师,虽然有工资和退休金,但这么多年要是没有姑姑姑父的帮忙,奶奶一个人养我也很吃力。” 有些家境一般的学生上大学期间都会找兼职打工,她本硕博连读没有时间打工赚钱,姑姑姑父也一点怨言都没有。 沈岸上前抱住她,轻声道:“要怎么报答他们才好呢。” 把他的黎黎养得这么好。 温黎闻言嘆气:“我也不知道,我工作后给他们钱,他们也不要,让我自己留著。” 沈岸在心里盘算著如何报答他们,他记得早年资料显示过,他姑父开了间印刷社。 “你姑父还在开印刷社吗?”沈岸问。 温黎点头:“嗯,前些年生意还行,最近三年好像是一般,问他他也不说,听余音说订单少了很多。” 沈岸瞭然的点点头:“放心吧,交给我。” “北城你也能插上手?”温黎一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沈岸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沈家旗下公司,合作公司那么多,找出几个北城的关係户不难。” “那就麻烦你了沈先生。” 沈岸不满意道:“这时候要是叫声老公,才比较有诚意。” 温黎的脸微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因为他的话害羞。 知道她还没適应这个称呼,沈岸也不逼她,转移话题问道:“刚才听你姑父跟你叫恩恩?” 温黎点头:“嗯,我养父母姓林,我以前叫林予恩。” 沈岸挑眉:“上天给予的恩赐?” 温黎笑道:“被你猜对了。” “那温黎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沈岸好奇的问。 “我自己取的,温家认我回去的时候让我自己改个名字,他们要改户籍用,我觉得黎明寓意也不错,就用了黎字。”温黎说。 沈岸拧眉不悦,温家连个名字都懒得给她取? “好了不说他们,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吧,逛逛北城?”温黎提议。 “好啊,去哪?”她不想说,他就不问,对於温家其实不用问太多,也想像得到他们做不出什么好事。 “明天白天陪姑姑包粽子,这是我们家一年一度的传统活动。晚上带你去庙会吧,北城的庙会很有特色。” 温黎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透著光,让沈岸忍不住想靠近那束光。 趁著温黎睡著的时候,沈岸给他的特助林书发了微信:“北城有一个叫文光印刷的印刷社,你交代下去,我们沈家旗下公司,或者合作公司,跟北城能说得上话的,以后都找文光印刷社合作。” 林书:“好的沈总。” 余文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他出房间的时候手拿著电话傻乐,余音好奇的问:“爸,你中彩票了,还是遇到第二春了,咋这么高兴呢。” “滚蛋!你爸走狗屎运了,刚才突然接到好几个电话,要找我下订单。”余文光兴冲冲的说。 “啊!你那小破印刷社迎来第二春啦。”余音也感到惊讶。 正跟林秋包粽子的温黎惊讶的看向沈岸,用眼神询问:这么速度? 沈岸挑眉,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说:老公办事,你放心。 第34章 露馅了 “姑父,喝茶。”沈岸坐在沙发上,给余文光倒了杯茶。 余文光喝了一口,兴冲冲的跟沈岸聊天:“余音以前就说我越老越有福报,看来这丫头有点道行啊!这福报不就来了嘛,我那印刷社本来都要倒闭了,今天一天就接了四个订单。” 越说越膨胀,余文光紧张的说:“这四个订单都够我忙两个月的了,以后订单要是越来越多可怎么办,我那小印刷社接不过来啊。” “那就扩大。”沈岸建议。 “啊?扩大?那不行,扩大门面需要租金,现在做生意又不稳定,今天好了,明天可能就不好了,不保准。”余文光担忧的说,他怕投资一大笔钱进去,最后赔光了,余音还没毕业呢,以后嫁妆钱都拿不出可咋办。 “门面……黎黎在北城有门面,你用她的就是了。”沈岸说著看向温黎,给温黎使眼色。 “恩恩有门市?我怎么不知道?”姑姑和姑父都惊讶。 温黎愣了下反应过来,说道:“啊,也刚买没几天,还没过户呢,这不想著这次回来顺便办理过户嘛,我婆婆送我的,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呢。” 温黎懊恼的瞪了沈岸一眼,演戏也不提前跟她沟通一下。 余文光一听立刻拒绝:“啊……那我不能用,你婆家送你的,给我用算怎么回事,不行!” 沈岸说:“送她的,就是她的了,怎么用都隨她,而且她人都不在北城,也没空打理,空著浪费,还不如给姑父用。” “那也不能用,我再想想办法。”余文光想著两家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不想因为自己家这点事,害得孩子被婆家瞧不起,现在不说什么,以后有矛盾可就说不清了。 温黎想了想:“这样吧姑父,你用我的门市扩建印刷社,你给我点分红,行了吧。” 到时候分红她不要,姑父也不可能带著设备搬走。 余文光答应完,面上又染上一抹担忧的神色。 “怎么了?”余音问。 余文光说:“我寻思著扩大了门面,这几笔订单做完,以后没有了后续订单,印刷社的未来怎么办。” 毕竟他这几年都是接一笔订单后,要停两三个月才有新订单。 “你可以跟他们谈判,跟他们签长期合作意向合同,让它们先交定金……”沈岸滔滔不绝的给余文光出主意。 温黎看了眼沈岸,真难为他这个沈家太子爷给她姑父一个小印刷社老板出谋划策。 余音也觉得大材小用,但看她爸听的兴致勃勃,也没忍心打断他。 余文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开了二十多年印刷社,都是谁来,他给谁印刷,思路就没这么开阔过。 “人家能跟我签吗?今天找我下订单的这几家还都是大公司呢。”余文光有些没底。 “那你更应该扩大规模,规模大了,才能留住这些大公司跟你合作。”温黎说。 “你问问,也许就能同意呢。”沈岸这边说著,手上已经给林书发微信。 温黎找到机会对余文光说:“姑父,你接了这么一大笔订单,你印刷社的设备是不是也该换新的了。” 她姑父的印刷设备已经老化了。 “啊,是啊,我这几天就联络联络厂家。”余文光这么一想,要忙的事还很多呢。 “不用联络了,我有客户做设备的,我让他联繫你,到时候你先用著,钱从我集团帐户里走。” 姑父也不傻,这一通嘮下来,算明白了,乐道:“我这老来福,享的是恩恩的福吧!” “小沈,这么看来,我今天这几个客户也是你给安排的吧。”余文光全反应过来了。 他就说怎么突然运气这么好,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大客户。 后来沈岸和温黎又是劝他换门市,又是劝他换设备的,还一副保证你赚大钱的架势。 沈岸和温黎对视,沈岸坦荡的承认,轻笑出声,並问:“从哪开始露馅的?” 余文光说:“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你说换设备,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门市不要钱就算了,设备也有现成的,咋这么巧呢。” 沈岸轻笑;“姑父你別介意,我们也是想帮帮你。” 余文光摆手;“没生气,就是门市,恩恩真有?” 温黎笑的前仰后合:“没有,下午出去买,你跟我们一起去吧,选个你认为適合的。” 像是知道姑父要拒绝,温黎很严肃的问:“姑父,要是音音给你门市用,给你换设备,你也会拒绝吗?” “还是你根本就拿我当外人。”温黎板著脸问。 余文光就见不得家里这俩姑娘受委屈:“这丫头说啥呢!我不是怕你……”被婆家看不起这几个字,也不方便当著沈岸的面说出来。 就算他不说出来,沈岸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姑父你不知道,我现在可有钱了。”温黎笑著说。 余音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对她爸妈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姐和姐夫昨天送了我一个几千万的钻石戒指。” 几千万的戒指对於豪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於余家这种普通家庭来说,真的很让人震惊。 “有钱也不是这么的,几千万的戒指她也不能带著上学啊。”姑姑林秋猜到这钱是沈岸出的,有些责备温黎。 “那就留著做嫁妆。”温黎笑著逗趣。 “太高兴了,今天晚上还得喝点庆祝庆祝,恩恩有出息又遇良人。回头我得跟他们多吹吹。”余文光也不纠结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岸这小子愿意暗中帮忙给他介绍生意,不就是因为重视恩恩吗。 这些年有多少人夸他,就有多少人说他冤大头,养个没血缘关係的,一定亏本。 “你敢再喝试试,喝喝喝,喝完酒就墨跡个没完。”林秋一听他还要喝酒就来气,拿起一个包好的粽子就要扔了过来。 余文光精准的接下,对沈岸说:“你別害怕啊,咱家就她姑姑脾气爆,恩恩脾气好著呢。” “你直接说我母老虎得了唄。”林秋被他气死。 第35章 吻她 温黎和沈岸去逛了北城的庙会,热闹极了,戏台,杂耍,小吃,应有尽有。 晚上他们和姑姑一家在外面吃了铁锅燉,现在小吃是吃不下了,看看热闹当消食倒是也挺好。 “下次回来,我带你去看东北二人转吧,特別有意思。”温黎建议道。 “好啊。”对於她还会带他回来这一点,沈岸感到很期待。 路过冰淇淋小店的时候,沈岸停下脚步问:“吃冰淇淋吗?” “人有点多。”温黎犹豫,她最不喜欢排队。 沈岸扬眉浅笑,那就是想吃:“没事,我去排队,你去旁边戏台看会戏等我。” 温黎欣然答应:“那好。” 温黎没往里面挤,怕沈岸买完回来找她不方便,她就站在外面远远的看热闹。 不曾想这么一会的时间也能遇到她討厌的人。 “哎?是温黎吗?”一个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温黎回过头,看到叫她的人时,不由得皱眉。 见温黎没搭理她们,其中一个叫李薇的女生说:“怎么了老同学,才几年不见,就不认识了啊?” 遇到了也不好招呼都不打,於是温黎敷衍的说了句:“这么巧。” 说完就想继续看戏。 可是她们不想放过她,另一个同学李盼夏惊讶的说:“哇,真的是你啊,从背影看著像你,你现在变得好漂亮。” 李薇有些不高兴,酸道:“是啊,上学的时候你每天戴个眼镜,一年四季穿校服,现在这么漂亮,我都差点不敢认你。” 温黎努力保持微笑,李盼夏问:“听说你考上医科大了?现在当医生了吗?” “是啊。”温黎对李盼夏的印象还不算太差,所以她回答的也算友好。 “听说你结婚了?”第三个同学黄立娇好奇的问。 温黎心想,你们消息接收挺全面啊。 温黎点头:“是结婚了。” “嗯……你老公是丁以安吗?上学那会儿你俩就形影不离的。”黄立娇问。 温黎皱眉,她记得没错的话,上学的时候造她和丁以安黄谣的人,就是黄立娇和李薇。 这么多年过去了,温黎觉得也该给丁以安一个清白,耐著心说:“我老公不是丁以安,丁以安爷在海城开了私人牙医诊所,你们没听说?” 她猜不是李薇喜欢丁以安,就是黄立娇喜欢丁以安,要不然这两个人上学的时候不会总针对她。 黄立娇乾笑两声,见她一个人看戏,问道:“放假没带老公一起回老家啊?” 不等温黎回答,李薇嗤笑道:“你们不知道吗?她不是林家亲生的,上了大学就被亲生父母认回去了,亲生父母是海城人,怎么可能带著老公回来见自己的穷亲戚呢。” 听她说话带刺,温黎也就不惯著了:“李薇你自己都离婚两次了,还这么关心我的事呢。” 李薇脸色一变,没想到上学时期的好学生,现在变得这么厉害。 “老同学见面互相敘敘旧,你说话这么损是什么意思,还是我提到丁以安你不高兴了?”李薇声音变得尖锐。 “敘旧没有你这么敘的,要是喜欢丁以安你就自己跟他表白,別来我这找存在感,不过……”温黎上下打量她一遍,讽刺道:“你都离婚两次了,估计丁以安看不上你。” “温黎你什么意思,说的好像丁以安能看上你似的。”李薇不服气极了,上学的时候她就看不惯丁以安每天围著温黎转。 “我没你那么齷齪的心思,我有老公,並且婚姻幸福美满,所以我也不需要丁以安看上我。”温黎语气听不出来动怒,依然很平和,但说出来的话句句扎心。 “说了这么久,你老公都没出现,你不会是骗人的吧。”李薇不服气的说。 温黎懒得搭理她,转身想继续看戏。 李薇不依不饶,拽著温黎的胳膊:“跟你说话呢,你心虚了?” 温黎被她拽了几下,不耐烦的回过身,刚要开口就看到沈岸拿著冰淇淋朝她这边走。 温黎甩开李薇的手,看向沈岸。 李薇等三人的视线也跟著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拿著一个冰淇淋朝著她们这边走来。 李薇做作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髮,温黎描了她一眼,心说:有病吧,痴。 “哇,这男人好帅啊!这身高,这衣品是模特吗?”李盼夏惊呼。 “是挺帅的,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黄立娇小声说。 “不会是林予恩的老公吧。”李盼夏说。 李薇轻嗤一声:“怎么可能!你们看他手上那块表,百达翡丽,四千多万,她能找到那么有钱的老公?!” 温黎想起沈岸说过的话,特別想用那句话说给李薇听,你认为的几千万的奢侈品,对於沈岸来说就是一块看时间的表而已。 沈岸走过来將冰淇淋递给温黎,看了眼她身边的三个人:“认识?” 温黎兴致缺缺的点了下头,也没想给他介绍,只是回了句:“同学。” 沈岸见她这模样,也没主动打招呼,只是淡淡的『哦』了声。 “还看戏吗,不看去其他地方逛逛。”沈岸牵起温黎的手问。 “不看,去前面买点吃的给余音带回去。”遇到李薇这个极品,她连继续逛的心情都没有了。 “林予恩,这位是你老公吗?”李盼夏小声询问。 温黎点头:“是。” 李薇冷笑:“真是你老公?不会是你钱雇的模特,或者在夜店找少爷假扮的吧。你要是能又帅又有钱的老公,那我也能。” 搞不好戴的还是块假表。 温黎翻白眼,不想搭理她。 但沈岸忍不了別人这么说他老婆,双眸迸射著含义看向李薇,冷笑道:“你长得丑,想得倒挺美,你也配?!” “你!”李薇被人当眾骂丑,气的乾瞪眼,不敢反驳。 “怎么证明你就是她老公?”李薇还是不信书呆子林予恩能找到这么帅的老公。 沈岸笑了下,挪了半步面向温黎,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凑上前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第36章 他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沈岸笑了下,挪了半步面向温黎,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凑上前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温黎没来得及反应,双唇已经触碰到一起。 那一刻温黎只觉得唇齿温度达到烫人的温度,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想到他会当眾吻她。 沈岸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转头冷冷地瞥了一眼李薇,不屑道:“这下信了?煞笔。” 李薇被骂,脸被沈岸气成了猪肝色。 沈岸神清气爽的拉著温黎的手向前面走,走远了发现温黎还在发愣。 “怎么了?吻傻了?”沈岸俯身看著她依然涨红的脸。 温黎木訥的看著他明亮且带著笑意的眼睛,这男人故意的吧。 搞突然袭击。 “生气了?”沈岸见她不说话,以为他突然吻她,她生气了:“要不,你吻回去。” 沈岸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样。 温黎看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恨不得把手里的冰淇淋杵他脸上:“你想得美。” “我没有你美。”沈岸提醒:“冰淇淋再不吃就化成水了。” 温黎赶紧吃了起来,边吃边想这男人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 “不给我吃一口?”沈岸凑上前问。 温黎躲开:“不给。” “亲都亲了,吃口冰淇淋怎么了?”沈岸嘟囔。 温黎捶了他一下:“够了啊你,闭嘴。” 被沈岸闹了一通,她好像也忘了被李薇带来的那股不愉快感。 又逛了会,又去给余音买了些和零食才回家。 假期过得总是很快,温黎觉得刚回来,就又要走了。 回海城的前一晚,温黎在奶奶的房间里跟奶奶聊天。 “奶奶,之前我听你和沈岸打电话,听上去好像不太陌生,是怎么回事?”温黎问出了好久的疑问。 奶奶笑的满脸皱纹:“在你们举办婚礼的前两天,沈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嗯?”温黎惊讶的坐了起来,她怎么不知道。 奶奶拉著她的手,和蔼的说:“电话里小沈说话听上去挺虚弱的,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很踏实。他跟我说明了他的身体情况,也说了沈家的情况,並且保证他出国一定会积极治疗,让我放心把你嫁给他,倘若他真的回不来,他也会將你安置妥当。” 奶奶嘆了口气:“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嫁给他是被温家那对夫妇逼迫的呢,要不是小沈这个电话,你姑姑和姑父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要去海城接你回家。” 温黎的眼眶湿润,这些她都不知道。 奶奶嘆了口气:“后来我一想,你姑姑姑父接你回来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有小沈护著你,更让我放心些。” 温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当初没有反对我嫁人。” 她还以为是温家的手段太脏,奶奶怕爸爸妈妈的骨灰真的被挖出来扬了,才没敢反对她结婚。 原来是沈岸偷偷的给奶奶吃了定心丸,他那时做事就那么周到妥帖了吗。 那时候应该是他身体最不好的时候…… “恩恩,跟小沈好好过日子吧,他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奶奶肯定的说。 温黎慢慢的点头:“我会的。” 她会努力向沈岸靠拢。 其实沈岸吻她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並不排斥沈岸的靠近。 晚上睡前,温黎被沈岸揽著躺在他怀里,趁著沈岸还没睡著,对他说:“谢谢你。” 沈岸纳闷的问:“谢什么?” “因为有你兜底,我才有底气给姑姑姑父更好的,无论是门面,还是设备,我一个人都搞不定。” 门面买好了,沈岸也定好了设备,等门面装修好,设备就能送到。 “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他们对你那么照顾,我也很感激他们。”沈岸甚至不敢想,那些他不在的时光里,要是没有姑姑和姑父,他的小姑娘活得该有多难。 假期这几天,温黎和沈岸只逛了庙会,吃了特色铁锅燉,其余时间都留在家里陪奶奶。 走的时候,奶奶和姑姑极为热情的邀请沈岸下次休假的时候再来。 “十月一放假,如果恩恩有假期,小沈你跟她再一起回来知道吗?”奶奶一个劲的叮嘱。 “放心吧奶奶,您包的包子我还没吃够呢。”沈岸答应道。 奶奶听到他亲口答应才放心,又嘱咐温黎:“包子你到海城就给小安送去,放久了不好吃。” 温黎心里苦,谁赶飞机还带一袋包子啊,但嘴上却只能哄老太太:“怪不得丁以安天天说您是他亲奶奶呢。” 余文光又將三个人送回机场,道別的时候余文光叮嘱余音:“有事找你爸妈,没事別烦你姐,你姐工作忙。” 余音摆摆手:“我昨天晚上给你算了一卦,你这生意能成,下个月给我生活费涨一千块钱吧。” “你在这趁火打劫呢,生意能做成是你姐夫的功劳,跟你有什么关係。”余文光觉得自家女儿就是个小骗子。 回到海城的第二天,温黎就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她的手术也排得很满,每天都很忙。 一忙就是一个多月,期间周篆他们聚过会,叫她她也没时间去。 轮到她值夜的时候,沈岸雷打不动的来送宵夜。 偶尔碰到宋行舟,她也只是淡淡的点下头便擦肩而过。 直到这天中午,温黎和程虞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宋行舟端著餐盘过来,他们才算真正的说话。 程虞把筷子扔在餐盘上:“宋行舟,那么多地方,你非要坐这吗。” 宋行舟没理程虞,看著温黎说:“我没別的意思,庞教授80大寿,系里几个同学说想给教授贺寿,顺便聚聚,让我问问你参不参加。” 温黎皱眉:“他们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吗?” “知道,我说了。”宋行舟看上去还算坦荡。 温黎想了下:“好吧,我参加,我会去找王秦说。” 意思是,不用你代劳了。 “你呢?”宋行舟又问程虞。 程虞见他好像真是为了给教授过生日才过来找温黎的,脾气也下去了些:“去。” 说完,宋行舟端著餐盘就走,一点没有再纠缠的意思。 “他坦荡的可怕,真想通了?”程虞纳闷的问。 第37章 没有家属待遇 温黎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应该是吧,我们两个本来也没多深的感情,他能想通最好不过,还能当同事。” 程虞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嘟囔道:“但愿他別耍什么阴谋诡计。” 温黎看了眼日历:“教授生日宴是下周六,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买礼物吧。” 程虞戳著饭点头答应。 吃完饭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下午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温黎回到门诊,连续看了几个病人的诊。 她按下一个號,过了片刻有人敲门进来。 温黎抬头看过去,看到进来的人是沈岸和周篆带著一个半大的青少年,她懵了一下。 用滑鼠点了下电脑屏幕,看到患者名字,稍稍鬆了口气。 不是沈岸就好。 “怎么了?”温黎问。 “我侄子腿伤了,温黎你帮忙看看。”周篆把一脸倔强的青少年带到温黎面前。 “哪受伤了?”温黎没跟他们閒聊,直接问病情。 青少年不说话,一脸傲劲儿。 “周瑞尧你別逼我揍你啊,说话,不说话以后我也不管你。”周篆烦躁的恨不得扇死这死小孩。 “腿。”周瑞尧言简意賅。 温黎一看著孩子就处於叛逆期,只是疑惑孩子受伤为什么不是父母带来医院,而是周篆。 “怎么受伤的?”温黎问。 周瑞尧又不回答。 周篆刚要训他,被温黎制止。 “去检查床上躺著。”温黎也从椅子上站起身。 周瑞尧不吭声的躺了上去,看他走路明显吃力,却还装著没事的模样,让人看上去莫名的心疼。 “这里疼吗?”温黎在周瑞尧大腿骨处按了按。 周瑞尧依然不开口,温黎就观察他的表情。 “这里疼吗?”温黎换位置按。 换了几处,温黎发现周瑞尧皱眉忍著疼,停下了手。 这还是沈岸第一次看到温黎工作中的样子,穿著白大褂的她看上去专业,冷静,且睿智。 温黎坐回椅子上,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对周篆说:“带他去拍片子吧,看看骨折情况严不严重。” “骨折了?”周篆皱眉问,这死小孩一天到晚不省心。 温黎点头:“但要拍过片子才能確定严不严重,骨折也分好几种。” “好。”周篆点头,问沈岸:“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等。” 见沈岸杵著不动,周篆不用他回答,自觉的说:“算了,你在这等著吧。” 温黎建议道:“去护士站租个轮椅,別让他自己走了。” 不严重也走严重了,这小孩又能忍痛,估计痛也不会主动说。 周篆带著周瑞尧去拍片子,温黎给他安排了加急。 “这叛逆小孩儿是周篆什么人?”温黎问沈岸。 沈岸在他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回答道:“他侄子,他大哥家的孩子。” 温黎挑眉,怪不得周篆对他那么严厉,但她还是不赞同的说:“看年纪也就是初中生,对叛逆期的孩子不能非打即骂,越严厉越適得其反。” 沈岸点头,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知道了,回头我跟他说。” 温黎点头:“沈先生,怎么还坐下了?” 沈岸疑惑的看著她。 温黎坐了个请的手势:“出去吧,我要让下一个病人进来了。” 沈岸刚坐下就被驱赶,也没生气,无奈的点点头:“好,我去外面等。” 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嘟囔著:“我以为家属可以在诊室里等呢。” 温黎好笑的摇摇头,按下一个號。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即便是加急,也只能保证当天出结果,不可能刚拍完片子就出结果。 周篆带周瑞尧拍完片子回来,就见沈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笑话他:“怎么,被赶出来了?” “再笑你自己等。”沈岸威胁。 周篆可不怕,吐槽道:“你捨得的话,现在就走。” 不早是谁听说他要来找温黎看诊,关上电脑就跟来了。 沈岸不搭理周篆,等待的过程中,只有温黎诊室的门被患者打开关上的那么一会功夫,他才能透过门缝看一眼里面的温黎。 直到下班的时间,温黎才打开诊室的门,对周篆说:“结果出来了,你去拿吧,沈岸推著周瑞尧进来。” 沈岸听话的起身去推周瑞尧的轮椅,周篆一把抢过:“我推,我推他进去再去拿片子结果。” 沈家太子爷哪伺候过人啊。 被沈岸一把推开:“快去拿,別耽误我老婆下班时间。” 周篆服了,无声的骂了句,转身跑著去拿。 周篆拿著片子回来,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温黎,耽误你下班了。” “没事,耽误不了多久。” 温黎接过片子,认真的看了一遍,下诊断说:“没事,轻微骨裂,不用手术,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和祛瘀的药,按时吃。” “今天来不及了,药局那边也下班了。”温黎拿笔在纸上写下药品的名字递给周篆:“你自己去药房买吧,消炎药和祛瘀的药好买。” “行,谢了。”周篆笑著说:“以前来找你都是给你送温暖,没想到还有找你看病的时候。” “那我希望你们都別来医院找我。”她是医生,来找她必然是看病,谁也不喜欢自己的家人朋友生病。 温黎想起刚才检查的时候,周瑞尧那一身的淤青,说:“你这伤是打架打的吧,以后少打点架吧,这次是侥倖,要是严重就瘸了。” 周瑞尧倔著脸,傲道:“我一个打四个,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温黎:“你一个打四个?那挺麻烦的,我教你卸胳膊吧,卸掉他们胳膊,他们就没办法打你了,你好跑。” 沈岸闻言惊讶的看著她,这是一个医生该对患者说的话吗?! 周篆更惊讶,温黎要教患者打架? 他们二人此刻都想到了之前在酒吧,温黎卸壮汉胳膊的画面。 温黎倒是一脸认真,因为是朋友的侄子,她才能放心的说这些话,因为確定不会被投诉。 “你能教我?”周瑞尧来了兴趣,確实啊,卸掉胳膊,他们还怎么跟他打,那他就能隨便揍他们了。 第38章 自虐 “能啊。”温黎豪爽的答应完,又嘱咐道:“学会了可別跟別人说是我教的。” “为什么?”周瑞尧的话这时才多了起来,周篆也觉得挺神奇,他竟然主动跟別人说话了。 “因为我是医生,我用我的专业教人打架不对,会被举报。”温黎解释。 “行,我不说。”周瑞尧很讲义气的保证。 温黎教了他几遍问:“会了吗?” 周瑞尧点头:“下次我试试就知道了。”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用不到。”温黎也脱下了白大褂,拿上自己的包跟他们下班。 “温黎,晚上一起吃饭吗?”周篆邀请。 温黎看了眼沈岸,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安排。 “你想吃什么?”沈岸问。 “周瑞尧小朋友呢?”温黎问周瑞尧。 “我不是小朋友了。”周瑞尧很不喜欢这三个字,但他没有对温黎发脾气,甚至有点崇拜这个教他卸胳膊的姐姐。 温黎强调:“处於叛逆期的孩子都是小朋友。” 沈岸和周篆各自开车来的,约了在一家火锅店集合,上车前周篆对沈岸说:“你老婆有点东西啊,能让周瑞尧说这么多话。” 去火锅店的路上,温黎开车,问坐在副驾驶的沈岸:“周瑞尧为什么这么叛逆?周篆他大哥平时不管他吗?” 她看得出周瑞尧对周篆比较依赖。 沈岸没想到温黎这么热心,出了诊室还关心那小孩:“周瑞尧还有个弟弟,八年前丟了,周篆他哥管著周家的企业,还要找孩子,周篆他嫂子的全部精力都用在找孩子上,所以对周瑞尧几乎是不闻不问,所以周篆管他的时候比较多。” 温黎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被拐卖的孩子还是有很多没有被找到,原生家庭因为拐卖而支离破碎。 “心疼了?”沈岸见她久久没有开口。 温黎无奈的嘆了口气说:“所以周瑞尧的叛逆是因为原生家庭原因造成的,他在报復性叛逆。” 沈岸似懂非懂的问:“报復性叛逆?报復父母,还是报復自己?” “都有吧,你看他对打架一点都不在乎,对疼痛的感知也很少,他只是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他的父母越是忽视他,他的性格就会越偏激,再这样下去会更极端。”温黎说。 沈岸惊讶的发现她说的跟骨科医学无关,问:“温医生还懂心理学?” 温黎扬起眉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我修过三年的心理学。” 沈岸竖起大拇指:“厉害,学霸就是不一样。” 吃火锅的时候,温黎对周瑞尧说:“你只能吃清汤锅。” 周瑞尧哼了声:“我本来也不吃辣。”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温黎哼笑:“呵,不吃辣的男人都怕老婆。” 不吃辣的沈岸默默喝了口柠檬水。 “姐姐,加个微信唄,我要是卸人胳膊成功了,我告诉你。”周瑞尧主动加温黎的微信,更是让周篆惊讶。 周篆想阻止,觉得他这样有点冒昧了,再说一个小屁孩加人家微信干什么,他怕周瑞尧没事就打扰温黎。 沈岸悄悄按了下周篆的胳膊,给了他一个眼神,周篆更懵,岸哥阻止他干嘛? 沈岸猜到他没明白,给周篆发了条微信,言简意賅:“温黎修了三年心理学。” 其实他们早就看出来这小子心理有点不健康,周篆也提议过给周瑞尧找个心理医生开导下,最后没找是因为周家大哥大嫂不认为他们的孩子有问题,更不想周瑞尧有心理疾病的事被传出去,惹来爭议。 周篆也不敢刺激他大嫂,一个孩子丟了,要是再告诉她,他另一个孩子心理有问题,怕她会崩溃。 但是看著周瑞尧一次次打架,一次次乐在其中,他就越发的担心,他真怕哪次打上头,他把人家捅死酿成大错。 火锅吃到一半,温黎觉得有些辣,喝了点水缓缓,听到旁边桌一家四口传来的吵闹声。 其实就是两个孩子吵起来了,但是弟弟手欠打哥哥的时候,两个大人没有人说话,甚至笑呵呵的看热闹。 哥哥看上去也不大,六岁左右的样子,开始挨打的时候没有还手,跟爸爸妈妈说了好几次:“弟弟打我。” 几次告状都没有得到回应,哥哥抬手在弟弟的脑袋上打了一下,爸爸和妈妈都急了,妈妈把弟弟抱起来哄,责备哥哥:“你打弟弟干什么。” 爸爸更是打了哥哥几下,哄弟弟:“哥哥坏,爸爸帮你打哥哥,不哭不哭了。” 哥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弟弟先打我的。” 可他哭的再凶,也没有人哄他,还是一味的责备他没有让著弟弟。 温黎他们几个都转头看向那桌的闹剧,看哥哥哭的撕心裂肺,心里也都不是滋味。 “这家爸爸妈妈也太偏心了。”周篆嘟囔了句。 “呵……” 他们听到一声冷笑,转回头,看到周瑞尧的手杵在烧得很热的铜锅边上,肉紧紧的贴著铜锅,而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眼中迸发著冷意。 周篆眼疾手快的抓过他的手,见他的手已经红了一片,再烫一会估计都要熟了。 温黎叫来服务生,询问有没有烫伤膏,服务员见有人烫伤,立即去取。 温黎检查了下他的手,发现没有气泡,只是红了,才鬆了口气,还好不用去医院,要不然一天进两次医院可还行。 周篆看他这样子又气又心疼,但是却不能再训他,因为他也跟隔壁桌那个哥哥一样无辜。 “父母不都是偏心的吗?”周瑞尧语气不屑,眼中冰冷一片,整个人阴沉的没有一点人气。 周篆他们三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接周篆上一句说的话。 温黎边给他擦药边说:“父母偏心是错,父母的偏心造成了兄弟不和也是他们的错,父母的错就要父母自己承担。” 周瑞尧不屑的冷笑:“是吗?” 温黎点头:“隔壁那桌本来就是弟弟的错,凭什么把错都怪哥哥身上,弟弟打人他们不教育,弟弟被打了他们知道心疼了。” “是吗?”周瑞尧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了点痛觉。 第39章 偷了人家的幸福 “是吗?”周瑞尧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了点痛觉。 “是啊!”温黎轻声循序善诱的说:“如果哥哥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不想办法自救,以后长大了会变得很敏感,很暴躁。” “是吗?”周瑞尧不太明白,要怎么自救? “是。哥哥也是孩子,他也值得被爱,况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错。”温黎说著,看著周瑞尧的眼睛,说:“所以周瑞尧,要自救,不要把別人的错怪到自己的身上。” 周瑞尧恍惚了下,他需要自救吗? “別人不理解你,你就要大声的告诉所有人,那不是你的错。”温黎那一丝不苟的诚恳中透著坚定。 他要告诉別人不是他的错?! 他们两个对话的过程周篆看得心惊肉跳,周瑞尧这样状態的时候,谁要是敢跟他这么说话,哪怕是他大嫂他都会发疯。 他多怕周瑞尧疯起来把火锅汤泼温黎脸上,那岸哥能当场废了周瑞尧。 可周瑞尧竟然心平气和的跟温黎討论了起来。 周篆想,周瑞尧是不是有救了! 吃完饭各自回家,回天湖湾的路上,沈岸问温黎:“你今天跟周瑞尧说的那番话是在救他。” 温黎苦笑摇头:“我在教他自救。” “被伤害的人,不想办法自救,永远都走不出来,他太小了。”他不应该一辈子陷在沼泽里。 温黎想了想,问沈岸:“我看周瑞尧今天的状態,他爸妈对他应该不只是忽视这么简单吧。” 沈岸看著她,他发现这女人在自己专业的领域,总是很敏锐:“他爸妈认为他弟弟被拐,是周瑞尧的责任,所以……” 温黎这才明白周瑞尧身上那股死亡气息是来自於哪里:“所以他们对周瑞尧,虐待,冷暴力,对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所以周瑞尧身上一些旧伤,根本就不是他打架留下的,而是…… “周篆不管?”温黎觉得难以置信,她看到周瑞尧胳膊上有菸头烫印,她还以为是周瑞尧叛逆期抽菸自己烫的。 现在看来是周瑞尧爸爸做的。 沈岸很无奈的摇头:“周篆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所能的管周瑞尧,这小子也固执,周篆让周瑞尧跟他一起住,这小子不干,非要回他爸妈眼前去晃,每天找存在感,找不痛快。” 闻言温黎笑了:“骨子里就是个犟种,但他这股劲才是支撑他到如今的关键,不然他早被打垮的不成样子,他现在虽然叛逆,倔强,没人味,但起码他还有血性。” 沈岸赞同的点头:“沈太太,周瑞尧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温黎摇头,她问:“沈先生,你信因果吗?” 沈岸不解的摇头,隨后又点头:“以前不信,现在好像信了。”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周家大哥大嫂会后悔的。”温黎嘆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帮周瑞尧?”沈岸好奇的问。 温黎眼见著绿灯马上要变红,脚底油门加速,隨口说道:“因为周篆是你朋友啊。” 沈岸觉得自己瞬间心跳紊乱,眼底含笑看著她,因为周篆是他的朋友,所以她帮周瑞尧,对吗。 “爱屋及乌?”沈岸问。 “嗯。”车子开进天湖湾,拐弯处温黎专心开车,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沈岸把身子歪在扶手上,向温黎靠近几分:“所以,沈太太,你爱我?” 温黎脸颊緋红,想否认,但话到嘴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哼哧了半晌,温黎將车停在停车位上,解开安全带:“不知道你在说神马。” 温黎的手搭在门锁上,沈岸快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上前吻在温黎的唇上。 吻的並不深,沈岸很快退开,看著她更红的脸,笑著调侃道:“沈太太,脸好红。” 温黎气恼:“你耍流氓!” 沈岸得意扬扬的说:“是吗?那你报警吧!” 温黎看著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道:“不止耍流氓,还无赖。” 与此同时,温黎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吶喊:承认吧,你喜欢他吻你。 “沈太太,我对自己老婆耍无赖,合法。”沈岸欠揍的说。 温黎觉得自己说不过他,他今天左一口老婆,右一口老婆叫的倒是顺嘴。 反观自己,老公这两个字到现在都说不出口。 晚上温黎洗完澡先躺进被子里,沈岸洗完澡对温黎说:“我去书房处理一个国外的邮件。” 温黎本想睡觉,但她却睡不著,脑子里一直闪过她和沈岸相处的种种画面。 沈岸回国的这两个多月,似乎都是沈岸在向她倾斜,而她一直缩在壳里不肯出来。 她在心里反思,这样的婚姻关係是不是不对等。好像只有沈岸一个人在努力维护这段婚姻关係,而她好像就连情绪上的回应都没有。 她又想起书房的那只纸飞机,沈岸有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还能对她这么无微不至,如果跟他结婚的对象是他的白月光…… 这一瞬间,温黎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偷了人家幸福的可耻感。 但沈岸对她太好了,她在沈岸一次次的袒护下,就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要跟他走的更长久。 她甚至想到有一天他的白月光可能会回来,那他是不是会將所有的袒护和温柔都给他的白月光…… 温黎的心口突然涌上一阵钝痛,她好怕沈岸把对她的好都收回,好怕他再也不对她好,好怕他以后只对別人好。 沈岸回来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他进门看到温黎侧身躺著,闭著眼睛,以为她睡著了,所以动作放得很轻,怕把她吵醒。 谁知他刚躺好,他以为睡著的姑娘钻进了他的怀里,白皙柔软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脑袋枕在他的肩膀处。 沈岸僵硬的不敢乱动,他机械的歪头看著掛在他身上的姑娘,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亲近他。 他不敢相信这一幕,特別想问问她:是不是做梦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 但是他好贪恋她的主动靠近。 “沈先生,別忘了呼吸。” 温黎想起他们睡在一起的第一晚,沈岸就是这样调侃她的。 第40章 你的白月光是谁 沈岸身躯微颤,她没睡著,她是清醒的! 他惊喜的看著温黎,嘴巴张了合,合了张,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 她主动抱他! 温黎感受到他的轻颤,睁开眼睛狐疑的看著他问:“怎么了?” “不是你说——让我不要推开你,你会伤心的嘛。”温黎看到他的睫毛轻颤,问:“那我主动抱你不行?” 沈岸心里欢呼,钢铁直女真会撩! 沈岸一把抱住她,搂的死死的:“行!只给你抱。” “真的只给我一个人抱?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温黎再三確认。 “嗯,在我这只分两种人,一种是你,另一种是其他人。”沈岸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温黎觉得自己听过最好听的情话就是这一句:在我这只分两种人,一种是你,另一种是其他人。 “周篆刚才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休息。”沈岸回来的晚了点,就是因为接了周篆的电话,聊了几句关於周瑞尧的事。 温黎查了下手机备忘录:“后天,怎么了?” “他想请你打高尔夫,会吗?”沈岸问。 “打的一般。”温黎谦虚的说。 “你想玩就去,不想玩就换地方。”沈岸不想她迁就任何人。 “去吧,也很久没打了,他找我是为了周瑞尧的事吧。”温黎想周篆真是个不错的小叔,为了侄子的事比亲爸妈都要上心。 沈岸点头:“估计在火锅店就想好了,没好意思直接跟你说。” 温黎答应:“那就去吧,周瑞尧这小子確实应该儘早干预,他已经开始出现自残行为了。” 周家不肯给周瑞尧找心理医生应该是怕消息传出去影响家族利益,她的身份应该能让周家大哥大嫂放心。 何况沈岸不在国內这一年半,周篆也没少帮她。 虽然可能是沈岸的意思,但帮她的人是周篆,他也没有因为沈岸对她的忽视而瞧不起她这个名义上的老婆。 “自残?!”沈岸一脸震惊,隨后想到周瑞尧今天在火锅店的行为:“你是说他今天把手杵在锅边是故意的,不是走神导致?” 温黎点头:“嗯,我给他检查的时候还看到他胳膊上有菸头烫伤的痕跡,看到他在火锅店的行为,我才敢確定他有自残行为。” 温黎在他怀里调整了个位置,说:“你可以问问周篆,他今天回家是不是又做什么了,不然周篆不会这么晚找你。” 沈岸拿起手机给周篆发了个微信,那边回的很快:“我也不確定,但是我看到我大哥养的鸚鵡死了,那只鸚鵡是我哥高价买回来的,精养的很好,不会轻易死。” 周篆很快又回了第二条过来:“那只鸚鵡会叫小二的名字,周兴尧。” 沈岸和温黎看到消息后对视一眼,沈岸有些担心的问温黎:“你给他做心理辅导会不会有危险?” 温黎轻笑,安抚他:“做医生本来就有风险,赶上医闹还有可能捅我几刀……” 话没说完被沈岸捂住了嘴。 温黎拿开他的手:“我不想放弃周瑞尧,他笑起来很好看不是吗。” 爱笑的少年应该多笑。 “我怕他失去理智伤害你。”沈岸还是不放心。 “放心,我学了三年心理医学,我有证书,明天找出来给你看看。”温黎明白他的担心,但她仍想试试,如果她不去试试,周瑞尧可能就真的陷在泥潭里出不来了。 “其实你也很疼周瑞尧,对吧。”温黎问。 沈岸点头,傲娇的说:“我一般,周篆都求到我这了。” 温黎被傲娇的沈先生逗笑:“我一直都想问,你跟周篆他们的感情怎么那么好?” 沈岸绕著她的长髮玩,得意的说:“人格魅力吧,我小时候被送去国外休养,他们每年寒暑假都会来国外找我,赶都赶不走,每年春节都是我们一起在国外过的。” “是啊,沈先生人格魅力真大。”温黎敷衍的应和。 见她如此敷衍自己,沈岸认真的说:“你別不信,我身为一个病秧子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三个为了我做了很多,叶深的实力应该留在实验室搞医学研究,但他后来改了临床。程少禹的理想一直都是当飞行员,但他在学飞行的同时,考了经营管理。周篆从小学各种跆拳道、散打和泰拳。” 他们的友谊让温黎觉得十分震撼,为了朋友逼自己成长,这种友谊难得又可贵。 “你对他们也很好吧。”温黎一直坚信人与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他们肯为沈岸付出,沈岸对他们也一定很好很好。 沈岸却轻描淡写的说:“我也没做什么。” “周篆学各种打架技能,是因为你嘴欠,怕你挨打吗?”温黎开玩笑的说。 沈岸挠她痒:“让你皮。” 温黎本来就怕痒,只能四处躲。 闹了一阵,温黎问:“那你们的圈子一直都是你们几个人吗?”温黎其实很想直接问他们的圈子没有女生吗,那个白月光应该就是他们圈子的人。 沈岸说:“以前有个女生,后来长大变成了书呆子,不跟我们玩了。” 温黎心理咯噔一下,看,白月光变女神了,还是高学歷高知分子。 “那她现在在国內,还是国外?”温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一点点的探究著问。 沈岸噗嗤一笑:“程虞啊,她越大越彆扭,每天抱著书看,不爱跟我们玩,也不去看我。” 沈岸对於从小一起长大的程虞和程少禹,有朋友之义,也有长辈对晚辈的家人之情,感情总是相较於其他人特殊一些。 小时候程少禹跟周篆、叶深一起去国外看他,程虞一次都没去过,沈岸还偷偷失落过。 温黎愣了下,气恼的说:“你故意卖关子。” “沈太太,你想问什么。”沈岸一双眼睛仿佛闪烁著星芒。 温黎很想问他就那么喜欢那个白月光吗,非要守著人家送的纸飞机过日子吗。 但她问不出口,她不想让沈岸那么美好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妒忌之心。 在沈岸的美好面前,她不想让自己有瑕疵的陪在他身边。 第41章 不能睡,只能抱 温黎转移话题:“你就没想过程虞学医也是因为你?” 沈岸挑眉,不太確信的说:“不能吧,她不是內分泌科医生嘛。” 温黎轻笑:“但是据我所知,上学的时候程虞的第一理想是成为一名心外科医生,至於最后没能如愿,那只能说医学不分贵贱,至少她努力过。” “而且,程虞属於死读书类型,她学习比其他人吃力,她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她付出的努力远不止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没有人能比温黎知道程虞下了多少苦功。 沈岸心头极为震撼,怪不得小时候爱玩的程虞突然开始爱学习,学不好就让大姐大姐夫找家教补课,原来是为了他。 “怎么,感动了?”温黎调侃。 沈岸轻了轻嗓子:“看在她为了我付出这么多的份上,我不让大姐给她介绍相亲对象了。” 温黎腾得一下坐了起来:“程虞最近一直被安排相亲,是你的意思?!” 沈岸不否认也不承认:“她这个年纪也应该谈恋爱了。” 温黎冷笑:“呵呵,你最好別让程虞知道你背后捅她刀子,不然一定跟你闹。” “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温黎继续冷笑:“明天上班我就告诉她,背后捅她刀子的人是她亲舅。” 沈岸掀开被子去了书房,过了会回来重新把温黎揽到怀里,圈著她,把一个盒子递给她:“明天你到医院,把这个给程虞。” 温黎打开来看,是一颗硕大的钻石,跟上次拍卖会的那颗形状不一样,但同样很名贵。 “补偿你外甥女的?”温黎打趣。 “拿人手短,免得她知道了跟我闹。”沈岸深知自己的分量,他的沈太太一定不会替他隱瞒,甚至会去揭发他。 三个人的感情太拥挤,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沈岸把盒子扣上,对温黎说:“黎黎,我书房那么多好东西,你怎么都没动过。” 那些珠宝钻石,都是他这些年在各个拍卖行买回来的,给她攒的,但她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我用不上啊。” 其实——因为书房里有那只纸飞机,她连书房都很少进去。 以前温黎自己都没发现,她那么介意那只纸飞机。 沈岸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又说:“我给你的卡,你也没用过。” 温黎笑道:“怎么没用过,上次宴会,我用你给我的卡,给陈乔和余音买了礼服。” 沈岸突然豁然开朗,他一直以为温黎不肯用他的卡。 温黎见他眉眼上扬,问:“沈先生,我你钱,你很高兴?” “高兴,赚那么多钱没人,赚钱还有什么意义。”沈岸想把自己所拥有的都给她。 温黎呵呵笑:“沈先生,你这话在家说说就算了,出去可別这么说话,容易挨打。” “睡觉吧,我明天早上还有一台手术。”温黎有了困意。 在温黎大脑有些混沌的时候,她听到沈岸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还有三个月才到半年!” 然后就听感觉到沈岸下床去了浴室,隨后便传来淋浴的水声,温黎闭著眼睛將被子拢了拢,在被子里偷笑。 温黎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她內心小鹿乱撞,竟然有些期待三个月后的某一天。 期待和他成为真正夫妻的那一天。 温黎拿起手机,对著床头昏黄的檯灯隨意的拍了个照片,发了条朋友圈:期待那一天的,不止你一个人。 陈乔点了个赞,评论道:宝儿,期待什么呢。 丁以安评论:床头灯这张照片说明了一切。 温黎回復丁以安:海王看什么都有歧义。 温黎將手机收了起来,看了眼浴室,水声还没停,她不禁有些好奇,他是在洗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在…… 温黎晃晃脑袋,试图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出去,不能想了,再想要睡不著了。 只是她有些担心冲冷水澡冲这么久会不会感冒啊. 沈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温黎睡的香甜,裹著被子睡得像个蝉蛹。 笑骂了句:“没良心。” 沈岸费了一番功夫,才將她缠在身上的被子抽出来一些,自己躺进去將她抱进怀里,搂著她睡觉,嘟囔道:“这日子不是人过的,不能睡,只能抱。” 中间温黎和沈岸各自忙碌了一天,到了休息这天,温黎还没醒呢,被余音的电话吵醒:“姐,你今天休息不,我去找你玩啊,我给你带我学校的麻辣拌。” 温黎看了眼时间,竟九点半了,她回头看了眼发现沈岸也刚睁开眼睛,看来也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其实沈岸早上七点醒了一次,发现她还在睡,於是沈岸也没起,乾脆又睡了个回笼觉。 温黎在心里暗自腹誹的下,这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是不是有点做妖妃的气质。 平日里她上班,他也早早的起来去集团,今天她休息,他也睡到这么晚。 “我今天约了人去打高尔夫。”温黎说。 沈岸缠了上来,从后面抱住温黎的腰,因为刚醒,嗓音还有些低哑,他问:“余音?” 温黎点头,沈岸说:“她要是没事,让她跟著一起吧。” 温黎转述:“那你在学校等著吧,我们去学校接你,你姐夫说带你出去玩。” 余音欢呼了声,拍马屁道:“我姐夫怎么这么好!” 沈岸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闻言轻笑:“你妹妹这嘴可比你甜多了。” 掛了电话,温黎隨口调侃了句:“我嘴不甜,也算不上苦吧。” 沈岸凑上去:“我尝尝是苦的还是甜的。” 温黎嚇了一跳,赶紧躲开:“刚睡醒,没刷牙呢。” 不是苦的,也不是甜的,是臭的,多丟人。 见他一脸哀怨,温黎一本正经的说:“要我给你科普一下,早上刚睡醒的时候人体口腔有多少种细菌吗?” 沈岸乖乖鬆开她,举手投降:“不尝了。” 有个医生老婆就这点不好,医学常识比他身体细胞都多。 “快起来洗漱吧,我们去大学城接余音,在学校吃个早午餐怎么样?”温黎问他。 第42章 沈总是文盲 沈岸自然同意,拿过电话拨了出去:“好啊,我给周篆打个电话,看他起来没有,他属夜猫子的,不叫他,他能睡到中午。”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周篆的声音就知道他还在睡,沈岸问:“约几点?” 周篆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啊,你们起来了啊,我现在起,收拾好就去唄,你们吃饭了吗。” “没呢,一会去大学城接温黎她妹妹,带她一起去球场。”沈岸靠在床上打电话,眼睛就没离开过温黎,视线一直追著她进洗漱间。 周篆一听来了精神:“那我也去,多少年没吃过大学食堂了。” 说完,周篆反应过来大笑道:“对不起啊,忘了您没上过学。” 沈岸骂了的声『滚』,直接掛了电话。 海城豪门人人都说温黎嫁给他是高攀,但他却觉得自己配不上温黎,温黎是本硕博连读的高材生,而他是一个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的文盲。 温黎洗漱完出来看到沈岸还没起来,在床上躺著不知道在愁什么,好奇的问:“还不起来?” 沈岸掀开被子,见她素白的一张脸,问:“今天不化妆?” 温黎摇头:“运动出汗不舒服,不化了,不好看?” “好看,化不化都好看。”沈岸看著她淡粉色的唇,很想亲一口,但想到自己还没刷牙,赶紧去洗漱。 “还说余音嘴甜,你嘴甜程度好像抹了蜜。”温黎觉得这男人最近言巧语说的越来越顺。 到大学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温黎和沈岸到的时候,看到周篆已经到了。 周篆今天没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换了辆大g。 他坐在车头机盖上抽菸,路过的小姑娘无一不侧头观望,有胆子大的上前要微信,都被他一一拒绝。 周篆不爱板著脸,拒绝人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看上去极为绅士,其实拒绝的毫不留情。 “不留个联繫方式?”沈岸过去踹了他一脚。 周篆见到来人,把烟掐灭,从车头上跳下来:“算了,我就別祸害祖国未来的朵了,积点德。” 温黎说:“我给余音打个电话。” 说了几句,温黎掛了电话说:“余音往外走了,我们也进去吧,去吃她们学校的食堂。” 两个极品帅哥,加上一个绝色大美女走在校园里,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沈岸拉著温黎的手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那些照片中的画面,曾经看著照片中的温黎和宋行舟手拉著手漫步在校园的每一条小路,让他羡慕又嫉妒。 他低头看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还好余生都是他拉著她走。 远处一道轻悦的声音传来:“姐……” 余音背著小包笑著朝他们跑过来,马尾辫在后面一甩一甩,笑起来梨涡特別明显,看上去又乖又活泼。 周篆每天游走在各个夜店,看多了浓妆艷抹的女生,眼前突然出现这么充满活力的一幕,让他顿时心驰荡漾。 他脑中想到一个特別简单的词——青春洋溢。 虽然简单,但用来形容余音,刚刚好。 “姐,姐夫。”余音跑到他们面前停下。 周篆回过神,问:“没看见我?” 余音看了周篆一眼,脱口而出:“周头牌。” 周篆无语失笑:“跟谁学的。” 余音:“你不知道吗,你在我们大学城可出名了。” 在学姐中更出名,好多学姐立志在毕业前睡到他,但最后都是没睡到他人,遗憾的毕业。 周篆不生气,反而自黑道:“名在外?” “呃……差不多吧。”余音也不好说她们传得更夸张。 “別听她们瞎说,哥哥是正经人。”周篆提醒道。 沈岸轻嗤:“你这么说就很不正经。” 周篆对余音说:“你姐夫这也是詆毁我,別听他的。你什么时候想去酒吧玩跟哥哥说,哥哥罩著你。” “真的吗?!”余音很惊讶,她早就想去了。 周篆拿出手机,对余音说:“加个微信,去之前跟我说一声。” “別教坏我妹妹。”温黎知道余音还没去过酒吧那种娱乐场所。 “这话说的,我那都是正经地方,尤其是大学城这个店,管理的特別严,任何违禁品都带不进去。”周篆打包票,整个大学城附近的酒吧,就没有比他那更完全的了。 余音说:“我证明,学姐说『不想上课』进去都要过安检。” 温黎听了笑道:“我发现你酒吧的名字都挺特別。” 周篆嘚瑟道:“怎么样,都是我自己取的。” 几个人说笑著进了学校二食堂,余音给他们介绍:“我们学校有三个食堂,一食堂是大食堂,人多,菜也一般。二食堂好吃一些,三食堂是老师的食堂,我进不去,只能带你们来二食堂了。” 周篆要去买菜,被余音拦住:“还是我去吧,我们食堂要刷校园卡,你有钱也不出去,你们吃什么?” “你姐夫不吃辣,我隨便,周篆呢?”温黎问。 “我也隨便,我陪你去端菜吧,你们两个去占座位。”周篆一眼望去,人也很多,他怕一会没了位置。 温黎和沈岸隨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温黎见沈岸对食堂很是好奇,不是看排队买饭的长队,就是看窗口里面打饭的阿姨,就连学生路过他都要看看人家的餐盘。 见他对什么都好奇,温黎问:“你大学的时候不吃食堂吗?” 不会沈家佣人每天给他送饭吧。 沈岸人生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在一群学子面前,他真成了文盲。 一直没等到他回答,温黎又问:“你大学在国內读的,还是国外读的?” “聊什么呢?”周篆端著一份煲仔饭,放在沈岸面前:“余音说这个煲仔饭好吃。” 他越是迴避,温黎越是好奇:“我问沈岸大学在哪读的。” 周篆闻言噗嗤一乐:“我岸哥没上过大学啊。” “啊?高中毕业?”温黎觉得不可置信,沈氏集团掌权人没上过大学,不是起码得学个管理专业才对吗。 周篆憋著笑说:“岸哥没上过学。” 温黎乍舌:“文盲啊。” 第43章 老牛吃嫩草 沈岸恼怒的瞪著周篆,让他闭嘴,这是他不想在温黎面前崭露的短板。 周篆接收到沈岸威胁的目光,立即解释道:“我哥没文凭,不代表没文化,他都是一对一教学。” 温黎当然知道,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跟其他人一样坐在教室里读书。 “当然,一个人的谈吐举止,对社会的贡献,学识,岂是一张文凭能一概而论的。 著名的教育家钱穆中学没毕业,但他能在多所大学任教。著名作家沈从文,小学文凭,但他能创作出《边城》这样的经典作品。” 温黎看著沈岸,半认真半哄的说:“所以我们沈总是脑子里有货,肚子里有墨,文凭在沈总面前不值一提。” “要非说遗憾……”温黎笑笑,说道:“那可能就是遗憾没在校园里早恋吧。” 一个上位者,被温黎几句话哄成了翘嘴。 但温黎说的对,他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校园里认识温黎,没能跟温黎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没能一起手拉手的在校园里谈一场青春、没有目的的恋爱。 周篆看穿沈岸心中所想,另有所指的说:“校园恋爱虽然新鲜,但大多数无疾而终。携手走完这一生才是最重要的。” 对於他的话,温黎倒是也认同。 余音端著两盘菜回来,抱怨道:“周哥说帮我端菜,端了一份煲仔饭就失踪了。” 周篆笑呵呵的立即起身:“聊忘了,还有吗,我去拿。” 大学对面有一家冰淇淋店,刚停车的时候沈岸就看到了,吃完饭出来,他就去买了两个冰淇淋,一个香草,一个巧克力。 他递给温黎,让温黎先选:“没有海盐味。” 温黎选了个香草味,因为余音喜欢吃巧克力味。 余音惊呼道:“姐夫是什么二十四孝好男人吗,连老婆喜欢什么口味冰淇淋都知道。” 周篆不屑的瞥了眼,这就叫二十四孝好男人了?小女生就是好骗。 “温黎,看著点你妹妹吧,这么好骗很容易被男人骗走。”周篆『好心』提醒。 温黎看余音那没心没肺的样子,问了句:“有心仪的男生吗?” 余音摇头很果断:“没有,我们学校的男生还没张开呢,一个个跟豆芽菜似的。” 余音吃了口冰淇淋,看了看沈岸和周篆,问道:“你们看我像傻子吗?我姐夫前几天也说怕我被男生骗,今天周哥也这么说。” 两个男人笑而不语,温黎说:“不傻,就是憨了点。” 余音撇嘴:“我姥姥说我鬼精鬼精的,再说,我一道符咒贴上去,谁敢骗我。” 上车之前,周篆看著余音上了沈岸的车,本想提醒別打扰人家夫妻俩二人世界,话到嘴边,他硬生生咽了回去,算了。 他一个人开车前往高尔夫球场,这一路脑子里都是余音从校园里跑出来的一幕。 周篆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点,那可是祖国未来的骨朵。 余音一口一个周哥,把他叫的好像40几岁的老男人,没准他就是把他当老男人呢。 他可没脸老牛吃嫩草。 他一定是被沈岸和温黎给刺激到了才春心萌动,他每天看著岸哥自己攻略自己,自己把自己哄成恋爱脑。 岸哥自从回国后,三天两头秀恩爱,温黎给他煮碗面,他要秀。温黎对他说一句晚安,他也心怒放。温黎主动抱他一下,他觉得温黎爱惨了他。 他一定是被他们之间的气氛所感染,所以他应该谈场恋爱才对。 算算,他从大学毕业后就没谈过。 空窗这么久,所以他认为自己不是对余音动了谈恋爱的念头,而是嚮往谈恋爱这件事。 “对!一定是这样!”周篆想开后豁然开朗,他就说自己不能是老变態么,怎么可能覬覦那么小的姑娘。 到了球场,温黎对沈岸说:“高尔夫不算剧烈运动,但你也適度。” 每次温黎关心他,他心里都十分暗爽:“知道,我只挥桿,需要走路我坐球车。” 沈岸说:“一会进去给你和余音买套球服。” 海城的高尔夫球场占地面积很大,规模也很豪华,买球服的时候,沈岸看到有卖防晒喷雾的,问温黎:“需要防晒吗?” 温黎惊讶於他的细心,连连点头:“需要!特別需要,我忘带了。” 球打的不知道怎么样,装备没少买,温黎说:“衝著这些装备,以后要经常来玩才行啊。” “带我一起。”沈岸说。 “不是应该你带我吗?”温黎问。 沈岸浅笑,头微微上扬点了下在后面玩手机的周篆:“让他带吧,他有股份。” “这也有股份?”温黎惊讶,周篆看上去爱玩不著调,实际上產业眾多啊。 沈岸自己也选了个套球服,说:“跟玩相关的,没有他不涉猎的。” 周篆玩手机玩的並不专心,只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听到他们对话,走上前,跟前台交代了几句,拿了两张会员卡递给温黎和余音:“以后常来玩,消费掛帐就行,年底我统一结算。” 余音不好意思接,这个高尔夫球场一看就是高消费,她哪好意思让人家买单。 见她不接,周篆又说:“带朋友来也行。” 沈岸知道余音顾虑什么,这小姑娘品行很好,不喜欢占人便宜,对她说:“拿著吧,姐夫来结。” 余音这才放心的的收下,周篆仅仅是姐夫的朋友,她哪好意思人家的钱。 温黎接了个同事的工作电话,回来周篆说沈岸和余音已经去换衣服,於是她按照周篆给指的路去了更衣室。 推开门,只见沈岸赤著身子,只穿了一条平角裤,手里拎著刚买的球服还没来得及穿上,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看向门口…… 他的身材不似常年泡在健身房的男人健硕,但也能看出线条分明,加上肩宽窄腰大长腿,足以让人留鼻血。 衝击力十足的一幕惊得温黎目瞪口呆。 见沈岸一脸坏笑朝她走来,温黎回过神,转身要跑:“流氓……” 沈岸阔步上前抢先一步关上门,將她夹在门板和他之间,他挑逗著问:“沈太太,你一边骂我流氓,一边瞪大眼睛正大光明的看我,到底谁流氓。” 第44章 沈总浪的没边 温黎哪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今天已经接近於全、裸,平日里就算躺在一张床上,抱在一起睡,也是各自穿著睡衣睡裤。 她是个有七情六慾的姑娘,加上平日也没少被陈乔的思想荼毒,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向下瞟。 陈乔曾问过她:沈先生那里壮观吗? 她哪见识过这种场面,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好像……挺壮观的。 越想脸越红,越红越不受控制的去想。 沈岸弯腰看著她的涨红的脸,揶揄著问:“沈太太,往哪看呢。” “没,没看啊。”温黎嘴硬的否认。 “沈太太,想看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我让你看。”沈岸却像男妲己一样不肯放过她,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惹得温黎腿软。 “要不,我都脱了给你看?”沈岸说著,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平角裤边缘,他此刻的笑仿佛能蛊惑人心。 嚇得温黎一把按住他的手:“別,別!” “沈太太,你再低点就碰到了。”沈岸嗓音低哑,极具诱惑力。 温黎心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身体温度不断攀升,她觉得再不控制控制,她就要熟了。 温黎气恼的推他,这狗男人平时正值的好像要入、党,今天突然这么浪。 温黎努力让自己清醒点,稳著自己的声音说:“沈先生,別忘了,还没到半年呢,你现在这么浪,最后遭罪的是你自己。” 沈岸看著她眼中的狡黠,笑道:“你以为这样说,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什么意思?”温黎反问。 沈岸坏笑,他的一双眼眸中藏著狂野和迷惑:“夫妻之道博大精深,夫妻之道也有很多种途径,我教教你?” 温黎想逃,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沈岸这么浪呢,她招架不住。 她紧张的舔著粉色的唇瓣,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好像点燃了沈岸的某根神经,他低头吻了上去,他的吻像火焰一样燃著內心的欲望,无法自控。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时,沈岸才放开她,精瘦而结实的手臂錮著她的腰,食髓知味的喘息著说:“这是利息,让你先习惯习惯。” “习惯什么。”温黎觉得自己有些缺氧,脑袋发懵。 “免得半年期限一到,你適应不了。”沈岸放开她。 温黎心想,她现在就接受不了这么浪的沈岸,不敢想三个月后他是什么样。 “你把衣服穿好。”温黎声音低低的提醒他。 沈岸轻笑,转身拿起自己的球服套上:“你的球服也在我这,你也换上吧。” 温黎瞪他一眼:“你穿好出去,我自己穿。” 沈岸好像一只酒足饭饱的大狗狗,摇著尾巴哼著歌出了更衣室。 温黎换好衣服出去,看到他靠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沈岸看了看她的装扮,拉上她的手,毫不吝嗇的夸道:“我老婆真漂亮,青春靚丽,年轻十岁。” 温黎斜眼瞧他:“爱看穿短裙的女生?” 沈岸纠正她:“是爱看你穿短裙,不是爱看所有女生。” 说完,他小声嘟囔了句:“只在家穿给我看就更好了。” 温黎听到了,没理他,两个人手牵手去了球场。 周篆和余音已经换装完毕,见他们两个终於出来,周篆假模假式的看了眼手錶,刚要说荤话打趣,话到嘴边意识到他旁边还有个小女生,话锋一转:“哥,怎么这么久?” “你有急事?”沈岸掀开眼皮。 周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没事没事,走吧,上车,我亲自开车载你们。” 沈岸上了车,问周篆:“余音不会打,周教练教教她?” 周篆开车出去的时候转了个弯,自然的说:“我会打不会教,我找个专业教练教她吧。” 沈岸没多想,觉得没问题:“行,你安排吧。” 温黎挥出去一桿,沈岸拍手:“你这叫不太会?” “是不太会,没玩过几次。”温黎看著自己打出去的球的方向。 “你想说自己天赋异稟?前几次跟谁玩的?”沈岸在心里暗自想,不会是宋行舟吧。 温黎拿著防晒喷雾在脸上喷了一圈,转头对著沈岸的脸也喷了一圈:“程虞啊,程虞带我玩过几次。” 沈岸听话的站在那里让她喷,喷完了,沈岸用手在脸前挥了挥,说:“像喷农药。” 温黎对余音喊道:“补防晒。” 余音听话的停下,自己补完,看了看靠在车边的周篆,问:“周哥,你喷点不?” 周篆摇头:“不用,你周哥天生丽质。” 余音很认同的点点头,无法反驳,帅的让大多数女生自卑。 周篆自己没怎么玩,给他们当司机,眼睛一直不自觉的往余音那边瞟。 小丫头看上去没心没肺,学的倒是挺认真,就是教练怎么回事,挨那么近干什么? 周篆嘴里低骂了句『操』,不知道是在骂他自己,还是在骂教练。 他上前挥开请来的教练:“你回去吧,我教。” 周篆板著脸教余音,搞得余音紧张起来:“周哥,你是看我太笨了,看不下去了亲自上场教学吗?” 周篆呵呵两声职业假笑:“是啊。” 余音撇嘴,小声说:“这玩意到底有啥好玩的啊,挥个杆球跑出去那么远,还要球童跑去捡,跑来跑去看著都累,这玩意还没羽毛球好玩。” 听到她嘰嘰咕咕的吐槽,周篆心里那股阴鬱烟消云散,笑问:“会打羽毛球?” “会啊,我大学社团是羽毛球社的。”余音笑著说,这一笑,阳光明媚。 余音一笑梨涡特別明显,周篆眼睛总是不自觉的看她梨涡:“打的很好?” “不差。”余音觉得做人还是谦虚点好,毕竟眼前这位爱玩出名,谁知道是不是羽毛球也打的特別好啊。 果然,周篆说:“下次一起打羽毛球。” 余音苦恼的说:“我姐也会打,我姐夫是不是不能打羽毛球啊?” 周篆特別想抽自己一嘴巴,看看人家小姑娘多单纯,想著大家一起约,再看他,他想的是他们两个单打。 “没事,想打的话,可以叫程虞或者叶深他们,都会。”周篆突然就蔫了,把杆递给余音:“自己练会。” 第45章 姐妹俩被欺负 余音自己练了一会觉得热,收杆跑回车上坐著乘凉,她是个话癆嘴巴閒不住,见周篆心不在焉的,又不好跟他聊天。 余音在小包里翻出两颗棒棒,递给周篆:“周哥,吃不。” 周篆瞧了眼,接过一个,边剥纸边说:“没事別总是呲个大牙傻笑。” 余音被他懟的莫名其妙:“为什么?” 明明大家都说她笑起来很好看。 周篆把棒棒塞嘴里,含糊的说:“看上去很好骗。” 余音听这话怎么也不像夸奖,跟贬低没区別,周哥內分泌失调吗,情绪这么不稳定,一会阳光开朗大男孩,一会懟天懟地懟的你怀疑人生。 周篆低头看了眼棒棒纸,问:“这么爱吃巧克力?” 冰淇淋吃巧克力味的,棒棒也是巧克力味的。 “还行,你也多吃点。”被说傻,她高兴不起来了。 周篆挑眉问:“怎么说?” 余音斜眼瞥他:“嘴巴毒,吃点甜的弥补一下。” “生气了?”周篆见她气鼓鼓的斜眼瞪他,觉得可爱,立刻笑著说:“別生气了,回头周哥给你买巧克力赔罪。” 余音心想,谁差你一块巧克力啊。纯纯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温黎和沈岸也过来休息,温黎问余音:“学会了吗?” 余音哼哼道:“没学会,教练不行。” 沈岸被余音的话逗笑,质问周篆:“你这教练怎么当的。” 周篆摸摸鼻子,小姑奶奶脾气还挺大。 休息了会,温黎见余音今天话不像从前那么多,问:“你今天找我有事啊?” 余音蔫蔫的嘆口气:“算有吧,我明年实习了,昨天寢室同学聊天,我发现她们都有就业方向。” 温黎问:“你没有?” 余音点头:“没有,我都不知道未来我能干什么,你学医能当医生,我学语言,但我好像学业不精,也做不了翻译。” 沈岸闻言,给出建议:“语言类的就业方向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做翻译。” “比如呢?”余音对自己的就业方向很迷茫,好不容易有个人能给建议,她很想多问问。 “翻译你觉得做不了,也可以在教育机构做老师。”沈岸说。 余音深知自己不是当老师的料:“我给学生发吃吗,我也不配为人师表吧。” 沈岸也不觉得烦,很有耐心的继续说:“市场调研,或者品牌策划也需要你这个专业。” 周篆说:“市场调研太累了,品牌策划倒是挺適合你。” 她思维活跃,通过语言塑造品牌形象,很適合她。 余音有些懵,不太理解。 “编辑,记者,人工智慧,语言技术,都需要语言类专业。”沈岸又给她科普。 余音听的云里雾里,她每天在学校里上课,吃饭,睡觉,根本没想过太多,要不是昨天同学聊到这个,她还不著急呢。 温黎揉了下余音的头:“好了,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消化不了,你明年才实习,你需要在这段时间考虑的是你对什么工作感兴趣。” 沈岸很认同温黎的话,轻鬆的说:“大不了姐夫给你安排个工作。” 余音不好意思的笑笑,往温黎怀里拱:“那我不成混吃等死的废物了吗。” 温黎揭穿她:“你小时候的梦想不就是当个有钱的废物吗。” “我没钱啊!总不能靠我爸那仨瓜俩枣的当废物吧。”余音觉得自己是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对什么感兴趣了。 “我最感兴趣的是八卦、算命,画符,我总不能去天桥底下摆摊吧。”余音天生乐观,emo没有两分钟,自己就自愈了。 “够乐观的。”沈岸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好了,说道:“你摆摊的桌子,姐夫给你出了。” 聊了会,温黎觉得有些口渴:“车上有水吗?” 周篆翻了下:“没有。” 沈岸下了球车:“渴了?我去给你拿水。” 周篆也跟著下去:“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走后,余音说:“姐夫对你真好。” “这你都看出来了?”温黎一直把余音当小孩,她说这些,她也没太在意。 余音说:“你没看出来吗?他对我好,对我们家人好,可他凭什么对我们好啊,他其实是在对你好啊!” 爱屋及乌,所以才对他们那么好。 余音的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温黎突然有些內疚,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还不如余音看的透彻。 最近这段时间,她面上不显,其实心里一直有根刺,她甚至怀疑过沈岸是不是因为要保护他的白月光才对她那么好。 每次他对她好的时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对她好的同时,在弥补对另一个人的遗憾。 温黎这才意识到,她被那些声音误导了,想通后瞬间豁然开朗,她搂著余音说:“你姐夫没白疼你,还知道帮你姐夫说话。” 余音嘿嘿笑,开玩笑的说:“几千万的珠宝,不能白拿啊。” 温黎见他们还没回来,问:“再玩一会?” 余音还像小时候一样缠著温黎:“好啊,姐你再教教我吧。” “周篆教的真不行啊?”温黎笑著问。 余音:“他也没怎么教我啊,让我自己练,这跟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有什么区別。” 温黎正夸余音这杆漂亮,一道油腻的声音传来,惹得温黎一阵反感:“妹妹,哥哥请你们喝茶去啊?” 温黎皱眉,从来人的打扮就能看出是个二世主,一身的名牌標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钱。 虽然反感,但温黎还是儘量礼貌的拒绝:“抱歉啊,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你们出来不就是钓凯子的吗,我给你们钱,要多少,哥哥都给的起,只要你们把哥哥陪好了。”二世主一双眼睛在温黎和余音的腿上来回扫。 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么噁心的话。 “请你自重,我老公要回来了。”温黎忍著怒气,告诉他自己有老公,希望他能识相点。 温黎想带著余音回车上,刚转身被二世主拽住胳膊,温黎的双手被控制住,想卸他胳膊都做不到。 余音见她姐被欺负,用自己手里的球桿敲在二世主的身上,跟在二世主身边的两个朋友立刻过来控制余音,將余音压在草地上。 第46章 沈岸再次手术 余音一个小姑娘,从来不知道男人这么噁心,又气又害怕,但她就算哭也不求饶,只一个劲的儘自己的全力反抗。 温黎和余音两个女生的力量到底不如几个男人,她们只有闪躲的份,场面顿时乱鬨鬨的。 “你现在放开我,我保证不追究,不然等我老公回来,你就完了。”温黎边躲避他的咸猪手,边说。 “你老公算哪根葱啊。”二世主可算控制住了温黎,觉得她在吹牛,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两个女生简直就是极品,打算先亲一口再说。 “你说老子算那根葱!” 二世主还没亲到温黎,衣领被人从后面薅住,紧接著一拳落在他噁心的脸上。 二世主嘴里立刻就有了血腥味,咒骂了一句。 沈岸周身充斥著戾气,他看了眼温黎,见她没受伤,弯腰捡起地上的球桿,一桿一桿狠狠的砸在二世主的身上。 二世主將嘴里的血吐出来,发狠的扑向沈岸,温黎急的从地上爬起来去帮忙,她怕沈岸受伤。 那边周篆一个人打两个人,把压著余音的两个人拽起来打。 你一拳他一脚,打的正起劲,他听到身后传来温黎的尖叫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回头时看到沈岸倒在地上。 “操!”周篆一拳打在扑过来的人身上,回头厉声喝道:“这是沈家太子爷,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明天就让你们李家破產。” 周篆也怕沈岸受伤,沈岸身体还没完全恢復,这时候受伤,不用別人,他自己都不能放过自己。 二世主是李家的小孙子李峻辉,李家仅有这一根独苗,从小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但再无法无天他也知道一个道理,李家再有钱,也有他们家够不到的大家族。 李峻辉这才看清还有周篆,沈岸他不认识,但海城就没有人不知道沈家。別说沈家,就是周家这位二少爷他们李家也惹不起。 李峻辉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立即跪下求饶:“这,我,对不起,我错了,沈爷,周爷,我不知道她们是你们的人啊,我要知道是你们的人,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碰她们啊。” 温黎赶紧把手放在沈岸心臟处,另一只手抓著沈岸的手腕给他把脉,李峻辉的声音让她十分厌恶,厉声吼道:“闭嘴。” 她听了会沈岸的心跳,跳的很快,她害怕的说:“你別动怒,我没事,你平復下心情。” 沈岸拍了拍温黎的头:“没事。” 周篆这边两个人见李峻辉都跪下了,也懵了,也不敢再跟周篆动手。 周篆看了眼余音,见她哭的厉害,还以为她被怎么了,气的又在两个身上拳脚相加。 “妈的,不长眼,谁你们都敢动。”他都得哄著的小祖宗,他们凭什么动。 沈岸手里还拿著球桿,他將球桿抵在李峻辉的脑门上,他眼神愈发阴鷙,冷声问:“碰她哪了?” 李峻辉抖成了筛子,他哪敢说话。 沈岸的球桿在李峻辉的脑门上重重的点了一下:“问你呢。” 李峻辉哪敢说话,看沈家太子爷的状態,就算碰一下手,他都怀疑沈爷能把他手剁了。 李峻辉一个劲的磕头,道歉,头磕的晕晕乎乎,也不见沈家太子爷说一句放过他的话。 沈岸不急不慢的看著他磕头,低头看向温黎,刚下去点的怒气,在看到她胳膊上一道道红痕时,怒气再次翻腾上涌。 沈岸一竿子砸在李峻辉的头上,他的球桿是特殊定製,金属材质,有一定的重量和质量,砸的李峻辉倒在地上没起来。 沈岸也不管他是死是活,举起球桿对准李峻辉的命根砸了下去。 本已经不吭声的李峻辉嗷的一声尖叫,听上去比杀猪还惨,沈岸阴著脸又连续砸了三桿。 周篆確定了余音没受伤,也没被欺负,才过来拦著沈岸:“行了哥,给点教训就是了,他是李家的独苗,真打出事不好交代。” 沈岸寒著脸,冷声说:“现在是他们李家该好好想想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话刚落,沈岸用尽十二分力气,卯足了劲又给了李峻和命根子一桿。 这下李峻辉直接不吭声了,昏死了过去。 沈岸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温黎见她脸色惨白惨白的,扶著他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沈岸喘息声有点大,他觉得呼吸也有些费劲,他问温黎:“你有没有被他怎么样?” “我没事,你別担心我,你……” 温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沈岸向后倒去,她嚇的大叫:“沈岸……” 最后沈岸和李峻辉是一起被救护车接走的。 到医院,周篆对著昏死的李峻辉又是一拳,还想再给他一拳的时候被余音拦住:“再打真死了。” “死了老子赔。”周篆气恨咒骂了一句,赶紧往急救室跑。 他们將沈岸送到了康合医院,过来的路上周篆就已经给叶深打了电话,叶深早已经把手术室和检查设备都准备好,给沈岸开了绿色通道。 他进手术室前,指著周篆的鼻子训到:“等我出来,我再找你算帐。” 周篆给了自己一巴掌:“岸哥有事,我自己解决我自己。” 今天怪他,跟著岸哥一起发疯,岸哥动手的时候,他保持理智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温黎很担心沈岸,她心里慌极了:“不怪你,怪我。” 沈岸晕倒的时候,脸色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她极度自责,明知道他身体还没恢復好,他当时心跳都那么快,她应该及时阻止他的。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於温黎来说都是煎熬。 沈岸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灰濛濛的,他站在一条荒无人烟的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想,一定是温黎在喊他…… 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失望极了,不是温黎。 “你怎么在这。”沈岸人还虚弱著也难以掩饰对她的厌恶。 温言看到沈岸开心的说:“是我救了你啊,我给你输的血。” “温黎呢?”沈岸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温黎的影子,心底顿时產生一股委屈感。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老婆,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个晦气的玩意。 温言冷笑:“我姐?你术后昏迷了两天,她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第47章 显得他很可笑 温言冷笑:“我姐?你术后昏迷了两天,她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沈岸指尖微颤,逐渐攥紧双手,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嘲讽:“那也轮不到你来我这献殷勤。” “你!姐夫,我可是救了你的人。”温言没想到沈岸在知道她给他献了血后,还会这样冷漠。 沈岸疏离的看著她:“想要报酬去找我的特助林书,他会给你。” “姐夫,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要报酬。”温言著急的抓著沈岸的手。 沈岸嫌恶的抽出自己的手,冷声纠正:“还有,以后別叫我姐夫,姐夫这个称呼不是什么人都配叫的。” 温言嘴巴微张还要说话,被沈岸冷声喝斥:“滚出去。” 温言哭著跑了出去,沈岸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自己的手机,感到自己身体传来的不適,他才发现自己这是做手术了? 那温黎呢,他做手术,温黎去哪了,难道是温黎也受伤了? 他等了一会,就看到叶深穿著白大褂进来。 看到沈岸睁开眼睛,叶深鬆了口气,走到床边说:“你再不醒,我要怀疑我的医术水平了。” 沈岸总算看到一个该看到的人,问道:“温黎呢?” “你不问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刚醒就找老婆?”叶深服了这个死恋爱脑。 “这不是没死嘛。”有什么好问的,有事他就醒不过来了。 叶深无语的竖起大拇指,紧接著骂他:“沈岸你他妈的真是拿我的话当放屁,我让你好好休养,你给我打架,打到自己心臟血管组织崩开,你自己身体还不如塑料瓶结实,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沈岸充耳不闻,完全当耳旁风,接著追问:“所以温黎呢?她也受伤了?” 不然怎么会不来看他。 叶深气的在原地转了两圈,指著沈岸还想骂,但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以及他那毫无血色的脸,最终他放下了自己的手,重重的吐了口气,忍著脾气说:“没受伤,好的很。” “那她人呢。”沈岸不信。 “上班了。”叶深回答。 沈岸眸光微暗,苦涩的笑意直达眼底,他手术,她上班,她就那么热爱自己的工作? “她真没受伤?”沈岸不死心。 “真没有。”叶深觉得他的恋爱脑没救了。 见他不再说话,叶深语重心长的说:“算我求求你,你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行不行,你忘了在国外你手术时有多惊险了吗?我真怕下一次我也救不回你。” 医术不是魔法,大小手术都有不可预测的意外,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顺利。 “估计这次是个小手术,不然我病房都没个人守著。”沈岸酸溜溜的说完想起来,哦,还有个不是人的。 “通知下去,以后別让温言来我病房,影响我恢復。” 叶深不晓得他这酸溜溜的是怎么回事,解释道:“怎么没人,我刚送走你妈和你姐,温言又是谁?哦对了,周篆那傢伙去收拾李家那犊子了,你术后程少禹回来看过你,他飞行早就定好的,確定你生命危险,他才去飞。” “温黎那白眼狼一次都没来?”沈岸心头酸涩,说来说去也没听见温黎来看他的消息。 叶深:“来了啊,你手术那天她一直在。” 沈岸瞥他一眼,没女朋友的蠢东西,他问的是手术那天吗,他问的是他昏迷这两天。 “別烦我了,你也影响我恢復,你出去吧。”沈岸摆手,让他也出去。 叶深走之前把手机给他,餵了他一杯果汁:“你这两天只能喝点果汁,饿也挺著吧,都是你自己作的。” 並交代:“有事给我打电话,哦对了,李峻辉废了,下半辈子都不能人道了,周篆现在还在李家闹呢,你把他叫回来吧。” 叶深也没再多交代,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要睡觉,术后刚醒就是这样,睡觉的时间比醒著的时间多。 叶深前脚离开病房,沈岸就拿起电话给温黎打电话。 可惜一直响到自动掛断也没人接,反覆打了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沈岸又给程虞打了个电话,程虞接了:“小舅你醒啦?” “嗯,温黎呢?”沈岸直截了当的问。 “啊?不知道啊,我这几天没在海城,来北京学习了。” 小舅做手术她都不知道,还是手术后听她妈说的,她要回来,她妈说小舅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做了个修復手术,她才没赶回来。 “小舅你现在需要多休息,多睡觉。”程虞没念叨完呢,发现电话已经被掛断。 沈岸掛了电话再给温黎打,还是没人接,他一开始担心温黎出事了,但看叶深的反应应该是没什么事。 沈岸负气的將手机扔到抽屉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整天他都是睡了醒,醒了睡,叶深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他,给他补充点水分和果汁。 下午四点,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余音坐在他病床边:“姐夫,你醒了,渴不渴?” 沈岸点头,余音將水杯端给他,水杯里有吸管,他喝了几口,心想,看,小姨子都知道来看看他。 “姐夫,深哥说你不能吃饭,只能喝点水和果汁,你饿不?”余音问。 沈岸摇头:“你姐呢?” “我姐电话打不通,你手术第二天她去上班了,放心吧她没受伤。”余音如实说。 沈岸这心就跟在火上煎一样,他反覆担心她是不是受伤了,或者出了什么事,但每个人都告诉她,她没事,她好的很,还能去上班。 他的担心显得特別可笑。 余音待了会,沈岸让她回学校,怕太晚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余音见他也没什么精神,也没留下来继续打扰他:“那姐夫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我这边没什么事,不用来回跑了。”大学城离市区距离太远,来回不方便。 余音走后,护士进来检查的时候,沈岸还没有死心,问护士:“给我献血的人是温言吗?” 护士想了想,点头道:“对,是温小姐给您献的血,抽了400cc的血,听说温小姐抽完血就晕倒了。” 沈岸悬著的心终於还是死了,他以为温言是骗他的,他以为整件事有什么误会,没想到一点误会都没有,温黎就是没来看他,温言也確实给他献了血。 第48章 沈岸哭了 沈岸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醒了,护士给他病房留了盏壁灯,他觉得口渴,伸手想摸桌子上的水杯。 侧过头却看到他病床旁边有个小矮床,上面躺著一个人。 “你渴了吗?” 温黎听到动静赶紧起来,打开病房的灯。 沈岸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女人,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著温黎,確定她没受伤,才悄悄放下心来。 紧接著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他嗓音沙哑,语气疏离的问:“你怎么来了?” 他昏迷不醒的时候都不来看他,醒了倒是出现了。 他疏离的態度让温黎愣住,她回答道:“我来照顾你啊。” 沈岸张了张嘴,恶毒的话堵在喉咙里,捨不得对她恶语相向。 他生著闷气,將头歪到一边。 温黎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將吸管递到他嘴边:“渴了是不是,先喝点水。” 沈岸不喝,头一直歪向另一边。 温黎绕到床的另一边,弯腰想餵他喝水,才注意到他眼角泛著的红,她心下一惊。 “这是怎么了?伤口疼吗?”温黎只以为他是因为麻药劲过了,伤口疼,不然怎么像要哭似的呢。 本不想理她,但看到她著急的模样,沈岸又不忍心,低声回了句:“不疼。” “不疼?”温黎想了想,觉得他一定是要面子才故作坚强。 “你没什么想说的?”沈岸脸色苍白,平静的语气中有了一丝丝转变,看著她的眼神也全是委屈。 温黎发懵,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对不起啊,因为我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温黎道歉,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耿耿於怀,没有她,他也不会进手术室这么严重,他身体本就还没恢復好。 沈岸闔了闔眼,忍著心头的酸涩,质问道:“没了?” 温黎不明白他到底想听什么:“你想听什么?” 沈岸喉咙发乾,吸了口气,彆扭的说:“没什么,我想喝水。” 温黎赶紧把吸管放到他嘴边,等他喝完,用纸巾帮他擦嘴角。 “你还困吗?”温黎问他。 沈岸闷声说:“不困,睡一天了。” “那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温黎继续追问。 “没有。”沈岸声音一直低低的,闷闷的,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温黎感觉的到沈岸对她的態度有些冷淡,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 温黎彻底没办法了,你说他生气吧,他理你。你说他没生气吧,他说话的语气又很冷淡。 “需要我哄哄你吗?”温黎歪著头看他,她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不需要,你睡觉吧。”沈岸闭上了眼睛,不看她。 “你確定你没在闹彆扭?”温黎觉得他明明就是在跟自己闹彆扭。 沈岸不再说话,温黎更加確定他就是在闹彆扭,只是他又不肯说。 这一整晚,沈岸只要动一动,温黎就会立刻起来看他需要什么,每次都要询问他是不是伤口疼,是不是睡不著,每一次沈岸的態度都是冷冷淡淡的。 第二天早上,温黎醒的时候,拔掉充电的手机,开机时看到沈岸好多个未接电话,问他:“你是因为我没接你电话生气了吗?” 沈岸看她一眼,没说话,温黎解释:“我手机没电了,昨晚我过来的时候在你病房冲的电,刚刚才开机看到你的未接来电。” “哦……”沈岸淡淡的应了声。 温黎纳闷的看著沈岸,怎么还哄不好了呢? “你要不要刮鬍子?我给你带了剃鬚刀。”温黎见跟他道歉也不行,哄也哄不好,解释他也没反应,只能做点实际的。 沈岸摸了下自己的鬍子,三天没刮,是长了,扎手。 见他点头,温黎从袋子里翻出他的剃鬚刀,比划了几下,问:“怎么用啊?” 沈岸伸手拿过来,按下开关,自己刮。 叶深进来查房的时候,看到温黎站在病床边看著他刮鬍子。 “还是小师妹细心,还给你带了剃鬚刀。”叶深笑著说。 温黎尷尬的想,何止剃鬚刀,还带了內裤呢。 叶深是康合医院的股东加院长,平时不坐诊,主要管理医院的相关工作,只有疑难杂症需要他,他才会接手术。 所以查完房,他也没著急走,坐下对温黎说:“一会周篆送早餐过来,一起吃点早餐吧。” “我们要不要出去吃?”温黎看了眼沈岸,今天他也只能喝果汁,在他面前吃包子,是不是爱残忍了。 叶深像个大魔王一样恶毒的笑,说:“没事,让他闻味,让他长长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跟人动手。” 他越这样说,温黎越內疚:“都怪我,我当时要是不反抗,就不会发生衝突了。” 其实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发生衝突的,只记得那个人过来说了侮辱人的话,她好像回懟了一句,就起了衝突。 沈岸见不得温黎伤心难过,皱眉瞪向叶深:“要你多嘴。” 叶深赶紧解释道:“哎,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是李峻辉那孙子有错在先,女生穿的漂亮、长的漂亮不是原罪,是他们心臟眼脏。有人欺负你,你反击是本能,这没有错。我的意思是,有周篆在,用得著他动手?周篆那身手一个打三个完全没问题,他那塑料一样的身体逞什么能。” “你也別內疚了,不然沈岸该怪我欺负你了。”叶深装可怜的说。 温黎看了眼沈岸,会吗,他还在跟她生气呢。 周篆拎著两袋子早餐盒,风风火火的进了病房,看到沈岸醒来他恨不得扑上去抱他,被叶深拽开:“你別压著他。” 周篆兴奋极了:“哦哦哦,忘了,岸哥你放心,李峻辉那孙子命根子被你给废了,等你再好点,李家老爷子亲自来给你道歉。” 沈岸没什么兴趣听,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嗯』了声。 周篆见他这反应也太冷淡了,问温黎和叶深:“他怎么了?” 叶深摊手:“谁知道了,醒了就是这不冷不热的態度。” 周篆只当他是术后还没恢復,又问温黎:“温黎,你好了吗,我给你买了猪肝菠菜汤,给你补补血。” 沈岸闭著的眼睛刷得一下睁开,身上多了丝急切的情绪,问:“她怎么了?” 不是没受伤吗?! “你不知道吗?她给你抽了400cc的血,抽完就晕倒了。”周篆把猪肝汤递给温黎。 第49章 误会了她 沈岸心头一紧,浓烈的情绪堵在嗓子眼,憋出一阵咳嗽声。 温黎赶紧放下汤,过去给他顺气:“怎么还咳嗽了呢?” 她紧张的去摸他的额头,觉得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把水杯递给他,让他喝口水,顺一顺气。 沈岸不喝,拽著她的胳膊急切的问:“你给我输的血?” 温黎不解他情绪为何这样激动:“不然呢?” 沈岸自责的垂下眸子,他竟然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跟温黎生闷气。 “你以为谁给你输的血?”温黎想起他一直生闷气的模样,似乎抓住了重点。 “我……”沈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对她的不信任,让他难以启齿。 面对几个人的目光,沈岸觉得自己仿佛在接受审判一样,终於开口说了出来:“温言说她给我输的血……” “温言?她来过?”温黎拧眉问。 沈岸点头:“我刚醒就看见她在我病床边。” “你晕倒还去上班了?”沈岸想起叶深和余音说过,他手术的第二天她就去上班了。 “那你现在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叶深,给她找个医生看看。”沈岸著急的说。 温黎看在他还刚醒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心平气和的说:“不用,我没事了。” 叶深见他自己都吃完了早餐,这夫妻俩也没把误会彻底解开,於是决定做回『好人』,说:“小师妹不是给你输血晕倒的,是输了那么多血后烧了你一晚上,没有好好休息,第二天又回医院做了台手术,她是出了手术室晕倒的。” 霎那间,沈岸的心仿佛被人从高空拋落,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怪温黎这两天没来看他。 看到沈岸双眸泛红,叶深又添了把火,装模作样的问温黎:“小师妹,你退烧了吗?” “昨晚就退了。”也是因为退烧了,她才来医院陪护。 “退烧?你发烧了?”沈岸更急了,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温黎点头,安慰道:“没事了,烧退了。” 叶深却不肯放过沈岸,推了下无框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对啊,小师妹晕倒后醒来就发烧了,39度5,还好你们家有保姆去给做晚饭,不然她烧死在家都没人知道。” 叶深说的很严重,但也都是事实。 温黎不明白叶深明明对沈岸那么好,这时候不是应该让他好好养伤才对,又为何这样故意刺激他。 沈岸暗自捏紧拳头,汹涌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堵得他快承受不住。 叶深见他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慢悠悠的起身,拿起病历本往外走,並留下一句话:“沈岸,所以你继续作死,哪天你真死了,我看谁能帮你照顾好你老婆。” 杀人诛心,叶深一句话让沈岸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温黎和周篆皆是沉默,这才意识到叶深这次是真生气了,他平静的愤怒远比他以前训沈岸时要严重的多。 周篆不敢说话,低头吃早餐,悄么声的把那碗还没凉的猪肝汤往温黎手边推。 沈岸心头那股无法言说的心疼和自责,在他心底肆虐的翻腾,眼角几滴泪滑过,他的喉结慢慢滚动,说了声:“对不起……” 叶深说的对,他保护温黎没错,但方式方法不对,他若是死了,他將温黎交给谁都不会真正放心。 他若死了,他的姑娘怎么办。 “没,没关係……”温黎没想到他真会哭,他的眼泪顿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她还不明白沈岸这眼泪是为谁掉的,她甚至还在心里暗自佩服叶深,她师兄不愧是医科大的传奇人物,真厉害,几句话就把沈岸这种高位者说哭了。 周篆嚇得大气都不敢喘,怎么回事,深哥把岸哥说哭了?他要不要安慰安慰岸哥啊,会不会被骂啊!? 他掏出电话给叶深发微信:“你说的是不是太狠了?你都把岸哥说哭了。” 叶深很快回復,从文字上都能看出他有多狠心、多冷漠:“不狠他不长记性,他为了温黎付出多少,他自己最清楚。拼命的活下来,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他拼命的活下来干什么?” 周篆不敢回了,深哥心里那口气估计是憋了好几天了。 温黎见沈岸情绪不高,给他榨了一杯果汁,想餵他喝。 沈岸轻声说:“你先吃早餐,一会凉了。” “不差这一会。”温黎想著他只喝果汁就够惨了,还让他看著他们吃,太残忍。 沈岸却很坚持:“我还不饿,你先吃。” 周篆把猪肝汤捧到温黎面前:“你先吃吧,不然岸哥是不会吃的。” 温黎只好先吃早餐,她边吃边观察沈岸,发现他一直不说话,看似闭著眼睛在休息,但她知道他是在难过。 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叶深的话刺激到了他,后来她慢慢回过味来,不会是因为误会她而自责吧。 “沈先生,需要我哄哄你吗?”温黎俏皮的笑笑。 沈岸睁开眼睛看著她刻意討好的模样,更让他难受,他凭什么让她哄他啊。 “不用,等我好了,我哄你。”沈岸终於不再是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的態度,他在心里盘算著,她喜欢什么,他要好好的哄哄她,好好的赔礼。 周篆搓搓胳膊,吃完早餐还要吃狗粮,有点撑:“別虐单身狗了。” 沈岸说:“你不爱看就走。” 周篆赖著不肯走:“我不走,我今天没事,在医院陪你。” 本来沈岸还想赶走他这个电灯泡,被温黎拦下,她犹豫了片刻,颇为不好意思的请求道:“那个……要不你帮他换下?” “嗯?换什么?”周篆不明所以的问。 温黎也不好说的太明显,从她带来的衣物包里翻出一个小包,递给周篆:“你先帮他换,我出去扔垃圾。” 关上病房门温黎听到病房里周篆狂笑的声音,以及沈岸不知道在骂他什么。 温黎尷尬的加快速度远离病房门口,这么尷尬的事,还是让沈岸的好兄弟帮忙比较好。 第50章 亏妻者百財不入 病房里,周篆笑够了,问:“哥,这么亲密的事,你老婆不做,让我做?” 沈岸斜眼睨著他:“不愿意做就滚。” 他巴不得他老婆帮他,这傢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愿意愿意愿意,为岸哥效力是我的荣幸。”周篆把小包打开,拿出一条乾净的內裤,问:“这条行不?” 沈岸哼哼道:“我终於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了,太油。” 温黎回来的时候,手里拎著一个小煮锅,还有一袋掛麵。 她刚进病房就见沈岸和周篆像是在密谋著什么,她隱约听到了李峻辉这三个字。 “拿的什么?”沈岸看她手里的东西。 “在楼下超市买了一个小煮锅和掛麵,明天你就可以吃点软食了,我给你煮点麵条吃。”温黎心疼他这两天只能喝果汁,看上去人都瘦了一大圈。 沈岸並没有因为可以吃东西而高兴,反而说:“吃没有味道的麵条,跟喝果汁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別。” “起码顶饿些?”温黎把锅和掛麵放起来,又问:“你们在说李峻辉?” 沈岸点头,温黎问周篆:“他……真废了?” “真废了,李家六代单传到他这辈算断了,岸哥下手特別狠。”周篆说完摸摸鼻子,狠到把自己都揍进了医院,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温黎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面都觉得心惊,当时的沈岸就跟疯了一样,拦都拦不住。 “李家会不会找沈岸的麻烦?”温黎问。 沈岸愣了下,隨即跟周篆一起笑起来,周篆笑的最夸张:“温黎,你是不是对你婆家一点都不了解?李家敢找沈家的麻烦?” 温黎不懂豪门阶级:“可李家不就这一个独苗吗?” “別说他废了,他就是死了,李家老爷子也得乖乖来给岸哥道歉。”周篆狂得不可一世。 “事出有因,我们也不是以权压人,李峻辉有错在先,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这事就算是沈岸放过李家,他周篆都不会放过李峻辉那犊子。 “法制社会救了他们。”当时他看到两个男人把余音压在草地上,他杀了他们的心都有。 “明天让李家过来?”周篆问沈岸意见,要不是他压著,李家今天就想过来。 “嗯。”沈岸应了声,隨后说:“给余音打电话,她要是没事,让她也过来。” 温黎这边刚要打电话给余音,发现周篆电话已经拨了过去,她好奇的问:“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沈岸也没多想,开玩笑道:“怎么说也是余音的半个高尔夫球师傅。” 温黎笑著说:“余音嫌他技术一般呢。” 沈岸失笑:“他技术还一般?周篆別的不行,跟玩的相关事项,绝对这个!” 沈岸竖起了大拇指,他还是那个球场的老板之一,不懂或者不感兴趣的项目,他绝不会碰。 周篆没听到他们两个说什么,掛了电话说道:“余音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没告诉她不用过来了?”沈岸问。 “没,她说还有半个小时候就到了。”周篆小心思一转,说道:“大不了晚上我送她回学校。” 沈岸颇为欣慰的说:“我这小姨子没白疼,昨天就来看过我了。” 温黎睨著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给我话听呢?怪我没来看你?” 沈岸立即收起笑意,认真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怀疑你了,怀疑老婆的男人没有好下场,怀疑老婆的男人发不了大財,亏妻者百財不入。” “哎呀行了行了別说了。”温黎受不了他这样,上前捂他嘴。 周篆看热闹乐的嘎嘎笑:“我应该把这一幕拍下来给深哥和少禹发过去看看。” 虽然早就知道岸哥恋爱脑,但亲眼看见还是觉得有十足的衝击力。 周篆霸占了温黎的小矮床,躺在上面休息,他这两天在李家没日没夜的闹腾,累得很。 他在小矮床上打盹,温黎在沙发上看医学文献。 “你身体真没事了?要不要休息下?”沈岸不放心的问。 温黎从文献中抬起头:“真没事了,我体质还行,好了就不会反覆。” “温言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她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沈岸疑惑的问。 温黎对此也深感疑惑:“不知道,可能是巧合?” 沈岸却不这么认为:“知道我受伤昏迷不醒,知道你晕倒不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两波,一波是我们身边这几个人,一波是你医院的同事。” 温黎从手术室下来就晕倒,一定传遍了整个二院。 温黎想了想认同的点头:“叶深和周篆是不可能说的,那就是我医院的同事,温家为了让温言接近你,处心积虑的渗透到我同事里了?” “有怀疑的人选吗?”沈岸问。 温黎想了一圈:“没有,我同事关係蛮简单的,大家会为了荣誉而爭名额,但大家的大多数时间都用於跟时间赛跑,跟死神抢命,我周围的同事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何况她工作以来人际关係不敢说特別好,但也绝对不差。 “以后小心点,不得不防。”沈岸神色凝重,其实他有怀疑的对象,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他在暗中调查便是。 “你今天休息,明天上班吗?”沈岸问。 温黎说:“不上啊,我跟同事串了几天班,等你出院了我再回医院。” 其实在沈岸术后第二天,她本是回医院请假的,但遇到一台紧急手术,又是她擅长的粉碎性骨折復位术,她才上了手术台,没想到体力不支,下手术台就晕倒了。 晕倒后又发了高烧,这才两天没来医院,没想到让温言钻了空子,惹出了误会。 余音到的时候,周篆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嗖得从矮床上坐起来,温黎嚇一跳:“你没睡著吗?” “睡得不熟。”其实他睡著了,听到余音的声音才醒的。 周篆也不怎么说话,歪在矮床上吃橘子吃香蕉,听他们说话。 等到他旁边都是水果皮时,沈岸受不了的问:“我养病,还是你养病?” “你又不能吃,放著都烂了。”周篆又剥了个橘子。 “烂不了,一会给余音拿回学校去。”沈岸说。 周篆一听,扔下手里的橘子,把其他水果都装回框里,对余音说:“我没吃几个。” 第51章 定情信物 余音在沈岸病房待了两个小时:“姐,姐夫,我下午还有课,我要先回学校了。” 沈岸点点头,说:“让你周哥送你吧,拎著水果不方便。” 余音本想拒绝,但看到周篆已经拎起了水果篮,想想还是算了。 “那就麻烦周哥了。”余音客气的道谢。 余音和周篆离开不久,温黎对沈岸说:“今早叶深的话说的有些重,但我觉得很对,以后你不能情绪起伏这么大了,因为那些人受伤不值得。” 沈岸也没想到这次后果这么严重,但如果再发生一次,他可能还会这样做,他说:“可我看不得你被欺负。” 温黎心里感动,嘴上却说:“就算为了我受伤,也不行。” 她声音很小的说:“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办……” 沈岸唇角漾起笑意:“好,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就算是为了温黎,他也会珍惜生命。 周篆开车送余音回学校的路上,对她说:“明天你什么时间有空,你姐夫让你来医院一趟。” “有事吗?”余音问。 “李家来道歉,你姐夫可能觉得你也是受害者,所以让你也在场吧。”这事沈岸没明说,但周篆猜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余音惊讶的瞪大双眼,满脸崇拜的说:“我姐夫真厉害啊,把人家打的不能做男人,人家还要主动来道歉。” 周篆瞥了她一眼,就只有她姐夫厉害?他就不厉害吗? 算了,跟她说那么多也没用,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 周篆在校门口做了登记,將车开了进去:“停在门口就行了。” “后备箱还有点东西,东西太多,怕你拿不动。”在校园里,周篆將车速减慢。 周篆直接將车停在了女生宿舍楼楼下,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个行李箱,推到余音面前:“用不用我送你上去?” 一个行李箱,一个水果篮,都挺重的。 男生进女生宿舍不方便,要在宿管阿姨那里登记,他又不是她亲属,所以更麻烦,余音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能拿,这行李箱是给我的?” 周篆点头:“嗯,朋友昨天从国外回来,带回来的,你留著吧。” 余音还纳闷为什么会送给她一个行李箱,周篆说:“快上去吧,明天我来接你?” “不用,你忙吧,我自己坐地铁去医院就行。”没有她姐在,她总觉得单独跟周篆相处挺奇怪的。 周篆也看得出来小丫头没把她当自己人,最多就是她姐夫的朋友而已,无奈的笑笑,转身上了车。 临走前,周篆对余音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觉得不妥,又补充了句:“找不到你姐和你姐夫的时候,可以找我,周哥什么都能帮。” “哦,谢谢周哥。”送走周篆,余音左手拎著行李箱,又手提著水果篮上了楼。 回了宿舍,她將水果分给室友一些,室友道谢后,看了下水果的品质:“进口澳橘?余音你发达了?” “没有,我姐夫给我的。”余音將剩下的水果放在自己的学习桌上。 另一个室友孙彤新推门进来兴冲冲的问余音:“余音,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不是『不想上课』的酒吧老板啊?” 另外两个室友放下水果激动的围著余音:“你认识那个酒吧的老板?” 余音看著室友问:“你看到了?” “看到了啊,但我不確定,我也没见过本人,只在学姐手机里和学校论坛里看过照片,我看著像,到底是不是啊?” 余音点头:“是他。” 三个室友集体激动:“你怎么认识周头牌的?他是你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余音立即否定,解释道:“可別胡说,周哥是我姐夫的好兄弟,他今天帮忙送我回来而已。” “这样啊,白激动了,我以为传说中的周头牌是你男朋友呢。”室友失望的嘆了口气。 余音觉得她们脑洞太大:“怎么可能,周哥比我大好几岁呢。” 周哥已经有了丰富的社会经验,而她还只是校园里的豆芽菜,完全不匹配的好吧。 他们还不仅仅是阅歷不匹配,从家庭背景来说,她也配不上周哥啊,她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孙彤新倒是想的开,说道:“也没大几岁好吧,再说女大三还抱金砖呢,周头牌比你大几岁,你可是抱到了金山。” “想的真多,你要是那么喜欢,我介绍给你认识啊?”余音开玩笑的说。 “我这不叫喜欢,我这是欣赏,大学城的女生就没有不喜欢周头牌的吧。何况我刚才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很配,很养眼啊,他看你的眼神別提多深情了。”孙彤新还是不死心。 余音推开他们:“周哥长了一双桃眼,看狗都深情,行了別说了,吃你们的水果去吧。” 把她们三个推回去,余音倒在床上喘了口气,孙彤新吃著香蕉,看到地上的行李箱:“这行李箱里面装的什么啊?” 余音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行李箱呢,她拎著也挺沉,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谁给你的?你姐夫还是周头牌?”室友贾珊珊问。 “周哥。”余音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听是周头牌送的,室友张雪嵐也跟著激动,催促倒:“快打开看看啊。” 被她们三个情绪感染的余音也对这个箱子產生了好奇,把箱子放倒。 三个室友又围了过来,孙彤新家境殷实,对一些大牌有一定的认识,看清箱子惊讶的说:“这是日默瓦,里面装了什么宝贝啊,用日默瓦装?” 贾珊珊不懂品牌,用手机搜了下同款,惊呼道:“嚯!这个箱子8400!” 张雪嵐感慨道:“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快打开,快打开。”她们三个比余音还激动。 余音打开箱子,哗啦啦洒出来好多巧克力。 “巧克力?!”张雪嵐帮忙把掉出来的捡起来放回行李箱。 余音也感到十分惊讶,翻了翻,確定满满一箱子除了巧克力,没別的。 “还说对你没意思,谁没事送人一箱子巧克力啊,这分明是定情信物。”孙彤新拿起来看了看,说:“没见过这款巧克力,应该是外国货吧。” 第52章 做他女朋友很幸福 余音点头:“你们真想多了,这是周哥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周哥家又没有女孩子,就给我了唄。”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定情信物』这四个字还是让余音的心里有点发慌。 她跟周篆总共没见过几次,每次见面她都是跟著姐姐姐夫一起,周篆跟姐夫又是特別好的兄弟,所以她把周篆当哥哥一样。 分了她们三个一些,余音坐回自己床上,给周篆发微信:“周哥,你怎么送了我一箱子巧克力啊?” 发完,等待消息的余音心里有点忐忑,该不会真被她们说中了吧。 周篆在开车,並没能及时回復她的消息,等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周篆看著消息忍不住笑,他回覆:“不是给你的赔罪礼物吗?” 这半个小时余音什么都没做,躺在床上守著电话,看到信息也立刻回覆:“赔罪?” 周篆懒得打字,发了条语音过去,他愉悦的声音中透著一股漫不经心,说:“嗯,前几天在高尔夫球场,我不是说过要买巧克力向你赔罪的嘛。” 余音想起来了,在高尔夫球场时,周哥说她傻、好骗,她说他嘴巴毒,让他多吃点,他以为她生气了,说买巧克力给她赔罪。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一箱巧克力,难怪室友会误会呢。 “我让朋友带的,没想到他买那么多。慢慢吃,吃不完给室友分点。”周篆又发了条语音。 周篆的朋友在比利时出差,他让朋友带巧克力回来,朋友当时还八卦问他给谁买,他当时对朋友说:小朋友爱吃,你多买点。 朋友也不知道这个多,到底是多少合適,乾脆直接买了个箱子装。 余音心底鬆了口气,只要不是喜欢她就好,不然她以后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哥了。 余音道谢:“分了,谢谢周哥,周哥明天见。” 確定了后,余音高兴的跟室友分享:“问完了,周哥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也没说清楚带多少,他朋友就乾脆买了一箱子。” 孙彤新正在吃巧克力,闻言不可置信的问:“周头牌不喜欢你,你还挺高兴?” “好吃吗?”余音也开了一条,边吃边说:“高兴啊,周哥跟我姐夫关係特別好,他要是喜欢我,多尷尬啊,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孙彤新恨铁不成钢的说:“音宝儿什么时候能情竇初开啊,別人想被周头牌喜欢都不知道该衝著哪边磕头呢。” “你们都不认识周哥,怎么就成了他的迷妹呢?”余音好奇的问。 “帅啊!还能因为什么。”贾珊珊兴奋的说。 余音笑呵呵的说:“周哥还说让我带朋友去『不想上班』玩呢。” “能见到周头牌吗?”张雪嵐问。 余音想了想:“应该不能吧,他很忙的,店那么多,投资的项目也多。” 三个室友顿时兴致缺缺:“那还去干什么,你以为那些去酒吧的学姐真是去喝酒的吗?哪个不是衝著周头牌去的。” 第二天余音早上上完课,中午没来得及吃饭就出了校门,她下午没课,想去医院跟她姐一起吃。 她背著小包往地铁站走,低头翻包想找块巧克力吃,就听到车喇叭声。 余音扭头,看到周篆落下车窗喊她。 “周哥?你怎么在这?”余音小跑到路边。 “我路过,你去医院?”周篆问。 余音点头,心想也太巧了吧。 “上车,我也要去医院。”周篆打开车锁。 余音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把手里刚打开的巧克力递到周篆面前,问:“周哥你吃不?” 周篆低头看了眼,笑道:“我买的?好吃吗?” “好吃啊,你吃吗?”余音又问。 周篆直接张嘴,双眼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余音愣了下,这是要她餵的意思? 这不好吧…… 周篆用余光瞥著,看出小姑娘的侷促,他这嘴也张开了,再闭上很没面子。 他脚上加速將车停在红灯路口,伸手將余音手上的巧克力拿过来,咬了口,其实他最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在嘴巴里。 “嗯,是好吃,下个月他还去比利时,再给你买点。”周篆说。 余音赶紧拒绝:“不用,这箱子好几个月都吃不完。” 她怕下次再用日默瓦的箱子装巧克力,到时候真解释不清了。 周篆浅笑:“行吧,吃完了告诉我,再给你买。” 余音含糊的点头。 “你没吃午饭呢?”周篆这才想起来,她中午在路上吃巧克力,估计是没吃饭,垫肚子呢。 “嗯,没吃呢。” 周篆也没再说话,只是快到医院的路上,他拐进一个胡同里,带著余音进了一家私房菜馆。 他点了几个菜,又让老板另做了几个菜打包,坐下后对余音说:“我们先吃点,再打包给你姐带到医院去。” 这是余音第一次单独跟周篆一起吃饭,说不上紧张,但就是感觉有点不太適应。 她总觉得自己跟周篆之间差距太大,就连做普通朋友,好像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如果不是因为有她姐夫的关係,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周篆这种人物说上一句话。 “想什么呢?”周篆发现她在出神。 余音摇摇头,没说话。 周篆本就是性格特別好的人,他不像余音有侷促感,他面对任何人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这家店老板是东北人,我刚点了锅包肉,你尝尝正不正宗。”周篆给她介绍。 “好。”余音点头。 锅包肉是第二个上的菜,她吃了口,连连称讚:“好吃,特別好吃。” 她本来就爱吃甜的,锅包肉这个菜,是她最爱吃的。 “好吃就行,我给你姐也要了一份。”周篆也夹了一块,尝尝她爱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余音想,他本身就是个十分妥帖,做事很周到的人,对她应该也不是例外,她对他而言,就是好兄弟的小姨子,所以他才对她照顾有加。 “周哥,你有女朋友吗?”以后谁要是跟他谈恋爱,应该会很有幸福感。 第53章 一夜换仨的多情种 “周哥,你有女朋友吗?”以后谁要是跟他谈恋爱,应该会很有幸福感。 周篆一愣,立即道:“没有。” 余音突然看著周篆不语,看的十分专注。 周篆被看的有点莫名的紧张:“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周哥,我免费送你一卦?”余音小心翼翼的问。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算卦的。 周篆对此倒是特別感兴趣,放下筷子,笑呵呵的说:“好啊,也用你的龟壳给我算吗。” 片刻后,余音摇头,说:“我观你面相,眼神明亮,眼角微微上扬,你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桃眼,你很容易吸引异性,你身边异性缠身,嗯……” 周篆鼓励道:“大胆说,没事。” “比起正缘,你更招烂桃。” 余音说完,周篆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解释道:“我身边可从不让异性近身,我很洁身自好。” 他主营项目就是各种娱乐城、夜店、酒吧,这小姑娘不会误会他是渣男了吧。 余音不搭话,又看了看周篆,继续说道:“你鼻樑挺直,没有瑕疵,也招稳定桃。” 余音给出最后结论:“你嘴角弧度微扬,招甜美桃。总体来说,你天庭饱满,眉眼嘴角均上扬,鼻樑挺阔,你身边烂桃虽多,但你只要守住本心,洁身自好就能等到正缘。” 余音掐指算了算:“你明年谈恋爱,就是能跟你走完一生的人,在此之前恋爱都会半路分道扬鑣。” 周篆听的一颗心忽上忽下,一会正缘,一会烂桃,听的他云里雾里,但最后一句话他到时听明白了。 “还要等到明年?”周篆皱眉。 想了想,倒也能等,他又说:“行吧,我明年再追。”。 余音纳闷,好奇的问:“这是有目標了?” 周篆点头,肯定的说:“有了。” 开始还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还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久没谈恋爱才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经过高尔夫球场那次后,他好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什么老牛吃嫩草,嫩草不就是给牛吃的嘛。 他看到小姑娘被欺负的时候,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他清晰的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就跟岸哥对温黎的情绪是一样的。 只不过小姑娘还没毕业,他刻意隱藏著心底齷齪的想法。 所以等到明年也不是问题。 余音没心没肺的笑道:“那恭喜你啊,不过要等到明年才行呢。” “没关係,我愿意等。”周篆含糊不清的说。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余音惊讶的看著周篆:“这么痴情?周哥,你的外表跟你痴情人设一点都不符。” “我外表怎么了?”周篆觉得好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 “你看上去就像一夜换仨女伴的多情种啊。”他那双桃眼怎么看都很勾人。 “那是你不了解你周哥,了解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对於自己的人品,周篆十分有信心能接受得住考验。 吃完饭到了医院,余音看到一个老者站在沈岸病房的门口,看上去十分焦急的模样。 他旁边有个担架,她走近才看清上面躺著的人竟然是高尔夫球场的那个骚扰她们的人。 当初那个囂张跋扈的人,此刻一脸惨白病怏怏的躺在担架上,已经没了当初的狂妄。 余音凑近周篆问:“男人被废走不了路吗?” 她这么问纯粹只是好奇。 躺在担架上的李峻辉听到『被废』两个字仿佛促发了什么开关,狰狞起一张脸,恨不得撕了余音。 余音害怕的向周篆身后躲了躲,周篆挡在她面前,桀驁的看著李家老爷子:“你孙子这態度,就不用进去了,免得我岸哥看了更生气。” 李家老爷子上前赔罪:“不会的不会的,他知道错了。” 李家老爷子心底当然心疼自家孙子,李家可就这一个独苗,换做是其他人废了他孙子,他定要让对方赔上一条命。 可现在对方是沈家,他除了道歉请求放过,还能有什么办法。 周篆上前两步,抬脚在李峻辉腰胯上踢了一脚:“你现在应该庆幸我岸哥手术成功,不然你们爷孙俩的命都不够赔的。” 李家老爷子见自己孙子疼的呲牙咧嘴也只能干抹汗,不敢多说一句。 听说沈家太子爷因为这事进了手术室,他已经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你们等会再进去,我嫂子还没吃饭呢。”周篆傲慢的一点都没有对待老者该有的尊重。 李家这老头儿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要不是这次他孙子得罪的是沈家,李家老头儿还不一定怎么纵容他孙子行凶。 “刚打包的,先吃吧。”周篆把餐盒递给温黎。 温黎让他放在桌子上:“等会,我刚给沈岸煮了麵条,我先餵他。” “我不饿,你先吃吧。”沈岸怕温黎饿著。 周篆见他们夫妻二人互相谦让,接过面碗,自告奋勇的说:“我餵他,你先吃饭,锅包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到锅包肉沈岸眼前一亮,他去北城的时候吃过,特別好吃。 温黎像看懂了他的表情:“你不能吃。” “哥,麵条好吃吗?”周篆餵了沈岸一口白水麵条。 沈岸吃著一点味道都没有,甚至为了好消化煮的稀烂的麵条,说:“好吃。” 周篆嘿嘿坏笑,问他:“温黎给你一把老鼠药,你是不是都会说好吃?” 沈岸没搭理他,继续吃麵条:“李家人还等著呢?” “嗯,等你们吃完了再让他们进来。”周篆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沈岸对此也没意见,否则早就让他们进来了。 “林书今天早上跟我匯报工作的时候提到另外两家资金炼断了,两个月內拉不到投资可能会破產,你做的?”沈岸问。 周篆承认:“我做的。” 沈岸狐疑的看著周篆,越看越觉得这傢伙不对劲,徐家和冯家在海城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有一定的资產背景,周篆能在两天內把事做这么绝,一定是用了点关係和手段。 他为了温黎能做到这程度? 显然不是,温黎有他撑腰。 这明显的衝冠一怒为红顏。 那就是…… 第54章 恶有恶报 沈岸將视线落在跟温黎聊天的余音身上,小姑娘笑嘻嘻的看上去机灵的像是有八百个心眼,但八百个心眼全是空的,这么大个大尾巴狼围著她转,都没看出来。 沈岸一副瞭然的模样再看向周篆。 “你看什么?”周篆被他看的发毛。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能看?”沈岸別有所指的说。 周篆有点心虚,但嘴硬:“我做的可都是为民除害的事。” 沈岸確实看出来了,但他没去挑明,目前来看余音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由此可以看得出周篆是有分寸的,何况他能不能追得上还不一定,周篆的人品和家族背景都很可靠,用不著他操心。 吃完饭,沈岸对周篆说:“让他们进来吧。” 周篆起身去病房门口把李家爷孙俩叫了进来,李峻辉是被抬著进来的。 温黎看到李峻辉的时候也意外了下,这么严重? 沈岸撩了下眼皮,不悦道:“躺著进来道歉?” 身为医生的温黎给他科普:“男人那里废了,最少要休息半个月,他现在动不了。” 沈岸並没有同情他,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李家都不会轻易道歉,以往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女生毁在李峻辉的手上。 李家老爷子来到病床边,对著沈岸90度鞠躬:“沈总,是我孙子有眼无珠,害得你入院,一切都是他的错,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这次。” 沈岸冷嗤,他那张刀削鬼斧的脸上此时还没什么血色,俺却布满了阴鬱的杀气。 沈岸不开口,李家老爷子就一直鞠躬,不敢起身。 温黎虽然不同情李峻辉的下场,但看到年纪这么大的人对著沈岸一个年轻人鞠躬,心底有点不舒服。 “这么大年纪的人给你鞠躬,会不会不好啊?”温黎小声在沈岸耳边问。 “同情?”沈岸挑眉。 温黎却很坚定的摇头,她又不是圣母,李峻辉会这么囂张,还不是这老头纵容的结果。 “我是怕他这么大年纪给你鞠躬会折你的福气。”温黎小声说。 沈岸被她的想法逗笑,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放心吧,我收拾坏人是大功一件。” 温黎一想,也没什么毛病。 李老先生听著他们夫妻二人说小话,也不搭理自己,抬手抹掉额头的汗。 温黎见老头有些站不住了,才提醒沈岸,轻推了下他胳膊。 沈岸幽幽开口道:“起来吧。” 李老爷子刚鬆了口气,就听到沈岸又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李老立即心领神会,对著温黎和余音鞠躬,温黎微侧过身,余音嗖地一下弹开,跑得老远,怒道:“別对我鞠躬,別损我功德。” 她可没有她姐夫福泽深厚,她担不起这么大年纪的人给她鞠躬。 周篆摆摆手,不耐烦的说:“有话说话,別整这些虚头八脑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李老爷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窝囊气,给鞠躬道歉还要被骂一顿,但他没办法,屋里这几位,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於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温黎:“我替我孙子向沈太太和余姑娘道歉,这卡里有五千万,作为对二位的赔偿。” 换做別人,几百万就能打发,对上沈家没有五千万都拿不出手。 可即便是五千万,也遭到沈岸的不屑:“沈家差你那仨瓜俩枣的?” “谁做错事谁道歉,难道以后你孙子坐牢,你老人家也能替他坐牢不成。”温黎看上去像是个脾气好的,李家老爷子没想到她说话这么损。 李家老爷子请求道:“他……现在动不得。” 温黎不动声色的懟道:“动不得你带他来干什么,碍我的眼吗?” 李家老爷子没办法,对两个抬担架的手下摆摆手,手下蹲下来將李峻辉从担架上扶起来。 对於李峻辉来说,每动一下都会牵动那处的疼痛,每动一下对他来说都是非人的折磨。 李老爷子心疼又不敢多说求饶的话,只能让李峻辉快点道歉求得原谅。 “快点给沈太太和余姑娘道歉。” 李峻辉呲牙咧嘴的,站著需要人扶。 余音这下不躲了,走到温黎旁边,笑呵呵的说:“这个强、奸犯下跪道歉,我能接住。” 余音都这么说了,显然就不是一个道歉,一个鞠躬能善了的。 李老爷子给了李峻辉一个眼神,小声道:“跪吧。” 这一跪,又是一番疼痛,他好不容易跪下,磕了个头:“沈太太,余小姐,是我有眼无珠衝撞了二位,以后我看到二位绝对绕路走,请求二位的原谅。” 温黎不说话,余音却说:“想什么美事呢,还看到我们绕路走,你短时间內可没机会看到我们。” 温黎和沈岸周篆都挑眉好奇的看向她,余音呵呵冷笑:“这傢伙头顶一团黑,三个月內必有牢狱之灾。” 李家老爷子不懂这些,只当小姑娘泄愤胡说八道,连连应承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请沈总,周二少,沈太太,余姑娘高抬贵手,放过他这次。” 沈岸看向温黎,温黎点点头,沈岸摆手对李家老爷子说:“行了,带著这个废物走吧。” 李家爷孙俩走后,周篆和沈岸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周篆在手机上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温黎看出点特別来,问沈岸:“音音说李峻辉会坐牢,你们两个反应不对劲,怎么回事?” 周篆这边在手机里交代完毕,对余音夸讚道:“音音不愧是小神婆,太厉害了。” “怎么说?”温黎好奇的问。 “我这两天可不只是在李家闹,我还派人搜集了很多李峻辉之前的犯罪证据,找到了几个被李峻辉祸害过的姑娘,其中……” 周篆说到此处都有点於心不忍,缓了下才继续说:“其中有两个小姑娘未成年,明天她们就联合告李峻辉,岸哥派了专业的律师团队给她们,一定按照最高刑罚判,数罪併罚,一定让李峻辉牢底坐穿。” 温黎和余音听后都觉得有些震撼,原来这几天他们做了这么多,沈岸躺在床上也没閒著。 第55章 比他的命重要 温黎更没想到,自己隨便说的一句话,还真能一语成讖。 “哇!你们功德无量啊!”余音想到那个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也很高兴。 李峻辉的结果对於他们来说,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好的是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坏的是那些被祸害的小姑娘一生的阴影无法逆转。 所幸,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恶人终將自食其果。 李家爷孙俩离开后,病房里沉默了好一阵,最终余音打破沉默:“也不用想太多,各有各的因果。” 沈岸觉得有道理,问她:“下午没课了?” 余音点头:“我打算晚上吃完饭再回学校。” “外面天气那么好,没必要在我病房里待一下午。”说著,他在电话里操作了几下,余音手机响了一声提示音。 她打开一看,沈岸给她转了两万块钱,他说:“夏天到了,去买套新衣服,逛逛街,別在我病房里守著。” 几千万的钻石她都收过,两万块零钱余音连客气都没客气就收了:“谢谢姐夫,那我去玩了。” 周篆见她收拾包打算走,他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 沈岸挑眉问他:“你干什么去?” “我……下午有事。”周篆抓起车钥匙,见余音收拾完了,问她:“你去哪,我顺路带你。” 沈岸冷笑一声,心里骂道:大尾巴狼。 他们走后没多久,沈家老太太就来了,看到温黎心疼的说:“这几天你照顾他很累吧,我让厨房煲了汤,你喝点。” “我不累,谢谢妈。”温黎赶紧接过汤,倒出来一碗,边喝边跟婆婆聊天。 “怎么能不累,抽了那么多血,没休息就去工作,晕倒后又发烧,刚退烧就来医院照顾他,这几天你都瘦了。”沈老太太心疼的看著温黎。 沈老太太本来安排了护工和家里的保姆来照顾沈岸,但温黎拒绝了,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不好插手太多,只好作罢。 沈老太太回头对沈岸说:“你以后要是对老婆不好,会天打雷劈的,知道吗?” 沈岸连连点头:“不会给雷公这个机会。” “沈岸这次手术到底严不严重啊?我问叶深,叶深就说没事,从来不跟我说实话。”沈老太太颇为担忧的文问。 温黎莞尔一笑:“他这次属於修復手术,问题不大,修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沈老太太听了温黎的话才放心些:“黎黎说的话,我信。” 坐了两个小时,沈老太太才从病房离开,离开前对温黎说:“改天回老宅吃饭。” “好,等沈岸出院,我们就回去吃饭。”温黎答应下来。 温黎对婆婆是心存感激的,从出事至今,她老人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这件事她本就內疚,如果老人家说一句埋怨的话,她心里可能都会不好受。 明明她老人家更担心沈岸的身体,可每次来都只是看沈岸恢復的好不好,嘱咐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送走老太太,温黎將喝过的汤碗洗了,沈岸嘆了口气:“我晚上还是只能吃麵条?” “嗯,先忍忍吧,等你出院了,可以吃点鸡蛋和虾补充营养。” 沈岸嘀咕道:“我现在特別怀念你包的餛飩。”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温黎笑笑,特別认真的问:“你后悔过吗?” “什么?”沈岸不解的问。 “如果当时能忍一忍,后果就不会这么严重了。”这次的后果让他险些丧命,如果就医不及时,如果不是叶深了解他的病情,后果真的很严重。 沈岸抬起胳膊,拉过她的手,將她的手握在手里摩挲,他的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看到你受委屈,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隨后,沈岸笑笑,无比坚定的说:“你问我后悔吗,我从未后悔过,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 在温黎的安危面前,他的命一文不值。 一个男人把你看的比他命都重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温黎的眼眶染上浅浅的湿润,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情绪外露,她故作轻鬆的说:“你这话可別被我师兄听到了,他会气死的。” 沈岸也跟著笑,宠溺道:“嗯,不能被他听到,他最近脾气不好,会骂我。” 沈岸知道他这次手术,对温黎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他安慰道:“別自责,保护你是我作为丈夫的本能,我只是身体不好,又不是死了,没道理看到老婆被欺负还不还手的,那我也太无能了是不是?” 温黎眼里的湿润快压不住了,她哑著声音说:“沈岸,你怎么这么好啊。” 还能找到比沈岸更完美的男人了吗。 “我不好啊,我身体不好,我以前觉得自己活不久,我……” 温黎捂住他的嘴:“別乱说。” 沈岸拉开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我要说的是,以前觉得自己活不久,现在我觉得自己能拼一拼,我想跟你白头偕老。如果未来的日子真不多,那我也希望能跟你一起走完最后一程。” 十年前的他不是这样想的,十年前的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耽误她,所以自己远远的守护著她,偷偷观察她的生活,偷偷看著她谈恋爱,哪怕心如刀绞,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可现在的他拥有过,就再也放不开手了。 “你放心,我远比你想像的更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想跟你共度余生,共度很长很长的余生。”沈岸拉著她的手,在她手心印下一吻,虔诚的好像她的信徒。 温黎撇嘴,心中一股暖流在涌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腻了起来,这一刻她清晰的感受到了沈岸对她的感情,他心里有她。 所以,一切情感都需要自己去感受,即便他有白月光,即便那只纸飞机还存放在他们家的书房里,这一刻温黎自信的认为自己在他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 她不想去取代谁,但她想,作为沈太太,她应该努力的、勇敢的、坚定的相信他给予自己的感情。 第56章 自己送上门 温黎轻抚他的脸颊,她眼中此时已经蓄满了泪,一副动容的模样,正欲俯身之际,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碎他们之间腾升起的曖昧。 温黎羞报的直起身子,隨后起身去拿电话。 沈岸含恨咬咬牙,谁啊,他觉得温黎就要亲他了,这不是坏他好事吗! 温黎还从来没主动亲过他呢,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得到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失踪有一段时间的陈乔,温黎笑著接通:“大明星,终於想起我了?” “没办法,28线事业女性要奋斗,我这不是刚回海城就找你嘛,听说你家沈总住院了?我去看看他,方便不?”陈乔也是刚到海城才听说沈岸住院的消息,以她和温黎的交情,怎么也要看望看望才对。 温黎问沈岸:“陈乔回海城了,想来医院看看你,行吗?” 沈岸点头,老婆的朋友来看他,当然行,要是晚点打电话过来就更好了。 “来吧,不嫌弃的话就在医院解决晚餐吧。”温黎深知陈乔不是个矫情的人,別说在医院,只要你有需要,在马路上吃,她都会奉陪。 “嗯……医院没別人吧?”陈乔旁敲侧击的问。 温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回道:“没有啊,丁以安昨天来的。” 陈乔鬆了口气,那就好。 四十分钟后,陈乔一手拖著个行李箱,一手抱著一束向日葵。 “向日葵,祝沈总早日康復。”陈乔把放在沈岸床头柜子上。 “谢谢,破费了。”沈岸点头示意。 温黎见她还拖著箱子:“这是还没回家呢?” “对啊,感不感动。”陈乔一头波浪捲髮捲成个丸子头,看上去俏丽了不少。 “感动死了。这次拍了有一个多月吧?”温黎问。 陈乔乐观的说:“嗯,这一个多月,我演了四个女鬼,两个丫鬟,一个二姨太,一个小三。我膨胀的感觉自己离影后的位置不远了。” 她说的轻轻鬆鬆,但温黎知道,她一定又是没日没夜的敢片场。 其实陈乔长的漂亮,演技好,又肯拼,机会也不是没有,只是在那个圈子里,活的太清澈就成了异类,就不会有好机会到她手上。 “一会给你好好补一补,小龙虾行不行?”温黎心疼她,知道她很少吃主食,所以给她点了一些蛋白质。 “太行了,优质蛋白,就是你家沈总闻得了那个味道吗?”陈乔觉得味道太大了,在病房里吃不合適吧。 沈岸倒是好说话:“吃吧,这几天他们就差没在我病房里吃螺螄粉了。” 陈乔看了眼沈岸,对温黎说:“你老公都病了,躺在床上还能这么帅,姐妹,你有福气哦。” 温黎打了她一下。 “姐妹,你老公为了救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感动不?相信我,一般男人做不到,等他好了,你以身相许吧。” 虽然是在开玩笑,但陈乔真觉得沈岸做的太爷们了。 温黎调侃道:“你大点声,你让他听见,没准沈总一高兴能给你安排两个大角色。” 陈乔乐了起来,问沈岸:“沈总,我的马屁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很受用。”沈岸配合她们姐妹调侃。 “看来我成为影后指日可待啊。”陈乔並没有真想通过沈岸得到什么资源,她在圈子里混了几年,里面的黑暗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她也不指望真能混出点什么名堂来,只要有戏拍,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上次我好像说过,我外甥会投资一些娱乐產业,其中不乏影视,下次我让他给你安排个角色,女一有难度,重要配角一定没问题。”沈岸又提到程少禹。 陈乔一听立即拒绝:“不用不用,我哪有能力进大製作组啊,別回头给我安排了角色,我又演不好,还给你丟人,我跑跑龙套就行了。” 温黎越看陈乔越觉得她奇怪,这么好的机会砸到她身上,她不接就算,躲的跟逃难似的就不对劲了。 晚饭时间,温黎点了小龙虾和一些披萨汉堡,等餐的时候给沈岸煮了粥,又煮了些苹果水给他。 等他吃完,外卖陆续到达,温黎给叶深发了微信:师兄,下班了吗,我点了外卖,过来吃吗? 叶深没回,但过了十分钟,他人就出现在了病房。 他看了眼四大盒小龙虾,拿起一个汉堡走进病房,看到陈乔,他眼神有些变化:“你……” “认识?”沈岸问。 叶深不太確定,在手机上找了找,找到一个民国剧的演员表,指著上面的剧照问:“这个二姨太是不是你演的?” 陈乔混圈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能认识自己的人,激动的站起来:“你是我影迷?” 她太激动了,嚇得叶深后退一步:“也不算,看过这部剧,记得这二姨太最后死的特別悲壮,演的挺好所以有印象。” 听到对自己演技的评价,陈乔觉得比是自己影迷还要高兴:“是吧!我也觉得那场戏演的特別好。” “你朋友?”看样子应该是他小师妹的朋友。 “你们没见过吗?”温黎还以为他们在沈家宴会上见过了呢。 “我叫陈乔,28线小演员,第一次被认出来,过於激动了。”陈乔很大方的自我介绍。 叶深不排斥落落大方的人,伸手跟陈乔握手:“我叫叶深,温黎学长。” 躺在床上的沈岸很不乐意的『嘶』了声:“我是摆设吗?” 怎么就是温黎的学长了,不是他兄弟了吗? 叶深最近对沈岸都没什么好脸色,把手中的汉堡打开放在沈岸鼻间:“好闻吗?” “幼稚。”沈岸歪头,香味太刺鼻。 温黎打开小龙虾的盒子:“我们先吃饭吧,师兄不吃小龙虾吗,有蒜蓉味的。” 叶深摇头:“不吃,我吃汉堡和披萨就行。程少禹那傢伙爱吃小龙虾。” 陈乔低头剥虾,她觉得自己应该远离沈岸的圈子,那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太高,她心臟受不了。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穿著机长制服的男人走进病房:“在背后蛐蛐我什么呢?” 陈乔闻言抬头,看到那张清雋俊俏的脸,她如雷击一样头皮发麻,心跳如鼓。 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程少禹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看了过来。陈乔慌忙別开视线,不敢跟他对视。 第57章 我大眾脸 陈乔低下头缓了缓,轻舔了下嘴唇,她万万没想到相遇这么猝不及防。 强装镇定的再次抬起头时,她表面看上去镇定自若,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翻涌著惊涛骇浪。 她强扯著一抹公式化的笑容,举著带塑料手套的手,打了个陌生又客套的招呼:“你好。” 程少禹沉著脸,疏离的点了下头,连回应都没有一个。 男人眼底的冷漠疏离,反倒是让陈乔心里的紧张感舒缓了不少,他这是……没认出她? 或者是,他压根就不记得她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还要想办法躲著他。 程虞进来的晚,她嘰嘰喳喳的说了一通,沈岸问她:“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程虞喝了口水,回答道:“我学习结束,刚好他今天的航班飞回海城,我就坐他的航班回来了。” “小舅你伤口还疼吗?抱歉啊,你都住院了,我才来看你。”程虞有些自责。 沈岸呵呵冷笑:“谢天谢地你出差不在海城,否则你天天来,吵也被你吵死了。” 程虞觉得他们舅甥之间的亲情就这样了,浓厚不到哪里去。 程少禹脱掉机长制服,將飞行包放在椅子上:“嗯,刚下机过来看看小舅。” “没吃晚饭吧,有汉堡和披萨,还有小龙虾,你们过来吃点。”温黎边说边拿一次性手套递给他们。 程虞大大咧咧的坐到温黎旁边,问陈乔:“乔乔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出去有一个多月了吧。” 即便程少禹可能没认出自己,但陈乔还是习惯性的垂著眸不敢看他:“我也今天刚回来。” 早知道会碰到程少禹,她今天就不来了。 她话刚落,余光看到一个人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慌。 程少禹的体温偏高,他坐下来后,陈乔觉得好像一个火炉在身边,存在感太强了,很难忽视。 两个人的胳膊挨得极近,程少禹抬手拿小龙虾的时候,会不经意的碰到陈乔的胳膊。 陈乔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缩了缩身子。 “这次演了很多角色吗?你以前都是拍几天就回来了。”程虞好奇地问。 陈乔心不在焉的回道:“啊,这次的角色有点多,戏份也有点多。” 程少禹吃了几颗虾,听到她们的对话,隨口问道:“陈小姐是演员?” 陈乔心里咯噔一下,却不得不回答:“嗯,28线小演员。” 叶深闻言,插话道:“你没认出她吗?你给我推荐的那部民国剧,她就是里面那个死的悲壮的二姨太。”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陈乔完美詮释了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她內心无比慌乱,叶深看那部剧是程少禹推荐的? 程少禹一副出乎意料的模样,侧头看著陈乔的侧脸,看到她睫毛颤抖,上下扇得厉害,他漫不经心的『哦』了声:“还真没认出来。” 陈乔鬆了口气,对,就这样,继续保持下去,永远不要认出来。 “程总贵人事忙,我一个小角色,而且我大眾脸,认不出也正常。”陈乔说话的时候都是看著小龙虾说的,一直没抬头跟他对视。 程少禹忽得发出一声极低的笑,笑里似讽刺、似狡诈:“我是飞行员,你怎么知道我是程总。” 只有在洽谈投资项目的时候,他才以程总的身份出现,他的主要工作是飞行员。 陈乔张了张嘴,想抽自己两巴掌,还好她反应快:“我听沈总说的。” 被点名的沈岸开口,应道:“是我说的,少禹你下次再有什么影视项目,想著点陈乔,我听叶深说陈乔演技挺好的,就是没资源。” “怎么会没资源呢?”程少禹一直看著陈乔,视线就没离开过:“陈小姐长得这么出眾,又不是网红脸,一眼就能被记住的长相,应该很抢手才对。” 陈乔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这心臟忽上忽下的感觉,她应该跟沈岸要两粒速效救心丸。 程虞嘆了口气:“你们不知道,乔乔很不容易的,公司安排她陪酒,她不去,公司认为她不听话,什么资源都不给她了,变相的雪藏,她现在拍的女鬼和小配角,都是靠她自己跑出来的。” “陈小姐演技那么好,真是被埋没了,下次有机会,少禹你照顾点。”叶深也帮著求情。 程少禹应下:“好啊,以我们的关係,应该帮一把。” 陈乔感觉心快跳到嗓子眼了,终於鼓起勇气抬起头,吶吶的问:“我们……我们什么关係啊……” “你是我妹和小舅妈的闺蜜啊,都是自己人。”程少禹將拔好的小龙虾,一口气塞到嘴里。 陈乔这悬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乔觉得他嚼得特別用力,恶狠狠的,好像自己被嚼了一样。 温黎问陈乔:“你这次回海城能待多久?” “不知道呢,目前没有后续片约,只要配合公司开几场直播就行了。”她之所以能自己接角色拍,就是因为同意了公司的直播要求,否则她就要彻底被雪藏。 “等沈岸出院,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吧,丁以安最近还念叨你呢。”温黎说。 正在翻短视频软体的程少禹,手指微顿。 “狗东西念叨我干什么,你確定他是约饭,不是约酒?人菜癮大。”陈乔提到丁以安就忍不住骂两句。 饭后又聊了会,叶深作为沈岸的主治医生,下逐客令:“大家撤吧,让病人早点休息。” 叶深作为朋友,且年长他们几岁,绅士的问陈乔:“我送陈小姐?” 程虞接话道:“不用了深哥,你送她绕路,我和程少禹送她,顺路的。” 陈乔一听,立即说:“其实我自己打车也很方便。” “你拎著个行李箱方便什么啊。”程虞拉过她的箱子,觉得重,又推给了程少禹:“你拎吧,太沉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陈乔刚迈开一步要自己推箱子,就见程少禹已经推著她的箱子出了病房。 “黎黎,沈总,改天见。”陈乔打了个招呼就追了出去。 他们走后,沈岸躺在床上发出一阵轻笑,温黎问他:“偷笑什么呢?” 第58章 步步紧逼 “你就没发现程少禹和陈乔不对劲?”沈岸问她。 程少禹从小就一身高冷,什么时候管过別人的事,更別说帮人拎箱子,就是他这个小舅,他连倒杯水的眼力见都没有。 温黎发懵,陈乔的反应是有些奇怪,上次在沈家宴会上也很奇怪,但程少禹说不认识陈乔啊。 沈岸嘆了口气,人太聪明也没什么好处,一天发现两对。 回去的路上,程少禹问程虞:“回老宅,还是回你自己住所。” “回我自己那吧,回去收拾行李箱。” “陈小姐住哪里?”程少禹透过后视镜问。 陈乔低声回:“府前巷,美地居。” 程少禹不再说话,专心开车,车里只有程虞和陈乔聊天的声音。 “明天下班后,你有事没?”程虞问。 陈乔:“没事,但晚上八点半要回家直播。” 程虞算了下时间:“我和黎黎大学教授快过生日了,礼物还没买呢,下班后你陪我们去买礼物唄,买完吃个饭,你回家直播应该来得及吧?” 陈乔也算了下时间,她直播內容是化妆和唱歌,所以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来得及。” 车子停下来,程少禹低声道:“到了,下车。” 陈乔没什么方向感,她竟不知道他是先送程虞,后送自己。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就意味著,她还要跟他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看著程虞进了小区大门,程少禹对后排的陈乔说:“坐前面来。” 陈乔大脑宕机,坐著没动。 程少禹不悦的问:“我是司机?” 他都这么说了,陈乔不得不坐到副驾驶去。 她就怕来个小说或者偶像剧的一幕,上车利索的繫上安全带。 一路无话到了陈乔所住的美地居,府前巷属於老城区街道,小区门口有几个地摊,看上去有点乱。 “停边上就可以了。”陈乔对程少禹说。 程少禹好像没听到一般,將车子直接开进了小区,这个小区连个门禁都没有,大门大敞大开的隨便进出。 “哪栋?”程少禹问。 陈乔指了下:“右转。” 程少禹根据她的指挥將车停在她家楼下,陈乔解开安全带,对他说了句:“麻烦了,再见。” 说完去开车门,发现打不开。 她慢吞吞的回头看他,程少禹单手握著方向盘,好像才发现她没下车一般,回过头看她。 “门打不开。”陈乔小声说。 跟他单独共处一个空间,更让她觉得有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在几年前就已深入骨髓。 程少禹不疾不徐的开口道:“过几天有个局,李长明导演要拍一部校园剧,製作不大,好安排角色,你也一起去吧。” “我……就不用了吧,我都24岁了,拍校园剧不適合。”陈乔委婉的拒绝。 他表情冷峻,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显现在脸上:“哦?24了?看不出来。我小舅发话了,你不去,我很难交代。” 最终陈乔答应了会去,程少禹才將车门锁打开,陈乔下车的时候听到他问:“几楼?” “6楼。” 程少禹仰头看了眼老旧的居民楼,一共6层,她住顶楼。 过了几分钟,6楼的灯亮,程少禹才调转车头离开。 陈乔疲惫的趴在沙发上,她反覆復盘,也无法確定程少禹到底认没认出她。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应该是没认出来,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越想脑子越乱,想到过几天的局,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她参加李导的局,真的是因为程虞和沈岸才照顾她? 一串电话铃声响起,陈乔摸出手机接听:“黎黎。” “到家了?”温黎先確定。 “嗯。”陈乔回答的有气无力。 “自己?”温黎先確认。 陈乔觉得她问的奇怪:“不然呢?” 温黎轻笑起来,確定她旁边没人,才直截了当的问起来:“你跟程少禹怎么回事?” 陈乔腾得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反问:“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老实交代吧,我都看出来了。”温黎故意装模作样的诈她,要说看出来,也是沈岸先看出来的。 陈乔咬著手指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问道:“黎黎,你说程少禹是不是不太好惹啊?” “只听沈岸说程少禹这个人比较高冷,投资和管理航空公司是被沈岸安排做的,飞行才是他的爱好和主业。”温黎也不是很了解程少禹脾气性格。 温黎又说:“看你怎么惹他了。” 陈乔嘆了口气,望著天板幽幽开口:“要是睡了他就跑了呢?” 温黎反应极大,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什么?!” 惊得躺在床上看项目书的沈岸都忍不住侧目看她。 “你小点声,別被你家沈总听到了,別告诉他。”陈乔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 温黎庆幸自己此刻离沈岸有一定的距离,她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20岁那年刚入圈,老板带著我们几个去参加投资商的饭局,局上我被灌了不少酒,就……”陈乔想起当年的事还觉得不可思议,当年那个声称自己是开三轮的,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首富家的外孙子。 温黎知道陈乔过的有多不容易,只是没想到她是因为当年的这件事后,便再也不服从公司安排,不参加饭局,这几年才被恶意打压。 “当晚程少禹说自己是开三轮的,我一想这是经纪公司推我出去献祭大佬,送错房间了啊。我也不敢跑,我怕跑出去再被经纪公司发现,再给我送去哪个大佬房间,我就將错就错了,而且跑了也没用,他们应该是在酒里下料了。”她一个20岁刚入社会的女生,又有什么能力反抗资本,將错就错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陈乔瞬间理清了头绪,她愤愤不平的说:“不对啊!程少禹骗我,他说他是开三轮的。” 温黎心想,这还真是小说情节照进现实,小声问:“他怎么成开三轮的了?他说开三轮你就信了?” 陈乔嘆气:“信了,他那长相,我真以为他是白天开三轮,晚上兼职做鸭子。因为那天饭局上根本就没有程少禹这个人,所以我才以为我是被送错房间了。我怕他醒来让我负责,我哪有能力对他负责,我当时就连嫖个鸭子的钱都没有,我趁他没醒的时候就跑了。” 第59章 跳樑小丑 “姐妹你出息啊!”温黎由衷的感嘆。 “何出此言。” “白嫖程大少爷,还不出息吗?”温黎怎么看程少禹也不像被白嫖,还能让对方一走了之的主。 陈乔想把自己埋了,白嫖程少禹,呵呵,她有几个胆子啊。 掛电话前,陈乔嘱咐:“谁都不要说,尤其是沈总和程虞。” 这事算她对不起姐妹了,竟然白嫖了人家亲哥。 让陈乔鬆了一口气的是,自从送她回家后,程少禹就再也没出现过,说好的饭局,他也没再找她。 沈岸出院后,温黎和程虞一起去参加医学系教授的生日宴。 猜到她们一定会喝酒,走之前沈岸嘱咐温黎:“结束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的,你晚饭饮食要清淡,我已经跟保姆阿姨说过了,你不要偷吃。”温黎掛了电话,拿起包去找程虞。 沈岸看著手里还没拆开的零食,默默的放回桌子上,对著视频点头答应。 温黎和程虞到的时候,林教授还没到,同系的同学到了一部分。 跟相熟的同学打了招呼,在场的有一部分人留在医院做医生,少部分人做了医药代理等相关工作。 大家聊著自己的工作,有个男生笑容满面的朝著温黎和程虞走过来,故作惊讶道:“这不是我们医学院的院程大美女吗?” 程虞性格一向很好又低调,同窗几年,都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她甩了下自己的马尾辫,骄傲的说:“嗯,是本美女。” 男同学叫张君飞,看著程虞旁边的温黎夸张的惊呼了声:“这是温黎?现在这么漂亮呢!” 温黎笑笑,確实,她上学的时候不太注重打扮,每天牛仔裤加t恤,也不会化妆,素麵朝天戴个眼镜。 张君飞笑道:“哎呀,你上学的时候要是这么会打扮,院不就是你温大美女了嘛。” 程虞佯装不悦,说:“嘿!张君飞,你可够善变的啊。” 张君飞上学的时候就风趣幽默,人缘很好,他们正笑闹著,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是她们系的刘思微:“温黎是变漂亮了,是动了哪吗?眼睛还是鼻子啊?感觉她脸都比上学的时候小了。” 温黎皱眉看向说话阴阳怪气的刘思微,碍於都是同学,温黎不想这个场合闹的太僵,好脾气的说:“是啊,上学的时候还有点婴儿肥,现在脸上没肉了,脸看上去就像小了。” 温黎已经刻意没理她说自己整容的事,不想刘思微得寸进尺,继续说道:“你这双眼皮是不是割的?上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眼睛这么大呢?” 张君飞看气氛不对,打圆场道:“女大十八变嘛,温黎上学的时候就好看,只不过不打扮,大大的眼镜框压住了她的盛世美顏。” 刘思微不屑地笑道:“变漂亮就是好啊,在哪都有人维护。” 温黎的好脾气快撑不住了,程虞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她接过话题说:“温黎底子好,隨便打扮打扮都比某些人漂亮。” 程虞看到刘思微变了的表情,继续说道:“再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被爱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温黎现在有幸福的婚姻,爱她的丈夫,生活太好了,笑容变多了,变美变漂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同学们因为程虞的话窃窃私语起来,有相熟的同学问温黎:“温黎你结婚了啊?” 温黎点头:“结的仓促,没通知大家。” “恭喜阿。” “老公是做什么的啊?”有的同学好奇的问。 温黎为难了,应该怎么说呢,说是沈家太子爷,有炫耀的嫌疑。 程虞上下打量了一遍刘思微:“我看你可没上学的时候漂亮了,怎么著,你是婚姻不幸福啊,还是工作不顺利啊?” 温黎掩嘴偷笑,程虞这嘴还真是没让人失望过。 温黎不再搭理刘思微,跟其他同学聊天,张君飞拿了两瓶饮料递给她们两个,压低声音对温黎说:“別跟她一般见识,上学的时候就喜欢阴阳怪气。” 温黎点点头,弯起眉眼轻笑,她的性格很难被不重要的人影响自己的情绪和心情。 又聊了会,不知道谁提了嘴:“哎?思微,现在做医药代理这么赚钱吗,你手上这个包要四万多吧?” 刘思微掩嘴笑:“还好吧,也不是很贵。” 又有个同学疑惑的说了句:“我看思微这个包跟温黎的是同一品牌?” 刘思微抬头看过来,看到温黎手上的包,不屑的笑了起来:“哎呀你小声点,专柜根本没有她那款包,你当著这么多人的面揭穿別人背假包,多尷尬啊。” 她让別人小声,她自己的声音可不小,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温黎很难不多想,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包,又看了眼不远处刘思微的包,还真是同一品牌的。 刘思微的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但她的肯定是真的,因为她这个包是沈岸给她买的。 温黎侧头小声问程虞:“你小舅的身份,不至於买假包糊弄我吧?” 程虞立即举手发誓:“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绝对不会,我小舅给我买包都是真的,何况是你。” 温黎也这么觉得,沈岸一个拍卖会几亿几十亿地,会在意一个包的钱? “我劝你別当跳樑小丑。”温黎浅笑,眼中藏著锋芒看著刘思微。 “呵,真没见过背假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心理素质真好啊。”刘思微嘲弄的捂嘴笑。 温黎不理她,拿出手机给沈岸发信息:“你给我买的包,多少钱?” 沈岸回得很快:“哪个?” 温黎拍了个照片过去:“哦,找品牌设计师定製的,50多万吧,具体的忘了,有匯率。” 温黎一听钱额差距这么大,问程虞:“你小舅说我这个包50多万。” “还50多万,真能吹,专柜根本没有你这款包,你吹牛也吹的像点。”刘思微听到她们对话,更觉得她们是在吹牛。 程虞冷笑:“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你懂不懂vic的含金量啊,温黎这款包是品牌设计师定製款,不信你可以去查查。” 第60章 活阎王 其实温黎想自证很简单,让沈岸给她发个购买票据就可以,但她觉得没必要跟刘思微这种大脑小脑缠一块的人解释什么,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刘思微不搜,有好奇的同学去搜,惊呼道:“温黎这款包真是设计师定製款,上过时尚杂誌的,温黎你老公什么身份啊,能买到设计师定製款,一定不简单。” 有同学蛐蛐道:“刘思微背地里还嘲笑温黎跟宋行舟分手会过的不好,人家这过的不是挺好的吗。” 有同学附和道:“程虞不是说了嘛,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现在尷尬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 刘思微嘲笑別人不成,反被嘲,一脸尷尬无处遁形,好在宋行舟来的及时,她立即笑容灿烂起来:“行舟来了?” 程虞翻了个白眼,小声跟温黎嘀咕,怪声怪调的学刘思微:“行舟来了,恶不噁心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惦记宋行舟吗?” 温黎挑眉,惊讶的问:“刘思微惦记宋行舟?” “呵呵,你这神经够粗的,刘思微上学的时候就对你有很明显的敌意,你没看出来啊?”程虞是上学的时候就发现刘思微喜欢宋行舟,但宋行舟对刘思微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就没去提醒温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最终两个人还是因为宋行舟不辞而別分了手。 温黎哑然:“看出来了,但我不知道是因为宋行舟啊!” 程虞嘆了口气:“姐妹,你要么完全不爱宋行舟,所以哪个女生对他有意思,你都看不出来。要么你就是书呆子,每天啃书本,对其他事都不敏感。” 温黎想,她应该都占吧。 她只谈过宋行舟一个男朋友,所以那时候不知道恋人之间的感觉应该是怎样的。 从她跟沈岸相处的这几个月来看,她才知道跟宋行舟在一起那两年,对她而言是多了个一起学习的书搭子,那种恋人之间的亲密她一点都不期待。 闹了点不愉快,大家都落座,刘思微挨著宋行舟坐,她问宋行舟:“行舟,你知道温黎结婚了吗?” 宋行舟看了眼温黎,应道:“知道。” 程虞不爱听他们聊天提到温黎,问刘思微:“刘思微,你不会认为宋行舟跟温黎分了,就会要你吧。” “吃过好的了,谁还会去吃屎啊。”程虞嘲弄一笑。 “程虞,你……” 不等刘思微把话说完,宋行舟郑重其事的对大家说:“我和温黎已经分手了,当初分手原因也是我的过错。现在温黎已经结婚,有了新的生活,希望各位同学不要再拿她和我的事开玩笑,大家都应该向前看。” “你还维护她?”刘思微一脸的愤愤不平。 “不是维护,我说的是事实,捏造谣言对女生不公平,以后不要说了。”宋行舟再次警告。 温黎抬眼看向宋行舟,仿佛又看到了上学时期,那个光明磊落的学神。 程虞也感到很吃惊,对温黎小声说:“终於像个男人了。” “其实,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我也挺替他高兴的。”温黎轻声说。 程虞点头:“我也高兴,他终於不再缠著你了,你现在是我小舅妈,我高兴死了。” 有了宋行舟的警告,刘思微不再纠缠温黎,大家各聊各的,过了会林教授就到了。 包房门一直大敞著,有人看到林教授,高兴的提醒大家,温黎和程虞抬眼看向门口的时候,看到林教授身边还有一个人,一如既往的一身黑,穿得跟黑阎王似的谢冠礼。 温黎和程虞二人对视一眼,他怎么跟林教授认识? 两个人在门口聊了几句,谢冠礼要走,隨意瞥了眼,看到里面坐著的程虞和温黎,他眉宇轻挑,眼中闪过一抹戏虐的神色。 他收回迈出的一脚,对李教授说:“今天是林教授生日?介意我蹭杯酒吗?” “当然不介意,荣幸之至,都是我的学生,谢先生请。”林教授桃李满天下,但在谢冠礼面前也不得不弯下腰。 谢冠礼像大爷一样被请进了包房,偌大的包房没有几个空位置,他径直走到温黎和程虞旁边,看向挨著她们坐的一个男人,礼貌但態度十分囂张的问:“让个座?” 男同学立即起身给他让座。 “怎么哪都有你。”程虞翻了个大白眼给他。 谢冠礼坐在她旁边,把她拆好的碗碟拿到自己面前,呵笑道:“虞美人,这叫缘分。” “谢先生,认识我这两位学生?”林教授落座后,见谢冠礼跟程虞说话好像很熟的样子。 谢冠礼大长腿无处安放的一伸,吊儿郎当的说:“是啊,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外甥女。” “真不要脸。”程虞小声嘟囔。 “妹妹,是不?”谢冠礼越过程虞看向温黎。 温黎呵呵冷笑:“你这一身黑,是刚参加完葬礼吗?” 在座的有认识谢冠礼的,有不认识的,但那一身阎王气质没有人不怕,见温黎敢这么跟他说话,更確定他们就是认识的。 刘思微嘟囔道:“呵,怕不是情妹妹吧,真能勾引人。” 她本意是小声嘟囔一句泄愤,没想到正赶上包房里鸦雀无声,被谢冠礼听个正著。 谢冠礼眸光发黑,一眼望不到底,阴鷙的眼睛看向说话的刘思微:“你嫉妒啊,你长的跟被拔了毛的山鸡似的,你想勾引我,我还嫌噁心呢。” 温黎和程虞不给面子的噗嗤笑出声,他是会抓重点的,刘思微上大学的时候头髮就少的可怜。 刘思微当眾被揭短,心里委屈也不敢再说什么,海城有名的谢老三,她惹不起,只是没想到温黎和程虞跟他这么熟。 “你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不好吧。”程虞假模假式的说。 谢冠礼挑眉,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程虞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点头应和道:“拔了毛的山鸡確实不好听,禿鷲比较適合。” 换一个脸皮薄的都能当场哭出来。 温黎觉得再让他说下去,刘思微搞不好真会哭,转移话题问谢冠礼:“你认识我们教授?” 第61章 狗仗人势了一把 “老傢伙实验室缺资金,想找我要钱。”谢冠礼声音不大不小,別人景仰林教授,到了谢冠礼这成了老傢伙。 林教授也不生气,跟谢冠礼寒暄了起来,席间,谢冠礼大杀四方,看不惯就懟,顺心了还能给人一个笑脸,將喜怒无常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眾同学给林教授祝寿的时候,温黎看谢冠礼坐那跟大爷一样,建议道:“你来都来了,不说声生日快乐?” 谢冠礼拽拽的拒绝:“不说,怕他折寿。” 说完,谢冠礼將胳膊搭在程虞的椅背边上,伸著脖子跟温黎说:“你懟我挺来劲的,以前没少被那个禿鷲欺负吧。” 那句话说的实在难听,没点过节不可能说那种话。 “算不上欺负,她喜欢我前男友。”衝著他今天懟的刘思微怀疑人生,温黎决定暂时跟他休战。 “前男友?哪个是,我看看你以前眼光有多差。”谢冠礼来了兴致。 温黎见他大张旗鼓的四处看,恨不得给他一拳。 谢冠礼眼睛跟雷达一样,精准的確定了宋行舟,因为宋行舟正看著温黎呢。 “就他啊?你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这还不如沈岸那个病秧子呢。”谢冠礼不屑的冷哼。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程虞听到他又说她小舅是病秧子,不高兴的『嘖』了声。 温黎跟教授和同学喝了不少酒,中途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遇到林思微,温黎本不打算理她,如果不是教授的生日宴还没结束,她连跟她同坐一桌都觉得掉价。 几年的同学情谊,荡然无存,只庆幸这种人没有投身到医生行业中。 越过她的时候,温黎听到刘思微说:“真没想到你还有挺有手腕的,能让谢冠礼给你出头。” 温黎停下脚步,心里多了丝恶趣味,她越嫉妒,她越想气气她,她莞尔一笑:“谢冠礼是我哥,羡慕吗?” 林思微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上学时那么朴素的温黎,竟然会是谢冠礼的妹妹。 温黎冷笑,这就惊讶了,她要是知道自己是沈岸的老婆,程虞是沈岸的亲外甥女,还不惊掉下巴。 温黎后退一步,走到林思微跟前,低声说:“所以警告你,別惹我,小心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换做平时,她不会小人得志的去嚇唬人,只不过同学一场,到底是让她寒了心,所以她才借著沈岸和谢冠礼的势,嚇唬嚇唬她。 林思微仿佛真嚇到了,一声没敢吭,连忙跑进了卫生间,温黎恶趣味得逞,咯咯笑出声,她还是第一次威胁人呢。 “狗仗人势。”一道冷冽的嗓音传来,温黎左右看看,没看到人。 谢冠礼从吸菸区探出个头,温黎才看到他在里面吸菸,还挺讲究,真门跑到吸菸室来抽菸。 好吧,她狗仗人势被正主发现了。 “你成天妹妹妹妹的跟我攀亲戚,我借你势用用不行?”温黎理直气壮的说。 “行啊,你叫我一声哥,我罩著你,我让你在海城横著走。”谢冠礼把烟掐灭,扔掉菸头,走出吸菸室。 温黎转身往包房走:“我又不是螃蟹,我不需要横著走,再说我有老公罩著我,不用你。” “那个病秧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心甘情愿的跟著他。”谢冠礼纳闷的问。 温黎觉得好笑:“他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著急嫁给他啊?” 谢冠礼没再回包房,直接走了,路过包房门口的时候往里面看了眼,看到程虞已经喝的歪歪扭扭,跟男同学凑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低骂了句:“喝死算了。” 温黎回到包房,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林教授又跟大家聊了聊各自的近况,饭局才结束。 温黎和程虞走的时候,林教授叫住了她们,林教授颇为难为情的问温黎和程虞:“你们跟谢总很熟吗?” 程虞喝的有点多,听到谢这个字,头髮丝都能竖起来:“谁跟那个活阎王熟啊?” 去而復返的谢冠礼听到自己被骂活阎王,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活阎王,你別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温黎眼珠子一转,对林教授说:“教授,我跟谢冠礼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您的实验室要是缺资金,我可以让我老公投一些资金进去。” 程虞大声喊道:“对!让我小舅投,我小舅比活阎王有钱!” 谢冠礼吊儿郎当的说:“嘿!你们两个怎么还抢生意呢?” “你不是不肯投嘛,我怕你为难,我跟我老公说一声,肯定没问题。”温黎继续说。 谢冠礼冷笑:“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谢冠礼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这俩人在这一唱一和的激他,本来还想再托一阵签合同的他当即对林教授说:“三天內我让助理联繫你。” 林教授高兴的连连道谢,谢冠礼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谢冠礼自己给自己找台阶:“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林教授实验室的研发方向,谢冠礼早就深入了解过,不然他今天也不会轻易鬆口。 温黎挑眉,也不多解释,林教授的研究方向,她听叶深学长说过,会对未来医疗有很大的突破,她就是看不惯谢冠礼明明会投,还偏要拿腔拿调的故意拖延时间,搞得林教授心里没底,干著急。 “我帮你送她?”谢冠礼斜眼看醉醺醺的程虞。 “不用了,沈岸会来接我们。”温黎拒绝,这傢伙亦正亦邪,她可不放心把程虞交给谢冠礼。 谢冠礼走之前恶劣的揪了下程虞的马尾辫:“就这菜鸡一样的酒量,以后就別学人喝酒了,改喝奶吧。” 程虞气的在原地衝著他的背影拳打脚踢,衝著他背影喊道:“你哪天內分泌失调了,我绝对当绝症给你治。” 温黎扶著程虞出了饭店大门,就看到两辆十分惹眼的跑车停在饭店正门口,有等车还没走的同学在远处围观,並且议论纷纷,都猜测是不是来接老婆或者女朋友的。 温黎见沈岸和程少禹分別靠在跑车车门上,沈岸手里拿著杯饮品,月光和路灯的光线倾斜在他身上,侧脸下頜线凌厉分明,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第62章 字字句句都是爱 沈岸的双眸凝著向自己走过来的温黎,掩饰不住的笑意在脸上漾开,他將手里的饮品递给她:“西瓜汁,解解酒。” 程虞瞄了眼,问:“又没我的份?!” 沈岸垂眸哑笑,掩饰著自己眼底的柔光,他將吸管插到杯子里,对程虞说:“下次再给你买。” 程虞撇嘴,每次都说下次,每次都不给她买。 程少禹迈步上前接住程虞,满是嫌弃地说:“別人喝多了还有老公接,你喝多要靠你哥接,不行以后就別喝了。” 程虞踩了他一脚:“说的好像你有女朋友似的,大哥就別笑二哥了。” 程少禹懒得搭理醉鬼,对温黎和沈岸说:“我先送她回去了。” 沈岸点了下头,问温黎:“你喝多了吗?” 温黎摇头:“我还好,今天没喝太多。” 她这个人喝酒看心情,跟好朋友喝,会喝很多。今天跟许久未见的老师和同学喝酒,她点到为止,何况今天有让她倒胃口的人。 “我们也回家吧?” 沈岸將副驾驶车门打开,温黎看到温小白在副驾驶座位上蹦躂,看上去兴奋又著急。 看到温小白,温黎眉眼弯成月牙,將它抱起,开心地问沈岸:“你怎么把它也带出来了?” “看我出门以为我要遛它,非要跟著,我就把它也带出来了。”沈岸的目光静静的停驻在她身上,看著它笑的开心,他也跟著心情好。 “哎?那个就是温黎的老公?也太帅了吧!”同学站在台阶上议论。 “看样子应该是,能送那么贵的包,开这么好的车,身份一定不简单。” “温黎有福气哦……” 温黎听到几个同学围在一起理论的声音,那几个同学跟她关係还算可以,她想了下,拉住沈岸的手上了台阶,走到几个同学跟前,笑意盈盈的给他们介绍:“他们是我医学院的同学,这个是我老公。” 沈岸先伸出手跟他们握手:“你们好,我叫沈岸,温黎的老公,上学的时候麻烦你们照顾她了。” 有个男同学低喃道:“沈岸……听著这么耳熟呢?” 几个同学面面相覷,沈岸,海城沈家,海城首富?! 沈岸与生俱来的气度不凡,加上首富的身份,主动跟他们打招呼,让几个同学都有些受宠若惊,反应快的赶紧跟他握手,客气道:“温黎性格好,人缘好,大家都是互相照应。” 刘思微站在他们几步之遥,早就嫉妒的红了眼,凭什么温黎离开宋行舟这么优秀的男人,还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啊,海城首富,她凭什么啊? 寒暄了几句后,沈岸带著温黎离开,刚走下台阶又听到身后的议论声。 “哎呀!温黎的命也太好了吧,老公帅气有钱就算了,对她还那么好。” “没想到首富为人这么绅士啊,太平易近人了。” 温黎仰头轻笑看著沈岸,俏皮的说:“首富人確实挺好的。” 沈岸挑眉,似乎不太满意:“只是挺好的?” 温黎立即纠正道:“是非常非常好。” 一派和谐声音中,总是有那么一两个扫兴的:“长得漂亮就是好,首富都能为她折腰。” 温黎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刘思微这嘴真是欠扇啊,在卫生间门口她怎么就没扇她两耳光,让她长长记性呢。 其实刘思微这句话跟饭局上的挑衅比起来,已经客气多了。温黎本不打算当著沈岸的面跟她一般见识,不想沈岸却停住了脚步。 他侧了半个身子回过头,他那深邃的双眸中透著让人深陷的情愫,他一字一句地说:“美貌是我老婆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妈呀!什么神仙男人啊!” “字字句句不提爱,字字句句都是爱啊!” “你们没意见的话,我就先嗑为敬了。” 温黎的心跳就像被琴弦抚过,美妙的旋律在她的心尖狂跳。 温小白窝在温黎的怀里,对著台阶上旺旺叫了两声,把沈岸和温黎逗笑,沈岸在它脑袋上揉了下:“小傢伙也学会狗仗人势了。” 沈岸给温黎关上车门,上车前对台阶上其他同学点了下头后驱车离开。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沈岸先开口说道:“我跑车开出了拖拉机的速度,没问题。” 温黎转过头看著他,笑意直达眼底:“我又没说什么。” “你今天怎么开这么高调的车?”温黎好奇地问,他平时用的车虽然顶级,但没这么扎眼,她甚至没见过他还有这么高调的跑车。 沈岸打著方向盘转了个弯,说:“你今天被欺负了吧,就是那个长得像被拔了毛的山鸡的人?” 温黎噗嗤一声笑出声,还好嘴里的西瓜汁已经咽下去了,她笑了一阵,沈岸纳闷地问:“被欺负还这么高兴?” 温黎拜手:“不是不是,你跟谢冠礼真不能当朋友吗?他跟你说了一样的话,他还说我同学像禿鷲。” 听到谢冠礼这个名字有点生理性排斥,但听到禿鷲时,沈岸眼前一亮:“別说,比山鸡贴切。” “所以你开这么高调的车来给我撑场子?”温黎问。 沈岸没否认,她发微信问他包多少钱的时候,他就猜到有人为难她了,所以他让周篆紧急把跑车送了过来。 到了天湖湾,沈岸把车停到地下车库,说:“再遛遛它?” 温黎自然同意:“行,我顺便溜达溜达醒醒酒。” 温小白在前面撒谎的跑,沈岸和温黎在后面慢慢的溜达,温黎的手被他牵著,她竟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温黎隨口问:“今天在家工作了?” 他怕温黎说他不好好休息,立即说:“开了两个线上会议,没做別的。” “你跟谢冠礼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他老是盯著你不放。”还间接骚扰她和程虞。 沈岸颇为苦恼的说:“谢冠礼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没想到遇到我这个天之骄子中的顶级天板,他个万年老二能不嫉妒吗。” 温黎很少见沈岸这样不假掩饰的骄傲一面,笑道:“沈先生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我需要谦虚?!”沈岸傲慢的反问。 第63章 对啊,我吃醋 “不需要,沈先生有骄傲的资本。”温黎突然就想奖励一下骄傲的沈先生,沈先生今晚费尽心思的给她撑场面。 她將自己喝了一半的西瓜汁递到他嘴边,睫毛轻颤,问:“你喝吗?” 沈岸没想到她会突然主动跟他分享同一饮品,以前吃她的冰淇淋,她还会羞涩不好意思,看来有很大的突破。 沈岸低头在那还印有口红印的吸管上喝了一口,喝完忍不住傻笑。 “你傻笑什么呢?” “老婆给的奖励甜啊。”沈岸脸上露出一抹曖昧的笑意,不过奖励要是换成她的吻,他可能会更高兴。 温黎大概能猜到他在笑什么,心想这男人也太好哄了吧。 溜达了一圈,他们往家走,沈岸似乎这才想起一个人,他问:“今天宋行舟也去了?” “嗯。”温黎应了声。 “他没骚扰你?” 每次谈到宋行舟,温黎都很坦荡:“没有,还帮我解围了。” 沈岸一脸不悦,嘀咕道:“用得著他?” 温黎看他小心眼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解释道:“他以后不会再骚扰我了。” 她將宋行舟在饭局上说的话学给沈岸听,沈岸对宋行舟的言行保持怀疑態度,冷哼道:“他最好说到做到。” “沈先生,你这算吃醋吗?”温黎仰头看著他。 沈岸臭著一张脸,坦率的承认:“对啊,吃醋!” 他吃了宋行舟足足两年的醋,以至於宋行舟亲口说放弃温黎,他都不信。 温黎低笑,能让沈先生吃醋,她心里好像挺高兴的。 之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沈岸严格按照叶深的安排按时复诊,每天准时吃药,尤其重视自己的身体。每天在办公桌的日历本上標记著时间,距离半年期限,只剩下一个月! 他高兴的將笔拋在桌上,拿出手机给温黎发信息,这天大的好事应该庆祝一下。 温黎下了手术台,脱掉手术服,拿出手机看到沈岸两个小时前给她发的微信:“沈太太,晚上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温黎看著微信忍不住嘴角上扬,沈岸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一天给她发十几条信息,她忙的时候回復不及时,他也不急。 不管她回不回,中午他吃什么,一定会发个照片给她。她要是回復,他还会要求她也给他看看她中午吃什么。 明明每天重复的生活小日常,他却乐此不疲。 他们的聊天页面再也不是冷漠的转帐、收款记录,多了很多琐碎的聊天日常。 如果哪一天他很忙的时候,不给温黎发信息,温黎还会忙里偷閒的看手机,好奇他在干什么,怎么没给自己发信息。 有一次午饭的时候,她甚至幻听,总是觉得自己手机响了,她看了好几次发现都没有信息,程虞还以为她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 “我们哪天没一起吃饭?”温黎故意回復。 不想她刚发完,就看到沈岸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她接通,看到视频里的沈岸帅气依旧的靠在老板椅上,再看她,头髮软塌塌的黏在头上,她捂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怎么了?”沈岸问。 “丑死了。”她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狼狈,跟沈岸的乾净利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岸轻笑,看到她脸上还有戴口罩的印子,安慰道:“底子好,怎么都不丑。你这是刚下手术吧?” 温黎点头:“是啊,休息一会,看到你发的信息。” “这么辛苦,晚上犒劳犒劳你,想吃什么?”沈岸问。 温黎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想吃的:“不知道,秋高气爽,適合吃点什么?” 她都这么说了,沈岸顺著她的意思,问:“吃火锅?” 温黎点头:“行啊,秋天的第一顿火锅,跟沈先生一起吃。” 沈岸佯装意外的问:“沈太太最近是报班了吗,说话越来越好听。” 他们正聊著,科室主任来找她:“温医生,院长找你,你过去一趟。” “哦好。”温黎应了声,对视频里的沈岸说:“我先去忙了,下班给你打电话。” 她洗了把脸,將头髮重新挽起来。 “温医生,在跟老公打电话啊?”科室主任问。 温黎想低调,点头应道:“嗯。” “你也太低调了,夫家是海城首富,我们二院的同事最近才知道。”科室主任笑吟吟的跟她在医院的走廊上。 温黎笑笑,对这个问题没做出任何回答,她从不认为她嫁给谁,跟她的工作有关。 她是沈家少夫人这个消息,应该是参加林教授生日宴后,渐渐传出来的,同学都是医疗系统的同事,捂不住。 “以后有困难直接跟我说,不想倒大夜跟我说,我给你安排。”据他所知,他们骨科的设备是沈家私立医院——康合医院赞助的。 “谢谢主任。”温黎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本能的道谢。 “我们科室今年有一个出国交流的名额,你有兴趣吗?有兴趣的话,我给你留著。”科室主任询问她的意见。 这么重要的事,什么时候需要询问她的意见了? 看来是她之前想简单了,温黎一直认为自己的工作环境很简单,同事们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与死神赛跑上,却不想那只是因为她之前的身份普通,才会给她那样的错觉。 “按照正常流程走吧。”温黎没拒绝,也没接受,出国交流名额是有限的,也不是每年都有机会,而且有严格的选拔条件,她不希望自己以沈太太的身份夺取別人该有的资格。 科室主任没想到温黎態度这么冷淡,他本想用交流名额这件事拉近一下关係。 “我先去找院长了。”温黎想,科室主任变化都这样大,院长找她还不一定什么事呢。 敲门进到院长室,院长笑容和蔼的给她倒了杯茶,看到她的状態,院长问:“温医生,你这是刚下手术台?” 温黎点头:“是啊,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院长呵呵笑,眼睛里的算计藏不住:“临床还是太累了,温医生要不要转岗到行政来?” 第64章 温黎的嫉妒心 温黎一听,觉得这只是投石问路的交换条件罢了,立即拒绝:“不用了,我喜欢临床。” 她也確实喜欢临床,不然她当时就没必要那么累去学医。 院长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点点头:“看来温医生还是不忘初心啊。” 温黎点头,微笑,没有过多的语言跟他客套,等著他继续说。 跟院长参加过几次饭局,她便知道,院长虽然是医生出身,但他投身行政岗位多年,早已经是利益最大化的行政思维。 院长见温黎话少,自己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上次跟沈总吃饭,怎么没听你说你们就是夫妻啊。” “我认为工作和私生活分开比较好。”温黎別有所指的说。 院长仿佛没听明白她说的工作和私生活应该分开,一副颇为为难,但又不得不开口的模样,说:“是这样的温医生,我们医院有一道审批手续,需要程局签字,现在手续就压在程局那里,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批下来。” 院长打著商量的语气:“程局是你丈夫的亲姐夫,你看你方不方便私下问一问怎么回事,能不能通融通融,儘快给批下来?” 这最后一几个字才是重点,温黎大脑转的飞快,想著该怎么婉拒,又不会驳了院长的面子。 她觉得自己手术几个小时都没有这么累,她果然不是干行政的料。 她当然知道大姐夫是卫生系统一把手,但她不想用私人关係找自家人解决公事,手续批不下来,自然有批不下来的道理。 程虞一直隱瞒自己的身份,就是怕这种麻烦找上门,没想到她身份刚被爆出来,麻烦就找上了她。 “院长,豪门里规矩特別多,我也不能跟你保证什么,我只能稍微跟姐夫提一嘴我们二院的事。”温黎本想把自己说的更可怜些,但她又怕院长不信,反而適得其反。 只要她肯去提,院长就觉得八九不离十,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 “好好好,事情办成,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院长提前许诺。 出了院长办公室,正好是午饭时间,温黎约了程虞一起吃午饭,两个人一边吃午饭一边吐槽院里的歪风邪气。 “还是你聪明,早早的隱藏好身份。”温黎羡慕极了。 “那是,我就连资料里家属一栏填的都是我外婆的名字,他们又不知道我外婆真名叫什么。”程虞得意的说。 程虞喝了口汤,问:“这事用不用我问问我爸?” 温黎想了想,说道:“不要直接问,不要让大姐夫知道院长找过我,免得他为难。” 程虞一点就通:“明白了,我旁敲侧击的问,反正我也是二院的医生。” 程虞接了个电话,是她妈打给她的,掛了电话后,她提醒温黎:“我小舅快过生日了,你知道吗?” 温黎愣了下,还真不知道:“多亏了你,让我有时间准备生日礼物。” “你小舅喜欢什么?”温黎还真不知道沈岸喜欢什么,他似乎什么都不缺。 “飞机啊,我小舅因为喜欢飞机,20岁接手沈氏集团后,立即创办了航空公司。” 温黎吃饭的动作一顿,她以为自己已经想的很透彻,已经能接纳他过去,已经能用平和的態度看待书房里那只纸飞机。 可听到他因为喜欢飞机而创办了航空公司,她心里的酸涩感,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翻涌。 是有多爱,才能让他在自己身体最为病弱的时候,为了迎合白月光的喜好,而去创办一个航空公司。 她平生所有的尖酸刻薄、嫉妒、在这一刻聚集到了顶点。 温黎苦涩一笑:“我总不能送他一架飞机。” 程虞没看到她的表情,大大咧咧的说:“你送他个模型,他都会非常高兴吧。” 温黎內心的小怪兽在叫囂。 模型…… 也未尝不可。 晚上下班的时候程虞特地跟温黎一起去停车场,不为別的,就为了看看她小舅是不是又给黎黎买了咖啡或者果汁,又不给她买。 果然,一点都没让她失望,她远远的就看到她小舅那辆黑色欧陆停在最边上的位置。 沈岸看到温黎从大楼里出来,拿著一杯橙汁从车上下来,等她走近了,將橙汁递给她。 “秋天的第一杯鲜榨果汁。”这是他今天看到余音发的朋友圈,现学的。 程虞气哼哼的问:“小舅你说实话,其实你不是我亲小舅吧。” 沈岸闻言神色复杂的嘆了口气:“你猜对了,你是我姐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程虞哼了声,气的转身要走,不想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沈岸拽住了马尾辫,拽著不撒手。 程虞被迫站在原地不动。 她看到沈岸从司机手里接过一杯新的橙汁,鬆开她的辫子,將橙汁递给她:“走吧。” 温黎看著他们这没差几岁的舅甥真的很幼稚,问程虞:“不跟我们一起吃火锅吗?” “不跟没血缘关係的舅舅一起吃饭。”说完拔腿就跑。 “沈总,你怎么那么幼稚啊。”温黎发现沈岸真的只有跟程虞相处的时候才会变得特別幼稚。 沈岸挑眉不语,幼稚吗,他们从小就这样。 “其实程少禹更幼稚,他还经常偷程虞的零钱,偷喝程虞的牛奶,偷读程虞的情书。”沈岸细数著程少禹的恶行。 “只能说你们男人都幼稚。”程少禹又不缺零钱和牛奶喝。 去火锅店的路上,沈岸跟温黎分享趣事:“偷偷告诉你一件事,程虞高中时候追她的人,都是被程少禹打跑的。” 温黎惊讶的问:“为什么?” 沈岸说:“程少禹原话是:程虞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子,跟谁在一起都会被骗。” 温黎笑得格外灿烂:“还得是亲兄妹啊,平时程少禹没少嫌弃程虞,没想到他还是个护妹狂魔。” 沈岸看著她的笑容陷入沉思,如果十年前他的身体好,他能完好的站在温黎的面前,他也不会让任何男生有机会靠近她半步。 程少禹有想保护的妹妹,他也有想保护的小姑娘。 第65章 秀恩爱 过去的16年,对於沈岸来说有数不尽的遗憾。 未来的无数年,对沈岸来说是天赐的好运,是拼命活下去的勇气。 点了菜,温黎发了个朋友圈,图片配文字:第一杯奶茶+第一顿火锅是独数秋天的浪漫。 她发这条朋友圈,纯粹是记录一下生活小日常,没想到引来了多人不满。 发出去没多久,两个人的群就开始闹腾起来,沈岸这边在控诉他吃独食。 周篆:岸哥你高尚,你会哄老婆。岸哥你牛,你有老婆陪你吃火锅。你吃火锅的时候想没想过你兄弟们饿肚子呢? 沈岸:你们吃不起饭了吗? 程少禹:奶茶和火锅都是小舅安排的,小舅妈这是公开夸小舅浪漫。 沈岸被夸成翘嘴,原来她那条朋友圈是变相夸他。 叶深更是评价他:恋爱脑顶级玩家。 沈岸去给温黎点了个赞,隨后也发了个朋友圈,盗用了温黎的图片,配文字: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温黎这边还在继续,朋友圈无数点讚,群里程虞嚷嚷:以前秋天的第一顿火锅,冬天的第一顿火锅,都是跟我们一起吃的。 余音:我姐和我姐夫吃火锅都不带我了? 陈乔:@丁以安,你不说两句? 丁以安:说什么,说她有异性没人性?说她见色忘义? 余音紧接著甩了张截图到群里,是沈岸刚发的朋友圈:我去!我姐夫是不是觉得恋爱脑很光荣啊? 丁以安:我得跟沈总学学,要不然人家能有老婆呢。 温黎这才看到沈岸也发了朋友圈,她看到群里的消息发出咯咯的笑声。 沈岸抬头看她,看她也一直在打字:“你群里也闹呢?” 温黎点头,不用问也知道沈岸那边一定也不消停,周篆和程少禹甚至直接在她朋友圈下面发了评论抗议。 沈岸將手机暗灭:“不理他们,今天谁也別想来打扰我们。” 温黎一听,也將手机熄屏,不管群里再说什么,打不了回头再请她们吃一顿就是了。 菜陆续上齐,沈岸给温黎烫毛肚,很严格的七上八下,他隨意问道:“你们院长今天找你什么事?” 温黎跟他说了院长跟她说的事,沈岸倒也不意外。 见他这么平静,她好奇的问:“你知道?” 想想也是,沈岸和叶师兄的康合医院在海城规模很大,同是医疗行业,知道点內幕消息很正常。 “那你知道二院的手续为什么批不下来吗?”温黎这样问,是因为她觉得沈岸知道。 沈岸確实知道:“这件事你別管,你们院长留不长了。” 温黎震惊:“这意思是?是升还是?” “调查。”沈岸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这次手续批下来,你们院长少说能到手这个数。” 沈岸伸出手指比划了个二,又继续说:“可想而知他以前贪了多少?” 温黎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姐夫一直压著审批手续,是等著他被带走调查,换院长后重新走审批手续?” 沈岸点头:“没错,不过这事你先別声张。” “懂。”温黎莲连点头,说:“怪不得院长今天这么著急找我帮忙打听情况呢。” “他坐在那个位置,思维和你们临床一线的医生一定不同,你们想的是救死扶伤,他想的是利益至上。但是沈太太,哪怕是看似和谐的同事关係,也有你看不到的暗潮汹涌,只不过没涉及到个人利益,所以你还没发现而已。” 沈岸觉得温黎並不傻,也不是单纯的小白,只不过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医学上,所以对周边的鉤心斗角並不敏感。 但即便不敏感,他也要提醒她,不要被表面和谐给蒙蔽。 沈岸的一番话,令温黎醍醐灌顶,她点头:“我知道,我还没捲入鉤心斗角中,是因为一些荣誉还没我的份。” 就像科室主任跟她说的出国交流名额,到最后如果真给到她,她一定会成为眾矢之的。 “也不用怕,有我呢。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就没有你老公解决不了的事。”沈岸知道她不喜欢尔虞我诈,不喜欢鉤心斗角,只喜欢看病救人。 温黎点头:“嗯,在工作上我一向不贪心,但也不好欺负,不该是我的,我不要。不该我做的,我不想做,也从不盲目服从。” 沈岸故意逗她,放下筷子拍手:“温医生真棒。” 温黎漾开笑:“沈先生实在没词,也可以不夸。” 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情绪和工作上,沈岸都能给予她极大的帮助和正能量的引导。 有一句话此刻在温黎这里具象化:日子怎么可能跟谁一起过都一样呢。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上了一周满课,余音跟室友一共四个人研究晚上出去玩。 最后在室友孙彤新强烈的建议下,她们决定去酒吧。 到了大学城附近的『不想上课』,她们四个没来过夜店的菜鸟才知道还需要提前订桌。 被拦在外面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雪嵐不甘心的说:“我们四个打扮成这样,就这么回去?” 孙彤新灵机一动:“音音,这酒吧不是你那个周哥开的吗,要不你问问能不能带我们进去?” 余音本想偷偷来玩的,眼下似乎也只能给周篆打个电话了。 她拿著电话走到不吵的地方给周篆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余音听到哗啦哗啦麻將的声音:“周哥,你在打麻將啊?” 电话刚响的时候,周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余音竟然能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最近正愁没什么机会找她呢。 周篆语气慵懒的问:“找周哥啊?” “啊……周哥,我跟同学来『不想上班』玩,但没提前定桌进不去。” 不等余音说完,周篆就爽快的说:“等著,我打电话找人带你们进去,想进二楼包房,还是一楼大厅?” 余音跑去问孙彤新她们,她们都想在大厅,对於第一次来酒吧的她们来说,大厅热闹。 “大厅。”余音说。 周篆应了声:“行,你们在门口等著。” 余音收起电话,没超过三分钟,就看到有个帅气服务生跑了出来,精准的找到余音,问:“是余小姐吗?老板让我带你们进去。” 周篆这边牌一推,拎起车钥匙,同桌玩牌的朋友都叫嚷道:“哎?!周二少,牌没打完呢你干什么去?” 周篆咬著烟向外走,吊儿郎当的说:“看小朋友去,別被流氓拐跑了。” 第66章 周老板的独家特供 余音和舍友被服务生带到调酒台外围的高台处,介绍说:“老板让我將你们安排在这里,这里相对安全些,有任何问题跟调酒师说,老板都交代过了。” 余音点头道谢:“谢谢啊。” 服务生离开,余音和三个舍友坐上高台椅,不用她们点酒,调酒师说:“余小姐你好,老板不让你喝烈酒,我给你们调几杯適合你们的,怎么样?”因为酒吧里很吵,调酒师只能高喊。 余音点头,不让她点更好,她第一次来酒吧,没经验,点不好被笑话,更丟人。 孙彤新兴奋的趴在余音耳边低喊:“你周哥对你也太好了吧,想的也周到,生怕你被人欺负啊。” 余音不在意的说:“那都是看我姐夫的面子。” 孙彤新觉得余音就是不开窍,怎么说都没有用。 调酒师给她们每人调了一杯不同顏色的酒,余音的是一杯蓝色的气泡酒:“人鱼的眼泪,尝尝。” 余音端起漂亮的气泡酒,浅尝了一口,发现竟然没有太多的酒味,咸中带著涩,她竖起大拇指:“好看又好喝。” 调酒师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得意的扬了下下巴,说:“你们慢慢喝,有事隨时叫我。” 余音点头,跟室友一起喝酒聊天。 “怪不得学姐们都喜欢来这家酒吧,服务生和调酒师都这么帅,能不招人嘛!” 半个小时后,周篆飞车抵达『不想上课』,刚进店门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余音的位置。 还好她旁边没有骚扰她的男生,只有几个女同学。 周篆进到调酒工作檯里,走到余音前面,倾身上前喊她:“小朋友。” 余音闻声抬起头,迎上一个异常帅气又熟悉的脸。 周篆今天穿了一件衬衫搭配阔腿休閒裤,衬衫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土气,甚至异常帅气。 酒吧里的灯光虽然闪耀,但是没有周篆本人耀眼,他俊美如妖孽,好看的双眸里面仿佛蕴藏著无数颗星星,矜贵的气质中透著十足的野性。 孙彤新和张雪嵐激动的跺脚,轻呼道:“我的天啊,这就是周头牌啊,比校园贴吧上的照片帅多了。” 贾珊珊也看直了眼:“余音是怎么做到定力那么好,不动心的。” 余音那杯酒已经见了底,长期不喝酒的她,哪怕是鸡尾酒,也让她有了一点点酒意上涌的感觉。 面对一张轮廓俊朗的脸,余音漾开一抹笑意:“周哥,你怎么来啦?” 周篆隨意答了句:“我来巡店。” 周篆看了眼她的酒杯,笑道:“人鱼的眼泪?” 余音喝了点酒,看上去很乖,她点头:“嗯,调酒师给我调的。” 周篆从吧檯里拿出调酒杯,说:“周哥来给你调一杯。” “好啊。”余音把自己见了底的酒杯推远。 周篆笑著把她推过来的酒杯收走。 因为周篆的到来,酒吧里的女生已经开始热血沸腾,都嚷著让周篆给她们调酒。 周篆做了个停的手势,喊到:“下次吧,这次专门为我家小朋友服务。” 孙彤新和张雪嵐互相推搡看热闹,贾珊珊在余音耳边喊道:“他也太宠了吧。” 一群女生被周篆赶走,抱怨声周篆仿佛都没听到,专心的给余音调酒。 他拿起调酒杯,在里面倒了些朗姆酒和少量椰汁,最后加了蓝橙力娇,摇晃了片刻停下,他在空酒杯里倒了半杯西柚汁,最后將自己调好的酒也倒在里面。 加了一片香水柠檬,最后在酒杯里插上吸管,周篆將自己调好的鸡尾酒推给余音:“周哥特调,尝尝。” 余音看著好看的酒杯,下面是橙色,上面是蓝色:“好漂亮。” “我给它取名,爱在黎明前。” 余音的三个舍友又兴奋了,这名字,真没有什么深意吗。 “好喝。”余音竖起大拇指,情绪价值提供的特別到位。 “我再给你调一个。”周篆被夸的上头,但也没忘了她还有三个同学,他对她们说:“三位同学,別急,我让调酒师再给你们调几杯店里最近新出的酒。” 孙彤新笑嘻嘻的说:“知道知道,周老板自己调的酒算独家特供,只给余音喝。” 周篆也不否认,垂眸轻笑,小朋友的同学比她本人聪明多了。 周篆给余音调的第二杯鸡尾酒,杯底是淡紫色,上面以红色封顶,他给余音介绍:“我给它取名,一见钟情。” 孙彤新她们三个凑一起挤眉弄眼,兴奋的不得了,她们很识趣的去了舞池跳舞。 余音喝了一口:“嗯!也好喝,周哥你学过调酒吗?” “学过。”周篆双手拄著调酒台,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喝酒。 余音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喝她这两款酒:“真厉害,这两杯酒,你们店里不卖吗?” 周篆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不卖,我临时调的。” 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余音只是呆呆的『哦』了声,隨后又是情绪价值满分的夸讚;“周哥真棒。” 周篆被她气笑,这小朋友是真的大智若愚,还是故意跟他装傻? “还调吗?”余音来了兴趣,想看看他还能调出什么来。 “不调了,別喝多了,鸡尾酒喝多了也醉。”周篆怕她喝多。 “我每种少喝点,尝尝味道。”其实她是觉得周篆调酒的时候特別帅,想多欣赏欣赏。 周篆无奈,又给她调了三杯。 “海。”五色伏特加。 “想见你。”粉色气泡酒。 “恋爱吧。”粉红色朗姆酒。 余音傻呵呵的看著一杯比一杯漂亮的酒,酒名她是一点没听进去。 周篆看她像小酒鬼一样挨个酒杯品尝,被气笑,叮嘱道:“悠著点,別喝多了。” 余音点头:“知道了。” 周篆无所事事的坐到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了杯酒,边喝边看她。 余音喝了会,注意到他的酒跟自己的不一样,好奇地问:“你的好喝吗?” “不好喝。” 他回的乾脆,一听就是骗人的,余音说:“看上去挺好喝的。” “你不能喝。”周篆慵懒的靠在调酒台上,一脸蛊惑的看她。 “为什么?”余音不解的问。 周篆一双眼睛仿佛会勾人:“烈酒,不適合小朋友喝。” 余音努嘴,不让喝就不喝,她喝自己的鸡尾酒。 第67章 狗男人太会了 周篆一整晚就没出过调酒台,他一直盯著余音,只要有男生有意靠近她的时候,周篆一个眼刀子过去,把人嚇退。 余音並不知道他做的这些,还美滋滋的想,酒吧挺安全的啊,没她们说的那么危险。 將周篆给她调的几杯酒都喝完,余音有点晕乎乎,趁著周篆接电话没注意到她,她伸手將他的酒杯偷过来,怕被发现,一口喝掉酒杯里的酒。 烈酒划过喉咙,整个食道都火烧火燎的。 余音被辣的吐舌头,皱著一张小脸,想找点什么缓衝一下,看到周篆的调酒台上还有一杯看似像饮料的饮品,她抓过来喝了下去。 嚯!又是一杯烈酒! 余音被辣的在原地跺脚,引来了周篆的关注。 周篆电话还在耳朵上,转过头时看到余音一脸痛苦的在原地蹦躂,急忙掛点电话,问她:“怎么了?一眼没照顾到,怎么就疯了?” 余音吐著舌头,指著自己的嘴,无法回答他。 周篆低头看到自己的那杯威士忌空了,再看另一杯,也空了。 “原浆伏特加你也敢喝,比烧刀子还烈。”原浆伏特加又烈又容易醉,调酒的时候也只能放一点点。 她倒好,喝了大半杯。 “我也不知道那是酒啊。”余音咬著舌头,一脸憨相。 周篆没办法,倒了杯果汁给她:“喝下去缓缓。” 余音捧著杯咕咚咕咚喝,喝完又跟他要了一杯。 两杯果汁下肚,余音才觉得舒服点。 “好点了吗?”周篆问。 余音晕乎乎的点头,周篆把她按在高台椅子上:“今天不能再喝了。” 这下她老实了,不用他说,她也不喝了,因为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她还总是莫名其妙的想笑。 “人菜癮大。”周篆咬牙切齿的说。 “时间也不早了,给你同学打电话,你们晚上住哪?”这个时间学校寢室应该也进不去了。 余音酒意上头,周篆现在说什么,她听什么。拿出电话给孙彤新打电话,余音说话又轻又慢,酒吧里又吵,两个人开始鸡同鸭讲。 周篆听不下去將电话夺了过来,问电话里的人:“你们在哪?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孙彤新嘿嘿笑道:“我们早就回学校了,余音就麻烦周老板照顾一下了。” 说完,孙彤新也不等周篆答不答应,就掛了电话。 周篆看著被掛断的电话,用舌头顶了顶腮,无奈的笑道:“小朋友,以后结婚,你这个舍友必须坐主桌。”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余音迷迷瞪瞪的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张嘴了,她傻兮兮的的点头。 周篆被她逗笑:“知道我在说什么嘛,你就点头。” 余音又傻笑,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看她这样子是真喝多了,也是,一杯原浆伏特加下肚,他也会醉。 周篆拿著她的手机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心里盘算起来,学校是回不去了,他喝的也有点多,不敢把她带回自己家。 不怕別的,他怕自己犯错。 想了会,周篆想了个两全的办法,將余音从椅子上扶起来:“走,带你回家。” 这下余音听到了,点点头,任由他扶著自己往外走。 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还知道自己在酒吧,也知道扶著她的人是周篆,所以下意识里很放心跟他走。 周篆叫了代驾,报了天湖湾的地址。 余音脑袋一点一点的向旁边歪,几次都快撞到车玻璃上。 周篆吐了口满嘴酒气的气息,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老实点。”周篆警告道。 余音吧唧吧唧嘴,也不知道在吧唧什么,她问道:“周哥,你酒吧里怎么没男模啊?” 周篆本已经闭上眼睛休息,听到这句话刷得睁开眼睛,他看到前面开车的代驾在憋笑,他捏住余音的脸,咬牙切齿的问;“你还想点男模?” 余音老实巴交的说:“我姐和乔姐都点过,我也想试试。” 越听越火大,周篆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气死他的话,他问:“试什么?” “八块腹肌啊,乔姐说小狼狗,小奶狗,都有八块腹肌,很好摸,我也想摸。”余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他问什么,她就本能的回什么。 周篆被气笑了,这位乔姐到底是何方神圣,都教了小朋友什么东西。 “有钱吗,男模很贵。”周篆给她科普。 余音点头,很自豪的说:“有啊!我姐夫给了我很多钱。” “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周篆本打算在她实习之前都给她一定的空间和自由。 这下好了,自由有了,空间有了,钱也有了,男模也快有了。 既然这样,就別怪他打破原有的计划。什么自由,什么空间,他得时刻看著她才行。 別哪天真去点男模。 八块腹肌而已,他没有吗?! 到了天湖湾,余音已经睡著,周篆是抱著她上楼的。 开门的是沈岸,看到周篆抱著她上楼,竟然一点没意外,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周篆沉著脸把人抱进去:“放哪?” 经过沈岸身边,沈岸才闻到浓烈的酒味:“你喝的,还是她喝的?” 周篆还抱著余音,回答道:“都喝了。” 沈岸扫了他一眼:“还挺正人君子。” 周篆心里咯噔一下:“哥,什么意思?” 他哥精著呢,不会知道了吧。 沈岸不打算戳穿他,给他引路:“这是她房间。” 周篆把她抱到床上,掀开被子,又给她盖上,回头看沈岸一直在旁边,他问:“温黎呢?” “睡了,没叫醒她。”周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们已经睡了,他也没想到余音会喝醉。 两个人退出余音的房间,周篆虽然没到醉的地步,但也有些晕,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吗,家里有空房。”上次他和温黎一起床和床上用品,几个客房现在都能住。 周篆懒得再折腾,也留了下来,沈岸给他指了个房间说:“余音旁边那个房间就是。” 说完沈岸回去搂老婆睡觉,没再管他。 周篆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冷醒后上了个厕所,迷瞪间想起沈岸的话,他低喃:“哪个房间来著?” 第68章 毁我道心 周篆没开灯,摸著黑推开房门,三步一摇地走到床边,脱掉衬衫隨手扔在地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隨手捞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开始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温黎睁开眼睛的时候沈岸还在睡,她已经知道最开始那段时间沈岸每天比她醒的晚,都是他装的,实际上每天都比她早醒。 温黎趴在他怀里看了他一会,呼吸均匀清浅,自从上次出院开始,这男人睡觉就不穿睡衣了,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被初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染上一抹淡淡的暖色。 他的头髮虽然凌乱,但睡相很好,眉宇间流露出的放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了稜角,多了几分柔和。 “这五官,真是女媧娘娘的馈赠。”温黎小声嘀咕了一句。 沈岸闭著的双眼睁开一只,嘴角勾著笑意,他哑著声线,一副失望的语气说:“我以为沈太太会偷偷亲我?” 温黎被她嚇了一跳,轻捶了他一下,嗔怒:“你又装睡?” 沈岸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没有,刚醒,昨天晚上被两个酒鬼折腾醒了。” 温黎挑眉:“谁啊?你半夜出去了?” 沈岸把昨晚的事跟温黎说了,温黎有点惊讶:“家里多了两个人,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羡慕沈太太的睡眠质量。”沈岸玩著她的头髮。 “有周篆看著她都能喝多,还好周篆刚好在店里,不然还不一定喝成什么样呢。”温黎想著等她醒了得说说她。 沈岸垂眸偷笑,恐怕没有周篆她还不会喝醉吧。 温黎想起床,沈岸见时间还早,搂著她不肯鬆手:“再躺十分钟。”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有点微凉,但今日的阳光特別好,沈岸的怀里暖洋洋的,温黎也有点贪恋这份暖意,抱住他的腰:“那就再躺十分钟吧。” 沈岸把她的头髮缠在手指上玩,他状似隨意地问:“后天有空吗?” 温黎当然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她装模作样地问:“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沈岸轻声说:“没有,看你有没有空。” “后天我出门诊,没有手术,不会加班。”温黎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 “那后天下班,我去接你。”沈岸跟她確定时间。 温黎故意问:“后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也不算很特殊。”沈岸就是不肯说,生日对於沈岸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他想跟她一起过。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这么期待过生日。 二人起床,沈岸下楼遛狗,温黎准备早餐,每天日復一日重复的早晨,沈岸却觉得异常有幸福感。 吃早餐的时候,温黎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醒,我没给他们准备早餐。” 沈岸赞同:“周篆不睡到中午,醒不了。” 温黎闻言笑道:“那巧了,余音也是不睡到中午不起床,两个夜猫子。” 温黎到医院做了台小手术,下手术台她第一时间给余音发了信息:冰箱里有餛飩,你和周篆醒的时候煮点吃,喝了酒吃点热的暖暖胃。 消息仿佛石沉大海,没有收到回復的温黎知道这是还没醒呢。 午后的太阳熠熠生辉,温暖而明亮,余音哼唧著睁开眼睛,入眼看到一张熟悉的帅脸,还没彻底清醒的她呢喃了声:“周哥。” 刚叫完她瞬间清醒,惊叫起来:“啊!!!你怎么在我床上。” 周篆被她的叫声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惊慌的余音,也是惊得不知所措,尤其自己还没穿上衣。 周篆光著膀子拽被子,余音也抢被子,两人抢了一番后周篆说:“你穿著衣服呢,抢什么抢。” 余音这才注意到自己是穿衣服睡的,她鬆开被子,质问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看?” 周篆用被子挡住自己:“我一个黄大闺男,没被女生看过身子,我当然怕。” 余音才不信他的鬼话,一个成天泡在酒吧里,身边美女无数,自己帅到没边的男人,说不定每天被窝里的女人都不重样呢。 “你怎么在我床上?”余音质问的同时,觉得自己头疼的像要裂开似的,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去他酒吧喝了酒,还误喝了烈酒。 这下周篆解释不清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余音房间呢。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对你负责。”周篆眼睛里透著期待。 “啊?”余音愣了下,立即摇头:“那倒是不用,怪我自己偷喝你的烈酒。” 而且他也没对自己做什么,她知道。 何况这房间一看就是她姐家,在她姐和她姐夫的地盘,谅他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周篆阴阳怪气地说:“呵,喝那么多都没断片。” “看来我酒量还可以哈?!”余音嘚瑟的问,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和周篆坐在同一张床上聊天有什么不妥。 周篆也觉得这小朋友粗线条的可怕,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有点不適应,他转身去够地上的衬衫套上,心想:还好没脱裤子。 周篆冷笑:“你那叫还可以?你简直太可以了,以后別喝了。” 前半句余音还觉得真在夸她,后半句听出点不对劲:“怎么了?我耍酒疯了?” “没耍酒疯,就是哭著喊著要点男模。”周篆添油加醋的说。 余音没想到自己喝完酒这么猛,为了掩饰自己的尷尬,抓起手机掀开被子跑出了房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篆鬆了口气,可算走了,他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某处,不然他哪有脸面对她。 余音看到了温黎的信息,给她姐回了信息后在冰箱里翻到了餛飩,她煮了两碗,又去叫半天都没出房间的周篆:“黄大闺男吃饭了。” 周篆从浴室出来,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卡在腰胯处,要掉不掉的。 余音的眼睛定格在周篆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上,她甚至数了下,我去,真有八块! 余音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此男妖孽,毁我道心。 周篆见小朋友一脸色令之昏的模样,坏心眼的问:“要不要摸摸?” 第69章 我是童子身 周篆见小朋友一脸色令之昏的模样,坏心眼的问:“要不要摸摸?” 待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杨衍银的脸色迅速躥红,结结巴巴的说::“摸……摸……摸……” 她结结巴巴的,周篆没了耐心,直接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咧著嘴笑道:“想摸就给你摸,大大方方的。” 手掌下那结实的手感,和滚烫的肤感,將余音惊的一颤,这下连耳根都红了。 她迅速撤回自己的手,怒道:“我说摸你个大头鬼,自恋狂,谁要摸你啊。” 说完,余音气哼哼的转身,嘴里嚷道:“饿死你算了。” 亏她还好心给他煮了餛飩。 周篆看著她气哼哼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很是满意的腹肌:“这不好摸吗?不比那些他店里那些男模身材好?” 没眼光! 周篆在衣帽间找了套沈岸的衣服套上,来到餐厅,看到余音已经在吃饭,他走过去看到还有一碗,他將碗端到她身边的位置上。 “哪来的餛飩?”周篆没脸没皮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余音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我姐包的。” 周篆听沈岸吹嘘温黎包的餛飩饺子好吃,他立即吃了一个,別说,还真挺好吃。 一分钟后,周篆的朋友圈出现一张新的图片,配上文字:也是吃上温医生做的手包餛飩了。 很多人点讚,也有很多人留言,周篆都没回,他单独去找沈岸私聊:“没看见我发的朋友圈啊?” 沈岸:“看到了。” 周篆:“那怎么不给我点讚。”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沈岸:“你要求挺多啊,住我家,穿我衣服,吃我老婆包的餛飩,还要求我给你点讚,我工资卡给你好不好?” 周篆:“不用了不用了。” 他可不敢。 一碗餛飩下肚,两个人的胃里终於舒服了,周篆这才对余音说:“別跟你同学说我们昨晚睡了的事,对你名声不好。” “哎哎哎?”余音激动的打断他:“你把话说明白了,我和你是穿著衣服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不是我们两个睡了!” 差几个字,意思可是天差地別好吧。 他是生怕她名声太好了是吧。 周篆故意逗她:“我没穿衣服。” “你穿裤子了。”余音收走他的碗。 余音在厨房洗碗,周篆想去冰箱里找瓶饮料喝,结果什么都没有,他说:“这家里怎么连瓶饮料都没有。” “周哥,喝饮料容易得尿病。”余音提醒。 周篆被气笑,用舌头顶了顶腮:“小朋友皱我呢?” “我说真的,你每天喝酒,又喝饮料,身体迟早被掏空。” 天地良心,余音就是提醒他注意身体,没想到周篆又听跑偏了:“我身体可没空,我还是童子身呢。” 余音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童子身关我什么事?” 周篆十分自豪的说:“你姐夫认为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我认为男人乾净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余音纳闷的看著他:“这跟我有什么关係?” 周篆见她不像装的,感情他像开屏的孔雀似的撩拨了一晚上,她是一点没懂啊。 感情一晚上白忙活,周篆嘆了口气,问她:“下午有课吗?” 余音点头:“有。” “我送你去学校?”周篆问。 余音摇头:“不用了,已经晚了,同学帮我签到了。” 周篆笑出声,假模假式的夸讚:“小朋友好样的啊,因为喝酒逃课。” “还不是你害的,你把那么烈的酒放桌上干什么?”余音抱怨道。 周篆挑眉:“不放桌上放哪?放我嘴里吗?原浆伏特加,我喝也得倒。” “再说,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喝了,偷喝还有礼了?” 这下余音不犟嘴了,挠了挠鼻子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你下午去哪?”周篆问。 “哪也不去,等我姐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其实她有点累,原来喝多了第二天整个人都跟被抽了魂似的。 但她不敢说,她怕周篆又说她。 “周哥你呢,你什么时候走?”余音问。 周篆苦笑:“这就赶我走了?你还真是用完我就扔啊。” “我不是怕你有事要忙吗?”余音刻意討好,毕竟昨晚周哥给她安排了位置,又给她调了好几杯酒。 “我也不走,我晚上蹭顿饭再走。”周篆说完拿出手机去沙发上放长条,问余音:“会玩游戏吗?” “会啊。” 周篆一双好看的眼睛勾勒著妖治邪魅,唇是天生的红色,他如妖孽般眨了下眼睛:“上线,周哥带你峡谷乱杀。” 余音飞速跑到沙发的另一边,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速度上线,她觉得周篆一定是那种玩什么都能玩得很好的人。 结局也没让她失望,一下午他们两个只输了三把。 晚上沈岸回来的时候,刚进门就听到周篆的声音:“坐上来,坐上来,你什么都不用做,跟著我就行。” 沈岸听的手抖,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坐上来,坐哪上去。 他鞋都没脱直接走到客厅,看到两个人一人躺一边沙发,温小白窝在余音的怀里睡大觉,他们两个捧著手机玩的不亦乐乎,他悄悄鬆了口气。 手游啊…… 虽然本质上他信得过周篆,但还是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余音嚷嚷道:“点他点他点他。” “咳咳……”沈岸故意发出点声音,不然这俩人是真没发现他。 余音抬头看到沈岸,笑著打招呼:“姐夫回来啦,我姐呢?” 沈岸去换了拖鞋,又走回客厅,回答道:“快到家了,你们两个没走?” “嗯,我下午没课。”余音颇为心虚的说。 “我今天白天没事做,蹭顿晚饭再走,你家保姆阿姨做好一桌子菜已经走了,我中午和晚上都帮你遛过温小白了。”周篆邀功的说。 “现在说说什么情况吧,怎么两个人都喝那么多。”沈岸坐到单人沙发上,昨晚太晚没问,不代表这事他忘了。 余音没想到还有秋后算帐的,也没见过沈岸这么严肃的时候,挠了挠头,老实交代道:“我跟同学去周哥酒吧玩。” 第70章 病情復发 周篆替她解围:“我没喝多。她误喝了原浆伏特加,要不然也不会喝多。” 沈岸听到是误喝了烈酒,这才放下心,但也嘱咐道:“不是不让你玩,以后想玩,別什么地方都去,除了你周哥的酒吧,其他地方不要去,知道吗?” 余音猛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姐夫,你说过我了,我姐就不会再说我了吧?”余音一脸討好的问。 沈岸被逗的表情不再严肃,点头:“不会了,我会替你跟你姐解释。” “耶!我姐夫是天下第一好姐夫。”余音欢呼。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周篆嫉妒的撇嘴,怎么不对他撒娇呢。 温黎回来时看到沙发上的人,颇有些意外,没想到周篆还在。 “酒醒了?”温黎放下包洗完手,出来问余音。 余音最怕她姐这样平静的问她话,她姐越平静,她越觉得惊悚,也代表著她姐越生气。 “姐,我姐夫已经说过我了。”余音小猫似的缩在沙发上,怀里抱著温小白,一大一小看上去都是又乖又淘气。 沈岸適时开口,替余音解围:“对,我已经说过她了,而且她是误喝了烈酒,不是有意喝醉的。” 温黎听了,没再跟她计较喝酒这个事,又问余音:“下午逃课了?” 周篆和余音纷纷低头,这都猜到了。 沈岸站起身,双手搭在温黎的肩膀上,带著她转身往餐厅走:“先吃饭吧,饭都凉了。” “你倒是会做好人。”温黎嗔怒。 沈岸把她按到椅子上,顺便坐在她旁边:“你今天是看见了,没看见的时候她逃课你又不知道。” 他的话被客厅的余音听到,扬著脖子喊道:“哎,姐夫,帮人不是这么帮的!” 怎么感觉像在变相的说,她平时也逃课,今天才逃半天算什么。 “过来吃饭。” 温黎喊了声,沙发上的周篆和余音都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两人中午起来吃了碗餛飩,下午什么都没吃,玩了一下午,早就饿了。 吃饭的时候,周篆对温黎说;“温黎,我听说你包包子也特別好吃,什么时候包告诉我一声。” 温黎点头:“行,我告诉你。” 温黎又问:“你叫沈岸哥,为什么不叫我嫂子?” 周篆很有原则的说:“不叫,便宜不能都让你们两口子占了。” “嗯?”温黎听他这意思,怎么还有点勉强的意思呢。 “我比沈岸大一个月,我叫哥都是被逼的,还能叫你嫂子?”提起这个周篆就想诉苦:“我跟你说,沈岸小时候特別狗,我明明比他大一个月,但我不管他叫哥,他就不跟我玩。” “那你就不跟他玩了唄。”余音觉得周篆也是没苦硬吃。 沈岸哼道:“我就是不想跟他玩,没想到他寧愿叫哥也要黏著我。” 周篆冷嗤:“你们可別听他吹,他就是傲娇,他心里可想跟我玩了。” “你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想跟你玩。”沈岸不屑的反驳。 “小时候除了我和少禹,你也没別的朋友啊,叶深比我们大几岁,后来才跟我们玩的。”周篆固执的认为沈岸非他不可。 温黎听他们两个较真的掰扯了一阵,说道:“你们两个挺適合当朋友的,锁死吧,別祸害別人。” 沈岸听著不像好话:“沈太太,什么意思?” “一个幼稚,一个厚脸皮。”多適合当朋友啊,沈岸小时候傲娇的性格,就適合周篆这种义无反顾、死皮赖脸缠著你的朋友,才能走进他的私人领地,成为自己人。 “周瑞尧最近有好好上学吗?”温黎问周篆。 提到这个,周篆特別欣慰的说:“多亏了你的心理疏导,谢天谢地,这两个月,我往学校跑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还是不太搭理人,但状態好多了。” 自从周瑞尧加了温黎的微信,两个人经常微信联繫,温黎会通过聊天的方式,了解他的近况,也会通过语言给予他一些疏导。 温黎却有些担忧的说:“但是他最近都没有找过我,有十多天了,你们家確定没出什么事?” “不找你,不是证明他好了?”周篆不太懂的问。 温黎摇头:“相反,我怀疑他病情復发了,又陷入一个人的漩涡中,人只有想自救的时候才会找能帮助自己的人去解决问题,这两个月,他的自救意识很强。” 周瑞尧是个很聪明的小孩,他一直知道温黎在悄悄的给他做疏导,所以他也很配合,有困扰也会及时给她沟通。 “我怕他又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回到以前的状態中去。”温黎说。 周篆听了也跟著担心起来,拿起电话打给周瑞尧,打了几通都没有人接。 周篆想了想,打电话回周家老宅,电话是佣人接的:“周瑞尧在家吗?” “小少爷在家,放学回来就回房间了。”佣人回答。 周篆鬆了口气,在家就好,他以前状態不对的时候根本不回家,他经常四处找他。 掛了电话后,周篆说:“我晚上回老宅看看他。” 温黎点头:“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及时告诉我。” 第二天晚上,沈岸接温黎下班,顺便把程虞也接上,三个人到『名爵会所』,发现包房里人比他想像的多。 除了叶深他们几个,还有温黎的朋友们,而且看上去他们已经认识了,聊得还不错的样子。 “黎黎特別通知我们,沈总今天过生日,让我们把时间空出来。”丁以安把一个巨大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沈岸双眸微微一动,掠过一抹藏不住的喜悦,她竟然知道他今天过生日。 “沈太太,演技挺好。”沈岸凑到温黎耳边悄声说。 周篆把灯关了,丁以安给点上蜡烛,让沈岸许愿。 以前他是不可能做这么蠢的事,但今年是他老婆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今天格外开心,配合大家许了个愿。 大家都准备了礼物,礼物不一定多贵,但都很用心。 其他人送完,程虞问温黎:“黎黎,你给我小舅准备了什么礼物?” 温黎傻眼:“啊……” 第71章 靠本事要来的礼物 程虞在温黎耳边蛐蛐:“不是吧,我早就告诉你我小舅生日,你没准备礼物?” “沈太太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沈岸替温黎解围。 “死恋爱脑。” 叶深无语的摇头吐槽,惹来大家哄堂大笑。 沈岸凑近温黎,抱怨道:“他们都取笑我,不然你送我个礼物?” “沈先生想要什么礼物?”温黎迎著他的目光,露出一抹包你满意的笑。 “你亲亲我好不好?”沈岸的语气中透著无限渴求。 周篆对旁边坐著的丁以安说:“你看我哥卑微的。” 丁以安点头表示认同:“黎黎太过分了,给沈总个礼物怎么了!?” 陈乔也跟著附和:“就是啊!沈总不配拥有个生日礼物吗?!” 沈岸偷偷对大家竖起个大拇指,他今天能不能得到老婆的主动献吻,全靠大家一起努力。 温黎对吻他这件事,並不排斥,只是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吻他,她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还在起鬨,诉说著沈岸的不容易,程少禹问:“我小舅就要一个吻,很过分吗?” “不过分吧,我姐夫太不容易了,我姐夫这么卑微,我姐不会都没主动亲过我姐夫吧?”这么一想,余音觉得她姐夫好可怜。 温黎这才反思自己,她好像真的没有主动亲吻过沈岸,一次都没有,每次她都是被动的被他亲。 对上沈岸期待的目光,温黎一笑,红唇轻启,红裙隨著她的动作飘荡,她踮起脚尖在沈岸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吻的不热烈,但足够专注,真诚。 沈岸顺势將她拥入怀中,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旁边是此起彼伏的哄闹声,他们两个人吻的认真,丝毫没被影响。 就在沈岸想进一步深吻的时候,被温黎推开,害羞的在他耳边小声说:“回家再说。” “你看他那不值钱的样,这礼物就心满意足了?”叶深调侃。 沈岸满脸骄傲的用大拇指抹了下自己唇上的口红印,靠本事要来的吻,怎么就不算生日礼物呢?! 大家切了块蛋糕,程虞觉得太安静,说:“唱歌吧?乔乔给他们亮个嗓,惊艷死他们。” 程虞直接给陈乔点了个首『阿拉斯加海湾』。 其他人倒了酒,以周篆和余音为首的气氛组已经就位。 陈乔唱歌有一副超治癒的嗓音,轻浅的音调將这首歌詮释的更加有代入感。 在座的人都跟著她的歌声仿佛看到了一场爱而不得的爱情。 一首终了,大家都鼓掌,周篆摇锤子:“好听好听,这声线是学过?” 陈乔摇头:“没学过,我不能唱高音,只能唱低音。” 程少禹冷哼一声,说道:“叫的时候声音倒是不小。” 陈乔脸色一僵,他什么意思?! 叶深给了程少禹一拳头:“说什么呢?” 程少禹揉被打的胳膊,解释道:“刚才小舅和小舅妈接吻,她叫的最大声啊,吵得我耳朵疼,你们以为我说什么呢?” “程少禹,你没事多看看书,提升一下语言能力。”沈岸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程少禹没说话,也没再辩驳。 陈乔鬆了口气,说的是这个啊! 她悄悄看了眼程少禹,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她立刻挪开视线,拿酒杯喝了口酒。 她今天过来就猜到会碰到他,但没办法,沈总生日不能不来。她儘量少跟程少禹说话,坐下时也拽著丁以安坐得离他远一点。 虽然得到了大家的夸讚,陈乔意识到这首歌不太適合今天的气氛:“程虞,换首歌,今天沈总生日,你点这么伤感的歌干什么。” “换什么?”程虞用手机扫码点歌。 陈乔说:“送给沈总和沈太太一首歌,最浪漫的事。” “谢了。”沈岸举了举杯,这首歌他没听过,但听歌名他就喜欢。 “应该的应该的,为沈总的幸福婚姻送上一份祝福,也是我的荣幸。”陈乔將刚才的尷尬拋到脑后,笑著开玩笑。 陈乔唱最浪漫的事,又给人另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平静中的浪漫,永恆的承诺,对未来的嚮往,都让人十分感动。 一首作罢,周篆和余音夸张的说:“耳朵怀孕了。” 陈乔有些膨胀,性格好开得起玩笑,也会自嘲:“趁著我还没红,我给你们免费多唱几首,等我红了,听我歌要收费的。” “这么漂亮,唱歌好听,演技又棒,红还不是迟早的事。”周篆向来会夸人。 他今天也见到了传说中的乔姐,漂亮,明艷,大气,性格也特別好,要是不教余音点男模就更好了。 “哎,少禹,你不是经常投资影视剧嘛,你……”周篆突然想起程少禹的投资和陈乔的工作对口啊,想提议让少禹牵个线。 还不等他说完,陈乔急急地打断他:“你们还想听什么,不是太高的音,我都能唱。” 老天爷,別再提让程少禹帮她安排角色的事了,她算看出来了,他们都是好人,也是真想帮她,程少禹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提过这事。 但是她哪敢招惹他,她躲他还来不及呢。 又唱了两首,他们还想听,陈乔放下话筒:“你们也唱啊,光听我唱没意思。” 別人都不敢接她后面唱,周篆自告奋勇地出丑:“我来!” 周篆唱歌不好听,也不难听,他唱歌大家听的就没有那么专注了。他在前面唱,其他人围在一起喝酒、划拳、摇骰子。 陈乔连唱了几首想休息下再跟他们玩,坐下时,她特地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 她喝了两杯酒,独自吐槽道:“周篆这会所高级是高级,但跟男人一起玩太没意思了。” 她身后有个声音问:“为什么?” 陈乔大大咧咧的说:“耽误我点男模。” 说完,陈乔听出不对劲,她知道刚才坐过来一个人,但她以为是丁以安过来了,没想到会是程少禹。 他又离自己这么近做什么?! 程少禹冷笑道:“陈小姐玩得挺。” “呵呵……”陈乔只能尬笑。 “我们这一桌五个男人,哪个比男模差?”程少禹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周身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 第72章 时隔18年的礼物 陈乔莫名的觉得自己脖子冰凉,她呵呵笑道:“主要我点不起你们啊。” 程少禹冷笑,扫了眼正在玩的丁以安:“那是你男朋友?” “啊?谁?”陈乔被他问的莫名其妙,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堆人里,能让他这么问的,估计就一个丁以安了吧。 “我看他全程跟你坐一起。”有说有笑的,异常亲密。 陈乔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让他这么误会也挺好:“关你什么事,程少,这不在你的关注范围內。” 程少禹冷哼一声,转过头闭了闭眼,忽略心口的那抹烦躁感:“好,之前说好的饭局,改在明天,明天晚上我去接你,先加个微信。” “啊?李长明导演那部?还没定演员呢?”陈乔以为这两个月他都没找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呢。 “没有,这两个月我忙,饭局推后了,怎么,这两个月你一直等我呢?”程少禹悄悄观察她的表情。 陈乔眨了下眼,立即否认:“才没有,程少想多了。” “微信。”程少禹催促道。 “不用了吧,我近期行程挺满的。”陈乔只想躲他远远的。 程少禹眼里的戏虐仿佛一把刀,他看著睁眼说瞎话的陈乔说:“忙著直播,还是忙著演死尸。陈小姐,你好像在刻意躲我?” 陈乔心惊的漏了一拍:“哪有。” 她表现的太明显,反而弄巧成拙,会让程少禹觉得她反常。 为了避免他的怀疑,陈乔认命的亮出二维码,程少禹加了她好友:“明天晚上我联繫你,別穿这么短的裙子。” 陈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正常的半身牛仔裙,哪短了,死变態,以为谁都跟他一样盯著女生裙子看。 程虞过来拿酒杯看到他们两个竟然在聊天,好奇的问:“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加她个好友,给她介绍导演。”说完,程少禹拿著手机去跟他们玩扑克牌。 程虞坐到程少禹原来的位置,靠在陈乔身上,纳闷的说:“程少禹当人了?你不知道,这傢伙高冷的很,一般不搭理人,竟然能主动给你介绍资源,真不容易。” 陈乔呵呵笑:“可能是看我太可怜,或者是看在温黎的面子上,不得不帮忙吧。” 程虞是乐观派:“哎呀,你也別这么想,你的演技拿的出手,缺的就是机遇,程少禹有资源你就用,不要有负担,他要是给你脸色看,你告诉我,我告诉小舅和我妈,让他们收拾他。” 深夜,散场的时候,周篆自告奋勇送余音回学校。 程少禹送程虞和陈乔,陈乔本打算坐丁以安的车,奈何丁以安喝多了,被周篆留在会所睡一晚。 回去的路上,程虞问陈乔:“乔乔,拍戏累不累啊?” 陈乔点头:“累啊,冬天零下20度,我趴在地上躺两个小时不能动,腿抽筋动一下还要被导演骂蠢货。” 闻言,程少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的陈乔,她一直都是这么拍戏的? 程虞知道陈乔拍戏辛苦,没想到这么辛苦,她趴到椅背上,跟副驾驶的程少禹说:“哥……” “別噁心我,有事直接说。”程少禹最怕程虞叫哥,他就比程虞早生几分钟,她叫哥准没好事。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我叫你一声哥,你答应妹妹,一定要把我们乔乔捧红,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程虞威胁道。 程少禹根本不受她的威胁,冷声反问道:“你想怎么不放过我。” 程虞想了想:“等你谈恋爱,你谈一个,我搅合黄一个。” 程少禹冷笑:“恐怕你做不到。” 沈岸和温黎回到家洗完澡,温黎问沈岸:“真的不要其他礼物了?” 沈岸眼睛一亮:“你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 温黎点头:“你自己找吧,找到就算你的。” 沈岸立即掀开被子下床,他第一次觉得房子太大不好,找起来费劲。 他找了一会停下来分析,她不可能將礼物放在其他客房,他顺手捞起正在玩球的温小白:“小白,你知不知道礼物藏在哪?” “汪。”温小白不耐烦的汪了声,仿佛在骂他:没用的人类。 沈岸抱著温小白回臥室,问温黎:“我就问一个问题,在不在我们臥室?” 温黎放下文献,眯眼笑看著他,给了个提示:“不在,也不在卫生间。” 谁会把礼物藏在卫生间啊? 沈岸气势汹汹的去了衣帽间,温黎见他去的方向,就知道找错了。 温黎也下了床,跟去了衣帽间:“沈先生,你以为我会送你领带,或者手錶这类的礼物?” 沈岸翻的认真,手里没停的回她:“没有,我认为你会给我准备更大的惊喜。” 领带手錶这种俗气的礼物,他有什么好期待的。 “比如?”温黎好奇他的脑迴路。 沈岸衝著她傻乐,蹲在地上翻找下面的抽屉:“比如一套性感睡衣,比如一套制服诱惑。” 可惜什么都没有。 温黎没忍住『噗哧』一声,调侃道:“我送了,你能承受得住?” “怎么承受不住,我是心臟有问题,又不是生理有问题,何况叶深说我恢復的很好。”沈岸停下手里动作,挑眉问:“难道不是?” “不是。”她怎么可能好意思送那种东西。 沈岸合上抽屉,有些期待的问:“明年我生日能送一套吗?” 温黎合理怀疑沈岸在跟她开黄腔,但她没有证据。 说完,沈岸就自我否定的说:“算了,你生日我送你吧。” 温黎瞪大眼睛,急了:“你敢送我试试。” “我放家里,不让他们看。”沈岸知道她是害羞。 “还找不找了?”温黎羞恼著问。 沈岸一鼓作气:“找!” 脚边蹲坐的温小白突然起身,衝著书房跑了过去。 温黎看著沈岸跟著温小白出了衣帽间,鬆了口气,男人色令智昏真的会影响思路,平日里他的书房都是关著门,今天她特地將书房门打开,他都没发现。 沈岸追著温小白进了书房,刚进去就看到书架正中间,放在纸飞机旁边格子里的一架飞机模型。 沈岸激动的血液上涌,双眸炯炯有神的看著那架飞机模型。 时隔18年后,她又送了他一架飞机模型。 第73章 自己老婆宠著唄 沈岸走到书架前,拿起那架飞机模型,他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机身上摩挲。 温黎走过去,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透著狂喜。 “喜欢吗?”温黎问他。 沈岸点头:“喜欢。” 非常喜欢,於他而言,这就不是一个普通的飞机模型,从纸飞机到飞机模型的跨越,就像穿过崇山峻岭,穿过人群的摇摇守望,终於抵达了终点。 “为什么送我飞机模型?”沈岸满怀期待地问。 “我看你很珍惜那只纸飞机,想来你应该很喜欢飞机,我就送你一个飞机模型。”温黎没说实话,她送飞机模型的初衷,是想看看他的態度,是那只纸飞机重要,还是她送的飞机模型重要。 沈岸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落寞,他慢慢低下头,不再多说一句话,许久后他將飞机模型放在柜子里,跟纸飞机共同放在了同一格。 他的举动让温黎有些不解,她的设想是他要么捨弃纸飞机,要么將她送的飞机模型放到一边去,没想到他把它们放到了一起。 都摆在了书柜正中间的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都重要?难以割捨,难以抉择? 沈岸眼中的情绪翻涌,最终控制不住的转身,凶狠地亲了上去,他將温黎压在书架上亲吻著,啃咬著。 温黎被吻得窒息时,他才停下,彼此的呼吸都越来越灼热。 沈岸脸贴脸地凝视著她,看著她嫣红的脸颊,以及被他吻得红肿的唇。 沈岸粗喘著呢喃了一句:“白眼狼,害我白高兴一场。” “嗯?”温黎没听清他说什么。 沈岸鬆开她,苦笑道:“没事,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还能怎么办,自己老婆自己宠著唄,惯著唄,有苦自己往肚子里咽唄。 还好这十八年,他没有失去她的消息,还好十八年后,她成了他的老婆。 温黎躺在床上时还在回想他们在书房里的吻,他今天的吻格外炙热,也格外凶狠。 他对她从来没这么凶过。 她送他飞机模型,让他为难了,所以心情不好了? 气的温黎抬脚在沈岸的小腿上踹了一脚,踹得沈岸闷哼出声。 “怎么了?”沈岸刚要睡著,被踹醒。 “没事,睡毛了。”温黎气哼哼地转过身背对著他,今晚各睡各的,別想抱她! 沈岸哪知道她的心里活动,见她翻过身,他从后面蹭上去又抱住她。温黎不配合的蹭来蹭去,沈岸像座大山一样把她抱得结结实实。 沈岸在她后脑勺亲了一口,安抚道:“別动,好好睡觉,我不想半夜洗冷水澡。” 温黎身子一僵,安静了,不敢再动。 她发现最近沈岸骚话特別多,什么话到他嘴里连个修饰词都没有,说得特別直接。 第二天晚上,程少禹的车停在陈乔小区门口,他以为陈乔会精心的打扮一番,没想到她竟然几乎全素顏出现。 陈乔很自觉的上了副驾驶,免得又说她把他当司机,繫上安全带等了会,她发现车还没动,她看向程少禹,发现他一直在看她。 “怎么了?”陈乔心虚地问。 只要程少禹看她,她就会生理反应的心虚。 “你就这么去参加饭局?”程少禹上下打量著她,不化妆就算了,穿的也简单,针织衫,牛仔裤,白球鞋。 陈乔性子本就活泼,装沉默也装不了几分钟,她不小心懟道:“不是你不让我穿裙子的吗。” 隨即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又解释道:“导演选演员,看的就是底子,浓妆艷抹耽误导演判断角色。” 她虽然怕程少禹认出她,但既然机会到嘴边了,饭局她也非去不可,那她还是希望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能让导演给她一个適合的角色。 程少禹轻蔑扫了眼,心道:给你什么角色轮得到导演定?这死女人是不是一点没把他当回事。 到了酒店,程少禹带著陈乔来到包厢,他站定在门口看了她一眼,挑眉问:“紧张?” 陈乔不撒谎,点头承认:“紧张。” 她已经好几年没参加过这种饭局了,上一次饭局发生的事她还歷歷在目,也是那次饭局她跟程少禹发生了关係。 也是那次饭局后,她被雪藏。 程少禹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也没功夫给她鼓励,直接推开了包房的门。 影视公司老板,製片人和导演都到了,就连男女主角都到了。 大家看到程少禹都站了起来,程少禹那藐视一切的態度,真切的让陈乔感受到了资本的力量。 在现场导演骂的多凶,在程少禹这个资本面前也要点头哈腰。 程少禹坐到了主位,旁边空著的位置,大家自动让给了陈乔坐。 酒过三巡时,导演忍不住说道:“我看程少身边这位美女有做演员的气质,有没有兴趣往这圈子里发展发展?” 陈乔一直默默的吃著东西,听他们讲这部剧的搭建,她以为今天的饭局跟她没什么关係了,突然被点名,她还有些懵。 还是程少禹替她回答:“她拍过几部剧,我……小舅妈的闺蜜,这次带来饭局,看看李导有没有什么角色安排。” 李长明拍大腿,巴结资本的机会这不就来了:“陈小姐拍过哪部戏,什么角色?” 陈乔尷尬了,她演的不是女鬼,就是丫鬟,演过最出彩的民国二姨太,还不知道是女几號,她没有能说得出口的角色。 程少禹说了一部民国剧的名字:“她在里面演二姨太。” 陈乔转过身看他,他记得那么清楚? 程少禹坦然的说:“那部剧我投资的。” 陈乔瞳孔微缩,那部剧竟然是他投资的?! 混这个圈子的,哪个不是人精,半天只说出来个二姨太,恐怕连配角都算不上,但是程少的面子还要给。 “那部民国剧当时收视率很好,里面的小角色都很出彩。” 导演夸了一番,製片人也跟著夸了一番。 娱乐公司的老板搜了下陈乔的名字,好不容易搜到了当时她扮演的角色,了解一番后,她问陈乔:“陈小姐有兴趣签公司吗?” 第74章 睡了我就想跑? 陈乔说:“我有经纪公司。” 娱乐公司老板听了直跟著惋惜:“这么好的苗子,这么多年都没拍到一个重要角色,太可惜了。” 主要是他的財神爷跑了,他要是签下陈乔,以后还怕程少不给投资吗。 陈乔笑笑,她怎么会不懂这个圈子可从不缺好苗子,缺的是金主。 聊了一通后,导演跟製片人共同定下角色,问陈乔:“角色有点小,女四號,不知道陈小姐介不介意?” 怕陈乔嫌弃角色戏份少,导演又介绍道:“虽然是女四號,但戏份不少,人设也很好,很討喜,是能被观眾喜欢的角色。” 陈乔自然不会嫌角色小,戏份少,再少也比演女鬼和丫鬟强,至少能被观眾看到她的脸。 何况这种群像网剧,女二女三女四的戏份其实都差得不多。 陈乔看向程少禹,毕竟他是金主,他不点头,她也不敢答应。 程少禹问陈乔:“酒量怎么样?” “能喝点。”陈乔如实回答。 程少禹挑眉,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给她倒了杯酒:“那就让我们看看陈小姐酒量有多好。” 说完,程少禹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上位者发號施令的架势。 他都这么说了,陈乔自然懂规矩,她端起酒杯挨个敬酒。 她身为一个28线演员,在酒桌上最没有话语权。 原本靠著程少禹的势力,没有人敢灌她酒,现下程少禹亲自给她倒了酒,大家都来者不拒。 连敬了一圈下来,陈乔连干了两瓶啤酒,导演是个爱喝酒的,他高兴道:“陈小姐酒量可以啊,这酒量是北城人吧?” 陈乔打了个嗝,点头应了声。 只要不是程少禹的女伴,大家对陈乔都没有了最初的敬畏,加上以后要在一个组拍戏,大家都隨性了起来。 眼看著陈乔又是一杯杯的下肚,开始还好,最后程少禹见她喝的直皱眉。 程少禹握著酒杯的手攥紧,该死的,这死女人嘴就这么硬,不知道跟他低个头,求个情? 最后程少禹不声不响的替陈乔挡了很多酒,这个细节因为大家都喝嗨了,都没察觉,就连陈乔本人也没发现。 程少禹边窝火,边喝酒,他这辈子还有替別人挡酒的一天。 最后饭局怎么结束的,陈乔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架著她往外走。 程少禹將陈乔送回她的小区门口,看著她摇摇晃晃的下车,觉得让她这么走回去,说不定会晕死在马路上也说不定。 程少禹咬咬牙,推门下了车,过去扶住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陈乔。 被人突然拉住的陈乔很有危机意识,一把推开拽著她胳膊的人,凶道:“你谁啊?拦著我想干什么?” 程少禹喝的多,但还算清醒,不像陈乔连人都不认识了。 看她这醉样就来气,程少禹冷声冷气的说:“打劫。” 陈乔一听,紧张的问:“劫財还是劫色?” 程少禹眯眼,故意道:“劫財。” 陈乔立即將自己的包捂的紧紧的:“那可不行。” 程少禹觉得好笑,又改了口:“劫色。” 陈乔放心了,鬆开了捂紧的包:“那行。” “守財奴。”程少禹被她气笑,第一次见到有人觉得劫財不行,劫色就行了的人。 陈乔將手放在自己嘴巴,突然大喊起来:“我的钱留著有大用。” 程少禹没想到她突然发酒疯,拉住她的胳膊想带她走,没想到她一点不配合,还大喊了起来:“你个人贩子,你拉我干嘛啊?我没钱。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救救我,这人要把我卖到山区去。” 陈乔小区门口有好几个摆摊的,附近来买东西的人不少,听到陈乔的叫喊声都一副要抓人的架势,愁得程少禹头疼。 程少禹举手投降,对著几个拎著酒瓶子奔他来的大哥解释:“这是我女朋友,喝多了,不肯回家,撒酒疯呢。” “怎么证明是你女朋友?”其中一个大哥问。 程少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证明他真认识陈乔,几个大哥才肯放过他。 等帮忙的人散去,程少禹咬牙切齿的抱起还在撒酒疯的陈乔:“我真是欠你的!” 陈乔租的房子是一居室,她的客厅还放了直播桌子和设备,沙发上都是她的衣服,程少禹进去的时候觉得自己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他乾脆將陈乔直接抱进了臥室,还好她臥室是乾净整洁的,不然他强迫症会犯。 两个人一起摔进软塌塌的床上时,天雷勾地火的事在这一刻发生,好像成了顺其自然。 是谁先开始的,已经说不清,只是在程少禹最后一丝理智崩塌的时候,房间里的氛围已经被曖昧笼罩,他的身体条件反射的想去靠近她,触碰她。 第二天早上,陈乔醒来的时候,腰和腿尤为酸疼,那股被折腾过后的熟悉感让她浑身的毛孔炸开。 眼前的场景跟四年前一样的熟悉,还是那张帅的令人髮指、又透著冷意的帅脸,还是满地散落的衣衫。 不是吧!她和程少禹又睡一起去了?! 这不是更说不清了嘛?! 陈乔现在身上连根线头都没有,她悄悄爬到床边,探出半个身子去够地上散落的衣服,起码先把衣服穿上。 她刚將衣服穿好准备下床,就被身后一股有力的力量拽了回去,跌倒在一个坚硬结实的怀抱。 陈乔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一团火笼罩,她听到程少禹低沉的嗓音中透著不悦:“渣女,还想跑?!” 陈乔脑袋嗡了一声,什么叫还,这个『还』就很有深意了。 “怎么就渣女了,我们两个都喝多了,你情我愿的事。”陈乔觉得自己还能狡辩狡辩。 “严格说起来,我比你喝的还多,吃亏也是我吃亏。”陈乔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看到程少禹的脸色跟锅底灰有一拼。 程少禹嘴角挑著讥讽的笑:“四年前你睡了我就跑,四年后你还想睡了我就跑?!” 陈乔呼吸滯了一瞬,瞳孔放大,惊呼出声:“你!你……你早就认出我了?!” 第75章 提起裤子不认帐 “我这人睚眥必报,毁了我清白的人,我怎么可能忘。”程少禹牙关紧咬,言语间夹杂著浓重的怨气,使得他的表情更加狠戾。 他程少禹被白嫖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陈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极力辩解道:“你听我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 程少禹鬆开她,躺回去,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同样连一根线头都没有的身上,斜眼盯著她:“我听听你怎么狡辩的。” “四年前我在饭局上被灌酒,酒里应该是被下了药,我被送错了房间,怕连累你,我第二天才跑的……” 她没说完,就听到程少禹发出冷笑声,瘮得陈乔想跑。 显然她现在不能跑,她要是跑了,程少禹一定会全国追杀她。 “我说的是真的,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怕我公司老板和那些资本大佬找你麻烦……”陈乔的话戛然而止。 “不对!不对不对!”陈乔自我否定,突然抓住了重点,她看向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狗男人,抓起枕头髮泄似的砸在他的身上。 程少禹被砸了好几下,抓过她的枕头,双眉紧蹙,厉声道:“发什么疯!” 发泄了一通,陈乔抿紧了唇,气势汹汹地迎著他的目光,跟他无声对峙。 她突然的变化令程少禹摸不著头脑,一时间也没再开口。 半晌后,陈乔越想越气,突然手握成拳,一拳直击在程少禹那张帅脸上,打得程少禹猝不及防。 程少禹也不顾自己是不是穿了衣服,弹起身將陈乔的双手握住,反手控制在她身后,咬牙道:“没完了是吧。” 打他上癮是吧。 陈乔动弹不得,怒道:“狗男人!四年前你跟我说你是开三轮的,你开屁的三轮!” 程少禹紧扣她的手有所鬆动,不自信的问:“我……这么说的吗?” 时间太久,他已经忘了当时是怎么说的。只记得当时有个女生闯进他房间要睡他,他哪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第二天早上醒来人就跑了。 隨后,程少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那也没错!四年前我开的是小型飞机,就是三个轮的。现在我开大型787,总共十个轮子。” 陈乔斜眼瞪他,要说狡辩还是男人最会! “把开飞机说成开三轮的,程少倒是好心机!”陈乔哼哼著学他那样冷笑。 程少禹摸摸鼻子,回答:“也不算骗吧,我们航空內部都这么说。” 这么说起来,这件事,他们两个谁都不清白。 但是她白嫖这事属实,没有冤枉她。 “陈乔,你乾的都不是阳间的事,你就算把我当鸭子也得给我留几百块钱吧,你倒好,睡完我直接就跑了,你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吗?” 陈乔本来还挺理直气壮的,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理就没那么直,气就没那么壮了:“叫什么?” “你这叫白嫖!”程少禹咬牙恨恨的说。 他因为四年前的那晚,这四年来都不碰女人,也不谈恋爱,生怕像四年前一样被玩弄。 陈乔想了想,问他:“那……这次用给你钱吗?” 程少禹眼露凶光,气得用舌头顶了顶腮压制心头暴怒的情绪:“好好好,陈乔,你他妈好样的,真把我当鸭子了。” “那四年前我睡你一次,昨晚你睡我一次,扯平了?”陈乔试探地问。 程少禹冷哼,讥誚地质问:“你確定昨晚是我主动的?” 陈乔立即反驳道:“也不可能是我啊,我都醉成什么样了,我怎么主动。” 程少禹无法用语言形容昨晚,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没人主动,火是在一剎那自燃的。 见他不说话,陈乔想下床,又被程少禹叫住:“干什么去?” “洗澡你也管?”陈乔没好气的回答,她今天还要记得去药房买药,这狗男人估计没做什么措施,她家也没有那东西。 “我替你清理过了。”程少禹趴在床上悠哉游哉的说。 陈乔一愣,他清理过了?!她的脸色瞬间緋红一片,这种话就没必要在清醒的时候说出来了吧。 何况,他都有意识帮她清理,证明他其实没那么醉吧。 “哎?”程少禹叫住她:“衣服递我。” 陈乔也不搭理她,洗漱一番后出来见他还躺著不动,过去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在他身上。 真是大爷当惯了,就在地上,不能自己捡一下?! 程少禹露出一抹恶劣的笑,他的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来,举得高高的,手上掛著一条淡蓝的蕾丝內裤。 陈乔脸色骤变,扑上前將他手上掛著的內裤抢了下来,她说起床没找到呢。 死变態! 虽然社死,但陈乔嘴硬地奚落了他一番:“没想到程少还有收藏这东西的怪癖。” 听了她的话,程少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喜欢蓝色,跟天空一个顏色,下次多买点。” 要不是內裤她穿过了,真想塞他嘴里,她怒道:“想得美。” 哪来的下次。 “穿上衣服,赶紧走。”陈乔下逐客令。 他们还没熟到睡完还能一起吃个早餐的地步。 程少禹在被子里穿好衣裤,冷哼道:“还真是提起裤子不认帐的渣女。” 程少禹用她的浴室洗漱了一番,出来没看到陈乔的人影,不过这次他不担心她跑。 听到有门铃响,他去开门,接过外卖员的外卖。 没一会陈乔就回来了,手里拎著早餐袋,放在桌子上,也不招呼他,但分量明显是两人份。 程少禹坐下来吃早餐,看到陈乔打开外卖袋,是一盒避孕药,他说:“我做措施了。” 陈乔隨口问道:“我家没有那个东西,你做什么措施?!” “非要我说那么明白?”程少禹勾唇反问。 陈乔也觉得自己问了蠢问题,停顿了下,还是將药吃了下去。 喝醉酒的人说的鬼话不能信! 四年前不能信,四年后也不能信。 吃完早餐,程少禹要去航空公司:“我明天下午飞广州,后天飞回来。” 陈乔撇撇嘴,跟她说什么,她转身进了厨房。 程少禹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刚要走,听到陈乔的电话响了,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宝贝。 他眉头紧簇,一丝阴冷的笑在他嘴角一闪而过,他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一道奶糰子声音:“妈妈……” 第76章 孩子是谁的 奶声奶气的一声妈妈,让程少禹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眼睛骤然瞪大。 陈乔听到电话铃声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看到电话已经被接通。 程少禹看到她从厨房出来,將电话调成了免提,奶糰子还在电话里叫著妈妈。 “妈妈……你听到宝儿说话了吗……” 陈乔疾步过去抢过自己的电话,背过身去將电话放在自己耳边,哄道:“宝儿刚起床啊,还没去幼儿园呢。” “宝儿想妈妈了,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宝儿想妈妈……”小奶糰子在电话里一直重复想妈妈。 陈乔低声哄著,並保证很快去看他,才让奶糰子乖乖掛了电话。 “你儿子?”程少禹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陈乔攥紧了手机,五指发白,她现在否定自己有孩子,应该不现实,程少禹想查出来很简单。 得不到回答,程少禹失去耐心,將她身子硬掰了回来,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强迫“说话,是不是你儿子。” 陈乔低低的应了声:“嗯。” “我的?”程少禹大脑一片空白,心底那抹震惊被惊喜所取代,最后化成期待。 陈乔立即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想什么呢,我和前男友生的。” 程少禹当场愣住,不可置信的问:“你还有前男友?” “我有前男友很奇怪吗。”陈乔没什么底气的回答。 程少禹目光在室內扫了一圈,没有任何孩子生活过的痕跡,他问:“孩子跟爸爸生活?” “没有,跟我妈在北城,我没时间带他。”陈乔边回答边在心里盘算著怎么才能让他打消疑虑。 “孩子几岁了?”程少禹不死心的问。 “两岁。”回答完,陈乔说:“这孩子不可能是你的,就算四年前我们两个发生关係那晚怀孕,怀胎十月,孩子现在应该三岁半,但我儿子才两岁。” 程少禹胸口被一团怒火笼罩,他低吼:“年纪轻轻的你就生孩子?!” 陈乔闭了闭眼:“医生说我体质不好,打掉的话,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程少禹冷笑,恶狠狠的说:“陈乔,你最好別骗我。” 程少禹摔门而去,陈乔瘫软在地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冒了层冷汗。 她隱隱有种要瞒不住了的感觉。 陈乔马上將电话打了回去,是她妈接的,她赶紧嘱咐道:“妈,有人问你安安几岁,你一定要说两岁,知道吗,他两岁。” “怎么了?安安明明三岁半,为什么要说两岁?”妈妈问完,觉得不对劲,她又问道:“你是不是遇到安安爸爸了?” 陈乔的沉默让她妈妈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问:“你为什么不让安安爸爸知道,你自己养孩子太累了,安安再大点用钱的地方更多,有个人帮你养不好吗?” “他会跟我抢安安抚养权。”她根本爭不过程少禹。 程少禹出了陈乔家小区,坐上自己的车里,打出去一通电话:“你放下手里的工作,给我调查一个叫陈乔的女人,她有个儿子,你给我查查孩子父亲是谁,必要的话,你去趟北城,去医院调孩子出生记录。” 说完,程少禹觉得还不够细致,又对电话里的助理吩咐道:“找到孩子,想办法拿到孩子的头髮,回来跟我做dna,別被发现。” 陈乔这死女人太狡猾,四年前敢睡完他就跑,四年后保不准也敢骗他孩子不是他的,人会说谎,dna不会。 管他三岁半,还是两岁,先做dna再说。 程少禹愤怒的將电话摔在副驾驶座位上,他一字一句咬紧后槽牙自言自语:“陈乔,你最好別骗我。” 深秋的雨水掺杂著丝丝凉意,如沈岸之前透露的那样,二院的院长被带走调查,二院即將迎来新院长。 没有院长的医院仍旧井然有序的救死扶伤,医院走廊里异常肃静,温黎的手机响起,她接通后得知急诊一名患者骨头受伤,让她去急诊会诊。 温黎出了办公室,走廊里响起一阵疾驰的脚步声,她的白大褂隨著她疾跑动作飘荡起来。 到了急诊室,她看到脑科医生已经在给患者检查,温黎接过急诊单了解情况,看到上面的名字她眼神微变,她看向躺在看诊床上的少年,脸上都是血。 温黎急切的问跟著一起来的人:“他是你什么人?怎么回事?” “我是他班主任,他跟外校人打架,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老师如实回答。 温黎出了急诊室,给周篆打了个电话:“周篆,你快来二院,周瑞尧在医院急诊室,有点严重,你能负责吗,不能的话让他爸妈来。” 周篆还在睡觉,腾得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边套衣服边说:“他爸妈不在海城,我马上过去,我侄子……先麻烦你了。” “放心,你到之前我顶著,该手术手术,该检查检查,不会耽误。”温黎保证道。 “麻烦了。”周篆咬咬牙,头髮也来不及打理,抓起车钥匙就出了家门。 温黎回到急诊室,脑科医生退到旁边,开ct单子做检查,换温黎上前做检查,看著那张如死灰的脸,她眼下没时间多考虑。 经过一番检查后,周篆也到了,温黎帮脑科医生转达情况:“索性颅內没有出血,脑震盪、鼻骨断裂、小手臂骨质断裂,俗称骨折,形成了永久性缺口,手术后需要至少打一个月石膏固定,不然会落下后遗症。” 周篆双手捂了把脸,颅內没有出血,已经谢天谢地。 “我现在要和美容科医生给他做手术,你可以趁著这段时间找老师了解下情况,跟校外人打架,可以报警。”温黎刚中带柔的提醒。 周篆点点头:“我知道,辛苦你了。” 术后,温黎从手术室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周篆:“手术成功,过会就能醒。” “报警了,把那几个人都抓起来了。”周篆说完,懊恼的问:“他病情是不是更严重了?” 周篆对此很自责,温黎提醒过他注意周瑞尧的状態,看他按时上学,按时放学,甚至比以前还乖,他跟本没发现周瑞尧有什么问题。 周瑞尧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自救好难啊……” 第77章 因为喜欢 很多人都说不要將自己的不幸归罪於原生家庭,但原生家庭的不幸就是会给人带来永久性的心理阴影。 温黎嘆了口气,上前拉住周瑞尧的手:“你能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周瑞尧死咬牙关,不肯开口。 温黎轻声说:“没事,不想说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隨时听你说。” “赶快把伤养好,我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温黎想,一个从小被忽视的孩子,一定渴望游乐场。 果然,周瑞尧听到游乐场两个字,眸光清亮,眉眼间染上一抹淡淡的期待:“真的吗?你带我去吗?” “也可以带上几个人,我们一起去,人多热闹。”她判断,这个孩子害怕孤独,喜热闹。 “好。” 周瑞尧说著要点头,被温黎一把按住:“脑震盪別乱动,好好躺著。” “你跟我叫姐姐,那姐姐说你两句,以后不能再这么不要命的打架了知道吗?”与其说是训斥,不如说是建议。 周瑞尧悻悻的说:“反正也没人在意。” “怎么没人在意,你小叔听说你在医院,穿个拖鞋就跑出来了。”温黎指了下坐在沙发上生气的周篆。 周篆一脸的睡眠不足,头髮乱糟糟的,衬衫扣子扣错了两排,这么冷的天穿著拖鞋没穿袜子,看得出他跑出来的时候有多急。 周瑞尧看到小叔,心底那股强装的倔强再也维持不下去,到底还是个15岁的孩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哭,周篆都想好怎么骂他了,看到死小孩的眼泪心瞬间软了。 “哭什么哭。”周篆走到病床边,粗鲁的把他的眼泪抹掉。 “小叔,我不想回家了……”周瑞尧胳膊不能动,另一只手在床上捶床。 周篆赶紧上前按住他的手,训道:“一只胳膊已经废了,另一只也不想要了?” 真不知道他大哥大嫂两个糊涂蛋又干了什么,让周瑞尧的状態变得这么差,明明之前在温黎的调整下已经好了很多。 周篆攥著周瑞尧那只没伤的手,说:“出院后跟小叔回家,小叔资產不比周清岩少,养得起你。” 温黎阻止:“行了行了,刚做完手术,情绪別太激动。” 周瑞尧把眼泪憋了回去,在温黎离开病房前,他问温黎:“姐姐,什么时候去游乐场?” “起码要等你胳膊好了,这下知道受伤的坏处了吧?”温黎像对待一个正常孩子那样跟他说话,並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心理不健康的孩子。 周篆跟著温黎一起出了病房,他急切的问:“怎么样?” 温黎摇头:“最近你陪著他,別让他爸妈出现在他面前。” 周瑞尧的负面情绪都来自於他的父母。 周篆点头,在心里盘算著接下来该做的,周瑞尧什么都不说,那就別怪他去调查自己大哥大嫂了。 温黎嘆气:“周瑞尧这次比之前更极端,他这次打架是奔著豁出去一条命去的。” 温黎的话让周篆心惊:“你是说……他有轻生的念头?” 温黎点头:“差不多,但在轻生的念头里,他还有很强的生存欲望,就好比,他的大脑中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是轻生,一个是自救,就看最后谁贏。” 周篆听明白了,他急切的问:“那我应该这么做?” “陪伴他,在知道他这次情绪为什么变差之前,少让他跟父母接触,以免更严重。”温黎也不希望周瑞尧最后严重到要靠催眠来治疗的地步。 晚上下班,沈岸又来接温黎,温黎无奈的说:“沈先生,我的车每个月要在医院停半个月。” 现在她的车停在医院停车场不开走,同事都知道一定是她老公来接她下班,免不了被调侃一番。 “那我每天都来接你,你把车停在天湖湾车库里。”沈岸眼中盛满了笑意。 温黎轻捶了他一下:“我是那个意思吗?” “怎么还不走?”温黎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岸看了眼手錶,嫌弃的说:“等程虞呢,今天晚上一起回老宅吃饭,我爷爷在世时定下的规矩,沈家每年都有一次家宴,沈家所有直系亲属都会来老宅。” “啊?你怎么没早点跟我说,我都没时间换个衣服。”温黎对此毫无准备。 沈岸狂傲的说:“普通家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露个面跟他们一起吃饭,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还需要换什么衣服。” 好不容易把程虞等出来,她上车就问:“今天没买咖啡或者果汁吗?” 沈岸手指勾著温黎的头髮,故意说:“买了,喝完了。” 程虞瞪眼:“你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温黎懒得搭理他们两个,问温黎:“怎么今天这么晚?” “別提了,碰到个神经病。”说著,程虞噗嗤笑出了声,吐槽道:“今天最后一个门诊,谢冠礼来检查內分泌。” “谢冠礼?”温黎惊讶,谢冠礼检查內分泌,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 程虞点头,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兴奋,她说:“他那检查数据比我家狗都正常,所以我让他去检查脑科,初步怀疑他脑壳有问题。” 温黎用手肘碰了下沈岸的胳膊:“谢冠礼找你外甥女麻烦,你这么淡定?” 沈岸神色平淡,语气也毫无波澜:“习惯就好了,上学的时候他也没少在程虞面前晃悠,每次不给自己找点不痛快,他就浑身难受。” 他之所以淡定,是因为谢冠礼在程虞面前根本討不到好处,哪次不是碰一鼻子灰。 “他真的不是因为对你爱而不得,而无差別攻击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吗?”温黎开玩笑的说。 沈岸挑眉,有意无意的说了句:“难道就不能是因为谢冠礼喜欢程虞?” 程虞听了反应极大的叫囂著:“他要是敢喜欢我,我让他谢家断子绝孙。” 沈岸似笑非笑的呵了声:“应该把你这句话录下来发给谢冠礼,保证他一个月睡不好觉。” 温黎和程虞根本没把沈岸的话当回事,只当他在揶揄谢冠礼。 第78章 当家主母 温黎突然想起今天刚接到的通知,问沈岸:“你们集团体检项目给我们二院了?” “嗯。”沈岸点头。 “怎么不在你们康合做?”他们自己有医院,为什么要把这么一笔庞大的项目给二院? “商业机密。”沈岸故作神秘的说。 程虞嗤笑,还商业机密,不就是跟她爸达成了口头协议,帮一下目前没有院长的二院,加上黎黎在二院,给下一任院长点好处嘛。 “都是为了你。”程虞在温黎耳边提醒。 温黎笑笑,问她:“体检那天你去吗?” 內分泌科是体检项目里的主要项目。 程虞头髮一甩,傲娇的说:“你见过大小姐给员工做体检的吗?!” 沈岸侧过脸,更加傲慢的说:“那你见过老板娘给员工做体检的吗?” 程虞闭嘴了,她说不过。 温黎来了好几次沈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家族里的本家人。 “沈家家族这么多人啊?”温黎悄悄问沈岸。 沈岸握住温黎的手:“別怕,你可是沈家的当家主母,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妈都没你身份高。” 因为现在他是沈家的掌权人。 沈岸一句话,让温黎有种特別踏实的感觉,她调笑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岸促狭一笑,附在她耳边说:“你在我之上,我都得听你的,所以你才是沈家老大。” 他们边说边走进了正厅,沈老太太看到温黎和沈岸,笑著招呼他们过去。 温黎走到沙发边,被沈老太太拉著坐到自己身边,关切的问:“黎黎最近累吗?” “不累的,最近手术不多。”温黎说的轻鬆,儘量宽老太太的心,老太太觉得她每天工作特別累,为此还训过沈岸几次,说跟著沈岸也享不到福。 沈岸在旁边空位置坐下,揭穿她:“谁说的,整天还连做了四台手术。” 温黎瞪了他一眼,跟老太太说:“妈,別听他瞎说,昨天是因为有连环车祸,都伤了骨头,手术才多了几台,我也不是天天做手术的。” 老太太拧眉,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二院是不是患者特別多,手术才那么多啊,不然你去沈岸的康合医院吧,私立医院轻鬆一些。” 温黎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婆婆的好意,沈岸就把话接了过去:“別了,她去康合医院,是她管我啊,还是我管她啊。” 沈老太太被逗笑:“胡说八道,黎黎才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沈岸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她不是,我是啊,她在医院,我还怎么管理了。” “听你胡说八道,医院都是叶深在管,你管什么了。”沈老太太走到他在打马虎眼,所以也就放弃了劝温黎去康合的想法。 沙发上坐了好几个沈家直系亲属,有两个是沈老爷子亲兄弟的家属,还有两个是沈老爷子的亲妹妹。 沈老太太给温黎逐一介绍,温黎跟几位长辈打了招呼。 沈岸的四姑姑骄纵了一辈子,即便沈老爷子已经去世,但她凭著沈家四小姐的身份,在全国都能囂张的起来。 四姑姑看温黎没有大家闺秀的款,也听说了温家对温黎的態度,她讥讽的说:“小门小户的,不会享清福。” 温黎抬眼看向刚才打过招呼的四姑姑,五十有余的年纪,但风韵犹存,是沈老爷子的大妹妹。 “是啊,不会享福,做不来豪门里混吃等死那一套。”温黎嘴巴也是丝毫不让,这位四姑姑一看就是拿著家族的好处混吃等死那一派的。 四姑姑眼睛一瞪,手拍在沙发上,还要说什么,就被沈岸打断。 沈岸面色一沉,眸中带著微不可察的怒意,警告道:“四姑,温黎是我沈家的当家主母,请您注意言辞,別她一个不高兴,回头把您分红停了,你这福可就享到头了。” 一向跟四姑奶奶不对付的二婶听了沈岸的话,附和道:“是啊,嫁出去了就安分点,別一回娘家就指指点点的,沈家当家主母还轮得到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教训?” 四姑不再示威,別的她不怕,但停了她的分红,他们一家子可就没活路了。 温黎看了眼沙发上的几个人,两个是沈岸的二婶和三婶,两个是他的四姑和小姑,还有几个哥哥嫂子,在座的人都是各有各的心眼,各有各的算计。 “黎黎,余音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沈老太太许久不见余丫头,还有点想。 “今天家宴,我就没叫她过来。”其实她都是下班才知道有家宴的。 沈老太太偏头对沈岸吩咐:“以后沈家有事叫上余丫头,什么家宴不家宴的,都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年轻人愿意守就守,不愿意守以后就废除。 余音那丫头是黎黎的妹妹,自然就是一家人,家宴、家宴,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饭才叫家宴,搞这么多人乌泱泱的反倒是看著头疼。” 沈老太太指桑骂槐最有一套,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唯一的家规都不守了,他们在沈家可就更没有地位了,他们一年到头可只有这一次踏进老宅的机会。 不免都对刚刚得罪了温黎的四姑姑心生不满,也对温黎在沈家的地位有了新的认识。 “你们坐,黎黎跟妈妈上楼,妈妈最近腿疼,你给我看看。”沈老太太拉著温黎起身,懒得再搭理他们,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不是,四姑惹事,关他们什么事啊,为什么给他们脸色看啊!? 进了房门,沈老太太瞬间不再端庄,垮著身子坐到沙发上,吐槽道:“累死我了,我最不爱搭理他们,跟他们逢场作戏太累,一个个什么都不干,光拿钱屁事还不少,沈家这破规矩什么时候能破除。” “就看沈岸有没有这个魄力能破除老一辈的封建迷信了,他爸那个老古是没那个魄力。”沈老太太又吐槽起自己死去的丈夫。 温黎听著婆婆吐槽,忍不住笑,不愧是自小混社会长大的,这么大年纪了,性子还是那么洒脱。 “黎黎,妈妈最近拍了很多珠宝,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就拿回去。”老太太边说边去拿首饰盒。 第79章 唯一的单身狗 婆媳二人正挑呢,房门被推开,人未到,一惊一乍的声音先传来:“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躲起来有猫腻,背著我选珠宝!” “你们一个个的太偏心了,小舅买咖啡没我份,外婆你买珠宝也没我份,还偷偷的选。”程虞走近了还在嚷嚷。 “怎么这么记仇呢,你这个月的咖啡我包了。”温黎大方的说。 沈老太太一把將程虞拽了过来:“嚷嚷什么,还能没你的份。” 温黎把首饰盒往她那边推:“妈就猜到你会跟过来。” 程虞撇撇嘴:“楼下那群人烦死了,你们上来后,他们就开始討论你了。” “討论我什么?”温黎好奇的问,仿佛被人背后议论的不是她本人。 “还能议论什么,议论你山鸡变凤凰唄,议论你德不配位唄。”程虞气愤的说。 “还德不配位,古代选皇后呢?”温黎觉得好笑。 程虞一听也乐了:“你別说,你在沈家不就是皇后的地位吗!” “你小舅呢,就听他们讲你小舅妈?”沈老太太颇为不满的问。 程虞把所有珠宝都拿了出来,边挑边说:“你们上楼没两分钟,他就跟我爸去书房了,我和我妈也上楼来了。” “我都上楼了,不理那些亲戚,能行吗?”温黎问。 “不是还有管家和佣人伺候他们呢吗,还有什么不满的。”程虞撇嘴嘟囔。 沈老太太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拿扫把赶他们,他们都不捨得走,留他们自己待著去吧,没功夫陪他们。” “你为什么那么討厌他们?”温黎问程虞,以前从没听程虞和沈岸提过这些亲戚。 “他们那群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给他们钱,他们还想进集团,进了集团又没有能力,除了用沈家的身份惹事,什么都不会,给我妈和小舅惹了不少麻烦。”程虞最看不上那些米虫,真有本事给安排进公司倒也合理,关键是都养尊处优惯了,什么都不会。 “你小舅就甘愿给他们钱养著他们?”温黎不解,沈岸怎么看也不像那么好说的人啊。 “怎么可能,这些年来,我小舅已经把他们手上的股份收购的七七八八。所以他们现在才想进集团工作啊,估计当初收购股份的钱已经被他们挥霍的差不多了。”程虞说。 温黎这才明白,怪不得都看不上她呢,现在她手里的股份,有一部分都是从他们手里收购来的吧。 年底她要去查查银行帐户,到底能分红多少钱,让楼下那群人那么眼红。 沈老太太安慰温黎道:“在楼下时,沈岸他四姑的態度你別往心里去,他四姑的老公和孩子没一个有出息的,最近五年你四姑家靠著卖手上的股份过日子,现在手上股份没有了,他四姑想安排她儿子进集团,被沈岸拒绝了,所以才有了刚才楼下的一幕,不是冲你,你啊,是替沈岸当了出气筒。” 原来是这样,温黎笑笑,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夫妻嘛,互相分担。” 沈老太太越看温黎越喜欢,虽然不是出身豪门,但温黎被教育的很好,识大体,又大气,进退有度。 要是养在温家那对夫妇手里,说不定还要被教歪呢。 挑完首饰,温黎问沈老太太:“妈,您腿疼?” “嗯,是有点,上下楼不太舒服。”沈老太太说。 “觉得膝盖使不上劲?”温黎蹲下在老太太膝盖上摸了摸。 沈老太太点头:“对对对。” 温黎简单检查了一番后:“初步判断是滑膜炎,问题不大,快入冬了,湿冷天气滑膜炎容易復发,我明天去给你买点远红外的膏药,你贴几天,要不是不好就来医院,我给你拍个片子看看。” 沈老太太点点头,笑呵呵的应下,嘴上还说著:“家里有医生就是好啊,血压高了找虞虞,腿疼了找黎黎。” 她们正说著,房门被敲了几下,隨后一道声线清列的声音响起:“我进来了。” 隨后刚到家的程少禹穿著机长制服进了房间,看到三个女人围著桌子上的首饰盒,不由嫌弃的说:“一个个跟玻璃珠子似的,有什么好的。” 沈老太太反驳道:“你一个开飞机的懂什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珠宝对你来说,可不就是玻璃珠子。” 温黎颇为惋惜的说:“少禹这身机长制服一穿,不知道迷倒多少空姐,就没一个你能看上的?” “別说空姐,迷倒几个空少也行阿。”程虞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曾经有空少给程少禹发过告白简讯。 程少禹摸摸鼻子:“我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差点被你们懟死,真找一个回来跟你们同一阵线,我还有好日子过?!” “找不到就说找不到,別怪到我们身上来。”沈老太太把首饰盒扣起来,说:“你们一人选了一个,剩下的等下次余丫头来了,让余丫头选选。” 每次有好东西,沈岸和婆婆都会想著余音。温黎想,有沈家人对她的尊重和爱护,日后她要是对不起沈岸,都是她不识好歹。 “不是一人选一个吗,没我的份?”程少禹按住盒子。 沈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你不是不稀罕玻璃珠子,何况这都是女人的首饰,你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狗,要首饰干什么。” “说不定你把钻石给我,我就有了呢?”程少禹心道:说不定到时候別说女朋友,连儿子他都有了呢。 这个世界上女人最为敏感,程少禹不过隨口一说,她们三个就嗅出了点猫腻,沈老太太看了他几眼:“有女朋友了?” 程少禹否定;“没有。” 温黎眯眼看他:“那就是有目標了!” 程少禹不说话,目標……也算吧。 “谁啊?別掖著藏著的。”程虞跟他可是双胞胎,他眨下眼睛,她都知道他心里转什么心眼子呢。 程少禹习惯性的摸鼻子,故作深沉的说:“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还真有目標了。”老太太高兴的把首饰盒递给他:“你隨便挑。” 程少禹把首饰盒推了回去,颇为忧愁的说:“算了,这玩意打动不了她。” 第80章 老公有钱有势又体贴 “嗯?”程虞和温黎互看了一眼,心底都有疑惑。 “走了,下楼吃饭了,我爸妈和小舅已经下去了。”程少禹催促她们快点下楼。 程少禹扶著沈老太太走在前面先下楼,才温黎和程虞走在后面,见老太太穿得有些少,温黎和程虞又返回房间给老太太拿条了披肩。 等她们二人去到餐厅时,眾人都已经落座。 温黎手里拿著条披肩刚进餐厅,就听到一个挑刺的声音:“架子够大的,让一屋子的人等她一个。” 声音一点都没刻意压小,生怕別人听不到一样,温黎看过去,见那个男人看上去比沈岸大,坐在四姑旁边。 程虞在温黎耳边小声提醒:“四姑婆家的儿子。” 温黎微微点头,那就是沈岸四姑家那个要进集团,被沈岸拒绝的那位。 沈岸目光幽深的看著说话的人,冷声问道:“你急著去投胎?这几分钟等不得。” 温黎见沈岸已经替她懟了回去,她便没再开口,將披肩披到沈老太太肩上:“夜里有点凉,披上点。” “还是黎黎贴心,快去坐。”沈瑶姿笑呵呵地递话。 温黎莞尔一笑,见沈岸旁边留著一个位置,坐了过去。 程虞在沈瑶姿旁边坐下,沈瑶姿轻打了她一下,佯装怒意训道:“你就没有黎黎贴心。” “是啊,大嫂这个儿媳找得好,又贴心,又漂亮。”沈岸的三婶夸讚起来。 沈老太太点点头,应和了一番,对沈瑶姿说:“让厨师上菜吧。” 吃饭的过程中,沈老太太几乎不开口,沈岸也很少开口,眾人想跟他套近乎,但他全程冷著脸,又不敢跟他搭话。 沈岸见温黎喜欢吃什么,会把她喜欢的菜转到她面前,给她夹到碗里。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沈岸有多在意这个妻子。 旁边一桌有人小声討论:“不是说沈岸出国一年多,就是为了躲这个冲喜的妻子吗,现在看来传言不可信,人家多宠老婆啊。” 四姑家儿媳妇反驳道:“那可不一定,再不喜欢也得装一装,都是装给外人看的,真喜欢就不会晾著新婚老婆一年多。” 他们的对话都落入了沈岸和温黎的耳里,沈岸的脸色阴沉,刚要开口被温黎一把按住他的手。 “你別说话,你懟四姑家的儿子行,你一个男人懟四姑儿媳妇就不適合了,有失沈总风度。”温黎悄声在沈岸耳边低语。 “你能忍?”他见不得老婆受委屈。 温黎笑笑:“有什么不能忍的,他嫉妒我老公有钱有势还体贴。” 沈老太太听到温黎的话,忍不住低头笑,这儿媳妇真是心大,但也確实有格局。 那边还在討论著,突然一个小女生甜嫩的声音响起:“哎哟哟,好酸啊,管家伯伯,快往菜里加点,有些人要酸死了。” 温黎没想到还有打抱不平的,回头看向旁边一桌,是一个十几岁小女生的模样,模样俊秀,虽然还是小女生,但气质绝佳。 “谁啊?”温黎问沈岸。 沈岸回答温黎:“五姑的大孙女,赵舒寧。” “小姑娘看上去是气质掛的,没想到嘴巴挺厉害。”温黎讚赏地说。 沈岸看了眼把四姑儿媳妇气得半死的小姑娘,笑道:“五姑家是沈家旁支里少有的正常人。” 温黎低头偷笑,正常人,这形容得多犀利啊。 五姑的儿子適时开口,教育自己的女儿:“舒寧,闭嘴,不许跟长辈顶嘴。” 赵舒寧蔫蔫地『哦』了一声,表面看上去是听话了,实际上小嘴巴还在念叨著:“哎,有些人不当网络喷子可惜了,说得一套套的,不知道还以为趴人家床底偷听到人家聊天了,搞得很懂人家家事一样。要饭也没有个要饭的態度,就没见过要饭的还敢吼家主的……” 赵舒寧没说完,就被她妈强行手动闭麦,小声警告道:“你给我闭嘴,一点礼貌都没有。” 程虞听得正起劲,突然没声了,纳闷地问:“哎?怎么不说了,舒寧简直就是我的嘴替,让她继续说啊。” 赵舒寧的妈妈只能干笑两声,警告地瞪了眼赵舒寧,让她別再放肆。 饭后,大家陆续离开老宅,四姑一家今天没討到好处,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知道。 五姑一家走前,正好碰上温黎,温黎看著俊秀的小姑娘问:“舒寧是学乐器吗?” 赵舒寧的妈妈惊讶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温黎夸讚道:“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学乐器的。” “嗯,她学钢琴,古箏和大提琴。”赵舒寧妈妈一看就是高知家庭出身,说话谈吐都很得体。 饭桌上还框框输出的小姑娘,面对温黎时有了些许的靦腆,温黎笑问:“刚才小嘴巴挺能说的,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赵舒寧害羞地说:“面对漂亮姐姐,不好意思开口。” 说完被妈妈打了下,教训道:“乱叫什么,叫小婶婶。” 小姑娘吐了下舌头,纠正自己:“小婶婶。” 等所有亲戚都走后,剩下自己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沈瑶姿问温黎:“应付这些亲戚辛苦吗?” 温黎摇头,笑著说:“其实还好,有沈岸和妈妈替我说话,还有个小姑娘打抱不平,都不用我做什么。” 沈岸的大姐夫程正业闻言,自我调侃道:“习惯就好了,我跟你大姐结婚这么多年,还有人说我攀高枝呢。” “您这身份都有人说攀高枝,那我心里平衡些了。”她只是一个小医生,大姐夫可是卫生系统一把手呢! 沈老太太闻言嘆气道:“也是委屈你们了,谁跟我们沈家沾边,谁都得受点委屈。” 沈瑶姿说:“以后少禹和虞虞有了对象,也是一样的,除非找个门当户对的,否则一样被非议。” 温黎知道他们这丝集体给她解心宽呢,怕今天四房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不舒服。 程少禹想到经常演女鬼和小三的陈乔,说道:“想找个跟沈家门当户对的,也不容易吧。” 老太太听了,颇为骄傲地说:“要说攀高枝,那谁能攀得过我啊,我可是捡垃圾出身,我当年一跃成为沈家主母,也是有很多人嫉妒眼红呢。” 第81章 生同床,死同穴 沈老太太自嘲道:“呀!今天他们是不是指桑骂槐呢,是不是暗讽我呢?!” 沈瑶姿和程正业立即安抚道:“哎呀,妈,什么好事啊,您就別跟著凑热闹了。” 程虞坐在单人沙发上刷短视频,刷到陈乔的直播,招呼温黎:“快来快来,乔乔直播呢。” 温黎有时间也会看陈乔的直播:“唱歌呢?” “没有,聊天呢。”程虞往旁边挪了挪,两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看陈乔直播。 程少禹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眼睛时不时往她们两个人那边瞟,他的手几次拿起手机,最后都放了下去,想看又傲娇的不想被別人发现。 温黎和程虞看了会直播,程虞说:“这个『完美男人』是谁啊?怎么一直给乔乔刷礼物,还一直刷屏问当榜一大哥有没有好处。” “这种男人一看就是有目的性的,我听乔乔说过,只要她直播,这人就来刷礼物,还发私信要求加乔乔微信,还说过一些比较有引导性的话。”温黎说。 “加了吗?”程少禹阴测测的问。 温黎立即替陈乔解释:“当然没有,但他当了榜一大哥,乔乔就不得不对他客气点。” 程虞气不过的掳袖子:“老娘今天要当榜一大姐,替我们乔乔干掉这个猥琐男。” 温黎嘆了口气:“治標不治本,你今天顶上去一天,以后怎么办,乔乔一周要直播三次,你不一定每次都有空看她直播。” “杀千刀的经纪公司,乔乔的合同还有多久到期啊?”程虞问。 “一年。”温黎回答。 程虞想了想,想出一绝佳的好办法:“小舅,你去求求谢冠礼唄,让谢冠礼把乔乔公司收购了,乔乔就能解放了。” 沈岸被气笑:“真是百年一遇的大孝女!你怎么不去求他?!” “我烦他啊。”程虞回答的理直气壮。 沈岸无语的看著程虞:“我就不烦他?你让我去求他,还不如让我直接收购陈乔的经纪公司比较快。” 程虞嘿嘿笑道:“谢冠礼不是娱乐圈的资深大佬吗,而且他那人一看就没啥素质,就適合干这种没素质的事。” 他们正说著,温黎惊呼道:“哎?!又一个榜一大哥出现了,满屏的嘉年华,这一会儿刷了有十几个了吧。” 程虞又拿起手机,也跟著惊呼起来:“还真是!现在这人已经是榜一大哥了。” 沈岸眼尾一挑,戏虐的看向手指一直在动的程少禹。 温黎和程虞担忧的说:“一个就够乔乔头疼的了,又来一个,可怎么办哦……” 程虞和温黎互看了一眼,温黎说:“谁数学好,帮忙算算,每周三场直播,一场20个嘉年华,一年要多少钱?” “我们两个一起,应该顶得住,实在不行找我小舅赞助。”程虞点头,也觉得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可能这位新来的榜一大哥没有任何要求,单纯的人傻钱多呢。”沈岸说著,有意无意的瞄了眼程少禹,只见他专心致志的盯著屏幕,只不过他手机没有声音,谁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温黎说:“我看乔乔看著满屏的嘉年华都懵了。” “这种傻子请多来几个。”程虞欢呼。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程少禹微微蹙眉,抬眸扫了眼程虞。 温黎说:“等她下播,我问问她,这位新来的榜一大哥有没有提要求。” “ok!今晚安全了,之前那位榜一大哥被打趴下,下线了。”程虞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程少禹也默默的放下了手机,跟没事人一样。 沈岸看了看时间,对大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了。” 沈瑶姿闻言笑著调侃道:“结了婚就是不一样,都不拿这里当家了。” “都这么晚了,都住下吧。”老太太开口留他们。 程虞撒娇道:“不行啊外婆,老宅离医院太远了,早上我要早起一个小时呢。” 程少禹也说:“我也不行,我明早飞长沙,下午飞回来。” 不等温黎表態,沈岸便说:“这次不行,温小白自己在家呢。” 沈老太太只能作罢,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能跟狗爭宠,下次回来把小白带回来,你们去北城那次,佣人把温小白带回来那几天,小傢伙跟我玩的可好了。” 温黎承诺道:“好,下次我们带温小白回来住几天。” “真的?!太好了。”沈老太太高兴极了,她一个人住在老宅,虽然有管家和佣人陪著,但跟自己子女比自然不同。 沈瑶姿见时间不早了,说:“行了,你们都走吧,今晚我和正业在老宅住下。” 离开老宅之前,温黎对沈老太太说:“明天我休息,明天晚上我带著温小白回来陪您吃饭吧。后天也休息,在这住一晚?” 老太太一听就更高兴了,立即应道:“行,明天我等你们回来吃饭。” 回去的路上,沈岸问温黎:“真要回老宅住?” 温黎转过头看他:“你不想回去住吗?” 沈岸的大手包住温黎的小手,说:“我当然想,我8岁被送到国外治疗,很少有机会跟父母相处。我爸去世后,我妈一个人在老宅住,我姐和我姐夫偶尔陪陪她,我知道她也很想我偶尔回去住几天,只是她没提过要求罢了。” “婆婆怕影响我们夫妻生活,不提要求我理解。既然你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也没跟我说过,我是什么很不讲理的人吗?”温黎有些不高兴的问。 面对温黎的质问,沈岸眼神闪躲看向窗外,他要怎么说自己內心的小心翼翼呢,他不想温黎因为他在生活中有半点妥协与迁就。 “我们是夫妻,夫妻最重要的是沟通,如果想关係长久,沟通是最关键的,什么都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出问题的。”这是温黎第一次跟他如此认真的討论夫妻相处之道。 沈岸立即回头,看著她无比坚定的说:“必须长久!生同床,死同穴的那种。” 温黎先是一愣,隨后轻笑起来:“那么认真干什么,我就是说这个道理,没说半路就散伙。” 第82章 不想再禁慾 温黎先是一愣,隨后轻笑起来:“那么认真干什么,我就是说这个道理,没说半路就散伙。” 沈岸眸子一沉,揽住她的腰,將她带到自己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双唇相贴隨即退开,他认真地说:“別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 “好吧,我说错话了。”温黎很快承认错误,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岸这么敏感呢。 沈岸也承认错误:“我也记住了,以后有什么想法会及时跟你沟通。” 温黎电话响起,才打断二人的对话,她拿出手机一看:“我姑父。” “快接,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沈岸催促。 “姑父?”温黎接听。 余文光问:“黎黎,没睡呢?” “没呢,回家的路上,怎么了姑父?” “哎,我这都快睡著了,越想越不对,你有空的时候帮我看看余音那丫头怎么回事,都三个月没跟我要生活费了,我给她,她还说她够用,她够用啥啊,那小財迷我都懒得说她,路边路过的狗,她都恨不得薅下来两根毛卖了换钱……”余文光担心之余还不忘了吐槽亲闺女。 温黎一听,看向沈岸,问;“你是不是又给余音钱了?” 沈岸『啊』了声:“前不久国庆节给她转了五万,旅游基金。” 温黎听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次国庆她和余音都没回家,余音就是跟同学海城周边游,哪用得著五万啊。 “姑父,別担心了,沈岸给余音转了些钱,没干不好的事。”温黎初步算了下,沈岸前前后后给余音转了没十万,也有八万,余音现在绝对算个小富婆了。 “啊?!小沈给转的,怪不得这丫头最近跟我说话那么硬气呢,感情有姐夫给她撑腰。”余文光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小兔崽子。 “小沈在你旁边啊?你告诉他一声,他叫人给我带的酒,收到了,一整箱,你姑姑小气得很,每天只给我喝一杯。”余文光又开始吐槽自己媳妇儿。 温黎呵呵笑了起来:“让您喝一杯就不错了,年纪大了少喝酒。” “哎!知道知道,姑父现在喝得很少了,小沈给我介绍的客户都不用我陪著喝酒,主动送单子上门。”余文光越发觉得自己上辈子烧高香了。 掛了电话后,温黎问沈岸:“你让人给我姑父带酒了?” 沈岸点头应了声:“嗯,端午节回去的时候,我看姑父爱喝那个酒,我让人给带过去一箱。” “怪不得我姑父那么高兴呢,你给他钱他可能都不会这么开心。沈总,挺会收买人心啊,给我姑父带酒,给我妹妹转钱。”温黎调侃他,他都是默默地做,从没在她面前邀过功。 沈岸倾身上前:“那沈太太,有收买到你吗?” 温黎主动在他唇边印下一吻,笑著说:“有。” 沈岸哪受得了这种撩拨,轻轻一个吻又怎么够,他將她揽到怀里,由浅入深,吻得温黎喘不过气才罢休。 第二天早上,空气中带著初秋的凉意,沈岸冷得往被子里缩了缩,下意识地將温黎搂紧了一些。 他闭著眼睛在温黎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是温医生能接受的极限,他早上不刷牙想亲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气渐凉,老婆在怀,沈岸有些贪恋这样的清晨,不想起床。 抱著温黎又赖在床上半个小时,温黎才幽幽转醒,看到沈岸还在床上,露出一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早啊,沈先生。” “早,还睡吗?”沈岸轻声问。 温黎摇头,看了眼时间:“还不起,上班要迟到了。” 沈岸窝在她颈间,嗡嗡地说:“没人敢扣我工资。” “沈太太今天做什么?”沈岸问。 温黎想了想:“不做什么,陪温小白玩,等你晚上下班回来,一起去老宅吃饭。” 沈岸突然產生了一个念头:“跟我去集团吧。” 温黎惊讶地看著他:“跟你去集团?不好吧,哪有上班还带著老婆的。”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知道,每天早上离开家的时候,我都想把沈太太揣进兜里带到公司去陪我。”沈岸眸光深邃地看著她,修长的手指卷著她的长髮。 面对他灼热的眼神,温黎心头髮软,竟捨不得拒绝他:“那我能带著温小白吗?” 沈岸立即应道:“可以啊,带去。” 温黎推他:“那快点起床。” 沈岸瞬间有了无限的动力,动作利落的起床洗漱,换上一套休閒西装,里面搭了件白t,非常休閒的一身装扮。 温黎对他说:“等我一会,我洗个头髮。” 第一次去他公司,需要好好打扮一下,不能给他丟人。 沈岸怎么会不懂她的小心思,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你慢慢收拾,不急。” 一个小时后,温黎黑长顺直的头髮披散著,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穿了一件浅灰色长裙,看似简单的裙子,实则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 沈岸喉头一紧,咽了口口水,很少看她这样精心打扮自己,上班的时候更是把头髮挽在脑后。 “怎么样?”温黎见沈岸一直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沈岸竖起大拇指,夸讚道:“谁老婆,这么漂亮?” 温黎笑出声,看了眼时间:“来不及做早餐了。” “在路上买点带去办公室吃。”沈岸站起来,替温黎拿著包,一起出了家门。 沈岸今天没让司机接,打算自己开车,温黎想替他开,被拒绝:“你老公不是塑料做的,开车这种小事能做。” 温黎只好作罢,也確实,最近他身体恢復得確实很好,叶深最近都很少说他了。 车子开在路上,沈岸嘚瑟地说:“沈太太,距离半年期限也没剩几天了。” 温黎无语地看他,哪有像他这样数著天数算日子的:“到期限你想干嘛?” 沈岸坏笑:“终於不用洗冷水澡了。” 转念一想,沈岸又满嘴怨念地说:“我一直怀疑叶深故意坑我,我是心臟不好,又不是男人生理机能有问题,为什么不让我过夫妻生活?” 第83章 人前高不可攀,人后…… “你快闭嘴吧,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最近身体好了,就忘了以前有多严重。 “行吧。”沈岸比了个ok的手势:“也就剩下半个多月,我能等,就是还要委屈沈太太再等等了。” 温黎被他撩得满脸通红,威胁道:“我回头跟师兄商量商量,你应该再禁慾半年。” 沈岸挑眉,戏虐地问:“你想把我憋废换个老公?” 温黎憋著笑低下头,学医的各方面知识都要了解一些,男人憋久了確实会出问题。 半个小时后,沈岸拉著温黎无比招摇地走进集团大楼,温黎怀里抱著温小白,跟在他身边,惹来很多员工的注目和討论。 “沈总带老婆来上班啊?!” “哇!那还是我们做事雷厉风行的沈总吗?他给老婆拎包哎!” “你们看到沈总的眼神了吗?他那双眼睛都快粘在老婆身上了。” “没想到我们沈总人前高不可攀,人后是恋爱脑啊。” “我以后再也不做梦嫁霸总了,毕竟我没有沈夫人的顏,我不配。” 沈岸和温黎对於大家的討论一概不知。 他们二人刚进办公室,特助林书就跟了进来:“夫人,喝果汁还是咖啡?” 休息日的时候,温黎用不著咖啡提神,对林书说:“有茶吗?” “有的,红茶可以吗?”林书仔细地询问。 “可以。” “集团员工群里正討论您呢。”林书將群里討论的內容匯报给总裁和总裁夫人。 “討论我什么?”温黎倒是有些好奇。 林书逗了下温小白,回道:“夸您漂亮。” 沈岸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转了半圈,看向正说话的二人,问:“没討论我?” 林书忍著笑,如实回道:“討论了,说您恋爱脑。” 沈岸摆摆手:“出去吧。” 温黎將温小白放在沙发地上,它好奇地在沈岸办公室这里闻闻,那里看看,最后溜达到沈岸腿边,在他腿边蹲了下来,紧紧地贴著他的腿。 沈岸不由得一笑,將温小白抱到自己的腿上,擼著它的脑袋说:“没白遛你,到了陌生环境还是跟我亲。” “沈太太,吃醋吗?”沈岸挑眉问温黎。 温黎坐在沙发上看著一脸炫耀的男人:“不吃醋,平时確实你管它比较多。” 两人说了会,集团各个部门的经理,陆续来找沈岸匯报工作,有的需要签字,有的需要他点头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虽然集团上下都已经知道沈总今天带著老婆来上班,但进到办公室看到沙发上坐著的沈夫人,再看到沈总腿上窝著的小狗,衝击力还是不小。 这还是温黎第一次亲眼见到沈岸工作中的状態,她以为沈岸工作就是签签文件,签签合同,没想到需要他做的决策还不少。 各个部门经理出去、进来都先跟温黎打了招呼,温黎也浅浅点头以示回应。 一忙就是两个小时,沈岸閒下来时看到了眼手錶,对沙发上看手机的温黎说:“还有一个半小时吃午饭,无聊吗?” 温黎摇头:“不无聊,我在看医学文献。” “想吃点什么吗,水果,还是点心,休息区都有。”沈岸怕她饿,早餐也只是隨便吃了点。 温黎也坐累了,她左右活动了下,问道:“你们集团楼下有卖冰淇淋的吗?” “想吃冰淇淋?”沈岸问。 温黎点头。 沈岸站起身,將抱著的温小白交给温黎:“等一会,我问问秘书办。” 十几分钟后,沈岸拿了一支冰淇淋上来,递给温黎。 温黎看到冰淇淋的顏色有些惊喜,吃了口更加確定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你秘书怎么知道我喜欢海盐味的?” 沈岸用手指將她嘴边沾到的冰淇淋抹掉,放在自己嘴里吸吮:“我亲自去买的。” 温黎双眸一闪一闪的,莞尔一笑:“沈总又要被员工嘲笑恋爱脑了。” 她甚至能想到沈岸手里拿著冰淇淋走进集团大堂的画面,有多诱惑人。 “无所谓。”他甚至觉得恋爱脑是在夸他。 与此同时,沈岸手拿著冰淇淋的照片已经被员工传到了集团群里,惹得大家声声羡慕。 秘书办小李秘书:“匿名投稿,眾所周知,沈总不喜甜。” “哇!那不用说了,一定是给沈夫人买的。” “嘖嘖嘖,沈总亲自给老婆买冰淇淋,怎么这么不符合他高不可攀的人设呢?” 秘书办小王秘书:“同样匿名投稿,沈总刚才来秘书办问楼下有没有冰淇淋店。” “你俩匿名了个寂寞,大名在上面掛著呢。” 秘书办小李秘书:“我说匿名就是匿名,回头传出去,別说我们秘书办参与发言就行了。” “我冒著被大家嘲笑的风险给你买冰淇淋,你不问问我吃不吃?”沈岸隨意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她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故意调侃。 “你又不爱吃甜食。”温黎说完又舔了口。 粉红的舌在沈岸眼前一晃,沈岸瞳孔微缩,慾念翻涌,他俯下身吻住温黎的唇,唇舌摩挲了一番才鬆开她。 沈岸坏笑道:“要看怎么吃。” 温黎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脸蛋瞬间爆红:“在哪学的,偷看恋爱指南了?” 沈岸挑眉,颇为感兴趣地问:“还有这种书?给我买一本。” 温黎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脸皮真是越来越厚的:“你不需要书,你已经无师自通了。” 沈岸嘴角上扬,笑得肆意:“这是对我的讚誉?” 吃完一整个冰淇淋,温黎问他:“你电脑还用吗?” “暂时不用,你要用?” 温黎:“嗯,我刚才看的文献里有很重要的数据,我写论文用得到,我想记下来。” 沈岸听到她要写论文,立即说:“隨便用。” 项目部经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沈夫人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忙什么,但很专注。而他们的沈总坐在沙发上抱著狗在看公司財务年报。 项目经理怔愣过后,很快回过神,刚要说话,就被沈岸一个手势噤声。 沈岸伸手,项目经理立即领会他的意思,將手里刚写好的项目计划书递到沈岸手里。 第84章 沈总快憋出病了 沈岸坐在沙发上看完项目书,把需要改的地方画出来,然后又递迴项目经理手里,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全程无声地完成了一项工作。 之后的一个小时,无论是谁进办公室找沈岸,都是无声进行的,生怕打扰了他的医学博士写论文。 有需要签字的地方,沈岸就弯腰在茶几上签字,再一次刷新了各个部门经理对这位高不可攀的沈总的认知。 周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十一点,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他记得今天是周六,眼睛一转,给余音发了个信息:“中午去吃火锅不带你去。” 正在寢室床上翻外卖的余音看到这行字后,气得火冒三丈,自言自语地说:“这人有病吧,不带我就不带我,跟我炫耀什么?!” 余音没好气地回了信息:“谁好人吃火锅啊,那玩意吃多了上火。” 觉得不够,又继续打字发过去:“还容易拉肚子,谁爱吃那破玩意啊!” 不,还是不过癮,余音又打过去一句话:“谁去吃谁是狗!” 周篆看著余音的信息,满头雾水,小朋友今天生理期吗,脾气这么火爆?! 他说错什么了吗,惹她生这么大的气? 周篆重新看了眼自己发过去的信息,噗嗤一笑,自言自语:“服了,这理解能力,还念什么大学,回家餵猪得了。” 於是,周篆又重新编辑,重新发了过去:“中午去吃火锅不,带你去。” 这次信息的標点符號非常清晰。 余音秒回:“吃吃吃,我最爱吃火锅了。” 周篆眼角染上一抹狡黠的笑意:“刚有人说谁去吃谁是狗。” “汪汪汪。”余音回了三个字,又追加了一个小狗汪汪叫的表情包。 “等著,我现在开车过去学校接你,想想吃哪家。”周篆说完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进浴室快速洗漱,隨便抓了个头髮就出了门。 “不用接我,浪费时间,我坐地铁过去。”余音说了个火锅店的地址。 余音在地铁上发现这家店就在市中心,想到她姐今天休息,於是给温黎打了个电话。 一道电话铃声响起,打破总裁办公室的寧静,温黎看了眼电话,对看过来的沈岸说:“余音。” 温黎想著这丫头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开了免提:“姐,中午吃火锅吗,我现在坐地铁往市中心去呢。” 她们姐妹俩都爱吃火锅,本来还没觉得饿的温黎听到火锅两个字,瞬间觉得食慾大增,看向沈岸,询问他的意思。 沈岸点头,一副听从安排的语气说:“你想去就去。” 余音听到沈岸的声音,惊讶道:“姐夫在你旁边?昏君啊,你休息他连班都不上了。” 沈岸被气笑,温黎被逗笑,她觉得有必要为沈总证明一下他不是昏君:“是我今天陪你姐夫一起来上班。” 余音一听,乐了:“那更昏庸了,哪个皇帝上朝是带著皇后的。” 沈岸走过去,把温黎拉起来,自己坐到了老板椅上,反手又將温黎拉过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沈岸搂著温黎,对准电话说:“合著在你眼里,你姐夫左右不像个好人?” 余音嘿嘿笑,用討好的语气问:“你不应该高兴我把你比喻成皇帝吗?” “不高兴,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年底给你姐分红。” 温黎轻捶了下满嘴胡说八道的沈岸。 余音嘖嘖嘖道:“服了,跟我个小孩儿秀恩爱。你们到底吃不吃火锅啊?” “吃,我们离得近。”说完沈岸掛了电话。 “余音说得没错,跟个小孩儿秀恩爱,真有你的。”温黎想从他腿上站起来,可惜被沈岸抱得紧紧的,她动不得。 沈岸在她唇上啄了口,眼底慾念尽显:“这就叫秀恩爱了?” 温黎怎么会看不懂他眼底的神色,尤其是此刻自己坐在他腿上,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收拾收拾,去吃火锅了。” 不是不让他亲,是每次他炙热的吻后,遭罪的都是他,他办公室里又没有浴室能让他洗冷水澡。 沈岸躲开她的手,嘆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就提前半个月能怎么样,能要命吗?” 他感觉自己快憋出病了。 温黎也发现最近沈岸每天都在蠢蠢欲动,劝说道:“你都忍了那么久了,不能功亏一簣啊沈先生。” 沈岸把头窝在她颈间,闷声闷气地说:“作为补偿,到时候你要叫我老公。” 她一次都没叫过! 温黎从他腿上弹起来,感觉再坐下去会出事:“你自己调整调整,我去补妆。” “嘖~”沈岸苦恼地瞥了眼自己,幽幽的说:“你躲吧,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周篆將车停好,乐呵呵地去了提前订好的包厢,推开门看到里面坐著的人,退后一步看了眼门上的包厢號,確定没错才进去。 “你们两个怎么也在?”周篆没好气地问,单人约会计划又泡汤了,怎么每次都有这两个电灯泡。 看著他一脸的不高兴,沈岸反倒是愉悦了,让他非要搞偷偷摸摸那一套。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们一家人吃火锅,你怎么也来了?”沈岸问。 周篆眼睛闪了闪,强词夺理道:“这话让你说的,有事我是好兄弟,没事了我成外人了。” 余音风风火火地赶到,进门就问:“点菜了吗?” “点了,就等你了。”温黎知道余音喜欢吃什么,早把她爱吃的都点了。 余音很识趣地坐在了周篆旁边,没往温黎旁边凑,她姐已经成了她姐夫的专属。 坐下后,余音根本没发现周篆幽怨的眼神,自顾自地说:“本来我还打算问问乔姐要不要一起吃火锅的,但我想到昨晚乔姐直播到很晚,怕她还在睡觉,我就没问她。” 周篆默默地想,感谢乔姐直播到很晚,两个电灯泡已经够亮了。 吃完火锅,余音不想太早回学校,问温黎:“姐,你还有事吗?看电影去不?” 温黎刚想答应,就被沈岸拒绝:“不行,她论文还没写文,和你周哥去看吧。” 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第85章 作妖的来了 温黎跟著沈岸回了集团,沈岸见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给她拿了条毯子:“睡个午觉吧。” 温黎展开毯子,躺在沙发上,两眼微闭著问他:“你不困吗?” 本来是不困的,但她都这样邀请他了,沈岸觉得自己也可以困,他挤到沙发上,紧紧地搂著温黎说:“搂紧点,不然我就掉下去了。” 温黎也不反对,一起抱著还挺暖的:“冬天快到了,可惜海城很难看到雪,小时候每次下大雪,我和丁以安都会带著余音一起堆雪人。” 沈岸拥著她,脑海中有了他们堆雪人的画面,画面中的温黎带著围巾和手套,冻红了鼻头。 他捏了捏柔软的后颈,轻声说:“等下雪了,我们可以回北城。” “等下雪了,我们约大家一起去北城滑雪吧,北城有很大的滑雪场。” “好啊,叫上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一起。”大家都不是扫兴的人,一定一呼百应。 两人浅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沈岸下午也很忙,温黎在沈岸办公室里待了一天,认识了另一个他。 工作中的沈岸散发著一种强烈的领导力和极强的压迫感,他行事果断,工作高效,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跟生活中的沈岸判若两人。 快下班的时候,温黎接到了一个电话,响了很久,直接专注工作的沈岸都被影响,她才接通,接通了她也不说话,等著对面的人说。 沈岸觉得温黎的態度很奇怪,走过来將温黎手中的电话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心下瞭然,將手机通话转成免提。 电话那头的温宗明久久没听到温黎的声音,问:“黎黎,在听吗?” 温黎淡淡地『嗯』了声。 温宗明直接说明来意:“明天是爸爸的生日,你是爸爸的女儿,给爸爸个面子,来参加明天的宴会吧,不然爸爸会被外人笑死的。” 温黎嘴角讽刺的笑像一把刀,能直接戳破谎言:“以前你生日也没让我参加过啊。” 温宗明没有丝毫愧疚,解释道:“爸爸以前也没过过生日,今年这不是温家不太好,才办个生日宴的吗,都知道你是我女儿,你要是不来,我这老脸可往哪放啊。” 沈岸无声的对温黎说:“不想去,可以不去。” 考虑了下,温黎问:“几点。” “晚上六点,就在温家。”温宗明高兴的说。 温黎淡淡地嗯了下,什么也没说,掛了电话。 “心软了?”沈岸坐到她旁边。 温黎讽刺一笑:“你看我像会对他们家心软的人吗?” “那你还去?”沈岸不解地问。 “他的生日宴我不去,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但我在乎別人怎么看你我,外人只会议论我身为女儿竟然连亲生父亲的生日宴都不参加,我被骂不孝,被骂白眼狼的同时,对你和沈家名声也不好。”温黎考虑的是沈家的名声,可从不是温宗明的脸面。 沈岸嘆口气,没想到短时间內她替他想了这么多:“既然都答应了,明天我陪你去。” 温黎立即伸手阻止:“別,沈家少夫人参加他生日宴就够给他们面子了。他们多大的面子啊,还要沈家太子爷亲自去贺寿。” 沈岸被她义愤填膺的小模样逗笑,再次建议道:“不想去就不去,没必要为了我的名声委屈自己,我的名声別人还没有资格议论。” 温黎对温家的行事作风多少了解一些,这时候办生日宴,绝对不简单,她想了想,问沈岸:“你们集团最近在做什么项目吗?温家能沾上光的那种。” 温黎的机敏让沈岸惊艷:“有,我手里有个城郊的温泉度假村在筹备,地皮审批已经拿到手,年前动工。” 温黎一拍手,更加確定了温家的目的:“那就难怪了,他们一定是听说你的度假村要动工,想要参一脚。明天你还真不能去,我自己去应付就行了。” “项目缺资金?”温黎觉得温家这么急,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沈岸摇头:“不缺,我个人占股百分之60,其余38由叶深、周篆、程少禹平分。” 温黎一听,感觉不对,好奇地问:“还有百分之2呢?” 沈岸摸摸鼻子,老实交代:“剩下百分之2,给你姑父了。” 温黎惊讶得瞪大双眼:“我姑父都能跟你干这么大的项目了?” 虽然只有百分之2的股份,但对於度假村这种大项目来说,百分之2也是一笔巨额了吧。 沈岸:“你姑父把房子抵押贷了款,最近几个月他印刷社资金回流也很快,加上手头的积蓄,百分之2他拿得出来。” 温黎听得心惊胆战,不由得嘱咐道:“你可別让我姑父赔了啊,那可是他一生的积蓄。” “放心吧,跟著我投资,还能让咱姑父赔了?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沈岸佯装不悦。 温黎立即安抚道:“哪能啊,相信,绝对相信沈总的实力。只是下意识的嘱咐,你懂吧?” 如果不是稳赚不赔,温家也不会这么急。 沈岸不悦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用手机给姑父转了20万过去。 “沈太太,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价吗,20万也拿得出手?”沈岸自然明白她转钱过去,是怕姑父把钱都用来投资,家里生活不宽裕。 “你懂什么啊,对於我们普通家庭来说,20万够生活很久了,何况给钱也要有技巧,分次给他才好接受。”温黎得意地说。 余文光看到转帐,马上给温黎发了条语音过来:“干啥啊闺女,给姑父这么多钱干啥啊。” “生活费,积蓄都跟著沈岸投资了,你手里没什么钱了吧。”温黎跟自己家人说话,从来不含蓄。 “嘿!小沈告诉你了啊,度假村盖起来,你姑父可就是暴发户了,还差你这20万,何况印刷社还陆续进帐呢。”听得出姑父很高兴,也很有自信。 温黎听了语音,笑著对沈岸说:“我姑父比我都信任你啊。” “你姑父有眼光,识人才。”沈岸自得地说。 第86章 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温黎给余文光回了一句话:“你收不收,不收我给余音了。” 嚇得余文光立即收钱:“还是给我吧,那丫头毕生梦想就是当米虫,钱到她手里更想躺平了,我都怕她明年实习找不到工作。” 说起来余文光又开始发愁。 “放心吧,音音在海城还愁没有工作?”说完,温黎看了眼沈岸,故意哄他,对姑父说:“你也不看看海城是谁的地盘。” 沈岸听了嘴角差点翘到耳根,温黎垂眸偷笑,就知道他吃这套。 “你是故意哄我呢,还是真这么认为?”沈岸大手捏住温黎的后颈,仿佛她的回答要是不能让他满意,他就用力掐下去。 温黎挑眉:“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第二天清晨沈岸还想带著温黎一起去上班,被温黎拒绝:“沈先生,这样下去,你昏君的污名可就摘不掉了。” “我不在乎。”沈岸赖著温黎,不想起床。 温黎推他,妥协道:“这样吧,我中午去给你送饭。” “送什么?”沈岸问。 温黎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会做什么啊,包子,饺子,餛飩,麵条……” 沈岸头埋在她身上呵呵笑:“饺子吧,很久没吃你包的饺子了。” “蒸饺。”沈岸强调。 “好,中午给你送去,你先去上班,我再睡一会,起来再给你包饺子。”温黎把被子蒙上,不让冷风钻进被窝。 沈岸身上的被子被捲走,冷得打了个哆嗦。 温黎看了眼只穿了条四角裤的男人,说:“你以前睡觉都是穿睡衣的。” “我那是刚开始的时候故作矜持。”沈岸捞起旁边的睡衣睡裤套上,转身在温黎的额头轻吻后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伴著浴室里的水声,温黎又睡了过去,连沈岸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 温黎起来先抱起温小白,一看它肚子鼓鼓的,就知道沈岸走之前已经遛过它,餵过它。 温黎倒在沙发上看了眼外面的阳光,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阳光很適宜。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她阴差阳错嫁了个好男人。 温黎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照片里是玩球的温小白,配上文字:他像一缕阳光照进我的世界。 叶深回覆:小师妹,你说的是狗,还是沈岸? 程虞回复叶深:还用问吗,肯定是我小舅。 陈乔:这么早就秀恩爱,欺负单身狗? 程少禹:我小舅又幸福了。 陈乔: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周篆和余音竟然这么安静? 温黎看他们聊得热闹,回復陈乔:周篆应该还没醒,余音不知道是在上课,还是在逃课睡觉。 在评论区聊了会,温黎开始包饺子,慢慢悠悠地包完,差不多快到中午,她將所有饺子都装到盒子里,带到了集团去。 温黎到的时候,將其中一盒交给林书:“我自己包的,不嫌弃的话,你吃吧。” 林书感激地接过:“还有我的份啊。” “我包了很多,你尝尝。”温黎本就是没有架子的人,沈岸在国外的时候,林书在国內的工作量很大。 林书有任何二心,沈岸都不会那么轻鬆。 沈岸听到门外有动静,起身打开办公室门,看到林书手上的食盒,对他说:“你去吃饭吧。” 林书走后,沈岸接过温黎手中的食盒,牵著她进了办公室。 “你吃了吗?”沈岸问。 “没吃,想著跟你一起吃。”温黎说。 “懂事。”沈岸觉得温黎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 说到上道,沈岸双眸含笑地看著她问:“听说你早上发朋友圈秀恩爱了?” 温黎想了想,通风报信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我师兄说的?” 沈岸现在已经被师兄师妹的免疫了,问道:“所以说的到底是狗,还是我?” 他眼中的狡黠让温黎有点不好意思,夹起一个饺子塞进他嘴里:“你你你,行了吧。” 沈岸不再逗他,咽下嘴里的饺子:“老婆的手艺真不错。” “周篆自从吃过你包的餛飩,提了好几次想来家里蹭饭。”沈岸边吃边说。 温黎想了想:“下次休息吧,叫大家一起来家里吃火锅好吗?味道会不会很大?” 她可以再包点包子,大家一起吃。 “不会,家里安装了空气净化系统,开一会就好了。”她就这点要求,他怎么可能不满足。 温黎又在他办公室待了会,想回家,沈岸问:“晚上真不用我陪你?” 温黎摇头:“不用。” 晚上,温黎出现在温家別墅的时候,温宗明和赵兰芝本来笑意盈盈的来迎接,当看到只有温黎一个人的时候,他们二人的脸色都垮了下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赵兰芝不悦地质问。 温黎半真半假的说:“我身后还跟了鬼,你们没看到吗?” “你!”赵兰芝越发看不上温黎,刚想骂人,被温宗明拦住,他笑呵呵地问温黎:“沈岸呢?” “晚上有应酬。”温黎敷衍地说。 温宗明是个笑面虎:“你爸爸过生日,他身为女婿,怎么能不来呢?你面上也过不去啊,让外人看来是不给你面子。” 温黎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也没说让他也来啊。” 温宗明被噎了下,心里冒火:“这点事还用我明说?” “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温黎嗤笑,还指望她主动带沈岸来给他们长脸? 做梦呢! 温言带著一股呛鼻的香水扑了过来,嗔怪地对温家夫妇说:“哎呀爸妈,你们干什么啊,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就別责怪姐姐了。” 温黎捂著鼻子后退两步,嫌弃地问:“你香水洒身上了?” 这致死量,放在古代都得导致嬪妃不孕。 赵兰芝用命令的语气对温黎说:“快给沈岸打电话,宴会快开始了,他当女婿的不来参加岳父的生日宴,算怎么回事?” “来不了。”温黎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乾脆地拒绝。 求人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態度,谁惯得他们? “你们要是有意见,我也走了。”温黎转身就要走,这一家三口都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第87章 不该出现的人 温黎刚迈开步子,就被温言拦住,善解人意地说:“姐姐,今天是爸爸生日,我们一家人一起给爸爸好好过个生日吧。” 温言又是一副懂事的模样问温家夫妇:“爸妈,不要为难姐姐了,好不好?” 赵兰芝嫌弃的横了眼温黎,嗔了声:“还是言言懂事。” 温宗明適时开口做和事佬:“好了好了,进去吧,宾客都等著呢。” 温黎隨著温家夫妇进入大厅,许多宾客看过来,窃窃私语道:“快看,后面那个就是温家大小姐吧。” 之前沈家办宴会,在场的许多人都没有资格参加,也並没有机会在公开场合看过温黎本人。 “应该是,长得是真漂亮,取父母优点长的。” “你们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不被温家待见。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推出去嫁给身体不好的沈家太子爷。” “知道啊,海城谁不知道温家夫妇那点脏心思,只不过人家温大小姐现在一跃成为沈家当家主母,温家夫妇才想起来巴结这个亲女儿。” 温黎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看来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无论温家夫妇怎么演,也矇骗不了所有人。 温黎到主桌坐下,温宗明说话的时候,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在心里盘算著该小心些,別让他们一家三口算计了自己。 开席后,温言格外热情地给温黎倒了杯红酒:“姐姐,这瓶酒是我从港城带回来的,你尝尝。” “不好意思,开车了,不能喝酒。”温黎心想,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可乘之机。 “姐姐,可以找代驾啊。”温言一副尽力的討好的模样,在外人看来或许会心软,但在温黎这永远不可能。 “不喝了,明天早上还有手术。”温黎再次拒绝。 “都成了沈家当家主母了,还当什么破医生,也赚不了几个钱,你就不应该再出去拋头露面。”赵兰芝一脸刻薄相,嘀嘀咕咕地说。 “裹小脚时代过去了,您这是改裹大脑了?如今社会都在提倡女性自立自强,您怎么还活得这么封建。”温黎语气温温柔柔的,但说出的话能气死人。 “你!”在场的人太多,赵兰芝又想扮演慈母,只能压著火,忍著怒。 温言委屈巴巴的:“那好吧,那姐姐你喝橙汁。” 温黎再次拒绝:“不用了,我喝水就行。” 温黎拿起桌子上一瓶没开过封的矿泉水,还是这个比较安全。 “姐姐,你这是在防备我们啊?”温言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妹妹,你何必要这样詆毁姐姐呢,姐姐只是最近在控,不能喝饮料,喝点水都不行吗?” 温黎现学了一照现学现卖,用魔法打败魔法,你茶,我比你还茶。 温言一愣,立即解释:“不是的,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黎懒得跟她演太久:“不是那个意思就好。” 上菜后,温黎的警惕性也没有放鬆过,他们吃什么,她才吃什么,没人碰的菜,她坚决不碰一口。 温宗明的生日宴不似大型宴会,大厅里摆放了几张桌子,大家一起吃吃喝喝,颇有种家宴的感觉。 饭局开始就不停有人过来敬酒,温家在海城不算顶级豪门,但温家的资產在海城也算有点地位,加上温家出了温黎这样一个顶级豪门少夫人,每个人敬酒的时候都要顺便夸一番温黎,夸一番温家出了个好女儿。 温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到宋行舟的出现,让温黎颇感意外。 “温叔叔,祝您生日快乐,岁岁平安,年年好运。”宋行舟跟温宗明碰了一下杯子。 二人聊了几句,宋行舟才跟温黎打招呼:“黎黎,好久不见。” 温黎对於宋行舟出现在温家宴会上有些反感,甚至有些戒备,於是不冷不热地回了句:“也没多久,老师生日宴不是刚见过。” 在医院偶尔也能遇到,只不过都很忙,最多点个头当打过招呼。 “你怎么跟温总认识的?”自从温家夫妇用奶奶和养父母的骨灰威胁她后,温黎就再也没叫过他们一声爸妈。 温宗明开口回答道:“爸爸夏天的时候生了病,怕你担心没告诉你,是宋医生给爸爸看的病,住院的时候宋医生知道你是我女儿,对我格外照顾,所以这次生日宴,我也请了他。” 温黎听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温宗明在二院住过院?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温黎抬眼看向宋行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温家认回她的时候,宋行舟是知道的,他们怎么对她的,他也知道。 难不成现在还想她感激他? 温宗明一副惋惜的语气说:“爸爸住院的时候听说你和宋医生在大学期间谈过恋爱,可惜当时爸爸不知道。” “你可別这么说,这话被沈岸听到,沈岸会不高兴。”温黎用沈岸来威胁他们,不然温宗明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噁心她。 宋行舟也不觉得尷尬,对温宗明说:“是啊温叔叔,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黎黎现在有了家庭,再提以前不合適。” 温宗明笑个笑笑面虎一样点头附和:“是是是,不提以前了。” 宋行舟又跟温黎聊了几句,便回了自己那桌。 温黎今天没给温家人半点面子,温宗明也不觉得尷尬,硬要跟温黎攀关係:“黎黎,听说沈岸最近有个度假村项目要动工,你知道吗?” 温黎摇头:“不清楚,他生意的事,我从不过问。” “那你回头问问,看看能不能让温家参点股,不用多,让给我们百分之5的股份就行。”温宗明说。 “生意的事我不懂,你直接打电话给他不就好了。”温黎明知道度假村的项目股份已经划分明確,合同都签完了,只能跟他周旋。 温宗明心里著急,他倒是想跟沈岸打电话,沈岸根本不接! 但他面上还不能显露出来,否则温黎就更不可能帮他说话。 “沈岸看重你,你说话比我这个岳父说话管用多了。”温宗明將温黎架到了高处。 第88章 手段骯脏 温黎只好敷衍道:“我回去问问怎么回事再说吧。” 温宗明觉得只要温黎肯开口,沈岸多少都会给点面子,他哪里知道,最后那百分之2的股份,早已经给了温黎的姑父。 “黎黎,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言言是你妹妹,你养父母那边的妹妹,怎么也没有言言跟你关係近,对不对?”温宗明劝导。 温黎呵呵一笑,看似温柔如水,实则锋利如刀:“你们不是说过吗,亲不如养,余家养我那么多年,也是该报答的时候了,我做人不能忘本啊。” 温宗明脸色一僵,亲不如养,这话赵兰芝確实说过,没想到被温黎记到现在。 温黎不想再继续多说:“我去趟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温黎给程虞发了条微信:“你今天上夜班是不是,帮我打听打听,温宗明夏天有没有在二院住过院。” 程虞回得很快:“好啊,我现在就去查系统,你问这个干嘛?” “回头再说,你查完告诉我。”宋行舟出现在温家,让温黎觉得有蹊蹺,还好她今天滴酒未沾,不然还不一定出什么事。 同时她也庆幸,好在沈岸今天没来,不然看到宋行舟,那个爱吃醋的男人不一定怎么发脾气呢。 温黎在卫生间待了好长时间才出去,刚回到大厅就被温家的佣人拦住:“大小姐,先生让你到书房去,他有要事跟你说。” “有说什么事吗?”温黎拧眉,还有比度假村项目更加重要的事?在楼下说不行,非要到书房去说? 佣人说:“说是关於你养家妹妹的事,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 温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是见劝她没有效果,要威胁她了?! 事关余音,温黎不敢马虎,毕竟温宗明夫妇以前就用养父母和奶奶威胁过她,他们夫妻俩什么噁心事都做得出来。 温黎扫了眼大厅,温宗明確实不在,宋行舟坐在位置上,她才放心去了书房。 温黎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发现温宗明並不在书房里,且书房里有一股薰香味道,闻了几口就让温黎觉得头晕脑胀。 温黎察觉出不对,转身要离开,身后的书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她冷笑,原来陷阱不在酒水和饭菜里,他们是在这书房的薰香里动了手脚。 温黎想著要儘快离开这里才行,书房在二楼,反正也不高,她打算跳出去。 可是当温黎拉开窗帘才发现,窗户外竟然有护栏,这温宗明到底有多怕人偷他东西。 温黎心里慌了一瞬,头重脚轻,口乾舌燥的感觉越发明显,她凭著最后一丝理智,抄起书桌上一个摆件,躲在了书房门后。 如果她猜得没错,下一个来书房的人,应该会是宋行舟。 温家人想让她身败名裂,想让她被沈岸唾弃。 温黎的身子发软,但脑子是清醒的,她冷笑,这家人脑子被驴踢过,他们以为沈岸唾弃了她,温言就有机会了? 异想天开! 就在温黎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软,身体越来越热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温黎也没管来人是谁,抄起手中的摆件砸了过去。 刚踏入书房的宋行舟被温黎砸得一个踉蹌,温黎趁机跑了出去,並將门从外面锁上。 他们的目的已经一目了然,温黎没敢下楼,怕被温家人撞到再送回来,於是她躲到了旁边空著的房间里,希望不要太早被发现。 她给沈岸打电话求救,电话很快被接通:“沈岸,来救我。” 沈岸听出她声音中软绵无力,甚至带著一股媚態,但却不显得慌乱,他颤著声问:“现在危险吗?” “我躲起来了,还能撑一会。”温黎靠在门上有气无力地说,她想他们不会太早上来的,怎么也要给『他们』药效发作失控的时间。 沈岸捏著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等著我,已经在去的路上,如果我没及时赶到,想办法自保,杀人也没关係,我给你善后。” 温黎苦笑:“恐怕没力气杀人,我中了他们的迷药。” “妈的!”沈岸爆了粗口,这次不敢温黎有没有事,温家都必须付出代价。 温黎没听清他骂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药效发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黎觉得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囂,有一种陌生又难言的渴望席捲著她。 她听到门外一阵喧闹声,很多人的样子,她以为是沈岸到了,她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她扶著墙走出房间,发现走廊上站著很多宾客,为首堵在书房门口的是温宗明和赵兰芝。 温黎听到赵兰芝哭诉道:“是我不好,没有交好女儿,让她做出对不起沈家的事。” “伤风败俗啊!”有人嫌弃地嘀咕了一句。 “沈家少夫人怎么会是这种人,唉,没眼看没眼看。” 书房门大敞著,一眾人在书房门口堵著,里面的画面让人无法直视,宽大的办公桌上已经狼藉一片。 正在行苟且之事的男女因为中了药,所以並未察觉自己已经被现场观看。 直到有人看到温黎,疑惑地说:“哎?沈家少夫人不是在这吗?” 眾人闻声回过后,看到站在外围的温黎,都很惊讶:“沈家少夫人在这,那里面的人是谁啊?” 由於书房里拉著窗帘,关著灯,所以赵兰芝说里面的人是温黎,眾人就以为真的是她。 赵兰芝和温宗明也看到了温黎,赵兰芝尖叫起来:“你怎么这这里?那里面的人是谁?” 温黎虚弱一笑:“你问我?” 赵兰芝打开书房的灯,眾人看到里面的人,都惊呼起来,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温家有意思啊,到底是李代桃僵,还是嫁祸於人?” 书桌上的人被灯光惊扰,这才察觉门外有那么多人,温言惊叫出声,推开身上的宋行舟。 赵兰芝表情也十分精彩,愤怒,悔恨,懊恼交织,她迅速关上门阻隔了眾人的目光。 赵兰芝气势汹汹地来到温黎跟前,质问道:“温黎,你前男友在温家强、奸了你妹妹,是不是你指使的?” 第89章 歹毒之心路人皆知 温黎冷笑:“这个时候,还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你们温家人自己贱,就別来噁心我。” “逆女逆女!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赵兰芝指著温黎,气得手抖。 “要死死远点,別来碍我的眼。”温黎有气无力地吼完,喘得很厉害,扶著墙才能支撑住身体。 她和温家本就没有感情,仅有的那点血缘关係,算是维持不下去了,哪有父母会算计自己女儿,给自己女儿下药的。 赵兰芝气得扬起手要打温黎,温黎看到了,但躲不开,她没有力气了。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打到自己的脸上,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温黎的嘴角露出笑容,她等的人赶到了。 “沈先生……疼吗……”温黎低声问,將所有力气都靠在沈岸身上。 “不疼。”沈岸安抚地摸了摸温黎的头髮。 赵兰芝和温宗明被沈岸带来的保鏢控制住,其他宾客都退开半尺,生怕惹火烧身。 沈岸周身气场阴沉凌厉,深眸中一片骇人的猩红,不像人,像失控的野兽,他指著赵兰芝的鼻尖:“我恨不得跪舔的人,你敢打她?!谁给你的狗胆!” 赵兰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尖锐地说:“我是她母亲,母亲教育孩子天经地义。” “你也配当她母亲!”沈岸怒喝。 “把里面的人给我拖出来!”沈岸厉声吩咐保鏢。 赵兰芝嚇得想扑过去阻拦,温言这时候被拖出来以后还怎么做人,奈何她哪抵得过保鏢的力气。 温宗明求情道:“沈总,沈总,都是一家人,別搞得那么难看,你不给我面子,也要给黎黎面子。” 沈岸最后的教养荡然无存,抬脚踹在温宗明的肚子上,怒喝道:“谁他妈跟你们一家人,你们算计我老婆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 “这事我真的不知情啊!”温宗明不敢怒,不敢言,想死的心都有。 药性太强,温言和宋行舟被保鏢拖出来的时候,仍旧衣衫不整,温言迷迷糊糊的还往宋行舟怀里钻。 “啊……啊……你们滚开,滚开,都滚开,不许看。”赵兰芝崩溃地推那些看热闹的宾客,奈何她越推,大家看热闹越起劲。 赵兰芝將自己身上的披肩扯下来往温言身上披,温言却不领情,嘴里嘀咕著:“热……” 这样一幕,看得沈岸双目猩红,如果不是温黎发现不对劲跑得及时,那么现在神志不清被侵犯、被眾人围观的人就是温黎! 侵犯者还是温黎的前男友宋行舟。 温家的歹毒心肠路人皆知。 “温宗明,你温家从你爸那辈起到你这里,在海城立足用了几十年,也才在海城站稳三流豪门的位置,你知道我让你们温家破產要用多久吗?”沈岸眸中闪著一抹狠厉的光。 温宗明嚇得腿软,恨不得跪下求情,奈何保鏢架著他,他想跪都跪不下去,他哭丧著脸求情道:“沈总,我真不知情。” 沈岸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微曲双腿將温黎抱了起来,转身对那些看热闹的宾客说:“今天这事日后传出去,我不希望听到我老婆的名字。” 宾客都是人精,沈岸这话意思很明显,可以传,故事的主人公是温言,跟温黎半点关係都没有。 “明白明白,我今天没看到温家大小姐。”有懂事的立即表明立场。 “对对对,不检点的是温家二小姐温言。”即便跟温家有合作,但也没必要因为温家得罪了沈家,划不来。 “黎黎……”宋行舟的头晕沉沉的,他看著温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不是做错了,他虽算不上是温言同谋,但自从温家邀请他参加宴会,他就猜到这次宴会不简单。 他起了顺水推舟的心思,脏事让温家去做,他清醒地站在被利用的角度去配合。他做著得到温黎,让沈岸厌恶温黎,温黎就会回到他身边的心思,最终害人害己。 沈岸凌厉的眸子像刀子一般扫射向宋行舟,对眾人微微点头,抱著温黎离开,身后还有温宗明的哀號声:“沈总,温家不能破產啊,我是你岳父啊……” “这温家人真会作死啊,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算计死了……”宾客谈著气討论著这场闹剧。 宾客离去,赵兰芝抱著温言哭,温宗明气愤地上前一人给一个巴掌:“两个蠢货,温家被你们害惨了。” “怕什么,派人去挖温黎养父母的骨灰,还有温黎那个妹妹和姑父,温黎不敢对温家怎么样!”赵兰芝捂著被打的脸,气恨地怒吼,她敢为所欲为就是仗著能拿捏温黎的软肋。 出了温家別墅,沈岸將温黎抱进车里,对保鏢吩咐道:“把温言伤风败俗的事发到网上去,照片也发上去,脸不需要打码。” “那宋行舟呢?”保鏢问。 沈岸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扫过去,保鏢立刻低头:“明白,也发上去。” 要不是温黎中了药急需离场,他会这么轻易就离开? 保鏢心道:宋行舟以后在二院恐怕是混不下去了。 沈岸给林书打了个电话,吩咐道:“三天內我要看到宋行舟的离职报告,一周內他要是不出国,算你办事不利。” 林书满心鬱闷,关他啥事啊,宋行舟那傻逼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没事惹沈总干什么,心里犯嘀咕,嘴上还不得不应下来:“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宋行舟以后不会出现在少夫人面前。” “回天湖湾。”沈岸吩咐开车的司机。 回去的路上,温黎靠在沈岸的身上,浑身燥热难耐,口渴难忍。 “渴……”温黎低喃著,不受控制地往沈岸怀里钻,好像只有离他更近,让他的体温烫蕴到自己身上,她才能舒服点。 沈岸拧开一瓶水,递给温黎,温黎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可根本不管用,还是渴。 温黎像一条蚯蚓一样在沈岸身上扭来扭去,扭得沈岸这个没中药的人,此刻仿佛中了药一般,浑身跟著燥热起来。 第90章 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沈先生,口渴……”温黎声音娇娇软软的,有著她过往从未有过的媚態。 温黎缠著沈岸,抱著他的腰,扭动自己的腰肢,往前挪了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这么羞耻的举动,但她本能的就这么做了。 沈岸按住躁动的女人,將车中间的隔板拉下来,眼中情绪翻腾,滚烫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上,他看著双颊緋红,媚眼如丝的女人,低头锁住她的唇,狠狠吻著她,带著似劫后的喜悦,似带著小心翼翼的渴望。 沈岸稍微退开些,哑著嗓子问她:“这样解渴吗?” “嗯……”温黎点头低声回应,似对沈岸突然退开有所不满,她又主动吻了上去。 沈岸躲著她的吻,安抚道:“乖,別乱动,快到家了。” 温黎不满的在他怀里拱,试图在他身上找到让自己舒服的办法。 沈岸暗暗咬牙,太要命了,他就是柳下惠,今天也忍不了了。 沈岸伸手轻轻扶著她的脸颊,低声说:“沈太太,今天是你招惹我的,明天你醒了可別怪我趁人之危。” 温黎眼带羞涩,她也不想这样,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渴望。 沈岸抓著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嘴上诱哄著:“乖,马上到家,先別乱动,我不想在车上委屈你。” 身体的渴求没有得到满足的温黎委屈极了,眼睛泛红的看著沈岸。 沈岸暗骂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轻声细语的:“別这么看我,我容易犯罪。” 度秒如年的抵达了天湖湾,沈岸遣走保鏢和司机,抱著温黎回了家。 刚关门,沈岸便將温黎抵在玄关门上,疯狂的吻如颶风一样落了下去,发出曖昧的声音。 这声音像导火索一样,將二人点燃,沈岸熊抱著温黎阔步走向臥室……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沈岸的双眸深邃炽热,仿佛要將她吞噬。 “还没到半年……”温黎尚存一丝理智。 但沈岸已经理智全无,老婆都这样了,他要是还能忍,他还算什么男人,他诱哄著:“不差几天了,前天叶深给我检查过身体,我的身体指標恢復的非常好。” 温黎感受著他的体温,不再反抗,环抱著他的腰,身体的衝动让她忍不住颤慄。 “老婆,叫老公。叫声老公,命都给你。”关键时刻,沈岸不给她痛快,诱惑她叫自己。 温黎双眼迷离的看著他,看著对『老公』这个称呼有执念的男人,浅浅的笑,满足他轻叫了声:“老公……” 两人的心跳像钢琴琴键上跳跃的音符,交缠的声音奏出一曲天籟之音,每一声都撩人心弦。 空气中瀰漫著曖昧的气息,沈岸搂著已经睡著的温黎,给周篆发了条信息:“想不想保护余音,想的话,最近多去学校找她,別让她单独出校门。” 周篆还在酒吧里,看到沈岸的信息,嚇的差点魂飞魄散:“哥,你什么意思?” 沈岸也累了好几场,不想跟他多做解释:“別装,就回答我,想不想。” “想!”周篆纳闷的想,他哥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不反对?”周篆好奇的问。 “正常恋爱,正常分手可以。你要是敢欺负她,腿给你打折。”沈岸阴测测的说。 “绝对不会!”周篆恨不得发誓,不会分手,也不会欺负她。 “发生什么事了?”他哥今天这话,绝对是出事了。 “我怕温家人会对余音下手。” 无需多说,这一句话就够周篆跑断腿的了,温家什么尿性,他早有所耳闻。 “放心吧,余音交给我。”这点事他要是办不好,周二少以后在海城跪著走。 沈岸又给特助林书打了电话,安排好后续事宜。 看著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女人,沈岸满眼视若珍宝一样的神色,他费尽心思守了十八年的姑娘,从少女守到长髮及腰,他终於完全拥有她了。 他的唇像羽毛一样在温黎的唇上轻轻拂过,如蜻蜓点水一般生怕惊了睡熟的女人。 前一夜几场酣畅淋漓的后果是,两人双双睡过了头。 一觉睡到九点多,温黎醒过来时,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自己的脸上,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发生过的每一幕都在大脑里重现。 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昨晚那个缠著沈岸索取的女人是她吗?那个一声声叫著老公的女人是她吗?! 沈岸睁开眼睛时,看到温黎双颊緋红的模样,他搂紧她的腰,声音暗哑地说:“老婆,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你可要珍惜我。” 他的双眸像深邃的大海,温黎不受控制地被卷进巨浪里,她也搂紧了他,喃喃道:“耍流氓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娇弱。” 昨晚的男人像野兽,今早的男人像高级绿茶。 “老婆,我也会珍惜你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会像珍惜我的命一样珍惜你。”沈岸保证道。 虽然很感动,但温黎还是忍不住吐槽:“明明你昨晚跟不要命了一样。” “你这是在夸我?”沈岸不要脸地问。 温黎隨手抓过手机看了眼,慌张地推开沈岸:“完了完了,都十点了,我今天还要上班呢,闹钟怎么没响?!” 沈岸把她重新捞了回来:“昨晚那么累,就知道你今早起不来,我帮你请假了。” 温黎羞臊了脸:“啊?怎么请的?” 沈岸说:“我给你科室主任打了电话,说今天让你去康合医院看新到的设备。” 虽然有点强权的意思,但似乎也合理,温黎暗暗鬆了口气,不是迟到就好,她上班几年,还没矿过班呢。 “为了庆祝我们夫妻合为一体,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客。”沈岸抱著温黎不想起,但肚子在抗议。 “隨便。”她也饿了,但没什么想吃的。 “出去吃?”沈岸问。 温黎摇头:“在家吃吧。” 她被折腾了一夜,腰酸腿疼的,还好今天不用上班,但她不能说,怕某个男人太得意。 沈岸拥著她起来,將她的髮丝卷到身后,他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情深的提醒她:“老婆,別忘了你答应我的,以后要叫老公。” 第91章 惊天大八卦 温黎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这声『老公』是怎么答应的,他心里一点数没有吗。 温黎推开他的手:“你烦死了。” 沈岸死皮赖脸地又去抱她:“老婆,要不別吃饭了,再睡一觉吧。” 温黎都听到他肚子叫了:“为什么?” 沈岸將头靠在她肩膀上,亲了口她的耳垂,吶吶地说:“我怕这一切都是梦。” 醒来又回到结婚前,他守著那只发黄的纸飞机,和她的各种信息资料,但身边没有她。 温黎耳畔一热,她有时候搞不懂沈岸的小心翼翼,他自身那么优越的男人,到底为什么那么没有安全感,她鼓励似的说:“不是梦,是真的,老公,別自己嚇自己了。” 隨后温黎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她垂下眸,面带羞红地问:“问你个问题,昨晚……避孕了吗?” 沈岸原本生动的表情僵住,眸色暗淡地说:“我做了措施,你……不想生孩子?” 温黎知道他在婚姻里没有安全感,怕他误会,立刻解释道:“不是不想给你生,是不想毫无准备地生。” 热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大床上,犹如沈岸的心情,豁然开朗:“你想什么时候生我们就什么时候生,我尊重你。” 沈岸点了外卖,温黎穿著居家服裹著毛毯在沙发上吃午饭,她边吃边暗自腹誹,第一次开荤的男人都这样吗,她现在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吃完饭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用陪我。”温黎说。 沈岸给她夹了一块回锅肉,嘴角不经意上扬,带著几分戏虐:“老婆,你累了一夜,我也累了一夜,还都是我在卖力气,我也需要休息,我今天什么都不干。” 想赶他走,没门。 温黎被他一番话呛到,诧异地看著他:“沈岸,你这是开了一次荤,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吗,真是越发不要脸了。” “男人要脸有什么用。”沈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桌子上两部手机前后脚响个不停,二人对视一眼放下筷子,拿起各自的手机,群里都异常热闹,但热闹都因为同一件事。 温家二小姐的桃色新闻热搜第一,有图片,有视频。 有昨晚在场的宾客在评论区还原事件经过,又上了一番热搜,但整个事件都没有提到温黎的名字。 温家连夜大钱请了很多营销號洗白,但越洗越黑。 但凡提到温黎这两个字,不出一分钟,全部被下架、封號。 温黎看丁以安他们在群里討论了很多条信息,也翻看了陈乔发的截图,这事闹这么大,绝不是单单是网友的功劳。 她看向也在看群消息的沈岸,问:“温言的热搜,是你做的吧?” “嗯。”沈岸不加掩饰地承认。 “有什么想法吗?”沈岸问。 温黎摇头:“没有,隨便你怎么做。” 她对沈岸,无条件的信任,所以无论他这么做,她都坚信,他一定会处理得很到位,並且不会让她受到任何波及。 “不问问宋行舟的下场?”沈岸心里多少有些介意宋行舟这个人,到底曾经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有名分的陪了温黎两年,温黎哪怕对他有半点的不忍或不舍,他的心都会痛。 温黎不知道他心里有这么多想法,但对他足够信任,她摇头:“不问。” 她深知沈岸做事有底线,不会做犯法的事,既然不犯法,那怎么做都隨他,她不想过问。 沈岸看完群消息,对温黎说:“或许你可以给谢冠礼打个电话谢谢他。” “谢他什么?”温黎不解地问。 “林书跟我匯报说他运作温言这件事的时候发现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帮忙运作,温言的丑闻能一夜之间迅速发酵到全网,我想应该是谢冠礼在背后出了一份力。” 谢冠礼手上有一家发展非常好的娱乐公司,网络风向和舆论,他坐起来得心应手,沈岸也不得不承认谢冠礼在这类事件上的能力无人能及。 温黎听了感动十分惊讶:“谢冠礼不是跟赵兰芝有八桿子打不著的亲戚关係吗,会帮我?” 沈岸听了想笑:“亲戚关係在谢冠礼这里买不到半分情面,何况还是八桿子打不到的关係。” 这下温黎更惊讶了,谢冠礼做了大好事,竟然没来她面前买好。 温黎点点头;“我会给他打电话道谢的。” 看著沈岸毫无波澜的情绪,她好奇地问:“沈先生就这么放心我跟谢冠礼联繫?” 她认识的沈岸可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她跟宋行舟多说一句话,他都吃醋。 “那个狗东西心里早就有人了。”不然他能自信满满地放任谢冠礼纠缠温黎? 温黎听了,起了八卦心:“啊?暗恋啊?” 谢冠礼那个活阎王玩暗恋,太出乎意料了。 “谁啊?!活阎王不敢表白?能让谢冠礼暗恋多年的人,那得是什么人物啊?!”温黎听得有些激动,她要是知道他暗恋的是谁就好了,以后他再烦她,她就用他暗恋的事嘲笑他。 “他暗恋的人你认识吗?海城哪家的大小姐?青梅竹马?”温黎觉得沈岸一定认识。 沈岸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挠了挠额头说道:“程虞。” “啊?程虞怎么了?”温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沈岸头疼地看著她不说话,温黎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的意思是?啊?活阎王暗恋的人是程虞?虞虞?!” 我的天啊!惊天大八卦! 沈岸点头,很不想认可这件事,但事实確实如此。 “確定吗?你怎么知道的?”温黎认为以谢冠礼和沈岸的关係,谢冠礼不可能亲口对沈岸承认自己喜欢程虞。 “只要你细心观察,你就会发现谢狗对程虞跟对其他人完全都不一样。”他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就跟无意间发现周篆对余音有想法,程少禹跟陈乔有猫腻一样。 人太聪明,就会发现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温黎回想起之前的一些细节,怪不得拍卖会上谢冠礼拍了枚钻石给程虞,程虞不收,他气得直接扔垃圾桶都没对程虞说一句重话。 第92章 爱藏在细节里 原来偏爱藏在小细节里啊。 最后温黎得出结论:“感情谢冠礼有受虐倾向啊?程虞骂他跟骂狗似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喜欢程虞什么啊?” 沈岸嫌弃地哼了声:“贱吧。” 温黎不由得笑出了声:“程虞是一点没发现谢冠礼喜欢他。” 她以后还怎么心无杂念地跟程虞一起吐槽谢冠礼啊。 “谢狗每天冷著一张脸死人脸,哪个正常人能喜欢他?”沈岸鄙夷地说。 温黎笑道:“好在虞虞不喜欢他,不然哪一天成了一家人,我怕他跟你在饭桌上打起来。” 沈岸阴测测的冷笑:“真有那一天他可不敢。” “为什么?”温黎问。 沈岸双眸透著锋芒:“到时候我就是他小舅,跟我打架?倒反天罡!” 温黎內心有点兴奋,怎么回事,想看,那画面一定很刺激。 不知道真有那一天的时候,程虞会偏袒谁?! 她的想法都写脸上了,沈岸捏了下她的脸颊,警告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別跟程虞透露。” “为什么?”她正想著吃完饭就给程虞打电话呢。 “让他们自由发展吧,谢狗这么多年都不表白,这点事还需要旁人点破,那他有什么资格当我外甥女婿,窝囊废。” 沈岸骂谢冠礼窝囊废的时候,已然忘了自己在暗处喜欢温黎的那些年,比谢冠礼更加的小心翼翼。 “你就不怕谢冠礼哪天突然跟程虞表白了,两个人真走到一起?”温黎试探地问。 沈岸想了想中肯地说:“谢狗虽然招人烦,但家事一流,人品嘛……还算凑合。” 温黎低头偷笑,能让沈岸说上一句谢冠礼人品凑合,那证明谢冠礼人品过关,起码没有乱搞,不然沈岸绝不会让谢冠礼跟程虞有半点可能。 只是很难想像海城人人都知道的两个死对头,哪天突然成了一家人,会这么样? 夕阳逐渐沉下,周篆的车停在校园门口,他时不时向校门里张望,直到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他板著的脸才变得生动起来。 余音背著小包衝过来,临近时,周篆伸手將她抵住,强制她停下:“没看见我?” “看见了,这不是衝著你飞奔而来了吗?” 余音那朝气蓬勃的样子,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在周篆看来完全是撩而不自知。 余音有些稀奇的看著周篆,还是第一次看他穿得这么正式,一身商务范儿。 “周哥你在等我吗?” 她探究的眼神落在周篆眼里,他装模作样的理了下衣领,嘚瑟地问:“周哥今天帅吗?” “帅啊。”余音竖起大拇指,又如实夸道:“周哥哪天都帅,周哥你在我学校门口乾嘛呢?” “来你学校办点事,顺便等你出门觅食。”他找大学校长交代了些事,免得温家人插手进余音的校內,给余音造成困扰。 余音笑笑:“万一我今天没出门,点外卖了呢?”。 “那我就自己去吃饭。”周篆打开了车门,让她上去。 “想吃什么?”周篆问。 余音说:“我晚上不吃饭,我出来是想去隔壁商场里面买点东西。” 周篆拧眉:“减肥?” 余音点头,有些忧伤地说:“嗯,昨天上称,长了六斤。” 心道都是你害的,那箱子巧克力是罪魁祸首,周哥平时给买的各种薯片零食以及水果是帮凶,害得她们寢室四个人都胖了。 周篆按照余音说的將车开去了学校旁边的商场,进了商场余音想去地下一层的超市,不想被周篆拉著上了顶层的餐饮层。 闻著饭菜香,余音咽了咽口水,她饿啊! “想吃什么?”周篆带著她在餐饮层走了一圈。 见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吃,周篆替她做决定:“吃烤肉吧,牛肉不胖,吃完我陪你在学校操场走几圈,明天说不定能瘦。” “真的?”余音表示怀疑,但又禁不住肉味扑鼻的诱惑。 “真的!真的!”周篆推著余音的肩膀,將她带入烤肉店內。 “肉肉肉,吃肉肉……”余音激动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她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 看著她眯成缝的双眼,周篆忍不住笑道:“何必亏待自己,你一点都不胖,没必要减肥。” 余音觉得男人的话骗人的鬼,场面话不能信:“周哥你就是我减肥路上的绊脚石,我晚上饿得恨不得把舍友啃了,你今天一顿烤肉,我前几天不是白挨饿了。” “你吃都吃了,还想那么多,这顿吃爽了再说。”周篆被她逗笑,她吐槽的时候肉也没少往嘴里塞。 “嗯嗯嗯,有道理。”说著,余音又塞了一口周篆刚烤好的肉进嘴里。 吃完饭,余音摸著饱饱的肚子对周篆说:“周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就回学校了。” “我没事,我跟你一起去超市溜达溜达。”周篆付完帐,带著她往超市走。 余音犹犹豫豫地看著他,步子拖得很慢,想著怎么拒绝他才好。 周篆大脑轰了下,心道这姑娘突然减肥、爱美,现在又不让他跟著,不会是谈恋爱了,嫌他碍事耽误她约会吧。 如此想著,周篆刻意避开余音的手,拽著她的手腕往负一层超市走过去,言之凿凿地说:“跟周哥一起逛个超市怎么了?” 余音头更大了,她要买卫生巾,不想让他看到啊! 到了超市,周篆寸步不离地跟著余音,眼看著走到女性用品区,余音对周篆说:“周哥,我渴了,你帮我去拿瓶水唄。” 周篆应了声:“好。” 趁著他不在,余音飞速找到自己平时用的那两款卫生巾,抓了几包放在车筐里,又飞速跑去零食区,拿了很多包薯片和瓜子铺在上面盖住。 刚鬆了口气,就见周篆拿著水找了过来,他扫了眼车里的零食,调侃地说:“不是说减肥,还买这么多零食?” 余音笑笑:“帮舍友买的。” 周篆也不揭穿,帮她拧开水瓶:“还想买什么?” “没了,隨便逛逛吧。”想买的买完了,接下来就是付款的时候再想办法把周哥支开。 第93章 报应来了 余音暗嘆自己的机智,到了收款台排队时,余音说:“周哥,想吃巧克力,你帮我去拿点唄。” 周篆脚都没挪动半分,抬手在收银台边的货架上隨意抓了些巧克力扔到了购物车里:“上次给你那一箱子巧克力都吃完了?” 余音攥紧拳头,她忍! 余音扬起笑脸:“跟舍友一起吃的。周哥,你帮我去拿点唄,硬,巧克力吃多了,想吃点硬的。” 周篆像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一袋,又扔进了购物车里。 余音傻眼;“周哥,你要偷东西啊?” 她故意说得大声,以为会有人蛐蛐他,没想到收银员只是抬眼看了眼周篆,收银员眼中透著被惊艷的神色,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后面排队的人倒是蛐蛐了:“小情侣感情好,爱闹。” 余音咬牙切齿,谁跟他是情侣啊。 “还想要什么?”周篆低头问。 余音在心里怒吼:我要你离开千里之外。 “周哥,你渴吗?”余音丧丧地问。 周篆勾唇指著之前拿的水:“有。” 她正鬱闷著,周篆已经开始將购物车里的商品逐个放到收银台上,等余音反应过来的时候,最底下的卫生巾已经露了出来。 周篆也看到了被埋在最下面的卫生巾,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小朋友所有的反常都有了解释。 余音看著他一脸淡定地將卫生巾也拿到了收银台上,內心有点不好意思。 出了超市到了地下停车场,周篆看小朋友还有点彆扭,轻笑一声说:“不好意思了?” 余音吶吶地说:“有点吧。” 周篆说:“购买女性用品是需要,是正常行为,什么时候需要遮掩了。” 他的目光太过坦荡,倒是让余音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她甚至觉得周哥在发光,好帅,好酷。 “嗯。”余音重重点头,记下了。 记得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她从书包里拿出卫生巾打算去换,被男同学看到,几个男生一起起鬨的声音,让她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以至於那之后她对待卫生巾总是会格外小心。 周篆让她知道无论是购买还是使用,都不是一件需要羞耻的事,尊重女性生理需求的周哥帅呆了酷毙了! 几分钟便回到了学校,周篆將车停在校门外,余音问:“周哥你也进去吗?” 周篆將车门锁好,拎著她的购物袋:“走吧,陪你去操场散散步,消食。” 正愁没什么机会多跟她相处呢。 余音心想,她要是喜欢动,就不至於胖这六斤了,但她也不好驳了周哥的好意,只好懒洋洋的跟上。 在操场上碰到认识的同学,同学好奇的问:“余音你男朋友啊?太帅了吧。” 周篆在一旁轻点头当作打招呼,心怒放的想『男朋友』这个称呼真悦耳。 “不是,我哥。”余音的解释,让周篆的心情好像刚盛开的又突然落败。 周篆无奈的摇头失笑,这小朋友是一点没感受到他对她的好? 围著操场走了一个小时,余音走不动了,周篆说:“回去上线,我带你上星。” “好啊!你晚上不忙吗?”余音立即来了精神。 周篆摇头,他最近对喝酒都没兴趣,非必要不去店里,每天挖空心思研究找什么机会来找她。 “对了,你最近儘量別出校门,要是有需要出校门买什么,跟我说,我给你送来,或者你想去哪里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周哥隨叫隨到。”周篆走之前嘱咐。 余音狐疑的看著周篆,心里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她问:“是不是因为温家二小姐的事,我姐夫让你来保护我的?” 路灯的光线照在周篆身上,一层光晕掩去了他身上的锋芒,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这么聪明。” “温家会对我下手?”余音张著一双小鹿眼看著周篆。 “有这种可能,所以我们要提防。”周篆目光深深的看著她,並未在她的眼中看到半分害怕,是个勇敢的小朋友。 还真是,余音知道他们是担心她,所以很配合的保证:“好,我儘量不出校门,一定要出校门的话,会给周哥打电话。” 温家曾用舅舅舅妈的骨灰威胁她姐嫁给姐夫,她不能让自己成为温家威胁她姐的工具。 周篆在她头顶揉了揉,夸讚道:“真是勇敢又聪明的小朋友。” 余音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手,每次周哥离她特別近,或者叫她小朋友的时候,她心里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並不反感,倒是有点紧张。 连续一周,周篆每天晚上都到大学城报导,每天晚上带著余音去隔壁商场吃饭,就算吃完饭去商场散步也没能瘦,惹得余音每天都在喊:周哥是我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无论是余音,还是温黎,她们的生活都没有受到半分打扰,生活有节奏且快乐的进行著。 温家別墅却是一片破败之气,温言一周没敢出门,见著什么摔什么,每天的情绪都很差。 温宗明的生意受到了重创,很多商家寧愿给赔偿金,也要毁订单。 温家装满货物的货柜,已经在码头停滯了一周,一笔订单都没出成功。 那点赔偿金对於温家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赵兰芝烦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温言在屋子里发疯摔东西,看的温宗明无比烦躁,怒喝道:“你们两个再不给我消停,都给我滚出去。” “你跟我们发什么火,算计温黎和宋行舟,你事先也知道,现在出岔子了却都算到我和言言头上。”赵兰芝每天都要跟温宗明吵几句。 “我知道个屁,我是让你们算计温黎和宋行舟,但我让你们在我生日宴上做了吗,做事一点脑子都没有。”温宗明提起这个就生气,度假村股份没要到,自家生意也毁了,他真是被这母女俩害惨了。 赵兰芝反驳道:“不是你说的要找个人多的时候,被大家都看到,才好拿捏温黎吗?!” 温宗明气的將手边茶杯摔在地上,正要骂人,门铃声响起,躲起来的佣人去开门,是温宗明之前派出去的人。 第94章 足够的安全感 温宗明平了平心口的怒火,坐回沙发上,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温宗明手下的人叫王新,看上去带著些歉意:“温总,我们的人去了北城,但是……失败了。” 温宗明双目凌厉,怒喝:“怎么回事,我给你们那么多钱,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新站著回答道:“不是我们拿钱不办事,是我们根本无法接近大小姐养父母的墓地,刚到墓地大门口就被拦住了,换了几拨人,都没成功。” “为什么?”温宗明问。 “是沈总派的人把守墓地,把我们拦在了墓地大门外。”王新頷首。 温宗明脸沉下来,抑制著怒火,又问:“余文光那边呢?” 王新摇头:“余文光那个印刷社门市的產权证拥有者是温黎,我们动不了。” 温宗明愤怒,果然亲不如养,她寧愿帮养父母那边的姑父,都不肯帮他这个亲生父亲。 “那就搅黄他的印刷社,让他接不到生意。”温宗明怒拍桌子。 王新嘆了口气,无力地说:“也不行,余家的主要客户都是沈岸给的,也动不了。” 温宗明眼中透著穷途末路的凶狠,沈岸把温家逼上绝路,却对余文光一个没有血缘关係的姑父大力扶持,简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王新想起无意中查到的一个消息,对温宗明说:“还有一个消息,沈岸刚开发的度假村项目,给了余文光百分之2的股份,其他股份也都分配完成。” 温宗明终於忍不住怒火,將桌面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客厅发出乒桌球乓的响声。 看来沈岸和温黎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赵兰芝怒吼道:“那余音呢,余音在海城,一个小丫头骗子,还动不了她了?!” 再拿捏不了温黎,温家就真完了。 王新再次摇头:“派出去的人去了学校,学校的校长说了,沈岸和周篆纷纷发了话,谁都不许动余音。而且这一周周家那位二少爷每天都往余音学校跑,校內又有沈岸的保鏢在周围保护,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赵兰芝跌坐在沙发上,铁板一块,就真没有能威胁温黎的办法了吗?! 王新觉得如今已无计可施,他说道:“得罪沈家就够死一次了,再得罪周二少,一下得罪两家,恐怕死了也要被挖出来鞭尸。” “小贱蹄子,什么时候跟周家二少爷又扯上关係了。”赵兰芝尖锐刻薄地说。 “哪个不比你养的女儿强,一个两个不是傍上沈家太子爷,就是傍上周家二少爷,个顶个的都是海城豪门贵族,再看看你养的女儿,除了会钱,什么都不会,现在还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我这老脸都被她丟尽了。”温宗明数落著温言各种不是。 “什么叫我养的,你没养吗,不是你说的温黎回来了,要对温言更好,怕温言心里有落差吗,现在出事了怪我了。”赵兰芝歇斯底里地嚷嚷。 温宗明后悔的不是没有好好对待温黎,他后悔的是不该將她嫁给沈岸,嫁得太好,婆家足够强大,又爱护她,导致她羽翼丰满后再也不听指挥。 赵兰芝怒不可遏地在怒吼:“你想想办法啊,就看著温家破產吗?” 温宗明抬手甩了赵兰芝一巴掌,將她打得歪倒在沙发上,他愤怒地指著赵兰芝骂:“还不是你们两个扫把星害的!” 自从温宗明生日宴后,温黎就没再去关注这件事,全然交给沈岸去处理。 直到程虞跟温黎说宋行舟已经离职,她才有些恍然,宋行舟是属於为了自己的未来敢拼敢闯的人,如今却被温家利用,搞得身败名裂。 温黎的办公室被推开,她抬头看到来人竟然是宋行舟,温黎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宋行舟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他走近,在温黎办公桌前站定,他说:“我要出国了。” “嗯。” “国內我待不下去了,沈岸的手笔,这样的男人你还觉得他好吗。”宋行舟眼中闪著不服的光芒。 “嗯。”温黎又是淡淡的嗯了声,是沈岸做的,她也没觉得他做的有什么问题。 宋行舟苦笑:“你恨我对不对?” 温黎摇头,回答得乾脆:“不恨。” 有恨就有爱,她如今面对宋行舟,一点情绪都没有,不喜不悲,不怨不厌。 “但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宋行舟,你是一个对待自己的未来有野心的人,你若不算计我,原本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你如今落得如此惨澹的下场,不是沈岸权势滔天的打压你,是你自己多行不义。”温黎说到最后,產生了一股怒意,他凭什么来指责沈岸出手狠毒,明明是他害人在先。 宋行舟发出悲鸣的笑声,温黎面对他时连恨意都没有,但是却因为他说了一句沈岸赶他出国,她就发了怒。 “温黎,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即便我跟你在一起两年,但你没爱过我对不对。”宋行舟很渴求一个答案。 温黎冷笑:“宋行舟你问我之前,先问问你自己,你爱过我吗?別把自己说得好像情圣一样。” 宋行舟怒喝道:“你这么说不公平,沈岸出生就在尖子塔尖,他当然有爱人的底气,换做他是我,他当初也会选择出国,选择自己的前途。” 温黎点头:“或许吧,选择前途並没有错,但是他绝不会选择偷偷出国,他走之前一定会跟我商量。” “你就那么信任他?”宋行舟失神的看著她,当初他离开就是怕温黎不让他走,所以他才选择偷偷出国,到了国外安顿好才跟温黎联繫。 “对,我信任他,因为他值得我信任,他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温黎不假思索地说。 宋行舟失魂落魄地离开她的办公室,温黎也有些出神,她说出这番话,也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她竟在不知不觉间那么信任沈岸、依赖沈岸。 温黎想,沈岸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他在国外的势力应该不比国內差,宋行舟出国真的能摆脱沈岸的打压,以及摆脱国內的丑闻吗? 第95章 生理性喜欢 温黎想,沈岸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他在国外的势力应该不比国內差,宋行舟出国真的能摆脱沈岸的打压,以及摆脱国內的丑闻吗? 她看,未必。 但她不想插手,不想替宋行舟求情,因为这次事件里,宋行舟並不无辜,他猜到了温言的计划,他默许著配合,如果不是她聪明提前跑了,被毁的就是她温黎。 而宋行舟是帮凶。 温黎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不相干的人,她给沈岸打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电话那头几近雀跃的声音,让温黎的心情十分愉悦。 “老婆,难得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沈岸正在开项目会,看到温黎给他打电话,立即暂停会议,当著大家的面接听。 他这舔狗一样的语气,惊得眾人纷纷低头在心里腹誹:老板平时对老婆都是这个语气吗? “没什么,快下班了,我去接你下班啊?”温黎问。 沈岸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隨后想起来还在开会,装模作样地用手捂住了嘴,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只是语气中的轻快怎么也掩饰不住:“好啊,等你,我让司机先下班。” 掛了电话,沈岸又是一副天生上位者的姿態,他看了眼手錶急切地说:“我老婆来接我下班,半个小时內结束。” 別耽误我下班。 项目部经理是见过世面的,上次他已经见识过沈总把办公位置让给少夫人,而他自己窝在沙发里签了一天的文件。 “明白明白,不能让少夫人等久了。”项目经理连连点头附和,对几个属下说:“你们挑重点匯报,剩下的部分我发给林特助,您看行吗?” 沈岸颇为满意的点头,林特助幽怨地看了眼项目经理,这不是又给他增添工作了吗!? 温黎半个小时候后到了沈氏集团楼下,沈岸接到电话时,会议已经接近尾声,他火急火燎地说:“行了,就这样吧,我先下班了,你们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要加班。” 沈岸走后,一个项目组的员工说:“要是少夫人每天都来接沈总就好了。” 这样他们沈总心情就会很好,沈总心情好,他们做错事也不会被训,还能早点下班。 林书听到了,在心里腹誹:恋爱脑的是他们沈总,少夫人又不恋爱脑,还指望少夫人每天来接沈总下班,想都不要想。 沈岸一身轻鬆的上了车,温黎看了他一眼,手里只拿了个手机,这个首富被他当得是不是太轻鬆了,她很少见他加班,应酬就更少了。 “怎么了?”沈岸狐疑地看了眼自己,没什么不妥吧。 “我好像很少见你应酬酒局饭局。”温黎问。 “需要我亲自应酬的人本就不多。另外,工作时间能谈的事,为什么非要在酒桌上进行,我设立办公室是干什么用的。”沈岸理直气壮地说。 沈岸常年待在国外,他的很多理念都受了些影响,但也託了沈岸的福,他手下业务部那些小年轻们,也少了很多酒,少被占了很多便宜。 温黎挑眉,他说得很对,无法反驳他的话,她转移话题问:“晚上请你吃饭?” “嗯?怎么想请我吃饭?”沈岸好奇地问。 温黎笑笑:“感谢你,犒劳你?” 沈岸看著她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听,忍不住凑上前去吻她。 吻罢,沈岸眼中染上一抹欲色,他说:“不如直接回家吧。” 温黎推开他:“沈总,白日宣淫,伤身。” 沈岸也不强求,好脾气的妥协道:“好,那就吃完饭回家,深夜再宣淫。” 温黎翻了个白眼,开荤后的沈总仿佛开启了新世界大门。 到了餐厅,等上菜的时候,沈岸问温黎:“你给谢冠礼打电话了吗?” 温黎喝了口茶,想起了谢冠礼那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语气:“打了,他说不用谢,之所以帮忙,是因为不想你一个人出风头。” 温黎不仅替谢冠礼发愁,他把沈岸的罪得这么深,以后真能轻鬆抱得美人归? 沈岸哼了声:“是那个狗东西能说出来的话。” 毕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温黎想起下个月的工作安排,她跟沈岸说:“对了,下个月我要去山区医疗援助。” “啊?去多久?”这个消息对沈岸来说有些突然,这一走恐怕不是一两天的事。 “一个月……”温黎怕他接受不了。 没想到沈岸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说:“去吧,我给你买些厚衣服,山区条件不好,可能会很冷。” 温黎倒是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不想让我去。” 沈岸修长的手指在水杯上轻轻敲击:“是不想让你去,但你的工作,我也要支持。” 他名下有康合医院,自然知道医生对於救死扶伤的使命感有多强,也知道有些公立医院是有医疗援助的项目。 他们康合虽然没有医疗援助项目,但每年都有联合偏远地区医药物资援助项目。 只是没想到温黎会被安排在冬天去山区。 温黎面上平静,实则心里十分动容,能嫁给沈岸是她的福气,这么成功的男人,拥有无数家產的男人,竟能尊重她一个小医生的工作。 温黎感动还没超过三秒,就听到沈岸沉著眸子说:“只要你走之前餵饱我就行。” 温黎甩开他的手,斜眼瞪他:“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 “我对你生理性喜欢,看到你,就不想別的。”沈岸面不改色,將一段带有旖旎色彩的话说得极为深情。 程少禹今天杭州,落地杭州看到助理的未接电话,他回了过去。 程少禹的助理孙译南接听电话后问道:“老板,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程少禹下榻在航空公司安排的机长休息酒店。 “老板,不做dna也知道是你的孩子。”孙译南的语气中带著抑制不住的激动。 程少禹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多日来心底的猜测终於有了结果,他故作平静地问:“为什么?” “跟你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缩小版的你,眉毛眼睛鼻子,就连表情神態都跟你神似,只有嘴巴像陈小姐。”孙译南越说越激动。 第96章 偷偷接近 “我偷拍了小少爷的照片,一会我发给你,你看了就知道我没有夸张。”孙译南说。 孙译南激动的语气牵动著程少禹的情绪,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冰水入喉,压制著蹭蹭冒上来的火气,他交代道:“做dna。” 他要拿著证据跟陈乔那个狡猾的女人谈判,不然到时候还不一定扯出什么谎言来搪塞他。 孙译南说:“已经送到机构去鑑定了,加急也要后天才出结果。” 掛了电话后,程少禹收到孙译南发过来的照片。 程少禹点开,確实如孙译南所说的那样,照片里的奶糰子跟自己长得像极了,不同的是,小孩子的眼睛里满是童真,照片里小傢伙奔跑著,看到他脸上的笑,程少禹仿佛能听到他欢乐的笑声。 “最近一周別给我安排飞行,我要去趟外地。”程少禹给航空公司那边发了信息。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他儿子。 程少禹第二天乘坐最早的航班到了北城,孙译南到机场接他,直接將他带到了幼儿园。 程少禹脸臭的看著紧闭的大门,他看了助理一眼:“去找园长商量让我合理化进去。” 一个小时后,助理安排人送来几箱子玩偶和零食,幼儿园园长亲自接待。 程少禹看向孙译南,孙译南小声匯报:“我捐了二十万,用於增加幼儿园娱乐设施,和加餐。” 陈乔並没有太多的钱,陈遇安小朋友的幼儿园並不算高级幼儿园,所以二十万对於普通幼儿园来说算很大一笔钱,何况从来也没有冤大头给他们捐钱的先例。 程少禹满意地点头,跟园长打招呼:“我带了一些玩具和零食,一会分给大家吧。” “程先生想亲自发,还是我们幼儿园待发?”园长以为这些人搞慈善活动,都是为了拍照录视频立人设用。 这个问题正中程少禹的下怀,他说:“我亲自发,让小朋友出来领吧。” 园长点头答应:“好,一会就是小朋友的活动时间,我们在活动时间发,您看可以吗?” 程少禹点头。 幼儿园不大,一个班也就十几个小朋友,按照大小班依次发放。 到陈遇安班级的时候,程少禹一眼就在一堆小朋友里看到了他儿子。 只是小傢伙怯生生地站在排尾,跟他想像中的开朗、调皮一点都不一样。 一人一个玩具、一包零食,发到了陈遇安的时候,程少禹一手拿一个,让他做选择:“想要哪个?” 陈遇安不说话,等著程少禹给他哪个算哪个。 程少禹发现陈遇安的眼睛往他左手上的海绵宝宝瞥了好几眼,明显是喜欢的,但他就是不肯开口表达。 程少禹又问了一遍:“喜欢这个吗?” 陈遇安怯生生地点头,程少禹把海绵宝宝递给他,又拿了一包零食递给他,陈遇安却不接,一直摇头表示不要。 程少禹拧眉,其他小朋友看见零食都眉开眼笑的,甚至接到手里马上就打开吃,怎么会有小朋友不喜欢零食的。 “为什么不要?”程少禹儘量放柔自己声音,让自己看上去好接近一些。 陈遇安抱著海绵宝宝,学著大人说话:“姥姥说,小孩儿,吃零食,不好。” “姥姥不给你买零食?”程少禹问。 陈遇安小朋友点头。 程少禹看了看陈遇安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也没有很乾净,不知道是小孩子淘气爱玩弄脏的,还是本身就不乾净。 看陈遇安的怯生生的状態,也不像会淘气打闹的孩子。 程少禹心疼了下,他们不会从来都不给他儿子吃零食,也不给孩子买新衣服穿吧。 陈乔!你就是这么养孩子的!? 程少禹打开一包,递到小朋友嘴边,诱哄道:“吃颗,叔叔不告诉姥姥,姥姥不会知道的。” 陈遇安特別好哄,程少禹隨便一句话他就张开了嘴,將他手上的吃进了嘴里。 小傢伙去咬的时候,嘴里的口水蹭到程少禹手上,程少禹非但没觉得噁心,反而觉得父爱爆棚地往上冒。 他恨不得马上把孩子偷回家,但他知道不能衝动,起码要让孩子先熟悉他,不排斥他才行。 小傢伙吃完,对程少禹笑了下,抱著海绵宝宝就跑开了。 小傢伙的笑容比飞行中遇到的彩虹都让程少禹心动,他对孙译南说:“跟校长说让他们班在外面玩到中午,中午我跟他们一起吃午饭。” 孙译南立马去办。 老师带著陈遇安班级的小朋友在外面玩,程少禹坐在台阶上看了会,他发现其他小朋友都去玩滑梯,只有陈遇安一个人坐在一边摆弄手上的海绵宝宝,但他的眼睛总是往滑梯那边看,看得出来他也想去玩的。 程少禹坐过去,蹲在小傢伙面前,他捏了下小傢伙的小手,轻声问:“你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小傢伙丫头,小嘴巴往下撇,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得程少禹心疼得要死。 “怎么了?跟叔叔说说?你跟叔叔说,叔叔也告诉你一个秘密。”程少禹哄他。 陈遇安撅著嘴,三岁半的小朋友说话总是有些磕磕绊绊:“他们说,我是没,爸没,妈的孩子,他们,不爱跟,我玩。” 程少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眼底染上一层水雾,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又刺痛。 他心疼地看著小傢伙:“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小傢伙犹豫了下摇头,对程少禹还是感到陌生。 “没事的,叔叔抱著你滑滑梯,不会让你摔下去。”程少禹將他抱起来,等了会,发现小傢伙没有排斥的反应,他才抱著陈遇安往滑梯那边走。 程少禹抱著陈遇安滑了一圈又一圈,小傢伙从最初的胆怯,到最后咯咯地发出笑声,每次滑下来,小傢伙都忍不住笑。 每次下了滑梯,程少禹都把小傢伙举得高高的,小傢伙的笑声也越来越大。 程少禹看著小傢伙想,这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状態。 第97章 让人心疼 吃午饭的时候,程少禹让孙译南给幼儿园加了餐。 程少禹打了饭端著餐盘走到小朋友桌,矮小的桌椅他坐著不舒服,乾脆坐在地上。 陈遇安看了程少禹几眼,犹豫了几秒后起身跑去自己写字的椅子上,把自己的小坐垫抽了出来,腾腾腾跑回来,將坐垫递给程少禹。 程少禹一愣,隨即笑著问:“给我的?” 陈遇安不好意思的点头,把垫子塞给他,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地吃饭。 孙译南悄声对程少禹说:“老板,小少爷是个小暖男啊。” 程少禹却高兴不起来,这么小就这么懂事,陈乔忙自己的工作,把孩子交给她妈带,很难想像这孩子这么懂事,平日里是看了多少大人的脸色。 餐桌上,程少禹把餐盘里的胡萝卜和薑片都挑了出去,才开始吃饭。 一个女孩说:“叔叔,你怎么跟陈遇安一样挑食啊。” 程少禹看过去,发现陈遇安的餐盘边上,也有被挑出来的胡萝卜片和薑片。 程少禹不由得露出笑容,旁边的孙译南低声说:“老板,这是遗传吧。” 遗传,这两个字莫名地让程少禹內心激动,血液的传承这么神奇吗? 被点名的陈遇安也看了过来,他的眼神中有好奇,但他胆子不像小女孩那样大,什么都敢问。 “胡萝卜和薑片不好吃。”程少禹回答小女孩的话。 隨后程少禹看著陈遇安说:“不爱吃,可以不吃。” 陈遇安听了程少禹的回答,浓眉下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弯著的双眼看上去很开心。 看吧,不止他一个人觉得胡萝卜和薑片不好吃。 吃完了饭,幼儿园就要安排小朋友午睡,陈遇安很烦午睡时间,不能动,不能出声,还不能睁眼睛,他每天都要装睡。 程少禹看著老师安排他们睡觉,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陈遇安。 他发现其他的小朋友都睡著的时候,陈遇安在装睡,眼睛虽然闭著,但眼珠子一直在转,身体却一动不动。 他走过到陈遇安的小床边蹲下:“睡不著?” 陈遇安怕被发现自己在装睡,眼睛闭得紧紧的,但因为紧张的关係眼珠子转得更快。 “既然睡不著,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程少禹也认为刚吃完马上就睡觉很不合理,容易消化不良。 陈遇安紧张的捂著嘴巴,真的被叔叔发现了呢。 小傢伙睁开眼睛,看著程少禹,怯生生地问:“真的可以出去玩吗?” 程少禹二话不说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给他穿上鞋,抱著他向外走。 老师想上前,被孙译南阻止:“你不用管,回头我跟你们园长说。” 到了外面小操场,其实幼儿园不大,也只有一个滑梯能玩,程少禹看著他自己玩了会。 他发现没有其他小朋友的时候,他会玩得很开心,有其他小朋友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內向。 程少禹想起陈遇安上午说的话,小朋友都嘲笑他没有爸爸妈妈。 所以他儿子这么小就被校园霸凌了,所以他才不跟其他小朋友玩。 或者说,是其他小朋友不跟他玩。 程少禹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在儿子面前表现出不好的情绪。 他要儘快让儿子喜欢上他,这样带走他的时候,他才不会嚇到。 等他玩累了,程少禹把小傢伙抱在腿上坐著,他问:“为什么装睡?” 陈遇安像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低下头。 程少禹声音又轻了几分,哄著他说:“叔叔不是要说你,叔叔也不喜欢午睡。” 陈遇安抬起头,一双眼睛如葡萄一样看著他,原来不喜欢吃胡萝卜,不喜欢睡觉是不用被批评的吗? 小傢伙捏著衣角回答程少禹的问题:“不睡觉,要罚站。” 程少禹胸口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什么狗屁幼儿园,教育理念怎么这么差。 他要儘快带儿子回海城才行。 “安安,你想妈妈吗?”程少禹问。 “妈妈?!”小傢伙眼睛亮亮的,只是提到妈妈这个词,他都会很高兴,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几分。 “嗯,我认识你妈妈,我带你去找你妈妈好不好?”程少禹问他。 小傢伙虽然小,但是不傻,更不笨,他立即摇头:“不行,姥姥会著急。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跟陌生人走,但妈妈说了不能,就是不能。 程少禹有些泄气,对啊,他对於小傢伙来说,还是陌生人。 晚上幼儿园放学,其他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只有陈遇安小朋友一个人还坐在教室里等著人来接。 孙译南去了解完情况回来跟程少禹匯报:“老师说,小少爷的家长经常很晚来接他,好几次都是老师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们才想起来还没接孩子。” “而且……” 程少禹急切地问:“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来接孩子的时候,都过了饭点,他们吃完饭了,小少爷回家就没有饭了。老师偷著问过小少爷,如果回家没有饭菜,姥姥就给他煮碗麵条充飢。” 他们一家子吃完饭,只给小少爷煮碗麵条,怎么听都觉得很过分。 “老板,小少爷好可怜啊。”孙译南看著教室里孤单的身影都觉得心疼,哪有小孩子这么被忽视的。 程少禹捏拳,一拳捶在墙上,陈乔那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儿子过的什么日子?!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程少禹远远地看到一对夫妻站在幼儿园门口喊陈遇安的名字,陈遇安自己背上书包跑出去。 陈遇安跑到他们跟前,怯生生地喊了声:“舅舅,舅妈。” 夫妻俩走在前面,小傢伙跟在他们身后,也没人抱他。 走在前面的女人嘟囔道:“服了,我累了一天还要接这个拖油瓶。” 陈遇安的舅舅责备了句:“差不多行了,乔乔转回来的钱,大部分都让你了,接个孩子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陈昇,你就是向著你妹妹是吧……” 夫妻俩说著说著吵了起来,小傢伙跟在后面將头垂得特別低,不敢抬头。 第98章 程少禹心疼哭了 夫妻俩说著说著吵了起来,小傢伙跟在后面將头垂得特別低,不敢抬头。 孩子虽然小,但他听得懂拖油瓶不是好词。 程少禹看著儿子自卑、怯懦的可怜样,他揉了把脸,將眼睛里的泪揉在脸上,情绪在这一瞬间释放,隱忍了一天的心疼化成眼泪,越发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怪不得他儿子穿得破,用得旧,性格也不开朗,原来陈乔给的生活费都被丧良心的舅舅舅妈了,跟著这种人,孩子怎么可能开朗的起来。 別说程少禹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就连孙译南这个外人看到这样一幕,眼眶都忍不住发红。 第二天上午,dna检测结果出来,程少禹看到检测结果显示,支持甲方为乙方生物学父亲,亲子关係概率为百分之99.9999时,他虽然不意外,但也免不了激动。 程少禹身子绷紧,双手无意识握紧,將手里的亲子鑑定捏得变了形。 直到电话声响起,才让程少禹放鬆了神经。 程少禹拿起电话接听:“小舅。” “孩子是怎么回事?”沈岸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透著威严。 程少禹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沈岸的电话开著免提,电话里传来叶深的声音:“我大学同学在亲子鑑定中心,知道你跟我的关係。” 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程少禹无奈地喘了口气,说:“本来也没打算瞒著你们,看来鑑定结果,你们比我这个当事人先知道。” “別转移话题。”沈岸声音清冷,这时候谁也別跟他乱开玩笑。 程少禹的態度立即认真起来,老实交代,:“四年多以前发生的意外,不算被算计,算是阴差阳错的误会造成的吧,男孩,三岁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还有个孩子,真不是有意瞒著家里。” 程少禹把自己跟小傢伙相处一天的感受跟沈岸说了一遍。 沈岸听了,声音更沉,命令道:“带回来。” “嗯,是打算带回去。”程少禹应和。 叶深问:“孩子妈怎么办?去母留子,还是母子一起带回来?既然不是孩子妈算计你,那她也算受害者吧。” 程少禹沉默著,陈乔確实算受害者,但这蠢女人故意躲著他,故意隱瞒有孩子的事,不就是不想跟他沾上关係吗。 沈岸眼底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用一副尽在掌握的语气问:“孩子妈妈是陈乔吗?” 程少禹和身边的孙译南对视一眼,他小舅是怎么知道的?! 孙译南摊手,小声说:“我调查的时候没发现还有別人在查啊?” 叶深嗷了声,惊讶地问沈岸:“你说谁?陈乔?温黎那个好朋友陈乔?” “嗯。”沈岸淡淡地应了声。 “少禹,是吗?”叶深不太相信的跟程少禹確认。 程少禹:“是。” “我去!什么时候的事,沈岸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程少禹你小子藏得深啊,我们也一起聚过几次了吧,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跟陈乔有猫腻?”叶深突然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太够用,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沈岸发出一阵嘲笑声,隨后调侃道:“你情商低,看不出来很正常。” 叶深不屑地说:“就你情商高。” 沈岸不置可否,这算什么,他发现的可不止这一对。 “妈呀,陈乔?”叶深仍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俩竟然有孩子,隨后他又说:“拋开你俩那一夜夫妻情不讲,大家还都是朋友,你把她儿子抱走,是不是太狠了?” 程少禹冷哼,狠?还有陈乔对他狠?他们两个哪止一夜,都两夜了,她也没打算让他们父子相认,还骗他说是別人的孩子。 “小舅,先別跟小舅妈说,陈乔还不知道我已经找到孩子了。”程少禹请求沈岸。 把孩子带回海城,他等著陈乔主动来找他。 沈岸眉峰一蹙,严肃道:“我警告你,你跟陈乔的事我不管,但我老婆要是因为你们的事而吃不下睡不著,我把你腿打折。” “知道了知道了。”程少禹敷衍地应著。 叶深瞥了沈岸一眼:“你这恋爱脑成本真高,挺废腿。” 程少禹在北城待了一周,每天早上准时到幼儿园『献爱心』。 血缘关係真的很神奇,小傢伙跟程少禹越来越熟,跟他说的话也越来越多,面对他时也不再怯生生的。 一周后,程少禹成功地把小傢伙骗到了手,带著小傢伙登上了回海城的飞机。 温黎下班的时候接到沈岸的电话:“我去接你下班?” “不好意思啊沈先生,我和陈乔约好了吃饭逛街,忘跟你说了。”温黎边收拾自己的办公室,边接听电话。 沈岸头疼的用手抵著太阳穴,看来陈乔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被拐跑,他犹豫了下,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先吃饭,再逛街吧。” 总不能饿肚子接受重大打击。 “呃,也好。”温黎应了声,疑惑地想沈岸从来不过问这些事。 “老婆,日后你要是发现我隱瞒了你什么,你要相信,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逼迫的,知道吗?”沈岸强调了好几次。 “沈先生,所以你隱瞒我什么了?”温黎眯眼,他越这样说,她越觉得奇怪。 “总之回头你就知道了。”沈岸说完,给温黎转了笔钱,嘱咐道:“请陈乔吃点好吃的。” 温黎也是个俗气的人,看到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好啊,那我先掛了,我收拾好就下班了。” 跟陈乔在约好的餐厅碰面,吃饭的时候温黎颇为担心地问陈乔:“我看昨天晚上你直播,那个叫『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的榜一大哥,又给你刷了二十几个嘉年华,这么多天,他都没对你提什么过分要求?” 陈乔摇头:“没有,连添加微信好友的要求都没有,我看名字还怕是小孩子乱刷礼物,去后台私信找他,他也没回。” “这人怕不是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你每次直播他都占榜一的位置。” 温黎调侃著说,她看了会直播,那一个个的嘉年华在直播间屏幕上,看得让人迷糊。 陈乔说:“只要不是小孩子偷偷刷的就行。” 温黎闻言调侃道:“我们乔乔这么有母爱呢?” 陈乔对所有人隱瞒了孩子的事,心虚地低下头。 第99章 自欺欺人 温黎和陈乔边吃边聊,温黎想著现在的天气室內比室外都冷,一会去逛街时,给沈岸买两件毛衣在家穿。 “你下次什么时候进组啊?”温黎问。 “要下个月,程少禹把我推荐进了一个长剧组,这次戏份挺多的,我最近的任务就是直播和熟读剧本,过几天我要回趟北城。”好不容易休息的时间多了些,她要回去陪安安。 “黎黎,你说我以后不拍戏了,专门直播行吗?”虽然在问,但其实陈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温黎有些惊讶於陈乔会想转行,她说:“可你的梦想不就是当演员吗?现在少禹给你资源,万一你以后机会越来越多了呢?” “梦想……我都快忘了我的梦想是什么了,快忘了我为什么进入这个圈子。”陈乔无力的嘆了口气,小时候不知道社会险恶,以为前途一片光明,谁知道签了霸王合约。 结果梦想没实现,还亏欠了安安。 等她合约到期后,没有了公司的霸王条约控制,她就可以把安安接到身边自己带。 温黎心疼的看著陈乔,她知道这几年她过得有多不容易,天杀的经纪公司。 “没事,等合约到期我就解放了。”要不是合约上的天价违约金,她早就跑路了,也不至於让她妈帮忙带安安。 她什么角色都演,哪怕五百块钱让她在雪地里躺一天,她也赚,积少成多,多赚点钱,给安安更好的生活。 可惜就这么点钱,经济公司还要抽掉七层,等合约到期那天,她一定放掛鞭炮庆祝一下。 餐厅门口进来几个人,温黎隨意抬眼看过去,觉得其中一个人有点面熟,她想了会才想起来这人是温言的闺蜜,宋家的小女儿,宋灵玉,之前在沈家的拍卖会上跟她抢过拍品。 宋灵玉没注意到温黎,点完菜跟朋友开始聊天,本温黎也没在意,哪知过了会从他们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宋灵玉的朋友问她:“灵玉,你知道温家最近的事了吗?” “温言现在还不敢出门呢吧?” “我也听说了,温家被搞得快破產了。” 宋灵玉听到朋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温言,咬牙切齿的说:“知道,都是温黎害的。” “什么叫都是温黎害的?”她的朋友好奇的问。 “就是温黎害的啊,温黎嫉妒温言有爸爸妈妈疼,故意找了自己前男友去害温言。”宋灵玉像是知道全部过程一样,说的绘声绘色。 这群没脑子的二世祖,囂张惯了,出门议论別人都不知道小声点,他们说的话都被温黎听得一清二楚。 温黎听了想笑,挺会编故事的。 陈乔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气得要起身去跟他们理论,被温黎按住,小声说:“隨她们说去吧。” “这你都能忍?这跟誹谤有什么区別。”陈乔气哼哼地说。 “算了,跟她们一群脑残有什么好理论的,她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信的,至於真相如何,她们也未必真的在意。”相比之下,温黎就平静多了,没有被他们的话影响自己的心情。 见温黎是真不在意,也没生气,陈乔的火气也下来了不少:“行吧,快点吃,吃完我们去逛街,跟这群傻子同呼吸一片空气,感觉空气都不新鲜了。” 宋灵玉的朋友说:“但不得不说,这温黎的命是好啊,嫁进豪门就算了,老公和婆家都对她那么好,这次温家差点破產,就是沈岸的手笔吧?” 另一个朋友冷哼道:“沈岸那个掉著一口气的人,能娶到老婆就不错了,还不得供起来?” 她的话惹得同桌人哄堂大笑。 “太子爷病不是好了吗?”另一个问。 “好个屁啊,之前病的都快死了,还真能好了?估计是用药物续命呢,不一定哪天就嗝屁了,温黎就守寡了。”因为上次在拍卖会上温黎让宋灵玉丟了面子,她被大家嘲笑了好一阵,所以她对温黎厌恶极了。 温黎原本还一副平静的模样,听到他们这番话,表情当即一沉,眼底染上一抹怒色。 陈乔正吃著东西,只觉得眼前有什么晃了一下,她抬头便看见温黎已经站起来,朝著那桌嚼舌根的走了过去,她也赶紧扔下筷子跟了上去。 说好的不与傻子论长短呢,怎么说到沈岸,她姐妹就坐不住了。 “沈家太子爷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看上温黎那种女人了……” 正议论人的几个人都没注意到有人走过来,温黎拿著自己的杯子,將一杯鲜榨的獼猴桃果汁倒在宋灵玉的头顶。 滴滴答答的绿色果汁顺著宋灵玉的头髮往下滴,看上去又狼狈又噁心。 “啊……” 宋灵玉放声尖叫,站起来抓狂地看著来人,隨即一愣:“温黎?!” 同桌的几个人听到温黎的名字都有些害怕,毕竟是她们先讲人家坏话的。 “宋灵玉是吧,刚才你说沈岸要死了?”温黎的眼神变得锐利,犹如一柄刀。 “我我……我没那么说。”宋灵玉也不傻,背地里说说大话过过嘴癮行,沈岸她真得罪不起。 温黎冷笑,讽刺道:“孬种,敢说不敢认。” 宋灵玉是宋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处处被人捧著,一次次碰壁都是因为温黎,如今还被当面骂。 宋灵玉气愤地说:“温黎,你有什么好囂张的,过阵子欢姐就回国了,看你还拿什么囂张。” “欢姐?”温黎拧眉重复了一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她听谢冠礼说过,沈岸有个白月光在国外。 宋灵玉得意一笑:“对啊,欢姐是太子爷的白月光,你以为太子爷为什么结婚第二天就出国了,就是因为欢姐受伤了,太子爷才把你扔下出国的。” 温黎冷笑道:“要不是我知道沈岸去国外是为了治疗,我就信你的鬼话了。” 宋灵玉冷哼,傲慢地说:“治疗非要去国外吗?他的主治医师就在国內,为什么非要去国外治疗,他出国就是为了欢姐,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第100章 离婚协议书 一瞬间,温黎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好像坍塌了,她坚定的立场好像正在动摇,对啊,叶深是沈岸的主治医师,他人就在国內,康合医院有著先进的设备,他为什么非要出国动手术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口中的白月光? 宋灵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嘚瑟地说:“等欢姐回来,你看太子爷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护著你,你就等著太子爷跟你离婚吧!” 温黎觉得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扰乱了自己的心態,她冷笑,嘲笑她的愚蠢:“沈岸跟不跟我离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沈岸半点不好,你们宋家就跟温家一起做个伴,一起破產。” 说完,温黎冷眸扫向宋灵玉的同伴,几个人都恨不得自己有隱身术,她们可不想害得家族破產。 温黎冷著脸转身离开餐厅,像逃一样。 陈乔跑回去拿她们两个人的包,快速跟了上去。 “黎黎,你不要听她们乱说,沈岸对你的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不像假的,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要胡乱猜忌。”陈乔劝她。 温黎心头那点鬱闷渐渐散去,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因为她们几句话就跟沈岸生气的。” 陈乔放心地点点头,鬆了口气:“那就好,不过……沈岸真的有白月光吗?我觉得他也不像有白月光的人啊,有白月光还能对你那么好?他精神分裂吗?” 温黎幽幽地说:“他真有白月光,他还珍藏著白月光送他的礼物,有机会你去我家就能看到,被他放在书柜最中间的位置。” 陈乔听了不免火气上涌,怒骂道:“狗男人竟然真有白月光?!至今还留著白月光送的礼物?!” 陈乔收回刚才为他说的话,这男人没准真精神分裂。 温黎点头。 “姐妹!”陈乔本来想说真有那么一天,咱们先甩他,把离婚协议甩他脸上。 但转念一想,沈岸对温黎真的很好,好到挑不出任何毛病。 “嗯?”温黎看著没说完话的陈乔。 陈乔拍了拍温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姐妹,咱们別衝动!之所以叫白月光,就是没得到且没在一起过,在一起过的那叫前女友,连前女友都不是,那她就没资格在你这个正宫面前叫板。” 温黎莞尔一笑:“你別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陈乔自信一笑:“是吧?!咱们遇到问题要灵活思考。真的,別因为还没出现的人而扰乱自己的生活,那太蠢了,人家还没出兵你,你自己把城墙推了。” 温黎接过自己的包,笑著对陈乔说:“姐妹,沈总应该给你一大笔感谢费。” 陈乔见温黎的心情真好了,调笑道:“那叫感谢费吗,那应该叫婚姻保护费,我可是守护了他的婚姻啊。” 逛街逛到一半,陈乔被一通电话叫走,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温黎听著电话里好像还有孩子的哭声。 她看到陈乔的脸色都白了。 “乔乔,遇到任何问题,不要自己扛著,跟我说,跟我们说,你还有我们呢。”温黎很心疼陈乔,陈乔一直都是开朗的、外向的,可她能感觉得到陈乔一个人藏了很多事。 她一个人在外打拼,被黑心公司坑害,可她也才24岁啊。 陈乔走后,温黎一个人也没什么可逛的了,给沈岸买了两件毛衣,就回了天湖湾。 在楼下遇到正在遛狗的沈岸,远远地看过去,男人长身玉立牵著一只小狗。 温黎觉得,若不是陈乔那番话,她回到家可能真会给沈岸摆脸色。 即便是现在她已经想通,但看到沈岸的瞬间,她还是会想起那个大家口中的白月光,以及书柜上那只纸飞机。 介意就等於在乎。 原来,她已经这么在意沈岸了啊。 听到脚步声,沈岸像是有感应一般回过头,看到的果然是温黎,他不由得露出旁人不曾见过的笑容,他的笑里盛著满满的爱意。 温黎加快脚步走过去,温黎看到她手拎拎著的袋子,问:“买了什么?” “给你买了两件毛衣。”温黎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沈岸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给我买的?” “对啊,天气冷了,在家穿吧,上楼试试?”温黎把购物袋递给沈岸,弯腰把温小白抱起来。 到了家,沈岸迫不及待地把两件毛衣拿出来,一件雾霾蓝,一件樱粉:“都是我的?” 温黎给温小白洗脚,应了声:“嗯,你试试。” “粉色也是我的?”沈岸再次確认。 “对啊,你白,我觉得你穿粉色也能好看。你不喜欢粉色吗,我看你衣柜里有很多彩色系的衬衫。”温黎看到这件粉色的时候,就觉得很適合沈岸。 沈岸无奈一笑,他衣柜里確实有很多彩色系,但没穿过粉色,他拎著那件粉色毛衣想,男人穿粉色不娘吗? 但……老婆说他好看啊! 行吧,这是老婆第一次给他给衣服,粉色就粉色吧。 沈岸在客厅直接换上,换完问温黎:“沈太太,你帮我看看,好看吗?” 温黎放开温小白,看了过来,看得她少女心泛滥,沈岸那张精致的脸、白皙的皮肤,配上这件粉色的毛衣,真的又嫩又帅,视觉上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好在是买来让他在家里穿的,不想將这么帅的一幕跟別人分享。 “好看。”温黎肯定地说。 沈岸美滋滋地穿著去衣帽间照镜子。 “我户口本你放在哪了?我明天要用。”温黎对衣帽间里的人喊,户口本和结婚证书,都被沈岸收起来了。 “书房,书桌下面的抽屉里。”沈岸扬声回答。 温黎进了书房,双眼刻意不去看书柜中间那两架飞机。 两架飞机並排陈列,仿佛一个代表过去式,一个代表將来式。 她拉开抽屉,將户口本拿出来时,下面压著的一个文件夹露了出来。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映入温黎的眼中。 第101章 选择逃避 温黎的心情瞬间像被雾霾笼罩的天空一样阴鬱,谢冠礼和宋灵玉说过的话像冰雹一样砸下来,砸得她生疼。 沈岸真有跟她离婚的打算,而且早已经把离婚协议书偷偷的准备好。 那她准备什么时候给她呢,等他那白月光回国的时候? 沈岸从更衣室出来,没看到温黎,扬声喊道:“老婆,找到了吗?” 听到脚步声渐近的温黎,將离婚协议书塞了回去,迅速关上抽屉。 “找到了吗,需要我帮你找吗?”沈岸还穿著那件粉色毛衣。 温黎呆愣地看著走进来的沈岸,他对她一如既往的温和柔情,一如既往地有耐心,他对她那么好,可他竟然偷偷藏了离婚协议书。 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怎么了?找到了吗?”沈岸发现她状態有些不对劲,快走几步上前。 温黎僵硬地摇摇头,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没什么,突然有些累。” “累了?是不是晚上吃坏了东西,身体不舒服?”沈岸关切地问。 “没有,睡一觉就好了,我去睡觉了。”温黎站起来向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向那两架飞机。 即便被放在一起,可能也无法取代原来『那只』的地位。 沈岸看了眼时间,还早呢,这么早就睡了? “真没有哪里不舒服?”沈岸跟过去,不放心地问,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也正常。 温黎把他的手拿开:“没有,让我睡一会。” 沈岸总觉得她这句话像在说:別烦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哦……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跟我说。”沈岸嘱咐完把房间留给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客厅。 沈岸抱起温小白,对它说:“你妈好像不开心了。” 温黎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脑子很乱,那份离婚协议书,她都没敢打开看。 她第一时间,选择了逃避。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变得这么不勇敢。 陈乔接到程少禹的电话,听到儿子的哭声,头皮一阵发麻,嚇得她手脚冰凉,他竟然这么快就查到孩子是他的了。 並且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孩子接回了海城。 程少禹在电话里说:“想见儿子,来清御苑別墅区来找我。” 陈乔打车过去,按照程少禹说的地址,很快到了別墅区,跟保安报了程少禹的名字,保安竟然直接放行让她进去。 第六栋別墅里面灯火通明,她站在门外还不等敲门,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程少禹抱著孩子站在门口,一脸郁色瞪著她。 “怎么这么慢?孩子哭得都快缺氧了。”程少禹语气中透著不满。 陈乔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私自把他带回来,他会哭成这样吗?” 將安安从程少禹的怀里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哄,陈乔轻声细语地说:“安安不哭了,不哭了,妈妈来了,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害怕了是不是?想妈妈了是不是?” 小傢伙的两只小胳膊紧紧地搂著陈乔的脖子不撒手,勒得她呼吸有些不顺畅,陈乔哄道:“安安鬆开点,你快把妈妈勒死了。” 小傢伙很听话地鬆开了点,但还是不肯撒手,哭声还是不断,不停地哭著叫:“妈妈,妈妈……” “你是不是没给他饭吃?”陈乔不高兴地质问。 被质疑的程少禹脸色也不太好,沉著脸回:“我儿子,我会饿著他吗?” “吃的什么?”陈乔问,看他也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程少禹手指餐桌,陈乔抱著安安过去一看,好傢伙,肯德基铺了一桌子,当下瞪眼:“你就给他吃这个?!” 陈乔说:“吃多不消化,还没营养。” 程少禹冷笑,讽刺道:“总比麵条好。” 陈乔不懂他在说什么,横了他一眼,继续哄安安:“安安,不哭了,想妈妈了吗,別哭了,亲妈妈一口。” 小傢伙被妈妈抱著,哭声小了很多,还有点抽泣,听到妈妈的话,探头在陈乔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小傢伙依赖陈乔的模样看的程少禹超级嫉妒,他哄了一晚上,小傢伙都不肯叫他爸爸,更別说亲他了。 陈乔一来,妈妈、妈妈个不停就算了,说亲就亲,他嫉妒死了。 等小傢伙不哭了,陈乔问他:“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傢伙毫不犹豫地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回家。” 程少禹气笑了,在北城陪了小傢伙一周,他以为跟小傢伙已经很熟了,刚回海城的时候还好,但天一黑孩子就开始没有安全感,想找妈妈,哭得停不下来。 现在见到了妈妈,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说好的血浓於水呢?! “安安,跟著爸爸不好吗?”程少禹轻轻地捏著小傢伙的小手,此刻他慈祥得可怕。 小傢伙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好,妈妈更好,要妈妈。” 陈遇安坚持不改口叫爸爸,无论程少禹怎么教,他就是坚持叫叔叔。 陈乔哼了声,抱著安安就要走,被程少禹拦下:“抱著我儿子往哪走。” 陈乔抱著安安,仰头看著高大的程少禹,火气蹭蹭上涌,她还没找他算帐呢,招呼都不打就把孩子带回海城什么意思,要跟她抢孩子抚养权? “程总怎么那么会占便宜呢,我生的,我养的,你想直接捡现成的当便宜爹?”陈乔的眸子里染上几分慍色。 程少禹冷笑,压低声音质问:“你生的没错,我不否认。你养的?你怎么养的?把孩子扔给你妈,让你妈和你哥你嫂子虐待孩子?这就是你说的养?” 陈乔拧眉看著压著怒火的程少禹,她也生气了,重重喘了口气,把安安放在地上,轻声对安安安抚道:“妈妈不走,你先去玩一会好不好,妈妈有话要跟叔叔说。” 安安很懂事,看到妈妈就不觉得害怕了,也不哭了,点头跑到一边去玩程少禹给他买的玩具。 陈乔等孩子走了,腾腾上前两步,仰头跟程少禹对峙,她个子矮,但气势却不差:“你別在这血口喷人,你一天没养过,还来质问我,詆毁我,誹谤我。” 第102章 一瞬间的崩溃 程少禹冷笑:“是我不想养吗,你让我养了吗?你有打算把有孩子的事告诉我吗?” 陈乔觉得这男人就是不讲道理,她被气得怒极反笑,骂道:“狗男人,你忘了你骗我是开三轮的了是吧,我上哪找你这个开三轮的去。” 当初那一夜后,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找他养孩子。 这事上,程少禹自觉理亏,当时顺嘴就那么说了,没想到造成了误会,也没想到她会怀孕,更没想到他们还能再遇见。 “说得好像你很有理一样,我们再相遇,又一起睡了一觉,也没打算把孩子的事告诉我,你就是个渣女。”程少禹控诉她对他的隱瞒。 “我在鬼门关走一圈才把安安生下来,我一个人省吃俭用把孩子养大,凭什么告诉你,等你来跟我抢抚养权吗?!”陈乔愤愤地说。 程少禹怒视她:“我不爭抚养权,等著你把孩子养废吗?” 陈乔拧眉瞪他:“你才废呢,我儿子聪明,帅气,可爱,乖萌,懂事,怎么就废了。” “他自卑,胆怯,內向,被同学霸凌,被你家人虐待,你说他很好?”程少禹恨恨地说。 陈乔眼神微微一凝,试图去理解他的话,但她好像怎么都听不懂。 谁虐待安安? 程少禹见她这副模样,冷笑道:“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你妈有告诉你孩子丟了的事吗?” 陈乔这才想起来,安安被程少禹抱回来已经一整天,她一点消息都没接到。 程少禹见她终於明白些了,將自己手机里三个视频播放给她看。 第一个视频,是幼儿园老师对孙译南说的那些话。 第二个视频,是其他小朋友都在一起玩,她的安安一个人在角落。 第二个视频,是安安的舅舅和舅妈接安安放学那天,安安低著头在后面跟著,程少禹偷拍的。 看完视频,陈乔的眼泪已经汹涌而出,她捂著嘴,不敢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她的安安那么聪明可爱,怎么被人排挤到角落里去了。 她明明给安安买了很多新衣服,为什么安安穿著的衣服脏脏的。 陈乔险些没站稳,被程少禹扶住,她掏出手机给她妈打电话,她打的是视频电话,前几次都没接,陈乔执著地一直打。 终於接通了,陈乔的妈妈说:“乔乔啊,几点了还打电话过来。” 陈乔粗鲁地抹了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压著声音说:“我看看安安。” 陈乔妈妈啊了声:“安安啊,睡著了。” “睡著了我也看看,不用叫醒他。”陈乔执著地让她妈给她看安安。 “都这么晚了还折腾什么啊,明天再看吧。”陈乔妈妈劝说著。 陈乔心里那股火终於憋不住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喊:“给我看安安,我要看安安,你们把安安弄哪里去?!” 正在玩玩具的陈遇安听到妈妈的怒吼声,嚇得跑过来,被程少禹保住,小声安慰:“没事,別害怕,妈妈不是凶你。” 小傢伙看到妈妈哭得伤心,母子连心,也跟著哭起来。 陈乔妈妈慌了神:“乔乔,你听妈说,小孩子贪玩,明天就回来了,你哥和你嫂子已经去找了。” “闭嘴!”陈乔怒喝。 陈乔崩溃的痛哭,叫嚷著:“我省吃俭用把钱都给你们了,就是为了让你们对安安好点,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安安,你们竟然虐待他。你是我亲妈啊,你是安安的亲姥姥啊,你为什么虐待我的安安……” 陈乔崩溃的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程少禹上前將电话拿过来掛断。 陈乔抬手在自己脸上连扇了几巴掌,她白净的脸蛋儿瞬间被自己扇红,程少禹嚇得瞪大眼睛,握住她的手:“別打自己……” 陈乔崩溃地抱住安安,语无伦次的痛哭道:“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都不知道我的安安吃了那么多苦……” 程少禹怕陈乔现在的状態嚇到安安,把安安抱了回来。 陈乔双目无神的看著程少禹,她哭著说:“明明每次我回去的时候,安安都是乾乾净净,漂漂亮亮的。明明我每次回去,都看到安安有很多零食。明明我把钱都给他们了,他们为什么不好好对他,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她最信任的人,都是跟她有血缘关係的人,她以为安安过得很好,她以为外婆和舅舅很疼他的。 程少禹理解陈乔的崩溃,他抬起头犹豫了下,在陈乔的肩膀上拍了拍:“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故意骗你,製造的假象。” 他的话反倒是让陈乔更加崩溃,她用手捶自己的头:“我怎么那么蠢,我不该那么信任他们。” 程少禹见她这样,低头对跟著哭的安安说:“妈妈伤心了,你去亲亲妈妈,抱抱妈妈,妈妈就好了。” 小傢伙从程少禹怀里出来,钻进陈乔的怀里,搂著陈乔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口,软糯糯的叫:“妈妈,不哭,妈妈哭,安安怕。” 陈乔搂著安安,埋在小小的肩膀上,控制自己的哭声。 过了很久,久到安安都在她怀里睡著了,陈乔的情绪才好点。 程少禹把小傢伙接过来,用软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脚,把小傢伙抱到他的主臥去睡觉。 安顿好小傢伙出来,程少禹看到陈乔还坐在地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过去將陈乔从地上拽了起来,把她按到沙发里:“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聊聊以后该怎么做吧?” 陈乔哭得嗓子嘶哑,她说:“以后我一个人带孩子,不让安安回北城了。” 程少禹被气得恨不得亲手捶著女人一顿:“你哭一通,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不然呢?”陈乔反问。 “我是死的?你就让孩子以后都没有爸爸?安安现在性格胆怯,自卑,要有爸爸陪伴长大才能纠正过来,才能健康的长大。”程少禹耐著性子给她讲道理。 “我……”陈乔不否认他说得没错,爸爸这个角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至关重要,但是…… 第103章 跟我结婚 “我……”陈乔不否认他说的没错,爸爸这个角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至关重要,但是…… 陈乔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孩子跟著你不行,你以后会结婚,会有別的孩子,你有了別的孩子就不会只爱安安了,亲姥姥对他都不好,后妈怎么可能对他好。我自己带安安,我以后不会结婚,更不会生子,你有钱可以给他点生活费,不愿意给也行。” 有了后妈,安安过得只会比之前还惨。 程少禹平日里就不爱笑,总是一副高冷矜贵的模样,此时听了陈乔的一番话,眉宇间的冷峻更甚:“谁说我要跟別人结婚?谁说我要跟別人生孩子?” 陈乔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著他:“你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结婚。” 程少禹舒了口气:“结啊,没说不结,你跟我结。” 陈乔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思维变得迟钝,什么叫跟她结? 即便是睡过,即便有了孩子,即便是再重逢,她也没奢望过会嫁给程少禹这样身份的男人。 陈乔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程少禹说。 陈乔心头闪过一抹失望,果然是为了孩子,他们睡过是意外,是误会,阴差阳错有了孩子,余生才会產生交集。 感情对於仅睡过两次的人而言,確实是奢望。 陈乔摇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我不適合跟你结婚。” 没有感情结什么婚,何况沈家那种豪门,是她这种活在底层的人能闯的吗。 “怎么就不適合?”程少禹不解地问,这女人怎么这么倔呢。 “我小门小户的,配不上你。”没有感情结了婚,在豪门里遇到任何麻烦,她都没有人可以依靠。 程少禹往沙发上一靠,悠閒地说:“那正好啊,我大门大户,互补。” 陈乔拧眉,不理解地看著他,又说:“我贪財又好色,不是良配。” 程少禹摊手,骄傲极了:“那更好了,我有財又有色,不是绝配嘛!” 陈乔傻眼,还能这么理解吗?! “程少禹我不想跟你结婚。”陈乔郑重其事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只想给孩子父爱的男人。 他肯娶,她就要感恩戴德地嫁给他吗,她可以自己一个人活到尘埃里,但她不能在男人面前低贱。 程少禹眼中迸发著冷意,她说的是不想嫁,而不是不能。 他心口愤怒难言,不再跟她周旋,压著声音说:“孩子你別想接走,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孩子跟著我,你可以隨时来看孩子。第二,跟我登记结婚,我们一起抚养孩子。” “否则呢?”陈乔看得出程少禹没了耐心,而她也有自知自明,自己没什么跟他谈判的资本。 程少禹身子前倾,咄咄逼人地说:“否则,打起官司,你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况且,你独自抚养孩子,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和教育环境吗?” 陈乔脑子嗡的一下,打官司,谁能打的过程少禹,他背靠沈家和程家两颗大树。 程少禹眼眉上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高傲地说:“嫁给我,够你在圈里吹一辈子的,以后你在片场可以横著走。” 陈乔看不上他这副孤傲自满的模样,故意说道:“呵,那我嫁给谢冠礼不是更直接。” 谢冠礼在娱乐圈纯纯的大佬级別,他走到哪,都有人捧著供著。 程少禹一双冷眸眯起,眸子像外面的夜一样沉,他恶狠狠地给了陈乔一个危险的警告眼神。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跟我结婚,要么跟我打官司爭抚养权。安安也睡了,这三天你就住这里吧。” 陈乔诧异地瞪向程少禹:“你还想囚禁我?!” “脑残剧演多了?你来去自由,但孩子必须在我这,否则你就別想再见到孩子。”程少禹嘴角微勾,他就不信安安在他这里,她还能捨得走。 “三天后,带上身份证去登记。”程少禹篤定这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陈乔苦恼著怎么跟程少禹爭抚养权,能制衡程少禹的只有沈岸了吧,但沈岸可是他亲小舅,他怎么可能帮她跟自己的亲外甥爭抚养权。 显然这个外援也不好用。 听到程少禹的话,她没过脑子说了句:“不用户口本吗?” 天地良心,她纯纯是认为办任何手续不是都用户口本和身份证吗。 程少禹高冷的脸上染上一抹浅笑:“登记早就不用户口本了,你这是想好跟我结婚了?” 陈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在嘴上给了自己一下,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没想好!”陈乔怒哼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去安安睡觉的臥室,既然走不了,那就先抱著安安睡一觉。 狗男人竟然威胁她,要跟她抢抚养权,就这还要跟她结婚,跟强盗有什么区別。 “以权压人的混蛋……”陈乔骂骂咧咧地走开时,还『顺便』踩到了程少禹的脚。 程少禹捂著脚叫她:“浴室柜子里,最上层有新浴巾,够得到吗?” 陈乔瞪了『混蛋』一眼,她个子矮,还不会站凳子吗?! 程少禹后洗的澡,洗完进臥室就看到陈乔抱著安安左一口右一口亲个没完。 “口水都印安安脸上了。”程少禹嫌弃地说。 “我愿意。”说完,陈乔发觉不对,看到他掀开被子躺进来,急切地问:“你也睡这个房间?”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程少禹往安安身边贴了过去,贴著小奶娃的感觉太好了! “那我抱安安去別的房间。”陈乔说著就要起身。 程少禹按住她:“睡都睡过两次了,你扭捏什么。” 陈乔瞪眼:“这是扭捏不扭捏的事吗?第一次是被下药,第二次是我喝多你占我便宜。” 好像谁爱跟他睡似的。 程少禹勾唇,自己躺了回去,並將安安抱进怀里:“你去吧,其他房间都没有床,只有沙发能睡,你自己去睡沙发吧,安安跟著我睡。” 陈乔看了看安安,捨不得! 第104章 不干人事 挣扎了几秒钟,陈乔也躺了回去,嫌弃地说:“你怎么那么抠,住这么大个別墅,连个床都不买。” “我一个人买那么多床干什么,我又不是八爪鱼。”程少禹忍不住跟她斗嘴。 说起来也奇怪,他对陈乔生不起什么怜爱之心,提议结婚也是因为孩子,但他又想借孩子的名义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想起四年前她睡完自己就跑,他就气得牙痒痒。想起她偷偷生了孩子,还不打算告诉他,他就想报復她、教训她。但当他看到陈乔又忍不住想靠近,报復、教训也拋掷脑后。 快睡著时,程少禹对陈乔承诺:“嫁给我,我捧你当一姐。” 程少禹觉得这个诱惑力,要比嫁给他,当程太太更有诱惑力。 陈乔听到了,撇撇嘴,没搭理他,自以为是的男人,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比坟墓还可怕,那是荒坟。 “你到底顾及什么?顾及我的家世?”程少禹想了一晚,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没道理是烦他这个人吧? “我们家不看重家事,你看温黎还不知道吗?你和程虞还是闺蜜,嫁到我们家,谁敢给你气受?”程少禹劝说著。 陈乔听他一直喋喋不休,开口道:“黎黎能一样吗?她好歹也是顶著温家大小姐的名头嫁给沈岸的,即便是这样,外界也有那么多人背后说閒话。何况黎黎自身就很优秀,本硕博连读,又是名很优秀的医生。” 黎黎智商高,情商高,最重要的是沈岸护她,她拿什么跟黎黎媲美。 沈家从商,程家从政,程少禹背景强的嚇人,她一个被下了药爬上程少床的女人,怀了孕、生了子嫁入豪门,更被人唾弃。 这一刻程少禹才明白,这女人是没有安全感! 而这份安全感,应该是他做男人的给予的才对。 从重逢到此刻,他好像確实没给过陈乔什么安全感。 他拿起手机,给他在外地开会的程父发了条信息:“爸,跟您匯报一下,您有孙子了,三天內回来见一面吧,见完我好登记结婚。” 程正业还没睡觉,看到这条信息以为儿子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程少禹:“真的,您有事也推了吧,儘快回来见一面,可別耽误我结婚。” “怀孕几个月了?谁家的姑娘?”听到结婚,程正业精神了,看来不像喝多了说胡话。 程少禹一一回答:“孩子三岁半,哪家都不是,不是豪门圈的千金,普通家庭。您要是有意见,敢阻挠,敢给她脸色看,我就让我妈跟你离婚。” 程正业皱著眉看他儿子发过来的信息,发过去一排问號,隨后又发过去一句话:“你可真是我的大孝子,你为了自己结婚,让你妈跟我离婚?” 隨后把他们父子二人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自己老婆沈瑶姿:“看看你的大孝子。” 程父心里难掩高兴,孙子三岁半了?! 这惊喜比升官还让他高兴! 那是得结婚啊!耽误人家姑娘三年多,那就不是人干的事。 “您不阻止就最好不过,你好,我好,大家好。”程少禹发完消息眉飞色舞,他爸最听他妈的话。 “哦对了,见面的时候,您別板著脸,別嚇到她,我娶不到媳妇,就是你的问题。”程少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程正业起身去卫生间照镜子,他很严肃,很嚇人吗? 程正业觉得比起自己板著脸,臭小子的脸比他还冷:“你娶不到媳妇,是你自己不干人事,別赖到我身上。” 温黎不知道沈岸什么时候回房的,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沈岸想抱她,被她推开了,自己一个人转过身继续睡。 沈岸恨不得把温黎放在心尖上,她有半点变化,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这是生气了,不过……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第二天早上,温黎睁眼看到沈岸的帅脸,犯了几秒痴后瞬间清醒,不对,她还在生气呢,犯什么痴。 吃完早餐沈岸说:“晚上我接你下班,去吃火锅?” 他连夜上网查了,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不用,我约了姐妹。”温黎的回答没了往日的温度,让沈岸更加捉摸不透。 但他一向尊重温黎的社交,既然她说约了人,他就不会强迫她爽约。 沈岸在办公室一整天,看著林书进进出出,忍不住问:“林书,你有女朋友吗?” “有啊。”林书回答。 这倒是让沈岸意外,林书比他这个总裁还忙,没想到林书还有工夫谈恋爱。 “你女朋友通常会因为什么生气?”沈岸询问。 林书『哈』了声,仿佛终於有机会吐槽了:“那可多了,我一个眼神不对,她要生气。我没猜到她想吃什么,她要生气。我没及时回她信息,她要生气。我多看路边的母狗一眼,她都要生气。” 沈岸想了想,这些他都没有触犯,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回她信息,都是他苦哈哈的等著温医生忙完给自己回信息。 “总之,女人生气没有原因,想气就气了。”林书总结道。 “那怎么哄?”沈岸觉得温黎这次生气不好哄。 “哄……”林书看了沈岸一眼,看来是少夫人跟沈总生气了啊。 “別人的话,买包买表买车都能哄,但少夫人的话……您还是真诚道歉吧。”林书给出建议,少夫人怎么看都不是物质能哄好的女人。 沈岸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反覆敲击,道歉,他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才能道歉吧。 晚上快下班时,温黎给陈乔发信息:“乔乔,点男模去不,我请客。” 陈乔拿著手机看了眼抱著安安在自己眼前晃悠的程少禹,这男人上午去了趟航空公司,下午回来就一直跟她抢安安。 “去!不过……你点男模,沈总不会生气?”陈乔回復。 温黎愤愤地想,凭什么他有白月光,为了白月光把离婚协议都擬好了,她还要守妇道。 第105章 被抓现行 程少禹见陈乔化了妆,穿上了高跟鞋要出门,问道:“干什么去?” “约了黎黎,我在家你也不让我跟安安玩,你自己一个人带吧。”陈乔抱怨。 “妈妈要出门,安安在家玩可以吗?”陈乔怕安安像昨天那样哭。 “嗯,安安乖的。”小傢伙点头,掛在程少禹的身上,搂著他的脖子冲陈乔笑。 程少禹没再多问,潜意识里认为她跟小舅妈出去,那最多就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去就去吧,下个月进组拍戏,她就没时间玩了。 “走,跟爸爸玩去。”程少禹让安安骑到自己脖子上。 陈乔站在门口冲父子俩喊:“別给他吃垃圾食品,別给他喝饮料。” 程少禹远远地举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温黎先到的会所,等陈乔的时候,她主动给周瑞尧发了信息,问他的胳膊怎么样了。 “记得月末来医院复查,要是没问题才可以拆石膏。”温黎提醒他。 周瑞尧的兴致不太高,但也都有回覆:“记得了。” “拆了石膏,就带你去迪士尼玩。”温黎还记得答应过周瑞尧的事。 周瑞尧嫌少被人这样重视过,即便是他爸妈,答应过他的事,也都会忘记。 “谢谢姐姐。”周瑞尧回復。 “周瑞尧同学,送你一句话,想听吗?”温黎温柔地徵求他的意见,如果他不想听,她便不说。 周瑞绕回復了一个字:“听。” 温黎:“少年不惧岁月长,彼方自有荣光在。” 温黎:“你才15岁,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或许有些人会让你感到绝望,但你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这么久,总还有其他人让你觉得值得,留恋,对不对?” 温黎:“沮丧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想一想那些对你好的人,让你觉得温暖的人,或许会让你的心情变得好一些。” 过了一会,周瑞尧才回復她:“知道了,谢谢姐姐。” 温黎经常会抽空跟周瑞尧聊几句,慢慢渗透他的主观意识,改变他消极的態度,悄无声息地引导他向阳而行。 自从周瑞尧手臂粉碎性骨折后,周篆就强迫周瑞尧跟他一起住,这段时间他没跟自己的父母接触,他的情绪明显改善了一些。 “周瑞尧,你会滑雪吗?”温黎跟周瑞尧聊天,从来都不是一直针对病情聊,她什么都跟他聊。 “会,我小叔带我去北海道滑过雪,教过我。”周瑞尧回答。 温黎发过去一个笑脸:“那太好了,等冬天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我们去东北滑雪,带你一起去怎么样?” “好啊!”周瑞尧也发了个跳舞的小人过来。 温黎看著他的信息笑,不愧是周篆亲自带大的孩子,对玩尤其感兴趣。 只要他还有感兴趣的事和人,她就有信心治好他。 陈乔到了后,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谁都闭口不谈烦心事。 她们两个喝酒点男模的时候,沈岸收到一条消息。 丁以安:“沈总,出於男人帮男人的宗旨,我跟你透露一下,你老婆带著陈乔在会所点男模呢,至於哪个会所,我不知道,你得自己查。” 沈岸看到信息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理解能力有问题,沈太太又去点男模了? 以前他不在国內,他点男模就算了,现在她每天抱著他睡,还需要点男模吗? 他是不行吗? 他是不能满足她吗?! “谢了兄弟。”沈岸回復丁以安,发了个抱拳的表情。 真是好样的,冷暴力他一夜一天,现在又去点男模了。 沈岸穿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出门,给程少禹打了个电话:“陈乔在会所点男模。” 说完他就掛了电话。 程少禹发出一阵冷笑,感情她打扮那么漂亮,不是吃饭逛街看电影,而是跟小舅妈一起去会所点男模?! 程少禹给儿子穿上厚厚的衣服,抱起他往外走:“走,跟著爸爸去抓妈妈回家。” 陈遇安听不懂,只觉得有趣,学著程少禹的话,奶声奶气地说:“抓妈妈,回家。” 喝酒这事向来看心情,心情好怎么喝都不醉,心情不好喝点就多。 陈乔和温黎都有心事,所以没喝多少就有了些醉意。 “乔乔,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能信他们的鬼话。”温黎干了一杯酒,酒香划过喉咙,温黎觉得头有些晕沉,像旁边偏了下,靠在了男模的肩膀上。 男模很识趣地揽过温黎的肩膀,又给她倒了杯酒,嘴甜地说:“姐姐別为狗男人伤心,姐姐喝酒。”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温黎歪著脑袋,脸色红润微醺,继续控诉著。 陈乔的酒量本来就没有温黎好,喝的更是舌头都有些直:“对啊!狗男人就会装逼,就会拿权势压我,贬低我的自尊,还要跟我抢抚养权,狗男人!” 温黎迷迷糊糊地问:“嗯?什么抚养权?” 男模在旁边听著她们控诉男人,一听就是被男人伤了,来买醉的,哄著她们喝酒:“姐姐,別为男人伤心了。喝酒吧,你们点的黑桃a这么贵,不喝浪费了。” 陈乔一把桌子,一惊一乍地说:“对!狗男人不值得我伤心,喝酒!” 温黎和陈乔分別被男模餵酒,一杯还没喝完,先后听到两声怒喝声…… “温黎!” “陈乔!” 沈岸和程少禹几乎同时抵达会所,进来就精准找到了两个人,看到她们被男模餵酒的德性,气得两个男人双眼冒火。 “滚。”沈岸冷眼扫了眼两人点的男模,不怒自威。 男模被来人的气势嚇到,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陈乔本来靠在男模身上的,男模一溜,她没有靠地,栽倒在沙发上,手还划拉著找男模:“人呢?喝酒啊?餵我酒啊……” 程少禹眼底泛著凌人的寒意,走上前,弯腰把陈乔从沙发上捞起来,尤其他还一手抱著安安,只能將陈乔抗在肩膀上。 陈乔的胃被懟在程少禹肩膀上,懟得她想吐。 “敢吐我身上,你就完了!”程少禹恶狠狠地威胁。 第106章 不忍了,摊牌 “敢吐我身上,你就完了!”程少禹恶狠狠地威胁。 “小舅,先走了。”程少禹对沈岸说。 被程少禹抱著的小傢伙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看著沈岸。 沈岸点头,深深的看了眼程少禹抱著的孩子,这就是程少禹和陈乔的孩子啊,果然很像少禹,可惜是在这种场合跟孩子第一次见面,都不能抱抱他。 温黎醉的没有陈乔严重,她看著自己的姐妹被扛走,危机意识觉醒,从沙发上站起来扑过去,被沈岸一把拦住。 “你拦著我干什么?!程少禹把乔乔扛走干什么,哎,少禹你把乔乔放下来,否则我报警了啊……” 沈岸无语地看著温黎,脸色阴沉,但却不捨得对温黎发火,耐著性子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哦……”温黎木纳的点头,又好奇的问:“程少禹是不是还抱著个孩子啊?哪偷的?” “嘿!程少禹体力惊人啊。”一手抱著孩子,还能扛著陈乔健步如飞。 沈岸听她说话就能听出她这是喝多了。 “明天醒酒再告诉你。”沈岸说著將温黎也抱了起来,他压著心头的火,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回家算算帐。” “算帐……算什么帐?”温黎不解地问。 回到家,温黎就知道他要算什么帐了,温黎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折腾到最后她酒都醒了,他还不打算结束。 “你疯了?”温黎在沈岸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沈岸闷哼一声,哑著嗓子说:“疯了,被你气疯了。温黎你出息了啊,又去点男模。” 去的还是高级会所,这次的男模质量可比上次的好多了,倒是会享受。 “你怎么知道我去点男模的?”还抓得那么精准。 “程虞告诉你的?”温黎说完便又否定,不对,虞虞不知道她今天去点男模。 温黎突然想起快到会所时接到了丁以安的电话,隨便聊了几句。 “丁以安?”温黎万万没想到,出卖她的会是丁以安! 她纳闷丁以安什么时候跟沈岸关係那么好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就这么被他出卖了? 那么多包子还不如餵狗呢,害得她被沈岸如此折腾。 沈岸冷笑:“男人,帮男人,懂吗?” 温黎皱眉哼哼,不懂! “你什么能结束?”温黎被折腾得好累。 “不结束,免得你还有力气去找男模。”沈岸咬牙切齿地说。 “不找了,不找了,再也不找了。”温黎连连求饶,在心里暗想,曾经的病秧子体力怎么也这么惊人,背著她偷偷吃药了? 最后结束的时候,温黎直接累瘫睡了过去,沈岸怎么帮她清洗的,她都不知道。 沈岸看著熟睡的女人,在她脸蛋上狠狠咬了口,並咬牙切齿地说:“不狠点,你当我脾气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去点男模。” 温黎被咬得哼唧了声,都没醒,看来是真累狠了。 睡到下半夜三点,温黎被噩梦惊醒,她梦到自己点男模被沈岸抓了现行,被沈岸按在床上折磨得下不了床。 她惊醒,睁开眼睛记忆慢慢回笼,身体像要散架一样的疼,提醒她都经歷了什么。 温黎愤愤不平地看著熟睡的沈岸,气得一脚踹在他腿上:“狗男人,你倒是爽了,起来!” 她连踹了好几脚,主打的是不再內耗,凭什么他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还这么对她?! 沈岸睁开眼睛,看到温黎坐在床上,猛地一下还嚇得他够呛。 反应过来后,打开床头灯看著温黎:“老婆,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你看看你把我折腾的?”温黎拉开自己的睡衣,身上的咬痕等痕跡都露了出来。 沈岸心虚的摸摸鼻子,是狠了点。 “明天一早就去离婚!”温黎愤怒地想,渣男,成全你。 沈岸急了,坐起来抱住温黎:“不是吧老婆,我下手是狠了点,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但也不至於为了这点事跟我离婚吧。” 温黎一把推开他,冷笑道:“不至於?你等著。” 明明是他想离婚,现在装什么装。 温黎下床腾腾腾跑出去,没两分钟又腾腾腾跑回来,將一份离婚协议书摔到沈岸身上。 沈岸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的时候,脑袋嗡嗡响:“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真要跟我离婚?”沈岸一脸受伤的表情,像个悲伤小狗一样看著温黎。 他眼中浓重的委屈,慌张的神色,倒是让温黎觉得他不是渣男,她反倒是拋夫弃子的渣女。 “你可真会倒打一耙,明明要离婚的是你,现在一副可怜样给谁看。”温黎不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心软。 他看上去实在是太可怜,太无助了,仿佛整个人都陷在了阴影里出不来。 “什么叫要离婚的是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了?”沈岸眼角泛红,祈求地看著她。 温黎指著那份离婚协议书:“你准备的,你问我?!” 沈岸低头,脑中乍现曾经的一幕,他慌乱地翻开离婚协议书的同时,问温黎:“这是我书房的那份?” “嗯。”温黎闷闷地应声,会伤心难过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沈岸急切地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温黎:“你看看上面的日期。” 温黎心里还不高兴著,一脸抗拒地看了一眼,待看到上面的日期,她迟疑了片刻,问:“我们婚礼的前一天?” 沈岸点头。 隨后温黎怒道:“那又怎么样,还没结婚呢,就想著离婚了,渣男。” 她冲喜冲得毫无尊严。 沈岸被气笑,乾脆把离婚协议书塞到她手里:“你仔细看看,看完再跟我发脾气。” 温黎自嘲地哼了声,翻开看了看,离婚协议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两页纸,很快就能看完。 待看到財產分割事项时,温黎傻眼了,沈岸所有股票、基金、集团股份、房產、汽车,飞机、邮轮,都归女方温黎所有。 “你这跟净身出户有什么区別。”温黎眼中透著错愕。 沈岸却摇头,拉过温黎的手,让她坐到床上来,他说:“这不是净身出户,这是我死后给你的保障。” 第107章 沈太太,还离吗 那一条条財產归属明细,让温黎明白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存在的意义。 “明白了吗?”沈岸拉著她的手问。 温黎点头,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刚结婚时他们还没有任何感情,他竟然能做到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留给她。 “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你就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给我?”温黎眼中带著丝丝震惊。 沈岸轻笑:“如果我手术失败,就代表你刚嫁给我这个病秧子就要守寡,相比之下这点钱又算什么。” “如果我死了,你有了这些钱,就不用受温家的控制,可以自由地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也自由地选择自己想嫁的人,不用再受温家的胁迫。 沈岸想起当时立下这份离婚协议书时的心情,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淒凉。 温黎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內心深处的震撼无法言说。 他竟然在结婚前就把她的后半生都给安排好了。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得让她觉得自己不配。 “现在搞明白了,不生气了?”沈岸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问。 温黎点头,轻声『嗯』了声。 “所以你这几天对我冷暴力就是因为这份离婚协议书?”沈岸问。 温黎再次点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跟他对视。 沈岸气极反笑,『哈』了声才得以缓解胸口那股鬱气:“温黎,你够双標的?” “嗯?” 沈岸捏著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控诉道:“你跟我说夫妻之间要信任,要沟通,那你看到这份离婚协议时有想过跟我沟通吗?哪怕是质问。” 温黎抱歉地看著他:“我错了。” 她当时因为害怕沈岸会真的想跟她离婚,所以第一反应是逃避,更没想过沈岸会因其他原因立下这份离婚协议书。 沈岸如星光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危险神色:“所以,这就是你点男模的理由?” 温黎缩了缩脖子,睡前沈岸的种种狠厉让她记忆犹新。 温黎闭了闭眼:“我……嗯……是陈乔带我去的。” 姐妹,对不起了。 “还离婚吗?”沈岸咬紧后槽牙问。 温黎摇头:“不离了,时间很晚了,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开会吧?” 温黎拽著沈岸强行躺下,主动抱紧沈岸的腰,靠在他怀里,软声软气地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別跟我生气了,我下次不点男模了,睡觉吧。” 沈岸被气笑,捏了捏她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吃定我拿你没办法,有恃无恐是吧。” “不是不是,我没那么囂张。”其实就是……她看到那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太伤心了。 “哎?!对了。”温黎突然从沈岸怀里抬起头,惊讶地看著他问:“程少禹为什么把陈乔扛走了,程少禹还抱了个孩子,那孩子谁的?看上去跟程少禹那么像。” 而且程少禹看上去还很生气的样子,那愤怒吃醋的模样不亚於沈岸。 沈岸轻笑,以为她酒醒之后就忘了,没想到还记得:“孩子是陈乔生的,程少禹是孩子的父亲。” “什么?!”温黎闻声惊坐起。 震惊地看著沈岸,一时之间没办法消化这个问题:“他俩不是刚认识没多久吗,那孩子看上去也两三岁了吧?” “三岁半,他们两个四年前就认识了……”沈岸將自己知道的跟温黎说了一遍。 温黎缓了好一会才消化这个让她震惊的事,她吶吶的说:“我就说乔乔怎么老是回北城,有时候打电话也偷偷摸摸的,原来藏了个这么大的孩子。” “好朋友对你有所隱瞒,你不生气?”沈岸看她这反应震惊大於生气。 温黎摇头:“为什么生气?每个人都有隱私权,她不说自然有她不说的理由,我们尊重就好。” “想什么呢?”沈岸见温黎坐床上好长时间不说话,怕她冷,將被子搭在她身上。 温黎回过神,看著沈岸突然一笑:“沈先生,你当爷爷啦……” 沈岸噗嗤一笑,还真是! “恭喜啊,你也当奶奶了。” 温黎被沈岸拽著躺了回去,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身上身侧,感嘆地说:“你这辈分大得离谱,我也跟著你水涨船高。” 温黎又兴奋地说:“嘖嘖嘖赚大了!好闺蜜都要叫我小舅妈!” 沈岸宠溺地揉了揉温黎的头:“睡吧,你明天没有手术吗?” “没有,要不然我哪会去喝酒……”温黎捂住自己的嘴,多说多错,沈先生好不容易忘记她点男模的事。 沈岸闭著眼睛掐著温黎的腰问:“还疼吗?” 温黎躲著他的手:“不疼了不疼了,你別碰我。” “下次再惹我生气,还这么惩罚你。”沈岸稍用力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温黎像个蚕蛹拱了几下,羞涩地想,那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啊…… 陈乔的事让温黎有些兴奋,一时半会睡不著,她问沈岸:“对了!你说程少禹条件那么好,那么帅,这几年都没有女朋友,会不会就是在等乔乔啊,对乔乔念念不忘?” 沈岸倒是困得很,他迷迷糊糊地回答:“喜不喜欢,等没等,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你就別跟著操心了。” “明天去买个金锁送给孩子吧?”温黎又建议道。 沈岸虽然很困,意识已经消失一大半,还在轻轻地应她:“嗯,明天就让林书去办,睡吧我困了……” 看在他出力一晚上的份,温黎不再打扰他。 胡闹一晚上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床困难,温黎比平时晚起了半个小时,他推沈岸:“快起来,要迟到了。” 沈岸睁开眼睛,却不想起,翻了个身还想睡:“你自己起吧,我早上没有会,晚点去集团。” 温黎羡慕地拍了他胳膊一下:“自己当老板就是任性,上班都不用打卡。” 沈岸半睡半醒地说:“別做早餐了,路上开车慢点。” “嗯,来不及做早餐了,我去医院食堂吃,你再睡会吧。”温黎穿好衣服,化妆都来不及了。 沈岸拽住她的胳膊,还不忘『撒娇』说:“亲我一下再走。” 第108章 明明是情种 温黎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下就跑了出去,再不走,上班真要迟到了。 沈岸睡了到十点才起床,看到温黎给他发的信息,美滋滋地摸了摸被亲过的嘴角。 沈岸出门的时候,给温黎回了信息:“刚起,一会去跟叶深吃个早午餐再去集团,今天遛温小白有些晚,急得在门口转圈都没在屋里尿,怪让人心疼的。” “好乖。”温黎看了沈岸发给她的视频。 沈岸回:“嗯,像你一样乖。” 刚好诊室门被推开,有患者进来看诊,温黎扫了眼亮著的屏幕,害羞地熄了屏,这男人骚话情话张口就来。 午休的时候,温黎给陈乔打了个电话,温黎问:“怎么样?还起得来吗?” 她都快散架了,看昨晚程少禹那臭脸,估计陈乔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乔打了个哈欠,嘴硬说:“我当然起得来,我是没有工作才睡懒觉的。” 温黎调侃著笑了一阵,问道:“少禹呢?” “不知道,好像是说带安安出去见谁?没听清。”她睡得太死,没听清。 也不知道狗男人抱著安安出去见谁,看他一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模样就来气。 温黎:“乔乔,你真行啊,这么大个儿子,你居然瞒了这么久。” 陈乔有些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啊,我和程少禹属於意外才有了孩子,那时候我才20岁,所以……” 温黎打断她:“算了別解释,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其实……我还觉得缘分挺奇妙的。” 陈乔愣了愣:“奇妙吗?” “你不觉得奇妙吗?”温黎反问。 温黎见她不吭声,才意识到陈乔这个当事人的想法,跟他们旁观者可能不一样,她问:“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陈乔咬牙切齿地控诉:“程少禹这个狗东西逼我跟他结婚,不结婚就跟我爭抚养权。” “结婚不好吗?程少禹人帅钱多家世好,你有个归宿,孩子有爸爸,一家三口共建美好家园。”温黎甚至觉得程少禹的做法很男人。 “可他不爱我,因为孩子娶了我,又能美好到何时。等安安习惯了,哦安安就是我儿子,等安安习惯了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我们哪天再突然离婚,那对安安不是更大的打击吗?”陈乔只有对温黎才能毫不保留地说出心底的想法。 温黎嘆了口气,陈乔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风险太大,而且日后真走到离婚那一步,孩子才是最大受害者。 “你確定程少禹对你没有感情吗?”温黎问。 陈乔呵呵冷笑,狗男人可没说过喜欢他:“睡过两觉的关係,哪来的感情啊,而且他说了结婚是为了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 正聊著,温黎看到程虞端著餐盘朝自己走来,对著电话说:“虞虞过来了,你的事要告诉虞虞吗?” 毕竟男主角是虞虞的亲哥。 陈乔无奈地说:“瞒不住了,你告诉她吧,我怕我亲口跟她说,她掐死我。” 程虞坐下,看到温黎刚好掛电话,打趣道:“我小舅啊,他怎么那么粘人呢。” 温黎今天睡眠不足,胃口不太好,將自己盘子里的排骨夹给程虞,说:“这次你还真误会他了,乔乔的电话。” “哦,我本来打算晚上约乔乔看电影呢,结果程少禹打电话说让我必须回家一趟,也不知道他什么事那么急。”程虞吐槽。 温黎想了想,恐怕她和沈岸晚上也要回去一趟呢,她喝了口汤说:“虞虞我先跟你说件事,乔乔不敢亲自跟你说。” “啊?怎么了?”程虞啃著排骨问。 “陈乔跟你哥有个三岁半的儿子……”温黎话刚说一半,就见程虞嘴巴张的能吞下个鸡蛋,温黎赶紧捂住她的嘴:“先別激动,没说完呢,四年前乔乔被下药,你哥喝了酒,乔乔阴差阳错被送错了房间,乔乔是意外有的孩子,也不知道你哥的身份……” 程虞听得目瞪口呆,她对男欢女爱向来不敏感,几次跟程少禹和陈乔一起回家,她都没看出来他们有猫腻! “那乔乔这几年一个人养孩子得多苦啊?”程虞心疼地说。 温黎点头:“她什么都不说,一定有她的苦衷,我没追问。” 程虞点头:“乔乔骨子里很倔强,又要强,她每天嘻嘻哈哈的,有苦却自己吃。” 两人吃完了午饭,程虞像是刚反应过来,惊喜地问:“我就有侄子了?你见过吗?长得好看吗?” 温黎点头:“好看,长得跟你哥有七八分像,神態也像,只有嘴巴像乔乔。” 程虞一听,有些沮丧:“啊?那长大了会不会像程少禹一样討厌啊,每天冷著张脸,一点都不討喜,乔乔多漂亮啊,怎么不像乔乔呢。” 温黎打她:“有你这么说自己侄子的吗?” 沈岸跟叶深约在一家粤菜馆吃午饭,没想到进门就看到程少禹抱著孩子也在,叶深拿玩具在逗孩子。 沈岸坐下,对程少禹说:“来也不说声,我这个当长辈的,见两次了,都没带个见面礼。” 程少禹笑得得意:“给张卡就行。” 沈岸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给个公司吧,孩子没成年之前,由你代管。” 程少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岸:“小舅,你想累死我吗?我又要开飞机,又要管理航空公司,已经很忙了。” 沈岸懒得听他诉苦,问:“叫什么名字?” “陈遇安,叫安安就行。”程少禹说。 叶深边跟孩子玩,边问:“不改回程姓吗?” 平日里是朋友,涉及到家族问题,沈岸是长辈,而且改姓这件事如果他爸妈有意见,程少禹还需要小舅帮忙说话。 程少禹看著沈岸说:“陈乔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养孩子,现在肯让孩子认我,我觉得就够了。改姓这件事如果陈乔不同意,我不打算强迫。” 沈岸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腔调散漫地说:“明明是个情种,在人家面前装什么霸道总裁。” 第109章 就你一个单身狗 程少禹摸摸鼻子,尷尬得轻了轻嗓子:“睡了我就跑,不得惩罚惩罚她?” “给你生个儿子你不说呢。”叶深直白地懟他。 “我抱抱?”沈岸张开手。 叶深对沈岸说:“別看长得跟少禹一个德性,长著一张拽不啦嘰的脸,但小傢伙性格可萌了,乖萌乖萌的。” 沈岸冷哼:“程少禹小时候也乖萌,长大才长歪的,整天板著个脸,跟谁都欠他钱一样。” 程少禹把安安送到沈岸怀里,说:“我是像我爸,不是自己长歪的。” 再说,长得像他有什么不好,多帅啊! “叫……”程少禹本想让安安叫沈岸,结果卡壳了,问两人:“安安应该叫小舅什么啊?” 沈岸和叶深对视一眼,叶深噗嗤一笑:“沈岸你这辈分真牛……” 『逼』字被叶深硬生生咽了回去,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有孩子在,说脏话和抽菸都需要注意。 “叫舅爷爷,舅爷爷给你买玩具。”沈岸抱著陈遇安,小傢伙在他怀里又乖又萌,一双大眼睛像葡萄一样盯著他看,充满了好奇。 真如程少禹电话里说的那样,小傢伙有点胆怯。 “叫舅爷爷,舅爷爷给你买车?”沈岸换了个种说法。 沈岸明显看到小傢伙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露出甜甜的笑,软软地叫了声:“舅爷爷……” 沈岸没忍住笑:“喜欢车啊?” “嗯,喜欢车。”程少禹说。 沈岸点头,想了想对程少禹说:“把我在国外新买的那辆跑车运回来给安安吧。” 程少禹迟疑几秒,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安安喜欢的是玩具车?” 没养过孩子的沈岸瞬间恍然大悟,尷尬地眨了眨眼,连连说道:“好好好,晚上就把玩具车送到。” 饭菜上来,白天都不喝酒,沈岸习惯性的喝牛奶,陈遇安小朋友好奇地看沈岸。 “安安看什么呢?”程少禹时刻关注著安安的一举一动。 安安歪著小脑袋说:“舅爷爷喝奶,安安也喝奶。” 叶深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出息不,跟孩子一起喝奶。” 沈岸咬牙瞪向叶深,但当著孩子面又不能说话太重,咬牙道:“是谁让我多喝牛奶的?” 喝的他都成习惯了。 “我还让你別打架,別动怒呢,你听了?”叶深冷嗖嗖的懟回去,懟得沈岸哑口无言。 小傢伙吃饱喝足,小短腿在椅子上晃悠著,揉了揉眼睛,程少禹见状:“困了?” 安安点头,往程少禹怀里趴。 程少禹把自己的衣服给安安裹上,把他抱到后面的沙发上,让他在上面睡觉。 叶深和沈岸全程默默观看,叶深浅笑:“羡慕?” 沈岸不语,当然羡慕,但他和温黎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真难想像少禹会是第一个有孩子的。”叶深感慨地说。 程少禹重新坐下,听到叶深的话,好奇地问:“那你以为谁会先有孩子。” 叶深用下巴点了下沈岸:“他啊,暗恋那么多年,又最先结婚。” 程少禹突然好奇地问:“小舅,你为什么不告诉小舅妈你暗恋她多年,默默守护了她多年?” 沈岸吃了几口菜,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不想道德绑架她,不想她有压力。” 他对温黎的爱,从来不需要回报。 “你才是大情种。”程少禹自认甘拜下风。 “確认了,恋爱脑实锤。”叶深说。 沈岸淡淡的撇了叶深一眼:“我好歹还有恋爱脑,你是连点脑子都没有。” “怎么骂人呢?”叶深不满地问。 沈岸冷笑,好心告诫:“別到最后就你一个单身狗,以后我们聚会你多尷尬啊。” “嗯?”叶深抬眼看向沈岸,这话就很好品了,他们四个人,沈岸有温黎,少禹更是孩子都有了,就他和周篆了。 程少禹和叶深对视一眼,两个人很快反应过来:“周篆有情况?” 沈岸嘲笑他们的智商:“脑子不行,眼神也不行?” “啊?什么时候?谁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叶深也感到惊讶。 沈岸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二人:“说了就没意思了。” 叶深倒觉得无所谓,说:“还有丁以安呢。” 他们圈子里的男人,还有丁以安,虽然是温黎的髮小,但那小子健谈,幽默风趣,反应快,一起聚过几次,合得来。 沈岸失笑,摇摇头说:“你错了,丁以安三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人家可从来没单身过。” “深哥,给你介绍几个空姐?”程少禹问。 叶深抬脚踹过去,自傲地说:“我要是想处对象,我们医院里小护士,医学院学妹那么多,用得著你介绍?” 沈岸看透一切的眯眼,意味深长的说:“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不是那个人,你寧愿孤独终老。” 叶深苦笑著摇摇头,没再说话,默默地吃菜。 沈岸和程少禹对视一眼,都不再揭他短。 叶深整天说沈岸恋爱脑,但他又何尝不是? 饭局结束的时候,程少禹对沈岸说:“小舅,晚上我爸回来,你带著小舅妈一起回老宅吧。” 沈岸点头,猜到他的用意,问道:“你爷爷奶奶那边呢?” 程少禹说:“他们都在京市,陈乔一个月后新剧在京市开机,我再带她和安安去见面。” 沈岸忙了一下午,快下班时才想起来还没跟温黎说要回老宅的事,给她打了个电话。 温黎接听,直接问道:“是要说回老宅的事吗?” “知道了?”沈岸轻笑,隱隱有种等著看热闹的轻鬆感。 “听程虞说的,就猜到了。”温黎的声音中也透著愉悦,虽然陈乔担心的有道理,但她觉得程少禹和陈乔挺配的。 “你听上去好像很开心?”温黎听出沈岸说话的腔调都透著开心。 “突然想到一件事。”沈岸说。 温黎有些好奇地追问:“什么事?” 沈岸:“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要跟程少禹叫哥,那安安就要跟我们的孩子叫小叔叔或者小姑姑。” 温黎想起昨晚她看到的那个又酷又乖萌的小男孩,一想到一个几岁的酷男孩冷著脸对刚出生的孩子叫小叔叔或小姑姑,就觉得好笑。 第110章 配不上 “这对安安来说是重大的打击吧?沈先生,你这辈分逆天了。”温黎唇边的笑意渐盛。 沈岸一本正经地说:“安安还好,以后程虞的孩子才是重大打击,年纪上谁大谁小还不一定,但辈分在那摆著,改不得。” “快別说了,被程虞听到,恐怕要跟你断绝关係。”温黎绷不住笑出了声。 沈岸听著电话里轻快愉悦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跟著嘴角上扬,她的笑声像是有治癒疗效,让工作了一天的他能瞬间放鬆。 程少禹抱著安安回到清御苑別墅,刚进门就看到陈乔已经起床,正在吃外卖。 “不疼了?” 程少禹冷著脸说这种话,让陈乔觉得很分裂,要不是太饿,她才不起来。 程少禹將手里拎著的打包盒放到她面前:“打包了饭菜回来,別吃外卖了。” 陈乔愣愣地看著他,他竟然打包了饭菜给她?! 本来她想说不用了,但看到打包盒里面的叉烧肉、菠萝咕嚕肉和两道素菜,她立即识时务地推开自己的外卖。 程少禹把还在睡的安安送进房间出来,听到陈乔问:“你吃过了?” 程少禹点头:“嗯……没吃呢。” 陈乔狐疑地看他,到底吃还是没吃? 程少禹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说:“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可以打扮打扮。” “不想去。”陈乔觉得以他们目前不清不楚的关係,不適合一起出席什么场合吧。 程少禹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此刻穿著睡衣的陈乔说:“不想打扮就这样去也行。” 陈乔全当没听见,塞了一嘴的菠萝咕嚕肉,见程少禹根本没吃几口,问道:“你不吃了?” 程少禹抱臂看著她,意味深长地说:“昨晚你累坏了,你多吃点补补……” 累……陈乔闹了个大红脸,她只是喝多了,不是喝傻了,有些片段不断往脑子里钻。 晚上陈乔本不想打扮,更不想跟他一起出门,但在程少禹的威胁下,陈乔不得不好好打扮了一番,毕竟她也不想真的被程少禹就这么扛出去。 出门的时候,陈乔还在抗议:“你以后能不能別像扛死猪一样扛著我?” 他不要面子,她还要呢。 “你听话我就不扛。”程少禹冷著脸开车。 陈乔瞪了一眼,衝著他挥拳头。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程少禹目视前方:“我看到了。” 陈乔心想,看到又能怎么样? “安安,不跟妈妈学家暴。”程少禹对后排安全椅上的陈遇安教导。 陈遇安没听明白,但还是很乖地点头。 之前沈家给温黎办宴会的时候,陈乔来过沈家老宅一次。 陈乔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老宅,有些紧张地问:“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见家长,不见家长怎么结婚?”程少禹说得理直气壮。 陈乔温言掉头就要走,谁说要跟他见家长了?! 程少禹拽住她的手腕,一手抱著安安,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带著她一起进了老宅院落。 陈乔反抗著要抽回自己的手腕,程少禹回头瞪了眼:“都是鹅卵石和砖,你摔倒了可不怪我。” 程少禹喊道:“外婆,爸妈,我们回来了……” 几个人闻声从里面赶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沈老太太,边走边嚷著:“哎哟……是不是我乖孙回来了?!” 看到沈老太太出来,陈乔更加紧张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上次来还是客人,这次来就成了程少禹孩子的妈? 这身份的转变,她都接受不了,可想而知沈家和程家人会怎么想。 看到沈老太太,程少禹喊了声:“外婆,是我回来了。 沈老太太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將他抱著的陈遇安接了过去。 沈老太太看著小奶糰子脸上的皱纹都笑出来了:“哎哟,还挺沉的。” 沈岸、温黎和程虞站在门口没出来,看著自作多情的程少禹忍不住嘲笑。 程虞:“程少禹不会以为外婆是去迎接他的吧?” 沈岸:“不会那么自作多情吧?” 温黎:“你看他尷尬的表情就知道了。” 程正业和沈瑶姿也跟著走了出来,两个人的眼睛在陈乔和陈遇安一大一小的身上来回交替,一时间不知道该先看谁好。 总之,就是没有一个人在意程少禹。 虽然尷尬,但已经站在了沈家院內,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陈乔向三位长辈问好:“外婆,叔叔阿姨,你们好。” 沈瑶姿和程正业纷纷点头。 “好好好,陈乔是吧,真漂亮,难怪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沈老太太眉开眼笑地说。 程少禹不解地问:“外婆,你看不出来吗,安安长得更像我。” “没有陈乔,你一个人能生出来?你安装人工子宫了?”沈老太太毫不留情地说。 沈岸和温黎程虞从门口走出来,沈岸对陈乔说:“我也是长辈,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陈乔尷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她看向温黎求助,温黎挽著沈岸的胳膊,说:“提醒一下,你应该叫我小舅妈。” 陈乔剜了温黎一眼,果然女大不中留,跟著老公一起调侃她,这还算什么姐妹。 程虞站到陈乔的旁边,用身子撞了她一下,笑嘻嘻地叫了声:“嫂子?” 陈乔被程虞撞的踉蹌一步,被程少禹及时扶住。 陈乔站稳,低声对程虞说:“姐妹,给点面子,回头请你吃火锅。” “呵呵……”程虞低声在陈乔耳边耳语:“这时候想起我是姐妹了,你跟黎黎点男模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还有我这个姐妹。” 吃独食! “回头请你点男模。”陈乔立即说。 程少禹眯著危险的眸子看向嘀嘀咕咕的两个人,凑近陈乔耳边低声说:“你以后都不想下床了?” 离得最近的程虞听得一清二楚,一下子弹开,跑到温黎身边:“黎黎,我耳朵脏了。” 逗了会孩子的沈瑶姿觉得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好,招呼大家:“快进屋说吧。” 陈乔听到走在后面的沈瑶姿说:“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能看上我们儿子吗?” 程正业嘆了口气:“够呛!你儿子整天冷著个脸,不招小姑娘喜欢。” 第111章 舔狗 沈瑶姿一听更紧张了,小声问:“小姑娘不会想要去父留子吧?” 程少禹越听脸越沉,故意慢走了几步,板著脸对父母说:“你们別给我拖后腿,比什么都强。” “我们怎么拖后腿了?”沈瑶姿觉得自己表现得挺好的。 程少禹嘆气,自我肯定的妈,板著脸的老干部爸,破碎的自己,他嘱咐道:“你们一会態度好点,別嚇到他们。” 沈瑶姿抬手打他:“我是母老虎吗,我还能嚇到人家。” 打了几下,沈瑶姿回头看向自己老公:“你別那么严肃倒是真的,少禹冷脸就隨你了。” 程少禹连连点头:“对对对,爸你多笑笑。” 程正业本来想发火,但一想到自己那可爱的小孙子,说不准自己太严肃真会嚇到孩子,於是按照程少禹的要求笑了笑。 程少禹嘴角微抽,嫌弃地说:“要不还是別笑了。” 程正业问沈瑶姿:“我笑怎么了?” 沈瑶姿说:“你笑起来更嚇人,听儿子的,別笑了,別把儿媳妇和孙子嚇跑了。” 程正业横了挤兑自己的母子两眼,阔步走进客厅。 沈老太太抱著陈遇安小朋友不让別人碰,沈岸和温黎跟老太太坐在一起,温黎瞥了眼沈岸:“你不嫌挤啊?” “不挤啊。”沈岸睁著眼说瞎话,紧贴著温黎。 陈乔规矩的坐在另一张沙发边上的位置,程虞紧紧挨著她,程少禹进来发现陈乔身边已经没了位置,他过去踢了下程虞的鞋。 程虞瞥了眼,刚要给他让地方,就被陈乔拉住:“你陪我坐。” 还不等程虞得瑟,就被程少禹拎著衣领拽了起来:“一边去。” 程虞不满的挥手,被沈瑶姿拦住,劝道:“好了好了,你哥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给他留点面子。” 程虞这才作罢,她算看明白了,在这个家,谁能把另一半带回来,谁的地位就能高一分。 这要是换作平时,程少禹要是敢欺负她,爸妈肯定不会放过他。 沈瑶姿坐下,跟陈乔閒话家常:“你说巧不巧,温黎跟虞虞是同学,你跟虞虞是好朋友,最后大家都成了一家人,这也算缘分啊。” 陈乔微笑,面对程少禹她什么难听的话都可以说,但面对他妈妈,她一个难听的字都说不出口。 程少禹的妈妈顛覆了她对豪门大小姐的认知,他的妈妈温婉,大方,成熟,知性,集所有女性优点於一身。 唯独没有傲慢和刁钻。 陈乔心里还是有点拘谨,只能淡笑著回答:“我和程虞也是通过黎黎认识的。” 沈瑶姿温婉一笑:“你们都是好孩子,自然能玩到一起去。” “孩子叫什么啊?”沈瑶姿问。 “陈遇安。”陈乔心里有点忐忑,他们是不是想要安安改姓程啊? 程正业对这个名字挺满意,点头道:“隨遇而安?” 陈乔点头。 “挺好的。”程正业看上去虽严肃,但並不摆架子。 陈乔看了他们一眼,满屋子沈家人,竟没一个对安安姓陈有意见的吗? 沈岸想起答应小傢伙的礼物,起身去將他买的遥控汽车拿过来。 他拆包装的时候,小傢伙的眼睛就写满了眼馋。 “想玩自己过来拿。”沈岸从包装里拿出遥控坦克。 小傢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程少禹,程少禹点头:“去吧。” 小傢伙从沙发上滑下去,跑到沈岸身边,好奇心大於胆怯,他抬手去拿坦克,沈岸往后躲了躲,问道:“叫我什么?” “舅爷爷。”小傢伙奶声奶气地叫了声。 沈岸这才把玩具递给他。 隨后,眾人纷纷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程虞也是下班急急忙忙跑到商场买的礼物。 温黎和沈岸另外还准备了金锁,程虞就比较实在了,直接买了块金砖。 程虞终於有机会跟小傢伙套进去:“你是我亲侄子,我是你亲姑姑,知道吗?” 沈瑶姿闻言,嫌弃地说:“这一看就不会哄孩子,怎么听上去像威胁呢?” 眾人闻声都笑成了一片,哪知道小傢伙很给面子,叫了声:“姑姑。” 程虞保住小傢伙眉开眼笑地说:“哎呀,怎么这么可爱啊,可比程少禹小时候可爱多了。” “就是,少禹小时候老是板著个脸不会笑。”沈老太太也颇为嫌弃。 程少禹今晚成了对比背景板,没少被嫌弃,此刻不服地哼道:“小舅小时候也不笑。” 眾人回忆了下点头,沈瑶姿说:“对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会笑了。” 程少禹哼哼,瞥了眼双眸含笑地沈岸,酸不溜丟地说:“还不是有个女孩说他一笑百媚生,笑起来特別好看,他才开始会笑的。” 沈岸抬眸看向温黎,目光无比温柔。 温黎微微垂眸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没理由去指责过去的沈岸,但一想到明明不爱笑的人,为了別的女孩笑,她心里就酸得不行。 呸!舔狗! 沈老太太和沈瑶姿、程正业没给孩子准备礼物,倒是给陈乔准备了红包,一人一个大红包递给陈乔。 陈乔有些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红包,没想到他们还给她准备了礼物。 沈瑶姿把红包塞到陈乔手上,解释道:“这是规矩,女朋友第一次上门,家长都要准备红包的,多少不论,就是討个彩头。” 程少禹在她耳边悄声说:“也是认可你的意思。” “我不是他女朋友……”陈乔小声说。 沈瑶姿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看了程正业一眼,完了,真要去父留子。 程少禹在旁立即说道:“对,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你们今天同意,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陈乔刚要反驳,就听沈瑶姿连连点头:“同意啊,同意啊!” 程正业从沙发上起身正欲向外走,被程少禹叫住,胆战心惊地问:“爸,你干什么去?” 他爸板著个脸就走,浑身上下透著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怪嚇人的,不会是这时候给他拖后腿吧。 程正业一脸坚定,声音沉稳有力:“我回去给你取户口本。” 第112章 放下心中芥蒂 程少禹暗暗鬆了口气,提醒道:“现在结婚登记不用户口本。” “哦,什么时候改的。”程正业微愣,隨后又坐回沙发上。 陈乔惊讶地看著沈瑶姿和程正业,这反映是不是不太对劲?! 怎么生怕她反悔退货似的?! 他们不应该问问她的家事背景,问问她的学歷,问问她的工作这些吗? 怎么什么都不问,直接给了红包,就要登记领证。 杀猪都没这么快的。 沈瑶姿见饭菜还要一会,对陈乔她们几个说:“后院圃里玫瑰和康乃馨开了,要不要去剪点回家插瓶里?” 温黎应和:“好啊。” 陈乔太拘谨了,是应该换个地方。 沈瑶姿带著三个姑娘一起去了后院圃,几个男人加老太太在屋里陪陈遇安玩。 现在陈遇安跟程少禹熟悉了很多,虽然还不肯叫爸爸,但单独跟他相处也不会哭闹,对他依赖了许多。 圃里,沈瑶姿带著三个姑娘剪:“哪朵开得明艷,剪哪朵。” “我叫你乔乔可以吗?”沈瑶姿一直跟著陈乔。 陈乔点头:“可以啊,她们都叫我乔乔。” “乔乔,一个人生孩子,很辛苦吧?”沈瑶姿的语气中透著细微的心疼。 同为女人,沈瑶姿能理解陈乔的不易。 陈乔认为既然沈家程家已经认了安安,她便如实回答当时生孩子的情况:“我生安安的时候大出血,我妈和我嫂子怕担责任不肯签字,是我自己在手术单上签字的。” 说到此处,陈乔不由得一笑,笑里透著几分悲悯:“我记得我当时拽著医生要求保大。” 沈瑶姿看著她,同身为母亲,她似乎能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陈乔抬起头笑看著沈瑶姿说:“我怕保小,我要是死了,没有人能养活他。” 温黎和程虞没跟她们在一起剪,但距离不太远,能听到她们谈话,程虞低声说:“黎黎,我要哭了……” 温黎眼里也透著心疼,她猜到陈乔生活的不容易,但没想到这么难。 沈瑶姿卡擦一剪子將枝剪断,听得她胆战心惊:“有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 陈乔摇头:“没有,我身体挺好的。” “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沈瑶姿忐忑地问。 陈乔心中升起一阵苦涩,怎么会没有家族重视出身,不介意门第呢。 “阿姨,您问。”陈乔说。 “你……是不是討厌程少禹啊?”沈瑶姿总觉得陈乔对程少禹有点戒备,少了些男女情谊正浓的感觉,怎么看都像她儿子在强取豪夺。 陈乔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个。 “嗯?”沈瑶姿看著陈乔,等著她回答。 陈乔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討厌…… “原本我不想干涉少禹的事,他从小就有主见,想开飞机也是他自幼的梦想,我从不干涉。但你们结婚这件事,如果你討厌他,排斥跟他结婚,或者说他威胁你,你放心,我会出手。”沈瑶姿表情平静,但却充满了力量,让陈乔无比安心。 陈乔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舒缓,她问:“阿姨,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沈瑶姿一笑:“当然啊。” “您怎么没问过我出身和职业?”陈乔眨巴著大眼睛等著她回答。 “我为什么要问?”沈瑶姿不解地问,隨后她反应过来,笑道:“你是想说门当户对?” 陈乔点头。 沈瑶姿的眼神温柔如水,要不是她手上有泥,她想摸摸陈乔的头髮,她说:“无论是沈家,还是程家都不需要靠联姻来提升家族利益,所以我为什么要问。不信你可以问问黎黎,她嫁进我们家的时候,我们看重的也不是温家的门户。” 他们看重的是沈岸喜欢,当时他们家甚至害怕沈岸的身体耽误了温黎的后半生,是沈岸坚持,他们才同意他们联姻的。 “可我跟黎黎不一样,黎黎是很优秀的医生。”陈乔说出心中的疑虑,她只是一个28线不知名小演员,带出去真的不会给沈家和程家蒙羞吗? 沈瑶姿笑笑,她的笑里仿佛能容纳一切:“你怎么了?我看过你直播,我很喜欢听你唱歌,很好听。” 陈乔有些尷尬,她竟然看过她直播,还好她直播不擦边,不然丟死人了。 沈瑶姿低声说:“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我妈,嫁给我爸前是捡破烂的,被我爸捡回家才飞上枝头的。 所以你看,我们沈家几百年基业,老一辈都不看重出身,现在更不会当回事。 何况你要记住,每个姑娘都像是这圃里娇养的玫瑰一样,都很珍贵。你有你自己的闪光点,你不比任何人差。” 沈瑶姿真不知道这姑娘是在什么样环境下长大的,漂亮得那么耀眼,唱歌那么好听,怎么会有这么自卑的性格。 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该活得明媚,张扬才对。 陈乔愣愣地看著沈瑶姿,被她这番话震撼到失语,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娇养的玫瑰。 “总之你记住,如果程少禹用安安威胁你,你不要怕,孩子是你一个人辛苦生下的,他没权利跟你抢安安抚养权,我和他爸不会坐视不管。如果你肯答应跟程少禹结婚,我们沈家、程家热烈欢迎你的加入。”沈瑶姿儘自己所能地给了陈乔最大的底气。 末了,沈瑶姿又补充了一句:“程少禹个人行为,不要上升到我和他爸,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应该可以隨时看安安吧。” “我这个当姑姑的也要看。”程虞举手大声说。 “嗯!”陈乔被逗笑。 陈乔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沈阿姨给足了她底气,她似乎再也不用担心程少禹跟她爭抚养权。 可是,这么开明的奶奶和家族,陈乔突然觉得安安要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才是最优的选择,她似乎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跟程少禹结婚的事。 “怪不得程虞性格那么开朗、大方。”有这么开明又温柔的妈妈,很难不自信,陈乔露出自踏入沈家以来最真实的笑容。 第113章 结婚有条件 每个人手里捧著一大束回了主楼,沈岸第一个起身去接温黎手里的。 “都是玫瑰?”沈岸看了眼怀里的红色和粉色玫瑰。 “嗯,玫瑰开得正艷。”温黎让佣人去拿几个袋子,准备晚上带回天湖湾。 程少禹晚了一步,看到陈乔將放到袋子里问道:“都是康乃馨?” 出乎程少禹意外的是,陈乔跟他说话好像没有了那么浓的火药味:“嗯,康乃馨期更久一些。” 陈乔拿出一只康乃馨走过去逗陈遇安:“安安,送你一朵小红。” 陈遇安小朋友特別会討好人,他转手就將递到了沈老太太面前。 沈老太太笑容满面地问:“给我了?” 陈遇安点头。 沈老太太眉开眼笑地接过来:“我们安安怎么这么討人喜欢啊?” 开饭的时候,陈乔坐在程少禹身边,程少禹给她夹菜,她也都一一吃掉。 期间也主动跟沈瑶姿聊天,偶尔程正业跟她说话,她也从容作答,这让程少禹有些意外,出去剪个的功夫,陈乔好像变了,变得自信了很多,隨意了很多,不那么拘谨了。 “你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程少禹侧头悄声问。 陈乔也侧头看他,两个人的视线相撞,她看到他眼中满是探究。 “羡慕你,你有一个好妈妈。”陈乔轻声说。 程少禹看向自己妈妈,暗暗给他妈竖起大拇指,应该是他妈跟陈乔说了什么,只是能说什么,能让陈乔这么快就放下心中芥蒂? 不管怎么样,今天带她回家这事是做对了。 “那明天结婚吗?”程少禹急切地问。 陈乔白了他一眼,大家一起吃饭呢,他这时候问这个合適嘛。 “回去再说。”陈乔有一些话想跟程少禹说,但眼下情况不適合。 桌上的人都看到程少禹和陈乔在窃窃私语,大家都很识趣的不打扰,装没看见。 程少禹坐直了身子,心里有点忐忑,回去说,这是还不同意结婚? 沈老太太开口问道:“少禹,乔乔,你们两个工作特殊,安安去幼儿园每天接送是个问题,不如我请个育儿师,专门接送安安,你们不在海城的时候就把安安接到老宅来,你们看行吗?” 程少禹自然是没意见,他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单日飞,陈乔就更不用说了,下个月新剧开机,就算是配角,起码也要拍一个多月才能结束。 但他不確定陈乔现在是什么意思,让孩子待在老宅这边,她会不会真以为沈家程家要跟她抢抚养权? 就在程少禹內心忐忑的时候,他听到陈乔说:“那就麻烦外婆了,我们不在海城就让安安待在老宅,我们回来再把他接回清御苑。” 沈老太太笑眯眯地连连点头:“好好好,太好了,你们就放心去工作,安安有我带著,不会出差池。” 程少禹又惊又喜地看向陈乔,她这是同意跟他共同抚养安安了? 那是不是也同意结婚了?! 或许是血缘的牵绊,安安很喜欢被爷爷抱,饭后程正业抱著安安在老宅的庄园里散步,一路边走边玩。 程少禹和沈瑶姿也陪著,程少禹问沈瑶姿:“妈,你跟陈乔说什么了?你们出去一趟,她回来后態度就不一样了。” 沈瑶姿拍拍他的胳膊,自信地说:“妈办事你就放心吧。” “教教我?”程少禹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他说了好几天,都不如他妈说的几句话。 “真诚最重要,我跟陈乔说的每一个字都有效,如果她最后还是不想跟你结婚,你敢用安安威胁她的话,我和你爸一定不饶你。”沈瑶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充满了警告。 程正业走在前面,闻言回过头看向自家儿子,威严不言而喻。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程少禹心虚的嘀咕了声,他是威胁过陈乔来著。 晚上回去之前,温黎对陈乔和程虞说:“下个月我就要去外地做医疗援助,走之前大家一起聚聚?丁以安要是知道陈乔有了孩子,他最后一个知道的,估计能气炸。” 程虞问沈岸:“周篆和余音是不是也不知道呢?” 沈岸点头,定夺道:“那就这么定了,一起聚吧,分开聚太麻烦。” 回去的路上,程少禹开车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问陈乔:“你跟丁以安关係很好?” “嗯。”陈乔还在想一会应该怎么跟程少禹谈判,懒洋洋的应了声。 “有多好?”有孩子不告诉他,他生什么气?! “就好朋友的那种好。”陈乔狐疑地看向程少禹:“你到底想问什么?” 程少禹没理她。 陈乔隱隱有些猜测,问他:“你没有女性朋友?” 程少禹回答得很乾脆:“没有,异性就该保持距离。” 陈乔倒是有些意外,航空公司那么多空姐和工作人员,他竟然没有女性朋友? 看到程少禹又瞥了她一眼,陈乔才说:“如果是黎黎和程虞生孩子没告诉他,他也会生气,像你跟叶深周篆的关係一样。” 程少禹没再吭声,每次聚会他都看到丁以安和陈乔离得最近,举止颇为曖昧,他不得不多想。 可他哪知道,每次都是陈乔故意跟丁以安坐一起,生怕程少禹认出自己,靠近自己。 到了清御苑,程少禹把车停好,他憋了一路,终於忍不住问道:“那明天结婚吗?” “好。”陈乔点头应了声。 程少禹目光驻足在陈乔的脸上,眼底透著惊讶和喜悦。 程少禹克制著內心的激动,语气平静地说:“好!明天早上八点就去领证。” “但我有个条件。”陈乔坚定的看著程少禹,仿佛他要是不答应,这个婚她就不结了。 程少禹那刚激动起来的心,突然忐忑起来:“什么条件?” “安安十八岁之前不可以离婚。”陈乔解释道:“安安已经有过一段不幸福的童年,你也说了父母不在身边让他的性格变得胆怯、自卑,我不想他刚习惯了父母的陪伴,没几年父母就离婚,他又过上了单亲家庭的生活,对安安的打击太大了。” 第114章 来日方长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不结……”陈乔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少禹急切地打断。 “同意!就这么定了,不如我们回家签个协议吧!”程少禹觉得她这个条件提得非常好! 陈乔看著程少禹急切同意的模样,觉得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程少禹有自知之明,深知陈乔同意结婚是他妈那番话打动了她,她完全是为了安安的未来才同意跟他结婚。 不过无所谓,有了结婚证,他们来日方长。 温黎和沈岸回到天湖湾,刚出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他们家单元大门处站著一对夫妇。 温黎看了眼沈岸,头疼又心烦:“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能因为他们不回家了?”沈岸牵著温黎走过去。 看到温家夫妇,温黎才想起来,这多天都没听到温家破產的消息。 “你还没让温家破產?”温黎觉得沈岸出手不会这么慢吧,这都多少天了。 “直接宣告破產,温家还能得到相关的財產保护。吊著他们一口气,让他们不上不下,货一直压著出不去,被合作方追债,这才叫惩罚。”沈岸阴森森地说。 温黎想给他竖大拇指,这手段果然够狠的。 温家夫妇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看到温黎和沈岸他们的眼睛都亮了。 “女儿……”温宗明看上去老了很多。 温黎停下脚步,伸手阻止他们再上前:“別叫得这么肉麻,你们的女儿是温言。对了,温言最近还好吗?” 赵兰芝看上去也憔悴了很多,她已经没了往日的囂张气焰,语气也不向从前那样尖锐跋扈:“言言已经很多天没出门了,她不敢出门。” 言语中的惋惜和心疼是藏不住的。 温黎在心中冷笑,无论温言人品多卑劣,在他们眼里温言都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哦,那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温黎其实也並不关心温言怎么样了,只是看到他们这么憔悴的模样,估计不单单因为公司的事,或许还因为温言的事。 “我们是你父母,你能不能让沈岸高抬贵手,別再针对温家了。”赵兰芝想上前握温黎的手,被温黎躲开。 温黎冷笑著看向这对会演戏的夫妻,讽刺道:“你们活够啦?我父母很多年前就死了,你们不是知道他们墓地在哪吗,你们想死就快点,但可千万別去我父母面前碍眼,我怕我把你们坟掘了。” “温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呢,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们对你没有养育之恩,但也有生育之恩,你不能对我们这么狠啊!”赵兰芝哭了起来。 只是无论他们现在是哭,还是跪地求饶,在温黎看来都是虚情假意的演戏。 温黎冷漠的开口:“在你们逼我嫁到沈家冲喜的时候,养育之恩就已经还给你们了。再说,我对你们做什么了,我一个小小的医生,可没那么大本事。” “你没有,沈岸有啊,沈岸一句话,就能把温家逼上绝路。”温宗明机著急地看向温黎,试图让温黎心软。 温黎淡淡地『哦』了声:“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 一直陪在一旁没说话的沈岸开口说道:“你们伤害温黎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你们觉得温黎好欺负,难道我沈岸也好欺负?!” 温宗明终於有机会跟沈岸说话:“沈总,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沈岸睨了他们一眼:“哦?你想让我怎么不好?” 温宗明嚇得头皮发麻,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黎黎说到底是温家的女儿,温家落败对黎黎的名声也不好。” 沈岸嗤笑,轻蔑地扫了他们夫妇一眼:“就凭你们也想做温黎的家人,你们也配?哦,忘通知你们了,温黎的户口已经从你们温家的户口本上迁出去了,以后温黎跟温家毫无瓜葛。” 温宗明瞪大眼睛,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赵兰芝见求了一晚上都没有用,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凭什么把温黎户口迁出去!?我们做父母的没同意!” 沈岸眼神遽然冷漠,浑身上下散发著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就凭这海城我沈岸说了算!我让你温家生就生,我让你温家死就死。” 温黎拉了下沈岸:“走吧。” 沈岸轻轻点头,刚才还冷漠无情的男人,转头面对温黎时便是一副温柔宠溺的模样。 赵兰芝见他们要走,急切地上前拉住温黎的胳膊,被沈岸一把推开。 赵兰芝跌倒在地上,祈求道:“能不能求你们放过言言,言言还年轻,网上的照片和视频我们刪不下去。” 温黎冷笑:“你们可曾想过放过我?” 二人进了电梯,沈岸一把將温黎拥进怀里,紧紧地搂著她。 “干嘛?有监控。”温黎轻轻推他,生怕他再做点什么,让监控室里的人免费观看。 沈岸不鬆手,他沉声说:“別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娘家也无所谓,以后我是你的靠山。” 温黎轻笑:“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娘家在北城,你要是敢欺负我,你信不信我姑父会来跟你拼命。” 沈岸见她並没有受到温家夫妇的影响才放心,他鬆开她,连连点头:“我信。” “你真把我户口迁出去了?”温黎歪著头看著他,她的户口以前在北城,当初是温家要挟她,她才把户口迁到海城温家。 沈岸点头。 温黎双眸含笑看著他,虽然心里已有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他:“迁到哪里去了?” 沈岸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迁我户口本上了,不行?” 温黎笑出声,眼尾勾著一抹月牙般的弧度,她点头:“行,我很满意。” 沈岸垂眸凝著她的笑脸,捏住她的鼻子,语气警告中透著宠溺:“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 “啊……你想当我爸?”温黎俏皮地问。 沈岸眸色遽暗,將头抵在她的头顶,哑著声音说:“一会回家叫给我听。” “滚啊!”温黎脸颊緋红,一把推开他,这是她能听的吗? 第115章 周哥是中央空调 温黎去医疗援助之前不再接新手术,每天在门诊接诊,工作相对轻鬆了许多。 快下班的时候,余音发来信息:“我亲爱的姐姐,晚上我去找你吃火锅好不好。” 看到信息的温黎轻笑一声,回覆:“刚把胖的六斤减下去,不怕吃回来?” “啃了好几天菜叶子,想吃肉!”余音发了条语音过来,语气恶狠狠的,看样子是真馋了。 温黎:“好,你过来吧。” 余音发了个呲牙笑的表情:“我已经到了,在你诊室门口等你。” 温黎准时下班,开车带余音去吃她喜欢的那家火锅,只是还没到火锅店,接到了周篆的电话:“黎姐!” 周篆鲜少这么客气地叫她,温黎疑惑地问:“什么事?” “嗯……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周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温黎立即猜到原因:“周瑞尧怎么了?” 周篆说:“周瑞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怎么叫都不开门,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怕他又出什么事。” 温黎丝毫不懈怠:“给我发个地址。他是不是见他父母了?” 周篆心里既愤怒又无奈:“是,他在老宅,我给你老宅的地址,我已经给岸哥打电话了,岸哥一会也过来。” 温黎明白周篆这么做的原因,周家为了名声著想,一直不肯给周瑞尧找心理医生,所以温黎以沈太太的身份去周家,周家大哥大嫂会给她面子,不会不让她见周瑞尧。 “一会见。”温黎掉转车头,对余音说:“饿一会吧,先去趟周家。” 到了周家,温黎看到沈岸的车已经先她一步到达。 沈岸看到温黎的车,立即从车里下来:“走吧。” 温黎和余音跟著沈岸一起进入周家大门,周篆听到声音先出来迎接,看到余音的时候,双眸闪了下,他幻想过有一天带余音回家见家长的场景,却从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情况。 周篆走近沈岸,悄声问:“怎么把余音也带来了?” “不清楚,跟黎黎一起过来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她今天误打误撞地跟过来挺好的。”沈岸觉得余音今天跟来也好,提前了解周家的內部情况,对以后要不要进周家提前有个准备。 周篆心里忐忑地看了眼余音,走过去问:“吃晚饭了吗?” 余音並未多想,认为今天只是凑巧跟了过来,摇头:“没吃呢,本来要跟我姐去吃火锅的……” 周篆摸了摸她的头:“晚点带你去吃。” 最开始余音还有点不適应周篆这颇有些曖昧的举动,但次数多了,她也免疫了,觉得周篆可能是中央空调的性格,对女生都这么的友好。 沈岸带著温黎先进去,看到周家大哥周清岩和大嫂王雨贏都在。 “黎黎,这是周篆的大哥、大嫂。”沈岸带著温黎,给她介绍。 沈岸和周篆自小一起玩,对这位大哥心存尊敬,一直隨著周篆叫大哥。 温黎跟著喊了声:“大哥,大嫂。” 周清岩和王雨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样子是刚吵过架,但温黎能理解,丟失孩子的家庭,有几个能和美如初的,哪个家庭不是过得鸡飞狗跳,互相埋怨。 周清岩缓了缓脸色:“沈岸怎么带媳妇儿过来了?” 王雨贏招呼温黎坐下,让保姆泡茶。 这时候周篆带著余音进来,周篆解释道:“我让岸哥带温黎过来的,周瑞尧跟温黎关係好。” 周清岩意外地看向温黎:“没想到你们年纪差那么多,能成为好朋友。” 温黎笑笑:“周瑞尧很懂事,也早熟。” 王雨贏提到周瑞尧就觉得头疼,闻言连连摇头:“太难管了。” 温黎別有所指地说:“周瑞尧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叛逆期的孩子需要陪伴和理解。” 王雨贏揉了揉经常疼的头,说:“我哪有时间陪伴他,你或许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大多时间都用来找二宝,很少回家。某人有空不找二宝也不管大宝,不知道把心都给谁了!” 说完,用眼睛剜了眼周清岩。 周清岩听著阴阳怪气的话就来气,但想到有客人在,硬生生忍著没让自己发火。 谁能想到一个集团的总裁回到家过的是爭吵不断的日子。 周篆看不过去,拧著眉说:“你们现在能不能考虑考虑楼上的周瑞尧,別互相指责来指责去,你们已经没一个儿子了,还想另一个也离你们而去?” “二宝还在!”王雨贏听到周篆的话突然激动起来。 周篆脾气本来就不小,今天周瑞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们夫妻俩还在吵,气得周篆不顾长幼之分,懟了句:“二宝是你儿子,大宝就不是?你们做父母的什么时候关心过他,爱过他?!” 温黎淡笑不语,她觉得与其让周瑞尧看心理医生,不如让周家大哥大嫂看看心理医生。 “我能不能上楼看看周瑞尧?”温黎询问周清岩和王雨贏。 周清岩点头,谦虚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沈岸拽著温黎的胳膊,在她耳边问:“那小子会不会伤你?” 在沈岸眼里,温黎排第一,如果有被伤的可能,绝对不能去。 温黎摇头,坚定地说:“没事,周瑞尧不是精神病患者。” 温黎上了楼,王雨贏像是这才注意到余音,好奇地问:“这位姑娘是?” “温黎的妹妹。”沈岸回答。 王雨贏那双如同死灰般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她虽然经常出门找二宝,但海城豪门圈的传闻她有听说。 “这位就是沈老太太亲口夸奖过的那位小神婆?”王雨贏问。 余音点了点头,她名声传开了? “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看看,我们家二宝能不能找到?”王雨贏满眼期待地问。 她这样问,周清岩听著很不耐烦,这么多年王雨贏砸著钱、浪费著时间,遇到的骗子不计其数,哪一次有线索? 这回好了,直接信上玄学了。 “王雨贏你差不多得了,別让人看了笑话。”周清岩重面子,不想在沈岸面前丟人。 沈岸给人的感觉一向高不可攀,怪力乱神跟他统统不沾边,此时却说:“我这妹妹能掐会算,非常准。” 第116章 自我厌弃 周清岩满眼惊讶,觉得他们都疯了,沈岸这个自小生活在国外的人竟然也信玄学。 王雨贏又剜了眼周清岩:“你知道什么,这小姑娘在圈子里很出名,沈老太太都让她算过,你不想找儿子,別耽误我找。” 周清岩这下不能再反驳,再反驳就是反驳沈家老太太。 余音有些为难,她只免费送过两个卦,送过沈家阿姨一卦,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送过周哥一卦,是因为周哥请她吃饭,还给她买了一箱子巧克力,作为回报送了他一卦。 “不想算可以拒绝。”周篆护短的语气引来周清岩探寻的视线。 余音看了王雨贏一看,看得出她的渴求很浓烈,她说:“我不能免费给你算。” “多少钱?”王雨贏问,她听说圈子里很多富太太想找小姑娘算卦,找到沈老太太那里,都被沈家老太太拦住了,说小姑娘还在上学,又不以算卦为生,不能打扰小姑娘学业。 今天让她赶上,这不是缘分嘛! 余音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王雨贏立即扫码付款,余音看到两万元进帐的时候傻眼:“我是说两百。” “啊……两百万啊……”王雨贏还要扫码。 余音心想,富太太的钱这么好骗吗?! 祖师爷,我好像找到未来就业方向了。 她立即摆手:“两百块!” 周篆看著她被嚇懵的表情忍不住笑:“收著吧。” 余音看向沈岸,沈岸点头,她才敢心安理得地收下。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麻烦把您和您小儿子的生辰八字给我,再把您想问的问题告诉我。”余音对王雨贏说。 直至这个时候,周清岩还不信余音能算出什么来,认为这些都是骗人的,认为王雨贏魔障了。 温黎来到周瑞尧房门口,敲了几下门没人开,她开口隔著门叫了声:“小周同学,是我,温黎。” 房门在几秒后打开,温黎看到一个满脸是泪,看上去十分绝望的青少年。 “温黎姐姐……”周瑞尧看到温黎,耸拉著肩膀,又要哭。 温黎上前將周瑞尧抱到自己怀里,手在他后背轻轻拍。 这个温暖的举动,是他渴望又从未得到过的,他趴在温黎的肩膀上呜呜地哭。 “姐姐,救救我……”周瑞尧抱著温黎越哭声音越大,呜咽声传到楼下,周篆心疼地抬眼看楼上,握紧拳头。 大哥周清岩看上去一副厌烦的模样,大嫂王雨贏完全没被哭声影响,一心等著余音告诉她二宝的下落。 温黎心疼极了,周瑞尧他明明活得那么认真,父母却欠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温黎不想周瑞尧再失去未来的人生,反手將房门关上,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怎么把自己关房间里了,你小叔担心坏了。” 周瑞尧哑著嗓子说:“只有我小叔关心我。” “你现在愿意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逼你。”温黎的声音很温柔。 周瑞尧眼神发愣,看著墙上掛著的篮球,篮球很旧,尺寸也小,一看就是小孩子才能玩的球。 周瑞尧看著篮球说:“篮球是我小时候,我爸给我买的。” 温黎认真聆听,没有打扰他。 “自从我弟弟走丟后,他就再也没给我买过礼物。”说到这周瑞尧苦笑了下:“我妈也没再给我过过生日。” “他们都觉得弟弟丟失,是我的原因,他们怪我没看好他,责怪为什么丟的不是我,他们恨我。”说到此处周瑞尧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但却无声,他抹了下眼泪,继续说:“我弟弟丟那天,我们两个一起睡午觉,他什么时候醒了跑出去,我根本不知道……” “我爸忙著赚钱,我妈天南海北的找我弟弟,他们都不管我,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家长会都是我小叔给我开的。我以为我爸那么恨我,那至少他是爱我弟弟的,我以为他至少跟我妈一样是盼著我弟弟回来的。 但前不久,我发现我爸出轨了,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温黎回想了下时间线,周瑞尧那段时间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却突然跟人打架打到鼻樑骨断裂,手臂粉碎性骨折那次,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发现他爸出轨的。 周瑞尧的视线看向温黎,脸上在笑,但却比哭还难看,他说:“我今天听到我爸打电话,他在外面的女人有孩子了,我以为他对我的冷漠,是因为责怪我弄丟了弟弟,我以为他还在等我弟弟回家,但……他放弃了,他有了別的孩子,他不要我,也不要我弟弟了。” 温黎的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攥住,多年来周瑞尧都在父母的仇视下长大,时间久了,他自我怀疑,自我厌弃。 即便如此,周瑞尧也有坚定的信念,他等著弟弟回家,只有弟弟回家,父母才能重新爱他,重新重视他。 隨著父亲的出轨,以及父亲有了別的小孩,他心里的信念坍塌了,父亲不要弟弟了,更不可能再要他。 温黎轻喘一声,吐出胸口憋闷的鬱气,她轻声说:“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当人们看清真相后,依然选择热爱生活,珍惜生命。在生活中不让別人烦恼,是一种慈悲,不让自己烦恼才是一种智慧。” “热爱生活?”周瑞尧怔怔地问。 温黎点头:“你有权利热爱生活,谁也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 “不让自己烦恼?”周瑞尧又问。 温黎將他的眼泪擦乾,心疼他的善良:“你从发现你父亲出轨,到发现你父亲又有了小孩,都没想过告诉你妈是不是?” 周瑞尧点头:“我妈这些年为了找我弟弟付出了很多,我怕她受不了。” 温黎嘆了口气,又抱了抱他:“周瑞尧,別让自己背负太多,你弟弟丟失,你父亲出轨都不是你的错。你妈妈是成年人,她有处理问题的能力,大人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去烦恼吧。” 何况,周清岩有了外遇和孩子,王雨贏身为原配最有知情权,具体怎么处理,就要看王雨贏的了。 第117章 摊牌 但这是人家的家事,温黎不適合插手,她问周瑞尧:“你怕你爸妈离婚吗?” 周瑞尧摇头:“我不在乎了。姐姐,你说我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对,我认识的周瑞尧很有生命力,他坚韧不拔,对生活充满了嚮往,你值得更好的人生。”温黎满眼鼓舞地看著他。 周瑞尧压抑的表情上终於有了丝丝笑意,他对温黎说:“姐姐,我想见我小叔。” 温黎讚赏地看著他,就说小周同学最聪明,这种情况他一个小孩子搞不定,知道找外援,在周家,无疑周篆是最疼他的那个人。 温黎不想参合周家的家事,下楼叫周篆上去,她便没再上去。 周家大哥大嫂对温黎发表了一番面子上的感谢,但温黎並没走心,这对夫妇是一点没把周瑞尧当回事。 她语气淡淡地应付了一番周家大哥大嫂,对沈岸说:“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沈岸听了周瑞尧的事,过於惊讶的反应让温黎觉得奇怪。 “你反映为什么这么大?”温黎问。 “只是没想到周大哥会出轨,当初王雨贏可是周大哥跪求来的,他们家小儿子没丟之前,他们感情特別好。”沈岸不免有些唏嘘,当年人人羡慕的爱情如今变成了这样。 沈岸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的余音,別有所指地说:“王家在海城也算是有点地位,但跟周家比完全比不了,周家父母强烈反对这门婚事,周大哥跪了三天三夜才让他爸妈同意。” 周家连王家都看不上,余家那种普通家庭,到时候周家父母一定反对得更严重,就看周篆的態度够不够坚定了。 沈岸这样说是想让余音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以免以后周家父母为难她,她会伤心难过。 没想到余音像听故事一样,完全没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係。 沈岸无奈地嘆气,看来周篆任重道远。 周篆跟周瑞尧谈了一番下楼,发现余音已经走了,赶紧给她发信息:“过几天周哥再带你吃火锅。” 余音回覆:“没关係,我跟我姐和姐夫去吃,周哥你先忙你家的事吧。” “好。”周篆没坚持,他最近確实有的忙了。 周篆嫌发信息费劲,直接打电话过来:“你今天跟我大嫂说孩子找回需要契机,是什么样的契机?” 余音说:“嗯……我也不知道,这个契机有很多种,很难说,但一定能回来。” “我不是跟你大嫂说了吗,有贵人相助的,不要过於执著,时机不到,她怎么找也找不回,这是她命里的劫,也是那个孩子命里的劫。”余音面对周篆说话就简单易懂很多。 温黎听到这才知道她上楼找周瑞尧的时候,余音还给王雨贏算了一卦,只是她听著不免在心中替周瑞尧不值。 “怎么了?”沈岸很快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温黎摇头:“只是替周瑞尧不值,他妈该有的劫,他弟命中注定的劫,为什么他要遭这么多罪。” 余音电话还没掛,也听到了温黎的话,她將自己的手机打开免提:“父子亲情,母子亲情也是註定的,我没见过周瑞尧,但我观王雨贏的面相,她命里就只有一个儿子能承欢膝下。” 不是周瑞尧,就是走丟的周兴尧,只能一个。 周篆和沈岸他们几个人听了不免有些唏嘘。 余音见他们的情绪都有些凝重,她解释道:“人生就像棋局,我们每个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棋局千变万化,人生亦是如此。” 隨即余音轻鬆一笑:“万一周瑞尧离开他父母后,人生走向更明朗更宽阔了呢?” 周篆一直有一个想法,没得到周瑞尧的同意,他便没跟任何人说,今天周瑞尧同意了,他才说出来:“我打算把周瑞尧的户口迁到我的名下,以后我就是周瑞尧的监护人。” 沈岸扫了眼余音,问周篆:“不怕你未来老婆不同意?” 周篆也有些忐忑,估计他未来老婆就只能是余音了,除了她,他不怕任何人不同意。 怎么说也是户口本上多了一个人,多个人就多份责任,他倒是真怕余音会不愿意。 余音没多想,只是根据她算出来的说:“周哥命中多子,多一个周瑞尧倒是没什么影响,而且我今天看过周瑞尧的八字,跟周哥很合,不碍事。” 周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都快翘到耳根了。 有个能掐会算的老婆就是好,换做別人可能会担心以后的財產分配问题,但她只会根据八字看问题,倒是省了很多事。 “周篆……”温黎对著余音的电话喊他。 “哎,黎姐您说。”周篆像个狗腿子一样。 温黎失笑:“你的称呼真是千变万化,以前叫我嫂子,后来叫我温医生,再后来叫我温黎,现在又叫黎姐。” 周篆笑嘻嘻地说:“以后就叫姐。” 叫姐没毛病! 温黎隨他,她提议道:“下周大家来我家聚会,你把周瑞尧一起带来吧。” 让他多接触欢快的氛围,远离压抑的家庭环境。 周篆立即答应下来:“好啊,去你家的话,他一定能去,他现在超信任黎姐。” 周篆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亲自告诉了王雨贏他大哥出轨、並且小三已经有了孩子的事。 王雨贏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慢慢释然,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自从小儿子丟失后,他们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外面的小三会有孩子,周清岩还想让她生下来。 “周清岩是你大哥,你们兄弟二人感情一向很好,你对集团也没兴趣,这次为什么帮我?”王雨贏不解地问。 周篆讽刺的冷哼:“我不是帮你,我帮的是周瑞尧。周瑞尧得了抑鬱症,有很严重的自虐倾向和暴力倾向,你们做父母的知道吗?” 这个消息比周清岩出轨还让王雨贏难以接受:“怎么会?” “怎么会?!你们做父母得自己反思一下吧。我打算把周瑞尧的户口迁到我名下,我爸妈和周瑞尧都同意了,你们不疼他,以后周瑞尧我来管。” 第118章 周篆出手稳准狠 “我没有不疼他,我只是……”王雨贏还想辩解,但对上周篆的眼神,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她大部分时间用来找小儿子,確实忽略了大儿子,她都不知道周瑞尧性格什么时候变得乖张孤僻,难以接近。 “就当是为了周瑞尧的病情著想,你和我哥以后少接触他,儘量別出现在他面前。”周篆的態度很强势。 最终王雨贏答应下来,到底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这跟古代过继没区別,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作为母亲,她確实不合格。 王雨贏或许没有给周瑞尧过多的母爱,但她不能容忍外面的孩子来跟自己的孩子爭家產。 於是,王雨贏当天就查到了小三的信息,带著人当街把那女人打进了医院,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周清岩的雷霆之怒还没发出去,周篆就把周家父母就从国外请了回来。 在父母的首肯下,周篆逼著周清岩签下股份转让协议,等周瑞尧18岁时把手上所有股份转让给周瑞尧。 起初周清岩不同意,但周篆这次也是发了狠了,他扬言:“大哥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有外遇並且有了私生子的事发给各大媒体,到时候周氏集团变成什么样,都由你一个人承担。” “你也是周家一份子。”周清岩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他突然这么混不吝。 周篆无所谓地说:“我不在乎,我自己手上的產业够我瀟洒几辈子了。” 他的资產养周瑞尧也绰绰有余,他是替周瑞尧爭:“大哥,你是长子,周家大部分股份都在你手里,我没跟你爭过。周瑞尧也是长子,你的股份转让给他怎么了?” 周家父母怕周篆真敢胡来,逼著周清岩签下协议,否则就把他逐出家族族谱,他这个总裁也別当了。 周篆用最快的速度把周瑞尧的户口迁到了自己名下,从此他是周瑞尧的合法监护人。 周家的闹剧在周篆雷厉风行的手段下才得以结束。 周篆带著周瑞尧从户籍科出来,將胳膊搭在周瑞尧的肩膀上:“以后跟著小叔混,一天饿两顿。” “……”周瑞尧故意抖了下肩膀,故作嫌弃地说:“要不小叔你还是把我户口迁回去吧,起码我还能有口饭吃。” 周篆在他头上胡乱地揉了一把,笑骂了句:“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高了,都不好搭你肩膀了。” 周篆开车送他去学校,到了校门口,周篆弹了下他仍在打石膏的胳膊,警告道:“以后我是你的监护人,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你要是再敢打架逃学不学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周瑞尧一手拎著书包,一手插兜酷酷地往校园里走。 他爸妈的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他不问,也不敢兴趣,他以后跟著小叔生活,听温黎姐姐的话自救,他相信他一定能好起来的。 他不想一直生活在泥潭里。 周篆盯著他的背影却在想,这小子学习那么差,还能考上高中吗,要不要送出国留学啊,估计国內高校他是考不上了。 去偏远地区医疗援助前,温黎有两天假期,她將所有人都叫来天湖湾聚会。 最兴奋的就是温小白,第一次见家里来这么多人,不管是谁进门它都要『热情招待』一番,围著人家左一圈右一圈的转,直到人家坐下,它才消停地躺回自己的小窝里。 程少禹和陈乔带著陈遇安最后来的,本来这么多人陈遇安还有点怯场,但看到温小白出来迎接的时候,明显兴趣大於胆怯。 “他喜欢狗?”程少禹问陈乔。 陈乔点头:“喜欢,猫狗小兔子都喜欢。” 回答完陈乔怕他那膨胀的父爱又要无处安放,立即阻止道:“不能养,我们经常不在家,不適合养。” 程少禹转了转眼珠子,他还真打算买只狗给他儿子养的。 不过陈乔说得对,他们不在家,养了也是猫猫狗狗跟著遭罪。 听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声音,周篆、余音和丁以安这三个没见过陈遇安的人,兴奋地围了过来。 陈遇安抱著温小白坐在沙发上,乖乖地任由他们三个观看。 “我的天真神奇,陈乔竟然真有儿子!”丁以安觉得特別不可思议,她看上去也不像个当妈的人啊。 周篆附和著点头:“是神奇,长得几乎跟程少禹一模一样。” 他儿子以后也能这么复製粘贴的像他吗? 程少禹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听到周篆的话,抬脚踹了过来:“废话,我儿子不像我像谁?” “应该像我乔姐啊!”余音看著漂亮的小傢伙又说:“不过像大外甥也行,那么帅一张脸,长大一定祸国殃民。” 程少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余音你叫我什么?” 余音可比他小好几岁呢。 “啊?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跟你外婆叫阿姨,跟你妈叫大姐,跟你小舅叫姐夫,叫你大外甥没错吧?”余音说完,用眼神询问周篆和丁以安。 两人纷纷点头,尤其是周篆笑得比捡钱还欢乐:“对对对!一点毛病没有!” 一想到日后能跟著余音辈分水涨船高他就高兴。 程少禹伸长脖子喊厨房的程虞和陈乔:“你们两个过来跟你们小姨打个招呼。” 余音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们各论各的。” 程少禹咬牙:“合著就可我一个人祸害唄。” 他们三个把见面礼递给陈遇安,陈遇安听话的说了谢谢,但隨手就放到了一边,明显礼物没有温小白让他感兴趣。 “早知道给他买只狗了。”周篆看了眼自己被嫌弃的车钥匙。 程少禹把他们推开:“你好像有什么大病,你给他一台车,他能开?行了別烦我儿子了,我们去厨房。” 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安安,在客厅玩,有需要喊爸爸,別把手指伸到狗嘴里。” 安安萌萌的大眼睛看著爸爸,乖巧地点头:“嗯!” 周篆对在一边玩游戏的周瑞尧说:“看好他,別让他磕了碰了。” 酷酷的周瑞尧看了眼小豆丁一样大小安安,嫌弃地撇嘴,但还是坐了过去。 第119章 沈先生的情意 安安抱著温小白小心翼翼地挪到周瑞尧身边,乖巧的坐著,仰头看他,软萌软萌地叫了声:“哥哥……” 周瑞尧酷酷的表情险些龟裂,我去,这小屁孩是男孩吗,怎么这么软萌?! “我给你个礼物,你自己玩,別烦我。”周瑞尧冷著脸跟软萌的小安安打著商量。 陈遇安小朋友一脸期待地看著周瑞尧,猛点头。 周瑞尧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奥特曼手办,这个是去年他小叔带他去北海道滑雪的时候买的。 “给你。”周瑞尧把奥特曼塞到陈遇安的身上。 “谢谢,哥哥。”陈遇安非常喜欢这个玩具,爱不释手地拿玩具跟温小白一起玩,真的没有去烦周瑞尧。 周篆和程少禹几个男人去厨房转了圈,发现温黎在包包子,他们一点都不会,只能去了沈岸的书房,厨房重地他们还是別捣乱的好。 温黎教程虞她们几个包包子:“程虞,你包的是什么啊,也太丑了。” “包起来不都一回事吗。”程虞看不出什么区別,反正皮在外面,馅在里面就行了唄。 “你自己包的自己吃。”温黎说。 程虞笑嘻嘻地说:“我嫂子帮我吃。” 陈乔不吃这套:“婉拒了哈。” 程虞也不生气,撞了下陈乔的身子,贱兮兮地问:“哎,我问你哦,程少禹在床上也那么高冷吗?” 陈乔一个踉蹌,扶著料理台,不可思议地看著程虞:“这是你能问,我能说的吗?” 余音捂耳朵:“这是我能听的吗?我还是祖国的骨朵呢。” 程虞用粘著麵粉的手捏了捏陈乔的脸蛋儿:“宝儿,也就你还含苞待放著,你同学早就遍地开了。” “哇!虞姐你好污啊!”余音嚎叫。 “你这不是也听懂了吗!”程虞笑起来,提议道:“下次你姐和你乔姐再去点男模,让她们带上你,见见世面。” 这个余音很感兴趣,期待地看向两位姐姐,两位姐姐纷纷低下头,还敢点吗?! 温黎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和少禹领完证了,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不办了吧,安安都三岁半了。”程少禹也从未提过婚礼的事。 陈乔对办婚礼也没什么想法,她和程少禹算不算新婚都说不清。 程虞说:“你放心好了,这个婚礼一定会办的,只是在你还没做好准备之前,我妈我奶奶才没催你们罢了。” 对於婚礼,温黎有话语权,她点头道:“在豪门圈子里,只有结婚证不算真正的一家人,只有办了婚礼,昭告了亲朋好友,才算礼成。” 当初她也不想办婚礼,但沈家不同意,才举行了那场半途而废的婚礼。 陈乔想,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几个男人进了沈岸的书房,叶深第一眼就看到书柜正中间的两架飞机。 “哟,还放一起了?”叶深別有深意地说,眼神和语气里满是调侃。 沈岸看了过去,一个是年少时的礼物,一个是结婚后的礼物,他那幽深的眼底仿佛翻涌著数不尽的情意。 丁以安是温黎那边的好朋友,不懂那架纸飞机里藏的深意,好奇地问:“有什么典故?” 叶深拍了拍丁以安的肩膀:“他很重要的人送的。” “可惜送礼物的人一点都不记得。”程少禹別有所指地说。 丁以安『哦』了声,没听懂里面的深意,便没再多问。 吃饭的时候,一人拿了一个包子,没尝过温黎手艺的人都讚不绝口。 温黎吃不消这么多夸讚,谦虚地说:“我只会做包子和饺子,炒菜我不行。” “是不是每个东北人包的包子和饺子都特別好吃?”叶深连吃了三个。 余音吃著麻辣火锅,辣得斯斯哈哈,举手说:“我不会。” “你除了吃和睡,还会什么?”温黎嫌弃地说。 余音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表情:“我还会玩啊!” 周篆被逗得噗嗤一笑,周瑞尧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小叔,这有什么好笑的,笑点这么低呢? 陈遇安小朋友本来是被程少禹抱到身边坐著吃饭的,但他扭著小小的身子下了椅子,拿著奥特曼腾腾腾地跑到周瑞尧身边。 周瑞尧一口肥牛,一口包子吃得正香,感觉裤子被拽了一下,他低头看过去,看到陈遇安仰著头看他,並张开了双臂。 所有人都被陈遇安小朋友吸引,陈乔和程少禹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儿子不怯场,並且主动亲近人的样子。 “哥哥……”陈遇安张著双臂叫周瑞尧。 眾人都看著周瑞尧的反应,周瑞尧別彆扭扭地嘟囔了句:“烦死了。” 弯腰將陈遇安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没好气地警告道:“別摔下去。” 陈遇安用力点头:“嗯。” “吃包子。”陈遇安伸出手,跟周瑞尧要包子。 周瑞尧又拿了个包子塞到他手里。 程少禹看到儿子手边的奥特曼,问:“安安,哪来的奥特曼?” “哥哥给的。”陈遇安咬了口包子,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大人能听懂。 “安安从来没这么黏过別人。”陈乔惊讶地说。 温黎笑著看两个都有童年阴影的小孩,说:“我就说周瑞尧同学是个內心温暖的小朋友吧。” “我都上中学了。”周瑞尧瞥了眼陈遇安,这才是小朋友。 温黎立即改口:“啊,大朋友。” 沈岸瞥了眼周瑞尧,突然对周篆说:“家里的事解决了,让周瑞尧出去转转吧。” “还上学呢,去哪转。”周篆心想,再不学就真废了。 “你现在让他上学,他学的进去?”沈岸挑眉看向周瑞尧。 “学不进去。”周瑞尧老实承认,他每天坐在课堂上,老师讲得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周篆不满地『嘖』了声,周瑞尧嘴硬地说:“我没打架,没逃课。” 沈岸开口道:“换做是你,你的承受能力不一定有他好。” 周瑞尧的承受能力是千锤百炼练出来的。 “那怎么办?还能让他退学?”周篆问。 沈岸嘴角微微勾起,乍一看,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他说:“让他跟黎黎去山区体验一个月生活吧,吃点苦回来就知道现在的生活多珍贵了。” 第120章 故意输 “这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叶深老奸巨猾一笑。 周篆也不笨,自然也明白了:“哥,你想给黎姐找个免费保鏢就直说。” 沈岸被揭穿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一举两得,不是挺好?” 周瑞尧咬了一大口包子:“谢谢哈,我还能当个免费力工,帮姐姐搬行李。” 余音插话道:“雇用童工犯法。” 沈岸看著周瑞尧说:“主要是换个环境,静静心,好好想想以后要做什么,快要升高中了,你要是还一点上进心没有,三年后你爸的股份给你,你也迟早败光。” 叶深赞同沈岸的观点,对周瑞尧说:“你沈叔说的没毛病,你小叔把江山给你爭回来了,你没点本事也守不住。” 沈岸的话虽然犀利,但周篆也觉得有道理,他问:“周瑞尧,去吗?” “去,要不我现在也听不进去课。”周瑞尧也觉得沈叔说得对。 身为当事人的温黎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安排了,出差一个月,还要带个『助理』去。 不过,是周瑞尧的话,她倒是觉得也好,与其在课堂上浑浑噩噩,不如换个环境,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可以好好的给他做个心理建设。 “那边可能会很苦。”温黎故意夸大地说,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別以为跟她出去旅游呢。 “不怕。”周瑞尧很想跟温黎一起出去。 温黎点头答应:“行,把书带上,我抽空给你补课。” 周篆作为监护人:“好,明天我去学校给你请假。” 程虞幸灾乐祸地说:“天塌了,以为能逃离课堂,没想到还要补课。”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两个小孩吃完离开餐厅,回到客厅去玩,大人们开了酒。 他们倒酒的时候周篆问余音:“你晚上在这睡,还是回学校。” 余音想了想:“在这睡吧。” 周篆將自己的酒杯递给倒酒的程少禹,如果她要回学校,他就不喝了。 程少禹顶著一张高冷的脸开玩笑,问余音:“小姨喝吗?” 温黎诧异地看向程少禹和余音:“你俩什么辈分?” 问完仔细一想,好像那么叫也没问题。 余音不由得想起之前她和周哥喝完就睡到了一张床上的事,立即摇头:“不喝了。” 那次之后到现在,她再也没敢喝过酒。 温黎以为余音怕喝醉,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几瓶水果味鸡尾酒出来:“喝这个吧,不容易醉。” 余音默默喝了口鸡尾酒,她哪是怕醉啊,她是怕酒后乱性。 周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坏坏俯身低声说:“放心喝,你的酒量喝鸡尾酒没事。” 余音瞥了他一眼,將他的坏笑尽收眼底,他是在讽刺她那次喝烈酒吧。 “干喝没意思,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程少禹提议。 程虞吐槽:“真土。” “玩不玩?”程少禹问。 “玩!”虽然吐槽,但是她玩。 “老规矩,真心话大冒险都不选的,喝三杯。”程少禹看了看余音的鸡尾酒:“你能喝啤酒吗?” 余音点头:“能。” 我还能喝原浆洋酒呢。 他们不转瓶子,也不抽纸牌,玩游戏谁输了谁选。 第一轮游戏『动物园里有什么』,几圈下来,温黎能想到的动物都被大家说完了。 “输了输了,小舅妈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程少禹兴奋地问。 “我选真心话。”温黎不敢选大冒险,他们几个人有的满脸兴奋,有的满脸期待,她怕他们让她和沈岸当面舌吻。 周篆颇为失望地说:“哎!黎姐,你这年纪正是闯的时候,怎么不选大冒险。” 温黎呵呵笑:“一看你们就没憋好屁。” “真心话问点什么好?”陈乔兴奋地询问大家,让大家集思广益。 叶深说:“我来问。小师妹,如果你和沈岸离婚了,以后还会再婚吗?” 眾人都將视线落在温黎身上,尤其沈岸,他慢慢转过身子,眯了眯眼將视线落在温黎的脸上,等著她的回答。 温黎摇头:“不会。” “为什么?”陈乔追问。 “这是另一个问题。”温黎拒绝再回答。 重新开一局,大家卯足了劲让温黎输,脑子转得一个比一个快,最后温黎又输了。 沈岸斜著身子坐,看著温黎说:“延续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会再婚?” “服了你们这帮老六!”温黎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们一眼,幽幽开口说道:“怕找不到像沈岸那样惯著我、护著我的人了。” 人太多,不然她会说,找不到像沈岸那样爱她、宠她、惯著她、护著她的男人了。 沈岸的优点,她能细数出很多条。 重新开始,这局玩的是『水果篮里有什么』,沈岸在第二圈轮到他的时候就说不出来了。 温黎问:“你故意放水呢?那么多水果,你隨便说一个啊。” “突然想不起来。”沈岸回答。 “小舅,选什么?”程虞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她小舅那老奸巨猾的脑子,竟然也有输的时候。 “真心话。” 沈岸撩起眼皮看向叶深,叶深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问道:“你也说说,如果你和小师妹离婚,还会再婚吗?” “不会。”沈岸篤定地说。 “为什么?”叶深追问。 温黎出声阻止:“哎哎哎,这也是下一个问题。” 陈乔调侃道:“给你护的。” 温黎晃头气陈乔:“再来再来。” 又开了一局,沈岸又是在第二圈轮到自己的时候接不上,他淡定地接受结果:“我输了,真心话。” 他这摆烂的態度,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故意的。 “懒得问你,自己说吧。”叶深一副懒得陪他继续演的態度。 沈岸一双好看的眼睛无比深情地看著温黎,语气坚定的像是要入/党:“咱俩就不可能离。” 压根不可能离婚,何来再婚一说。 “还得是岸哥啊!”周篆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要不你有媳妇儿呢。”丁以安也竖起大拇指,並且打趣道:“虽然你很老六,但你很会啊沈总!” 温黎puc烧了,心里咯噔一下,她刚刚回答错了! 第121章 我是累赘吗 温黎討好地看沈岸,抽了下自己的嘴:“给我个机会重新说。” “你没有机会了,想想晚上怎么弥补我小舅吧。”程虞再次幸灾乐祸。 余音捂脸哀嚎:“虞姐怎么这么污啊,吃什么黄料长大的吗?” 程虞轻打了个余音的脑袋:“等你长大就懂了。” 程少禹闻言鄙夷道:“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从书本里获得点浅薄知识,说得还头头是道,也就在余音这种没出校门的人面前抖抖威风。” 温黎掩嘴笑,这兄妹俩绝了。 程虞拿起一片菜叶子丟过去,同款鄙夷脸说:“比不上你,当了个便宜爹还沾沾自喜,真是委屈我们乔乔了,要跟你这种人共度余生。” 程少禹冷著脸看向陈乔,她也觉得委屈了? 陈乔立即摆手:“哎,你们兄妹吵架別带上我,我是无辜的。” “虞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啊?”余音好奇地问。 程虞苦恼的揪头髮。 “就一点打算都没有吗?”沈岸觉得程虞绝对是感情迟钝,不然谢冠礼一直往她旁边凑,疯狂地找存在感,她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程虞不服:“怎么没有,我的人生可是有规划和目標的。” 沈岸一副你能有什么好规划的模样,问:“我听听你有什么规划。” 程虞甩了下头髮,无比骄傲地说:“闪婚啊!小时候啃父母,结婚了啃老公,老了啃子女,我这一生不就过完了吗!” 她对谈恋爱又没兴趣,她要找一个能帮她实现规划的人,跳过谈恋爱过程,直接结婚。 沈岸被气笑,发自內心地鼓了几下掌:“太有出息了,为了帮你实现理想,我明天就给你妈打电话,让你妈给你安排相亲。” 程虞转头像温黎求救:“黎黎,你管管他。” 余音今天像个好奇宝宝,又问陈乔:“乔姐,除了点男模,你还有什么……” 余音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乔捂住了嘴:“宝儿,乔姐现在不爱点男模了,姐现在改邪归正了,喜欢去庙里磕头,上香。” 余音点头:“啊?都求啥啊?” 陈乔闻言拿起一个包子放在自己的面前,当蛋糕一样许愿:“天灵灵,地灵灵,请求上天赐我一场泼天富贵。” 程少禹睨了她一眼,困惑地想,泼天富贵就坐在她旁边,她不知道巴结他,拜这玩意有什么用,於是他拿起她面前的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陈乔捏著余音的小脸问:“別光问我们,你什么时候谈恋爱啊,听过一句话没有,大学不谈恋爱,等於大学白上。” “没有人追你吗?”程虞也跟著问。 余音垮下小脸儿,嘆了口气:“有是有,就是……” 周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他看不到的时候,竟然有人追她?! “就是什么?”周篆忍不住问。 见大家都好奇地看著她,余音说:“昨天早上,有个计算机系的男生给我买了早饭,被我一盆水泼下去,他把早餐扔了,还骂自己眼瞎了才看上我。” 温黎听著觉得不可思议,余音虽然不算温柔的姑娘,但也不至於不讲理啊。 温黎问她:“你泼人家水干吗?” 余音尷尬地挠了挠脸颊,说:“我半夜三点才睡,他早上六点就在楼下喊我,把我吵醒的时候我头都是懵的,姐你知道的,我有点起床气的……”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温黎笑够了说:“你那叫有点起床气嘛,谁家小姑娘没事用水泼人啊。” “你不知道,没睡好被吵醒真的特別烦,尤其还是休息日,我都计划好睡懒觉了。”谁懂啊,早上六点就被吵醒。 沈岸调侃道:“你跟程虞一样都挺会计划的,以后別计划了。” 叶深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竖起大拇指:“妹妹凭实力单身。” 只有周篆最心塞,儘管是被余音一盆水泼走了,保不准还有下一个送早餐的男生。 瞥了眼看上去好像还觉得有点后悔的余音,晚上他得跟她好好谈谈,没毕业谈什么恋爱! 一直到深夜,大家才各自回家,周篆赖著不肯走,沈岸明白他为什么死皮赖脸非要留下来,也没赶他走。 叶深转著车钥匙对程虞说:“代驾到了,深哥送你吧。” 陈遇安本来都睡著了,被程少禹抱起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眼见著爸爸是要抱他走,他伸手抓住周瑞尧的衣服。 “安安鬆手,太晚了,我们回家了。”陈乔上前跟他讲道理。 奈何陈遇安不肯鬆手。 周瑞尧垂眸看了眼拽著自己衣服不肯松的小手,跟小傢伙对视了一会,还是他自己败下阵来,他说:“鬆手,等哥从山区回来,给你带只野猪玩。” 陈遇安的眼睛都睁圆了,他也没见过野猪,只理解了哥哥要给他带玩具。 周篆踹了他一脚:“有没有法律常识。” “干嘛?”周瑞尧皱著眉不解地问。 周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学,非法捕猎野生动物都被你说得这么骄傲。” 周瑞尧漫不经心地『哦』了声,改口道:“那就带点山野菜给你吃吧,茁壮成长。” 长大了別像个牛皮一样缠著他。 “嗯。”別管周瑞尧说什么,陈遇安都笑呵呵地点头。 送走大家,余音洗漱完回到自己房间,周篆被沈岸拦下:“你想住下来隨你,你要是敢半夜摸进余音的房间……” 周篆没让他把话说完,便保证道:“不会不会,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为了明天送她回学校方便。” 周瑞尧和周篆一个房间,周瑞尧见周篆那边手机一直亮著,他好奇地问:“小叔你谈恋爱了?” “没有。”周篆否认。 “没谈恋爱你大半夜捧著手机一直发信息。”周瑞尧觉得他小叔绝对有情况,惊讶地问:“別我从山区回来,就有小婶了。” “没那么快。”周篆边给余音发信息,边回答周瑞尧的话。 周瑞尧拉长音『哦』了声:“还说没女朋友!” “別管我,睡你的。”周篆又踹了一脚过去。 周瑞尧没再打扰他,只是在心里想:小婶会不会討厌他,觉得他是累赘啊。 第122章 早恋或暗恋 翻了几个身,周瑞尧忍不住问周篆:“小叔,你要是结了婚……” 周篆打断他,肯定道:“不会,不会不要你,小小年纪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把书给我读好比什么都强,以后別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捕保护动物就行。” 这下周瑞尧才放心地去睡觉,他小叔说话一向很算话,他说不会就不会。 周篆给余音发了好几天信息,总得来说就一个中心思想:大学期间不要谈恋爱。 余音反问他:“虞姐说大学不谈恋爱以后会后悔。” 周篆磨牙,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她自己都没谈,还来劝你。” 余音:“所以虞姐现在很后悔啊。” 周篆牙都快咬碎了,他发现了,余音跟著程虞和陈乔就没学到好,跟程虞学著要谈恋爱,跟陈乔学著要点男模。 周篆:“你现在什么都不懂,很容易被男生骗,我是为你好,等你实习走向社会再谈恋爱比较好。” 拖到明年,他就可以表白了! 余音发了个白眼过来:“只要不骗我去缅北,怎么都好说。” 周篆头疼了,要求这么低吗?! “你现在谈恋爱,没谈几天,人家男生回老家发展了,你还能跟著他回老家吗?”周篆发信息过去。 过了会,余音回復他:“那不会。” 她要留在海城陪她姐呢,再不济也是回北城,怎么都不会跟著男人回老家。 周篆这下放下心来,终於劝明白了:“那就对了,走向社会再谈。” 余音敷衍的发了点头的表情包过来,手机一扔蒙头就睡,困死了。 出发当天的早上,沈岸开车送温黎去机场,顺便去周篆那里接周瑞尧。 车子停在周篆家门口,等了几分钟,周瑞尧和周篆就从楼上下来了。 男孩子出门就是简单,只背了一个大背包带了几套换洗衣物,而沈岸的后备箱里有两个超大號行李箱。 里面被沈岸塞满了暖宝宝和两床压缩被,就怕温黎冷著。 “东西这么少?”温黎笑看著周瑞尧上车。 周瑞尧看上去很精神,难得的神采奕奕:“我小叔不让我带太多,他说沈叔给你带的东西一定很全,我能捡漏。” 周篆站在车外,手拄著车窗,调侃道:“你沈叔好不容易找得免费劳动力,还能让你閒著了?” “其实那边什么都有。”温黎也觉得沈岸大惊小怪了,她不是第一次去做医疗援助,环境没有想像的那么艰苦,而且当地村委会也会善待他们。 “带著,以防万一。”沈岸坚持。 “行了出发吧。”周篆看了眼时间,对周瑞尧说:“到那边听你温黎姐的话,別给我惹事,惹了事也不要怕,小叔给你兜底。” “嗯知道了。”周瑞尧酷酷地点头。 沈岸將车窗升起,车子刚起步就听到车窗外的敲玻璃声,沈岸立即踩剎车。 “干嘛?”沈岸重新落下车窗。 周篆对车里的周瑞尧说:“有个小姑娘在喊你名字。” 就连沈岸都好奇的探出头去看,才15岁就有小姑娘找了? 温黎跟周瑞尧嘀咕:“你两个叔叔一个比一个八卦。” 周瑞尧没当回事,冷著脸落下他这边的车窗,当看到跑过来的小姑娘时,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赵舒寧?” 温黎听著名字有些耳熟,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直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跑到车前,看到那张秀气的脸时,这才想起来,是沈岸五姑家的大孙女,曾经在沈家家宴上帮她懟过人的那个小姑娘。 她和周瑞尧是同学? 小姑娘跑到车前停下,看到沈岸和温黎有些意外,但还是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小叔,小婶,周小叔。” 沈岸微点头:“找周瑞尧?” 因为跑得急,赵舒寧还有些喘,她在书包里掏出一打卷子递给周瑞尧:“老师说让你把这些卷子带著,看看会写多少。” 说完又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周瑞尧:“这个是我的课堂笔记,给你,可能对你写卷子有用。” “谢谢。”周瑞尧別彆扭扭地说了句谢谢,倒是惊到周篆了,这小子还会说谢谢,对同学態度这么友好? 温黎身为周瑞尧的心理医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周瑞尧的不对劲,刚才还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在看到赵舒寧后,整个人明显不那么尖锐了,甚至带著些小心翼翼。 “你好啊舒寧,你和周瑞尧是同学啊?”温黎也探出头去跟赵舒寧打招呼。 赵舒寧很喜欢这个漂亮小婶,笑著点头。 “他可是校霸,打架、逃课,脾气也不好,你不怕他啊?”温黎看似在看玩笑,实则在观察周瑞尧的反应。 她这话说完,周瑞尧紧张的绷直了身子,看上去就是很在意赵舒寧的回答。 赵舒寧眼角微微弯了弯:“他不坏的,他还帮过我。” 周瑞尧的身子瞬间放鬆,几不可闻地鬆了口气。 “那……小叔小婶再见,我还要去上学。”赵舒寧跟大人打完招呼,又对周瑞尧说:“周瑞尧同学,祝你一路平安。” 赵舒寧转身没跑几步,被周瑞尧叫住:“我要是不会,可以问你吗?” 很久很久以后,周瑞尧都记得这天赵舒寧的笑容,她的笑比太阳还灿烂,她说:“可以啊周瑞尧同学,你可以给我发微信。” 周篆这个小叔都看傻眼了,这小子……早恋?! 看他那窝囊样又不太像,那是暗恋? 去机场的路上,温黎开玩笑地说:“这些卷子你要是不做完,可对不起人家小姑娘一大早跑过来啊。” 周瑞尧不动声色地將卷子收到背包里,他想,他应该能做完。 换完登机牌,沈岸拽住温黎,眼睛看向周瑞尧,周瑞尧识趣地转过身,並走远了一段距离。 “干嘛?教坏小孩子。”温黎知道他要干嘛。 “他还用教坏?”沈岸挑眉反问,这小子对小姑娘的態度,昭然若揭。 温黎笑看著沈岸:“我有个治疗周瑞尧的新思路,不知道该不该用。” 沈岸抿著唇,眼里盛著浓浓的不舍:“你確定现在要跟我说这个?” 第123章 沈总受委屈了 沈岸抿著唇,眼里盛著浓浓的不舍:“老婆,你確定现在要跟我说这个?” 温黎回头瞄了眼周瑞尧,確定小孩背对著他们,她踮起脚尖,仰著头主动去亲沈岸。 他柔软的唇带著淡淡的薄荷香气,温黎想起来刚才在车上他吃了口香。 沈岸很快反客为主,他吻得温柔且勾缠。 沈岸紧紧地搂著温黎,语气幽怨地说:“老婆,我现在抱著你,已经非常想你了。” 未来一个月见不到她,他要怎么活。 “我会每天给你发微信的。”温黎保证。 沈岸却觉得不够,纠正道:“视频。” 温黎轻笑:“好,视频,每天都视频。” 两个人抱在一起难捨难分,直到广播语音提示温黎的航班可以登机,沈岸才放开她:“进去吧,你刚才想跟我说的,我们发微信说。” 温黎点头不敢看沈岸的眼睛,转身跑了几步又跑回去,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一口,然后风风火火跑开。 两年前他离开一年多,她都没有感觉,一个人也把生活过得非常充实。现在她不过要离开一个月,她竟然有了不舍的感觉,並且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沈岸衝著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喊道:“周瑞尧,照顾好你小婶。” 周瑞尧看了眼旁边的温黎,吐槽道:“黎姐,不应该是你照顾我吗?” 他才15岁啊,沈叔是不是太不把他当人了。 登机找到座位,飞机还没起飞,温黎收到一条信息:“想我了吗?” 温黎讲头撇向窗户那边,不想让周瑞尧看见自己偷笑。 发了几句腻歪的信息,沈岸问:“你刚才要说什么?” 温黎回覆:“你看出周瑞尧对赵舒寧不一样了吗?” 沈岸挑眉,勾唇一笑,打字道:“沈太太终於聪明了一回。” 温黎纳闷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她没时间问,她说:“但小姑娘还小呢,看上去也挺单纯,所以我有些犹豫。” 沈岸纵容地说:“你觉得有用就行,你要是有顾虑可以先找赵舒寧商量,让她自己做决定,没准赵舒寧也想帮周瑞尧呢?” 温黎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这一个月先让周瑞尧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只能等回了海城,她再找赵舒寧沟通。 温黎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了条毛毯,她回头看了眼同样在睡觉的周瑞尧,就说他是个温暖的小男生吧。 她一定会让他好起来的,这么美好的男孩子,值得一个阳光灿烂的未来。 落地等行李的时候,温黎开机打开微信,看到沈岸发了条朋友圈,是海城飞机场一架飞机驶离地面的照片,温黎忍不住惊讶,他竟然在候机室一直等到她起飞。 点开沈岸的聊天对话框,温黎给他报平安:“平安落地,我带周瑞尧吃碗麵,一会村书记来接我们。” 沈岸秒回:“累吗?” “还好,睡了一觉,周瑞尧还给我要了毛毯。”温黎回復。 沈岸发了个傲娇的表情:“不然我让他跟去是干什么的?” 温黎忍不住笑出了声,周瑞尧好奇地看著她,心里想著他要不要也给小叔发个信息? 周瑞尧脑子转得快,他发了个朋友圈:平安落地,马上开启体验生活模式。 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消息。 周篆很快点了个赞,他看到后將手机收到口袋里,现在是上课时间,同学不会这么快点讚。 温黎和周瑞尧的落脚点在乌里村,这里依山傍水,环境很好,只是交通不那么便利,医院每年都会选这种交通不便利的地方进行医疗援助活动。 虽然是偏远地区,但居住环境也良好,温黎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沈岸,一切都比沈岸想像中的好很多。 村书记对温黎说:“这一个月温医生和这位小同学就住村委会,镇上已经把医疗援助宣传出去了,明天开始看诊,您看行吗?” 温黎点头:“好的,这一个月就麻烦您了。” 村书记摆手:“是我们感谢你们医院才是,我们这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老弱病残比较多,有点病出去看也不方便,多亏了你们的惠民项目。” “晚上我让人给你们送饭,你们先休息。”客套了几句,村书记便离开了。 村书记走了没一会,温黎在整理行李时电话就响了,是视频电话。 周瑞尧没看,便肯定地说:“一定是沈叔。” 温黎拿起电话一看,还真是。 电话接通,沈岸看到屏幕里笑著的人,不悦地问:“没我在身边笑这么开心?” 温黎怕周瑞尧听见,小声说:“是看到你的视频通话才开心的啊。” 周瑞尧暗自翻了个白眼,受不了大人们恋爱的酸臭味。 从行李箱里抽出一条压缩被,周瑞尧说:“我回自己房间铺床了。” “一会我给你铺。”温黎怕他这个大少爷不会。 周瑞尧:“我先研究研究,不会再找你帮忙。” 沈岸听到了,他说:“让他去体验生活的,让他自己干。” 沈岸又问:“那边冷吗?” 其实村里已经將床铺铺好,床单被罩看上去都是新的,温黎直接躺了上去跟沈岸聊天:“要比海城冷一些,但没有北城冷,他们的被子加上你给我带的被子,不会冷。” “下周末我去找你吧?”沈岸突然提议。 “你认真的?”温黎惊讶地问。 沈岸半点开玩笑的模样都没有:“真的,下周我就去。” 温黎內心喜悦了几秒,但想到实际情况,还是拒绝道:“算了,別折腾了,这里进进出出不方便,你来迴路上就要两天,你那么忙,我不想你压缩工作时间过来。” “你不想我?”沈岸佯装生气。 “我这不是心疼你折腾吗。”就算他现在身体好了,也需要保养,她不想他过於顛簸。 听到温黎说心疼他,沈岸咧著嘴、呲著牙笑了起来。 温黎心道,沈先生是真好哄啊。 直到林书进办公室找沈岸,沈岸才掛掉电话继续工作。 沈岸对林书说:“把订好的机票退了吧。” “为什么?”林书不解地问,小沈太太前脚走,沈总后脚就让他订票了。 “她不让我去。”沈岸说著,还有点委屈的感觉。 林书惊悚地看著自家老板,沈总这么听话的?! 第124章 苦肉计 沈岸满脸幽怨地说:“她心疼我来迴路上太折腾,怕我身体吃不消。” “沈总,我体检报告结果出来了。”林书一脸正经的看著沈岸。 沈岸见他这么正经,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了?” 林书说:“医生说我胃不好,不能经常吃狗粮。” 想秀恩爱您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这狗粮塞得他真是猝不及防。 沈岸抓起手边的笔丟了过去,林书一把接住,结束玩笑又认真工作起来。 到了下班时间沈岸也没急著回家,温黎不在家,温小白也有保姆遛,他一个人回家也是独守空房。 没有老婆的日子,他无聊透了。 沈岸在老板椅上转了两圈,觉得应该找点事消遣消遣。 他在国外养病时也做投资,期间认识了一个朋友,如今回国继承家业,是京市排名前三的豪门世家。 找他一起消遣再適合不过。 沈岸打了通电话过去,那头好一会才接通,似乎还有些意外:“沈岸?” “嗯,是我。”沈岸笑意盈盈的应声。 电话那头的秦牧野听到他这么笑就起鸡皮疙瘩:“你別笑,你笑的我害怕。” 他这么笑就意味著有人要遭殃。 果然,沈岸直截了当地说:“帮我个忙,算计个人。” 秦牧野应得也爽快:“你说。” 沈岸跟他说了温家现在的情况后,又说了自己的计划。 秦牧野听了都不得不竖大拇指:“论损,还是你最损,这个温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他们?” “欺负我老婆算不算得罪我?”提到温家那一家三口,沈岸心里能想到一百种让他们死的办法。 但他又不想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他要让温家那几个人高兴的飞一阵,飞的越高,跌得越痛。 温家也绝对想不到他跟京市秦家有交情。 秦牧野这下明白了,大情种这是为爱重拳出击,隨即他又想起来:“你两年前娶的老婆不就姓温吗?” 沈岸问道:“干不干?” 秦牧野一听,亲爹亲妈算计自己亲生女儿,那还是人干的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干啊。”秦牧野立即答应下来,何况最后他还能低价拿到温家的工厂,算他捡便宜。 掛电话之前,秦牧野语气中透著干坏事不嫌事大的说:“以后再有这好事记得找我。” 温黎离开海城的一周后,陈乔也去了京市进组。 程虞下班后想找地方喝两杯,只能在闺蜜群里喊丁以安:“@丁以安,晚上去喝酒?” 丁以安发了张照片,牙医工作檯的照片:“加班中,后面还有一个拔智齿的患者在等。” “那算了,我自己去。”程虞回復。 余音不满地问:“怎么不问问我呢?” 程虞:“你就算了,含苞待放的骨朵,还是去便利店喝娃哈哈吧。” 余音发了个大锤子的表情包。 程虞当年是医学系的系,如今美貌更盛,一个人坐在夜店里喝酒,时不时就有男人过来搭訕,都被程虞一一婉拒。 大多数男人都有素质,即便被婉拒也不生气,个別没素质的觉得她装清高,但也不会过分骚扰,几句话也能被她打发走。 夜店楼上几个男的看到程虞,其中一个拍了张照片给谢冠礼发了过去:“谢哥在哪呢?我看到虞美人自己在夜店喝酒,一直有人骚扰她。” “她一个人,没有其他人陪著?”谢冠礼问。 “没有,我看她坐这有半个小时了,没看到其他人。” “周篆的店吧,周篆他人在店里吗?”谢冠礼深知程虞一个人去酒吧的时候,一定会去周篆的店。 电话那头的人说:“今天也没看见周二少。” 谢冠礼看到信息,起身抓起外套从饭局上离开,还不忘嘱咐给他发照片的人:“你看著点,別让她被欺负了。” “明白谢哥。” 程虞打发了一波又一波人,但总有那胡搅蛮缠又不依不饶的:“一个人坐这喝酒,不就是等著男人请你喝呢吗?!” “抱歉,我有钱,不用你请。”程虞心里厌烦,但嘴上还算礼貌。 “欲擒故纵是吧?”男人自认为霸道又帅气地吩咐调酒师给程虞倒了杯洋酒。 程虞看了眼那杯酒,又看了看没完没了的男人,因为是周篆的店,所以她不担心他们偷偷下药,拿起酒杯对男人说:“行,这杯酒我喝了,喝完你就走可以吧?” 程虞喝完放下酒杯,坐了个请的手势,一般有皮有脸的男人这时候都会见好就收,可这人就是没皮没脸,见程虞喝了他请的酒,觉得程虞好说话,想继续纠缠。 “给哥个面子,跟哥一起喝一杯。”男人想揽程虞的肩膀,被程虞躲开。 本来程虞今天因为一个人喝酒心情就不太好,被这人纠缠了一会心情更差,好脾气再也绷不住:“什么档次啊,让本小姐给你面子!” “妈的,瞧不起老子是吧,老子今天让你瞧瞧老子是什么档次。”男人骂骂咧咧,伸手要拽程虞。 楼上的几个男人见这男人没完没了地纠缠,跑下来阻拦:“哎,哥们,喝多了吧,谁你都敢动。” 程虞看了眼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她不熟,但认识,经常跟在谢冠礼身边的。 “这臭娘们老子怎么就动不得了,老子今天偏要动,你们都给老子让开。”男人越说越上头。 “虞美人,要不你先走?”谢冠礼其中一个人朋友边拦著醉鬼,边对程虞说。 “麻烦你们了。”程虞也不想跟这种胡搅蛮缠的醉鬼纠缠,点了下头准备离开。 不想男人真上头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他认为程虞下了他的面子,今天非要找回面子才肯罢休。 醉鬼一把拽住程虞的胳膊,使劲往回拽,拽得程虞踉蹌著差点倒地,还好她扶住了旁边的椅子。 气的程虞骂了句脏话,又骂道:“我给你脸了是吧,你长得跟土拨鼠似的,还学人出来泡妹。” 醉鬼被骂得血往脑袋上冲,钻空子隨手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朝程虞砸了过去。 谢冠礼本来已经冲了过来,他的脚已经踹了出去,明明他一脚就能把人踹飞,却硬生生的把脚收了回去,直接用身子挡了上去。 第125章 你的救命恩人 谢冠礼本来已经冲了过来,他的脚已经踹了出去,明明他一脚就能把人踹飞,却硬生生的把脚收了回去,直接用身子挡了上去。 空酒瓶子砸在谢冠礼的头上,砸得谢冠礼眼冒金星。 “臥槽!谢哥你没事吧?!”谢冠礼的朋友看到谢冠礼被砸,震惊地叫起来,以谢哥的身手为啥要挨这一下啊。 对於谢哥来说,这不就是一脚,或者一拳的事吗,也不会伤到虞美人,他用身体挡啥啊?! 本来程虞已经闭上眼睛等待挨砸了,但她没有感觉到疼,听到別人喊谢哥时,她睁开眼睛。 看到谢冠礼头上流下来的血,程虞也懵了:“谢冠礼?你怎么会来?” 还帮她挡了酒瓶子。 谢冠礼捂著自己的头,鬆开时看到自己的手心上有血跡,心想:妈的,老子付出的可太多了。 谢冠礼粗鲁地將手上的血抹在醉鬼男的衣服上,一脚將醉鬼男踹倒在地。 醉鬼男哀嚎一声,谢冠礼又上前补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嘴里怒喝道:“你他妈要动谁?” 连续踢了几脚,谢冠礼额角青筋暴起,双眸里一片骇人的猩红,抓著醉鬼男的衣领给了他几拳:“她也是你能动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挨了一顿揍的醉鬼男稍微清醒了点,这才认出来揍自己的是谢冠礼,连连求饶:“谢爷,谢爷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招惹她了,您放过我这一次吧。” 程虞回过神上前拉谢冠礼,谢冠礼浓黑的剑眉紧蹙,像是不满程虞来求情。 程虞看著他流血的头,著急地说:“別打了,你赶紧去医院处理下伤口。” 谢冠礼刚想用手捂伤口,被程虞伸手拦住:“別摸,手上有细菌,你快跟我去医院。” 谢冠礼对自己的朋友使了个眼神,几个人瞭然地点头,將醉鬼男拖走。 程虞就近找了家医院给他掛了个急诊,谢冠礼却不配合。 程虞气得瞪眼睛:“你伤口在流血呢,不缝针不行。” 谢冠礼瞥了眼急诊科的医生,对程虞说:“你给我缝,我不信任他。” 急诊科医生被质疑医术很是不高兴,但看这位患者的架势不像是好招惹的,便问程虞:“你也是医生?” 程虞点点头,又对谢冠礼说:“別闹了行不行,我是內分泌科医生,你不怕我给你缝完像老太太缝袜子一样破破烂烂?这位医生给你缝完无疤,我给你缝完可能会像蜈蚣在你额头上爬一样。” 程虞用无菌纱布捂著他的伤口,难得对他如此有耐心. 急诊科医生听了在旁边转过头去偷笑。 谢冠礼冷著脸瞥了眼程虞,不像是假的,只好让急诊科医生给他缝。 缝完针被推出来的谢冠礼嘟囔道:“也不知道学的什么医,连缝针都不会。” 程虞眉头紧紧皱起,双手紧握,努力压制著怒火,她只要遇到谢冠礼,心情就没舒畅过。 “不生气不生气,气死了没人替。”程虞嘴里嘰嘰咕咕地劝自己,怎么说今天谢冠礼也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建议住院观察一下。”急诊科医生建议。 程虞问谢冠礼:“你头晕吗?” 谢冠礼淡淡地『嗯』了声:“还噁心。” 程虞怕他脑震盪,对急诊科医生说:“住院观察一下也好,如果明天还晕,安排他做个脑ct吧。” 谢冠礼被推进病房,医院给他掛了瓶点滴,程虞困的脑袋一直往下点,谢冠礼推了她一把:“你回家睡觉吧。” 程虞打了个哈欠:“你点滴还没滴完呢。” 谢冠礼说:“我自己看著,滴完我叫护士给我拔。” “你確定?”程虞小心眼地想,不会她前脚走,谢冠礼后脚说她没良心吧。 谢冠礼冷著脸赶她:“赶紧走。” 程虞拿起包,走之前看到病床柜上的烟盒,她拿起来冲谢冠礼扬了扬:“你这几天就先別抽菸了,这个我先拿走。” “哎,唉唉?你给我拿回来!”谢冠礼衝著她的背影喊,可惜程虞几个大步就跑出了病房,根本没理他。 程虞走后,谢冠礼自己拔了针也离开了医院,其实他一点都不晕,用不著滴这玩意。 谢冠礼忙了一天,晚上下班前回到了医院,他躺在床上给程虞打电话。 “餵你好,哪位?”程虞礼貌地接电话。 谢冠礼的眸色一暗,心底一股无名火涌上来,感情她连他的电话號码都没存一个。 “救了你命的谢冠礼。”谢冠礼声音冷峻地说。 这一刻程虞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良心,她一整天都没问候一下这位救命恩人。 “呃……你好点了吗?头还晕吗?”程虞心虚地询问。 谢冠礼躺著翘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模样:“没好,还晕,拍了ct医生说我脑震盪。” 过来催谢冠礼出院的医生一脸纳闷,谁说的?啥时候说的? “哦……那你好好休养。”程虞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谢冠礼双眸微垂被气笑:“还真是没良心,我为了救你都脑震盪了,你就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程虞自知理亏,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医生说我流血过多,需要补补,你给我煲个汤送来。”谢冠礼提出要求。 “哦行吧,我下了班就过去。”这次程虞很好说话,也没跟他对著干,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爽快的让谢冠礼都有些意外,他以为按照程虞的性格,又会骂他一顿。 掛了电话的谢冠礼想,看来这一下没白挨。 下次有机会,还故意让自己受伤,这招有用,以后多用。 “谢先生,您这身体没事,好得很,可以出院了,一周后来拆线就行。”他当医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喜欢住院的。 谢冠礼一双凌厉的眸子看著医生说:“医生,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们医院病床紧张,我不占用医疗资源,立即出院。但如果还有空床位,我再住几天,你每天给我开点营养针。” 今早患者资料入库的时候,医生已经发现了这位看上去不好惹的主儿就是海城第二豪门的谢爷。 他惹不起。 第126章 活该没有女朋友 程虞拎著保温壶风风火火地衝进谢冠礼的病房,门口的保鏢拦都没拦,直接放行。 “你保鏢怎么不拦我?”程虞好奇地问。 门口的保鏢听了默默低下头,谁敢拦啊? 谢冠礼睨了她一眼,看了眼手錶,质疑地问:“这么快?” 程虞將包隨意放在了谢冠礼的病床上,乐呵呵地把保温壶打开,给他倒了一些出来:“热的,快喝。” 谢冠礼脸上写满了嫌弃,但还是在程虞亲自端到他嘴边的时候,喝了一口。 程虞一脸期待地问:“好喝吗?” 谢冠礼一味地冷笑,不说一个字,但他又喝了一口。 见他喝了好几口,程虞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察觉到谢冠礼看她,她故意轻咳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味道不错。”谢冠礼若无其事地说。 程虞刚要吹嘘一下自己的厨艺,就听到谢冠礼又开口说道:“怪好喝的,让我猜猜是康师傅方便麵的调料包,还是统一方便麵的调料包,没猜错的话还是小鸡燉蘑菇口味的。” 被揭穿的程虞一点尷尬的反应都没有,理直气壮地说:“你非让我给你煲汤,那玩意我哪会啊。” “你不会,你家保姆也不会?!”谢冠礼一双眸子凉颼颼地盯著她。 程虞呵呵笑了几声,几近討好地说:“保姆煮得多没诚意呢,这可是我亲手用热水冲泡的,热水还是我亲手烧的。” “哦对了,我还在里面加了半块老母鸡浓汤宝,食堂阿姨给我推荐的,我还特意去请教了医院的食堂阿姨。”程虞美顛顛地表扬自己的细心。 谢冠礼白了她一眼,將手里的老母鸡小鸡燉蘑菇汤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怎么发现的?”她冲泡完自己尝了口,挺好喝的。 谢冠礼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錶盘:“你一个小时就到我这了,从你医院开车到我这最少要半个小时,什么汤二十分钟就能煲好?” 程虞悔恨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懊恼的说:“大意了!” “你吃饭了吗?没吃我给你点外卖?”程虞掏出手机。 “谢谢,吃过了。”谢冠礼怕她给自己点一桶小鸡燉蘑菇泡麵,別说,她还真干得出来。 “你没吃晚饭呢?”谢冠礼问。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刚下班就给你煮鸡汤,哦泡鸡汤,没来得及吃呢。”程虞拍了下自己的死嘴。 谢冠礼瞄了她的一眼,立即赶人:“行了你走吧。” 程虞也觉得自己没有逗留太长时间的必要,於是拿起包在走之前跟他正式的道了个谢:“谢冠礼,谢谢你啊。” 谢冠礼呵呵冷笑:“以后少骂我两句比什么都强。” 程虞傲娇的哼了声:“儘量吧。” 谢冠礼看著她像只蝴蝶一样飞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程虞走后,谢冠礼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起身,这才看到她的保温壶没拿走,他將保鏢叫进来,吩咐道:“倒了吧,保温壶洗出来。” 保鏢端起来闻了下挺香的,他好奇地问:“谢哥你不喝了吗,这可是程小姐专门给你煲的汤,挺好闻的。” 谢冠礼瞥了眼,冷峻的外表下藏著一抹无人察觉的宠溺:“能不好闻吗,两种调料参一起冲的呢。” 保鏢有些傻眼:“啊?程小姐就这么糊弄你啊?” 而且看谢哥这样还不生气。 谢冠礼低头嗤笑了声,像是在嘲讽自己,他说:“她那种大小姐会煲汤才怪。” 何况还是给他煲。 能来看看他就不错了。 离开医院,谢冠礼给程虞发了个微信,还好他们有微信好友:“以后一个人別去夜店,自己长得多招风,自己不知道?” 程虞没回家,她昨天就跟余音约好一起吃火锅,刚到火锅店就看到谢冠礼的信息。 她带著怒气打了一行字回过去:“你这什么受害者有罪论,长得好看是我的错?” 谢冠礼看著她发过来的字,几乎能猜到她此刻是什么表情,他说:“要不你明天下班来找我,我帮你毁个容。” 程虞抓狂,这人怎么这么討厌呢,好好一个男的长了张嘴,活该他没有女朋友! “要不你把你那张死嘴捐了呢?”反正留著也没什么用。 谢冠礼笑得邪里邪气的:“不捐,留著亲姑娘呢。” “哪个不开眼的让你亲啊,亲完不怕烂嘴啊。”程虞觉得自己有种天赋,懟谢冠礼的时候自己的脑子好像总是反应得特別快,简直就是天赋异稟。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谢冠礼回復完开心地转手机。 程虞懒得搭理他,直接发过去一个扛著大刀疯狂砍的图片。 余音和周篆刚坐下就看到程虞一脸怒哼哼的模样,余音坐到她旁边问:“等太久生气了?” 程虞將手机放到一旁:“没有,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听说你们要一起吃火锅,我过来蹭个饭。”周篆一个人坐到了对面椅子上。 自从周瑞尧跟温黎走了后,他时间多了许多,晚回家也不用担心小孩一个人在家没饭吃。 程虞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我还没点菜呢,看看想吃什么。” 点好菜,周篆问程虞:“昨天被人骚扰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夜店安保给他打电话,他赶过去的时候,程虞人已经走了,听说是被谢冠礼救走的。 程虞说:“当时谢冠礼几个朋友帮了忙,后来谢冠礼也过来了,就没找你,而且我没受什么伤,谢冠礼伤得比较重。” 周篆一听诧异的抬眸,有些疑惑地问:“谢冠礼受伤?” 程虞点头:“他帮我挡了一个酒瓶子,脑袋开了。” 周篆更加质疑了:“你知道谢冠礼什么身手吗?他能受伤?” 程虞摇头,她不知道,她见谢冠礼每天出行身边都带著保鏢,以为他是草包呢。 周篆一脸看穿一切地笑了起来:“谢冠礼小时候跟我一个班学跆拳道,后来又学了散打,曾经有三届散打比赛,都是我和他爭散打王,可以说他的身手跟我不相上下。” 就那身手,能受伤? 第127章 对老婆撒娇 “你们两个相爱相杀那么多年,你骂他跟骂狗似的,他还能去救你,看来他格局挺大。”周篆嘴上调侃,实则也信得过谢冠礼的人品,否则昨晚换成其他男人带走程虞,他翻遍海城也要把人找到。 程虞闻言抬手阻止:“停停停,相杀有,相爱没有。” 估计谢冠礼也想弄死她,每次她骂他,他都是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表情。 快吃完时,周篆看余音那张小嘴被辣得又红又肿,起身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过了会回来时,手里拿了两杯奶茶,分別放在余音和程虞手边。 “周哥你是出去买奶茶了啊?”余音喝了一口,赞道:“真好,解辣,要是冰的就更好了。” “吃完辣就喝冰,你想拉肚子?”周篆垂眸哑笑,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似有数不尽的宠溺。 程虞刚好抬眼,看到周篆那深情款款加上无限宠溺的眼神,她当场就懵了,不是吧不是吧,周篆对余音??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才发现?! “周篆,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体贴呢?”程虞试探地看向周篆。 周篆勾唇一笑,也不掩饰:“你没发现的多了。” 余音傻兮兮地说:“谁说的,周哥一直很体贴,周哥对谁都那么体贴。” 周篆嘴角的笑意僵住,诧异地看向余音:“怎么听上去你像是在骂我中央空调?” 小朋友到底从哪听说的谣言? 程虞嘴角的笑也僵住了,內心无比激动的想:確定了確定了,周篆就是喜欢余音,余音可能还不喜欢周篆。 天啊,周篆每天混跡各种夜场娱乐城,多少女人想往他身上贴,但又有哪个女人能进得了他的身?! 所以周篆这是春天来了,折在余音这丫头的手上了?! 仔细想想,最近几个月以来,只要有余音的场合就一定有周篆的身影,聚会结束余音回学校都是周篆送,我的天她这么迟钝的吗?! 她更好奇的是,其他人也没发现?! “周哥,藏得挺深啊。”程虞別有所指地说,並学余音跟他叫周哥。 周篆摸摸鼻子,给了她一个眼神,警告她別瞎说。 程虞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保证守口如瓶。她只保证不在余音这个当事人面前捅破,也没保证不捅到其他人那里去。 暖洋洋的午休时间,温黎坐在村委会大院里晒太阳,她估计这个时间沈岸在办公室里睡午觉。 听说他最近都早出晚归,工作量已经超额完成,顺便把明年的工作计划已经下达到各个部门。 温黎不由得一笑,看来自己有做红顏祸水的潜质,她在的时候,沈总无心工作,她不在的时候,沈总工作都异常勤奋。 温黎心生一计,给沈岸发了条信息过去:“別睡了,没我的觉你睡得明白吗?” 噔噔两声,沈岸那双深邃的眸子瞬间睁开,他伸手拿起手机,看到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荡漾的笑意。 “睡不明白,需要老婆搂著哄著睡。”沈岸快速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温黎对著电话咯咯笑,沈岸还真是厚脸皮,竟然对她撒娇。 沈岸:“沈太太,我有个秘密……” 温黎:“嗯?” 沈岸:“有个秘密,需要嘴对嘴告诉你。” 温黎瞬间红温,这男人浪的没边,她拍拍脸回他:“好啊,除了沈先生的美色,我可不接受任何贿赂。” 视频电话在下一秒打了进来,温黎接通看到镜头里一脸欲色的沈先生,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沈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沈太太你够坏的,隔著屏幕撩我是不是,有能耐你当我面撩。”沈岸咬牙切齿地说。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就是不敢当面撩,才隔著屏幕撩的。 沈岸咬紧后槽牙,说出的话確是恨不得把她宠上天的语气:“你就仗著这么撩我没成本是吧?!” 温黎捂嘴偷笑,被他看穿了呢。 沈岸嘆了口气,他每天数著天数过日子:“你才走了十天,我怎么感觉好像十年未见。” “你这么想,时间已经度过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而已。”温黎说了句看上去安慰,实际上半点没安慰到的话。 “听说你最近工作量超標,沈先生你要注意身体啊,別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垮了。”温黎提醒他。 沈岸似笑非笑,双眸炽热地看著温黎:“放心,垮不了,养精蓄锐一个月,只要你招架得住就好。” 温黎脸上的红温未退,又听到沈岸的这番话,眼睛往旁边瞥了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听不懂?”沈岸坏坏地问。 “听不懂,我可没你那么污。”温黎用余光瞄屏幕上的沈岸,他的双眸里仿佛藏了片火海。 她真的,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来自沈岸的汹涌的爱意。 她有时候甚至会贪心地想,要是他的白月光是她就好了。 有时候又想,算了,不是她也好,不然面对沈岸的爱,她会觉得亏欠,他的爱太完美,无论她怎么回馈,也无法填满他那份爱。 “周瑞尧呢?卷子做了吗?”沈岸见聊了这么久都没听到周瑞尧的声音。 “上山割猪草了。不得不说,周瑞尧回去要请个家教了,他是一道题都不会做。”温黎想起他看卷子的模样像看天书一样的表情。 沈岸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问道:“你说他干什么去了?” “上山割猪草。”温黎语气平静的回答,但第一次听到他说要上山割草的时候,她的表情跟沈岸一样。 沈岸惊讶过后,说道:“还请什么家教,让周篆送他去当兵得了,去趟山区都能改变这么多。” 以前周小少爷別说割草,就连蔬菜都认不全吧。 “他自己去的?”沈岸有些不放心,怎么说也是周家的小少爷,又是跟温黎一起出去的,这要是有个意外,责任说不清。 温黎一笑:“没想到吧,周瑞尧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性格,来这里的第二天就交到朋友了。” 沈岸点头:“难以想像。” 第128章 不同意周篆跟余音恋爱 沈岸靠在沙发上跟温黎閒聊:“他割那玩意干什么?” 温黎悠閒地晃著腿:“帮他新交的朋友割的,他的朋友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据周瑞尧说那孩子12岁,但是一天学都没上过,每天上山割猪草,帮家里干农活。” “都12岁了为什么不上学?”沈岸觉得这样的情况很不合理,现如今就算是家里没钱,父母砸锅卖铁也会让孩子上学。 而且很多父母自己没有文化,没有大成就,更希望孩子能上学,毕竟知识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步。 提到此,温黎的同情心有些泛滥地说:“周瑞尧说那孩子好像是腿有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我让周瑞尧带他来给我看看,但那孩子好像每天出来的时间有限制,一直也没来。” 沈岸听了后也沉默,他自幼生病,他知道一个孩子生病时的心里活动是什么样的。 过了会,沈岸分析说:“应该是家长怕治病钱。” 虽然他说的有可能是对的,但温黎十分不理解地说:“周瑞尧跟他聊天时,那孩子说他的腿是前年割猪草的时候在山上摔的,这种后天的腿疾是有希望治癒的,父母怎么会这么不上心,硬生生拖延了两年,把孩子拖成了残疾?” 沈岸也很不理解:“或许他家有什么特殊情况?” 温黎再次沉默,无法想像,要有多特殊才能寧愿让孩子残疾,也不给治疗。 “看看他这几天会不会跟周瑞尧过来吧,要是不来,我找一天跟他们一起去割猪草。”她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沈岸一听紧张地嘱咐:“上山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他们两个毕竟是小孩子,周瑞尧说他们去的地方也不是很陡峭。”温黎让他放心。 “不跟你说了,程虞给我打电话呢。”温黎看了眼电话插播进来的电话提醒。 沈岸不悦地吐槽了句:“电灯泡。” 掛了沈岸的电话,温黎立即接通了程虞的电话。 “程医生有何指教。” 程虞笑嘻嘻地问:“黎黎,想我了吗?” 温黎听了忍不住笑著调侃:“不愧是沈岸的亲外甥女。” “怎么了?”程虞不解地问。 “开场白都一模一样。”区別可能就是沈岸说的是:沈太太/老婆,想我了吗。 “谁稀罕跟他一眼,他那是舔狗行为,我这是闺蜜情深。”程虞傲娇地哼了声。 “找我有事?”温黎听著她兴奋的音调,就知道她有事要分享(八卦)。 “有有有!惊天大瓜!包你吃撑。”程虞先卖了个关子。 “有多惊天?”这时候的温黎还觉得她是过於大惊小怪。 “周篆铁树开了,我发现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这个瓜够大吧?”程虞先扔出去一个瓜。 温黎意外之余又觉得合理,周篆无论各方面的条件都很顶,有了喜欢的对象也很正常。 “谁啊,你见到人了?”温黎觉得这人程虞应该是认识的,不然她不会这么激动。 见温黎没有想像中的激动,程虞觉得一定是她拋出去的瓜不够大,於是她又说:“周篆看上的姑娘是余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温黎愣了片刻,吶吶地说:“有惊,没有喜,你確定吗?” “確定,周篆承认了的。”程虞篤定地说。 “那音音呢?什么態度,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吗?”温黎怎么也没想到周篆跟余音有情况。 周篆看上去就像是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没想到他会搞单恋那套。 但其实仔细想想,周篆的种种举动都有跡可循,只不过是她粗心大意,没將他们二人联想到一起而已。 程虞说:“应该没有,我看音音像个傻白甜一样,还不知道周篆对她的心思呢,周篆现在应该还在默默喜欢的阶段。” 温黎想了想,对程虞说:“先不跟你说了,我去问问情况。” “哎哎哎,別掛,周篆现在还不想让音音知道呢,你別去问她。” “好,我不问她。”温黎也不想问余音,余音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自然不会去捅破他们那层窗户纸。 已经开始工作的沈岸再次接到老婆的电话,嘴边的笑意抑制不住的上扬,他摆摆手对林书说:“就这么办吧。” 林书点头离开总裁办时瞄了眼沈岸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心里腹誹:快点溜快点溜,不然又要被塞一嘴狗粮。 沈岸接通电话:“怎么了老婆,刚掛电话又想我了?” “我刚听程虞给我讲了个八卦。”温黎已经完全消化了这个八卦內容,並且內心十分平静,无惊也无喜,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他们家音音那么可爱漂亮,那么有活力的姑娘,即便对方是身份地位都很顶级的周篆,被喜欢也是情理之中。 “哦?什么八卦?跟我有关?”沈岸挑眉,好奇地问。 “她说周篆喜欢音音,周篆承认了。”温黎的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想法。 “啊,这个事你怎么看?同意,还是不同意?”沈岸问。 沈岸过於平静的態度,让温黎有些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沈岸点头承认。 温黎心想,还早就发现了,看来周篆喜欢音音还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音音的?”温黎好奇地问。 沈岸回想了下,说道:“那不知道,我也没问过他细节。所以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也不存在同不同意。”温黎的心里还是有点复杂的。 “不同意也不反对?那就是有顾虑?什么顾虑?”沈岸精准地猜出她心里的想法。 “你是信不过周篆的人品?”沈岸问。 温黎摇头,篤定地说:“那倒不是,周篆的人品我信得过。” “哦?这么信任他?”沈岸浅笑了声,隨即给她细数周篆可能不靠谱的地方。 “海城数得上名字的夜店都是他开的,高级会所他也开了几家,娱乐城更是被他开到了全国各个一线城市。成天混跡这种场所的人,你信得过他的人品?”沈岸半真半假地问。 第129章 没有户口的小孩 温黎听了想笑,他这是在变相夸周篆有能力吧。 温黎扬眉,唇上盪起一抹笑,篤定地说:“我始终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你玩到一起的人,人品能坏到哪里去?” 何况,她早就听程虞说过周篆这个人,虽然每天混跡夜店场所,往他身上沾的女人也不少,但他从来都不让她们靠近。 大学毕业后,周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如果不是洁身自好的男人,一天换一个女人,也是有的。 温黎的这番话,听在沈岸耳朵里很是受用,这哪是信得过周篆,这是信得过他。 “那你的顾虑是什么?”沈岸觉得只要人品没问题,其他问题都好解决。 温黎开诚布公地说:“我觉得周家对儿媳妇的人选有一定的要求,当年周家连王家都看不上,周家大哥跪了三天三夜才得到了父母的同意。现在又怎么会看得上余音,我怕她和周篆真走到那一步,余音会因此受委屈。” 她的妹妹从小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她不想她受半点委屈,哪怕被人给予一个白眼,她可能都受不了。 沈岸听了沉默了半晌,他说:“你是不是忘了,她还有我这个姐夫?有我给她撑腰,周家想要给她委屈受,也要掂量掂量。” 温黎摇头:“那不一样的,娘家给予的底气,和姐夫给的底气怎么能一样。” 沈岸听了有些不高兴地说:“什么意思,我不是她娘家人?” 看到他不像假生气,温黎討好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沈岸也见不得温黎为此忧心,他说:“那就要看以后周篆想娶余音的心有多坚定了。” 如果够坚定,父母也阻拦不了。周大哥能跪三天三夜,他不能跪六天六夜? “何况你忘了?前不久周篆是怎么逼迫他父母和他大哥签下股份转让协议的?”沈岸提醒温黎,周篆也並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温黎这才想起来,前不久周篆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他们周家的內部纠纷,逼得他父母和大哥妥协。 “如果他连想娶哪个姑娘都做不了主,那算我高看他了。”沈岸变相地给周篆做了个保,他跟周篆认识这么多年,他就没有一件事是听父母安排的。 “何况以周篆的私產来看,他完全可以跟周家利益切割,完全不需要受父母的摆布。”沈岸帮温黎逐一分析。 最后,沈岸劝解道:“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是徒劳,目前的情况属於郎有情、妾无意,周篆最后能不能追到音音都不一定呢。” 温黎一听豁然开朗:“也是,余音还没开窍呢。” “如果周篆够该余音,谁也欺负不了她。”沈岸篤定地说。 “有村民来问诊,他们的事回头再说吧。”温黎急冲冲掛了电话。 是一个老年人,做农活的时候摔倒在田地里,温黎初步判断是骨折。 老人的儿子急得满头是汗,他问:“温医生,要不要紧啊?” “这种情况应该去镇上医院拍个片子確定一下。”温黎给出建议。 老人的儿子觉得去镇上很麻烦,又觉得温黎在夸大病情,他问:“这么严重的吗?在家里休养不行吗?” 温黎耐心地解释:“老年人骨密度没有年轻人结实,摔一下就容易骨折。而且村里的医疗设备也不行,骨头是有自我修復功能,但如果折的位置不好,即便骨头长上了也容易落下残疾。” 说到这里,温黎想到了周瑞尧口中的那个小朋友,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家长疏忽造成,觉得不就是摔断了腿吗,骨头养一养就能长好了。 殊不知骨头的情况有几百种,断裂的情况也不一样。 看老人实在疼得厉害,老人的儿子决定带父亲去市区的医院,並请求温黎跟著一起去。 “温医生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吧,我们很少进城里,到大医院里医生说什么,我们也不懂,您跟著我们能放心些。”老人的儿子再三请求。 温黎听得出他的意思,他就是怕被医生骗。说实话,听著让人心里挺不舒服的,但现在的大环境也確实如此,医患关係很难建立信任。 最后温黎同意跟他们跑一趟,她说:“好,我打个电话,我带我弟弟一起去。” 周瑞尧胳膊上的石膏也差不多该拆了,要不她过几天也打算带他去躺市区医院呢。 温黎知道周瑞尧跟他那位小朋友在一起割草,她提议让周瑞尧带著他的小朋友一起去市区医院,拍个片子,看看伤情到底如何,她要看骨头长成了什么样子,才能確定到底有没有治癒的可能。 可最后周瑞尧还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有些失落地说:“他不去,他说他爸妈不让他出村子。” 温黎更加疑惑,不让上学,不让出村子,摔断了腿也不去医院,这对吗? 村里安排了车带他们去市区医院,路上温黎多了个心眼,她想办法跟老人的儿子閒聊,打听周瑞尧那位小朋友家的情况。 “啊你说王老四家啊?那家人怪得很,我们村虽然不富裕,但没有不让孩子上学的,他家娃都12了还一天学没上过呢,听说去年还是前年,腿也摔伤了,不是很清楚,很少看到那家孩子。”老人的儿子摇摇头,表示不是很清楚。 老人疼得直咧嘴,但也在听他们讲话,突然插话说自己的儿子:“你常年在外面打工,你不知道,那孩子没户口,上什么学。” 温黎眼中闪过一瞬震惊,她將头瞥向窗外,不想被人看出她反应过度。 山区里的孩子,12岁了没有户口,不上学,生病不治,不让出村子,除了割猪草不让在外逗留太长时间,以上每一条好像都符合她的猜测。 那孩子是被拐的孩子?! 到了医院陪老人看了病,確定了確实是骨折,老人的儿子才相信了温黎的话,办理了住院手续准备做手术。 温黎独自带著周瑞尧去拆石膏,她这才找到机会跟周瑞尧说悄悄话:“晚上我们回村里,明天你想办法让我去见下你那位小朋友。” 第130章 万米高空上的浪漫 “怎么了?”周瑞尧看出温黎的急切,好奇地问。 “我怀疑你那个小朋友是被拐卖到这里的。”温黎说完,又警告周瑞尧:“你千万別多说话,搞不好帮不到他,我们两个也会折在这里,知道吗?” 周瑞尧还是第一次见温黎姐姐这么严肃的一面,他当下保证道:“我保证不多说一个字,对王宇晨也不说。” 温黎这才知道,那孩子叫王宇晨,她拍拍周瑞尧的肩膀,鼓励地说:“好样的,你继续跟他保持见面就行,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都交给我。” “那你想怎么帮他啊?”周瑞尧无条件地相信温黎姐姐,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仿佛他们在密谋什么天大的事情。 温黎摇头:“我还没想好,我今晚好好想想。”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如果真是拐卖,那就涉及到法律层面,她要確保做到万无一失才能行动,不然很可能会害了那孩子。 “周瑞尧,你知道拐卖是犯法的吗?”温黎问他。 周瑞尧第一次对温黎姐姐產生了质疑:“温黎姐姐,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我也是上网的好不好?何况……我弟弟也可能是被拐卖的。” 所以他每次在网上看到拐卖儿童的新闻,都会不自觉地去关注。 温黎点头,再三嘱咐道:“那就好,我认为买卖同罪,所以我们在这件事上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不能被王宇晨的父母发现我们偷偷跟他接触。” 周瑞尧像是接到什么神圣的使命一样,郑重其事地点头应下。 温黎带著周瑞尧在医院拆完石膏,想著周小少爷跟自己在村子里待了十天,每天除了割猪草就是写作业,没有任何业余活动,好不容易来市区一趟,想带他去吃点好吃的。 “想吃什么,带你去吃点好的。”温黎提议。 “肉肉肉,我要吃烤肉。”周瑞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烤肉。 温黎带著周瑞尧选了一家当地评价挺高的烤肉店,吃完出来,周瑞尧满足地抹嘴:“真好吃。” 温黎失笑,以前周瑞尧什么美食吃不到,现在一顿烤肉就能让他如此满足。 周瑞尧看到街边的水果店,说:“温黎姐姐,我想给王宇晨买点水果,他都没见过榴槤和芒果。” 温黎想了想:“买完你拿去山上,你给他偷著吃。” 买了些新鲜水果,周瑞尧又想给他买点书带回去,温黎觉得不妥:“他没读过书,识字吗?” 周瑞尧点头说:“识字,简单的字他都认识,他说他隔壁那家有个大学生,在家的时候会教他写字。我想他识字,又没上过学,应该挺想看书的。” 温黎觉得他的想法很好,哪怕是小说也好,能让他认识到外面的世界,不单单拘泥於那个小村落里。 但是,温黎觉得现在特殊时期,还是谨慎点好:“先不买了吧,书拿回去会让他父母起疑,以后如果確定了他不是被拐来的,再买给他也不迟,现在不要打草惊蛇。” 周瑞尧很听劝地点头:“那先不买了。” 京市飞往海城的飞机上,飞行期间遇到了一股强气流,飞机顛簸的严重,空姐在语音广播台里提示大家扣好安全带,不要隨意走动,收起小桌板。 一些乘客害怕地窃窃私语,甚至有一些乘客在怀疑是不是机长的飞行水平不行。 陈乔坐在位置上,剧烈的顛簸导致她也有些心慌,坐在飞机上那种不可控的无力感会让人心生恐惧。 闹哄哄的机舱里,一道吱吱啦啦的电波声响起,几秒钟后,语音广播台里响起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大家好,我是本次航班机长程少禹,万米高空之上,我与你们同在,我一定带你们平安降落。” 有痴的小女生说:“哇!这个机长一定很年轻,声音好好听啊。” “年轻机长靠谱吗?”旁边人发出疑问。 程少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是自由生长的万物,张扬不知收敛,沉稳却又透著疏离。 陈乔那颗恐惧的心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归於平静,他的自信,让她相信她一定能平安落地。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拍戏中间有几天空档期,她临时决定回海城看安安,竟然凑巧坐到了程少禹开的航班。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飞机渐渐恢復平稳,客舱里的乘客都鬆了一口气。 不知是谁带的头,有人开始鼓掌,隨后整个机舱都开始鼓掌,有个胆大的女生大喊:“程机长万岁。” 陈乔也跟著一起鼓掌,她低头失笑,不得不承认,程少禹在自己专业领域体现出来的自信和果敢,真的……蛮有魅力。 一个小时后,广播台里又传来程机长好听的声音:“本次航班即將降落,感谢各位乘客的乘坐,祝各位旅途愉快、一切顺利。另外……请我的老婆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有人惊呼:“哇!要不要这么浪漫,机长老婆在飞机上啊?!” 陈乔没想到程少禹最后整这么一出,更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在这架飞机上。 陈乔垂著头悄悄害羞,生怕被旁人看出来程机长在广播台里说的老婆就是她。 陈乔坐在前面几排,距离空姐坐的位置不远,她们说话她都听得到。 她听到其中一个空姐问另一个空姐:“程机长结婚了?!” 另一个空姐看上去一脸受伤的表情:“不知道啊,我特地调班过来跟这个机组,就是为了跟程机长一个航班,他竟然结婚了?” 另一个空姐说:“那我不是没机会了?” “结婚也可以离啊。”那个满脸受伤的空姐又壮志雄心起来。 陈乔低头捂脸,只听说程少禹在航空公司行情不错,没想到这么好,结婚都不放弃。 他嘴那么毒,成天冷著脸,浑身高冷范儿,她们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平安落地,陈乔开机便收到程少禹的信息:“等我。” 陈乔去到程少禹给她的地点,等了一会就看到程少禹穿著机长制服,迈著他那双大长腿,身后还带著副机长和空姐,浩浩荡荡的朝她走了过来。 第131章 自己哄自己 “程机长,晚上机组聚餐,你去吗?”空姐壮著胆子问。 副机长看了眼发出邀请的空姐,替程少禹说:“刚才程机长在广播台里不是已经说过了,他要跟老婆一起回家。” “程机长真结婚了?我们都没听说过。”那位空姐不死心地问。 “我结婚还要向你打报告?”程少禹皱眉不悦地反问,他觉得这个空姐说话特別没有分寸。 他气质高冷,浑身散发的冷傲更显得他矜贵无比,让那位空姐不敢再多话。 程少禹带著一群穿著制服的人朝自己走来,看得陈乔心怒放,这就是制服的魅力吧。 她想起落地前程少禹广播里说的话,他那句话相当於在所有同事面前官宣了吧。 “擦擦口水。”程少禹站定到她面前,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痴神色。 他不是第一次穿著制服在她面前晃,也没见她发出过这种表情,不悦地回头看了两个副机长一眼,没他帅,没他身材板正,有什么可看的。 他的眼神惹得两个副机长紧张地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位。 陈乔没信她的鬼话,她就算犯痴,也不可能流口水。 “这位就是嫂子吧,真漂亮,怪不得程机长把你捂得死死的,生怕別人惦记吧。”其中一位副机长夸讚道。 陈乔大大方方地跟大家打了招呼:“你们好,我叫陈乔。” 然而热情的只有两个副机长,后面的几个空姐一个个都用审视的表情看著她。 来自同性的敌意,只有女生最懂,陈乔冲大家笑笑,上前一步主动挽住程少禹的胳膊,娇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班飞机上?” 她本就长得漂亮,一笑起来五官更加明艷,程少禹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臟此刻跳得更有劲。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靠近自己吧。 “登机前在乘客名单上看到了你的信息。”程少禹轻启唇瓣,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虽然只是个浅浅的笑,但却让人觉得他们都被隔绝在这个笑容之外,仿佛他与全世界保持著距离,只跟面前那个明艷的女人紧紧相融。 “回家吧,儿子等我们一起吃晚饭呢。”程少禹抽出自己被她挽著的胳膊,改为拉著她的手。 身后传来眾人的惊呼声:“不是,我幻听了吗,程机长说他有儿子?” “没听错,程机长结婚了,有儿子了,你们没戏了。”大副李机长开口確认。 “李机长,你早就知道?”空姐惊讶地问。 李机长笑笑:“比你们早知道十分钟。” 陈乔被程少禹拉著走到停车场,她抽出被他拉著的手,冬天手心还能出这么多汗。 程少禹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勾唇冷笑:“不装了?” 就知道刚才的娇巧、主动都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谁让你那几个女同事看我眼神不对的。”陈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调侃道:“程机长果然魅力十足啊。” “我一个不认识,连名字都叫不全。”程少禹绕著弯解释了一番,隨即將车解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將她推了上去。 安安在沈家老宅,程少禹开著车去往老宅的路上,陈乔佯装隨口一问:“你今天为什么在广播台里那样说?” 程少禹也佯装不懂,问道:“哪样说?” “就那样啊!” “那样是哪样,我说什么了?” 陈乔瞪了他一眼:“就说要跟老婆一起回家那句。” 程少禹一脸坦然地说:“有什么不对的吗,你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掖著藏著?” 陈乔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只是没想到对於他们两个的关係,他会那么坦荡的对同事说出来。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程少禹边开车边问。 “这几天没我的戏,我就回来看看安安。”陈乔快速地瞄了程少禹一眼,其实也顺便看看他,也不知道她不在家,这父子俩是怎么过的。 “回来待几天?”程少禹又问。 “四天。”陈乔回答完,也问他:“你这几天有在外过夜吗?” 程少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查我岗?” 陈乔真想把他此刻这副嘴脸拍下来发给他的爱慕者:“臭美,谁查你岗,我是想问安安每天晚上是跟你在清御苑住,还是在沈家老宅住。” 最近她每天拍夜戏,白天安安去幼儿园,晚上她收工时安安已经睡著,她这十天都没能跟安安视频。 程少禹眼中几不可查地闪过一抹失望:“前一周跟我在清御苑住,最近三天在老宅住,最近三天我在外地循环飞,今天才从京市飞回海城。” 他交代的事无巨细,陈乔听了淡淡的回了个『哦』。 这让程少禹十分挫败,他不服地质问:“你老公三天不回家,你连行程都不知道,就一点不担心?” 陈乔纳闷地看他:“担心什么?担心你出轨?不存在的,如果你会出轨,那几个空姐看我就不会那么不服气了。” 那几个空姐但凡有爬床的机会,今天看她的眼神就不会是羡慕嫉妒恨,而是耀武扬威才对。 程少禹独自咽下心口那口气,行吧,起码她还信任他,夫妻之间信任也很重要。 到了沈家老宅,沈瑶姿和程正业夫妇都不在,今晚有饭局要参加。 老宅只有沈老太太和安安,安安坐著小板凳在茶几上写字,育儿师在旁边教。 程少禹和陈乔进来时,便听到小傢伙对沈老太太说:“太奶奶,这个字念田,太奶奶跟我读。” 本来小傢伙应该跟沈老太太叫太姥姥,但小傢伙不肯叫外婆两个字,他自己叫成了太奶奶,也没人再纠正他。 沈老太太听话地跟著读:“田。” “太奶奶读对了。”安安像模像样地给予了肯定。 “臭小子,我不在家,你都支配起我外婆了?”程少禹嘴上这样说,但语气里半点责备都没有,满是宠溺。 如今的安安已经跟程少禹建立起了父子亲情,听到程少禹的声音,他惊喜的转过头,再看到陈乔的时候,激动的从小凳子起来,张开双臂蹬蹬蹬跑向门口。 第132章 你疼疼我 陈乔见他跑过来,蹲下身子去接他。 將安安抱在怀里的瞬间,陈乔忽然意识到程少禹是对的,结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让安安跟在父母身边长大。 哪怕她仍然要进组,不能时刻陪著安安,但安安有了程少禹的陪伴,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太奶奶,爷爷奶奶也都疼他,果然被爱包裹著长大的孩子,性格是不一样的。 “想妈妈。”安安搂著陈乔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 陈乔抱著安安往里走:“想妈妈,就亲妈妈一下。” “外婆。”陈乔跟沈老太太问了好。 沈老太太应了声:“回来啦。安安为了等你们,晚饭还没吃呢。” 程少禹看到安安亲了陈乔一口,故作伤心地將脸凑过去,对安安说:“安安只亲妈妈,不亲爸爸?” 安安在程少禹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说:“也亲爸爸。” 程少禹將他接过来,抱著他往餐厅去,边走边將他向上拋,拋来拋去逗得安安不停地咯咯大笑。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的?”沈老太太跟陈乔走在后面,都笑看著这一幕。 “凑巧坐了他执飞的航班。”陈乔笑著回答。 沈老太太压低声音,悄声问:“你们两个今天晚上留在老宅住吧,这三天小安安已经能自己住一个房间了。” 陈乔有些意外:“是吗,您教的?” “嗯,让他再自己住一晚,明天我让人给你们清御苑送儿童床过去。”沈老太太主要是怕安安一直跟这小两口住一个房间,耽误小两口的感情。 陈乔觉得老太太教得挺好,男孩子总不能一直跟父母一起睡,要学会独立。 “好,那今晚我们留在老宅住。”陈乔答应,程少禹就更没意见了。 小傢伙每天晚上横在他和老婆中间睡,他早就想把他清出去了,奈何陈乔怕他还不適应环境,他才没强迫他独立居住。 这么看,还是外婆疼他! 沈家没有食不言的破规矩,吃饭时沈老太太问程少禹:“这次乔乔去京市,带她见你爷爷奶奶他们了吗?” 程少禹回答:“见了,我爷爷还揍了我一顿。” 陈乔倒是不知道程少禹还挨了打,焦急地问:“为什么打你?” 因为她吗?因为娶了普普通通,对他毫无助力的她? 程少禹解释道:“不是因为你。因为我让你未婚先孕,还让你一个人生了孩子,爷爷也不听我解释,先揍了我一顿才听我解释。” 程家家风严谨,几代都走仕途,唯独到了他这里转行经商、开飞机,还好叔伯家的哥哥弟弟都继续走了仕途。 沈老太太点头『嗯』了声,赞同道:“打得好,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让乔乔一个人面对流言蜚语,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陈乔感激地看了眼程少禹,给他夹了块他爱吃的红烧排骨。 她猜测程少禹跟程家说他们两个的事时,一定隱去了她这边造成的误会,才让老人家以为是他不负责任导致的结果。 沈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陈乔给程少禹夹菜,给了程少禹一个眼神。 程少禹虽然从小高冷惯了,但在老人家面前还是很听指挥的,此时接收到外婆的眼神,按照指示给陈乔也夹了一些菜,將陈乔的碗堆得满满的。 “哎,够了够了。”礼尚往来也不是这样的。 程少禹说:“你在剧组每天吃盒饭,回家了就多吃点,补补。” 陈乔白了他一眼,她听不得补这个字,他每次让她补都不安好心。 饭后沈老太太趁机逮到程少禹,教育道:“小两口相处要讲究方式方法,你懂不懂?!” “什么方式方法。”程少禹虚心请教,他始终认为,女人比男人更了解女人。 “心疼一个人,是爱上一个男人的开始,你得让乔乔心疼你。”沈老太太一副很懂的模样。 程少禹搂著老太太的肩膀说:“外婆,你那么多短剧不白看啊!” “去去去,快点上楼。”老太太挥手赶人,她看得出来,这小子始终没走进乔乔的心里。 程少禹在老宅有自己的房间,他上楼看到陈乔並不在房间,他转身去了安安的专属房间。 房门刚被他打开一个门缝,就看到陈乔搂著安安躺在床上,对著他比了个『嘘声』动作,程少禹瞭然地悄悄关上了门。 又回到房间,程少禹先去洗澡,他边洗澡边担心,陈乔不会借著哄安安睡觉的名义,赖在安安房间不过来了吧? 洗完澡出来,程少禹给陈乔发了个微信过去:“哄完安安就过来,安安刚养成自己一个人睡,你別打破他的习惯。” 陈乔看了眼信息,將手机放到一边没回,呵呵狗男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確定安安睡熟之后,陈乔悄悄的从儿童床上爬起来,拿著手机回了程少禹的房间。 打开房门,陈乔就被人压到门板上,疯狂的吻压下来,毕竟是睡过几次的人,陈乔倒也不排斥他。 甚至,每次跟程少禹在一起的过程,都让她十分享受。 一吻作罢,陈乔捂著被撞得有些疼的后背,说:“疼。” “我还没开始呢,你就疼?”程少禹坏笑。 “滚。”陈乔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他,在外一身高冷范儿的程机长,回到家跟被下蛊了似的。 程少禹追在陈乔的后面,可怜兮兮的说:“我爷爷打我打得可疼了,也不知道后背有没有留疤,你帮我看看。” 陈乔本来拿著睡衣要去洗澡,听他这样说,將睡衣放到床上,回头看著他:“打在哪里?” 程少禹背过身去,將后背对著她:“后背。” 陈乔没多想,一心想著帮他看伤口,抬手將他的睡袍从上向下往下扒,当看到他光洁的后背,她才反应过来被骗了。 “骗我是吧!”陈乔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响亮巴掌声响彻房间。 程少禹背过手去揉被打的后背,还在装模作样地问:“没疤吗,看来我爷爷是收著劲揍我了。” 见她一脸的不信,程少禹可怜兮兮的说:“当时真挺疼的,我都那么疼了,你疼疼我。” 第133章 爱没有尽头 “怎么没打死你啊。”陈乔看穿了他的装模作样,也確定了他没事,呵呵冷笑两声,拿起乾净的睡衣要去洗澡。 程少禹见她这反映不对啊,哪个环节出错了,说好的心疼他呢? 陈乔被他拽住,她使劲甩胳膊:“鬆手,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程少禹顺势拽著她往浴室去。 陈乔被他嚇到,诧异地看著他问:“你不是洗过了吗?” “再洗一次。”程少禹连拖带拽,將陈乔带进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繚绕,温热的水流顺著他们的头顶洒下,他们好似水中的舞者,在水流中灵动地欢舞。 第二天晚上,很久没有单独聚的四个男人凑到了一起。 由於沈岸还是不喝酒,所以他们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叶深问程少禹:“怎么没把你家小傢伙带来?” 程少禹脱掉外套,坐下时说:“陈乔带安安跟程虞吃晚饭去了。” 出门的时候,他问安安是跟爸爸走,还是跟妈妈走,小傢伙毫不犹豫地搂住了陈乔的脖子。 菜上齐后,一直未开口的沈岸对周篆说:“给你打个预防针,你有个心理准备,温黎知道你的心思了。” 叶深和程少禹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叶深不解地问:“什么心思?” 周篆夹菜的手一顿,纳闷道:“黎姐怎么知道的?” 沈岸双眸晦暗不明地闪了闪:“程虞说的。” 周篆被气笑,用舌头顶了下腮:“程虞真是好样的,答应我不把这事捅到余音那里,转头她就捅到黎姐那里去了。” 捅到黎姐那里,跟捅到余音那里有什么区別。 “不是,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到底什么心思。”叶深扒拉了下周篆,好奇地追问。 沈岸扫了周篆一眼:“他,喜欢余音。” “啊?”程少禹和叶深纷纷惊讶。 叶深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周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瞄了眼沈岸:“岸哥早就看出来了。” “还得是你老奸巨猾啊。”叶深拍了下沈岸的肩膀,似夸讚似调侃。 沈岸那双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他暗想,这算什么,还有一对足够你们惊掉下巴的。 叶深对周篆喜欢上余音这件事產生了浓重的好奇心:“你对余音是一见钟情?” 周篆摇头,第一次见余音是在沈家的宴会上,他看著小朋友给沈老太太批八字,只觉得好玩有趣,还没对她產生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 程少禹骂了句:“畜生啊,竟然对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下手。” 周篆反驳道:“马上就毕业了,都到了能领证的年纪了。” 领证? 程少禹瞪大眼睛:“结婚证?还没確定关係,你都已经想这么远了?” 周篆点头,瞥了眼惊讶的程少禹:“很惊讶吗?谈恋爱,结婚,这个步骤不是很正確吗?” 程少禹认同他的观点,確实正確。 “你喜欢余音什么?”程少禹问。 周篆喝了口杯中水,他的记忆回到了那个万里无云的正午,他幽幽开口道:“看见她的那一刻,脑中幻想过的恋爱有了实体,我想那就是怦然心动吧。就连她跑过来时,被风吹起的髮丝,我都觉得是有生命力的。” 隨著他的描述,沈岸这才意识到,原来周篆喜欢上余音,是在他们一起去学校接余音的那一天。 周篆看向沈岸,忐忑地问:“黎姐什么態度?” 沈岸双眸微眯,如实说:“她没什么態度,但她担心余音跟了你,会受气。” “我怎么可能给她气受?”周篆说完,很快意识到温黎的顾虑,他又问:“黎姐是担心我父母给她气受?” 他问完,程少禹和叶深纷纷点头,程少禹说:“对啊,当初你大嫂的家世,你们周家都看不上。” 叶深调侃道:“你哥跪三天三夜,你可以跪六天六夜,九天九夜。” 周篆双眼犹如闪烁的火炬,燃烧著心中坚定的信念,他放荡不羈的一笑:“不存在,我想娶谁,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包括我父母。我不贪图周家那点股份,大不了我把股份卖了,也不接受他们的控制。” 这就是他和他哥的区別。 他周篆,永远不受制於人。 沈岸欣慰地拍了拍周篆的肩膀,不枉他在温黎面前给他打包票。 又聊了会,叶深惊讶地说:“我发现你们几个都是情种啊。” 程少禹瞥了他一眼:“別装,你也不遑多让。” 这都多少年了,他还是忘不掉。 叶深一脸一言难尽的摇摇头:“我有情没处发挥。” 提到叶深,三个兄弟都纷纷嘆气,为他惋惜,包房內的气氛瞬间变得低迷。 叶深觉得他的话题过於沉重,另起话题问沈岸:“问你个事。” 沈岸还没从叶深那件事的情绪里走出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周篆要美人不要江山。你呢,你要美人还是江山?”叶深问。 沈岸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眼神中透著高傲,腔调散漫地说:“我的美人自带江山。” 他的沈太太,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有她在,他才有江山,没有她,他的江山如同荒漠。 叶深听了想鼓掌,程少禹佩服地说:“我去!论用情至深,还得是你啊!” 他哪怕能学到他小舅的十分之一,也早就把陈乔拿下了,何愁现在还苦哈哈地盼著陈乔能疼疼他。 周篆懊恼地说:“这句话你留著当我黎姐的面说啊,多好的机会!” 沈岸无所谓一笑,打趣道:“麻烦你们转达一下。” 叶深颇为感慨地问:“所以爱的尽头是什么?” 沈岸回答:“爱没有尽头,不爱才有尽头。” 叶深那双幽深的眸子染上一抹笑意,对啊,爱没有尽头,不爱才有尽头。所以他忘不掉,是因为还爱著。 与此同时,陈乔和程虞也在八卦周篆喜欢余音这件事。 现在他们这群人里,除了余音本人,都知道了周篆喜欢她。 温黎终於见到了周瑞尧口中的那位好朋友,12岁的男孩子看上去就像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比同龄人瘦小,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第134章 我想为他们拼一把 温黎跟两个孩子在山上割了一上午猪草,让温黎大开眼界的是,周瑞尧竟然真的会割,她以为他这些天都是闹著玩的。 温黎也用一上午的时间跟王宇晨打成一片,熟悉后她发现这孩子过分的懂事,也过分的努力。 他虽然没有去学校读书,但邻居家的大学生教过他写字,所以他每天都会抽空在院子里练字,用树棍在土地上写。家里任何有字的物品,他都会去读,让自己记住那些字。 熟悉了一上午,温黎试探地问王宇晨:“你家人对你好吗?” 王宇晨有些怔愣,他不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父母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但是好像又跟其他家里的父母对孩子不太一样。 见他久久都没有回答,温黎看著他的腿又问:“你的腿去过医院吗?” 被问及腿伤,12岁的王宇晨產生了些许自卑,他將腿往回收了收,摇头回答:“没有。” “你想去检查吗?”温黎柔著声音问。 王宇晨点头,隨即很快又摇头。 “怎么了?”温黎没明白他的意思。 周瑞尧在旁边解释道:“我姐姐是医生,很厉害的医生,她能帮你治腿。” 王宇晨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眼染上一抹期待的亮光。 “我爸妈不让我看医生,他们不让我出村子。”王宇晨小声说。 温黎耐著性子说:“你想治吗,你要是想,姐姐就有办法带你去检查。” 王宇晨小心翼翼地点头,双眼像小鹿一样看著温黎,让温黎的心变得异常柔软。 但是他又有些害怕:“可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会生气,会打我。” 温黎揉了揉王宇晨的脑袋,轻声安抚他:“姐姐很厉害的,只要你配合姐姐,不要揭穿姐姐,姐姐就能带你去大城市治病,你的一切治疗都由姐姐负责。” 周瑞尧在一旁帮腔:“我姐姐很厉害的,我还有很多叔叔也很厉害,你跟我们走,我们一定能帮你恢復健康。” 周瑞尧这话参杂了些吹牛的成分,因为就连温黎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將他的腿治好,但她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確定这孩子是不是被拐卖来的。 她又不能直接问王宇晨他有没有户口,只能再找机会找村长打听消息。 “那我要怎么做?”王宇晨小心翼翼地看著温黎。 温黎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半个月后我会和村长一起去你家里跟你父母谈,具体谈什么你不用知道,到时候你只要装作不认识我就行,我们说什么你都不要说话,全程听安排就行,懂了吗?” 王宇晨用力点头。 温黎心疼地看著他:“如果可以,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 王宇晨那双小鹿眼瞬间湿润,这种话,他都没在自己的父母嘴里听过。 他腿伤了之后,爸妈经常埋怨他自己不知道小心点,就是没一个人说要带他去医院看病。 他的腿还没完全长好的时候,父母就催著他上山割草,餵猪,他要是说腿疼走不了,爸妈就会骂他事多,矫情。 “姐姐,你问我我父母对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们不喜欢我。”王宇晨垂著头,看上去很无助。 温黎拉住他的手:“没事的,你总有一天会长大,总有一天……”组织了下语言,她又接著说:“总有一天会有爱你的人出现。” 王宇晨看向周瑞尧,周瑞尧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他每天免费帮他割草,还偷偷给他他没吃过的水果,还教他写了很多他不认识的生字。 午后,温黎看著王宇晨跛著脚,背著一大篓的猪草下山,他那只受伤的腿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心疼地嘆了口气,在周瑞尧的脑袋上胡乱地揉了一把。 “看到没有,你只比他大三岁,但是你比他幸福太多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不幸,你认为的不幸,或许正是別人羡慕的。”温黎在周瑞尧旁边谆谆教导。 周瑞尧听著有些出神,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的,爹不疼娘不爱,爸妈將弟弟的丟失怪到自己的身上,他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有过报復的念头。 但认识了王宇晨后,周瑞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比他幸运太多,起码他还有疼他的小叔,还有愿意救他的温黎姐姐。 良久后,周瑞尧突然转头看著温黎说:“姐姐,我想帮他们。” 温黎挑眉:“他们?” 周瑞尧坚定地点头:“嗯,他们,帮那些被拐的儿童,和被拐的家庭。” 温黎喜上眉梢,看著周瑞尧笑问:“怎么帮?” 周瑞尧双目炯炯有神地看著她说:“我想为了那些被拐儿童拼一把,我要当律师,我要帮被拐家庭打官司,告死人贩子。” 温黎欣慰地抱住周瑞尧,这一趟没白来。 “你想当律师,要考政法大学。”温黎给他科普。 “那我就考政法大学。”周瑞尧像打了鸡血一样,又激动又热血。 温黎看著意气风发的少年,山风吹乱了他的头髮,她觉得年轻真好,无论过去的生活对他如何不公,但他的未来前途依然光明。 温黎知道此刻应该鼓励他,肯定他,但她不得不提出一个现实问题。 温黎拍著他的肩膀说:“周瑞尧同学,以你现在的成绩,別说將来考政法大学,就是上个重点高中你都费劲,就你现在的成绩你想去个好的中专,都要你小叔给你砸钱,人家才能收你。” 雄心壮志的周瑞尧被温黎一盆冷水浇下来,他一脸萎靡的问:“那怎么办啊?” 温黎一笑:“怎么办?补课啊!只要你想,现在开始努力也都不晚。” 周瑞尧仿佛又燃起了希望:“那我回去就开始补课。” 又过了几天,温黎找到机会跟村长聊天,她先是打听了下村子里的状况,又旁敲侧击的问村长王宇晨为什么还不上学。 起初村长还不肯说,温黎用了小心机,村长才说:“那孩子情况有点特殊,父母早年一直在外打工,一直没给孩子上户口。” 第135章 祖坟冒青烟 村长无奈地嘆了口气:“我在村里干了几十年的村干部,我们村委会也去他家劝过几次,让他们早点给孩子上户口,但家长不上心,我们也不能强制要求。”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12岁了还没上学,现在腿又瘸了,怕是以后长大了娶媳妇儿都困难。”村长连连嘆气。 温黎表面平静,但心里已经澎湃,终於提到这个话题了,还是村长主动提及的。 温黎装模作样地跟著嘆了口气:“听你这么说是挺可怜的。” “哦对了!村长,我们科室有个医疗救助项目,你说的那个孩子很符合我们的救助条件。”温黎面色从容淡定,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村长听了很感兴趣地问:“哦?具体怎么回事?” 温黎早就已经想好了周密的计划,也跟沈岸沟通过,她说:“海城的沈氏集团你知道吗?” 村长摇头,他一个山村的小干部,哪里知道大城市那么多事。 温黎掏出手机查询了沈氏集团的资料给他看:“你看,这就是沈氏集团,我们医院骨科的医疗救助项目,就是由沈氏集团资助的,一年只有三个名额。” “那老王家那小子符合?”村长看了沈氏集团的介绍,对这件事非常信任。 温黎点头:“符合,说是救助,其实也是实验研究,专门针对拖了很久的旧疾病歷。” 村长听得一愣一愣的,偶尔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这事,还得跟老王家那两口子沟通沟通,得他们同意才行。”村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温黎点头应和:“这是自然,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们也不可能擅自把孩子带走,毕竟要带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村长邀请道:“过几天温医生跟我一起去老王家吧,我怕一个人说不明白你们那个医疗救助。” 温黎自然是想去的,她想亲眼看看王宇晨那小孩是怎么跟父母相处的。 “好啊,村长你约下时间,我跟你一起去。”温黎心底高兴极了,相比她来说,村民会更相信村长说的话。 眼看著村长离开温黎的临时看诊室,周瑞尧快速地闪了进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温黎比了个ok的手势:“第一步成功,过几天就去跟王宇晨的父母谈。” 周瑞尧有些担心地问:“他爸妈能同意吗?听王宇晨说他爸妈连村子都不让他出,去海城那么远他们能让吗?” “只要诱惑够大,我相信他们会同意。”温黎倒是颇有把握,一个对孩子那么不上心的父母,用金钱一定能打动。 趁著现在没有村民来看病,温黎问周瑞尧:“今天的卷子写完了吗?” 周瑞尧眼神闪躲,温黎一看就知道没写完:“这一上午你干什么,不会一直在打游戏吧。” 周瑞尧立刻否认:“才没有,我,我是不会做。” 温黎说:“把卷子拿过来,我看看哪道不会做。” 周瑞尧跑回自己屋把数学卷子拿过来,温黎展开一看被气笑:“感情你是一道题都不会?!” “啊!太难了!”周瑞尧泄气地坐到温黎旁边。 温黎將数学卷子卷了起来,敲在他头上:“现在知道自己基础有多差了,回海城你要从头补起。” 周瑞尧有些迷茫,他问:“温黎姐姐,你说我还能学会吗?” 前几天温黎还给他加油打气,告诉他只要肯努力,一切都来得及。 但现在,看著他一道题都不会的卷子,她也有些底气不足。 温黎拍拍他发量茂密的头:“事在人为吧,先努力看看。” “温黎姐姐,你前几天不是这么说的。”周瑞尧丧著脸控诉。 温黎哼了声:“我前几天也不知道你一道题都不会啊。” 转念,温黎又说:“不过还好你现在才初中,如果到了高中一点基础都没有,想补习就有难度了。” 周瑞尧当下立即给周篆打了通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通:“餵?周瑞尧怎么了?” “小叔,你能给我找几个补习老师吗?”周瑞尧问。 周篆呵了声:“说吧,你又看上哪款游戏机了。” 他觉得可能是孩子去了山区半个月,憋疯了。 “我说补习老师。”周瑞尧急了。 “还看上什么了?”周篆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他都没奢望过他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只要不打架不捅娄子就行了。 周瑞尧气得把电话开成了免提,对旁边正研究证明给他补习数学基础的温黎控诉道:“温黎姐姐,你看我小叔啊!” 温黎对著电话说:“周瑞尧想要好好学习,以后考政法大学,当律师。” 周篆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想学习就算了,还要当律师?” 温黎笑笑:“你没听错。” 周篆过了会才消化这个好消息,他惊呼著说:“我的老祖宗啊!祖坟终於冒青烟了!” “这趟山区不白去!黎姐,回来我送你一份大礼,你想要什么?”周篆激动地问。 先不说学不学得会,考不考得上,就是周瑞尧现在有这份努力上进的心,就够他欣慰的了。 温黎闻言呵呵冷笑几声,凉颼颼地说:“你以后对我妹妹好点比什么都强。” 周篆乐呵呵的笑声戛然而止,被温黎突然点破他的心思,他多少有点尷尬,但也不忘保证道:“黎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可能给任何人欺负余音的机会。” “我x啥意思?!”周瑞尧在旁边听得骂了句脏话,被温黎打了一下,警告道:“小小年纪不许说脏话。” 周瑞尧揉著胳膊,惊讶地说:“实在是太惊讶了,怎么个意思!?我未来小婶是余音姐姐?!” 温黎点头,周瑞尧反应超快的帮他小叔说话:“温黎姐姐你放心,再过三年我就18周岁了,到时候我就是周家股份最多的人,谁敢欺负我小婶,我灭谁。” 周篆再次欣慰,没白疼这小子,关键时刻他是真上啊。 温黎冷笑白了周瑞尧一眼:“平时姐姐姐姐叫的亲,关键时刻还是你小叔的亲侄子。” 第136章 努力活一次 周瑞尧討好地说:“姐姐,你妹妹嫁给我小叔,咱们亲上加亲多好啊。” 这话正中周篆下怀,连连附和:“对对对,我们亲上加亲,有你和岸哥监督我,我这辈子也不敢对不起余音啊。” “余音嫁给我,总比嫁给你们不熟悉,不了解背景的人强吧。”周篆再次证明自己是最好的妹夫人选。 温黎也不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她说:“最后还是要音音同意才行。” 言外之意,我妹妹还没同意跟你在一起呢,你推销自己早了点。 “你放心,只要黎姐同意,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周篆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 温黎忍不住失笑:“我有一点好奇,你喜欢余音应该也有段时间了吧,怎么你还没跟余音表白呢?我看余音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的意思。” 周篆嘆了口气,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无奈啊。 “你妹妹说了,我今年谈恋爱会分手,明年確定关係才能天长地久,我能怎么办,为了天长地久,我只能等到明年。”周篆表示自己也被命运支配著。 他现在只能在余音面前疯狂刷存在感。 温黎笑出声:“行吧,我突然觉得你们两个或许很適合。” “为什么?”周篆高兴地问。 “因为你尊重她的信仰,换做別人可能会觉得她有毛病。”但周篆不同,他不仅尊重,还照做。 掛电话前,周篆问温黎和周瑞尧:“找哪科的补习老师?” 温黎看了眼还知道害臊的周瑞尧,帮他说:“全科。” “什么?!”周篆提高声音,如果周瑞尧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一脚踹过去。 “全科,找补习老师的时候记得跟人家说,没有基础,从头补,找有经验的高级教师补,考重点高中才能有点希望。”温黎仔细地嘱咐著。 周篆咬牙切齿地说:“行,我给你他找。”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隨即周篆又喊周瑞尧:“我下血本你给你找,你能不能保证这次真的认真学习?” “能!”周瑞尧明知道他小叔看不见,仍站起来发誓:“一定能!保证能!” 周篆听了后,跟他约定:“你以前考试都是交白卷,这次回来也差不多快期末考试了,这次你能每科作对十道题,我就信你。” 周瑞尧看了看温黎,温黎轻轻点头,他才敢应约:“好!但是选择题,填空题也算十道题。” 周篆应声:“行,算。” 掛了电话周瑞尧问温黎:“每科十道题,我能行吗?” 温黎说:“我在这边给你从基础开始补习,你做卷子的时候不是经常问赵舒寧吗,你让她给你划重点押题,期末有可能考的题你都背下来,总能押对几道题,而且回到海城你还能有十多天补习的时间,努努力,十道题不难完成。” 周瑞尧头脑非常聪明,只是没有认真学习过,所以他没有学习的窍门,只要有人引导他如何学习,他追赶上学习进度应该不难。 “还是要看你肯不肯努力。”温黎说。 “努力努力一定努力。”他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想努力活一次,为自己,也为那些被拐卖的儿童,他这次一定会努力。 说完了补习的事,周瑞尧又想起来这边之前,他看到小叔半夜跟女生发信息聊天的事,他高兴地说:“没想到我小叔一直没追到的姑娘就是余音姐姐啊。” 温黎看他好像还挺高兴的,问他:“余音当你小婶,就这么高兴?” 周瑞尧像个快乐小狗一样点头:“当然高兴啊,如果未来小婶是余音姐姐,那就不用担心以后会被嫌弃我是拖油瓶了。” 他见过余音姐姐,余音姐姐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而且还是温黎姐姐的妹妹,那对他一定不会差。 温黎心疼抱了抱他,这孩子一直偷偷担心,怕自己被嫌弃,於是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未来可是手握周氏集团经济命脉的掌权人,谁会嫌弃你是拖油瓶啊。” “那不一样,我一直怕未来小婶担心我会抢小叔的遗產。”周瑞尧知道他小叔不凭周氏,也有自己的商业版图。 温黎笑道:“真是你小叔的好侄子,你小叔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涉及遗產了。” “你知道就行了,可別让我小叔知道。”周瑞尧调皮地说。 隨即,周瑞尧从温黎怀抱里出来,像个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你这动不动就抱我的习惯的改改。” “啊?”温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安慰受伤小狗,还反被教育? “这要是被我沈叔看见你动不动就抱我,估计没我好果子吃。”开玩笑,他沈叔多小气啊。 “你说他是醋罈子?”温黎开玩笑地问。 周瑞尧拿起自己的卷子往自己房间走:“差不多吧,我先回去背语文,数学你晚上没事的时候再教我吧。” 周瑞尧还没走出房间,温黎的微信有信息发进来,她看了眼,调笑道:“真巧,醋罈子发信息来了,我要告诉他你说他是醋罈子。” 周瑞尧加快角度离开了温黎的看诊室。 沈岸给她发了个温小白咬球玩的短视频,看完短视频,温黎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视频接通,温黎发现他竟然在家里,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在家里啊?” “下午去接叶深,晚上跟他一起吃个饭。”沈岸没瞒著温黎,但也没详细说明叶深的事。 温黎以为他们只是日常吃饭,就没多问。 沈岸见温黎眉开眼笑地,好奇地问:“怎么这么高兴?” “哦,周瑞尧才走,他说你是醋罈子。”说完温黎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嘴欠,怎么还真告状了呢,这哪是告周瑞尧的状,这是在告她自己的状啊。 怕他追问,温黎说:“我刚跟村长谈好了,过几天村长带我去王宇晨家里谈,到时候还要沈总多多配合啦。” 沈岸夸讚道:“沈太太怎么这么棒,出个差还不忘伸张正义。” 海城今天的天空灰濛濛的,天气阴沉,人们的心情也跟著忧鬱起来。 叶深一身黑色西装从墓地走出来,步伐沉重,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今天的他仿佛跟今天的天气一样黯然失色。 第137章 害怕忘记 叶深从墓地出来,抬头看了眼灰濛濛的天空,眼底一团颓废,语气低迷地咕噥道:“又是一年过去了啊。” 他仰著头久久无法从那种思念大於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直到一道关车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才侧头看过去。 见是沈岸,他惊讶之余,又觉得不那么意外。 因为以往这一天,沈岸都在国外治疗,来接他的都是另外两个人。 今年沈岸回国,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他並不意外。 “你怎么来了?”在自己兄弟面前,叶深没有努力让自己微笑,依然是那副颓废的模样。 沈岸走过来,將手搭在兄弟的肩膀上:“陪你喝酒。” 叶深白了他一眼,丧丧地说:“你又不能喝。” 隨即又是一道剎车声,几秒后车子停在他们二人面前,车窗落下,车里面的人探出头:“他不能喝,我们两个能啊。” 沈岸推了叶深一把:“走吧,我坐你车。” “李叔,你把车开回去吧,你今天先下班,晚上不用来接我。”沈岸回头交代司机。 程少禹坐在副驾驶上,对叶深说:“老地方见。” 一个小时后,周篆的名爵会所,他们几个在这里有个专属包间,是他们聚点。 周篆在路上就已经打电话让经理把酒水都安排好。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们四个人,两辆车,前后脚抵达会所。 周篆坐下起了几瓶酒,给他们都倒上,倒到沈岸时,他的手一顿,將酒瓶放下,换了杯果汁。 “你喝这个。”周篆给沈岸倒了杯果汁。 沈岸无声地向沙发靠了上去,一脸的生无可恋。 四个男人谁也没说话,沉默著陪叶深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有些上头,程少禹才问了句:“几年了?” 他没明说,但都知道他在问什么。 叶深耸拉著眼皮,哑著嗓子回答:“六年了。” 程少禹仰头干了一杯酒,问:“六年了,你还没忘吗?” 叶深苦笑,摇头道:“忘不了。” 他平日里和顏悦色,笑容大多时候都掛在脸上,看上去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心里藏著一个人,藏著一个永远都再也见不到的人。 每年也只有这一天,他才会將所有的思念放大,不隱藏自己的情绪。 六年前,她去世的时候,他守在她的病床前,答应过她,会忘掉她,忘掉她的时候,他就会开启下一段感情。 但是六年过去了,他忘不掉,又怎么开启下一段感情。 “小竹不希望你这样。”周篆今天的情绪也不高。 应该说,每年的这一天,他们四个人的情绪都不高。 叶深的双眸中流露出一抹无力感,整个人看上去沮丧又自责,他喃喃道:“其实我刚才站在她的墓前,有那么一瞬间我都已经不太能想得起她的模样了,但我却记得住她的一顰一笑,记得住她说过的话。” 说著,叶深的手指指在自己心臟的地方:“那一刻我心很慌,我怕突然哪一天连她的一顰一笑都想不起来,我怕我真忘了她。” 其余三个男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没有经歷过生死离別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叶深独自喝了杯酒,隨后低声说:“我今天把那枚戒指送给她了。” 六年前,小竹查出血癌之前,叶深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枚求婚戒指,他打算等他们两个人大学毕业就向她求婚。 但没想到血癌比毕业先一步到来,在她弥留之际,叶深想把那枚戒指送给她,但被小竹拒绝了,她让他忘了她,以后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但他用了六年的时间都没能忘记她,所以今天他又將那枚戒指送给了她。 叶深瞧了眼他们三个一脸担心的表情,开玩笑道:“你们什么表情,放心,我没打算冥婚。”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哪一天真忘了她,真开启新的生活,也不能把当初想送给她的戒指,送给別人吧。”叶深觉得,那样对谁都不负责。 叶深此刻的表情苍白而勉强,眼中毫不遮掩的落寞神色,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此刻內心的无助和思念。 “这几年也有不少喜欢你的,都被你拒绝了吧。”周篆问。 叶深瞥了他一眼,说道:“別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的脑子里就在想要怎么形容小竹才贴切。” 沈岸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不掉就不忘,哪一天真忘了也无需自责,小竹也不会怪你。忘记一个人,也並非不再想起,而是偶然想起时,知道她还在內心深处。” 这一晚,四个人里只有沈岸这个不喝酒的意志保持清醒,其余三个人都像往年一样喝得酩酊大醉,祭奠小竹,也陪伴叶深。 沈岸亲自安排了代驾,把他们三个都带回了天湖湾。 第二天大家陆续醒来,发现叶深竟然起得最早,他已经做好了早餐,沈岸要去集团开会,程少禹要去航空公司处理文件。 周篆是被他们的动静吵醒的,他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们三个已经在吃早餐:“哟,餛飩?” 叶深点头,把最后一碗推给他:“冰箱里翻到的,应该是小师妹出发前给沈岸包好的吧?” 沈岸边吃边说:“我们家冰箱里常年有餛飩和饺子。” “有个贤惠的老婆就是不一样。”程少禹羡慕地说。 周篆笑得一脸狡黠,好像设下陷阱的猎人,他问:“怎么,你老婆不会贤惠?” 程少禹突然意识到这样说,是不是有嫌弃陈乔的嫌疑? 他立即改口道:“会做饭,只是不经常在家,她这次回组里又要好多天才能回来。” 就连信息都不怎么回他。 他们四个这些年已经形成了默契,谁也没再提昨天的事。 一觉起来的叶深又是那个意气风发,俊朗柔和的男人。 叶深到了康合医院,院长助理紧跟其后匯报今天的工作安排:“叶院长早上好,昨天你没来上班,好几个女同事问你去向呢?” 叶深將外套脱掉,水泥灰色的衬衫是他早上在沈岸更衣室换的,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资料,说:“昨天去见女朋友了。” 第138章 沈总空降 午休的时候,温黎边吃午饭边跟沈岸视频,沈岸问她:“中午吃什么?” 温黎吃著山野菜和土鸡,说:“锅包肉,回锅肉,红烧排骨,油闷大虾,尖椒炒牛肉。” 沈岸挑眉,明显不信:“吃得这么好?” 他猜她是馋了。 温黎扬眉:“嗯,你中午吃什么?” 她確实馋了,才能瞬间报出这么多菜名,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沈岸太掛念她。 “我啊,我比较惨,炒青菜,鸡蛋蒸豆腐,水煮虾。”沈岸將镜头挪到他的饭菜上,让她看。 温黎没觉得惨,就是有点清淡:“营养均衡。” 一顿午餐,两个人也没说太多的话,就这么视频著,就像平常在家时一起吃了顿饭一样。 见温黎放下筷子,沈岸问:“周瑞尧呢?” “吃完饭就跑了,一定又去后山找王宇晨了。”温黎已经能猜出他的行踪。 第二天中午,温黎正在给一个患有骨关节炎的老人看病时,周瑞尧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温黎姐姐,温黎姐姐,你猜谁来了?” 温黎纳闷地问:“谁来了?” 周瑞尧嘿嘿一笑,又像风一样跑了出去,温黎没管他,咕噥了句:“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野了。” 又继续给老人说注意事项。 交代了几句,老人准备离开,温黎起身送她,走到门口,温黎愣在当场,就连最后老人跟她再见,她都没听到。 她满脸惊喜的看著在院子里跟周瑞尧说话的男人,他怎么来了? 院子里,沈岸看著面前的周瑞尧,一脸嫌弃地说:“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周瑞尧摸了把自己的脸:“那么明显吗?” 沈岸说:“快黑成煤球了。” 正说话的沈岸余光瞥到一抹飞快的身影扑向了自己,他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接住。 “沈总,你怎么来啦?”温黎搂著沈岸的脖子,那张长相清冷的脸上,此刻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惊喜。 沈岸单手抱著温黎,將她的惊喜尽收眼底,只要她高兴,他就不白折腾这么远。 “看到我高兴吗?”沈岸问。 温黎猛点头,当然高兴,嘴上说著不让他来,但心里其实还是很想他的。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来,明明她还有十天就回去了。 “你们两个注意点影响行吗?还有人看著呢。”周瑞尧在旁边低声提醒。 温黎不好意思地从沈岸身上下来,扭头对看热闹的村干部笑笑。 妇女主任趴在窗台上问温黎:“温医生,这是你老公啊?”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温黎这才感觉到羞耻,点头道:“是的,我老公。” “小两口感情真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医生这么高兴呢。”调侃了几句,妇女主任带著其他村干部將头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温黎仰著头眉开眼笑地看著他,眼中的欢喜溢於言表。 沈岸將另一只手上提著的食盒向上提了提:“给你送饭。” “吃饭了吗?”沈岸问。 温黎摇头:“还没呢,离午休还有半个小时。” “那我来的时间刚刚好。”其实他就是掐著这个时间来的。 温黎將午休的牌子掛在门口,带著沈岸和周瑞尧回了看诊室。 洗完手,温黎看到沈岸將几个食盒都打开,昨天她提到的几个菜,锅包肉,回锅肉,红烧排骨,油闷大虾,尖椒炒牛肉,一应俱全。 温黎眼眶红红的:“你就因为猜到我想吃这几个菜了,就千里迢迢给我送来了?” 沈岸满脸宠溺地说:“我老婆又不是要天上的月亮,就这几个菜我都满足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当你丈夫。” 这种被惯著的幸福感,让温黎有种想哭的衝动,但碍於还有周瑞尧在,她觉得有必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硬生生將眼泪憋了回去。 温黎看了眼村委会大门外的几个保鏢:“要不要叫他们进来一起吃点?” 沈岸:“不用,他们在飞机上吃过了。” 沈岸给温黎夹了块锅包肉:“锅包肉应该不脆了,看看凉没凉?” 温黎吃了口:“没凉。” 確实不脆了,但她觉得比刚出锅的还好吃,比她吃过的任何一道菜都要美味。 周瑞尧在旁边欠欠地说:“沈叔,你现在就是给温黎姐姐吃一盘咸菜,她都会觉得好吃。” 沈岸踢了脚他的蹬腿,命令道:“快点吃,吃完让地方。” 周瑞尧撇撇嘴:“行,你俩是真爱,我是意外。我吃完就给你腾地方,不打扰你们两个恩爱。” 周瑞尧当真是吃的迅速,迅速地让温黎提醒了他好几次:“你慢点吃,吃这么快不消化。” 周瑞尧几口扒拉完自己的饭,看了眼还剩下几块的锅包肉,眼巴巴地问温黎:“温黎姐姐,这几块你还吃吗?” 温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著把盒子扣上:“拿去给王宇晨尝尝吧。” 周瑞尧拿著餐盒屁顛屁顛地跑了。 沈岸看著周瑞尧跑远的背影,纳闷地说:“这小子是衝到什么了吗,怎么来了这里跟变了个人似的,呲个大牙傻笑就算了,性格也变好了。” 温黎解释道:“他见过了比他还苦的人,找到了未来的方向,自然就开朗了许多。” 沈岸点点头,觉得这倒是好事。 温黎吃完饭,沈岸將食盒一一盖上,打算扔掉,被温黎拦住:“哎,別扔,晚上给周瑞尧热热,他还能吃一顿。” “剩下第二顿的东西,他还能吃?”沈岸无法想像养尊处优的周家小少爷会吃剩饭剩菜。 温黎一脸得意地说:“现在的周瑞尧早已经今非昔比,未来我一定让你们看到更加不一样的周瑞尧。” 沈岸將食盒放下,过去抱住温黎,抱著她旋转了一圈,沈岸坐到椅子上,温黎坐在他腿上。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因为我老婆就是很棒。”沈岸满嘴讚扬地夸她。 四目相对,沈岸的目光灼热,温黎捧著他的脸先吻了上去,从眉骨到下顎,最后吻回唇上。 沈岸化被动为主动,他们二人的呼吸相融,这一吻仿佛诉说了他们二人对彼此的思念。 第139章 接受不了其他男人 直到二人的呼吸开始凌乱,温黎才双颊緋红地离开他的唇。 “一会就会有村民来看病。”意思是,不能再进行下一步了。 沈岸用拇指抹了下唇瓣,笑了声,戏虐道:“我也没说要进行下一步,明天早上有个合作方从国外过来开会,我最多只能待两个小时,然后就要返航回海城。” 温黎惊讶地看著他:“啊?这么快就回去,那你来回这一趟也太折腾了,就只为给我送一顿饭。” 沈岸笑道:“谁说只送了一顿饭,不是还吻了你,抱了你。” “没事,我在飞机上能休息。”沈岸安慰她。 沈岸抱著温黎不撒手,他想就这样抱她两个小时。 温黎的看诊室门口一直掛著休息的牌子,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这两个小时也真的没有村民来看病。 沈岸当真抱了温黎两个小时,温黎搂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跟他聊这半个多月的所见所闻。 沈岸也跟她说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聊工作,聊朋友,聊家人,聊到那日大家都喝醉的时候,温黎遗憾地嘆了口气,看上去有些伤感。 “你怎么不好奇,我们为什么陪叶深喝酒?”沈岸挑眉看著她问。 温黎眼里染上一抹惋惜的神色:“因为那天是小竹学姐的忌日吧?” “你认识小竹?”沈岸险些忘了,温黎是叶深的同校师妹,那也有可能认识小竹。 温黎摇头:“不认识,只是叶深学长和小竹学姐的爱情故事,是我们医学院师弟师妹们人人都歌颂的,只是……结局令人唏嘘。” “叶深学长还好吗?”温黎问。 提到叶深,沈岸的情绪也有些低落:“怎么说呢,小竹的死,对於叶深来说,就好像曾经捡到的一束光,日落时將那束光还给了太阳。” 温黎在心里解读了一番,问道:“没有了太阳还能活,只是生活不那么明媚了?” 沈岸点头,温黎却说:“没有了太阳,还有月亮,哪怕是月亮也有照亮人心的能力,叶深学长会找到属於他的月光的。” 沈岸眼睛一亮,眼神里透著满满的倾佩:“还是温医生会安慰人,那天我们三个想了很久,也没说出一句安慰他,鼓励他的话。” “温黎,如果我死了,你会像叶深这样吗?”沈岸想到自己以前的身体状况,突然想知道换做温黎的话,会怎么做。 温黎没让他把话说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如果是刚结婚那会,你的死,对我来说应该没什么影响,最多就是背上个寡妇的名头。但现在,沈岸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温黎都觉得心好疼好疼,这一瞬间她似乎共情了叶深学长的那份思念和难以割捨。 沈岸拿掉她的手,他的眼中暗藏著深深的眷恋:“我是说如果。” 温黎被他气得扒开他的衣领,埋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沈岸疼了闷哼了一声,但没捨得推开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直到印下深深的牙印她才鬆口。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用你的钱包养十个八个青春男大……”只发泄似的说了一半,温黎就说不下去了,眼里闪著泪,带著哭腔说:“沈岸,真有那么一天,我应该会跟叶深学长一样,守著记忆过一辈子,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像你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你把我惯得接受不了其他男人,所以沈岸,你得好好活著,你得照顾我到老。” 温黎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嚇到了沈岸,沈岸没想到他一个假设问题,让她这么伤心。 他抱著温黎哄道:“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这么问你,我发誓,我一定陪你到老。” 与此同时,村子里已经传开,温医生的老公开著直升飞机来了村里,就为了给温医生送午饭。 於是,温医生的老公成了大家討论的对象。 周瑞尧给王羽晨送了锅包肉后,独自在村里晃悠了一圈,晚上回来的时候跟温黎说了大家都在议论沈岸这件事。 温黎倒是觉得这是好事,沈岸的身份早点被大家传开,日后她去跟王家谈的时候,就更有说服力。 京郊的一处拍摄基地现场,陈乔坐在女主角的保姆车里候场休息时,接到一个快递电话,让她出去拿快递。 因为程少禹带陈乔跟导演和男女主一起吃过饭,所以进组后,导演和男女主对陈乔都格外友好,陈乔身为配角以及圈內28线小演员,自然没有保姆车,所以女主角经常邀请她一起去车上休息。 程少禹倒是提过要给陈乔准备一辆,但是被她绝。 哪有28线在现场用保姆车的,那不是昭告全世界她背后有金主吗。 拿到快递的陈乔边往回走边拆快递,当快递盒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嚇得陈乔立即合上盒子,左顾右盼像做贼一样,生怕別人看到盒子里的东西。 陈乔像拿了个烫手山芋一样,扔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走到女主角的保姆车旁,刚好女主角从车上下来,女主角看到陈乔拿著快递盒,隨口一问:“买的什么啊?” “啊……”陈乔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隨即灵光一闪:“卫生巾。” 女主角点了下头:“那你要不要先放我车上,晚上你收工的时候再拿走。” 陈乔感激地点头道谢:“谢谢,我先放一下。” 她没有保姆车,也没有助理,她在片场只有一个休息的椅子,总不能把这一盒子见不得人的东西大摇大摆地放在椅子上吧。 万一有哪个好奇心重的以为是吃的打开,她陈乔在剧组就不要做人了。 放好后下车,陈乔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程少禹打了个电话,可惜打了三通都没人接,她估计他是还在天上飞。 於是给他发了个微信:“程少禹,你有毛病啊!” 发完陈乔便去片场看男女主拍对手戏,几个镜头后还有她的戏。 两个小时后,一架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京市的机场,程少禹第一时间开机,看到陈乔连打了三通电话给他,他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事。 第140章 我想见你,我犯贱 刚要给陈乔回过去,又看到微信里还有一条她的未读消息。 程少禹纳闷地看著消息,嘀咕道:“骂我干什么?” 副机长凑过去问:“程机长,看什么呢?” 程少禹把手机一收:“看老婆给发的信息,骂我。” 副机长噗嗤一笑,感慨道:“程机长,你也有几天啊?!” 別管在外面多牛,回家都要挨老婆的骂。 程少禹出了机场,打车去往陈乔的拍摄基地,路上他给陈乔回了一通电话。 陈乔下了戏收工,回到女主角的房车里拿回那盒见不得人的东西,刚下了车就听到电话响。 “程少禹,你有病啊!”陈乔接通电话就开骂。 正好一个场务路过,听到她骂人还嚇了一跳,平日里这位陈小姐对谁都笑呵呵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发火呢。 陈乔抱歉地对场务大哥笑笑,解释道:“遇到个神经病。” 常务大哥点点头快速离开。 陈乔往片场外走,听到电话里的程少禹问:“火气这么大,吃呛药了?” “你才吃呛药了。”陈乔气哼哼回懟。 “那你骂我干什么?”程少禹被骂倒也不生气。 陈乔左右看看,確定没人才说:“你要死啊,往我片场邮那么一大箱东西。” 整整一箱,她都没敢数里面到底有多少盒,他想精尽人亡还是怎么滴? 程少禹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哦,就为这个啊,我刚下飞机一会去找你。我这也是为你著想,我见到你一定忍不住扑你,你现阶段在拍戏,应该不想怀孕吧,所以我准备安全措施有什么不对?” “还是说你其实想给安安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你要是想的话,我一定全力配合。”程少禹乐呵呵地保证。 陈乔被气得差点翻白眼,没见过他这样强词夺理外加不要脸的。 “谁让你来找我了。”陈乔嘴硬地说。 “我忍不住想见你,我犯贱,行了吧。”程少禹不管她是不是嘴硬,反正他人都来了,总不能掉头回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你准备就准备,为什么邮我这来,被別人看到这么办,你可以放在你自己的飞行箱里啊。”陈乔质问。 程少禹说:“我飞行箱里放这个合適吗?” 他也怕被同行的同事看到。 陈乔气得磨牙:“没见过你这么狗的男人,放你那不合適,邮我片场来就合適了?” 程少禹自认为说不过陈乔,而且男人也不能一直顶嘴,这个道理他懂。 “晚上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还是我路上给你带点过去?”程少禹转移话题。 陈乔冷笑:“呵呵,程机长,你转移话题的功夫一直都这么差吗?” 程少禹乾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尷尬:“我这不是怕说太多,惹你生气嘛。” “你以后少干这种事,我就不会生气。”其实她已经没那么气了。 听出她已经不生气了,程少禹又问了一遍:“我带你出去吃,还是我路上带过去?” “你带过来吧。”陈乔哼哼两声,这事也就过去了。 “想吃什么?”程少禹问。 陈乔:“你隨便,我要苦瓜,芹菜,冬瓜汤,少盐少油。” 程少禹听得直拧眉:“都吃这么素了,还要少盐少油?” “拍戏期间晚上不能吃太多,不然明天早上起来脸肿,不接戏。”陈乔也想吃好的,但是她不敢。 “你最近在京市不会一直都这么吃的吧?”程少禹有些心疼,原来她一个人就是这么过的? 陈乔觉得他在大惊小怪:“不是最近,是我入这行开始就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別看我只是一个28线小演员,但演员的自我修养,我还是有的。” 程少禹突然觉得当演员太辛苦,沉默了几秒后,提议道:“不然你以后別拍戏了,我投资、你做製片人吧。” 演员能做到製片人,算是个不错的跨越,但陈乔却有自知之明:“我连演员都没当明白,还製片人呢。” “你演员没当明白,不是因为被经纪公司坑了吗。”程少禹知道她这几年没火的原因。 聊著聊著,陈乔竟不知不觉地走回了剧组定的宾馆,转製片人的话题陈乔也没再继续,她说:“我到宾馆了,你还要多久能到?” 程少禹看了眼导航:“一个多小时吧。” “嗯,那我回宾馆先直播,边直播边等你。”刚好她今天带妆,不用化妆倒也方便。 程少禹皱眉:“拍了一天戏,还要直播?” 生產队的驴都没有她能干。 陈乔早已经坦然地接受了经纪公司的各种不平等条约:“对啊,经纪公司雪藏我,不给我戏拍,但又想我给公司赚钱,所以要求我每个月直播30个小时,我抽空就播会赶进度。” 掛了电话后,程少禹越想越生气,他程少禹的老婆怎么能被那种三流公司欺负?! 於是,他又打了通电话给自己的助理:“孙译南,你帮我办件事,你查一下陈乔那个破经纪公司,做个收购计划书给我,用陈乔的名义把那个破公司给我收购过来。” 程少禹每个月飞10到15天,剩下一半的时间处理各种投资项目和航空公司的事宜,好在有孙译南这个得力干將帮他处理各种棘手的事。 孙译南一听,老板这是要发威追妻啊,立即答应下来:“放心吧老板,我一定办得妥妥的,让老板娘登上经纪公司老板的宝座。” “別贫了,快去办,办好了年底奖金给你翻倍。”程少禹语气中透著愉悦,一直都羡慕他小舅有各种討好小舅妈的办法,他的机会这不是也来了嘛! 机场到宾馆一南一北,路程还远,程少禹在计程车上打开直播平台,刚打开就是陈乔的直播页面,她正在唱歌,她的声线很柔和,第一次听她唱歌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动听。 『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进入直播间,炸出了直播间里一群看热闹的人。 评论区开始起鬨:“哦吼,榜一大哥来了。” “哪来的帮一大哥,那明明是嘉年华大哥。” “来吧来吧,我们做好准备看嘉年华华海了。” 第141章 打死你算我自卫 唱完一首歌的陈乔看到满屏都在刷榜一大哥,她的脸上掛著职业笑:“欢迎大家来到乔乔的直播间,想听什么打在公屏上。” 她不能单独欢迎『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否则会被传她故意跟帮一大哥套近乎。 这几个月以来,只要她开直播,这个『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一定会来刷礼物,每场直播都是20-30个嘉年华,这要看其他人刷多少礼物,他看情况增减。 一开始陈乔还怀疑过这个帐户是不是小孩子用家长的帐號刷的礼物,还去后台给他留过言,结果至今也没收到任何回復,他倒是每场直播继续来刷礼物。 公屏上,『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点了一首歌『爱在分秒间』。 陈乔读了这条公屏消息,但她遗憾地说:“抱歉啊,这首歌我不会唱,我回头学学,过几天唱可以吗?” 陈乔又说:“要不换一首?” 过了半分钟,公屏上『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又点了一首『秋风经过』。 陈乔:“这首歌我会唱,上学的时候校园歌手大赛,我唱的就是这首歌。” 公屏上有人问:“冠军吗?” 陈乔:“没有,我们学校人才济济,我只得了第三名。” 公屏评论:“第三名也很了不起。” 陈乔喝了口水,开始唱『秋风经过』,秋风经过,它告诉我…… 她刚开始唱,『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一个接一个的嘉年华刷了起来。 一首歌唱完,陈乔特別感谢了一下:“谢谢『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送的嘉年华。” 以前她还会说不用送这么多礼物,现在她已经懒得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 一个多小时以后,陈乔的房门被敲响,她猜测应该是程少禹到了,於是在直播间里跟大家说了再见就下播。 打开门看到敲门的人,陈乔的笑容僵在脸上:“是你啊,有事吗?” 敲门的是人剧组里面的男二號,从陈乔进组那天,这位男二號就开始对陈乔献殷勤,知道她没有房车,邀请她到自己的房车上休息。 陈乔以男女有別,怕剧组里的人误会为由拒绝了几次,他又开始让自己的助理给她领剧组的盒饭,有时候还会单独给她点下午茶。 每次这种时候陈乔都会躲到女主角的房车里。 没想到他今天直接来敲了她的房门。 “是你啊,有事吗?”陈乔没打算让他进房间。 男二號叫簫然,他提了提手里的饭菜:“猜到你还没吃饭,我买了些饭菜,一起吃吧。” 陈乔用力压著门,怕他突然闯进来,表面上还要礼貌地拒绝:“不用了,我老公一会过来给我送饭。” 她的话,簫然根本就不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找各种理由拒绝他,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结婚,何况从没见过她老公探班。 陈乔说完就要关门,被萧然用脚挡住,陈乔无奈地问:“萧然,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老公一会就到了,看到你在我房门口不好。” 追了她这么久的萧然,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陈乔你別跟我装了行不行,你拒绝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我萧然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陈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帅嘛,倒也算是帅的,但在这个圈子里从不缺帅哥美女。 论人品,这人的人品也真是不行,她当然看得出来他在追她,別说她有老公,就是没有老公,她也看不上他,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调戏工作人员和群演小姑娘。 她自认为拒绝的意见足够直接,没想到他还得寸进尺上了。 “別谈配不配得上,我们还没到那个份上。”陈乔觉得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必要顾及面子了。 “呵,你还跟我装上了,你今天买了那么多套,不就是想勾引我的?”萧然也不装了,露出了他真实的嘴脸。 陈乔心底升起一股怒气,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別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我说了,我有老公,我买那些东西自然跟你也没有关係。”陈乔现在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 萧然一脸的不服气,追了这么久还跟他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把戏,他用力推开陈乔的门:“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老公。” 陈乔被他推得向后倒,站稳后去拦他:“你这样私闯我的房间,我可以报警的。” “呵,你报啊,你报警我就说你勾引我,你买那么多套,你还跟我装什么清纯,陈乔,一直欲擒故纵就没意思了。到时候看看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萧然四下看了看,在桌子上看到她在片场抱著的那箱东西,他走过来將箱子打开,將里面的套都倒了出来。 看到被倒出来的东西,陈乔被他的举动激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不屑地瞧了萧然一眼,嗤了声:“你好好看看,大號,你用得上吗?” 萧然被眾星捧月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质疑和侮辱,他跨步过去掐住陈乔的脖子,威胁道:“你要是不想用套就直说。” 陈乔真服了这人的脑迴路,她挥著自己的手臂打他,並骂道:“萧然,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程少禹拎著餐盒走近时看到房门开著,还笑了声:“老婆这是知道我到了,特意给我留的门?” 然而待他几步走到门口时,看到房內的陈乔被一个男人掐著脖子,还有散了一地的套子,程少禹原本高冷散漫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紧张神色,他扑过去一拳打在萧然的脑袋上。 萧然就是个架子,长得不错,但体能体力一点不行,被程少禹一拳打倒竟没能快速站起来。 程少禹蹲下拽住他的衣领又给了他一拳,怒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来骚扰陈乔。” “你他妈谁啊?进来就打我,小心我告你。”萧然被打得窝火,怒吼质问。 程少禹沉著脸,本就俊冷的脸上又多了一抹浓重的杀气:“我是她老公,打死你我算自卫。” 说完,他回头看向陈乔,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第142章 老公帮你报仇 陈乔摇头:“我没事,他没把我怎么样。” 程少禹脸色依然难看,眼神越发阴鷙,他问:“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问题,陈乔气得踹了还蹲著的程少禹一脚,指著散落一地的东西说:“还不是都怪你,买那么多被他看见了,他以为我要勾引他。” 程少禹毫无防备地被踹了一脚,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也不恼,只是一双黑眸突然变得高深莫测。 “怪我怪我,老公帮你报仇。”他好言好语地赔不是,哪还有刚才对萧然的那股狠劲。 程少禹从地上起来,抬脚踩在萧然的脸上,让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程少禹掏出电话,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號码拨了出去:“喂,大哥,我要报案,这里有人强、奸我老婆。” 电话那头的程关一听坐不住了,从座位上躥起来:“我亲自带队过去抓人,弟妹没事吧?” “没事,未遂。在京郊的影视城,你快点过来,你再给我大嫂打个电话,让我大嫂给找一个厉害的律师,我要他按照最高刑罚判。”程少禹咬牙切齿地说。 地上被踩著的萧然一听急了:“放屁,我哪有强、奸,你別血口喷人,我最多算行为过激。” 他的事业正在上升期,还有大好的前途,要是进去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程少禹脚上用力,踩得他嗷嗷叫:“別废话,留著跟警、察说吧。” 萧然看到程少禹身上穿著的制服,不以为意地说:“你不就是一个小飞行员吗,还想判我最高刑罚,你有那个能耐吗?” 程少禹本来懒得再跟他废话,听到他瞧不起飞行员,冷笑道:“拭目以待,你看我有没有那个能耐。有我在,你连减刑的机会都没有。” “你先吃饭,看看洒没洒,一会我大哥会带人过来抓他。”程少禹抬起脚,命令萧然:“不许动,老实给我等著。” 萧然当真没敢动,他实在是打不过这人,但是他可以找外援,他悄悄给公司经纪人发了消息,让经纪人找律师救他。 萧然压根没把程少禹的威胁当回事,他们公司有专业的律师团队,还怕一个小小飞行员不成。 程少禹走到陈乔旁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嚇到了吗?” 陈乔脸色如常地摇摇头:“还行,就是有些生气。” 她气的是萧然这个人听不懂人话,怎么就认定她存心要勾引他了?哪来的自信,哪来的脸?! 程少禹见她真没被嚇到,才鬆了口气:“嗯?这么厉害,都没害怕?” 陈乔瞥了眼萧然:“我算著时间你也差不多快到了,而且门开著,这个宾馆都是我们剧组的人,他真干什么我大喊就是了。” 程少禹竖起大拇指夸道:“我老婆真棒。” 陈乔把掉在地上的餐盒捡起来,隨口问程少禹:“你哪个大哥要过来?” 程少禹警告地扫了萧然一眼,让他別试图逃跑,又回答陈乔的问题:“我在京市还有哪个大哥,上次带你去爷爷家,你不是也见过,我没给你介绍我大哥大嫂的职业吗?” 陈乔反应慢了半拍,应该是介绍了,但当时人太多,她没记住那么多。 “可能是我没记住。”陈乔记得程家一大家子,除了程少禹和程虞,都走了仕途,她真记不住每个人的职务。 陈乔刚拿起筷子,还没夹一口菜,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惊悚地看著程少禹:“你说你大哥一会过来?!” 程少禹不明白她突然是怎么了:“啊,对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陈乔扔下筷子一脸懊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被程少禹拉住:“怎么一惊一乍的,先吃饭。” 陈乔甩开他的手:“吃什么吃,快点把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会被你大哥看到像话嘛。” “那怎么了,他跟我大嫂不用吗?”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他收拾的动作更快。 捡到最后一盒,陈乔泄愤般把那盒套摔在程少禹身上:“看你以后还买不买这么多,惹事精。” 程少禹被气笑,他怎么就成惹事精了,明明招蜂引蝶的是她。 但他不敢在她生气的时候顶嘴,只能默默地认下了这个错。 不敢跟陈乔发脾气,不代表不敢跟別人发脾气,程少禹一脸阴鷙的走到萧然面前,嚇得萧然向后挪了挪,警惕地看著他:“你干嘛?你打听打听我有多少的粉丝,你再打我,我把你的恶行发到网上去,网爆你。” 程少禹嫌他聒噪,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处,怒道:“就你这癩蛤蟆也妄想吃我老婆这口天鹅肉,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陈乔被折腾得没了胃口,冬瓜汤也洒了,她只吃了点苦瓜和芹菜,最后被程少禹强行餵了几只虾。 她吃剩下的,都被程少禹席捲而空。 “今天怎么吃这么多?”陈乔看到他把剩下的都吃了,不由得惊讶,他平时饭量没这么大。 程少禹咽下最后一口饭:“中午就没吃,而且晚上还要运动,我得多吃点。”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呢,陈乔脸一红:“你要不要脸?” “说的不是事实?买那么多,不用就过期了。”程少禹脸不红心不跳,不知是心里素质极强,还是根本没把萧然当回事。 陈乔转头看向地上坐著的萧然:“这下你相信我有老公了吧?你说你不过是剧组里的男二號,还想学人家潜规则,你背后有金主?” 程少禹掰过她的头:“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种脑残你跟他说多少,他都理解不了。” 萧然到现在还以为程少禹不过是一个普通飞行员,囂张的说:“我背后的金主可是李老板,就凭你一个小小飞行员还想定我的罪,你等著被我告你恶意殴打,非法拘禁吧。” 程少禹吃饱了没事干,听他提到李老板,想了想,是听李长明导演提过这部剧还有一个姓李的小投资商,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 “你说的是李昌旭?”程少禹想起了那个娱乐公司老板的名字。 萧然不知死活地说:“怕了吧。” 程少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我还当你背后的金主是谁呢,让你这么猖狂。” 陈乔也觉得这人好笑的可怕,她问:“那你知道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是谁吗?” 第143章 你马甲掉了 “当然知道,姓程,海城那边的大老板,要是被大老板知道你们破坏了这部剧的名声和进度,有你好看的。”萧然鼻青脸肿的威胁人显得他特像傻子。 陈乔看了眼程少禹,程少禹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走到萧然的面前:“要不你看看我叫什么呢?” 萧然本来还一脸的不屑,瞄了一眼程少禹的身份证后,整个人都傻了。 姓程,叫程少禹,海城人…… “你,你不会就是我们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吧。”萧然没了囂张的气焰,终於知道怕了。 怎么可能,他要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怎么可能只给自己老婆一个女四號的边缘角色?! “你骗我的吧。”萧然心里抱著一丝侥倖地问。 陈乔给程少禹竖了个大拇指:“杀人诛心,还是你狠。” 她想,萧然现在应该很绝望吧。 程关到的时候,萧然已经跪在了地上,他求了很久,程少禹都没再搭理他。 程少禹和陈乔跟著程关一起回去配合调查,回去宾馆的途中程少禹亲自给李长明导演打了个电话,让他做好舆论和换角的心理准备。 李长明身为导演自然不希望拍摄途中出现这种麻烦,但麻烦来源是投资商的老婆,且这位投资商还保证因为换角和延迟拍摄產生的费用都由他来出,那就另当別论了。 “陈乔没收到惊嚇吧?”李长明导演问。 程少禹看了她一眼:“没有,明天上午请假半天,她的戏给她安排到下午。” 掛了电话,陈乔说:“我没事,明天上午能拍。” 程少禹的眼中闪著一抹狡黠:“你不能。” 陈乔还要反驳,待看到他的表情和眼神时,突然懂了他的意思,捶了他一拳:“臭流氓,因为你探个班还要耽误我工作。” 程少禹躲避她的拳头:“我这是趁机给你谋福利,让你有理由休息。” 回到宾馆已是深夜,程少禹將手机隨手放在了桌子上,进门就开始脱衣服:“我去洗澡。” 陈乔累瘫在床上,躺了没一会程少禹的手机就响了,她起身过去看到来电显示是周篆,她拿著手机到浴室门口:“你电话响了。” “谁打来了?”程少禹扬声喊,浴室里的水流声没停。 陈乔:“周篆。” “你帮我接。”程少禹说完就没再理会。 陈乔拿著手机又躺回了床上,脸朝下闷著声接听:“餵。” 听到是女生的声音,周篆先是愣了下,隨即怒火中烧:“我靠!你他妈谁啊?程少禹有老婆,你擅自接他电话……” 话还没说完,陈乔赶紧叫停:“我,陈乔。” “啊……啊……乔姐啊,哎我天,你跟他在一起呢,我还以为是哪个……嗨!”周篆尷尬得语无伦次,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乔被周篆的反应逗笑,语气轻鬆地说:“程少禹身边有你这样的朋友,我都不用担心他出轨。” 朋友就能约束他的道德底线。 “他应该不会出轨。”周篆颇为篤定地说。 “为什么?”陈乔好奇地问。 周篆背后蛐蛐程少禹最有一套:“他成天看女生的眼神跟看奴婢一样,眼高於顶,除了你,第二个女生他都看不上。” “你別说!你还真別说!”陈乔仿佛找到了同盟,她前几个月刚认识程少禹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程少禹斜眼睨著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別卑微,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才有自卑感。 两个人閒扯了几句,周篆问:“少禹呢?我找他有事。” 陈乔尷尬地抠脚,说了个谎:“他出去买水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是说程少禹在洗澡,那就太尷尬了。 周篆没多想:“哦,那你帮我转达也行,年后南潯(杜撰的名字)在北城有场演唱会,你让程少禹想办法给我搞两张票。” 听到南潯这个名字,陈乔嘿嘿笑了起来,调侃道:“南潯?那不是音音喜欢的歌手吗?” “你知道就行了,別像程虞一样给我捅出去。”周篆不放心地嘱咐了一番。 陈乔保证道:“放心好了,你知我知程少禹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这场演唱会,我能一起去吗?”陈乔问,如果那时候她有空的话,也想去看。 周篆想了想:“那就一起去吧。” 掛了电话,陈乔打算关掉手机屏幕的时候,手指无意碰到了某个短视频图標,她並没有想要窥探他隱私的想法,刚想要退出,却被屏幕上的视频页面吸引,是她录播的视频? 程少禹关注她了? 一瞬间,陈乔心里產生了一抹大胆的猜测。 她犹豫了两秒钟,好奇心战胜了道德感,她点开『我』的选项,隨即『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的用户名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原来一直给她刷嘉年华的榜一大哥就是程少禹!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闺蜜群,在里面发了条消息:“@所有姐妹,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 深夜这个时间没睡觉的只有余音,余音正在床上玩游戏,看到@提醒点进来,好奇地问:“什么秘密?” “给我刷嘉年华的榜一大哥就是程少禹。”陈乔发了一排感嘆號。 “竟然是他?”余音也没想到竟然是程少禹,她问陈乔:“怎么样乔姐,感动吗?” 陈乔打字回覆:“老实说,心疼!你知道30个嘉年华是多少钱吗,他有那个钱直接给我啊,刷那么多钱,又是跟平台分,又是跟公司分,最后到我手里的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败家男人! “乔姐,你浪漫过敏吗?”余音真诚发问。 她们聊天还炸出了丁以安,丁以安打字说:“听她死鸭子嘴硬,估计现在心里都感动死了。” 陈乔发了一个暴打的动图。 丁以安:“恼羞成怒。” 余音问:“乔姐,你还记得这个帐號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你刷礼物的吗?” 陈乔正想著,被丁以安抢答道:“以前有个榜一大哥邀请她线下见面的时候。” 余音激动了:“哦哦哦哦哦,程少禹这是抢著当榜一大哥呢。” 第144章 上门谈判 丁以安捋了捋时间线,问道:“那时候程少禹和陈乔才刚重逢,还没相认呢吧。” 余音再次激动:“那就更好嗑了,程少禹这是很早以前就对乔姐有想法,暗搓搓地保护乔姐呢。” 他们两个说得起劲,陈乔插不上话,她暗自磨牙,程少禹那时候也没少嚇唬她、威胁她。 程少禹围著陈乔的香芋紫色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陈乔在发愣,他没急著过去,而是走到桌子前,打开他买的那箱子东西。 他问陈乔:“你喜欢什么味的?” 陈乔回过神,看到他在挑选,也没矫情,如实说道:“草莓味,玫瑰和茉莉都喜欢。” 程少禹翻了翻:“好像没有茉莉味,今晚试试草莓和玫瑰吧。” 陈乔的脸微微泛红,狗男人总是能一脸淡定的跟她探討这种问题。 “周篆打电话什么事?”程少禹走到床边问。 “让你年后给他搞两张南潯的演唱会门票。”说完,陈乔补充道:“我也想去,我也要一张。” “你去当电灯泡?”程少禹斜眼不满地瞧她,这女人一点不上道。 “啊……”陈乔反应极快:“那你陪我一起去,可你有时间吗?” 何况她也未必有时间,去不去得上还不一定呢。 “有,我执飞可以提前调整时间。”程少禹总算找到了管理航空公司的好处,那就是自由调节时间跟老婆约会。 程少禹將陈乔扑倒的时候,他以为今夜一定如他期待的一样美好,没想到今夜有那么多事挡他的路。 程少禹刚要去扯陈乔的睡衣,就被手机懟在脸上,然后看到陈乔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说说吧,怎么回事?” 程少禹那蠢蠢欲动的欲望突然被打断,他定睛一看,是自己的手机,页面是『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的用户名页面。 陈乔向旁边滚了过去,说道:“先澄清一下,我可不是有意看你手机的,是接完周篆的电话后不小心点到的。” 程少禹並没有生气,就是有些意外这么快被揭穿:“我的手机里又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隨便看。” “程机长,藏得挺深啊,一边虐我,一边在背地里给我刷礼物。”陈乔调侃他。 程少禹像大灰狼一样又扑了上去,厚著脸皮说:“这你可就污衊我了,你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虐过你。” 陈乔冷笑:“呵呵,明明认出了我,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故意吊著我的不是你?嚇唬我的不是你?威胁我要跟我抢孩子抚养权的不是你?” 她都怀疑那段时间的程少禹是不是人格分裂,晚上又偷偷给她刷那么多礼物。 程少禹闻言狡辩道:“那只能说明我的追妻方式不正確,不能算我虐你。” 见陈乔还要翻旧帐,程少禹堵住她的嘴,过了会哑著声线说:“那不然你今晚虐我?我隨便你虐,绝不吭声。” 陈乔暗骂狗男人,把她拿捏得死死的,明知道她就吃他这套。 温黎的出差时间即將结束,回海城的前三天晚上,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她和村长一起去了王家。 站在王家的门前,温黎迫不及待的想带王羽晨快点回海城,快点確认王羽晨这孩子是不是被他们买来的。 因为她见过王羽晨的那几次,王羽晨穿的都是破破烂烂,眼里无光,她以为王家是那种穷的揭不开锅的家庭,所以才把王羽晨养的这么差。 但此刻站在王家门前,温黎怎么看眼前的房子都像是刚修没两年的,在农村,没钱怎么可能修房子。 可他们寧愿修房子,都不愿意给孩子看病,不送孩子去上学。 村长带著温黎过来,没有提前跟王家打招呼,他们进屋的时候王家人正在吃饭,饭桌上偏年轻一些的夫妇应该就是王羽晨口中的父母,还有一个老太太应该是王羽晨的奶奶,还有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跟他们一起吃饭。 怪不得他们对王羽晨那么差,原来是还有个儿子,虽然没听王羽晨提过这个弟弟,但看情况不难猜出这个小儿子应该是他们亲生的。 温黎的视线落在独自坐在沙发上吃饭的王羽晨身上,在看到他碗里的菜时,她迅速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怒意和心疼。 家里其他人都坐在饭桌上,只有王羽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 饭桌上虽然不至於大鱼大肉,但有一盘土鸡,和一盘鸡蛋,再看王羽晨的碗里,只有点菜叶子。 怪不得王羽晨已经12岁,却瘦小的像8岁小男孩。 这跟虐待有什么区別。 王羽晨的父亲看到村长带著一个陌生女人进屋,招呼村长:“村长怎么来了,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村长摆摆手,自然也看不惯王家虐待孩子的作风:“不用了,这位是温医生,从大城市来的骨科大夫,在我们村上工作了一个月,我带她过来找你们谈点事。” 王羽晨的母亲听到温医生和大城市过来的大夫,不由得眼睛一亮,仔细打量了温黎几眼。 “这位就是温医生啊,真漂亮。”王羽晨的母亲別的不知道,但前几天村里盛传的开著直升机来给老婆送饭那件事,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那得多有钱才能开得起直升机啊,村里会上网的人查过,说温医生的老公是大公司的大老板,可有钱了。 王羽晨父亲自然也听说了直升机的传闻,饭也不吃了,好奇的问:“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羽晨很聪明,牢记著温黎姐姐和周瑞尧哥哥叮嘱他的话,他全程装不认识温黎,埋头吃饭,只不过紧紧握著饭碗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温黎身上还穿著白大褂,她说明了来意,並解释道:“在村长的介绍下,我了解到你们家儿子符合我们医院的慈善项目,我们这个项目专门针对骨科的疑难杂症,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王家夫妻对视一眼,王羽晨的父亲问:“看病要去大医院吧?” 温黎点头:“对,要去我们的医院,我们医院在海城,但你们放心,一切费用都由慈善基金会出,不用你们出一分钱。” 第145章 治不好,更好 王羽晨父亲的眼睛转了转,拒绝道:“那还是算了吧,让孩子去那么远,我们不放心。” 村长看了温黎一眼,温黎微微点头,村长说道:“这个你放心,你们要是想跟著一起去,也可以跟著。” 王羽晨父亲摆摆手:“我们哪有时间啊,地里一堆活呢,再说了去那么远也不一定治得好,白跑一趟不划算。” 王羽晨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看了温黎一眼,温黎没看他,一脸真诚地看著王羽晨的父亲说:“不瞒你们说,我们医院的慈善基金项目,是由沈氏集团的总裁资助的,沈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我老公,说是慈善项目,不如说是实验项目,是有补助的。” 王羽晨的奶奶一直没说话,听到补助两个字来了兴趣,问道:“补助是多少钱?” 温黎伸出手指,比划了下:“10万,到了医院做一系列的检查后,符合救助条件的话,安排手术后还有其他补助项目,加一起能有15到20万不等,痊癒后如果能接受术后採访还能再给十万,加一起就是30左右。” 温黎在心里冷哼,別说30万,就是300万,你们也得有机会才行。 王羽晨听得两眼放光,悄悄捅了捅王羽晨的父亲,小声说:“30万啊。” 王羽晨的父亲还在犹豫,30万是挺诱人,但是…… 温黎能猜到他们的顾虑,故意说:“是这样的,因为是实验项目,所以患者信息不能入档案库,要悄悄地进行。” 王羽晨的父亲问道:“不入档案库的意思是?” “就是只有我们慈善基金和你们个人签治疗合同,不走正规渠道,所以不能入官方档案,但你们放心,合同里都有详细標註,有任何问题,沈氏集团会承担术后风险,如果失败会有赔偿。”温黎讲她所能想到的所以利益最大化。 王羽晨父亲一听,反倒是不担心了,不走官方渠道好啊,那官方就不会知道王羽晨的身世。 “那钱?”王羽晨父亲问。 温黎一听有谱,承诺道:“钱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同意,沈氏集团会先支付给你们十万的奖励费,后续的钱会在王羽晨接受手术后转给你们,都由沈氏集团出资。” 王羽晨父亲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温黎也不想表现得好像求著他们一样,说道:“今天先这样吧,我们也不多打扰了,你们一家人商量商量,大后天早上我就要回海城了,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说完,温黎起身就和村长离开,只是边走,温黎对村长说:“今天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有四个家庭签署了合同,现在只有一个名额了,隔壁村的那家我们明天去谈吧?” 村长也配合,点头应道:“行,明天我陪你过去。” 温黎今天说的话漏洞百出,如果是正常家庭,听到不能走正规渠道这几个字,一定不会同意让孩子过去治疗。 但王家不同,他们怕的就是走正规渠道,所以温黎拋出了对他们最有利的饵。 温黎和村长走后,王羽晨的父母和奶奶饭也没心情吃了,一起商量这件事。 王家奶奶:“那可是30万啊。” “那要符合救助条件才有后续的20万。”王羽晨的妈妈说。 王家奶奶反驳道:“就算不符合条件,只要肯跟温医生签合同,跟她去一趟医院,那也有10万元啊。” “来迴路费,他们负责吗?”王羽晨妈妈小气地问。 王羽晨父亲烦躁地说:“不是说了吗,一切费用都由那个沈氏集团出。” 王羽晨妈妈说:“我看这事靠谱,那个沈氏集团可有钱了,前几天开直升机给温医生送饭的,就是沈氏集团那个总裁。” “那么有钱,那前期只给十万块是不是太少了?”王家奶奶突然觉得对於沈氏集团来说,十万也不多。 “你没听温医生离开的时候说隔壁村还有一家符合条件吗,再犹豫下去,这个名额没了,十万也没有了。”王羽晨父亲自认为自己还算理智。 “小晨,你想去吗?”王羽晨父亲问坐在沙发上的王羽晨。 王羽晨坐在沙发上只敢內心激动,不敢表现出想去的意向。 他牢记著温黎姐姐告诉他的话,他摇头:“我没离开过你们,我不敢。” 王羽晨妈妈看王羽晨这副畏缩的模样就来气,骂道:“废物一个,钱主动找上你,你都没福气接。” 王羽晨低下头,虽然从小被骂到大,但是伤人的话每听一次都会让人觉得伤心。 王羽晨父亲嘆了口气,说道:“能治好是最好的,这瘸著个腿,长大了也不好干活,那不成累赘了。” 王羽晨奶奶也点头:“就是,以后还想让我们伺候他不成,那养著他干什么?” 王羽晨的妈妈有些担心地问:“让他出去,会不会?” 王羽晨的父亲摇头:“应该不会,他们的实验项目好像不符合正规条件,都不敢走正规程序,应该没问题。” 王羽晨的奶奶激动地点头:“对对对,要是最后给治坏了,那更好了,我们还能多跟他们要点钱,这算那个啥,叫啥来著?” 王羽晨的父亲接话说:“医疗事故。” 王羽晨的奶奶激动地拍大腿:“对,医疗事故,他们要是不给钱,我就去闹。” 他们探討时没有避讳王羽晨,换句话说,应该是压根不在意,所以就没想著要避开他说这些话。 王羽晨亲耳听著他们的对话,他只是小,不是傻,他十分不理解为什么爸爸妈妈奶奶对他这么狠,听奶奶话里的意思,还盼著他被治坏,这样就能多换点钱。 王羽晨的父母生怕温黎第二天就去隔壁村找下一个符合条件的对象,所以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就去了村委会。 村长还没来上班,温黎也还没起,他们就堵在了村委会大门的门口。 温黎本打算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被周瑞尧拦住:“我去吧,別是来闹事的。” 周小少爷被敲门声吵醒烦躁的很,他顶著个鸡窝头,一脸戾气地看著门口的夫妇二人:“一大清早敲什么门?!” 第146章 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王羽晨父母被周瑞尧这小少爷的脾气嚇了一跳,这小子人不大,气场可不小。 王羽晨妈妈陪笑道:“我们找温医生。” “没到上班点呢,等著吧。”周瑞尧神情冷峻,一脸的不耐烦。 “啊行,那我们再等会。”王羽晨的妈妈客气地点头,扭头对站在他们身后的王羽晨说:“我们等一会。” “嗯好。”王羽晨怯怯地应声。 周瑞尧原本已经转身要进去,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才发现夫妻二人身后站著个小孩儿,不过是被他们两个大人给挡住,他没注意到。 周瑞尧也不敢表现出认识王羽晨,只能收起目光快速回了屋里,激动地去找温黎。 “温黎姐姐,温黎姐姐,你起来了吗,我能进来吗?”周瑞尧在门外敲门。 “进来吧。”温黎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叠被子。 周瑞尧推门进去,激动地说:“王羽晨和他爸妈来了,你快点收拾,应该是来签合同的吧。”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沉稳点,別有点事就掛脸上。”温黎耐心地教导他遇事要稳重。 周瑞尧到底是年纪小,嘴上应著,但人却在屋里一圈一圈地转,时不时催温黎:“你快点啊,还没好吗?” 其实温黎早就好了,只不过她掐著点呢。 “早餐想吃什么?”温黎问他,午餐和晚餐村委会会提供,但早餐她没想麻烦村长,所以早餐都是她自己做,有时候是麵条,有时候是前一晚剩的饭,她煮点粥,或者做炒饭。 “见完他们再吃吧。”周瑞尧是真等不及了。 温黎嘆口气,拍了拍他的脸:“真是沉不住气,带他们去看诊室吧,你別留下,去洗脸。” 周瑞尧扒拉几下自己的头髮,带著他们进了屋,一家三口进到看诊室,看到温黎,王羽晨的母亲客气的打招呼:“温医生早啊,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你。” “没事,你们是考虑好了吗?”温黎这次才光明正大的看了眼王羽晨,心里忍不住泛著怜悯,他们今天竟然给王羽晨换了身衣服,虽然也不像新的,但起码乾净整洁。 夫妻二人这样做,是生怕王羽晨选不上啊。 “刚才开门的小帅哥是温医生的儿子吗?”周瑞尧给王羽晨父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小子眼神像狼,尤其是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温黎轻笑,看上去很是隨和:“我可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我弟弟。” 温黎又对王羽晨说:“我弟弟在外面,小朋友出去找哥哥玩吧,我和你父母聊事情。” “签合同不用他在场吗?”王羽晨的妈妈问。 温黎摇头:“不用,你们是监护人,监护人签字就行,他一个小孩子签字也无效。” 王羽晨妈妈这才同意王羽晨出去:“那你出去吧,去找哥哥玩,別討嫌啊。” 王羽晨点头,走之前看了眼温黎,温黎没给他任何回应,人还没跟她走,她还不能表现得太熟络。 王羽晨出去,在院子里看到水龙头旁边正在洗脸的周瑞尧,他过去见周瑞尧洗脸洗得满地是水。 “哥哥……”王羽晨叫了声。 周瑞尧反应极大,警惕心也极强:“嘘嘘嘘,先別叫我哥哥,別被你爸妈看出来我们认识。” 王羽晨点头,小声说:“你洗脸洗得满地是水。” “那怎么了?”周瑞尧不解地问。 王羽晨小声说:“浪费水。” 周瑞尧愣了下,看了眼地上的水,他一个小少爷根本无法理解『浪费水』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不过,周瑞尧看到王羽晨身上的衣服,有些意外:“换新衣服了?” 王羽晨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隔壁大哥哥小时候的衣服,给我的。” 他经常捡那个大哥哥的衣服穿。 “你长的也挺好看的,就是太瘦小了。”周瑞尧压低声音悄声说:“等到了海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买新衣服,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王羽晨內心十分激动,但不敢表现出来,他觉得他去海城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我治好腿就得回来了。” 周瑞尧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可能是被拐卖的小孩,如果这次回去能確认他真是被拐卖的小孩,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就好了。 看诊室內,温黎请他们夫妻二人坐下,问道:“考虑好了吗?” 王羽晨父亲点头:“考虑好了,就是……” “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討。”温黎的態度隨和。 “就是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孩子他妈去不了,我地里还有很多活,我还答应了別人帮工,也不能跟孩子去海城。”王羽晨的父亲说出自己的难处。 温黎心想,你们不跟去更好,更方便她带王羽晨去採血找父母。 “这倒没事,王羽晨可以跟著我一起回海城,到了那边直接入院,医院那会安排好一切,你们不跟著也没事。”温黎解释。 “那后续的钱?”王羽晨的妈妈心心念念著后续的补助和配合採访的费用。 温黎心道,原来是为了钱,她还以为他们突然良心发现,担心孩子呢。 “这你们放心,都会写在合同里,如果王羽晨不符合条件,三天后就会被送回来,如果符合,三个月都回不来,所以根据时间,你们也能分辨出他是不是符合实验条件。”温黎猜到他们是怕被骗,明明符合却告诉他们不符合,后续的钱不给他们。 王羽晨的父母听温黎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那我们现在签合同?”温黎问。 夫妻二人点头,温黎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这份合同是她请沈岸帮忙擬定的,甲方是沈氏集团,更能唬住人。 王羽晨的父亲很利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温黎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对他们夫妻二人说:“你们回去给王羽晨收拾收拾行李,后天早上七点我们出发回海城。” 温黎看了眼合同上的签字,他们竟然没留意到合同没盖章,没盖章的合同是无效的。 第147章 认清人性 离开乌里村的前一天,温黎还在给村民们看病,也有很多被温黎治过的病人来感谢她,送了很多东西给她。 其中有一些不好拿的鸡鸭鹅和鸡蛋鸭蛋,她都婉拒了。 而周瑞尧今天则没写捲纸,也没用温黎给他补习,他说他要去逛逛这个村子,再去他每天去割草的后山去看看。 周瑞尧说:“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来这地方了。” 温黎笑著说:“我们小周同学是个重感情的小伙子,去吧。” 周瑞尧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他那有些长了的头髮,掉头就跑。 温黎看著他的背影嘟囔道:“不怪沈岸说他现在像野人,皮肤黝黑,头髮也长,再待一个月,估计比本地人还纯正。” 令温黎没想到的是,说要好好逛逛这个村子的周瑞尧,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此时温黎的看诊室没有病人,周瑞尧气哼哼地坐到她的旁边。 正在收拾东西的温黎扭头看他一眼:“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瑞尧喝了口水,愤怒地说:“真服了,王羽晨明天就要走了,他奶奶还让他上山割猪草呢。” 他到后山看到王羽晨的时候,肺差点没气炸,要不是怕王羽晨回到那个家被收拾,他肯定把那筐草扔下山。 果然每个人的不幸是不可复製的。 他费解地看著温黎问:“难道这就是亲生和领养的区別?” 温黎不由得一笑:“等你长大了,你可能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生气了,到时候你会想通很多道理。” 也会认清人性。 温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著周瑞尧:“在没有得到认证之前,你就这么篤定王羽晨是被王家买来的?” 周瑞尧点头,带著少年的意气风发:“一定的。” 温黎:“为什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周瑞尧还是低声说道:“我爸妈对我再不好,也没虐待过我,王羽晨显然就是被虐待长大的。” 温黎挑眉,看来他已经理解了自己父母的做法。 “那你现在能原谅你爸妈了吗?”温黎轻声问。 周瑞尧抬眸看著温黎,眼底透著一抹轻蔑之色:“不能,他们虽然没虐待过我,但他们不爱我也是真的。” 那么多年的詆毁和忽视,他一时半会忘不了。 “温黎姐姐,我要是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们,你会觉得我冷血吗?”周瑞尧惴惴不安地问,他好怕温黎姐姐和他小叔觉得他是坏孩子。 温黎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说:“谁规定一定要原谅他们?就因为他们是父母,你是孩子? 你知道我爸妈吗,温家的爸妈,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他们,我们是受害者,谁也別想道德绑架我们。” 周瑞尧用力点头:“嗯!只要我们没道德,他们就绑架不了我们。” 温黎被他逗笑,你看,周瑞尧明明是个很单纯的男孩,只要你对他有点耐心,他就会依赖你,信任你。 “好了別生气了,明天王羽晨就跟我们回海城了,你沈叔已经找了相关部门,到了海城我们就带王羽晨去做血型比对。”温黎不想周瑞尧在乌里村的最后一天是不开心的。 周瑞尧不安地问:“那如果王羽晨就是王家的亲儿子呢,怎么办?” “那就只能尽我所能把他的腿治好,再把他送回来。”温黎嘆了口气,否则就是他们拐卖儿童了。 周瑞尧说:“回来再受罪?” 温黎挑眉,看他这模样好像已经有了打算,她问:“那你想怎么样?” 周瑞尧小少爷的脾气和做派在此刻显现,他阔气地说:“我买他。” “嗯?你还想贩卖人口?”温黎很想给他科普一下法律,这孩子一个月前还说过猎捕野生动物的话,別说周篆,她现在也想踹他一脚。 周瑞尧立即解释:“不是,你都能用30万让王羽晨父母把他交给你,我用300万还不能让他父母主动把他给我?” “你为什么对王羽晨这么好?”温黎觉得这孩子的举动有些疯狂,有种不顾一切都要帮王羽晨脱离苦海的劲。 周瑞尧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就想对他好,可能因为他是我在乌里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可能是他过得比我惨,我想保护他?” 温黎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可能就是少年间最赤诚的感情吧。 就像沈岸和周篆他们四个人,年少时的感情,总归是不一样的。 出发回海城的早上,王家夫妻二人带著王羽晨来到了村委会,他们问温黎:“温医生,我们一定要保持联繫啊。” 温黎看得出来,他们的眼中没有对王羽晨这个儿子的担忧和不舍,只有对金钱的贪婪,他们怕她联繫不上,后续的钱会泡汤。 温黎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失踪的,我们医院是正规医院,村长有我们医院的联络方式。” 王羽晨父母连连点头:“一定的一定的,温医生来我们这里坐诊,都是官方对接的。” 温黎挑眉,还挺懂,看来这两天也没少打听。 眼见著就要离开,周瑞尧失去了耐心,不想看他们那副嘴脸,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王羽晨夫妻二人將王羽晨向前推:“去吧,跟著温医生去治病,治好了再回来。” 温黎跟村长和村干部们道別,带著周瑞尧和王羽晨上了村里给准备的车。 车子行驶出乌里村,温黎才算真的鬆了一口气,否则一切都是未知数。 周瑞尧要说话,被温黎给了一下,在他耳边小声说:“司机是村里的,说话小心点。” 到底是年纪小,周瑞尧还真忽略了这个事情,以为出了村就万事大吉了呢。 周瑞尧跟温黎咬耳朵低语:“温黎姐姐,你看王羽晨穿的,现在都12月末了,他会冷吧?” 温黎也注意到了王羽晨只穿了一个单外套,这外套看上去还不合身,有些大。 温黎想了想从行李箱里拽出一条毛毯,递给周瑞尧:“你跟弟弟盖著吧,你们两个要是感冒了,我这一路可有得受了。” 第148章 想念的滋味 周瑞尧穿著羽绒服,接过毛毯,把自己和王羽晨裹得严严实实,没一会就热得冒汗。 到了机场,温黎带著两个孩子办理登记牌,过安检的时候王羽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温黎安慰道:“没关係,第一次坐飞机是这样的,你跟著瑞尧哥哥就好。” 王羽晨点头,紧紧地跟著周瑞尧。 候机的时候,温黎交代周瑞尧看好王羽晨,她走到一边给沈岸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沈岸便迫不及待地问:“到机场了?” 温黎应了声,將航班信息告诉了他。 沈岸说:“我去接你们。” “你去商场买个羽绒服带过来吧,买9岁-10岁男孩能穿的。”温黎让他帮忙买东西。 沈岸没有意见:“好,给那个孩子买的?” 温黎嘆了口气:“对啊,那孩子家长就给穿了件单衣,下飞机一定会冷的。” 虽然海城的冬天没有北城冷,但只穿一件单衣对孩子来说,还是会扛不住,加上新到一个地方,温黎怕王羽晨水土不服生病。 “知道了。”沈岸说完,语气带著几分愉悦:“老婆,你终於要回来了,我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温黎暗自庆幸,好在她聪明,找了个离两个孩子有些距离的地方打电话。 两个人又腻歪了几句,温黎听到登机提醒,对著电话里的人说:“我要登机了,下午到了再说。” “晚上见。”沈岸依依不捨地掛了电话。 即便知道马上就要见面,他还是十分想念。 飞行途中周瑞尧是个称职的大哥哥,无论是发放飞机餐,还是飞行途中遇到顛簸,都不用温黎操心,他一个人將王羽晨照顾得好好的。 吃飞机餐的时候,温黎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个小麵包,她吃完看两个小的吃,她听到周瑞尧问王羽晨:“好吃吗?” 王羽晨点点头:“好吃,但是我吃不下。” 周瑞尧看向温黎,眼里透著慌张:“温黎姐姐,怎么回事?” 温黎问王羽晨:“哪不舒服?还是想家了?” 王羽晨皱著眉说:“有点晕,想吐。” 温黎鬆了口气:“没事,晕机,不想吃就不吃了,下了飞机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温黎见周瑞尧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这小子死扛著不肯吃药,於是跟空姐要了两粒晕机药:“一人一颗,吃了。” 温黎看著两个小的一起吃药,调侃道:“真是巧了,你们两个都晕机。” 周瑞尧嘴硬地说:“我还行,没那么难受。” 温黎忍著笑,看著他黑中透著惨白的脸:“周瑞尧同学,这种事有什么好逞强的。” 说完,温黎继续逗他:“周瑞尧你回去要好好美白了,黝黑的別把同学嚇到了。” 周瑞尧摸了把自己的脸:“我黑得很嚇人?” 他看向王羽晨,王羽晨已然是他的小迷弟,摇头道:“不黑。” 周瑞尧嗤笑:“是比你白点。” 他说完看向温黎,温黎点头:“虽然黑,但是依然帅,你天生白人,捂一个冬天就白回来了。” “行了,別说话了,吃完药睡一觉,起来就不晕了。”温黎催他们快点睡觉。 温黎也闭上了眼睛,但她却睡不著,满脑子都是沈岸,其实距离沈岸去乌里村看她,也没过多久,但她就是有一种很久很久都没见的感觉。 那种陌生的,又熟悉的感觉,让她清晰地知道那是想念的滋味。 她从未如此想念过一个人,哪怕是上学时期宋行舟去国外,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年轻就是好,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说睡就能睡著。 两个小时后,王羽晨比周瑞尧先醒,应该是睡迷糊了,醒来的时候看到陌生的环境,他嚇得身体一抖,温黎没睡注意到他的动静,问:“怎么了?睡毛了?” 王羽晨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还晕或者想吐吗?”温黎又耐心地问。 “好多了,谢谢温医生。”王羽晨跟温黎道谢。 温黎笑著问:“谢我什么?” 王羽晨天真的笑笑,露出一颗小虎牙:“谢谢你给我治病啊。” 温黎回以温柔一笑:“不用谢。” 她內心有些忧愁,到了海城如果採血成功,她要怎么跟他解释他的身世呢,这么小的孩子能理解吗? 温黎正在沉思,听到周瑞尧佯装生气的语气:“只感谢温黎姐姐,不感谢我?” 王羽晨笑笑:“也谢谢瑞尧哥哥。” 周瑞尧傲娇的嘟囔:“这还差不多。” “你还晕吗?”温黎又问周瑞尧。 周瑞尧摇头:“不晕了,我现在能吃下很多好吃的。” “下飞机想吃什么?”温黎问。 周瑞尧想也不想地说:“火锅,烤肉,牛排,烤串,你包的大包子。” 隨即又改口:“算了,还是吃烤串吧,这小子应该没吃过。” 王羽晨挠挠头:“我都没吃过。” 周瑞尧闻言拧眉,火锅烤肉那些没吃过就算了,包子也没吃过? “包子也没吃过?你们家不包包子?”周瑞尧不解地问。 温黎这才想到,去王家拜访那天周瑞尧没跟著,回去她也没跟他说王羽晨吃饭只有几片菜叶子这件事。 王羽晨摇摇头,满脸都是可怜相:“包的,但我吃稀饭。” 温黎將头撇到一边,眼睛里泛著湿润,连个包子都不给孩子吃吗? 周瑞尧捶了下扶手,骂道:“丧尽天良啊,连个包子都不给你吃?!” 王羽晨伤心地低下头,又伤心又自卑,他是不是很让人瞧不起啊。 周瑞尧给了王羽晨后脑勺一下,语气强硬地命令道:“抬起头,男孩子不能总低头,挺胸抬头!” 王羽晨被打了下,反而笑了起来,听话的照做,挺胸抬头。 周瑞尧满意地说:“这才对,到了海城,我天天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温医生將头扭了回来,提醒道:“適度,突然吃太多好吃的,我怕他的肠胃受不了。” “哦,好,那就隔一天一吃。”周瑞尧还是很听话的。 下午两点,飞机安全降落,温黎远远地就看到沈岸手里拎著个羽绒服站在安全出口处。 第149章 识趣的闭上眼 温黎忍不住加快脚步,待走近时,沈岸也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温黎想扑进他怀里,但身后还跟著两个孩子,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岸看了眼周瑞尧,给了他一个『你懂点事』的眼神。 周瑞尧立即心领神会,按住王羽晨的肩膀,一双手捂住了王羽晨的眼睛,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沈岸张著的胳膊动了动,温黎欣喜地扑了过去,嘴上却说:“沈先生,你威胁小孩啊。” “我没有,是他自己懂事。”沈岸搂紧了温黎:“老婆,你终於回来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周瑞尧打断:“好了吗?王羽晨快冷死了。” 温黎这才从沈岸的怀里出来,拿过他手里的羽绒服走过去给王羽晨穿上。 穿好衣服,温黎对王羽晨说:“衣服是这个叔叔给你买的。” 王羽晨乖巧地仰头看著面前这个很高很高,又很帅很帅的叔叔:“谢谢叔叔。” 沈岸点点头,问温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12岁,看上去確实像八九岁的样子,一看就营养不良。 “走吧,先去吃饭吧,你们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吧。”沈岸一副篤定的语气。 “怎么知道?”温黎想牵著王羽晨,却发现被周瑞尧抢先了一步,她只好挽著沈岸的胳膊向外走。 沈岸用下巴点了下周瑞尧:“那小子晕机,估计你也吃不惯飞机餐。” 温黎轻笑:“是啊,飞机舱那种密闭空间满是饭菜味,我闻著没什么胃口。” 沈岸回以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之前跟她一起回北城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温黎看了眼时间,问沈岸:“吃完饭再去採血还来得及吗?” 沈岸眼神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当然可以,我都安排好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温黎这才放下心来,早点採血,就早点知道结果,她不想拖到明天。 沈岸回头看了眼跛脚走路的王羽晨,低声问:“那孩子的腿还能治好吗?” 温黎也不太確定,只能说:“我在乌里村的时候给他看过,拖了两年的旧疾,我只能尽力。” “怎么?”沈岸觉得她还有话没说完。 温黎靠了过去,低声说:“我初步擬定了一个手术方案,但是……很遭罪。” “什么方案?”沈岸自认为了解温黎,她都能这样说,看来这个方案不单单是冒险,而且手术过程会很痛苦。 温黎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他受伤的时候没有得到良好的医治,骨头已经长歪,如果想恢復正常,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只能把长歪的骨头敲断,重新长。” 沈岸听著都觉得疼:“这么小的孩子能忍得了吗?” 温黎语气惆悵地说:“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他有可能是被拐卖的这件事,你跟他说了吗?”沈岸问。 温黎摇头:“还没呢,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接受一些。採血结果出来之后再告诉他吧,这孩子相比同龄孩子还是要懂事很多的。” 沈岸定好了餐厅,周瑞尧却闹著要吃披萨,他悄悄对温黎说:“王羽晨没吃过,带他去尝尝,你跟沈叔说我们去吃披萨吧。” 温黎没办法,只能让沈岸取消餐厅:“我们去吃披萨吧?” 沈岸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驱车去了周瑞尧点名要吃的那家披萨店。 快到披萨店的时候,周瑞尧接到周篆的电话,他接听:“小叔。” “臭小子,回来了不知道先回家?”周篆在电话里骂。 “沈叔带我们吃披萨,吃完饭……”周瑞尧想了想,吃完饭也不能回家,又改口道:“吃完饭我们还有其他事,办完事就回家。” 周篆也听沈岸说过王羽晨的事,倒也没继续骂周瑞尧,而是说:“你们在哪家店,我现在过去。” 周瑞尧给他发了个位置,掛了电话跟著沈岸他们一起进了披萨店。 他们点了两个披萨,两盘意面,和炸鸡薯条,打算大家分著吃。 等餐的时候,趁著温黎带著王羽晨去洗手的间隙,周瑞尧神神秘秘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用白纸包著的小纸包,递给沈岸。 沈岸挑眉接过:“什么?难不成还知道给我带礼物?” 周瑞尧嘻嘻一笑:“王羽晨他爸的头髮,和王羽晨的头髮,沈叔你找人去做份亲子鑑定唄。” 周瑞尧想著,就算这次採血找不到王羽晨的亲生父母,那能证明他不是他父母亲生的也好啊,所以他偷偷拔了王羽晨和他父亲的头髮。 沈岸抬手在周瑞尧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半褒半贬地说:“猴精猴精的,就算你学习不好,以后周氏集团在你手里也不会破產。” 周瑞尧哼了声,傲娇地说:“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好好学习的,以后周氏集团一定在我手里发扬光大。” 此时温黎那句『以后一定让你们看到一个更加优秀的周瑞尧』这句话更加具象化。 沈岸点头道:“行!以后遇到任何困难,沈叔帮你。” 难得见这小子这么有雄心壮志,他这个当叔叔的一定给他兜底。 周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吃上了,他坐下看了眼瘦小的王羽晨,问周瑞尧:“这就是你那位好朋友啊。” 周瑞尧自豪地说:“对啊。” 饭后,周篆跟著他们一起去了採血中心,这一路他看著周瑞尧带著王羽晨忙前忙后,心底不由得感慨:如果兴尧不丟,周瑞尧一定也是个很好的哥哥。 周瑞尧也不会有这么痛苦的童年,他一定是个张扬,活泼,肆意的少年。 王羽晨被安排採血的时候,工作人员问温黎:“是你带那孩子来採血的,麻烦你签个字。” 温黎没多想,正要签字,被沈岸拦住,他抢过笔:“我是她老公,这个字我来签。” 温黎是医生,也是她把王羽晨从乌里村带出来的,他怕以后王家会利用温黎的身份做文章,所以他签字,日后有任何问题找他。 “採血的比对结果最快三天后能出来,到时候我们会通知你们。”工作人员说。 第150章 別具一格的特產 签完字的沈岸对工作人员说:“我们有王羽晨和他父亲的头髮,我会送去做dna,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係,还请你们联合当地进行抓捕。” 工作人员点头:“沈先生放心,有结果我们会採取行动。” 周篆和周瑞尧在採血室门外等,周瑞尧一分钟过去趴窗户看好几次,被周篆忍无可忍地按在椅子上:“你屁股上涨钉子了?” 周瑞尧撇撇嘴,瞥了他一眼:“小叔,我小婶呢?” 周篆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別乱叫,还不是。” 周瑞尧嘟囔:“怎么这么笨啊。” 周篆再次警告:“以后见面你给我注意点,別乱叫。” 周瑞尧点头保证:“知道了,小叔,晚上我能带王羽晨回你家吗?” 周篆又敲了他一下:“不是你家?” “能不能?”周瑞尧捂脑袋:“我要是考不上政法大学,就是被你打的。” 周篆斜了他一眼:“嗯,能。” 周瑞尧开心地坐在原地晃了晃,周篆真想给他一脚,怎么像浑身涨刺了似的,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坐一会?! “小叔,我的家教老师,你给我找好了吗?”周瑞尧很关心自己未来的学业问题。 “找好了,明天开始补习?”周篆问他。 周瑞尧想了想,他很想多陪陪王羽晨,王羽晨刚到陌生的城市,他担心他害怕,也怕他无聊。 周篆说:“別说我没提醒你,距离你期末考试还有十一天,我们的赌约你没忘吧?” 周瑞尧当然没忘,每科要对十道题,於是他咬咬牙说:“行,就明天开始。” 他学习成绩实在太烂,一天都耽误不得。 从採血中心出来,温黎问王羽晨:“小晨,你是跟我回家,还是跟周瑞尧哥哥回家?” 王羽晨抬头看著她,不解地问:“不去医院吗?” 不是说到了海城就入院检查吗? 温黎弯下腰笑看著他说:“我要休息两天才会回医院上班,这两天你可以跟我回家,也可以跟周瑞尧哥哥回家。” 王羽晨低声说:“跟周瑞尧哥哥回家可以吗?” 他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周瑞尧哥哥的叔叔会不会同意让他去住。 周瑞尧高兴地过去拦住王羽晨的肩膀,像个大哥似的说:“算哥没白疼你。” 周篆在旁边看得有些诧异,这小子对別人这么友善?他不是校霸吗,不是见谁都冷著脸,他不是看到路边的狗路过都恨不得给一脚的吗?! 上了车打算各回各家,沈岸突然想起什么,落下车窗对旁边车里的周瑞尧说:“別怪我没提醒你,你另一个弟弟还等著你的特產呢。” 周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一个月前,周瑞尧走之前的那晚聚会,他答应陈遇安那个小不点给他带『特產』。 周瑞尧傲娇的哼了声:“没忘,我带了,我明天放学给那小不点儿送去。” 周篆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他以为这小子说完就忘了呢:“真带了?” 周瑞尧:“答应小孩的事一定要做到。” 他爸妈曾经答应过他很多件事,但没有一件事兑现过。 到了周篆家,王羽晨显得有些拘谨,这是他第一次走出村子,第一次到別人家做客,生怕惹人家嫌弃。 周篆看出了这小孩的不自在,將手机和车钥匙放在茶几上,让两个小子坐下。 他看著王羽晨,对他说:“我叫周篆,是周瑞尧的亲小叔,我把他当儿子养,你是他的好朋友,所以不用跟我客气。 你可以叫我周叔,也可以跟周瑞尧叫我小叔。我们家没有女人,只有我们三个男人,所以大家都隨意点,我不会细心的招待你,你也自在点,有什么需要跟周瑞尧说,知道吗?” 王羽晨点头,乖巧地说:“知道了,小叔。” 周篆点头,心里鬆了口气,还行,这小子挺好沟通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呆呆的,但是胜在聪明。 周篆对周瑞尧说:“你也没提前跟我说会带朋友回家,客房没铺床,他是跟你睡,还是你给他铺床?” 周瑞尧想了想,问王羽晨:“先跟我一个房间,可以吗?” 他主要是怕王羽晨到了新环境,一个人住陌生的房间会害怕。 王羽晨点头,看上去有些高兴:“可以。” 周篆看了看手錶上的时间:“那你们两个玩,或者休息,我出去一趟?” 天还没黑透,他得出去,他出去,这小孩才能真正的自在一些,晚上他回来那个时间,估计他们早就睡著了。 周瑞尧皱眉:“又喝酒?你每天喝,余音姐姐不反感吗?” “不喝,找你程叔去。”周篆拿起车钥匙和手机,又对王羽晨说:“晚上要是饿了,让周瑞尧哥哥给你点外卖。” “要不要现在给你们点两杯奶茶?”周篆不放心地问,听温黎说这小孩在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估计也没喝过奶茶。 周瑞尧不耐烦地起身去推他,將他推至玄关处:“行了,你走吧走吧,快走吧,一个月不见,怎么这么能嘮叨了。” 周篆踢了周瑞尧一脚:“不识好歹,这不是替你招待朋友呢。” 王羽晨看著他们两叔侄打闹,心里羡慕极了,原来亲人之间还可以这样打闹。不是被命令,不是被冷言冷语相对。 “我会招待。”周瑞尧突然停下推小叔的动作,说道:“哎?!小叔你等下,你去程叔家,那你帮我把特產带给安安那个小不点吧。” 周篆穿完鞋站在玄关处等,就看到周瑞尧从背包里拽出一把草,那把草还像模像样地用橡皮筋绑了起来,但说到底那也是一把草。 “你別告诉我这是你带给安安的特產?!”周篆接到手里,怎么看都像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 “对啊。”周瑞尧语气中透著自豪。 “这不就是把草吗?你怎么好意思这么骗小孩的?”周篆觉得这孩子养歪了,心黑得不像话。 周瑞尧无比得意地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草,这是我亲手割的草。你问王羽晨,这是不是我亲手割的,你再问问他,乌里村的猪是不是都吃这个草?!” 第151章 怂了?不撩了? 王羽晨被点名,像个小迷弟一样用力点头:“嗯!是!” 周篆无语地翻了他们二人一眼,一个赛一个白痴。 他出门的时候嘟囔道:“上次还知道送个奥特曼,这次变成一把草,但愿別伤了小安安的心。” 令周篆没想到的是,周瑞尧的小迷弟还不少,他把那把草递给陈遇安的时候,小傢伙有点懵,当他说这是上次那个哥哥送给他的后,小傢伙乐得屁顛屁顛的,竟还將草插在了程少禹的水杯里。 “养著?”程少禹无语地看了眼自己的水杯,但语气確实极宠的。 “嗯。”陈遇安点头。 程少禹说:“行,养著。” “这么惯孩子?”周篆坐到沙发上,看著那把草,怎么看怎么觉得浪费了那个价值连城的马克杯。 程少禹也坐了下来,看了眼正在画画的安安:“惯著唄,也惯不了多少年,长大了他有了媳妇就得惯媳妇。” 周篆觉得程少禹脑子坏了,还是有孩子的人都这样? “我小舅和叶深呢?怎么你自己来了?”程少禹好奇地问。 周篆看了眼手錶:“叶深不知道在忙什么。这个时间,你小舅应该在忙。” 程少禹拍了下脑门,懊恼地说:“啊!对,小舅妈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天湖湾臥室內昏黄的灯光照应著出床上两个人的剪影,满室的旖旎春光,他们在被子里仅仅相拥。 “还是家里好。”温黎感慨地说著。 沈岸搂著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口,调侃道:“在乌里村的时候,给我发信息,不是很狂吗,不是一直撩我吗?见面怎么怂了?怎么不撩了?” 温黎双颊的红温还没退去,听他这样说更加害羞地往下缩了缩,被沈岸一把捞了上来。 “明天陪你去逛街?”沈岸勾著她的头髮问。 温黎看著他问:“你明天不上班?” 沈岸轻笑:“该休息两天了,最近林书都在抱怨工作强度太大,明年一季度的kpi都完成了。” “好啊,那你明天陪我去逛街,我给王羽晨买点衣服,那孩子穿的衣服就没有意见合身的。”今天沈岸买的那件羽绒服应该是他最合身,也是唯一一件新衣服。 “只给那小子买?”沈岸问。 温黎想了想:“哦,那给周瑞尧也买几套,这小子最近特別爱吃醋。” 沈岸『嘖』了声,不乐意地问:“没了?” 温黎又想了想:“给余音也买?你给这丫头的零钱,够她买很多衣服了吧。” 沈岸控制不住怨气地捏她的脸:“你再想想呢?” 温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你也要啊?” “故意耍我是不是?”沈岸微微用了点力,隨即说:“你给我买的那两件毛衣,我都穿起毛球了。” 温黎咯咯乐:“好,那也给你买。” “你要什么?”温黎问。 沈岸逐一说:“大衣,衬衫,毛衣,裤子,鞋,还有……” 说道此处,沈岸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附在温黎的耳边说了个单品,惹得温黎耳朵痒极了,羞答答地推开他。 沈岸面色如常地问:“怎么了?贴身衣服不能买吗?” “能能能,只要你穿得过来就行。”她可记得衣帽间里他有一抽屉新的。 “我自己买的,跟你给我买的能一样?”沈岸挑眉,无比期待明天逛街。 看著他满脸的期待,温黎不禁有些诧异:“男人不是都不喜欢逛街吗?” “我也不喜欢,但给我买衣服,我就喜欢。”沈岸傲娇地说。 第二天温黎睡了个自然醒,她睁开眼睛看到沈岸躺在旁边,正在看手机。 “什么时候醒的?”温黎伸了个懒腰。 “比你早半小时。”沈岸牢记著温黎的规矩,早安吻只能亲额头,虽然他已经刷过牙,但她还没刷牙,所以也不行。 看了眼时间,九点过一点,还好,没有直接睡到中午去。 “不想做早餐,外面还有早餐店开门吗?”温黎问。 沈岸收起手机,拽著她起床:“有,起来洗漱。” 早餐店是不可能开门了,沈岸带她去了一家广式茶餐厅,这个时间还有早茶供应。 其中一份咸水角,油炸后金黄酥脆,温黎看著很有食慾。 但咬了一口又觉得有些油腻,外皮有些甜,早上吃这么腻,她吃不下。 看到她將咬了一口的咸水角放到了盘子边,沈岸观察细致入微,问道:“怎么了?” “有些腻,不想吃了。”温黎艰难地將嘴里那一口咽下去。 沈岸二话不说,將那块被咬了一口的咸水角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咬了一口说:“嗯,是有点腻。” 隨后,他將流沙包推到她面前:“你吃这个看看,不好吃也给我。” 温黎轻笑:“你打扫战场啊?” “对啊,我捡你的剩都能吃饱。”沈岸无奈地又咬了一口,將油炸咸水角消灭掉。 “吃油条我不觉得油腻,广式早茶却觉得腻,我这是不是正宗的东北胃?”温黎边吃流沙包边问。 沈岸又將温黎吃了一半的芋头糕夹到自己盘子里:“你是不是东北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温黎胃,你吃不下的,我都能吃下。” “一个月不见,沈先生又进修恋爱指南了?”嘴巴又甜了几个度。 “绝对的发自肺腑。”沈岸夹了块红米肠给她:“这个也有点腻味,吃吗?” 温黎將自己的盘子递过去:“这个我爱吃。” 两个人吃了一顿温馨的早餐,他们两个已经一个月没一起吃早餐了。 每天早上沈岸刚醒的时候,摸到床的另一边是冰凉的,经常会嚇自己一跳,以为自己还没跟温黎结婚,以为还是只能在暗处偷偷看她的那些时光。 所以那一个月,他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第一时间给温黎发一条微信,有时候是温小白的图片,有时候是简单的一句『老婆,早上好。』。 “明天我们做什么?”今天的行程还没走完,沈岸已经在想明天该跟老婆一起做点什么。 温黎並没觉得他想这么多有什么不对,这一个月的分离,她也有很多事想跟他一起做。 第152章 沈总暗搓搓的情侣款 温黎想了想,摇头说道:“明天晚上回老宅?我一个月没回去看妈了,她的腿好点了吗?” 沈岸点头转述道:“老太太说你给她买的那几盒膏药好用得很,她的腿不疼了。” “那白天做什么?”沈岸又问。 其实温黎只是想跟他待在一起,並没有什么具体想做的事,只要跟他待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温黎说:“中午出去吃饭,我这两天都不想在家吃。” “那你顺便再想想晚上吃什么。”沈岸结帐的时候说。 温黎吃得有些撑,挽著他的胳膊,把自己的重心落在他身上,可能是吃的有些晕碳,温黎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的:“早就想好了,吃鱼。” “馋猫,只有馋猫才爱吃鱼。”沈岸宠腻地调侃。 给王羽晨和周瑞尧买衣服的时候,沈岸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一样,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服装店的沙发上,温黎问他哪件好,他回答:“別选了,都买了吧。” 温黎知道他指望不上,乾脆也不问了,自己慢慢地选。 沈岸则坐在沙发上看財经热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她有没有选完。 温黎边选边说:“王羽晨还小穿点亮色。周瑞尧適合穿黑色,那小子是个酷哥。”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沈岸抬起头,没有不耐烦,但也没有什么活力的样子:“那小子不是没有衣服吗,別选了,都买了吧。周瑞尧那小子就不缺衣服。” 温黎瞥了他一眼,心想:你知道什么,给王羽晨买,不给他买,他一定吃醋。 最终温黎给王羽晨选了四套,给周瑞尧选了两套,沈岸让柜姐直接將衣服送到车里去。 出了童装店,来到女装区,沈岸就知道,还没轮到他,该给余音买了。 沈岸又是瘫坐在了沙发上,温黎拿起一条针织长裙,问沈岸:“这条好看吗?” 沈岸瞥了眼肉粉色的长裙,百无聊赖地回道:“也就那样。” 温黎觉得挺好看的,於是递给柜姐,又拿了件雾霾蓝的轻薄款羽绒服问沈岸:“这个顏色好看,还是黄色好看?” 沈岸敷衍地说:“这个吧。” 温黎留下这件羽绒服,又拿了件浅灰色羊绒大衣:“这个好看吗?” 沈岸点头:“嗯。” 他那敷衍的样子,温黎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將手里的大衣扔到他身上,慍怒道:“你要是不想陪我逛街,就去上班。” 沈岸抓住衣服从沙发上起来,哄道:“没有不想陪,陪陪陪,你隨便买,我不应该敷衍你。” 温黎冷笑看著他:“认错態度倒是快,就是坚决不改。” “改!立刻改!”沈岸全然不把柜姐看笑话的表情放在眼里,被嘲笑哪有哄老婆重要。 沈岸从衣架上拿起一件粉色羽绒服:“这个好看。” 温黎满脸的一言难尽:“我穿这件太装嫩了吧?” “啊?不是给余音买的吗?”沈岸一直以为她是在给余音买衣服。 他就说嘛,给了余音那丫头那么多零钱,她就不能自己去买衣服? 再不济,周篆是干什么吃的,他不知道给余音买几套衣服穿? 这点觉悟都没有,別想当他妹夫! “我自己买的!我在山区里憋了一个月,我要逛街,我要消费,我要买衣服。”温黎快被沈岸气死了,怪不得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一副厌世脸呢。 “买买买!老婆看上哪套买哪套,多买点。”沈岸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 沈岸拿起一件驼色外套、一件咖啡毛衣,又在衣架上拿起一条咖色格子半身裙递给温黎:“这套好看。” 柜姐在旁边认可道:“沈先生眼光真好,小沈夫人皮肤白,这套搭起来一定很好看。” 沈岸暗自得意,看向温黎的目光仿佛在问:怎么样,表现不错吧。 温黎选好几套衣服,一套套地换上,从更衣室里出来,每一套沈岸都说好看。 “你又敷衍我。”温黎不高兴地问。 沈岸举手发誓:“绝对没有,每套都好看。” 谁不喜欢被夸呢,尤其还是老公的夸讚,温黎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对柜姐说:“都包起来吧。” 柜姐乐呵呵地应下:“送到您家?” 温黎对沈岸说:“不用,送到车里吧,你给她车钥匙。” 沈岸掏出车钥匙递给柜姐。 温黎换好自己的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沈岸已经结过帐,並且看上去很高兴地说:“结婚这么久,终於有机会给老婆买单了。” 说到买单,沈岸突发奇想地说:“我知道明天做什么了。” “做什么?”温黎有些期待地看著他,她是想跟沈岸待在一起做很多事,但她实在想不出他们能做点什么。 “明天去4s店给你买车。”沈岸说。 “啊?”温黎没想到他想的约会地点这么別致。 “你那台车买的时候就是二手车,现在也开了几年了吧,该换一台新的了。”这还是他刚才说到买单的时候突发奇想的。 “我发现老婆你的物质需求很低,集团股份给你了,我的工资卡也给你了,你手握財政大权,怎么不换辆新车。”沈岸纳闷地问,钱都在她手里,他没想到,她竟然也不买。 “啊……我每天上班那么忙,没想到换车这件事,而且车对於我来说,能代步就行。”温黎吶吶地说,有钱谁不会啊,她是真没想到。 “那明天去买车?”沈岸问。 温黎点头:“那就买吧,中午吃完饭就去。” 老婆钱,男人才有动力赚钱,她多多地,沈岸多多地赚。 坐电梯到男士专区,沈岸突然精神百倍,温黎斜眼扫了他一眼:“到你地盘了,选吧。” “你买单?”沈岸问。 温黎笑骂道:“幼稚!我们夫妻共同財產,我买你买不都一样?” “你送的,当然不一样。”沈岸一双深邃的双眸中满是深情。 温黎被他的眼神感染,妥协道:“好好好,我买单,我送你,你隨便选,多选几套。” 选少了,她怕他穿到包浆。 他们二人进了一家男装店,沈岸目的性特別强地拿起一件驼色休閒大衣,温黎看到顏色就猜到他的心思。 呵呵,情侣款。 第153章 这么欠打,满足你 沈岸自己选了两套,温黎给他选了四套,一共六套。 温黎接过柜姐怀里抱著的衣服都推给沈岸:“去换吧。” “沈先生,更衣室里有镜子,您可以慢慢换。”柜姐保持著微笑服务。 沈岸抱著一大堆衣服,嘴里轻哼著歌进了更衣室。 柜姐请温黎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又倒了一杯咖啡:“小沈太太,您先休息会。” “谢谢。”温黎道了谢,没坐两分钟,起身去了更衣室,敲了敲门,里面的沈岸问:“怎么了?” “是我。”温黎应了声,说道:“你先换,我去趟卫生间,一会就回来。” “好。”沈岸声音轻快的回答,看来衣服试穿得很满意。 能不满意嘛,这可都是他老婆要送给他的。 他甚至决定一会就选一套穿上直接走。 温黎从卫生间出来,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家商务男装定製店。 虽然沈岸的商务西装都是国外设计师的定製款,但这个品牌貌似也不错,她想著反正沈岸还要试一会装,便拐进了店里。 隨意看了一圈,她觉得款式和顏色有些显老,不太適合沈岸,便打算离开。 可刚走到店门口,迎面便遇到两个她最不想见的人。 显然那二人也看到了温黎,赵兰芝一改那日求沈岸和温黎时的憔悴,此时倒是容光焕发。 温言更是出乎了温黎的意料之外,不是说她都不敢出门,每天躲在家里砸东西出气吗,怎么此时枝招展的? 以温黎的性格,根本懒得搭理她们两个,不管她们母女是容光焕发也好,是灰头土脸也好,温黎都没什么兴趣过问。 但偏偏有人就爱找不痛快。 温黎往旁边让了一步,打算跟她们错开,可偏偏温言也往她那边挪,生生拦住了温黎离开的脚步。 “我的好姐姐,怎么见了我们就躲呢?”温言看著温黎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阴狠。 温黎无奈地喘了口气:“別叫得这么亲热,你不噁心,我还觉得噁心呢。” 赵兰芝一副战斗鸡护犊子的模样瞪向温黎:“你妹妹好心跟你打招呼,你这是什么態度?温黎你就是个白眼狼,要没有我们温家,你能有机会嫁给沈岸?就凭你那没用的死鬼养父母,你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温黎本是一个温柔亲和的女人,但每次遇到温家这三口人,她的平和与教养仿佛都还给了养父母和老师,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冷下去,双目凌厉地看向一副豪门阔太模样的赵兰芝:“就凭你也配提我养父母?你要知道,没有我温黎,你们温家连出现在沈家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你还有我温言,你可真拿自己当回事,要不是当初沈岸病重,你以为那么好的机会能轮得到你”温言的眼中闪著恶狠狠的光芒。 从那次在温家被下药之后,这是温黎第一次见温言,她觉得温言跟之前比有些变化,以前最多是骄纵没有脑子,现在的温言浑身上下都透著阴嗖嗖的感觉。 温黎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怜悯地看著温言:“你不会觉得沈岸能看得上你吧?別说沈岸现在病好了,就是他病得最重的那会,他也看不上你。” 別的她不確定,但对於沈岸的眼光,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因为温家最近谈了笔大生意,所以温家有了起死回生之势,温言这才振作了起来,她好不容易肯走出家门,赵兰芝自然听不得温黎这样侮辱她。 “小贱蹄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要知道你是这么个德行,当初生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我和你爸就差跪著求你了,你都不肯帮我们,你以为我们温家离了你就会破產了,做梦?!”赵兰芝指著温黎的鼻子骂。 温黎没有回骂,毕竟是她生理学的母亲,如果她骂回赵兰芝,被有些人发到网上,会有成千上万张嘴骂她不孝。 但这么平白无故地被骂一顿,温黎也不可能咽下这口窝囊气。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温黎甩了甩自己的手,太用力了,手掌有点疼。 温言的脸被打偏,捂著脸不可置信地瞪著温黎。 “你敢打我?!”温言气得要扑上去打温黎,又被温黎甩了一巴掌,左右脸各一个巴掌印,倒是对称。 温黎冷哼一声:“没见过要求別人打你的,满足你。” 赵兰芝傻眼了一瞬,她没想到温黎会动手,刚要抬手打温黎,被温黎怒目而视的眼神嚇得定在了原地。 温黎冷颼颼地说:“你想好,你打我一下,我打温言十下,看我和她谁抗揍。” 温言连续被打了两巴掌,像个疯婆子一样朝温黎扑了过来,温黎快速向旁边闪了两步,温言的胳膊伸向自己时,她下意识地卸了温言的胳膊。 毕竟,卸別人胳膊,她是专业的。 温言嗷的一声犹如杀猪叫,胳膊脱臼地脱了下来,一脸惊恐的表情。 温黎甩了甩手,对赵兰芝说:“带她去医院吧。” 赵兰芝慌乱的去扶温言,恨不得咬死温黎才解恨。 温言疼得额头都是汗珠,她咬紧牙关等著温黎说:“你別高兴得太早,我听宋灵玉说沈岸的白月光这几天就回国了,我看你还能囂张到什么时候。” 这已经不是温黎第一次听到『白月光』这三个字,听久了竟有了免疫力,她哼笑一声,挑眉道:“再不去医院,这胳膊就接不上了。” 赵兰芝恨恨地指了指温黎,留下一句狠话,带著温言赶紧离开。 温黎回到男装店,见沈岸已经出来,与此同时,她的电话铃声也响了起来。 看到她进来,沈岸掛掉电话,询问道:“这么久,肚子不舒服?” 温黎摇摇头:“没有,遇到两个精神病。” “遇到谁了?”沈岸见她的表情並没什么异样,不像受气的样子。 温黎说:“温家母女,你选中哪套了?” 沈岸说:“都要了,没办法,人帅、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第154章 老子牺牲大了 温黎噗嗤一声笑开,將银行卡递给柜姐,並说道:“都包起来吧。” 柜姐打包的时候,沈岸问温黎:“温家母女没怎么你吧?” 温黎甩了下自己乌黑的长髮,骄傲地说:“我打了温言两巴掌。” “这么厉害!?”沈岸眉眼中带著笑:“赵兰芝没打你?” 温黎篤定地说:“她倒是想,但她不敢真对我动手。” “为什么?”沈岸心知肚明地问。 温黎扫了他一眼,毫不吝嗇地夸讚道:“那还是要仰仗沈总雄厚的资本,有你给我撑腰,她不敢打我。” 要是能打,赵兰芝就不会只动嘴皮子了。 “不过……”温黎有些纳闷地拖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怎么了?”沈岸追问。 温黎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她们母女俩很奇怪,跟我放了一些狠话,好像搭上了什么大人物,温家要翻身了?” 沈岸眸色晦暗不明,露出一抹比狐狸还狡猾的笑。 “怎么回事?”看到他这副阴险狡诈的笑容,温黎就知道他一定知道內幕。 沈岸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说:“温家確实搭上了大人物,京市的秦家,听过吗?” 温黎瞳孔睁大:“总上热搜的那个秦家?从清末时期一直生存到现在,依然鼎盛的那个秦家?” 沈岸点头。 温黎有些震惊地看向沈岸:“温家竟然搭上了秦家,怎么搭上的?” 沈岸深邃的眼里仿佛藏了一把锋利的刀:“我给搭的线。” “为什么?你有什么计划?”温黎没生气,她深知沈岸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岸轻笑起来:“还是沈太太了解我。我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了秦牧野,秦牧野是秦家现任掌权人,让温家搭上秦家,让温家那一家三口膨胀一段时间,飞的越高,摔得越疼,懂吗?” 温黎点头:“懂了。” 沈岸抓起她的手,玩她柔软的手指:“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温黎摇头。 沈岸却有,他问:“如果我把温宗明送进牢里,你能接受吗?” “他犯法了?”温黎问。 沈岸点头:“我手里有他偷税漏税和行贿的证据,只要你点头,我就提交给上面。” 温黎毫不犹豫地说:“那你交上去吧。” 她的回答让沈岸觉得浑身舒爽:“好,等秦家那边收网,我就提交上去,不能只有温宗明一个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温家母女在外面逍遥快活,可惜我没拿到温言给你下药的证据,不然我让她也进去。” 不能让温言吃牢饭,起码也要让她尝尝日日被追债的绝望。 他们这边刚聊完,沈岸的电话响了,他看到来电显示不由地扬眉,接通后他说:“秦家主,你可真不禁念叨,正和我老婆说起你呢。” 秦牧野在电话里暴跳如雷:“滚滚滚,沈岸,老子为你牺牲大了!” “怎么说?”沈岸不急不躁地问。 “还怎么了?就刚刚,温家那个温什么玩意的,说要跟我联姻,哎呀我x,她算哪根葱啊,还要跟我联姻,她xxxx。”秦牧野气的脏话满天飞。 沈岸噗嗤一笑,看了眼温黎,对电话里的人说:“叫温言,她那人本来就没什么脑子,你应付应付就行了,估计是想著跟你亲上加亲。” 跟秦家联姻,温家才有实力跟他沈家斗上一斗,才能在温黎身上出憋了许久的恶气。 “別来噁心我了,我听她说话就反胃,谁好人家女儿那么说话啊,好像嘴里含了口老黏痰。”秦牧野这么说著,都觉得噁心反胃。 “行,我欠你一次,委屈你了。”沈岸鬆口,承诺欠秦牧野一个人情。 秦牧野嗨了声:“那倒没那么严重,年前我去海城出差,顺便去了结温家,我要是让他们过个好年,算我秦牧野没本事。到时候你跟弟妹请我吃顿饭,我见见弟妹,我得见见让你念念不忘那么多年的人到底什么样。”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沈岸快速將电话听筒音量按小,头向外偏了偏,防止温黎听到电话內容。 沈岸认真地纠正道:“是嫂子。” “我们俩同年,行了就这样,別忘了到时候你跟弟妹请我吃饭。”说完秦牧野快速掛了电话。 温黎隱约听到了一些,听得最清楚的还是秦牧野在电话里骂的那些脏话。 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沈岸收起电话,摇头笑了下:“这下温言那个脑残可把秦家主给得罪透了,本来我和秦牧野想年后再动温家,现在温言竟动了跟秦牧野联姻的心思,这下可把秦牧野噁心到了,秦牧野年前就要动温家。” 隨后沈岸说:“年后,最迟春暖开之前,我会把温宗明的犯、罪证据提交上去。” 温黎听后,觉得沈岸和秦牧野是有一套完整的计划的,她没有半点对温家的同情,同情別人等於伤害自己,她没那么圣母。 温家於她而言,除了那点血缘的牵绊,没有半点亲情可言,她有那个心还不如多孝敬孝敬姑姑姑父和奶奶。 提到姑姑和奶奶,温黎有点想家:“下一场大雪的时候,我想回北城看雪,滑雪。” 沈岸看得出她是想家了,立即答应:“好,我带你去。” 出了男装店,温黎和沈岸又在商场里閒逛,看到金店,温黎走了进去,沈岸问:“给姑姑还是奶奶买?” 因为工作的关係,她连婚戒都不带,所以进金店,一定是给別人买。 “快过年了,想给姑姑和奶奶买个金鐲子。”温黎在柜檯的展柜里认真地挑选,选中的让柜姐拿出来。 “嗯,我就给姑父买酒,姑父除了喜欢酒,还喜欢什么?”沈岸问。 温黎边看鐲子边脱口而出:“他最喜欢的是我和音音开心、幸福。” 沈岸目光变得柔软,篤定道:“那他这辈子算如愿以偿了。” 温黎品了品他这话,隨即笑道:“嘖,沈先生对自己真有自信。” 刚才温言也提到了沈岸的那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什么白月光,黑月光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第155章 被坚定的选择 温黎一直都不懂什么是爱情,她看过一句话,爱情不是无尽的要求和盲目的付出,而是共同成长,彼此成就。 这句话在她和沈岸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沈岸对她从没有要求,但他给予她的是全部的袒护,他的盲目付出,她也看得到。 自从沈岸回国的那天起,即便无意,她也確確实实在沈岸的庇护下將脊背挺得笔直,如果没有沈岸,她还不知道要被温家怎样拿捏。 所以,跟沈岸在一起相处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逐渐对他敞开了心扉,她体会到了什么是欢喜,什么是嫉妒,什么是思念。 她的情绪会因沈岸而大起大落,她也多次因外人口中的『白月光』而去探寻、去试探。 沈岸清楚地让她体会到了明確的爱意,真诚的喜欢,还有更珍贵的——被坚定的选择。 每一次有人来伤害她,詆毁她的时候,沈岸都会坚定的选择站在她的身后,支撑她,袒护她。 所以,与其被困在那个被人口口相传的『白月光』谣言里,她不如跟沈岸一起站在阳光下坦荡的共白头。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沈岸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温黎回过神,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想什么。沈先生,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让你很生气很生气,或者很失望,你会怎么做?” “温黎,你在我这是例外,你活在我的对错之外。”沈岸的双眸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让她看看自己的心上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温黎的眼眶泛红,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脸动容的模样看著沈岸,心底又是幸福又是感动。 “沈岸,你怎么这么好?”温黎呢喃著问。 沈岸目光坚定无比的看著她,幽幽开口道:“你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也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有多喜欢你。” 喜欢到可以为她生,为她死。 多年前他一度想要放弃治疗,每天大把大把的药往嘴里吃,身体也不见好转,他想著就这样吧,不治了,活一天算一天,等哪天那颗心臟停止跳动,他走了就是。 他拖著病体不肯治疗,急得他妈和他大姐每日以泪洗面,急得叶深恨不得打他一顿,將他打醒。 他每天都很消极,对生没有期许,对未来没有盼头,他自虐一般让周篆给他传递温黎的点点滴滴,看著她跟宋行舟谈恋爱,他想著她谈恋爱了也好,哪一天他死了,也有人能好好地照顾她。 但不成想宋行舟是个不靠谱的,竟然为了自己未来的前途,拋下了温黎,一个人偷偷出了国。 但让他欣慰的是,温黎並没有因为失恋而消沉,反而活得更加明媚,更加认真地读书,后来她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骨科医生。 但他却一直消沉地过了很多年,直到周篆带来新的消息,周篆说温家认回温黎的目的是利用温黎联姻,温家想將温黎嫁给一个丧偶的45岁老男人。 这一刻,他终於坐不住了,为了温黎,他决定拼一拼,他若是死了,就没有人能护她了。 他记得自己终於鬆口答应手术那天,他看到叶深和周篆哭得像个傻逼一样,程少禹哭著骂他:真他妈服了,我们一群人比不上一个不记得你的女人,她有什么好的,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不就是会叠个破纸飞机吗,我不会叠吗? 后来,他终於如愿以偿地娶了他掛在心上很多年的女生,婚礼那天他的身子其实已经如强弩之末,但他仍坚持给她一个婚礼,只是婚礼进行到一半他就撑不住了。 婚礼的第二天,他就出了国。 为什么出国呢,因为他怕手术失败,如果他没能下手术台,他想在国外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不想死在她面前。 他出国手术的那天早上,程少禹去送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去治疗,温黎我们给你看著,她要是敢对不起你,我杀了她。 他是怎么回程少禹的,他好像是说:你別这么说她,我不爱听。 他当时想,如果她以后遇到了心爱的人,他会选择放手,让她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只要她想,他一定成全。 可现在,让他放手,他做不到。 人人都说见过开就好,何必在意落谁家,可他见过了开时最美的样子,又怎么甘心落別家。 温黎闪烁著泪眼,看著他给出自己的承诺:“沈岸,我以后也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沈岸嘴角的笑容漾开:“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说到做到。” 温黎用力地点头,她一定会说到做到,不然她怎么对得起沈岸这份沉甸甸的爱。 买完了手鐲,温黎挽著沈岸的胳膊在商场里閒逛,沈岸看到角落有一家菸酒店,走了进去,给姑父定了一箱茅台,一箱汾酒,下次回北城的时候带过去。 “定这么多?”温黎诧异地问,主要是怕姑父喝太多伤身体。 “姑父送礼用得上。”沈岸深知姑姑也不可能让姑父喝那么多酒。 温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出了菸酒店,逛到一家顶奢品牌的时候,温黎看到展柜上的一款包,笑道:“这款包,程虞念叨很久了,我们去给她买了吧。” 沈岸挑眉调侃道:“沈太太今天可真是大放血。” 温黎抽出包里那张沈岸给她的黑卡:“没办法,谁让沈太太有钱呢。” 沈岸看著温黎的眼神中满是纵容,牵著她进了店:“你自己也选选吧。” 实在是没什么可逛的了,温黎决定打道回府,不过回的是周篆的家,她打算今天就把衣服给两个小子送去。 路上,温黎瞄了沈岸好几眼,犹犹豫豫地问道:“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沈岸开著车,隨意的回答。 “如果你娶的是別人,也会对她这么好吗?”温黎很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是他的妻子,他都会把全部的爱给她,跟那个人是谁无关。 第156章 他的生命中不可能有其他女人 確定前方无车的沈岸扭头看了她一眼,他唇角的笑意敛起,表情罕见的正经严肃,他说:“不会。” “不会对她这么好吗?”温黎確认地问。 沈岸长睫低垂,纠正道:“不会娶別人。” 没有温黎,他现在可能命都没了,怎么可能娶別人。即便他侥倖还活著,他也不可能娶別人。 温黎心中满是诧异:“怎么可能,沈家当初联姻,不就是谁同意联姻,你就娶谁吗?” 沈岸冷笑:“放眼整个海城,除了温家,谁还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要死了的病秧子?” 温黎觉得怎么听出了一种蓄谋已久的味来? 怕她继续追问,沈岸岔开话题问道:“余音快放寒假了吧?” 温黎点头:“哦是,大学放假早。” “放假了就回北城?”沈岸问。 “恐怕是回不了,怎么也要晚一周。”提起这个,温黎无奈地笑笑,小白兔被大灰狼套得牢牢的。 “嗯?”沈岸见她笑得耐人寻味,有些好奇的扫了温黎一眼。 温黎说:“周篆唄,她答应了周篆给周瑞尧补习英语,要等周瑞尧考完试才能回北城。” 沈岸闻言冷笑道:“周篆可真有手段,告诉余音来家里住,不许住周篆家。” 沈岸预判了周篆的小心思,恐怕补习当天晚上就要把人留下。 到了周篆家,周篆知道他们要过来,所以提前回了家。 周瑞尧还没放学,王羽晨一个人在家写字,看到周篆有些紧张,看到温黎来神情才有些放鬆。 周篆摸了把自己的脸:“我这么嚇人吗,这小子好像怕我。” 他长得不和蔼可亲吗? 温黎轻笑,看著王羽晨说:“小晨只是有些认生是不是” 王羽晨点头。 温黎將几套衣服拿出来:“小晨你去臥室里把这几套衣服换上,我看看合不合身,另外两套是周瑞尧哥哥的,也给他拿进去。” 王羽晨进屋换衣服,周篆让他们两个坐到沙发上,沈岸刚坐下就睨著周篆问:“你让余音给周瑞尧补习英语?” 周篆点头:“对啊。” “你可真会找人,补习班里没有补习英语的?”沈岸凝眉反问。 周篆正经八百的说:“你以为余音考海城外国语大学是靠抄的?她给周瑞尧这个学渣补习的能力还是有的吧。” 沈岸当然知道余音考到外大是有真水平的,只不过他不信周篆没有別的心思。 於是,沈岸警告道:“我告诉你啊,补习行,想让余音住你这,想都別想,每天晚上八点前把人给我送回我那去。” “我这个当姐的还没说什么呢,怎么你反应这么大?”温黎觉得沈岸过於紧张了,周篆也不是那种人吧。 “就是,黎姐都没说什么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周篆觉得沈岸就是他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沈岸眯眸扫了眼周篆,男人最了解男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是她姐夫,我算她半个爹,她亲爹不在身边,我管她不对吗?”沈岸瞪了周篆一眼。 周篆委屈极了,抱怨道:“哥,我还是你弟呢,你这么想我对吗?” 沈岸冷呵一声:“论远近亲疏,你还差一层。” “靠!绝交吧!沈岸先生,你以后没事別来我家,也別找我。”周篆抱臂靠在沙发上,一脸怨气看著沈岸。 沈岸连连点头,一脸的求之不得,拿出手机,当著周篆的面將他的电话號码拉黑。 温黎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你们两个……以前也这么幼稚吗?” 沈岸將电话放在茶几上:“我第一次,以前都是他拉黑我。” 温黎竖起大拇指,心道,多大的人了,简直就是小学生行为,周瑞尧现在都不干这种事了吧。 “那等周瑞尧放学,我们去吃鱼,你们两个去吗?”温黎问一脸怨气的周篆,和一点不惯著周篆的沈岸。 沈岸拽了个桌子上的香蕉,扒皮吃了起来:“去啊。” 周篆放下手臂,也拽了一根香蕉给温黎:“一会余音会过来给周瑞尧补习,吃鱼余音一定去,我怎么可能不去?” 说完,周篆看了一眼沈岸,仿佛在炫耀。 沈岸冷眸扫了他一眼,威胁道:“你再跟我这劲劲的,你信不信我让余音以后都不搭理你。” 周篆听得后背冒凉风,他信,他太信了,在余音那里,她姐和她姐夫的地位可远胜於他这个毫无关係的人。 对,他现在对於余音来说,就是个毫无关係的人。 “那什么,哥,我给你泡点茶喝,你喝绿茶,还是红茶?”周篆低声下气地问。 沈岸將香蕉吃完,香蕉皮扔在垃圾桶里:“刚才不还叫我沈先生呢吗?” “绿茶吧?绿茶降火。”周篆全当没听见。 沈岸侧过头,脸上取笑意味十足:“红茶吧,毕竟你就够绿茶的了。” 周篆屁顛屁顛去泡茶,温黎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偷偷將他们二人的对话录了下来,发给程虞:救命!太幼稚了!你小舅和周篆以前也这样相处吗? 快到下班时间,程虞很清閒,看到信息立即回覆:主要是周篆犯贱的时候,我小舅才会这么对他,也只有我小舅能拿捏住他。 不然怎么能让一个比自己大一个月的人,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叫哥。 温黎回覆:主要还是因为你小舅够傲娇。 程虞: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啊,我都想死你了。 温黎:后天,午饭约起,我今天给你买了你心心念念的包。 程虞:[熊抱图片]我爱你,你要是男人,我一定嫁给你。 温黎:婉拒了哈。 晚饭后,沈岸问余音:“明天有课吗?” “有,下午有大课。”余音回答。 沈岸敲了敲手錶錶盘,对周篆说:“晚上十点,把余音送到我家。” 余音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叫嚷道:“不是吧姐夫,你还给我设门禁啊。” “夜深了,有大灰狼,姑娘家家的要小心。”沈岸別有所指地说。 周篆厌厌地应了声,没让八点回去他已经很感激了,因为现在都七点半了。 第157章 绝不手软 温黎还在睡的时候,沈岸悄悄地起了个大早,他早早来到康合医院。 叶深刚进办公室,看到沈岸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还有些惊讶。 “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大股东视察工作?”叶深开玩笑地问。 沈岸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检查身体,早点检查完,早点回家跟我老婆一起吃早餐。” 听他这样说,叶深更加诧异了:“第一次见你这么主动来体检,以前都要我三催四请加威胁才肯,这次怎么这么主动?” 沈岸的脸上掠起一抹柔和,嘴角隱隱上扬:“我不能倒下,我倒下了,温黎背后就没人能护得住她了。” 叶深换上了白大褂,颇为感动地拍了拍沈岸的肩膀,感慨地说:“以前我对小师妹多多少少有点怨言,现在看来我要感谢她。” “感谢她什么?”沈岸心知肚明叶深最初对温黎並没有什么好印象,不止叶深,周篆和程少禹对温黎都有些怨言。 他们认为一个都不记得他的女人,不值得他惦记这么多年,尤其是温黎谈恋爱那段时间,他们三个都觉得温黎辜负了他。 可实际上,温黎又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不记得他而已,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来没为温黎辩解过,因为他坚信,以温黎的人格魅力,接触久了,他们都会喜欢她。 “感谢她让你懂得了生命的重要性。”叶深如是说,如果不是为了小师妹,沈岸不会同意手术。 检查完身体,叶深看著报告单上的数据,语气轻鬆地说:“没问题,你身体的各项数值都达標。” 沈岸穿好衣服,表情出奇的平静,沈岸笑问:“这么淡定?” “久病成医,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沈岸说。 叶深边把身体报告单扔到碎纸机里搅碎,边问:“那你还来体检。” “数据更准確。”他现在的身体不属於他一个人,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离开检查室的时候,沈岸突然问了个问题:“我的身体状况,什么时候能要孩子?” 叶深扭头看了眼沈岸,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叶深也认真了起来,用医生的专业角度回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虽然仍在服药,但都不是激素类药物,隨时可以要孩子。” “我要一直服药?”沈岸拧著眉问,他自小发现有病的那天起,这么多年就一直在吃药,吃到有抗药性,就换另一种药继续吃。 “不用,这次体检完,就可以根据情况减少药物,一会回我办公室,我给你重新配药。”叶深回答。 回到叶深的院长办公室,叶深根据沈岸的情况减少了一些药物,对沈岸来说少吃几片药,心里压力就会少几分。 他坐在谈判桌上谈跨国合作都的压力,都没有吃药的压力大。 叶深把药单推到沈岸的手边:“去掉了两种药,以后每天早上你只需要吃一种药就可以了,一次一片。”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完全停药了。”叶深篤定地说。 沈岸听著叶深的话,看了眼窗外,冬日的阳光和煦,风都显得格外温柔。 “叶深,以前我从来不敢想,有一天我会痊癒,更不敢奢望会有孩子。”沈岸幽幽地说,语气里透著对外来的嚮往。 “真想要孩子了?”叶深最懂沈岸的心情,因为他一路陪著沈岸跟病魔对抗,他的心情跟沈岸是一样的。 沈岸点头,想,特別想有一个跟温黎共同的孩子。 “不急,等完全停药了再说,你和小师妹都还年轻。”叶深安慰他,从病重,到手术,到减药,到恢復,总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嗯,不急,温黎现在还想努力工作,等她想要了,我们再要。”沈岸点头 叶深无语的用手指关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朋友,忍你一早上了,收收你的恋爱脑行吗?” “不解风情,我走了,回家陪老婆吃饭。”说著,叶深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被叶深叫住:“等等。” 沈岸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叶深说:“昨晚收到的內部消息,白馨悦明天回国。” “啊……特意跟我说是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係?”沈岸一脸淡漠的表情问。 叶深被沈岸的冷漠气笑:“大哥,怎么跟你没关係,外界盛传白馨悦是你的白月光,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岸感觉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表情比吃屎还难看:“不知道!我白月光是谁你不知道?” “我知道有什么用,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问题是白馨悦还跟你有过娃娃亲。”叶深想提醒他別再漠不关心了,这事真跟你有关。 沈岸还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態度,只是表情始终不好看:“去你的娃娃亲,听都没听说过,再说白馨悦对我也没那个意思。” 叶深冷笑:“呵真没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她学医,没那个意思她专攻骨科,没那个意思她回国就职於二院,他们白家想进哪家医院进不去,非要去二院,真是巧合?” 沈岸原本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到叶深的话后,表情变得凌厉起来:“她要跟温黎做同事?” 叶深点头:“同科室的同事,根据我对目前二院骨科科室的了解,骨科科室主任外出学习还没回来,同科室的李医生產假没回来,还有个医生姓什么我忘了,但刚来一年不到,唯一符合带新人的只有你老婆,我小师妹。” 沈岸驀地抬眸,眼神犀利地说:“白馨悦学什么,去哪里就职,都跟我没关係,但她要是敢把心思动到温黎头上,就別怪我不客气了,也別怪我不给你们几个面子。”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除了沈岸常年在国外,其他人包括叶深和周篆他们几个,跟白馨悦关係都不错,听说白馨悦对谁都很好,是个知心大姐姐的存在。 就连谢冠礼那个疯狗一样的东西,对白馨悦都是礼让三分。 可在他沈岸这里,只要敢动温黎,別说知心大姐姐,亲爹亲妈他都不会手软。 第158章 事关温黎,反应过激 沈岸离开时,稳重的步伐和挺拔的背影,让人敬而生畏。 叶深愣愣的听完沈岸的那番话,气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才压下心头那股火。 反应过来想要骂他时,沈岸已经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叶深拿起手机给程少禹打电话,没人接,估计在执飞,於是他又打给了周篆。 最近因为家里多了两个小孩,一个还要上学,周篆的生物钟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所以当叶深的电话打进来,他很快就接听:“餵?叶院长这么早有事?” “沈岸这狗东西,竟然说……白馨悦要是敢把心思动到温黎头上,就別怪他不客气了,也別怪他不给我们几个面子,这说的是人话吗?”叶深把沈岸说的话跟周篆学了一遍。 越说越气,叶深又控诉道:“我们就算跟白馨悦相熟了一些,还能熟得过沈岸?我们还能不分远近和里外了?他这么说是不是太不信任我们了?难不成他觉得我们会偏袒白馨悦,不护著小师妹? 我们跟白馨悦再相熟,也不过是过得去的交情,过得去的交情跟过命的交情能一样?” 叶深这次真的被沈岸气的不轻。 周篆听了,『嗨』了一声:“他那狗脾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昨天还把我拉黑了呢。” 周篆將整天沈岸说他的话也控诉了一遍,隨即说道:“不过他那么说也不是信不过你,只不过涉及到黎姐,他就容易过激,你是知道的。” 叶深当然知道,要不是知道沈岸將温黎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他们三个怎么会那么维护温黎。 只是因为一个白馨悦就那样威胁他,他听著不舒服。 吐槽了一番后,叶深才掛了电话,开始一天的工作,只不过工作了不到20分钟,就有人来敲门,是医院財务科的副科长。 “进。”叶深以为是他的助理。 財务科的副科长是今年刚入职的,研究生毕业,年纪尚轻,她將一份早点放到叶深的办公桌上:“院长,这是我自己做的,带给你尝尝。” 叶深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除了送早餐,有没有公事?” “啊……有,我將这个季度的订购单发到你邮箱里了。”副科长灵机一动,想到个说辞。 叶深毫不留情地说:“以后这种小事不用特地跑一趟,而且这种事你可以跟你们部门科长说,也可以跟我的助理说,你直接找我,属于越级上报,下次注意。” 副科长没想到殷勤没献明白,还被批评了一顿,脸上有些掛不住:“知道了。” “出去吧,早餐吃过了,一起带走吧。”叶深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那个心思,就不能给人留下半点幻想,不如乾脆地拒绝。 副科长垂头丧气地从叶深的办公室里出来,有同事在外面等,安慰了几句后说道:“我就说吧,叶院长不会接受你的早餐,他有女朋友。” 副科长知道叶深的情况,所以才想追求他,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她在心里想——他女朋友都去世好多年了,还忘不掉吗? 沈岸回家的路上买了早餐,上楼又遛了一圈温小白,再进屋的时候发现温黎已经起床。 “我吵醒你了?”沈岸问。 温黎已经洗漱好,看到桌子上的早餐,摇头问:“没有,睡到自然醒,你今天醒这么早?” 又是买早餐,又是遛温小白的。 “我去医院做了体检,回来路上买的早餐。”沈岸给温小白擦完脚,洗完手,坐下来跟她一起吃早餐。 “余音呢,还没起?”沈岸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她早就回学校上课了。”想到余音,温黎噗嗤一声笑开。 沈岸看她笑,莫名其妙地问:“突然笑什么?” 温黎笑著说:“突然很同情周篆,早上余音出去的时候,我隱约听到余音在打电话,应该是周篆在楼下等她。周篆可是夜猫子,不管多晚、多早,周篆都会接她送她,给她买礼物,带她吃饭,哪一项都是一个男朋友才会做的,那丫头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温黎问沈岸:“我要不要帮周篆一把,暗中帮他挑明一下?我怕周篆再这么默默付出十年,余音也不会有半点回应。” 沈岸给他拿了个包子:“犯得著为他操心?女朋友都不能自已追,咱音音也不稀罕跟他。” 跟温黎在一起久了,受她的影响,沈岸偶尔也会冒出一两句北城话。 温黎瞥了他一眼:“你確定不帮他?” 沈岸悠然地喝了口豆浆,说:“你不是说北城再下雪的时候回去滑雪吗,叫上他一起。” 都到了北城,周篆还能不去家里拜访?姑父那人精著呢,还能看不出周篆的心思? 家长的肯定,就是成功了一半,他就是这么成功俘获沈太太芳心的! 温黎哼笑道:“嘴硬,不是说不帮他?” “自己兄弟又傻又蠢,不给创造点机会,真不行。”沈岸无奈地摇摇头。 温黎赶紧打开手机查天气预报,看完嘆了口气:“老天也不帮周篆,半个月內都没有雪。” 沈岸幸灾乐祸地坏笑:“天意,等吧。” “你体检结果出来了吗?”温黎想,他们自家的医院,体检结果应该不用等吧。 “出来了,被叶深碎掉了,各项指標都正常。”沈岸匯报导。 温黎点点头,沈岸的身份,体检结果及时碎掉是正確的。 沈岸身子向温黎那边歪,眼神勾缠地看著温黎说:“叶深说,我的情况隨时能要孩子了,不过我还是觉得等我完全停药以后再要孩子比较好。” “你很想要孩子?”温黎看他这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没想到他会喜欢小孩。 沈岸怕她误会,解释道:“想是想,但不是现在就想要,要孩子这件事我会跟你商量著来,就是跟你分享一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现在就要,別怕。” 温黎『切』了声:“我怕什么?再说这种事商量有用吗,万一有突发情况呢?” 第159章 沈总可不禁嚇 “你是说意外怀孕?”沈岸说完,又说:“我每次都有做措施。” 温黎身为医生,才不信那些所谓的措施:“凡事都没有绝对,所有的措施只有百分之80左右的防护能力,还有百分之20的意外指数。” “你別这么说,容易影响我发挥。”沈岸一脸受惊的表情。 他虽然想要一个跟温黎的孩子,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喜欢,而打破温黎的计划。 温黎呵笑,斜眼看他:“最好是,要不以后我们就別……” 沈岸听著话题不太对劲,赶紧转移话题:“孩子的事以后再说,今天的大事是给你买车,吃完了吗,吃完我们现在就去4s店。” 温黎收拾早餐残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沈总心臟不好,不禁嚇。 休息了两天,温黎刚回医院报导就听说她们骨科要来一个留学归国的高材生。 科室主任不在院里,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她出差一个月的情况后,对她嘱咐了一番:“新来的这位白医生,院里很重视,目前我们骨科能带她的人,也只有温医生你了,她刚到我们医院,希望你多带带她。” “她在国外有临床经验吗?”温黎不太清楚这位白医生是刚毕业的高材生,还是从国外医院跳槽回国的。 “有经验,她已经是能独立手术的医生。”科室主任说。 “好的主任,你放心吧。”温黎觉得这样更好,有经验的医生根本不用她带什么,轻鬆很多。 院里的小护士看到温黎都很亲戚地打招呼,护士长说:“温医生终於回来了,大家都很想你,你的大家帮你照顾得很好。” “谢谢大家惦记了,正好明天有新医生来骨科报导,大家一起聚聚吧,麻烦护士长通知一下大家。”温黎拜託护士长帮忙通知骨科的医生和护士。 护士长笑著点头:“好,我去通知。” 打了招呼后,大家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氛围中,与死神赛跑。 中午温黎拎著一个黑色不知名手提袋来到了食堂,远远的就看到程虞坐在窗边的位置跟她招手。 温黎过去,发现程虞把饭菜都给她打好了。 “吶,给你的。”温黎將手提袋递了过去。 程虞笑著打趣道:“你不会跟周瑞尧学的,带了一把山上的草给我吧。” 温黎笑开,说:“这事都传到你这了?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草塞进书包里的。” 程虞也笑个不停,感慨道:“还有点羡慕小孩子之间的单纯美好呢,我那傻侄子把那捆草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程少禹说安安看到那草枯萎了,还哭了一场。” 温黎使了个眼神:“吶,你也看看你的礼物。” 程虞拉开手提袋的封口,看到是她心心念念的包,激动地在原地跺脚:“啊!还是大人好啊,务实!” 程虞把袋子合上,问温黎:“原装手提袋呢,我都没想到你会用普通袋子装这么贵的包。” “怕別人看到,低调点。”温黎解释。 程虞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医院人多嘴杂,低调点最好了。 两个人边吃饭边聊天,程虞问:“你这一个月不在医院,我觉得工作都没激情了。” “等周瑞尧期末考试结束,去迪士尼玩,你去吗,我还欠他一次迪士尼呢,正好趁著王羽晨还在海城,带那孩子一起去。”温黎问。 程虞很久没出去玩了,上次一个人去喝酒,碰到了骚扰后,她再也没出去玩过,每天上班下班生活的特別规律。 要不是谢冠礼那只狗没事在她面前找点存在感,她气不过骂他几句,否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六根清净了。 “去啊,到时候我调休一天。”程虞立即答应下来。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温黎又透露道:“等北城再下雪的时候,我还要带周瑞尧去滑雪。” 程虞一听,两眼放光:“我也去,你对周瑞尧也太好了,我都有点嫉妒那小子了。” 温黎闻言佯装生气:“我对你不好?” 程虞立即赔笑:“好好好,黎黎对我最好了。” 三天后,周兴尧和他父亲的dna检测结果出来,结果显示无亲属关係。 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没有人意外。 上午出的dna检测结果,下午沈岸接到血样中心电话,说王羽晨的血液样本对比结果也出来了。 因为王羽晨是由温黎带到採血中心的,字是由沈岸签的,所以工作人员將电话打给了沈岸。 让沈岸將王羽晨带到现场,认亲。 听到认亲两个字,沈岸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这就证明王羽晨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早上dna结果出来,他就將结果告诉了温黎,温黎说她会找机会跟王羽晨说他有可能被拐卖的事。 下午他就接到了血液比对成功的消息,这消息绝对能让温黎和周瑞尧高兴不已。 否则,父母不是亲生的,又找不到亲生父母,这个孩子將来的处境会很难。 掛了採血中心的电话,沈岸又接到了周篆的电话,电话里周篆一直沉默。 沈岸听了几秒都没人说话,他將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眼通话状態正常,他拧眉问:“餵?怎么不说话?” 周篆拿著电话不知道该怎么说,问沈岸:“你在集团?” “嗯。” “下午忙吗?”周篆问。 “不忙。”沈岸知道他这样问,就是有事。 “我去找你。”说完周篆就掛了电话。 沈岸被他搞得摸不到头脑,只確定他不对劲,打內线对林书交代道:“下午所有来访都拒绝,別给我安排工作。” 林书应了声:“好的沈总,晚上的饭局呢?” 沈岸想了想,不確定周篆是遇到了什么事,说道:“取消,跟王局说我家里有急事需要处理,改天有空再约。” 沈岸立即给温黎发信息,告诉她王羽晨找到亲生父母这个好消息。 “明天我带王羽晨去认亲现场,你今天晚上就跟他说这件事的始末吧。”沈岸认为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带他出乌里村开始说起,那孩子看上去就没经歷过什么事,不知道承受能力怎么样。 第160章 一切都应验了 “好,我今天晚上就去。”温黎倒是很高兴,她说:“我觉得王羽晨很快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在乌里村的生活,那种黑暗和无助,你没有亲眼看见,不是我用语言能形容的。” “但愿吧。”他当然也希望那孩子能快点接受,否则他老婆要跟著操心到什么时候。 周篆到了沈氏集团的时候,一路畅通没人阻拦,他表面看上去不急不躁,依然气度卓然。 但他脚下的速度却暴露了他此刻有多急。 推开沈岸的办公室门,他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整个身子靠在了沙发背上,还一副没缓过神的表情。 沈岸看到他衝进来,也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了他对面。 “怎么了?”沈岸看到他紧绷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好奇。 周篆抬眸看向沈岸:“你接到採血中心电话了吧?” 沈岸点头,脸上染上一抹诧色:“你怎么会知道?” 那天周篆陪著一起去了採血中心,不过是因为周瑞尧跟王羽晨是好朋友,他跟著一起吃了晚饭,就顺道一起去了。 即便王羽晨赞助周篆家,比对结果也不会通知周篆。 沈岸在心里一通分析后,產生了一个匪夷所思,足以惊掉人下巴的猜测。 周篆表情复杂地看著沈岸,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沈岸也不催他,给他和自己倒了杯茶。 过了会,周篆主动开口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刚接到我爸妈的越洋电话,说我大哥家二宝找到了,说是採血比对结果比对出来的,於是我让人查了一下。” 沈岸眼神锐利的仿佛能洞察一切,他低声问:“是住在你家的王羽晨?” 周篆点头,他极其难受地揉了把自己的头髮,骂了句:“我他妈……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没发现。” 现在知道了结果,仔细想想,那孩子眼睛跟他嫂子很像。只是他跟周瑞尧长得不像,他们一个像爸,一个像妈,所以他没发现。 沈岸嘆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或许周篆也不需要安慰,他也不是自责,只是那孩子在他家住了几天,他应该能看出那孩子的谨慎和小心翼翼,那种一看就是被虐待过的孩子,让他有点难以接受吧。 沈岸和周篆默不作声坐了很久,久到沈岸觉得要是自己能抽菸,现在他的办公室一定早已经烟雾繚绕。 最后还是沈岸打破了沉默,他说:“既然那孩子跟你们周家有关,那这事我就不插手了,就由你带他去跟你大哥大嫂相认吧,他养父母那边我也不插手了。” 原本他已经打好了招呼,计划著dna检测结果出来,那边就打算抓人的。 周篆点点头:“也不需要我插手,我大哥大嫂会亲自处理,尤其我大嫂,一定不会放过那家人和人贩子。” 良久后,周篆低声说:“血缘也是真神奇,我就说周瑞尧那小子从来不主动亲近人,怎么去了一趟山区还破天荒地热心起来了,竟然那么维护一个陌生的男孩。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要是找不到周兴尧(王羽晨被拐前的原名)的亲生父母,他要养他。” “亲兄弟,自然没话说,证明他们血脉相连。”沈岸说。 说到这,周篆反倒有些汗顏:“你这么说我可就无地自容了,我还逼我哥签股权转让协议呢。” 本来气氛挺凝重的,被周篆这么一说,又滑稽了起来,沈岸说:“你做这件事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周瑞尧,这件事做的不算混蛋。” “所以你心事重重的是因为什么?”沈岸纳闷地问,孩子找回来,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才对。 周篆嘆了口气:“对於別人家自然是一件开心的事,但对於我们家来说,未必。” 沈岸抿了抿唇,细想了下周家的情况,他问:“你是怕你大嫂看到小儿子受了那么多委屈,觉得更加亏欠,进而算计周瑞尧?” 周篆点头,这就是他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不是开心,而是烦恼的主要原因。 “我大嫂心態那么偏激,我怕她觉得是因为周瑞尧,老二才受了这么多年委屈。他们要是再伤害周瑞尧一次,我真怕周瑞尧病情又復发,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现在都有上进心了,跟我说要考政法大学呢。”周篆是真的担心这点。 沈岸嘆口气:“这种情况不可避免,你只能提前跟周瑞尧谈一谈,將最坏的打算告诉他,他现在知道吗?” 周篆摇头:“没放学呢,放学回家我再告诉他。”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该如何跟周瑞尧说他爸妈可能会把老二受的苦算到他头上这件事,简直难以启齿。 周篆突然又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拍大腿激动地说:“我靠!原来余音说的那个贵人,就是我黎姐啊!?” 沈岸疑惑的看著一惊一乍的周篆:“什么贵人?” 周篆激动地说:“你忘了?上次周瑞尧犯病把自己锁屋里,我请黎姐帮忙那次,余音也跟著去了周家老宅,我大嫂当场还请余音给她算了一卦,余音让我大嫂不要急,就算她天南海北的找,也找不到,让她耐心的等,等一个贵人出现,儿子自然会回到她身边,那个贵人不就是黎姐吗,黎姐把老二从山区带回来的。” 他这样说,沈岸倒是有了点印象:“余音是不是还说你嫂子註定只有一个儿子的命,来一个走一个?” 周篆点头:“对!我记得是这么说的!那都对上了啊,现在周瑞尧户口跟我在一个本上,相当於跟他们脱离关係了。” 烦闷的周篆突然乐呵了起来:“我回头得找我大嫂和我爸妈邀功,这件事我黎姐和余音都有功。” 沈岸睨了他一眼,將他那点小聪明尽收眼里,让他大嫂和周家二老欠下温黎一个大人情,又服余音算的卦,以后他想娶余音的时候,周家人对余音也要敬三分。 周篆在沈岸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来的时候心事重重,走的时候风风火火,好像脚下踩了风火轮,恨不得马上去他大嫂和爸妈面前邀功。 第161章 小太阳 周篆离开后,沈岸给温黎打了个电话:“王羽晨的事,你以后就不用管了,晚上也不用去跟他说明情况了。” “嗯?为什么?”温黎不解地问。 沈岸说:“或许,他不应该叫王羽晨,应该叫周兴尧。” 周兴尧?温黎细细品了品这个名字,隨即声音变了调,诧异地问:“周瑞尧,周兴尧?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他就是周家丟的那个老二,周篆刚从我这走,他已经查明结果了。”沈岸说。 “我的天……”温黎惊讶得说不出话,还好她现在不忙,否则一定会影响她的工作。 沈岸语气轻鬆地说:“所以,周家的事我们不方便插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温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何况那孩子可是周家人,周家怎么会让他白白受这么多年的苦。 至於腿伤,周家大嫂找了那么多年的儿子,瘸著腿回来,她自然会给他最好的治疗。 晚上温黎下班,家庭保姆做好晚饭离开,她跟沈岸刚吃上饭,就接到了周瑞尧打来的视频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周瑞尧激动且刻意压低的声音:“温黎姐姐,姐姐,姐姐……” 温黎猜他是知道了,放下筷子,笑著说:“要不你想明白了再说呢。” 周瑞尧呵呵地傻笑:“温黎姐姐,原来王羽晨就是我弟弟啊,亲弟弟!” 不等温黎说话,周瑞尧又说:“不对不对,不应该叫王羽晨,他应该叫周兴尧。” “你很高兴?”温黎问。 周瑞尧的情绪依然很激动:“当然高兴啊!但不是因为我丟失的弟弟找到了,而是因为他是我亲弟弟所以才高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温黎姐姐?” 温黎对著摄像头点头:“明白,我明白。” “周瑞尧同学,我很高兴你还能像个小太阳一样,你知道吗,小太阳能温暖別人,也能照亮自己。”温黎对周瑞尧这个孩子是又心疼又喜欢。 他虽然遭受了很多不公平对待,但他依然保持著自己內心的热情,他在不知道周兴尧真实身份时就用自己百分百的真诚对待他。 在得知周兴尧是自己的亲弟弟后,也能用最饱满的情绪接受这一切,真的很棒。 周瑞尧一个酷哥,听了温黎这番话眼睛突然泛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扁著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干嘛搞这齣,夸得我怪难为情的。”周瑞尧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听明白了温黎姐姐话中之意,她让自己保持热情,继续努力生活。 沈岸听到周瑞尧语调有些异样,瞥了眼温黎的电话,用逗小孩的语气说:“要哭就哭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哭也不丟人。” 温黎推开沈岸,不让他捣乱。 周瑞尧哼了哼,嘴硬道:“我可没想哭。” 他真的很庆幸他还有小叔和温黎姐姐,他们没想过放弃他。 不知道该怎么感激的周瑞尧,对电话里的温黎说:“温黎姐姐,等你和我小叔老了,我给你们养老吧。” 他这话一出,沈岸在旁立即拒绝:“不用不用啊,我们自己会有孩子。” “切,沈叔挑理了?也给你养老行了吧。”周瑞尧顽皮地说。 “嘿!谁教你这么孝敬人的。”沈岸纳闷地问,他发现这孩子不抑鬱症的时候挺討人嫌。 “百善孝为先,我学过。”周瑞尧嬉皮笑脸地跟沈岸臭贫,他算胆子大的,同辈人里,也就他敢跟沈叔斗嘴。 温黎问周瑞尧:“你自己在房间?你弟弟呢?” 周瑞尧点头:“在书房,我小叔跟他谈话呢。” “他能接受吗?”温黎问。 周瑞尧不知道,但他不理解地问:“为什么不能接受?从山区没人疼的孩子变成周家小少爷,傻子才不接受,何况他养父母对他又不好,有什么好不接受的?” 温黎闻言微怔,隨即轻笑起来,是啊,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人的思维绝大多数都是庸人自扰。 还是小孩子的简单思维比较好,简单,直白。 掛了电话,沈岸夹了块鸡蛋给她:“现在不担心了?” “不担心了,周瑞尧真的有在慢慢变好。”她受周篆的拜託暗中给周瑞尧治疗,看到周瑞尧日渐变好,她当然高兴。 周篆家,周篆不会哄小孩,他对周瑞尧从来都是打骂式教育。 可面对这看上去干扁得跟瘦猴子似的小孩,他深知不能打骂,不能威胁,因为这小孩一看就是受虐待长大的,何况他也听温黎和周瑞尧说过一些他的事,重话他也说不出口。 经过了一番解释后,让周篆没想到的是,这小孩还挺好沟通,不像周瑞尧小时候那么混不吝。 王羽晨原名周兴尧,张著乌溜溜的眼睛看著周篆,看上去十分欣喜。 过了会,他咧嘴露出一个靦腆的笑,小声问:“所以周瑞尧哥哥是我亲哥哥吗?” 周篆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愣地点了点头。 “哦……”周兴尧点头,低下头偷笑。 周篆挠挠头髮,儘量让自己耐心些,他问:“你哦什么哦,你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抬起头的周兴尧嘴边还掛著笑:“明白,周瑞尧是我亲哥哥,你是我亲小叔。” “没了?乌里村那边呢?”周篆问。 周兴尧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我猜想过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但我出不了那个村子,也没人跟我说过什么,我也没人可问。” “所以,你是能接受以后不再回乌里村,跟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以后留在海城,是吗?”周篆今天晚上找他谈话,主要目的就是明天带他去跟大哥大嫂相认。 周兴尧犹犹豫豫地问:“以后我能跟哥哥一起住吗?” “不能。”周篆想也不想的拒绝,头疼死了,一个周瑞尧就够他操心的。 何况,他大嫂找了周兴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可能允许儿子不跟自己住。 看到干扁小孩露出失望的表情,周篆觉得自己语气是不是不好,又改口解释道:“你哥要认真学习,你不能打扰他,休息的时候,你可以偶尔过来住两天。” 第162章 突生防备心 周兴尧露出欣喜的表情,周篆赶紧又重复强调:“只能偶尔住两天。” 周兴尧用力点头:“好。” 对於周兴尧来说,父母是谁都一样,因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但哥哥不是,他喜欢的哥哥是他的亲哥哥,这就很好。 今天谈话这么顺利,周篆准备好的那些安慰和解释的话都没用上。 “小叔,我爸妈……就他们,会怎么样?”周兴尧低头问,他对他们说不出来有什么感情,从小对他就不好,但到底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他想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等你以后上了学,学习了很多知识,你就会知道他们的下场是咎由自取,现在你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周篆觉得现在跟他说太多的拐卖,和贩卖、人口,他可能也不会懂,不如交给时间。 他现在只需要知道,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是他最好的选择就好了。 跟周兴尧谈完,周篆又找周瑞尧谈话:“明天带周兴尧见你爸妈,你去吗?” 周瑞尧果断的说:“不去。” 他们盼了这八年的儿子终於回家了,他回去算怎么回事,而且那个小家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回答完,周瑞尧看著周篆的眼睛,冷静的说:“我不是你儿子吗,他们一家三口认亲,我去干什么?” “我是你小叔。”周篆不想周瑞尧真的跟他大哥断绝关係,只是想让他健康的长大,人长大了才知道该如何做出正確的选择。 “养子也是子。”周瑞尧却把自己当成了小叔的儿子。 周篆被他这倔驴似的的模样逗笑:“行吧,隨便你,你不想去,就好好上学,我再提醒你一次,马上就期末考试了。” “那你快出去,別打扰我努力学习了啊。”周瑞尧抖了抖手里的捲纸,一副我在努力、我在上进,而你却一直打扰我的臭屁样。 周篆野蛮的擼了把他的头髮,笑著转身出了他的房间。 温黎一早有台手术,患者后天脊柱侧弯,导致心肺功能受限,所以要做矫正手术。 早上温黎换好白大褂,就见副院长亲自带著一名长相姣好的女医生进了他们科室。 副院长笑著说:“都在啊?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医生是留学归国的白医生,她在国外已经有了几年临床经验,欢迎一下吧。” 大家集体拍手表示欢迎,副院长笑著对这位白医生说:“白医生,做下自我介绍吧。” 这位白医生向大家微微点了下头,看上去从容不失端庄,看人时眼角带著一抹嫵媚,她不急不躁的说:“大家好,我叫白馨悦,很高兴能成为骨科的一员。” 介绍极短,举止优雅大方,给人的感觉就是知礼、有度,一顰一笑都恰到好处,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温医生,来。”副院长笑著叫温黎。 温黎上前几步,副院长给二人互相做了介绍后,对温黎说;“你们科室主任跟你说了吧,白医生刚到我们医院,你劳累点,带她几天。” 温黎面对副院长也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应了声:“对,主任跟我说了,白医生本身就是很优秀的医生,谈不上带不带,互相学习就好。”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有什么事隨时找我。”离开前,副院长对白医生说。 温黎扫了眼副院长离开的背影,副院长的人品整个医院都知道,向来拜高踩低,竟对这位白医生这么客气,看来这位白医生不简单。 但这都不关她的事,她的工作是治病救人。 “温医生,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白馨悦嘴角微弯,眼里闪著笑意。 温黎看了眼时间,回以一个微笑,说道:“欢迎白医生的加入,我在醉玉轩定了一桌酒席,晚上大家一起给你办场欢迎宴,下班后一起吃个饭吧。” 白馨悦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和感动:“真是太麻烦你了。” “以后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应该的。白医生我还有台手术,我要先去手术室了,回头我们再沟通?”温黎又看了眼时间。 白馨悦说:“温医生,我能跟你一起去手术室观摩吗?” 温黎迟疑的看著她,白馨悦补充道:“我想看看国內的医疗器械。” 温黎在心里自我打趣的想:不是看我的医疗水平就好。 “好啊,那白医生就一起吧。”温黎同意白馨悦在旁观摩,一路上给白馨悦接受患者的病情:“患者脊柱侧弯,影响了心肺功能,导致呼吸短促,心悸……” 白馨悦一路都认真的听温黎讲解患者病情,时不时的看著温黎的脸,她觉得温医生好漂亮,认真工作时的温医生也好有魅力。 温黎的手术方案採用传统开放式手术,剥离肌肉、植入螺钉和固定棒,最终手术时长长达四个半小时,还好手术很成功,很顺利。 出了手术室,白馨悦给温黎递了杯温水,温黎道谢,她確实需要立刻补充水分。 白馨悦佩服的说:“手术过程很精彩,温医生医术精湛。” 温黎笑笑,抹了把脸上的汗:“白医生过奖了。” 她本来想说常规手术罢了,但她临时改了口,毕竟还不熟悉,她怕那样说会被误会她在炫耀或者吹牛。 “只是我在观察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不採取微创手术呢?微创手术切口面小,出血量也少,恢復的也快一些。”白馨悦疑惑的问。 温黎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边解答:“因为患者脊髓损伤严重,开放手术能解除他神经压迫,稳定性更高。” “原来是这样,我回国的时候国外的医生说我会为我的选择后悔,他们认为国內的医疗水平不如国外先进,我今天一看,我真想把你的手术过程拍下来,发给他们,让他们看看我们国內的医疗水平一点不输他们。”白馨悦一脸的自豪。 温黎从不是一个被夸就找不到东西南北而飘飘然的人,反倒是一个劲的夸她,突然跟她套近乎,会让她突增防备心。 第163章 顶级白莲加绿茶 “白医生,时间不早了,快去吃午饭吧。”温黎没接她的话,让她快去吃饭。 “现在食堂还能有饭吗,我请你去外面吃吧?”白医生说。 “下次吧,我今天有些累,想回办公室休息一会,下午还有台手术。”温黎拒绝,她觉得晚上自己请,中午就让人家请,不太好。 白馨悦离开,温黎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她不想去食堂吃了,打算回办公室点个外卖吃。 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办公室,她看到自己的位置上被人占了。 “你怎么过来了?”温黎脱下白大褂,躺到了小床上,她急需挺挺背后休息一下。 听到声音的程虞抬起头,看到温黎这疲惫的样子,扔下手机,决定先跟谢冠礼休战,暂时先不骂他了。 程虞过去给温黎按摩,並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吃午饭到时候没看到你,问你们科室的小董医生,他说你手术还没结束,我就猜到你会错过饭点。” “我给你点了外卖,你什么时候吃?”程虞问。 温黎很享受她的按摩,一点不客气的说:“再按一会,一会吃。” 程虞听话的继续给她按,她过来其实也是来八卦的:“你们科室新来的医生怎么样啊?我听小董医生说挺漂亮的,还是留洋回来的?” “嗯,挺漂亮,白医生看上去是个很温柔知性的人,副院长对她態度挺好的。”温黎本来时脸朝下趴著的,说到最后扭头看了眼程虞,两个人默契十足,所有的信息八卦,都在这一个眼神里传递。 “姓白?”留洋回来的,副院长那个拜高踩低的还对她態度好,程虞心里產生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叫什么啊?” “白馨悦。”温黎说。 程虞脸色一变,不悦中透著一股怒意:“靠!是那个白莲啊,你可別被她温柔的外表给骗了。” “嗯?怎么说?”温黎扭起半个身子看向程虞,程虞的性格极好,除了对谢冠礼凶点,她很少看她对谁这么不客气。 “顶级白莲加顶级绿茶,你知道有多恐怖吗?”程虞一脸气愤的模样,想到了高中上学那会儿。 其实最开始她跟谢冠礼的关係还行,没像现在这样水火不容,就是因为白馨悦整天阴阳怪气,谢冠礼那傢伙又没有脑子,白馨悦给的『绿茶』他喝的是津津有味,最后她才和谢冠礼闹掰的。 “我无条件相信你,但真有那么严重吗,白医生看上去挺好的啊。”温黎真没看出白馨悦是那种人。 程虞冷笑:“呵呵,白馨悦的一顰一笑都恰到好处是吧?” 温黎点头,所以她觉得白馨悦看上去很温柔、知礼。 “你就没感觉很刻意很假吗?!”程虞质问。 温黎不敢摇头,但她真没看出来啊。 於是,程虞给她讲了自己上学时期的几件事。 谢冠礼跟白馨悦是同班同学,而她比他们小两届,谢家和沈家虽然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但商场哪有永久的敌人,有钱一起赚才是王者之道,所以他们两家也算有来往。 她和谢冠礼也就熟悉,小时候谢冠礼除了喜欢强迫她叫他哥哥外,其他的也没那么討人厌,甚至她被坏学生堵的时候,还救过她几次。 后来白馨悦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针对她,暗中算计、偽装都被她玩得明明白白。 她记得特別清楚,有一次宴会上,白馨悦和她穿了同款小礼服,她抱怨了几句,谢冠礼开玩笑说他小心眼,本来谁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殊不知后来白馨悦掉进了泳池里,被救上来一口咬定是她推的,谢冠礼那蠢货竟然也信了,还教训了她几句。 类似的事数不胜数,最后导致她和谢冠礼的关係越来越僵。 温黎听后惊得合不拢嘴:“怪不得你说她顶级白莲加顶级绿茶呢,我感觉你这么形容都客气了。” “白馨悦特別能装,你一定要小心她。”程虞不放心地嘱咐。 温黎点点头,好奇地问:“她那么针对你,是不是喜欢谢冠礼?” 程虞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说:“应该是吧,不然她总是针对我干什么?” 温黎从小床上起来去吃饭,看了眼程虞,犹豫了片刻问:“你喜欢谢冠礼吗?” 程虞正在喝水,一口水喷了出去,还好温黎躲得快。 “黎黎,说什么呢,我得多欠虐,才会喜欢那个狗东西啊?!”程虞一脸受惊的表情看著温黎,但她心底的那股异样感出卖了自己。 曾经年少时,她也是喜欢过的吧,只不过那抹澄澈的喜欢还没萌芽,就在一次次的爭吵中消磨殆尽,最终喜欢变成了厌恶。 她想,谢冠礼一定是討厌她的,因为那段时间,她经常跟白馨悦作对,他经常说她小心眼。 晚上下班,温黎其实有点累,一天做了两台大手术,她只想回家早点休息。 但饭局已定,她还是请客人,不出席不好,只能硬著头皮参加。 菜是提前点好的,到了醉玉轩,温黎又將菜单递给白馨悦:“白医生,今天你是主角,再点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白馨悦合上菜单说:“已经很丰盛了,而且我也不挑食,不用再点了。” 桌上有医生有护士,其中一个小护士说:“我们喝酒吗?” 温黎点头让她去点酒:“明天休息得隨便喝,明天上早班得悠著点喝。” 服务生將酒送上来,小董医生给大家倒酒,倒到温黎的时候,白馨悦贴心地问:“温医生今天做了两台大手术,很累了吧,要喝酒吗?” 说真的,白馨悦的一句话真的戳中了温黎的心,她在疲惫的时候,真的不想喝酒。 经过她这样一提醒,小董医生和护士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应和道:“也对,那温医生今天別喝酒了,喝橙汁?” 饭局不喝酒,不知怎的,温黎突然就想起了沈岸,鬼使神差地说:“喝牛奶吧。” 意识到在单位聚餐上喝牛奶有些突兀,温黎强行解释道:“喝点牛奶,晚上回家好入眠。” 第164章 她还请白月光吃饭 白馨悦挨著温黎坐,等大家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白馨悦靠过来悄声调侃道:“我以为你喝牛奶是受沈岸的影响呢。” 听到沈岸的名字,温黎看向白馨悦,此时的白馨悦浑身散发著温柔的韵味,此时她正微笑著看著自己,调侃的语气那么自然,真的很像一个知己、旧友一样给人一种很熟悉的安全感。 “白医生认识沈岸?”温黎不惊讶白馨悦认识沈岸,都是海城豪门圈的人认识很正常,但能直接叫沈岸名字的人可没几个。 “认识,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白天在医院我觉得是工作场合,就没跟你透露身份,別介意啊。”白馨悦脸上染上一抹些微歉意。 温黎摇头:“没事的。” 她看著眼前的白馨悦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要不是她足够信任程虞,她会怀疑程虞说的那些的真实性。 眼前的白馨悦真的让人很喜欢,跟程虞口中的顶级白莲、顶级绿茶,真的判若两人。 “只不过我跟谢冠礼是同学,沈岸跟谢冠礼关係很差,所以我跟沈岸的关係就没有那么好,不过不影响我们的同事关係,对吧温医生。”白馨悦笑著问。 温黎点头:“自然的。” 白馨悦又眨眨眼,笑著说:“但是我跟叶深、周篆的关係挺好的,如果我们私下聚,可以一起玩啊。” 温黎再次点头,除了点头,她也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听明白了,感情白馨悦除了跟沈岸关係一般,跟其他所有人关係都很好啊。 温黎作为请客人也不好提散场,累得直打哈欠也得挺著。 还是白馨悦对大家说:“吃得差不多的话,我们散了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温黎不由自主的感激了白馨悦一番,太谢谢了。 大家先离开,温黎在楼下前台结帐,白馨悦一直贴心的陪著她:“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温医生,我今天没喝酒。” 温黎道谢:“谢谢了,不过我今天也开了车。” 车是沈岸新给她买的,在她的再三要求下,买了一辆相对於低调一些的车,否则按照沈岸的想法,她都没有勇气开出去。 白馨悦瞄到温黎手里的奔驰车钥匙,点头道:“哦,那好,那我等你一起……” 程虞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温黎和她最討厌的人站在一起,赶紧扬声说道:“黎黎,好巧啊,你也在这吃饭,我喝酒了,你送我回家唄。” 白馨悦话说一半被打断,回过头看到是程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主动打招呼:“是虞美人啊,好久不见。” 程虞白了她一眼:“虞美人只有狗能叫,你是狗啊?” 那只能叫的『狗』就跟在她身后,谢冠礼撩起眼皮横了程虞一眼,倒是也没什么意见。 谢冠礼走到程虞身边站定,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怪不得今天非要来这里吃饭呢,虞美人你小心思挺多啊。” “看见你的青梅竹马高兴吗?”程虞扬著假笑看著他。 青梅竹马四个字,让谢冠礼不由的哼笑出声:“要说青梅竹马,也得是我们这种关係才算吧。” 白馨悦听不见他们在嘀咕什么,笑著跟谢冠礼打招呼:“冠礼,好久不见啊。” 程虞翻了个大白眼,嫌弃地说:“白馨悦你每天呲个大白牙笑笑笑,累不累啊。” 真装! 说完,程虞从她身边越过,走到温黎身边,揽著温黎的胳膊撒娇:“小舅妈,送我回家好不好?你外甥女喝多了。” 谢冠礼看了眼跟自己打招呼的白馨悦,回了句『好久不见』就火急火燎地追程虞去了,生怕这火爆的姑娘会逃跑一样。 温黎正在等服务员打帐单结算,问程虞:“你车呢?” 程虞回头横了谢冠礼一眼:“被狗开走了。” 她下班就看到谢冠礼在医院停车场等她,还霸道地让他的保鏢把她车开走了,並强迫她跟他一起吃晚饭。 “晚上好啊妹妹。”谢冠礼还跟以前一个德行,看到温黎就喊妹妹。 听到他逼著別人喊妹妹,程虞就条件反射地討厌,懟了他一句:“你这个好哥哥不帮妹妹把单买了?” 谢冠礼倒是没想到这茬,除了女朋友,谁会主动为別人买单啊。 经过程虞一提醒,谢冠礼点头应道:“应该的。” 说完对服务员报了自己的会员號,让她直接从自己的会员卡里扣钱。 “走吧,不用等了。”谢冠礼一身黑衣,又酷又拽地率先向外走。 程虞拽著温黎的胳膊向外走:“別跟他客气,还能白让他占你便宜?” 谢冠礼走在前面听得到她说话,声音透著倦懒:“可別毁我名声,我怎么就占便宜了,从血缘上来说,温黎確实是我妹妹。” “温家都快倒闭了,怎么没见你这顶级豪门亲戚帮一把?”温黎跟在他身后,无情地揭穿他的假面具。 谢冠礼挑眉,一脸坏笑地说:“没吧,我听说温家最近生意有所好转,还搭上了京市的关係。” 温黎横了他一眼,让这只大狼狗装到了,她就不信谢冠礼不知道这里面有沈岸的手笔。 论腹黑,谢冠礼跟沈岸,一个大哥,一个二哥,大哥別说二哥,二哥也別嫌弃大哥。 三人走到门口,温黎才想起还有白馨悦呢,怎么说也是同事,不打招呼就走也不好。 於是温黎回过头对白馨悦说:“白医生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白馨悦点点头,脸上依然保持著温柔的微笑对谢冠礼说:“冠礼,今天太晚了,我们改天再约吧。” 程虞嫌弃的哼了声,生怕某只狗不知道她看不上白馨悦似的,扭过头朝著她的背影故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程虞打开温黎的车门要上车,被谢冠礼一把薅住,对已经坐到车里的温黎说:“我送她。” 温黎点点头,发动车子。 程虞在车外面喊:“黎黎,你就这么放心我被他带走啊?!” 温黎淡笑不语,心想:挺放心的,在你没点头之前,借谢冠礼几个胆子,他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谢冠礼边薅著程虞的衣领子防止她逃跑,边弯腰对温黎说:“妹妹,没看出来,你挺大度啊,竟然请你老公的白月光吃饭。” 温黎陡然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向谢冠礼。 第165章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沈岸的白月光就是白馨悦?! 这个消息著实打了温黎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是別人她也不会如此震惊,可这人成了她的同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谢冠礼的表情,温黎便知道他不是胡说的。 沈岸知道白馨悦回国了吗?知道她们成了同事吗? 白馨悦来二院,是衝著她来的,还是巧合? 別管心里有多震惊,但温黎表面还能强装镇定:“我有钱、我大度,我爱请客,行不行?” “行,当然行。”谢冠礼语气中带著点不正经的慵懒。 程虞也听懵了,她亲爱的小舅还有个白月光?白月光还是她最討厌的白馨悦?!! 待程虞回过神时给了谢冠礼一脚:“走不走了?不走鬆开我,我跟黎黎走。” 她踹这一脚对於谢冠礼来说就像被苍蝇踹了一脚,不痛不痒,他像后退开两步对车里的温黎说:“妹妹,改天单独请你吃饭啊?” 温黎没理他,对程虞说:“到家告诉我一声。” 谢冠礼觉著这话音听著不对劲,防著他呢,坏坏地问:“我还能吃了她?” “我怕她心情不好把你杀了!”温黎冷脸扫了谢冠礼一眼,这男人真是欠,怪不得程虞现在这么烦他,追不到人不是他没本事,是他真的討人嫌。 温黎开车离开,谢冠礼拎著程虞的衣领子把她塞进自己车里。 程虞在车里坐好,骂道:“谢冠礼你个王八蛋,我自己不会回家吗,用你送?” 谢冠礼坐在她旁边,让司机开车,他哼笑道:“我一会是狗,一会是王八,你词汇量还挺丰富的。” 程虞瞪了他一眼,被骂还这么高兴? 谢冠礼又说:“你这么漂亮,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程虞诧异地看向谢冠礼,看著看著,突然扑上去扒他的嘴。 她突然扑过来,没让谢冠礼有半点的高兴,因为她这架势好像要撕烂他的嘴一样,导致谢冠礼左右躲。 “干什么?”谢冠礼边躲边扒开她的手。 程虞很执著地扒著他嘴说:“我看看你狗嘴里怎么吐出象牙了?” “別闹。”谢冠礼控制住她的双手,强迫她不能乱动,別老往自己身上扑,他又不是柳下惠,要是真对她做什么她又不同意。 程虞被控制住,也不犟,而是哼哼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夸我好看。” 谢冠礼一脸你別污衊我的表情:“高中上学的时候不就夸过了?” “什么时候?”程虞根本没想起来。 谢冠礼看著她,记忆一下子回到那年的初秋,他幽幽地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叫程虞,我问哪个虞,你给我写下来,我说虞美人的虞。” 虞美人这个称呼,是他第一个叫的。 每次他的兄弟跟著他叫,他心里都很不爽,一群癩蛤蟆,瞎叫什么。 “你鬆开我,我不扒你嘴了。”程虞说完,又保证道:“真的。” 谢冠礼这才放开她的手,其实他根本没怎么用力,她那手软的像橡胶做的假肢,他可不敢用力。 程虞坐好,问他:“不是,你说的是真的?我小舅的白月光是白馨悦那个绿茶婊?” 说完,程虞观察著谢冠礼的表情,在听到她骂白馨悦是绿茶婊的时候,谢冠礼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 “啊,你不知道?”谢冠礼回答的很坦荡。 程虞乍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问出心中的疑问:“她怎么会是我小舅的白月光?她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谢冠礼抬手在程虞的脑袋上敲了下,脸色比锅底灰还难看,咬牙切齿的说:“少往我身上泼脏水,一会是我的白月光,一会是我的青梅竹马,明天会不会又成了我的硃砂痣,你可別出去散播谣言,我可不想被家里老爷子知道,给我安排跟白家联姻的话,你可得对我负责。” 程虞顿时错愕不已,什么情况?! “你不喜欢她?”程虞纳闷的问。 谢冠礼刚抬手,就被程虞眼疾手快的打开,警告道:“再敢打我,我敲掉你的头。” 谢冠礼收回手,咕噥道:“也就敢跟我耍横,也就我惯著你。” “你说什么?”程虞没听清他说什么。 “没什么。”谢冠礼调整了下坐直,靠在车子靠背上,双手环胸,一脸兴师问罪的架势:“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你好好给我说说。” 程虞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著他:“不喜欢她上学的时候你那么维护她?” “我什么时候维护她了?”谢冠礼觉得自己比竇娥还冤。 “高中那次聚会上,白馨悦掉进水里,被救上来就说是我推的,你还训我。”程虞开始翻旧帐。 谢冠礼斜了她一眼:“我说错了?那么冷的天,你穿那么少,跟她去泳池边瞎溜达什么,万一你掉进水里怎么办,冻死你!” 程虞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狗东西那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放屁,你当时说白馨悦不会游泳,命令我离她远点。”程虞气哼哼的说,那保护的架势还不明显吗? “对啊,她不会游泳,那边没有监控,她淹死了,你说的清吗。”谢冠礼理直气壮的说。 “……”程虞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到底是她误会了,还是谢冠礼在这强词夺理呢? “那那次呢,校篮球比赛,你是篮球队队长,拉拉队最后一个名额,你给了白馨悦,你说白馨悦穿那套拉拉队服比我好看。”程虞瞪著他,仿佛在说:看你这次怎么狡辩。 谢冠礼仍然一脸坦荡:“啊……那次啊,她穿是比你好看啊,她……” 谢冠礼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你懂的。” 说完又瞟了眼程虞的胸前:“你那时候还没发育完全呢。” 程虞气的用力捶了他一拳,那么小就开始以色取人。 谢冠礼不逗她了,拉开她的手,说:“那裙子你没看吗,短成什么样了,稍微跳一下都会露点,你身为沈家大小姐的女儿,你穿成那样上去给一群死宅男跳舞?” 谢冠礼又说:“而且夏天那么热,那么大的太阳,吃那个苦干什么,她愿意跳就让她跳去唄。” 第166章 沈岸,我要你把纸飞机撕掉 “????”程虞一脸问號,满脸疑惑地看著他,他当时真是那么想的? 那说出来的话怎么好像很嫌弃她似的? 程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现在发育全了吧? 仔细想想今天看到的白馨悦,好像还是没有她丰满。 “那还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你收了她的情书!”程虞就不信找不到他喜欢她的证据。 “????”这下换谢冠礼满脸问號了,嚇得他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你可別乱说,她什么时候给我送过情书。” 说完,谢冠礼反应过来,嘚瑟地说:“你应该知道,哥那时候挺受欢迎的,一天收到几封情书不算新闻。但是我从来没亲手收过白馨悦的情书。” 白馨悦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他,她喜欢的是沈岸那个狗东西,那时候他还试图在白馨悦面前破坏过沈岸的形象,但白馨悦都挺维护那个病秧子的。 谢冠礼又解释道:“上高中的时候,那些女生给我写的情书,都是直接塞我书桌里,我定期清理。” “我明明看到她亲手给你的,你亲手接的。”程虞十分篤定地说。 “不可能!”谢冠礼也十分篤定:“以我跟沈岸水火不容的程度,喜欢她的女生给我送情书,我一定乐呵呵地收下,然后去气死他,怎么可能记不得。” 程虞冷笑:“呵呵,还说不喜欢,都乐呵呵的手下了。” “比喻,比喻懂不懂。”谢冠礼咬牙切齿,这位姑奶奶今天不给他定个罪名,不肯罢休了是吧。 突然,谢冠礼灵光乍现,激动得比自己投资成功还要开心:“我想起来了,白馨悦有个好朋友,叫什么来著,她喜欢我,给我送过情书,她好像是替她朋友给我送过情书,记不太清楚了。” 谁没事记这些不重要的事。 “田夕夕?”程虞记得上学的时候白馨悦是有个好朋友,叫田兮兮。 “记得这么清楚?对我的事很关注?”谢冠礼嘚瑟地问。 程虞不屑地哼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记得清楚,是因为她们两个狼狈为奸一起陷害我,我能记不清楚吗!” “那你这下相信我不喜欢白馨悦了?”谢冠礼也是纳闷,她到底是怎么理解成他喜欢白馨悦的? 程虞语速极快地控诉道:“你还跟她同桌三年!” 谢冠礼无语地说:“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老师安排的座位,这个锅我也要背?” 谢冠礼的司机是他的保鏢,保鏢开著车听到他们老大这么卑微的求人,惊愕地通过后视镜悄悄往后看。 谈判桌上,他们老大都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这合作你想一起赚钱就赚,不想赚就滚,別跟老子嘰嘰歪歪、討价还价。 回家跟老爷子说话,也没这么卑微过啊! 救命,他们老大是不是撞到什么脏东西了?! 程虞还是不信,不乐意地问:“不可能!我们每次吵架都是因为白馨悦,每次你训我,都是因为白馨悦,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谢冠礼气的捏著程虞的耳朵,像上学的时候那样训她:“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哪次白馨悦陷害你,不是我给你善的后?哪次我训你,不是因为你不长脑子?” 程虞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倒反天罡,竟然敢拧我耳朵,我妈都没这么拧过我。” 谢冠礼倾身压向程虞,一脸严肃地看著她。 他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喜欢健身,练得一身腱子肉,长得虽然帅,但五官放在他那张脸上就显得没什么温度,又喜欢穿一身黑,突然压过来,极具压迫感。 “你干什么?”他突然严肃,程虞心里也有些怕怕的。 谢冠礼沉声问:“我就问你,能不能给我洗刷冤屈,相不相信我不喜欢她?” 他的每一口呼吸,都让程虞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 程虞的气焰没了方才的囂张,蔫蔫地说:“暂且……信了吧。” 谢冠礼见识过太多次程虞的口是心非,她这样说就代表她信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程虞说:“那不行啊!她还不如喜欢你呢!她怎么可以喜欢我小舅呢,她那么茶,那么婊,黎黎怎么办?!” 谢冠礼闻言脸色阴沉地看著她,咬牙切齿地问:“什么叫还不如喜欢我呢?她喜欢我你很高兴?” 程虞小声嘀咕道:“那也比她去破坏黎黎的婚姻强吧。” “她祸害我就行?”谢冠礼逼问。 “你,你不是没结婚吗……”程虞的声音在谢冠礼阴沉沉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谢冠礼气得紧咬牙关,腮帮子被他咬得极其突出。 温黎还没到家的时候,沈岸就给她打了电话:“沈太太,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不用,我没喝酒,自己开车回来,已经在路上了,快到家了。”温黎的语气不像往日那么高兴,沈岸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聚会不开心?”沈岸早就忘了还有『白月光』这个人的存在。 温黎下意识的不想提白馨悦这个人,她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的心,不想在刚確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出现一个情敌。 更不想因为这个情敌去跟沈岸吵架。 “你下楼遛温小白吗,我快到家了,你们在楼下等我?”温黎不想再提聚会上的事。 “好啊。” 掛了电话,沈岸起身去拿牵引绳给温小白套上:“小白,委屈你再下楼溜达一圈,妈妈今天不开心,我们去楼下接她。” 温小白『汪汪』两声,在门口转圈圈。 沈岸没带温小白走远,就在地下车库出口那里晃悠,过了五分钟就看到温黎从出口上来。 沈岸快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问:“上楼还是再溜达会?” 温黎今天没什么心情,但还是解释道:“上楼吧,今天累了,做了两台大手术。” 上了楼,温黎去衣帽间换衣服路过书房,书房的门开著,温黎指著里面的那架纸飞机问沈岸:“沈岸,我和那架纸飞机,谁重要?” “当然你重要。”沈岸正在给温小白洗脚,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我要是让你把那架纸飞机撕了呢?”温黎又问,问完在心里鄙视自己无理取闹。 沈岸抬起头,看向温黎,为难地说:“別了吧,没必要吧……” 温黎脸色顿时一沉,果然,这就是男人,吃著碗里的,看著锅里的。 第167章 被遗忘的回忆 在温黎看来,沈岸的为难都是因为不捨得,以及留恋过去。 温黎的不悦都写在脸上,沈岸放开温小白走到她身边。 见他过来,温黎要走,被沈岸一把拽住,他轻声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温黎瞥了他一眼,直白地说:“是啊,看见你那只纸飞机心情就很差。” 她从来不这样冷言冷语地说话,而今看来是真的討厌了那只纸飞机…… “既然这样,那你就撕了吧。”虽然有些不舍,但他更不想看到温黎不开心。 那只纸飞机是他在遥遥无期的念想里,唯一的寄託,但它没有温黎重要。 温黎一愣,盯著对方的眼睛,眼神凝固了几秒,他竟然……就这么妥协了? 他越是妥协退让,温黎越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她抽出自己的手,语气缓了缓:“我开玩笑的。” 温黎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床头有一颗大白兔奶,她拿起来看了眼问正在看国际邮件的沈岸:“你放这的?” 沈岸抬头看了眼她手里的,点头道:“嗯,心情不好吃颗会好点。” 小时候他给她的时候,她都很开心。 温黎很想说:我刷完牙,不想吃了。 但是话到嘴边,温黎的冷言冷语卡在喉咙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不能因为一个白馨悦的出现,就將沈岸之前对她所有的好都否定,不能迁怒於沈岸。 何况现在白馨悦还什么都没做,沈岸还没在她和白馨悦之间做出选择,她就自乱阵脚的话,等於不战而败,也太丟人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於是她將纸剥开,將白色的果塞进嘴里。 沈岸一双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热切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温黎不明所以地问。 沈岸:“果的味道。” 温黎看了眼纸:“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味道啊。” 沈岸闻言满脸的喜悦之色,眼中的狂喜仿佛冬日的暖阳,他激动地问:“你想起来了?” 温黎纳闷地看著他,好笑的说:“沈先生,这个,这么多年就没变过味道好嘛。” 沈岸眼中的火炬仿佛被浇灭,本是阳光明媚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他失望地『哦』了声,回过神继续看邮件,只不过他怎么看都停留在那一行,无法集中精力。 他八岁去国外疗养之前,在医院认识了少时的温黎,那时他八岁,她6岁。 那时候她的养父母因车祸正在抢救,她哭得稀里哗啦,他给了她一颗大白兔奶,看著她边哭边吃,鼻涕和眼泪混著果被她一起吃掉,看起来又脏又狼狈。 那时候的他孤僻、且性格古怪,他每天只能看见医院上方那一点点的天空,世家子弟都说他是病秧子,不跟他玩,他很孤独。 小温黎的主动靠近,在少时的沈岸看来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周身满是阴霾的他,他们待在一起一整天,她问他的病情,听说他病得有点重,又哭了一鼻子,小时候的温黎真的很爱哭。 他问小温黎明天还来找他吗?小温黎说:来,我爸爸妈妈还没醒呢。 连续三天,他们都在医院楼下的园里见面,他每天都给她一颗,最后一天温黎走之前给沈岸叠了一只纸飞机说:明天我就不来了,我爸爸妈妈要回老家办葬礼,办完葬礼我再来找你,我不在的时候,就让这只纸飞机陪著你吧,哥哥你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哦。 可沈岸等了好多天都没等到她,后来他被他爸送去了国外疗养。 这么多年,他守著那只发黄的纸飞机,她却忘了那颗。 他小时候经常想:那个小骗子不会就是为了骗他吃吧。 见她早早的上了床,沈岸將自己的平板拿起来,问:“要睡了?” “嗯,今天两台大手术,太累了。”温黎今天的精气神都很低迷,虽然不想承认,但確实是受了白馨悦就是沈岸白月光这件事的影响。 他有白月光这件事她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他的白月光成了她的同事,以后每天都要见面,这对温黎来说就像验证了那句谚语:癩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她现在特別期待明天的到来,她要找程虞一起吐槽! “那你早点睡,我还有两个邮件没回,我去书房回。”沈岸过去帮她將被角掖好。 “嗯……”温黎闭著眼睛,淡淡地应了声。 沈岸怎么会察觉不出她今天心情不好,他说:“明天下班我请你去外面吃饭吧?” “明天再说吧。”温黎没立即答应他。 沈岸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默默地帮她关了灯,从臥室里退了出去。 来到书房,他看著那只纸飞机出神,想不通温黎今天为什么突然要撕了它。 沈岸拿起电话给程虞打了过去,那边过了会才接通,听声音像是已经睡了:“小舅,干嘛啊……” “温黎今天心情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沈岸直截了当地问。 程虞反问:“拜託,那是你老婆,你问我?” 还好黎黎早就发信息警告过她,不让她在小舅这里透露黎黎早就知道白馨悦是他白月光这件事,不然她肯定给捅出去。 “你是她同事,她在医院有什么不开心的,以你八卦的能力,你能不知道?”沈岸问。 程虞总觉得小舅在內涵她什么,但她又没证据,只能说:“没听说黎黎在单位有什么不开心的,应该就是今天太累了吧,听说她今天做了两台高难度手术。” 救命!她好想问问小舅白馨悦真的是他的白月光吗,是的话,她好早点跟他断绝舅甥关係。 会喜欢那种绿茶婊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本以为能在程虞这里得到答案,没想到程虞也不知道,这令沈岸十分头疼。 回完两个邮件,沈岸回到臥室,发现温黎已经睡著,他悄悄上了床,从后面將她抱住,呢喃道:“我要怎么对你好,你才能一点烦恼都没有,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呢?” 睡梦中的温黎感觉被人抱住,毫无防备心地找了个她认为更舒服的地方窝在他怀里,睡得更沉。 这种生理性喜欢,骗不了人。 第168章 对他气不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时间,温黎给程虞发了微信:“你在食堂等我,我吃溜肉段,炒青菜,土豆丝。” 程虞回了个『ok』的手势。 温黎赶到食堂的时候,程虞已经帮她打好了饭菜,就等她过来了。 看到坐下就开吃的温黎,程虞纳闷地问:“这么饿吗,早上没吃饭?” “喝了一杯豆浆。”温黎边吃边回答。 “只喝了一杯豆浆,鸡蛋都没吃一个?”程虞认为一杯豆浆就是一杯水而已。 温黎点头,其实早上起床的时间並不晚,只是她不想做早餐,给沈岸留下一句:你自己去外面吃早餐吧。 她在上班的路上买了一杯豆浆喝。 正吃著,温黎感觉有一道黑影挡住了视线,还不等抬头,就听到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说:“温医生,我可以坐这里跟你一起吃饭吗?” 温黎尷尬的抬起头看著白馨悦,她在心里暗想,白医生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沈岸的老婆啊? 不用温黎回答,程虞就抢先道:“不可以,我们有悄悄话说,你別不识趣过来打扰。” 程虞是半点面子都不给白馨悦。 白馨悦脸上不见半点尷尬,微笑著点头道:“好,那我去旁边吃,你们慢吃。” 走之前对温黎点了点头,温黎回以一个自认为很虚假的微笑。 温黎小声问程虞:“她都没有情绪的吗,你那么说她,她还能微笑面对。” 程虞哼了声:“能装唄,她最擅长的就是温柔刀,笑著弄死你,才最嚇人。” “喂!你昨天回家跟我小舅吵架了吗?”程虞这才想起来,昨天小舅给她打了通电话的事。 温黎摇头:“没有。” “你不生气吗?”程虞诧异地问。 温黎咽下嘴里的食物,摇摇头说:“老实讲,知道白馨悦是他白月光后,不开心是有,但是生气没有。” 生气只是因为,她说要把那只纸飞机撕掉的时候,他犹豫了,可最后看到她不高兴,他还是妥协了,这样的男人让她怎么气的起来? “为什么?”程虞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换成她,睡到半夜都要起来吵一架。 温黎嘆了口气说道:“因为沈岸太完美了,对我太好了,对他,我生不起来气。” “黎黎,你不会恋爱脑吧,以后我小舅要是出轨呢,你也不生气?”程虞问。 温黎用手指撮了下程虞的脑袋,嗔怪道:“怎么可能?!”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生气,还是不可能是恋爱脑?”程虞追问。 温黎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她信心十足地说:“你小舅不可能出轨。” “我去!!黎黎,你竟然恋爱脑!”程虞惊讶地看著温黎,温黎这么信任她小舅的吗?! “黎黎,相信男人,会让女人变得不幸,这句话你要牢记,牢记啊!”程虞由衷地劝告著。 温黎否认:“才不是,你仔细想想,以你小舅的为人,他要是想跟白馨悦在一起,会直接跟我摊牌,不会偷偷摸摸。” 程虞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蝇营狗苟的事,他小舅不屑做。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小舅的白月光就不可能是白馨悦?”程虞昨晚回家想了一晚上,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可是宋灵玉那么说,谢冠礼也那么说,就连宴会上其他人也说过沈岸有白月光……”白月光一事,她也是从眾人嘴里听到的。 程虞摇摇头:“不对,不对劲,以我小舅的性格和人品,如果白馨悦真是我小舅的白月光,他就不可能娶你啊!” 温黎思考了片刻,说:“冲喜,我们结婚的时候是因为冲喜,也许他不想委屈白馨悦,又为了冲喜,才娶我的呢?” 程虞和温黎设想了很多可能,也没个另论,程虞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小舅呢?” 温黎反问她:“为什么要问?他们是背著我约会了,还是被我捉姦在床了?我不能因为白馨悦的出现,就自乱阵脚跟沈岸闹矛盾吧,那不是不攻自破,给情敌可乘之机?” 程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怜兮兮地说:“黎黎,你要是跟我小舅离婚了,我可是要判给你的,我不可能认那个死白莲,死绿茶当小舅妈的!” 温黎笑骂了句:“去!谁要离婚了?!” “不离就好,不离就好,大不了我以后少让我小舅给我买几个包,少买点珠宝。”程虞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不能离,可千万不能给白绿茶任何可乘之机。 温黎拍了拍她的手臂,鼓励道:“该买买,不买白不买。” 程虞抱住温黎,骄傲地说:“所以我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你还好的舅妈了!” 温黎故意露出一个灿笑,要求道:“晚上你小舅要来接我下班,请我吃晚饭,你跟我们一起去。” 程虞立即撒开她的胳膊,迟疑地说:“別了吧,我小舅会杀了我。” “不行,你必须去,他一定是看出我不高兴了才要带我去吃饭,你在气氛才不会那么尷尬。”温黎强硬地命令道。 京市郊区的一处片场,陈乔最近在剧组里拍戏都是夹著尾巴做人,因为她的原因,剧组里的男二號被抓走,导演不得不换掉男二,重新拍男二的戏份也给剧组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陈乔生怕有工作人员有怨言,所以三不五时地请全组人喝饮料、吃水果。 陈乔连续卑微了好多天,没想到今天的热搜让剧未播先火,导演高兴地找陈乔谈话。 刚下戏的陈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了导演的话打开热搜,原来是之前的男二號骚扰她的事被人偷偷爆了出来。 剧组热度一下子衝到了第一名。 陈乔看了评论,才明白导演为什么这么高兴,原来网友的评论都是正向的,连带著剧的口碑也特別好。 都在夸剧组不惧强权,为了维护小透明女演员把重要的男二號送了进去。 陈乔心想:不惧强权吗,程少禹不就是那个强权吗? 如果没有程少禹,谁会为她这个小透明发声啊?! 第169章 没有安全感 导演高兴地拍著陈乔的肩膀,小声地说:“帮我谢谢程先生。” “谢他干什么?”陈乔疑惑地问,就是因为程少禹坚持换人,剧组工作量才增大,导演怎么还要谢他呢? 导演乐呵呵地说:“因为换角的事,程先生又给剧组拨了很多钱,现在我们的剧又因为上了热搜未播先火,陈乔你准备准备升咖吧!” 陈乔好想吐槽,她一个女四號,升什么咖。 从事发到现在,她每天谨小慎微,生怕被剧组工作人员和导演嫌弃,没想到程少禹早已经加了投资款。 早说啊,早说她就不用每天夹著尾巴做人了。 晚上没有陈乔的戏,下午四点陈乔就收工回了剧组定的宾馆,刚进房间就看到程少禹躺在床上玩游戏。 “你什么时候来的?”陈乔反手关上门。 程少禹出现在她房间,她一点都不意外,她在剧组这两个月,程少禹有一半的时间飞京市,最开始他过来还会提前打招呼,后来他再过来都是直接让楼下前台给他开门。 陈乔好奇过前台怎么可能隨便给他开门,程少禹理直气壮地说:我给前台看结婚证了。 陈乔去浴室卸了妆,出来的时候问:“你几点过来的?” 程少禹一局游戏还没结束,自然地回答:“两点半。” 陈乔看了他一眼:“玩了一个半小时游戏?” 程少禹手指动得飞快,嘴也快:“嗯,不然我还能干什么,你又不在,我又不能玩你……” 陈乔隨手拿起一个枕头,捂在程少禹的脸上,程少禹在枕头下面呜呜呜地反抗。 枕头被程少禹掀开,他扣著陈乔的肩膀一个翻身,將她压在了身下,眯著眼问:“你想谋杀亲夫啊?” “嗯,再换一个。”陈乔不怕死的回答。 两个人很快打闹在一起,最终还是陈乔败下阵来,因为程少禹不讲武德挠她痒痒。 “服了服了……”陈乔求饶。 程少禹將她困在怀里,威胁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造次。” “不敢了。”陈乔老实巴交的保证。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一起閒聊,陈乔主要是问安安的近况。 程少禹环著她的腰,手不太老实,但也回答问题:“安安在幼儿园有好朋友了。” 陈乔眼睛亮亮地闪过一抹惊喜:“真的?” 自从看了安安在北城幼儿园被孤立的视频后,陈乔一直很担心安安的心理会不会受影响。 还好安安到了海城后,慢慢变得开朗了许多,在程少禹的陪伴以及外婆的教导下也自信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 “嗯,昨天还让家里阿姨给他做了紫菜包饭,说是要带去幼儿园跟好朋友一起吃。”程少禹跟她一起分享儿子的日常。 “真棒!”陈乔忍不住夸奖,隨后眼睛一凌,质问道:“你没偷偷给他吃吧?” 程少禹立即保证:“当然没有,你不让吃,我怎么敢给他吃,家里现在连块冰都没有。” 看他这模样也不像假的,陈乔语气软了下来,解释道:“我怕他吃多了长蛀牙牙疼,才不让他吃,惯子如杀子知道吗?” 程少禹连连点头:“知道、知道、知道。” 隨后他又说道:“我是没给过,可我小舅前天给他吃了,你也敢教训他吗?” 陈乔呵呵冷笑:“我不敢!但有人敢,一会我就打电话给黎黎告状,让她好好管管沈总。” 程少禹在她腰上抓了一把,警告道:“叫小舅。” 陈乔大大咧咧地说:“他又听不到,再说,我们各论各的也没毛病吧。” 程少禹眼神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我又不聋,谁跟你各论各的,小舅就是小舅,叫什么沈总,显得见外。” 程少禹嘴上不说,其实他很没有安全感,陈乔总给他一种隨时准备跑路的感觉。 “你饿吗?晚上吃什么啊?”陈乔肚子有点咕咕叫。 程少禹:“早就饿了,中午我只吃了几口飞机餐,你想吃什么?” “想吃清蒸鱼。”陈乔最近为了拍戏一直节食,嘴馋得很,但又不敢吃高油高盐食物。 程少禹拿过手机查附近有没有评价好的清蒸鱼。 “你是该吃点蛋白质了,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腰上都没肉了。”程少禹在陈乔的腰上掐了一把,说:“你看,我一只手都能扣住你的腰。” 陈乔有点痒,往旁边躲:“哪有,一直都这样。” “我的手比尺还准,以前绝对不这样,拍完这部戏你回海城多吃点,好好补补。”程少禹语气带著强制的命令。 陈乔斜了他一眼,她对『补』这个字过敏。 程少禹见她表情有异,失笑道:“想什么呢,单纯的让你补充营养。” 为掩饰自己的尷尬,陈乔说:“我明天白天没有戏,只有一场夜戏,你明天白天飞吗?” “不飞,后天早上飞杭州,下午飞回海城。”程少禹如实交代自己的行程,他的行程是早就定好的。 陈乔点头:“那白天你陪我去吃烤鸭?我到京市这么久,还没去吃过。” 仔细想想,他们好像还没单独外出约会过? “可以,你明天晚上夜戏要拍到几点?”程少禹询问。 陈乔想了想回答:“也不是很確定,要看情况,不出意外的话,要到半夜11点到12点,你困就先睡,不用等我。” 程少禹起来穿衣服出去吃饭,边穿衣服边说:“那我晚上去看看我爷爷奶奶,看完我再回来睡觉。” “那你直接在爷爷奶奶那里睡觉不就行了,离机场还近,你早上去机场还能多睡会。”陈乔单纯地觉得他一来一回太折腾。 程少禹套上毛衣:“在这我抱著你睡,在那边我抱著我爷爷奶奶睡?” 陈乔被他这哀怨的模样逗笑,故意调侃他:“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啊。” 程少禹扔下外套就要教训她,陈乔识时务地像机关枪一样道歉:“我错了,我开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干嘛,还吃不吃饭了。” 即便是毫无诚意的道歉,在程少禹这里也极其受用:“你不耽误事,早吃上了。” 陈乔翻了个白眼,还怪上她了,是谁一直抱著她不撒手啊?! 第170章 没你那么贱 二人吃完饭回到宾馆,程少禹直接甩了个合同给陈乔。 陈乔接过合同没打开,开玩笑地说:“什么东西,离婚协议书啊?” 程少禹气得牙根痒痒,將她的脸捏得变了形:“陈乔乔,你还真是欠收拾啊。” 陈乔挥开他的手:“疼!” 程少禹眯起双眸,斜靠在她旁边的桌子上,说:“你再惹我,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陈乔好恨自己秒懂。 “什么啊?”陈乔扬了扬手里的合同。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程少禹高冷的外表下,在面对陈乔的时候才会多一丝柔软。 陈乔听话地打开,边看边问:“到底是什么啊,字太多了,看著头疼。” “服了,看个合同都想偷懒,怪不得以前会被经纪公司骗得渣都不剩。”程少禹恨铁不成钢地训完,將合同翻到最后一页。 程少禹在合同上点了点:“看这里。” 陈乔看过去,產权转让公司是她现在经纪公司的名字,甲方是她现在经纪公司老板的名字,乙方是她的名字。 她读了出来:“法人……” 看懂后,陈乔瞪大双眼,指著自己的鼻子问:“我?!” 上面分明写著陈乔。 “什么意思啊?”陈乔再笨也看明白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这对於她来说简直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程少禹推了下她的头,语气颇为宠溺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成了我经济公司的法人?”陈乔诧异地问。 程少禹点头。 “为什么?”陈乔又是诧异又是不可置信,明明合同就在眼前,但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这几年被雪藏、当牛做马,一直盼著合同赶快到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这家公司的老板。 “因为这家破经纪公司被我收购了,你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后你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程少禹耐心地给她解释。 程少禹顺了几下她的头顶说:“以后你想拍什么戏自己说了算,不想拍戏就培养新人,跟著我投资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也行,总之你以后不用受制於他人。” 陈乔丝毫不怀疑程少禹有这个能力,但她没奢望过程少禹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为了不让她受制於不平等合同,直接收购了她的公司。 陈乔感动得不知道该如何表情自己的感激之情,一把抱住了程少禹的腰身,眼泪顺著脸颊滑落。 “谢谢你。” 陈乔的哭腔嚇得程少禹手足无措:“你別哭啊,我收购这家公司是为了让你高兴,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陈乔破涕为笑:“这是高兴哭的。” 闻言,程少禹嘆了口气,难得体贴地说:“这些年受委屈了吧?” 以前他不了解陈乔的处境,还埋怨过她,后来详细调查了陈乔在经纪公司的处境后,他才理解陈乔为什么把孩子送到她妈那里养。 她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还好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们再次重逢。 陈乔点头,控诉道:“委屈死了,我被欺负惨了。” 陈乔仰起头看著程少禹:“可是,我想想你还要给那个周扒皮钱买他公司,我就生气!” 程少禹被逗笑,保证道:“你放心好了,我赚钱也不容易,不会乱钱。” “嗯?”陈乔觉得他的表情里藏著坏。 程少禹拖著她的后脑,说:“欺负过你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捡便宜,我派了专业的律师团队去跟你前老板打官司,若是真打起官司来,他的霸王条款应该赔偿你们公司所有艺人一大笔钱,最后他只能妥协,白菜价卖给我。” 要不是为了查这个漏洞,转让合同早就递到陈乔手上了。 陈乔听懂后有些佩服程少禹,不由得感慨道:“你要是不开飞机,也会成为一名很狡猾的商人。” “嗯?也?你含沙射影谁呢?”程少禹揶揄地问。 “可別让你小舅知道我背后蛐蛐他!”陈乔瞬间心情大好,再也不用当牛马了! 陈乔有些紧张地说:“可是我不会管理公司啊,我们公司有三个实力段位都不错的经纪人,签约的艺人也不少。我以前都是被经纪人管,我哪能管经纪人啊,更管不明白艺人了。” 程少禹安全感十足地说:“不用怕,我可以给你聘请一个专业管理人,公司交给他管理就好,你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我给你这个公司不是为了让你管理,是为了让你以后能自由选择。” 陈乔再次抱住他的腰身:“好像除了谢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不用说,做就行。”程少禹眼底翻滚著一缕欲色。 “……”陈乔汗顏,真的不想做秒懂女孩。 连续几天,一到下班时间,沈岸就会准时出现在温黎所在医院的停车场,表现得特別殷勤。 谢冠礼开车过来就看到沈岸那囂张的车牌,特地將车开到沈岸车子旁边。 谢冠礼按了下喇叭,被吵到的沈岸扭头瞥了眼,见是自己烦的人,默不作声地將车窗升了起来。 这种藐视眾生的態度,看得谢冠礼满肚子火,就看不上沈岸那高人一等的劲。 要么说谢冠礼烦人呢,你越烦我,我越往你身边凑,烦死你! 谢冠礼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几个大步晃到沈岸车旁边,由於个子太高,只能弯腰下来敲车窗户。 敲了几下,沈岸才將车窗落下,露出他那张帅得顛倒眾生的脸,他不待见地瞥了谢冠礼一眼:“倒也不必特意过来给我请安。” 谢冠礼被噎得差点说不出话,还好他脑子转得快,他最会噁心沈岸了:“给你请个安应该的,万一以后还得跟你叫小舅呢。” 沈岸不由地凝眉,嫌弃地说:“谢冠礼,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是吧。” 谢冠礼果然不是正常人,別人若是突然小了一个辈分都会觉得丟人,谢冠礼倒好,他好像还挺骄傲的? 见沈岸一点都不意外,谢冠礼冷呵一声:“看来你是早就看出来了,这么多年没少在虞美人面前说我坏话吧?” 沈岸:“没你那么贱。” 谢冠礼的胳膊撑在车窗上,脸上泛著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他问:“沈总这是来接老婆下班,还是白月光下班啊?” 第171章 沈总的绿茶味溢出来了 沈岸眸中透著迟疑的神色,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白月光?” 谢冠礼嗤了声,一脸瞧不起的表情说:“沈岸你装什么装,真没意思。” 见他要走,沈岸一把拽住了谢冠礼:“把话说清楚再走,哪来的白月光。” 谢冠礼甩开他的手:“別动手动脚的,海城谁不知道你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你就別装了,现在人家看你病好了,回国来找你,你就趁早跟我妹妹离婚,別拖累我妹妹后半生。” 经过谢冠礼这么一搅合,沈岸依稀想起前几天去叶深那里检查身体,叶深似乎也提过什么白月光。 只是叫什么名字,他记不起来了,好像还是叶深和周篆的朋友? 医院大楼的旋转门正对著停车场,温黎和程虞从里面出来正好看到谢冠礼甩开沈岸手的这一幕。 两个人如临大敌一般跑了过来,程虞一把推开谢冠礼,怒喝道:“谢冠礼你干嘛?!” 温黎挡在沈岸的驾驶位前面,好像生怕谢冠礼对沈岸做什么一般。 “你没事吧?”温黎侧头问沈岸。 沈岸摇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没事,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温黎闭了闭眼,这茶里茶气的德行,没眼看。 谢冠礼被程虞推得踉蹌著后退两步,打理好的头髮散下来一缕,遮住了左眼,他自嘲一笑,冷呵一声怒道:“他他妈能有什么事?!” “我小舅身体刚恢復好,你打我小舅干嘛?!”程虞怒气冲冲地质问。 谢冠礼被气得一团火在胸口堵著,上不去,下不来,他眯眸看向沈岸,质问道:“我打你了?” 沈岸將手伸出车窗外,拉了下像战斗鸡一样的程虞:“没事,他也没多用力。” 说完,沈岸嘚瑟地看了谢冠礼一眼,这一眼刚好被谢冠礼捕捉到,他倒是后悔刚才没真揍沈岸一顿。 “谢冠礼我跟你拼了!”程虞擼胳膊挽袖子地瞪著谢冠礼,看上去好像要跟谢冠礼打一架才罢休。 谢冠礼的保鏢从车上下来,被谢冠礼一个冷眼瞪了回去,他怒喝道:“滚回去!” 保鏢没办法又回了车上,在车里小声嘀咕:老大也太窝囊了,只敢把气撒我身上,有能耐你收拾程小姐啊。 无所不能的谢冠礼被程虞仇视的眼神深深地伤到了,他黑眸里的光此刻稀疏破碎。 他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冷笑:“好啊,我看你打算怎么跟我拼了。” 事態的发展超乎了温黎的想像,她上前一步拽了下程虞,劝道:“行了,你没看出来你小舅身上那股绿茶味都溢出来了吗?” “啊?!”程虞回过头,诧异地看向沈岸。 当看到她小舅不仅毫髮无伤,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完了完了,这不是得罪这个活阎王了么! 平时她不怕他,但这活阎王真动怒的话,她也是怕的! 谢冠礼也不懟沈岸了,衝著程虞使劲:“来吧,不是要跟我拼了吗,我等著呢。” 程虞尷尬的赔笑:“狗……哦不是,谢冠礼,我说我开玩笑的,你信吗?” 谢冠礼指著自己的脸,眯著眸看著她,眸底掠过危险的暗光:“我看上去像是很蠢的样子吗?” 程虞惯性地点头,反映过来又立即摇头:“不不不,你听我狡辩,啊呸,辩解!” 谢冠礼眉眼一收,脸上笑意全无,抿著唇看著她,等著她狡辩。 程虞实在是狡辩不出个所以然来,扭头看向沈岸,求助道:“小舅……” 都是你害我,你得负责啊。 久未说话的沈岸这才开口:“谢冠礼,你当我是死的,当著我这个舅舅的面收拾我外甥女?” 辈分永远能压死人,言外之意,你以后还想不想进程家、沈家的大门了?! 正在他们这边僵持不下时,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温医生还没走呢?” 温黎闻声回头,见是白馨悦走了过来,她冷笑著睨了眼沈岸,沈岸立即严阵以待起来,他又怎么了,这么看他干什么? 温黎摆出一个假笑,跟白馨悦说话:“是啊,没走呢,遇到你老同学了,说几句话。” 白馨悦一副才发现谢冠礼和沈岸的模样,笑著打招呼:“谢冠礼又见面了,沈岸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谢冠礼一如既往的死人脸,冷冷的点了下头,就算很给面子了。 沈岸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谢冠礼冷眼扫向沈岸和白馨悦,哧笑一声,拎著程虞走向自己的车。 “欸欸欸,你拎著我干什么?!”程虞反抗道。 “小舅,小舅救我啊……”程虞反抗无效,又回头叫沈岸。 沈岸只是扫了她一眼,一点不担心地嘱咐道:“早点回家。” “???”这对吗,就这么把她交给谢冠礼这个活阎王了,她小舅就不怕她被先奸后杀吗?! “餵狗东西,你放开我,这是在我医院,你这么拎著我,我不要面子的啊?!”谁都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 谢冠礼將程虞塞进车里,警告道:“你小舅白月光来了,你跟著凑什么热闹,还不快点走。” 谢冠礼坐到她旁边,对保鏢和程虞说:“开车。晚上想吃什么?” “欸?你不生气了?”程虞惊喜地看向谢冠礼。 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温黎觉得这么干站著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想还没开口就听白馨悦用温婉的声音对沈岸说:“沈岸,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沈岸一脸纳闷地看著温黎这位同事,刚才和顏悦色是给温黎的面子,怎么这位同事还蹬鼻子上脸了。 於是沈岸语气不那么友善地问:“我应该记得你?” 白馨悦也不尷尬,笑眯眯的说:“一猜你就是不记得了,我们小时候可是有娃娃亲的。” 温黎的瞳孔微缩,眼底浮现淡淡的讶异,她看向了沈岸,原来不止是白月光,还有娃娃亲?! 沈岸的目光驻足在温黎身上,他彻底想起来了! 第172章 沈先生沈太太吵架 白馨悦嫵媚一笑,对温黎和沈岸两个目瞪口呆的人说:“看把你们嚇的,温医生可千万別当真啊,那都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沈岸不记得,我也没当回事,我开玩笑的。” 沈岸抬眸,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偽的面具,他冷声说:“白小姐,在我老婆面前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白馨悦虽然面露尷尬,但始终保持著笑容,她对温黎说:“抱歉,是我唐突了,温医生別介意。” 温黎疑惑地看向沈岸,他背地里对那只纸飞机珍惜如命,如今白月光就在眼前,他的態度这么冷,这么狠? 沈岸探出手敲了敲车门,提醒温黎:“上车。” 温黎对白馨悦点了点头,绕到副驾驶上了车。 白馨悦含笑看著温黎上车,摆手说:“明天见温医生。” 说完,好像刚想起来重要的事,对著车里的沈岸和温黎说:“沈岸,温医生,我刚回国,打算过几天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敘敘旧,你们有时间吗,叶深和周篆他们都会去。” 沈岸拧著眉,看上去一脸的不耐烦,还是温黎应了她:“好啊,到时候有空的话会去的。” 升上车玻璃,沈岸不悦地问温黎:“你想去?” “她不是说叶深根周篆也去吗,再说她都发出邀请了,不去显得我小气。”温黎心想,在白月光面前要儘可能地展现自己的大度。 “叶深和周篆去管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给她这个面子?”沈岸十分不理解温黎的想法。 温黎扭头上下扫了他一眼,將他的不悦理解成了对旧情难忘的愤恨。 胸口突然一股火向上涌,温黎语气有些冲,將最近没发出去的无名火宣泄了出来:“她不是说敘旧吗?这不是给你们创造个敘旧的机会。” 一个急剎车,沈岸將车停在了路边,他打开双闪,沉著双眸盯著她,盯的温黎一阵心虚。 温黎问:“停车干嘛?” 沈岸解开安全带,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就是因为那个叫白……白什么的?” 温黎斜睨了他一眼,讽刺道:“你白月光的名字你不记得?” 沈岸憋屈的在方向盘上捶了下,捶的车子发出一道刺耳的鸣笛声:“我都不认识她,她算那根葱,还需要我记得。到底是谁传出去她是我白月光的?” 温黎明显不信他的话,冷笑道:“不认识你刚才在停车场冲人家点头笑。” 沈岸觉得自己比竇娥还冤:“那不是因为她是你同事,我想著给你同事留个好印象。”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怀疑使人失去理智,这两句话此刻適用於温黎,她现在听不进去沈岸的话,沈岸说什么在她听起来都是藉口。 温黎冷嘲热讽的说:“呵,我也没见你对我其他同事笑成那样。” 沈岸吵不过温黎,气的他扭了扭脖子,让自己的血液不至於都往脑袋上涌,他吐了口气说:“我笑成什么样了,我不就是隨便扯了下嘴角吗?!” 越说越气,越气越失去理智,温黎心底最深处的不安全感也浮出了水面,她口无遮拦的说:“现在你白月光回国了,你的身体也恢復好了,趁著我们还没有孩子,你要是想离婚娶她的话,就快点……” 沈岸擒住温黎的手腕,双眸锐利地扫向温黎:“你说什么?”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那种淡淡的死感让人不禁感受到他平静的外表下那汹涌的寒意。 “温黎,你怎么闹,我都能包容你,但『离婚』这两个字不能隨便说。”沈岸摇著头,眼神里支离破碎,他用另一只手指著自己心臟位置:“你那么说,我这里疼。” 沈岸的表情,让人看著很心疼,温黎闭了闭眼:“那你让我怎么说,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你的白月光,你的白月光又成了我的同事,你们还有娃娃亲,我不应该懂事点让位吗?” 这一晚上的窝囊气沈岸真是受够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白月光是吧,娃娃亲是吧,好,你等著。” 他掏出手机,先打给了沈瑶姿:“我就不打扰我妈了,我给我大姐打电话求证,你听著。” 电话开著免提,温黎没想到吵个架他会给大姐打电话:“別打,你给大姐打电话干什么?” 沈岸躲著她伸过来抢电话的手,电话在这时候接通:“小岸?” 温黎的手僵在半空,沈岸瞥了她一眼,对电话里的人说:“大姐,我问你个事,我们沈家跟白家定过娃娃亲?” “哪个白家?”沈瑶姿一时间没想起来海城白家是哪家。 这个问题把沈岸问住了,他连白馨悦是谁都不知道,能知道她家的事才怪呢。 “哦……你说的是不是开商超的那个白家啊?”沈瑶姿想了想,只有这一个白家能对上號,但这白家在海城也不在几大家族之列,所以一时间没想起来。 “大概吧。”沈岸真不知道白家的任何情况,他只想求证他到底有没有娃娃亲。 “我到底有没有娃娃亲?”沈岸迫切地问。 沈瑶姿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確实有过那么一段,她说:“当年咱爸跟白家老爷子有点交情,你刚出生不久,他们也就隨口那么一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他们白家还经常拿娃娃亲说事,但你看后来——你八岁发病后,他们白家还提过这事了吗?” “我记得当初我们沈家放出消息要联姻的时候,白家连夜把人送出国去留学。”沈瑶姿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沈岸当年想出个冲喜联姻的餿主意,他们沈家可没少被人嫌弃。 “那你的意思是,我跟白家確实有婚约?”沈岸丝毫不在意其中的细节,他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让温黎能打消疑虑,不再跟他吵架的答案。 闻言,沈瑶姿突然严肃起来,用教训的语气说:“沈岸,你什么意思,你已经结婚了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你跟黎黎这个婚是怎么结的,你忘了?!” 第173章 我爱上你了 “没忘,你就说有没有婚约,沈家承不承认跟白家的这个娃娃亲。”沈岸耐著性子问,之所以能耐得住性子,是因为他確信答案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他姐,他妈都知道他跟温黎这个婚是他不顾生命求来的,別说一个区区白家,就是京都皇室后裔来了,他们沈家都不会认。 沈瑶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豪门世家定亲都是需要三书六礼下聘的,別说当年只是一个口头约定,就算他白家有三书六礼,我们沈家也不会认。 无论是现在还是將来,我们沈家唯一的女主人只有温黎一个,这点你给我牢记。” “知道,一定牢记,掛了姐。”沈岸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掛了电话。 沈岸看向温黎,凉颼颼地问:“这个答案满意吗?” 见她不回答,沈岸又说:“沈家不认,我也不认,你对这门娃娃亲还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吗?” 温黎张了张嘴,面对咄咄逼人的沈岸,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 沈岸沉沉地喘了口气,幽幽的说:“至於白月光……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岸满眼期待的看著她,她要是想知道,他就告诉她。 可温黎又不蠢,他都不认识白馨悦,她还有什么好问的,显然白馨悦不是他的白月光。 “饿了,去吃饭吧,请我吃什么?”温黎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很容易把沈岸气住院。 沈岸被气笑,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把我气个半死,还想让我请你吃饭?怎么想得跟你长得一样美呢?!” 温黎立即討好地说:“我请,我请,沈总想吃什么儘管说,我一定满足沈总的要求。” “去金地吧,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料。”沈岸重新启动车子。 温黎小声咕噥道:“日料有什么好吃的,都是核污染……” “什么?”沈岸没听清她说什么,只听到她在小声嘀咕。 “没什么,就去吃日料吧,和牛一定很新鲜。”温黎配合极了。 开车的路上,沈岸突然问她:“你真不想知道我的白月光是谁?” 温黎摇头:“不想,她不影响我们夫妻生活就行。” “不好奇?你要是想知道,我一定告诉你。”沈岸不死心地问。 温黎再次摇头:“不好奇,白月光不就是爱而不得的意思嘛,你都没得到,我还问什么。” 沈岸冷笑一声,幽幽说道:“谁说爱而不得的。” 温黎正低头跟程虞发信息,告诉她白馨悦不是沈岸白月光,根本没听清沈岸在说什么。 手机那头的程虞十分惊讶地回復温黎:这个白馨悦到底怎么回事,茶艺了得啊,不是我小舅白月光,也不是谢冠礼白月光,她是怎么做到跟每个人的緋闻满天飞的? 温黎:就像你说的茶艺了得唄,高人一等。 程虞:那我小舅的白月光是谁啊?谢冠礼非常篤定地说我小舅有白月光。 温黎:不知道,爱谁谁吧,不打扰我的生活就行。 程虞:日后万一打扰了呢? 温黎:离婚,分你小舅一半家產,用你小舅的钱包养小奶狗,过上天下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程虞:[大拇指图片]还得是你,清醒,果断,还会享受。 白天里温黎刚豪言壮语地说享受当下、不计前嫌,夜里的温黎就从睡梦中惊醒。 想到梦里的场景,她越想越生气,凭什么她的家里要放著其他女人送他的礼物啊,还摆放在c位。 於是,沈岸在睡梦中被踹醒。 这一脚力气著实不小,沈岸被惊嚇醒,捂著腿说:“老婆,你不要总是半夜踹醒我行不行,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心臟病了?” “……”还真忘了,一时生气,没顾得上那么多。 沈岸坐起来,看著一脸气愤的温黎,心想白天的事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做噩梦了?”沈岸细心地发现她额头上有薄汗。 温黎点头,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有白月光?” 沈岸扬起眉尾,调侃道:“白天不是还说不好奇的吗?” “別打岔,回答我的问题,有没有白月光?”温黎一脸严肃地问。 见她真不高兴了,沈岸诚实地回答:“有。” 温黎仅仅抿著唇,微蹙的眉心隱隱透著几分烦扰之色。 她冷凝的视线扫向书房的方向,问道:“书房里那只纸飞机,是不是她送的?” “是。”沈岸再次如实回答。 “今晚你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绝不隱瞒,只要你不提离婚,什么都好说。”沈岸先给她打好预防针。 温黎沉沉地呼了一口气,是该问清楚了,这只纸飞机已经困扰她很久了,她一直扬言做人要大度,不要对过去斤斤计较,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特別在意沈岸心里还有別人。 其实她特別自私,她想要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还忘不掉她?”温黎的嘴唇轻启,双眼像两汪湖水。 沈岸抓著她的手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温黎今晚將沈岸踹醒,就是要答案的,彻底的沟通清楚。 “你是不是很介意我有白月光,是不是很介意那只纸飞机?”沈岸眼中渗著迫切的情绪。 温黎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为什么介意?”沈岸追问。 温黎呼吸急促:“还能为什么?因为我嫉妒,因为我吃醋,满意了吧?!” 沈岸嘴角漾开一抹极其满足的笑容,双眼明亮如星般闪耀。 “你喜欢我对不对,爱我对不对?”沈岸像一个渴求答案的小学生,满心欢喜地等待著他想要的答案。 温黎愣了愣,纳闷地问:“你怎么会这么问?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沈岸不管,就想要確切的回答:“你就说是不是。” 温黎点头,眉眼中流转的爱意尽显:“是,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早就爱上你了。” 至於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每天面对沈岸这样完美又不吝嗇给你很多爱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吧。 沈岸垂下头,嘴角上扬起大大的弧度,眼中却已经湿润,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终於也爱上他了。 第174章 纸飞机的主人 沈岸抬起头的剎那,温黎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他眼里的湿润和脸上的笑容交织,让温黎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还哭了呢,从没想过沈岸这种无所不能的男人有一天会哭,还是被她弄哭的。 “你……”温黎怔怔地看著他眼里的湿润,心跳疯狂加速。 温黎觉得自己特別不是东西,他都给了自己那么多爱了,怎么就不能包容他有白月光这件事呢。 沈岸抹了把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同时將温黎也从床上拽了下来。 他拉著温黎一起来到书房,先將温黎按在椅子上坐下,又转身去將那架纸飞机和今年生日时温黎送他那架飞机模型,一起拿了下来。 沈岸將两架飞机都摆放在温黎面前,他手拄著桌面问她:“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两架飞机摆在一起吗?” 温黎摇头,哼哼道:“一个前任送的,一个现任送的,你倒是会享齐人之福。” 沈岸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就连惩罚都显得那么宠溺。 “你就没想过这两架都是你送的,所以我才会视若珍宝?”沈岸眼含炽热地看著她问。 温黎猛地抬起头,双眸睁大,满脸凝云地看向沈岸。 她指著自己的脸问:“我?都是我送的?纸飞机也是我送的?” 沈岸点头,含笑看著她,胸口一片畅然,埋藏多年的秘密终是藏不住了。 温黎脑中一片空白,神经陡然紧绷起来,她不可置信地问:“那白月光岂不是……是我?” 沈岸用力点了下头:“没错,是你,纸飞机是你送的,白月光也是你,从始至终只有你,除了你没有別人。” 温黎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这一切都很梦幻,她低喃道:“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沈岸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在她头顶亲了一口,说:“我八岁的时候住院,你父母在医院抢救,我们在医院楼下认识的,你回乡下前给我叠了这只纸飞机,我还给了你一颗。” 温黎目光闪烁,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不开心,或者有心事,沈岸都会给她一颗,原来他小时候就是这么哄她的。 “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温黎很是纳闷地问,对那段记忆,她大脑中一片空白。 “你奶奶跟我说过,你爸妈去世后,你们一起回乡下办葬礼,葬礼后你发高烧,烧了好几天,醒来后就忘了很多事,忘了你爸妈车祸抢救的那段记忆,所以……顺便也把我忘了。”沈岸如今提起来並没觉得有遗憾,甚至觉得庆幸,她忘了爸妈出车祸那段不好的回忆,童年是开心快乐的,挺好的。 只要她开心快乐,记不记得他都不重要。 温黎坐在椅子上傻笑,原来白月光就是他啊,原来沈岸一直喜欢的人是她啊?! 她摸了摸毫无印象的纸飞机:“这么看,还挺顺眼的。” 她一直觉得碍眼的纸飞机,原来是她亲手叠给他的。 那这么久以来,她不就是在吃自己的醋,在跟自己的生气?! “那你是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我?”温黎好奇地问。 沈岸笑开,回答道:“我是变態吗,那时候我才八岁,你更小,才六岁,哪知道什么是喜欢,那时候的你对於我来说,就是一道光照进了我枯燥的生活。” “那这么说,联姻,冲喜,是不是假的?”温黎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沈岸尷尬地点点头:“我当初那副身体,根本就没打算结婚,但我听说温家要把你嫁给一个45岁丧偶的老男人,我就想出了联姻的『餿主意』。” 温黎震惊的瞪大双眼,她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插曲,温家还想把她嫁给45岁丧偶老男人?! 温家夫妻算盘珠子打得叮噹响,多亏沈岸及时出手,不然她就要嫁给45岁老男人当填房了。 温黎心里十分动容,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沈岸已经暗中为她做了很多事。 可他做了那么多,从来没跟她提过,他都是默默的付出,从没求过任何回报。 她温黎何德何能,这辈子能遇到沈岸这样的男人啊! 此时此刻,她特別坚信一点,沈岸好爱她啊。 温黎问:“你就不怕温家把温言嫁给你?” 闻言,沈岸篤定地说:“不会。” 因为温家夫妇不疼温黎,所以才会把温黎嫁给病秧子的他,让温黎来跳这个火坑。 “万一呢,万一他们就把温言嫁给你了呢?”温黎不死心地问。 沈岸一副他早有打算的表情,说道:“那我就说八字不合,相衝相剋,拒绝联姻。” 温黎冷笑:“你想的还挺周全。” 感情他早就將一切都算计好了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温黎好奇地追问,她有太多好奇的事想问了。 沈岸尷尬地挠挠头,总不能说他人虽然远在外国,但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著她的一举一动吧。 那行为当真有点变態的味道。 沈岸將两架飞机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他回头看温黎:“这样放没问题吧?” 温黎害羞地点点头:“没问题,特別顺眼。” 沈岸宠溺的回以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你觉得顺眼就好。” 说完,沈岸突然想起前几天温黎还想要撕掉它,调侃地说:“你要是觉得碍眼,撕了也行。” 温黎起身羞恼地踢了他一脚,被沈岸扣住她的脚腕,控诉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家暴倾向了。” 沈岸曲腿將温黎一把抱了起来,向臥室走去。 温黎搂著他的脖子问:“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沈岸將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改天再细说吧,都几点了,困了。” 温黎瞥了他一眼,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在逃避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难以启齿吗,有那么不好回答吗! 她在被子里滚了两圈,开心得睡不著,在心里盘算著他不说拉倒,他还不问他了,她去问別人就是了。 沈岸被他翻滚的也不好睡,一把將她控制在怀里,威胁道:“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做点別的助助兴。” “睡睡睡。”温黎搂住沈岸,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深情地说:“沈先生,我好爱你啊。” 沈岸轻拍了她一下:“我看你不想睡。” 这么能撩。 第175章 爱的浓烈 翌日下班,温黎给周篆打了个电话:“周篆,见一面?” “黎姐有事吗?”周篆小心翼翼地问。 温黎轻笑道:“別害怕,我个人的事,跟余音无关。” 周篆大大舒了口气:“嗨,嚇死我了,只要不是劝退我就行。” 他们隨便约了个地点,温黎將菜单递给周篆:“隨便点,我请你。” 周篆也不客气,点了四个菜:“我们两个人,够吃了。” 周篆是个藏不住事的,等菜期间便迫不及待地问:“黎姐,找我什么事啊?” 温黎给周篆倒了杯茶,周篆笑嘻嘻地说:“黎姐,你这事还不小?” 温黎眼眸婉转,嘴角漾著笑:“也不大,我就是想跟你求证一件事。” “嗯,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篆保证。 “沈岸有多爱我?”温黎直截了当的问,他们之间早已经亲如一家人,有些事他一定知道的很清楚。 周篆微愣后,拿出一根烟,问温黎:“介意吗?” 温黎摇头。 周篆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意味深长的说:“这要是岸哥在这,一定骂我。” “为什么?”温黎心中有所猜测,但她现在不想猜,她猜得够久了,她要最直接的答案。 既然沈岸不说,那她直接问。 周篆笑得既无奈又心疼:“记得岸哥回国后,我们第一次聚会的时候吗,岸哥对我下过命令,在你面前不许抽菸,就因为不想让你抽二手菸。” 周篆又抽了一口,吐了一口烟圈,似陷入了回忆:“你问我他有多爱你,有多爱呢…… 我无法用语言跟你形容,岸哥把他所能给予的爱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你,相信你也能感受得到。” 温黎点头:“否则我也不会问你,我问他,他不好意思说,我不想再猜,我觉得你会愿意告诉我。” 周篆点头,心中涌起一抹感激的情愫:“愿意,非常愿意,你今天就算不问我,去问叶深或者程少禹,他们也一定愿意告诉你,我们三个特別希望你能看到他的付出。” 他们三个背地里討论过,沈岸默默付出太傻了。但谁都不是沈岸,谁都不知道他在这段感情里获得了什么。 温黎轻笑:“我看到了,所以才来跟你求证。” 周篆目光幽深,语气驀地变得低沉:“我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但是他手术前交代我一件事,如果他死了,先不买墓地,把他的骨灰寄存,等到你百年之后买了墓地,把他葬在你旁边,如果我先死一步,这件事就交代给我的后人去做。” 温黎听完周篆所诉的事,眼角的泪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下,她知道沈岸爱她,但没想到爱的这么深,这么浓烈。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温黎觉得他一定知道。 周篆对温黎如实说了他知道的全部信息:“你知道他曾有三次放弃治疗,但每次都是因为你,又重燃活下去的勇气,第一次是你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八岁,他就觉得活著没意思,他不跟任何人玩,也不理我,但他只跟你说话,他后来答应去国外治疗,就是因为你说会回来找他,他信了,所以他想活下去试试,他给你准备了很多,等著你回来找他。 第二次是在他在国外病发,叶深和国外的主治医院都建议他马上手术,但他拒绝了,那时候他就说活著没有意义了,其实那之前的两年时间里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著你所有动向,他每天自虐般看著你跟宋行舟谈恋爱,他觉得你有人守护了,他不活著也没关係了,就在他放弃治疗的时候,宋行舟出了国,你们分了手,他又一次燃起了活下去的勇气,他说他要是死了,就没人护著你了。 第三次,是他病得最重的一次,整个人可以说就剩下一口气了,他遗言交代我了,遗嘱写好交给了律师,他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给你,没想到你又救了他一命,我收到消息,温家要把你嫁给一个45岁的老头,他坐不住了,想出了冲喜的损招,你知道婚礼那天为什么敬酒只敬了一半就草草结束了吗,因为他到了后场就晕倒了,紧急送到了医院,醒过来就闹著要回家,他说不能新婚夜把你一个人扔在家,叶深没办法同意他只能回去一晚,第二天就强行把他带出了国。” “黎姐,我们几个都很感激你,没有你,这世界上就没有沈岸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但我知道他有多爱你,他爱你胜过他自己的生命。” 温黎的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泪水潸然而下,因为哭得太大声,怕自己失態,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这一瞬间的感动,她將永久铭记於心。 周篆露出一抹苦笑,他深深地嘆了口气,抽出几张纸递给温黎:“被岸哥知道我把你说哭,他一定又要骂我。” 温黎哭了一会,將脸上的泪抹掉,吸了吸鼻子,哑著嗓子说:“我找你的事先別告诉他,我要送他一个礼物。” 周篆来了兴趣,好奇地问:“能先告诉我吗?” 温黎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这件事我要请余音帮忙,你人脉广,帮我找找关係吧。” 海城这地方寸土寸金,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最好的,周篆的人脉一定比她自己买来的好。 “什么?”周篆好奇地问。 温黎对周篆低语,周篆闻言后瞪大了双眼,隨即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黎姐,岸哥还不得感动哭啊?!” 温黎破涕为笑,心想,已经哭过一鼻子了。 一周后,温黎休息这天,拿著一个绿色的本子来到沈岸的办公室。 沈岸给各个分公司经理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温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边还有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的咖啡。 “等很久了?怎么不让林书叫我?”沈岸过去將温黎拽起来,自己坐下,又將温黎按在自己的腿上。 自从温黎表明心意后,行为举止都大胆了很多,也热烈了很多,她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娇娇地说:“不想让分公司经理以为你是昏君。” 第176章 到头来,只是哥哥 沈岸问:“不是说跟程虞约了逛街,怎么来找我了?” 温黎哼哼道:“程虞半路被谢冠礼掳走了,谢冠礼最近没事做吗,怎么一直围著程虞转。” 沈岸冷笑道:“他最近恐怕要打直球,你不是一直烦他叫你妹妹吗,这下你就等著他跟你叫小舅妈吧。” 温黎失笑:“我还好,我比较期待他叫你小舅的名场面,我能取笑他一辈子。” “他那狗脾气要是不叫呢?”沈岸问。 温黎哼道:“我给程虞吹耳边风,程虞不会放过他的。” 沈岸看到桌子上放著一个绿色的本子,他去开会之前还没有呢。 他修长的手指在绿本上点了点,问道:“这是什么?” 温黎把本子拿过来,摊开在沈岸的面前。 沈岸看到上面的字,一脸诧异地问:“墓地?” 温黎嘴角含笑,看上去又娇又魅,她俯身在身边耳边问:“老公,百年后合葬吗?” 沈岸手握成拳,努力抑制著心口汹涌的情绪,但肩膀的微颤却透露出他內心深处的震撼与共鸣。 他的手掌扣住温黎的腰,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一瞬间温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如雷鸣般。 他低头吻住温黎的唇,唇舌间带著强烈的占有欲,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仿佛她的一切都属於他,没有任何退路。 某天,周瑞尧单独见了他的妈妈王雨贏。 见王雨贏,他没跟周篆和温黎说,他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单独见她的勇气。 见了面,周瑞尧没什么情绪地看著坐在对面的王雨贏,一言不发,但他不像之前那样心存仇恨与怨念,他对他们已经没了任何亲人之间的情感。 周瑞尧想,对於他来说,这样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王雨贏伸出手想拉周瑞尧的手,却被周瑞尧躲开。 “找我什么事?”周瑞尧冷冷地问。 “兴尧每天念叨想哥哥。”王雨贏尷尬地收回手。 周瑞尧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他有我电话,周末休息也可以来我小叔家住,说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当她开口说周兴尧想他的时候,周兴尧就知道这个所谓的『妈妈』找他並不简单。 王雨贏看著周瑞尧心里五味杂陈,才两个月不到的时候,这个儿子跟她完全陌生了。 “瑞尧,你弟弟虽然找回来了,但他的身体和身心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你现在手握周氏集团大半的股份,等你18岁的时候,能不能把你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你弟弟一点。”王雨贏几乎用乞求的语气在商量。 周瑞尧嗤了声:“不能。” “百分之五也行。”王雨贏將百分之五的股份说得好像五块钱一样简单。 周瑞尧锋利的眸子扫向王雨贏,毫无温度地说:“以后,你不要再找我了,我希望我们母子之间不要再见面,你就噹噹年丟的是我。” 王雨贏瞬间泪流满面想去抓周瑞尧,周瑞尧抬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还听到王雨贏哭著说:“你是在怪我吗?” 周瑞尧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怪吗,不重要了,余生——他要活给自己看。 大学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余音打电话给周篆,电话里余音语气犹犹豫豫地说:“周哥,你忙吗?” 周篆正在跟別人谈新项目,他將手边的项目书一推:“不忙,怎么了?” 听她的语气,一定是遇到事了。 “嗯……就是……我在学校遇到点麻烦,教导员让请家长,我不敢找我姐和姐夫,你能不能……”余音有些难以启齿,真是丟人,哪有上大学还找家长的。 “马上到,被欺负了没有?”周篆著急地问,扔下合作伙伴,直接走人。 “没有,就是快毕业了,教导员说影响不好,让找家长。”余音语气里丧丧的,没了往日的阳光和活力。 周篆对著电话里的姑娘说:“別难过,只要你不犯法,在周哥这都不叫事,等著我,半个小时到你学校,嗯?!” 淡淡上扬的尾音,让余音心里莫名的安心。 “嗯……”余音轻轻应声。 半个小时后,周篆大摇大摆地闯进了校长办公室。 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敲门进去,全然没將校长和教导员放在眼里。 周篆看到余音还站著,拉著余音坐到会客椅上,扫了眼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满口纵容地问:“谁欺负你了?” 校长见是这位爷,立即虚著身子来到周篆旁边:“周二少您怎么亲自来了?” 校长又看向余音:“余同学跟周二少认识?” 余音看了眼周篆,想到校长让找家长来,她回答道:“他是我哥哥。” 这句哥哥听得周篆心里细碎,他忙前忙后,最后就只落得个哥哥的美名。 校长看著周篆,等著周篆的反应,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硬著头皮承认:“对,我是她哥哥。” 他將『哥哥』两个字说得尤其缠绵。 校长请周篆坐下,周篆大爷似的坐下,冷著脸质问道:“我妹妹怎么了,需要请家长?” 校长將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校园论坛里突然传出余音傍大款的传闻,本这个消息不算什么,但后来被各大高校传开,这就成了整个学校的丑闻。 周篆眼尾勾抬,冷颼颼地问:“傍大款,证据呢?” 校长將校园论坛的消息给周篆看,周篆看到上面的图片,嗤了声:“照片里的几个车都是我的,有问题?” 校长被问得直冒冷汗,连连摇头。 “那还有什么问题?”周篆沉声质问。 校长求救一般看向余音,余音自己细说道:“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有人给我买早餐,我一盆水把人泼走的事吗?” 周篆当然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看到他点头,余音又说:“论坛里有人放出了图片,说我答应了他的追求,每天接受人家的早餐,还有我跟他一起去图书馆的照片,都说我跟他交往还傍大款……” 周篆扫了眼余音,顿时妒火中烧:“你跟他一起去图书馆了?” 第177章 不原谅 周篆扫了眼余音,顿时妒火中烧:“你跟他一起去图书馆了?” 余音立即摇头:“没有!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照片。” 只要她说没有,周篆就信,他冷笑一声,心里已经猜到怎么回事,打了通电话出去:“立即给我查外国语学院校园论坛关於余音的帖子,是从哪个寢室发出来的,十分钟必须给我答案。” 他不用细问,就十分篤定是从学校某个寢室发出去的。 掛了电话,周篆目光幽冷地扫了眼校长,兴师问罪一般问:“这件事凭什么只有我妹妹一个主人公在这里受审,我这个男主角都到了,另一个男配角呢?” “好好好,我马上叫他过来。”校长立即让教导员去叫人。 十分钟后,教导员带著一个男同学进了校长办公室,教导员说:“周二少,这位同学就是另一篇帖子里提到的男生。” 周篆撩了下眼皮,审视著这位曾经给余音买过早餐的男同学。 “听说你给我妹妹买过早餐,都买了什么?”周篆眯起眸子,透露著一抹危险的气息。 男同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怎么感觉这个哥哥像是要吃人一样? “就是买了点豆浆和包子。”男同学老实地回答。 周篆哧了声:“以后別买了,我妹妹不吃那玩意。” 『那玩意』,明明只有三个字,男同学却听出了『你买的什么垃圾』的意思。 有周篆在,校长不敢再找余音的茬,他问男同学:“同学,余音接受了你的追求吗?” 不等男同学回答,周篆冷哼了声,语气幽冷地说:“他长相平平,学习成绩差,家庭差,性格窝囊又懦弱,我妹妹喜欢他什么?” 余音在周篆身边,悄悄瞥了眼男同学那一脸生气又不敢发脾气的表情,看上去是挺窝囊的。 但当著人家的面,这么直接了当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余音在心里暗想:周哥嘴可真毒啊。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她拽了下周篆的衣袖,低头悄悄在他耳边低语道:“周哥,你平时自己舔嘴唇,会不会被自己毒死啊?” 周篆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余音瞬间老实。 与此同时周篆让调查的事也有了结果,电话响起,周篆直接按下免提接听,电话里传来一道男音:“周哥,查到了,所有关於余音的帖子都是从外国语学院男寢602发出去的。” “嗯。”周篆懒洋洋地应了声,便掛了电话。 周篆將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抬眼看向指导员:“这位男同学的寢室在几零几?” 指导员立即查了下,瞪大了眼睛,一脸愤怒地训斥脸色苍白的男同学:“王岩昊同学,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叫王岩昊的男同学愤愤不平地说:“那余音做的就对吗,我只不过是给他买了几天早餐而已,她不要就算了,还用水泼我,害我成了全院的笑柄。” 王岩昊指著余音一脸愤怒地控诉:“她也就跟我装清高,不还是被有钱的公子哥保养?!” 周篆起身,身手矫健的旁人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他人已经来到王岩昊面前,抬手握住王岩昊指著余音的那根手指,用力向上掰,校长办公室立即传来嚎叫声。 有人在校长室动粗,奈何校长和教导员都不敢多言。 “我周篆的人也是你能指的?!”周篆目光阴鷙地看著不知死活的王岩昊。 他想捏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这时校长解释道:“王岩昊同学,你误会了,来接余音同学的人是她的哥哥和姐姐,你所谓的被包养都是污衊,而且据我们了解,余音同学也並没有答应你的追求,你在网上匿名发布不实言论,对学校和余音同学都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知道错了吗?” 王岩昊低头不语,显然没有知错,只是不服气罢了。 校长又看向指导员,与指导员商议道:“写个检討,全校通报批评吧?” 周篆冷哧一声,冷眸扫向校长,冷颼颼地问:“校长不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全校批评就算完了?” “那……周少您的意思呢?”校长询问道。 周篆毫不犹豫地说:“开除学籍吧。” 校长和指导员愤愤惊讶,王岩昊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求饶道:“不要,开除学籍我以后就找不到工作了。” 周篆冷哼了声:“关我屁事?” 王岩昊惊愕地看著周篆,说:“你是谁啊?凭什么在这说三道四。” 周篆凉颼颼地看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王岩昊把希望寄托在校长身上:“校长也不会听你的。” 周篆扫了眼校长,傲慢地说:“关他屁事?” 校长默默地將脸扭向了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王岩昊见校长这个態度,顿时慌了起来,他求饶道:“周少,对不起,我错了,您能不能原谅我一次,我家是单亲家庭,我妈打工供我读书,我要是被开除学籍这辈子就完了。” 周篆哪是这么容易被感化的人,面对王岩昊的求饶,他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心。 王岩昊见求周篆不行,又转头去求余音:“余音,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以后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打扰你了,你能不能求求周少,別开除我的学籍。” 余音看了眼周篆,摇摇头,凡事有因必有果。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害怕了。”余音看著王岩昊,內心毫无波澜,人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买单。 王岩昊顿时傻眼,跌坐在了地上,后悔不已,却別无他法。 周篆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起余音:“走吧。” 走到门口周篆回头看了眼校长:“希望校长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校长连连点头:“周少放心吧,不会委屈了余音同学的。” 余音跟著周篆走出办公大楼,拽了拽周篆的胳膊。 周篆回头:“怎么了?” 余音笑嘻嘻地看著他:“周哥,我请你吃饭吧?” 周篆俯身看著她:“怎么,利用完我,感谢我?” 第178章 看不出我喜欢你 余音有些不好意思:“还好有周哥帮我。” 周篆阴阳怪气地说:“是啊,谁让我是你哥哥呢?” 余音有些心虚的看著周篆,不知道周篆是不是在抱怨自己被她利用。 周篆瞥了她一眼,颳了下她的鼻子:“除了缅北和我还有谁能对你掏心掏肺。” 余音没心没肺地说:“周哥比缅北好多了。” 周篆无奈地嘆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把称呼改了,再说其他的吧。” “啊?”余音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周篆捏了下她的脸蛋儿:“是不是只有像你这样没心没肺,才能这么快乐?” 余音乐呵呵点头,摆了一个特別中二的姿势,说:“我把快乐能量传给周哥。” 周篆扶额,推开她“快別说了,傻透了。” 隨即,周篆特別认真地问余音:“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 “不知道啊,也没人喜欢我啊?”余音並不排斥谈恋爱,但她的性格是要別人先追,她才能考虑这件事。 且追她的这个人,她要喜欢才行。 周篆轻笑了声:“怎么没有,刚才那个小子不就喜欢你。” “他也没有多喜欢我吧,喜欢我的人,不会那么害我。”余音说。 周篆认同地点头,讚许道:“还好,不算傻。” 可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我喜欢你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周篆又问。 余音认真地想了想,顺嘴说道:“高的,帅的,体贴的,爱笑的,性格好的,无论任何时候都维护我的,把我放在第一位的。” 周篆眼底染上一抹喜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听上去怎么那么像我呢?” 余音愣怔在原地,她从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但周哥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时,她的脑海里虽然没有具象化的那个人,但她却能毫不费力地根据自己內心的喜好说出那么多。 仔细想想,她说的那些要求,似乎真的符合周哥的优点。 再仔细想想,周哥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她觉得有些越界。 余音想请周篆吃大餐,但周篆要求吃校园餐,於是余音带著周篆大摇大摆地进入餐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比较熟的同学趁著打饭的时候问余音:“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怎么看著那么想大学城那家『不想上课』的老板呢?” 余音当然知道他们想打探什么,回头看了眼周篆,摇摇头:“啊就是他……” 想到最近自己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余音主动解释道:“论坛照片里开车接送我的人就是他,还有我姐和我姐夫。” 同学瞭然地点头:“嗨!原来都是自家人啊,我就说你这么漂亮,不会看上王岩昊那样的嘛。” 余音这才明白周篆非要来他们学校食堂走一圈的目的。 余音也没再多做解释,反正过几天学校就会將王岩昊所做的事公布出来,到时候就能还她的清白。 饭后,周篆离开前对余音说:“余音,我能谈恋爱了。” “嗯?”余音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周哥有喜欢的人了?”余音问完才想起来,周哥以前就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只是还没表白。 周篆点点头:“我打算春节后表白。” 余音心里莫名的有点伤感,还有点……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她始终抓不住那抹情绪的来源。 她一向奉承隨遇而安,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到时候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怎么了?”周篆低头看著她的眼睛,想將她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 余音摇摇头:“只是想到周哥要是有女朋友,我就不能隨便找你帮忙了。” “为什么?”周篆明知故问。 “那样不好。”余音轻声回了句。 因为明天就正式放寒假,所以晚上余音拿著行李去了温黎家。 晚上余音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著,她给温黎发了条信息:“姐你睡了吗?” “没呢,怎么了?”温黎问。 余音说:“你过来跟我聊聊天唄。” 温黎掀开被子,被沈岸一把拽住:“干什么去?” 温黎拍开他的手:“余音找我有事。” “还回来睡吗?”沈岸一副生怕会被拋弃的模样。 温黎服了他:“沈先生,你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不近人情,就別跟我演绿茶这齣了行不行。” 温黎向外走时,沈岸还在问:“那你到底回不回来睡?” “回,行了吧。”温黎不耐烦地回他。 沈岸好好地躺了回去:“那你快点,我等你回来一起睡。” “绿茶男……”温黎小声吐槽。 温黎躺进余音的被窝里,余音抱住温黎,后者问:“有事?” 余音別彆扭扭地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 “有事直接说,別彆扭扭的,谈恋爱了?”温黎心想,不会是周篆开始行动了吧。 “没有没有,才没有。”余音否认得很快,快到让温黎更加怀疑。 “姐,什么是喜欢啊?”余音娇娇地问。 这副小女孩的娇羞模样,还说没谈恋爱,温黎才不信。 温黎想了想:告诉她:“喜欢这件事没有具体的解释,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能体会得到,我只能告诉你,要喜欢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你的余生才会幸福。” “本身就很好的人?”余音还没完全理解温黎的话。 温黎点头:“嗯,比如对我来说,沈岸就是本身就很好的人。对余小竹学姐来说,叶深就是本身很好的人。对於陈乔来说,程少禹就是本身就很好的人。” 余音一听,她姐说的这几个男人里,怎么没有周篆,她问:“周哥呢?” “你认为呢?”温黎反问。 余音想也不想地说:“我觉得他也是很好的人。” 温黎轻笑起来,笑里带著些许的曖昧,点点头:“嗯,你觉得他很好,那他就是很好的人。” “姐你笑什么啊?”余音被温黎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笑了吗,没有吧。”温黎不肯承认。 “你喜欢周篆吗?”温黎直接了当的问余音。 第179章 对的人和错的人 “你喜欢周篆吗?”温黎直截了当地问余音。 余音疑惑地说:“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好了。”温黎也不强迫她,换了个方式问:“你觉得周篆惯著你吗,对你好吗?” 余音点头,別的不说,就说巧克力吧,没有人会因为她喜欢吃巧克力,就给她买一箱子巧克力吧。 “那他要是对別的女生也那么好,你会难过吗?”温黎歪头看著她。 余音的目光闪了闪,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嫉妒。” 温黎身为一个过来人,怎么会不懂她此刻的感受,但她不想点破,他们的关係还是由周篆自己去点破吧。 温黎轻轻一笑:“音音,你知道吗,对的人会把女人变成一个孩子,开心天天掛在脸上。错的人会把女人变成一个泼妇,每天面目狰狞,愁容满面,崩溃与自愈来回切换,永无止境。” “这么恐怖吗?”余音惊恐地看著她姐。 要是那样的话,还是不结婚的好啊。 温黎点了下她的头:“前面一句话你是一点没听到是吧。” 余音顺势將头偏到了一边去,还是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 看她这副模样,温黎都替周篆愁,要怎么做才能感化这个石头一样的姑娘啊。 “你要是实在搞不懂什么是喜欢,就学会用心感受吧,去感受谁对你最好,去感受谁对你的爱是值得你回应的。”温黎耐心地引导。 “值得我回应的?”余音有点似懂非懂地反问。 “嗯,能让你觉得值得回应的感情,一定是真挚的。”温黎篤定地说。 她之所以敢这么篤定,就是因为她就是这样被沈岸真挚的感情一点点收买的。 沈岸的感情甚至让她觉得,无论她怎么回应,都赶不上沈岸为她付出的百分之一,万分之一。 她能做到的,就是坚定的、永久地跟他相守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 某天晚上,沈岸跟叶深有约,温黎便约了程虞下班一起逛街吃饭。 逛完街,温黎问程虞想吃什么,程虞想了想说:“想吃澳港码头的海鲜。” 温黎看了下导航:“不堵车,用提前订预约位置吗?” “你先开车,我现在就打电话预定。”程虞记得之前谢冠礼带她去的那次,谢冠礼说她想去的话,报他的名字就可以。 到了澳港码头,程虞到前台报了谢冠礼的名字,前台工作人员说:“谢先生已经帮您安排好了,您二位直接上去就行。” 说著,前台工作人员叫了一名服务生过来,带著程虞和温黎上楼。 程虞问服务生:“谢冠礼今天也在你们店里?” 服务生点头:“谢先生就在您二位包房的隔壁聚会。” “哦……” 走在台阶上,温黎问程虞:“没想到你跟谢冠礼关係还挺好的?” 程虞扭头诧异地看著温黎:“你从哪看出来我们关係好的。” “关係不好你用人家会员,用得那么顺手,直接报名字就给你安排好一切了。”温黎含笑看著程虞。 “黎黎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总想给我和谢冠礼配对呢?”程虞问出心里的疑问,这种曖昧的话黎黎说了不止一次了。 温黎淡笑不语,是她想给他们配对吗,是谢冠礼努力给自己配对吧。 温黎也很纳闷,程虞和余音怎么一个比一个迟钝。 周篆是不打直球,一直默默付出。 谢冠礼更傻,明明喜欢,但可惜他长了张狗嘴,总是吐不出象牙,隨便说一句话都能把程虞气个半死。 这两个人能抱得美人归就奇怪了,他们两个怎么就不能跟程少禹学学呢,人家老婆和孩子都抱回家了。 刚走上二楼,程虞就听到包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走到包房门口,程虞往里面瞥了眼,看到谢冠礼和白馨悦,还有另外几个人在一起吃饭、喝酒。 程虞见著面熟,猜想大概是他们的同学。 此时包房里正有人起鬨道:“谢哥,你不替白大美人挡几杯吗,她已经连喝三杯了。” 谢冠礼凉凉地扫了几眼起鬨的人:“不是你们说她来晚了要罚她酒的吗,怎么还成我的责任了?” 白馨悦善解人意地说:“別让冠礼喝了,他今天也没少喝。” 程虞听到白馨悦说话就烦,故意勒著嗓子学她说话:“他今天也没少喝。” 说完,又恶狠狠地说:“怎么没喝死他啊。” 正好包房里此刻没人说话,程虞的声音一字不差地传到包房里。 谢冠礼第一时间回过头,痞里痞气地笑看著程虞:“到了?菜给你们点好了,去吃吧。” “哟,这不是以前总跟在谢冠礼身边的虞美人吗?!”谢冠礼的同学认出了程虞。 程虞立即纠正道:“不是我跟在他身边,是他跟在我身边。” 谢冠礼轻嗤一声,看上去很挑衅,但语气却十分纵容地说:“嗯,是我跟著她,我是狗皮膏药。” 程虞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问服务生:“我的包房在哪?” 白馨悦放下酒杯对程虞和温黎发出邀请:“程虞,温医生,这么巧在这遇到,我们同学在聚会,大家都认识,不如一起吃吧?” 程虞见她要走过来,反感地举起手做了个推阻动作:“別了,我晕茶。” 说完,程虞也不管白馨悦是否尷尬,迈步进了『她』的包房。 吃饭期间,温黎不止一次看到程虞竖著耳朵听隔壁在说什么,要是听到谢冠礼说话,程虞会翻白眼,嘴里骂骂咧咧的,总之没说谢冠礼一句好话。 温黎总有一种谢冠礼的那些钱都打水漂的感觉,著钱被骂,谢冠礼史无前例了吧。 要是听到白馨悦的声音,程虞会阴阳怪气地学白馨悦说话,拿腔拿调的扭捏做派,学得特別像。 温黎吞下一口龙虾肉说:“你要是这样说话,我就不会跟你做朋友了。” “我要是这么说话,我会去跳江。”程虞不屑地说。 吃饱喝足,程虞和温黎擦擦嘴准备各回各家,刚出包房看到喝多了的谢冠礼。 第180章 故意使坏 “虞美人……”谢冠礼从包房里晃出来,看到程虞,脚步便不受控制地朝她走过去。 奈何,手还没搭到程虞的肩膀,就被程虞躲开。 “酒鬼离我远点。”程虞將嫌弃毫不保留地显露在脸上。 “没喝多……”谢冠礼满嘴酒气地说没喝多,显然没有半点说服力。 程虞冷笑:“帮老同学挡酒,当然不会多。” 谢冠礼只是嘴欠,但脑子极其聪明,听懂程虞话里的意思后,立即解释道:“我不知道今天白馨悦也在,早知道她也在,我就不来了。” 程虞白了他一眼:“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谢冠礼摆摆手,他太了解程虞的性格,在她生气的时候,她根本听不进去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算了……” “算了就算了。”程虞倔哼哼地掉头就要走,懒得跟她解释,一开始就別解释。 谢冠礼一把拦住她,纳闷地问:“不是,什么叫算了就算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温黎在旁边听不下去,插话道:“你们两个是小学生吗,吵架怎么这么幼稚。” 谢冠礼举手投降:“我认输,停车场怎么走?” 这是他第三次来这家海鲜酒楼,对这里並不熟悉,尤其是喝多了,方向感更差。 程虞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谢冠礼张了张嘴,本想让程虞送他去停车场,但想到程虞还在跟他生气,想想还是算了,他要是开口,估计又得挨一顿骂。 喝多了头疼,不想再挨骂。 谢冠礼点了点头,顺著程虞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背对著程虞的时候还挥了挥手,看上去又酷又滑稽。 待谢冠礼走得远了,温黎轻推了下程虞:“你拿他当狗遛呢,那个方向到停车场要绕两公里。” 程虞哼哼道:“他本来就是狗。” 狗东西,狗男人,狗胆包天。 程虞被温黎送回家,上楼洗了澡敷了面膜,刷了几个短视频,晕乎乎地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虞被一道电话铃声吵醒,她没看来电显示便接通,声音含糊地问:“喂,谁啊……” “程虞,你给我下来。”电话了谢冠礼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带了些狠劲。 “谢冠礼你有病啊。”虽然没看到来电显示,但这活阎王的声音,程虞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 谢冠礼冷笑道:“呵呵,我可不就是有病嘛,信了你的鬼话,在寒风里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停车场,冷风吹得我酒都醒了。” 程虞半点內疚心没有:“不用谢,我先睡了。” 掛掉电话几秒钟,程虞的电话又想了起来,她不耐烦地接听:“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下来,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谢冠礼在楼下仰头看著楼上某处的位置,虽然那户人家黑乎乎的没开灯,但他就是很確定,那户就是程虞的家。 “你想上来就上来,你不知道高档小区有门禁卡?!”说完,程虞便傲慢的掛了电话,篤定他上不来。 可是,五分钟过后,她家房门被敲响,程虞气地掀开被子,气哼哼的来到门边,通过门镜看到门外的谢冠礼,她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打开门,程虞诧异地问:“你怎么上来的?” 谢冠礼举起手里拎著的门禁卡:“你不知道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是我?” 程虞被噎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所以你找我干嘛?” “找你算帐,还能干嘛。”想干你,你也不让啊。 “找我算什么帐,我就知道那一条路,我又不是故意给你指错的。”程虞嘴硬地说。 谢冠礼冷笑著越过她,大摇大摆地进了程虞的房子。 谢冠礼还礼貌地脱了鞋才进去,他打开门口的鞋柜,看了圈都是女式鞋,一个男士拖鞋都没有,乾脆赤脚走了进去。 “欸欸欸,谁让你进来了?”程虞关上门,追到了客厅,发现人家活阎王已经躺在了她的沙发上,自在得好像这是他家一样。 谢冠礼自动忽略这个问题,直接回答上一个问题:“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没走那条路呢?!” 程虞眼珠一转:“后来我问了服务生,服务生给我指了条近路。” 谢冠礼將手枕在头下,双腿交叠,看著她说:“你一撒谎,眼珠子就乱转,你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吧?” “就算我故意让你绕远,你想怎么样吧?!”程虞见状只能来硬的。 谢冠礼清了清嗓子:“口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程虞见他那德行,不想撒谎的,她转身去倒水:“你再这么喝下去,小心爆肝。” 倒了一杯水回来,程虞发现谢冠礼竟然睡著了,不是,他跑她家来睡觉的? 程虞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哪的?! 就算这个楼盘是他投资开发的,但他也没必要知道她的详细地址吧? 程虞犹豫地看了他半晌,把他叫醒?还是就让他这么睡? 做了几番思想斗爭后,程虞良心发现的没把他赶出去,喝成这样离开他家,別半路出点什么事,她还要担责任。 程虞回臥室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后又重新做了起来,去衣帽间里抱出来一个蚕丝被,来到客厅胡乱摊开在谢冠礼的身上。 “別在我家冻死了。”程虞嘟囔道。 听到臥室门再次关上的声音,谢冠礼一双墨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悄悄睁开,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弧度。 第二天程虞睡醒来到客厅,发现谢冠礼还在睡,上前踢了脚。 “喂,醒醒。”程虞叫醒他。 谢冠礼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懵了下:“程虞?你怎么在我家?!”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我家!”程虞指了一圈自己家。 谢冠礼长长舒了口气:“哦想起来了,我怎么突然睡觉了?” “因为我烦你啊,把你敲晕了。”程虞像模像样地胡编乱造。 “那你人还怪好的嘞,敲晕我还把我拖到沙发上,还给我盖了床厚被。”谢冠礼揶揄地看著她。 “睡醒了就赶紧走,別耽误我上班。”程虞开始赶人。 第181章 食物中毒 谢冠礼麻利的从沙发上起来,理直气壮的说:“把被叠了,我去洗漱。” 程虞气的抓起沙发上的靠垫丟了过去,正好丟在谢冠礼的头上。 程虞骂道:“少在我这装大爷,我欠你的啊,收留你,还要给你叠被子。” 谢冠礼进了臥室,边洗漱边说:“你叠被子,我洗漱完送你上班。” 程虞弯腰叠被子,刚叠好就反映过来,又嚷嚷道:“用得著你送,我自己有车。” 谢冠礼刷完牙漱口,说:“那我请你吃早餐。” 程虞抱著被子去衣帽间,哼道:“用不著。” “去港都吃。”谢冠礼揶揄的扫了程虞一眼。 程虞停顿了下,语气一变:“啊,那给你个面子吧。” 港都茶餐厅,好吃是好吃,贵也是真的贵,程虞不差钱,但她从上学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习惯,贵的都由谢冠礼消费,她不心疼。 她的答案在谢冠礼意料之中,他关上门,欠欠的说:“我上厕所,別偷看。” 程虞不屑的哼了声:“不要脸,谁稀罕看你。” 温黎早上做了一台手术,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负荷有些重,她下了手术台喝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休息,给沈岸发了个信息,撒娇道:“沈总,沈太太辛苦了一上午,想吃下午茶。” 沈岸正在开会,听到微信响,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快速回復道:“马上送到。” 各分公司经理都看到沈总在笑,有公司里的老人跟沈岸熟悉一些的,问道:“沈总怎么这么高兴?” “沈太太饿了,要我请吃下午茶。”沈岸毫不吝嗇地跟大家分享。 那位公司里的老人闻言笑道:“原来是老板娘在撒娇,怪不得老板这么高兴。” 沈岸招手叫来林书,吩咐道:“给温黎那边送十人份下午茶,给大家也都点一份下午茶,吃完再继续开会。” 林书点头,询问道:“太太喜欢吃哪家的下午茶?” “一品斋或者港澳茶庄都行。”沈岸脱口而出。 在座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有的人打趣道:“沈总和小沈夫人的感情也太好了吧,对小沈夫人的口味了如指掌。” 沈岸没说话,低头跟温黎发信息:“下面分公司经理都说我是恋爱脑。” 温黎才不信,分公司的经理怎么敢当面这么说他,一定是他在夸大其词。 半个多小时以后,港澳茶庄的服务生特送的十份下午茶送到了二院的骨科。 医生和护士跟温黎纷纷道谢时,温黎才知道沈岸是用了她的名义请大家吃下午茶。 白馨悦端著一杯极品大红袍说:“温医生真有品位,这家港澳茶庄的大红袍是特级的,味道很好,糕点也甜而不腻,谢谢温医生破费了。” 温黎假兮兮的笑著说:“最近大家都累坏了,刚好我今天嘴馋,就点了一些,你喜欢就好。” 她和白馨悦没撕破脸,所以大家都继续以假面具示人。 “啊,是那家超级贵的港澳茶庄吗,一壶大红袍要8888那家茶庄?”一个小护士惊讶地问。 白馨悦点头:“就是那家。” 小护士闻言羡慕的说:“我这辈子要做多少功德,下辈子才能嫁的像温医生这么好啊。” 温黎笑著说:“你可是白衣天使,功德够高了,这辈子就会很幸福的。” 温黎说话一直很温和,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假,所以她的人缘一直很好。 大家边吃边聊,氛围异常和谐。 温黎还让小护士帮忙给內分泌科的程虞也送了一份过去。 小护士怎么拎过去的,怎么拎回来的,对温黎说:“我送过去的时候,程医生正在吃的,我看盒子跟我们的一样。” 温黎瞭然的点点头,掏出手机给程虞发了信息:“谢冠礼给你点了下午茶?” 这种情况,一定是她又坑了谢冠礼一顿。 “嗯。”程虞回復得简单,但怎么看都有点早已习惯的感觉。 吃完下午茶,大家继续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工作,只是白馨悦突然来了病,脸色惨白,上吐下泻。 还好在医院里面,白馨悦很快掛了吊瓶。 小护士问她:“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不知道是不是食物中毒。”白馨悦说著,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温黎。 温黎本来没多想,正在看患者的病歷报告,察觉到白馨悦看她,她才反应过来,白馨悦的意思是吃了她的下午茶,食物中毒了?! 温黎放下病歷,扫了圈其他人,不急不躁地问:“你们有没有不舒服,有不舒服的话赶快检查,別耽误了。” 科室里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表示:“没事啊,我们挺好的。” 小董医生说:“那么贵的茶庄,不至於食品安全那么没有保障吧。” 说完,温黎问白馨悦:“白医生,你还有没有吃其他东西?” 白馨悦摇头:“没有啊,中午我在食堂吃的,下午……就只吃了你定的下午茶。” “温医生,你不会……只在我的茶点里放了东西吧?我们是有一些过节,但也不至於让你这么看不惯我吧。”白馨悦说著,眼睛竟然湿润了。 温黎这下终於见识到了程虞所说的『顶级白莲』『顶级绿茶』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的,白馨悦躺在那里掛吊瓶,惨白著一张脸,泪眼婆娑的模样,真的是我见犹怜,看得温黎都想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一句: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呢,欺负人家大美人干嘛啊! 科室里的人听了白馨悦的话,八卦地看向温黎,白医生和温医生有过节,没看出来啊,这些天不是都挺和谐的嘛。 温黎冷笑看著白馨悦:“你所说的过节,是你惦记我老公这件事?那你放心,在我这不算事,我问过我老公了,他明確表示对你没兴趣,而且他都不记得你是谁,所以你所说的过节,不过你自己一个人的庸人自扰罢了,在我和我老公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科室里的人一听,原来白医生说的是这件事啊,眾人都鬆了一口气,小董医生说:“嗨!白医生你就別多心了,温医生跟沈先生感情好得很呢。” 第182章 有人闹事 小护士也插嘴道:“是啊是啊,每次温医生值夜班,沈先生都送吃的喝的,大半夜还来陪温医生呢,他们感情特別好。” 白馨悦听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眾人的同情心她没得到,反而成了大家的笑柄,心里就更难受了。 她一直含在眼圈里的眼泪掉了下来:“你们误会我了,我说的过节也不是那个意思,温医生……” 温黎懒得看她演戏,抬手阻止她继续说:“好了,我们等化验结果出来吧,你先掛点滴。” 温黎留了个心眼,急诊那边给开完了点滴药水,她就让急诊科的医生加急做了病理化验。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她可不想给白馨悦半点污衊自己的机会。 沈岸比化验结果先到,温黎看到沈岸时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你要害你?”沈岸低声问温黎。 温黎挑眉看著他,打趣道:“怎么,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 沈岸轻了轻嗓子,彆扭地看向了一边,温黎顿时瞭然,惊讶道:“还真安插了?” 沈岸一笑,討好地说:“我这不是怕白馨悦跟你在同一个科室,怕她闹出点什么么蛾子,未雨绸繆嘛。” “你看,这不是真闹了。”沈岸一副你看我多有先见之明的模样。 温黎看了眼科室的眾人:“谁啊?你安排的谁?” 小李护士怯生生地在后面举手:“温医生,是我,但我是有苦衷的,沈先生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给你什么了?”温黎佯装生气地看了眼沈岸。 “我妹妹今年护校毕业,沈先生给安排进了康合医院……”小李护士越说声音越小。 温黎其实没生气,她当然明白沈岸这样做是为了她好。 “行了,快去工作吧。”温黎没追究小护士出卖她。 沈岸问温黎:“白馨悦怎么回事?” 温黎解释:“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上吐下泻。” 沈岸跟温黎去了白馨悦打吊瓶的那个屋,白馨悦看到沈岸来眼前一亮:“沈岸,你怎么来了,你別怪温医生。” 小董医生和其他两名护士都在旁边,小董医生一直由温黎带著,所以很维护温黎,他说道:“怪温医生什么啊,她定的下午茶我们都吃了,我们都没事,显然跟下午茶没关係。” “可我除了下午茶什么都没吃啊。”白馨悦可怜兮兮地说。 小董医生『切』了声:“那谁知道你吃没吃啊,你一直咬定温医生故意害你,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我都这样了,还不算证据?”白馨悦泪闪烁著。 沈岸在一旁听了会,突然冷笑起来,看著白馨悦问:“你確定害你的人是温黎,不是別人?” 白馨悦闪著大眼睛,楚楚可怜地说:“除了温医生,还能有谁,我不过是无意提起你跟我有娃娃亲的事,她就对我怀恨在心。” 沈岸眸色沉了又沉,悠悠然地说:“还有我啊,下午茶是我以温黎的名义定的,要说害你,那只能是我了。” “你……你不会害我的,你没必要。”白馨悦说。 沈岸摇头:“有必要,你故意破坏我和我老婆的关係,太有必要了。” 说完,沈岸不再理白馨悦,转身出了病房。 温黎也跟著沈岸出了病房,留下小董医生和其他两个小护士,小护士激动的討论道:“沈先生也太帅了吧!” 另一个小护士说:“沈先生没让我失望,cp果然还是要嗑真夫妻,甜死我算了。” 出了病房的沈岸来到温黎的办公室,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点和接通后他很不客气的说:“白总,你要是不会教女儿,我可以帮你教,你要是真教不好,我帮你送到国外去。” 白馨悦的父亲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沈岸说了事情的经过后,连连道歉,並保证道:“沈总,三天內,我让馨悦从二院离职,你看这样做可以吗?” “可以。”沈岸冷声应了句,便掛了电话。 温黎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原来上位者办事这么简单利落,几句话就让白馨悦的爸爸道了欠,几句话就能让白馨悦主动离职。 “怎么了,这么处理,小沈太太满意吗?”沈岸打趣的问。 “太满意了,我跟她做同事做的够够的。”温黎连连点头,每天看著白馨悦虚假的笑容,她都要吐了。 沈岸一副求表扬的表情说:“这下知道我为什么安插眼线了吧,就等著抓她小辫子,让她主动离职呢。” 温黎竖起大拇指:“还是沈总厉害,还是沈总有先见之明。” “这时候叫我老公,我会更高兴。”沈岸小声说。 温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晚上再叫。” 沈岸的耳尖瞬间染上一抹红。 沈岸装模作样地看了眼腕上的手錶:“那什么,你先工作吧,我到楼下车里等你,等你一起下班。” 下班前化验结果出来,白馨悦是吃了药,导致药物排异现象。 不过都不重要了,同事们都信任她,沈岸也帮她解决了白馨悦,以后她的工作环境还是一片净土。 如果白馨悦不想害白家破產,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在自己和沈岸面前蹦躂。 周篆最近很少回老宅吃饭,更不给父母打电话。 因为周篆的父母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周篆明確地拒绝,並表示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让父母別插手他的婚事。 周篆的父母一直追问是哪家的姑娘,周篆却一直守口如瓶,所以他父母认为他在说谎,一直要求他去见一面。 余音虽然放了寒假,但她没回北城,因为周瑞尧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每科都有十道题答对,甚至有的科目还超过了十道题。 所以年前都会留在海城给『未来的大律师』补课,等到春节的时候再回去。 余音的课安排在下午三点到五点,五点后留在周篆家吃晚饭,吃完晚饭周瑞尧还要继续补课。 本来周篆打算吃完饭就送余音回沈岸家,但没想到车开到半路接到娱乐城的电话,说有人闹事,还是跟周家有关联的人,让周篆赶紧去一趟。 周篆只能带著余音一起去了娱乐城。 第183章 周篆的联姻对象 周篆刚进娱乐城大厅,就看到娱乐城经理在原地搓手,急得团团转。 “什么人赶在我地盘上闹事?”周篆冷沉著脸问。 经理回答道:“郑家三小姐,郑青阳。” “一个女的就让你这么手足无措?!”周篆拧眉不悦地看著经理质问。 “这不是普通女的啊,郑家在海城也有一定的地位,而且这位三小姐不还是您的未婚妻嘛,我哪敢乱动。”经理小心翼翼地说。 闻言,周篆惊悚地看了眼余音,下意识的解释道:“別听他胡说,不是我未婚妻,我没同意。” 余音挠了挠下巴,问道:“所以周哥家里真给你安排联姻对象了?” 周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人还没追到呢,就给他搞这种麻烦。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听家里安排的人吗?”周篆问。 想了想,余音摇头,周哥不会,就凭上次周哥一人单挑整个周家,力保周瑞尧,就看得出来周哥不会受家里的控制。 “你不喜欢那位三小姐?”余音好奇地问。 “我凭什么喜欢她?”周篆见她连半点吃醋或者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心里有些不高兴。 “家事好啊,门当户对。”余音觉得豪门不都喜欢门当户对嘛,周哥爸妈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跟郑家联姻。 闻言,周篆讽刺一笑,傲慢地说:“我周篆需要女人来提升我的地位?” 真是好笑。 周篆对经理说:“带路。” 回头跟余音说:“跟紧我。” 余音点点头,默默地跟在周篆身后,可不得跟紧吗,这里跟迷宫一样。 她很难想像周哥到底多有钱,就这一家娱乐城的装修费用估计都得八九位数。 经理带路推开一间包房的门,周篆扫了眼满地的狼藉,义大利进口的酒杯被砸了一地,酒也洒了一地。 刚推开门,周篆就听到一个女生豪言壮语地说:“周家周二少,本小姐要了。” 周篆冷哧一声,迈步走了进去,越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冷颼颼地说:“我是地主吗,你想要就要,要不要给你个王炸,把你炸飞。” 余音跟在他身后,听到周篆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这种场面周哥那张嘴还能这么贫,真是没谁了。 屋里的人纷纷回头看向说话的人,见是周篆,那些二代都规规矩矩地坐回了沙发上。 他们在旁人面前不可一世,在这位周二少面前都得夹著尾巴做人,没人敢造次。 周篆踢开脚边一个酒瓶,回头对余音说:“別踩到玻璃。” 余音点头,往乾净的地方挪了挪。 郑青阳本坐茶几上,见到周篆立即站了起来,几步跃到周篆身边,想要挎上他的胳膊,被周篆躲开。 “郑三小姐砸成这样,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这家娱乐城有意见。”周篆沉声问。 郑青阳摇摇头,笑嘻嘻地说:“都没有意见,周篆你是知道我在这里才过来的吗?” 周篆立即否认:“不是,我是听经理说有人闹事才过来的。” 郑青阳剜了眼经理,又笑嘻嘻地对周篆说:“我可没闹事,我只是玩嗨了。” 周篆没发火,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说:“我也不为难你,打碎的酒杯都是义大利空运过来的,酒是义大利和法国酒庄的,还有几瓶比利时的,照价赔偿就行。” 说完,周篆回头对经理说:“你回头算个帐,把帐单发给郑三小姐。” 郑青阳急得跳脚,娇滴滴的嚷道:“周篆,我们的关係,你还让我赔钱?” 周篆嘴角一勾,茶色的眼球透著琉璃般的光芒,他幽幽开口道:“话可不能乱说,凭白的叫旁人误会,我们可没有什么关係,非要扯关係,最多就是顾客和老板的关係,顾客造成的店內损失,理应由顾客赔偿。你若是不想赔偿也行,等法院传票吧。” 郑青阳被当场下了面子,很不服气,叫嚷道:“怎么没关係,我们两家有意联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没同意,这事就不成立,別以后闹得人尽皆知,还是你丟人,我话已至此,希望郑三小姐自觉点拒绝这门婚事。”周篆毫不留情的说完,也不管郑青阳那快哭出来的表情,转身带著余音离开。 离开娱乐城前,周篆对经理吩咐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人,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別人家一嚇唬你就懵了,除了我老婆和我那三个兄弟,其他人都给我赔钱,一分都不能少。” 经理连连点头,这事是他处理得过於小心了,主要郑三小姐自称周二少未婚妻,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上了车,周篆开车往沈岸家的方向开,路上周篆问:“一直没说话,想什么呢?” 余音慢悠悠地摇头,语气有些不畅地说:“我在想,你们豪门娶妻是不是都要选门当户对的人联姻?” 周篆心里有些鬱闷,果然是误会了! 周篆不答反问:“你姐夫和程少禹算豪门吗?” 余音点头:“妥妥的顶级豪门。” “那就是了,他们两个娶的温黎和陈乔,哪个门当户对?”周篆说。 余音瞭然地点头:“也对。周哥你不喜欢刚才那位郑三小姐吧?” 周篆趁著红灯间隙扭头看她:“不喜欢,怎么了?” 余音舒了口气,轻鬆地说:“那就好,那位郑三小姐败家,在娘家败娘家,嫁到婆家败婆家。” 余音的一番话差点没把周篆气死,他还美滋滋的以为这姑娘开窍了,知道吃醋了,结果她竟然给他看起姻缘来了。 “我谢谢你啊……”周篆咬牙切齿地道谢。 余音犹犹豫豫了好一会,问出心里的疑问:“周哥,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周篆瞥了她一眼:“年后你就知道了。” “哦……”余音没再追问,心里有点异样感一闪而过。 將余音送到楼下,刚好看到沈岸和温黎在遛温小白,周篆下车前对余音说:“年后你最喜欢的歌手南潯在北城开演唱会,想去吗?” 余音眼睛一亮,激动地说:“想啊,可是我抢不到票。” 第184章 狗男人有备而来 “我有票,到时候带你去。”周篆眼里含笑看著她,他的眼睛极其好看,浅浅的內双,眼尾弧度上扬,非常有魅力。 “耶!周哥万岁……” 余音兴奋的尖叫声惊动了前面遛狗的沈岸和温黎。 二人走过来,沈岸问车里的余音:“他怎么就万岁了。” 余音解释了一番,沈岸不屑地说:“你想去看演唱会,隨便跟程少禹说一声,或者跟程虞说一声,几张票都不是问题。” 用得著崇拜周篆?! 周篆扫了眼沈岸,他发现他哥最近怎么总是拖他后腿,各种看他不顺眼。 不会是那种老父亲心態闹的吧,於是周篆侧头对车外的温黎说:“黎姐,以后要孩子,不能要女孩。” 温黎好奇地问:“为什么?” “等女儿谈恋爱那天,岸哥会嫉妒到心里扭曲。”周篆別有所指地说。 温黎闻言笑开,看了眼沈岸,她也发现了,沈岸对余音都这样,以后对女儿岂不是更严格? 某日下班时间,程虞脱掉白大褂拎起包走出门诊室,就看到诊室外的长椅上坐著消失了一周的男人。 谢冠礼依旧是一身黑,只不过昔日的活阎王此时看上去有些疲惫,坐在椅子上头往旁边倒,看上去像是隨时能睡著。 程虞走过去,轻轻踢了他一脚:“喂,谢冠礼,你家被土匪占了吗,跑这来睡觉。” 谢冠礼激灵了一下,瞬间精神起来:“是啊,被土匪占据了,程医生收留我一晚唄。” 程虞斜睨了他一眼:“看在我白吃白喝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出租二百块,给你住个宾馆。” “要么你能发財呢,都是抠出来的。”谢冠礼站起来,拎起旁边一个顶奢的袋子向外走去。 程虞跟在他身后,眼巴巴地看著他手里的顶奢袋子:“你拎的是什么啊?” “也没什么,不过是爱马仕的限量包,看样子程医生也不需要,我拿去店里卖了算了。”谢冠礼拎著袋子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像一只孤傲的鹰。 “卖给我吧!”程虞望眼欲穿的看著他的手,谢冠礼这次出差的地方可是法国,他在那里带回来的包,国內一定没有! “算了,免费说我杀熟。”谢冠礼装得特別像那么回事。 程虞跟谢冠礼从高中纠缠到现在,她敢说除了他爸妈,她是最了解他的人。 所以,程虞不再纠缠这个包的去留,而是改口关怀的问道:“我看你刚才困得都快睡著了,你这是刚下飞机?” “嗯,刚下飞机就来给某个没良心的送包。”谢冠礼傲娇地说。 程虞全当没听明白他话中的讽刺之意:“那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 饭钱,哪有爱马仕贵啊! 谢冠礼阔步向外走的间隙,回头扫了她一眼:“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程虞暗自握拳庆祝自己拍马屁成功,就知道他吃这套。 谢冠礼人称活阎王,有时候狗脾气上来说翻脸就翻脸,但程虞却觉得只要摸准他的脾气,他其实还是很好哄的。 吃完饭,谢冠礼又送程虞回家,到了楼下,谢冠礼看了眼手錶说:“我上楼借用个厕所行不行?” 他都这样说了,程虞怎么能说不行? 谢冠礼进屋先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对程虞说:“也不知道给客人倒杯水?” 程虞小心翼翼地將包从袋子里拿出来,故意气他:“包到了我手里,还想让我伺候你,你觉得可能吗?” “没见过比你还现实的女人。”谢冠礼自己照顾自己,去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程虞也没管他,像护送宝贝一样,將那款包送去了衣帽间。 谢冠礼是无法理解程虞的心態,他给程虞买过不下十几个包,只要出差去国外,遇到限量款,都会给她带回来。 但是他看每个包都长得一模一样,实在不明白限量在哪里,而程虞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程虞在衣帽间欣赏了一会,出来的时候看到谢冠礼已经歪在沙发上睡著。 本来程虞是打算叫醒他,让他回家去睡的,可她过去的时候发现他面容有倦意,鬍子也有些微茬冒了出来。 看来他这躺出差真的蛮累的。 於是程虞又去衣帽间给他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了他的身上,想著等他醒了是走,还是躺平到沙发上继续睡,就看他自己的了。 程虞睡前去卫生间的时候,特地看了眼沙发的方向,发现谢冠礼已经躺平,睡的呼嚕声震天响。 她记得上次他没打呼嚕的,这次应该是累的。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他都这么累了,回家睡大床不好吗,偏要在她这沙发上挤著,不是自虐吗。 这晚谢冠礼睡得十分熟,怎么睡著的他都不知道,就连中途醒了怎么躺平在沙发上的他也不知道。 让他觉得惊讶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程虞在煮早餐。 他揉了把脸,走到餐厅,怕她嚇到故意敲了下门提醒,才开口:“有生之年还能吃到虞美人亲手做的早餐?” 程虞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调侃,她说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餛飩是黎黎包的,我拿回来煮而已。” “虞美人会煮餛飩,也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就从来没指望过程大小姐还会煮饭。 程虞回头瞥了眼谢冠礼,一夜之间,他的胡茬更明显了。 “我家没有剃鬚刀。”程虞提醒他。 谢冠礼本是靠在门上的,闻言站直了身往客厅走,边走边说:“我带了。” 程虞煮餛飩的手一顿,在心里骂道:狗男人有备而来。 谢冠礼刮完鬍子,將剃鬚刀放在了程虞的洗漱台上,跟她的美容仪並排放在了一起,又拿起她的洗面奶洗脸。 人长的帅,隨便倒持一下都很精神。 之后的一周,谢冠礼每天以各种形式,各种藉口留在了程虞家的沙发上。 渐渐地,程虞发现他的私人物品像鳩占鹊巢一样,占满了她的浴室。 就连浴巾,他都自己准备了条新的。 程虞受不了地问:“谢冠礼你是打算搬家吗?” 第185章 不认真的態度惹恼程虞 程虞受不了地问:“谢冠礼你是打算搬家吗?” 谢冠礼一副惊喜的模样问:“可以吗?我打算在客厅买个单人床,沙发睡久了不舒服。” “可以个屁!你住起来没完了是吧!”程虞瞪了他一眼,还打算买床,真敢想啊他。 程虞的不满在谢冠礼看来就是无能狂怒,现在虽然睡沙发,但是只要他脸皮厚点,离睡床还远吗? 程虞洗漱完去衣帽间换了套白色套装、短裙配上她新买的八厘米细高跟不要太好看。 她在穿衣镜前欣赏了一番,觉得十分完美才扭著她那纤细的腰肢出去。 谢冠礼已经穿戴整齐,看到程虞这一身婀娜的打扮,再看她扭来扭去的走路姿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站了起来。 “你也不怕把腰扭散架了。”谢冠礼的脑子里闪现的是漂亮两个字,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变了味。 程虞懒得搭理他,一个一年四季都是一身黑的人,有什么审美可言。 程虞拎起包向外走,谢冠礼跟了过去,指著窗外说:“现在是冬天,没有几天就过年了,你就穿这身出去,也不怕冻死?” “今天回温。”海城又不是北方,再冷也不至於冻死。 “回温也是冬天,你等等。”谢冠礼抢过她的包,怕她先走。 程虞被迫停下,看著谢冠礼进了她的衣帽间,不一会见他拎著一件米色长款风衣出来。 谢冠礼走到她身边,將衣服抖了下,披在她身上,霸道地说:“穿上。”“多事。”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程虞还是將风衣穿在了身上,大不了他不在的时候,她脱掉就是了。 谢冠礼跟程虞在车库里分道扬鑣前,对她说:“晚上一起吃饭,今天想吃什么?” 程虞將车子开了锁,说:“今天不行,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约了我妹妹她们?”谢冠礼对程虞了如指掌,她的好朋友就温黎她们那几个人。 程虞上了车,发动车子,对车外的谢冠礼说:“不是,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春节前一天,每天一个。” 说完,留下黑著脸的谢冠礼,一脚油门驶离了停车位。 谢冠礼脸色阴沉,神情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看上去很火大的样子。 怪不得穿那么漂亮,高跟鞋细得能当武器,原来是晚上有相亲局。 他打电话给自己的手下:“查查程虞今晚在哪相亲,跟谁家的小子相亲。” 掛了电话,谢冠礼自言自语道:“老子能让你相亲成功,老子跟你姓。” 晚上,程虞如约来到餐厅,刚打开餐厅的门就看到有一名男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迎接她的模样。 程虞点了下头走过去,二人客气又疏离地打了个招呼。 男生还算绅士,帮程虞將椅子拉开,请程虞坐下。 程虞算是豪门里性格比较好的大小姐,虽然有傲气,但却没有大小姐的坏脾气,当然面对谢冠礼除外。 只是这种相亲局程虞真的很难適应,面对一个陌生人,真的不知道聊什么,何况她家的情况不是隨便一打听就一清二楚的嘛。 还好这个男生先找了话题:“听说程小姐是医生,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科的医生?” “內分泌科……”程虞儘量保持著微笑回答。 她刚回答完,背后的椅子上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內分泌科治不治脑子啊?” 程虞嗖的一下回过头,看到谢冠礼,她扬声道:“你在这干嘛?!” “吃饭啊,餐厅你家开的?管那么宽。”谢冠礼凉凉地扫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到程虞这桌,挤著坐到了程虞旁边的位置上。 害的程虞不得不往里面挪了个位置出来。 谢冠礼已经坐下,还装模作样地问对面的男生:“介意我坐下?” 男生立即摇头,笑话,这位可是海城鼎鼎大名的活阎王,谁敢说不啊。 谢冠礼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色,招来服务生,对服务生说:“把桌子上的菜撤了,换几道菜来。” 隨即,谢冠礼报了几个菜名给服务生。 程虞斜了他一眼:“你干嘛?” 谢冠礼不理程虞,对对面坐著的男生说:“这几道菜她都不喜欢,换几道不介意吧?” 男生摇头:“不介意不介意,我没打听好程小姐的喜好就自作主张,抱歉了。” 程虞尷尬地摇摇头,瞪了谢冠礼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差不多的了啊,看你把人给嚇的。” 活阎王往这一坐,是个人都的害怕,他今天分明就是来搅局的。 谢冠礼眼含怒气,阴沉沉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程虞:“怎么,你还真想相这亲?” 程虞摸摸鼻子,那倒是没有,她来完全是为了应付她妈,她妈说她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有了著落,就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有点著急了,所以给她安排了几场相亲。 谢冠礼双手抱在胸前,在二人脸上来回扫了一圈,冷颼颼地说:“继续聊啊。” “到哪个环节了,自我介绍结束了吗?”谢冠礼问。 男生尷尬的笑笑,没说话,看了眼程虞。 程虞忍著怒气,对对面的男生说:“抱歉啊,今天就先到这吧,改天再约。” 男生闻言如蒙大赦,起身立即闪人。 等人走了,谢冠礼握住程虞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还想继续约下次?” 这是看对眼了? 程虞甩开他的手:“谢冠礼你发什么疯,场面话你听不出来?” “听不出来。”就听见她还想再约下次见面。 “你要是著急结婚的话,你找我啊,捨近求远干什么。”谢冠礼吊儿郎当地说。 程虞沉沉地喘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拎著包一脸怒气地离开。 谢冠礼立即追了上去:“怎么还生气了,饭还没吃呢。” 程虞全程不搭理他,任凭他在旁边说什么,她就是一个字不回。 一直走到车前,谢冠礼再次握住程虞的手腕不让她走:“干什么去,一句话不说,生气了?” “鬆开。”程虞沉著脸。 第186章 老子喜欢你 谢冠礼怎么可能鬆手:“你说你为什么生气,我就鬆开。” 程虞拼命的挣扎,谢冠礼却越握越紧。 “谢冠礼,你有病啊!我相亲你捣什么乱!”程虞骂他。 还说什么想结婚就找他的屁话,这不清不楚的算什么意思,她程虞就那么隨便。 谢冠礼双眸如寒星一般,声音里也带著慍怒:“我为什么捣乱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程虞低吼。 “这么多年,你怎么骂我我都不生气,你问问有没有第二个人敢那么骂我!知道你喜欢包,我一个大男人,每次只要我去国外出差,一定会去各大奢侈品店里看看有没有新款包,那玩意给谁买的,你不知道吗!最近我每天赖在你家睡沙发,我家是没有床吗!”谢冠礼连著说了一大串。 其实他说的这些,程虞比他都清楚,因为她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她又不是没有心,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谢冠礼面前是特別的。 可是他从来没认真的说过一句表白的话,每天不是懟她,就是气她,害得她误会了很多年,以为白馨悦才是他的白月光。 “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程虞直视著他蕴含著怒火的黑眸。 谢冠礼沉沉地喘了口气,无奈地低吼道:“老子喜欢你!老子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你,喜欢了你很多很多年,喜欢到非你不可,这下懂了吗?!” 程虞低垂下头,紧抿著唇怕自己笑出声,她懂,她当然懂,从知道白馨悦不是他白月光的时候起,她就全部都懂了。 这么多年谢冠礼对她的纵容和特別,是任何人都享受不到的。 “低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懂没懂?”谢冠礼被她的反应弄得有点不自信,他表白呢,她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过了会,程虞抬起头,淡淡地『嗯』了声:“嗯,懂了。” 谢冠礼弯腰跟她的脸平视:“就这?” “那你还想怎么样?”程虞傲娇地反问。 “起码给我个反应,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谢冠礼急切地问。 “嗯?还有不答应这个选项呢?”程虞绷著脸问。 谢冠礼反应超快的反驳道:“没有!老子这辈子只告白过这一次,你要是敢拒绝,老子,老子……” 老子了好几声,谢冠礼也没说出后续来,似乎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平时只有这姑奶奶打他骂他的份,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你怎么样?”程虞追问。 “老子再努力追。”谢冠礼泄气地说。 程虞拉开门要上车,被谢冠礼拽住:“姑奶奶,你玩我呢是不是,我都说这么多了,你就不能给我个反应?” “给了啊。”程虞张著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直视谢冠礼。 谢冠礼满脸狐疑,给什么了? “我不是说了『嗯,懂了』。”程虞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谢冠礼顿时眼睛一亮,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今天多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这么说,你答应了?!” 程虞没否认,谢冠礼激动地一把將她抱起,举得高高的,在原地转圈。 谢冠礼本还想吼出来的,还好程虞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並警告道:“你敢叫出来,立即分手!” 谢冠礼十分听话地点头,並呜呜地保证:“绝对不叫。” 程虞刚鬆手,谢冠礼便仰天长啸:“啊……啊……啊……我终於等到虞美人点头了……” 他的叫声引来了路人的侧目,看到他们这对养眼的情侣,纷纷笑著点头称般配。 程虞是他这辈子遇见的,所有美好里的最好,除了她,谁都不行。 程虞气的捶他,叫嚷著:“分手!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谢冠礼依然举抱著她,邪里邪气地说:“虞美人,不可能了,你点头的那刻起,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了。” 谢冠礼送程虞回家,到楼下又是死皮赖脸地跟上了楼。 程虞心知肚明,他这次上楼跟往日绝对不同。 果然,防盗门刚关上,谢冠礼一把扣住了程虞的细腰,像抱小孩一样將她举抱了起来,阔步走向她的闺房。 程虞被放倒在床上,心砰砰跳的看著他,想要说些什么,被谢冠礼吻住了唇,他的手指所到之处泛起一片潮红。 这一夜他们在月光的见证下,共谱了一曲缠绵悱惻的乐章,床上交叠的两个人影,旖旎香艷。 第二天早上程虞醒来的瞬间,大脑里闪过昨夜的疯狂,她扭头看了眼还在睡的男人,她的目光忍不住向下看了眼他的腰,心想:这就是乔乔说的公狗腰吧。 她去摸手机,不想在枕头边摸到一个绒布盒子,她打开一看,是一枚钻石戒指。 程虞眸中染过一抹惊恐之色,睡了一觉就送戒指,活阎王这么纯情? 就在她研究这戒指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谢冠礼醒来从背后搂住她,声音中还带著刚醒的暗哑:“带上看看合不合適。” 程虞没动,谢冠礼环抱著她,拿出盒子里的戒指,戴在了程虞的手指上。 “正合適。”谢冠礼满意地看著她的手。 “什么时候准备的。”程虞心中的惊恐还没消散。 “高中毕业的时候,一直放在车上。”他对她早已图谋不轨。 程虞的目光闪了闪,心中有所动容,高中毕业就准备了,他那时候就想娶她? “谢冠礼,你昨天刚表白,我们昨晚才刚確定了关係,今早你就求婚,是不是太快了点?”程虞抖著声音问,抖不是因为激动和感动,是嚇的。 谢冠礼顺势亲了下她的肩膀,清了清嗓子说:“我对你的喜欢从年初到岁尾,从黑夜到黎明,一分一秒,年復一年,从未变过。我从没羡慕过別人,因为我只要想到你,我就觉得特別幸福,我已经等了你那么多年,我不想再等了。” 说完,谢冠礼將头靠在她的肩上,幽幽地说:“谈恋爱太浪费时间,我们直接结婚吧。” 程虞也是个感性的人,听了他的一番话眼眶不由得湿润,她气恼地回过身捶了谢冠礼一拳,骂道:“狗男人,明明喜欢我却不说,长一张嘴就是为了懟我、损我、气我的是吧。” 第187章 唯你不知我爱你 “狗男人,明明喜欢我却不说,长一张嘴就是为了懟我、损我、气我的是吧。” 谢冠礼心虚地受著她的指责。 “要不是你嘴贱,你还用等这么多年,都是你自找的!”程虞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谢冠礼疼也不吭声,闷声道:“对对对,都是我自找的,我嘴贱。” 谢冠礼满眼的爱意藏不住,他仍记得很多年前第一次见程虞的场景,他问程虞叫什么,程虞回答:“程虞。” “虞美人的虞?”谢冠礼问。 程虞傲慢地说:“尔虞我诈的虞。” 喜欢往往就在那一瞬间。 谢冠礼探过头去,在程虞唇上重重地啄了一口,他说:“我爱你眾所周知,唯你不知。” 程虞回以他一个吻,因为这个吻,彼此呼吸逐渐凌乱,衣裙散落一地,髮丝披散,最后仅存的理智也彻底消失。 恍惚间,程虞听到谢冠礼说了句:“找时间让双方家长见一面,嗯?” 他眼里好像盛满了朝霞,朝霞沉默进他的眼底,像无声萧瑟的勾引。 冬去春来,海城的三月细雨如丝如雾,而北城晚春三月雪纷飞,大地徐徐上翠微,依然寒冷。 南潯的演唱会余音期待已久,周篆带著余音进入演唱会场地,寻著票上號码找到位置。 坐下后,周篆说:“程少禹办事还算靠谱,给安排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余音连连点头:“我还没坐过这么靠前呢。” “你要是想,让他安排你跟南潯见一面?”周篆问。 余音立即摆手拒绝:“不了,我要做个有分寸有距离感的粉丝,我只听歌就好,能听到现场我已经很开心了。”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北城的三月还有些冷,周篆贴心的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给余音缠在脖子上。 “你不会冷吗?”余音看著他光禿禿的脖子。 “我抗冻。”说著,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大包暖宝宝,撕开几个给余音贴在羽绒服里,又给自己也贴了几个。 过了一会,周篆感觉到他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他隨意的瞥了眼,看到坐下的人后,他瞪大了眼睛。 “我去!”周篆惊呼出声,其实今天这场合,他不想遇到熟人的。 程虞看到周篆和余音的时候也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都能偶遇?怎么不早说啊,早说一起来啊。” 周篆扬了扬手里的票:“你哥给的票,你们呢?。” 谢冠礼对程虞以外的任何人都一副死人脸,他冷著脸说:“南潯是我公司旗下的艺人。”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周篆满眼曖昧地看著程虞和谢冠礼那紧握在一起的手。 谢冠礼穿著黑色羽绒服,大爷一样翘著腿,握著程虞的手一起举到周篆面前:“就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拽什么拽,要不是我哥助攻,你还不一定要墨跡到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周篆不屑的哼了声。 谢冠礼凝眉看著周篆,他自然知道能让周篆心甘情愿叫声哥的只有沈岸。 程虞也一脸狐疑的看著周篆:“你什么意思?” 周篆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说漏嘴了。 程虞一脸狼外婆骗小红帽的模样看向余音:“音音,跟姐姐说怎么回事,你知道多少?” “呃……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你还是问周哥吧,他知道。”余音毫不犹豫的就把周篆给卖了。 程虞看向周篆,眯著眼看他:“说吧,不然我闹死你。” 说就说,周篆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於是他扫了眼谢冠礼,说道:“也就是你小舅给你妈打了个电话,让你妈给你安排相亲,这不谢冠礼就坐不住去抢亲了嘛。” 程虞哀嚎一声:“我小舅又坑我!” 这已经是她小舅第二次暗中给她安排相亲了。 “没有你小舅,谢狗再墨跡两年也不会跟你表白心意。”周篆不屑地说。 谢冠礼闻言冷哼一声,呛了句:“你动作还没我快呢,起码我已经抱得美人归,不像有些人,还在给人当哥哥。” 周篆横了他一眼,对程虞说:“这狗脾气你想清楚了?” 程虞笑嘻嘻的点点头,想得很清楚了,以她的家事背景,除了谢冠礼还会有很多男人宠她、爱她,但不会有一个人会像谢冠礼一样真心实意。 而她,这么多年,心里也只装了这么一个男人。 周篆嘆口气,无奈地说:“没事,以后被欺负了跟我们说,我们四个给你撑腰,揍死他。” 程虞知道她小舅、她哥和周篆还有深哥是真疼她,立即拍马屁道:“不用他们,你一个就能揍死他,你身手比谢冠礼好多了。” “有眼光!”周篆笑得格外大声,刺激的谢冠礼握著程虞的手微微用力以示警告。 演唱会开始,南潯刚上台,音乐声响起,余音就哭得稀里哗啦,周篆不懂为什么要哭,但也尊重,在一旁默默地递纸巾。 谢冠礼也听到了一片哭声,问旁边的程虞:“你这妹妹哭成这样,要不要等演唱会结束我安排她跟南潯见一面?” “你不懂偶像情节。”其实程虞也是眼含热泪,只不过没有余音哭得大声罢了。 谢冠礼心想是不懂,他像领导视察一样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看著自己公司的艺人唱歌。 “你哭什么哭,你以后是他老板娘。”谢冠礼最终受不了地说。 程虞没理他,对牛弹琴。 演唱会进行到一半,进入到了与现场观眾互动环节。 大灯追溯在观眾席上,最终停在了周篆的身上。 当然,这个环节是周篆提前跟程少禹商量好的,程少禹找了南潯公司的经纪人,安排好了这个环节。 周篆站起来,他的脸投在现场的大屏幕上,现场一片欢呼声。 “我去!这么帅还追星?!” “我靠!这么帅真的不考虑入圈吗?” “我的天,他要是当偶像,我一定为他钱。” 旁边的程虞拿出手机,开始录视频。 南潯拿著话筒问台下的周篆:“这么帅的帅哥,竟然是我的歌迷,请问喜欢我多久了?” 第188章 万人表白现场 南潯拿著话筒问台下的周篆:“这么帅的帅哥,竟然是我的歌迷,请问喜欢我多久了?” 周篆拿著话筒说:“抱歉,是我暗恋的女孩喜欢你。” 南潯年纪不大,是个爱八卦的年纪,兴奋地说:“我替在场的观眾问的,你暗恋的女孩在现场吗?” “在。”周篆回答得极其简单。 此时程虞已经激动的开始尖叫,边录视频边喊:“兄弟姐妹们,周篆这是要表白啊啊啊啊啊……” 程虞边兴奋边看向余音:“周篆说他暗恋的女孩在现场,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秘密她守得好辛苦,她拍几分钟就往群里发一个短视频,现在他们的群里已经炸锅。 丁以安在闺蜜群里,同时也跟沈岸他们有一个群,所以程虞这边发的视频,他通通转发到男生群里。 余音本还在看热闹,当听到周篆说他喜欢的女孩在现场,她当场傻眼,她的手指不停地搓著手指肚,她低垂著头不敢直视周篆的脸,只敢偷偷的瞥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灯光师也很会给画面,周篆说他喜欢的女孩在现场,灯光开始在周篆身边找人,周篆身边只有余音和程虞。 周篆立即挪动身子挡在了余音面前,不让灯光打到她,不让她的脸被投到大屏幕上。 台上的南潯曖昧的『哦哦哦』了好几声:“不打算来个现场告白吗,说出她的名字。” 周篆浅笑著回答:“不了,小姑娘害羞。” 南潯机智一笑,问道:“方便说出你的名字吗?” 周篆爽快地说:“周篆。” 南潯拿著话筒大喊:“现场有认识周篆的姑娘吗?” 现场万人齐声吶喊:周篆,周篆,周篆。 余音將自己的头埋得深深的,好社死。 程虞將录视频的手机塞给谢冠礼,並交代:“好好录!” 隨后,她將余音拉了起来,在她耳边说:“你周哥都这么勇了,你也別躲了。” 余音被程虞推了起来,灯光瞬间打在她的身上,她成为了全场万人的焦点。 余音小脸儿爆红站在周篆身边,对上周篆满眼深情的目光,余音嚇得立即躲开视线。 南潯对周篆说:“我给你两分钟,你表白。” 周篆握著话筒有些紧张,再看余音发现她更紧张。 周篆面向余音,郑重其事地说:“我选今天跟你告白,不是想逼迫你答应我,只是想在你最喜欢的日子里跟你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觉得每次去见你的路上,风都是甜的。告白顺利的话我们早点结婚,不顺利的话我们晚点结婚。就这样,你不用急著回答我。” 余音听到他说『我喜欢你』四个字的时候,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仰头看著周篆,他逆著光在看她,眼眉蕴在光线中,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但她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热烈与真诚。 现场好多女生被感动,一群人在喊答应他、答应他。 周篆做了个停的手势,台上南潯也帮忙喊停,南潯问:“不等答案吗?” 周篆手拿话筒,看著余音的眼睛说:“不用,她知道就行了。” 程虞在旁边激动地落泪:“我靠!周篆太会了!妈的,他这么爱的吗?!” 谢冠礼在旁边不满地说:“老子跟你告白的时候,不见你这么激动。” 程虞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叫他闭嘴,不要破坏气氛。 聚光灯从他们身上移开,演唱会继续进行。 余音坐在位置上,整个人都木木的,下半场南潯唱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脑子里都是周篆说的那番话,『我喜欢你』,『去见你的路上风都是甜的』,『顺利的话我们早点结婚,不顺利的话我们晚点结婚』。 所以他到底喜欢了她多久? 他就连结婚都想好了吗? 演唱会结束,周篆带著余音走出体育场,程虞跟在余音身边,握著余音的手轻声说:“音音,你要答应周篆吗?” 余音摇摇头,嚇得周篆浑身紧绷,听到余音的话他才稍微放鬆些。 余音说:“不知道。” 周篆悄悄鬆了口气。 程虞还要说什么,被谢冠礼一把拽了过去:“你就別当电灯泡了,给他们留点私人空间,让他们自己解决。” 说著,谢冠礼对周篆说:“我把她带走了。” 周篆现在没空管他们,对谢冠礼点了点头。 人太多,周篆牵著余音往外走,余音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跟著他。 走出很远,周篆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声:“怎么,我表白就这么嚇人,一整晚没说话。” 周篆在心里悲凉地想,看她这模样,他应该是凉了。 余音闻言摇头:“不是,我就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周篆耐心地问。 “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比我好、比我优秀的人一大把。”后半场演唱会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周哥是那么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她。 周篆单手插兜,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微微弯腰看著她,回道:“別的女生优秀、漂亮跟我有什么关係,她们又不叫余音。你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照人,我喜欢上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知是不是突然离得太近的缘故,余音的小心臟砰砰跳,跳的失了常规节拍。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余音问出心里最大的疑惑,她个周哥相处的机会那么多,她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周篆一笑:“猝不及防的相遇,在之后的某一天覆水难收。” “你不用因为我的告白有压力,就像我在演唱会上说的,我只是想在你最开心的这天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没关係。”周篆满脸纵容地看著她。 余音歪著脑袋看著他:“真的没关係吗?” 周篆心里一疼,这一瞬间他反悔了,他做不到那么大度:“其实有关係。” “要是我不答应你呢?”余音问。 周篆弯唇,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那我就继续追,追到你答应为止。” 第189章 婚前绝对不越界 “要是我有男朋友了呢?”余音又问。 周篆没想到只是想到她以后会有別的男朋友,他心口都这么疼,这丫头真会折磨他。 “那我就搞破坏,让你们分手。”周篆毫不保留地回答。 “我不是顶漂亮。”余音说。 “我顶帅。”周篆自信地回答。 “我家没钱。”余音看著他的眼睛,將自己所有的窘迫,未来可能会被旁人詬病的条件都说出来。 周篆笑道:“我有钱,我超有钱。” 余音:“別人会说我为了钱接近你。” 周篆不屑道:“我求之不得,余音,別说了,只要周哥有的,周哥都心甘情愿地给你,钱、人,都给你一个人。至於別人,他们想什么我控制不了,但我能保证,在我周篆这里,你永远排第一位,若是有人欺负你,周哥拿著你的手替你扇回去。” 余音低头笑开,其实这些问题她之前问过周哥,但……就是想再听一次。 “我考虑考虑吧。”余音压著嘴角的笑说。 “考虑多久?”周篆急迫地问,开弓没有回头箭。 余音的眼睛转了转:“明天早上回答你吧。” 周篆点头,行,一个晚上他能等。 演唱会在北城,周篆把余音送回家,打算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不想在楼下遇到了等女儿回家的余文光。 这还是余文光第一次见周篆,虽然他们两个现在属於同一个度假村项目的股东,但却是第一次见面。 得知送女儿回来的是周篆,余文光热情地將周篆迎上了楼。 周篆还不知道自己深情表白的视频已经在网上发酵,被大家疯狂转载,已经登上了热搜榜第一名。 此时余文光还只是將周篆当成沈岸的好朋友,以及自己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小周今晚就在家里睡吧,別去酒店了,你就住沈岸和黎黎那间。”余文光热情地说。 周篆心里忐忑著,刚跟人家女儿表白完,就住到了人家家里,何况他空著手上楼,有些不好意思。 余文光得知他的顾虑后摆摆手:“这算什么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讲究那些虚礼。” 余文光的意思是他们一起做项目,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想到这小子惦记著他的女儿,真想当他家人。 余文光被老婆拽到了屋里,留下周篆跟老太太聊天。 余文光说:“你拽我进屋干嘛?” “干嘛,你有没有心肺,人家惦记著你女儿呢,你还傻乎乎地把人家当合作伙伴。”余音的妈妈训斥余文光。 余文光不解,直到看到网上的视频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呢,周篆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对他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原来是刚跟他女儿表白完。 重新回到客厅,余文光对周篆说:“小周,跟我喝两杯?” 周篆正襟危坐,哪有半点大少爷的脾性,已然一个乖乖听话的上门新女婿。 “这都几点了,喝什么喝。”余音的妈妈不想让他们喝。 余文光摆手:“快去拿快去拿。” 周篆礼貌地说:“没事的阿姨,我陪叔叔喝几杯,不多喝。” 余文光將家里的几个女性,包括余音都赶回了臥室,只有他和周篆两个人单喝。 酒过三巡,余文光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了断地问:“小子,你喜欢我女儿?” 周篆抹了把脸,诚恳地承认:“喜欢。” 余文光嘆了口气:“这不完犊子了嘛。” 周篆嚇得差点跪了,立即保证道:“叔叔,我不是闹著玩的,我对余音是认真的。” 余文光摆摆手:“不是冲你,我是冲我自己,恨自己没能力,前有沈岸,后又有个你,你们两个的家事一个比一个显赫,以后我这俩姑娘要是受了委屈,我都没能力去討公道。” 孤掌难鸣,大抵也不过如此了,那种无力感,只有余文光这种为人父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周篆闻言一笑,跟余文光碰了下杯:“怪不得我哥说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好父亲。” “余叔,再多的保证都是空头支票,只要你愿意,让我周篆入赘都行。我名下的股票和基金动不了,其他的不动產我都转让给余音,我也可以签婚前协议,若是有朝一日因为我的原因离婚,我净身出户。”周篆给出了满满的诚意。 余文光震惊的看著周篆,这还用他討什么公道,这小子就是公道本身。 两个人喝到深夜,聊了很多,最后困得睁不开眼,余文光亲自把周篆送到了属於温黎的房间:“你就睡这间。” 周篆再三保证:“余叔你放心,婚前我绝对不越界。” 周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著,看群里的消息,都是程少禹他们几个的调侃。 周篆一条都没有回,余音还没答应他,他心里没自信。 他拿起手机一次又一次,最终还是忍不住给余音发了信息过去:“睡了吗?” 他想这丫头就算再没心没肺,今天这么大的事,也不至於倒头就睡吧。 余音是没睡,她们闺蜜群里也很热闹,丁以安说:“音音妹妹,拿下周篆,你就是周家少夫人,未来周家掌权人是你过继的儿子,不要太牛。” 程虞:“我的天,我今天在现场都被周篆感动了,这傢伙难得这么一本正经,深情得不得了,音音答应他吧。” 陈乔:“认真的说,周篆真是个不错的男人,我刚才帮你套过程少禹的话了,这么多年周篆都没乱搞过。” 温黎:“音音,看你自己,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先不答应,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有压力。” 余音看著群里99+以上的信息,她也是一条都没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们。 温黎私信余音:“打算怎么办?” 余音毫不隱瞒地说:“打算明天早上再答应他。” 温黎看著信息笑开:“这意思是接受他的表白了?” 余音回覆说:“其实我感受得到周哥对我的好,我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但我一直没敢想他喜欢的人就是我,我承认在感情上我自卑,但周哥给了我很多勇气和底气,我想我应该答应他。” 第190章 余生你是我的人 一个默默喜欢她这么久的男人,一个默默对她好了这么久的男人,她想不出任何不接受的理由。 “好,姐祝你幸福。”温黎心底鬆了一口气,她担心余音还小不懂感情,看来她错了,她很懂。 退出跟温黎的聊天页面,余音才看到周篆十分钟前给她发的信息。 “没睡,周哥跟我爸喝完酒了?”余音回復完,不確定周篆喝完酒是不是已经睡著了。 谁知道她信息刚发过去,微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周篆回復她:“喝完了,但我没喝多。”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余音觉得他爸跟周哥单独喝酒,一定是有话说。 “怕我欺负你,你觉得我会欺负你吗?”周篆问。 余音篤定地回覆:“不会。” 这点,她很信周哥,即便以后他们的感情淡了,周哥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周篆看著信息傻笑,傻姑娘这么相信一个男人,很容易被骗的。 这么傻的姑娘,他要牢牢看住,不能让她出去被其他人骗。 “想好了吗,要答应我的表白吗?”周篆问。 余音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她现在只是看到周篆的信息都忍不住想傻笑。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怪不得她的室友谈恋爱的时候,每天捧著手机傻笑呢。 “不是说好明天再回答你吗。”余音在心里想,自己怎么这么娇柔造作啊。 周篆给她发了个截图,截图上有时间:“已经过了零点,现在就是明天。” 余音傻笑著打字:“你这是偷换概念,说好的明天就明天,明天睡醒了再回答你。” 周篆也看著手机傻笑,他心里有股很强烈的预感,她会答应。 “早点睡吧,我第一次上门,早上起太晚不好。”周篆跟余音道了晚安,很想发一个亲亲的表情包,但最后他忍住了,別嚇坏了小姑娘。 第二天余音还在睡觉,就被敲门声吵醒,门外传来周篆的声音:“醒了吗?” 余音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她清了清嗓子,说:“醒了。” “那我进来了。”周篆给了提示音才推门而入。 余音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还好穿著整齐。 “你进我房间干嘛,也不怕我爸妈看见。”余音有些心虚,如果是以前周哥进她房间她绝不会多想,但现在怎么说身份也是不同以往。 周篆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书桌前,悠哉悠哉地说:“叔叔阿姨去早市买菜了,我陪姥姥在楼下遛完了弯,姥姥在楼下吹牛呢,现在家里没其他人。” 余音咧嘴笑开,姥姥確实喜欢吹牛:“我姥姥吹什么牛呢?” “吹我啊,逢人就说我是她外孙女婿,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你们小区老头老太太都夸我帅。”周篆美滋滋地说。 “屁!我姥姥才不会那么说。”余音不信。 “真的,早上陪姥姥遛弯,他问我跟你是什么关係,我说我是你男朋友,姥姥信了。”周篆那双眼睛仿佛会勾人一样看著余音。 余音的脸蛋儿透著粉,有些不好意思。 周篆看著她,目光慢慢变得热忱起来,眼底浓烈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他问:“说好的睡醒给我答案,想好怎么答应我了吗?” 周篆这话问得特別有技术含量,想好怎么答应我了吗,意思是左右都要答应,只是看你怎么答应罢了,没有第二个选项。 余音很快反应过来他的话,羞恼道:“哪有你这么问的。” “就这么问,快回答我,別想再拖延时间。”周篆突然霸道起来。 余音不好意思地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那就给你一次机会吧。” 周篆像大灰狼一样,伸手矫健地扑了过去,將小白兔扑倒在床上,他的唇齿间瀰漫著薄荷的清凉气,霸道但不粗野。 心机男遛弯回来先刷了牙,才进得余音房间,余音哪里知道他早有预谋。 周篆带著几近失控的疯狂,连喘息都带著强烈的占有欲,却又夹杂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生生停下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吻,懊恼地说:“不能再继续了,我答应了叔叔,婚前绝不越界。” 余音羞恼地捶了他一下:“谁说要继续了。” 说得好像她想继续一样,心机男。 “音音,接受了周哥,就不能再反悔了,余生你都是我的人。”周篆满眼深情的看著余音。 余音羞怯地点头,轻轻地『嗯』了声。 “你快出去吧,我要起床洗漱了,一会我爸妈回来看见你在我房间,看你怎么解释。”余音还有些羞,不敢单独跟他相处。 周篆听话地点头,爱不释手地在她头顶亲了一口,提醒道:“吃完中午饭我们就要坐飞机回海城了。” 出了余音的房间,周篆在客厅沙发上回復兄弟的信息,他嘚瑟地在群里说:“搞定!哥们儿有媳妇儿了!” 叶深:“哟,才去北城几天啊,就一口东北口音了。” 周篆笑嘻嘻地说:“未来岳父有魔力,才跟他喝了一顿酒,这口音就被带跑偏了。” “怎么搞定的?”沈岸问。 周篆得意地说:“压上了全部身家。” 周篆跟沈岸说了余文光怕女儿嫁得太好,反而被欺负,於是他豪言壮语將所有不动產过给余音的事。 沈岸闻言,赞同地说:“嗯,够爷们。” 周篆突然想起什么,跟沈岸说:“看演唱会的时候,看到谢冠礼和程虞了,程虞答应谢冠礼的追求了。” 沈岸眯了眯眸,眼里透著不满意,但也不得不任命地说:“不是答应追求,是答应结婚,过几天双方家长就要见面了。” “我靠!谢冠礼这狗东西动作这么快!?”周纂惊讶。 程少禹刚下飞机就看到一大堆消息,挑最下面一条接著聊道:“也不算快,求婚戒指是他高三毕业的时候就准备好的,谁知道他墨跡到现在。” 谢冠礼买戒指的时候,程少禹知道,也一直知道谢冠礼喜欢程虞,所以当程虞回家说答应了谢冠礼求婚的时候,他和沈岸一点都没惊讶。 只是让程少禹和沈岸没想到的是,程虞心里也偷偷喜欢著谢冠礼。 第191章 爱情从一束花开始 周纂在演唱会上向女生告白这件事惊动了周家父母。 周纂刚下飞机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让他回老宅。 刚掛了父母的电话,周瑞尧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孩子的情绪可就简单多了,他在电话里欢呼:“哇哦……小叔,余音姐姐答应你了啊,我有小婶婶了啊!” 周纂將电话拿远了一些,等周瑞尧嗷嗷完了才重新將手机放回耳边:“有了,以后你的小婶婶就是你的家教老师,她会无时无刻盯著你学习,开心吗,幸福吗?” 周瑞尧立即蔫了下来:“小叔,你是魔鬼吗?” 周纂將余音送回了学校,自己一人驱车回到了周家老宅。 家里凝重的气氛仿佛跟周纂无关,他大大咧咧地倒在沙发上,顺手剥了个橘子吃:“找我有事?” 周纂爸爸横了周纂一眼:“立即马上分手,你要是不满意之前的相亲对象,我可以重新给你安排其他人。” “我是商品吗,你说售卖就售卖。”周纂冷眼扫了自己父亲一眼。 “那女孩的家庭我都打听过了,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你看上她什么了?”周纂妈妈十分不理解地看著周纂。 周瑞尧在旁边默默地提了一句:“小婶婶的姐夫是沈岸沈叔,这背景还不够牛啊……” 周瑞尧的爸爸妈妈也在场,听到周瑞尧插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但周瑞尧全当没看见,一心维护余音。 周纂妈妈嘆了口气说:“又不是亲姐夫,以后真遇到困难,怎么指望得上。” 周纂冷笑一声,觉得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理解。 於是周纂沉声问:“你们不同意是吧?” 周纂的爸爸妈妈齐齐点头。 周纂吊儿郎当地说:“行啊,我把我手上周氏集团的股份卖给对家公司,从此我跟周家没有任何关係,你们就別再管我的婚事了。” 周纂的爸爸妈妈没有受到他的威胁:“你最疼瑞尧,你要是把股份卖给对家公司,瑞尧怎么办,以后他在集团的位置还能稳固吗?” 周纂混不吝惯了,做事更是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慢悠悠地说:“啊!你们不说我都忘了,把周瑞尧的股份也一起卖了。” 周父一听,气得拍桌子,怒道:“你这样做会害了瑞尧。” 周瑞尧在旁边说:“我听小叔的。” 周瑞尧的妈妈听到周瑞尧这样说,眼神变得锋利,她之前让周瑞尧给弟弟周兴尧几个点的股份,周瑞尧都不同意,现在全给周纂他竟同意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周纂冷哼一声,傲慢地说:“我的私人资產够周瑞尧挥霍一辈子的,有没有周家那点股份,对於周瑞尧来说顶多算锦上添。” 周纂的父母和大哥大嫂集体反对周纂的做法,周纂的大哥说:“你这么做,人家小姑娘未必同意,以后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面对那么巨大的资產,她就能同意给周瑞尧这个侄子挥霍?” 周纂翘起二郎腿,大爷一样睥睨著他们四个人:“你们在意的,在我们一家三口看来都是身外之物,何况周瑞尧有远大的宏图之志,凭什么你们就认为周瑞尧以后只能守著祖上的老本过一辈子。” 周纂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反正我今天话放在这里,你们如果非要干涉我的婚姻,我就把我和周瑞尧的股份都卖给对家公司,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周纂不服管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说出的话,別管后果多惨烈,他也一定做得出来。 最后周家父母不得不同意了周纂和余音交往。 周纂临走之前,警告了父母和大哥大嫂一番:“既然你们今天同意了,就別想著背地里去找余音的麻烦,让我知道你们去找余音的麻烦,我不好,你们也別想好。 另外,我希望你们牢记一点,周瑞尧已经在我的户口本上,以后周瑞尧学业、事业、婚姻,他的未来由我全权负责,你们四位谁都不要插手,更不要私下里去骚扰周瑞尧,再让我知道你们让他给谁转让股份,別怪我不客气。” 周纂说完特地看了眼他大嫂,他在说谁,相信那个人心知肚明。 之后的某一天,周瑞尧跟余音学了他小叔大战周家四人的英雄事跡,余音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站在最高处才有话语权。 周纂在周家的话语权无人能撼动。 六月份,谢冠礼为程虞举行了一场空前奢华的婚礼。 接亲环节,当谢冠礼带著六名伴郎想直接冲门而入时,看到沈岸堵在门口,谢冠礼以及六名伴郎当场傻眼。 沈岸靠在门框上,將门敞开著都没人敢冲。 六名伴郎是得罪不起沈岸,谢冠礼则是不敢得罪。 昔日的冤家死对头,如今成了一家人,谢冠礼比沈岸矮了一个辈分,余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沈岸挑眉看著谢冠礼,仿佛在说,你看著办。 谢冠礼在眾人的目光中,硬著头皮恭恭敬敬叫了声:“小舅。” 沈岸不让步,回了声:“乖。” 谢冠礼暗自咬牙,嘴上还不得不说好听的:“小舅,求您高抬贵手,放我进去接我老婆去婚礼现场。” 周纂在旁边起鬨:“谢狗你也有今天啊,娶了程虞你吃大亏了啊。” 谢冠礼仰著头冲坐在床上的程虞大声喊:“只要能娶到她,叫爹我都认。” 谢父衝上来给了谢冠礼一个脑壳:“混球,倒反天罡!” 典礼进行时,温黎看著台上的程虞和谢冠礼眼含热泪。 沈岸凑近温黎的耳边问:“我们要不要重新补办个婚礼?” 温黎愣了下,隨即笑著摇头:“不要。” 沈岸颇为遗憾地说:“我们的婚礼进行到一半就草草结束,不够完美。” 温黎却说:“我认为婚礼是办给別人看的,日子才是过给自己看的,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就是婚礼最完美的样子。” “好,听你的。”沈岸在桌下握住温黎的手,跟她一起看台上的新人。 婚礼结束,沈岸和温黎回到天湖湾,刚进门,温黎將提前准备好的一束递给沈岸。 沈岸眼中透著惊讶:“送给我的?” 温黎点头,满目柔情地看著沈岸说:“沈先生,你向我走了100步,我不能一直在原地不动。我认为爱情应该从一束,一个正式的告白开始。沈先生,我爱你,好爱好爱,我想跟你共度三餐四季,想跟你一餐四副碗筷。” 沈岸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正式的表白,於是他也正式了起来:“谢谢,我很喜欢你的表白,以及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温黎却说:“这束可不是礼物,礼物在这呢。” 温黎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沈岸,沈岸狐疑地打开,一张b超单呈现在沈岸的面前。 沈岸拿著b超单的手在发抖,他激动地看著温黎:“老婆,你怀孕了?!” 温黎笑著用手指比了个二:“对啊,双胞胎。” 沈岸眼中闪烁著光芒,欣喜地將温黎抱了起来,他偷偷爱了温黎一整个青春,从青春到四季,別人以为的巧合,都是他的蓄谋已久。 [完结]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