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扫黄？你直接枪斗术点满！》 第1章 十八岁女孩，为养家被暴力执法？ “我市接到举报，大海区红浪漫洗浴中心，有人涉嫌卖淫嫖娼......” 叶川猛然睁眼。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这就是走马灯吗？ “叶川！红浪漫的扫黄行动，你去带队！” 上司李建军的吼声炸响耳边。 旋即，墙上“扫黄打非”的標语刺入视线—— 叶川愣住了，刚才他不是被人推下江了吗？ 等等，红浪漫洗浴中心……他这是重生了？ 他竟重生回十年前，这场改变命运的扫黄行动前夕！ 上辈子就在他接受了这次任务之后，行动中他被记者断章取义，拍下他“暴力执法”的画面。 哪怕他一遍遍解释：在红浪漫洗浴中心，其中一个女孩拒不配合调查，经过专业判断，疑似吸食了某些不明物质，情绪极其不稳定，为控制场面，他才採取了正常手段。 可是断章取义的视频，他抓著女孩的手臂，试图將她按住，那女孩楚楚可怜的面容在镜头前就像被放大了百倍，加上她“倔强”地扭头流泪的瞬间，戳中了无数网民的同情点。 再配上悲情的文字——“十八岁女孩，为养家被暴力执法”，他直接被打上了“恶警”的標籤。 记者当时的质问，他现在还记得！——她父赌母病弟读书，十八岁女孩，你为什么不能有一点包容心？ 单位因此迫於压力，要求他停职接受调查。 他从扫黄先锋，变成了眾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他求告无门，最后在十年后，被人“意外”推下水，了结了残生。 不过叶川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偶然。 半年前，父亲叶正国任江海市纪委书记，暗中调查市长汪明远勾结毒贩、洗钱数亿的罪行。 证据即將移交省厅前夜，汪明远偽造『受贿录音』，联合亲信將叶正国夫妇双规。 一周后，两人『意外』死於国道车祸，肇事司机当场逃逸，案件至今未破。 他勤工俭学从警校毕业，进入扫黄大队，就是为了臥薪尝胆，积攒功绩，有朝一日能够进入中央单位，將汪家绳之以法。 而自己的死，必然是汪家想斩草除根的结果！ 洗浴中心怎么会突然出现记者，还拍下视频？这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预谋！ 並且他们还控制了舆论，还收买通水军，製造虚假热搜，让“叶川暴力执法”的话题標籤始终高掛榜首…… 这辈子，既然重生了，他绝对不会再如此窝囊被汪家弄死。 至少要將父母曾经调查汪明远洗钱的证据给找到，死也要咬汪家一口肉下来！ 【检测到宿主已重生，系统加载中……】 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耳边响起，叶川眼瞳一缩。 系统？重生者必带系统，诚不欺我！ 【系统已加载，系统绑定中……】 下一剎那，一道蓝色光幕出现在叶川眼前，像科幻电影里的全息投影。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周围，同事们都在低头玩手机，抽菸，或者打瞌睡，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道光幕。 果然，只有自己能看到。 【姓名：叶川】 【职业一：武警】 【技能：枪斗术】 等级：lv.3 60/100 说明： lv.1~5：初窥门径——你掌握了基础的枪械操作和近身格斗技巧，能够进行简单的攻防。 lv.6~10：略有小成——你能够熟练运用枪械和格斗技巧，在与普通人对战时占据优势。 lv.11~15：融会贯通——你能在枪械和格斗之间灵活切换，快速精准地打击对手，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lv.20以上：登峰造极——枪与人的结合已达巔峰，超越了常规意义上的技能范围，精通任何枪械的构造与特性，所到之处，无处逃生，此阶段的使用者被称为“人类狙击卫星”。 【宿主只要惩治歹徒（包括但不限於对社会、国家造成危害的人）即可获得技能点！】 此刻，哪怕是刚经歷过生死，努力保持淡定的叶川也不由得惊了。 只需要二十级以上，自己就可以人枪合一了？岂不是一个行走的杀戮机器？ 这统子，屌的啊！ 【叮！系统安装成功，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 【获得技能点500点，可自由分配！】 【获得天赋（黄）“超凡感知”——可以提前感知危险，获得强大反应速度和力量】 【天赋介绍：强化宿主个人水平，系统颁布任务后，奖励隨机抽天地玄黄四重级別天赋，奖励宿主（从右往左分別阶梯强度）】 【宿主完成组织任务，根据任务困难程度，即可获得天赋！】 一瞬间，叶川便感觉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办公室里的每一丝动静，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叶川都麻了，本以为能有格斗术、枪斗术两个技能已经逆天了。 没想到系统居然又来了个天赋赠送？ 这种级別的身体素质，起码是军校兵王才能拥有的。 而现在，他拥有了系统，代表著他比別人少走了十多年弯路，少受了十多年苦，直接拥有了这种能力！ 叶川忍住心中激动，毫不犹豫地將500点技能点全部加到“枪斗术”上。 毕竟格斗术目前的用途比之枪斗术差了不少。 他想转岗进入重案组的话，用枪技术更能凸显出来能力！ 【枪斗术等级提升至lv.6 000/6000】 【你已精通大部分枪械的使用，枪法精准，反应迅速，可以进行高难度射击动作。】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各种枪械的拆解、组装、射击技巧，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记忆里。 他甚至感觉自己可以闭著眼睛，单手换弹夹，然后用匪夷所思的角度击中目標。 叶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重生一次，还附赠系统，要是再让汪家这帮杂碎翻了天，他乾脆一头撞死算了！ 李建军见叶川还傻愣在椅子上，拔高了声音。 “叶川，你傻愣著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升职了！” 闻言。 叶川冷笑一声。 他为了转岗、升职，恨不得把所有任务都揽到自己身上，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放过。 所以很快，他就成为了扫黄大队的副队长。 目前，正在和扫黄大队另外一个副队长——也就是汪明远的侄子，汪程阳爭夺大队长的位置。 但正是因为太急功近利，都没注意到，在今日，平时跟他爭得面红耳赤的汪城阳，面对这次重大扫黄任务无动於衷。 最终落入了汪家精心布置的陷阱。 这一次，叶川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要让汪家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汪明远正在爭取一个进入zy的机会。 那么，重生的第一步，自然要把这个位置，抢过来！ 他迎著汪程阳嘲讽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领导，我申请去支援江海市反恐一组，所以这次的任务，就交给汪副队长吧。” 第2章 枪斗术点满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几天前，江海市出现一伙恐怖分子，涉嫌运毒，还射杀了几个警察。 这案子牵扯到金三角的大毒梟，上面非常重视，派出了重案组。 但扫黄大队是民警，反恐是武警的职责，两者完全是两个系统，八竿子打不著。 叶川的申请，在眾人看来，简直莫名其妙。 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汪程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叶川，你没睡醒吧？扫黄扫傻了？想去反恐，你以为你是谁啊？兰博吗？” 其他人也跟著议论纷纷。 “叶川这是疯了吧？为了大队长的位置，连脸都不要了。” “想蹭武警的功劳？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人家重案组都去了，还轮得到他一个扫黄的？” 李建军也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带著不满：“叶川，你这是什么意思？开什么玩笑？反恐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赶紧给我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好完成这次的任务！” 叶川神色不变，淡淡道：“领导，我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汪副队长今天正好没什么事，不如让他去红浪漫，我们扫黄大队也可以去支援，人多力量大嘛。” 汪程阳笑得更大声了，指著叶川对李建军说道：“李队，你看看他，都魔怔了！就他那两下子，去了也是送人头。” “还是老老实实去扫黄吧，抓几个小姐嫖客，也比去送死强。” “李队，你可得好好管管他，別让他坏了咱们大队的名声！” 李建军和汪城阳对视一眼，眼神交流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叶川將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果然，这两人早就沆瀣一气了。 下一秒，李建军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叶川怒斥道：“叶川，你太不像话了！思想有问题！赶紧去大海区执行任务！要是耽误了工作，我唯你是问！” 叶川早就预料到李建军会让他去红浪漫。 上辈子他虽然输了，但好歹多了十年记忆，更从没忘记观察江海市的每一次政策。 依稀记得这老狐狸跟汪家穿一条裤子，红浪漫事件过去之后，汪家人进入zy单位，这傢伙也水涨船高成为zy宣传部的官员。 所以他这辈子不光要让汪家丟掉进入zy单位的机会，还要狠狠把李建军拉下马！ 汪家和李建军別想再有一次往上爬的机会！ 以后，那些好的政策和政绩，都会变成他叶川的！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扫黄大队才行，僵持下去，恐怕会当务之急！ 於是叶川没多说什么，敷衍地敬了个礼，丟下一句“是，领导”，转身就带著自己小队的兄弟们离开了办公室。 警车一路呼啸，叶川不停地看时间，比上辈子晚了整整十分钟。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红浪漫里面抓人了，等抓完人出来，就被重案组的人团团围住，问他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他这才知道，就在红浪漫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反恐小队和一伙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重案组原本以为恐怖分子的主力会在东南侧，结果人家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在小巷子里调动了七八十人。 那边防守的警力严重不足，当场牺牲了三十多个警察，其中还有一个上面派下来的大领导。 最后恐怖分子还因为挟持了几个市民，逃之夭夭。 这下子，整个江海市都炸了锅，管理层几乎都被问责。 他前世之所以被搞得那么惨，就是因为媒体想把恐怖分子的事情压下去，拿他当了替罪羊。 而帮大领导擦了屁股的汪家，过了风头之后，水涨船高顺利得到了那个进入zy的机会。 这辈子，他有了系统，当然要抢一抢这份军功！ 所以，不管李建军让他去哪儿，他的最终目的地只有一个——红浪漫旁边的那条小巷！ 警车停在红浪漫门口，叶川第一个跳下车，对著身旁的队员小刘说道：“你们先上去检查，我在这儿守著。” 小刘撇了撇嘴，到底没说什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叶川好歹是个副队长。 他只当叶川是疯了，毕竟刚才在办公室里叶川的举动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刘一边嘀嘀咕咕地跟其他队员吐槽，一边走进了红浪漫。 叶川摸了摸怀里的54式手枪，心跳不由得加快。 这系统，是真的吗？ 还是说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甚至想开枪试试，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果系统是假的，那他一会儿就会死在那条小巷子里，不过至少能落个清白的名声，不像上辈子那样被污衊致死。 但如果系统是真的，凭藉系统赋予的能力，他有自信救下上辈子那些惨死的警察，把那帮恐怖分子全部击毙！ 这样的话，就能救下上面来的大领导，凭著这份恩情，他高低也能调岗到重案组，一步步高升，能和江家斗一斗！ 可惜他只是个扫黄队长，配发的只有一把破54式手枪。 叶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系统给他的能力是“危险感知”，可以提前预知危险，並获得强大的反应速度和力量。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著周围的一切。 突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叶川猛地睁开眼睛，朝著小巷的方向看去。来了！ 此时。 小巷內，这批武警已经和恐怖分子开启了激烈的战斗。 鲜血四溅。 倒下的武警战士，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姿势，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上的制服。 “情报有误！情报有误！恐怖分子大部队，来a通道口了！预估……起码有七十个人！” 一个年轻的武警对著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喊著，声音颤抖，却透著决绝。 话音未落，密集的火力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將他们死死压制在狭窄的巷道里。 这该死的a通道！ 谁也想不到，比起东南侧四通八达的大路，恐怖分子会选择这条容易腹背受敌的小路转移！这简直就是个死亡陷阱！ 巷子深处，大领导陈长远的脸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这次来江海市，主要目的其实是负责调查江海市官场生態环境。 於是先打入重案组，参与了这次捕杀恐怖分子的行动。 可是没想到，刚进行到第一步，就要牺牲了吗…… 来不及想太多，他悲愤嘶吼： “守住！我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收到！” 他们这点兵力，在敌人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二比一的差距，能守多久？五分钟？十分钟？还是……更短？ 然而，没有一个人退缩。 他们明知是死，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扣动扳机。 叶川赶到距离巷口十米外的另一条巷子，立马躲进了巷子后的垃圾桶，当场就亲眼目睹了两名武警战士倒下。 愤怒的火焰在叶川胸膛熊熊燃烧。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54式手枪，瞄准一个正疯狂扫射的恐怖分子，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第3章 让你扫黄，你去救人？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名恐怖分子的头部，他应声倒地，手中的武器也无力地滑落。 恐怖分子太多了，叶川的这一枪並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他们只当是某个倒霉的同伴被流弹击中，继续疯狂地倾泻著火力。 叶川没有停手。 “砰！砰！砰！砰！” 又是连续四枪，枪枪爆头！ 感受著枪枝的余温，叶川的心跳加速。 系统是真的！ 开枪的瞬间，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流畅感，仿佛自己是身经百战的枪王，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精准无比。 来不及多想，叶川继续开枪。 “砰！砰！砰！” 又是几个恐怖分子倒地。 这一次，恐怖分子终於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们身后有人！ 而且枪法极其精准，每一枪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怎么回事！后面是谁在开枪！” 一个恐怖分子嘶吼道，惊恐地回头张望。 难道是警察的主力部队提前抵达了？ 不可能啊！ 距离这么远，他们是怎么在几分钟之內赶到的？ 其他恐怖分子也纷纷回头，慌乱中，他们甚至打开了夜视仪，试图寻找红外线扫描的痕跡。 然而，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过垃圾桶的哗啦声。 “妈的，见鬼了！” 一个恐怖分子低声咒骂，握紧了手中的ak-47，手心渗出汗水。 “应该有狙击手，大家小心点！都散开！” 可是，无济於事。 lv.6的枪斗术已经相当於顶级特种兵王，只要叶川还有子弹，就是一枪一个！ 巷口处，不断传来恐怖分子的惨叫声，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 眨眼间，就死了一大片！ 巷子里，枪声骤然稀疏，原本密集的子弹像断了线的珠子，零零散散地敲击著墙壁。 陈长远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糊住了眼睛。 他喘著粗气，耳朵里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火力怎么弱了？” 一个年轻的武警扶著受伤的同伴，声音颤抖著问道。 陈长远眯起眼，努力想看清外面的情况，但浓烟和灰尘遮蔽了一切。 “难道……是大部队来了？” 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支援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肯定是！肯定是支援到了！” 陈长远猛地提高了声音，给自己也给身边的战友打气，“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我们有救了！” 这短短几分钟的交火，七八个武警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人也都个个带伤。 虽然他们已经抱著必死的决心，但陈长远的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们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妈的，跟他们拼了！” 一个武警怒吼一声，端起枪对著门口疯狂扫射。 恐怖分子那边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原本气势汹汹的他们，此时却像一群无头苍蝇般乱窜。 后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们心惊胆战。 他们不明白，己方的火力明明占据绝对优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倒下？ 难道警方还有后手？ 巷口，叶川已经杀红了眼。 【恭喜宿主击杀犯罪分子，奖励技能点：5！】 【恭喜宿主击杀犯罪分子，奖励技能点：5！】 【……】 系统提示音不断在叶川脑海中响起，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手枪的后坐力震得他虎口鲜血淋漓，双手也开始发麻，但他没有停下，满脑子都是把恐怖分子杀光！ 巷口堆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恐怖分子们惊恐地发现，巷口仿佛变成了一个死亡陷阱，只要靠近就会被无情的子弹撕碎。 十米之內，无人能敌！ 十米之外，生死有命！ 叶川的枪法越来越精准，几乎枪枪爆头。 恐怖分子们彻底崩溃了。 终於，最后一个恐怖分子倒在了血泊中。 叶川瘫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 巷子內。 倖存的武警战士们互相搀扶著，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叶川时，都愣住了。 “怎么就你一个，大部队呢？” 他们甚至都忽视了叶川身上的民警服饰，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叶川捏住的手枪。 这不是二十年前的型號吗？膛线都磨平了！ 不等叶川回答，他胸膛插著的对讲机在寂静的巷口中穿得尤为清晰。 “叶川！！老子让你去扫黄，你人呢？明天，我要让你被处分！从单位里面滚出去！” 叶川还未来得及查看收穫，就被李建军的怒吼声打断！ 他眉头皱成一团，还未说什么，一只手抢先拿过了他胸前的对讲机。 “我是陈长远。”男人的语气平和中带著些许慍怒。 別的不说，叶川救了他以及那些武警的生命。 如果他此刻任由叶川受到处分，却无动於衷，恐怕会令叶川寒了心。 他没有犹豫地站了出来，拿过对讲机的时候，讲完话后，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叶川受伤的双手，喊过两名武警战士给叶川先行做简易包扎。 “领导好！”对讲机中，李建军倒吸一口凉气，態度当即变得諂媚起来。 虽然他不明白叶川的对讲机为何会在陈长远手上，但他清楚，叶川完了。 陈长远作为上面下来的大领导，可不是他这队长级別的人物能够比擬的，可以说，叶川的警察生涯就此到头了。 “领导，叶川不听命令，自主行动，您该骂就骂，该罚就罚。”李建军明白叶川生涯到头后，当即想著表现一番。 隔著对讲机的諂媚话语使得叶川嘴角微抽，在队里，除了对汪城阳有好脸色外，对其他人都是板著臭脸。 这种諂媚的姿態，几乎很少见到。 果然，李建军也清楚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叶川低头看著手上缠著的纱布，猩红的鲜血渗透了层层纱布，虎口的疼痛已经近乎麻木，若不是有系统的加持，他很难完成这次的壮举。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最终奖励有多丰厚。 叶川想到这里，不由得亢奋起来。 技能点越多，枪斗术提升越快，他以后在处理类似的事情上就会更加游刃有余。 “为何要罚？”陈长远声音发沉，隱隱带著怒意。 能够走到今天的地步，官场上的那些门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叶川分明是受到了打压。 想到这，他继续沉声道：“关於叶川的事，我自有定论，在结果没出来前，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不公平待遇。” 他暂时抽不开身，只能用言语做出警告。 希望对方能够老实一些。 “明白。”李建军当即应下。 陈长远把对讲机掛回叶川的胸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赏道：“小同志，真是年轻有为！” “领导过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叶川谦虚回道。 前世，陈长远身亡，影响力仍旧在，帮助李建军与汪城阳进入了zy。 现在他把人救下来了，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哪怕他迫切地希望离开扫黄大队，也没有在此刻提出需求。 两世为人的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 领导给的，你才能要。 而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让领导给什么。 当然，他对陈长远也有过了解，知道这位大领导赏罚分明，从来不会委屈了有功之臣。 “叶川，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过去找你。”陈长远生怕叶川误会，特地做出解释。 以叶川的所作所为，值得他去紆尊降贵。 叶川微微点头，离开了小巷。 隨机进了一辆警车，就开始查看起收穫。 【叮！恭喜宿主完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获得技能点500点，可自由分配！】 【获得天赋（黄）“动態视力”——可穿透物体，察觉背后的生命痕跡，获得强大的侦查能力】 这是透视吧？ 叶川有些怀疑。 目光隔著车窗投向窗外，发动动態视力天赋。 只见外面的事物划分上了不同的顏色。 灰色的场景以及那些自带轮廓的人形。 除此之外，他並没有穿透墙壁，看到红浪漫的內部。 车外的扫黄行动已经进行到了尾声，队员们有条不紊地忙碌著，前世那名疑似吸食白粉的女子，也被队员拉了出来。 与前世不同的是，並没有衝突发生。 女人像认命般，被押解上警车。 叶川隱隱意识到了前世的那一切，始终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从这次的红浪漫行动开始，就是针对他的阴谋。 哪怕他刻意避开了那名女子，也会有別的事情找上他。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置身事外。 想到这，叶川不由得鬆了口气。 若不是他提前做出了救人的决定，可能会重蹈覆辙。 哪怕他拥有系统在身，面对舆论，依旧无法独善其身。 在他的注视下，扫黄行动进入尾声。 上车的同事注意到了他，並没有多说什么，发动车子，扬尘而去。 警察局门口。 警务人员將那些嫖客与小姐押解下车。 他跟在后方。 刚走进局里，就看到黑著脸的李建军。 “来我办公室。”李建军到了嘴边的呵斥，收了回去，他想起了大领导的叮嘱。 虽然不清楚叶川做了什么，但大领导没发话前，他不敢僭越。 打算先找叶川了解下情况。 叶川跟在李建军身后，前后脚进入办公室。 李建军坐在办公椅上，盯著叶川：“你没参与行动去做什么了，大领导怎么会用你的对讲机与我通话？” “还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李建军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叶川缠著绷带的双手，只是他想不明白叶川做了什么，才搞得这么狼狈。 “领导，我去救人了。”叶川如实回答。 有了陈长远的叮嘱，他料定李建军不会特意刁难他，故而，有什么说什么，也许没有多久，李建军就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了。 “让你扫黄，你去救人……”李建军刚准备发作，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当即冷静下来：“你说的救人，是大领导？” 他语气带著些许不確定。 想起先前的话，登时心中有些不安。 如果叶川救了大领导，那么这次的行动，会不会被大领导察觉到？ 一想到之前做的小动作，他的心更加慌乱地跳动著。 强忍著镇定，目光落在叶川身上。 期望著得到回答。 “领导，咱们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扫黄那边人手充足，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没什么，那边我要是不过去的话，可能就要出大事了。”叶川心平气和地开口。 他察觉到了李建军前后的態度变化，心中泛起冷笑。 要是让李建军知道他救了大领导，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把这件事的头尾详细道来。”李建军听到大事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 他突然感觉肩膀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第4章 你这是去参加反恐了？ “领导，我在参与扫黄行动的时候，察觉到了边上小巷的异样……”叶川侃侃而谈，交代著事情始末。 至於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巷，以及用枪的技巧如此嫻熟，都被他隱去不谈。 即便如此，李建军听到叶川提到了灭杀恐怖分子的时候，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悬著的心终於死了。 也不知道叶川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碰上了这种事，还发挥超常，救下了大领导一行人，贏得了青睞。 想到这，李建军的语气不由放缓了许多：“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鑑於你这次事出有因，特地批你一天假期，回去好好休息。” 之前他还想著让叶川背上处分。 现在只求不要受到波及。 要是让大领导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他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汪城阳的。 哪怕对方允诺的好处，的確让他拒绝不了。 “谢谢领导。”叶川唇角含笑。 他转身开门准备离开，迎面撞上了走来的汪城阳。 “你这是去参加反恐了？”汪城阳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叶川眼中带著笑意。 面对汪城阳，双方平级的情况下，他没有任何犯怵。 “身为领队，应该亲临现场指挥行动，而不是擅作主张，你应该庆幸，这次扫黄行动比较顺利，没有发生意外。”汪城阳开始说教。 完全没注意到李建军在疯狂给他使眼色。 “在行动前，已经派便衣提前侦查过，確认过不会有任何安全隱患，何况，我就算擅自离队，不听指挥，也不应该是汪副队来提醒吧。”叶川特地加重了副字的语气。 汪城阳气得牙痒痒，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著。 眼瞅著拿叶川没有办法，將目光落在了李建军身上。 “李队，我认为咱们队伍里不应该有这种害群之马，若是放任不管，任由这种歪风邪气滋生下去，可能会引发较为严重的后果。” 既然他管不了叶川，那就让能管的人来说话。 “此次事出有因，具体情况我已了解，叶川有功无过，莫要再提。”李建军轻咳两三声，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 碍於叶川在场，有些事不好当面讲清楚。 若是不小心引起汪城阳的不满，对方愤怒至极，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被叶川听了去，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叶川这种行为不做出处罚，以后队伍中可能会有更多人不听指挥。”汪城阳好不容易抓住了叶川的小辫子，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一心针对的情况下，导致他忽略了李建军的眼神暗示，对於所谓的有功无过，也只是理解为，叶川这次带队完成了扫黄行动。 虽说叶川没有参与指挥，却也出了任务。 功绩已经算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是汪城阳心有不甘的原因。 他们俩是竞爭关係，目前正在竞爭队长的位置，叶川有了功绩，就会有更高的概率。 在正常竞爭下，他没有绝对的把握竞爭过叶川。 至於不正常的情况下，叶川只能被他玩死，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此事就此作罢。”李建军皱眉强调著。 这汪城阳明明平日里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犯浑。 难道他这么反常的行为对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嘛。 非要他明白地说出来，叶川与大领导扯上关係了嘛。 “领导说了不追究，汪副队还是別操这个閒心了。”叶川嘴角掛著讥誚，抬脚从汪城阳身边掠过。 “你……”汪城阳握紧拳头，怒目而视。 他不明白叶川为何一副狼狈相，还如此囂张，难道真的偷偷跑去参加反恐，还杀了恐怖分子不成？ “叶川你先回去休息吧。”李建军打发走了叶川。 目送对方离开后，他提醒道：“把门关上。” 汪城阳反手关上门，问出心中不解。 “叶川误打误撞救了陈长远，以后咱们想要针对他，可能会很难。”李建军有些心累地开口。 “他怎么会参与到反恐行动中去，反恐小队可不会让一个警察进队？”汪城阳问出心中疑惑。 李建军三言两语讲清楚来龙去脉。 当然，作为未到场者，他只是把叶川的话复述出来。 “关於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说，还是想想这次的行动如何收尾吧。”李建军嘆了口气，面色有些复杂。 红浪漫的扫黄行动是汪城阳提出来的，只是需要他拍板决定。 对方也明確告知了针对叶川的计划，考虑到汪城阳的背景，他毫不迟疑地应下。 只是没想到，看似十拿九稳的计划，竟然会出了大紕漏。 “陈长远是上面来的大领导。不会把目光放在这种小事上，咱们现在贸然行动的话，可能会把他的视线吸引过来，被迫接受调查。”汪城阳目光明灭不定，心思縝密地分析著。 “就这样放著，不处理？”李建军愣了一下，没想到汪城阳处事如此隨意。 纵然汪城阳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有些东西只要存在痕跡，就会被查出来。 他不敢保证陈长远有没有閒心插手进来。 就好像这次的扫黄行动，他压根就想不到叶川竟然能被捲入到反恐行动中去。 “等风头过了。”汪城阳思索片刻，给出回答。 陈长远是上面来的大领导，哪怕是他身为市长的叔叔也要敬畏有加，在这种情况下，他贸然行动，引起注意，只会沦为弃子。 这不是他想要的。 或者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暂缓行动，尤其是针对叶川这件事上，你最近也收敛一些，他救了陈长远的命，对方有恩必报的情况下，不会亏待了他。”李建军不放心地提醒道。 “我心中有数。”汪城阳点头应下。 至於心中有什么数，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不过，就算陈长远打算报恩，顶多是让叶川坐上队长的位置罢了，对我来说，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汪城阳话语一顿。 “希望如此吧。”李建军心累地扫了他一眼，摆摆手，不想继续谈论下去。 说得越多，越心累…… 第5章 扫黄不是扫黄三 难得的一天假期。 叶川並没有閒著，早早的出了门，在一些平日里较为混乱的区域进行摸点，想著能不能好运降临，撞上任务，获取更多的技能点。 谁料一上午转悠下来，除了抓住几名小偷外，就再也没有收穫。 最让叶川无语的是，系统竟然默认其不算做任务范围，连保底技能点都没有发放。 当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叶川深深感觉天快塌了。 好在，他快速稳定情绪，打算下午溜达溜达，不再忙碌地去寻找可能存在的任务。 吃完饭，从麵馆走出来，刚拦了辆车，还没报出地址的叶川，就接到了李建军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局里一趟。 叶川只好临时改变行程，来到局里，直奔李建军办公室。 偌大办公室內，陈长远坐在办公桌后面，边上站著几道人影，陌生的熟悉的都有。 李建军在这些人中，甚至排不上號，只在边缘位置站著。 脸上堆著陌生的笑脸。 “你的枪法很好，有没有兴趣去重案组发展？”陈长远开门见山。 “但凭领导差遣！”叶川压下心中的激动，把决定权交给了陈长远。 “先別著急。”陈长远抬手压下声音，“正常情况下，你的资质是无法进入重案组的，这次算是破格提拔，需要你完成考核。” 叶川知道迫不及待也改变不了结果，在听到考核的时候並没有半点犯怵，相反，內心充满了期待。 重案组的考核，多半能够触发系统奖励。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你准备好了吗？”陈长远投来问询的目光。 他很清楚这次的安排就是走个过场，为的就是压下那些质疑的声音。 並不是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尸山地狱般的场景。 “时刻准备著！”叶川猛地立正，激昂的声音脱口而出。 “那就走吧。”陈长远带著叶川离开，没有去理会其他人的阿諛奉承。 紧隨其后的坐上专车，来到重案组。 陈长远把他安排在会议室等候。 閒得无聊的叶川拿出手机摆弄著。 刷到了关於红浪漫的报导，只是较前世而言，少了许多节奏。 他清楚，这是他擅自行动带来的改变。 然而这改变带来的影响还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关於行动的报导，过程一笔带过，只是提到了结果。 这也在叶川的意料之內，毕竟重案组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稍不注意，就会有牺牲的风险。 一旦暴露在大眾的视线隱秘，只会给那些罪恶分子有机可乘。 先前那些惨剧带来的教训，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叶川正看著新闻，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面容刚毅，脸上带著一道疤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那道疤从左眼下角的位置斜著贯穿了面部，似乎在述说著一段经歷。 “你就是扫黄队调过来的小子？”男人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叶川身上打量著。 叶川察觉到了几分敌意。 他很疑惑，明明是初次见面，为何对方像和他发生过爭执，感觉不怎么待见他。 “你是？”带著疑惑，叶川问出口。 “你是这次的主考官。”男人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 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出笼猛虎。 “领导好。”叶川当即表明態度。 拋开別的不谈，他现在要是敢有半点不满，对方只要在考核中卡他一手，他可能就无法通过。 看来，对方先前的敌意也是有针对性的。 应该是打算刺激他，让他先行出手。 虽然叶川只是在心中猜测，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考核还没结束，我还不是你的领导，你直呼其名即可。”男人摆手打断。 “你的名字？”叶川愣了下，忙开口追问。 “黄三。”男人咧开嘴角，眼神戏謔，“听过我的名字后，你还要扫黄吗？” 无语。 叶川心中极度无语。 没想到这看似威猛的男人，竟然也会出声调侃。 难道就因为他姓黄，觉得扫黄大队犯了忌讳？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封建思想？ 叶川乾笑两声：“领导说笑了，此黄非彼黄，色与姓不可混为一谈。” “你小子嘴皮子倒是利索。”黄三伸出大手，猛地拍在叶川的肩膀上。 巨大的力道让叶川感觉半边肩膀木了下来，仿佛失去了知觉。 “不过嘛。”黄三话锋一转，“即便你再能说，这考核依旧要继续进行。” “应该的。”叶川附和道。 心中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黄三进来这么久，始终没有进入正题，难道非要他开口去问，对方才会说出考核內容？ “坐吧。”黄三满意地把叶川按在最近的椅子上，紧跟在他身旁坐下。 翘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模样，好似忘记了考核的事情。 “黄哥，请问这次的考核內容是什么？”约莫半小时后，叶川坐不住了，主动出声。 “急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黄三很是悠閒地回答。 叶川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黄三抬手打断：“我告诉你，有些事急不来。” 你是不急，毕竟这不是你的考核。 叶川心中嘟囔著。 要不是黄三是主考官，他现在早就离开会议室。 见识过枪斗术的威力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升枪斗术的等级了。 偏偏普通的犯罪还不能获取技能点，於是进入重案组，对抗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就成了他心中的不二之选。 不仅能刷新任务，获得技能点，还能获取天赋。 可以说，重案组对他適配性很高。 最重要的是，重案组於扫黄大队不同，汪明远的手伸不进来。 不用提心弔胆，防备蝴蝶效应改变后的阴谋诡计。 叶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数次想要开口，都被黄三打断。 他只能拿出手机摆弄著，以此消磨时间。 当时间进入夜晚，黄三突然站起身。 冷不丁的动作，使得叶川一愣，片刻后，收起手机。 “走吧，考核开始。”黄三丟下一句话，向著门口走去。 来了！ 叶川心中报著期待，不知道这次的任务，他又能收穫多少技能点…… 第6章 树帮的目的 由於是考核，装备方面由重案组提供。 在上了专车后，叶川就在后座看到了属於他的武器箱。 打开后，除了防弹衣与头盔外，还有两把手枪，以及弹夹与任务资料。 “这次的任务是剿灭树帮。”黄三握著方向盘，依旧不影响他开口介绍，“具体的资料信息都已经在上面了，你先看看，有疑惑可以问我。” 叶川藉助车內灯光看著任务资料。 树帮是t国的小型帮派，总体人数在百人左右。 之前因为某些原因，在反黑行动中，树帮减员七十余人。 剩下的只是一些残党，人数不超过三十人。 这次他们要去的是一处树帮的据点，人数在七人左右。 其据点有一位小头目，可能会携带枪枝。 而他的任务就是在不依靠助力的情况下，剿灭树帮这处据点。 “天黑会影响视线，如果有漏网之鱼跑出去怎么办？”叶川问出比较关心的问题。 t国行动向来都是以队为主，很少有个体或者二人组主动出击。 主要原因就是容易出现紕漏，无法及时控制场面，阻止將要发生的意外情况。 尤其是这次的行动是在夜晚。 “腿快还是子弹快？”黄三嗤笑一声，反问道。 叶川想了下，闷声道：“射程之內子弹快。” “这就够了。”黄三满意道，“你只要明白不管考核结果如何，这些人都不会有任何存活机会即可。” 叶川没有继续询问。 他知道黄三能说出这番话，定然是存在底气的。 况且，他的枪斗术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在他的视线之內，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完成击杀。 后续的车程，叶川陷入了沉默。 直到车子在一处密林前停下。 叶川打开车门，看著乌云覆盖的天空，感慨道：“月黑风高杀人夜。” “树帮据点在密林深处，且树帮成员善於隱藏。”黄三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隱藏？ 叶川想到了那近乎变態的动態视力。 再擅长躲猫猫的人，也瞒不过热成像仪。 而他的眼睛，比热成像仪还更离谱，只要是生命，就会自动生成轮廓。 换句话说，树帮这些人碰到重案组其他成员，可能会有漏网之鱼，碰到他，那结局早已註定。 “在进入密林之后，我不会出手干涉你的考核，除非你主动开口求救。”黄三又道，“只是这样一来，就视你放弃了考核。” “明白。”叶川微微頷首，检查了下手枪，確保上膛后，就踏入了密林。 他进入后，感觉周围静悄悄的，视野也变得昏暗起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叶川没有开启手电，只是默默开启了动態视力。 所有生命的轮廓清晰呈现在他的眼中。 他一路顺畅无阻地行进著，之后突然停下来，扣动扳机，两发子弹脱膛而出，紧接著命中目標。 枪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前方的夜色被点亮，躁动声传来。 叶川在確保了距离后，默默扣动扳机，隨后快速接近。 在抵达据点的那一刻，已有五人饮恨於他的枪下。 叶川看著门后的轮廓，猛地踹开了眼前闭合的木门。 紧跟著一道身影出现，手中握著枪，对准了他。 还没扣动扳机，就提前倒下。 叶川吃惊於枪斗术带来的反应，却也没有忘记据点內部还有一人，三步並作两步，衝进去，对准门后，將其利落补枪解决后，就停了下来。 顺带著关闭了动態视力。 他闭著眼睛，按揉著鼻尖。 长时间开启动態视力，捕捉目標，使得他的眼睛有些乾涩，需要缓解一下。 “枪法可圈可点。”冷不丁地，身后响起黄三的声音。 叶川猛地惊醒。 先前他一直前冲，没有回身。 並不清楚对方有没有跟上来。 別的不说，对方刚才摸上来的时候，他没有察觉。 当然，这也与他解决了目標，格外放鬆有关。 “考核结束了吗？”叶川询问。 “当……”还没等黄三说完，叶川面色猛地一变，隨后將黄三扑倒，向著边上翻滚过去。 几乎是同时，之前的站位被密集的子弹覆盖。 外面渐渐传来嘈杂的声音，以及眾多不一的脚步声。 “该死，情报有误，树帮其他残党也在！”黄三面色微变，翻滚到一旁，慢慢起身，保持著蹲下的姿势，手中持枪，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我们要想办法突围出去。”叶川同样爬起身，握著手枪，没有轻举妄动。 他很清楚，对方在提前封锁了门口的情况下，哪怕有枪斗术在身的他，贸然衝过去，也只会成为活靶子，切不可能完成一打二十多的壮举。 这与巷战那次不一样。 那次是陈长远带领反恐小队拖住了恐怖分子的主力，他躲在暗中放黑枪，並没有暴露目標。 不然的话，就算枪斗术再牛批，他也决计不可能解决危机。 叶川清楚，待在屋內，终究只会成为瓮中之鱉。 必须突围出去，利用密林的地形加上他的天赋还有枪斗术，他们应该能够解决合围的困局。 刚才要不是超凡感知发动，让他提前察觉到了危险，恐怕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对方既然捨得下饵，定然不会让我们轻易突围出去。”黄三依旧保持著冷静，分析著眼前的情况，“这间屋子能够藏身的地方几乎没有，应该是树帮可以布置出来的，为的就是引我们出来。” “树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叶川有些想不明白。 利用七名成员的生命去换他们两人，怎么想都是亏本买卖。 而且对方为什么敢肯定他们这次过来的只有两人，如果是满编小队的话，这些人岂不是会落得与那七名成员相同的下场。 疑点太多，叶川暂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切入进去。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树帮的目的应该是那个人。”黄三面色阴沉。 “都这种时候就別卖关子了。”叶川听得有些著急。 他又没有经歷过前面的剧情，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他能够猜到，那个人在树帮的地位应该很高。 只是，如果那个人被俘虏的话，树帮不应该活捉他们嘛。 看刚才那枪林弹雨的架势，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们活下来。 叶川百思不得其解。 第7章 尸体抗不了多久 “那个人是树帮的二把手，前段时间与恐怖分子达成合作，受到了清剿，因其身份的特殊性，就留了活口，並且从他嘴里挖出了恐怖分子的藏身据点，才有了之前的反恐行动。” 在叶川想不明白的时候，黄三开口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个小型帮派与恐怖分子勾结？”叶川眉头紧蹙。 这听起来就很不合理。 t国的反恐力度，几乎人尽皆知。 树帮好歹也是t国的帮派，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明知道可能会牵连到帮派，为何树帮还要与恐怖分子合作？ “树帮二把手与恐怖分子的头目是兄弟关係。”黄三开口道。 “也就是说，这次恐怖分子挑选目標並不是隨机，是因为树帮的原因，才选择了江城？”叶川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明悟。 从结果来看，这兄弟二人关係应该没有想像中那么和睦。 不然的话，为什么二把手会毫不迟疑地交代恐怖分子的藏身据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人这么久没有靠近查看情况，多半是藏著什么手段，咱们必须快点想出解决办法。”黄三面上带著焦急的神色。 “联繫重案组吧，呼叫支援。”叶川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目前他的考核已经完成了，对於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他暂时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既然那群人不选择进来，他完全可以让黄三联繫重案组，等支援过来后，完成里应外合。 “手机没信號。”黄三接过后，点亮屏幕，查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叶川对於结果也没有太多惊讶。 树帮能够布下合围，其內定然存在心思縝密之人，对方显然是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提前杜绝。 “留给我们的选择有两个。”叶川快速冷静下来，“衝出去，以命搏命，能杀几个是几个。” “此法不妥。”黄三摇头拒绝，“对方刚才的攻势你也看到了，咱们贸然衝出去，可能人还没见到，就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那么只剩下与对方谈判了。”叶川嘆了口气。 向犯罪分子妥协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可他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眼前的危机。 “我们可以守株待兔。”黄三说完，按下叶川的脑袋，抬手打爆了灯泡，砰的一声过后，房间內陷入一片黑暗。 “目前外面是夜晚，对方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咱们可以耐心等他们派人进来查看情况，然后迅速解决战斗，利用尸体去充当盾牌，突围出去。”黄三压低声音。 这可真是……不错的办法。 叶川呆愣许久，才想出一句评价。 虽然利用尸体充当盾牌躲闪有点不合適，但紧要关头，他没有別的选择。 一旦他与犯罪分子妥协，可能就失去了进入重案组的机会。 “我记得门后有一具尸体，咱们可以先摸过去，看看能不能利用上。”叶川想到了被他解决的倒霉蛋。 如果不是害怕门口会有人突然放冷枪，他可能就把与他对枪的头目也考虑上了。 “我来扶盾，你想办法解决更多目標。”黄三见识过了叶川的发挥，毫不迟疑地把开枪交给了叶川。 叶川应了下来：“麻烦你了。” 实际上，就算黄三不说，他也会开口主动爭取。 总有动態视力的他，无疑是最佳人选。 尤其是在这不见光的密林之中，动態视力与开掛几乎没有区別。 想到这里，他默默开启了动態视力。 配合黄三扶著尸体来到门口。 看到外面的轮廓后，叶川猫在尸体后面，放了一枪。 枪斗术带来的提升，使得他精准命中目標。 还未等他继续下去，虎口再次传出疼痛感。 叶川只能猫了回去，与此同时，一梭子弹倾泻而下。 入肉声清晰可闻。 哪怕没有看到尸体的正面，叶川脑海中也浮现了一些血腥的画面。 “这具尸体抗不了多久，速战速决！”黄三催促道。 叶川听到这话后，甩去脑海中的杂念，回过神来。 枪斗术持续发动，枪声仿佛收割生命的死神，又像阎王点卯，每每枪声响起，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直到视线中的轮廓只剩下一人。 叶川嘴角噙笑，忍著剧痛开枪解决。 “十三枪。”黄三计数。 “数目不对。”叶川趁著换弹夹的功夫，也是想到了关键。 任务介绍上说，树帮残党三十余人。 目前解决了二十人。 剩下的十余人呢。 他利用动態视力，左右查看了一下。 看到了一些快速奔跑的轮廓。 当即毫不迟疑地开口:“跑！” 好不容易解决了门前的敌人，若是让其他人围上来的话，他们可能又要被困住，而且那些人很有可能不会给他再次开枪的机会。 他不敢去赌。 黄三手脚麻利，扔掉尸体后，抢先跑了出去。 叶川紧隨其后。 当他跑出一定范围的时候，察觉到后方传来的光亮。 当即明白，这些人带了照明设备。 只是对方可能在安排上出了差错。 或者说，没有想到他们能够撕开枪林弹雨的封锁，完成突围。 叶川也是有些庆幸，门口那些敌人没有照明设备。 否则的话，尸体充当盾牌这个想法可能就要落空。 好在，结果是满意的。 他马不停蹄地跑出了密林。 在这之前，他就关闭了动態视力。 叶川明白，在对方拥有照明设备的情况下，他很难完成反杀。 与其冒险，不如先回车里呼叫支援。 “呼。”叶川喘著粗气，“暂时安全了。” 那群人搜索密林还需要时间，暂时不可能跟上来。 这个时间，足够他坐车离开了。 “这辆车放在这里，定然已经被察觉了，他们可能会在车上动手脚。”黄三掏出手电，趴在地上，检查著底盘。 叶川没有打扰，他也清楚，这辆车几乎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如果真的存在安全隱患，稀里糊涂地坐上去，可能会直接奔向死亡。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黄三动作麻利，快速结束了检查。 当叶川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黑洞洞的枪口探了出来，指向了他的眉心。 第8章 能活著，为什么要死？ 大意了！ 忘记查看车內情况了。 闭合的车门给他带来一种无人的错觉。 事实上，他应该先行查看的。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叶川举起双手，离开了腰间，没有轻举妄动。 边上的黄三正准备抬枪的时候，车內传来声音。 “你们能够从我设下的包围圈跑出来，是因为我给你们创造了机会。” “放屁！”黄三当即不乐意了，骂骂咧咧。 “要不让我猜猜你们突围的办法？”车內的声音並没有因此生气，反倒是调侃起来。 叶川吞了口唾沫。 对方縝密的心思算计让他明白了事情的棘手性。 如果对方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会更加难以对付。 想要反杀对方，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诚然，他在刚才的杀戮中又收穫了一百技能点，目前余额也只是一千技能点，对於提升枪斗术来说，仍旧是杯水车薪。 他不应该关闭动態视力的。 明知道树帮的残党都在，为什么还要放鬆警惕。 叶川默默在心中记下了教训。 从而进行深刻反思。 至於他为什么会如此放鬆警惕。 估计就是突围带来的影响。 正常情况下，谁也不觉得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能够被突破，自然不会做出更多布置，可是这次的对手不一样，对方提前想到了这点。 只能说，他被枪顶眉心，一点也不冤。 短暂的思考过后，叶川听到了车內继续传来声音。 “你们利用尸体充当掩护，撕开了防线，跑了出来，对吗？”对方虽然在询问，但语气异常篤定。 叶川瞳孔骤缩。 全对！ 仿佛对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甚至留在他们身边，看著他们完成了突围。 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使得他心头一颤，说不出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 “这点小把戏就別拿出来摆弄了。”黄三嗤笑出声，“你身上应该带了对讲机之类的通讯设备，在包围圈撕开后，通讯被里面的人恢復正常，將结果告知於你。” 不对啊，之前呼叫支援的时候，手机都没有信號。 叶川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反驳。 却被车內传出的掌声打断。 “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你说的並不对。” “这就是答案。”黄三异常篤定。 叶川在旁听著二人对峙，不敢插话进去。 枪顶在他的脑门上，一个不好，可能就要重开。 他可不想说出什么惹怒对方的话。 “那我问你，如果不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绽，为何前面的十三人会没有照明设备？”车內的男人异常冷静，哪怕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乱了分寸。 叶川看著那只持枪的手，有些怀疑后座是不是不止一人。 对方的声音与手臂伸出的长度並不成正比。 多半车內还坐著一人。 这持枪之人，只是守护对方安全的人罢了。 “树帮善於隱藏，在密林中，不会用照明设备轻易暴露出藏身处。”黄三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怕死吗？”车內陷入沉默，许久才传出声音。 “从我成为重案组的一员开始，我就不怕死。”黄三鏗鏘有力的回答。 “既然不怕死，为何要突围，直接选择自尽不好吗？”车內传出戏謔的声音。 叶川听到后，暗自皱眉。 “能活著，为什么要死？”黄三巍然不惧地反问。 “既然你们想活，那就听听我的条件吧。” 来了！ 叶川紧绷心神，知道接下来才是正题。 对方铺垫了这么久，应该就是为了这一刻。 “在谈条件之前，不应该做个自我介绍嘛。”黄三依旧保持著清醒，没有被对方绕进去。 “鄙人何有兴，树帮三把手。”车內传出声音。 “说谎也不打草稿，树帮哪来的三把手？”黄三冷笑道。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何有兴对答如流。 “既然你对於树帮的职位有想法，为何还要与我们谈判？”黄三追问道。 叶川听得有些迷糊，活著不是挺好嘛，对方想谈判才能创造更多机会，最起码，只要活著，就有更多可能。 总比被一枪毙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要好。 “树帮已经到了支离破碎的边缘，需要有人挑大樑，我只適合出谋划策，难当大任，在帮主死於流弹后，二把手无疑是最佳选择。”何有兴很是自信地说出想法。 就在黄三准备开口的时候，身后传出刺眼的光亮，照亮了车前的区域。 明明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叶川却也没有半点动作。 就连黄三也都老老实实的，没有半点异动。 叶川清楚，这些光亮是照明设备带来的。 而设备所属是树帮成员。 哪怕他摆脱了眼前的处境，也难逃身后的枪林弹雨。 在身形完全暴露的情况下，叶川没有半点存活的把握。 除非那些人不开枪。 “你的目的应该不止那么简单吧。”黄三面对身后追赶过来的树帮成员，依旧从容不迫。 “知道的越多，你们活命的机率就越小，確定要知道这些吗？”何有兴的话语泛著冷意。 什么意思？ 难道背后还有隱情？ 叶川听到这里，心中思索著。 关於二把手的信息，在他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 树帮二把手，有个恐怖分子头目的弟弟。 难道树帮打算搭上头目这条线，去金三角那边发展？ 清剿行动发生后，树帮已然没了立足之地。 只是二把手出卖了恐怖分子，导致对方藏身处被端。 一行人也都死在了叶川的枪下，这件事传出去后，定然会引起大毒梟的注意。 树帮此时过去，与自投罗网又有什么区別？ 叶川想不明白。 难道树帮就喜欢送死？ 之前为了布局，送出二十条人命。 这还觉得不够，还打算把树帮残党全都送出去？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叶川心存疑惑。 只能暂时搁置，看向黄三。 希望对方能够套取到更多信息。 “说得好像你打算放过我们一样。”黄三冷笑出声，“你既然要谈合作，就要展现出诚意。” “好。”何有兴应声。 “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一则消息。”何有兴道，“江城被你们剿灭的恐怖分子並不是全部。” 什么？ 还有高手！ 第9章 扫黄队出来的就是不行 叶川难掩心中的惊讶。 前世的时候，他只是知道巷子里发生了惨剧，因为人手不够，被恐怖分子突破成功，並不清楚这件事的后续。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重生带来的影响还是本就如此。 信息极度缺失的他，只能继续保持著倾听的姿態。 与叶川相反的是，黄三並没有半点惊讶。 听到何有兴提起这件事，嘴角咧开：“这的確是不错的情报。” “如何，这诚意够吗？”何有兴平静地询问。 “你还有別的消息吗？”黄三反问道。 叶川听得心惊胆颤。 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占据上风的是树帮残党。 他们成功控制了己方成员。 黄三是如何拥有討价还价的底气的。 不怕一个不留神激怒了对方吗？ 可惜，他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脱时间，退路被封死的情况下，只能耐心等待著局势的变化。 “当然。”车內传出肯定的回答。 片刻后，再次响起声音：“我这里还有一则与你们息息相关的消息，要听吗？” 何有兴带著戏謔的语气，使得叶川心中咯噔一声。 “说说看。”黄三依旧保持著淡定，听不出半点慌乱。 叶川不知道他是在强撑，还是类似的事经歷多了，心理早就得到了磨炼。 “我准备放你们中的一位回去通风报信。”何有兴戏謔道，“经过刚才的交谈，我决定再次展现诚意，把选择权交给你们。” 这会是所谓的生路吗？ 叶川心中思索著。 他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生怕被察觉到內心的念头。 要不要赌一把？ 叶川看著枪斗术的等级，脑海中冒出了胆大的念头。 想办法爭取到离开的名额，联繫上重案组其他成员，配合增援，將树帮残党一举覆灭，救出黄三。 只要他能够脱离树帮残党的视野，有把握在不暴露身形的情况下，利用枪斗术完成反杀。 只是这样做，风险不可预估。 黄三可能会因此牺牲。 这也是他迟迟未开口的原因。 “放他回去吧，他只是个实习生，身份方面没老子重要，留在这里，作用不大。”黄三直接开口道。 “可以。”何有兴爽快应下，“给他车钥匙，让他回去报信。” 顶著脑门的枪口收了回去，一只手伸出来，递过来一把车钥匙。 叶川看著那只手掌，没有半点想法。 纵然他可以利用枪斗术快速解决目標，可身后那些残党不会眼睁睁看著他完成反杀。 接过车钥匙，车內再次传出声音：“想要救他，就带著二把手到江城雨田大厦完成交易。” 叶川拿著车钥匙，找到对应的车驱动离开。 他压下了躁动的內心，没有利用枪斗术冒险行动。 虽说初印象，黄三对他隱隱表达著不满。 可对方刚才那捨己为人的精神让他有所动容，他决定还是不轻易冒险为好。 驱车回到重案组，叶川通过重案组成员见到了陈长远，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长远当即召集人手，在会议室集结。 等陈长远说清楚事情的缘由后，诸多不善的目光看向了他。 “扫黄队出来的就是不行，连最基本的隱患排查都不会。”瘦弱男人嘟囔著，表达著不满。 叶川面上保持著平静，没有反驳。 的確是他的疏忽大意，导致先行被控制住，失去了先手的机会。 “都少说两句，目前討论的重点是如何救下黄三。”陈长远沉声道。 “报告领导，雨田大厦是一处尚未完成施工的工地，內部四通八达，我们可以调用大量人手从外部包围，假意完成交易，最后將树帮残党一举歼灭！”瘦弱男人开口提议道。 “不错的建议，那就由你负责这次的营救计划，有信心完成任务吗？”陈长远询问。 “有！”先前表达不满的男人大声回应。 隨后陈长远做了一些细节安排，就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人相继离开，只留下叶川与那名男人。 “希望你在接下来不要给我添乱，老实待在队伍里。”男人叮嘱道。 “好。”叶川没有反驳。 他现在与男人爆发爭吵，后续可能会被踢出队伍，无法参与营救计划。 不如先顺著男人，反正被他说两句也不会掉几块肉。 等到了目的地，他就开始表现。 “还行，也不是特別没种。”男人莫名其妙的念叨著，起身离开会议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身喊道，“愣著做什么，快点跟上。” 叶川跟在男人身后，走出重案组，看到了整装待发的武警。 他们已经上了车。 “接下来你跟我去提人。”男人开著专车，载著他来到了关押地。 经过一系列手续，提走了树帮的二把手。 那是穿著橘红色囚服，手臂绣著一颗开枝散叶大树的中年男人。 二把手坐在后座，手脚上戴著镣銬，由他负责看管。 “你们重案组是不是损失惨重？”路上，二把手忽然开口。 “看来你是故意交代的信息。”男人瞭然，依旧在平稳的驾驶著车辆。 “话不能这么说。”二把手反驳道，“我並不清楚那些人的行动轨跡，只是对我的兄弟有些了解罢了。” “那你觉得他还活著吗？”男人询问道。 “不知道。”二把手摇摇头，“我甚至不知道这次你们带我出来，是要做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把嘴闭上。”男人呵斥道。 二把手开始保持沉默。 车內安静了下来。 直到车辆再次停下，叶川带著二把手下车。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建筑，心中隱隱生出几分不安。 没多久，这份不安就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打破。 男人打开了胸前的战术手电。 “看好他，我们进去。”男人很是平静。 叶川扫了眼周围，夜色覆盖下，他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常。 但他清楚，武警队员已经封锁了大厦。 树帮残党只要敢来，定然无处可逃。 唯一让他不能確定的是，黄三的安危问题。 他拉著二把手走进大厦，男人在一旁保持著警惕。 走到建筑深处，周遭忽的亮起刺眼的光芒…… 第10章 太紧张，枪走火了 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叶川有些睁不开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二把手已经从他身前跑开。 眯著眼睛的叶川，抬起手，瞄准了二把手的腿弯处，扣动扳机。 砰。 子弹应声而落。 二把手向前方扑倒，之后发出悽惨的叫声。 噠噠噠。 身旁的男人扣动扳机，挨个点灭了照明设备。 未完成施工的大厦內部再次暗了下来。 叶川藉助手电的光亮，走到二把手近前，將他提了起来。 他做完这些，打开了动態视力，查看周遭情况。 正前方，出现了人影轮廓。 他绷紧心神，握紧了手枪。 却没有贸然开枪。 在没有见到目標前，他不知道对方是树帮残党还是黄三，贸然开枪带来的后果，他可能无法承受。 “你这枪法还有点作用。”男人走过来，做出评价。 “嗯。”叶川微微頷首，视线没有从正前方移开。 “有情况？”男人察觉到了异常，枪口对准了正前方。 没多久，一道身影出现。 对方手臂上带著树帮独有的纹身，再他们十步之外止住脚步。 “想要救人，就去三楼。”丟下一句话，对方快速跑开。 叶川没有开枪。 放任树帮成员离开。 “直接交易不行嘛，非要搞这么麻烦。”男人嘟囔道。 仍旧前行，寻找著上楼的楼梯。 当他们身影出现在二楼的时候，脚下地面传来子弹的击打声。 看上去更像是警告。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二把手嚇得双腿发软，不停开口喊道。 他的话语起到一些作用，那些人果然没有再开枪。 叶川趁机用动態视力记住了树帮成员的位置。 脚步不停的沿著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灯火通明。 刚上去，就看到来楼梯口围著的树帮成员。 手中的枪齐刷刷指向了他们。 在正对楼梯口的方向，叶川看到了黄三与一名坐著的眼镜男。 “你们的二把手带来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男人面对这种场面，没有表现出半点慌乱。 “可以。”眼镜男抬手示意手下鬆开了对黄三的束缚。 那独特的声线让叶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何有兴。 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出现。 而且算上二楼的成员，树帮残党尽数到齐！ “把人放了。”男人叮嘱道。 叶川鬆开了对二把手的束缚。 黄三与二把手开始走动。 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黄三猛的发力，將二把手扑倒在地。 叶川持枪，瞄准了何有兴身边的护卫者。 毫不犹豫的发动枪斗术，瞬间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先前被枪顶脑门的憋屈，在此刻得到倾泻。 “怎么，你们这是打算撕破脸皮？”何有兴脸色沉了下来。 “太紧张了，枪走火了。”叶川找了个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藉口，打算糊弄过去。 “开枪。”何有兴没有解释，直接下达命令。 叶川忙做出反应，翻滚进后方的楼梯。 紧跟著，他就听到了激烈的枪声。 而他也没閒著，利用枪斗术，火速解决了那些正在换弹的树帮成员。 不消片刻功夫，三楼只剩下了何有兴。 “你这小子动手前不知道说一声嘛。”男人躺在地上，抱怨著。 “来不及。”叶川摇头。 何有兴的突然变脸，让他压根来不及反应，要不是超凡感知与枪斗术发挥作用，他可能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只是他没想到，男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活了下来。 没有看到交战场景的他，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等他继续开口，身后的楼梯口传来响动。 叶川发动枪斗术，解决了一个个冒头的树帮成员，直到下方的轮廓消失，他才关闭了动態视力，呼出一口浊气。 没有先去查看系统消息以及技能点进帐。 反倒是把目光落在了何有兴身上。 “举起手来，你被捕了。”叶川努力维持著持枪姿態。 先前的快速射击让他虎口再次受创，要不是枪斗术发挥作用，他可能无法完成快速灭杀的壮举。 “干得不错嘛，小子。”黄三从地上爬起来，提著二把手走到他们近前。 视线紧跟著落在何有兴身上：“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让我们活下来。” “我倒不觉得。”何有兴哪怕没了帮手，依旧沉稳。 这让叶川嗅到了几分不一样的气息。 难道他还准备了后手？ “不得不说，你们的表现超出了我的想像，但你们即便枪法再快，能够在一分钟之內离开这里吗？”何有兴微笑道。 “你什么意思？”叶川皱眉。 “没什么，就是想带著诸位上路罢了。”何有兴嘴角噙笑。 “装神弄鬼的傢伙，带他离开。”黄三嗤之以鼻，下达命令。 男人衝过去，控制住了何有兴。 等到对方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偌大的空间中传出了滴的声响。 “一分钟內，这栋大厦就会沦为废墟。”何有兴说完，嘴角冒出黑血，重重的砸倒在地上，激起烟尘。 “跑！”黄三当即开口。 甚至直接丟下了二把手。 叶川也没閒著，快速下楼下跑去，那不停响起的声音，好似生命的倒计时，正在赶著他们前进。 好在，楼梯之间是衔接的，省去了不少时间。 当他们跑出大厦后，那计时声紧跟著停下。 没有想像中的爆炸，反倒是嘲笑声传了出来。 “没想到你们也害怕死亡，真是可笑。”是何有兴的声音。 “不好，我们被骗了！”黄三猛的醒悟过来，说著，就冲了进去。 叶川心中颇为犹豫后，跟了上去。 再次重返三楼，已经不见了二把手与何有兴的踪跡。 “这何有兴用假死骗过了我们，然后利用炸弹作为幌子，成功救下了二把手，带著他离开。”黄三气急败坏。 叶川发动动態视力，在三楼寻找无果。 他只能无奈关闭了动態视力。 对於这次遇到的对手，让他记忆尤深。 他从未想过，对方竟然心思縝密到这种程度。 “他跑不掉的。”男人沉声道，“外围有封锁，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真的是这样吗？ 叶川有些怀疑。 对方连假死脱身都想到了，难道没准备好后路吗？ 第11章 打自己的脸？ 事实证明，叶川的猜测是正確的。 当他们回到外面，由男人沟通了武警队员后才发现，周遭並没有可疑之人的踪跡。 带著二把手的何有兴，就这样失去了踪跡。 无奈之下，只能收队离开。 回去后，由於时间太晚，就被安排著回家了。 次日，叶川来到重案组，正式入职。 简单的欢迎仪式过后，就被叫到了会议室。 他坐在末位，看著一眾陌生的面孔。 这次的阵仗远远超过了之前，就连陈长远也是绷著脸。 隨著会议开始进行，投影仪开启。 何有兴的身份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何有兴，曾有吸毒前科，与树帮二把手是兄弟关係……” 屏幕上的信息使得叶川无比动容。 原来对方就是恐怖分子的头目。 这样一来，也就能理解了。 何有兴为何不把树帮成员的生命放在眼里。 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树帮二把手何木生！ “这次的失误主要在於对何有兴的判断出了问题。”陈长远做出分析，“树帮成员以何为姓，在没有深入调查前，谁也想不到何有兴就是二把手的兄弟。” “领导，这次主要问题在我。”黄三站了出来。 “若不是我自大，在考核期间没有按照標准带队，也不会发生意外，酿成眼下的局面。”黄三愧疚开口。 陈长远摆摆手：“事情已经发生，不必再说，你如果真的想要將功补过，就想办法找到何有兴的下落，將其以及残余势力剿灭殆尽！” “至於新加入的叶川，先习惯重案组的工作，去进行一些案情调查吧。” 叶川不想进行案情调查，他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凶手能不能带来收益。 系统的评判標准似乎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恐怖分子有奖励，树帮成员有奖励。 可小偷却没有。 奈何他现在刚加入进来，又犯了致命错误，放跑了恐怖分子的头目这种危险人物，压根没有討价还价的机会。 除非后续能够好好表现。 让陈长远看到。 叶川无奈应下后，会议就告一段落。 等到陈长远一眾离开后。 黄三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灰心，小子，你的枪法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等有了何有兴的消息，我会把你编入队伍之中。” “谢谢。”叶川心中一暖。 离开会议室后，他就来到了重案组的案情调查部门报导。 经过组长的介绍后，成员们继续低头忙碌著。 叶川找了个空位坐下。 【调查江城浮尸案的真相，奖励技能点1000。】 刚落座，系统面板在眼前展开。 看到任务的叶川有些激动。 这一千技能点奖励，足以抵得上二十名恐怖分子。 而且好像没之前那么危险。 没想到，一次服从安排，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只是这案子的情况他目前还不了解。 叶川想到这里，起身找到组长。 说明了情况。 组长有些诧异：“你要侦破浮尸案？” “只是想了解一下。”叶川没有说大话。 系统任务的丰厚奖励让他意识到这件案子的难度。 尤其是他现在还没有了解情况，不敢贸然夸下海口。 届时完不成目標，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我给你开通了案情查阅权限，你可以从工位电脑上了解相关案情，若是想要实地调查，至少需要两人才能外出行动。”组长开口道。 叶川微微点头，回到座位，调取了浮尸案的案件资料。 三天前，江城捕鱼船打捞上一具尸体。 尸体背部的皮肤缺失一块，眼睛被剜掉，留下空洞。 最重要的是，重案组经过调查，查询不出尸体的身份信息。 “没有身份信息？”叶川有些惊讶，继续看了下去。 上面还有尸体的尸检报告。 报告上提到了心臟骤停，在其心臟处发现细小针孔，疑为死於药物注射。 叶川看得一头雾水，没有半点头绪。 前世的时候，他依稀记得浮尸案的信息。 当时挺轰动来著，只是依旧被他的舆论压了下去。 至於后面是什么结果，他就不清楚了。 看完了通篇案情调查后，叶川有种无从入手的感觉。 怪不得系统奖励如此丰厚，想来是因为这次案情的难度。 尸体是被渔民打捞上来的，地点在江心。 就算有线索，可能也会被江水冲刷乾净。 加上那些渔民的笔录一问三不知，没有提供多少有效信息，反倒是增加了任务的难度。 叶川嘆了口气。 目光落在了没有身份信息上。 什么样的人查不出身份信息。 没有前科的人。 且面目全非，无法辨別。 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的確已经失去了表面特徵。 思索无果，叶川换了思路。 拋开受害者的死法不说，凶手为什么要切掉死者背上的皮肤，还有剜掉眼睛。 是这两处存在重要线索吗？ 听说人在死亡的瞬间，瞳孔会定格下来，也就是说，死者可能看到了凶手的模样，对方为了不暴露自己，剜掉了死者的眼睛。 这完全说得过去。 只是后者呢？ 皮肤难道也存在重要信息？ 或者说，那块缺失的皮肤上存在著特徵，能够辨別出死者的身份？ 叶川倾向於这点猜测。 他认为凶手应该是死者身边人，为了不被调查，特地毁去了相关特徵。 “还是没有头绪。”叶川转动著用来记录的水笔，看著纸上的线索，感觉线索缺失严重。 他调出系统面板，仔细查看。 翻来覆去，任务內容就那么多的文字，看不出更多信息。 “尸体的死亡时间在四天前，也就是说，凶手在前夜拋下了尸体，隔了一天，就被捕鱼船的渔网捞了上来。”叶川念叨著。 他看向了屏幕上的案情信息。 上面有关於那天的车辆统计与排查。 尤其是夜晚的车辆，更是做了统计。 按照尸体发现的地点。 最佳拋尸位置应该是桥上。 江城有座横贯双江的大桥。 叶川想到这点后，对於那些车辆的信息再次进行查看。 果真在其中发现了端倪。 第12章 超凡感知失效 双江大桥通行时间普遍为三分钟。 可是案发当晚，有几辆车的通行时间超出了四分钟左右。 且当晚不存在堵车情况。 叶川找到组长，说明此事。 “你说的信息，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当晚有对情侣在桥上闹分手，那几辆车停下来看了闹剧。”组长回道。 叶川仍旧不死心:“那对情侣调查过没有？”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查过了，男方那段时间刚好没了工作，女的表达不满，二人就吵了起来，之后愈演愈烈，就在桥上停车，下车发生了爭吵。” 组长说完，补充道:“我知道你是从扫黄队调过来，准备证明自己，但也要量力而行，这种线索缺失的案子，可不是一两天能够告破的。” “我明白。”叶川点头。 要不是为了一千技能点，他何至於如此上心。 “回去吧，换个案子调查。”组长嘆了口气，没有再劝。 回到座位的叶川，继续思索著。 直到下班，都没有半点头绪。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著系统提示的任务奖励。 咬咬牙还是拦了辆车，前往双江大桥。 当他要求司机在桥上停车的时候，遭到了拒绝。 直到叶川表明了身份，司机师傅才配合停车。 支付车费后，对方离开。 叶川举目远眺，看著远处的江面。 一些船只向鱼儿浮在水面。 他的脑海中忽的跳出某个念头。 既然车辆没有问题，那么问题会不会出在船上？ 【一阶段完成，技能点奖励发放完毕。】 当他跳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系统面板在眼前展开。 紧跟著任务內容奖励出现了变动。 从一千变成了两千。 看著新入帐的一千技能点，叶川有些意外。 没想到系统竟然如此人性化。 本来他还觉得任务难度与奖励不成正比，现在看来，是他格局小了。 叶川没有急著完成加点。 他打算一鼓作气突破到七级。 目前还差三千五百技能点。 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任务有几个阶段。 叶川收回思绪，看著系统面板。 先前他想到了凶手利用船只拋尸，提示完成了一阶段。 可江面並没有封锁与记录，来往船只眾多，想要调查起来，著实困难。 除非系统还可以像刚才那么人性化。 叶川想到了这点，就折返回重案组。 本来他想找组长说明这件事的。 奈何组长已经下班，不见人影。 就连其他同事也没在工作岗位上。 叶川无奈，打算明天再来。 刚走出重案组，迎面碰上了黄三带队走来。 “你们组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怎么你还在加班？”黄三皱著眉头，“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 “我回来查点资料。”叶川赶忙开口解释。 他清楚黄三是看重了他展现的能力，这关心是枪斗术带来的。 “既然没有被欺负，那就待会一起出趟任务吧。”黄三开门见山。 “好。”叶川想到了技能点，点头应下。 对他来说，蚂蚁再小也是块肉。 短时间內，浮尸案无法完成突破。 不如跟著黄三混点经验。 运气好的话，也许就能获得新的天赋。 “去会议室吧。”黄三开口道。 叶川紧隨其后。 进了会议室，黄三正色道:“接到通知，有境外不法分子在江城活动，需要我们协助，完成封锁。” 江城一直这么乱嘛。 叶川好似揭开了江城的面纱，看到了黑暗面。 听完黄三的话后，他没有半点表情。 只是期待著这些不法分子能够带给他多少收益。 跟著黄三上车出发。 来到別墅区。 黄三先与黑西装对话。 “人员疏散的如何？”別墅区是出了名的富人区，如果让境外分子抓住人质，造成伤亡，可能会对江城的经济造成不小的损失。 “別墅区內，未撤离成员按照境外分子处理。”黑西装冷漠道。 叶川感知到了杀意。 面前这位穿著黑色西装，看上去像极了保鏢，可身上那杀伐的气息与上位者的气场，让他意识到对方身份可能並不简单。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冷血了？”黄三有些犹豫。 “这伙境外分子窃取了t国的机密，正在想办法带出去，如果不能把他们灭杀在此，放跑其中一人，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黑西装正色道。 “明白。”黄三端正態度。 叶川听到这里，明白黑西装多半是安全局的人。 怪不得如此果断。 行动开始。 別墅区被武警队员围的水泄不通。 黑西装再次消失不见。 包围形成没多久，一名男人举著双手出现在视野中。 男人穿著宽鬆的浴袍，双腿发颤。 “別开枪，我是原住民。”男人边说边靠近。 “停下！”黄三呵斥道。 男人並没有停住脚步，依旧在前进。 噠噠噠。 黄三在男人脚前扫了几颗子弹。 “再次警告，停下脚步，待在原地。”黄三沉声道。 男人停下了脚步。 还未等叶川鬆一口气。 就看到男人加快步伐跑了过来。 身上的浴袍也散开，露出了绑在腰上的炸弹。 砰。 男人眉心中弹倒下。 距离黄三还有数步之遥。 轰！ 炸弹爆炸產生的气浪让叶川受到波及，將他掀飞出去。 等到重重落地后，枪声响起。 叶川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咳嗽了几下。 胸口传来剧痛。 他看了眼没有发动的超凡感知，当即意识到了问题。 超凡感知失效了。 男人在没有展露出炸弹之前，他並没有收到提醒。 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狼狈。 好在，枪斗术依旧给力。 第一时间爆头毙命。 难以想像，让男人再靠近，他们会是什么结果。 先前那炸弹的威力，应该足够撕开缺口吧。 “小子，你情况如何？”黄三蹲下身，持枪作战，依旧不忘关心询问。 “没什么大碍。”叶川开启动態视力，看到了走动的人形轮廓。 可能是人数太多的原因，他看到了白色，绿色与红色三种人形轮廓。 白色应该是目標，绿色嘛，是队友，至於红色，他暂时还不清楚。 只是枪声不断，那些轮廓却没有变化。 让他意识到，这些境外分子可能没想像中那么简单。 第13章 高危目標 后续的攻防战中，叶川明白了红色代表的含义。 在跟著黄三列队压进，消灭目標的时候，突然遇到了阻碍。 恰好是动態视力显示的红色目標所在。 只闻枪声，不见人影。 哪怕是拥有枪斗术，在动態视力的加持下也没能第一时间锁定目標。 高危目標！ 叶川通过对方的表现，为其命名。 至於系统是如何划分的，他暂时还不清楚。 “奇怪，这次的境外分子怎么会有这么棘手的存在？”黄三对此很是疑惑，改变了先前的战术，採用火力覆盖的战术压进，同时寻找掩体。 很快就来到了高危目標所在的別墅外围。 值得一提的是，周遭別墅的目標已经完成清理。 只剩下这栋別墅里的目標苟延残喘。 除了一名红色目標外，还有六名白色目標。 叶川清楚別墅內的情况，却不敢贸然开口。 他全程几乎一直和黄三待在一起，若是对方反问他是如何得知的情况，恐怕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能利用枪斗术帮忙减轻压力。 不知是不是高危目標的特殊性，白色目標减员两人后，任凭他们如何压进，对方都不再继续还击。 黄三带队摸到了別墅外围，再进一步就是破门而入。 “催泪弹准备。”黄三通过对讲机下达命令。 几乎是瞬间，別墅的玻璃被打破，白色的烟雾充斥其中。 看到黄三顺手戴上了防毒面罩，叶川也把掛在腰间的面罩戴上。 视野得到了限制，让他有些不太適应。 砰砰砰。 枪声四起。 “小子，注意补枪。”黄三叮嘱一句，闷头冲了进去。 叶川紧隨其后。 进入別墅后，他依旧没有丟失视野，快速锁定了目標。 正准备开枪的时候，就看到红色目標从楼上丟下了东西。 等到火焰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的时候，叶川才后知后觉，那是手雷。 “该死，目標疑似持有爆炸物，请注意自身安全。”黄三喊了一句。 他的声音並不大，却依旧被红色目標捕捉到。 叶川看到对方下次的手雷落点，赫然是他们这边。 “小心！”叶川只来得及喊出提醒，就把黄三扑倒到一旁，恰好碰翻了沙发，建立起隔挡，紧跟著下一秒就出现了爆炸。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枪声紧跟著落下。 是补枪！ 叶川缓过神来后，重新恢復战斗姿態。 在此刻，屋內的白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催泪瓦斯失去了作用。 黄三盯著他，欲言又止。 继续压进。 武警小队扫清一楼后，开始向上压进。 防爆盾挡在身前，逐步逼近二楼。 与此同时，叶川也摘下了防毒面罩，盯著那些被標註的目標，只要对方稍稍露头，他的枪斗术就快速发挥了作用。 简称露头就秒！ 这让边上的黄三，神色古怪，好似在看怪物。 隨著白色目標消减，动態视力內，除了友方外，只剩下红色目標。 对方借用地形，辗转腾挪，愣是躲掉了他的枪斗术。 看的叶川一愣。 “妈的，滑溜的像个泥鰍。”黄三骂骂咧咧的评价。 叶川认可的点点头。 从未失手的枪斗术在对方面前失去了往日的犀利，每每他以为能够命中目標的时候，对方像是提前感知到一般，直接躲掉。 让他生出几分力不从心的感觉。 好像他像刚入门的新手小白，十枪九空。 好在，他们这边人数眾多，就算打不中对方，也不会让他逃出包围圈。 “换战术。”黄三当机立断。 武警小队收到命令，齐刷刷换上了手雷，向著红色目標覆盖过去。 一轮轰炸下来，叶川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废墟。 红色目標的轮廓依旧没有熄灭，使得他瞳孔瞪大。 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 这都没死！ 刚才的爆炸范围，叶川自问是躲不掉的。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能从中找到一线生机。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著黄三压进。 见到了压在沙发下的身影，对方气息奄奄，看上去异常狼狈。 冰蓝色瞳孔失去了光泽，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想抬手抵抗。 砰。 叶川枪斗术直接命中目標，將对方送走。 【二阶段完成，获得技能点两千！】 突如其来的面板提示使得叶川发怔。 他看向地上躺著的金髮男人，神色颇为复杂。 难道红色目標不止代表了棘手程度。 还代表了是浮尸案的真凶？ 叶川心中猜测著，短时间內却无法验证猜想。 之后的打扫战场环节，叶川没有参与进去。 黑西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这次你们做的不错。” 这需要认同嘛。 叶川有些无语，开战的时候他没有见到对方的人影，等打完后，对方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开口就是认同。 没有当场开喷，已经是给足黑西装身份的面子了。 要不是对方代表著安全局，他高低要问上两句。 “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境外分子吧。”黄三询问道。 “具体情况已经匯总，等你回去后，自然会清楚。”黑西装卖起关子。 “可以。”黄三微微頷首。 不再言语。 等武警小队完成清扫后，坐车回到重案组。 “情况比较复杂。”会议室中，黄三拿著资料走进来，神色复杂的开口。 叶川带著些许好奇，投去目光。 不等开口询问，就见到黄三將资料扔了一份过来。 叶川打开查阅。 “僱佣兵？”看到上面的情况介绍后，叶川一愣。 他的视线下移，看到僱佣兵在国外的战绩后，更是愣住了。 这样的队伍，安全局怎么会让武警协助？ 不应该找特种部队吗？ 国外的僱佣兵可是经过杀伐，真正从血与火磨炼中走出来的。 叶川有些不解。 “对了，后面有件事你可能比较感兴趣。”黄三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 难道是浮尸案？ 叶川心中跳出念头，为了验证猜想，他手动翻页。 看到上面的信息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情况貌似远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如果没有这份资料的话，他可能都无法了解到全部的真相。 第14章 圣教？ 根据安全局提供的情报。 浮尸案的死者是一名邪教徒。 从国外乘船过来，打算在本地开展信仰。 在游轮上与僱佣兵发生了衝突，被虐杀后丟进海里。 假如没有僱佣兵的干扰，邪教徒应该已经在江城引起了混乱。 这僱佣兵临死前，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上面的信息看完后，有何感想？”黄三笑著追问。 叶川感慨道:“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邪教徒但凡不惹上僱佣兵，都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上面的信息记载並不全面。”黄三道，“安全局说，那些僱佣兵偷渡入境，是为了帮助间谍分子安全撤离，却没有提到那名死者的具体身份信息。” “莫非其中还有隱情？”叶川投来目光。 “那名死者是圣教的祭司。”黄三做出补充。 “祭司？”陌生又熟悉的词汇，只在网络上见过的字眼，头次在案情中听说。 “圣教是国外有名的邪教组织，以蛊惑人心为主。”黄三顿了顿，“具体的，重案组有记录，你可以抽空查看一下。” 叶川点头应下。 结束会议后，回到家。 躺在床上，看著系统面板。 目前再次入帐两千技能点，距离七级还差一千五百技能点。 浮尸案的真凶已经被杀，案件应该告一段落。 可是系统上为何还有灰色的第三阶段未解锁？ 难道是与圣教有关？ 一想到黄三之前的话，叶川心中一阵发寒。 圣教的体量完全不是他现在能够碰瓷的。 哪怕奖励再丰厚，他也有自知之明。 僱佣兵的经歷让他明白六级的枪斗术並不是无敌的存在，遇到强敌的时候，依旧力不从心。 也就是这次人数方面占据了优势，加上最后的手雷洗地，让僱佣兵无计可施，不然的话，这其中可能还会造成不少的伤亡。 在心中做出总结后，叶川躺下，沉沉睡去。 次日，赶到重案组，刚到座位，就被同事通知，组长让他去办公室。 叶川进了办公室。 “昨天你的表现，黄队已经跟我说了。”组长眼里带著些许讚赏，“本来以为你查浮尸案，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给了我一个惊喜。” “职责之內。”叶川谦虚回应。 “以你的能力，在案情调查组应该待不了多久，在离开前，我想请你帮一个忙。”组长神色复杂，嘆了口气。 叶川挠挠头:“领导，有事您吩咐。” “圣教的案子我已经给你开放了权限，你可以查阅。”组长语气复杂，“別的不说，希望你能把圣教在江城的据点连根拔起。” 【三阶段，剿灭江城圣教据点，技能点奖励一万！】 话音刚落，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叶川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语，收了回去。 “领导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別的不说，那一万技能点，著实让他有些眼热。 要知道杀人的话，技能点获取太慢，远远比不上做任务的丰厚奖励。 只是任务向来可遇不可求。 难道案情调查组才是正確的展开方式？ 刚调进来没多久，就遇到了丰厚奖励的阶段任务。 至於浮尸案的真相为什么第三阶段是剿灭圣教据点。 叶川猜测，多半与死者的身份有关。 圣教祭司，应该不是等閒之辈。 离开组长办公室，叶川回到座位上，利用电脑调出圣教的档案。 密密麻麻的卷宗，一眼扫过去，就让他到了头皮发麻的程度。 还好现在科技化办公，都是电子档案。 要是纸质卷宗，可能要摞满他的办公桌。 好在，任务不限时，叶川有的是时间。 他挨个查看起来。 中间连午饭都没有去吃，直到下班，他才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下筋骨。 卷宗看了约摸三分之一。 大多都是圣教的做事风格。 引导人自残，自杀比比皆是。 甚至最残忍的是一桩杀婴案。 江城五年之內，带孩子出来的妈妈，总会在一眨眼的功夫发现孩子不见，等到孩子丟失一天后，会收到一封加密邮件。 里面是虐杀婴儿的视频。 重案组之所以將其归为圣教所为，是因为处事风格极其相像。 同时，叶川了解到了圣教內部的体系。 从上至下分为圣者，主祭，祭司，苦修僧，殉道者。 案情多半与殉道者有关。 目前他看到唯一涉及苦修僧的就是杀婴案。 目前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这殉道者入门好难。”叶川皱著眉头。 想要通过偽装的方式，打入圣教內部，对他来说基本上不可能，他没有自虐倾向，也没有万贯家財。 唯一的方法就是从与圣教有关的案情入手，去抓住圣教的蛛丝马跡。 大多数案子时间久远，对於叶川来说，调查难度太大。 而且他初来乍到，也没办法说服领导耗费人力物力去进行摸查。 如果领导允许大规模排查，这圣教也不会留到现在依旧没有找到据点了。 他目前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只能说碰碰运气。 万一和浮尸案一样，侥倖碰到了呢。 说起来，浮尸案好像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决。 僱佣兵虐杀祭司，这可以理解。 只是为什么要割去其背后的皮肤？ 难道是祭司皮肤上有什么特徵？ 僱佣兵也比较忌惮，不想让这件事传扬出去？ 可惜，他现在註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作为知情者，都已经身亡。 又没有相关的证据。 不过，浮尸案已经结案了，奖励也到手了，后续怎么样，他完全不感兴趣。 叶川做好標记后，就关闭了电脑。 回去的路上，他的手机里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组长发来的。 “浮尸案的真相。”上面只备註了一句话。 叶川好奇的点开。 看到了一段录影，画质比较模糊。 里面出现了先前见过的金髮男人，隨著他用外语介绍，移动视角，那名祭司也出现在了屏幕上。 与尸体差不多的是，对方被扒光了衣服，背后是类似於十字架的標誌，只是多了些缠绕的血荆棘。 僱佣兵在那里讲述著，然后狞笑著，挖去了祭司的眼睛。 在声声惨叫中，割去了对方背后的皮肤。 之后虐杀致死。 叶川戴著耳机看的比较出神，直到他撞上前方的行人才后知后觉。 第15章 是正义感吗？ “不好意思。”叶川忙开口致歉。 “走路別看手机。”对方是名女孩，看著装，应该是正在进行夜跑。 路灯的映照下，精致的面容让叶川心神微动。 没有人不喜欢美的事物。 哪怕不曾拥有。 “抱歉。”叶川再次开口致歉。 “没事。”女孩回之一笑，戴著耳机跑开。 对於这点小插曲，叶川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家，他沉沉睡去。 可能是经歷太丰富的原因，他做了个冗长的噩梦。 梦里变成了被虐杀的祭司，尤其是那种沉入深海的窒息感，特別真实。 让他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呼呼。”叶川猛的坐起身，点亮床头灯。 发觉浑身被冷汗打湿，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先前在扫黄大队的时候，他经常与活人打招呼，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 可能是那些卷宗太过残忍，让他记忆尤深。 带来的后患比起先前他杀人还要严重。 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影响。 他在用枪斗术杀人的时候，仿佛变成了杀戮机器，看著那些人被爆头倒下，他依然不为所动。 之前他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刚才那个梦。 才让他后知后觉。 他不由得有些后怕，伸出双手。 回想起先前的杀戮。 难道这也是枪斗术带来的影响？ 会不会隨著枪斗术等级的提升，他渐渐变成冰冷的杀戮机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需要谨慎考虑一下了。 “没有枪斗术，我可能已经死在了算计中，只有不断的变强，到达某个位置才能与汪明远抗衡。”叶川喃喃著。 他很清楚，汪明远不会放过他。 不管是为了保险起见，斩草除根，还是別的缘由。 躲在重案组，只能一时间內相安无事。 等到陈长远离开后，汪明远很有可能就要对他下手。 届时，他压根反抗不了。 哪怕职权系统不同，奈何他人微言轻。 只有做出更多的功绩，努力的提升自己，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不管枪斗术后期会不会让他变成战爭机器，他都不会放弃提升。 比起死亡而言，活著更为可贵！ 想通这些后，叶川继续躺下。 当他再次睁开眼，已经迎来了天亮。 吃完早餐，开始两点一线。 直到三天后，他完成了卷宗的查阅与案情梳理。 决心从光明集团入手。 案宗上，许多受害者都与光明集团脱不开关係，大多都是光明集团的员工。 重案组也曾对光明集团进行过调查，没有任何发现。 即便如此，叶川仍旧觉得光明集团嫌疑最大。 近半数卷宗都与光明集团脱不开关係，不是员工就是客户的，说明光明集团与圣教存在一定的联繫，只是藏的比较深，重案组没有挖掘出来。 叶川有了目標后，找到了组长。 说起了打算。 “不行，太危险了！”组长一口否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叶川试图说服组长。 组长幽幽一嘆:“我之所以不让你混进光明集团，是因为重案组之前曾经做过类似的安排，直到现在，那人依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加上重案组这手段做的不光明，也不能直接去找光明集团要人，我害怕你也步了他的后尘。” “既然如此，那我更应该去做这件事。”叶川態度坚决。 “前辈生死不明，我不应该坐以待毙，任由光明集团发展下去，使得更多人遇害。”叶川义正辞严。 组长面色有所动容:“你决定好了的话，那我就给你偽造新的身份，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这次会在你身上植入定位器，一旦你没有及时联络，重案组就会立刻出动，火速救援！” “听领导的安排。”叶川頷首。 这样做，最起码有一层保险。 他作为初入重案组的新人，经验方面自然没有重案组的前辈深，对方目前都生死不明，那他的安全多半也得不到保障。 听从安排就好。 “下班前，这些东西会准备好。”组长开口道。 叶川点头应下，离开办公室。 回到座位的时候，边上的同事说出请求。 “小叶，这边有个案子需要走访调查，组內人手不够，不如你陪我走一趟如何？”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叶川对於同事也有了大概的认识。 开口的这位是老王，出了名的好人缘。 平日里有什么事，大家都爭先抢后的帮忙，能够让他开口，看来组里是真的抽调不出更多人手。 “我这边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叶川笑著回应。 戴上执法仪，与其他装备后，叶川就被老王载著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小区。 路上，老王简单讲述了这次的案情。 是一起失踪案。 女孩夜跑未归，监控只拍到了其大半行程，后续行程没有监控覆盖。 重案组经过调查，目前还没有收穫。 这次的走访，是再见见女孩的父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进入破旧小区，老王轻车熟路，带到了门前。 叩门后，满头白髮，面相呈现老態的男人打开门。 “警察同志，囡囡她有消息了吗？”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光。 “抱歉，我们已经调查了那段路程周遭的监控，没有发现她的出入痕跡。”老王愧疚开口。 隨著话音落下，男人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男人喃喃著，回身走向客厅。 老王嘆了口气，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叶川看到房间內，简朴的布置后，心神微动。 他想起了父母。 明知道那是一件可能会丧命的事，可他们却毅然决然的去做了。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著他们？ 是正义感吗？ 叶川之前不清楚，现在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程叔，这些天你有收到过陌生电话或者简讯吗？”老王打开了执法记录仪，开口询问。 “我也希望能够收到，那样至少证明囡囡还活著。”被称为程叔的男人微微摇头。 叶川看到了坐在另一边的女人，手中正抚摸著一张相片。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 隨即愣住了。 第16章 失业人员 照片上的女孩，他在三天前见过。 叶川不动声色的等待老王完成问话，离开后，回到车上的时候，透露了这一线索。 “平江路？”老王眉头微蹙，“你是不是看错了，对方不管是夜跑路线还是回家都走不到平江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也是警察出身，不至於连一张面孔都记不住。”叶川摇头反驳。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中间有些信息需要进行调查，还是先回局里吧。”老王嘆了口气。 回到局里，老王去忙碌之前的案子，组长也喊他去了趟办公室。 办公室內还有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人在。 “这是重案组的江瓷，由他帮你完成定位器植入。”组长简单做著介绍。 叶川冲对方友好的笑了笑。 江瓷微微頷首回应，之后就让他脱掉外套，露出左边的臂膀，趁著他不注意，拿起类似於针管的物件，刺了进去。 刺痛感以及东西入肉的感觉让叶川很不適应。 想抬手把臂膀里的东西抠出来。 “定位器的植入工作完成。”江瓷冷冷的做著报告。 隨后打完招呼，回身离去。 叶川为了不使自己把定位器抠出来，快速穿上外套，遮住了臂膀。 那种不適感才有所减缓。 “你的新身份是一名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这是具体资料，在下班前爭取背会。”组长丟过来一份档案袋。 叶川听完后，微微怔住，他这副模样去演学生。 能演的明白吗？ 那单纯的模样可不是他这种久经风霜的人能够轻鬆演绎的。 “领导，我觉得身份方面有些不妥。”叶川说出顾虑，毕竟这与他的性命息息相关，他可不敢在这种地方马虎大意。 “刚毕业的大学生，比较容易进入光明集团，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说出来，我这边著手去进行安排。”组长解释过后，还是给了叶川改变身份的机会。 叶川先前配合武警小队行动，不仅出色完成了任务，还破获了浮尸案，这样的人才值得他进行优待。 “身份方面换成失业人员吧。”叶川微微思忖。 这样一来，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往之前工作上去推。 比起扮演学生要容易的多。 “下班前来我办公室。”组长微微頷首应下，同时要回了之前的档案。 叶川回到办公桌前。 等到临近下班，去了组长的办公室，拿到了新的身份档案。 回到家后，叶川打开档案，开始熟记上面的资料信息。 “这样一点一点记，好麻烦咋，如果能够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就好了。”叶川感慨道。 打开系统面板，想要研究下所谓的天赋抽奖。 愣是没有找到抽奖按钮。 看来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 叶川心中瞭然。 在记录信息的同时，给组长发去信息。 告知明天开始行动后，叶川就换上了新的手机与身份信息。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失业人员了。 叶川立马代入身份。 为了能够在明天不出差错，他特地对著镜子扮演了几遍，確保表情没有端倪后，才冲洗过后，沉沉睡去。 被早起的闹铃叫醒，叶川西装革履的打扮好后，直接去了光明集团。 光明集团不同於那些中小企业，办公地点不是一间或者一层，而是一栋大楼，且位於江城繁华地段。 叶川以面试者的身份成功进入大楼。 来到前台，报上相关信息。 组长在昨晚安排的时候，已经把他的身份资料安排进了面试者名单。 以重案组的手笔去做这种事，並不困难。 前台查询过后，给出指引。 由工作人员带领他进入电梯，来到十七层。 面试者所在的楼层。 期间，叶川注意到工作人员表面引路，实际上是在监督他，生怕他跑到了其他楼层。 他没有轻举妄动。 能够经得住查验的光明集团，定然隱藏的很深。 他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绝不可能幸运又巧合的得到相关线索。 走出电梯后，工作人员没有跟上来。 叶川顺著箭头指引，来到面试者等待区。 他如同之前其他人那般，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目睹著有人欣喜若狂的走出面试办公室，有人神情沮丧。 直到他被喊到名字。 叶川起身，走了进去。 办公室內，一张长桌前，坐著五人。 三男两女。 中间那位带著善意的微笑。 “接下来会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好。”最左侧的女人开口。 “我准备好了。”叶川呼出一口浊气。扫除了目光中的慌乱与不安。 实际上，本来就是他装出来的，想要改变，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做到。 “很好。”中间的男人投来讚许的目光。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叶川有些意外，他明明什么还没做，怎么就得到讚许了？ 碍於正在接受面试，他没有贸然问出口。 “叶川先生，你愿意为了公司奉献自我吗？”右侧的男人开口询问。 如果这是正儿八经的公司面试，大概考察的是工作方面的事宜。 可叶川清楚光明集团有问题，这个问题让他不由得深想了一层。 所为的奉献，是不是代表著死亡。 毕竟光明集团出事的员工那么多，他们之前都参与过面试。 是不是因此被选中？ 叶川只是沉默片刻，就想到了回答:“我是公司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搬。” 左侧的男人微微点头:“如果你在遇到公司与对手发生矛盾的时候，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他这样的小员工能起到什么作用？ 叶川不由觉得好笑，却还是回答了他认为合適的答案。 他很清楚，这些人要的就是一个態度。 要求的从来不是什么工作效率，而是对公司的忠诚以及服从度。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接下来的问题，就差明著问他，是否愿意听从公司的命令，成为公司的一条狗了。 当然，考虑到对方是光明集团，叶川更倾向於对方在为了圣教发展信徒。 他完全按照对方的答案完成了这次的面试，期间对方多次点头，看上去对他很是满意。 当叶川以为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时候，中间那位发话了。 第17章 这就进入了圣教考核？ “你是眾多面试者中，唯一让我满意的人，你的优秀让我看到了集团更多发展的可能，你是否愿意进行深层次的考核，成为集团的中层人员？” 初次面试不都是从基层做起嘛。 这样直接安排，就不害怕混入对头公司的人嘛。 叶川对男人的话很是无语，却也清楚，他的表现可能提前让他拿到了圣教的入场券。 这本来就是他过来的目的，展露出受宠若惊的喜悦后，叶川激动的开口。 “领导如此看重我，我愿意进行尝试。” “接下来会有公司的老人带你去进行考核，祝你好运。” 男人话音落下，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將他带入电梯，来到九层。 电梯门打开，外面站著一位大鬍子，笑眯眯的看著他。 “欢迎加入光明集团，我是你的引路人，也是考核官。”大鬍子开口做著介绍。 “你好。”叶川小心的打著招呼。 “不用如此拘谨，集团的考核没你想像的那么难。”大鬍子笑著拍了拍叶川的肩膀，自来熟的拉著他往里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办公区域，员工们在工位上做著各种事宜，追剧打游戏，甚至还有睡觉的。 一眼扫过去，愣是没有看到几名处於工作的员工。 “咱们部门在平常时候比较悠閒，没什么工作处理，並且公司对於员工的制度比较宽鬆，只要完成了工作，就可以做各种事情，只要不打扰到其他同事就行。”大鬍子开口做著介绍。 说著，抬脚走进办公区域，清了清嗓子。 “大家给新人做个欢迎仪式。”大鬍子开口道。 正在忙碌的员工停了下来，在大鬍子的带领下，喊出了整齐划一的口號:“燃烧自我，奉献自我，共建美好！” 那狂热的目光让叶川感觉头皮发麻。 他感觉不像进入了公司，反倒是进入了某种洗脑组织。 难道他的运气真的这么好，一开始就被安排进了与圣教有关的部门？ “不要在意，这只是公司的口號而已，制度方面还是比较宽鬆的，就是这口號嘛……”大鬍子咂咂嘴，欲言又止。 叶川看其並不像受到蛊惑的模样，一时间判断不出他的精神状態，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眼前这位就是光明集团安排的耳目。 他对自身的运气还是比较怀疑的。 如果真的这么走运，前世也不会落得那般悽惨下场。 他寧愿相信这是面试官刻意安排的饵，也不敢相信这些人与圣教存在关联。 他不知道是不是在问答环节暴露了自身。 如果是这样的话，定位器能不能保他一命。 他遇到危险的话，又该怎么通知重案组？ 叶川甩去脑海中诸多念头，跟在大鬍子身后，来到一处空位。 “有什么问题去那边办公室喊我，想吃东西去身后的房间，那里是零食房，里面东西免费吃喝，公司的电脑支持市面上所有游戏，內存充足，网速快到超乎你的想像。”大鬍子笑著开口介绍。 加了好友后，大鬍子离开。 叶川一副眼热的模样，坐在了椅子上。 舒適感包裹著他。 他险些沦陷进去。 好在，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打开电脑，看到了黑色打底的屏幕。 上面的內容比较简洁，除了一些主要的办公工具外，只有孤零零的系统瀏览器。 叶川没有立刻去查看文件夹，反倒是利用公司网络，下了游戏平台与一款他前些时间听过的游戏。 当弹出付款信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公司对於员工有游戏补贴，你想要买什么游戏可以直接报价，我会给你转帐，过后由財务报销。”是大鬍子发来的消息。 是巧合吗？ 叶川盯著屏幕上的付款界面，又看到大鬍子借著发来的转帐金额。 分毫不差。 就好像他在电脑上的举动，大鬍子那边都能察觉到。 一时之间，叶川有些庆幸没有贸然行动。 如果他一开始就查看文件夹，想找线索，现在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 是稳健救了他一命。 叶川没有客气，领了转帐后，就扫码购买了游戏。 之后就假装游玩起来。 不知是不是游戏难度太高，他打了半天功夫，还卡在最初的关卡。 “休息一下吧，该去吃午饭了。”大鬍子发出声音，叶川才察觉到对方出现在了工位旁。 什么时候？ 他为什么会沉浸进去？ 种种异常让叶川明白了这电脑可能暗藏玄机。 只是他目前没有发现罢了。 跟著大鬍子去食堂，吃了顿特別丰盛，又免费的午餐，让叶川对光明集团怀疑再次加深。 通过半天的时间，他发现集团的福利特別好。 这很不正常。 如果劳动与福利成正比的话，叶川倒也觉得没什么。 可他待了半天，就没听到部门有工作要处理。 至於所谓的考核，他也没有见到。 甚至，他现在连半点头绪都没有。 下午的时间，叶川还享受到了公司的下午茶，甜点与咖啡。 还有水果拼盘。 如此优厚的福利待遇，让叶川更加明白这不正常。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临近下班，大鬍子再次发来了转帐。 “公司对於没有车的用户，会发放乘车补贴，由於你还没有正式入职，有些福利待遇暂时享受不到。” “这些不会要从工资里扣吧？”叶川问出心中所想。 “补贴与工资不混为一谈，工资正常发放，只要不迟到早退，可能还会有丰厚的全勤奖。”大鬍子回道。 这合理吗？ 叶川总觉得这看似福利的背后藏著阴谋。 光明集团能够做大做强，不可能是过来搞慈善的。 叶川领了补贴，下班回家。 匯报了情况。 他进入重案组的时间短，各方面经验远远没有组长深，也许他察觉不出问题所在，组长能够看出些许端倪。 就算没有，他也需要完成工作匯报。 刚好两不耽搁。 “之前组里对光明集团进行过调查，那些员工的福利没有你享受的那么好，你现在可能已经进入了圣教的视线，正在接受考核。”组长沉吟片刻，说出结论。 这就进入了圣教的考核？ 第18章 谁留下加班？ 叶川仍旧持著怀疑態度。 如果圣教发展信徒这般隨意的话，就不害怕出现紕漏嘛。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奉献生命的吧？ 哪怕丰厚的福利待遇，也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没那么简单。”组长陡然变得严肃，“在我看来，这丰厚的福利待遇更像是消磨精神的手段，等到你到底沉沦进去，对方也许就会採取进一步的措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叶川不由得想到了一句俗语。 “可以这么说。”组长认同道，“一旦人適应了当前的环境，就很难回到之前的环境中去，也许这才是光明集团那些员工最终自杀的原因。” “光明集团这么做，图什么？”叶川想不明白。 殉道者最终付出了生命。 而且集团无法收回对那些员工的投资。 怎么想，都是光明集团吃亏。 “面试官不是告诉你了嘛，这是一场考核。”组长提醒道。 “领导的意思是说，只有我完成考核的那一刻，才能接触到真相？”叶川有所明悟。 对此，组长那边没有给出准確的回答，只是让他见机行事，就掛断了电话。 叶川与组长通完电话，准备洗漱入睡的时候，大鬍子发来消息。 “长夜漫漫，你一个人是否会觉得孤单？” “还好。”叶川不明所以，如实回答。 “新入职的员工都有一次女大学生上门的福利，需要的话，我给你发连结挑选目標。”大鬍子发来一段话。 看完上面的內容，叶川当即有种想要上班的衝动。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扫黄大队，可骨子里对扫黄还是比较敏感的，可能是职业习惯。 好在，他意识到大鬍子目前还不能出事，忍住了递交证据，抓捕的衝动。 “刚工作，手上没钱。”叶川婉拒道。 “公司不会让你掏钱，只要你想要，我这边立刻给你安排。”大鬍子回道。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叶川假意应下，就见到大鬍子发来连结。 点开后是各种女孩的照片，看上去比较清纯。 他正犹豫著选择的时候，下滑的手指猛然间停下。 他看到一张熟人的照片。 是那个夜跑女孩。 老王那边暂时还没有调查出线索，没想到先让他碰到了。 圣教还搞人口拐卖嘛。 女孩照片的出现让叶川意识到没那么简单。 他毫不迟疑的下单。 “不会有危险吧？”叶川为了演戏演到位，特地装出惶恐的姿態。 他知道有些连结自带木马病毒，可以监听手机。 为了防范这一手，就连表情都做的特別到位。 “只要別把人搞死搞残，影响之后的生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大鬍子最后还附上了坏笑的表情。 叶川没有回覆。 直到敲门声响起。 脖颈上戴著电子项圈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与之前不同的是，女孩的瞳孔涣散，神色木然。 不知道经歷了什么。 看著前后的反差，叶川不由得握住了拳头。 该死的圣教，早晚要让它付出代价。 叶川將女孩迎进来，没有多说。 因为他不知道女孩身上是否有监听设备，而且那项圈多半是取不掉的。 他想著怎么敷衍过去的时候，女孩的长裙忽的出现猩红的血渍。 女孩生理期来了。 这巧合的一幕让叶川当即想到了计划，他跑到超市买了卫生巾后，递给女孩。 女孩神色木然的接过，走进洗手间。 叶川鬆了口气。 后面相安无事。 等叶川从沙发醒来的时候，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川继续去上班。 本来他还没有太紧迫，现在只想抓紧找到证据，结束这次的任务。 女孩的出现让叶川意识到，圣教拉拢人心的手段，不仅仅是丰厚的福利待遇。 去到公司，大鬍子一脸坏笑的靠了过来:“昨天怎么样？” “別提了，还没开始，对方就来了生理期。”叶川装作一脸鬱闷的模样。 为了验证一些猜测，他在开口的时候並没有降低音量。 可那些同事们並不为所动。 “今晚再给你重新安排一个，甚至可以是两个，公司在这方面，对员工会做出相应补偿。”大鬍子若有所思。 “別了別了。”叶川连忙摆手拒绝，“昨天那姑娘让我一个大男人跑了一趟超市，顶著店员的目光买的卫生巾。” 叶川略微有些尷尬:“我连女朋友都没谈过，为上门服务人员买这个，在之前压根不敢想像。” “要不今晚给你推荐一对姐妹，她们保证不会让你遇到问题。”大鬍子贱兮兮的笑道。 “再说吧。”叶川挥手打断。 好不容易混过去了，他可不想再找別的理由。 “有需要找我，就算你想去酒吧撩妹，公司也会有对应的租车服务，让你以最低价享受开豪车撩妹的快感。”大鬍子不再强求。 等到大鬍子离开后，叶川继续脸上带笑，去玩游戏。 玩著玩著，渐渐红温。 这游戏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他新手村还没出，直接挑战boss？ 后面，叶川实在玩不下去，就换了个游戏。 大鬍子及时发来了对应的金额。 叶川更加坚定心中的猜想，电脑受到了监控。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游玩。 下午的时候，大鬍子突然出现，喊上所有员工，在九层会议室集合。 偌大的会议室，坐了七七八八。 “大家入职都有一段时间了，对於公司感想如何？”大鬍子投去问询的目光。 要开始了吗？ 叶川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果然，福利待遇只是掩人耳目，这背后存在的目的才是最主要的。 “只要公司不辞退我，我愿意天天为了公司工作。”一名男员工神色狂热的开口。 “我们也是！”他的话引起一片附和声。 “很好，你们这种愿意为了公司奉献的精神，让我特別感动，待会每人发五百奖金。”大鬍子大手一挥，一副財大气粗的模样。 叶川有些怀疑，大鬍子的身份是不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在场员工，一人五百，可不是小数目。 大鬍子能够擅自做决定，这很不简单。 台上的大鬍子並不知道叶川心中所想，他做完安排后，抬手压下所有声音。 目光扫视全场:“那么，今天晚上谁愿意留下来加班？” 一时间，员工们鸦雀无声。 仿若加班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第19章 舍小为大 叶川为了弄清楚这件事，自告奋勇的举手。 “加班需要正式员工才能申请，你目前还未通过考核。”大鬍子眼里带著些许讚赏，隨后摇头婉拒。 “看看，叶川来了公司不到三天，都愿意以身作则，你们身为老员工，此刻不应该站出来成为榜样吗？”大鬍子厉色道。 没了先前的和善，对方好像变成了一头嗜血的狼。 台下依旧没有回应。 大鬍子见状，冷哼道:“既然没人主动站出来，那就抽籤吧。” 说著，他打开投影仪，上面出现了一块黑色打底的圆盘，上面写著员工的名字，密密麻麻的红色，如同猩红的鲜血，仿佛下一刻就要流淌下来。 大鬍子控制著圆盘转动。 没多久，白色的指针停在了其中一块区域，上面是某位员工的名字。 大鬍子一通操作后，对方名字被放大。 “陆仁贾。”大鬍子宣布结果。 台下掌声雷动，叶川不明所以，跟著鼓掌。 被点名的员工站起来，接下来加班任务。 叶川记住了那张脸，很是平庸，属於那种丟在人群里都很难察觉的那种。 会议结束，大家各自忙碌起来。 大鬍子喊住了他:“你的表现让我很是意外，关於考核方面的评判，我会对你放宽限制。” “什么时候开始考核？”叶川问出一个很蠢的问题。 大鬍子神色古怪的看向他:“难道送你过来的工作人员没说嘛，考核从你进入九层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明白了。”叶川心中瞭然。 果然，考核已经开始了。 至於是光明集团的考核还是圣教的考核，那他就不清楚了。 亦或者两者都有。 总之，大鬍子是目前比较重要的线索，还有会议上提到的加班。 叶川特地看了眼时间，今天是周五。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些员工出事的时间都是在周末。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光明集团可能就会有员工出事。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大鬍子已经离开。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叶川回到工位上，等待下班。 下班时间，同事们没有如同往常那般离开，反倒是挨个去陆仁贾工位上做著告別，仿佛这是见对方的最后一面。 叶川有些好奇，拉了一位同事，问了下原因。 “咱们九层之前死过人，闹鬼，凡是被选中加班的员工，不是生死不明就是悽惨死去。”同事回答。 闹鬼？ 叶川听到这里，忍不住心中泛起冷笑。 这所谓的圣教为了发展信徒，竟然搞出这种手段嘛。 生死不明的，多半都是被选中了，或者说通过了考验。 那些死亡的殉道者，可能是没有通过考验。 叶川根据之前的案宗，在心中做著猜测。 他为了不显得独特，也去拍了拍陆仁贾的肩膀。 之后下班离开。 回去后，叶川把新手机开启飞行模式，关机后，用旧手机向组长匯报今天的情况。 “能够让人噤若寒蝉的只有死亡。”组长一语道破其中关键。 “陆仁贾岂不是会死？”叶川愣了下。 明知道对方会死，他却不能出手，这种无力感让他很难受。 “这就是重案组为什么要清除邪教的原因，那些邪教为了发展，视生命如同儿戏，挑衅律法的威严。”组长嘆了口气。 叶川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可你要清楚，这次的按兵不动，只是为了避免更多人受害，虽然我也很难受，但还是要劝你一句，舍小为大。”组长语气复杂的开口。 叶川嘆了口气:“领导，我知道分寸的。” 圣教藏的很深，如果他现在贸然行动，不仅会打草惊蛇，可能还会让光明集团加深考核，以后想要再混进去就会更加困难。 这种时候，他必须要顾全大局。 这与那种衝锋陷阵不同，他的枪斗术与天赋在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如果说，今晚圣教就暴露出来。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带头衝锋，用枪斗术收割那些邪教徒的生命，获取升级所需的技能点。 可他並不知道这所谓的如果是否存在，没有未卜先知的他，不敢去贸然行动，毕竟人生不是游戏，没有读档重来。 当他搞砸一切的时候，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与混乱。 救了一个陆仁贾，可能会有更多无辜生命牺牲。 尤其是那些女孩。 还有父母在等著她们回家。 “抱歉，陆仁贾。”叶川心中带著愧疚。 “关於手机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会准点送上门，记得查收。”组长开口道。 这是叶川早上提的要求，他不清楚那连结是否存在潜在的危险，就找领导提出了更换手机的请求。 至於理由，他都已经想好了。 手机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谢谢领导。”叶川感谢过后，结束了今晚的通话。 做完这些后，他开始按照安排去走，打开某软体，刷美女视频。 然后去洗漱，故意没有放好，將手机掉进了蓄水的洗手池。 隨后神色慌乱的抢救，误打误撞的停留在水里更久的时间。 直到手机彻底熄屏。 叶川才取出手机卡，拿工具暴力拆解，毁掉主板，拆下电池，彻底完成报废工作。 做完这些，他才如释重负的鬆了口气。 就算木马再牛批，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再发挥作用。 他此刻应该是安全了。 叶川忙碌过后，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拿到包裹后，换上手机卡，完成一系列认证后，开机。 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大鬍子发来的一堆消息。 还有附带的压缩包。 叶川没有贸然打开，只是发了个问號。 “那对姐妹的视频，特別劲爆。”大鬍子附带上坏笑的表情。 “说起来，你昨晚怎么这么安静？”大鬍子问起原因。 “別提了，昨天洗手池刷美女视频，没放好，手机进水了，我刚从附近营业厅买了一台，安装好。”叶川用出准备好的理由。 “这样啊，记得別迟到。”大鬍子做出叮嘱。 叶川照常去公司上班。 刚走到九层的办公区域，就得到了噩耗。 陆仁贾死了。 第20章 申请加班 哪怕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当真正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叶川心中最后的侥倖才消弭殆尽。 往日摸鱼的同事们，此刻也在交头接耳，探討著闹鬼一事。 叶川听到的时候，心中泛起冷笑。 比起闹鬼，他更相信有人在装神弄鬼。 只是暂时不清楚这是不是与圣教的仪式有关。 不过，叶川发现了另一件事。 陆仁贾的死好似往深海里投入了一块石子，仅仅半天功夫，就再也掀不起半点浪，没有警察赶到调查死因，也没有同事想著报警。 为了使得自己不在其中表现太过出眾，叶川也没有擅作主张。 舍小为大。 陆仁贾的死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他能做的，就是尽力通过考核，进一步挖出光明集团背后存在的圣教。 將之一举剿灭。 中午，大鬍子喊他去吃饭。 在食堂饭桌上，大鬍子旁敲侧击，问了他关於陆仁贾的看法。 叶川当即开玩笑回应，其实他也怕鬼。 引得大鬍子笑出声来。 “今天下午准备下。”离开食堂前，大鬍子给出提醒。 叶川点头应下。 回到工位上，他假装玩游戏打发时间。 三点左右，大鬍子走过来宣布新的项目。 並且快速做好了安排。 別的同事快速完成组队，只有他被大鬍子带著。 “等我准备一下。”大鬍子回到办公室，再出来时，身上多了双肩背包。 之后带著他，乘坐电梯，乘车离开。 “作为新人，今天不要求你上手，跟在我身旁看著即可。”大鬍子叮嘱道。 叶川闷声应下。 心中在思忖著，大鬍子要去做什么？ 没有半点关於项目的消息传来，只是下午临时安排组队，然后出发。 唯一比较特別的地方，那就是这些同事，离开的时候都背著双肩背包，莫不是玄机都在背包之中？ 叶川思索著，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他暗自记下这一特徵，打算在接下来，找机会看看大鬍子双肩背包中放著什么。 车子停在了一处广场，大鬍子带著他走了出来。 指著前方那栋商厦说:“这是我们今天的目標。” 之后，叶川就跟著大鬍子逐层走过，在压著下班时间点的时候，堪堪完成了目標，被大鬍子送到住处。 从始至终，叶川都没有见到背包里的东西。 大鬍子也只是在交流。 说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起来像是推销？ 回到住处，叶川拿起旧手机，向组长匯报了情况。 “陆仁贾的死，若不是你提前知会，可能重案组还被蒙在鼓里。”组长嘆了口气。 “之前那些员工的死亡是怎么被发现的？”叶川好奇询问。 “员工报案，还有一些是因为死亡现场特別悽惨，来不及清理，被捅了出去。”组长回道。 叶川若有所思:“光明集团目前已知员工的死亡时间是在周六周日，而我接触到的陆仁贾，是周五晚上接到了加班申请，死在周六的，很有可能与加班有关。” “按你提供的信息，死在周日的很有可能与这次的外出活动有关，也许这次的外出活动並不是个例，而是每周都存在的常態。”组长提供了新的思路。 叶川回想起大鬍子先前的状態，刚开始的时候还比较轻鬆，后面的节奏明显加快了许多，好似在追赶时间。 难道是到点完不成就会死吗？ 由於缺失信息太多，他暂时无法做出定论。 只能明天上班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验证猜想。 “领导，之前的前辈是什么时候失联的？”叶川忽的开口问道。 “周六过后就没有再联繫过。”组长回道。 “我明白了。”叶川微微頷首，结束了与组长的聊天。 他在脑海中开始整理著这些线索。 光明集团的背后疑似与圣教有关。 圣教杀戮成性，每到周末都会有人死去。 甚至还搞逼良为娼这一套。 假若他剩下的几日內，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抓住圣教的根源，將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叶川不由得有些头大。 系统获取时间太短，短时间內没有能用得上的天赋。 枪斗术的確很强但前提是也要有能够使用的目標。 圣教的人藏在幕后，迟迟不肯浮出水面。 他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收集证据。 周末上班的时候，大鬍子宣布了裁员名单。 名单上那些人缺席了此次的工作，叶川深知，那些人可能是昨天没完成任务，被迫消失或者死亡了。 在这之后，工作恢復了正常。 接下来的五天內，重案组那边没有消息传出。 匯报工作的时候，组长会跟著他一起分析。 哪怕以对方老道的经验，暂时也没有抓住明显的破绽。 致使时间方面一拖再拖，来到了新的周五。 又是新的下午，大鬍子將所有人喊进了会议室。 比起之前，会议室內多了许多新面孔，叶川不知不觉也成为了其中的老人，只是考核方面仍旧没有消息传来。 他也不清楚自身目前是通过还是仍在考核的状態。 大鬍子先是慷慨的发钱，然后照例询问了谁愿意留下来加班。 情况没有半点意外，台下鸦雀无声。 叶川意识到这次他不站出来，可能就会有第二个陆仁贾牺牲。 经过一周的沉淀，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拥有资格。 可他清楚，不管怎么样，在结果未出来前，都要去做一次尝试。 如果始终不去尝试，任由他人牺牲，与助紂为虐有什么区別？ “领导，我申请加班。”叶川自告奋勇。 “你的勇气值得讚赏！”大鬍子点点头，“看在你不是由抽籤仪式选出来的份上，会额外奖励你两千元。” “领导，我们也可以？！”在金钱的诱惑下，台下的同事们开始躁动不安，纷纷站出来表示。 “下次吧。”大鬍子神情冷漠，“机会往往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叶川待会去办公室找我，其他人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吧。”大鬍子语气冷冽，说完，先行离开。 叶川看著那些同事眼中的羡慕，他心中泛起一丝苦笑。 那些同事不知道真相，以为只是闹鬼，殊不知，这加班处理不好是要死人的。 第21章 所谓的加班只是考核？ 浓重的夜色逐渐笼罩了大楼。 九层，办公区域，叶川在玩著电脑游戏。 先前，大鬍子喊他去办公室，对他做出叮嘱。 “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有任何好奇心，上厕所不要超过十分钟，停电之后，手电就在左手边抽屉里，不要慌乱，半小时內，公司会启用备用电源。” “领导，我记住了。”叶川很好奇，是不是严格遵守上面的目標，就不会出事。 可既然大鬍子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为什么还有员工接二连三的出事，难道是他们按耐不住好奇心？ 叶川觉得这是值得探究的问题。 於是，他被留了下来。 依靠打游戏消磨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为了保险起见，叶川带上了战术装备，配备了消音器与扩容弹夹的手枪，还有三棱刺与穿在里面的防弹衣。 组长只是请他挖出圣教在江城的据点，又不是让他送死，自然在装备上也不会吝嗇。 要不是携带不方便，可能还会更加豪华。 叶川本来的想法是打算通过游戏消磨时间，等停电的时候再开始探查，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还在打著游戏，就有脚步声传来。 踩著高跟鞋的女人，站在办公区域的门口，叩响玻璃门。 叶川来到玻璃门处，打量著女人。 “不好意思，我是楼上的同事，电脑出问题了，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女人一脸焦急的神情。 “可以。”叶川点头应下，打开玻璃门。 为了保证办公环境，区域是被电子门锁封锁起来的，除了拥有密码和对应员工卡之外，只能从里面解锁。 换句话说，他不开门的话，女人进不来。 但叶川要的不是安稳，而是为了挖出藏在光明集团背后的圣教，自然是违反了大鬍子的叮嘱。 女人的突然来袭，应该也算是动静吧。 打开玻璃门，叶川跟著女人乘坐电梯。 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一层楼的高度不走楼梯，只是耐心的跟著电梯上行。 跟著女人到了十层办公区域，发现对方的电脑的確出了点小问题，开机重启后，就解决了问题。 “谢谢你。”女人边说边挑下肩带，“我刚来公司没多久，没什么好报答的，不如你跟我去办公室，我好好服侍服侍你。” 看著女人充满诱惑的动作，叶川不为所动。 藉口推辞后，就回到了电梯轿厢。 他本以为会有什么危险在等著他，没想到女人竟然真的只是找他修电脑。 只是后面提出的报答方式有点意外，但考虑到这光明集团先前对员工的福利待遇，叶川也没怀疑什么。 电梯门关上，开始下行。 眼看著九层就要抵达，面板与灯光同时闪烁起来。 隨后彻底熄灭。 叶川掏出了手电。 为保有备无患，他在出来的时候，特地揣上了手电，没想到这就有了用武之地。 “按照常理来说，公司的备用电源，应该会在断电后的几分钟之內开启，没道理会耗费半小时。”叶川喃喃著。 他在想是想办法逃出去，还是等待电力恢復。 就在他正思考的时候，电梯面板突然亮起，紧接著上面的数字快速下降。 9，8，…-1…-17！ 直到-18才停了下来。 紧接著，电梯门打开。 大鬍子站在门口，冲他露出笑容:“恭喜你完成了考核。” “领导，所谓的加班只是考核？”叶川装作茫然的模样询问。 “等你完成入职，就明白了。”大鬍子咧起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然后向前走去，將后背留给了叶川。 叶川眼里闪过一抹纠结后，还是跟了上去。 这也许会是他最接近真相的时候，必须忍住，不能乱了计划。 与之前办公区域不同的是，这里存在很多门。 几乎没走两步，就有一道门。 要不是有大鬍子带路，叶川怀疑，等他闯到最后，里面的人可能早已跑路。 通过了足足九扇门后，叶川见到了不著寸缕的男女跪在蒲团上，脑袋贴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新伤旧痕。 为了不影响计划，叶川仿佛只是个过客，没有半点动容。 跟著大鬍子来到了第十扇门。 “你比我想像的要出色。”大鬍子讚赏道。 打开门后，大鬍子停了下来，门里是无尽的黑暗。 “手电给我。”大鬍子要过了他的手电，叶川交了出去。 “进入这扇门，走到最后，得到认可。”大鬍子说完，就把他推了进去。 身后的门再次闭合。 视线处一片黑暗，叶川嘴角微微勾起，开启了动態视力。 果真见到了前方出现了五道白色的人形轮廓。 他脚步不停，向著前方走去。 知道来到一处门前。 门前亮著的萤光，显示著安全出口。 叶川推开门，视线陡然变亮。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面试的办公室。 “一分四十七秒。”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右侧的男人按下手中的计时器。 与前面那些人不同的是，这些人西装革履，打扮精致。 就好像在进行面试。 而他就是那被面试者。 事实上眼前这三男两女，的確是之前那五位。 “在手臂上刻下你的名字，可以是缩写。”左侧的女人丟过来一把刻刀。 叶川呆愣愣看了数秒，捡起刻刀，在左边手臂上刻下了他的名字，完整的文字，並没有使用缩写。 期间，手臂上鲜血淋漓，他面目狰狞，牙齿近乎咬碎，忍了下去。 虽然对叶川来说，没那么痛苦，但为了做戏，他还是要演下去，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很痛苦吧？”当叶川忙完后，一道声音在面前响起。 坐在中间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叶川通过动態视力注意到了对方，只是没有声张，他想要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同时也有绝对的把握完成反杀。 “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叶川，先前工作不如意，失业在家，你很优秀，只能说先前那些人都瞎了眼。”男人套著近乎。 叶川心中提防著，却还是表现出有所动容的状態。 他很好奇，男人究竟要做什么。 第22章 下次再见，是在地狱吗？ 男人说完这些后，冲他微笑著，抽出胸前口袋的手帕，覆盖在叶川的左手上，洁白的手帕快速被鲜血染红。 走过来的女人拿来了医药箱。 男人细心体贴地为叶川完成消毒与包扎。 做完这一切，他才继续开口：“都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就此明珠蒙尘，不如加入我们，之前享受的福利待遇翻倍，等你赚得更多，甚至可以躋身於那些人中，分一杯羹。” “领导，我…真的可以吗？”叶川表现出迟疑的姿態。 哪怕他知道男人的邀请可能是让他加入圣教，他也没有展露出迫不及待。 “优秀的人不应该泯然於眾人，你有足够的天赋，只要你加入我们，完成修行，虔诚之下，就会成为人上人。”男人温和地笑道。 “需要我做什么？”叶川依旧保持著警惕。 他很清楚，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深思熟虑，而不是草率地做出决定。 除非是在一开始，生命就受到威胁的情况下。 “伤痛可以磨炼我们的意志，你需要通过不断地受伤来磨炼意志，直到其真正强大起来，变得坚不可摧，就有了与那些人扳手腕的资格。”男人神色渐渐变得狂热。 这有点像洗脑，只是没有那些pua话术。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依旧享受之前的待遇，只是与我们部门无缘罢了。”末了，男人又补充道。 拒绝？ 叶川心中冷笑。 如果真的有拒绝的选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了。 估计他这边刚开口拒绝，就会成为死亡名单上的下一位人选。 叶川可不认为邪教信徒会是善茬。 別看男人现在对他一副特別看重的模样。 翻脸也只是在须臾之间罢了。 “领导，我不想再过之前的苦日子了，我想要做人上人，我不怕吃苦！”叶川亢奋道。 “欢迎加入我们，孩子，你现在是我们伟大的圣教徒了。”男人给了叶川一个拥抱。 “领导，咱们部门的主要职责是什么？”叶川追问道。 “享受人生，磨炼意志。”男人温和回道。 “为了欢迎你的加入，你可以从她们中选择一位，与你完成入职仪式。” 叶川看了眼开始搔首弄姿的女人，摇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学生妹。” 从进入这里，他一直在留意，並没有察觉到先前女孩的身影，说明这里可能只是考核地点，並不是圣教的据点。 这也是他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 以这些人孱弱的姿態，枪斗术六级的他，可以在短时间內完成生死搏杀，只是后续呢？ 考核的的成员死去，定然会引起圣教的警觉，想要发掘出更多东西，他必须要按兵不动。 “你想要的应有尽有，跟我走就行。”男人抬脚走到门前，拿出一张黑底红字的卡，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著一些人，大鬍子也在其中。 他们见到了男人后，打了声招呼。 男人点头回应后，就带著叶川来到了第九扇门与第八扇门的区域，然后沿著右手的方向前进，快走到头的时候，又出现了一道门。 男人刷卡开门。 叶川看到了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牢笼，里面只有简陋的一张床，还有躺著睡下的女孩们。 玻璃上，贴著女孩的资料介绍。 “这些女孩因为各种原因，生活不如意，甚至想要寻死，最后被我们救了下来，心怀感激地留下。”男人开口介绍道。 “领导，您的身份一定很不一般吧？”叶川神色有所动容。 已然起了杀心。 “江城圣教分部的领导者，江城五大苦修僧之一。”男人颇为自豪地开口介绍著。 “苦修僧？”叶川一脸疑惑。 他哪怕早就掌握了这些资料，也没有暴露出来。 “教內的等级，苦修僧是殉道者完成升华后的等级。”男人呵呵一笑，“现在对你来说，这些还太过遥远，等你成为苦修僧，这处据点的更多区域都会对你开放，届时，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天堂。” “咱们圣教就只有这么多人吗？”叶川仍旧不动声色地询问。 “这还不是你能了解的。”男人语气陡然变得冰冷。 叶川犹豫再三，按下了动手的衝动。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全部，如果放跑了重要人物，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任务无法完成，事关重大，他必须谨慎而行。 “抱歉，领导，我只是太激动了。”叶川赶忙道歉。 男人摆摆手：“选择吧，选上了哪位，开门进去即可。” “好。”叶川点头应下，寻思著接下来该如何脱身。 正当他准备寻找藉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躁动。 “你在这边先忙，我出去看看。”男人神色不改地开口。 “出去就没有必要了。”叶川通过动態视力，看到外面绿色的友方轮廓后，明白是重案组的人到了，当即也不再遮掩，直接掏枪，对准了男人。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杀掉男人，是因为对方还有价值。 也许可以通过男人，对圣教有更多的了解。 “背叛者，圣教是不会放过你的。”男人面色微变。 “草芥人命，逼良为娼，你觉得自己能逃得过律法的制裁？”叶川语气泛著冷意。 “没人可以制裁我，圣教徒只会死在自己手里。”男人面色骤变，依旧嘴硬。 “如果你们圣教徒真的可以选择死亡方式，为什么祭司会被人虐杀？”叶川眼底浮现一抹讥讽。 “祭司是为了完成升华，只是中间出了岔子……”男人开口反驳道。 不等他说完，叶川抬手打断：“我对你们邪教徒的事不感兴趣，有什么话，你还是留著等审讯的时候说吧。” “叶川，叛教者將会被圣教全面清除，包括你的亲朋好友，都逃不掉。”男人狞笑著，“这次是我看错了人，你的表现让我失去了理智，咱们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男人嘴角吐出黑血，紧跟著失去了生命特徵。 叶川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下次再见，是在地狱吗？ 第23章 落幕 重案组全面行动起来，对圣教据点完成了清扫。 拯救出了无辜的女孩。 至於那些教徒们，全都身死。 在得知无法逃走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得知结果的叶川，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撤离的时候，他见到了黄三。 “邪教永远是t国重点打击目標，没想到你被调去案情调查组，不声不响间，装了一个大的。”黄三调侃道。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叶川嘆气道，“我没能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苦修僧层次的存在，是不值得救赎。 那个层次，恐怕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可那些殉道者，有些可能只是被洗脑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得这样的结局。 果真应了那句殉道者。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不是你的错。”黄三安慰道，“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至少有无数的家庭被你拯救。” “她们还能回得去吗？”叶川对於那些女孩的情况比较了解，不由得有些担心。 “不好说，不过重案组已经协调了有关部门，会处理好这件事，这些你就不需要担心了。”黄三回道。 叶川再次嘆了口气：“希望她们都能有好的结局。” “你先回去休息吧，打扫战场这种事交给他们就行。”黄三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宽慰道。 叶川点头应下。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走出光明集团，他见到了等候在外的组长。 “叶川，你受伤了吗？”组长眼里亮著光，紧跟著目光落在叶川包扎的手臂上。 “为了完成入教仪式。”叶川给出解释。 当时他如果不这么做，可能就不会成为圣教的一份子。 甚至可能会在解决了那些教內重要人物后，试图让那些可怜的教徒清醒过来。 一想到那些人决绝奔赴死亡的模样，叶川不由得一阵心悸。 如果他当时真的这么做了，可能会死於围殴之中。 枪斗术再厉害，也不能一打几十。 发了疯的邪教徒，不顾死伤地涌上来，他真的无法解决。 “抱歉，是我擅作主张调动了重案组。”组长满是愧疚地开口。 “该说抱歉的是我，没有找到那位前辈的下落。”叶川神情有些失落。 虽然他没有见过前辈，但对於这种人比较敬佩。 可惜，他连对方的尸骨都没有见到。 “你能活著，已经是我最大的欣慰了，至於他，已经看到了想要的结局。”组长安慰道。 “说起来，领导你怎么知道光明集团就是圣教的据点？”叶川忽地想起了正事。 组长先前说擅自调动重案组，虽然圆满解决了问题。 可这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没有他传递信息的情况下，组长这样做，毫无疑问，是比较冒险的举动。 换句话说，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组长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处罚是跑不掉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特別冒失？”组长苦笑著开口。 隨后摇摇头道：“我知道自己的做法存在不妥，可你实在是太过优秀，应该有更好的发展，而不是死在这里。” 叶川心中一暖，对比之前的领导，组长让他体验到了组织的温暖，让他觉得没有白白付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的关心，只是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请组长相信我，我一定能够解决的。”叶川信心满满。 拋开那些教徒不说，这圣教据点內部，没有枪械，只要在拉开身位的情况下，无法对他產生威胁。 解决只是他一个念头的事。 只是他当时比较犹豫，差点错失了机会。 虽然组长存在擅自行动，但结果是好的。 所谓的过错在这剿灭圣教据点的功劳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你实在是太优秀了，案情调查组不会是你的终点，也许这將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组长嘆气道。 “就算以后我不在案情调查组，依旧会是重案组的一员，领导有事儘管吩咐，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叶川表態道。 恰好这时候，黄三走了出来，听到这话，接茬道：“以你最近的表现，重案组可能也只是你的落脚点罢了，尤其是咱们的大领导在对待功臣方面，从来不会吝嗇。” “不可能。”叶川一口否决，“我现在顶天只参与了两次行动，虽然的確有所建功，但距离提升还差得远呢。” 他拎得清楚自身定位，哪怕陈长远再看好他，功绩不够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完成晋升。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黄三早就升上去了，何至於还只是在队长的位置上挣扎。 “刚进入重案组没多久，你就完成了两次大案，一次与国外间谍有关，一次与邪教有关，这可比那些抓捕行动有价值多了。”黄三生出感慨。 叶川仍旧保持著谦逊：“黄哥说笑了，我只是恰好碰见了，岂能坐视不理？” 不说別的，单单是系统颁布的任务奖励，就不会让他放弃这次的任务。 “行了，少说两句吧，让他先回去休息。”组长抬手打断。 “你到现在还这么护犊子。”黄三笑著打趣，“当年要不是……”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我犯下的错误，我愿意承担后果。”组长快速开口打断。 叶川则是来了兴趣，看了他这位组长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当时那种情况，你的选择没有错。”黄三眼里闪过一抹惋惜，“明明真相不是那样，为什么不去解释呢？” “他们只是要听的是想要的结果，过程並不重要。”组长敷衍过去。 “你收队吧，我送小叶回去。”当叶川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组长戛然而止。 叶川只能心中作罢，坐上组长的车。 回去的路上，路灯不停在车窗外划过。 叶川的注意力並没有落在窗外，只是看著眼前的系统面板。 在邪教徒全灭的那一剎那，系统面板就弹了出来。 只是他当时没有来得及查看。 直到这时，才抽出空閒。 他看到系统面板上的任务，已经显示完成。 同时还显示有新的天赋待抽取。 叶川怀著期待的心情，开始抽奖…… 第24章 两种风格 【获得天赋（玄）“量子阅读”——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以在信息海中快速整理出想要的信息。】 系统是许愿机器嘛，想什么来什么！ 叶川看到新天赋的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之前他有这个天赋的话，也不会忙碌三天，才整理出与圣教的相关线索了。 除此之外，系统任务奖励的技能点也到帐了。 【枪斗术等级提升至lv.8 1500/8000】 碍於在车上，叶川按耐住心中激动的情绪。 等下车回到家，关上门后，他才忍不住哼起小曲。 折腾到很晚，才睡去。 次日，赶去重案组，坐在阔別已久的工位上。 叶川开启电脑，滑鼠的手感让他微微蹙眉。 他终於明白为什么圣教用这种方法拉拢人心了，这才不到两周的时间，他再次握住案情调查组的滑鼠，都有些不习惯了。 电脑屏幕方面也是存在著差距。 好在，都已经结束了。 江城的圣教据点从此刻將会成为过去。 至於苦修僧口中所说的叛教者，叶川並没有放在心上。 他本来就是为了剿灭圣教，要不是当时有些情况不確定，压根不会答应下来，更不会做出自虐行为。 圣教若是不来也就罢了，来的话，他会让对方见识到八级枪斗术的威力。 可能是刚刚侦破大案，立功的原因，组里的同事忙上忙下，半天时间，愣是没有人请他帮忙或者给他安排事宜。 这让叶川有些不习惯。 主要是系统任务的奖励让他尝到了甜头，既能获得天赋又能获取大量技能点，这种好事，自然是多多益善。 直到下午，他忍不住了，主动去了组长办公室。 “领导，有没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叶川特地做了筛选標准。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获取更多技能点。 “你来的正好。”组长冲他招招手，“圣教覆灭后，局里连夜对苦修僧做了dna比对，与杀婴案中的dna匹配失败。” “凶手另有其人？”叶川眼睛微亮，这种残忍的案子，凶手多半是变態，想必应该也能值点技能点奖励吧。 “目前看来是这样。”组长犯愁道，“杀婴案先前造成的恶劣影响一直都在，尤其是这次圣教剿灭，那些受害者家属知道这件事后，希望局里能够给个交代。” “辛苦养育的孩子，落得这样的下场，能理解受害者家属的心情。”叶川微微頷首。 同时心中想著怎么把这件案子揽过来。 重启案情调查是不太可能，他只能根据已有的卷宗，利用新抽取到的天赋，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线索。 “其实这件事本来不打算麻烦你的。”组长愧疚开口，“奈何组里都在为圣教的事忙碌著，目前只有你能抽出空来，上面要求三天內对案情有突破。” 说到后面，组长的声音愈来愈低，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在其位谋其职，请领导放心，我会努力查看过往案宗，爭取找到新的线索。”叶川听到这里，当即应下这件事。 本来他就想著怎么把杀婴案接手过来，没想到组长主动提起了，那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要知道，这可能代表著丰厚的技能点奖励。 只是，他这边都答应下来了，怎么系统还没有发布相关任务？ 叶川有些意外。 心中却有了猜测，也许他猜错了，系统並不是所有任务都有奖励，可能需要达到一定的標准。 “如果实在办不到的话，就算了，也別为难自己。”组长开口劝说道。 按理说，叶川刚忙完案子，应该让他休息一段时间的。 实在是组里脱不开身，只能將希望寄在他身上。 “领导放心，我有分寸的。”叶川笑著回应。 说完，离开办公室。 利用电脑，查阅了杀婴案相关案宗。 先前杀婴案与圣教是放在一起的，直到此刻证据不足，才被分开。 即便如此，杀婴案的案宗也不在少数。 饶是叶川开著量子阅读的天赋，依旧耗费了將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完成了阅读与整理。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两块块不同的区域。 將杀婴案的不同与相同点分门別类的划分好。 杀婴案上的视频，多数以虐杀为主。 只是叶川也注意到了不同。 那就是有些婴儿在一开始就是死亡状態。 还有一些是活生生的虐杀。 看起来像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而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分別出现在奇数与偶数月份。 如果不是量子阅读的天赋能力，叶川可能不会察觉到这种小细节。 在完成整理，確认了信息后，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五年之间，共存在六十个月份，奇偶参半，也有三十之多。 凶手头脑清晰，从来没有搞混过，看上去很有计划。 除此之外，叶川还注意到了视频的拍摄设备的不同。 视频的拍摄设备像素並不统一，疑似使用多台设备完成拍摄。 然后就是拍摄场景。 量子阅读天赋状態下的叶川，仿佛在逐帧查案。 任何蛛丝马跡都逃不过他的天赋整理。 那些场景中细微的异常也被他整理出来，根据先前的像素，划分到不同的像素之下。 量子阅读天赋比叶川想的更为好用，他发现其好像还存在隱藏效果，在天赋开启状態，思路都变得特別清晰。 貌似这玄级天赋，比先前的那两个黄级天赋更加好用。 他已经不敢想像，后续的地级与天级天赋又是什么情况了。 会不会到了最后，能够让他一眼就看出来谁是凶手？ 叶川结束了无聊的遐想，嘴角的苦笑渐渐收敛。 他在电脑上做著表格整理，將信息划分到不同表格之內。 整理完所有不同与相同点后，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如果说拍摄设备与场景的更换说明不了什么，可是视频中那些下刀的细节，以及手法的不同，完全可以说明一件事。 凶手不是一个人！ 准確点说，杀婴案的背后可能存在一个犯罪团体！ 第25章 JY0829 他不由得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手指放在键盘上，迟迟没有落下。 这种事不能隨便定义，他必须要再三確认。 一旦对凶手出现了误判，可能会导致其逍遥法外，从而犯下更多恶行。 为了確定脑海中的思路，他挨个点开视频查看，量子阅读天赋下，视频中的所有细节被他完美记录，之后根据后者完成比对。 十个案宗的视频结束，得出的结论与之前没有变化。 叶川不再犹豫，在表格下方，特地標註出“团伙作案”。 【调查杀婴案的真相，奖励技能点500-2000】 隨机浮动的技能点奖励，难道是因为他的思路没有问题？ 凶手如果是一个团队的话，不提前做好准备，很有可能会出现漏网之鱼。 所以技能点奖励是以区间的方式展现出来。 “接下来就是要確认有多少人了。”叶川深呼吸一口气，更加充满动力。 系统任务的出现，让他明白，只要能够完成这次的任务，多半又能白嫖一个天赋。 叶川盯著电脑，记录著那些人的手法，在脑海中做著比对，完成划分。 这註定是一个漫长又需要充满耐心的过程。 哪怕开启了量子阅读，他也需要逐个点开视频，完成比对，之后在表格上记录下来。 等叶川初步忙完的时候，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有些视频发来的时候就是最终呈现的结果，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完成比对，更不能贸然地去做出划分。 “这会不会是一个人的风格？”叶川脑海中跳出念头。 如果这种视频风格都属於一个人，那么他只需要在已知的数量上加一即可。 可他清楚，数据往往都需要得到验证，这种不確定的情况，贸然下结论，可能会影响任务的完成度。 “想不通的明天再想吧。”组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领导，我已经有些头绪来，你先走吧。”叶川开口道。 他没有急著展露成果，半成品的成果对於他来说还拿不出手。 毕竟之前他可是直接让凶手伏法，虽然对方最终都没有活下来就是了。 “我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你说说看，哪里出了问题，我帮你一起想。”组长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紧挨著叶川坐下。 “有些视频，没办法確认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叶川说出遇到的难题。 组长有些意外：“这才一个下午的功夫，案情就有了这么多的进展？” 上面要求是对案情有新的突破，按照叶川现在的表现，已经可以交差了，他也没想到，叶川做事会这么利落。 五年间的案宗，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完成了整理与分类，甚至还找到了这么多的不同点，確认了凶手不是一个人。 组长越看越是心惊。 本来他以为对叶川足够高估来，如今看来，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天赋，这敏锐的洞察力，以及乾脆利落的做事风格，与案情调查组特別契合。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叶川留下来。 “这些都只是细枝末节，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叶川谦虚开口。 “这可不是无意中就能发现的。”组长看完上面的內容，摇摇头。 叶川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过分谦虚了。 “我觉得你这里的划分方式可以加上区域。”组长盯著屏幕，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 “通过区域，去做出判断。”叶川眼睛微亮，脑海中思路飞速转动，“经过比对，与案情记录，这些视频的出处都在江城的同一区域！” “你这就有结果了？”组长有些惊讶。 他只是提了一嘴，也没看到叶川做什么，怎么就下定论了？ “办案心態必须平稳，不能太过浮躁。”组长想了下，出声提醒道。 他害怕叶川急於求成，忽略了主观因素，快速做出结论，那样一来，可能会导致调查思路偏离。 “领导，你看这几段视频。”叶川没有解释，操控滑鼠，在电脑上一通操作。 组长看到视频上的编號与內容后，彻底打消了怀疑。 为了方便查阅，案宗一般会有一串编號。 最开始的两位字母代表所属区域。 比如jy0829代表的是涇阳区，后续的数字就是江城的案件编號。 代表著第829。起恶性案件。 这是重案组的编號，家长里短，小偷小摸都不记录在內。 “没有任何手法的死亡记录视频都出自於涇阳区。”叶川完成划分后，分別在表格上完成记录。 经过统计，他看著表格上的人数。 十八。 这是个很有意义的数字。 在认知中，代表的是地狱。 “视频上的手法与十八层地狱有关？”叶川愣了一下，快速用电脑打开页面，搜索起相关信息。 看完之后，他否决了猜测。 十八地狱的十八种刑罚，並没有全部在视频中呈现出来。 很有可能只是巧合。 “领导，当初调查杀婴案的时候，为什么会將其归类到圣教的卷宗中？”叶川问出心中疑惑。 “因为对方的手法太过残忍。”组长沉吟片刻，给出解释。 “重案组接触过的变態杀人魔不在少数吧，仅因为这一点就做定论，是不是过於草率了？”叶川皱起眉头。 这要是认真计较起来，就是玩忽职守。 因为一次的错误判断，可能就会耽误案情的调查，导致更多人遇害，这种后果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主要还是视频风格，有些像献祭仪式。”组长沉默半晌，给出合理的解释。 叶川微微頷首。 如果不是他开启了量子阅读的天赋，恐怕也很难看出端倪。 因为这些视频的风格与场景都在尽力模仿，大体上相同，只有一些角落会出现破绽。 还有凶手的手法问题，除非是专业人士，否则的话，还真的不一定能察觉到。 他也是沾了量子阅读天赋的福气，才完成了这些辨別与划分。 “可惜，你如果能早点调到组里就好了。”组长忽地发出感嘆。 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好端端的，怎么开始伤春悲秋了？ 第26章 往事 “杀婴案间隔时间超过五年，加上近期凶手没有作案，想要查出蛛丝马跡，如同大海捞针。”组长解释道。 “也许我运气好，下班就遇到凶手了呢。”叶川想起了前面的经歷。 自从调入重案组后，他运气貌似好了不少。 前面两个案子的突破口都是误打误撞地找上了他。 “没那么简单。”组长摇头，“团伙作案能够在五年之內没有暴露出来，只留下了一点dna信息，里面绝对有出谋划策的人。” “领导的意思是存在第十九人？”叶川展开了新的思路。 假如真的存在这样的人物，对方无疑是最难抓的。 毕竟五年期间，只是帮助出谋划策，从不露面。 其狡诈程度可想而知。 “我是这个意思吗？”组长愣住了，他明明只是想说里面有指挥者，怎么突然就冒出了第十九人？ 这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猜测？ “我只是在想，会不会真的存在这样一位不在视频中出镜半分的角色。”叶川解释道。 天赋没关，思路急转的情况下，他忽然就跳出了这样的念头。 好在，这也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暂时不影响案情的进展。 “暂时不要去想，没有证据的推测只会干扰你的判断。”组长提醒道。 叶川点头应下。 与组长交流一番后，保存好整理的线索，关闭了天赋。 刚刚关闭天赋，大脑就传来一阵眩晕感，使得他直接撞在桌面上。 “叶川，你还好吗？”组长嚇了一跳，忙表达著关心，甚至已经拿出了手机，犹豫要不要拨打急救电话。 “没事。”叶川盯著晕乎乎的感觉，给出回应。 他明白这可能是量子阅读天赋的副作用，看来大脑飞速运转也不是没有影响，只是天赋开启的时候，感觉不到罢了。 以后他必须要注意了，不能再和这次一样任性，直接开了半天的量子阅读。 好在，只是眩晕感，没有別的影响，如果因此损伤了大脑，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组长关上了电脑，搀扶著叶川离开重案组。 刚刚將其扶到车上，就遇到了黄三。 对方从局里走出来，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搭个便车。”黄三开口道。 “叶川这是怎么了？”黄三坐在后座，看著躺著的叶川，对方蜷缩在一起，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他下午完成了杀婴案的整理与分析。”组长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拼，打算把他送回去休息。” “都这样了，休息个屁啊，还不送医院！”黄三怒道。 “不去…医…院。”叶川听到二人的对话，艰难地插了一句。 他很清楚，只是天赋带来的副作用，去医院与回去休息什么区別。 再者，他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医院。 “今天，大领导可提起你了，你现在是重案组的宝贝，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大领导会很难过的。”黄三劝说道，“讳疾忌医不可取，咱们去医院检查下，没问题就放你回家。” 叶川因为用脑过度，此刻虚弱到极点，没办法开口反驳。 只能任由黄三安排。 组长见状，赶忙导航最近的医院。 等赶到的时候，叶川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態。 黄三將其背著，送到病房，完成了检查。 “患者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医生检查后，给出结论。 之后，医生离开。 黄三將组长喊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上，为了不影响其他病患，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对於那件事耿耿於怀，但叶川是大领导看重的人，你可不要乱来。” “你了解我的，我从来不会去做那种事，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打算再翻出来。”组长神色如常。 “最好是这样。”黄三警告道，“那件事带来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组长目光一暗：“当年明明最该死的人是我。” “说什么死不死的，那种时候能活著已经是奢望，没有更多选择，你已经为错误买单，也是时候该放下了。”黄三拍了拍他的肩膀。 组长摇摇头：“谈何放下，我闭上眼的时候，无数次会在噩梦中惊醒，那件事犹如梦魘一般，始终缠著我，而我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得到想要的真相。” “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黄三自嘲道，“当年老子这只眼睛差点就瞎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如此，每天提心弔胆的，不知道何时就会发生意外，也许下个死亡名单上就会出现我们的名字。” 组长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传出一声长嘆。 “黄三，你当初选择离开的確是最正確的选择。” 黄三眼里闪过一抹追忆，仿佛记起了过去的某段时光。 “如果我知道在我离开没多久，会发生那件事，我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也许那样，你就不用为错误买单。” “结果是不会变的。”组长嘆息道，“充其量只是多了一个牺牲者罢了。” “那些人要的就是我活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无法得到救赎，他们在暗处盯著我，看我懦弱的苟且偷生。” “確实，如果那个时候我再果断点，直接结束生命，也许就不会让別人看了笑话，落得现在这种下场。”组长语气充满了死志。 悲伤的气息逐渐蔓延开。 黄三有所动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想法很自私，你是被他们用生命保下来的，换句话说，你现在的命不属於自己，你没有选择结束生命的权利。” “我知道。”组长面色平静，难掩目光中流露出的悲伤，“如果不是这个念头在支撑著我，我早就选择彻底解脱了。” 黄三没有继续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根烟。 组长微微蹙眉，將烟放进口袋，並且指了指墙上的禁菸標识。 “还好没点火。”黄三反应过来，把烟收了起来。 他的视线穿过病房门的玻璃窗口，看向躺著的叶川。 喃喃道：“按照这个势头成长下去的话，也许他能帮你彻底解决梦魘。” 第27章 瞒天过海？ 叶川醒来的时候，看到趴在床边睡著的组长与黄三，心中暖意泛滥。 经过休息，量子阅读开启过后的副作用，渐渐消失不见，已经能够做到正常思考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快到上班时间了。 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叫醒二人。 这两位不知道昨天守到了几点，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然而，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不知是不是躺得太久的原因，尿意涌上心头，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打算从旁边下床，不去惊扰二人。 刚刚有所动作，小憩状態的黄三与组长齐齐睁开眼睛。 “我去洗手间。”叶川面对这种情形，解释道。 “去吧。”组长微微頷首。 叶川很快去而復返。 经过医生的復检，確认无碍后，成功出院。 乘坐组长的车回到重案组。 与黄三分开后，他继续回到工位上去进行案情分析与整理。 目前已经確认凶手达十八人之多。 分布在涇阳，长郡，桑洛，合乐四区。 人数方面尤以长郡区最多。 且长郡就是重案组所在的区域，叶川决定先行按你长郡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中一位凶手的蛛丝马跡。 有了目標后，叶川再次开启天赋忙碌起来。 他清楚了量子阅读自带副作用后，没有向之前那般重新查看案宗，反倒是將脑海中有关长郡区的內容完成整理。 察觉到距离重案组最近的商城，那里曾发生过婴儿丟失案。 且失去孩子的母亲，在收到视频后，承受不住压力，在商场跳楼自杀。 叶川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关闭了天赋。 果然，短时间內的开启並没有让他受到副作用的影响。 只是不清楚这种一开一关，是直接消除了影响还是会在下次叠加起来。 前者的话，叶川能够得心应手地去使用新天赋。 后者的话，他只能儘量缩短使用时间。 由於要出现场的原因，叶川打算回来再进行尝试。 他起身来到组长办公室，报备了行程。 “案情走访需要双人出行，你从组里再找一位搭档吧。” 叶川当即喊上了老王。 他在案情调查组组除了接触过组长外，与之有过交集的就是老王。 老王没有多问，在叶川开口找来的时候一口应下。 甚至提出了主动开车。 当上车后，叶川报出了商城的地址。 “你在杀婴案上有了突破？”老王尚未发动汽车，扭过头来，眼里带著一抹讶异。 叶川同样有些意外，按照组长的说法，大家都在为之前的事忙碌著，应该不知道杀婴按的事。 怎么他刚开口报出地点，老王就能具体到详细案宗上？ “案宗上的记载你应该都看到了吧。”老王沉默片刻，嘆气道，“其实那天那位母亲跳楼的时候，我曾参与过抢救。” 他神情中带著些许悔恨：“明明当时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可我低估了她的决心，看著她嘴上说著谢谢，毅然决然地挣脱束缚，从商场楼顶的天台摔了下去。” “不是你的错。”叶川伸手拍了拍肩膀安慰道，“是那该死的凶手，改变了別人的命运。” “抱歉，实在是那段记忆让我铭记在心，忍不住讲了出来。”老王歉意地开口，隨后发动车子。 叶川没有放在心上，反倒继续温声宽慰。 赶路的过程中，老王没有继续言语。 车子停好后，他们穿著便装进了商城。 这是叶川在出发前，特地做出的要求。 他不知道凶手是不是与商城有关，大张旗鼓地调查可能会使得对方保持警觉状態。 “咱们装作普通的顾客就行，不必去打扰商城的工作人员。”叶川没有忘记压低声音做出叮嘱。 老王很是配合。 叶川根据案宗的位置，来到了四楼，也就是孩子失踪的位置。 这座商城一共有六层。 根据案宗记载，母亲察觉到孩子失踪后，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对方火速报案。 当组內人员赶到的时候，商城已经有不少顾客离开。 重案组对商城进行排查，没有发现婴儿的踪跡。 事后，又通过监控对那些顾客进行了调查，仍旧没有发现。 叶川结束回想，看著周遭的环境。 这里是一处落脚处，也就是商城中的休息点，距离商铺有些距离，且恰好处於商铺的死角，在边上不远处就是安全出口。 可以说，凶手当时作案的时候，应该盯梢许久，特地趁著这个时间点出手。 “去安全出口看看。”凶手如果想要规避监控，带著孩子离开，安全出口无疑会是最好的位置。 叶川推开门，进入楼道后，掐了秒表，与老王用最快的速度，从四楼跑到一楼，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出口一侧的门上了锁。 “商城一般安全出口是不会开放的，想离开只有通过商城的前后门。”老王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工作人员说谎了？”叶川摩挲著下巴。 如果工作人员有问题，提前开启了安全出口的侧门，供凶手通过，事后，在重案组赶来前，再锁上出口，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同样可以瞒天过海。 “你可能不知道，安全出口外面有监控，当时我们也想到了，重点对出口区域做了排查。”老王苦笑道。 “既然凶手不是从这里离开的，那么只剩下两个选择。”叶川说著，推开了楼道的侧门，回到了一楼商城的大厅。 “通过安全出口返回商城正门离开，或者找地方潜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行离开。”叶川说出猜测。 根据整理的案宗，前者无疑可能性最大。 只是重案组之前的同事已经做过调查，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凶手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把婴儿带出去的呢？ “当时调查的时候，那些先行离开的顾客中有没有存在孕妇？”叶川追问道。 案宗上只提到了对那些顾客进行调查，確认没有嫌疑，並没有具体提到有哪些人。 老王陷入了沉思。 正当他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商城中突然警铃大作。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叶川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第28章 破防 叶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警铃附近，看到了哭泣的女人，正被男人安慰著，边上工作人员正用对讲机沟通著。 “怎么回事？”叶川出示了证件。 “警官，他们孩子丟了。”工作人员开口道。 “等我回来。”叶川扫了眼周围，向著没有被监控覆盖的区域冲了出去，之后拐进了安全出口。 看著熟悉的楼道，叶川开启了动態视力。 果真见到了一抹白色的轮廓。 正在快速移动著。 他毫不迟疑地追了上去。 根据白色轮廓的踪跡，来到了四楼。 然后他的手掌落在了坐在休息区的女人身上。 这是动態视力追踪的结果。 “抓住你了。”叶川声音发沉，手上加重力道，没有让女人起身。 同时他快速扫向周围，没有察觉到其他轮廓。 便清楚对方大概率是没有同伙。 不得不说，对方胆子真大，竟然敢单独行动。 怪不得重案组之前抓不到人。 谁能想到看起来身材臃肿的女人就是凶手呢。 叶川关闭了动態视力。 目光发寒：“在你现在坐的位置，当初曾有一位母亲失去了她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神色茫然，想要起身离开。 “不著急，待会你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叶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並没有急著去解释。 “有没有人帮帮我，这是个疯子。”女人见挣扎无果，开始向周围求助。 “警察办案。”叶川亮出证件。 那些准备过来帮助的热心群眾，见状散开，只是他们仍旧喊来了工作人员。 为了確保工作人员没有问题，叶川特地用动態视力检测了下。 灰色轮廓让他明白，这就是无关人员。 通过工作人员的沟通，联繫到了老王。 等老王赶到后，见到叶川的动作，神情微愣。 隨后开始喊人。 两名重案组的女同事赶了过来，带走了女人。 至於那对夫妻也被带回了重案组。 “你真是这个！”组內，老王竖起大拇指。 就在刚才，女警在封闭的房间对女人完成了检查，发现她的臃肿身材是一种名为假孕肚的填充物，不仅如此，对方还掏空了內部，用来存放婴儿。 “如果是我的话，真的不会想到凶手会这么囂张，只会想著排查出口。”老王感慨道。 叶川微微一笑：“其实这次能够破案，完全是误打误撞，我当时根据痕跡追到了四楼，没有见到凶手，反倒看见了坐在休息区的女人。” “为什么你会觉得她是凶手？”老王问出心中不解。 “怎么说呢，一般休息区都是逛累了歇脚的，我在她身旁没有看到购物商品，作为一名女人，逛到商城四层，什么都没买，难道不可疑吗？”叶川笑著开口。 老王竖起大拇指：“你能在案发时，一下想到这么多，的確不简单。” “对了，组长让我通知你一下，人是你抓到的，审讯方面由我们负责。”老王貌似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 叶川点头应下。 “放心去问，我来负责记录。”老王投来鼓励的目光。 “好。”叶川頷首。 交流过后，跟隨老王进了审讯室。 叶川之前在扫黄大队的时候，曾经审讯过老瓢虫，对方给出的藉口与理由五八门，千奇百怪。 总之就是不承认在嫖娼。 而叶川对此，也有应对方式，那就是用证据说话。 换而言之，他在审讯方面还是有经验的。 只是这次的审讯並不仅仅是一次偷盗婴儿，还可能与杀婴案有关。 他决定问完基础信息后，开启量子阅读天赋，彻底展开思路。 前期的审讯环节很是顺利。 女人叫罗彩英，居住在长郡区，三十三岁。 “为什么偷孩子？”叶川神色冷冽地询问。 同时开启了天赋，紧盯著女人的举动。 “以前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交过几任男朋友，打胎太多，导致无法生育，想有个孩子，满足做母亲的需求。”罗彩英神色黯然。 “你在说谎！”天赋开启状態下，叶川察觉到了端倪。 厉声喝道：“罗彩英，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觉得警方没查到你之前做的事吧？” “警察同志，请问我除了偷孩子，还犯了什么罪？”罗彩英面色趋於平静，“况且，我只是偷过来抚养，又不是转手卖出去，法律好像没有具体定义吧。” 偷孩子倒卖是拐卖儿童罪，偷孩子抚养，涉嫌拐骗儿童罪，具体惩罚措施，法律的確没有定义。 这罗彩英对於这方面，倒是门儿清。 “你倒是做过功课。”叶川冷笑道。 通过先前的问话，以及罗彩英的临场反应，叶川可以確定在对方身后还有智囊在出谋划策。 对方对法律方面的研究颇为透彻。 可惜，在天赋开启的状態下，叶川特別擅长捕捉细节，不管罗彩英如何狡辩，都別想再从重案组的大门走出去。 “罗彩英，两年前的夏天，在商城四层你曾经盯上过一位母亲，偷走了她的孩子，你还记得吗？”叶川猛地拍了下桌子。 这不仅仅能够震慑罪犯的心神，同时能够干扰对方的思考。 “我之前没去过商城。”罗彩英眼神飘忽。 “那位母亲在失去了孩子之后，在次日从商城楼顶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难道你也没有看到？” 都说犯罪者在实施犯罪后，会回到案发现场。 叶川此时就是在诈，诈罗彩英回去过，亲眼目睹了跳楼的场景。 即便没有猜对，他仍旧有別的办法去攻破罗彩英的心神。 “不是我乾的，別来找我。”罗彩英应激道。 叶川笑了：“你这是不打自招。” 这让他直接省去了后续的手段。 叶川关闭了天赋。 既然罗彩英都已经被攻破心防，接下来只要正常审讯即可，实在没有突破的情况下，再开启天赋也不迟。 一直开著天赋，大脑负荷太重。 耽误时间太长，审讯结束，估摸著他也要再次被送进医院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好不容易有了突破进展，因为住院耽搁了时间，很有可能会错过后续的线索。 他要趁著凶手中的智囊没有反应过来前，快速完成收网。 第29章 故事里的人 盛夏，蝉鸣不断。 炽热的阳光均匀的照在行人身上。 罗彩英打著遮阳伞，一手护住假孕肚，生怕那东西掉下来，漏了破绽。 很快，她盯上了目標。 那是一位笑容甜美的母亲，正推著婴儿车。 向著边上的商城走去。 罗彩英跟了上去。 按照那人的说法，这种落单的目標更容易得手。 直到跟到商城四层，她找到机会，趁著母亲不注意，顺走了对方的孩子，藏进孕肚，之后继续逛著商城。 直到警方排查结束，她才离开。 然后回去製作了虐杀视频，发给那个为她出谋划策的人，让对方完成后续。 做完这些，她心中没有半点负罪感。 次日，仍旧来到商城，打算再次寻找目標。 当她踏进商城的那一刻，从上空坠落而下的尸体，绽放血。 看著距离她不到数步之遥的尸体，她认出了尸体的身份。 是那位母亲。 之后，她神色慌乱地离开商城。 日日夜夜里，是那丟了孩子的母亲，狰狞的面容。 那双眼睛仿佛在死死盯著她。 让她数次有了想要自首的念头。 却都被那个人劝住了。 “你故事里提到的那个人是谁？”叶川等到罗彩英讲述结束，手指叩击桌面，追问道。 “我没见过他，我们是在帖子里认识的，当时我见到了晒娃的母亲，心中有些怨恨，说了些负面情绪的话，之后就被他私信找到了我。”罗彩英老实回答。 木然的神色已然是放弃了挣扎。 “没见过的陌生人为你出谋划策，然后你真的去做了？”叶川悄然开启天赋。 罗彩英这话像极了谎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天赋开启后，他反覆观察，仍旧没有察觉到端倪。 貌似罗彩英说的都是真的。 不得不说，心中藏著恶的人，只是缺少释放的理由。 一旦得到了助力，对方就会不再犹豫。 叶川感慨过后，关闭了天赋，继续审讯：“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那次过后，你又做过几次类似的事？” 虽然叶川对风格已经划分好，也已经確认了与商城有关的风格有哪些，但他还是想让罗彩英亲口承认。 只有確保对方足够配合，他才能套出更多信息。 罗彩英再次开始讲述。 经歷过那次的事后，罗彩英吃不好睡不好。 也不敢去看心理医生，生怕对方在催眠的时候，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她不想睁开眼就看到警察出现在眼前。 好在，那人在他饱受折磨的时候，再次提供了方法。 罗彩英通过服用安眠药沉沉睡去。 只是每到天亮的时候，她就会感觉身体异常疲惫。 她猜测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就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冬天，那是个下雪天。 路上出行的人，穿上了臃肿的服装。 她再次收到了行动计划。 起初罗彩英是想要拒绝的，却被那个人说服了。 “你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凭什么他们就要幸福快乐地生活著。” 是啊，凭什么？ 罗彩英想到自身已经无法生育，对於那些母亲恨到了极点。 既然她没有孩子，那些人也不能有！ 借著这个念头，罗彩英完成了第二次犯罪。 之后又完成了第三次。 直到第四次，失手了。 那个人的计划出了问题，导致她被抓了进来。 “只要是犯罪，就会有跡可循，只能说是你报应到了。”叶川正了正神色。 在罗彩英讲述过后，他再次开启了量子阅读的天赋。 从中察觉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 “你先前提到过服用安眠药醒来后，就会浑身酸痛，是不是有些地方也有异样感觉？”叶川打算利用这信息去做一些事。 罗彩英微微一怔，隨后点头承认：“是这样，我感觉就好像遭受了鬼压床，也曾问过那人，他说这是我心理压力太大，等睡眠恢復过来就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睡得深沉的时候，被別人侵犯了呢？”叶川神色古怪的开口。 罗彩英除去假孕肚的偽装后，长得並不差。 那种被侵犯的可能性很大。 尤其是叶川在扫黄大队工作过，对於男女事后的状態比较了解。 “我睡觉前，都会特地检查门锁，有人进来的话，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罗彩英皱起眉头。 “你再仔细想想，和那个人真的没有见过吗？”叶川进行著引导，“会不会他本来就见过你，或者说通过某种方式弄到了你住处的钥匙？” “我想不起来了。”罗彩英摇摇头，“每天生活中有这么多交集的人，加上工作需要应酬，我怎么可能会注意这些。” “不过，警官，我这算不算受害者？”罗彩英再次开口问道。 “目前只是推测，你无法提供证据，算不上受害者。”叶川摇头。 同时心中泛起冷笑，如果罗彩英想通过受害者的方式博取同情，那么她就打错了算盘，即便她真的受到侵犯，重案组可以帮忙抓凶手，但她自身依旧要为做出的恶行付出代价。 “凭什么，明明我也是受害者！”罗彩英不忿道。 “是啊，凭什么？”叶川目光冰冷道，“你当初犯下恶行的时候，怎么不多想一想？” “我想过了，他们凭什么有孩子，明明有些人没我好看，凭什么有幸福美满的婚姻。”罗彩英眼里浮现一抹怨恨。 “那侵犯你的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凭什么你长得好看，不能与他一亲芳泽？”叶川反驳道。 “这不一样！”罗彩英愤怒地站了起来。 要不是脚上依旧被束缚著，大有衝过来的打算。 “同样是犯罪，有什么区別，难道就因为他在事后没杀了你？”叶川眼里带著一抹厌恶，“你所遭受的一切都只是你应得的惩罚，而现在，才是属於你的报应，该为他们偿命了！” “不要杀我，我还没享受完！”罗彩英神色慌乱。 “晚了！”叶川冷笑，“这话你应该对之前那些受害者家属去说。” “他们的孩子刚降生到这世上，还未开蒙看看这个世界，又有什么错？” 叶川长得很简单，那就是杀人偿命。 既然罗彩英做了，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第30章 搜查住处 审讯结束，叶川仍旧能感觉胸腔中藏著的怒气。 以前应对瓢虫的时候，他反应从来没那么大过。 瓢虫只是做了违法交易，期间並不害人性命。 哪像罗彩英这种人，纯纯的自私自利，因为自己的原因，选择报復社会。 “只要光明依旧，黑暗就会一直存在，你应该控制下情绪的。”老王神色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川反思道：“关於这件事，我做得还不够好，没能从罗彩英的审讯中得知另外一位凶手的信息。” 老王听完，苦笑道：“办案哪有那么容易，杀婴案的凶手团体能够在五年中犯案数起，不被抓住，定然是有他们制定的规则，也许从不线下见面，就是他们约定好的。” “也许罗彩英与那人见过。”叶川篤定道，为此他特地开启了天赋，“罗彩英在那人的叮嘱下。买了安眠药，服用后，疑似遭到了侵犯。” 老王一怔：“然后呢？” 然后？ 叶川陷入沉思。 讲真，罗彩英都不清楚的事，他很难去推理出真相。 只希望在接下来的搜查中，能够有所收穫。 他有种直觉，只要能根据蛛丝马跡抓住那个男人，杀婴案背后的凶手团伙可能就会被顺藤摸瓜，全都找出来。 由於人是他们抓的，按照规矩，搜查罗彩英住所这种事，也是由他们负责。 领取了搜查装备，提交申请后，叶川得到了罗彩英的住址。 让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不是租房住。 而是买了一套六室三厅的房子。 “这罗彩英这么有钱，干嘛要去做这种人？”老王看到住址后，也是有些诧异。 长郡区的永光华庭，房价在江城都能数得上名號。 “因为她有缺点，有遗憾。”叶川分析道，“罗彩英在生活上得到了慰藉，可其他方面，无法让她满足，她並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拥有自己的孩子，就选择报復社会。” “重案组处理的案件，凶手一般都沾点这个，曾经还有一个奇葩，抓住他进行审讯的时候，他说杀人只是为了好玩。” 是啊，这世上不缺少病態的人。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潜藏著恶魔，只是有人忍不住將它放了出来，作恶过后，甚至还会进行推脱。 不粘锅不也是人的常態嘛。 他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 完成任务的同时，获取技能点。 说起来，罗彩英被抓住了，竟然没有结算，系统是打算他抓住所有凶手，才算完成任务吗？ 这样一来，两千技能点是不是少了点？ 叶川微微蹙眉。 对此，却也无可奈何。 不管多少，他都必须要提升枪斗术的等级。 思绪翻涌的同时，脚步不停，跟著老王走出重案组。 上了车。 老王开启了语音导航。 叶川则是关闭了天赋，闭眼假寐。 关於那人的线索缺失太多，无法在脑海中完成拼凑。 不如完成搜查后，再做尝试。 “到了。”耳边响起老王的声音，叶川睁开眼。 下车后，找到电梯，进入的时候，发现要刷卡解锁对应楼层。 由於罗彩英的住址在十九层，他们不得不联繫了永光华庭的物业，出示身份后，对方派了工作人员过来。 刷卡进入电梯，按了对应楼层。 十九层只有两户人家，分居左右。 根据门牌號，叶川在02门前驻足。 戴上手套与鞋套，才掏出口袋里被证物袋装著的钥匙串。 这是从罗彩英包里找到的。 至於物业人员，被安排在电梯外等候。 老王与叶川武装好自身后，前后脚进了房间。 通过查找，在臥室中，找到了罗彩英另外一部手机。 上面是与陌生人的通讯记录。 双方通过了一个全是英文的软体，在里面沟通。 【日子到了，该开张了。】 【买卖最近不好干，我也想休息一段时间。】 【不做买卖，吃什么？】 …… 可惜，上面只找到了近期的聊天，而且还用了比较隱晦的交流方式。 通篇没有提到偷孩子，虐杀婴儿，可对话中呈现出的血淋淋感觉依旧能够从字里行间感受出来。 “拿回去给技术组试试，看看能不能恢復手机里的数据。”老王在旁边看完后，掏出证物袋，把手机装进去。 之后，他们继续搜查。 在其中一间小房子里找到了视频中的场景布置。 与视频不同的是，里面已经被清理过了，表面看不出什么血跡，只是那场景布置让叶川十分篤定，这就是罗彩英杀婴的现场。 “通知痕检组的同事过来取证。”由於二人手上没有专业设备，无法还原出案发现场，只能向重案组请求帮助。 等通知过后，叶川快速查看了罗彩英住处的房间。 紧跟著开启天赋。 来到客厅的沙发前，盯著大理石的桌面，忽地开口道：“罗彩英不是一个人住。” “你发现了什么？”老王投来期待的目光。 “这里有被烟燻过的痕跡。”叶川指著大理石的拐角。 老王俯身嗅了嗅，才闻到一股很淡的菸草味。 当即神色惊愕：“你这嗅觉都快赶上警犬了。” 可能意识到这话有歧义，跟著开口解释道：“我不是在骂你，只是想说，你这鼻子真灵。” “没必要解释的，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叶川苦笑道。 接著，他的视线盯著先前的桌面，开始挪动起来。 慢慢地，身形也动了起来。 老王在边上跟著，大气不敢喘，生怕断了叶川的思路。 叶川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那里他们检查过，是罗彩英的衣帽间，房间內有很多横杆，上面掛满了罗彩英各色各式的衣服，除此之外，三面墙都嵌著衣柜。 叶川停在了门口处。 “你的意思是说，多出来的那个男人住在这里？”老王根据先前的发现，快速做出判断。 叶川微微頷首：“先前咱们检查过，衣柜里都是换季的衣服，也就是说，不到季节，基本上不会被打开，对方可能就是利用这点，藏匿身形，在罗彩英服用安眠药后，完成了侵犯。” 虽然听起来很扯，但这就是叶川用天赋得到的结果。 第31章 失踪案 衣帽间里衣物眾多，可以很好地起到阻隔视线的作用。 加上罗彩英在衣帽间安置了香薰，使得其中味道被掩盖，只要对方不大张旗鼓地跳出来，就很难被罗彩英发现。 “只是不清楚，曾经待在衣帽间的变態，是不是指使罗彩英犯下恶行的那位。”老王嘆了口气。 “我敢肯定，他们就是同一人！”叶川信誓旦旦地开口。 “只有那人知道罗彩英会在什么期间服用安眠药，甚至对方为了確认，可能还会发消息，或者故意提供一些虚假信息，让罗彩英在固定时间点完成入睡。” “即便如此，对我们来说也晚了，罗彩英服用安眠药有过一段时日了，对方在衣帽间留下的线索多半已经清理掉了。”老王满是惋惜之色。 叶川陷入沉默，在痕检组的弟兄没有完成搜证之前，他不敢肯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也是永华华庭的住户，与罗彩英很有可能还是同一栋楼。”叶川继续说出猜测。 “你说的是电梯刷卡吧？”老王快速反应过来。 “待会咱们出去问问工作人员，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叶川微微頷首。 “我觉得隔壁住户嫌疑就挺大的，与罗彩英同一楼层，在潜入的时候，只要时机合適，就不用担心被察觉到，就算长期不在家，也毫无影响。”老王听完叶川的话，微微思索后，提出建议。 思维飞速运转下，叶川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风险太大。 罗彩英一旦落网，重案组必定要对同一楼层的住户进行调查。 那人能够指挥犯罪团伙藏了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定然不是简单之辈，並不会像老王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也不排除灯下黑。 对方来个反其道而行。 不管怎么说，隔壁住户也是要调查的。 不排除所有嫌疑前，不能妄下定论。 他清楚，错误的决定可能会影响破案的效率。 “等痕检组过来后，咱们回去调查一下。”叶川沉吟片刻，决定还是按部就班去走。 有些时候思维也会骗人，他可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需要这么麻烦，物业人员就在电梯口，咱们过去问问，让对方调一下户主信息，就可以快速得知这件事。”老王摆摆手，指向电梯口的方向，示意道。 叶川当即跟著老王走出房间，来到电梯口。 询问过后，拿到了隔壁住户的信息。 通过警讯通联网查询。 確定了对方没有犯罪前科，且已经结婚，孕有一儿一女。 “婚后的男人，不太可能长期不著家。”老王看完信息后，当即摇头。 这方面的经验，叶川难免有些不足，只能根据老王的说辞做出判断，暂时排除了隔壁住户的嫌疑。 他没有完全打消怀疑，接到通知后，就让老王留下，他带著物业人员乘坐电梯下楼接痕检组的弟兄。 “你们物业对小区住户了解多吗？”叶川询问道。 “住户对我们来说就是上帝，不管是家长里短，还是维修水电，都会找我们处理。”物业人员保持微笑。 “十九层的住户呢？”叶川对物业人员官方回答免疫，继续维持思路。 “十九层的01住户，刚搬进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爆发爭吵，直到后面，这种情况才有缓解。”物业人员回忆道。 不愧是房价贵的小区，这服务的確不一般。 换做其他小区，估摸著这种事早就记不清楚了。 “01的住户有没有一段时间没出过门？”叶川继续追问。 电梯轿厢存在监控，可十九层走廊上没有监控，这是他先前观察过的。 “记不清了。”物业人员摇头道，“我们物业人员比较尊重顾客隱私。” 收回刚才那番话，这服务还有待改进。 叶川见问不出什么，关闭了天赋，没有继续为难物业人员，接到痕检组的弟兄后，就乘坐电梯上楼。 完成工作交接后，叶川与老王先行离去。 回到局里，叶川调查了关於永光华庭的卷宗，想看看有没有关於十九层住户的信息。 他找到了五年前的失踪案记录。 “妻子带著孩子去娘家，路上消失不见？”叶川看著案宗记录，对十九层住户加深怀疑。 他虽然先前没有插手过类似的案子，却也听过不少杀妻案。 尤其是这种报失踪的，不在少数。 关键是，这次有些不一样。 案宗上记载，在事发后，重案组调取了沿途监控。 由於当时有一段路正处於施工状態，是没有监控的，且恰好那条路附近有三条岔路口，都是一些小路。 没有监控能够调取。 上面提到，重案组对三条岔路，进行了十公里的摸排，其中发现了水潭与泥沼，还特地抽调人力物力进行探索与搜查。 最终仍旧一无所获。 叶川看著案件记录，嘴角微微咧起：“这案子最大的破绽就是时间。” 根据案宗记录，报案人在上午来到警局报案，声称妻子昨晚与他发生爭吵后，去娘家的路上失去踪跡。 据报案人所述，他与妻子爭吵过后，就喝了点酒，消愁。 次日才开车去妻子娘家，打算把人接回去。 到了娘家后，发现妻子不在。 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来到警局报案。 接到报案的时候，重案组对男人的行踪做了调查。 发现电梯监控中並没有出现男人的身影。 安全出口的楼梯门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开启，男人除非能够飞天遁地，否则没任何办法离开小区。 这件事最后因为线索不足，就此搁置。 叶川开启天赋，整理信息。 失踪案很明显是人为的，可男人又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重案组当年调查的时候，发现女人的交际圈很小，几乎不怎么与人来往，日常生活基本上就是在家里带孩子，偶尔会出门採购生活用品。 重案组排除了仇杀。 甚至为了破案，对施工现场的工人进行审讯。 哪怕知道，那是晚上，工人下班了，没有多少嫌疑。 审讯叶川看完了。 天赋开启状態下，他注意到了比较有趣的信息。 第32章 胆大包天 审讯过程中，曾有一位喝酒的工人这样说过：“我记得施工进度没那么快。” 这话出自醉酒工人之口，听上去没什么可信度。 而且施工的路段，当时的路面高度，甚至都不能没过车軲轆，自然不可能完成汽车的填充。 当然，叶川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的重点在施工进度上。 施工期间需要用到混凝土，主要材料是水泥辅以砂石。 在叶川看来，工人这句话可以用水泥数量缺失来进行解析。 想到这，叶川眉头微蹙。 假设凶手利用了水泥去掩埋踪跡，可车辆又在何处呢？ 水潭与泥沼都已经被重案组摸查过了。 叶川总感觉抓住了一些头绪，可好像又缺少了关键信息。 他在天赋开启的状態下，重新审阅案宗，想要找出其中的端倪。 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没有任何发现。 加上时间太长，经手这案子的同事恐怕都记不清其中细节，他只能暂且放弃。 关闭天赋，他在关於杀婴案的记录信息中，写下包天的名字。 名字后边打上了问號。 种种发现告诉他，包天很有可能就是罗彩英口中的那位。 可办案讲究证据，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他没办法对包天进行审讯。 他也想过私下接触，只是那样一来，很容易就会打草惊蛇。 如果失踪案与杀婴案都出自於包天的设计，对方就不是那种能够轻易糊弄过去的人。 眼瞅著快到下班，叶川仍旧没有收穫。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只能嘆气结束了这天。 直到次日上班，老王找到了他。 “既然我们迟迟没有收穫，我打算按照罗彩英之前的方法进行尝试，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 叶川喝著手上的豆浆，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对方恐怕已经察觉到了罗彩英出事，定然会极为警惕，你这时候按照罗彩英的方法去发帖。不是明摆著告诉对方，你是过来钓鱼的警察嘛。” “我知道，但如果对方上鉤了呢？”老王抱著侥倖道。 “与其这样，不如查查五年前的失踪案，如果你能找到线索的话，也许杀婴案就会跟著告破。”叶川挪动滑鼠，点开失踪案的案宗。 老王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著屏幕。 “这案子真的能破吗？”老王扫视过后，有些怀疑。 “这是咱们的职责，就算没有希望，那也要创造希望。”叶川笑著开口。 “最有嫌疑的人，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怎么破，难道说，嫌疑人会分身吗？”老王嘟囔著。 嘴上虽然在抱怨，但他看得更加认真。 仿佛要从字里行间挖掘出新的线索。 分身？ 叶川神色微怔。 果断放下手上的豆浆，开启天赋。 控制滑鼠，调取出包天的信息。 “你这是有了新的发现？”老王神色讶异，仿佛在看怪物。 “谈不上发现，只是验证一下猜测。”叶川目不转睛地盯著电脑屏幕。 说著，他在边上又打开新的窗口，调取了包天妻子钱慧的信息。 滑鼠停在了车辆那一栏上。 “同品牌车？”老王察觉到了端倪。 叶川鬆开滑鼠，盯著屏幕，悠悠说出结论：“也许当年的重案组忽略了一条关键信息，那就是车辆从未消失过，一直都在我们的视线中。”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更换了车牌號？”老王跟上了思路。 “不对，那样一来，原本属於车牌號的那辆车呢？”老王紧跟著皱起眉头。 叶川摇摇头：“这需要调查过后才知道。” “事不宜迟，赶紧出发！”老王神色亢奋。 叶川苦笑道：“咱们直接过去容易打草惊蛇。不如联繫物业，问问情况。” 老王当即拿出手机，拨通號码，问了一些信息。 物业那边也是赶过去確认了下，给出了答覆。 掛断电话后，老王看向叶川的眼神变了：“物业那边说包天的车处於未动状態，对方近期似乎没有用车出行过。” “过去看看。”叶川当即做出决定。 先前他是害怕打草惊蛇，恰好在调查的时候，碰上包天用车，听到近期没有用车后，叶川確定包天多半不会出门，打算过去找找线索。 重临永光华庭，根据物业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包天的车位。 看著前窗玻璃上落满的灰尘，叶川嘴角微微抽搐。 这哪里是近期没有出行，至少也有半年以上没动过车了。 甚至可能更久。 叶川戴上手套，擦拭掉前挡风玻璃左下角的灰尘。 拿出手机，拍了上面的车架號。 通过软体查询到拥有者。 当看到上面弹出钱慧的信息后，叶川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线索。 当然，这也与他开著天赋有关。 事实证明，天赋的开启並不会叠加，只要中间开关开关就会没有副作用，依靠这种方法，他可以保持半天的间断信息整理。 “车架號相当於车的身份证，只要通过软体查询，就可以確定拥有者的身份。”老王眼睛发亮，好似学到了新的东西。 “既然我们可以通过车架號去识別信息，对方为什么没想到这点呢？”老王隨之生出新的疑惑。 叶川摇头：“对方不是没想到，只是想玩一出灯下黑。” 谁能想到，拥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的包天，竟然能够完成更换车辆这种操作呢？ 重案组估计在调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包天的车辆，只是对方不在场证明太充分了，才没有去进行调查。 “那么包天是怎么完成狸猫换太子的呢，那被换的车辆又在何处呢？”老王隨之拋出新的疑问。 叶川没有答话，目光四处张望著。 “不会吧，难道他真的敢这么做？”老王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遮掩不住的吃惊。 “包天这名字不就说明了一切嘛。”叶川微微笑道。 胆大包天。 能做出这些也不足为奇。 包天很清楚，贩卖车辆的话可能会被查到。 毕竟车都是有身份证的，还需要过户。 一旦他的车出在了別人的名下，那么这狸猫换太子的伎俩就会不攻自破。 他是聪明人，多半不会这么做。 叶川快速思索著，视线微微亮起，迈动脚步，向著停车场某处走去。 第33章 五年前的行动轨跡 “这包天真够大胆的。”叶川站在不远处，看向斜对面的车位。 “这车衣下真的是包天那辆车嘛？”老王有些担心。 如果他们弄错了，可能会有一点小麻烦。 “你仔细看这里与那些车位有什么不同？”叶川卖起关子，没有急著揭晓答案。 老王东瞅瞅西看看，愣是没看出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 车位划分都是等距大小。 叶川伸手指向了边上的车位:“这里很空，先前物业让我们停车的时候，就停放在这片区域，这里多半是公共停车区域。” “仅依靠这点还是有些勉强了吧？”老王皱眉道。 叶川好像没有什么证据，直接用推论来反证。 这种法子一旦养成习惯，带到侦破案件中，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重案组办案讲究证据，仅靠推论，破了案倒还好说，若是惹出了乱子，是要受处分的。 老王知道叶川很有天赋，不想这样的苗子重蹈覆辙，重演当年的遗憾。 “当然不是。”叶川也察觉到了老王前后的变化，开口解释道，“我在刚才观察了那些停车区域的空间，会发现车位前都有对应大楼与楼层门牌號的標识，这片区域看不到，我想这里应该是公共停车区域或者未售卖出去的车位。” 老王听完这番有理有据的论证后，鬆了口气。 叶川做事有条不紊，方方面面考虑的比较足，他的担心貌似有些多余。 “能够在公共区域停放这么久的车，一定充满了故事。”叶川说著，抬手去揭车衣。 老王忙上手帮助。 在二人的配合下，车衣被掀开，一辆与包天车位上停放的同款车呈现在视线中。 到了这里，老王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包天原本的车辆。 只是他还是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去验证了车架號。 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老王神情亢奋。 “抓人！”他当即做出决定。 然而这热血还没上涌，就被叶川泼了盆冷水:“仅凭这两辆车仍旧不够，我们需要还原出这辆车的行动轨跡。” “五年前的行动轨跡？”老王有些惊讶。 叶川无奈的点点头:“没错。” 他也清楚这种事有多难，五年之间，江城不说沧海桑田，仍旧有许多地方发生了变化，比如老城区的改建，重新进行了道路规划。 想要还原出五年前车辆的行动轨跡，不仅要去曾经的案发现场查看，还需要通过地图，对周遭的地形进行判断，看看包天是如何把车开回去的。 “直接抓人吧。”老王咬咬牙，做出艰难决定，“出了事我负全责。” 比起调查车辆五年前的行动轨跡，无疑抓人会是更加便捷的方式。 “虽然我没与包天交流过，但通过他做的两起案子就能看出，这人很有头脑，直接抓人，问不出东西，可能会彻底打草惊蛇。”叶川存在顾虑。 这又不是扫黄，对於那些老瓢虫，只要能够找到对应的转帐记录，就可以直接传唤，把人喊到所里。 这事关两起命案，且有一宗特別复杂，如果处理不好，线索从包天这里断掉，杀婴案可能就没了侦破的机会。 “是我考虑不周了。”老王苦笑著摇摇头，“明明当年查案的时候，都能动用上万警力，对十几万人口进行摸排，那个时候，技术相对落后，现在这点困难又算的了什么。” “我听过那个案子。”叶川微微提了一嘴，转而回到正题上，“正是因为我们不辞艰辛，抱著侦破的决心，才没有让罪犯逍遥法外。” “五年前的行动轨跡比起前辈侦破的案件，倒也没有那么困难。” “好样的！”老王竖起大拇指，“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与觉悟，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止步於此。” 叶川笑了笑，没有接话。 隨著枪斗术等级的提升，他的成绩只会愈发耀眼。 况且，汪明远还在暗处虎视眈眈，他可不能停下提升的脚步，否则的话，对方很有可能趁著他还未成长起来，利用手段將他除掉。 做好决定后，叶川与老王重新盖好车衣。 为了防止被人看出他调查过，叶川对包天的车位上的车辆也是用了復原技巧，用灰尘將车架號再次遮盖后，他和老王驱车离开。 回到局里，叶川马不停蹄的去找组长。 “你要五年前的江城地图？”组长听到叶川的话，眉头微蹙。 “这地图可能关係到杀婴案的侦破，组长有途径吗？”叶川害怕组长不够上心，特地提了一嘴。 五年前，电子地图还没有彻底普及，纸质地图还是硬通货。 只是隨著电子地图的普及，纸质地图除了在一些特定方面能派上用场，就渐渐退出了歷史舞台。 “仓库存放著重案组之前的旧物，你可以去找找看。”组长眼睛微亮，嘆了口气。 杀婴案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未曾侦破。 甚至办案人员在划分的时候还做了错误判断。 本来他以为叶川在杀婴案上有突破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竟然才只是开始。 作为重案组一员，他自然希望那些陈年旧案能够完成侦破，多多益善，如果叶川能够完成所有案件的侦破，要什么他都能提供，没有，就去兄弟部门去借。 不给，就上报。 想必上级部门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 毕竟能够侦破陈年旧案可以更好的拉近与群眾的距离，同时树立威严形象，想必领导们也会支持的。 “领导，领导。”叶川看著发愣的组长，喊了两声。 组长回过神来，不经意的擦了擦嘴角:“你可以去忙了，实在找不到的话，再来找我。” “仓库需要批条。”叶川嘴角微微抽搐，提醒道。 组长是不是忘记了这是纪律严明的重案组。 凡是与自身工作无关，都需要批条申请了？ “这好办。”组长倒也乾脆，从抽屉里拿出印章，找出一张公用单，在上面完成填写后，盖上了印章。 “签字后拿给仓库看。”组长递了过去。 叶川接过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第34章 这是误会 在老王的带领下，来到仓库，出示批条后，被仓管放行。 老王想要跟著进去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一条一人，无条勿进。”仓管態度坚决。 老王苦著脸道:“小叶，你先进去，我去找组长批条。” “不用，交给我就行了。”叶川摆摆手，走进仓库。 映入眼帘的是封起来的箱子，上面写著日期，叶川找到对应年份，小心的揭开上面的封条，打开箱子，看到了一堆旧物。 他在其中翻找著，很快在圆筒中找到了五年前的地图。 確认无误后，將地图装进圆筒带了出去。 在仓管处完成登记后，叶川回到了办公室。 迎面碰到了走来的老王，对方脸上带著笑容，正踏步而来。 见到叶川后，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物品了？” 老王看了看手中的批条:“我还寻思著过去帮你呢。” “没事，也许待会还有用到旧物的地方呢。”叶川宽慰道。 老王闻声，頷首后將批条收起。 二人回到办公室，由於展开地图需要空间，特地找组长借了会议室。 组长一心想著破案，自然无比配合。 甚至还跟著来到会议室，想看看叶川打算用地图做什么。 “五年前的行动轨跡？”组长看的一头雾水。 关键是，杀婴案他最近也在关注，这標註的路线与记忆中对不上。 “叶川通过审讯罗彩英察觉到了背后有……”老王將先前叶川的调查结果简单陈述出来。 “包天就是杀婴案的策划者，甚至当年的失踪案很有可能是他一手为之？”组长听完短短几句话，感觉信息量有些超载。 叶川敏锐的洞察力让他明白，这是重案组的好苗子。 大领导这是给他送来了宝藏呀。 “我好像找到了包天开回来的那条路。”叶川拿起水彩笔，用笔端在地图上画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线。 看上去弯弯绕绕的，甚至有种遇到了黑心司机，打车故意绕路的感觉。 “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验证。”叶川找到行动轨跡后，並没有太过高兴。 他很清楚，包天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不能把包天的不在场证明给破解掉，那么依旧不能对包天造成抓捕。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需要批条的话，直接开口。”组长大方表態。 看到了叶川的天赋与潜力，组长很清楚叶川之后的成就可能会让他仰望，此刻不交好的话，以后他也不能怨叶川给他穿小鞋。 “不用，只是去看一段监控。”叶川摆摆手，拒绝了。 永光华庭的电梯监控仍旧保留在案宗里。 当时他也查看过，为了节省时间放快了倍速。 天赋开启状態下，完全可以记清楚出入之人是男是女，至於细节，他还需要確认一下。 叶川没有去动地图，直接回到办公室，操控电脑，查看起小区提供的监控。 他放慢了倍速，开启天赋，观察著轿厢中进入的人。 画面暂停在一名穿著裙子，戴著圆帽的女子身上。 “这有什么问题吗？”老王扫了眼屏幕，除了看不见脸之外，身材方面没话说，尤其是那腿，很长很长。 至少有一米左右。 “你看她右手的动作。”叶川滑鼠点到了右手，通过技术復原，放大了画面。 只见女人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夹在一起。 “也许这只是她的一点小习惯罢了。”老王开口道。 並没有因为这点端倪，就草率的做出判断。 “不止如此。”叶川接连点出了女人头髮后裸露出来的耳朵，还有髖部的宽度，以及那走路的姿势。 “这是男的？”老王有些怀疑人生。 “这算什么，以前在扫黄队工作的时候，遇到过更变態的。” 叶川给老王看到了新世界。 老王接受了灌输的知识后，沉吟片刻:“所以这是包天假扮的？” “全程躲避监控，甚至特地做了偽装，除了他，还有谁？”叶川可不相信一栋楼里会出现多个变態。 如果真有穿女装的变態，那他只能自认倒霉。 “我还是没有缓过来。”老王仍旧发蒙，“这么极品的身材怎么会是个男人。” “上门看看就知道了。”叶川找组长签发了拘捕令。 带著老王全副武装来到十九层。 为了让包天不起疑心，他们特地喊来了物业人员配合。 叶川与老王藏在猫眼看不到的地方。 示意物业人员敲门。 叮铃叮铃。 门铃响起，里面没有回应。 “业主你好，我是物业的工作人员，过来做信息採集的。”物业人员拿出了准备好的藉口。 “等一下。”门內传出比较沉闷的声音。 在下一秒，房门打开。 隔著防盗门，物业人员被打量著。 甚至男人还特地看了看他的身后，没有察觉到別人的踪跡后，才打开防盗门，正准备邀请物业人员进入，被叶川按倒在地。 “不许动！”叶川快速上了镣銬。 做了这些，才调出包天的身份信息，与男人进行比对。 这一比对，叶川眉头就皱了起来。 对方不是包天。 “老王，守住门口！”叶川意识到包天可能藏起来了，忙开启动態视力，进行搜查。 结果让他有些意外，他並没有看到包天的踪跡。 对方並不在房间。 叶川確认没有遗漏后，走了出去。 “你是谁？”他对男子进行了询问。 “我是这里的租客。”男人挣扎著，“你们不由分说的闯进我家，將我銬住，这是暴力执法，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房主呢？”叶川不动声色。 物业没有提供这方面的信息，说明物业並不清楚对方把房子租了出去。 也就是说，男人的身份可能存在问题。 叶川为了验证猜想，翻出了男人的钱包，找出身份证，用警务通进行查询，没查到问题后，他脸上堆著笑容。 “不好意思，这都是误会！”他边解释边解开了男人的手銬。 男人活动著手腕，声音发沉:“我可不觉得这是误会，你们闯入我的住处，对我进行非法拘禁，已经对我造成了精神损伤，不补偿的话，这事结束不了。” 第35章 没有 面对男人坚决的態度，叶川只能不断的陪笑。 甚至还赔偿了一笔损失，这才让男人鬆了口。 他们离开住处后，回到电梯轿厢。 “我需要这栋楼两年之內的电梯监控。”叶川开口道。 “这边就安排工作人员给您拷贝出来。”物业特別果断。 等离开电梯轿厢，走到监控室，等待一段时间后，带著拷贝好的监控回到局里。 “包天去哪了？”老王相当纳闷。 他们这次拘捕，闹出了笑话。 要不是对方好说话，可能这事要闹到领导那里。 即便组长再大开绿灯，对应的处罚措施还是有的。 “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叶川边开口，边开启天赋，用最高倍速去看监控。 “这一闪而过的人影，看得清吗？”老王惊讶道。 “只要判断特徵就可以了。”叶川给出解释。 “看不清啊。”老王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看清所谓的特徵，或者说他连男女都还没看出来，刷的一下就换了影像。 忙碌到下午，叶川中途暂停伸了个懒腰，同时关闭天赋。 他为了不让自己受到天赋副作用的影响，会在持续一定时间后，停下来开启关闭天赋，並完成信息的整理。 直到目前，他已经看完了半年份的监控，还是没有收穫。 其实叶川可以去找罗彩英询问，她服用安眠药的时间区间，跳过那段时间就可以了。 因为包天那个时候，多半会在。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毫无遗漏的查询。 避免包天提前离开。 直到组长过来提醒下班，叶川仍旧剩下半年多的监控没看完。 哪怕他开启了最高倍速，时间如流水跳动著，冗余的时长还是让他费了不少时间。 “忙完再走吧。”叶川当即决定趁热打铁。 提前一天锁定对方离开的时间，就有更多时间调查包天的行动轨跡，从而將他锁定。 在电子眼遍布的时代，只要能锁定时间，想要找到一个人，可以说很简单，尤其是重案组有专门的系统，输入身份信息，就可以完成身份识別，提供那人当天在江城的行动轨跡。 前提是锁定时间。 不然的话，只能逐天去试，那样耗费的时间只会更多，而且数据运算量可能会超出负荷。 “老王你先下班吧，待会我送小叶回去。”组长没有说话，只是採取行动进行支持。 “我是叶川的同事，案件由我们负责，他没走，我也不能走。”老王开口道。 “噤声。”叶川提醒道，隨后继续忙碌起来。 直到夜晚九点多，他才看完了所有监控。 “没有。”叶川说出结论。 老王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包天没有离开？” “是。”叶川点头，“我没有找到对应的特徵。” “会不会是太快，看漏了？”老王怀疑道。 他们忙碌了將近一天，却没有半点收穫，这真的很难接受。 “不可能。”叶川对天赋很有自信，玄级天赋可不是闹著玩的。 先前展现出的能力有目共睹。 如果出了紕漏的话，先前可能就会出问题。 “那会不会是……”老王正准备继续提出猜测，被组长抬手打断。 “行了，今天都忙碌这么久了，该回去休息了，其余的，明天再说。” 反正杀婴案的进展早就有了，已经能够交差，能不能在三天时间內完成侦破，並不重要。 他可不想为了破案，把叶川再送进医院。 “我准备再去一趟永光华庭。”叶川沉思道。 “那里不是没有调查的价值了吗？”老王投来不解的目光。 “办案的时候怎么说的，案子未曾侦破前，不能放弃任何可疑的线索，王未进，我看你是把这些都忘了。”组长批评道。 突然被点名批评，老王忙辩解道:“我只是看时间这么晚了，想让叶川回去好好休息。” “如果今晚有了突破，休息的时间以后有的是，不急於这一时。”系统面板迟迟未显示完成任务，这让叶川逐渐变得焦急起来。 眼瞅著技能点在面板上显示，却无法拿到手提升自己，那种心情与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小叶的觉悟很高！”组长讚赏道，“虽然我已经过了熬夜的年纪，但为了案子，也可以加加班。” “组长，您先回去吧，我开车带他过去就行。”老王惶恐道。 他可没忘记，组长有旧伤，先前就因为过度劳累，在医院躺了一些日子。 自那之后，重案组基本上没再加过班，就算有紧急任务，那也是一群人找地方处理，而不是留下来加班。 生怕组长跟著他们一起加班，然后再住进医院。 “只是过去验证猜测，用不了太多人。”叶川同样点头。 有领导在场，可能会影响他的发挥。 儘管组长对他比较特殊对待，那他也不敢贸然带著领导过去。 万一男人在聊天的时候，提起了白天发生的事，岂不是很尷尬？ “记得送小叶回家。”组长不放心的叮嘱著。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老王拍著胸脯保证，同时鬆了口气，只要组长不跟著熬夜，什么都好说。 再者，他这次能插手进案子，纯粹是沾了叶川的光。 送回家这种小事，他如果都办不利落，那乾脆直接脱了这身衣服算了。 组长离开后，他们也跟著离开。 “这么晚了，咱们过去，会不会被投诉扰民？”老王驾驶著车辆，有些担心。 白天的闹剧给对方整得有些恼火，好说歹说才算过去。 晚上又过去打扰，对方多半会更加生气。 “白天是不由分说的拘捕，抓错了人，我们现在是请他协助案情调查，他如果不配合的话，那就是妨碍公务罪。”叶川悠悠开口。 抓错人，给你道歉。 这是为错误买单。 案情协助调查，你不配合，那就是妨碍公务。 就算闹到领导那里，他也有理有据。 “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这茬，这下他如果不好好说话，咱们就给他拘回去。”老王脸上露出笑容。 很快，他们就到了十九层。 在没有物业人员的帮助下，按响门铃。 第36章 你被捕了！ 过了好久，门才从里面打开。 男人慢吞吞的站在防盗门前，看著他们，微微蹙眉:“怎么又是你们？” “我们想找你问几个问题。”叶川於老王出示了身份证明。 “我不知道房主去哪里了，我现在也联繫不上他。”男人乾脆的开口，愣是没有打开防盗门的打算。 “先生，请你先开门，我们进去聊好吗？”叶川指著胸口闪烁的执法记录仪，“你放心，我们全程开著执法记录仪，保证全程公平公正，不会有任何不公行为。” “进来吧。”男人扫了两眼，打开了防盗门，將他们邀请进来。 至沙发前坐下，男人倒了两杯茶水。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配合调查。” “你是什么时候租下房子的？”叶川使了个眼色，老王心领神会。 趁著老王询问的机会，叶川將周遭的事物尽收眼底，为了不错过发现，他再次开启了动態视力。 当他视线落到男人身上的时候，看到那叠起的红光，愣了一下。 片刻后，不动声色的开启量子阅读天赋，整理著信息。 红色轮廓代表高危目標！ 眼前男人的身份他先前做过调查，是一名姓叶的男子。 难道对方也是杀婴案十八人之一？ 只是十八人之一，应该不至於是红色。 参考罗彩英先前的白色轮廓，叶川快速否定了思路。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只剩下一种结果。 眼前的男人就是包天，只是做了偽装。 为了验证这个问题，叶川在离开的时候，收集到了男人的毛髮。 之后就回到住处。 次日他將毛髮交给鑑定组，没多久得出了结果。 当看到检测结果的那一刻，叶川带著老王再次上门。 谁料，扑了个空。 通过物业调取的监控显示，男人於昨晚离开了小区。 临走前，开的正是那辆落满灰尘的车。 叶川通过兄弟部门提供的监控权限，快速锁定了包天的位置。 发现他的车停在了当年的施工路段区域。 忙和老王开车追赶过去。 过去后，就看到男人靠在车门前，手上还拿著一支烟。 周遭是过往的车辆。 “包天，你被捕了！”叶川掏枪，对准目標。 眼前的男人被系统提供的天赋標註为高危目標。 和僱佣兵是同一个级別，他必须谨慎对待，防止再出现意外。 “你们比我想的要慢。”男人抬手看了眼腕錶，不动声色的开口。 貌似接下来要面临被捕命运的不是他。 “这么说，你是在特意等我们了？”叶川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根据监控提供的行车轨跡，包天在把车子开到这里后，就没有继续动过。 他一时之间也不清楚对方是厌倦了逃亡，想要自首，还是存在新的算计。 “不。”包天嘴角微微勾起，撕下了脸上的偽装，露出本来的面容，那张有些清秀的脸上却带著极致的癲狂。 血丝布满的瞳孔凸出眼眶，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出来。 “两位警官，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如何？”包天嘴角微勾，眼中被戏謔填充。 叶川听到游戏的时候，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忙开启天赋，整理信息。 为什么包天没有继续逃跑，明明时间充足，足够他离开江城。 甚至他还特地在此处等著。 难道是？！ 叶川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包天是杀婴案的幕后策划者，与那些人平日里定然能够保持联繫。 也许他故意留在此处，是调虎离山，给那些人撤退的时间。 不，包天没有这么仁慈。 对方的手上早就染满了鲜血，怎么可能会顾虑那些被他视为棋子的存在。 也许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联繫组长，让他提醒兄弟部门注意各区的动静。”叶川提醒道。 “已经晚了。”包天遮掩不住目光中流露出的嘲讽，“如果你现在放我离开，你將会救下十七名婴儿。” “不可能。”叶川乾脆的开口，“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罪恶绳之以法，绝不会放你离开。” 想用这种方法让他妥协，完全不可能。 他一旦真的妥协，才是让那些婴儿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叶川关闭了天赋，衝过去將包天按倒在地。 “既然你不肯放我一条生路，那我就在地狱深处等你。”包天喃喃著，放弃了挣扎。 事出紧急，叶川將包天带回去后，进行了紧急审讯。 想要问出剩下的十七人名单。 虽然叶川注意到了数量上出了偏差，但包天作为策划者应该比他更清楚。 也许他当时的猜测是正確的，包天就是那藏於暗中的十九人。 审讯过程中，包天全程保持沉默，没有开口。 似乎想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 “就算你不交代也没关係，反正痕检在罗彩英的衣物间，找到了证据，足以对你进行定罪，至於后续那些人，他们逃不掉的。”叶川清楚包天做的什么打算。 无疑是拖延时间，觉得这样重案组就拿他无可奈何。 可惜，他低估了重案组。 “我承认自己是个偷窥狂，然后呢？”包天依旧囂张。 “那这张图你又该如何解释？”叶川出事了等比例缩小的五年前行车轨跡图。 包天瞳孔一缩，隨即快速遮掩:“这是什么？” “五年前，钱慧与你发生爭吵，带著儿女回娘家，於途中失踪，至此下落不明。”叶川缓缓开口。 为了保证不错过有用信息，他再次开启了天赋，对包天进行著观察。 “我知道，那天晚上我们爭吵的很厉害，阿慧她就回了娘家，希望我能冷静一下，然后次日，我冷静下来后，就想把阿慧接回来，谁知道丈母娘说她没有见到阿慧，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就报了警。”包天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与当年案宗上记录的说辞几乎没什么差別。 “根据记录，钱慧开出去的那辆车同样下落不明。”叶川继续引导著。 “没错。”包天頷首。 “既然如此，包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现在驾驶的这辆车为何与钱慧那辆车是同一款吧。”叶川嘴角噙笑，缓缓开口。 开著天赋，引导聪明人一步一步进入陷阱，这种感觉真的特別好。 第37章 你在套我话？ “我和阿慧是因为爱好相同，最后走到一起的，我们在选车上，为了便捷出行考虑，就选择了同一款。”包天不紧不慢的开口。 说到这里，包天抬了抬手:“能给我一支烟嘛。” “给你。”叶川起身过去递了一支烟。 “火呢？”包天看著走回去的叶川，盯著手上未点燃的烟出神。 “只要你配合我们的问话，交代出那些人的身份，我亲自给你点菸都行。”叶川亮出了打火机。 隨手放在了审讯桌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包天摇摇头，开始装糊涂。 叶川並不著急:“没关係，咱们还是继续说钱慧的事。” 包天这种人，一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只要他通过钱慧攻破包天的心防，后续想知道信息的时候还不是简简单单。 “包先生，你说你和钱慧开的是同一款车，可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你这辆车的身份信息所属是钱慧，除了车牌號不一样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叶川接连拿出了几张照片，作为证据。 包天面色微变，片刻后恢復正常。 “也许是阿慧当初的恶作剧吧，换了我们的车牌號。” 他尽力装作轻鬆的模样。 “是嘛，那这辆车你又如何解释？”叶川再次拿出了新的照片，“我们发现了所属你的车辆，掛著钱慧的车牌。” “包先生该不会说你的妻子她没有开车出去吧？”叶川胜券在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证据往往是最好的利器。 能够让犯罪分子很快认清事实。 让他们明白坦白从宽才是最佳的选择。 “警官既然如此聪明，不如猜猜阿慧去了哪里。”包天神色变得冷冽，目光不含半点感情。 “她已经被你杀害了。”老王沉声道。 “警官仅用一辆车，作为证据，就说我杀害了阿慧，是不是有些不妥？”包天眼底浮现一抹戏謔。 “没错，只是你忽略了一件事。”叶川继续开口。 他清楚此时的包天才是认真起来，不拿出绝对的证据，对方恐怕会来个咬死不承认。 可这难不倒他。 要知道，这起案件除了受害者钱慧外，还有包天的儿女。 叶川也是在调查之余，意外得到了一组信息。 孩子不是包天亲生的。 “你之所以与钱慧爆发爭吵，是因为你偶然间发现，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叶川缓缓说出结论。 “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我很爱阿慧，愿意將他们抚养长大。”包天深情过后，脸上带著一丝遗憾，“可惜，天不遂人愿，阿慧与他们中途出了意外，就此天人两隔。” “谁说他们死了？”叶川话锋一转。 “怎么可能，明明那个时候我亲手把他们埋……”包天微微怔住，快速接话，隨即面色微变，戛然而止。 “你在套我话？”包天反应过来。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叶川摇了摇头，同时心中有些遗憾，没有完成套话。 包天反应实在是太快了，聊著聊著就反应过来了。 如果再重来一次，叶川保证不会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你不用诈我，他们什么情况我一清二楚，但只要你们拿不出证据，就无法给我定罪，除非能证明这件事就是我乾的。”包天冷笑道。 “事到如今，还有狡辩的必要吗？”叶川再次拿出了新的证据，那是一张存储卡。 “警官，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包天哈哈大笑。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川微微摇头，“这是五年前钱慧车辆的sd卡，上面记录了行车记录仪的內容。” 叶川在调查过程中，注意到了行车记录仪，打算利用起来。 当然，这卡是他让老王准备的。 里面没什么內容，就是一张空卡。 具体怎么用，叶川已经有了计划。 “別整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直接向我展示卡里的內容，如果里面的视频有我杀人的证据，那我认罪又何妨？”包天调侃道。 叶川依旧神色平静:“你之所以认定卡没有问题，是因为那张卡被你跟著妻子儿女的尸体一起埋进了水泥中，对吧？”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包天明显出现了些许慌乱。 “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叶川嘴角噙著微笑，“坏事做多了，可是藏不住的。” “给烟不给火我都不说什么了，警官，你现在污衊我杀人，是不是要拿出证据来，空口白话谁都会说，可证据呢，难道重案组现在办案不讲究证据了吗？”包天提出质疑。 “证据就在卡里。”叶川將证物袋递给老王，“技术组通过抢修，完成了对卡里內容的修復，是时候让真相重见天日了。” 老王眨了眨眼。 在参与进来的时候，叶川並没有告知他详细计划，难道他真的找到了证据？ 虽然有些怀疑，老王却还是快速操纵起来。 將卡插入读卡器，然后连接电脑，打开其所在的盘。 看清里面的內容后，老王神色带著些许震惊。 这不什么都没有嘛！ “没错，这里面的录像就是包天杀人的证据。”叶川神色不变。 他现在进行到这里，已经相当冒险了。 目前就是赌包天能不能沉得住气。 如果对方扛不住，直接交代了，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至於抗住了，他也有別的安排，不会致使计划出了紕漏。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证据。”包天面色平静的拭目以待。 正当老王控制著播放的时候，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组长一脸欣喜的走了进来！ “挖出来了！” “不可能！”包天神情激动，“钱慧那个贱人的尸体被我用搅拌机碎成了肉末，混合混凝土倒入施工路段，你们怎么可能挖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说挖出了cx团伙。”组长一脸疑惑的离开。 叶川嘴角掛起笑容:“包先生，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 “我没什么好说，不过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包天再次变得冷静下来，“警官，你说，江城连出十七条命案，你还能保得住这身衣服吗？” 第38章 借火？ “我知道你的打算，但官方已经发出了通告，今天街上不会出现带孩子的女性。”叶川开口道。 虽然並没有这回事，但这並不妨碍他张口就来。 他很清楚，目前最紧要的就是从包天这里得到名单。 反正包天被困在审讯室，又不清楚消息的真偽。 “钱慧是我杀的，包括那两个杂种。”包天面色狰狞道，“那个贱人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她该死，那两个杂种更该死。” “说说你的作案经过。”叶川沉声道。 包天开始陈述。 五年前的某天，包天心情沉重的回到家。 身边人都说孩子长得不像他，他就偷偷去做了亲子鑑定。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踏马的，为別人养了几年的孩子。 真是个贱人。 回到家的他，避开孩子，把钱慧拉到臥室，问清楚了这件事。 钱慧刚开始还不愿意承认，直到包天拿出证据。 钱慧才承认了这件事。 她告诉包天，愿意以后好好过日子，而且错误就犯了一次。 谁还能不犯错呢？ “听听这说的，谁还能不犯错？”包天讥笑道，“好像她出轨我们的婚姻，她还有理了一样。” 叶川默不作声。 在倾听过程中已经关闭了天赋。 交流並不顺利，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了钱慧抗拒的情绪。 让包天又想到了亲子鑑定结果。 当即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浮现。 次日，为了完成计划，包天没有归家，反倒是绕过监控，藏进了钱慧的车里。 与钱慧故意发生爭吵，使得对方產生回娘家的念头。 “那钱慧又不是你的傀儡，为什么你觉得爆发爭吵，她就会回娘家？”老王开口打断。 “我和阿慧结婚多年，纵然她有过背叛，但在那之前，我仍旧深爱著她，知道她的习惯。”包天笑道。 太可怕了。 反利用妻子的习惯去做计划。 叶川听的有些心悸，渐渐明白了包天是如何掌控人心的。 能够让杀婴案在五年之中没有出现破绽，想必包天做过的调查不在少数。 故事继续。 钱慧如愿以偿开著车前往娘家。 而包天藏在后备箱，盯著导航，看到钱慧在等施工路段等红绿灯的时候，就利用钥匙锁车，让钱慧下来查看。 然后他从后备箱出来，突袭钱慧。 当著钱慧的面，把两个孩子扔进搅拌机，搅碎后，对钱慧发泄了兽慾，將对方凌虐致死，最后再扔进搅拌机，同样毁尸灭跡。 做完这些，他驱车按照先前调查好的路线返回。 之后次日掐著时间去丈母娘那里，途中，他还特意注意了一下施工路段的情况，没发现问题后，才赶到丈母娘那里，惊慌失措的报案。 “你是怎么认为钱慧不会打开后备箱的？”叶川听完故事后，问出心中疑惑。 故事讲的不错，並且能凸显出包天的变態本质。 只是对方的故事里好像存在紕漏。 让叶川认为还有可以挖掘的地方。 为此，他特地开启了天赋，准备整理接下来的信息。 “钱慧回娘家不会带行李，因为她知道，我会去接她。”包天篤定道。 “你利用搅拌机毁尸灭跡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工人会察觉到异常？”叶川继续追问。 “那些工人只是为了完成工作，进度快对他们是好事，况且，他们凭藉的都是一些標记作为判断，只要我不完成整条路的铺垫，他们察觉不到的。”包天回道。 可能是钱慧的案子漏了破绽，他变得比较配合。 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水泥是你自带的？”叶川询问。 施工的水泥定然是有数量的，如果缺失了，可能会被察觉到。 尤其是警方当时还特地做过调查。 “没错。”包天大方承认了这件事。 “既然如此，我们再来聊聊杀婴案吧。”叶川转移了话题。 钱慧失踪案目前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至於去寻找尸体，估摸著是做不到了。 且不说五年发生了多少变化，就包天之前的处理方式，叶川估摸著很难找到尸体，也许运气好能够找到一些残骸，但那样带来的损失，远比想像要大。 有关部门可能不会同意这件事。 “警官，什么杀婴案，我那两个孩子当时已经三岁多了。”包天继续装糊涂。 “你还记得逮捕你时说的话嘛。”叶川指了指胸前的执法仪，“这里可都录下来了，现在狡辩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就是隨口一说，嚇嚇你们罢了，想让你们放我离开，谁曾想，你们压根不吃这一套。”包天摊开双手。 “我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是不是该给我借个火了。”包天手中拿著香菸，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叶川把玩著打火机:“想要火，就老实交代杀婴案那十七人的信息，只要你配合，也许我会请你吃一顿好的。” “一顿有什么用，以后进了监狱还不是只能吃一些素食。”包天撇撇嘴。 见他並不上鉤，叶川也不著急。 附在老王耳边，耳语几句。 老王点头离开。 “警官，你们该不会要暴力逼供吧？”包天眼里带著些许担忧。 “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叶川平静道。 暴力逼供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万一控制不好力道，把包天打死了，他以后不仅前途尽失，还有可能被汪明远玩死。 以对方执掌的权利，真的能碾死身无职务的他。 “谁？”包天瞬间警觉。 “罗彩英。”叶川没有隱瞒，“那个曾经被你骗下服安眠药，夜里侵犯的女人。” “偷窥我承认，侵犯这事我没做过。”包天否决道。 “这可不是你三言两语能撇的清的。”叶川摇摇头，不再接话。 等老王把罗彩英带进来。 叶川开口道:“罗彩英，这位就是你的邻居，也是在你服用安眠药期间数次侵犯你的男人。” 他特地咬重了侵犯的字眼。 “原来就是你这个王八蛋。”罗彩英破口大骂。 冲了过去。 与包天扭打在一起。 第39章 扶阳 由於二人都戴著手銬与脚镣，动作施展不开，倒也没造成太大损伤，几乎刚接触到，就被叶川与老王拉开。 “疯婆娘。”包天身形狼狈的评价，看向罗彩英的眼里满是怨恨。 “怎么，许你做，不许別人说？”罗彩英冷哼道。 叶川对老王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的带走了罗彩英。 “哎哎哎，你要带我去哪？”审讯室铁门闭合前，依稀能够听到有些慌乱的声音。 “如何，你现在想好怎么说了吗？”叶川板著脸，神色严肃道。 罗彩英进来闹腾並不是出自他的安排，他本意只是想带罗彩英过来认认人，让包天受到道德上的谴责。 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 “说什么？”包天神色茫然，髮丝有些狼狈，左边脸颊还能看到一丝划痕，有些许地方破了皮，正渗出鲜血。 “要不，我再把罗彩英喊回来，你们聊聊？”叶川笑道。 包天忙出声拒绝:“別別別，別让她过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虽然他不怕疯女人，可是在审讯室，手脚被束缚，他若是还手，没个轻重，打死人，可能会加重刑期。 不还手的话，那婆娘指甲又锋利的不像话。 眼不见，心不烦。 与其想应对措施，不如直接拒绝。 “只要你老实交代那十七人的身份信息，她就不会闯进来。”叶川自以为拿捏住了包天的命脉，用这件事威胁著。 包天嘆了口气，无奈道:“警察同志，你一直说什么十七人的身份信息，可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们，要不你说几个名字让我想想看？” “是不是篤定我没有你的帮助，就无法锁定那些人？”叶川看出了他的打算。 包天摇头道:“怎么可能，你连五年前的案子都能查到蛛丝马跡，最终把我抓进来，只是一些人的身份信息，对於警官你来说，应该很轻鬆就能办到。” 叶川听出了话语里的捧杀之意。 他毫不迟疑的点头应下:“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掌握了那些人的大致方位，隨时可以调动重案组的同事，完成抓捕，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就是为了给你立功减刑的机会。” 包天发出一声嗤笑作为回应。 听到这里，叶川知道包天並没有那么容易鬆口。 最起码他需要拿出一些证据，证明自己真的有能力抓住那些凶手。 他没有继续言语，拉开审讯室的铁门走了出去。 来到电脑前，开启天赋，整理著案件信息。 想看看从哪里入手，能够完成破局。 他再次查看了四个区域的凶手作案手段，没有获取更多收穫。 “办不到呀。”叶川喃喃著，顿觉头痛。 想要完成欺骗，让包天鬆口，他提供的信息必须真实。 包天作为组织与策划者，对於那些人的身份可能比较了解。 如果他胡乱编篡出几个名字，可能会让包天察觉到紕漏，从而狠狠的嘲笑他一番，咬死不承认这件事。 可线索就这些，他还能怎么办？ “好消息好消息。”老王笑著跑了过来。 叶川脸色发苦道:“如果再找不到让包天鬆口的手段，这件案子可能会就此陷入僵局。” 他想不到有什么能称得上好消息的地方。 “就在刚刚，组里送来了一位小偷。”老王迫不及待的开口。 见到老王的神情，叶川心中有了猜测:“这小偷是不是与杀婴案有关？” 除此之外，其他消息对他来说，暂时都算不上好消息。 “没错。”老王激动的讲出了过程。 原来，兄弟部门在收到通知的时候，就加强了巡逻手段，然后就在一座商城抓住了小偷。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偷盗，通过审讯，慢慢掏出了更多信息。 最后兄弟部门將其移交到重案组。 “这也是个人才。”叶川听完后一乐，做出评价。 他没想到审讯还能这么简单。 看来失去了包天这位策划者，那些人大多数应该与罗彩英差不多，没什么值得忌惮的地方。 甚至都不需要他特別设计，就能问出想要的內容。 对於这种人，叶川只想说多多益善。 “走，咱们过去看看。”叶川先前正发愁怎么让包天鬆口。 没成想，这就有十七人之一送上门来。 他与老王接手了审讯，快速完成了过程，带著审讯结果重新回到包天所在的审讯室。 “本来想给你立功减刑的机会，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只能说出几人的身份信息了。”叶川嘆了口气，紧接著说出了罗彩英的身份信息。 “警察同志，那个疯婆子不就是被我偷窥了嘛，怎么与什么杀婴案扯上关係了？”包天揣著明白装糊涂。 “那扶阳呢？”叶川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再次喊出了某个名字。 包天瞳孔紧缩:“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 “这世上的一切，只要做过就有跡可循。”叶川缓缓开口道。 “没想到你真的有些本事。”包天恢復了平静，“既然你查到了扶阳，想必其他人的身份信息对你来说，也不在话下。” 什么意思？ 难道这扶阳还有什么特別之处？ 叶川心中愣了片刻，隨后忙做出补充:“重案组想要查人，还是比较简单的，你现在还不肯说嘛，等我交代完后，你减刑的机会可就彻底没有了。” “警察同志，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追问，难道是没办法获取到更多信息吗？”包天察觉到端倪，有所怀疑道。 叶川意识到刚才有些著急，忙做出补救:“既然你不愿意要减刑的机会，那就准备在监狱度过余生吧。” 他神情微冷，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先前的急迫让叶川明白，虽然扶阳这个名字让包天有些意外，可对方依旧没有鬆口的打算，他表现太过急迫，可能会让鱼儿脱鉤。 “减刑的机会？”包天冷笑道，“如果我真的交代出了完整名单，怕不是真的要在监狱里老死吧。” “重案组已经掌握了那些犯人的信息，就算你不说，依旧会受到同样的刑罚。”老王神色严肃道。 “我说。”包天沉默半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第40章 我知道真相 “这里可不是菜市场，没有你討价还价的余地。”叶川冷笑出声。 他哪怕迫切的想要知道人员名单，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如果直接答应下来，可能会被包天察觉到端倪。 一旦包天决定脱鉤，那么想让对方重新咬鉤，不知还要费上多少功夫。 “我想见扶阳一面。”包天自顾自说出了请求。 哪怕先前叶川强调过，他依旧当成了耳旁风。 “可以（不行）！”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脱口而出，老王与叶川面面相覷。 “我们出去商量一下。”叶川轻咳两声，將老王拽出了审讯室。 “明明只要答应他，就能得到人员名单，为什么不答应下来？”老王问出心中的不解。 刚才他点头应下，只是叶川那边却义正辞严的拒绝了。 “我们目前不知道扶阳与包天之间的关係，还有刚才的审讯，被包天得知了的话，他可能会猜出一二端倪，届时，改变主意，咱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误打误撞送来了线索，叶川並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利用的机会。 “你说的在理。”老王沉默片刻，认可道。 “既然我们不准备让他们见面，接下来要怎么办？” 叶川知道老王问的是，不完成交换条件，该怎么让包天鬆口。 他嘴角笑意不减:“如果扶阳与包天存在我们不知道的联繫，在我们拒绝后，该著急的不会是我们。” 要不是现在重心放在包天身上，他都想再对扶阳进行审讯，看看能不能问出具体的细节。 可他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下，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一旦让包天有了充分思考的机会，可能会想出应对的办法。 重回审讯室，二人统一了口径，拒绝了包天的条件。 “我可以先完成交代，之后你再安排我们见面。”包天妥协道。 “只要你说出的信息与我们掌握的情况没有差错，我可以考虑答应你。”叶川给出了前置条件。 “不会的。”包天摇头，目光复杂的开口。 隨著他的开口，老王完成了记录。 叶川与老王对视一眼，后者假借上厕所离开了审讯室。 实际上是通知重案组，按照名单进行抓捕。 “既然你都交代了，那说说吧，为什么要对孩子下手？”叶川神色冰冷的开口。 “我曾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包天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这一切都被那该死的第三者毁掉了。” “別转移话题！”叶川手指叩响桌面，厉声喝道。 “其实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源自第一人的选择。”包天神色复杂。 过去的真相被他娓娓道出。 包天杀完人后，在警方调查无果后，渐渐放鬆了警惕。 没了家庭，他变得有些孤单，开始上网寻找慰藉。 然后就遇到了与他有差不多悲惨遭遇的男人。 男人妻子跟兄弟跑了，撇下一双儿女由他照顾。 包天听到男人的遭遇后，为其鸣不平。 之后就说出了比较狠心的计划。 那就是帮助男人解决掉那两名婴儿，从束缚中解脱出来。 二人一拍即合。 只是这种事，他们都不方便去做，於是开始在网上物色目標。 网上的人物形形色色，想要找到同病相怜的共鸣者简直不要太容易，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由包天制定了计划。 为了保证不出现叛徒，他们决定交换杀人。 恰好家里都有婴儿。 由包天制定计划，他们负责执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叶川眼神冰冷，目光中带著一抹厌恶。 如果不是包天交代，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那些失去孩子的受害者竟然就是凶手。 “这算什么，那十八位里面，最正常的就是罗彩英，有几位变態让我都有所忌惮。”包天满不在乎的开口。 之后继续讲述，说出了那些人是如何加入的。 尤其是其中不乏医生，教师这些专业人士。 “那位医生身边跟著一位私家侦探。”包天讲到这里，顿了顿，“你也可以把他当成一名什么都拍的狗仔。” “其他人都是我或多或少主动接触，或者由他们发展出来的，唯有这位医生不一样，他是主动找过来的。” “你的计划出了紕漏？”叶川闻言，皱起眉头。 他哪怕利用了天赋，都没有整理出背后有哪些人，只是做出了简单的判断，竟然有人比他还恐怖。 难道这里面还有高手？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位私家侦探在某天给我发了私信，说给我寄了点东西，里面有些视频，还有一封信。”包天摇头道。 “视频里的內容是哪些被虐杀的婴儿，信上只有一句话，我知道真相。” “你就这样被唬住了？”叶川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仅凭一句我知道真相就能唬住包天，那么先前他做的那些准备又算什么，岂不是显得他很蠢？ “你不明白那种感觉，那段时间，我风头正盛，正沉浸於那种快感之中，突然被人道破，害怕这种生活就这样过去，於是我打算灭口，奈何对方很聪明，压根不与我线下见面。” 叶川听到这里，察觉到了问题:“既然他对你如此提防，你是如何得知他的个人信息，还没有找上门去的？” “投名状。”包天嘆了口气，“医生与侦探为了证明他们没有威胁，主动递交了投名状。” 叶川清楚这所谓的投名状应该与虐杀视频有关。 “我还有个问题，你作为策划者，不曾参与进去，为什么那些人会主动把把柄交到你的手上？”叶川见话已经说开，索性继续开口询问。 “警官，你如果遭遇过出轨和背叛就会明白，有人愿意帮你解决这一切还不会让你被怀疑，是一种什么样的快感。”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出於感恩，心甘情愿的递上了把柄？”叶川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別人我可能不清楚，但罗彩英的身份信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罗彩英不能生育，也没有结婚，何来背叛一说？ 第41章 骯脏关係 “私家侦探。”包天提醒道。 “私自调取別人的信息是违法行为。”叶川冷冷的警告，“更何况你利用这信息还对罗彩英进行了侵犯。” “罗彩英作为你的邻居，被你拉入团伙，应该不是偶然之举吧？”叶川反应过来。 据罗彩英交代是因为一些言论被联繫上。 可是根据包天的说法，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包天偶然见过罗彩英，见其风韵犹存，就產生了一些想法。 从私家侦探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然后开始布局，慢慢引罗彩英入局。 从旁观者角度去看，罗彩英真是被骗的乾净利落。 不仅被安排的手上沾染了鲜血，就连身体都要受到侵犯。 可以说是比较倒霉的存在。 “没错，我的確是见色起意，费时间，布置计划，引罗彩英入局，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出了问题，让她留下了心理阴影，给了我可趁之机。”包天点头道。 真的只是这样吗？ 叶川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主要是包天太配合了。 明明有些细节是罗彩英都不清楚的，包天大可以不用说出来。 难道是害怕私家侦探抢了他立功减刑的机会？ 不对。 包天对於这所谓的机会在先前並不看重，而是在遇到扶阳后，才鬆口。 也就是说，包天之所以如此配合，可能与扶阳脱不开关係。 “说说扶阳吧。”叶川忽的开口道。 “他没什么好说的。”包天摇头道。 叶川敲了敲桌面:“现在可不是你想不想说的问题，如果你是这样的態度，安排你们见面这件事，我可能要再考虑考虑了。” “扶阳是第十八位成员。”包天嘆了口气，语气满是无奈，“他的过去比其他人悲惨，可以说，他过去的人生黯淡无光。” 叶川冷笑道:“你又不是他的髮小，怎么可能清楚这些，有些事不是亲眼所见，不一定真的发生过。” 包天看起来也不像容易被骗的人，怎么在扶阳这件事上，给他的感觉就是对方说什么，他好像都会相信一样。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关係嘛。”包天抬起头打量著叶川。 “你说，我在听。”叶川微微頷首。 “他是我线下见的第一位成员。”包天开口道。 “你这样谨慎的性格，为什么会去冒著风险见他？”叶川有些不解。 “说起来你不信，我是他的网恋女友。”包天再次给出了爆炸信息。 叶川惊的合不拢嘴！ 直到老王推门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肚子有些疼，现在可以继续记录了。”老王说出了准备好的藉口。 叶川没有插话，而是盯著包天，问出了心中所想:“所以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发生关係了？” “没错。”包天点头应下，“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確认了关係，之后意乱情迷，完成了限制突破。” “你之所以不愿意说，是不想让扶阳受到牵连？”叶川想到了之前包天不管怎么样都不肯鬆口的场面，逐渐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哪里能想到你们能调查到他，明明我对他保护的很好。”包天神色黯然。 “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他，就不会让他双手沾满血腥。”叶川正色道。 在他看来，包天这种行为仍旧比较自私。 可能是害怕他做的事情暴露，被无情拋弃，他选择把扶阳给拉下水，不管怎么样，扶阳已经被確认为是杀婴案的罪犯之一。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就是通过杀婴案的枢纽，对他了解后，我才有了某种渴望，那个时候，想让他脱身而出，已经来不及了。”包天嘆息道。 “你们在说什么？”老王听的一头雾水。 “没什么，接下来安排他与扶阳见一面吧。”叶川起身离开审讯室。 他知道了真相后，不准备再待下去，生怕大脑受到了污染。 值得庆幸的是，他刚才没有开启天赋，倒也不担心过目不忘。 如果刚才那段一直无法忘却，他可能要考虑入手其他案件来覆盖这段记忆。 “目前还没抓到人呢，让他们见面合適吗？”老王追出来，有些担忧的开口。 “哪有什么合不合適，这只是我答应他的事罢了。”叶川牵强的笑著，想到二人的关係，心中还是有些发堵。 他早知道真相是这样，绝不会开口去问。 现在倒好，这段记忆暂时没办法消除了。 可能要过去许久，他才能忘记这段噁心的事。 “行吧，我去安排。”老王无奈开口。 快速將扶阳安排到审讯室。 “能给我们留点私人空间吗？”包天保持著微笑。 老王看了看叶川，见对方点头后，便关上了审讯室的铁门。 “你不担心他们在里面出了问题吗？”老王有些不解，守在审讯室门外。 “这种事不会发生。”叶川篤定道，之后他忽的想到了另外的可能。 那就是他们不会在审讯室做出那种骯脏的事吧？ 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过去打扰的话，真的好吗？ 叶川有些纠结。 他还是决定推开铁门。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他这次的功劳就要变成戴罪立功了。 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武警的队伍中。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推开审讯室的铁门。 叶川看清里面的场景后，瞳孔骤缩。 扶阳躺在地上，脖颈处的缺口正不断流著鲜血，身体不断的抽搐著，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快救人！”叶川回过神来连忙冲门外喊道。 老王喊来了同事，將扶阳带了出去。 又有两名警察衝进来，控制住了包天。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叶川没有做好准备，他看著地下那滩血泊，不敢置信的开口:“为什么？” 包天吐出嘴里的血肉，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眼睛之中闪过玩味的神色。 “警官，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嘛，我在地狱等你。” “既然我註定活不了，不如多拉几个人下去。” “你先前那些都是骗我的？”叶川气的身体发抖。 要不是考虑到影响，他甚至想衝上去对包天暴揍一通。 “不。”包天摇头否决，“正是因为我爱他，才不想让他孤独的活著。” 什么逆天言论，爱他就要杀了他？ 这种恋爱，不谈也罢！ 第42章 新天赋与新案 包天被重案组同事控制住，单独关进了囚室，扶阳则是被送去医院抢救。 叶川因为这次的失误行为，也是被组长喊到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组长示意道。 叶川关上门后，站在组长面前，低著脑袋，闷声不语。 他也没想到包天竟然会是这种极端的存在，爱一个人竟然到了如此偏执的地步。 扶阳也是，没有反抗，任包天施为，但凡他早点出声，都不会遭此厄难。 虽然叶川知道这两位属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他还是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心中很是不爽。 “不是你的错。”组长宽慰道，“做人首先讲究诚信，你既然答应了他，那就应该做到。” “我愿意接受处罚。”叶川沉默片刻，知道这是组长有意袒护。 可这件事属於纸包不住火，惊动了重案组其他部门的同事，早晚会传到大领导的耳朵里，上面清楚了情况，组长不处理，可能会让他跟著受到惩罚。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哪怕让他功过相抵他也愿意。 “医院方面传来消息，犯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只要后续配合休养，不妨碍出庭审讯。”组长敲了敲桌面，面色平静地讲述著。 “这是好事。”叶川跟著鬆了口气，这样一来，他受到的处罚可能要减轻一些。 “重案组向来不会亏待了功臣。”组长点明正题。 叶川頷首：“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组长突然骂出一句脏话，“你要真的知道就不会是这副模样了，不就是一次的事故嘛，你刚进组没多久，出事实属正常，依照你这次做出的功绩，没人会揪著这点小事不放。” 叶川怔了怔：“领导，您的意思是？”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著。 组长瞪眼道：“你平日里的聪明劲呢，还不明白嘛，只要你创造的成绩足够多，任何瑕疵都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当然，只要別触碰底线。”末了，组长提醒道。 “组长放心，我接下来会將身心投入更多的案子当中。”叶川忙做出表態。 他清楚，不被问责不仅仅是组长的偏袒，还有他过於优秀的原因。 只要他表现足够突出，瑕不掩瑜。 “这次的杀婴案，传到了大领导耳朵里，他对你比较看好，最近在忙事务，等抽空会见你一面。”组长开口道。 不等叶川开口，就把他赶了出去。 同时让他去挑选一件棘手的积案去证明自己，並且利用案子封住某些人的嘴。 叶川回去挑选的时候，收到了老王传来的消息。 杀婴案除去已经抓捕的三人，剩余的十六人有两名在逃，其余已经抓捕归案。 不知是不是巧合，逃跑的那两位恰好是医生与私家侦探。 叶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猜测私家侦探多半通过某些渠道得到了消息，为了保证不被抓住，就带著医生提前逃离。 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封锁。 要知道，抓捕队伍不仅有各区的民警还出动了武警部门。 但凡出现无法生擒的行为，以他们的罪名，武警是可以开枪的。 不打头，打腿打胳膊之类的。 就这样，还能让对方跑掉，那只有对方提前望风而逃一种可能。 【任务完成，正在完成评定，奖励技能点一千五百点。】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系统面板弹出，看著上面的奖励，叶川脸色有些黑。 他忙活这么久，收穫远远不及之前任务阶段的奖励丰厚，难道是因为这些罪犯不具有杀害成年人的风险还是说影响不够大？ 叶川不知道系统是如何评判的。 不过，他很快就心安理得接受了奖励。 並將之加到了枪斗术上。 枪斗术的技能等级依旧未变，只是技能点变成了三千。 还差五千突破到九级。 叶川看著枪斗术的技能等级，变得有些跃跃欲试。 他想要去忙活更多的案子。 【你有新的天赋待抽取】 系统面板再次弹出提示。 叶川突然想到，技能点好像並不是任务的全部。 开始抽取。 事实证明，天赋的好用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尤其是玄级天赋，在侦破案件中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获得天赋（黄）“万能钥匙”——你可以用一把“钥匙”打开锁。】 这是什么鬼天赋介绍？ 叶川怎么感觉这天赋有点越来越刑的念头。 他可是重案组的一员，能用到这种东西吗？ 叶川正准备嫌弃系统开出的垃圾天赋，忽地想到。在一些情况下，他好像真的能够用到这天赋。 果然，系统给的天赋没有垃圾，只有適不適合的场合。 叶川整合了下天赋。 目前获取的天赋有超凡感知，动態视力，量子阅读，万能钥匙。 从使用程度上来看，玄级的量子阅读好用程度远远超过了其他天赋。 但是一想到之前任务的复杂程度，短时间內，就不可能遇到第二起。 他看著那些案宗，仅仅只看案宗目录就带给他强烈的衝击。 里面最低都是命案起步。 可以说这些积案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线索才搁置至今。 不管他选择哪个，都不会轻鬆。 叶川看著电脑屏幕，短时间內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看向了在旁边站著的老王，心中有了主意。 “老王，如果让你来选一件最想侦破的案件，你的选择是哪一件？” 老王在案情调查组待了这么久，应该对很多积案都有了解，也许他能推荐一起还有希望破获的案件。 “组长这是打算让你戴罪立功？”老王打趣道。 “差不多吧。”叶川敷衍道，“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再做选择。”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选择那起黑枪案。”老王悠悠地开口，眉眼中带著伤感，好似勾动了过往。 这是什么案子？ 叶川通过电脑查阅，输入关键词点击搜索，电脑上弹出了权限不足的红色警告。 “组长不是给我开启了权限嘛。”叶川喃喃著。 如果组长给他开启了案件权限，依旧权限不足，说明这案件绝不普通。 越不普通的案件代表著可能会出现更高的天赋。 叶川一时之间有些跃跃欲试。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组长借个权限。”叶川说完，衝进组长办公室。 火急火燎的势头看得老王发怔。 “希望你可以还他一个真相吧。”老王喃喃著。 进入办公室的叶川，说出了诉求。 组长听完，脸色阴沉：“这案子已经结案，你想调查的话，换其他案子吧，只要你能查看的案子，都可以著手调查。” “明白。”叶川当即明白案子存在隱情，没有追问。 权限方面说明了案子的复杂程度，组长的说辞更是让他意识到黑枪案不简单，他也不是那种不听劝的人。 明知事不可为，那就暂退一步。 等他功劳积攒够了，也许就有查案的资格了。 回到座位，老王一脸期待地看向他:“如何，组长那边怎么说？” “组长说已经结案了，咱们换个案子吧。”叶川如实道来。 “果然还是不能做到嘛。”老王低声喃喃著。 “老王，你在嘀咕什么呢？”叶川听到了老王的低语，只是没听清说了什么。 “没什么。”老王下意识地摆摆手。 “可能是我年纪太大，记性不好。”老王找了说辞。 “还有別的案子推荐吗？”叶川询问道。 “有。”老王忽地抬起头，看向他，“魁失踪案。” 叶川输入关键词，找到了相关信息。 他渐渐皱起眉头：“十年前的案子？” 要知道，积案时间越久，调查起来难度就越大。 尤其是这类失踪案。 比起命案更加难以入手。 “这案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证据链很清楚，只是缺少关键罪证，才导致到现在没有破案。”老王在旁边陈述道。 “是这样吗？”叶川有些怀疑。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还是开启天赋，將案情迅速过了一遍。 他没有著急整理信息，反倒是关闭了天赋。 “老王，这案子需要去扫黄大队调查？”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到先前的工作岗位，只是他换了个身份罢了。 “人是在扫黄过程中失去下落的，自然需要兄弟部门的协查。”老王頷首。 他之前也听过叶川的事跡，知道对方是被特调过来的，本来是武警队的成员，因为任务，被下调到案情调查组。 而叶川最开始的工作岗位就是扫黄大队。 “难办啊。”叶川喃喃著，一想到李建军与汪城阳的嘴脸，就知道他们不会配合。 除非大领导开了尊口。 “难道你在扫黄大队不受待见？”老王有些诧异。 如此优秀的叶川，放在哪里註定都是发光的金子，除非扫黄大队的人瞎了眼，才排挤叶川。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川没有说出真相。 老王只是重案组的基层人员，在这方面提供不了多少帮助，一旦对方知道真相，可能会被牵连进来。 他没有把无辜人员牵扯进来的打算。 要不，换个案子？ 叶川如是想道。 正打算实施决定的时候，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第43章 毫无头绪？ 【调查魁失踪案的真相，奖励500-5000技能点。】 系统任务弹出来了，这不完成都不行了。 尤其是上面的奖励。 让叶川意识到了案件並不像想像中那么简单。 上次的杀婴案牵扯出了杀妻案才奖励了一千五百技能点。 而这次仅仅只是一个魁或者说头牌小姐失踪，竟然上限到了五千技能点，难道说这次的任务比想像的更复杂？ 叶川回顾了下案情。 扫黄当晚，魁失踪。 按照那些人的证词，可以得出，魁当时身体抱恙，处於未接客的状態，扫黄大队没有抓到现行，顶多带走问话。 或者確认身份，直接离开。 不管哪一种，都不会导致魁的失踪。 叶川在扫黄大队工作过，清楚其中的流程。 “咱们接下来要调查这一起案子嘛。”老王跃跃欲试。 想到重案组查案的规矩，不能一人独行。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官方说法是保护调查人员的安全。 所以，他就算要去扫黄大队查案，也只能带上老王。 至於害不害怕被分走功劳，叶川对此只能呵呵一笑。 重案组对二人组做了多少成绩都有执法记录仪去评判，可不会出现有失偏颇的情况。 “不急，等我看完案宗再说。”今天看完这案宗，差不多刚好下班。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这件事牵扯人员眾多，重案组录入了瓢虫，工作人员，扫黄队成员等诸多人员的证词。 先前叶川看到的只不过是与案情相关的信息罢了。 老王之所以说证据链完整，就是在场人员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罪犯。 叶川要做的就是整理信息，找出证词中的异常。 “行，你先忙，我也回去看看。”老王頷首后离开。 叶川点开了一份证词，开始查看起来。 哪怕拥有量子阅读的玄级天赋，他也低估了人员的数量，以及证词的字数。 仅仅是看完了瓢虫的记录，叶川就不得不停下来完成整理，且关闭天赋的同时，按摩眼睛。 天赋的確好用，可那些证词看得多了，就好像屏幕上爬动的蚂蚁，那些字跡都变得模糊不清。 叶川凭藉著玄级天赋的强大，才强忍著看完了瓢虫的证词。 至於整理出的信息。 多数瓢虫们都对魁充满嚮往，想要一亲芳泽。 只有少数瓢虫们回味著与魁的过往。 总之，他在这冗余的证词中，提取到的信息，寥寥无几。 “这些没用的话语就別记录下来了吧。”叶川有种无力吐槽的难受感。 忙的头晕目眩，最后没整理出太多有效信息，也就是他脾气好，换做其他人，可能心態都要崩了。 毕竟拥有天赋的他，都浪费了大量时间，才看完了部分证词。 怪不得老王说缺少关键证据，主要是这工作量太大，耗费的人力物力难以想像，一个疏忽可能就漏过了异常证词，也许这才是成为积案的原因。 为了不影响计划，叶川继续投入到忙碌之中。 等他再次看完那些小姐的证词，他才停了下来。 看了眼时间。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办公室內，看不到一点人影。 就连组长办公室的灯也处於熄灭状態。 “天赋开启的时候，专注力这么强吗？”叶川后知后觉。 他喃喃著，完成標记后，关闭电脑。 离开重案组。 月光如水，洒落在地面上。 不知是不是降温了的原因，今天的风带著一丝凉意。 叶川在路边等了许久，都没有拦到车。 他抱著臂膀，打开导航，选择步行后，向住处走去。 回到家，他倒了杯热水，开始更换外套。 放置外套的时候，看到了口袋里的信封。 那是没有任何標记的白色信封。 叶川找出裁纸刀，沿著一端割开。 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什么时候？ 他回想著路上的情景，突然注意到了某个小插曲。 在经过胡同的时候，他好像被撞了一下，起初没有在意，他现在怀疑可能是那个时候，对方趁机塞入了信封。 只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叶川认为信纸上应该会有答案。 他展开信纸。 上面是列印出来的字体。 “你的能力得到了认可，详情请进（网站地址）联繫。” 下方是个大写的字母d，红色的。 “装神弄鬼。”叶川嗤笑一声，把信纸丟到一旁，冲洗过后，沉沉睡去。 作为重案组的一员，他清楚有些网站不能隨便进入。 一旦进入，电子设备可能会被植入木马病毒。 也许，对方就是注意到了他的身份，想利用这种手段，完成某些阴谋。 也就是他现在没有相关天赋，不然的话，倒是可以看看对方要搞什么鬼。 不过，他依旧打算明天拜託技术组的同事查一下网站，看看能不能获取到有效信息。 对他来说，蚊子再小也是块肉。 一觉睡到天亮，叶川来到重案组。 找到了技术组的同事，说清诉求。 很快就被对方爽快的答应，通过技术手段进入了网站后台。 “没有问题。”技术人员给出答案。 “这就是通过网页搭建的临时聊天窗口，只要你通过访问进入，就可以与里面的人员完成交流。” “不用註册吗？”叶川追问道。 “什么都不用，只要进入网站，就会获得游客身份，可以参与聊天。”技术人员回道。 “那里面的人如何確认进入的是不是我？”叶川问出心中不解。 不需要註册，说明身份无法准確识別。 而搭建网站的人，就不害怕他们误打误撞透露了信息给其他人。 “通过这串数字。”技术人员指出了上面的一串数字。 叶川起初也看到了，那是夹杂在网址中的，比较鬆散，他以为是网站的特色，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用处。 得知网站无害后，叶川谢过技术人员，回到座位上。 他开始了忙碌。 昨天关於小姐们的证词看完了，还没有来得及整理。 他开启天赋，完成整理后，发现这些小姐全都有怀疑目標。 什么小红曾背地里念叨过，什么谁谁谁眼红嫉妒。 总之小姐们都有怀疑的人选。 通过信息整理，叶川发现里面被提及的名字有七个之多。 他只能先行记录下来。 虽然杀婴案告一段落，叶川在选择的时候依旧没有换表格。 反倒是空出几行后，继续做记录。 他打算在表格上写满案件的整理信息，也许过些年回过头来，这些都將是珍贵的回忆。 做完记录后，叶川又查看了工作人员的证词。 这部分相对要少上很多。 天赋开启的叶川没在上面浪费多少时间。 看完后，他发现这些工作人员在涉及到有关老板的问题时都是三缄其口。 这让他更加好奇，那地方的老板是何许人也。 他通过网络搜索了下，没有得到相关信息。 叶川只能將疑惑暂时搁置，继续查看证词。 关於扫黄大队的证词，他在其中看到了熟人。 李建军。 十年前的李建军还不是领导，只是基层员工。 带队的另有其人。 纵然之前与李建军各种不对付，叶川也没有第一时间就打上怀疑的標籤，他清楚，侦破案情不能感情用事。 如果其间掺杂了私人感情，这事情可能就会变得比较复杂。 甚至会影响到侦破进程。 叶川抱著平常心看完了证词。 之后迅速完成整理。 证词上是扫黄大队成员负责的区域。 可以与那些小姐完成对证。 这方面没有问题。 “只是这样？”叶川皱起眉头。 如果只有这些信息的话，他拿什么去查。 別的不说，扫黄大队的成员除了李建军外，其他要么已经离职，要么就分到了其他区域。 他挨个区域跑完，恐怕凶手也被惊动了。 叶川很难受，眼看著丰厚的奖励，可他连保底都拿不到。 这种没有头绪的案子，让他无从下手。 整理出的证词，也没有什么端倪，基本上没啥问题。 那些小姐倒是可以询问。 只是十年过去，谁知道她们都去了哪里。 在江城还好，他和老王可以找到对方，不在江城的，难道要开车过去？ 汪明远听到这消息一定很高兴。 江城现在有陈长远盯著，他不敢肆意妄为。 可离开江城，路上出了车祸。 只要不是亲歷者，谁又能分得清楚是意外还是人祸？ “也不知道这次的惊喜会在哪里？”叶川忽然想到了之前几次查案过程中发生的意外，最终让他完成了侦破。 只是不知道这次案子的惊喜在哪。 是扫黄大队，还是那些不知去向的小姐，亦或者就藏在案宗深处，他没有发现的端倪。 叶川嘆了口气。 他清楚这种事不能心存侥倖，抱著这样的心理，终究会出乱子。 只有详细去分析案宗，找出其中的可疑之处才是正確解法。 想到这里，他起身走向组长办公室。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被忽略的信息。 案宗最大的疑点並不在这些人的证词上，而是幕后老板身上。 明明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老板没有受到影响？ 还是说，老板身份有问题，被可以隱藏了起来？ 他打算找组长问清楚。 第44章 疑点 叶川说明来意。 组长沉默片刻后，摇摇头：“十年前的时候，案情调查组还不是由我负责，具体情况我並不清楚。” 叶川有些诧异：“十年前的负责人在哪？” 组长微微一笑：“你不是都已经与他搭档在一起了吗？” “老王？”叶川有些不敢相信。 “具体情况，我不方便多说，你有什么想要问的信息，可以找他问问。”组长回道。 叶川走出办公室，找到了老王。 说明来意。 老王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把叶川拉到了办公室的角落。 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背后老板与案件没有任何联繫，你只需要负责查案就行，其他的不要去过多插手。” 老王不做叮嘱，叶川可能不会有任何好奇，经过老王这么一开口，他反倒更加好奇当初发生的事了。 那位老板的身份定然是位高权重，或者背后有势力撑腰，不然的话，老王不会特別做出叮嘱。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老王也是正义感爆棚的人。 尤其是在对案件上，爭取不放过任何细节。 很明显，这起失踪案的老板很有可能知道內情，就算不知道，找对方当面问清楚，也许能得到更多线索。 可老王却直接开口表明老板与此事无关，这很不正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没你想的复杂，那位老板在案发当晚，他正在国外出席活动，且当时採取的是直播与新闻报导的方式。”老王脸上堆满了苦涩的笑容。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叶川有所了解，知道这位擅长抓细节。 可他很清楚，老板不存在问题，没必要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话不能这么说。”叶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动，“先前包天也有不在场证明，后续不还是被证实是虚假的，就算那位老板没有问题，也需要调查一番。” 在没有亲自得到验证前，叶川不敢对任何事盖棺论定，谁知道老王的话有几分的可信程度，或者说老王也被骗了怎么办。 “我不是阻碍你调查，只是在魁失踪后，那位老板因为扫黄失去了盈利產业，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回国，咱们想找人的话，必须前往国外。”老王无奈吐露真相。 叶川听到后，笑道：“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 跨国办案是最麻烦的。 尤其是別的国家不一定配合。 除非是特別重大的案件或者是红色通缉令上的罪犯，否则的话，都不会有跨国办案的流程。 至於去询问一位老板的证词，这种理由多半不会被通过。 “我是不想早点说嘛。”老王有些委屈，“我只是没想到你连我都怀疑。” “没有的事。”叶川一口否定。 拍了拍老王的肩膀，安抚对方的情绪：“我只是害怕你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重案组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自以为是。 认为这方面没有价值，就不去调查。 从而错过了真相。 讲真的，如果不是他一直抓住包天不放，可能还没这么快破案。 谁能想到，监控拍不出的身影，不在场证明是偽造出来的呢？ “行了，我现在告诉你当时的调查结果。”老王摆摆手，看上去有些心累。 叶川换上笑脸：“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说著，就把老王带到了会议室。 “关於曲倩的情况，你了解多少？”老王投来问询的目光。 曲倩就是失踪案魁的曾用名。 “案情信息我看完了，並且完成了整理。”叶川紧跟著说出他记录的几个猜测。 老王神色惊愕，眼神仿佛在看怪物。 叶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言道：“这都是天赋罢了。” “你既然已经了解到这个地步，那我接下来就可以挑重点说了。”老王鬆了口气，没有多做评价。 不管叶川掌握了什么天赋，只要能够侦破案件，那就是好的结果。 他看重的向来不是所谓的天赋，而是叶川这个人身上无限的可能。 “曲倩失踪地点在五楼，一间完全密封的房间。” 叶川微微頷首，案宗记载了这点。 这不是单纯的失踪案，而是密室失踪。 “警方当时排查了房间里的区域，没有发现暗道之类的存在。”老王继续开口。 “不对吧。”叶川皱起眉头，质疑道，“虽然曲倩是魁，但说到底终究是做皮肉生意的，遇到扫黄大队的突击检查也会被抓，幕后老板不可能连这点手段都不准备吧？” “曲倩的客人身份尊贵，往往都有自己的选择。”老王讲述道。 叶川微微頷首，继续听老王讲述：“曲倩当时在五楼，楼梯口与电梯都有对应的看管人员，在案发当晚，或者说扫黄大队到来前，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士。” “曲倩失踪的时间初步判断为突击检查开始与工作人员被带下去的时候。”这也是案宗上记载的信息。 但叶川察觉到了漏洞：“我认为这说法不够严谨。” “我们无法確认曲倩一开始是否在房间待著，如果她最开始就不在房间，这所谓的失踪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之所以確定曲倩的失踪时间，是因为当时看管人员的证词提到了咳嗽声，你不是已经看过案宗了嘛，对这些应该有印象吧？”老王神色诧异。 “他们只听到了咳嗽声，没有见到人，谁能保证这咳嗽声一定是曲倩的？”叶川开始了质疑。 老王有些纳闷，置气道：“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不是曲倩的咳嗽声，为什么重案组没有在房间察觉到其他人的痕跡？”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叶川摆摆手，“老王你別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这事情存在蹊蹺。” “我知道。”老王神色缓和，“这些都只是审讯得出的结论，存在说谎的可能，可我们在曲倩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能找到的线索只有这些证词。” “先前你不还说只差关键证据嘛。”叶川无力的吐槽。 “是啊，所有人的证词都在，並且第一时间封锁了案发现场，且排除了房间存在暗道的可能，那肯定是內部人士作案。”老王点头微笑。 “曲倩平日里与其他人的矛盾呢？”叶川追问道。 她很奇怪，案宗上的证词只看到了那些小姐存在嫉妒羡慕的情况，甚至互相推諉，可並没有详细说明曲倩与谁有过矛盾。 “按照当时內部人员的说法，曲倩对待那些小姐如同自家姐妹，甚至对员工们也颇为大方。会常常用赚来的钱，去救济那些员工。”老王回道。 这就奇了怪了，一个待人和善，没有任何脾气的头牌小姐，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踪跡。 如果那些人没有说谎，他们定然会知恩图报。 不可能全都是白眼狼。 所以证词方面可以相信。 这是基於曲倩为人和善的基础上。 至於那些小姐的猜疑，可能只是为了除掉对手罢了。 叶川想通了这点。 可如果情况不是这样呢？ 换种说法，曲倩对所有人比较苛刻，那样的话，这些证词就都不能使用。 只是那种可能比较低，一两个人临时窜供还好，总不能所有內部人员都达成了共识吧。 再者，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 这次是扫黄大队的突击检查…… 叶川忽地一愣。 “有发现了？”盯著他的老王，察觉到了叶川的异样，忙惊喜开口。 先前叶川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都代表著案情有新的突破，难道这次也一样？ “扫黄大队的突击检查会不会走漏风声？”叶川说出了对前职业不够尊敬的话语。 老王沉默半晌，摇头道：“你比我了解得多，这方面应该比我清楚。” “假设，那些员工提前知道咯扫黄大队要突击检查，提前安排了这齣戏码……”叶川不敢再想下去。 老王投来问询的目光：“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曲倩曾帮助过他们，难道所有员工都是白眼狼？” “我不知道。”叶川乾脆利落地摇头。 他目前只是根据案宗理解做出新的猜测，尝试找出突破口，並不知道当初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已经过去十年，不刻意去记的情况下，曲倩可能都就被遗忘在別人的脑海里。 直到此刻，叶川才发现这案子的棘手程度。 最大的阻碍不是那些冗余的证词，而是漫长的岁月。 时间足以改变一切。 抚平沟壑，覆盖过去。 “魁失踪的案发地点还在嘛？”叶川不抱希望地问了句。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推荐这个案子吗？”老王反问道。 叶川眸子微亮：“你的意思是案发地点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可以重临案发地点。 只是在江城，十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为什么案发地点没有得到拆除？ 是因为那位老板吗？ “的確在，只是那地方距离重案组有点远，在桑洛区，咱们开车过去需要不少时间。”老王微微頷首。 “那还等什么，即刻出发！”叶川果断做出决定。 “扫黄大队那边？”老王有些迟疑。 “先去案发地点侦查。”叶川没有任何犹豫，做出了选择。 扫黄大队那边，依照李建军的尿性，多半不会有收穫。 不如先把目光放在案发地，看看能不能找到被遗落的线索。 第45章 暗道 驱车將近两小时，赶到桑洛。 这里是一片旧城区。 保留著之前生活的痕跡。 叶川视线扫动，视线落在了无人问津的建筑上。 残破的灯牌以及青苔遮掩不住的墙面，依稀能够窥见当年的奢华。 “瑶池盛会在当年很出名。”老王追忆道。 “扫黄大队应该不会任由这种势力发展吧？”叶川很清楚，官方严厉打击的目標，除了境外分子与邪教，就是黄赌毒。 虽然这里被起了瑶池盛会这个名字，却依旧只是人间之景。 属於法律管束的范围。 “当然不会，只是其当时有手段规避突击检查，直到最后一次突击检查，老板恰好不在国內，瑶池盛会从头到尾被抓了乾净。” “然后就牵扯出了魁失踪案。”叶川摩挲著下巴，盯著眼前废置的建筑，心中有了些许猜想。 只是无法得到证实。 老王没有接话，只是默然地推开闭合的大门。 上面老旧的封条隨著他的动作飘落到地上。 霉味裹挟著尘埃扑面而来，尽显沧桑之感。 迫使老王不得不后退数步。 等尘埃尽散，才拿出手电。 “老王，你当年是负责人，为什么至今为止没有升职？”按道理说，十年的时间，足够老王完成爬升，可看他如今模样，最多就是案情调查组里的老手罢了。 平日里也没听说他有什么身份。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老王走在前方，摆摆手。 叶川听出了些许伤感的情绪，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可能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老王不愿意提及，他也不好撕开老王的伤疤。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叶川微微頷首，没有继续追问。 一路来到五楼。 跟著老王的指引，停在了一处门前。 “门后就是曲倩在失踪前待著的房间。”老王说著，掏出手套戴好后，准备拧开门把手。 他忙活许久，就是不见眼前房门有开启的跡象。 “我来试试吧。”叶川想到了天赋万能钥匙。 果断开启。 在接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上面的门锁结构就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一瞬间，他甚至知道了该怎么开锁。 他摸了摸口袋，没发现什么能利用的东西。 扭头看向老王。 “钥匙圈有吗？”老王怔了一下，掏出一串钥匙，將其中的一把换到其他钥匙圈上，取出多余的钥匙圈递给叶川。 “等我试试看。”叶川接过后，一顿摆弄。 开始捅锁眼。 “你在扫黄大队还学开锁？”老王有些惊讶。 “你也知道，那些场所为了躲避，通常会设计暗门，有些时候这开锁就派上了用场。”叶川解释道。 隨后拧动门把手，抽出製造出来的万能钥匙。 “可以进去了。”他不动声色地收起了万能钥匙。 老王没有去索要。 “魁的房间一如当年。”看到房间的布置，仿佛往日重现，老王生出感慨。 “都过去这么久了，这里有没有被动过手脚，咱们也不清楚。”叶川撇撇嘴，“还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吧？” 叶川用戴著手套的手，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甚至地板也没有放过。 没有听到空响，所到之处，发出的声音都比较沉闷。 “难道真的没有暗道？”叶川心中充满惊疑。 在进入房间查找的同时，他也把房间布局看在眼里。 除了独立的卫浴间外，还有梳妆檯，与一张卷著青纱帐的实木床。 哪怕落满灰尘，他也能看出几分往日魁生活的景象。 “会不会在床上？”叶川看著床上整齐摆放的被褥，脑海中跳出念头。 哪怕被褥没有被动过的痕跡，他还是小心查看了一番。 通过排查，他在床头发现了暗格。 之所以说是暗格，是因为床头区域传来了空响，只是空间不大，也就枕头的宽度。 叶川在边上找了许久，没有找到开启暗格的办法。 他只能开启天赋，再次將手覆盖到暗格上。 这无法打开的暗格，何尝不是一把锁呢。 叶川脑海中立刻呈现出了开启的方法。 看完后，他才发现竟然如此简单。 他退后数步，將床榻旁的落脚板拖离。 比较吃力地拖动过后，他听到了咔嗒一声。 这声音在静寂的环境中很是刺耳。 “你找到暗道了？”老王惊喜道。 “不好说。”叶川招招手，“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他也不知道眼前这算不算暗道。 老王跟著走过来，床头向下塌陷的木板。 他拿手电往里照了照，深不见底，並且看见了梯子的痕跡。 “这宽度对我有点不太友好。”老王多次比对后，苦著一张脸。 “我应该可以试试。”叶川平日里虽然不太注重身材管理，但他也没有什么恶习陋习，体重方面保持得很稳定。 不像老王，有大肚腩。 “別动。”老王喊住了他，从侧面关上了他的执法记录仪。 “这不合规矩吧？”叶川有些迟疑。 “下面暂时说不好是什么情况，你先下去调查，等排除了危险再说。”老王开口道。 他这么一说，却让叶川有些迟疑了。 执法记录仪不仅仅是记录了执法过程，还间接的保证了调查人员的生命安全，老王突如其来的一手，让叶川有种他要灭口的打算。 会不会他这边刚下去，老王就直接封死出口？ 他虽然拥有万能钥匙的天赋，在没有尝试前，也不清楚能不能从內部把暗格打开。 如果不行的话，那岂不是要完？ “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吸吸肚子，陪你下去走一遭。”老王看出了他的迟疑，咬咬牙，做出艰难决定。 “那倒是不用。”叶川摆摆手。 “我只是害怕日子长了，里面多出一些毒虫蛇蚁。” 他可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搭档，如果因为这点事就產生信任危机，可能查完这个案子，就此分道扬鑣，这不是叶川想看到的。 最起码在他没有找到比老王更合適的人之前。 他不想换搭档。 为了早点拿到奖励，叶川將手电掛在胸前，在老王的帮助下，开始將脚深入暗道，踩到梯子上，確保其坚实程度后，才放心的踩下去。 嘎噠，嘎噠。 梯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叶川完全没入暗道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不知道有多深的暗道，如果梯子出现了问题，他可能会直接摔下去。 好在梯子的材质是金属，比起木质梯子更加不易腐蚀。 一路向下，直到上方失去光亮，叶川依旧没有到底。 这暗道比他想像的要长。 叶川在心中为自己打气，驱走心中的恐惧。 他继续向下。 向下。 下。 周围愈发安静，先前还能听到些许老王的动静，可现在，他只能听到快速跳动的心跳声，那是属於他的紧张感。 逼仄的环境，黑暗的空间让他渐渐充满了不安。 这梯子仿佛通往深渊，没有尽头。 他有点后悔了。 为了查案，如此冒失，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老王！老王！”叶川喊了两嗓子，只能听到属於他的回声，没有得到答覆。 他抬头看了眼上方的黑暗，又低头看了眼脚下，也是漆黑一片。 这让他有些进退两难。 “都到这里了，乾脆一鼓作气！”他咬咬牙，再次做出抉择。 紧跟著，卯足力气，快速向下爬去。 不知过去多久，他感觉疲累感传来。 他感觉这梯子好像没有尽头。 他开始估算高度。 没有贸然开启天赋。 他知道天赋能提升大脑运转，但他害怕不小心超时，出现了副作用。 一旦副作用出现，他可能会直接摔落下去。 在不清楚高度的情况下，他可能会摔成植物人。 叶川咬咬牙，继续向下攀爬。 胸前的光亮仿佛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意识到心態出了问题后，叶川想要尽力平復下去。 他越努力，心情越是躁动不安。 尤其是在这种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情况下。 叶川努力许久平復不了情绪，他只能忍著心中的不安与恐惧，继续向下攀爬。 如果不是闭上眼睛太过危险的话，他可能会选择视而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快到地步了，叶川鼻尖嗅到了霉味。 他低头看了眼，仍旧是一片黑暗。 却加快了脚步，继续向下攀爬。 不知又过去多久，他的脚下不再是宽度有限的梯子，反倒更像是地面。 叶川为了验证猜想，另一只脚也落了下去。 当他得到证实后，就鬆开手，利用手电提供的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张书桌。 叶川看到上面的摆设后，忙走过去检查。 没有发现。 他又查看起书桌的抽屉。 却发现抽屉上了锁。 这难不倒他，万能钥匙天赋开启。 轻鬆解决。 打开最左边的抽屉，他看到了一些书籍。 都是与文学相关的方面。 为了不错过线索，他翻过那些书页，確保里面不会夹著东西。 扑面而来的霉味让他有种作呕的感觉。 只能强忍著不適完成。 叶川继续查看起中间的抽屉，看到了一抽屉的金银细软。 琳琅满目的款式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直呼开了眼界。 他的目光锁定了最右边的抽屉。 如果里面再没有线索，那他可能就白受罪了。 第46章 是主动还是被动？ 怀著忐忑的心情，叶川拉开抽屉。 看到了白色的信封，以及一本上锁的笔记。 他先是拿出信封，进行检查。 確保没有拆封过后，就揣进了口袋。 之后又拿出笔记，通过天赋开锁。 打开后。 扉页上娟秀的字体记录著笔记主人的姓名。 曲倩。 下方还有一句话。 我们会有更好的未来。 叶川没有继续揣摩，反倒是是把笔记本也带上后，就沿著梯子往上爬。 知道了其暗道的深度后，叶川爬行起来倒也没有再感觉到恐惧，充其量有些无聊，耗费了不知多少时间，他听到头顶传来老王的声音。 这让他更加安心。 等头顶出现光亮的时候，叶川知道他快爬上去了。 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爬出暗道。 他才瘫坐在一旁。 等他稍微喘息平缓，老王才问起情况:“下面什么情况？” “我在下面找到了曲倩生活过的痕跡。”叶川从怀里掏出了笔记。 递给老王。 “这上面是曲倩的日记。”老王接过，翻看了几页后，得出结论。 “你的意思是说，曲倩在每日接客过后，会深入下方，完成记录？”叶川投来怀疑的目光。 刚才那暗道的深度他有所体验，那种黑暗包裹的感觉让他很不適应。 尤其是里面的空气疑似较为稀薄，曲倩一个柔弱女子，是如何完成这一操作的。 一来一回恐怕需要不少时间吧？ 而且中间难免会出现意外，她不在的情况下，又怎么完成记录？ “先把入口復原，咱们出去说吧。”老王扫了眼周遭环境，提议道。 叶川点头应下。 二人移步楼外。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叶川仿佛得到了新生，大口且贪婪地呼吸著。 他感觉肺部都带著丝丝凉意。 “关於这本日记，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曲倩带下去的。”老王神色严肃。 “我知道。”叶川想到了那一抽屉的金银细软，与那张书桌。 以及里面发现的东西，几乎都可以证明，曲倩是那里的主人。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叶川整合了下话题，“咱们这次討论的重点应该是曲倩究竟是主动失踪还是被动失踪？” 尤其是那条暗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 为什么工作人员的证词中没有提到。 曲倩却反而知道这件事。 是老板的刻意安排吗？ “曲倩作为瑶池盛会的头牌，吃穿不愁，她有什么离开的理由？”老王拋出来一个问题。 叶川沉默良久，分析道：“会不会是日记扉页提到的我们。” “我们？”老王投来目光，“跟我们有什么关係？” “扉页。”叶川很是无语地提醒。 老王翻动日记，看到扉页记录的文字。 看完后，他陷入了沉思：“这句话应该是指代著曲倩和某人。” “不止，这某人多半是一位异性，他与曲倩之间可能生出了情愫，打算规划未来。”叶川做著补充。 “所以曲倩是主动失踪？”老王若有所思。 叶川摇头:“可能还需要去下方查看一下，才能知道结果。” 说著，他再次进入暗道。 知晓了其深度后，叶川比先前表现从容许多。 费不知多久，下到底部。 他开始四处摸索起来。 如果曲倩是主动失踪，那么她在失踪前可能会通过此处离开。 至於为何不是別处。 是因为曲倩的身份在当时影响很大，重案组调查许久，而暗道內的空间没有生活痕跡，曲倩不可能在里面藏身太久。 很有可能是通过其他途径离开了瑶池盛会。 叶川敲打著墙壁，没多久，果真有了新的收穫。 他听到了空腔迴响，將手放在上面，开启万能钥匙天赋。 很快找到了开启方法。 拿出钥匙圈製成的工具，趴在地上，对著锁眼一顿捯飭，只听咔噠一声，眼前的石壁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充满恶臭的下水道。 叶川捂住口鼻，沿著边缘，走到出口处，上了梯子，然后冒出脑袋。 他確认了周遭环境后，爬了出来。 “这里是？”叶川看向周遭的区域，陌生的环境让他一脸茫然。 明明他感觉没有走多久，怎么连瑶池盛会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叶川有些意外，快速確认了方位后，拿出手机，利用导航，回到了瑶池盛会五楼，將暗道復原，带著老王离开，来到了先前他爬出去的区域。 “你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老王见到叶川从屋外折返的时候已经知晓了结果，只是没想到这条路有点长，直到他气喘吁吁才看到了下水道还未合拢的井盖。 “魁失踪案不用查了。”叶川道，“案情到现在很明显了，就是曲倩主动离开了住处，想要与心爱的人长相廝守。” “仅凭这些，也无法断定曲倩离开了吧？”老王挑眉道。 理论上的確是不太严谨，而且对不起系统奖励。 系统奖励的技能点肯定是与难度息息相关的，查到最后，就查到曲倩主动失踪，这案子未免也太简单了点？ 虽然发现暗道有些运气。 可真的是这样吗？ 叶川盯著眼前的空间，见到系统面板迟迟没有弹出，立刻明白了这件事的真相併不是想的那样。 如果曲倩是主动离开，在他公布猜想的时候，系统应该会弹出任务完成的面板，可他到现在却什么都没看到。 也就是说，这案子存在蹊蹺。 “你说得对。”叶川沉思著，回想著错漏的细节。 首先，曲倩应该是通过这条暗道失踪的，至於是被动还是主动，根据系统未弹出造成提示，已经可以確认是前者。 也就是说，凶手通过暗道绑架了曲倩，或者说，提前知道了暗道的出口，守在出口的位置，在曲倩幻想著与爱人双宿双飞的时候，遭遇了绑架。 “暗道的出口距离建筑物较远，且比较隱蔽，寻常时间不会有人跡，凶手多半是知道暗道这件事。”叶川做出揣测。 “瑶池盛会是那位老板的產业，在其中想要瞒著他修建一条暗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当时的施工队收到了对应的请求。”老王补充著线索。 这有什么结论吗？ 难道凶手是那位老板？ 他完成了跨国绑架？ 老王的话大致就是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作案者也有可能是施工队的成员。”叶川想了想，认为参与修建暗道的人也有嫌疑。 “瑶池盛会的建造布置在多少年前，现在想要把施工队找出来，难度不小。”老王犯起难来。 “直接查询瑶池盛会经手了几任主人，从最初那位房主查起。”叶川给出確切的思路。 他想要知道，当初那位房主为什么要修建这样一条暗道。 正常人都不会把房子打通，藏起来部分空间吧？ 偏偏最后，这房间还被头牌小姐住了进去。 “那这边？”老王投来问询的目光。 叶川扫了眼远处的建筑群，摇头道：“这里已经没了查找的价值，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凶手。” 暗道已经被发现，里面有用的东西已经被取走。 至於那些金银细软，虽然他比较动心，却也清楚那些都將是赃物，拿不得。 “走吧。”老王微微頷首。 叶川忙拦住他：“等一下，我去把下方的墙壁復原。” 老王点头。 不多时，叶川去而復返。 又是近两个小时，二人回到重案组。 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 叶川与老王各自忙碌著。 老王负责调查瑶池盛会经手了哪几位主人，而叶川则是捧著曲倩的笔记本看得入神，他在翻页的时候，会盯一眼上面的日期。 距离曲倩失踪的时间相近的时候，內容戛然而止。 事实上，笔记上记录的大多都是曲倩交易的日期，很少见到日常，就连想要找到他的痕跡，叶川都无法做到。 基本每一篇记录都会换个男性角色。 叶川可不认为我们指代的是他们。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群人多少钱凑不出来，干嘛要搞得这么费事，还惊动了警察。 “曲倩相貌极佳，见色起意是有可能的。”叶川思索著原因，慢慢地，脑海中就被各种念头堆满。 “如果曲倩与某人约好了的话，应该会得到接应，按理说，不会出事才对，难道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叶川甩去各种念头，脑海忽地灵光一闪，让他想到了更多。 “终究是时间太久。”叶川思索过后，再次沉重嘆气。 如果时间是以天与月为单位，也许在出口的方位，他还能收集到线索，可换做以年为单位的时候，十年的跨度实在太大。 哪怕归乡的游子都可以用一句物是人非来形容。 出口处的痕跡早就消散得乾净，看不出什么线索。 只期望，老王那边能有收穫吧。 叶川嘆了口气，继续看著案宗上的证词。 他特地將李建军的证词调出来，欣赏著。 “查到了。”老王走了过来，欣喜道。 “房主还活著吗？”叶川追问道。 老王怔了一下，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自然还活著，而且这位房主的身份，你应该有所耳闻。” 第47章 施工队 耳闻？ 叶川回想著江城知名人物。 两世加在一起，他所知依旧有限，短时间內，脑海中没有结果。 “瑶池盛会自建立初期开始房主便一直是那位搞皮肉生意的老板。”老王见他这般，不再有所遮掩。 “是他？”叶川有些惊讶。 “我刚开始也和你一样的表情，直到確认这信息没有错误后，才接受了结果。”老王苦笑道。 “有办法联繫上那位老板吗？”叶川抬起头。盯著老王。 “如果有办法的话，那位老板现在就不是在国外而是在监狱里蹲著了。”老王摊开手，无奈道。 难道要他出国？ 叶川思索著。 仅仅五千技能点的奖励会这么复杂吗？ 叶川觉得不太可能。 出了国后，人生地不熟的他，想要找到那位老板的难度很大。 系统不可能发布这种充满了不確定的任务。 “施工队的信息还能查到吗？”叶川放弃了老板这条线索。 对方身处国外，调查起来难度太大。 除非排查完所有嫌疑，否则的话，他会优先调查其他目標。 “能查到。”老王点头，“瑶池盛会在当年施工的时候，做过报备，虽然没有提供隱藏暗道的图纸，却在有关部门留有存档。” “需要多久？”叶川看到了希望。 虽然他不知道这条线索追踪下去，是错是对，总好比去做无头苍蝇要好得多。 “我去就回。”老王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老王所说的去去就回，的確是这样。 叶川还没看完几行对话，老王就带来了结果。 “这支施工队在那次工程结束后因为利益起了分歧，成员解散，目前仍在江城的只有这些。” 老王递过来列印好的名单。 叶川扫了眼上面的姓名，发现上面的人数不在少数，十几位，而且分布在不同区，想要完成走访调查，单凭他们俩的话，可能需要忙活一天多的时间。 “发布协助申请，请兄弟部门协助走访调查，儘量在下班前，拿到他们的证词。”叶川做出决定。 “至於这长郡区的几位，就留给我们自己吧。” “他们了解的情况远远不如我们多，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老王有所顾忌。 “设计一套问题模版，让那些工人按照模板上的问题进行回答。”叶川思索片刻，提出解决办法。 纵然这种办法很蠢，却也比较有效。 最起码他们不需要一天之內跑遍江城四区。 哪怕不需要腿脚，仅靠开车，也会產生疲累感。 “可以。”老王照办。 不多时，老王就忙活完成，跟著叶川离开了重案组。 来到了名单上长郡区目標之一的住处。 明豪小区。 从外边看起来光鲜亮丽，只是安保水平一般。 开车进入的时候，保安没有过问。 就连內部，车辆停得都乱七八糟的。很多都直接占据了多个车位，这种情况都没人管。 好在，他们找到了停车处。 停好车，找到23幢一单元703。 按响门铃，没多久，门从里面打开，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面相邋遢的男人赤著上身，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们是？” “重案组的，找你了解情况。”老王出示了证件。 男人眼底浮现一抹慌乱。 被叶川捕捉到。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叶川严肃问道。 “没有。”男人摇头。 “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吗？”叶川更加確信男人在隱藏什么。 “不怎么方便。”男人吞吞吐吐。 “现在是重案组走访调查，希望你能配合。”老王察觉到端倪，厉声道。 男人艰难挪开了脚步，让出身形的时候耷拉著脸，如丧考妣。 叶川无视空气中的异味，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他就有些后悔了。 想要抬脚退回来。 门內的空间几乎被各种垃圾占据。 几乎没有落脚的空处。 “不好意思，我比较懒，忘记打扫卫生了，这就请人过来做保洁工作。”男人说著，从裤袋里掏出边缘镶嵌著碎钻的手机。 这手机的价格叶川看到过，需要几十万。 被男人拿出来的那一刻，配合眼前的场景，叶川突然觉得所谓的商务人士专用，应当只是噱头。 “你一开始吞吞吐吐是因为没有打扫卫生？”叶川很是无奈地得出结论。 但凡男人把这件事说清楚，他都不会踏脚走进来。 他很难想像，男人究竟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下去的。 “是。”男人收起手机，挠了挠头。 明明三四十岁的年纪，依旧保持著年轻的心態。 “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叶川实在忍受不了男人客厅中那垃圾掺杂在一起的味道，退出了房间。 “二十年前，你是否在同乡人施工队工作过？”叶川开始询问。 他们在外面走访调查的时候，执法记录仪是打开的状態。 “说什么同乡人施工队，那完全是个噱头。”男人啐了一口，“里面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哪个地区的都有，只是在划分的时候，把地区相近的人安排到一组里。” “回答我的问题。”叶川正色道。 他很清楚，询问过程最忌讳的就是借题发挥。 一旦对方心机深沉，很容易带跑节奏。 “我是那时候离开的，加入的话，应该是创立初期就在了。”男人回想了一下，给出答案。 “瑶池盛会的工程你知道多少？”叶川继续询问。 “明老板的工程？！”男人亢奋道，“那是我见过出手最大方的老板，也就是从那个工程结束后，我才离开了施工队。” “有多大方？”叶川追问道。 对於这位幕后老板，他了解不多。 想听听施工的工人是怎样评价的。 “当年我们组负责的是修建一条暗道，明老板给出了我们一人这个数的封口费。”男人比划了下手指。 看著剪刀手的手势，叶川猜测道：“两万？” 二十年前的两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是一组施工队的成员。 “二十万。”男人摇头道，“每人二十万，我们一组十人。” “只是二十万的话，你的手机是怎么回事？”叶川提出了质疑。 那手机的价格可不止这个数。 还有这里的房子。 “后续和別人搞了点生意，赚了一大笔，然后就没啥追求了。”男人嘿嘿笑道。 “你们一组的人都有谁还记得吗？”叶川问出关键信息。 男人摇头道：“除了老孟那傢伙外，我记不住其他人了。” “老孟？”叶川想起了名单的目標，“孟怀良？” “是他。”男人点头道，“我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十年前找我借一笔钱。” “你们组不都得到了二十万嘛，他为什么要找你借钱？”叶川皱著眉头。 “他没说原因。”男人嘆道，“本来我打算他说清楚这件事就帮他一把的，毕竟对我来说，他借的只是小钱，可我没想到，他始终不愿意说清楚拿这笔钱做什么，哪怕编个理由都不愿意。” “孟怀良找你借多少钱？”叶川敏感的神经，察觉到了时间点的关键。 “也没多少，几万块吧。”男人回想道，“时间太过久远有些记不清了。” “你们之后还有联繫吗？”叶川追问道。 “没有。” “感谢你的配合。”叶川结束了询问。 在问话的时候，他曾悄悄开启过量子阅读天赋，没察觉到端倪后，就不打算在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管对方把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子，都与他无关。 反倒是那位孟怀良，更值得他去注意。 “孟怀良。”离开单元楼，回到车里，叶川锁定目標。 本来这位按照首字母排序，需要排在后面。 出了这档子事后，叶川觉得孟怀良很可疑。 为什么十年前借钱，会不会是完成了绑架，缺少跑路资金？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问清楚这件事。 “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查案，都特別顺利。”老王感慨道。 “错觉吧。”叶川可不想成为另类。 毕竟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谁也无法说清楚。 他觉得不仅仅是运气好那么简单，可能与他们的努力脱不开关係。 不去调查，怎么可能得到后续结果？ 所以说，躺平註定一事无成。 只有忙碌，才会收穫累累硕果。 “这孟怀良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老王篤定道。 “万一他借钱只是为了用作別处呢？”叶川不敢半场开香檳。 高兴太早，往往会得到意料之外的结果。 “你说得对。”老王回了一句，之后闭口不言。 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太过顺利，他们的车子拋锚了。 在前往调查孟怀良的途中。 不管老王怎么反覆拧动钥匙，车子就是打不起火。 无奈，只好叫了拖车，送去维修。 他们等忙完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 只能先回重案组。 组里有规定，除了任务申请外，专车必须在下班前开回来。 叶川本来是打算与组长打个招呼，然后再带著老王加下班的。 没想到刚回到重案组，就被黄三喊了出去。 “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参与进来。”黄三开门见山，“我们的调查队员在合乐区的地下赌场发现了树帮二把手的踪跡。” 第48章 情报组织？ 何有兴，唯一一个从他手上全身而退的男人。 也是江城恐怖分子的头目。 “什么时候出发？”叶川知道这种人留著隱患太大，必须儘早解决。 “情报人员在调查赌场的情况，行动计划会安排在明天晚上。”黄三开口道。 “我记下了。”叶川微微頷首。 黄三又道：“这次表现好一点，可能会把你调回来。” 叶川笑而不语。 对於此刻的他来说，找到了赚取技能点的方法，回不回去其实都行。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魁失踪案。 以及走访调查孟怀良。 黄三事务繁忙，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 叶川被老王开车送回了家。 回到住处，脱去外套的时候，他再次见到了白色信封。 拆开后，又是一张白色信纸。 “速速联繫，过时，后果自负！” 附带的依旧是一个网址与同样的大写字母d。 这是威胁上了？ 叶川看到信纸上的信息，觉得有些好笑。 对方看起来有些著急，想要狗急跳墙。 他本来打算继续无视了。 可想了下，万一对方真的是那种疯子，不顾一切，造成了可怕的后果，他可能会为此悔恨，愧疚终生。 碍於这种顾虑，叶川在备用机上输入网址。 他在输入的时候，脑海中还在回想著今天接触过的人。 除了走访调查外，中途只去了一趟修车行。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是那个时候接近他，把信封放进了口袋。 能够避开他与老王的警觉，说明对方有点能力。 刚好，看看这背后是什么人。 可以的话，儘量引出对方，提前遏制恶性案件的发生。 “你终於来了。”屏幕变成了乱码交织的空间，顶著管理员的暱称弹出一句话。 “说出你的目的。”叶川不打算与对方废话。 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打著，显现出一行文字。 “你最近表现很不错。”管理员讚赏道。 “你的目的以及你的身份。”叶川再次强调。 管理员不紧不慢：“別著急嘛，叶先生，在回答你这些之前，我要先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叶川挑起眉头，盯著屏幕上的文字。 为了防止对方偷偷地开启摄像头，採集他的人脸信息，他选择的备用机，是没有前摄像头的。 哪怕对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做到。 可对方分明在拖延时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愿意加入我们组织吗？”管理员趁著叶川思索的时候，敲出问题。 果然，对方背后存在一个组织。 叶川看到问题后，並没有著急拒绝：“我加入的话，有什么好处？” 他想套取更多信息，然后明天顺便查查与对方组织有关的案宗。 看看能不能钓上来一条大鱼。 “我们组织对情报的掌控度极高，能够帮你在各种案件中提供你所需要的线索，帮你完成快速晋升。”管理员回復很快。 叶川眼睛微眯：“你们如此帮我，应该需要我做点什么吧？”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清楚对方绝对是有目的性的。 “不需要叶先生做什么。”管理员回道。 “你们组织是慈善机构，帮助別人竟然不需要付出？”叶川好似听到了最可笑的话语。 管理员若是说出一些条件，他可能会有一点想利用对方的心思。 可对方明显把他当成傻子来耍，什么都不需要。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人格魅力，能够征服对方。 “叶先生想知道情况的话，可以成为我们组织的一员，等你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会了解所有真相。”管理员打字回道。 这是想先把他骗进去？ 叶川盯著屏幕上的文字有些失神。 对方几乎演都不演了，直接就表露了目的。 难道他身上的特殊性被那个所谓的组织察觉到了？ “我是公职人员，私下里禁止加入任何组织。”叶川想到了拒绝的藉口。 既然套不出话，那就算了。 以后总有遇到的时候，对方的组织再厉害，在拥有系统的他面前仍旧不够看。 只要他疯狂做任务，积攒技能点，就能短时间內提升到一定的等级。 “叶先生，为了表明我们的诚意，我在后台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记得查收。”管理员说完，消失不见。 所有的聊天文字隱入乱码之中。 网站的页面变成了巨大的信封。 下面有个打开的標识。 叶川想著，他用的是备用机，倒也不担心对方搞什么木马病毒，就点开了信封。 看到了一份压缩包。 上面写著，曲倩案的情报匯总。 不得不说，叶川被上面的文字吸引住了。 这案子他最近还在查，也就刚有了头绪。 他想看看对方的情报，究竟有没有吹嘘得那么厉害。 不管怎么样，他都只会当做参考。 不会对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叶川下载了压缩包。 里面弹出了一份人员名单。 明成海，瑶池盛会的老板，涉及各项罪名，目前定居国外。 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位神秘的老板。 叶川看到其介绍后，发现这位老板並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只是这好像与曲倩的案子没什么关係。 叶川紧接著又扫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孟怀良，李建军…… 这份名单上记载著二十七人。 分別涉及了不同的工作。 与案宗上的名单，能够形成对应。 叶川继续往下看。 看到了曲倩案的分析。 “经过组织的情报搜集，以上二十七人策划了一桩绑架案，且在事后进行遮掩。” 这也太扯了点。 二十七人的绑架案，但凡一人走漏风声，这案子都將会告破。 叶川看到案情分析后，对於这所谓的情报组织就不再抱希望。 果然有些时候不能想著藉助外力。 这所谓的情报简直就是胡乱猜测，一点根据都没有。 叶川准备关闭文件的时候，手指无意间滑动，发现空白页面上出现了复製的標识，他当即意识到里面另有玄机。 全选后，改变字体顏色，同化格式。 新的文字浮现。 “能够发现隱藏的信息，说明叶先生你真的很適合我们组织，你现在输入下方的网址，將会看到真正的惊喜。” 又来？ 这组织別的不说，神神秘秘倒是挺有一套。 叶川想看看组织还能作什么妖，输入了网址。 同样看到了信封，紧接著又是新的压缩包，只是比起上次，后面多出了一个真的字眼。 敢情之前是假的唄，想测试他能不能发现隱藏信息？ 叶川对於这组织的手段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当即又完成了下载。 解压后，他看到了一份ppt。 点开，里面不仅有文字还有配图。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瑶池盛会的施工图，只是在某片区域用红色虚线標註出了暗道的位置。 “这组织有点东西。”叶川清楚图纸的出现意味著什么，尤其是对方標註出了暗道的位置。 当时在实地调查的时候，他注意过，门上的封条是没有遭到破坏的，也就是说对方当时並没有进去过。 猜测出藏有暗道，可能是找到了足够多的线索。 叶川视线继续往下。 “根据组织的情报收集，曲倩曾在一次外出购物的时候，结识了心上人，与对方私下定了终身。” 紧接著就是一张看起来很平常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很普通，普通到了极点。 属於那种丟到人堆里，基本上都找不到的那种。 但对方的眼睛却出奇地好看，好似镶嵌著两颗水晶。 “贾方，平平无奇的男人。” 上面是对男人的介绍，只言片语却让叶川极为认同。 “曲倩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要不是前面的图纸代表著组织的实力，叶川可能会继续质疑。 不因为別的，只因为这贾方实在是太普通了。 曲倩接触过的客人中，有钱有势有相貌的比比皆是，为何会看上贾方？ 难道是想找个老实人接盘？ 叶川想到了网络上曾刷到过的片段。 尤其是之前处理那些小姐的时候，问及她们以后的时候，小姐的回答都是赚够了就回老家结婚，找个老实人嫁了。 “不对。”叶川很快推翻了结论，“曲倩当时风韵犹存，还没到人老珠黄的年纪，没必要这么快找好下家，而且按照她当时的热度，赚取的钱財不在少数。” 叶川想到了暗道中那抽屉里存放的金银细软，以现在的物价拿出去，最低百万的价格。 甚至这可能只是他看到的冰山一角。 “难道是真的一见倾心？”哪怕这种可能性很低，也有真实存在的案例。 叶川当时在处理瓢虫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位。 当问及对方为什么招瓢的时候。 对方的回答让叶川记忆尤深。 “七十八號技师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忍心她在別的男人垮下受屈，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在她没有退出的打算前，我打算用这种方式守护她。” 如果曲倩当时是这个状態呢？ 看得出来，对方为了他们美好的生活在努力著。 叶川继续往下看去。 只是屏幕上的文字让他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寒。 第49章 孟怀良 “明成海察觉到了曲倩的异常，找到了贾方，並將其控制起来，每当曲倩不愿意接客的时候，他就会虐待贾方，让曲倩妥协，甚至还会利用单面镜，帮助贾方，让他亲眼看著曲倩接客。” 是人否？ 也就是明成海在国外，要是回国了，叶川可能直接揣著一把枪杀上门去了。 “明成海承诺，曲倩在接待完一百位客人够，就可以抽身而退，並且所得酬劳一分不少。” “然而，曲倩在失踪前，仅差一位客人。” 叶川看著上面的文字不知道作何评价，他的手掌摩挲著下巴，盯著上面的文字怔怔出神。 这段话给他的感觉是明成海就是幕后凶手。 “如果这上面的情报都是真的，明成海难道真的利用名单上那些人策划了绑架失踪案？”叶川皱著眉头。 他继续往下看去。 “贾方於曲倩失踪前一晚下落不明。” 叶川看到这里，发现眼前的迷雾不仅没有消散，反倒越来越多，之前的谜团也就只有那么几个，隨著这句话，突然增加起来。 如果贾方的失踪是明成海的安排，那么曲倩也大概如此。 是不是意味著，只要能够找到其中一人，就能找到另外一人？ 叶川心中不是很確定地做著猜测。 “以下是组织根据情报內容，进行的猜测。” 叶川看到了一张图，图上有二十七个数字编號，下方还有对应的人名。 除此外，还有一对红色的男女被圆圈圈起来，做了对应的標註。 分別代表著贾方与曲倩。 似乎害怕叶川看不懂，上面还附带了文字介绍。 叶川瀏览完猜测。 做出总结。 明成海身在国外，策划了一起绑架案，动用了二十六人。 先是用贾方完成测试，然后再实际投入行动。 对於贾方的失踪，可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以明成海只动用了工作人员与安保人员完成计划。 而曲倩的身份摆在那里，带来的影响不一般。 故而，以扫黄为开场，在眾人视线被吸引的时候，完成计划。 至於曲倩去了哪里，贾方是生是死，上面没有任何提及。 叶川看著上面的文字，神色复杂。 这猜测有五分概率为真。 因为曲倩是瑶池盛会的摇钱树，明成海作为老板，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真的想要让曲倩妥协，只要不放走贾方就行。 这样別说曲倩接客一百，哪怕是再多一倍，明成海依旧可以牢牢握在手里。 除非明成海当时就做了断尾求生，不再回国的打算。 只是他为什么要绑架曲倩呢？ 遵守承诺，放曲倩离开不行吗？ 叶川看著到底的ppt页面，嘆了口气，继续滑动到计划行动图的部分。 盯著上面的序號，怔怔出神。 孟怀良他知道，是参与了施工的人。 可李建军呢，当时只是个扫黄大队的基层，为什么能够参与进来？ 他总感觉这上面的信息，是那所谓的组织编出来的。 没有半点可信度。 “其中应该有我不知道的线索。”叶川思来想去，得出结论。 他把手机关机，冲洗过后，沉沉睡去。 当晚，他做了个极其混乱的梦，梦里他仿佛见证了曲倩失踪的过程，醒来的时候却只记得有个女人对他求救。 “五千技能点啊。”叶川趁著洗脸的时候，打量著镜中的自己，“要努力了。” 他为自己打气。 之后，回到局里。 根据昨晚的记忆，调出了那些人的资料信息。 “你这是有了新的发现？”老王看到叶川整理出来的信息，有些诧异。 “不小心梦到的。”叶川找了个藉口。 “做梦都在查案，你这样的苗子再多一些，咱们国家的犯罪率绝对会降下去。”老王竖起大拇指。 “我也希望如此。”叶川附和道。 二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聊起了今天走访调查的目標。 老王盯著叶川的电脑屏幕：“咱们是按照你上面的名单挨个去走访调查，还是保持不变？” “继续查孟怀良。”叶川做出选择。 既然十年前，孟怀良开口借过钱，定然是有什么事处理。 比起已知的孟怀良，其他人的嫌疑都是那组织提供的，叶川暂时也不清楚靠不靠谱。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被別人牵著鼻子走。 叶川在出发前，列印出了名单。 並且调查了这些人的地址。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些人竟然都没有离开江城。 都在江城某个区域待著。 看著调查出来的结果，叶川更加怀疑是那个组织有意为之了。 也许他们的確能够查到点什么，可能仅限於在江城的人，然后就利用这些人编造了名单。 而且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特地做了筛选。 別的不说，昨天走访调查的那个男人就不在名单上。 叶川將信息装在包里，跟著老王来到了孟怀良的住处。 看著眼前的独栋小別墅，叶川怀疑是不是男人说了谎。 能住得起別墅的人，难道十年前还要借钱为生？ 还是说，这钱是他十年內得到的？ 这样一想，孟怀良好像嫌疑很大。 按动门铃，等待许久，门才打开。 门內站著的是一位老人。 面上掛著温和的笑容。 “客人，你们是来拜访老爷的？”老人礼貌开口。 叶川与老王出示了证件，说明来意：“我们是来找你家老爷协助调查案情的。” “原来是贵客临门，请跟我来。”老人將他们引到会客室，喊来佣人上了茶水后，就离开了。 “明明都是同一个施工队出来的，他们怎么能差別这么大？”老王疑惑道。 “不知道。”叶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入口的甘甜化作浓郁的茶香沁人心脾。 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查案，只记住了享受。 直到脚步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踩著步子走了进来。 对方脸上掛著虚偽的假笑：“两位警官，不知你们找我协查什么案子？” “曲倩你认识吗？”叶川出声的时候，始终在观察著男人的反应。 他注意到提及曲倩的时候，男人的目光微微发生了变化。 只是剎那间，就恢復如常。 “之前听说过，瑶池盛会的头牌小姐，当年我打工赚钱的时候，幻想过见见其模样，等我真正富起来的时候，却没了她的消息，这对我来说是一件遗憾的事。”孟怀良嘆了口气。 “十年前，你曾找赵勇借钱，什么原因，要做什么？”叶川追问道。 “当时想创业，缺点钱，想著找之前的朋友借一点，也算他们投资了，然后我什么都没借到。”孟怀良从容地回答。 面上始终堆著虚假的笑容。 “那曲倩失踪的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叶川继续追问。 “我在忙著创业。”孟怀良回答。 叶川忽地神色一冷：“你在说谎。” 孟怀良投来疑惑的目光：“警官，难道就因为我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明，就判断我在说谎，这样是不是过於草率了点？” “压根不需要不在场证明。”叶川摆手道，“孟先生，先前我们谈话的时候，你可曾听我提到了关於时间的话题？” “十年前……”孟怀良说到这里，话语微顿。 他反应过来，忙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曲倩具体失踪时间，可我那时候的確在创业。” “不知道孟先生创业用了多久时间？”叶川不动声色地询问。 “三个月还是六个月来著，记不清了。”孟怀良含糊其辞。 “上半年还是下半年？”叶川继续问道。 “上半年。”孟怀良一口咬定。 “曲倩失踪在下半年。”叶川开口道。 孟怀良当即反驳道：“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很清楚，曲倩失踪是在上半年。” “孟先生对曲倩很关注吗？”叶川继续询问。 老王在旁边听著二人的对话，渐渐眯起眼睛，一只手放到了后腰的位置，做好了隨时衝上去抓人的准备。 “魁嘛，谁不想一亲芳泽呢？”孟怀良嘆息道，“可惜，我没这个机会了。” “孟先生还记得曲倩失踪在哪一天吗？”叶川温和地笑著。 “当然记得……”孟怀良信誓旦旦，隨后反应过来，改口道，“记不清了，只知道在上半年失踪了。” “奇怪，孟先生先前还说对曲倩有所关注，当时那件案子影响这么大，没道理你连日期都记不住吧？”叶川继续保持著节奏。 孟怀良脸上神色一僵：“最近忙於各种生意，难免会忘记一些事，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孟先生，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明说了，你拙劣的谎言简直一戳就破，尤其是那微表情方面，几乎把情绪变化都写在了脸上。”叶川露出微笑。 孟怀良突然起身：“两位警官要是没別的事，就先回去吧，孟某这边还有些公司上的事务需要处理。” “孟先生，慌什么，难道你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老王慢悠悠地开口。 “孟某是生意人，百忙之中抽出空閒来接待两位，这位警官的態度呢，从一开始就把孟某当嫌疑人对待，这合適吗？”孟怀良恼怒地质问。 “当年你……”叶川对此不慌不忙地说出那个组织提供的案情猜想。 第50章 三个號码？ “一派胡言。”孟怀良怒道，“听说警察办案讲究证据，两位警官无凭无据地就要对孟某栽赃陷害，难道不害怕孟某投诉吗？” “如果事后调查结果，证明我们冤枉了孟先生，会做道歉处理，只是此时此刻还请孟先生坐下，继续配合我们调查。”叶川开口道。 如果说之前不能確定孟怀良有问题，那么现在，基本上可以板上钉钉了。 孟怀良存在问题。 正常情况下，孟怀良遇到这种情况，会直接以纳税人的身份提起上诉，然后等待上面完成调查，等待处理结果。 而孟怀良只是在那里咋咋呼呼，並没有投诉的打算，也就是说，他可能经不起调查。 当然，也有可能他判断出错，只是这种可能性很低。 孟怀良的微表情足以说明一些问题，而且在曲倩失踪案上，对方的回答有些前后矛盾，尤其是借钱这件事。 明明发生在曲倩失踪之后。 这才是叶川敢確定下来的原因。 至於那组织提供的猜想，他只是用作了辅助手段，没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还要问什么，快问。”孟怀良没好气地坐下，態度很是不和善。 叶川並没有在意。 “孟先生，你先前说创业，那资金来自哪里？” “我找朋友借钱无果后，报著试试的心理，买了张彩票，中了头奖。”孟怀良回忆道。 “也就是说，你是在彩票中奖后，才进行的创业，对吗？”叶川確认道。 “没错。”孟怀良微微頷首。 叶川忽地露出了微笑:“那孟先生能不能告诉我曲倩失踪的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在创……”孟怀良愣了愣神，话到嘴边顿住。 他看向叶川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你们警察是不是很喜欢挖陷阱让人跳下去？” “孟先生不准备再说点什么了？”叶川没有正面回復。 “曲倩失踪的那天晚上，我在现场。”孟怀良摇摇头，乾脆利落地承认了。 “然后你做了什么？”叶川逼问道。 “什么都没做。”孟怀良嘆了口气，“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还没开始付诸行动，曲倩就失去了踪跡。” 接著，孟怀良將那晚的经歷娓娓道来。 十年前的三月，温度刚刚回暖。 下旬近半，孟怀良穿著外套，蹲守在胡同巷子里。 他骑在自行车上，双脚撑地，点燃一根烟。 “干完这一票，以后吃喝不愁！”孟怀良恶狠狠地想道。 他没想到，过去十年了，那位出手阔绰的大老板竟然会再次联繫上他。 起初他只是考虑考虑，直到后面发生了某些事，才答应下来。 然后大老板给他安排了任务。 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得到一笔特別丰厚的奖励。 任务內容是悄无声息的绑架瑶池盛会的魁曲倩。 孟怀良知道曲倩，听说那是个极美的女人。 无数有钱人趋之若鶩，甚至传出了一位大老板远赴万里而来，只为一亲芳泽的传闻。 他不知道明老板要做什么。 但他现在缺钱。 加上明老板承诺，这事有人兜底。 不会出现暴露的风险，利慾薰心之下，他就应了下来。 然后就被安排在瑶池盛会不远处的巷子里，等候著命令。 为了方便他们联繫，明老板为每个人配备了手机。 財大气粗的一面让孟怀良坚定了做任务的决心。 孟怀良一根烟还没抽完，就收到了简讯通知。 上面是某个地点。 让他去那里守著。 他將手中的烟丟在地上，用脚碾灭后，骑著自行车出发。 到达地点后，他看到了空荡荡的一片，周围荒无人烟。 更像是一场恶作剧。 他发简讯询问了对方，得知地点没错后，就骑著自行车，在边上蹲守。 时不时注意著周围的动静，从天黑等到天亮，冻得他发抖，实在扛不住了，他才离开。 之后明老板也没消息，承诺的钱也没到帐。 他只能试著去借。 一圈问下来，没有收穫。 在某天路过彩票店的时候，心血来潮，买了张彩票。 然后中了大奖，从此一发不可收……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被安排蹲守在外围，没有负责具体行动？”叶川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大概猜到了孟怀良蹲守的区域，多半是暗道出口。 “別提了，明老板耍了我，事后我想要联繫他，都没办法联繫上，他不仅不给钱，还让我在那一晚上落下了病根，一到寒季，我的身体就会止不住地发抖。”孟怀良眼里带著些许怨恨。 “当年那只手机还在吗？”叶川询问。 “被我抠掉卡，卖钱了。”孟怀良回道。 “孟先生，你是否能对以上言行负责，確定没有半句谎言？”老王正了正神色，严肃开口。 “如果能抓住明成海那个狗东西，我愿意为说过的话负责。”孟怀良激动道。 叶川摇摇头，对於孟怀良的反应，他有些判断不准。 按照他所说，参与了计划，可却只是负责执行边缘，甚至没有见过其他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可明成海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提供手机呢，那个年代的手机可不便宜，仅仅只是为了计划的话，完全可以提前安排好所有人负责的环节。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孟怀良说谎了。 在手机这件事上有所隱瞒。 只是看孟怀良现在的样子，多半问不出更多信息。 “明成海目前依旧在国外，暂时无法完成抓捕，倒是孟先生，你中途守著的时候，有没有打过瞌睡？”叶川开口询问。 孟怀良不满道：“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那天很冷，冻得我落下了病根，那么冷的天气，我怎么可能睡得著？” “感谢您的配合，后续如果想起了什么，请联繫我们。” “你们不抓我吗？”孟怀良愣了一下。 “孟先生虽然参与进去了，可按照您所讲述的，並没有实施犯罪，警方对您的罪行无法完成定罪。”叶川温和一笑。 他没说谎。 孟怀良这种不主动承认，就算他死扛著，一口咬定是骑车溜圈，重案组也拿他无可奈何。 除非后续能够查到新的证据，证明孟怀良存在问题。 “等等，我还有情况要说。”孟怀良喊住了准备离开的二人。 “关於手机的事，我做了隱瞒。”孟怀良开口道。 “然后呢？”叶川没有追究。 他早就清楚孟怀良隱瞒了一部分，只是对方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 毕竟案件隔的时间太过久远，他所得线索十分有限。 依靠手上这些，真不一定能够让孟怀良坦白。 只是没想到这事还有兜转的余地。 “手机是用来接收通知的。”孟怀良开口道。 “这你说过了。”叶川面无表情。 他感觉受到了戏耍。 “接收来自扫黄队的通知。”孟怀良深吸一口气，变得极为小心翼翼。 “你的意思是扫黄队內部出了问题？”老王皱眉，“你可知道这样说带来的后果？” “我不知道是不是扫黄队內部出了问题，我只知道，手机能收到扫黄队开始行动的通知，至於对方是何身份，我並不清楚。”孟怀良为自己找补。 这是个聪明人。 知道把握分寸。 当然，也有可能孟怀良说的是真的。 他並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也许那些人的身份，只有明成海才清楚知道。 “你在那天晚上，收到了几个號码发来的简讯？”叶川换了个问法。 “三个。”孟怀良篤定道，“明老板与扫黄队的通知，还有一个不知是谁发来的计划安排。” “明成海说过计划的负责人是谁吗？”叶川追问道。 “木子聿。”孟怀良回答。 这么明显嘛。 叶川听完了孟怀良的回答后，脑海中浮现出了某个人的面容。 木子为李，於是建去了一半。 这不就是在说李建军嘛。 哪怕对方当时只是扫黄队的基层，比起这些人来说，的確有资格成为负责人。 “你有没有想过第三个號码不是计划负责人的？”叶川没有说出猜想，反倒是继续提供著新的思路。 他想看到孟怀良的真实反应。 “不是木子聿？”孟怀良怔了一下，“那还能是谁？” “其他人不知道彼此的號码吗？”叶川追问道。 “明成海在保密这件事上做到了极致，除了木子聿与他之外，只有那通知的人可能知道我们的號码。”孟怀良摇摇头，给出准確的回答。 “这样嘛。”叶川陷入了沉思。 如果孟怀良说的都是真的，说明当时有其他人插手进来。 以计划为由调走了孟怀良。 如此一来，孟怀良守著的地方是不是暗道出口，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只是那人会是谁呢？ 会与那个组织有关吗？ 叶川脑海中跳出了那个神秘组织。 对方的情报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直接帮他让孟怀良完成了鬆口。 “事情的情况我们有所了解，后续有新的进展会继续叨扰。”叶川短时间內没有头绪，打算先行离开。 去调查一下其他人。 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第51章 枚举法 事实证明，人不可能一直顺下去。 叶川在后续的走访调查中，不是扑了空，就是没有收穫。 哪怕有些人明显看出了异常，对方仍旧一口咬定了十年前的时候在家里睡觉，那副赖皮的模样，让叶川又气又无奈。 “这很正常。”老王宽慰道，“事情过去这么久，各方面证据不够充足的情况下，很难从这些人嘴里问出什么。” 看来，孟怀良的事，终究只是误打误撞，加上对方认定没办法定罪，才不愿意过多纠缠，一股脑交代下来。 这段时间叶川走得太顺，以为事情理应如此。 他却忘记了证据確凿的情况下，罪犯都能抵赖，更何况如今证据不足，单凭调查出的名单，又如何能判断对方参与了计划？ 况且这些人比他年龄大，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我过於心急了。”叶川认识到了问题，放弃了继续走访调查的打算。 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诈也很难诈出更多的话。 不如回去再调查调查，看看能不能摸到更多线索。 “你能在依靠那些无用线索的情况下，查到这一步，已经殊为不易。”老王眼底浮现一抹担忧，“查案本就不容易，更何况是这种陈年积案，碰壁是在所难免的，等我们拿出所谓的证据，自然会让那些人闭嘴。” “我没受到影响。”叶川听出了老王话语里的关心，心中一暖。 却也清楚自己不是那种脆弱的玻璃心，不可能因为这点阻碍，就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 他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五千技能点努力。 系统都已经把奖励摆出来了，能不能拿到全靠他的本事。 只是希望这次抽奖的话，天赋能够来一个与破案相关的。 最好能够一锤定音的那种。 叶川也幻想过，直接启用天赋，获取关键证据之类的。 可这种天赋就算真的存在，等级必定在玄级之上，不一定能够给安排上。 之所以有这种念头，是因为曲倩这个案子，实在是让他有点心累。 哪怕藉助了那所谓组织的帮助，目前能真正確认的只有孟怀良这个嫌疑人，至於明成海，身在国外，完全奈何不得。 其他人更別提了，没有证据，完全拿他们没有办法。 四处碰壁让叶川意识到证据的重要性，原定的与李建军进行接触，也被他打消了念头。 先前那些人不混官场，都很难对付，更何况，李建军这种在扫黄大队待了至少十几年的老油条。 想必拿不出证据，对方是一字半句都不愿意交代的。 回到重案组。 叶川投身於忙碌之中。 他以孟怀良为中心，想试著把那些人联繫起来。 尝试数次后，都以失败告终。 如果孟怀良当初没说谎，说明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交集，可能是每个人负责对应的环节，甚至没有见面。 唯一值得怀疑的木子聿，在叶川认定是李建军后，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草惊蛇。 至於孟怀良说的地点，叶川也通过地图进行了查看。 符合的位置，只有暗道出口一处。 也就是说，那通电话並不是打算调走孟怀良，而是实打实做了安排，只是这位的身份，暂时有待考究。 还有孟怀良说的，没有在出口蹲守到人。 如果是明成海制定的计划，想要让曲倩完成失踪，在不被其他人看到的情况下，通过暗道离开，的確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叶川怀疑，明成海计划动用了数位工作不相关的人，可能通过別的途径带走了曲倩。 之所以有此推测，是基於金银细软仍旧藏在抽屉的基础上。 如果曲倩被绑到了暗道中，以李建军的性格不可能放过搜刮。 叶川很了解这位前领导的心思，可以说雁过拔毛。 “明成海安排孟怀良守在暗道出口，可能是害怕曲倩通过暗道离开，他安排的人扑了空。”叶川思索著。 他声音很低，儘量不去打扰到边上的同事。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身后响起组长的声音。 “领导好。”叶川回过神来，忐忑地招呼著。 “查案的事，老王跟我说了，你呀，压力不用太大，实在查不出来的话，咱们就换个案子。”组长温声安慰道。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解的犯罪，只是我还没有找到那些被漏掉的线索罢了。”叶川可不敢答应下来。 他但凡有半点犹豫都是对系统的不尊敬。 五千技能点不要了？ 再者，都已经忙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接下来，就算是磨也要把它磨出来。 “小叶，你与小唐很像，你们都是同样的固执，可惜当初我没有及时注意到问题所在，导致他……”组长神色悲伤道。 “小唐？”叶川有些疑惑，他在组里待这么久，好像並没有听过哪位同事姓唐。 “小唐曾是我看好的天赋警员。”组长嘆息道，“可惜他在查案途中出了问题，最终与组內分道扬鑣。” “他现在在做什么？”叶川好奇询问。 他很清楚，自己能够做到现在这步，倚仗的更多是系统的天赋。 这位小唐能够被组长拿出来与他做比较，绝对值得他见一面。 “小唐当年之所以加入警局，是为了青梅竹马的约定，然而，那次他在查案的时候，凶手选定了他的青梅竹马作为目標，小唐与凶手自此下落不明，多日后，我收到了小唐的辞职信。” “信会不会是凶手编造的？”叶川本能地开始怀疑。 “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后来，警方发现了凶手的尸体，以同样的死法死去。”组长神色复杂道。 “这是什么案子？”叶川来了兴趣。 主要其实他对於这位姓唐的前辈比较感兴趣。 “人体气球案。”组长语气忽地变得严肃。 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一心执著查案，当你陷得太深的时候，往往会当局者迷，不如走出来，换个角度看看。” “我明白。”叶川清楚，组长之所以囉嗦一大堆，应该就是想要以这个案子引起他的兴趣，让他投去目光。 而不是一心扑在魁失踪案上。 “对了，今晚行动的时候，切勿冒进，有什么事，让黄三带队衝锋，你跟在后面保护好自己。”组长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叮嘱道。 “明白。”叶川一口应下，心中却在思索著，怎么身先士卒，获取更多技能点。 他有八级枪斗术在身，不可能畏畏缩缩地行事。 等到组长离开后，叶川调出了人体气球案的案宗。 他看到上面的描述，以及案发现场的图片后，差点吐出来。 叶川这段时间也杀了不少人，见识过了不少案子。 可这些与人体气球案相比，都差了不少。 何为人体气球？ 就是把人身上的皮完整剥下来，扎住缺口，只留一处，不停灌气，然后绑在被剥皮的尸体上，静静等待著重案组到来。 凶手在之前共犯案三起。 第三起在放飞人皮气球的时候，被小唐察觉，险些抓住了他的踪跡。 而凶手自此怀恨在心，调查了小唐的身份。 並且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小唐的青梅竹马下手。 根据上面的描述，小唐在思索著如何抓住凶手的时候，接到了电话，之后跑了出去。 然后重案组察觉到了小唐青梅竹马的死讯，只是案发现场没有小唐与凶手的踪跡，直到多日后，江城某处，发现了凶手的尸体。 被人用同样的方法製成了气球。 重案组在上面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却有了怀疑目標。 “唐前辈为什么要特地暴露凶手的踪跡，难道是想用这种方法宣告復仇完成？”叶川看不明白这个举措。 这件案子也发生了数年，可重案组直到如今依旧没划上圆满句號，证明小唐依旧在逃。 叶川也清楚，小唐本就是天赋超群的重案组成员，想要躲避追捕再容易不过，尤其是在数年前。 也许现在已经去往了国外。 这些与他无关，他在看完案宗的时候，已经明白了组长提出此案的目的。 这位唐前辈之所以能够快速锁定凶手的踪跡，差点抓住凶手，是因为他的手段有所不同。 並不是一味地依靠证据而是通过枚举法进行推理。 唐前辈会根据前面的案件判断出凶手后续作案的目標与地点，一一列举，然后排除，最终找到正解。 这种手段也有弊端，那就是必须用作规律杀人。 如果是那种临时起意的目標，可能性就会更多。 而魁失踪案，也可以使用枚举法来进行佐证。 根据已有信息，去完成后续佐证。 叶川想到了关键。 他认为这才是组长提出来的本意。 然后他开始忙碌起来。 曲倩案可以分为主动失踪与被动失踪。 主动失踪为曲倩通过暗道离开。 至於她为何不遵守承诺，可能是意识到了明成海会出尔反尔，也可能是察觉到了明成海的计划。 那么多人执行计划，终归还是会出现紕漏的。 这是叶川比较倾向的一点。 至於被动的话，可能性貌似没有多少？ 第52章 吴子义 叶川尝试列举了被动失踪的可能性。 思维却被绑架局限住了。 可能是之前组织那个猜想先入为主的原因，困住了他，让他走不出去。 不，不应该是这样。 叶川强迫自己忘记昨晚看到的猜想。 去试著找出更多的可能。 他发现，在已知暗道出口有人蹲守的情况下，被动失踪好像也被卡在了暗道的进度上。 “瑶池盛会有五层楼，扫黄队的规模定然不小，想要从正面离开，不仅需要周密的配合，还需要躲避扫黄队员的视线，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叶川喃喃著。 他很清楚，一支队伍里可能会有老鼠屎，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老鼠屎。 想要从正门离开，风险太大，唯一的选择只有暗道。 可暗道里没有被动过的金银细软似乎说明了那些人未进去过。 难道曲倩真的是主动失踪？ 叶川通过枚举法得出结论后，忍不住產生了怀疑。 主动失踪的话，那些人没必要遮遮掩掩。 其中定然还有他不清楚的情况。 如果能让那位木子聿开口交代，也许他就能知道案件的真相了。 可这对叶川来说，很难。 不仅仅是他猜测出木子聿可能是李建军做出的身份偽装，更因为他与李建军不对付，更何况汪城阳也在，想问出点东西，难上加难。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天赋都適合枚举法。”叶川嘴角泛起苦笑。 推理结束后，他对得出的结果並不满意。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叶川喃喃著。 首先，计划实行期间，曲倩还未失踪。 暗道出口有人蹲守，曲倩无法离开。 可她又不可能继续藏在暗道里，因为计划是明成海安排的，对方知道暗道的事情。 一旦待的时间长了，就会迎来那些参与计划的人。 关键是暗道没有被动过的跡象。 也就是说，曲倩大概率没有躲进去，木子聿等人也未下去过。 叶川不相信，为了钱去犯罪的这些人，能够在看到那些金银细软的时候不心动。 根据这点，他完成了新的猜测。 曲倩失踪在房间里，且没有通过暗道运输。 “如果能知道十年前扫黄队的队伍安排就好了。”叶川嘆了口气。 他之前在扫黄队的时候，没想过会接触到这些案子，对於那些记录自然不感兴趣。 毕竟他有些时候都忙不过来，又怎么会看前辈们扫除了哪些场所呢。 叶川觉得这事可以找组长帮忙。 重案组在查案的时候，可以找部门协查帮助。 组长开口的话，李建军多半不会拒绝。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知道是他在查这个案子。 来到办公室，叶川向组长说明了情况。 “我会以自己的名义去申请这件事，最迟下午给你答覆。”组长没有去询问原因，完全按照叶川的要求去做。 黄三那边查到了何有兴的下落，估摸著解决了这件事，叶川就能重回武警的队伍中去。 趁著叶川还在案情调查组，他要多多交好，以后遇到了疑案凶案也许还能让叶川看在昔日的情面上，伸出援手。 叶川並不清楚组长的想法，在下午的时候，他拿到了想要的案宗。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扫黄队伍的规模並没有太大。 每层分配的人员极为有限。 多余的人被安排在外围封锁。 叶川看到了五层的行动人员。 李建军，吴子义。 其他层都是以五人为编，十人为组。 只有五层例外。 行动安排上的解释是五层是魁专属，除了老板办公室，就只有曲倩的房间，不需要太多人手。 纵然没有在名单上见过扫黄队负责人的姓名，叶川还是生出了些许疑惑。 这是扫黄，又不是走访案情。 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可扫黄队寧愿在外围安排更多成员封锁，也不愿意在五层安排更多人手。 为什么？ 更巧的是，安排的这两位都在名单上。 “这吴子义的名字，我为什么没听过？”作为扫黄队曾经一员，叶川认识许多与李建军同期的成员，可这位吴子义，他却从未听闻过。 问题出在哪里？ 为什么同是扫黄队一员，木子聿能够被安排成为计划的负责人？ 明成海当时是怎么做出的判断？ 叶川当即通过內网，查看了吴子义的信息。 “因作风问题，被开除？”叶川看著吴子义的相关信息，往下扫了眼。 起因是吴子义在与李建军竞爭上位的过程中，二人共同负责了一处扫黄场所，然后在回来的时候，队伍中突然有小姐对吴子义进行投诉，说吴子义在执法期间，见房间无人，强行与她发生了关係，並且威胁她不准说出去。 收到投诉，领导很重视。 安排人对女子进行验身。 然后通过结果，对吴子义进行定罪。 念其之前有功，只做了罚款与开除出队的惩罚。 之后，李建军上任。 叶川总觉得其中有些过於草率，仅凭女子被侵犯，就確认是吴子义所为，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这吴子义多半是被冤枉的。”叶川看著信息上记载的手段，想起了前世种种，同样的竞爭上位，同样遇到了投诉。 这如出一辙的方式，几乎让他快速锁定了目標。 只是李建军这样做，不害怕吴子义撕破脸皮嘛。 换做是他，可能就直接撕破脸了，就算进去，也要把李建军拖下水。 可吴子义为什么没这么做？ 明明当年他也参与了计划？ 叶川觉得其中可能存在他不清楚的端倪。 他找到了老王，根据地址前往吴子义所在。 吴子义就在长郡区，一座比较简陋的小区。 上门的时候，看到小区楼道破落的环境，叶川生出了怀疑。 吴子义真的参与了计划吗？ 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小区较为老旧，没有电梯。 他们爬了六层楼梯，来到了吴子义门前。 下意识去寻找门铃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只有一扇门，以及从里面被堵死的猫眼，並没有门铃。 叶川抬手敲门，还未到三声，里面就传来了回应。 “重案组的？”明明三十多岁的年纪，吴子义头上却生出不少白髮，只是洞察力依旧敏锐，仅凭他们的装扮就看出了端倪。 “此次上门，想找前辈问几个问题。”叶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乾脆利落地说出目的。 “进来坐著说。”吴子义让开身形。 叶川进入后，才发现空间比想像的逼仄，客厅与臥室几乎就只有几步的距离，他们找了位置坐下后，把原本就不大的空间填充了大半部分。 略显拥挤。 “我这里没什么茶水，只有这个，凑合著喝。”吴子义递来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叶川接过后，放在一旁。 “前辈，不用麻烦，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逼仄的环境让叶川很不適应，要不是为了解决心中困惑，他可能已经起身离开。 “我是被冤枉的。”吴子义坐在他们对面，神色悲伤道。 “前辈为何之前不提起上诉？”叶川有些头疼，这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他不想掺和进去。 “他们串通好了的，我没办法。”吴子义无奈开口。 “前辈，我们这次过来，是想找你了解下曲倩的情况。”叶川轻咳两声，回到正题。 他不敢让吴子义开口，生怕对方再提到了被开除这件事。 这可不在他们重案组的查案范围。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帮我洗清冤屈。”吴子义提出条件。 “前辈先说，等我这边结案，我再帮忙。”叶川討价还价。 他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只是不想过早地掺和进去。 如果能够掌握曲倩案件的真相，也许就能趁机把李建军拉下来，在这之前，想动李建军，还是有些麻烦的。 难保汪明远不会插手进来。 “我能相信你吗？”吴子义投来真诚的目光。 “前辈，我也是扫黄队出来的，先前受到了压迫，要不是偶然的机遇，现在还被李建军压上一头呢。”叶川表露了身份。 “空口无凭，我需要你写个证明。”吴子义摇头。 对於叶川的表露身份，没有太多表情。 “不行。”还未等叶川开口应下，边上坐著的老王直接开口拒绝。 只见他面色阴沉地盯著吴子义:“好歹也是前辈，这种坑人手段用在后辈身上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发生了什么？ 叶川一头雾水。 “你想多了，我只是希望有个保障，可不想到头来被空手套白狼。”吴子义微笑著解释。 “一旦有了证明，他就被你拿捏住了，就算你不是被冤枉的，他最后也只能被迫站队在你这边，你难道不清楚这对一位后辈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老王依旧冷著脸。 叶川听明白了，同时开启天赋。 明白吴子义先前打算给他下套。 只要他这证明一写，对方就算敷衍著完成交代，那他在全无收穫的情况下也要去帮助吴子义翻案。 一旦整不好，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还好老王提前站了出来，避免了这一幕的发生。 否则，后果难以想像！ 第53章 確认过吗？ 发生了这件事，也是在心中给叶川打了预警。 以后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的时候，都要小心谨慎。 一不留神可能就落了对方的安排之中，成为了一枚棋子。 他以为吴子义只是心有不甘，又害怕被骗。 加上自己前世也被坑过，有些感同身受，完全没想那么多。 压根没想过，这位可怜人竟然打算坑他一把。 梳理完其中细节，叶川关闭了天赋。 看向吴子义的目光渐渐变得不那么和善。 他先前一口一个前辈，以为这样做能够拉近距离。 然后藉助自己被打压的经歷，引起共鸣，使得吴子义动容。 谁曾想，吴子义还想挖坑，让他往里跳。 “你不要这样看我，当初我就是太天真了，才不小心著了李建军的道，被诬陷后，不仅失去了竞爭的资格，还丟了工作。”吴子义面不红心不跳，脸上不见半点惭愧。 “你既然知道了是他所为，难道不恨他嘛，为什么不想著把他拉下水？”叶川呵呵冷笑道。 有了先前的教训，他现在对待吴子义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曲倩那件事，我也有参与，爆出来后，李建军的確被拖下来了，可我也很难脱身。”吴子义涨红了脸。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叶川没有半点动容。 “想知道的话，就帮我洗清冤屈。”吴子义坚持道。 叶川与老王对视一眼，双方分別背过身，关闭了执法记录仪。 “你们在做什么？”吴子义有些慌张。 “外出调查期间，不得关闭执法记录仪，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吴子义大声喊出来。 可惜，並没有闻声前来。 “来的时候忘记充电了。”叶川神色淡然地找著藉口。 “很不巧，我也一样。”老王摊开手，脸上露出坏笑的表情。 “你们不敢动我，动了我，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吴子义一脸篤定道。 他边说，边往后退，可房间空间就那么大，他退了几步后，退无可退。 “你这地方空间逼仄，环境复杂，难免磕磕绊绊，摔倒什么的，与我们无关。”叶川伸出手。 他清楚有些事不能做，这般只是为了恐嚇吴子义。 身为在扫黄队待过的，多少会知道一些规矩。 “你们这是在威胁恐嚇，这是暴力执法！”吴子义不满地控诉。 “老王，我们动手了吗？”叶川一脸无辜的模样。 老王跟著摇摇头。 “没动手的话，又怎么能称为暴力执法呢？”叶川微微一笑。 边说边摩拳擦掌，向著吴子义逼近。 “前辈，我看你在这里待的身子骨有些紧了，晚辈恰好学过按摩，为你松松筋骨如何？” “不，不要过来！”吴子义摔倒在床上。 逼仄的空间让他难以发挥，甚至想周旋都做不到。 此刻的他，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为什么当初选择的时候，非要选择这么个破地方。 “我说我说！”看著逐渐逼近的二人，吴子义不敢去赌接下来的画面。 他在体制內待过，知道那种皮肉疼不伤筋骨的手段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申请验伤可能都无法证明自己被打了。 他不想体验痛苦。 “別耍招，不然，我要好好伺候伺候你这位前辈。”叶川加重语气强调。 “不敢。”吴子义摇头。 此刻的他不敢再抱有任何侥倖，不说別的，他先前坑了对方，对方完全可能趁著这个机会公报私仇。 他不打算给对方提供这样的机会。 於是，他坐在床沿前，苦著脸，將过往之事娓娓道来。 十年前的三月下旬，吴子义接到了行动通知。 根据安排，与李建军前往五楼。 楼道中，李建军让他关掉了执法记录仪。 同时对了下身份。 当知道对方就是计划负责人木子聿的时候，他比较惊讶。 本来他还想著，怎么调开这位同伴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自己人。 “这五楼除了目標外，目前都是自己人，行事方面不要有所遮掩。”李建军叮嘱道。 吴子义记下了这件事，与他来到了五楼。 见过了守著的安保人员，得知曲倩在房內未曾离开，就带著人走了进去。 让吴子义没想到的是，房內无人。 他们扑了空。 李建军意识到计划出了变故，与明成海进行了联繫。 得知此事后，就让他们离开，表示钱款会一分不少的到帐。 “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见到人？”叶川听到这里，愣住了。 “虽然我也不想说这次的行动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但结果就是如此。”吴子义苦笑道。 “那咳嗽声怎么回事？”叶川没有忘记证词中提到的信息。 “是手机通话。”吴子义解释道。 当年，他与李建军破门而入，见到的並不是人，而是处於拨打状態的手机通话。 咳嗽声是间接从里面传出来的。 “曲倩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叶川皱起眉头。 如果曲倩失踪的时间都判断出错，说明曲倩可能是主动离开的。 叶川突然想起了关於贾方的信息。 曲倩失踪的前一晚，贾方失去踪跡。 如今想来，会不会是曲倩所为？ 对方救出了贾方，与对方离开了瑶池盛会。 因为离开的仓促，故而没有带走那些金银细软。 不对。 曲倩中途应该回去过。 完成了布置，通过暗道再次离开。 叶川想起了那手手机通话。 “那个號码你还记得吗？”叶川追问道。 也许电话那头就是曲倩。 “当年我们在察觉到问题的时候，电话就被掛断了，然后拨打过去，传出关机提示，李建军没有收穫的情况下，才向明成海匯报了这件事。”吴子义摇头。 “你说一下参与人员的名单。”叶川不打算这样放弃。 都已经见到了吴子义，他想了解更多信息。 看看能不能为这些人完成定罪。 其他人都可以放过，唯有李建军，他不想就这样放过对方。 本来以为凭藉著魁失踪案能够把对方拖下水，如今看来，他想的有点多了。 也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吴子义不这样做。 以这件事的参与程度，顶多是犯罪未遂，李建军完全可以功过相抵，而吴子义没了这样的机会，可能要进去蹲上一些日子。 这种亏本的买卖，换做是他，也会慎之又慎的抉择。 “我只记得一部分。”吴子义报出了一些名字。 与名单上对得上號。 这让叶川对那个组织更加高看一眼。 能够查到那一步，果真不简单。 只是他仍然没有加入的打算。 谁知道这组织是什么性质，反正他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关於你被诬陷这件事，你有证据吗？”叶川完成记录后，顺嘴问道。 既然魁失踪案很难把李建军送进去，那他就要在吴子义的身上多些心思。 前世的时候，他被坑惨了。 只是这一世没有发生类似桥段，他想反击，必须先找到由头。 而吴子义就是不错的开端。 “我当时开著执法记录仪执法，当时中途与队员分开，查到某间房的时候，听到了求救声，就踹门冲了进去。”吴子义开始讲述。 扫黄进行到一半，同行队友內急，提出去卫生间。 吴子义应允后，对方火速离开。 之后，他听到了呼救声。 见队友还没回来，吴子义犹豫了下，看到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心中充满底气，寻声找了过去，破门而入。 进入房间后，就看到被子下有人影在挣扎著，吴子义没有想太多，衝过去掀开被子，准备制服歹人。 却看到了较为香艷的画面。 “然后你忍不住欲望，强行发生了关係？”叶川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本以为吴子义是冤枉的，听到这里，叶川觉得对方好像並不冤枉。 “执法记录仪还在记录著，我哪敢有这种想法。”吴子义委屈道，“我当时察觉到情况不妥后，就立马背过身，让她穿好衣服，问了缘由后，才得知她刚才做了噩梦，恰好被蒙住脑袋，呼吸困难，这才开口呼救。” “扫黄现场，一位衣无寸缕的小姐，蒙头睡觉，你信吗？”叶川嘆了口气。 这分明就是蹩脚的阴谋，尤其是同伴找藉口抽身离开，更加坚定了叶川的想法。 “可这是事实。”吴子义坚持道，“执法记录仪都记下来了。” “然后呢？”叶川追问，“执法记录仪还你公道了吗？” 吴子义陷入沉默。 片刻后，才摇头道：“当初我在接到投诉的时候，我提供了执法记录仪的影像，只是技术组那边判定影像受到了影像，无法判断出视频本来的情况。” “你自己確认过吗？”叶川总觉得其中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 “我提出过质疑，只是在上交执法记录仪后，没有再接触到。”吴子义回忆道。 “那小姐的身份信息你还记得吗？”叶川只觉得有些头大。 曲倩的事还没有完成调查，就被捲入了新的风波中。 一想到晚上可能还要参与黄三的行动，他感觉身心俱疲。 第54章 局？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吴子义紧紧握拳，不甘道，“无数个夜晚，我都在等待著她为真相开口，帮我洗清冤屈。” 叶川心说，这种可能即便不为零，李建军也会从中阻挠。 没有其他人插手进来，吴子义的等待將会无期。 当然，就算他们插手进去，也不一定能够改变结果。 主要还是看当初那位小姐，会不会答应站出来作证。 “帮你翻盘是一回事，成不成就要听天由命了。”叶川提前打好预防针。 他从吴子义这边得到了新的线索是一码事，帮他翻盘是另一码事，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再者，吴子义目前失去了公职人员的身份，想要翻案，遇到的阻隔只会比之前更多。 在李建军没有降职前，扫黄队暂时仍旧由他说了算。 想要拿到吴子义的执法记录仪，几乎没多少可能。 叶川可不认为李建军会傻傻地留著记录仪中的证据，去让吴子义翻身。 “我明白。”吴子义眼中燃起希望，“我想要的只是个公道，哪怕没办法彻底洗清冤屈，只要当初那位小姐能承认，我是被冤枉的，压根没做什么，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说她的信息。”叶川点头应下。 话说到这份上，他可以去做下尝试。 无论成功与否，对后续都不会有太多影响，顶多是成功的时候，更加容易让李建军开口说出当年的计划。 “她叫李美娟，目前住在……”吴子义脱口而出。 那没有半点思考的姿態，让叶川陷入了沉思。 原来当一个人渴望被洗清冤屈的时候，真的会把希望看得很重。 他没有去问李美娟的近况。 吴子义能够报出对方的地址，定然是极为关注的，不太可能出现扑空的现象。 叶川草草结束了交谈，辞別吴子义，来到了不远处的小区。 与之前小区相比，此处环境好上不少，大概处於中低档价位。 值得一提的是，楼道独立出来，通过楼梯门隔开，走廊两旁是一户户住户，仍旧没有电梯。 根据吴子义提供的门牌號，停在对应门前。 叶川抬手叩门。 三声过后，里面传出动静。 “放门口吧，待会我去拿！” 这是把他们当成送快递和外卖的了？ 叶川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李女士，我们是有关部门的，这边有问卷需要你进行填写。” “等会，我穿下衣服。”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没过多久，门打开。 凹凸有致的女人穿著薄透纱裙站在门內，隱隱约约能够看到內衣的形状。 “问卷在哪？”李美娟將长发拢到耳后，投来疑惑的目光。 “重案组的。”叶川出示了证件，说明来意。 “进来吧。”李美娟转身走向屋內。 看著她的背影，叶川颇为犹豫。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过来，本以为李美娟会抵死不承认，或者不选择合作，可现在，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检查执法记录仪是否正常运行。”跨过房门前，老王拉住他，指了指胸前的执法记录仪。 叶川看著闪烁的红光，比了个ok的手势。 只是，即便如此，在进入房间后，叶川依旧没有反手关门。 “方便的话，把门关一下。”沙发的位置，李美娟投来目光。 “我们就过来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叶川装作没听到，继续抬脚向前。 他知道李美娟曾坑了吴子义，对此自然要有所防范。 谁知道他关上房门后，会不会跳出几个壮汉。 至於执法记录仪，这东西如果能够派上用场，吴子义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洗清冤屈了。 “这里附近有一个垃圾站，每到四五点的时候就会开始焚烧垃圾，时间差不多了，你不关门的话，我这房子近期內恐怕就没办法住人了。”李美娟嘆了口气。 她盯著叶川，眨动美眸：“如果你愿意让我去你家里借宿的话，我尊重你的想法。” 叶川在她话音未落前，快速折返，关上房门，然后紧挨著老王坐下，盯著对面的李美娟，询问道：“李女士，吴子义那晚真的与你强行发生关係了吗？” “当然没有。”李美娟摇头。 叶川到了嘴边的措辞忽地顿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说没有？” 本以为李美娟会狡辩几句，没想到就这么大方的承认了。 对方想做什么？ “李女士，既然没有，为什么你当初要污衊吴子义？”叶川投去不解的目光。 “为了钱唄。”李美娟撇撇嘴，“做小姐太辛苦了，每天从早忙到晚，挣得不如得多，有人找到我，说给我提供一笔钱，只要我做一件很简单的事，事后不仅不对我进行追究，还会帮我摆脱小姐的身份。” 李美娟从沙发上摸出一盒女士细烟，抽出其中一根点燃。 嫻熟地拿过桌上的菸灰缸，倒了点水。 “你看我现在多好，不仅不需要去照顾那些男人的感受，反倒时间方面相当自由。”李美娟弹了下菸灰。 “你可知道你的污衊毁了吴子义的后半生？”叶川握紧拳头，语气微冷。 “他人与我何干，当初我来江城找工作，被骗进去做小姐，那个时候，我想著有人能够拯救於水火，可那些男人都只是馋我的身子，偶尔有一两个对我表示关心，也只是想要我优惠一点。”李美娟嘴角掛起一抹讥笑。 “我本来以为人生会在接客中迎来暮年，没想到有人愿意帮我，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抓住这样的机会？” 叶川不语。 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不知道李美娟经歷了什么，也许那个时候对李美娟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最好的结果。 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去顾及他人？ 这终究不是全部人的想法。 捨己为人很难。 舍人为己，只要自私自利，就会变得再简单不过。 “你现在已经脱离了小姐的身份，是否愿意出庭作证，为吴子义洗清冤屈？”叶川没有去做点评。 站在对方的角度，也许这件事没错。 角度不同，思考问题的手段也不同。 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要儘可能的去补救就行。 “那你愿意娶我吗？”李美娟忽地拋出一个让叶川受到惊嚇的问题。 他还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 至少在没有解决汪明远前，他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他，毛都没长齐呢，要不你看看我吧。”老王插话道。 叶川刚准备反驳，与老王目光发生了碰撞，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就没有再插手进去。 “只要他愿意娶我，我愿意出庭作证。”李美娟提出条件。 “告辞。”叶川毫不迟疑地起身。 帮助吴子义洗清冤屈，只是隨口应下的事情，他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等等。”李美娟喊住了他，“我知道你嫌我脏，不愿意与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虽然我不能出庭作证，但当初那场交易，我留了录音证据，你可以带回去，同样能够找到达到效果。” “你不害怕招来杀身之祸？”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 李美娟这种私下里的行为，要是让李建军知道了。 对方有很多种製造意外的手段。 “我人微言轻，不做点准备，对方出尔反尔怎么办？”李美娟开口道。 的確是这样的道理。 “证据在哪？”叶川微微頷首，打算不再为难李美娟。 有了证据，反倒有更多可操作的空间。 “就在臥室，我放在枕头里面，你跟我来。”李美娟起身走向臥室。 叶川有些迟疑，看著虚掩的门，以及里面黑漆漆的，他不敢抬脚迈进去。 “这么黑，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吧，要不你把灯打开。”叶川提议道。 “开关在床头呢，你先进来吧。”李美娟的声音从远处传出。 叶川没动。 直到里面亮起灯光，他看清里面的环境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臥室灯光熄灭，紧跟著他听到了房门重重关闭的声音。 隨后他听到了黑暗中传出的动静。 枪斗术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直接反手抓住衝来的某人，將其撂倒在地。 叶川只听哎呦一声，臥室灯再次亮起。 他看到了昔日的同事。 “有人举报这里进行色情交易，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李建军推开臥室门走了进来。 叶川看著客厅里同样被控制住的老王，他盯著李美娟，仿佛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李美娟一直配合著，原来其实早就挖好了坑。 只是李美娟是怎么知道今天他们会找上门的？ 叶川能想到的只有吴子义。 只要吴子义在他们离开后，通风报信，扫黄队完全赶得及过来布置圈套，等著他们钻进去。 “执法记录仪带回去，交给技术部门提取视频。”他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被取走，关掉了录製。 “你们这是妨碍公务。”叶川挣扎著。 面对诸多以前的同事，他不想顾及情面，只想挣脱。 不然的话，一旦真的被带走，是非黑白可能就由不得他们了。 就在这时，久久不曾动用的超凡感知突然发动，传出危险的感知。 不待他寻找来源，后腰就传来了电击，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意识陷入昏沉睡了过去。 第55章 所谓真相 叶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警车上。 他的左右坐著昔日的同事，车辆有条不紊行驶著。 “哥几个，我是过来做走访调查，查案的，你们现在放我离开，我会找领导说明此事。”叶川试图说服他们。 谁料，二人並不为所动。 无奈，叶川只好放弃，认命般被带到了扫黄队。 被带进了单独的审讯室。 等铁门再次打开，他见到了走来的两人。 李建军与汪城阳。 两个晦气傢伙。 “瞧瞧，这不是叶副队嘛，怎么还能知法犯法呢？”汪城阳阴阳怪气道。 “我有没有做你们心里清楚。”叶川冷哼出声。 “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谁允许你这样说话的？”汪城阳打开了审讯灯，调整角度后，直直照向叶川。 刺目的光芒让叶川下意识闭上眼睛。 紧接著他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的主人走到他身后站定，在叶川疑惑中，他感觉眼皮被一股力道扒开，脆弱的瞳孔直面强光，带著些许烧灼感，让他忍不住流泪。 “行了，好歹是兄弟部门的人，没必要这么狠。”李建军出声打断。 那双手这才鬆开了眼皮。 哪怕再次闭拢，叶川依旧能看到大片的光斑，眼睛不停分泌著泪水，这才渐渐缓解了那种烧灼感。 过了片刻，眼皮外的光好似消失不见，叶川微微眯开一条缝，看到被关闭的檯灯后，他渐渐睁开双目。 盯著李建军。 对方此刻正打量著他，目光中带著戏謔。 “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也是为了执行任务。”李建军嘴角掛著虚偽的笑容。 “汪副队，这种动用私刑的举措，也是为了任务？”叶川不卑不亢。 他又没错，凭什么承受这些。 “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你是阶下囚，执法记录仪可没法证明你的清白。”汪城阳冷冷的警告道。 “你有种就弄死我。”叶川继续嘲讽。 他很清楚，只要他在审讯室里出事，大领导那边会彻查这件事。 汪城阳是没这个胆子的。 如果他们敢明著来，前世也不至於利用舆论解决他了。 “叶川，我知道你想激我动手，可我明確告诉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汪城阳冷笑道。 “你去给我倒杯茶水，我嗓子有点干。”李建军出声道。 汪城阳离开审讯室。 隨著审讯室的铁门闭合，李建军温和道：“叶川，我知道你的目的，不如我们谈谈条件如何？” “你要怎么谈？”叶川可不相信李建军会这么好心。 估摸著他也清楚，困住自己只是一时的。 毕竟他还没听说，瓢虫被关上一年半载。 “我告诉你曲倩的去向，此事就此作罢如何？”李建军开口道。 曲倩的去向？ 叶川目光明灭不定。 已知吴子义可能出卖了他的情况下，那对方先前提供的情报可能並不准確，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可能真的完成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叶川有些犹豫。 “我不会拿前途开玩笑。”李建军正色道。 叶川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便开启了量子阅读天赋去整理信息。 他被抓是因为扫黄队提前设伏。 也就是说，吴子义通报了他们的去向。 可吴子义与李建军竞爭失败，还失去了公职身份，不应该恨李建军嘛，为什么还要帮助对方？ 难道真应了那句，世上没有绝对的恩怨，只看重利益？ “在开始前，我想先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叶川打算掌握主动权，不管李建军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必须弄清楚吴子义是怎么回事。 也许吴子义將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你是不是在好奇，是谁举报的你们？”李建军猜出了他的想法。 叶川点头承认：“提供给我们地址的人是吴子义，可他之前与你竞爭失去了公职身份，为何还要帮你？” “吴子义不是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嘛。”李建军微微一笑。 “当年计划中的合作关係？”叶川开启天赋后，思维通透，很快想到了关键信息。 “你既然猜到了，为何没有提前做出防备？”李建军有些意外道。 叶川不语。 他只是感受到了吴子义的不甘。 没想到吴子义竟然也是个演员。 演技如此精湛。 他忽然想到了最开始吴子义挖下的陷阱，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吴子义就在间接提醒他，不要去相信自己。 可惜他没有看透。 最终落入对方的圈套中。 果然，公职人员都不是好易与的，吴子义的棘手程度远远超出了之前那些犯罪分子。 “我很意外你能破例进入重案组，更意外你能查到曲倩的案子。”李建军打破沉寂的氛围。 “曲倩案的真相是什么？”叶川看著始终未弹出的系统面板，他希望能够从李建军这里骗到答案。 “真相就是我们都被曲倩耍了，对方一开始就知道了明老板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她在忍辱负重后，调查到了贾方的位置，通过计划，带走了贾方，然后借我们的手，营造了一出被动失踪的假象。” 叶川没有去分析这段话的真假，他盯著前方。 看著迟迟未弹出的系统面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你在说谎。”如果这就是真相，系统会直接做出判断，依据任务完成，发放部分奖励。 可系统没反应，说明李建军仍旧有所隱瞒。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没有把这些人绳之以法，系统才没有给出反应，只是比起后者，叶川更倾向於前者。 明成海將曲倩当成赚钱工具，自然不可能放任其离开。 也就是说他和曲倩之间不可能巧妙地完成配合。 也许贾方的失踪也许明成海有关。 那个年代，以明成海的身份想要解决贾方，还是比较容易的。 不然的话，为何贾方刚失踪，明成海次日就决定对曲倩动手，难道不是害怕曲倩得知贾方死讯后，寧死不从？ “哦，你查到了什么？”李建军投来玩味的目光。 “曲倩作为头牌，定然万眾瞩目，生病了的话，明成海不会无动於衷，假如曲倩是主动离开的话，一旦请来的医师扑了空，明成海会第一时间得知，以他的实力，曲倩是跑不掉的。” 叶川发现先前忽略了一则关键信息。 那就是咳嗽。 曲倩作为头牌，自然得明成海重视，不管是发烧感冒还是小毛病，对方都会认真对待，换做是他，也不可能让摇钱树出了问题。 假如曲倩与贾方失踪在同一天晚上，次日去检查的医生定然能够察觉到。 “十年前你没有参与进去，是怎么知道其中还有医生的？”李建军目光变得锐利，似乎要把叶川看透。 “瞎猜的。”叶川隨口敷衍道。 思维发散后，他整合了可能。 这医生只是先前结论都不成立后，被他虚构出来的。 “那你觉得，我们当时见到曲倩没？”李建军投来玩味的目光。 叶川思索了下，想到了二人绑在一起的合作关係。 能够让吴子义不记恨李建军，说明他们当时应该见到了曲倩。 “见到了。”叶川说出结论。 啪啪啪。 李建军冷著脸：“不愧是破例调到重案组的天才警员，我承认你之前在扫黄队的確是屈才了，可你说的这些，只是毫无根据的推理罢了，只要我们不鬆口，谁又能证明我们见过曲倩？” “你们对明成海也做了隱瞒？”叶川心头一跳，出现可怕的猜想。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被称为魁？”李建军缓缓开口。 “在圈內极其受欢迎，且长得好看？”叶川说出猜测。 “这只是基础条件罢了，最重要的是功夫好，曲倩之所以能够成为魁，是因为她的服务能够让不同客人满意。”李建军开口道。 “你们凌辱了她？”叶川神情冰冷。 如果真是这种结论的话，他大概清楚所谓的失踪是什么情况了。 “那可是魁，你难道不想一亲芳泽吗？”李建军没有否认。 “所以，你们杀了她。”叶川说出了结论。 曲倩如果遭受凌辱后，能够活下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以李建军的狠辣来看，可能会直接杀人灭口。 什么样的合作关係能够一直维持？ 那只有共同犯罪。 犯罪未遂，可能还会看得到期限，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组织犯罪，集体凌辱再加杀人，种种罪名叠加在一起，基本上人生到头了。 吴子义之所以不选择报復，是因为他怕死。 想好好活下去。 如此一来，他的出卖也有了原因。 吴子义知道他们在调查这件事，担心东窗事发，提供了李美娟地址的同时，也通知了李建军来收尾。 “那样的极品，杀了实在是太过浪费。”李建军摇头否定。 “你们私自囚禁了她？”叶川脑海中浮现了较为悽惨的画面。 不见天日的地牢与脖子上戴著项圈的女人。 还有脚上那厚重的铁链。 “那样岂不是很无趣？”李建军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已经见过曲倩了。” 难道是她？ 第56章 李美娟与曲倩 叶川听到李建军的后一句话，脑海中跳出了李美娟的面容。 虽然那张脸与曲倩没有几分相似之处，可已经过去十年，谁知道曲倩会不会发生变化。 而且李美娟是他近期见过的女性。 比较符合李建军的描述。 “你们集体凌辱了她，她为什么帮你们？”叶川目露不解。 “如果说这也是一场交易呢？”李建军轻笑出声。 交易？ 叶川反覆揣摩著这句话。 “明成海给的虽然多，但成年人从不做选择，当然是全都要了。”李建军再次开口。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叶川冷冷开口。 他可不认为李建军会有这么好心帮他侦破案件。 要知道这案子一旦侦破，李建军等人可能也会被牵扯进来。 尤其是曲倩未死的情况下。 “如果不是想让你就此停手，我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李建军揶揄道，“你只是想要一个真相罢了，真假重要吗？” “群眾在意的只有结果，不会在意你在过程中付出了多少，领导也是一样。” “这是我应尽的义务，重案组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侦破案件，还受害者公道，將凶手绳之以法。”叶川正色道。 他与李建军理念不同，更何况先前就有了分歧。 此刻对方愿意与他多说，无非就是他现在身份较为敏感，李建军不好处理罢了。 如果他现在还是扫黄队的一员，李建军可能会让他变成因公殉职。 甚至还有可能变得和吴子义一样，被诬陷强迫妇女意愿，与之发生关係。 他清楚，李建军越著急，说明留给对方的时间不多了。 也许组长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算算时间，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候。 他和老王还没有回去交车，执法记录仪又是关机状態，组长不可能不怀疑他们出事了。 以重案组的情况，查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死板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李建军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等到铁门再次打开，一道意外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里是审讯室，你怎么能进来？”叶川盯著来人，皱起眉头。 来者是疑似曲倩的李美娟。 “李队长让我来的。”李美娟回道。 “你真是曲倩？”叶川没有去追问过程，李建军这种违规行为，后续自有对应部门处理，不归他管。 “曲倩死在了过去。”李美娟神情复杂，“自贾方死去的那天，曲倩就死了，我只是为了復仇而活著的李美娟。” “復仇？”叶川嘴角掛著讥讽，“你所谓的復仇就是与这些人狼狈为奸？” “他们是受到了明成海的指使行事，本身也是无辜的参与者，贾方的死与他们无关，有关人员除了明成海之外，都已经受到了惩罚。”李美娟神情冰冷，漠然的目光让叶川心头一怔，那种漠视生命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之前打过交道的包天。 对方参与了数起谋划，堪堪做到了这一步。 而李美娟，究竟杀了多少人，才能变成这般模样。 “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叶川盯著她，强压下心中的情绪。 同时，他没有关闭天赋。 如果对方真的是曲倩，能够存活到现在，甚至未曾被察觉到踪跡，想必也是有些手段。 “一个墮入风尘的女人，偶然遇见了心上人，想要摆脱之前的生活，然后被老板察觉到，以心上人要挟，给出虚假的承诺。”李美娟从容的讲述著。 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女人忍辱负重，为了奔向理想生活而努力著，直到承诺完成之前，女人再次提起了这件事，然后得知了心上人自杀的消息，从那一刻起，她的世界灰暗无光。” “贾方不是失踪了吗？”叶川有些疑惑。 “瑶池盛会自成立来，因为接客死去的女孩不在少数，明成海统一用不告而別作为藉口，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李美娟反问道。 叶川想过十年前比较混乱，没想到会乱成这样。 这个年头要是出现这种情况，江城方面有关部门可能都会被上面来人调查。 “他为什么要杀贾方？”叶川不理解。 如果明成海想要动手，大可以选择之前的时间点，为什么偏偏是那一天。 “因为那是距离我完成承诺只差一人的时候，明成海之前是打算通过贾方控制住我，可惜他低估了我的坚持，哪怕忍辱负重，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而贾方也没有放弃我。” “为什么他不继续挟持贾方，迫使你继续做下去？”叶川知道这些话可能是在揭伤疤，可为了真相，他不得不去问。 十年太过久远，除了亲身经歷者，大概没人还能记得发生过什么。 “如果你知道老板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还会再相信他的承诺吗？”李美娟反问道。 叶川微微思索后，摇头:“决然不会。” 对方失信一次，就有第二次失信的可能。 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保证，都不能轻易去相信。 万一结果往坏处发展呢？ 岂不是苦了自己？ “明成海既然知道你不会再妥协，为什么不愿意放你离开？”如此一来，卖一个人情，岂不是还能留下些好感？ “他不敢。”李美娟道。 “我帮他赚钱的同时，接触的客人形形色色，其中有很多达官显贵，如果明成海放我离开，他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为了之前被威胁的事撕破脸皮。” 威逼利诱行不通的情况下，明成海只能走向极端。 先杀贾方，然后打算利用计划，让曲倩被动失踪。 可他没想到中途出了差错。 “明成海之所以没有用之前的方式对你，是因为你当时的影响力不一般，不做出周密的计划，可能会引起那些达官显贵的不满？”叶川推测道。 “只可惜他身在国外，无法掌控多变的局势，否则的话，还真有可能让他成功。”叶川嘆了口气。 “我当时自知己身难保，乾脆豁出去，反正贾方已死，我没了未来，不如用残躯多做点事。”李美娟頷首道。 简简单单几句话，叶川难以想像当年的那个夜晚，李美娟经歷了什么。 也许对方活著，真的只是为了復仇。 “曲倩，你想不想报仇？”叶川心思微动，有了想法。 “你有办法让明成海回来？”李美娟当即明白了叶川的想法。 “我需要你提供一份名单以及当年那些女孩被动失踪的证据。”叶川开口道。 证据充足的话，可以开启引渡条约。 將明成海引渡回国接受审判。 叶川在先前查过，明成海所在的国家，已经签订了引渡条约。 只是证据不足，他没办法拿捏对方。 如今听到李美娟的话，也是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些东西？”李美娟愣了一下。 叶川苦笑著摇头:“我也只是抱著试试的心態罢了。” 时隔多年，曲倩的案子好不容易查到了真相，他自然想要把所有人绳之以法，只是缺少明成海这个关键证据链的情况下，很难做到。 “我害怕有一天会步入后尘，就做了多手准备，没想到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李美娟喃喃道。 “只是这样一来，你可能也要接受审讯。”叶川迟疑了片刻，决定给予提醒。 他在知道了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明白这件案子恐怕要真的结束了。 一想到牵扯进来的人员名单与曲倩做的事，叶川发现这次的复杂程度，的確超过了之前的案子。 怪不得奖励有五千技能点之多。 “我活著就是为了復仇，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明成海接受审判。”李美娟无所谓的摇摇头。 “等我出去后，就……”叶川说出打算。 还未说完，审讯室的铁门就被撞开。 李建军反手关上门，按住李美娟的脑袋，砸在审讯桌上。 哐哐哐。 接连数下，直到李美娟头破血流，他才停了下来。 “臭婊子，你要明白自己能活著，是因为你物有所值，不要想著去做计划之外的事。”李建军冷冷的警告道。 叶川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李建军留了监听手段。 是他疏忽了，忘记了这里是审讯室。 明明还在扫黄队，为什么要谈这些。 “叶川，你从这里出去后，最好能踏马的闭上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清楚。”李建军教训完李美娟，投来警告的目光。 “你在威胁我？”叶川临危不乱。 李建军敢教训李美娟，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纠缠不清，而他与李建军可没什么关係。 “劳资可不是在威胁你。”李建军从裤袋里掏出一瓶透明的药水。 单手弹开上面的盖子，捏住李美娟的嘴巴直接灌了进去。 “劳资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所以我送你一场福利。” 李建军投来玩味的目光:“好好享受吧，等这次结束后，你將会与我们成为自己人。” 李建军说著，推开了缠上来的李美娟，打开铁门，走了出去。 李美娟失去了目標后，嘴里喊著热，撕扯著衣服，向他奔来。 叶川尝试著挣脱束缚，发现手脚被镣銬銬住，他的力道不足。 面色微变。 这次真的要栽了吗？ 第57章 指定天赋 之前在扫黄队的时候，某些瓢虫为了提升战斗力，会用上各种加持手段，按照他们的话说，钱都了，要打就打持久战，拒绝闪电战。 先前那东西，虽然没有任何商標，叶川也知道那应该是某种禁药。 如果手脚没被绑住，他可以尝试用疼痛去刺激李美娟，使其保持清醒。 现在只能看著李美娟在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任凭他吼破了嗓子，依旧没办法唤醒李美娟。 他摆动著身体，想要以此拖延时间，然而，李美娟却像一条蛇缠了上来。 就在叶川不知如何办的时候，系统面板跳了出来。 【检测到宿主遭遇危机情况，是否消耗技能点兑换指定天赋？】 是是是。 叶川没得选择，只能倚仗系统。 他很清楚，李建军之所以对李美娟下药，是想通过对方抓住他的把柄，拉他拉到同一条船上。 若只是这样，叶川倒也能接受。 主要是李建军与汪家走得较近，一旦他被抓了把柄，汪家可能会借题发挥，趁机把他踢出公职部门，然后再拿捏他。 【获得天赋（黄）“肺腑之言”——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没了？ 叶川看到天赋介绍的时候，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劝人向善？ 难道他现在开启天赋，张嘴就可以让人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叶川感受到李美娟的动作，正在愈来愈大胆，顾不上思考更多，忙开启天赋。 “曲倩，这真是你想要的结局吗？”叶川心底涌现莫名的情绪，鼓动著他，“別忘了，你本来的目的，如果你在这里对我做了某些事，可能就会被李建军掌握证据，届时，咱们都只能受她摆布。” “醒醒吧，曲倩！”叶川猛地喊出声来。 李美娟的动作猛地一顿，涣散的瞳孔恢復了几分清明，只是嘴里仍旧念叨著热。 这天赋竟然真的有用！ 叶川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想到了更多。 如果天赋能够唤醒被下药的曲倩，那么对那些被做局沾染了粉面的癮者会不会也能提供帮助？ 抽空他要去戒癮中心试试看。 “热，好热。”叶川刚停下一会儿，对方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 完全不顾脑袋上沁出的鲜血，那热火红唇想要覆盖上来。 叶川当即嚇了一跳，偏了脑袋，躲过袭击。 “曲倩，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还不是拜明成海他们所赐，快点醒过来吧，不要让欲望控制了你的意识。” 好险，曲倩刚才若是偷袭成功的话，他可能就真的完蛋了。 肺腑之言这个天赋必须需要嘴巴才能发挥作用，一旦嘴巴被堵上，他只能眼睁睁看著不该发生的一切，发生。 只是这清醒时间是不是短了些。 叶川想了下，先前他停顿还未超过一分钟，曲倩就再次恢復了下药状態。 也就是说，想要彻底解决，註定是个漫长的过程。 为了验证猜想，叶川磨干了嘴皮子，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角，看著恢復过来，一脸愧疚的李美娟，心中鬆了口气。 “醒了就好。”叶川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约莫半个多小时，他基本上没有停顿。 后面的话略显重复，却依旧起到了作用。 只是这肺腑之言天赋的確不错，就是比较费嗓子，他现在感觉嗓子火燎燎的，有些难以发出声音。 就连吞咽都能感觉到疼痛。 “我去给你拿水。”李美娟跑到审讯桌前，拿起没有开封的矿泉水。 走过来，拧开瓶盖，往叶川嘴里灌了一点。 才让叶川情况有所缓解。 “咱们现在怎么办？”李美娟有些六神无主。 “时间差不多了，总会有人找上门来的。”叶川面色平静。 刚说完，审讯室的铁门被打开，荷枪实弹的黄三带著一队武警走了进来。 “这阵仗对吗？”叶川愣了一下。 扫黄大队是兄弟部门，重案组想要提人，应该是与其交涉，黄三怎么就直接带人打上门来了。 这不是给了李建军发挥的藉口嘛。 “说好的今晚去探赌场的，下班没见到你人，经过调查，才发现你被抓了，扫黄队给出的说辞是你涉及违法交易。”黄三先行开口。 “本来你们组长过来与他们进行交涉，看看能不能先放人，没想到对方很硬气，只放了老王，对你是怎么都不肯放，咬死你在进行皮肉交易。” “这就是你带人过来的原因？”叶川听完前因后果，想到组长与黄三都是护犊子的人，能做出这种事也是正常。 黄三摇头道：“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之所以会带人闯进来，是因为我们在追踪的恐怖分子，逃进了扫黄大队，目前我们带人过来搜索。” “而你作为我们的一员，应当参与其中，谁要是从中阻挠，將会按照同伙论处。” 叶川眼睛微亮。 本来还有些担心黄三的他，听完这番话，立马明白了其用意。 你们扫黄队內部混进了恐怖分子，我们武警队为了你们的安全，加派人手进来搜捕，不管有没有找到，我们都会带队离开。 而他理论上的確是武警队一员。 这没什么问题。 “离开可以，不过我需要先抓一些人。”叶川知道，此时是抓捕的最好机会。 “咱们就是过来抓恐怖分子与其潜在同伙的，没问题。”黄三一口应下。 隨后目光落在鲜血糊脸的李美娟身上：“你们之间该不会这么多发生了某些不清不楚的关係吧？” 因为先前被下药的时候，李美娟撕扯著衣物，哪怕现在恢復了意识，进行了整理，有些地方还是能够看出撕扯的痕跡。 加上叶川身上的衣物同样是如此情况，难免不会让黄三產生过多联想。 “这是证人，很重要。”叶川言简意賅。 黄三点头应下，安排两名武警將其保护起来。 同时，唤来一名武警，让他取来钥匙，为叶川解开了手脚的束缚。 叶川活络了下手脚。 跟著黄三走出去，依照名单，抓捕了李建军。 至於汪城阳，叶川没动。 按照他现在的证据，无法抓捕对方。 贸然去动，可能会惊了汪明远。 现在还不是与汪明远打交道的时候。 武警离开的时候，扫黄队没有人站出来为李建军说话。 坐车的时候，叶川见到了组长与老王。 “事情我大概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事你不用担心，咱们完全占理，哪怕闹到大领导那里去，也不会影响你的功绩。”组长宽慰道。 “组长，我想申请引渡明成海回国。”叶川想起了答应李美娟的事。 对方本应该在赚得盆满钵足后，拥有更好的生活，可这些都被利慾薰心的明成海毁掉了。 甚至连曲倩这个名字都不能再用，只能化名李美娟。 “引渡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成的，咱们需要提供完整的证据链，证明明成海犯下了滔天罪行。”组长思索道。 “没问题，后续我会让曲倩配合组里同事的。”叶川清楚这种涉及两个国家的事情，不是组长能够做决定的，可能需要层层递交申请，交给上面的人处理。 眼下，虽说任务奖励变成了指定天赋。 他没有得到技能点。 但任务终究是完成了。 之后就不用继续关注这些了，组里的其他同事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曲倩还活著？”组长与老王一脸惊讶。 叶川这才想起忘记说清楚事情始末，当即將经歷交代出来。 “如果曲倩说的是真的，那这些证据足够对明成海进行定罪，完成引渡。”组长如释重负般，鬆了口气。 “后续搜集证据，可能需要麻烦领导安排其他同事处理，我想看看其他的案子。”叶川不知道引渡明成海有没有技能点奖励。 打算把目光投在其他案子上。 “你的优异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觉得有些案子是时候对你放开权限了，如果你能解决这些案件，全国的案宗都將为你开放。”组长道。 “其实我现在最好奇的是黑枪案与人体气球案。”叶川直言不讳。 前者貌似与组长被降职有关，后者与那位天才前辈有关。 不管哪个，技能点奖励应该都不会少。 “好高騖远可不是一件好事。”组长说教道，“黑枪案哪怕在国內都能排得上號，我无法给予你查阅权限。” “人体气球案呢？”叶川换了话题。 组长依旧摇头：“小唐是当年组里最看好的苗子，他的技能基本上都是精英级別，以他的能耐，除非他主动放弃，否则的话，在他不再出手犯罪的情况下，仅凭当年那个案子，很难抓住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难道他接下来只能隨机挑选感兴趣的案子了？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查查水井案。”组长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井里拋尸？”叶川做出猜测。 “你听过尸井吗？”老王沉默片刻，开口问道。 “用来拋尸的井？”叶川皱眉。 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那不是用来拋尸的井，而是用尸体堆砌成了一口井。”老王嘆了口气。 嘶！这案子一听就很有挑战性！ 第58章 唐嘆 “具体案宗明天再看吧，我怕你看上一眼，晚上睡不著觉。”组长劝说道。 叶川是听劝的人，加上今晚可能还要跟黄三一起出任务。 自然是毫不迟疑的应下。 之后他们就进入閒聊环节。 直到回到重案组。 叶川找到黄三，询问其今晚几时行动。 得到的答覆是行动延期。 “我没受到任何影响。”叶川以为是黄三担心他不能发挥实力，想要证明自己。 却被黄三抬手打断:“不要误会，之所以延期，是因为今天地下赌场没有开门营业，咱们没办法混进去，打进去的话，难保何有兴不会带著二把手从別的地方逃跑。” “地下赌场还有停止营业的时候？”叶川微微怔住。 他都以为这类场所，永远都是嫌钱赚不完，没想到也会有不想赚钱的时候，难道是提前收到了风声？ “会不会是何有兴提前收到了风声？”叶川说出心中顾虑。 “不管有没有可能，我都会安排足够的人手盯著，一旦到了该行动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黄三没有立刻否定，反倒是说出安排。 叶川听完后，也稍稍放下心中的顾虑。 黄三终究是老手，在这方面的处理绝对信得过。 他只需要耐心的等待通知就行。 “好。”叶川点头应下，徒步回家。 他没有打扰组长与老王，整天麻烦別人，就算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可能也会嫌烦。 反正离家也不是很远。 叶川走到漆黑胡同的时候，停下脚步。 超凡感知提醒前方存在危险。 他看著黑漆漆的胡同口，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依稀看清楚了深处的人影轮廓。 “是谁？”叶川保持著警觉。 没有配枪的他，能够用的上的只有拳脚，而拳脚可能还会因为一只手拿著手机照明，受到些许限制。 那人影没有回答，快速消失不见。 当叶川追赶过去的时候，只在胡同里发现了一封信。 白色信封的外包装让他极为眼熟。 很快想到了那个组织。 叶川將信封揣进兜里。 回到家里，將其拆开。 抽出信纸。 上面是新的聊天网址。 这组织天天换来换去的，不嫌麻烦嘛。 叶川嘴上抱怨著，却还是输入了网址。 想看看这次的管理员又准备搞什么么蛾子。 “在开始之前，请容许我说声抱歉。”管理员很有礼貌。 “有话直说。”叶川不打算卖关子。 他又见不到对方，不知道对方以什么样的表情敲出来的字眼，並不会有所动容。 “鑑於先前提供的情报出了紕漏，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將会为你提供一份你想了解的情报。”管理员许诺道。 “任何案件？”叶川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对方能够提供所有案件的情报，那这所谓的组织恐怕比他想的要庞大，也许已经遍布全国各地。 届时，他想要將其连根拔起，將会变得异常困难。 “叶先生说笑了，我们组织提供的情报，仅限江城，且时间在近十年左右。”管理员给出了条件限制。 叶川鬆了口气，却又不放心的进行试探:“你们不是打算帮我升职嘛，仅凭江城的案子很难做到吧？” “叶先生尚未加入组织，无可奉告。”管理员巧妙的避开了试探。 “我想要知道黑枪案或者人体气球案里的唐嘆的下落。”叶川问出比较关心的情报。 “黑枪案权限较高，倒是后者，我可以明白的告诉叶先生，你要找的人就在我们组织。”管理员回道。 唐嘆也在那个组织？ 叶川心中提起更多兴趣。 “你们组织连罪犯都收，就不害怕受到牵连吗？”叶川感觉这组织后面有靠山，只是不知道管理员会不会透露一二。 “唐嘆先生杀人，是为了帮青梅竹马报仇，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他的天赋能够帮助我们快速搜集情报。”管理员给出的解释，完全没有半点忧虑。 “直到现在，我好像还不知道组织叫什么。”叶川忽的想起了关键问题。 “等叶先生决定加入我们，將会对你开放相关权限。”管理员依旧滴水不漏的回答。 “与d有关？”叶川根据信纸上的信息，做出猜测。 一次可能是偶然，两次三次说明这组织与d大概有些关联。 什么都没有的话，怎么可能会被用来做標誌？ “叶先生是否想好了加入我们，如果你现在加入的话，你的疑惑將会由我为你进行解答。”管理员再次发出邀请。 “谢邀，我对你们组织不感兴趣。”叶川果断回绝。 如果说先前还有一丝可能，在得知唐嘆身为罪犯也能进入那个组织的时候，他就没了半点心思。 身为公职人员，加入这种组织，无异於与罪犯同流合污。 相当於他主动把证据送到了对方的手上。 “叶先生既然不感兴趣，为何又要藉助我们组织的情报？”管理员敲字质问。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叶川看到这番话的时候，就知道管理员要揭开偽装了。 “情报是你们上赶著送来的，且其中紕漏很多，要不是我误打误撞见到了曲倩，恐怕就被你们的情报带沟里去了。”言外之意，没找你们的麻烦就不错了。 “既然叶先生不肯加入，不如在每次侦破案件的时候，將案件真相共享与组织，作为回报，我们会为你提供你需要的案件情报，如何？”管理员提出了合作。 “只要你能提供有关何有兴藏身处的地图，我可以考虑考虑。”叶川顺势提出了要求。 地下赌场那边的情况他暂时未知。 依照何有兴先前的狡黠，他总觉得不弄清楚一些东西，可能会让何有兴再次溜走，同样的错误，他不打算犯两次。 “明晚將会给叶先生想要的答案。”管理员沉默片刻，敲字回復。 明天晚上？ 看到这个时间点，叶川眉头微蹙。 他现在不知道行动延期多久，如果只是一天的话，明天晚上他岂不是就要去参与行动了，等忙完后，再回来，这情报好像就对他没用了。 “能不能再快一点？”叶川试探性询问。 “叶先生如果能等到午夜的话，我们的情报人员会准时送到你的住处。”管理员回道。 这组织的人终於不藏头露尾了？ 叶川摩拳擦掌，想著对方过来的时候，应该怎么解决。 “叶先生，你能躲得过子弹吗？”管理员拋出一句看似没有头尾的话。 叶川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应该是提醒他老实点，小心中枪。 依照他现在的水平，近身搏斗多半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可以明確表示，近身的情况下，他的对手將不会有开枪的机会。 “狙击枪的子弹，叶先生躲得过去吗？”见叶川迟迟不回消息，管理员做出补充。 看著上面的消息，叶川嘴角微微抽搐。 假的吧。 这年头组织怎么可能会弄到这种东西。 如果对方连狙击枪都有，那他可能需要重新考量下对方的危险程度了。 “放心，我不会耍任何手段的。”叶川很是无奈的回答。 没办法，他就算有配枪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够依靠枪斗术解决目標。 手枪射程终究有限，他就算把枪斗术提升到九级十级，恐怕也没办法將其当成狙击枪来用。 “叶先生若是没问题的话，那就耐心等待即可。”管理员说完，字跡全都化成了乱码隱去，叶川也被踢出了网站。 趁著等待的时间，叶川完成了洗漱。 等到午夜，时间归零。 门外响起敲门声。 叶川走过去开门。 见到了一位脑袋藏在兜帽的人影，对方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看著对方孱弱的身形，叶川的心思再次变得躁动。 貌似对方就只有一个人。 就在这时，对方抬手指了指他的胸前。 叶川低头，看到了红色的小点。 他顿时没了心思。 “麻烦你跑一趟了。”叶川顿时客气了不少。 他可不想让远处的狙击手误会，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唐嘆。”兜帽男伸出手。 唐嘆？！ 是他想的那位嘛。 对方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做了点偽装。 “前辈好。”叶川没有考虑將对方绳之以法，这是他对远处那位狙击手的尊重。 “你是不是觉得我杀人了，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唐嘆掀开兜帽，露出了那张让叶川有几分熟悉的面容。 这模样的確与照片很像，是本人应该没错了。 “凶手残忍至极，前辈只是採取了另类的方式对他进行审判与制裁，何错之有？”叶川面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换做是他，青梅竹马被残忍杀害，他要是亲自抓住凶手，可能也会公报私仇。 这是个人立场问题，他没有拿满口的仁义道德去限制唐嘆。 对方若是心里脆弱的人，恐怕早就自首了，哪里还会加入什么组织。 “我的確触犯了法律，所以我现在隱瞒身份，成为了在逃犯，只是让我再重选一次，我依旧不会改变决定。”唐嘆摇摇头，目光坚定道。 怎么就聊起来了，不应该把情报给我，你直接走人吗？ 叶川心急如焚，不敢催促。 生怕哪句话说错了，红点会瞄向他的脑袋。 第59章 我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这次之所以是我过来，是因为我想见见你。”唐嘆开口道。 我一点也不想见你。 如果说没有狙击枪锁定的情况下，叶川可能就直接把唐嘆捉住，然后去换取悬赏了，也许能够获得一笔额外的技能点奖励。 可他现在处境很危险，超凡感知不断的发来提醒。 让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害怕远处那位，突然手抖，给他脑袋开了个孔。 奈何唐嘆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只能站在门口，脸上陪笑。 “晚辈甚是荣幸，能够让前辈特地跑来见上一面，其实前辈的枚举法也在侦破案件中为我提供了帮助，值得我去学习应用。”小命被拿捏在別人手里，叶川也毫不吝嗇的拍著马屁。 “如果你担心远处的狙击手会威胁到你的生命，我们可以进去说。”唐嘆微笑道。 “请。”叶川没有问及缘由。 同时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不是傻子，唐嘆敢独身进入，定然有所依仗。 唐嘆在沙发落座，叶川从冰箱取出两罐可乐。 “家里没啥喝的，凑合著喝吧。”叶川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父母出事后，他几乎不怎么与別人往来。 前世更是深陷舆论风波。 导致难以脱身。 这可乐都是之前打折购买的。 “江城一共有四处地下赌场，为了躲避排查，营业日期是分开的，你要找的何有兴藏在周末才营业的地下赌场。”唐嘆打开可乐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u盘，放在桌上。 叶川起身，走到臥室，拿来电脑。 连接好u盘。 看到一个名为地下赌场的压缩包，当他想要解压的时候，却提示需要密码。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叶川微微表达著不满。 “別著急，听我说完。”唐嘆不紧不慢的拿起可乐，灌了一口。 “你说。”叶川无奈点头。 虽然他不想与唐嘆有过多交集，但有些时候，为了情报，还是可以稍稍豁出去一点的。 不就是听唐嘆囉嗦嘛，只要他不放在心上就行。 “何有兴与国外恐怖组织有关，是江城的负责人，你抓住他之后，打算怎么处理？”唐嘆放下可乐罐，投来问询的目光。 “我只负责抓捕，后续自有律法来对他进行审判。”叶川清楚，除非何有兴反抗太过激烈，否则的话，这就是一场简单的抓捕，他不能隨意开枪。 唐嘆微微頷首:“倒是与我之前想法差不多。” “你们组织也打算对何有兴动手？”叶川有些意外。 难道是他误会了那个组织？ “不是组织，是个人恩怨。”唐嘆没有隱瞒，“组织里有一位曾与何家兄弟有过旧怨。” “仔细说说。”叶川嗅到了案件的气息，端正身体，保持倾听。 “没有他的允许，我可不会轻易透露別人的隱私。”唐嘆摇头拒绝。 叶川没有勉强，只是心中有些无语。 明明话题是唐嘆先挑起来的，可他说了一半，就什么都不说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心中刺挠，很是难受。 好在，他很快调整过来。 “我倒是可以与你说说人体气球这个案子的隱秘。”唐嘆温和笑道。 “真凶被你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叶川不是很感兴趣。 明明知道凶手就在眼前，却无法將对方抓捕归案，这种无奈让他不想去听相关信息，他害怕听的多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现在还需要那个组织提供的情报，不是翻脸的时候。 主要还是他担心，这边就算拿下了唐嘆，有狙击手堵门，他也很难把唐嘆带出去。 况且唐嘆不知道有没有后手，他不敢贸然去赌。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有诸多未完成的目標，他不想就这样死去，谁知道下一世还有没有金手指。 “谁说真凶死了？”唐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玩味的笑容。 叶川微微怔住，眉头皱紧:“你什么意思？” 难道案宗记载还能出错不成？ “你觉得如此复杂的案子会是一个人做的吗？”唐嘆悠悠开口。 “没有损伤的剥皮，再完成製造气球，短时间內，想要处理好案发现场，的確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叶川思索著，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只是，凶手在没有放飞人皮气球前，有充足的作案时间，他完全可以单独作案。”叶川並不打算跟著对方的节奏去走。 一名罪犯，虽然暂时不能出手抓捕，但他也不想被对方左右了思想。 这些都只是唐嘆隨口一说，在没有相关证据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提出质疑。 “如果凶手只有一人，我何至於加入组织？”唐嘆幽幽一嘆，听起来颇有几分道理。 叶川冷笑出声:“你只是害怕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恰好这组织能够为你提供藏身处，重案组向来以证据说话，前辈拿不出证据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我可以明確告诉你，剥皮案是团伙作案，死去的那人是屠夫，剩下的同伙之中有医生，那沿著皮肤切开的手法，组织的人实验过，不仅要对人体有深度理解，还需要精湛的刀功。”唐嘆开口道。 叶川仍旧不信。 见说服不了叶川，唐嘆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爭执下去。 “等你再接触到这案子的时候，就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了这么多，前辈不妨告诉我解压密码，让我看看你们组织情报的搜集能力。”叶川把电脑屏幕转向唐嘆，眼里带著几分期待的目光。 他可没有忘记唐嘆本来的目的就是送情报。 如果在这里和对方聊了半天，发现情报打不开，或者里面都是一些无用情报，他岂不是很吃亏。 “detective。”唐嘆怕叶川听不懂，解释道，“侦探的英文。” “这是你们组织的名字？”叶川想到了那个大写的d。 不相信解压密码是巧合。 “等你加入组织的那天，管理员自会为你解答一切疑惑，在这里，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唐嘆没有做出准確回应。 叶川还是暗暗记住了这密码，打算明天查查案宗，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信息。 输入密码，完成解压。 叶川查看起情报。 为了避免让唐嘆等待太久，他快速完成过眼。 “这上面的情报有几分真实性？”叶川皱眉询问。 他刚刚看到了关於地下赌场的布置。 上面特地提到了，为了避免被一网打尽，赌场內部设置了机关与暗哨。 触发暗哨的第一时间，那些有关人员就会被通知从密道撤离。 只留下那些不知晓情况的赌徒。 然后赌场在完成撤离后，就会启动机关。 有毒气体会通过消防喷头喷洒，同时所有出入口將会被落下的钢板封锁。 也就是说，处理不好，將会落得团灭下场。 他和黄三相处许久，合作了几次，也有了一些友情。 不忍心见对方落得这样下场。 “何有兴就藏在密道所在的房间，也就是赌场深处，除非你能够解决掉所有暗哨，而且在不引起察觉的情况下，否则的话，你將会被困死。”唐嘆饶有兴趣的打量著。 “情报是否有误？”叶川蹙眉。 “组织提供的情报，除非时间跨度较长，或者一些古早的悬案，不然的话，將会特別精准，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亲自进行验证。”唐嘆很是自信开口。 见他这般作態，叶川心中信了几分。 只是对於这份情报他仍旧不是很满意。 “能不能提供暗哨的位置？”叶川打算套取更多信息。 如果能够知道暗哨在哪，行动起来，只要计划好，就可以將那些暗哨全部解决，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叶川有把握完成抓捕。 “组织的情报得之不易，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只有加入组织，而且这也是组织对你的考验，如果你能在较少损伤人员的情况下完成，组织可以考虑给你开启中级情报权限。”唐嘆微微摇头。 “情报权限？”叶川微微一愣，难道组织內部还有等级制度？ 是不是弄清楚对方的等级，就可以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中级情报权限可以让你在不加入组织的情况下获取到更加详细的情报信息，比如暗哨的位置，如果你现在获得了中级情报权限，这份情报会出现在给你的资料中。”唐嘆解释道。 叶川听明白了，白嫖的等级。 他的情报权限越高，能够白嫖的情报就会更多。 至於唐嘆口中的考验，叶川並没有当一回事。 他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把这些情报透露出去，让黄三知晓。 虽说距离周末还有一段时间，可黄三不清楚这些，贸然打草惊蛇，可能会引起新的悲剧。 “如何，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加入？”唐嘆投来期许的目光。 “考虑考虑。”叶川用出了同样的说辞。 “叶先生，希望你明白，每个人的机遇都是有时限的，组织不会一直等你加入，如果你下次表现失误，可能就失去了加入的资格。”唐嘆起身。 叶川仍旧摇头:“我知道自己做什么。” “期待与你的下次再见。”唐嘆微微躬身，以示尊敬，隨后打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叶川看向门外的黑夜，嘆了口气。 第60章 尸井 叶川为了如何让黄三得知情报，想了许久。 关於组织的事，他不打算让黄三知道。 他想了许久。 直到次日起床，他才想到利用查案作为遮掩。 本来原定的水井案，他打算先缓缓，替换成与赌场有关的案子。 这样一来，查案过程中搜集到了情报，也能说得过去。 就算老王提出质疑，他也想好了遮掩的理由。 打车来到重案组。 叶川通过座位上的电脑，进行检索。 他搜了一下与赌有关的字眼。 没有收穫。 似乎是这类的案子还摆不上重案组的台面。 这就有些麻烦了。 叶川咬著嘴唇，思索著对策。 嘴唇上乾瘪的死皮被他撕扯下一块又一块，直到不经意间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老王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 “盯著电脑发什么呆？”老王好奇追问。 “这不是要参与地下赌场的行动嘛，我想找找有没有相关的案件，看看能不能从中收穫情报。”叶川说出准备好的藉口。 “与地下赌场有关的情报。”老王思索著。 “我的確是这样想的，可惜没有收穫。”叶川摊开手，很是无奈的开口。 “地下赌场有关的案子倒是没有，只是昨天提到的水井案，疑似与地下赌场有关，你可以看看。”老王提议道。 这么巧？ 叶川將信將疑的打开。 看到案宗里的图片后，他有些庆幸自己没吃早饭。 那是各种残肢堆出来的一口井，井壁上查出来的受害者血液超出了两手之数，高达上百人的残肢被扔到井里。 水井案因此有个別名尸井。 【调查水井案的真相，依据完成度发放任务奖励。】 新的奖励方式？ 完成度。 叶川之前接触过阶段性任务，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道理？ “之所以认为此案与地下赌场有关，是因为法医在尸检时，在一些尸体的胃里，查到了骰子与一些筹码。”老王在旁开口道。 “咱们接下来就查它了。”叶川拍板决定。 系统弹出了任务，加上老王刚才说出的信息，他有种预感，也许这次的案子与地下赌场有关。 就算没有关係，叶川也会在调查中，扯上关係。 给黄三提供情报。 “你先看案宗，我回去复习一下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著手调查。”老王乾脆开口。 二人分开。 叶川开启天赋，量子阅读，快速瀏览案宗，记住了关键信息。 水井案说起来並不复杂。 只是涉及的受害者太多，仅完整尸体的数量就有十多具。 残肢的数量统计起来，受害者超出上百位。 而且水井的位置在郊外，一处废弃的村落。 直到一次主播废村探索，才有所察觉，之后报警。 警方赶到后，察觉到案件的棘手程度，通知了重案组。 报警的主播名叫鸭梨山大，粉丝们都称他鸭梨。 叶川在相关平台，搜了下，对方粉丝数量规模超过了百万。 他想起了鸭梨的证词。 “为什么会来废村探索？” “我比较缺钱，想要提高知名度，像那些大主播一样，开播的时候就有百万粉丝涌入直播间。” 经过尸井那件事，鸭梨的確做到了。 他现在成了百万粉的大主播。 两年前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主播，突然探索废村，然后发现了尸井，之后渐渐崛起，专注於探索各种人跡罕至的区域。 这怎么看都像提前安排好的剧本。 可证词中，关於鸭梨的行动轨跡都有跡可循。 排除了说谎的可能。 根据其助理所讲，他们之所以定下废村探索，是因为那里曾传出过闹鬼的传闻，然后村里的人，就搬去了別的地方。 叶川根据案件信息，在网上搜索了官財村。 位於江城郊外，其村里人迷信风水之说，故而更名为官財村。 五年前，官財村中央，老旧的戏台，传出了唱戏声。 有胆大的曾壮著胆过去查看，却见戏台帷幕拉起，四周空荡荡的，唱戏声从空无一人的台上传出。 村里的老一辈认为是闹鬼，就集体投票，对村子进行了搬迁。 “这官財村问题不小。”叶川看完屏幕上的信息，心中有了决断。 迷信是一回事，可不做亏心事的话，为什么要搬离？ 老一辈之所以更名官財村，可能是他们迷信风水，在他们看来，那里就是风水宝地。 是什么原因，才让那群老人执意搬离？ 仅仅只是闹鬼吗？ 在叶川看来，这应该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也许是村里人亏心事做多了。 可惜，当年搬离的时候，官財村没有什么案件信息。 重案组没有过问，如今更是连官財村的人搬去了哪里都不知晓。 不然的话，叶川倒是可以好好了解一番。 “也不知道老王那边准备如何了，可不可以出发去官財村看看。”叶川喃喃著，思索道。 “我这边准备好了，咱们要去官財村的话，可能要先向组长报备，还要准备好住宿用品，今晚不一定能赶回来。”老王走过来，开口道。 “那就先去报备，然后去购置所需物品。”叶川毫不迟疑的做出决定。 等他们报备过后，又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用品，后备箱装满，其他的放在了后座。 由於这次是去曾发生过重案的郊外，组长特地批准他们配枪，只是不能隨意开枪，但凡少了一颗子弹，都需要回来写报告。 他们全副武装的出发。 到达的时候，日头已经西移。 “尸井发现的位置，距离中央戏台有多远？”叶川趁著老王搭营的时候，开口询问。 “你可以去看看，应该没多远。”老王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你注意安全。”叶川叮嘱过后，扫了眼边上的石碑，抬脚走了进去。 官財村规模不小，一路走来，破败的房屋带著死寂的气息。 叶川没有多做停留，来到中央，看到了一方戏台。 戏台周遭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 树枝的余荫遮蔽了看台的位置。 “这戏台搭建的位置挺有讲究。”叶川摩挲著下巴，查看起更多细节。 戏台两旁的幕布，一边的绑绳已经腐朽，半耷拉的幕布遮掩了半边戏台。 叶川找到侧边的楼梯，踩著楼梯，上了戏台。 咯吱声不断响起，每一下都好像在发出提醒。 叶川抬脚走在戏台上。 还未来到中央的位置，脚下突然一个踩空，他的身体跟著前倾，重重砸向戏台的地面。 好在，他反应迅速，利用手臂做了缓衝，才避免与戏台发霉的木质地板来上亲密接触。 嘶。 叶川半臥在戏台上，看著那断裂的木板。 锋利的木刺卡在他脚腕的周围，没有被短袜包裹的部分，已经渗出鲜血。 脚踝处传来剧痛。 他知道刚才那一下，可能让他的脚崴到了。 奈何脚还被卡著，他只能先恢復坐姿，忍著疼痛双手架起小腿，慢慢向外挪移。 此时如果老王也在，他完全可以让老王帮忙清理周遭的木刺。 可惜他有些托大，以为只是过来查看情况，不会遇到危险。 没想到在戏台上吃了教训。 叶川吃力的抽动著脚掌，期间碰到木刺，他也咬牙忍著。 直到脚掌被拔出来。 叶川看著青紫色淤青的脚踝，与那被木刺割出的伤口，他坐在戏台上，拿出对讲机与老王进行沟通。 “我的脚在戏台受伤了，需要医疗箱。”叶川简洁说明情况。 “马上就到。”老王传来回復。 没多久，老王带著医疗箱赶到。 给叶川进行清理后，喷了活血止瘀的药剂，简单做了包扎。 “你怎么跑这上面来了？”忙完，老王才抽身问道。 “官財村五年前传出闹鬼传闻，就在这里，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搞鬼。”叶川没有隱瞒。 “这不是事实嘛，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鬼不成？”老王白了他一眼，“如果真的有鬼。那些恶人也就不会逍遥法外了。” “我知道，只是官財村老一辈的做法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叶川没有在刚才的话题上继续下去，他和老王都是公职人员，必须要有正確的世界观。 “你的意思是尸井与官財村村民有关？”老王眼神变得古怪。 “不知道。”叶川摇头。 那些受害者的身份信息都没有调查出来，叶川不敢篤定尸井中的受害者是不是官財村的村民。 至於官財村的人是凶手这点，他暂时没有考虑过。 如果官財村的人是凶手，他们完全可以不离开村子。 利用生活去做遮掩，可以更好的避免被发现。 “说起来，当初也有人提出过受害者是官財村村民的猜测。”老王嘆了口气，“可惜，他的说法站不住跟脚，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只能不了了之。” “五年前的时候，人口普查应该已经开始了吧？”叶川想起了关键信息。 “早就开始了，只是那个年代技术比较落后，信息库记录不全，才没有锁定受害者的身份。”老王回道。 “假设尸井的受害者就是官財村的原住民，那么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凶手如此丧心病狂呢？”叶川提出新的猜想。 第61章 鸭梨 “按照你这样说，官財村搬迁的原因可能不是闹鬼？”老王顿了顿，打开思路。 叶川苦笑著摇头：“我不知道。” 不管是水井案还是官財村搬迁，距离他都太过久远。 前世他在扫黄大队待著，也没有閒心去关注这些案情消息，要不是那起新闻与大领导有关，他可能都不会关注太多。 “可惜你的腿脚受伤了，不然的话，以你的天赋，去案发地点可能会有新的发现。”老王不由得嘆了口气。 “就算腿脚不受伤，多半也是没啥收穫的。”叶川露出苦笑。 可能是前段时间的表现，让老王对他產生了误会。 但他清楚自己只是依靠著系统提供的天赋，加上有点好运，误打误撞找到了线索，侥倖破了案子。 这次的废村，可没什么人。 他的天赋完全派不上用场。 “有些时候，我们要相信第六感，从你决定接手这案件的时候，我就有种能够看到它被侦破的感觉。”老王安慰道。 叶川没有打击老王的积极性。 他也知道，案子终会侦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他现在还没有头绪。 案宗上提供的信息实在有限，除了那名为鸭梨的主播与其直播助理外，就没有其他证词可供参考。 可偏偏那场直播一直开著，鸭梨的行动轨跡与生活各方面完全有跡可循。 叶川通过天赋，也没有从中检索出有用的信息。 至於实地，他还没看到，就崴了脚。 这更像是某种徵兆。 在提醒他，继续查下去，可能会遇到危险。 叶川思索至此，摸了摸腰间，鼓囊囊，是配枪与枪斗术带给他的安全感。 就算遇到危险，他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解决。 不因为別的，只因为系统给出的诱惑。 “先扶我回营地休息吧，晚点我们再出来看看情况。”叶川看向老王，伸手请求帮助。 老王將他搀扶起来，扶著他向戏台侧边的台阶走去。 咯吱咯吱，哐当！ 他们脚下的木板断裂，二人脚下踩空，落了进去。 索性，戏台不高，倒是没有给叶川带来二次伤害。 “这戏台下方是中空的，咱们蹲下来，找找出口。”老王蹲下身，打开手电，开始查看起周围的环境。 叶川露在戏台的半边胸口，他知道老王做出的决定是为他考虑。 戏台的高度，老王可以爬出去，可他脚上带伤的情况下，很难从缺口爬出去，可能还会造成二次伤害。 叶川蹲下身，把重心控制在没有受伤的左脚。 扶著周围的木头，跟在老王身后。 经过摸索，很快找到了一处缺口，老王扩充后，將叶川小心地扶了出来。 “刚才在赶路的时候，我注意到戏台边缘有线路布置，会不会当初村民们听到的唱戏声，是某种录音设备或者音响传出来的？”叶川扫了眼身后的戏台。 他不相信鬼神之说。 故而看到一些可疑之处，会优先纳入思考范围。 “村民们难道听不出来吗？”老王提出其中的疑点。 “看台距离戏台有些距离，加上时间是夜晚，那些壮胆的人，压根不敢靠得太近，只需要把设备放在戏台中心的地下，很难分辨出来。”叶川打开思路。 “这些与案件有什么关係呢？”老王反问道。 “不知道。”叶川乾脆地摇头。 他只是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至於此事是不是与案件有关。还有待研究。 “先回去吧，等你的脚伤好一点，咱们再继续开始行动。”老王没有继续开口，扶著叶川回到营地。 將叶川安置在一旁，他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叶川坐在地上，思路没有停转。 沿著最开始的思路延续下去。 受害者是官財村的村民，戏台中央又有人装神弄鬼的话，也许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伙人搞鬼，这样做的目的是遮掩某个秘密。 与赌有关。 这条是根据受害者胃里残留的骰子与筹码做出的猜测。 不对。 他们为什么要动手？ 难道因为村民们都是赌徒？ 根据案宗里提供的线索，残肢加上尸体，足有上百，而这更加接近於官財村的人口。 总不可能妇女儿童都是赌徒吧？ 所谓的官財村，其实是赌徒村？ 叶川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 线索缺失的情况下，果真控制不住思绪。 不知不觉飞到了他都难以想像的地方。 这想法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真的说出来，老王可能会觉得他魔怔了。 以律法对赌的打击力度，如果官財村所有人都是赌徒，不可能这么久以来没有察觉到问题。 这种猜测大概率是不成立的。 再者，案宗上的残肢可以断定都是青中年，没有妇女与儿童。 尸体虽然几乎无法辨认身份，也能確认为成年男性。 自我否定过后，叶川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去躺著吧，晚上咱们再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所谓的唱戏声。”老王惊扰了叶川的思绪。 叶川中断思考，一瘸一拐的进入帐篷。 躺在地铺上，继续寻找著水井案中的可疑信息。 案件的发生时间可以確定为官財村搬迁后。 是不是代表著，官財村当初不搬走的话，就不会有案件发生？ “估计並不是这样。”叶川苦笑著否决猜测。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也不会有尸井出现。 “也不知道要做到哪一步才能提升完成度。”叶川打开面板，看著一动不动的任务界面，没有半点完成度增加。 系统好似在通过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他，纸上谈兵终究是不可取的行为。 也许，他应该实地找找线索。 虽然他觉得自己抵不上当初一眾办案人员，但他相信好运能够给他带来想要的结果。 知道无谓的猜测不能提升完成度后，叶川就放弃了思考。 脚踝处的疼痛隨著时间推移，疼痛减轻了不少。 对叶川来说，走路暂时不成问题。 叶川怀疑，这恐怖的恢復能力也许与系统有关。 不然的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凭什么他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得亏他刚才尝试的时候，老王不在帐篷里面，不然的话，被看到了，可能还要浪费口舌去解释一番。 就在叶川想著怎么解释的时候，外面传出了喧闹声。 出事了！ 叶川脑海中跳出念头，顾不上偽装伤势，走出了帐篷，看到了老王正在与肩膀上掛著摄影机的男人交涉。 “什么情况？”叶川走了过去。 手掌放到了腰间的位置。 废村许久都没有碰到来客，今天他们过来调查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人，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保持足够的警惕。 “来直播探索废村的。”老王拦住了男人的同时，不忘开口回答。 “鸭梨？”叶川走到近前，看著男人熟悉的面容，想起了水井案中那位被提到的主播，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之前就是对方发现了水井案中的尸体与残肢。 然后凭藉流量与噱头成为了大主播。 没想到再次碰上了。 “你是我的粉丝？”男人投来疑惑的目光，眼底浮现出一抹骄傲。 “既然是我的粉丝，能不能让我进去，今天是我直播三周年的纪念日，我打算带水友们看看改变我后半生的那口水井。”鸭梨话里带著一股命令的口吻。 连半句客套都没有。 叶川皱眉：“你应该清楚那口水井是案发地点吧？”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里面的东西早就清理走了，只是一口空井罢了。”鸭梨浑不在意地开口回答。 “你现在开著直播？”叶川指著他肩膀前掛著的摄像头。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们如果不让我进去的话，我可能会开直播，让我的粉丝来对你们进行批判。”鸭梨骄傲道。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叶川得知鸭梨没有开播的时候，神情古怪，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感觉鸭梨之所以敢这么说话，是老王没有报出身份。 他们出来调查，开的车都是组里配製，与寻常汽车无异，方便跟踪调查。 “同行嘛。”鸭梨冷笑道，“你们眼红我的流量，想要模仿我，可你们却忘记了那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你们可以学我的直播方式，但没必要连探索地点都选择在这里。” “案发现场已经被警方清理乾净，那里就是一口枯井，不会再有任何亮点。” “既然是一口枯井，你为什么要来？”叶川不动声色地回答。 接连两次出现在废村，鸭梨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如果不是害怕报出身份，可能会打草惊蛇的话，他也许会毫不迟疑地亮出证件。 “这是独属於我的三周年纪念方式，我已经决定带粉丝重走我的成名路。”鸭梨骄傲道。 “你的那名助理呢？”叶川瞅了瞅鸭梨的身后，空无一人。 “別提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好心好意的待他，他竟然跳槽了，还说什么，我不给他吃喝，还对他进行打骂。”鸭梨神色冷了下来。 “情况我已经了解。”叶川微微頷首，从怀里掏了掏，“接下来，我打算给你看个东西。” “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这是……”先前骄傲的鸭梨，看到叶川掏出的东西，脸上换上了諂媚的笑容。 第62章 游村 “警察同志辛苦了。”鸭梨正色道。 “不好意思，刚才都是误会。”他低著脑袋，羞愧地开口。 “现在你还打算进去吗？”叶川收起了证件。 鸭梨摇头：“不了不了，作为公民，有义务保护案发现场，万一因为我的操作不小心毁坏了重要线索，那我可赔不起。” “这就解决了？”老王在一旁怔怔出神，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事很容易就能解决，只是你把它想得过於复杂了。”叶川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如果一开始，老王就亮出证件，鸭梨可能已经知难而退了。 当著警察的面去案发现场直播，完全可以以妨碍公务罪进行拘留。 “警察同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鸭梨心生退意。 “来都来了，不妨回答我几个问题。”叶川喊住了他。 记录的证词终究太过公式化，都是一些审讯常有的问题，而他想了解的，是一些平常不会被问到的问题。 “您说。”鸭梨乖巧站好，没了先前的放肆。 “你选择官財村作为直播地点，是不是因为你是官財村的村民？”江城周遭废弃的地域不少，能够带来噱头的地方也有较多可供选择的地点。 换句话说，鸭梨完全不用跑那么远。 偏偏他这样做了。 “我曾经在官財村生活过一段时间。”鸭梨沉默良久，开口道。 猜对了。 叶川不动声色地追问:“五年前，官財村搬迁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戏台闹鬼。”鸭梨无奈开口，“官財村的老一辈对此深信不疑，村里又是他们说了算，大家劝不住，只能搬离了此处。” “真实原因。”叶川皱眉强调道。 他不相信鸭梨这种读过书的人，会认同这种说辞。 “村里都是这么说的，胆大的人也去看了，没有发觉端倪。”鸭梨摊开手，一脸无奈的模样。 “戏台上没人，戏台下呢？”叶川继续询问。 鸭梨摇头：“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胆子比较小，不敢出门查看。” “胆小敢直播探索废村？”叶川有所怀疑。 “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不怕。”鸭梨顿了片刻，似乎觉得这种说辞有些不妥，补充道，“我说的是闹鬼这方面，在法律面前，我还是比较尊重的。” “这些年，你们官財村的人是否保持著联繫？”叶川不清楚官財村搬迁的时候，是集体落户，还是分散开了，只能通过询问的方式，去得到想要的信息。 “搬离官財村后，村民们各自散开，之前几年的时候，偶尔还有个联繫，一起吃顿饭之类的，隨著村长的故去，其他人就断了联繫。”鸭梨嘆息道。 “村长的死存在蹊蹺？”叶川提出了疑惑。 “村长是寿终正寢，属於喜丧。”鸭梨解释道，“因为他是村子的负责人，他死了以后，大家因为散开的原因，没有选出新的村长，在没了负责人组织的情况下，村民们之间也渐渐断了联繫。” “你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眼熟的人？”叶川继续追问。 “那些尸体都已经面目全非，我当时瞥了几眼，报警后，都吐了好久，好几天没有胃口，怎么可能认出来他们都是谁。” 鸭梨说到这里，投来疑惑的目光：“尸体的身份，不应该由法医判断嘛？” “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多余的话別说。”叶川面色严肃道。 鸭梨应该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 对於询问，是知无不言。 等询问结束，叶川没有微微皱起。 为了防止错过线索或者忽略掉细节，在交流的过程中，他保持著天赋开启的状態，只是依旧没有收穫。 鑑於天热已晚，叶川没有让鸭梨赶回去。 反倒是给他在帐篷中腾出空位，打算挤一挤。 凑合一晚。 不是他仍旧有所怀疑，只是晚上行车不安全，鸭梨疲劳驾驶出了事故，之后想要再找到其他官財村的村民，可能会麻烦不少。 叶川打算，明日没有收穫的话，就让鸭梨想办法联繫其他村民，看看能否联繫得上。 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他能掌握更多信息。 “警官，我去外面开播，在废村四处走走。”鸭梨搓搓手，陪著笑脸。 “刚好我这边没什么事，陪你一起走走吧。”叶川起身跟了上去。 他不可能放任鸭梨独自行走的，万一鸭梨借著行走作为藉口，去案发现场搞破坏怎么办？ 虽说那里多半没了什么线索，但叶川仍旧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 “我待会可能会开著直播，会不会不太方便？”鸭梨脸上的笑容僵住，颇为犹豫。 “我可以扮成你这次的直播助理。”叶川给出建议。 事已至此，鸭梨也没有拒绝。 商討过后，决定以助理的身份让叶川跟在身边。 “叶警……助理。”鸭梨改口道，“我这边要开启直播了。” “嗯。”叶川微微頷首，“你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叶川虽说是全副武装出来查案，可他身上穿著的並不是制服，这也不需要他再换一身衣服。 他跟在鸭梨身旁，静静等待著对方开播。 鸭梨通过手机连接摄像头后，就打开了直播。 “家人们，晚上好，为了庆祝鸭梨三周年直播，鸭梨特地回到了官財村，准备带家人们回顾下之前的歷程。”鸭梨脸上带著笑容。 叶川瞥向屏幕里的鸭梨，只觉得很是陌生。 对方先前骄傲的神情完全看不见半点。 难道网络与现实，真的能够让人截然不同？ 他想不明白。 “今天主播身边迎来了新的助理，將会陪伴我们走完全程。”鸭梨开口介绍道。 “你们好。”叶川配合地打了个招呼。 鸭梨转正身体，打开了照明设备。 “由於水井那里是案发现场，在警方没有侦破此案前，作为公民，有义务对案发现场进行保护，今晚的直播，主播带你们逛逛废村，並且讲一段曾发生在官財村的过往。” 不错。 叶川很是满意。 这鸭梨还是比较上道的，没有硬著头皮去水井那边。 如果鸭梨执意要去，那么他可能会出手中断直播。 “主播好样的。”观眾们对此也是比较支持，没什么人唱反调。 叶川看著如此和谐的氛围，有些诧异。 他先前可是听说过，但凡大主播都有很多黑粉。 怎么鸭梨这边都是提出认同的，没人反驳？ 难道是他暴露了身份？ 叶川可以肯定，除了一开始的走神思考，他的视线基本上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鸭梨的介绍也没有问题。 想不通的他，不打算继续想下去。 也许是黑粉还没上號吧。 接下来，叶川跟著鸭梨，在官財村中走动起来。 鸭梨不愧是官財村的原住民，对於各处都比较了解，先后带著观眾参观了他以前的家，然后是村中祠堂。 “在主播小的时候，曾经调皮进过祠堂，躲在供桌下，然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主播当时嚇得捂住嘴巴，屏住呼吸，生怕被外面的鬼怪发现。” 叶川注意到，鸭梨在直播的时候，风格比较放鬆。 开口的时候，脸上掛著浅浅的笑容。 只是他对这些並不感兴趣。 “至於那晚的真相是什么，主播不清楚，只记得回去的时候，被我爹吊起来打了一顿。”鸭梨与观眾进行互动。 “主播接下来要带大家去的地方是村长家，那口水井的位置就在村长家的后院。” 有这回事吗？ 叶川回想著案件信息，里面只是提到了位置。 並没有说是村长家的后院。 先前鸭梨提到了村长的死，断了联繫的村民，还有村长家后院的水井，这些是否存在间隙？ 叶川不觉得这是一种巧合。 在案情中，任何巧合都有可能是比较重要的线索。 一旦忽略，可能就会距离真相越来越远。 “叶助理，咱们要进去看看吗？”鸭梨打断了他的思绪。 “走吧。”叶川知道鸭梨心中有数，没有做出阻拦。 鸭梨来到门前，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被上面的锁挡住了去路。 “这是警方封锁案件现场布置的锁，看来咱们是没有机会了。”鸭梨纵然会一些开锁的手段。 当著叶川的面，也不能施展。 “让我来试试。”叶川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三下五除二將锁打开。 等他忙完后，发现鸭梨震惊的盯著他。 “叶助理，观眾们让我问你，你报备了吗？” “放心吧，已经上报过了。”叶川脸上掛著微笑。 “叶助理，直播间观眾说，咱们私自开启案发现场的封锁，是违法行为，要不还是別进去了吧。” “我们已经与警方打过招呼了，此次探索，不会去破坏案发现场。”叶川当著直播的面，改了说辞。 他不可能直接说没事。 那样的话，观眾多半是不买帐的。 除非他暴露身份。 只是这样一来，难保不会打草惊蛇。 谁知道鸭梨的直播间里会不会有凶手在暗中盯著？ 作为发现者，可以肯定的是，鸭梨已经进入了凶手的视线。 第63章 鼓 其实叶川更希望凶手能够找上门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帮助鸭梨开锁的原因。 鸭梨推开门，尘埃扑面而来，他向后退了一步。 叶川站在身后看著。 说到底，鸭梨终究是有些经验不足。 房屋封锁两年之久，必定布满尘埃。 “咳咳，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鸭梨有些埋怨。 叶川摊开手，做无辜状：“我也是刚知道的。” 直播间被满屏的哈哈占据。 鸭梨说完，才想起来叶川並非他的助理，担心对方会有所情绪的时候，没想到叶川竟然配合他做出了节目效果。 当即也是开始了表演。 “家人们，这助理一天三百值吗？” 叶川没有多做理会。 他只要不暴露身份就行，至於互动之类的，交给鸭梨安排就行。 等到屋內灰尘飘散的差不多，叶川抬脚走进去。 边上与水友互动的鸭梨注意到叶川的动作，跟了进去。 “家人们，主播想起了关於村长家的一个小故事。”鸭梨活跃气氛，“某年乾旱，村里缺水，村长夫妇就在家里挖了口井，因此，他家傻儿子闹出了笑话。” 鸭梨接下来讲的故事，带著些许荤段子的气息。 叶川的注意力却放在了井上。 是不是后院那口井？ “有家人问我这口井是不是后院那口，主播的回答並不是。”鸭梨解答，“这口井是故事，也就是村长在屋里挖出来的，不然的话，他的傻儿子也不会说出让人误会的话来。” 屋里的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川听到这话，打开手电，四处打量起来。 村长家的摆设比较简单，桌椅与靠在墙角的一张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空置的柜子。 贴著墙壁放置。 故事里的村长夫妇是在床下挖的那口井，叶川记得很清楚，向著床的位置走去。 他停在了床沿前。 不顾地上的灰尘，趴下来查看床底。 在手电光下，他发现了床下有一块翘起的木板。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閒置太久，腐朽遍布各处。 叶川伸出手，掀开木板，发现下方存在空间。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鸭梨身旁。 “陪我去上个厕所。”叶川开口道。 鸭梨扫了眼，与水友们打过招呼后，关了直播。 “叶警官，你这是有了新的发现？” “在这里待著。”叶川拿出对讲机，联繫老王。 说明情况后，没多久，对方就赶了过来。 “来搭把手。”叶川站在床前，唤了一声，老王与鸭梨齐齐走过去，伸出援手。 他们將床拉开。 叶川蹲下身子，揭开旁边的木板，將圆形洞口完整呈现出来。 手电光打在里面，深不见底。 “我下去看看。”叶川交代过后，准备双手撑著两边，往下探索。 “后院有梯子。”鸭梨喊了一声。 “你的脚伤还没好，还是用梯子下去吧。”老王附和道。 “搁置时间太久，能不能用还是两说。”叶川摇头。 后院没有遮挡，五年间的风吹雨打，木头製成的梯子恐怕早就腐朽，他可不想一脚踩上去，从上直接摔到底。 “去看看吧，不能用的话，我回去拿绳子。”老王劝道。 叶川拗不过，只好点头应下。 走到后院，查看了梯子的情况后，发现比想像的要好上不少。 搬过来后，叶川在老王的帮助下將梯子放了下去。 梯子刚好与孔洞的高度齐平。 “这不是巧合。”叶川得出结论，“这梯子就是为了下去准备的。” “小心点。”老王不放心地叮嘱。 “我会注意安全。”叶川放好手电，沿著木梯向下攀爬。 木梯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叶川为了不让戏台上的场景重现，他加快了脚步。 很快下到了底。 他拿起手电，四处打量著。 里面空间约莫有半个房间大小。 除此之外，叶川还看到了一些横放著的鼓，有大有小。 鼓面落满灰尘。 这些鼓有什么玄妙之处？ 叶川思索著，凑到近前，上手摸索著。 他在鼓的边缘，摸到了缝隙，指甲卡住后，猛地拉开。 看到了被改造的抽屉。 里面还有一些筹码。 聚眾赌博！ 叶川脑海中浮现出念头。 他快速检查完这些鼓，果真发现这些鼓都被改造过，成了那些赌徒的赌桌，而边缘的抽屉就是他们放置钱財与筹码的地方。 就在他准备上去说明情况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墙壁上的贴画。 贴画上是財神赵公明。 只是这画似乎贴歪了。 出於直觉，叶川走上前，揭开了贴画的一角，看到了上锁的木盒。 方方正正的，躺在贴画后的暗格里。 叶川利用万能钥匙天赋，打开锁。 看到了木盒里的小册子。 不知是何材质的封面上写著帐本两个字。 叶川隨意翻看了几页，发现这帐本的材质很特殊，表皮光滑，而且过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半点腐朽。 而帐本上面记录了欠帐的人。 叶川记下其中的名字，將其揣在怀里。 沿著木梯向上爬。 爬到最后，快要出去的时候，木梯突然断裂。 好在，老王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才避免了摔落的风险。 叶川爬出来后，心有余悸。 扫了眼边上的鸭梨，冲老王使了个隱晦的眼色。 “怎么样，下面有什么发现吗？”老王心领神会，出声询问。 “下面发现了一些鼓，还有一张財神赵公明的贴画，应该是村里人迷信的一种方式。”叶川说话的时候，视线没有离开过鸭梨。 他在发现帐本与那些赌桌的时候，对於鸭梨也生出了怀疑。 鸭梨作为官財村的人，会不会也参与了进来。 之所以揭露水井里的尸体，会不会是为了遮掩暗道里的秘密。 尸体一时半会儿查不出凶手。 而暗道里的那本帐本，足以让官財村参与进去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惜，鸭梨始终面色如一，没有过多变化。 就算在听到鼓的时候，也没有半点反应。 这很不正常。 作为官財村的原住民，鸭梨应该清楚村里的祭拜方式。 他特地提到了下面的情况可能是村民迷信的一种。 可鸭梨並没有开口反驳。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惊讶或者诧异吗？ 原来我们村还有这种方式。 而鸭梨给他的感觉太过平淡。 “你们村还祭拜財神吗？”老王投去问询的目光。 “什么祭拜？”鸭梨有些错愕。 好似才回过神来。 “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叶川开口询问。 “听到了，只是我们村並没有拜神的传统。”鸭梨开口道。 有意思。 没有拜神的传统，却相信风水之说，特地改了村名。 “你们村用鼓吗？”叶川继续开口询问。 “官財村有段时间的確与制鼓为生，最开始的时候叫作鼓村，因为时代的变迁，年轻一辈都选择了在外打拼，手艺渐渐失传，村里就不制鼓了。”鸭梨解释道。 “这的確是时代的悲哀。”叶川嘆了口气。 “那些鼓应该是村长之前的遗留，我们村的鼓从选料上就极其讲究，尤其是鼓皮，更是利用了秘传手艺製成。”鸭梨很是自豪地进行介绍。 “你掌握了多少？”叶川投去目光。 鸭梨羞愧的低下脑袋：“我是我们村学艺不精的那位，在理论阶段都没弄明白，后面的实践阶段更是没有资格上手。” “你们村年轻一辈，有人掌握了吗？”叶川继续了解情况。 他觉得帐本的材质应该与鼓皮有关。 或者说与秘传手艺有关。 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秘传又是什么。 “村里年轻一代都出去了，只有我当时想混吃等死，学一门手艺，后来发现通不过考验，就被家里人赶了出去，做起了直播。” “都已经快要保不住传承了，还需要考验？”老王很是不解。 “没办法，规矩如此。”鸭梨无奈开口。 “秘传手艺你了解多少，或者说鼓皮的材质是什么？”叶川想要弄清楚这件事。 这鼓皮的材质摸上去极为特殊，让他一时判断不出取自什么生物。 “村里以前有过谣传，说鼓皮的材质是女人皮。”鸭梨思索了片刻，给出答覆。 说完，他笑了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出现嘛，我倒是问过我爹，我爹说这就是动物的皮，通过秘传手艺製成，是鼓村独有的传承。” “不。”叶川神色严肃的开口打断，“也许那並不是谣传。” 叶川没想到查案，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官財村不仅藏了一处赌窝，还有可能用女人皮製鼓。 怪不得，需要考验。 这传承不严格一些，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也许鸭梨没被看中，是因为他还存在著良知。 “怎么可能，我们村可从来没有过陌生女……”鸭梨开口反驳道，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戛然而止。 “我想起来了。”鸭梨神色变得惊恐起来。 “我们村有个习俗，那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此生不可归家。” “你们村真狠，连自己人都祸害。”老王咂咂嘴，点评道。 “难道那些尸体有制鼓有关？”鸭梨忽地开口，得出结论。 第64章 惊变 “不。”叶川摇头否定，“按你所说，这制鼓的鼓皮需要女人皮，水井中的受害者尸体皆为成年男性，那些残肢也没有发现女性特徵，可能与制鼓无关。” 叶川说到这里，顿了顿。 如果水井中的尸体与制鼓无关，是不是还存在一处收集鼓皮材料的地方？ 难道这官財村还有第二个尸井？ 目前只是猜测阶段，叶川不敢妄言。 他害怕肆意开口，扰乱了水井案的思路。 “你们村平常都在哪里制鼓？”老王开口解了他的困惑。 他差点忘记了，鸭梨也是官財村的人，曾接触过制鼓，虽然没通过考验，对於制鼓的地点应该还是有些了解的。 “我之前没通过考验，了解不多，只记得曾被教导过，开始制鼓前，要带上所有的材料去祠堂拜祭，祈求先人庇佑。”鸭梨回忆道。 “去祠堂看看。”叶川做出决定。 与其闷头去找，不如先去撞撞运气。 先前参观祠堂的时候，鸭梨处在直播阶段，他没有仔细搜寻。 並不確定祠堂有没有隱藏空间。 “走吧。”老王点点头。 鸭梨举手，小心翼翼道：“我可不可以去村里其他地方直播，毕竟今天是三周年直播纪念日，我不能放水友的鸽子。” “你这次的直播可能已经被凶手盯上了，自身安全难以得到保证，確定要单独行动吗？”叶川说出隱患。 他没有进行逼迫，强行拉著鸭梨行动，可能会让对方心中不舒服，接下来还指望他提供线索，看看能不能把官財村查个底朝天。 若是鸭梨突然撂挑子不干，对他来说，可能会有些麻烦。 鸭梨听到被凶手盯上后，缩了缩脑袋，犹豫道：“要不，还是跟你们一起走吧。” “直播你可以开著，但在我们快要有发现的时候，必须关播。”叶川放宽了限制。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鸭梨听到后，眼睛微亮。 “警察同志放心，我保证会第一时间关播。” “至於老王的话，还是继续隱於幕后吧。”叶川考虑片刻，做出安排。 老王没有半点意见。 商量好后，就先行离开了村长家。 之后叶川与鸭梨也走了出去。 “我要开播了。”鸭梨提醒道。 叶川確保老王消失在视野中后，比了个ok的手势。 “家人们，不好意思，人有三急，叶助理吃坏了肚子，我们在村里转了许久才找到茅厕。”鸭梨一脸歉意的开口。 弹幕上满是质疑。 认为鸭梨周边的景物依旧在村长家附近，可能趁著关播的时候，去了后院的案发现场。 纷纷扬言要报警。 “家人们，你们可误会主播了。”鸭梨扫了眼弹幕上的文字，委屈道，“主播直播的风格虽然是探索废弃建筑，比较大胆，却仍旧是守法公民。” 叶川听到这话，保持著微笑，没有做出评价。 最开始见到鸭梨的时候，对方那桀驁不驯的性格，完全与法外狂徒有的一拼，也就是他亮出身份后，才老实下来，至於是不是守法公民，还有待观察。 “主播先前在陪著叶助理找茅厕的时候，想起了老一辈曾聚在祠堂侧方的小屋中，时不时就会有成年女性被喊过去，然后出来的时候，满面红光，身后还跟著不语的丈夫。” 鸭梨见节奏有些无法控制，索性选择了转移话题。 “这么刺激嘛。”弹幕被调动兴趣。 少数还在揪著先前的事不放，却被新的弹幕淹没。 叶川在旁边看著鸭梨的处理方式，利用眾人心理去巧妙的製造话题，转移水友视线，这手很是巧妙。 只是不知道鸭梨刚才那番话是不是捏造出来的。 如果是真的，其中可能依旧存在线索。 “先前去祠堂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偏房？”叶川在旁问出心中疑惑。 他的话瞬间得到了水友们的响应。 “位置比较隱蔽，不靠近去看，很难发现。”鸭梨找了合理的藉口。 “是嘛？”叶川有所怀疑。 “我还能骗你不成。”鸭梨友好地微笑著。 夜空阴沉沉的，不见星月。 废弃的官財村中，手电光划破了黑暗。 鸭梨再次来到了祠堂前，抬脚走了进去。 在叶川的注视下，他来到左边，一处看起来没有问题的墙壁前，上手推了一下。 墙壁被推开，露出黑暗的空间。 还未等叶川做出反应，超凡感知传出预警。 他察觉到了危险。 没有丝毫犹豫地向著边上翻去。 与此同时，鸭梨的手电灭掉，传出惊恐的声音。 叶川不敢贸然打开手电，开启了动態视力。 看到了黑暗中藏著的白色轮廓。 一二三四……十七，十八！ 那白色轮廓竟有十八人之多。 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到灰色轮廓。 “果然，鸭梨有问题！”叶川脸色沉了下来。 先前他就应该用动態视力查看的。 还是大意了。 只是这些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叶川想不明白，手中已经装备了配枪。 枪斗术保持开启状態。 只要对方敢衝过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哐当。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紧接著叶川就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 这还没有结束。 哐当声在他周遭此起彼伏，他只能判断来源的方向，却不敢贸然开枪。 那些人躲在偏房中，有墙壁作为掩体。 他很难抓住合適的出手时机。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在外面堵住他们，喊老王过来增援。 叮。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紧接著叶川看到了燃烧著火焰的打火机被拋了出来，落在了地面上，与那些洒落一地的液体接触到。 燃起冲天火焰。 火势迅速蔓延，封堵了他的退路。 叶川腾出一只手，撕下衣角，捂住口鼻。 半蹲下身体，藉助火光，寻找著缺口。 他很清楚，继续待在这里，可能会被彻底困死。 趁著火势还没有凶猛到能够吞噬一切，他必须要抓紧离开。 否则的话，里面那些人再扔出汽油瓶，他可能真的会被憋屈的烧死。 叶川藉助火光，看清了周遭环境，完成方位判断后，毫不迟疑地向著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这边身形刚挪动，身后此起彼伏的碎裂声响起，火势迅速蔓延，那灼热的温度，几乎烫化了他后背的衣物，皮肤隱隱感受到烧灼感。 叶川动作很快，在接近门口的时候，奋力一扑。 摔落出去。 他刚准备爬起来，身上忽然被泼洒了汽油。 是从祠堂上方泼洒出来的。 动作快到，他没有反应过来。 “叶警官，你现在可是瓮中之鱉。”鸭梨出现在面前。 叶川能够听到身后燃烧的火势，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 鸭梨之所以能出现，祠堂內部定然还有別的缺口。 叶川缓缓爬了起来，拿出枪，对准了鸭梨。 “叶警官，你现在身上都是汽油，只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点燃。”鸭梨举起双手，“我不怕死，但是你已经快要接触到了真相，甘心就这样给我陪葬嘛。” “为什么第一次接近祠堂的时候不动手？”叶川保持著冷静。 他清楚眼下这情况，双方都不会轻举妄动。 鸭梨可以轻鬆用火焰点燃他，但他临死前，也有足够的时间带走鸭梨。 怎么想，都不吃亏。 只是这汽油的味道著实难闻，让他有些噁心。 “叶警官的警惕程度非常人可及，那个时候动手的话，我没有半点机会。”鸭梨给出解释。 “是因为老王吧。”叶川戳穿了他的谎言，“那个时候你们还没有完成布置，无法保证留下我们，而刚才老王离开了帐篷，足够你们完成布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老王已经落在你们手上了吧。” 啪啪啪。 鸭梨拍动手掌：“叶警官的思路很清晰，王警官的確被我们抓住了，至於你嘛，要想救他的话，接下来就做个选择吧。” “是交出你在暗道里得到的东西，还是选择救王警官？”鸭梨语气玩味道。 “我很疑惑。”叶川没有做出选择，只是盯著他，“故事是你讲的，你应该很清楚那里有暗道，如果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为什么不提前取走呢？” “在这之前，我並不知道，为了找到它，我们杀了许多人，而那处水井中的尸体只是部分而已。”鸭梨坦诚道。 “其他尸体在哪？”叶川冷冷的询问。 “叶警官，麻烦你搞清楚一件事，你现在自身难保，没有对我进行审讯的资格，如果想要弄清楚另外一具尸体的下落，还是先想想怎么做出选择吧。”鸭梨拍拍手，戴著头套的人押著老王出现在视线內。 “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叶川仍旧不著急做决定。 “之前的確是这样，只是现在的话，可能把你们留下更为重要。”鸭梨不紧不慢地开口。 叶川听到这话，冷笑道：“你都打算杀我们灭口了，觉得我还会把东西交出来嘛。” 他本来以为鸭梨会有所遮掩，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截了当。 明著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们活著回去。 “不不不，叶警官，也许你可以考虑考虑，与我们做个交易。”鸭梨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 第65章 局中人 交易？ 叶川有些怀疑的打量著鸭梨。 这人在这个时候提出的交易，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他现在身上淋了汽油，不能轻易开枪。 枪斗术暂时失去了作用，况且老王那边也被抓，他必须考虑好，如何拖延时间，带著老王脱险。 至於这些人，之后再处理也不迟。 “叶警官，你考虑好了吗？”鸭梨不耐烦的催促道。 身后的祠堂彻底燃烧起来，火光点亮了夜色。 叶川向前挪动两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吧。” 他可不想成为被火星溅到的倒霉鬼，稀里糊涂的丟了性命。 “不用那么麻烦。”鸭梨拍拍手，又出现一群拿著灭火器的人，他们蒙著脸，灭火器齐上阵，在大量的喷射覆盖下，竟然止住了祠堂的火势。 夜色再次恢復了寧静。 叶川看到那些人手上的灭火器，心中有了计划。 如果可以利用灭火器喷射的粉末，或者拿到灭火器，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开枪，以他枪斗术八级的水准来说，解决这群没有枪枝的人，绝对能轻鬆做到。 只是鸭梨大概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既然是交易的话，是不是要先拿出诚意？”叶川心头一动，计划酝酿而出。 “叶警官该不会是想让我放了王警官吧？”鸭梨看出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不……”叶川话还没说完，老王就被放开。 叮。 鸭梨点燃一根烟。 手中把玩著燃烧著火焰的打火机。 看得出来是有些基本功的。 “叶警官，人我已经放了，诚意给了，现在能谈谈交易了嘛。”鸭梨手中的打火机在指尖转动，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叶川身上。 似乎在对他进行无声的威胁，警告他不要去搞小动作。 “谈吧。”叶川无奈。 弄不到灭火器阻隔汽油，他不敢冒险开枪。 万一那些灭火器都被用的差不多了，他燃成了火球，岂不是只能等死。 至於在地上打滚？ 他可以不要形象，可地上也是有汽油的。 翻滚的话，只会让火势扩大。 先前提出换地方，也是考虑到这点，只是鸭梨没给他机会。 “你在下面拿到的帐本给我，收下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鸭梨开口道。 “你先说说是什么礼物？”叶川比较好奇。 鸭梨会用什么手段將他们拉入伙。 这礼物定然极为关键。 “帐本给我，我会带你过去查收礼物。”鸭梨提出条件。 “你为什么篤定帐本在我身上？”叶川察觉到了帐本的重要性，打算与鸭梨扯皮。 他很清楚。鸭梨之所以和他心平气和的交流，是因为帐本还在他手上，难道那东西存在他没有发现的玄机？ “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鸭梨保持著微笑。 官財村尚未搬迁前。 隨著时代更叠，法律逐渐完善，村里老一辈察觉到了制鼓的弊端。 依照祖上传下来的法子，需要女人皮，可律法森严的当下，杀人犯法，拐卖妇女都被严抓严打了不知多少次。 他们就把目標放在了同村女性身上。 制鼓三月为期，每逢三月期限將至，村里人就会聚集在祠堂偏房中抽籤。 抽到谁家的闺女，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补偿。 “这就是婆娘满面红光走出来的原因？”叶川心中瞭然。 “是。”鸭梨沉默，“当初我的姐姐与妹妹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了生命。” “尸体怎么处理？”叶川问出心中疑惑。 “自然是分了。”鸭梨讥笑道，“最开始的时候那些老一辈还瞒著藏著，找各种藉口，后来就直接领著眾人去分肉。” 叶川的心沉到谷底，他难以想像那些为人父母的人，在知道分女儿肉块的是什么表情，是一脸期待，还是会有些悲伤？ “你杀他们並不是为了所谓的帐本吧，復仇的因素应该会更重一些。”叶川做出猜测。 “不。”鸭梨摇头，“帐本的確很重要。” 他目光投了过来，带著些许悲伤:“我可以告诉你，帐本所用的材质，是剩下的女人皮，每一页都代表著村中一位成年女性。” “这……”叶川不知如何开口。 “你们村剩下的人是不是都在这里了？”叶川扫了眼周围，虽然有些人蒙著脸，可依旧能够察觉到他们目光中流露出的悲伤。 “他们是去城里打工的年轻一辈，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们聚在一起。”鸭梨开口道。 “復仇者联盟？”叶川神色变得古怪。 “不管是不是，叶警官，你听了我们的遭遇后，应该知道我们也是可怜人，不如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如何？”鸭梨投来真诚的目光。 叶川忽的警觉过来。 他刚才听的太过入神，险些被鸭梨误导。 鸭梨说的这些都是一面之词。 在那些人都已经死去的情况下，无法得到证实。 更何况他在暗室內发现的鼓，似乎在说明这事並不是那么简单。 帐本的材质不简单，上面记载的內容可能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鸭梨仍旧有所隱瞒。 “那些筹码与骰子是怎么回事？”叶川不动声色的询问。 如果鸭梨是始作俑者，定然明白他这番话在说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痛恨赌博。”鸭梨面色愤慨，“当初那些老一辈担心村里人不同意交出女儿，就布了个局，用巨大的诱惑引诱他们参与赌博，先贏后输，直到那些人输红了眼，老一辈给出解决的办法。” “卖女还债？”叶川神色逐渐古怪。 “不错，老一辈承诺他们，只要同意献上女儿，就可以清债，还能额外得一笔钱。”鸭梨頷首道。 “女人满面红光是因为卖女换钱，男人沉默不语是因为他知道造成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他的贪婪。”叶川分析道。 这样一来，事情的脉络就大概清楚了。 只是仍旧有一些疑点。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叶川询问。 “叶警官认为村长是怎么死的？”鸭梨不答反问。 先前鸭梨提过，寿终正寢。 可现在他却要在后面打上问號。 鸭梨能了解这么多。 定然是从当初老一辈的人口中了解到的。 村长作为村里明面上的管理者，应该是知道最详细的。 也许村长的死並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只是有人进行过遮掩。 “叶警官，你知道嘛，当初我们谋划的时候，那些人听到戏台上的唱戏声，当晚就被嚇死了五个老一辈，由於他们死的太早，动手的时候我们只能对他们的接班人下手。”鸭梨开口道。 这么迫不及待的交代犯罪过程。 恐怕对方是真的不打算放他们离开了。 叶川心中清楚，鸭梨说的太多，灭口的决心越大。 “我想换身衣服，体面死去。”叶川提出条件。 “不可以。”鸭梨摆动手指，“叶警官，你要明白一件事，你之所以被汽油限制，是因为你最近风头太盛，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你枪法如神，故而用这种方式限制你的枪法，这才敢站在你面前，和你面对面交谈。”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查这个案子的？”叶川冷笑著，明白自己这次栽的不冤。 “我並不清楚。”鸭梨摇头道，“我只是在你还没有动静的时候，每天都在重复做著一件事。” 叶川明白了鸭梨话语中的意思。 不管他哪天过来，都会遇到以直播三周年为藉口的鸭梨。 这是对方布下的局，而他就是那不知情走进去的局中人。 “我还有个问题，既然这些都与你有关，为什么还要暴露出来？”叶川问出心中疑惑。 “有些时候，明面上的危险反倒会让我更加安全，我费了一段时间起號直播，布置行动轨跡，不就是为了彻底摆脱嫌疑嘛。” 灯下黑的確是不错的脱罪方式。 叶川陷入沉默。 目前情况已然明了，关於水井案的真相都已经浮出水面。 可系统方面仍旧没有弹出面板。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他还忽略了某些情况不成？ 或者说，鸭梨背后还有人？ 为了验证猜测，叶川摩挲著下巴:“既然你想除掉我，不如让我死个明白，看看你背后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叶警官，我背后没有人，是我被策划了这一切。”鸭梨一口咬定。 叶川见诈不出来，只能放弃。 转而眼珠滴溜溜转动，思索著逃生的可能。 “先前你提到的礼物还作数嘛。”也许他可以通过假意加入，先脱身离开。 然后再呼叫支援，將鸭梨一伙人一网打尽。 “叶警官如果想看诚意，那也可以先拆礼物。”鸭梨拍拍手，边上一处房屋的门被打开，两名被蒙著眼的女孩，被束缚著双手推了出来。 “这是官財村，仅存的女性后裔，只要两位警官在我的录像下，杀掉她们，並且挖出她们的心臟，吞下去，咱们就是一路人了。”鸭梨嘴角带著温和的笑容。 在叶川看来，那更像是魔鬼在表达残忍。 他想过所谓的礼物可能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会是两条人命。 饶是他杀伐果断，此刻也没了主意。 第66章 我选C 杀人这种事他不能做。 不仅会留下污点，难保鸭梨不会反咬一口。 目前所有的真相都是出自鸭梨之口，暂时没有实质性证据。 叶川猜测，也许帐本隱藏著关键证据。 所谓的皮肤之说，可能是真，但绝不是最主要的。 如果真的重要，鸭梨怎么可能会等这么久。 难道杀了这么多人，时隔两年多才找到愿意鬆口的人？ 叶川不相信官財村那些人都如此硬气。 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全都不怕死。 这定然是鸭梨布下的局。 只是为何要用帐本，目前叶川还未想清楚这个问题。 “叶警官，是不是要我递给你一把刀呀。”鸭梨坏笑著投来目光。 叶川收起思绪，强压住內心的躁动，鼻尖嗅到的汽油味让他保持著清醒。 他忽然想起来，直到现在，系统面板都没跳出来。 就算系统要求完成度，鸭梨说出了这么多的真相，应该把案情还原了七七八八，除非鸭梨一开始就在说谎，或者半真半假，隱瞒了关键信息。 案情方面，能隱瞒的信息不多。 假如鸭梨无法自圆其说，很容易被看出来。 他应该清楚重案组有这个能力，才特意布局。 说句实话，要不是身上淋满了汽油，这对叶川来说就不会成为选择题。 枪斗术足以让他解决这群没有持械的歹徒。 这局隱藏的不是案情信息。 而是藏在幕后的人。 只有鸭梨不是凶手，系统才不会给出完成度的提醒。 也不会提示任务完成。 因为鸭梨压根就不是执行者。 他只是被推出来的棋子！ 至於叶川为何篤定是真凶身份上出了问题，而不是案情。 很简单。 因为重案组掌握了部分案情信息，鸭梨或者他背后的人，想要通过串联案情来自圆其说会比较有难度，还容易暴露。 以对方推出鸭梨在前，不现身的稳重来看，对方不会冒失的选择这种方式。 得出结论的叶川並没有半点兴奋，面上平静如水，不见喜色。 他很清楚，就算推测出了这些，目前仍旧没办法摊牌。 鸭梨逼迫著他做选择，就是想掌握他的把柄。 至於对方之后打算做什么，他还不清楚。 只是他不可能送出把柄。 別的不说，一旦他离开了重案组。 估计明天新闻上就会出现他意外身亡的消息。 汪明远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定然不是善茬，不可能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送出把柄，他活不下来。 不送出把柄，可能会死。 两相权衡之下，叶川心中有了主意。 “保护公民安全是我们应尽的义务，要杀便杀，我是不会动手的。”叶川正气凛然道。 他很清楚，一旦被迫做出选择就是一条不归路。 与其活在不安下，不如赌一次。 按照他之前的运气，他向来好运。 也许能够逢凶化吉。 “保护？”鸭梨讥笑道，“叶警官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过可笑嘛，如果保护真的是你们应尽的义务，那官財村对我姐姐和妹妹她们下手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你想活命就別说这些天真的话，要知道，我能给你选择的机会，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人不错，之前那些人可没有选择的机会。” 鸭梨把玩著手中的火机，期间有几次，有些失误，险些让火机从指缝间掉出去，好在他快速稳住。 “叶警官，你是不是觉得不动手杀她们，他们就能活？”鸭梨停下手上的动作，投来玩味的目光。 “我不这样觉得。”叶川並没有说出天真的话语。 以鸭梨口中所述，官財村定然会落得灭亡的下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们。 “无趣。”鸭梨摇头，“本以为你会坚持己见，对我警告威胁，然后我请你免费看一齣好戏呢。”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趣。”鸭梨眼神泛著冷意，手中打火机丟了出去。 打火机落在地上，距离汽油泼洒的位置，仅仅数步之遥。 但凡鸭梨不丟偏，他现在可能会化为燃烧的火球。 “叶警官，来做个选择题吧。” 鸭梨打了个响指，有蒙面人走过去，往老王身上泼洒了汽油。 然后两个被抓住的女孩身上，同样泼洒了汽油。 那枚被丟在地上的打火机被蒙面人捡起来，递还给鸭梨。 “救她们还是救你的同伴？”鸭梨指尖把玩著火机，跳动的火苗犹如叶川的心情，缓慢有力的跳动著。 他没想到鸭梨竟然破罐子破摔，逼迫著他做出选择。 “不好意思，我选c。”叶川开启了动態视力加枪斗术。 子弹倾泻而出，打穿了鸭梨的手腕。 与此同时，枪口的火引燃了汽油，火焰升腾而起，瞬间將他燃成火球。 然而，枪斗术开启的时候，叶川能完全隔绝副作用，不惧疼痛。 他快速向著侧方翻滚，滚出了汽油的范围，期间，子弹倾泻而出，不停有蒙面人倒下。 而叶川滚到了灭火器的边上，祈祷著运气。 喷口对著自己，闭上眼睛，毫不迟疑的按下灭火器。 乾粉喷射而出，將他的身体覆盖。 热感消失。 叶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著燃烧火焰的现场，以及怔怔出神的几人。 他手中的枪对准了鸭梨。 “人生並不是被规划好的选择题，显然，我赌对了。”他用子弹废了鸭梨的四肢，之后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你疯了，刚才但凡失误一点，你可能都被烧成乾尸了。”老王快速跑过来，確认他的情况。 虽然叶川用了最快的时间去完成计划，却依旧被烧伤多处，老王自问，那种情况下，他是无法开枪的。 难以想像，叶川的意志力有多么惊人，竟然强忍著完成了这一切。 “最起码我们活下来了。”叶川艰难的扯起嘴角，露出笑容。 “简直是胡闹，你这是在赌，压根不在乎赌输了的后果。”老王红著眼，却不敢抬起手背去抹。 此时他身上都是汽油，一旦触碰到眼睛，极有可能造成失明。 “这次的事情我会如实上报的，你拯救了两条无辜的生命，成功侦破了案件，加上之前的功绩，定然会受到嘉奖。”老王吃力的把叶川背在身上，嘴里不停念叨著。 就算没有话题，他也在不停说著，担心停下后，就再也唤不醒叶川。 “事情还没结束。”叶川做出回应，开口的瞬间，老王身上的汽油味钻进了他的口腔。 先前神色如常的他，顿时变得面目狰狞。 他没想到，刚才的灼烧带来的伤害竟然这么大。 就连內部都受到了影响。 这下真的是在死亡边缘徘徊不定，隨时都有可能拥抱死亡了。 “还没结束？”老王微微一愣，脚步顿住，“可是，那些蒙面人不都已经被你解决了吗？” 老王视线扫动，除了那两名女孩外，在场站著的只有他们这一个半。 叶川哪怕灭掉了身上的火焰，也留下了严重的烧伤，目前只能算半个人，他必须要先回到营地去进行包扎救治。 至於这里的残局。 死的死，伤的伤。 等回来再处理也不著急。 好在，这次他们准备充足，换洗的衣物也准备了。 老王带叶川回到营地后，就用剪刀剪开了他身上的衣服，看到那狰狞的印痕后，他眼眶里挤满了泪水。 很难想像，叶川当时是忍著多大的痛苦，才將他解救出来。 他边哭边用签蘸著双氧水，涂抹伤口。 嘶！ 叶川倒吸一口凉气，紧接著剧烈的咳嗽起来。 疼痛牵动了他的伤口。 “咱们目前在郊外，你这种情况必须赶快处理。”老王无奈的嘆了口气。 但凡他知道这次的任务这么凶险，说什么也带更多的同事过来了，以后再去这种地方，他要吸取教训，不能只有两人同行。 “我回去后，还能保住工作吗？”叶川咳嗽过后，感觉身体內部的情况缓和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再次起到了关键作用。 之前脚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否则的话，严重烧伤可能让他从此与重案组无缘。 好在，他的猜测正確。 系统的確起到了庇护。 “就算你被踢出了重案组，我也会养你一辈子。”老王红著眼。 要不是叶川拼死救他，就算他能活下来，可能也会因为那两名女孩的死，而陷入自责之中。 他很清楚，重案组最重要的不是经验，而是心態。 经验可以慢慢得到锻炼。 心態一旦出了问题，那基本上就真的完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叶川开口安慰道，“我当时计算好了，而且身体是在翻滚著前行的，增加了与地面的接触，这些看起来严重的烧伤只是因为衣物带来的罢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骗我。”老王红著眼睛，“劳资眼睛又不是瞎的，严不严重还能看不出来嘛。” “真的。”叶川无奈苦笑。 他也没有打算成功说服老王，只是想在后面伤势恢復的时候，提前找个藉口。 在说话的间隙，他的脑袋瞥向帐篷入口的方向，隱隱在期待著什么。 第67章 一瓶水 在开启动態视力的时候，他察觉到了端倪。 之所以果断的对鸭梨开枪，是因为对方只是一颗棋子，哪怕伤重死亡，也不会太过重要。 老王为叶川完成消毒后，拨打了组长的电话，说明了情况。 组长迷迷糊糊的睡意瞬间被衝散，快速穿衣，离开臥室。 与此同时，江城各处都进入忙碌状態。 “组长那边得知了消息，安排了救援。”老王掛断电话，告知好消息。 “来不及了。”叶川半坐在软垫上，目光落在帐篷外。 他为了监视，特地开启了动態视力。 看到一白一红两道轮廓正在迅速逼近中。 “什么来不及了？”老王有些疑惑。 叶川没有解释，只是目不转睛的盯著帐篷外面。 “来了。”他忽的出声。 伴隨著老王的疑惑，先前的两名女孩出现在帐篷內。 她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 “老王，持枪。”叶川神色严肃。 “明白。”老王作为老资格，看到二人身上的衣服后，就明白了一些情况，也把叶川的话放在了心上。 “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何当初不选择杀了我？”女孩嘴角掛著讥誚，目光中带著几分疑惑。 “谁能保证你没有后手呢？”叶川很是平静。 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就连表情都不敢太过，生怕扯到了伤势。 “的確，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死的只会是他。”女孩微微頷首，“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成为计划的变数。” “不愧是重案组最近风头正盛的神探。” “我只是想做了分內之事罢了。”叶川清楚，有些虚名足以把人压死，神探这种高帽，对於现在的他来说，还不太適合佩戴。 “既然你找上门来了，目的应该是灭口吧。”叶川盯著女孩，打量著。 此刻的他，伤势依旧，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拿下女孩。 只能希望老王的枪法给力一点。 “我不需要灭口，因为证据已经没有了。”女孩扫了眼与剪开衣物放在一起的一团漆黑的东西。 “谁说这是真正的帐本了？”叶川忽的笑出声来，目光变得玩味。 “哦？”女孩戏謔道，“既然这不是真的帐本，那你就抓我吧，我现在就在这里，只要你帮我戴上手銬，我就无法逃脱。” 不简单。 叶川心神紧绷。 他先前只是试探。 没想到结果却向著最坏的方向发展。 女孩用同样的方式进行试探。 如果帐本没毁，他可以抓捕女孩后，审讯出真相。 反之，帐本被毁，证据不够充分的情况下，女孩完全可以把这一切推给鸭梨，毕竟鸭梨之前亲口承认了这件事。 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能再用常规手段。 叶川心神坚定下来，目光泛著冷意:“你算漏了一件事。”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你们没有证据，而我先前所说都只是玩笑话，做不得真。”女孩仿佛看透了叶川的心思，露出诡譎的笑容。 “老王，开枪杀了她们。”叶川眼神坚定。 老王听完后，愣住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 “在没有充分证据，且人身安全没有被威胁的情况下，射杀她们，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老王担心叶川被冲昏了头脑，特地做出解释。 “她是策划与执行者，是水井案中最危险的人物，一旦让她走脱，之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者遇害。”叶川神情坚定。 “叶警官，我知道自己天生丽质，可你没必要为了让我们妥协，如此诬陷我们吧，我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何德何能去做杀人这种事？”女孩偽装成柔弱模样。 那眼里含著的泪，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怕死的话，就说出这一切的真相。”叶川冷笑著。 “什么真相，我不知道啊。”女孩眼里水汪汪的，水雾填满了眼眶。 “不如让我来说说，如何？”叶川感觉身体疼痛渐去，当即摸过身旁的配枪，对准了女孩。 “你出生在官財村，经过自己的努力，离开了村子，接触了城市的繁华，了解到了官財村不曾了解的闭塞信息，意外得知了官財村所做的事，担心自己会被选中，就召集了年轻一辈，商討对策。” “叶警官，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就因为我们出生在官財村，又是女孩，没有被杀掉，剥皮分肉，就是凶手吗？”女孩质问道。 “別著急，听我慢慢道来。”叶川抬手打断，“你很清楚，官財村几乎与外界隔绝，自成一体，如果不打破这种现象，可能会导致计划失败。” “毕竟村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突然不见人，定然会引起村子的警觉，所以你利用村里的封建迷信思想，偽造了闹鬼的戏码？” “叶警官编故事的確有些水平，只是你说这些是我做的，证据呢，空口无凭的话我也会说，我还觉得是因为你准备欺辱我，不小心打翻了屋內的油桶，恰好你嘴上叼著菸头，然后变成了这副模样呢。”女孩面上不见半点恐惧，悠哉悠哉的开口。 “闹鬼的戏台，传出的是女声戏腔。”叶川继续开口，观察著女孩的反应。 女孩没有明显反应。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次的对手，可以说是极为难缠。 女孩要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反倒可能会怀疑其中有诈。 “叶警官作为城里过来的人，应该知道现在的手段可以对声音造假吧，如何能够篤定那女声戏腔出自我口，难不成叶警官听过我唱歌？” 女孩突然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好意思，我天生五音不全，压根不会唱歌。” “这些我不在乎。”叶川手指缓缓扣动扳机，“你既然这么聪明，不如来赌一赌我敢不敢开枪，你贏了，我就放你们离开。” “明知必死，何必去赌？”女孩摇头，“我赌叶警官不会开枪，叶警官为了不让我贏，会毫不迟疑的开枪，反之，赌你会开枪，叶警官会让我贏，但我会死。” “你死了，至少她还活著。”叶川面不改色的开口。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遇到过最为棘手的对手。 对方只要咬死不承认，还真有可能让她走脱。 他只能期望於接下来的计策会有效。 “叶警官说笑了，她活著，又不是我活著，我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拥有不同的思想，就算她带著我的骨灰出庭，看著你被律法审判，但那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川微微頷首:“你说得对，不如你来说说，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叶警官收枪，向我们解释清楚其中的误会，进行道歉。”女孩末了，补充道，“至於赔偿我们就不要了。” 叶川继续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確应该收枪。” 同时他扫了眼老王:“咱们的枪口怎么能够对准无辜女孩呢。” 老王有些疑惑，还是收起枪。 虽然他不清楚叶川的打算，但对方从未让他失望过，跟著叶川的思路去走，不会错。 “如此，你满意了吗？”叶川嘴角噙著笑容。 女孩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按套路出牌的叶川再次打乱了她的谋划。 “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喝点水？”叶川用眼神示意老王，后者从边上拿出一瓶矿泉水，走到女孩面前，伸手递了过去。 一瓶水？ 女孩思绪被打乱，她不明白这一瓶水的意义在哪？ “谢谢，我不需要。”想不明白的她，毫不犹豫的出声拒绝。 老王正准备折返，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矿泉水，还没等反应过来，咕嘟咕嘟声响起，女孩边上那位將水喝了大半。 “小桃，你？”女孩目露不解。 “阿娣，他们是警察，不可能在水里下毒的。”小桃说著，抬手抹了抹嘴巴，將剩下的半瓶水递到女孩面前。 女孩接过，犹豫片刻，还是一饮而尽。 隨手將空水瓶丟在地上。 “恭喜你们，中奖了。”叶川看著她们喝下水，嘴角咧开一定的弧度。 “你在水里动了手脚？”阿娣心中咯噔一声。 “对啊。”叶川毫不犹豫的承认了，“你们刚才在喝水的时候难道没察觉到这瓶水的高度比起其他矿泉水要多一点嘛？” “突然有点口渴，我喝口水。”老王走回去，拿起一瓶水，不经意的展示了水的高度，才打开瓶盖，喝了几口。 “卑鄙。”阿娣脸色阴沉。 “桀桀，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过来查案，还不是因为听说这官財村闹女鬼嘛。”叶川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占有欲。 “不得不说，你的条件超出了我的预料，对我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叶川继续开口。 阿娣还没慌乱，反倒是她身旁的小桃开始不安的拽著她的衣角，有些害怕的催促道:“阿娣，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在这里失了身子，我还有爱的人，我还要结婚。” “不必慌乱，他只是在骗我们罢了。”阿娣仍旧保持著冷静。 “可我感觉脑袋有点晕，身体有点发烫……”小桃身形摇晃著，渐渐有站不稳的趋势。 这副模样让阿娣失去了判断。 难道对方真的是人面兽心的色狼？ 第68章 志在光明 不，不可能。 阿娣想起对叶川做的调查。 根据某个组织提供的情报，当时在审讯室，曲倩被下了药，缠上去，叶川都不为所动。 如果对方真的是衣冠禽兽，以曲倩魁的本事绝对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可能会完好收场。 阿娣哪里知道，叶川当时放弃了奖励，换取了指定天赋肺腑之言才拖到救援。 要不是系统天赋足够给力，事情的確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小桃，保持冷静，这些都只是你內心带来的欺骗罢了，这水没有问题。”阿娣篤定叶川没有动手脚。 因为如果水真的有问题，喝了水的她，怎么可能还依旧能够保持理智去进行思考。 小桃之所以表现出这副模样，可能是中了催眠暗示。 “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在说什么暗示，我的身体有没有出事，难道我不清楚吗？”小桃爆发了，怒吼出来。 阿娣嘆了口气。 看向嘴角噙笑的叶川，她终於明白了那瓶水的意义。 离间。 用一瓶水去让她和小桃变得不再信任。 她倒是清楚这些，可小桃呢，此刻已经听不进去半句解释了。 “给她解药，我认罪。”阿娣无奈开口。 她没想到最终完美的计划，会出现如此大的紕漏。 早知当初，她就不应该心软，放了这个无意间撞见她装神弄鬼的女孩。 “阿娣，谢谢你。”小桃道谢过后，跑了过去。 还没开口，就被叶川一个手刀敲晕。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心软。”叶川为了让阿娣伏法，脑海中思绪翻涌，想起了诸多计策。 最终想到了歷史上有名的二桃杀三士。 利用心理博弈，去赌小桃会成为紕漏。 就算失败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补救。 不会放跑阿娣。 “无关心软，只是在为我之前的错误买单。”阿娣神情悲伤，回到了计划执行的当晚。 村中戏台只有在鼓祭时才会开幕。 而且手段比较落后，保持著古时模样。 阿娣偶然得知了外嫁女是村中的谎言，为了不陷入同样的境地，她打算自救。 通过调查，联繫上那些出村的年轻人，测试完態度后，一一邀其入伙，利用村里人浅显的认知，在戏台下完成布置。 之后根据计划，让那些较为胆大的年轻小伙当著村里人的面凑近查看，特地拉开半掩的幕布，让村里人看清戏台上无人。 实际上，当时要是村里人凑近一些，就能察觉到破绽。 可阿娣清楚，村里那些人大部分都参与了亏心事，且比较封建迷信，绝不敢凑上前去。 次日，阿娣就利用那些同伴，完成了布局。 假借著將父母接近城里享福为由，进一步压迫村里人的心弦。 迫使他们在后来，做出搬迁的决定。 “你如何能够篤定村里人一定会搬离？”叶川打断道。 这计划看似没什么问题，认真计较起来，简直紕漏百出。 就好像那些村里人都是傀儡，只能任由阿娣摆布。 可叶川很清楚，那些村里人有自己的思想。 阿娣是怎么让他们改变主意的？ “只需要让他们相信，那些死去的人回来復仇即可。”阿娣回答道。 “因为村里人比较迷信，加上亏心事做多了，你们只要配合演戏，扮演归来的女鬼，嚇死几个人，就可以坐实闹鬼这件事。”叶川微微頷首，很快弄明白了阿娣的手段。 这叫阿娣的阿娣在计划一开始，可能就考虑到了这些。 也许这才是她计划能够成功的原因。 “不错的计划，只是你的同伴都是村里的年轻一辈，他们为什么会对父母动手？”叶川想不明白。 阿娣是怎么说服所有人大义灭亲的。 难道所谓的亲情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 “你觉得为什么以官財村的规模，年轻一辈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阿娣挑起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 “你杀了他们？”叶川想起了动態视力下，阿娣呈现出的红色轮廓。 没有持械，看似柔弱的女孩，却被判定为高危目標。 那定然是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们不想我活，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阿娣反问道。 “你对他们下手，难道不会引起其他人的牴触吗？”叶川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柔弱的阿娣是如何能够杀鸡儆猴的。 当力量悬殊过大的时候，人的求生欲会强烈爆发，那些剩下的人，为什么不担心步了同伴的后尘？ “还记得鸭梨吗？”阿娣提起了那个被废去四肢，暂时躺在祠堂外，不知生死的男人。 叶川微微頷首，依旧不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就算加上鸭梨，他们三人应该也无法与十几人抗衡吧。 “鸭梨之前学的是心理学，而我恰好知道男人需要什么。”阿娣嘴角浮现一抹讥誚，带著三分轻蔑。 叶川有种男人在他面前，可能会被玩弄於鼓掌的感觉。 事实证明，要不是对方主动出现，依靠动態视力察觉到了端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阿娣就是幕后黑手。 “按你所说，官財村的人都被杀了乾净，他们的尸体呢？”叶川问起最关键的问题。 “埋了烧了处理了。”阿娣快速开口回答。 “两年前，你为什么要安排鸭梨去曝出官財村后的水井藏尸？”叶川继续询问。 “实话是，我想与重案组进行一场较量。”阿娣投来打量的目光，幽幽一嘆。 “像你这种恶徒，重案组终究会將你绳之以法。”老王在旁念叨著。 阿娣嘴角微微抬起：“我看不见的吧，如果不是你们重启调查，而我又想与你们正面较量，仅凭你们手上掌握的证据，能奈我何？” 叶川听到这话，认同地頷首:“你说得对，仅凭我们手上掌握的证据，没办法確认鸭梨身后还有其他人，可你太过自大，小覷了我们。” “官財村的人被杀得七七八八，留下的女孩只会是可怜人，他们没道理会把你们推出来当做谈判条件。” 假若没有动態视力，他当时可能压根不会想那么多。 情势急迫，保命要紧。 至於之后，他几乎快要成了废人。 还是藉助系统的恢復能力，快速缓和过来。 女孩如果不找上门来，他同样拿对方没有办法。 还是那句话，证据不足。 可惜，对方太过自大，误以为他们没察觉到端倪。 在没开掛的情况下的確如此。 可谁叫他有掛呢。 “虽然之前探听过你的情报，知道你之前侦破的案件都不简单，可当我真正与你接触的时候，才发现你这人做事不讲究后果，比起光明，你更適合待在黑暗中。”阿娣神色复杂地打量著叶川。 “我志在光明，扫除黑暗。”叶川表明立场。 他加入黑暗，没有半点好处。 哪怕有系统，在国家机器面前仍旧不堪一击。 况且，他需要系统提供的任务去升级。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阿娣缓缓开口。 叶川頷首：“问吧。” 反正等待救援也需要时间，只要他看著眼前的女孩，不让对方逃离，就不会出现问题。 “对於其他人你都是一枪毙命，为何对鸭梨，只是废去他的四肢？”阿娣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叶警官，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这是出於某种报復手段？” “当然不是。”叶川摇头，“我之所以对鸭梨没有一枪毙命，是因为他当时属於组织者，还需要接受审判。” “你当时没察觉到我的身份？”阿娣微微怔住。 “可以说，察觉到了，但没有力气理会。”叶川微微一笑，“我当时的状態，要是再晚点，几乎与死人无异了，那是你最好的动手时机，可你没有抓住。” “我真傻。”阿娣失神地自嘲，“明明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非要不信邪地过来试探，这下倒好，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不会觉得你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地脱身吧？”叶川眼神古怪。 总觉得阿娣误会了什么。 “最起码，我会留下足够的时间处理小桃，不给自己留下半点破绽。”阿娣嘆了口气。 “你错了。”叶川喝声打断，“你的容貌已经被我们记下来了，事后，在官財村见不到你，我们也会发动力量去寻找你，在寻找的过程中，也许能察觉到更多蛛丝马跡。” 阿娣把重案组想得太简单了。 平日里与穷凶极恶的罪犯接触，眼光这一块自然不需要质疑。 只要阿娣她们消失不见，短时间內找不到人，绝对会引起怀疑。 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在幕后，静静完成落幕。 可惜，阿娣已经错过了。 就在她们交流的时候，帐篷外的夜色渐渐褪去，一抹天光穿透进来。 落在阿娣的身上。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沐浴在阳光之下。”阿娣感慨道。 “有些事不去做，就不会提心弔胆，只要做了，就会有东窗事发的时候，而在这之前，你只能如同下水道的老鼠，惴惴不安地生活著。”叶川点评道。 “是啊，我以后终於能睡个好觉了。”阿娣顺势躺在了地上。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第69章 眾矢之的 “叶川怎么样了？”组长著急忙慌地跑进来，身后还跟著两名医生。 “领导，地上躺著的这两位是水井案的凶手。”叶川打著招呼。 “这些让王未进跟我讲清楚，你先跟医生去检查身体。”组长抬手打断，脸上的担忧遮掩不住。 “去吧，別让组长担心。”老王在旁，劝说道。 叶川只好跟医生走了出去。 他看到了黄三带领的武警，正在村外完成封锁。 “老王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这次的阵仗这么大？”叶川皱起眉头。 这么大的阵仗离开江城，很有可能让江城生出內乱。 那些犯罪分子不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只希望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提前布置了后手吧。 没有去影响黄三的战术布置，叶川跟著医生进了救护车。 对身体上的伤势做了消毒处理，完成简单的包扎后，才开始做各种检查。 由於车上设备有限，检查过程並没有太长，很快结束。 检查结果如同叶川预料那般，只需要休养数日，等待伤口结痂，就会安然无恙。 叶川临走的时候，要了套衣服。 他先前只穿了个裤头，护住了关键部位。 至於身体其他部分，老王只完成了消毒，没有动手包扎。 虽然医生只提供了病號服。 但有好过没有。 叶川可不想再穿著裤头，走上一遭。 回到帐篷，叶川换了身衣服。 见组长还在与老王交流著，他就躺在了地铺上。 至於那两名女孩，已经被带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的声音好像小了许多。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叶川也没有在意，扛不住疲惫，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叶川看到了熟悉的面板。 【任务完成。】 【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三。】 不是？ 费劲折腾了这么久，完成度竟然不是百分之百。 那余下的百分之七是什么？ 还有被他忽略的东西吗？ 还是说鸭梨与阿娣交代出来，依旧不是全部的真相？ 可惜，系统压根不会与它沟通交流。 这额外的百分之七，只能让他去猜。 【任务奖励发放，获得技能点五千五百八十点，天赋抽取机会一次。】 这次的任务价值六千技能点！ 叶川在心中估算了一下。 一想到错失了百分之七他就有点心痛。 不过，他还是很快稳住了情绪。 將技能点加到了枪斗术上。 【枪斗术lv9 580/9000】 十级，指日可待！ 叶川看著再次提升的枪斗术，对十级充满了渴望。 他正准备抽取天赋的时候，老王走进来，提醒他要出发了。 於是他放下了打算，与老王收好帐篷，离开了官財村。 来的时候一车两人。 回去的时候，队伍壮大，他们的车被护在中间，前后都是武警的特种车辆开路。 叶川坐在副驾驶，整理了一下目前获得的天赋。 超凡感知、动態视力、量子阅读、万能钥匙与肺腑之言。 感知危险，洞察目標，整理线索，开锁与破开心防。 叶川思索著，接下来祈愿什么样的天赋合適。 “组长说，你这次回去，多半要离开案情调查组了。”老王神色有些伤感。 “聚散离別终有时，就算这次离开了，我们也会有再见的时候。”叶川微笑著。 他不想去谈论这悲伤的话题。 他只想在离开前儘可能地侦破更多案件，获取技能点。 “老王，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去帮我嘛。”叶川心神微动，在与老王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这是一位比较合適的伙伴。 而且他们经歷过生死危机，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对方。 “我除了一点破案的经验，没別的出眾能力，你將要去往的地方是武警队，他们的敌人会更加棘手，甚至危险，我去了只会拖你后腿。”老王摇摇头，委婉地拒绝。 叶川沉默。 他如果没有系统的加持，此刻仍旧泯然眾人。 可能会落入新的阴谋之中。 是系统改变了他。 可他终究只是例外，如老王这种的平凡人才是大多数。 “放心吧，黄三这人我有过了解，如果他是你的队长，不会拋下你的，他也是值得信任的队友。”老王微笑著开口，语气儘量放得轻鬆，让话题显得没有那么沉重。 “可他终究不是你。”叶川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老王有自己的人生与选择，他没必要把对方拉扯进危险的氛围之中。 “回去后，好好休养，等赌场的清剿行动，表现一番，大领导就会下发通知，將你调过去。”老王见叶川陷入沉默，笑著叮嘱过后，开始专注驾驶。 叶川则是开始了抽取新的天赋。 【获得天赋（临时）“眾矢之的”——你就是焦点。】 临时天赋？ 叶川愣了片刻。 系统之前的介绍中没有提到过临时天赋。 难道这东西很稀有？ 【临时天赋是系统自身枪斗术等级不够，短暂使用的天赋，此天赋在枪斗术等级提升到相应级別，將会变为永久天赋。】 看著系统弹出的解释，叶川发现这貌似的確是很强大的天赋。 强如之前的玄级天赋，他都能嫻熟运用。 这次的天赋，恐怕比起玄级还要更强。 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地级，或者更高的天级。 只是这天赋的名字，叶川不怎么喜欢。 眾矢之的。 那不是所有人的攻击目標嘛。 难道天赋开启的时候，他就会成为特別显眼的活靶子，被敌人集火？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种天赋，他寧愿不要。 本来依靠枪斗术还能周旋一二地，突然被集火，饶是他再厉害，只能避其锋芒。 他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 “这临时天赋的作用有机会还是需要测试一下。”叶川喃喃著。 回到江城后，完成述职，组长给他放了长假。 让他近期好好休养。 叶川据理力爭，把假期缩短到了三天。 之后任凭他怎么开口，组长都不愿意缩短假期。 无奈，他只能折返回住处。 躺了一天。 次日出门。 昨天组长告诉他之前案子的奖励已经打到了卡里。 他休息了一天。 今天才想起来去查看。 昨天在官財村，那场大火不仅给他带来了疼痛与灼烧，还烧毁了他身上的东西。 包括身份证与银行卡。 还有手机。 可以说他现在身无分文。 好在，组长那边帮他申请了临时身份证。 可以去补办银行卡。 叶川打算完成补办后，取点钱，换手机与补手机卡。 然后去买点吃的。 来到柜檯，他开始排队。 期间，还遇到了插队的，还没等他出手，保安就把人带了出去。 小插曲过后，很快轮到叶川，出示临时身份证后，开始补办银行卡。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著。 就在叶川快要拿到银行卡的时候，银行的捲帘门突然被拉了下来。 先前插队的那人，手上拿著一把锤子，站在那里。 他的身边还有七八位戴著头套的同伙。 保安脑袋上都是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滚一边去。”一名持著霰弹枪的歹徒踹了过来。 叶川作势一躲。 准备反击的时候，一把手枪瞄准了他。 他顿时老实下来。 先前那名歹徒，补上了那一脚，將他踹翻在地。 “你踏马再躲一个给我看看！”歹徒嘴里骂骂咧咧。 行吧，让你们暂时囂张一会儿。 叶川看著这群人参差不齐的装备，就知道这些人应该是临时拼凑而成，相关经验可能不太充足。 要不是他现在没有配枪，这些歹徒绝不可能站著和他说话。 他也没想到，过来补办银行卡，竟然也能遇到歹徒抢银行。 “在座的各位都老实点，我们只谋財。”其中一名目露凶光的歹徒，带著口袋，来到了银行柜檯。 其他歹徒则是分开控制人质与保持警惕。 银行柜员老实地装钱，正稳步进行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警笛声。 “谁报的警？”先前踹了叶川一脚的歹徒，嚷嚷道。 手中的霞弹枪四处指著，那些人质嚇得蜷缩尖叫。 “你怎么不怕？”那歹徒又看到了他，咧起嘴角走了过来。 “不要杀我。”叶川这才想起来，只顾著思考局势，忘记做偽装了。 忙假装害怕起来。 “你这人有点意思。”歹徒提起兴趣。 叶川特地查看了下天赋，发现並没有开启眾矢之的。 可为什么歹徒突然把他当成了目標？ “这小子不简单。”持著锤子的那位走过来，毫不遮掩面容。 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模样，却有一双藏著阴暗的眼睛。 几乎不用开启天赋，叶川就知道这是个狠人。 真正的狠人往往不是那种跳的最欢的。 反倒是那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旦墮入黑暗，都会成为心狠手辣的存在。 “管他简不简单，给他一枪，他就老实了。”那歹徒说完，就要开枪。 “二子，按照我们之前说的去做。”锤子歹徒冷声道。 持霰弹枪那位冷静下来。 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我这群兄弟都只为了求財，待会脱身的时候，可能需要你陪我走一趟了。”那人微笑著开口。 看起来挺有礼貌。 第70章 反制 叶川心里清楚，这只是劫匪带来的错觉。 能够压得住这一眾歹徒，对方就不会是善茬。 刚好，他也在想著如何近身。 毫不迟疑地应下。 “动作快点，按照说好的计划，我来引开注意力。”锤子男很满意这个回答，催促眾歹徒加快速度。 叶川听到他们不一起行动的时候，隱晦地抬头看了眼角落的监控。 不知道监控有没有把里面的情形传递出去。 负责带队的警察，应该已经查看起內容了吧。 如果能够认出他，应该会配合行动吧？ “这里的监控是坏的，不然你觉得我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出现？”锤子男察觉到了叶川的小动作，轻笑道。 “你该不会灭口吧？”叶川问出担心的问题。 银行內，除却工作人员，有不少排队办理的客户，来不及反应就被控制住了，他认为锤子男光明正大的出现，是已经做好了灭口的打算。 砰。 边上踹来一只脚，拿著手枪的歹徒將他踹倒在地。 锤子男缓缓逼近，拎住他的头髮，將他脑袋抬了起来。 眼里泛著寒意：“聪明人可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我只是害怕被你灭口。”叶川忙做出补救。 他如果不开口解释，这些人可能会迅速起疑。 不管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杀鸡儆猴，对方都有可能將他变成尸体，迫使警方妥协，去准备他们需要的条件。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他现在没有枪械在手，这些人又分散在各处，一旦动手，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叶川有考虑过，趁机抢夺歹徒的枪械。 奈何锤子男盯得很死，压根不给他机会。 二打一的情况下，他可能来不及完成构想，就已经被歹徒枪杀。 不仅如此，他的反抗可能会让银行內其他人士遭受生命危险。 出於各方面的考虑，叶川暂时只能放弃动手的念头。 不然的话，他可不会任由锤子男抓著他的头髮。 “只要你配合，不搞小动作，我保证你能活下来。”锤子男开口承诺。 至於有几分可信度，叶川就不清楚了。 劫匪们动作迅速，完成打包。 叶川正好奇他们如何撤离的时候被锤子男拎著后脖颈，拽了起来。 之后，左侧太阳穴被顶上了一把手枪。 “出去后，转述我的话。”锤子男冷漠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叶川举著双手，没有轻举妄动。 在劫匪的帮助下，捲帘门被抬起。 他被带了出去。 只是一瞬间，叶川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汪城阳。 对方竟然也在。 先前李建军突然落马，按理说，汪城阳已经坐上了扫黄大队长的位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川有些头疼。 哪怕赶来的警察都是陌生面孔，他也不想在此刻碰上汪城阳。 以对方的身份与性格，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应该先探查清楚的。 因为李建军的落马，扫黄队遭到了清算。 因为身份的关係，汪城阳逃过一劫。 目前被降职到了基层。 没想到出警维持秩序，拖延时间的他，竟然见到了熟人。 叶川最近的名声很响。 而且他的降职也与对方脱不开关係。 在积极立功与除掉叶川之间，汪城阳选择了后者。 只见他主动要求接过了喇叭，去与歹徒喊话。 “劫匪们听著，你现在放开我的兄弟，我可以放你离开！”汪城阳假装情深义重。 他自认为偽装得很到位。 殊不知叶川听到这话，已经在心中嘀咕起来了。 要不是考虑到场合不对，他早就指著汪城阳骂起来了。 对方为了除掉他，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以他和汪城阳水火不容的关係，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兄弟。 “你兄弟是警察？”锤子男的语气愈发阴冷。 叶川的超凡感知察觉到了死亡风险，疯狂给出预警。 “我和他之前因为瓢虫，有点小过节，他看我不顺眼，想要借刀杀人。”叶川忙开口解释。 生怕说得慢了，子弹就贯穿了他的脑袋。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要一辆防弹车，然后让这些警察让开一条路来。”锤子男的手上微微发力，枪口压得太阳穴生疼。 叶川忙转述出去。 “兄弟你放心，我们会准备好防弹车的。”汪城阳用喇叭喊话，做出回应。 得了，没指望了。 叶川很清楚，汪城阳想要他死。 就算准备了车辆，恐怕也会动手脚。 只是，银行內部局势不定，他只能暂时稳住锤子男。 同时他有些庆幸，汪城阳没有佩戴枪枝。 否则的话，可能会以枪枝走火为由，顺势將他击毙。 有些事情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他相信，汪城阳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十分钟左右，封堵的警车从中跑开，一辆车缓缓开了出来。 横亘在劫匪与警察之间。 司机下车后，递过去车钥匙。 锤子男挟持著叶川，慢慢靠近。 他让叶川先行上车后，枪口指著叶川往边上挪移，紧接著，也爬了上来。 叶川看著动手的机会，心中犹豫一番，还是按耐住了动手的衝动。 现在並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银行內部的劫匪可能会通过某种方式与锤子男匯合。 必须確保警方那边收网或者確认锤子男与那些劫匪没有別的联繫方式，他才能放心地出手，將对方拿下。 “没想到，你倒是挺听话。”锤子男冷哼一声，发动车辆。 沿著警车留出来的道路，大摇大摆地离开。 “你说过会放我离开的，是否说话算话？”叶川假装惊恐道。 “这是自然。”锤子男点点头，“等到了目的地我就会下车，你可以自行开车离开。” 难道对方真的要说到做到？ 叶川有些怀疑。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瞥了眼锤子男放在边上的枪枝，准备找话题放鬆对方的警惕。 只要能让他拿到枪，对方哪怕人数翻倍，他也不带怕的。 “从现在开始，保持安静，但凡敢发出一点声音，你就没活著的必要了。”锤子男左手持枪，右手掌控著方向盘。 叶川扫了眼前方的路况，没有车辆。 可能是警方提前清扫了车辆。 他放下心来。 在下一刻，快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到了手枪。 完成反制。 “你果然是警察。”锤子男狠狠地瞪著他。 “別废话，想活命就继续开。”叶川拿到了枪械后，揭去了偽装。 身后警笛声连绵不断。 可叶川並不打算让锤子男停下。 因为劫匪还没有全部落网。 锤子男作为主心骨，应该知道他们的集合地点。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他们拋出来的弃子？”锤子男双手控制著方向盘，试图自救。 “你觉得我信吗？”先前锤子男的威势，叶川目睹。 任凭锤子男如何解释，他都不会去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当时的计划是抢银行，抢到之后，我负责吸引警察的注意力，他们趁机离开，如果我不能回去，他们就会把属於我的那一份，藏到我们约定好的地方。”锤子男继续解释。 “你都回不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把钱分给你？”叶川冷笑道。 “因为我有他们的把柄，如果他们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会把他们供出来，那些人的身份我都清楚，这也是我敢不戴头套抢银行的原因。”锤子男试图说服叶川。 叶川却察觉到了话语中的漏洞：“按照你所说，你掌握了他们的把柄，是个隱患，他们为什么不在你离开银行的时候，直接解决你？” 这些人能够聚在一起抢银行，定然都是为財而来。 为了能够安享余生，他们不可能放任锤子男活著。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锤子男在说谎。 “识破了吗？”锤子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以为这种说辞就能骗过你，没想到你还不依不饶。” 这是不打算装了？ 叶川看著锤子男这副模样，倒也不觉得意外。 锤子男先前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在银行的人设。 加上他的话的確有紕漏，叶川想不怀疑都难。 “老实甩开警察，带我去目的地。”叶川枪口瞄著锤子男，头脑保持冷静。 他知道，那些劫匪如果成功出逃，必定要聚在一起。 叶川篤定那些劫匪不敢放鸽子。 因为锤子男恐怕隱瞒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能够被甩出去成为诱饵，锤子男不可能不考虑好如何自救。 他的手上必定捏著那群劫匪的命脉，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甚至配合行事。 “你可想好了，现在带我下车，你还有逃离的可能，一旦去了我们的大本营，我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锤子男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们大本营还有其他人？”叶川很是平静的询问。 锤子男微微怔住：“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之前就觉得叶川不简单，现在看起来，对方临危不乱，更像是处理这种情况的老手。 不过，他隨即又想到了接下来的局面。 大本营內，九对一的局面。 优势在他！ 第71章 地下水道 只可惜，叶川並不知道锤子男心中那点小九九。 不然的话，他不建议报出战绩，让锤子男明白什么叫做杀戮机器。 明白锤子男的疑惑，叶川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装神弄鬼。”锤子男不屑道。 心中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折磨叶川。 报著这样的心思，锤子男通过嫻熟的车技甩开了警察的追捕。 开到某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锤子男换了车。 叶川很是配合。 使得锤子男心中有些打鼓。 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对方不逃，反倒还要跟上来。 他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一心想著，到达目的地，等人齐后，就弄死叶川。 车子弯弯绕绕，开了不知道多久。 换做寻常人恐怕都已经被绕晕了。 好在，叶川拥有量子阅读的天赋。 其中附带的过目不忘的效果让他记住了全部路线。 “你到底还要绕多久，再磨嘰一会儿，警察就该追上来了。”察觉到锤子男绕路的他，开口表达著不满。 锤子男冷哼一声，脚下猛踩油门，向著某处驶去。 虽然他惊讶於叶川强大的记忆力，但叶川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就算记住了路线又如何，那也要有活著出去的机会。 车子开进了一处老旧小区。 停在了一处车位上。 “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锤子男故意强调道。 以他的了解，都到了这个地步，对方估摸著是要一条路走到底了。 他就算劝说叶川离开，估摸著也不会起到任何效果。 “你的眼神可並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叶川冷笑著。 隨后锤子男一言不发，来到一处死胡同，里面放置著很多垃圾桶，恶臭从里面传出。 锤子男並没有半点反应，从旁边走过，来到下水道前，打开井盖，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 “你先还是我先？”锤子男投来问询的目光。 叶川开启动態视力，扫了眼下方，没有看到人物轮廓，当即做出决定:“我先。” 如果让锤子男先下去的话，以对方的性格，可能会在下到底部的时候，偷偷用锤子搞事。 万一他防备不及时，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为了避免这种可能，他决定自己先行下去。 虽然这也没办法避免锤子男搞事，但叶川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下水道的梯子只有一条，井口也不能容下两人同时通过。 “我的枪口会一直指著你，只要我察觉到半点不对，我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叶川特地做出警告。 锤子男举起双手:“我还想活著。” 表態过后，叶川开始进入下水道。 他为了保持震慑，採用了一只手攀爬。 当他的身形完全进入的时候，叶川出声催促道:“轮到你了，快点，別磨磨唧唧的！” “明白。”锤子男跟著进入下水道。 可能是有警告的原因，锤子男並没有中途搞事。 叶川下到底部，视线突然变得昏暗起来。 他特地开启了动態视力天赋，锁定锤子男的位置。 看到锤子男下来后，特地向著边上跳，叶川扣动扳机。 子弹擦著锤子男的脖颈而过。 “老实点，我可是在盯著你的一举一动。”叶川警告道。 “我知道。”锤子男摸著脖颈传出的疼痛，心中对叶川的杀意再次加深。 只是他很好的掩饰起来。 接著，掏出隨身手电，打开，用做照明。 “这是城市的地下水道，纵横交错，我们之前研究过，想要从地面摆脱追踪，基本上没有可能，而地下水道没有监控，比较適合脱逃。”锤子男紧贴著墙壁，走在前方。 为了不让叶川手抖，误扣扳机，他特地说出了之前的计划安排。 “这地下水道四通八达，你是如何辨別方向的？”叶川扫了眼周遭，除了中间流淌著污水的沟渠，偶尔会有一些垃圾飘过，並没有特別显著的特徵。 “在开始计划前，我们做过调查。”锤子男继续开口，“这老旧小区的地下曾经存在著防空洞，与地下水道相通，那里纵横交错，且更加复杂，適合作为临时藏身地。” “你们队伍中有人在这小区居住？”叶川脑海中跳出念头。 江城的確存在诸多防空洞，只是除了官方外，只有各个区域的原住民清楚防空洞的位置，在网上是搜不到的。 “的確是这样。”锤子男点头应下，对於除去叶川的想法更加坚定。 对方跟著他来到了大本营，如果让对方全身而退的话，他们就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只要他们把钱藏在防空洞，等风头过了，就会成为江城的有钱人，可以吃喝不愁。 “我有点期待见到他们了。”叶川眼睛微亮。 有病吧。 锤子男只觉得叶川有些精神不正常。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如此渴望死亡。 可他又不好说什么。 因为他也想要弄死叶川。 要不是计划中途出了意外，叶川要么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要么就开著防弹车与警察匯合，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哪怕让他再来一次计划，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上赶著送死。 活著难道不好吗？ 锤子男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深思。 他仍旧坚信，九对一，哪怕对方有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有倒霉蛋牺牲，但只要不是他，就算这些人全都死了又如何？ 全死了才干净利落，还能少一些分赃的人。 “还要走多久？”开启天赋的叶川，发现锤子男又开始带著他绕圈，停下脚步表达著不满。 “快了快了。”锤子男扫了眼边上的路口。 “十分钟內，我见不到防空洞，就別怪我杀了你。”叶川冷冷的开口。 通过之前的经歷，他清楚认识到一件事情。 如果好声好气的和锤子男交谈，对方会故意装作听不懂。 明明一直在绕路，嘴上还说快了快了。 真当他没有脾气？ 只是现在的他，技能点富裕，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罢了。 区区五点技能点还不够塞牙缝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锤子男这群人做出的事，连五点技能点都不值。 只是这种可能比较微乎其微，基本上不会发生。 收到警告后，锤子男才意识到不能继续绕路了。 他估摸著留给同伙的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继续耽搁下去，万一同伙认为他没有逃出来怎么办？ 於是他拐向了右手边的路口。 带著叶川走了五六个路口后，一道铁门呈现在视线內。 锤子男走上前，拉开铁门:“这里面就是防空洞了，我们约好了在中心匯合。” “这防空洞一共有几个入口？”叶川开口询问道。 他们走了这么久，没见到其他人来过的痕跡。 说明其他的劫匪可能是通过其他地方进入的。 总不能全都被警察抓了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抢什么银行，还不如直接投案自首。 “防空洞一共有四个入口，之前战爭年代，炸塌了一个，还有一个地形比较复杂，里面还有之前留下的机关，目前能正常使用的只有两个。”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折磨叶川，锤子男也变得积极起来。 有问必答。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难道你就是这小区的原住民？”叶川生出怀疑。 “小区里有些老人知道这些，只需要与他们套套近乎，就能听他们讲以前的故事，接触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锤子男找了藉口进行解释。 叶川仍旧带著怀疑的目光盯著他。 出於某些原因，他没有继续开口。 “快走吧，別让他们等的太久。”锤子男催促道。 “嗯。”叶川神色古怪，他还真的没见过，上赶著送人头的。 难道锤子男打算出卖同伙，爭取立功表现？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对方如愿。 要么对方伏法，要么就彻底死在这防空洞深处。 没有第三种可能。 经过短暂的接触，他愈发察觉到了锤子男的狠辣与果断。 对方能屈能伸，审时度势，一旦让他走脱，之后可能就会被惦记上。 他接下来就要离开案情调查组了，中间不想再出现么蛾子。 隨著深入，叶川听到了通道里传出的对话声。 那是从深处传来的。 看来他们距离目標已经不远了。 “大锤不回来的话，咱们就把他这份分了吧？” “不行，警方那边没有传出他被逮捕的消息，如果咱们分了他的部分，等他回来，咱们可能需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 听著通道里传来的对话，叶川有些诧异，同时心中坚定了先前的念头。 锤子男並不简单。 明明还没到场，却依旧让同伙忌惮。 待会见到目標，先废掉他。 叶川心中打定主意。 锤子男也在思索著，待会如何脱离枪口，让同伙集火叶川。 二人心思各异，踩著清脆的脚步，在通道里传出迴响。 伴隨著对话渐渐清晰，他们来到了一扇虚掩的铁门前。 锤子男准备上手拉开的时候。 叶川有了新的动作。 第72章 爆！ 持枪的手肘猛的发力，落在锤子男的后脖颈。 猝不及防的偷袭，锤子男昏倒在地。 叶川推门而入，门內灯火通明，由柴油发电机连接著几处大型照明设备。 “大锤，怎么……”听到开门声，同伙下意识的开口，抬起头，却见到了立在门口的陌生人。 此刻的锤子男正躺在叶川脚下。 “是你。”二子认出了叶川，正是被踹过的人质，被大锤带出去的那位。 “你们被我包围了。”叶川咧起嘴角。 趁著他们还没有动作，子弹出膛，仿佛开了自动索敌，穿过了对方右手的手腕，一连八人皆是如此。 “朋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惹了您，这袋钱就当我们的赔罪，放过我们。”劫匪哪里还不清楚眼前这位是硬茬，当即派出代表沟通交流。 叶川伸手指向了二子:“这些赔偿可不够，之前他可是在银行里踹过我。” 说著还给劫匪们展示身上的鞋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傢伙。”其他劫匪怒目而视。 劫匪代表再次站出来，表態道：“对於之前的冒犯，我们深表歉意，为了以示诚意，他將交由你处置，这里的钱袋，我们均等的分成两份，一份属於您，一份我们內部平分，您看如何？” “不。”叶川摇头，对结果並不满意，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钱袋上，“既然你们现在已经被我废掉了手腕，我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呢？” 反正他也没打算放过这些人，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的態度让他想找个理由下手。 最主要的还是这些劫匪都被他废掉了。 叶川很清楚，劫匪与恐怖分子还是有区別的。 有些劫匪罪不至死。 他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只要能让这群人老实下来，足以。 “朋友，你的胃口是不是大了点呢？”劫匪代表皱起眉头。 正当他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边上的二子站了出来，手上拿著一个遥控器，上面有几个按钮。 对方神色癲狂道:“既然你不愿意给我们活路，那大家就一起上路吧。” “二子，冷静一点。”其他同伙见状，连忙制止。 抢银行是因为没钱，他们想活著。 “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叶川故作镇定道。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引爆器。 早知如此，就应该果断开枪的。 现在倒好，这把枪快没子弹了。 “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在防空洞里埋了炸弹吧？”叶川嘴角噙笑，好似遇到了好玩的事情。 “怎么，害怕了？”二子冷笑著，尝试挣脱同伙的束缚。 “怕？”叶川嗤笑出声，“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劳资跟你爆了。”二子被激怒了。 按下了引爆器上的按钮。 轰隆。 防空洞內，地震山摇，尘土落下，晃动的地面使得他们身形不稳，除此之外，並没有引起坍塌，或者有碎石落下。 “这次只是警告，你猜猜下一次会不会送你上路？”二子浑然不在意的开口，隱隱有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上的架势。 叶川抬手掸去肩上的灰尘:“你猜猜为什么这里叫防空洞？” “防空洞的修建是为了躲避空袭，炸药比之飞弹如何？” “我知道。”二子冷静的点头。 这副神情反倒是让叶川变得慎重，总觉得对方还藏著什么布置与规划，是他短时间內没有想到的。 他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叶川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这防空洞目前只余下三处洞口，你猜刚才的爆炸有没有炸掉一个？”二子目光玩味道。 “你疯了！”比起叶川的反应，二子的同伙们更加应激，“这防空洞本来就只有三个可供通行的出入口，你还炸掉了一个，这不是逼迫我们走布满机关的那条陷阱路嘛。” “你们可以走我的来时路。”叶川好心提醒。 “你和大锤过来的地方，应该已经引起了警察注意，加上地下水道错综复杂，我门的路线图也只记录了部分区域，走你们那条路，中途不可能隨意变换路线，如果撞到了警察，我们所有的谋划都將落空。” 劫匪代表仍旧保持著理性，思考过后，说出心中的顾虑。 “那真是遗憾呢。”叶川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你们当初选人的时候，就应该擦亮眼睛，而不是连对方的性格都没摸清楚，就让他混进来。” “你说谁是混进来的？”二子怒不可遏，再次按下引爆器的按钮。 轰隆！ 更加剧烈的震感传来，劫匪们七摇八晃，艰难地稳住身形。 叶川倒是比起来好上不少，他提前做了准备，才没有被波及。 那是因为他必须要为自身安全考虑。 如果在爆炸开始后，有人冲他出手，抢夺他手上的枪枝，他扎稳底盘，也能更好地应对。 “有种就把余下的按钮一起按下。”叶川冷冷地开口，用出了拙劣的激將法。 这种东西，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上当。 “你让我炸，我就炸，凭什么听你的？”二子同样回以冷笑。 叶川听著这熟悉的话语，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那你不要再动引爆器。” “好。”二子沉默片刻，点头应下。 不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叶川有些急了。 本来他可以忽悠著二子毁掉防空洞所有的通道。 可他没想到二子竟然答应下来了。 “很惊讶吧？”二子眼底浮现一抹讥讽，“你这种老掉牙的套路就別拿来用了，別以为我之前反驳了你，就真的会跟你反著来，出口只剩下一个，炸掉后，我怎么出去？” 听著这有理有据的话语，叶川很是无奈。 坏了，遇到有脑子的莽夫了。 有衝劲，还知道思考。 怪不得这些人敢抢银行。 “二子，可以啊，我刚刚真的差点被你骗了，担心你头脑一热，就把按钮按了。” “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先脱身比较好，防空洞存在多年，刚才的爆炸可能会引起坍塌。” …… 劫匪们你一言我一语，忘记了手腕上的痛楚。 他们像在嘮家常，忽略了立在门口的叶川。 砰！ 当劫匪们说得正兴起的时候，枪声响起。 叶川面色阴寒地盯著他们：“在开口前，注意下你们的身份。” “我们已经放弃了钱袋，你还想怎么样？”劫匪代表站了出去。 可以的话，他是一点都不想与叶川扯上关係。 要不是有对方之前的那句话，他们还能做个选择题。 现在倒好，选择题变成了必选题。 哪怕二子留下的那条路充满了陷阱，他们也只能从那里离开。 “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要遵守我定製的规则。”叶川踩著步子，挨个將他们身下掉落的枪枝踢开。 保持距离后，他一手举枪，然后慢慢下蹲，另一只手再次摸上地上的枪枝。 “既然你也是为了钱而来，为什么不能放我们离开？”劫匪代表很是不解地询问。 “钱对我来说只是意外之喜，你们才是我真正的目標。”叶川面色平静，好似並不把钱放在眼里。 “说谎也要编个好点的理由。”劫匪代表泛起冷笑，对叶川的话並不相信。 他们的计划是昨晚制定的，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他们决定速战速决。 谁曾想，计划出了变故。 而且，这变故，貌似他们谁也解决不了。 劫匪代表低头看了眼，血洞洞的枪口让他印象深刻。 那堪比电影场面的拔枪速度，他將此生铭记在心。 “不然的话，你怎么解释我会出现在银行？”叶川开启了天赋肺腑之言。 反正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只要二子不抽风，他能够等到救援到来。 “如果我们之中有內鬼，就早点站出来，大锤要是知道了你们的背叛，以他的性格能够做出什么，想必你们比我清楚。”劫匪代表扫了眼同伙们。 先前同伙们將他推举出来的时候，他还没察觉到事情的发展。 等渐渐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骑虎难下。 在对方没有主动提出换人的沟通前，劫匪代表不敢主动开口提出来。 害怕惹恼了眼前这位活阎王。 他只能尝试与交流，看看能不能得到些许相关线索。 同伙们面面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似在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等到彼此摇头后，他们齐齐看向了劫匪代表。 饶是戴著头套，劫匪代表依旧被嚇了一跳。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他被气到了。 甚至有些寒心，明明刚才被推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眼里都是尊重，可现在却变成了怀疑。 就因为对方一句不知真假的话。 “大锤目前昏迷不醒，我们几个也没有走漏消息。最终结果只能是你。”二子开口解释道，“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荒谬，那也会是真相。” “推理小说看多了吧。”劫匪代表气愤道，“如果我是走漏风声的內鬼，为什么要跟你们受同样的伤，难道我有自虐倾向吗？” “说不准。”二子摇头。 劫匪代表气的发出冷笑，抬手指向躺在门外的大锤。 “既然我有嫌疑，那他呢，他可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谁知道是不是假装昏迷，来欺骗我们，矇混过关？” 第73章 狗咬狗？ 叶川看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锤子男。 心中泛著冷笑。 起初他只是想通过这种办法调侃打趣一下劫匪代表，没想到反而出现了意外收穫。 仅仅因为他的只言片语，锤子男就遭受了怀疑。 如果他再开口补上几句，锤子男最后会不会变得比竇娥还冤？ “我认同他的说法。”叶川嘴角噙笑，微微頷首。 “你承认了？”劫匪代表正准备据理力爭，忽的扭头看向了叶川，眼里满是意外与疑惑。 他想不明白，叶川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难道打算將计就计，把內鬼隱藏起来？ 可现场除了大锤外，没受伤的只有那位贪婪的傢伙。 对方昨晚没有参与进他们商討之中。 加起来一共九人，他还不至於记错。 “承认什么？”叶川神情古怪道，“我只是看你孤立无援，想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不想你被冷落罢了。” “大锤他不是內鬼？”劫匪代表微微怔住。 叶川摇头:“你们內部出了问题，我怎么知道是谁，而且你仔细想想，我现在和你们是对立，就算知道內鬼是谁，应该也不会告诉你们吧？” 过河拆桥这种事他可玩不来。 更何况，过河拆桥那也得有桥才行。 “一定是他。”劫匪代表听完叶川的揶揄，不仅没有动摇念头，反倒更加篤定。 “如果不是他的话，你是怎么拿到枪的？”为了证实猜测的准確性，劫匪代表特地提出了不一样的观点。 “你说的有道理。”叶川微微頷首。 见目的达到，他也没有戳穿的想法。 “不可能是大锤，不可能是他！”二子反应强烈。 挣脱了束缚，来到了劫匪代表身前。 左手拇指放在了引爆器剩下的按钮上。 “你不能趁著大锤昏迷就欺负他，如果不是他引来了警察，咱们如何能够脱身？”二子反问道。 “而且计划是大锤参与制定的，如果他真的是內鬼，为什么还要为我们提供帮助？”二子话语速度如同炮弹般，接二连三地喷出。 句句都在尝试著帮助锤子男恢復清白。 趁著等待的功夫，看一出狗咬狗的戏码也不错。 叶川饶有兴趣地保持著观望，没有出手从中进行拦阻。 “大锤提供计划支持和帮助是因为他已经策划好了黑吃黑，本来是九个人平分，因为这位的出现，咱们只能被迫让出去，这样一来，分赃者的数量就会减少到两人，大锤可以获利更多。” 劫匪代表根据问题，回答出自己的观点。 要不是这些本就是莫须有之事，叶川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与锤子男协商好了，吞併赃款，上演一出黑吃黑的戏码。 不过说起来，警察怎么还没到？ 要不是手上没有手机，叶川也不至於在这里乾等著。 早就完成了通风报信，等警方过来了。 至於为什么不向劫匪借用手机？ 叶川觉得他们这代手机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是面对面交流，没必要因为携带的手机，露出破绽。 带手机抢劫的行为，与开了gps导航差不多。 “二子，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与这位先生有关，而他恰好是大锤选中的人质，为什么这么多人质，偏偏选中了他？”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你还踹了他几脚，会不会你也与他认识？” …… 面对同伙的猜忌，二子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大家在最开始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为了谋財，说好了要保持信任，你们现在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轰隆！ 二子按下按钮。 这次的爆炸与剧烈的震感更加明显，在场所有人顿时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就连叶川也是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次的爆炸更像是导火索。 还没等彻底平息，接二连三的爆炸紧跟著响起。 尘埃伴隨隨时落下，有一些落在了照明设备上，电火闪烁，紧接著失去了供电。 震感依旧存在，防空洞內却暗下去大半。 “二子，不要再炸了。”劫匪代表有些著急，看著那被砸坏的照明设备，眼里满是心疼。 他当初为了弄到这东西，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本来打算借著抢银行回回血，没想到被黑吃黑不说，就连照明设备都被砸坏了两台。 “我已经停手了。”二子也有些发蒙。 埋炸药的时候，他是为了防止有人黑吃黑，抱著同归於尽的想法。 可他要的是让黑吃黑的人心中生出绝望，困死在此处，守著钱財不出去，而不是打算活埋了对方。 这爆炸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忘了这第三处出入口是陷阱路，那里应该埋了不少地雷，纵然你们只炸了出口，地雷被落石砸到，也会被激活。”劫匪代表恨铁不成钢。 早知道这次的队伍里都是一些不怎么靠谱的人，还不如想办法退出，上演黑吃黑呢，最起码那样做，他能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跟著这些人在这里活受罪。 也就是那人枪法不错，打他们手腕的时候，避开了主要的脉络，只是让他们的右手暂时失去了掌控能力。 不然的话，这一枪要是落在动脉上，他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大概就是最坏的情况中的好结果吧。 “出入口都已经被炸了，你们谁还有联繫外界的方法，就別藏著掖著了。”叶川嘴角挑起笑容。 从地上爬起来后，他没有再保持之前的姿態。 看著趴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的劫匪们，叶川知道，他们可能已经放弃了挣扎。 但这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结果是让这群人伏法，而不是困死在这里。 虽然抢劫的时候，他们不能带手机联繫外界。 可不代表这里没有藏著相关设备。 这一切是在二子果断按下按钮的时候，从叶川心里弹出来的念头。 原因无他，以二子先前表现出来的聪慧程度，如此果断的按下按钮，说没有后手，他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联繫外界？”二子讥笑道，“我之前引爆炸药的时候，就已经报著同归於尽的心思，怎么可能会留下联繫外界的手段？” “再者，就算真的有手机，不是卫星电话，这里真的有信號吗？” “確定没有？”叶川怔了一下，確认道。 “怎么，你害怕了？”二子继续嘲讽道，“也对，这么多钱你却没办法带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困死在这里，的確是种折磨。” “不，你误会了。”叶川摇头，给出解释，“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你们的確没有联繫外界的手段，那么我会杀了你们，把你们的尸体製成食物，撑到警察找过来的那天。” “那你猜之前，要开个盲盒，赌我们究竟谁的身体是健康的。”二子並没有嚇到，依旧稳重。 “都已经快死了，谁还在乎这些？”叶川满不在乎地开口。 见到二子不好糊弄。 他就明白了，这伙劫匪里的智囊应该是锤子男与二子，外加半个劫匪代表。 对方那愚蠢的猜测，导致眼下的困境。 可能是出於某些原因，才会被选成代表吧。 “我不想死！”队伍中有名劫匪摘下了头套，“我想活著，我知道大锤的秘密。” “瞎说什么呢，大锤能有什么秘密？”二子呵斥道。 “是不是大锤就是內鬼，放心，你说出来，反正我们都要死了，临死前有资格知道真相。”劫匪代表眼睛一亮，满不在乎地开口。 “说来听听。”叶川提起一些兴趣。 別人不清楚，他可知道，大锤並不是內鬼。 纯粹是这群人选择银行的时候，运气不好，恰好撞见了他。 既然大锤不是內鬼，那所谓的秘密自然就是別的事情了。 叶川很好奇，这个成为爭议的男人，还藏著什么秘密。 “他的脸是假的！”那劫匪求生欲爆发，吼了出来。 一开口，就引起了全场的震惊。 “什么？！”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大锤的脸怎么能是假的，我可没有看见半点化妆的痕跡。”二子怒斥道。 看得出来，他与大锤友情深厚。 “你什么意思？”劫匪代表质问道。 不应该说大锤是內鬼嘛，怎么不按剧本走？ “你们听过画皮吗？”那劫匪战战兢兢地开口。 “废话，谁还没看过电视剧咋滴。”二子不满地冷笑。 “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二子威胁道。 劫匪被嚇到了，颤抖道：“昨晚休息的时候，我去找地方上厕所，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深处，看到了大锤取下了脸上的麵皮，趁著他尚未察觉，我悄悄离开了。” “胡说八道！”二子怒斥，辩驳道，“你的意思是大锤戴了人皮面具，可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东西？” 如果有的话，他们压根不需要戴头套。 只需要平静地走进银行，来到柜檯，递出抢劫信即可。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劫匪代表比较冷静，提出较为中肯的说法。 叶川尚未开口。 系统面板已经弹了出来。 第74章 不要说谎 【调查面具案的真相】 【奖励：无】 不是，系统，这奖励无什么意思？ 叶川看到面板上的文字，脸色一黑。 查案不给奖励，是不是系统最近这段时间，与外界联网了，变成资本家了？ 只是系统这样提示，必定有它的用意。 所谓的奖励无会不会是名为无的物品？ 叶川心中思索著。 劫匪代表已经蹲下，在锤子男的侧脸摸索起来。 为了不放过线索，他选择了平稳行进，双手的拇指与食指从后脖颈出发，向著耳根前进。 “咦？”摸到耳垂后方的时候，劫匪代表停了下来。 “怎么了？”二子忙进行追问。 “有东西。”劫匪代表开始用食指反覆搓动，渐渐地，一层与皮肤紧贴的物质出现了边缘。 劫匪代表继续搓动，直到双指能够捏住的时候，才猛地发力，將其慢慢扯开，隨著他的扯动，锤子男的面部开始有血液渗出。 “你到底在干什么？”二子呵斥道，忙动手推搡著劫匪代表，想要阻止他后续的动作。 “你最好保持安静，不然的话，我无法保证这枪会不会意外走火。”叶川此时正心烦意乱，被系统所谓的奖励无给整得很是窝火。 听到声音后，他很快醒转过来，將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二子。 二子高举双手，从心道：“我就是觉得他比较吃力，想上去帮忙。” “我还不需要你来帮忙。”劫匪代表手上动作没停，回答的同时，猛地应声，撕掉了粘在锤子男脸上的面具。 諂媚的捧著面具递到叶川近前：“请您过目。” 叶川也不管面具內部沾染的血液，上手摸了下材质，这手感与先前那帐本的手感很是相似，而且那粗糙的毛孔，一点也不像硅胶材质能够模擬出来的触感。 这就是一张人脸製成的面具！ 定下结论后，叶川走到锤子男近前，低头查看。 此刻锤子男脸上血肉模糊。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依稀能够看出面容的轮廓。 可能是佩戴面具过久的原因，整张脸白皙中，隱隱能够看出藏在皮肤下的毛细血管。 那些鲜血就是在撕开面具时，太过暴力，导致毛细血管破裂，渗出来的。 “他是谁？”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 劫匪们面面相覷，异常统一地摇头。 就连先前起了爭执的二人，也在此刻表现出了应有的默契。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抢银行的？”叶川见问不出什么，索性换了问题。 “一周前。”劫匪代表忙开口回道，“一周前，我们在一场模擬抢劫的游戏中认识，因为彼此之间配合较好，就有人开玩笑说，我们这么厉害，不如去抢银行试试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加上彼此生活不如意，就参与了进来。 “打个游戏，还能联想到抢银行？”叶川面色变得古怪。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真的成功聚在一起了。 他们难道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其中可能会存在臥底嘛。 或者说，有人假意组织聚会，实际上联繫了警察，暗中埋伏，將他们一网打尽，换取举报的奖励。 只能说，这些人运气不差。 “组织者是谁？”叶川继续询问。 在枪械的配合下，劫匪们有问必答。 哪怕其他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会很快有人补上空缺。 为了避免这些人说谎，叶川问完一些问题后，会重新询问一些之前的问题，通过之前的答案进行比对。 不试不要紧，一试便发现这些人都不怎么老实。 “你们可以隨便说个答案，但我希望你们接下来能记住自己的回答。”叶川对此很是头疼，这些人说谎连点水平都没有。 明明是自己编造出来的答案，可没过多久，他再次问起来的时候，对方又变了说辞。 虽然这与他的询问方式有关。 可他也没办法，目前还缺少测谎的手段，只能通过这种不怎么专业的方式，获取信息了。 至於系统的奖励问题，他也想清楚了。 他现在的处境，属於被困状態。 已知防空洞四个入口，一个因为时间关係坍塌后，剩下的三个全都因为二子的疯狂操作，被封堵填埋。 警察不快点找过来的话，耽搁的时间越多，被困死的机率越大。 系统会不会是人为他无法出去，才特地给出了奖励无？ 如果他能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上，奖励会不会有所改变？ 这只是叶川心中所做的猜想，目前尚未无法证实。 结束思考，叶川打量著眾劫匪的反应。 劫匪们没有半点被拆穿谎言的羞恼，反倒是有些忐忑，神色畏惧地盯著他，准確点说，是手中的枪械。 叶川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接下来咱们玩个游戏吧。” 劫匪们打了个寒噤。 眼前这手持真理的男人，在他们眼中与恶魔无异。 先是撕下了大锤的麵皮，现在又要找他们的麻烦。 “游戏的名字叫不要说谎。”叶川无视了他们的神情，自顾自地说起游戏规则。 “在场一共有八……不对，九人参与游戏。”叶川低头看了眼地上躺尸的锤子男，踢了一脚。 “如果你想躺著，我可以帮你沉眠於此。” 话音刚落，不等叶川有更多动作，锤子男盯著一脸鲜血，爬了起来。 期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乖乖地回到了队列里站好。 “游戏一共会进行三轮，在游戏开始后，你们要开口说一句话，不论真假，之后，等所有人发言完毕，其他人需要去对別人的谎言进行拆穿，被拆穿谎言者將会失去游戏资格。” “其余人继续，直至三轮游戏结束，在此期间，若是所有人都没有说谎，或者其他人无法用证据完成指证，皆按淘汰处理。” 叶川扫了眼场內其他人。 “有问题的话，可以举手发言。” 劫匪代表最先举手。 “你如何判断我们说的是真是假呢？”其他劫匪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不需要判断真假，我只是执行者。”叶川咧开嘴角。 换而言之，这游戏里谁在说谎，將由参与者掌控。 “对了，加个前提，不得谈论与抢劫案无关的话题。” 叶川开启天赋量子阅读，观察著场中劫匪的反应。 这个前提等於將游戏变成了审讯，劫匪们为了不被拆穿，定然会说真话，但说真话的前提是，必须保证有人说假话。 在无法提前沟通交流的情况下，他们很难保证。 所以游戏开始前，多半会有小动作。 叶川可不相信，这群抢银行的劫匪，会没有独特的交流方式。 “没问题的话，游戏开始。”叶川不再耽搁时间。 刚刚宣布结束，就有人举起手来。 “说。”叶川面无表情。 “淘汰代表著什么？”曝出锤子男秘密的劫匪，小心翼翼地询问。 “死亡。”叶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如果你还有疑问，不妨可以说句假话。” 那劫匪顿时被嚇到了，瑟缩著身子，不再言语。 要不是场內没有座位，恐怕他都想藏到桌子底下，竭力地去降低存在感。 “开始吧。”叶川扫了眼，收回目光。 他注意到了，在先前劫匪开口的时候，其他人的小动作，只是没有过问。 他在意的不是游戏，而是消磨时间带来的乐趣，以及这些人提供的案件信息。 “作为计划发起者，我先来吧。”锤子男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主动开口道，“是我联繫了你们，制定了计划。” 真话。 叶川观察著场內劫匪们的微表情，站成一排的劫匪们，没有半点反应。 锤子男之后是二子。 “我和大锤之前就认识，一旦他出事了，將由我帮他取走他应得的那份。” 依旧是真话。 接下来轮到了劫匪代表，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末位劫匪举起手。 “游戏暂停，你有什么要说的。”叶川冷冷地投去注视。 “在场无人说假话的情况下，淘汰是全员淘汰吗？” 来了。 叶川很清楚，如果一直无人说谎，压力就会给到末位的劫匪。 他必定要站出来弄清楚游戏规则，趁著现在进度刚开始。 “末位淘汰。”叶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果所有人都没有说谎，最后说真话的那位將会迎接死亡的审判。” 他看著末位劫匪的脸瞬间失去血色，煞白煞白的，好像久病初愈的患者。 “这不公平。”末位劫匪举手抗议。 “按照顺序来的话，末位永远是已知的，他们在不涉及自身的情况下，定然会说真话，而末位只能说谎。” “你说得没错。”叶川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就改为转盘，你们九人围成一个圈，由一人转动霰弹枪，枪口指向谁，谁就开始讲述。” 虽然这样观察不到他们的反应，但叶川並不担心他们搞出小动作，系统赋予的天赋可不是吃乾饭的。 只要他利用好这些天赋，必定能够掌控局势。 不仅可以消磨时间，等待救援。 还可以欣赏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 让这些劫匪清楚地认知到现实与虚幻的差距。 游戏中的计划与策略不一定適用於现实。 第75章 枪械来源 “对了，在被选中者出现的时候，需要走出圆圈，站在边上，依次站成一排，然后进行拆穿环节。”叶川再次做出补充。 询问了其他人，无疑问后，他就取出霰弹枪里的子弹，確定空膛后，將其递了过去。 在这期间，叶川还做了一件事。 让这群劫匪脱光了衣服。 哪怕是底裤都没有留下。 他这样做，就是害怕谁私藏了弹药，在拿起霰弹枪的时候，其他劫匪帮助其创造了反杀的机会。 至於那些衣服，都被堆到了一边，他还特地用霰弹枪拨开，没有看到定时炸弹之类的危险品后，才放下心来。 游戏正式开始。 曝光秘密的劫匪成为了一號。 他走出圈，底气十足的开口:“抢劫计划所用的枪枝是我提供的。” “你在哪里找的渠道？”叶川抬动眼皮，投去注视。 这群劫匪的枪枝杂七杂八，看起来很不正规，但霰弹枪与手枪这种非正规物品，可不是打猎用的土枪。 必然会有对应的供货渠道。 “我家地窖里发现的，据我爷爷说，是之前他的老友们留下来的。”一號劫匪回忆道。 虽然叶川干扰了游戏的进行，但无人提出异议。 只因为他手上持著真理，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不然的话，按照他们敢抢银行的疯劲，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被安排参与游戏。 而且他们都见识过叶川的枪法，用快形容，不足为过！ 地窖，老友。 叶川看著这些枪械，总觉得一號劫匪口中的爷爷並没有那么简单，也许等出去后，可以详细调查下，可能会有额外收穫。 叶川摆摆手，没有继续追问。 示意游戏继续后，第二个被选中的是劫匪代表。 “我是抢银行的劫匪之一。”劫匪代表直接说了句完全不用辩解的真话。 叶川也不在意。 反正需要著急的不是他，反倒是后面那些人，应该要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一轮游戏的说话环节很快过去。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轮到了拆穿环节。 叶川宣布开始的时候，末位的劫匪有了动作。 “一號劫匪在说谎，那些枪枝並不是他提供的，是我提供的，他为了提高在队伍中的分量，打算多分点钱，承诺事后给我一笔封口费。” 有意思。 没想到一號直接被指证。 叶川观察著开口的那位。 不知道是不是这哥们比较倒霉，他正是之前提出质疑的那位。 之前正序排是末位，乱序排竟然还是末位。 这运气还去抢银行，怪不得他们会倒霉的碰上了他。 只能说，选人的时候，其他人可能没考虑那么多。 而且，末位劫匪的指证，更像是一种狗急跳墙的行为。 只是选错了目標。 如果这游戏里面有安全的位置，那就是一號劫匪。 对方最先开口，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需要说真话，就可以平稳度过第一轮。 除非脑子进水，才会说谎。 否则的话，妥妥的进入下一轮。 经过观察，叶川认为一號劫匪並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 答案很明显了，末位劫匪说谎了。 他想拖一號劫匪下水。 “你说枪枝是你提供的，渠道来源呢？”叶川没有提出质疑，反倒是平静开口。 他倒是要看看，一號劫匪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有一哥们，他在国外，能够搞到这些枪械，通过一些途径，將零件拆解开，送进来，由我完成组装。”末位劫匪张口就来。 “满口胡言，国家对於枪械的管控很是森严，就算是零件，一些关键部分，怎么处理，枪管呢，难道要解释成刻了膛线的钢管？”一號劫匪反驳道。 如果真有这样的渠道，必须要联繫国安局。 小规模枪枝入境，都会带来隱患，如果有大规模枪枝同时入境，可能会引发灾难。 叶川暂时无法断定末位劫匪后面话语的真假。 可他之前又做了淘汰閒置，而淘汰就是死。 为了保住末位劫匪，他打算增加一条规则。 “为了保证游戏的多样性，被淘汰的参与者將会在三轮游戏结束后统一处理，在此期间，依旧可以参与游戏，只是淘汰玩家只能说真话，且没有参与质疑举证的权利。” “没有问题的话，那就继续吧。”叶川扫了眼眾劫匪。 確定大家没有异议后，宣告了末位劫匪的淘汰，且对方的顺序定死在末位。 之后若有其他劫匪，则依次往后延续。 也就是说，他们参与了，又没有完全参与进去。 隨著第一轮的结束。 叶川了解到了抢银行案情的发展。 由大锤提出建议，然后將人联繫到一起。 之后制定了计划，並且为了確保他们敢於行动，主动提出去吸引警察的注意力，然后由二子帮他取走属於他的那份。 至於一號劫匪与末位劫匪都有可能是枪枝的提供者，只是末位劫匪证据不足，无法完成指证，这才被淘汰掉。 至於其他几位，都只是参与者。 但真的这么简单吗？ 还有大锤的身份，以及那张人皮面具。 是大锤最开始就戴上的，还是在抢劫计划开始后才出现的变故？ 第二轮游戏很快开始。 眾人很快说完。 拆穿环节刚开始，除了已经淘汰的末位劫匪，其他人竟然开始互相指证起来。 叶川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头疼。 他忘记了一件事。 抢劫案从头到尾就那么多经过，人数眾多的情况下，三言两语就说的差不多了，加上不能重复（默认规则），他们只能去说一些隱秘。 可隱秘就是其他人不清楚的事。 故而，就会认为对方在说谎。 疯狂指证。 “要不，你们八人都淘汰吧。”叶川看著他们。 也无法做出准確的判断。 每个人的神情都確有其事，可其他劫匪就是一副我没听过的样子。 为了防止被看出破绽，他们每个人都竭力的克制著表情变化。 压根分辨不出谁在说谎。 “我认为大锤在说谎，是因为他现在的模样爱並不是我所认识的大锤，他有可能被其他人取代了身份，而这人只是参与了抢劫计划，並没有经歷大锤之前的人生。” 隨著叶川的话语，眾劫匪停止爭辩，在叶川的眼神示意下，依次开口。 最先开口的是二子，之前对大锤百般维护，此刻却抢先发难。 “那的確不是我的脸，可我也只是一个忘记身份的失忆患者，醒来的时候，就被赋予了新的人生。”大锤开口反驳，尽力的將自己打造成受害者。 “你在哪里醒来的？”叶川提起一丝兴趣。 他没有忘记系统弹出的面具案。 往常都是死者，且年代久远，好不容易遇到活的受害者，他自然要问清楚。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处公寓中，边上有一台没有联网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有两个文档。 一个是通知信，告知我现在的身份，另一个是关於大锤的人生档案，里面都是他过去的经歷。”大锤回忆道。 叶川眯起眼睛:“时间节点呢？” “我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要参与抢劫计划，於是就在群组里发了消息，並且脑海中跳出了相应的计划。” 叶川再次盯著那张脸打量，血污遮挡了大半张脸，让他没有任何发展。 这让他觉得有些可惜。 根据大锤的描述，他的身份可能与罪犯有关。 只是他也看过一些案宗，与上面的人对不上形象。 许是他猜测出了错误，或者对方犯的罪还没有到重案组接手的程度。 当然，不管前后者，这些劫匪终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举证有效，大锤淘汰。”叶川宣布结果。 他庆幸先前增加了规则，否则的话，將面具案的亲身经歷者淘汰，他想要再查面具案，可能还要费上更多功夫。 “你呢？”叶川目光落在了劫匪代表身上，对方先前也跳了出来。 指证了五號劫匪。 他指证五號劫匪並不是一事无成的自由职业者，而是上班族。 面对指证，五號劫匪快速提出反驳。 “我大腿这么胖，怎么可能是上班族？”五號劫匪不以为意。 “你在某某网店当网上客服，之前曾处理过退货，为了证明商品没有质量问题，特地拿著身份证露脸保证，还记得吗？”劫匪代表不紧不慢的开口。 叶川再看五號劫匪的反应，成功坐实了此事。 他没想到这年头做客服竟然这么拼，实名制证明商品质量都敢搞，真不怕被顾客开户或者直接网暴？ 淘汰了五號劫匪后，之后的指证都没有太实质化的证据，反倒是指证的劫匪被淘汰掉了。 游戏第二轮结束，叶川看著场上尚未淘汰的人数。 四人。 已淘汰人数已经过半，也就是说下轮就算不指证，也至少会有一人淘汰。 这显然是劫匪们没想到的局面。 “抢劫案的信息还有要补充的吗？”叶川將整合出的信息说了出来，目光挨个扫过眾劫匪。 “这是你们最后求生的机会，如果能够提供更多的线索，可能会从淘汰区被拉回来，且將会成为第三轮游戏的头號发言者。” 话音刚落，淘汰区的劫匪们蠢蠢欲动。 第76章 第十人 淘汰意味著死亡。 这是现实世界，可没有存档復活开局重来一说。 能活著谁想死呢？ “原定计划是十个人，那哥们突然联繫不上了。”淘汰的末位劫匪举手道。 “联繫你们不是大锤负责的吗？”叶川投去关注的目光。 假若锤子男没被人换了身份，这问题很轻易就能得到解答。 关键是锤子男被替换了身份，现在的他是另一个人。 属於他的那张脸也被撕下来了。 “那人是我网上的朋友，他之前就常常幻想著一夜暴富，我问过他，他愿意加入进来，大锤那边也打过招呼了，只是后面没联繫上，就不了了之了。”末位劫匪回道。 叶川目光落在撕下偽装的锤子男身上：“你觉得他会不会就是你那位网友？” 网友的话，没见过面很正常。 如果大锤真是被第十人替换了身份，那么替换他们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抢银行，应该不至於如此大费周章吧。 江城最近不太平静。 恐怖分子与邪教组织都出现了。 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在谋划著名什么？ 叶川觉得江城应该是块香餑餑，谁来都想啃上一口。 只是香在哪，他暂时还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 “天王盖地虎？”末位劫匪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老婆养鸚鵡。”锤子男下意识地回答。 说完够，神色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没有老婆，是个单身汉来著。”锤子男喃喃著。 末位劫匪欣喜道：“没错，就是他，他就是我的网友！”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叶川有所怀疑。 根据先前锤子男的表现，有些东西应该是刻在他意识深处的，近乎成了本能反应。 “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就开口了。”锤子男回想著先前的古怪，缓缓开口讲述著。 “多说一些你们之间的话题。”叶川以命令的口吻要求道。 末位劫匪神色有些为难，忐忑道：“我们之前聊的话题，都比较带顏色。” “挑重要地说。”叶川脸色一黑。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这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男人之间什么不能聊，又不是只有腰胸大长腿。 “上號？”末位劫匪犹豫半晌，开口吐出两个字。 “冲！”锤子男下意识回答。 同时神情变得亢奋起来。 “算了，你还是別说了。”叶川连忙出声打断。 他感觉应该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別浪费时间了。 不如等游戏结束，慢慢了解。 想到这里，叶川看向了锤子男：“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想要弄清楚那伙替换了锤子男身份之人的目的，叶川就必须要先调查清楚锤子男的身份背景，从中抽丝剥茧，找出有关线索。 “没有。”锤子男茫然地摇头。 叶川又问了一些其他方面，尝试刺激锤子男的记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关於抢劫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叶川投去打量的目光。 “没有的话，我就要宣布本轮復活赛的结果了。”叶川放慢了动作。 纵然抢劫案的案情已经清晰明了，他还是觉得其中有些问题。 如果大锤的身份在当时只是一名准劫匪，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他下手，把他的麵皮剥下来，贴到第十人的脸上。 还有他们是怎么知道第十人存在的，难道这件事还涉及了情报组织？ 叶川想到了之前的接触，不管是唐嘆还是管理员，都不是好易与的人物，且他们能够提供准確的情报。 也许这件事的背后，有情报组织的插手。 叶川暗自在內心做出猜测。 他的思考在下一瞬间，被打断。 五號劫匪站了出来。 他看起来很瘦，可大腿上的赘肉又显得比较突兀。 五號劫匪举手，得到示意后，开口道:“其实最开始的抢劫案，我们计划抢的不是银行，而是珠宝店，因为最近金价涨得厉害，只是，后面大锤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思来想去，想不明白的叶川，只好当面问起正主。 锤子男倒也乾脆，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知道。” 叶川听到这话，陷入沉默。 关键是，他还不能开口反驳。 锤子男现在是第十人。 原先的大锤麵皮被切割下来，目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对方当初究竟是什么打算，恐怕只有他才清楚了。 叶川看著他们，心中有了决断：“既然你们仨都开口了，那就成功復活，第三轮开始后，你们依次开口就行。” “我有异议！”二子举手抗议。 “如果你能说出关於他们的其他犯罪，可以提出来，我会把他们放回淘汰区。”叶川笑眯眯的开口。 他从未想过还能这样玩。 在被困的时候，还有一群倒霉的劫匪供他消遣。 而且他还可以隨心所欲的更改规则，不仅变相完成了审讯，还扯出了別的內容，叶川感觉这些內容深挖下去，可能都会有所收穫。 只是比他侦破案情，他还是想脱困。 二子咬著嘴唇，沉默不语。 见他这副模样，叶川心中有些小失望。 本来以为还能有所收穫，没想到就到此为止了。 他只能面无表情的宣布第三轮开始。 “第三轮咱们换个玩法，真心话都玩过吧？”考虑到抢劫案的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叶川担心接下来会重复第二轮的情况，毫不迟疑的开口做出规则更改。 真理在手，眾劫匪不敢有异议。 “从第一人开始，依次扇下一人耳光，首尾相连，要能听见响声。”叶川再次增加规则。 “不干。”有劫匪提出抗议。 “尊严重要还是活著重要？”叶川抬起枪口，对准了他。 “我们只是劫匪，不是死刑犯，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劫匪硬著头皮开口。 “关我什么事？”叶川无谓开口，“我只是被你们绑来的普通人罢了，运气好，捡到了你们掉落的枪械。” 叶川本来就是休假状態，自然是没有身份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敢这么做。 “你们既然想要一夜暴富，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叶川冷眼望向他们。 “打耳光这种事，我不会去做的。”有劫匪硬气表示。 “对，我们不干。”其他劫匪跟著抗议。 “那就去死好了。”叶川冷冷的开口。 他本来就是为了消遣，以他手上沾染过的鲜血，不在乎再杀一些。 反正这些劫匪本就是有罪之人。 砰。 枪声响起。 硬气的劫匪应声倒地，成了一具尸体。 血液顺著他的后脑勺流了出来。 那瞪大的眼睛里是满眼的不敢置信，似乎不敢相信叶川真的敢开枪杀了他。 “还有异议吗？”叶川冷眼扫过眾劫匪。 “没有。”劫匪们当即摇头。 “你们也暂时加入进来吧，分享一些自己做过的坏事，以耳光为开始，直到说不出坏事，就可以离开队伍，提前结束游戏。”叶川扫了眼淘汰区的两位倒霉鬼，索性带上了他们。 果然，杀鸡儆猴往往是最有效的方式。 当场解决了一人后，其他劫匪非常老实。 他们说出的坏事，都五八门的。 热水烫蚂蚁窝，带隔壁邻居家五岁小孩看小电影…… 叶川听完后，直呼长了见识。 一轮过后，有劫匪举手。 “说。”叶川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大锤目前应该是失忆状態，不记得之前的坏事，他说的可能都是大锤之前的经歷。”劫匪代表指出了其中的不足之处。 “说得有点道理。”叶川摩挲著下巴，认可地頷首。 “既然这样的话，那大锤就退出吧。”这人他刚好留著有用。 不能折在游戏里。 话音刚落，劫匪代表就惹来其他人的怒目而视。 在游戏继续后，劫匪代表被打的时候，那声音特別清脆，几乎在防空洞的室內形成了回音，听起来都疼。 劫匪代表捂著脸说完做过的坏事后，手臂高高抬起，对著后面那位，同样卯足了力气。 之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不再留手，很快个个变成了猪头，说话的时候都比较含糊。 那模样，叶川看著都觉得疼。 正当他准备继续的时候，防空洞突然传来强烈的震感。 叶川看著赤条条的二子，诧异道：“你还埋了定时炸弹？” 二子支吾著，嘴里说不出完整的字眼，他只能摆手加摇头去进行解释，表示自己没有。 难道是救援到了？ 先前的三处爆炸，终归是起到了作用。 让救援注意到了这里。 “把衣服穿上。”叶川命令道。 他可不想救援过来的时候，看到辣眼睛的画面。 “他……”一號劫匪举手，发出的声音很是模糊。 “给他穿上衣服。”叶川看明白了示意，开口道。 劫匪们特別利落，穿好衣服后，几个人又开始帮助死去的劫匪穿衣服。 叶川盯著他们的举动。 “別动。”就在这时，身侧响起声音。 是之前被淘汰的大锤，正用左手握枪，枪口对准了他。 “我討厌这样。”叶川嘆了口气。 让大锤摸到枪，的確是他的失误。 只是对方凭什么觉得，左手持枪，就能翻盘眼下的局面？ 第77章 我要举报！ “把枪放下！”锤子男用右手托著左手，吼出声来！ 叶川嘴角微笑著，紧接著枪声响起。 枪械应声而落，锤子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把枪没子弹的。”叶川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枪，卸下了弹夹，展示出来。 他怎么可能不防著提前退出游戏的锤子男，趁著对方在那里用霰弹枪当转盘，確定顺序的时候，他就偷偷更换了地上的手枪弹夹。 碍於他们右手暂时无法持枪，左手开枪的话，手枪是隱患，所以叶川只更换了手枪弹夹，其他枪枝放在原位，没有挪动。 就算有心之人仔细观察，在经歷过几轮游戏够，加上最后的耳光，可能会晕头转向，记不住之前的事，更何况，这些劫匪就没有时间进行观察，自然看不出端倪。 本来感受到爆炸的震感，叶川为將要离开这里正处於兴奋状態，没想到会有不开眼的送上门来。 他只能给对方一个教训了。 反正对方在他眼里的价值，只要不死就行。 有了这一出后，剩下的劫匪收起了小心思。 本来准备欢呼雀跃，蠢蠢欲动的他们见识到锤子男的惨状后，纷纷吞了口唾沫，老实站在原地，不敢有半点动作。 当黄三带著武警队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了一群面相如同猪头的劫匪，还有一位面上带笑的青年。 “交给你们了。”叶川將枪械放在地上，举起双手。 黄三按耐住了询问的衝动。 让武警队衝过去，先把人控制住。 等武警队收拾好残局，把人带走后，黄三留了下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黄三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他们炸毁了出口，我等待救援，比较无聊，就陪他们玩了会儿游戏。”叶川嘴角微微掀起。 “地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黄三只觉得有些头大。 明明再撑几天，就可以去清剿地下赌场，抓住何有兴后，大领导的表彰就会下来，没想到叶川又整了这么一出。 对犯人动用私刑，这种事传到上面，叶川可能要受到重罚。 “事情是这样的……”叶川乾脆简短的说出了全部过程。 “走私军火？！换脸？！”一桩桩一件件，听完后，黄三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抢劫案，没想到背后竟然牵扯这么多。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叶川:“如果你能把这些案子全部解决，功过相抵，就会免於责罚，加上大领导的赏识，颁奖可能会继续。”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叶川做的事虽然有些极端，却也挖出了更深的內幕，如果那些都能够被证实的话，国安局可能会介入其中。 走私枪枝这种事，一旦查证，海关人员会全部调查，届时，动作只大不小。 “你这运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去办张银行卡，都能遇到劫匪，而且还让你挖出了其他案子。”黄三感慨道，“当初我要是有这样的运气，早就成为大领导了。” “过去的事，谁知道呢。”叶川含糊其辞。 体制內有些东西不能细说。 “接下来，我可能需要查面具案，需要你把人交给我。”叶川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他这次帮助黄三抓获了银行劫匪，向对方要一个人查案，多半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这案子如果查清楚了，黄三也会因此获益。 “行，回去打个申请，我就把人送过去。”黄三点头留下，只不过依旧没有忘记该走的流程。 “谢谢了。”叶川开口道谢，离开了防空洞。 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他张开双臂，仰著脑袋，好像重获新生。 “等你忙完，记得回重案组做个笔录。”黄三提醒过后，就先行开车离开。 兜兜转转，叶川忙碌过后。 打车来到了重案组。 此刻已经临近下班。 老王见到他，问明来意后，主动將他带到了黄三那里。 做完笔录后，黄三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你要的资料。” “谢啦。”叶川开口道谢，“辛苦你今晚把人看好了，明天我过来问问更多信息。” “放心，进了重案组的罪犯，除非是无罪释放，否则的话，谁也別想离开！”黄三自信满满。 叶川没有多说什么。 他提醒一句，只是害怕中间出了岔子，若是一直说个没完的话，可能会引来黄三的厌烦。 与黄三打招呼分开后，叶川带著老王回到了办公室。 “你不是说休息休息嘛，怎么又开始查案了？”老王嘟囔了起来。 “怎么，我查案你不开心吗？”叶川假装沉下脸来。 “没有没有。”老王急忙摆手解释，“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情况，毕竟在官財村的时候，你被烧了那么久……” 老王后续的声音愈来愈低，似乎不想开口去揭伤疤。 “压根没什么事，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叶川拍著胸脯证明自己。 若是没有系统的存在，他可能今天就会错过银行的劫匪。 对方也会因此得手。 因为系统的治癒能力，让他恢復过来，得以出门。 顺带著解决了一起抢劫案，还牵出了骇人听闻的面具案。 別人家的面具可能是用各种材质製作而成，而这次他遇到的是一张被切割下来的人脸，通过手段处理好后，粘合在自己脸上。 失去了脸，叶川难以想像受害者会多么痛苦。 所以他不准备坐以待毙，哪怕组长给他放了三天假，又没说禁止他查案。 虽然暂时没有案情查阅权限，但这次的面具案暂时也不需要。 叶川有种预感，这应该是最近才开始的案子。 “老王，明天上班后，陪我去趟审讯室。”叶川拆开文件，拿出几张记载的资料。 上面是关於锤子男与冒充者的身份信息。 都是江城本地人，且他们都位於涇阳区。 涇阳与长郡接壤，跑到这边犯罪，估摸著也是害怕在那边遇到熟人吧？ 叶川猜测著。 当他看完资料后，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两位住著的都是风小区，且是上下楼的关係。 按理说，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什么锤子男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不认识那张脸？ 难道对方说了谎？ 在那种能够面临死亡危机的情况下说谎，对方是不是过於胆大了一些？ 叶川思索著。 “这上面的信息就是这次要查的案子嘛。”老王好奇开口。 “你都已经把犯人抓回来了，这案子是不是要破了？”老王问出心中疑惑。 “只是刚刚开始罢了。”叶川简单开口说出了关於面具案的事。 “嘶！”老王倒吸一口凉气，“把人的脸割下来，放在別人脸上，难道他不害怕这脸出现异常反应吗？” “什么异常反应？”叶川藉机询问。 “我之前也只是听別人说起过，人体的皮肤脱离了身体后，就会失去养分，慢慢失去光泽，之后会渐渐发生变化，直到乾巴巴的，失去所有水分。”老王回道。 “应该有方法处理吧？”叶川想到了那些皮肤移植的人。 如果没有对应的手段，移植了皮肤，岂不是眼睁睁看著它最后渐渐坏死？ “人脸是比较敏感的，切割下来，不做特殊处理，必定会失去鲜活，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你经歷的这种，背后可能会有医务人员参与其中。”老王说出猜测。 叶川微微頷首:“这应该是肯定的，只是我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的情报来源在哪，为什么要將大锤的身份替换给吕章。” 吕章就是第十人，也是面具案的受害者。 被迫戴上了大锤面具的锤子男。 “会不会只是巧合？”老王思索半晌，得出结论。 “有一定可能。”叶川想了下，认为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二人住在上下楼，也许那些人动手的时候，只是为了去验证一些猜想，去完成实验，压根没考虑那么多。 误打误撞的让银行劫匪减员一人。 “至於其他的，明天审讯完后，咱们去风小区看看吧。”叶川做出决定。 老王点头应下。 收好资料。 被老王送回住处。 叶川洗漱结束后，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汪城阳。 对方將他绑在椅子上，取下了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取代了他的身份。 之后，叶川就惊醒了。 醒来后，发觉自己一身冷汗。 回想起那个梦，他觉得有些奇怪。 面具案与汪城阳有什么关係，难道是他下意识的认为汪城阳会带来危险？ 会不会与汪城阳在喊话劫匪时耍的小心思有关？ 叶川心中做著猜测。 想不出所以然来的他，倒头就睡，並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 二者之间，八竿子打不著的联繫。 次日醒来后，叶川整理了下思路，就赶去了重案组。 见到了组长，领了条子后，让老王去黄三那里提人。 將吕章安排在审讯室，叶川走了进来，与老王打过招呼后，落座。 “警察同志，我要举报，他暴力执法！”见到身穿制服的叶川，吕章眼底浮现一抹畏惧，颤巍的举手。 叶川听到这话，有些想笑。 这吕章的眼力见著实有点差，认不清这是什么地方。 第78章 阳光公寓 “举报的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你现在要做的是配合警方查案。”老王清清嗓子，一脸肃容。 “吕章，你在被换脸前，最后见到的是谁？”叶川没有给吕章留下缓神的机会，对方刚刚举报失败，恰好给心神留了间隙。 正適合追问。 “我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喜欢网上交友，最后有印象的就是拉我入伙的劫匪吧。”吕章顿了顿，回道。 “为什么不喜欢出门？”叶川追问。 吕章有些失神，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咚咚咚！ 叶川指节叩动桌面，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社恐。”吕章回过神来。 “社恐会参加抢银行？”叶川扫了他一眼，之前吕章扮演的锤子男不仅插队，后面更是起到了探查作用。 这样的人会是社恐？ 他一点也不相信。 “我只是觉得好玩。”吕章吐出一口浊气，轻嘆道。 “好玩？”叶川嘴角掛起冷笑，“你把抢银行这种事定义为好玩，看来你真是没把法律放在眼里。” “咳咳。”老王轻咳出声，小声提醒，“面具面具。” 叶川这才发现，有些跑偏了。 当即正色道:“你被戴上面具后，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报警？”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都会去寻求警察解决吧？ 可吕章的反应却耐人寻味，竟然愿意角色扮演。 要不是被其他劫匪提了一嘴，他压根不会怀疑对方脸上戴著人皮面具。 这几乎是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桥段，没想到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对方给我留下的信息里包含警告，如果我敢报警，之前在网上找美女解闷这种事就会被爆出来。”吕章后面的话语比较含糊，语速飞快。 还是被开启量子阅读天赋的叶川听了去。 听完后，他神色有些古怪:“你在哪找的美女，做什么的，联繫人是谁？” “什么美女？”老王一愣，还没有从刚才的话语中缓过神来。 “警官你听错了吧，哪有美女？”吕章也装作一脸疑惑的模样。 叶川见其开始表演，当即也是毫不留情面的將其拆穿。 將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出来。 “那就是个骗子，她说老公出差，在家无聊，想找个男人近距离交流，骗了我车费与餐补不说，我只得到了一张穿著黑丝的照片，还有一句语音。”吕章被拆穿后，隨即愤怒的控诉著。 他的模样看上去並不像演的。 “既然你被骗了，为什么不选择报警，而且对方为什么要拿这种未果的事情威胁你？”叶川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因为这是我的耻辱，我不想被別人知道。”吕章果断给出理由。 “顶著陌生人的脸生活，你还害怕这些？”叶川神色古怪。 如果让他换上了何有兴的脸，他现在绝对已经去炸了樱的厕所，老米的冰激凌雕像。 顶著別人的身份，无所畏惧好吧。 “这张脸不可能永远属於我，等到它被换下的那天，我依旧还会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吕章清楚的表达认知。 关於人脸被切割下来，能够多久不出现坏死的事，叶川曾与老王做过討论，只是他们俩都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得出大概结论。 很显然，吕章也清楚这件事。 故而不打算让自己彻底社死。 “你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不报警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加入抢银行的队列？”叶川微微頷首后，继续追问。 “我是被迫的。”吕章苦著脸，“当时我已经被换上了大锤的脸，我被告知要参与其中，在不清楚谁帮我换了脸的情况下，我只能先配合行动。” “你醒来的地方还记得吗？”叶川记得之前吕章提过一嘴，只是当时他没有深入追问。 如今得知了吕章的住址是小区並非公寓后，叶川有了想去探查的心思。 这类的场景一般都与凶手有关。 也许能查出一些端倪。 “阳光公寓2505。”吕章努力的回想著，报出了地址。 “具体案情我们已经了解，后续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调查。”叶川起身。 临走前，他转头道:“如果你对我之前的行为有什么异议，欢迎投诉。” “没有没有，之前就是跟警官开个玩笑。”吕章忙脸上陪笑。 叶川没有理会他，带著老王离开了审讯室。 “我们现在要去阳光公寓吗？”多起案件的配合，老王已经与叶川养成了默契。 “去阳光公寓找找线索。”叶川微微頷首。 二人驱车前往，一个多小时后，抵达涇阳区的阳光公寓。 说是公寓，更像是宾馆，门牌號按照单双数分列两边。 叶川根据一楼的规律，乘坐电梯来到了25楼。 找到了属於2505的房间。 从物业那里得到了房主的信息。 联繫房主，对方赶过来，配合开门。 “之前的租客是谁？”叶川等房主开门，出声询问。 “不瞒警察同志，上任租客是名女白领，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服安眠药自杀了，公司那边见她没去上班，打电话没人接，报警后才在房间里发现了女白领的尸体。” 房主苦著脸:“因为这件事，我更换了房间的家具，重新装修粉刷，想要租出去，哪怕把价格掛的极低，也没有租客上门，直到前不久，有人转帐给我，说他最近新家装修，打算找个暂住的地方，特別豪爽的把钱转了过来。” “对方是什么人？”叶川忙进行追问。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想必就是凶手了。 “就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年，穿著打扮看起来像学生，言行举止方面有些拘谨，找我做了登记，拿了钥匙后，我们就没了联繫。”房主回忆道。 “身份信息，联繫电话。”叶川开门见山。 凶手不够以外表去定义。 之前他遇到的那些，看起来哪个不像守法公民，可实际上呢，都是僭越法律的违法之人。 他必须亲自確认后，才能取消对方的怀疑。 房主也没有囉嗦，在手机上一通操作，把信息发送过去。 叶川点开查看后，利用警务通，查到了对方的信息。 李天，江城大学的在读生。 “感谢你的配合，有事我们会联繫你的，你可以先回去了。”叶川戴上手套，鞋套，准备进房间侦查。 房主应声后，直接离开。 公寓房间不大。 除了独立的卫浴之外，房间是一体的，能够看到厨房区域，也能看到衣柜，以及一张书桌，还有臥室区域的床铺。 叶川也看到了那台没有联网的电脑，上面的內容与吕章提到的大差不差。 “带回去让技术科做个排查，看看能不能確定电脑的来源。”叶川將电脑合上，放在一旁。 他继续检查其他地方。 粗略的过眼后，並没有找到线索。 “我们走吧。”叶川没有继续停留。 找不到更多线索，说明凶手只是把这里作为临时场地。 既然得到了其他线索，不如去查查李天。 只是穿著制服过去，终归是可能会带来影响。 他们將电脑送回重案组，顺带换了身便装。 “老王，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刚出来实习的老师？”叶川穿著宽鬆的休閒装，鼻樑上掛著没有度数的平面镜。 “挺像的。”老王竖起大拇指。 之后就换了话题。 二人特地换了辆车，赶往江城大学。 江城大学位於涇阳区，距离阳光公寓不远。 来回步行十几分钟就可以抵达。 李天选择这里租房，的確不会引起怀疑。 出乎意料的是，门卫见到他们的装扮並没有阻拦。 目送他们离开，期间还与他们打了招呼。 进入校园后，叶川二人根据地图指引，骑著共享单车来到了办公区。 找到了李天的辅导员。 带著他们来到李天的宿舍。 在宿舍见到了一人正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看起来比较普通。 “他就是李天。”辅导员指著那人道。 叶川微微頷首，走了过去。 他的出现並没有影响到李天。 只是当他快要走到身后，看清楚李天书写內容的时候，对方好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连忙將东西收进抽屉。 “你好，李天，我们是阳光公寓的物业，想找你做个调查问卷。”叶川进行身份介绍。 李天转动椅子，扶了下掛在鼻樑上的眼镜。 “你们不是物业，物业可不会为了一份调查问卷找到学校来，还有你们的穿著打扮一点也不像物业。” “那你觉得我们找你做什么？”叶川看到李天的反应並不觉得意外，他刚才只是隨便找了个开启话题的藉口。 冒充物业，恐怕连学校大门都进不来。 “你们是便衣警察，过来找我了解情况的。”李天说出分析。 “你究竟做了什么事，需要警察找上门来？”叶川微笑著询问。 李天很聪明，有些话都不需要多说，对方就掉了出来。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警方。 “前不久，我接了个兼职，帮別人租房，到手五百块，想必是这兼职出了问题吧？”李天虽然是在询问，神情却相当篤定。 “五百块，帮別人租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问题，你为什么要接？”叶川微微一笑。 第79章 剧本？ “有钱为什么不赚？”李天理所当然道，“五百块对於我来说，相当於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了，这种兼职，我哪怕知道会有隱患，也不会犹豫。” “发兼职的人是谁？”叶川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目前这房子只是被当做暂住地，在李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暂时算不上同伙。 他打算顺藤摸瓜，找到背后那人。 “发兼职的是兼职群的群主，他渠道很广，几乎什么兼职都有，通常都会发送到群里。”李天说著，將手机递了过去。 叶川看著上面的群聊。 清一色的兼职群让他陷入了沉默。 “我喜欢勤工俭学，兼职群加的很多，几乎什么都做过。”李天说著，摆弄著手机。点开相册，通过日期查找，找到了对应的聊天截图。 “上面的兼职我都会做记录，这是关於阳光公寓租房的兼职，聊天信息。” “与你聊天的是群主？”叶川看著那纯黑色的头像，皱起眉头。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是他，所有兼职都会由他提供地点，等我们拍照打卡，最后提交相关信息后，他会直接转帐过来，中间不抽取任何佣金。”李天特地做了强调。 建立了兼职交流群，不抽取任何佣金？ 怎么想，都觉得这种事不太可能。 那群主图什么，为爱发电吗？ 也许群主在发布兼职的时候，就拿到了属於他的那部分。 “感谢你的配合，后续请保持电话畅通，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繫你的。”记录下群主的信息后，叶川对著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进行拍照取证。 做完这一切后，他將手机归还。 “我有些时候可能在兼职，来不及接电话。”李天开口道。 “我知道了。”叶川点头后，带著老王离开。 下楼的路上，叶川问了辅导员一些关於李天的信息。 “李天是班级里的尖子生，每学期都能拿到奖学金，只是贫困生补助与助学金方面没有帮他申请下来，他只能勤工俭学。” 辅导员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叶川听到这里，撇撇嘴，知道是学校內部出了问题。 这是教育部门的范畴，不归他管。 他也不想越界。 问完信息后，他们与辅导员分开。 归还共享单车的时候，叶川遭遇了小插曲。 有个女孩叫住他，要加联繫方式。 叶川没有犹豫，给了对方联繫方式。 出门的时候，还被老王调侃桃运来了。 叶川没有多做解释。 回到重案组后，与技术科的人交流过后，要了个能够追踪定位的软体，將他安在了手机上，才用一个號码加了群主的好友。 群主的名字叫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你是？” “我是在校学生，听朋友说你手上有兼职渠道，想赚点零钱。”叶川张口就来。 旁边的老王竖起大拇指:“如果犯人说谎的时候都像你这样，审讯难度可能要增加不知道多少倍。” “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罢了。”叶川语气平静。 “进19群吧，新开的群。”天道酬勤发来了群邀请。 叶川点了进去。 想要再发消息过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刪了好友。 而软体上关於天道酬勤的定位进度条也是戛然而止。 “对方这是察觉到了，还是李天告知了我们的存在？”叶川眯起眼睛，面色有些难看。 眼看著鱼儿就要上鉤了，得到对方的地址后就可以当面去聊，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断。 “应该是巧合吧，他手上有这么多的兼职群，定然不会加所有人好友，之前的聊天记录，也是没加好友状態。”老王摩挲著下巴，思索道。 同群的人是可以开小窗聊天的。 只是有些群是被禁止的。 兼职群想必是默认开启这功能的。 “那就隨便看看吧。”想要再加好友，定然要有个由头。 叶川在兼职群里挑选起来。 “需要我帮忙吗？”老王在旁边询问。 “不需要。”叶川摆摆手，“这次的案子比较麻烦，可能需要调查许久，你先去忙，有线索后，我通知你。” “行。”老王点头应下，回到座位上。 叶川精挑细选，选中了一个拍电影的兼职。 这种兼职可不是提供个地址就可以的。 完全可以找群主了解情况。 叶川通过群，加了群主好友，將兼职信息分享过去。 “拍一张照片发过来。”天道酬勤乾脆利落。 叶川找了个墙壁，拿起手机拍了张自拍，通过网络传输到电脑上，分享给对方。 “相貌过关，在今天下午两点前，你去这个地址。”天道酬勤发来地址。 “拍摄时间不是在晚上吗？”叶川蹙起眉头。 盯著边上的进度条。 要不是进度条还没结束，他真的不想继续与对方交流下去。 先前他看这个电影拍摄时间是晚上，加上场景单一，以为能够有意外收穫。 现在看来，好像並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需要面试，看看你的演技，放心，就算不通过也会有五十元的补贴。”群主回道。 “好的。”叶川盯著进度条，没有结束话题，“如果我通过了，后面是找你报结算吗？” “那边自行支付。”天道酬勤回復过后，就刪了好友。 叶川看到那行对方已经不是你的好友，傻眼了。 他甚至怀疑起来，是不是天道酬勤能够看到他的电脑。 怎么偏偏卡在进度条快要结束的时候，刪除了他？ “只能先去跑一趟面试了。”叶川嘆了口气。 想要引出天道酬勤，他这个兼职必须要拿下。 如果失败的话，后续可能很难再找到对方的位置。 除非向上面打申请，请求软体开发公司协助调查，提供用户的实名信息。 只是这次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受害者的尸体。 仅凭吕章与一张脸很难做到。 难道系统有未卜先知的功能，知道他註定一无所获，所以標註出奖励为无？ 叶川脑海中跳出念头。 之前不经歷这些，他还觉得被系统耍了。 如今看来，系统不给奖励，是知道他很难侦破。 这样一来，是不是以后只要是奖励无的任务，都不需要尽心尽力去完成了？ 当然不可能。 不管有没有系统，他都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件案子。 一者是为了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二者是为了不让受害者枉死。 剩下来的时间，叶川开始整理案情信息。 忙碌到中午，吃过午饭后，就开始打车出门。 他报了地址后，在一点十四分左右赶到了一处別墅。 那里就是面试地址。 叶川看到了门口放著的牌子，上面用列印纸写著面试者请在一楼等待区入座。 他推门进去，看到空荡荡的沙发，微微一愣。 是没人还是他来的早了？ 叶川没有多说什么，找沙发落座，看到面前放著的试戏剧本后，他翻看了起来。 剧情简介上换脸魔三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叶川沉入进去。 直到面前出现一人，他才抬起头来。 “学长，我们又见面了。”是离开江城大学前遇到的女孩。 “你也是来面试的？”叶川微微一愣，扫了眼周围，发现还是没人。 “我是这次的导演。”女孩微笑道，“学长你好，我叫华清。” “叶川。”叶川伸出手，礼貌问候。 “这剧本的编剧是谁？”叶川开口询问。 他刚才在查看剧本的时候，也看到了与吕章类似的记载。 是一个被换脸的普通人，突然拥有了不普通的人生经歷。 “这剧本是根据我们校园传说编写的，传说江城大学在建校初期，安保设施不够完善，一名女生喜欢上了別人的男朋友，为了得到男孩，她哄骗女孩出来，並剥下了对方的脸，开始代替对方生活。”华清开口道。 “剧本的编剧是我一位朋友，他很有才华。”华清眼里闪著光，隨后鬱闷道，“只可惜就是情商不高，钢铁直男一枚。” “你说的朋友是李天？”叶川心中弹出猜想。 “学长认识他？”华清惊讶道。 “见过一面。”叶川微微頷首。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对剧本感兴趣，现在却对李天有些怀疑了。 剧本上的经歷没有男女感情纠纷，反倒与吕章差不多，假若李天没有亲眼目睹这件事，是怎么做到如此巧合的？ 根据校园传说改编，改编成了刚发生的案件？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之前还加我聊天好友？”叶川问出心中疑惑。 “因为学长很符合换脸后，我心目中的角色，想要加个好友，面试结束没有合適人选，问问你有没有意向。”华清给出解释。 “李天在吗？”叶川没有过多追问，在他看来，华清多半与这件事无关。 对方看起来並不像在说谎。 反倒很单纯，是骗子比较喜欢的那种猪仔。 “他在楼上等待著面试，除此之外还有我的助手与我们电影社的社长。”华清开口道。 “面试可以开始了吧？”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 “学长的话，不需要面试也可以通过。”华清摇摇头。 “去看看吧，如果我不適合演戏呢？”叶川抬起脚步，拾阶而上。 他没有说谎，比他演技更好的人，二楼就有那么一位。 第80章 李江 行至二楼，叶川见到了坐在沙发区畅谈的几人。 二男一女。 李天包含在其中。 “社长，这是今天面试的演员。”华清开口介绍道。 “不错，挺符合形象的，只是还需要问下编剧老师的意见。”社长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李天身上。 “如果是他的话，不需要面试。”李天微微摇头。 没有揭穿叶川的身份。 “就你了，晚上去这里开拍。”社长拍板下来。 “编剧老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能单独聊聊嘛。”叶川道谢过后，目光落在李天身上。 根据剧本內容来看，李天的嫌疑无限加深。 要不是没有確切证据，他都已经准备动手抓人了。 “走吧，我给你讲讲角色。”李天起身，带著叶川下楼。 確认身后无人跟来，叶川面带笑意：“说说吧，大编剧，为何剧本內容与案件撞在了一起？” “我知道自身嫌疑很重，但你先听我说完。”李天面色平静地解释，“首先我的创作来源是江城大学的传说之一换脸魔，还有贴吧上最新出来的设想贴。” “设想贴？”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 “贴吧上的模擬人生吧，最近弄了个换脸人生，设定一名普通人偶然遭遇换脸的故事，只是最近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停更了。”李天喃喃著。 叶川心神微动，询问起贴子最后的时间。 发现与吕章被捕入狱，几乎比较吻合。 难道发贴人就是凶手？ 当然，这些只是李天的片面之词，叶川已然不能全信。 “你这种行为属於抄袭。”叶川找了个藉口。 李天的话有待调查，但他绝不能因为疏忽，就放跑了他。 这次的剧本与案件的吻合程度太高，他必须要弄清楚，才能打消怀疑。 “我与楼主私信过，说过將其製作成电影的想法。”李天没有半点慌乱，更像是早早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你得到了楼主的授权，將贴子上的內容改编成了剧本？”这是比较合理的理由，暂且说得过去。 “叶警官之前提到了案件，难道是换脸魔再度出现了？”李天饶有兴趣地投来目光。 “不该问的別问。”叶川冷冷的警告。 眼见无法將李天带回重案组接受审讯，叶川没有继续询问，反倒是打车回到重案组，查阅关於换脸魔的信息。 起初，他以为面具案只是近期才发生的。 没想到江城大学竟然有相关传说。 大学內的传说，十有八九都与案件有关。 叶川本来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关於换脸魔的案件。 案件发生在建校初期。 起因是一对平常感情较好的闺蜜，发现喜欢上了同一人，彼此间发生爭吵，闹得不欢而散。 事后，女孩回想起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有些懊悔，想要去找闺蜜道歉。 遍寻不到。 当天夜晚闺蜜也没有回寢室。 等再次有消息的时候，闺蜜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脸上的皮肤被切割下来。 案件发生在三十年前，那个时候侦查技术相对落后。 警方根据筛选，圈定了嫌疑人的范围。 首先接受调查的是江城大学的医务工作者。 因为在不破坏血管的情况下，將麵皮切割，需要专业的手法，以及足够丰富的医学知识。 最终，警方锁定了嫌疑人。 江城大学的坐班医生——李江。 三十年前，姓李。 与李天有关係吗？ 叶川看著简陋的案宗，微微蹙眉。 上面內容缺失很严重，就连审讯笔录都没有录入进去。 只是在末尾看到了已结案的印戳。 根据李天所在的时间倒推回三十年。 这李姓极有可能是李天爷爷辈的人。 因为三十多年前，李天父亲应该还是尿尿和泥的娃娃，还没有作案能力。 关键是，这上面没有多余的信息，只写了凶手叫李江，这让叶川很是难受。 仅凭推测的话，他很容易就会被带偏了思路。 盯著电脑屏幕，叶川无奈嘆了口气。 他离开座位，找到老王。 说清诉求。 “重案组的確有档案室，只是里面的案宗都已经录入电脑，你有什么想查的案子，去电脑里查看就好，没必要单独跑一趟。” “我在电脑上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打算去档案室看看案宗，是不是在录入的时候，有所遗漏。”叶川摇摇头，他何尝不想偷个懒，行个方便。 可有些时候，偏偏不称心如意。 他也只能被迫变得勤快一点。 “面具案你有新的线索了？”老王大胆说出猜测，神色间带著些许惊讶。 “差不多吧。”叶川含糊其辞。 他只是有所怀疑，目前心底並没有完整头绪。 “看来快结案了。”老王鬆了一口气。 叶川有些诧异，不明白老王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 仔细想想，他之前侦破案件的速度，其实並不慢。 也许是这些原因，带给老王的错觉？ 结束交谈后，跟著老王来到档案室。 做了登记后，他们被放了进去。 叶川根据年代查找，很快找到了换脸魔的相关案宗。 打开后，他看著上面的证词信息，隱隱明白了为何没有录入进去。 三十年前，体制內的管理並不完善，有很多蛀虫。 这换脸魔的案子，哪里是完成了侦破，分明就是屈打成招。 那发黑的血手印，似乎在诉说著不甘。 看著证词的喷溅的血跡，叶川难以想像那个时候的李江经歷了什么。 “任何组织都会存在害群之马，尤其是那个年代的制度不够完善，有很多冤假错案，上面近些年也在努力平反。”老王拍了下叶川的肩膀，嘆气道。 “按照这上面的信息记载，李江现在多半还活著，咱们可以去找他了解下线索。”叶川恢復了平静。 过去已成定论，他无法去做出改变。 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李江抓住真凶。 还对方清白之身。 “这份案宗带著吧，也许之后能派上用场。”老王开口道。 叶川没有反驳。 出门后，完成登记与备份，才带著案宗离开。 回到座位上，叶川进入內网，依据案宗上的资料信息，查到了李江的信息。 上面显示李江在二十年前出狱，因为其经歷，很难在医院找到工作，就开了家小诊所，地点就在江城大学附近。 叶川与老王对视一眼。 驱车赶过去。 由於来回一趟，可能已经要下班了。 他们就提前与组长打了招呼。 不准备再回来。 驱车赶到小诊所的时候，叶川看到了掛满一面墙的锦旗。 除此之外，还有穿鞋白大褂，坐在电脑前的老人。 哪怕过去三十年，叶川还是通过某些显著特徵认出了他的身份。 “李医生，有些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单独聊聊。”叶川扫了眼诊所內，除了帮手的护士外，没有看到病人。 “二位不是来看病的吧。”李江投去打量的目光，得出结论。 “换脸魔。”叶川吐出三个字。 李江微微变色，找藉口支走护士后，他的面容沉了下来。 “不知两位警官找我做什么，当初的案子已经结束，我现在只想造福社会，为我的前半生赎罪。” “你没有罪。”叶川沉默片刻，做出结论。 “呵呵。”李江听到这话，笑得身躯发抖，眼里带著几分嘲弄，“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不相信，只因为我是江城大学医学知识掌握最多，曾有执掌手术记录的人。” “抱歉。”叶川面色愧疚，过去的管理机制註定了法律会出现紕漏，给某些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歉意。 “该道歉的不是你，而是他们。”李江摆摆手，“自从十年前，我从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走出来，站在阳光下，发现世界变成了我陌生的样子。” “家里人觉得我晦气，不肯接纳我，而我只能被迫流落街头，最终被好心人接济，又因为我出色的医术，得到了赏识，拿到了投资，这才开了一家小诊所，用以营生。”李江说得很慢，语气平静。 叶川没有打断，默默扮演著倾听者的角色。 边上的老王不爭气地抹了抹眼角，已经有所动容。 “我等了二十年，想要等来一声道歉，可我最终等到的却是你们。”李江语气中带著失落，目光暗了下去。 “李医生，我们这次过来，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协助。”叶川沉默许久，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我这块朽木还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呢？”李江苦笑著摇头，“除了一身医术，也没別的东西了。” “关於三十年前的换脸魔，我想知道更多信息。”叶川开门见山。 李江身躯轻微的颤抖。 那种平日里较稳的手，也跟著颤抖起来。 他的目光变得恐惧，好似揭开了黑暗的过去。 神色复杂道：“我曾发过誓，绝不在外人面前提起这段过往。” “李医生，换脸魔又开始作案了，他之前为非作歹没有受到惩罚，而你承受了这么多，难道还想看著他逍遥法外吗？”叶川很清楚，李江想逃避那段不堪的过往。 可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81章 剧情变动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想过普通生活。”李江轻轻摇头，“我本以为这种平凡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 “我们此行过来，只是了解信息，不会打扰您老太多时间。”叶川清楚，那段过去的日子对於李江可能是伤疤，他没有强行揭开，而是给了李江选择的机会。 “不管您愿不愿意，我都会尽我所能抓住凶手。” 失去了李江这条线索，他依旧能继续查下去。 三十年前的换脸魔，按照李江这个岁数来看，恐怕已经上了年纪。 很有可能，作案的是新的换脸魔。 也就是换脸魔的传承者。 这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一旦犯罪出现了传承，不及时遏制，可能会发展成极度混乱的局面。 他不想江城群眾夜晚不敢出门，人人自危。 “我能相信你吗？”李江浑浊的眸子里带著些许真诚。 “我不敢在您面前夸下海口，只能说会竭尽全力，尽我所能。”叶川没有瞎做保证，因为那听上去並不靠谱。 在结果未出来前，他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侦破。 毕竟系统面板给出了奖励无的提醒，说明这次的案子多半无法完成。 但他不会因此放弃，除非查完了所有线索，否则他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李江嘆了口气，神色复杂地开启了回忆。 三十年前，盛夏。 蝉鸣不断。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因为顶撞了领导，失去了工作的李江，被安排进了江城大学，成了主治医生。 那天夜晚，他正在收拾座位。 听到外面传出激烈的爭吵声。 大致內容是两个女孩闹了矛盾，好像是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 李江听到这具有活力的爭吵，不由得生出感慨。 他那个年代，往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哪里像现在这般自由。 李江收拾好座位，准备下班。 他走在往日的小路上，月明星稀。 没有多久，就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了哭声。 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李江壮著胆子寻了过去。 见到了女孩正背对著他哭泣。 叶川听到这里咂咂嘴，这如同恐怖故事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难道李江还有什么副业？ 只是他並没有打断。 因为李江做了艰难的抉择，才决定开口说出这段过往，他贸然打断，可能就失去了继续了解的机会。 收敛心神，叶川继续沉入故事中。 女孩是吵架者之一。 她很难过，对李江诉说著委屈。 李江温声安慰她一番，见她不愿意回寢室，就给她找了学校附近的旅店，作为落脚处。 当他安排妥当后，就回到了家。 次日去上班，得知了女孩死亡的噩耗。 “是我害了她。”李江自责道，“学校附近的旅店鱼蛇混杂，定然是那个时候她被不法分子盯上了，才落得悽惨下场。” “警察调查的时候，难道没有查旅店的住宿信息吗？”叶川有些疑惑。 如果女孩真的是被不法分子盯上了，旅店里的住客就有可能包含凶手，这很简单的一件案子，为什么最后变得如此复杂？ “我不知道。”李江摇头道，“我在得知消息没多久，就被带到了警察局，然后他们让我认罪。” “最后，我成了凶手，在里面待了十年。”李江平静开口。 简单几句话，却省略了那段黑暗的过往。 在面对警察的时候，李江没有向他们哭诉委屈。 叶川心中有些动容。 “请您放心，我会抓住凶手的。”哪怕对方已经身亡，他也要查清楚这件案子的真相，还李江一个公道。 叶川紧跟著询问了旅店的信息。 许是命运作弄，昔日的旅店，竟然成了今天的诊所，这是叶川没想到的。 只是比较可惜的是，李江进去待了十年，也不知道旅店主人去了哪里，至於那所谓的登记簿，自然而然无法看到了。 “冒昧问一下，您认识李天吗？”临走前，叶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有印象。”李江来了兴趣，“那是勤工俭学的小伙子，与大山子年轻有几分像，见到他，我以为见到了年轻的大山子。” “大山子是？”叶川有点发蒙。 “我儿子。”李江说到这里，目光暗了下去，“我入狱前，大山子还没有成年，等我出来的时候，他都已经有了孩子，我知道对他有所亏欠，可我不知该如何弥补。” “您觉得李天是不是你的孙子？”叶川开门见山。 “是又如何，我又不能与他相认，一旦让他的同学知道了，他的爷爷曾经坐过牢，定然会让他在学校抬不起头来。”李江顾虑道。 “会有相认那天的。”叶川给出承诺。 之后就带著老王离开。 他没有让老王送他回家，而是去了拍摄地点。 拍摄地点位於江城大学旧校区，就在附近不远处，倒是省去了赶路的时间。 当老王得知叶川要赶过来拍戏的时候，神情非常震惊。 “你都不用休息的嘛。” “兼职群的群主比较谨慎，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將对方慢慢钓出来，再者，这次的剧本与我们了解的案情基本一致，我认为其中可能存在凶手的手笔。” 叶川每日忙忙碌碌，时间有限，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如果不是剧本与案情有关，加上他通过了面试，他都不会亲自跑一趟。 “那我在外面等你吧，拍戏不知道要多久，可能打不到车。”老王贴心道。 “麻烦你了。”叶川没有拒绝这份心意。 他被老王驱车带到了旧校区。 拨通华清的电话，询问了具体的拍摄地点。 “学长你在入口等我，我过去接你。”华清表现得很是热忱。 叶川没有拒绝。 等华清赶来后，他跟著进到了拍摄剧组。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地忙碌著。 先前见过的社长正与人进行著交流，似乎在沟通著，李天也在那里指挥著工作人员进行布置。 “学长你来得有些早了，布景还没有完成。”华清开口道。 “我从小就有个拍电影的梦想，刚好学习学习电影是如何拍摄的。”叶川目不转睛地盯著那些工作人员，提前找了藉口。 反正华清又不清楚他的身份，还不是隨他怎么说。 华清还没有接过话茬，就见到李天走了过来。 “叶老师，关於这次的剧本，做了些调整。”李天礼貌称呼道。 叶川知道这里的老师只是指代，並不涉及职业。 当即点头应下：“不知做了哪些调整？” “首先是切入点。”李天捧著剧本过来交流。 华清见状，忙找藉口离开没有打扰到他们。 “经过我和导演的沟通，认为电影拍摄可以採用蒙太奇手法，凸显出影片重点与悬疑的氛围感。”李天开口介绍著。 “需要我做什么？”叶川不想去听这些內容，他只是外行，不懂这些。 之所以参演，也是打算从中汲取线索。 “开头第一幕更改为您从房间醒来，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发现了一具无脸的尸体，通过镜子，逐渐接受了被换脸的事实。”李天开口介绍道。 “这剧情与剧本偏差太大了吧？”叶川皱起眉头。 难道是白天打草惊蛇，让李天多了几分紧张，临时更改了剧本？ “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氛围感。”李天强调道。 “那尸体如何处理，主角身为普通人，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与胆量吧？”叶川眉头紧皱。 之前的剧本依靠换脸为噱头，加上剧情与案情基本一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改编过的剧本不太符合他的心理预期，让他有了罢演的打算。 “身为主角的你只要扮演好身份就行，尸体自会有人处理。”李天打开剧本，藉助灯光，给叶川看著上面的描写。 “发生这种事，主角为什么不报警？”叶川还是觉得不太符合逻辑，正常人见到尸体，恐怕就直接报警了，怎么可能还能淡定的扮演下去。 “这些都会在后续的剧情中做出解释，叶老师，你只要记住，你的身份是演员，演好剧本內容即可。”李天提醒道。 这是在警告他不要乱来？ 叶川看著嘴角噙笑的李天，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来都来了，他也不能半途而废。 不就是演戏嘛，他还是会一点的。 接过李天递来的剧本，开启量子阅读天赋，记住剧本上的內容，叶川在心中演练著。 正常人看到尸体的反应。 这对他来说並不简单，因为他的职业原因，接触过不知道多少尸体，其中有很多都是被他杀掉的。 他现在几乎可以面色平静地开枪，直接击穿目標的额头。 想演出那种恐慌感，可能还需要多加练习。 没多久，第一幕正式开拍。 叶川躺在道具床上，茫然地睁开眼睛。 打量过四周，看到床头柜上，没有联网的电脑留言后，抬脚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把脸，清醒下。 刚走进去，就被卫生间浴帘后的水声吸引。 他拉开了浴帘，看到了一具尸体！ 叶川面色微变。 根据他的经验，眼前这无脸的尸体压根不是道具，而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第82章 找到你了 出事了！ 叶川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回身看向正在拍摄的导演:“封锁场地，不准任何人离开。” 导演还没反应过来，叶川就拿出电话，拨打出去。 通知了老王守好入口，呼叫增援。 叮嘱过后，他站在那里，打量著尸体。 “卡！”导演愤怒的声音传来，“演员怎么回事，能不能演下去？” “我需要知道这无脸尸体是谁负责的。”叶川亮出了证件，使得导演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是道具师提供的。”导演老实回答。 “哪一位？”叶川追问道。 导演伸手指向来边上看起来还在发蒙的青年。 “別害怕，我只是我想知道你的道具来源。”叶川语气温和道。 “道具是我从网上买的。”道具师颤颤巍巍的开口，“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突然变成真的尸体。” 叶川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就悄悄开启了动態视力进行观察。 如果场內有凶手的话。他的轮廓可能与其他人会有所区別。 可惜，他看到的清一色灰色轮廓，没啥区別。 后续，附近的警察赶到，控制住了场面。 封锁现场后，拍摄人员全都被控制起来。 叶川与兄弟部门的警察交涉后，调来了法医，对尸体进行检测。 之后，就把人全都带回去审讯。 忙碌到很晚，才完成了所有人的审讯。 几乎所有人口径一致，指明尸体是由道具师负责购买及製作的。 倒是华清，在接受审讯的时候，神色复杂的盯著他。 似乎没想到他並不是什么学长，而是重案组的警察。 “你怎么看？”走出审讯室，老王投去目光。 “道具师不是凶手。”叶川篤定道，“有人从中更换了製作道具，將道具换成了尸体。” “是同一人做的吗？”老王追问。 叶川知道老王这里提到的是那隱藏在背后，暂且不为人知的换脸凶手。 他摇摇头:“需要等待法医的检测结果。” 要不是距离太远，重案组赶来会浪费太多时间，他也不至於麻烦兄弟部门。 他们与兄弟部门打过招呼后，就回去休息。 次日，叶川在重案组收到了检测结果。 通过dna比对，无脸尸体正是被替换了脸的大锤。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尸体找到了，起码可以判断出凶手的手法。 从而锁定凶手的身份。 叶川继续看著检测报告上的信息。 神色微微发生变化。 上面提到了凶手疑似专业人士，学过医，且有一定的主刀经验。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叶川陷入沉思。 难道真是换脸魔捲土重来？ 按照时间推算，就算当时换脸魔二十岁，过去三十年，目前也五十多岁了，又怎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大锤下手？ 大锤可是身强力壮的年纪。 叶川陷入了思索。 首先他要做出的判断是凶手是不是同一人。 如果是，说明凶手捲土重来。 可为什么过去三十年，凶手还要再度作案？ 这些都必须搞清楚。 叶川只觉得一阵头大，他从未想过为了钓出兼职群的群主，竟然先行遇上了尸体。 他有理由怀疑凶手知道他的行动轨跡。 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巧？ 难道凶手一开始就打算替换道具，然后引起恐慌？ “不行，完全没有头绪。”叶川微微蹙眉。 动態视力的检测让他断去了李天这条线索，就连之前曾有嫌疑的道具师，也是清白的。 假设动態视力的判断不曾出现，或者没有什么偽装瞒过了动態视力。 那么拍摄小组基本上没有嫌疑。 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拍摄者，就只有兼职群的群主了。 对於这位异常谨慎的群主，叶川不由得头疼起来。 先前没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群主都比较谨慎，每每快被技术组提供的软体追踪到位置的时候，他会果断刪除好友。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心中有鬼。 昨晚事情发生的时候，叶川让兄弟部门封锁了消息。 同时对拍摄小组进行了警告，让他们不要把事情传出去。 希望群主那边没有收到风声吧。 叶川打开追踪软体，再次申请了群主的好友。 “你不是在拍电影吗？”群主疑惑询问。 “他们说报酬已经转给你了。”叶川隨便找了个理由。 他要做的不是聊天，而是定位群主所在。 “什么时候的事？”群主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叶川顺著思路，继续说下去。 “就在昨晚拍摄结束的时候。” “昨晚拍摄，不是出了意外嘛？”群主发来一句话，隨后秒撤回。 叶川盯著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本来他还不確定群主是否真的存在问题，直到这一刻，他可以確认心中猜想。 消息封锁的情况下，除了拍摄小组与兄弟部门外，並没有媒体知道。 而这些人都已经被叮嘱过，不会透露消息出去。 群主是怎么知道的呢？ 在叶川看来，有两种可能。 一是群主当时就在拍摄现场，二是尸体就是群主进行更换的。 假若群主当时在现场的话，会知道他的警察身份，在刚才沟通的时候，不会如此陌生。 故而排除了一。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会无限放大。 “我的意思是，昨晚的拍摄是不是出了意外，不然的话，你现在应该还在拍摄中，不应该过来找我。”群主解释道。 “哪有什么意外，昨晚加班加点赶进度拍完了，然后找他们结算的时候，他们说已经把钱打给你了。”叶川继续偽装著身份。 眼看著进度条在慢慢逼近，他不动声色的开口:“群主大大，这次的酬劳什么时候发？” “他们没有把酬劳转给我。”群主过了好半晌才回道。 “那要不你与他们的负责人沟通沟通，看看是什么情况？”叶川打字建议道。 “我去看看。”群主应下此事。 叶川则是盯著进度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终於找到你了。” 屏幕上，定位软体此刻正清楚的显示著群主所在的位置。 叶川没有閒著，喊上老王，將位置导入手机导航，径直找了过去。 等赶到目的地后，叶川眉头微微蹙起。 这目的地他曾经来过。 是之前李江开启的诊所。 难道凶手是李江？ 之前的证词並不是屈打成招？ 叶川按下心中疑惑，抬脚走进诊所。 “欢迎回来，两位。”此刻的诊所內部，只有李江一人。 穿著白大褂，坐在桌前，微笑著看向他们。 “你就是天道酬勤？”叶川没有拖泥带水。 “是我。”李江毫不迟疑的承认了。 “为什么？”叶川很是不解，明明昨天的故事没有破绽，李江本来应该是嫌疑最小的那位，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李江对於叶川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目光深幽，仿佛陷入了深远的回忆中。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嘛。” 叶川点点头:“自然记得。” “我前面的故事並没有欺骗你们，只是有些地方做了隱瞒，她是被我送到旅店的没错，而我在后续，也曾见过凶手。” 李江做出补充:“准確的说，我出狱后，是凶手接济了我。” “既然你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向官方说明？”时隔三十年，叶川不知道中间发生了多少变化。 “没用。”李江缓缓摇头，“我当时提过了，只是他们回来后，对我的態度就发生了改变，说我冤枉了好人，还说凶手是有名的慈善家。” “然后我被迫签下了认罪书。” “是他让你变成这样的，你不应该恨他嘛，为何还要助紂为虐？”叶川深呼吸一口气，保持著冷静。 他感觉现在的信息量有点大。 “我出狱后，无家可归，是他接济了我，还对我说，只要他还活著，就不会让我饿肚子。”李江的神色愈发复杂。 “是不是很可笑？”他自嘲道，“明明他才是凶手，可他却以慈善家的身份接济了我，而我则是入狱十年，出来后，险些成为被时代淘汰的落后者。” “他是谁？”叶川没有做出评价。 人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而且他未曾经歷过李江的处境，不知道李江当时的心境，无法做出指责。 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位慈善家的身份。 “可能是他暗地里坏事做尽，老天看不下去，在接济我的第五年，他得了癌症，还没来得及立下遗嘱，就撒手而去，而我则成了唯一的受益人。”李江继续讲述。 这里信息量很足，得了癌症的慈善家，只要微微查询，应该就会有线索，只是叶川此刻的注意力並没有放在这上面。 “所以这次的换脸案，是你做的？”他冷冷的盯著李江。 慈善家死在了十五年前，也就是说真凶已经死去。 做出这一切的只有他的继承者。 只是叶川不明白，李江明明可以有很好的生活，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我也得了癌症。”李江不甘的砸了下桌子，“明明我一直在做善事，可上天从未善待我，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一心为善？” 叶川听到这话，嘆了口气。 神色略显复杂数次欲言又止。 第83章 另有其人？ 故事中的李江的確可怜，可这也不是他作恶的理由。 “李江先生，您涉嫌杀人，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叶川出示证件，將冰冷的镣銬戴在了李江手上。 过程中，李江没有反抗，好像认命一般。 李江被带回去接受审讯。 审讯结果让叶川盯著打量许久。 “案子破了，你不开心吗？”老王从身后跳了出来。 “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叶川皱著眉头。 在审讯过程中，李江提供的证词没什么问题，可动態视力下，李江呈现出的是灰色轮廓。 灰色代表著无辜之人。 “李江不是说了嘛，他通过用药，迷昏了死者，之后通过注射，使死者死於心臟骤停，然后取下了他的脸，用特殊药剂浸泡后，戴在了受害者脸上。”老王討论著案情。 “可剧本並不是他提供的……”叶川下意识地开口反驳，隨后猛地跑了出去。 老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再次折返的叶川拉了出去。 “我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叶川开口道，“是剧本，剧本的问题！” “什么意思？”老王一头雾水。 “凶手不是李江，另有其人！”叶川快速做出解释。 老王有些发蒙。 “既然凶手不是他，那他为什么要乾脆认罪呢？” “因为他与凶手的关係。”叶川毫不迟疑地开口。 老王疑惑地看著他:“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开车去江城大学。”叶川微微頷首。 路上，老王仍旧心中盘绕著疑惑，他一直在找开口的机会。 叶川没有隱瞒，直接说出了凶手的名字。 “是他？”老王有些意外。 “只有他在警方没有透露案情的情况下，写出了剧本，也只有他当时在拍摄现场。”叶川整合著信息。 驱车赶到江城大学，他们再次来到李天所在的寢室。 却扑了空。 从其室友口中，得知李天出去了之后，叶川再度赶了过去。 在图书馆里，找到了李天。 对方正捧著一本与解剖相关的书籍，站在书架前。 见到他们后，李天合上书，放回书架，跟著他们走了出去。 走出图书馆，他们找了个无人的空处，坐在长椅上。 “两位警官，你们找我有事吗？”李天面带微笑，表现的很是自然。 “凶手是你吧。”叶川直白开口，“你才是这次案件的换脸魔，李江只是为了给你顶罪。” “李江是谁？”李天投来疑惑的目光，见他这副模样，並不像演出来的。 叶川开启动態视力，发觉李天的轮廓呈现出淡灰色，隱隱有转白的趋势。 这在之前可从未出现，难道动態视力还有弊端，在凶手偽装足够好的情况下，无法直接找出凶手？ 叶川心中做著猜测。 边上的老王，简单解释了几句。 “我的爷爷？”李天神色满是疑惑。 “你见过他的，校外有家诊所，那里的老医生就是你的爷爷。”叶川提醒道。 “那位慈祥的老爷爷？”李天怔神道。 “原来是这样。”李天明悟道，“我以为是我运气好，没想到他竟然是我的爷爷。” 叶川听出了端倪，忙追问道：“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有次我病了，去校外买药，他说我是店內的第一千名顾客，不仅给我免单，还给了我一千元的奖励。”李天开口讲述道。 免单有可能，送钱几乎不存在！ 这都不需要看，就能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说回之前的事。”叶川意识到，话题有些跑偏，忙出声拉了回来。 “我大学学的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与医生隔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是凶手？”李天苦笑著开口。 “刚才在图书馆，你看的书是与解剖相关的。”叶川不动声色。 他很清楚，想让李天鬆口，必须想办法找到破绽，攻破其心理防线。 “因为我最近编写了一部与换脸魔有关的剧本，其中有些细节，还需要仔细推敲下。”李天面色平静地解释。 “那你的剧本与案情几乎一致，又作何解释？”叶川冷冷开口。 “我之前说过了，是根据校园传说和贴吧的设想贴编写出来的。”李天无奈道。 “警方查了设想贴的帐號，实名信息显示是你。”叶川继续开口。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的小……”李天说到这里，反应过来，“你在诈我？” “警方的確掌握了某些关键证据，否则我们也不会在你爷爷主动投案自首的情况下，还会找到你。”叶川摇摇头，没有承认。 实际上，他就是在测试李天的反应。 之前李天谈起设想贴的时候，他就觉得发帖之人会是凶手，本来怀疑的是群主，可群主目前已经被抓了。 那么与案情相关的只有李天。 当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几乎再不可思议，都將会是真相。 “证据？”李天神色满是疑惑，“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找到了证明我是凶手的证据？” “都已经暴露了，还装什么？”老王嗤笑道。 “贴吧的设想贴的確是我发的，只是我也是听別人说的故事。”李天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改口道。 “你这样做是为了华清吧？”叶川开启多样天赋，观察著李天的反应。 量子阅读，观察微表情动作。 肺腑之言，以真诚去打动李天，让其渐渐放开內心防线。 他本来只是隨口提到的人名，没想到真的在李天脸上看到了变化。 李天目光忽地凶狠起来，只是短短一瞬，就恢復了平静。 却仍旧被叶川捕捉到了。 “是死者对华清做了什么？”叶川继续做出猜测。 “警官你在说什么呢，华清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好好的，可没受到伤害，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还是少说为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李天笑著开口，故作轻鬆的模样。 叶川知道之前透露的信息太多，在清楚有人顶罪的情况下，很难破开李天的心理防线，他决定下一剂猛药。 心中对华清暗道对不起后，叶川目光猛的变得锐利。 “其实华清都已经跟我说了，她之前的经歷。”叶川顿了顿，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你表面装作不在乎，实际上想要暗中保护，只是担心一旦逾越了界限，你们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所以装成钢铁直男，对华清从不做回应。” 一旁的老王神色古怪，隨后开始饶有兴致的听起八卦。 虽然他和叶川中途没聊过这些，但他们合作多次，纵然不经过任何沟通交流，也知道该如何打配合。 “警官，如果你想编故事的话，我可以听你说下去，但请你不要用我朋友的名字来编故事。”李天面色严肃道。 还是不行嘛。 叶川心中嘆了口气。 明明李天已经露出了破绽，为什么还是没有攻破其內心防线。 难道是刚才的猜测出了问题？ 提到华清的时候，李天的確有了异常反应。 说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华清，应当是没错的。 问题应该出在后续的猜测上。 叶川在心中揣摩著。 见无法达到目的，倏然一笑:“我刚才的確在编故事，想看看有没有做编剧的能力，如今看来，大抵是没办法在退休后，完成梦想了。” “警官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加个好友，我给你分享点相关资料。”李天笑著开口。 “行。”叶川点头应下，就放李天离开了。 “怎么让他走了？”老王不解道。 “证据不够，我们需要找华清了解信息。”叶川理性回答。 他本来以为李天的心理防线应该很容易攻破，没想到接二连三都以失败告终，继续下去，只会让李天更加警惕。 反正对方不会跑。 如果李天足够聪明，始终待在江城大学，可能会无法定罪。 只要他敢跑，叶川就有了抓人的理由。 至於抓住后，他就有更好的机率让李天交代罪行。 叶川给华清发去消息。 “警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华清异常警觉。 叶川隨便找了个理由，等对方同意后，分享了位置。 二十多分钟后，华清赶了过来。 “警官，你找我的目的应该不是吃饭吧？”华清原地站立，投去打量的目光。 “这个人你认识吗？”叶川从手机中找出一张照片。 是警方在网上找到的关於大锤的生前照片。 华清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隨后陷入沉默。 “认识？”叶川天赋没关，察觉到了端倪。 “之前我和室友从ktv唱歌回来的路上，曾经被其骚扰过，好在我们人多，才没发生什么。”华清眼里带著些许后怕。 “报警了吗？” 华清摇摇头。 “为何不报警？” “因为他当时处於醉酒状態，报警的话，不会受到处罚。”华清很是清醒。 叶川有些惊讶：“你学法律的？” “我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只是看的书比较驳杂。”华清开口道。 “这件事你对別人说过吗？”叶川忽地转移话题。 华清愣了愣，思索道：“之前在吃饭的时候，与李天吐槽过，只是当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华清气得跺了跺脚。 没反应，不见得吧。 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去犯罪了。 第84章 考验 明明是痴情种子，偏偏要装作钢铁直男。 可惜，李天还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叶川心中感慨。 “你喜欢李天对不对？”叶川投去目光。 华清面色緋红，脑袋垂下，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可以帮你追到他。”叶川真诚道。 刚说完，就被老王扯了扯衣角。 叶川没有机会，继续开口:“如何，要不要考虑下？” 华清听到这话后，没有立即点头，反倒是默不作声的思索起来。 “我时间有限，错过这次，咱们之后也许就见不到了。”叶川特地做出提醒。 关於这个计划，虽然有点无耻，但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利用李天对华清的爱去做文章。 依据华清之前的描述，以及先前发生的事，李天大概率是放不下华清的。 只要李天依旧存在弱点，这计划就有八成左右的成功可能。 “你为什么要帮我？”华清沉默良久，问出心中疑惑。 “我不想你像我之前那样，大学留下了遗憾。”叶川撒了个小谎，“爱就要付出行动，犹豫只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伴隨著这几句话出口他的目光带著一丝丝伤感，悲伤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包裹住他。 “对不起。”华清察觉到后，愧疚的表达歉意。 她只是觉得叶川身为警察，没道理会帮她处理这种爱情上的事，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悲伤的过去。 是啊，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我答应了。”华清不再迟疑。 叶川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面上掛著浅浅的微笑:“计划第一步，发简讯告诉他，你恋爱了。” “不是要帮我追李天嘛，这是什么意思？”华清目露不解。 “假如他真的在乎你，你就告诉他，暂时还没想好，如果还没遇到合適的男生，就选择当下这位。”叶川微笑著解答。 老王在旁总结:“简单来说，就是欲擒故纵。” “在乎的人往往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意识到珍贵，会变得更加珍惜。” 华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隨即又拋出新的疑惑:“恋爱应该要有目標吧，没有目標的话，怎么能让他相信呢？” “拍摄小组里有单身的男生吗？”叶川摩挲著下巴。 “单身的女生倒是有，男生嘛，不提也罢。”华清摇摇头。 “那就暂定为我吧。”叶川思索著，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前，只能选择將就。 “你就说，我为了追你，放弃了警察这份工作，特地来学校做保安，你很感动，就给了我一个考验的机会。” 身份上的变动是叶川临时想出来的。 之前李天能够为了华清，对大锤狠下杀手，说明对方心中在乎，而他主动去让华清告知恋爱一事，就是逼迫著李天不得不採取行动。 之所以加个考验期，就是让李天明白，他还有机会。 至於该怎么做，就看李天足不足够聪明了。 当然，如果计划没达到预期效果，他会选择放弃。 而不是真的去玩弄別人的感情。 甚至他打算，最后真的去帮华清追到李天。 叶川讲完后，也是联繫了校方，进行了暂时安排。 而华清那边，得到授意后，编辑简讯，发了出去。 李天几乎秒回。 “叶警官之前的职业是警察，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你只是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还有更多的选择，与他在一起，不是最佳选择。” 这小子，醋性这么大嘛。 叶川盯著华清手机上的文字，对於计划成功实施更加有把握。 当即示意道:“你告诉他，你曾经喜欢过他，给他暗示过多次，可惜，他都没有做出回应，让你这颗炽热的心冷却下来，你原本的选择是他。” 华清神色复杂的看了过来:“这样做是不是太直白了，怎么好像在说骚话快点来追我？” “本来就是要他醒悟过来，不下猛药的话，他何时能反应过来？”叶川不以为意。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对李天传递信息。 你明明可以与华清在一起的，是你的再三退避，让华清心中积攒足够多的失望，才放弃了你们在一起的可能。 而你还有机会，只要肯付出行动。 如果不是李江的主动自首，加上没有关联性证据，叶川才不会採取这种措施。 但凡华清知道他的真实目的，绝不可能配合。 他现在属於两头骗。 华清思索片刻后，觉得叶川说的有道理，照做。 “对不起。”李天回復很快。 华清愣住了，抬头求助叶川:“我该怎么办？” “你告诉他，这次的考验將会在夜晚进行，你在旧校区做了诸多布置，假若谁能通过考验，就会正式確认关係。”叶川顿了顿，“这里特別强调下，无论是谁。” 华清眼神微亮:“我明白了，只要咱们透露信息给他，你不过去的话，最终通过考验的將只有他，到时候，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了。” “不，今晚我也过去。”叶川摇头道。 他怎么可能不去呢，作为计划中比较重要的一环，不可或缺的部分，这场戏怎么能少的了他的出场呢。 “你该不会真的对我有想法吧。”华清嚇得后退数步，拉开距离。 “如果我不去，他就会意识到你在骗他，而我过去后，拖拖时间，赶在他之后通过考验，就会让他有种我不如他的错觉。”叶川解释道。 华清目前作用不小，可不能因此受了惊嚇。 “事先声明，就算最后是你通过了考验，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华清鬆了口气，还是特地强调一番。 叶川微笑著頷首:“我明白的。” 等华清发完消息后，那边迟迟没传来回復。 她一脸焦急的看了过来:“他该不会放弃了吧？” “不会的。”叶川摇摇头。 之后带著华清赶往旧校区做了些布置。 请其吃了顿饭后，就耐心等待著夜晚的到来。 今晚的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挡住，叶川只能利用电筒照明。 他独自行走在旧校区。 至於华清与老王，被留在了考验的终点，等待消息。 叶川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手电的亮光。 他背著光，嘴角微微勾起:“你果然还是来了。” “卑鄙无耻的小人。”李天咬紧牙关，痛恨道。 “你不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叶川回懟道。 “为何要利用华清？”李天质问道。 “什么利用，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叶川故意刺激道。 “我不会让你通过考验的。”李天沉声道。 “你知道考验的內容吗？”叶川不紧不慢的开口，“这次的考验，是在特定区域后，不藉助手电，成功通过障碍物，期间会有许多铃鐺，要儘可能的减少铃响的次数。” 李天没有说话，只是在逐步接近。 叶川看著身后突然消失的手电光，超凡感知天赋突然发动。 提醒他危险即將到来。 “你想杀我。”叶川在开口的时候，错过了身形，同时关闭了电筒。 瞬间，他的周身陷入漆黑之中。 “你可是警察，我怎么可能敢动你呢？”李天讥讽的声音响起。 超凡感知的提醒接二连三的传来。 代表著目標杀意很重。 “临死之前，我只问一句，大锤当初没有对华清造成伤害，顶多是惊嚇，罪不至死，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在黑暗中，叶川毫无顾忌的开口。 “那次是人多，若是人少，会怎么样？”李天反问道。 叶川听著在身后响起的声音，顺势在地上一个翻滚。 紧接著就听到清脆的碰撞声。 听起来像是金属製品。 “李江那边呢，你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帮你顶罪？”叶川继续出声。 他知道这样就会给李天提供更多的机会。 而他要的刺激对方的杀意，使得李天將一切脱口而出。 “那是他欠我的。”李天吼出声来，“因为他的原因，我们一家之前过的並不好，我被生下来后，別的孩子都有爷爷奶奶的疼爱，而我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只在有记忆的时候，看到奶奶坐在门口，以泪洗面。” “李江是被冤枉的。”叶川辩解道，“在他出狱的时候，你们不应该赶走他的。” “你说的这些我不清楚，我只记得奶奶临死前，对爷爷仍念念不忘，家里也去监狱打听过，得知爷爷在出狱当天，就被人接走了。” 李江骗了他。 叶川没想到李江看起来和蔼可亲，竟然满嘴谎言。 果然人越老，越不可信。 他还是经验不足。 “然后呢？”叶川追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李天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迟迟没有动静。 叶川再次出声问了几句。 依旧没有得到答覆。 “你还在吗？”他完全不害怕自己暴露了方位，持续出声。 眼看著了解的差不多了，可不能把人放跑了。 就在叶川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超凡感知再次传来了危险提醒。 紧跟著，阴沉沉泛著杀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然后，你就去死吧，带著这些你以为的秘密，沉眠在这里。” 咚的一声。 紧接著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第85章 案情模擬？ 黑暗无声。 许久后，一抹光亮出现。 叶川看著地上躺著的李天，抬脚踢开了他手边不远处的棒球棍。 “这下你跑不掉了。”他好歹也是枪斗术达到九级的男人，加上各种天赋，怎么可能会被李天偷袭成功。 在李天袭过来的瞬间，枪斗术中的近身格斗发挥效果，他精准预判了李天的攻击落点，躲避过后，快速完成反制。 “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我们刚才的爭斗顶多算互殴，而且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李天躺在地上，面对这种近乎处於劣势的局面，依旧保持著微笑。 似乎並不担心接下来的处境。 叶川嘴角微勾:“我只是隨口一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信了？” “不可能。”李天瞪大了瞳孔，“华清不会骗我的，她怎么可能会骗我。” 看著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叶川就明白自己计划成功了。 如果是他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李天可能还会有几分怀疑，藉由华清之口说出来的话，李天压根不会想到自己被骗了。 这就是痴情种子。 哪怕被骗，也不会有丝毫怀疑。 “她没有骗你，这些话是我教她说的。”叶川给出解释。 李天神情愤怒，想要爬起身来，被叶川一脚踩住了胸膛。 “你就是个人渣，玩弄別人感情！”李天骂骂咧咧，“你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社会渣滓。” 叶川掏了掏耳朵:“还有吗？” 李天此刻的心境已经破防，他完全可以得到想知道的信息。 只是叶川並没有这么做。 他现在的证据，可以抓人，但不足以把李天送进去接受审判。 他还缺少关键证据。 或者说让李天主动认罪。 “你在动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叶川冷冷的俯视著他，“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报警，而不是私自行动。” “报警有用吗，当时什么都没发生？”李天据理力爭，“按照他当时的程度，完全是喝醉的状態，事后警察找上门去，他能以喝醉为由，完成脱罪。” “这也不是你私自行动的理由。”叶川冷笑道，“你確定自己动手只是为了她，而不是满足自身变態的欲望吗？” “叶警官，你应该没爱上过一个人吧。”李天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容。 这话戳到了叶川的痛处，他不由得暗自发力，加大了踩踏的力道，李天发出一声闷哼。 隨后猖狂的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可怜人啊，没人疼没人爱的，像你这样的人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啊。” “可悲的是你！”未等叶川开口反驳，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人未至，声先到。 叶川抬头看去，只见两道光芒正快速接近。 这两道光皆是照在前行的路上，並没有直射过来。 “叶警官，快放开我。”李天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华清来了，你不应该开心嘛，为什么要害怕？”叶川咧起嘴角。 如果他早点知道华清就是突破口的话，也不会折腾这么久了。 看看李天现在的模样，狼狈的像极了丧家之犬。 “李天！”华清跑了过来，喘著粗气。 叶川在这之前就鬆开了脚掌。 好歹他现在是警察，被群眾看到，有些不太合適。 虽然华清应该不会说什么，但他还是要保持自觉。 “华清，你来了。”爬起来的李天拍打著身上的灰尘，忐忑的开口。 “为什么要去杀人？”华清眼里闪过一抹痛心。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做？！”华清衝上去捶著李天的胸口，泪水涌出了眼眶。 李天没有反抗，任由华清捶著他的胸口，等华清动作渐渐停止，他才伸出手，抚摸著华清的脑袋。 含情脉脉的看著华清:“阿清，有句话我藏在心里许久了，一直没有对你说出来。” “表白的话，等出来再说。”叶川不合时宜的打断。 “我不会等你的。”华清拨开李天的手臂，扭过头去。 李天眼里闪过一抹失落:“我知道了。” 紧接著看向叶川，坦然的伸出双手:“叶警官，我认罪。” “老王，给他拷上。”叶川之前为了演戏，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更换，手銬却是交给了老王。 老王走过去，给李天戴上手銬。 “你先带他去车里，我和华清聊聊。”叶川开口道。 “华清，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个渣男，骗子。”李天反应剧烈，还是被老王拽走了。 “叶警官想找我聊什么？”华清语气冰冷，没了先前的热忱。 “抱歉，利用你是我不对。”叶川乾脆承认错误。 华清直直的盯著他，没有说话。 “虽说我利用了你去达成某种目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李天现在逃脱了法律的制裁，等到技术再先进，案件重启，他还能逃得掉吗？”叶川话锋一转。 “如果时代进步，可以让积案得到侦破，为何还会有这么多悬案？”华清反问道。 “那些案子与李天的不一样，李天是已经被锁定了凶手的身份，他也承认了，只是缺少关键证据。”叶川摇头反驳。 “叶警官有话不妨直说。”华清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她似乎不想与叶川靠的太近。 不知是因为被利用，內心反感，还是別的原因。 叶川也没有硬贴上去，留下华清，只是给对方解释清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犯罪，就会有受到制裁的那天。 李天逃的了一时，可逃不了一辈子。 “我知道你喜欢李天，他也喜欢你，如果我在你们恋爱后，再对李天进行抓捕，你只会更加难过。 而我现在动手將他抓走，按照他犯的罪，等你毕业后，他大概就出来了，届时，你若是依旧喜欢著他，仍然可以走到一起。”叶川解释道。 华清撇撇嘴:“傻子才愿意等下去。” 叶川抿唇不语。 若是华清真的不愿意等，就不会去强调这句话。 口是心非的女孩。 “我要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好了，我送你回学校，路上你有什么想对李天说的，可以抓紧时间。”叶川结束了话题。 华清嗯了一声，闷声跟在叶川身后。 为了方便他们的交流，叶川將华清安排到了后座。 出乎意料的是，赶回江城大学的路上，他们彼此间谁也没有开口，直到车子停下，李天才闷闷的问了句:“华清，你会等我回来吗？” 华清下车，关上车门前，传来一个“会”字。 李天好似得到了救赎，瘫软的靠在后座。 脸上露出笑容。 叶川从副驾驶转移到了后座，看到他的表情后，诧异道:“你这是不准备挣扎了？” “不了。”李天摇摇头，“我想明白了，就算我这次侥倖逃脱了制裁，以后依旧会提心弔胆的过一辈子，华清想要的是安逸生活。” “进去后，老实交代，好好表现，爭取减刑的机会，別在里面闹事。”叶川叮嘱道。 为了不让李天反驳，他加了句:“你要是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华清不一定能抗住家里人的压力。” “我会的。”李天坚定道。 叶川见李天老实下来，心中也鬆了口气。 这次的案情说复杂也不算复杂，凶手一直浮於表面，本来在查到租客的那一刻就应该宣告结束，是天赋与一些杂七杂八的线索，让他绕了进去。 好在有惊无险。 只是一想到系统的奖励，叶川还是想要抗议一番。 这次的案情这么复杂，而且牵扯过多，什么都不给是不是说不过去？ 由於赶回重案组需要漫长的时间，叶川索性在心中沟通起系统。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 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鑑於此次系统完成了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特奖励案情模擬一次。】 案情模擬？ 这是什么等级的天赋？ 叶川看著系统面板，上面並没有相关的介绍。 正准备用心声吐槽几句，系统面板更换了新的文字。 【案情模擬（临时）:可对案情的发展方向进行模擬。】 没了？ 看字面意思也知道是模擬。 还需要特地解释？ 叶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技能点不给也就算了，就连天赋抽奖都没有。 系统越来越抠门了。 以他现在的能力，哪里还需要模擬案情，只要根据线索追查下去，还不是水到渠成？ 叶川收起面板，看向窗外，夜色如同浓墨般，寂静无声。 这诡譎的夜色让他生出几分不安。 右眼不停的跳动。 如果不是超凡感知没有任何表现，叶川可能会保持全部警惕。 是他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还是说近期会有事发生？ 叶川心中做著猜想。 “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急速行驶的车子缓缓减速，老王的声音传来。 叶川从座位中间探头去看，果真看到了两辆车撞在一起。 看情况应该是直行的车辆，被侧面的车辆撞到了。 目前没看到有人下车，而周遭也没看到什么车辆。 叶川毫不迟疑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当他准备下车救人的时候。 枪声响起。 前方的车辆瞬间燃成了火球，爆炸的衝击力將他们的车辆掀翻。 第86章 示警 “呼。”叶川喘著粗气，一身冷汗的惊醒。 看向正在行驶的车辆，以及弹出来的系统面板。 怔怔出神。 “叶警官，你做噩梦了？”边上传来李天的声音。 叶川扫了眼窗外，路灯与夜色交织成不同顏色的线，飞快从眼前划过。 脑海中涌现出一段记忆。 由於太过真实，他也分不清那是不是梦。 先前爆炸的衝击力带来的后果仍旧让他心有余悸，他下意识的抹了抹脖颈的位置，记忆中的他，在车辆被掀飞的时候，折到了脖子，导致错过了救援，绝望的死去。 那如此真实的感觉，並不像假的。 他还记得，由於李天没系安全带，被甩飞到车外。 如果这些是真实的，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叶川看向系统面板，在上面找到了答案。 【鑑於宿主完成任务，於返回途中遭遇意外，特给予示警一次。】面板上的文字发生了变化。 他记得之前的奖励是案情模擬。 叶川切换出天赋面板，在临时一栏看到了案情模擬。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奖励还在，只是多了示警。 难道示警就是要告诉他不久之后发生的事？ 叶川做著猜测。 他收回思绪。 目不转睛的盯著前方。 为了验证猜测，他只需要注意接下来会不会有车祸发生就可以了。 “叶警官，如果我当初什么都没做，会不会显得很懦弱？”李天询问道。 “不会。”叶川头也不回的回答。 “如果需要用违法犯罪来证明一个人是否有勇气，那这世界早就乱套了，证明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种，但践踏法律是不可取的。”叶川继续盯著前方。 他不回头，不代表不能说教。 在他看来，李天的手段只是太过应激，虽说有防患於未然的趋势，可终究是不可取的。 “我明白了。”李天再度陷入沉默。 “前面路口倒车。”叶川依稀看到了熟悉的轮廓，与记忆中的车祸现场吻合。 他现在只想先活下去，不考虑其他。 至於车辆爆燃时听到的枪响，他暂时没有考虑。 如果这是针对他设的局，对方到了最后，总会按耐不住跳出来。 “路口倒车？”老王被叶川的操作整迷糊了，却还是点点头。 还未开到路口，老王猛的踩住剎车，看著前方的车祸现场。 “你怎么知道前方会发生车祸？”老王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刚才梦到的。”叶川摊开手，无奈道。 “不信。”老王说著，开始解安全带。 叶川见他的动作，便清楚了他的打算，连忙做出阻拦:“快倒车，別过去！” “叶川同志，身为人民警察，我们遇到这种事，在救援没有赶过来的情况下，不能坐视不理。”老王正色道。 叶川嘴唇翕动，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要身先士卒。 可如果这本身就是个阴谋呢？ “叶警官，帮我解开手銬吧，我也去尽点绵薄之力。”李天伸出双手请求道。 叶川嘆了口气，为李天解开手銬，跟著下车。 当他们快要靠近的时候，就看到老王正在折返回来。 叶川正准备出声询问的时候，枪声再度响起。 眼前的汽车爆燃，火海化作猛兽，吞噬了老王的身影，然而，这並没有结束，火海仍旧在继续蔓延。 將他们的身影跟著吞没进去…… “呼。”叶川再次睁开眼，后背湿漉漉的醒来。 他扫了眼边上的李天，拉过安全带给对方繫上。 没有去看系统面板，直接对老王开口。 “老王，倒车回去一趟，我刚才好像在旧校区的打斗中落了东西。” “前面路口我转回去吧。”纵然深夜，周围无车，老王依旧打算遵守交通规则。 叶川清楚路口的情况，他之所以找藉口，就是不想让老王接近路口。 纵然刚才爆炸前，他看到了车內是无人的状態，可他没办法说服老王。 车祸现场的情况，看起来很惨烈，难不成双方司机恰好都幸运的没有重伤，打车去了医院？ 他该怎么说？ 他了解老王，不亲自去看上一眼，老王是不会相信的。 “我丟的东西对我很重要，能不能现在转回去，换我开车也行。”叶川急迫道。 这並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根据之前的情况而计算出的时间。 从他上次醒来，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老王就把车开到了路口。 如果不让老王及时调转车头，结局可能会像之前一样。 叶川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 还是说每次示警的结果都代表著一种结局。 “咱们做警察的要遵守交通规则，距离路口不远了，待会回去的时候，我提点车速。”即便如此，老王仍旧没有打算违反交通规则。 叶川看著系统面板上的文字。 与之前没有变化。 只是他不清楚这种示警还有几次，如果这就是最后一次，那么接下来他该如何去做？ 在行驶的汽车上，如何说服老王不顾交通规则调转车头？ 叶川眼角的余光忽的瞥见了李天。 他决定再做一次尝试。 “老王，现在调转车头，否则我就把他掐死。”叶川目光阴狠道。 “叶警官，你前途一片光明，可別乱来啊！”李天被嚇得惊慌失措。 老王闻声也是猛踩剎车，让车辆停了下来。 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他:“你刚才睡一觉经歷了什么，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停下了。”叶川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鬆了口气。 虽然没有达成预期效果，但车子停下了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只要不继续前进，就不会看到车祸，就不会发生悲剧。 “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老王见到叶川前后的变化，脸色微变。 他了解叶川，平日里较为沉稳，能够让他失了分寸，定然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可仅仅只是一个梦的话，至於嚇成这样吗？ “我梦到我们都死了。”叶川有气无力的开口，“死在了那场爆炸中。” “一定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这次的案子结束，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吧，后续交给我来处理。”老王温声宽慰道。 叶川摇头:“我觉得那不是梦，更像是某种直觉，之前我在参与案件的时候，曾经被直觉救过多次，尤其是树帮突围那次。” “叶川同志，咱们是人民警察，要相信科学，玄学迷信不可取，你所谓的直觉可能只是不经意间学到的经验，发挥了作用。”老王说教道。 “这辆车开到路口，会遇见车祸现场。”叶川知道说服不了老王，便直接告知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深更半夜的，这地方连个车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车祸现场？”老王嗤之以鼻。 他脚踩油门，没过多久，忽的停了下来。 一脸怪异的回头:“你是不是偷偷看导航了？” 导航有些时候会显示道路信息。 “他可以作证，我没看手机。”叶川指著李天。 “虽然我平时比较相信你，但我还是要遵守交通规则。”老王笑著摇摇头。 叶川知道劝说不动，放弃了劝说。 看著老王发动汽车，重演之前的悲剧。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如旧。 叶川眼睛微微眨动，心中很快有计划產生。 “老王，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他打破了车內的沉默。 “我这边在开车，可没时间分心跟你玩游戏。”老王直白的拒绝。 “这次的游戏內容叫预知未来。”叶川继续开口。 “叶警官，你也信这个？”老王还未开口，后座的李天先行问出心中疑惑。 “这是一个心理小游戏，与玄学迷信无关。”叶川笑著解释道。 隨后拿出手机，扫了眼屏幕。 “前方路口有车祸发生，而我们车辆在不降速的情况下，能够遇见。”叶川笑著开口。 老王踩住剎车，诧异的转过头来:“你这是从哪得到的信息？” “你信不信吧？”叶川卖起关子。 “哪有这么巧的事。”老王摇摇头。 “是朋友发来的，他参与了救援，刚把人救走。”叶川继续保持著微笑。 “你不是要跟我玩游戏嘛，怎么把消息来源说出来了？”老王投去疑惑的目光。 叶川抿唇微笑:“因为我想看看你的胆量。” “如果你相信前方发生了车祸，就可以现在折返回去，帮我去旧校区寻找我落下的东西。” “你东西落下了？”老王投来审视的目光。 “是，对我来说挺重要的。”叶川继续表演。 之所以他直接开口道出车祸信息，就是让老王明白前方路况，而提到了救援，也是让老王明白，患者已经获救。 他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老王违反规则。 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只会一次又一次的经歷死亡。 重蹈之前的覆辙。 记忆叠加过多，他可能会精神崩溃。 “怪不得这条路上没什么车，原来是发生了车祸。”老王喃喃著，开始转动方向盘。 哪怕没有车辆，他还是打开了转向灯。 看著他的动作，叶川没有催促，只是盯著。 当车辆转回去的时候，他鬆了口气。 第87章 悬赏 叶川还没高兴的太早，在下个路口，就被赶来的交警拦住了。 出示了证件后，免去了扣分，还是被兄弟部门一通说教。 送走交警后，老王一脸苦闷的盯著叶川:“这下倒好，咱们明天可能要挨批评了。” “有什么事，我来担著，是因为我的问题。”叶川拍著胸脯保证。 老王撇撇嘴，没有说话。 等回到旧校区，叶川趁著他们不注意，把钥匙丟在地上，假装捡到后，吸引了老王的注意力。 “一把钥匙换我们在兄弟部门面前出糗，这买卖一点也不划算。”老王吐槽了一番，並没有责怪叶川的意思。 叶川訕笑道:“钥匙不重要，主要是这上面的掛坠，是我父母留下来的遗物，这次是我的原因，明天我请你吃饭。” “抱歉。”老王听完后，陷入沉默，隨后愧疚开口。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父母不在的日子。”叶川面上带著微笑。 他何曾不想脆弱的时候有父母在身边遮风挡雨。 可隨著半年前那场变故，这些都成了奢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汪明远。 他要努力提升自己，爭取在大领导巡查结束前，把汪明远拉下马。 回去的路上，气氛沉寂下来。 李天也没有贸然开口。 路过那噩梦般路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相撞的车辆，直到通过，叶川从真正的从心底鬆了口气。 终於活下来了。 回去安顿好李天，老王將叶川送回住处，叮嘱早点休息后，就驱车离开。 叶川打开门，开灯后，发现沙发上坐著一人。 他瞬间警觉起来。 超凡感知没有反应，意味著对方暂时没有恶意。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出现在他家，这种行为本身看著就不正常。 “你是谁？”叶川倒吸一口凉气，慢慢逼近。 同时目光在房间內扫视著，希望能找到趁手的物品。 “我是唐嘆。”人影起身，转了过来 叶川见到对方的面容后，鬆了口气。 虽然对方隶属於情报组织，但目前並没有做过对他不利的事，而且天赋也没有感知到危险，暂时可以交谈。 “你这次来，是有新的情报吗？”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川可不相信唐嘆是来找他话家常的。 “刚刚得到消息，何有兴最近看你风头正盛，已经在暗杀网站上对你进行了悬赏。”唐嘆开口道。 叶川想到了刚才的车祸，如果那就是悬赏带来的后果，那么由不得他不重视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川有些不解。 之前虽然他与何有兴有过交锋，却也被对方耍了一次。 按理说对方现在应该躲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要要主动招惹？ “何有兴从我们组织买了份情报。”唐嘆开口道。 “你该不会把我们针对地下赌场的行动信息卖出去了吧？”叶川语气冰冷，眼神带著不善。 本来他对唐嘆是没有恶意，但唐嘆以及他身后的组织真的做出这种资敌的行为，那么他今晚说什么都要出手把唐嘆留下。 “是关於你的。”唐嘆开口道，“我之前好歹也是重案组的成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泄密的事。” “那没事了。”叶川舒出一口气。 关於他的情报，哪怕情报组织不提供，只要何有兴敢派人去调查，很快就能取得结果，可以说是公开资料了。 再加上他最近风头太盛，何有兴想不查出来结果都难。 “悬赏的事是什么情况？”叶川继续追问道。 如果他不想办法解决悬赏，今晚这种情况可能会屡禁不止。 就算他能够得到系统的帮助，可一次次真实的死亡经歷带来的伤痛，足以压垮他的精神。 他自问並不是什么意志强大的人。 “不清楚。”唐嘆摇头，“何有兴找我们买资料时並没有提及，可能是你之前做的某些事触动了他的利益吧。” 他之前做的事？ 叶川想到了红浪漫附近，小巷里的血战。 何有兴作为恐怖分子的头目，当时定然是做了周详计划，本来按照他预定的计划，人数足以突破重围，可惜多了他这个变故。 导致恐怖分子全军覆没。 揶揄这件事才是何有兴悬赏他的原因。 只是为什么他在之前没有动手，偏偏选在了这个时候？ 难道行动计划泄露了？ 何有兴打算通过这件事，来拖延行动，为他爭取更多的逃离时间？ “看来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唐嘆微笑道。 “说不上吧，只是除了那件事，我和他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比较大的仇怨了。”叶川故意说的很模糊。 虽然唐嘆是做情报的，但有些东西他也不想直接透露出去。 他与情报组织合作是一回事，卖给对方情报又是另一回事，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既然你告诉了我关於悬赏的消息，那么应该也清楚取消它的方法了吧？”叶川投去询问的目光。 唐嘆摇头道:“很遗憾，暗杀网站上的悬赏一旦出现，就不能终止，哪怕僱主本人身死，网站依旧会继续源源不断的派出杀手，直到完成任务。” “没有別的方法吗？”叶川顿觉头痛。 他最近想好好休息一阵，等地下赌场的行动。 由於那里有特殊的布置，他必须提前做好多手准备。 避免全军覆没。 系统给力点，给个示警还好。 如果系统不给力，那可能就真的结束了。 “倒是有个方法，只是很少有人完成过。”唐嘆嘆了口气。 “说来听听。”叶川此刻没有选择，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暗杀网站的悬赏，共分为三个层次，最开始的刺杀会派出初级杀手，之后是高级杀手，最后是王牌杀手。”唐嘆开口介绍。 叶川微微頷首，听的很入神。 “如果你能在刺杀过程中完成反杀，並且解决了王牌杀手，暗杀网站就会默认你进入白名单，之后也不会再接关於你的悬赏。”唐嘆开口道。 “王牌杀手实力如何？”叶川想了下枪斗术，依照他现在的实力，应该能够对付。 前提是对方主动现身的情况下。 “堪比兵王。”唐嘆目光微凛，“能够成为王牌的杀手，执行的任务都不会简单，暗杀网站有这个规矩，自然是对王牌杀手有信心。” “我明白。”叶川微微頷首，“感谢你提供的消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要好好休息，应对接下来的暗杀。” “注意安全。”唐嘆起身离开。 送出门的时候，叶川的天赋突然传来危险感知。 他没有任何犹豫，將走出门的唐嘆一把拽了回来，反手带上房门，紧接著，一颗子弹破门而入。 好在他们躲在了墙壁后面，没有受到波及。 “狙击枪。”盯著门上的弹孔，唐嘆面色微变。 “杀手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叶川心中有些惊讶。 难道是最近海关出了问题，导致大批枪械流入进来？ “能够成为杀手，定然会有倚仗，想要弄到枪，还是比较简单的。”唐嘆解释道。 “这应该不是初级杀手吧？”叶川投来疑惑的目光。 如果初级杀手都使用了狙击枪，那么王牌杀手岂不是直接开著直升机用飞弹轰炸？ “除非目標实力特別出眾，否则暗杀网站最开始派出的都是初级杀手，这位可能比较擅长使用狙击枪。”唐嘆摇摇头，进行解答。 “有解决办法吗？”叶川抬头看了过去。 他现在手上並没有枪械，而对方也比较谨慎，压根没有现身的想法。 直接衝出去，那就是活靶子。 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唐嘆身上，希望对方能够解决这件事。 “我在过来的时候，也带了狙击手，他们的方位应该差不多，我通知他去解决掉初级杀手。” 唐嘆咬咬牙，做出艰难决定。 沟通过后，他神色复杂的开口:“本来作为情报组织，应该中立，不插手你们之间的爭斗，是他先不讲武德，对我开枪，我帮你也不算破坏规矩。” “我明白，之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我自己解决。”叶川决定，明天到重案组申请配枪。 相信组长知道了他被暗杀这件事，会答应下来的。 “当然，你也可以加入我们的组织，组织內部会为你提供便利，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內，帮你儘可能的减少麻烦。”唐嘆再度发出邀请。 “不了，我能解决。”叶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白嫖情报，他能做到问心无愧。 偷偷瞒著重案组加入其他组织，岂不是等於送出了把柄，以后他想再退出，可能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组织可以帮你解决你所有的仇人。”唐嘆开出令人心动的筹码。 叶川的確想要解决汪明远，但他还是想亲手报仇。 而不是使用这种方式。 “如果我真的有仇人，可以去暗杀网站悬赏。”叶川委婉的找了个藉口。 “暗杀网站起步一百万悬赏金，你拿得出来吗？”唐嘆一句话將叶川噎住。 “我不想加入组织。”叶川索性更加直白。 唐嘆中间还想说什么，突然扶住了耳麦。 片刻后，对叶川开口道:“杀手已经被解决了，一起过去看看吧。” 去还是不去？ 第88章 真正的暗哨 去！ 唐嘆所在的组织目前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敌意，最多就是强迫他加入组织，不会有生命危险。 反正杀手已经死了，过去看看。 纵然叶川早就有所准备，赶到对面杀手所在的位置时，还是愣了一下。 现场除了一具尸体外，没有其他人影。 只有那溅开的血在述说著什么。 “你们组织的人呢？”叶川诧异问道。 “在你没有加入我们组织前，除了管理员之外，我是唯一负责与你对话的人。”唐嘆笑著解释。 叶川猜测可能是组织出於严谨考虑，並没有想太多。 他摸索著下巴，打量著案发现场:“这里是你们负责收尾，还是走程序？” 人是组织解决的，他必须要询问唐嘆的意见。 若是他做的，他会毫不迟疑的走程序。 让重案组明白他已经被盯上了，这样才能更好的提交配枪申请。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你什么都不用管，离开就好。”唐嘆摆摆手。 叶川微微頷首，径直起身离开。 没走几步，发现唐嘆跟了上来。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路上二人默契的没有开口。 直到走进叶川的住处。 “如果你考虑好了，就进入这个网站，在接下来的一周內，网站都会为你开放，只要你进入找管理员申请加入即可。”唐嘆递过来一张卡片，通体银白色，正面是个被荆棘缠绕的大写字母“d”，反面则是一个网址。 叶川接过后，发现卡片的质感有些重量，微微诧异。 “这卡片是白银锻造的，只要不是恶意损坏，质量不会出问题。”唐嘆露出和善的微笑。 这组织有点实力。 纵使如此，叶川只是感慨与惊讶，没有生出加入的想法。 唐嘆赠卡过后，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位置，他回身叮嘱道:“杀手刺杀失败后，会有短暂的空窗期，在地下赌场的行动没结束前，你大概不会遇到刺杀。” 懂了。 也就是说这周末，他暂时都是安全的。 叶川微微頷首。 送走了唐嘆。 回到臥房，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火急火燎的赶往重案组。 他没想到今天迟到了这么久。 忐忑的坐在座位上，没多久，就有同事过来通知他，去组长办公室。 推开门，组长面色阴沉。 叶川心中咯噔一声，本来已经找好的理由，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领导，我不该迟到的。”叶川低头认错。 “小叶，你来了。”组长语气温和，没有半点质问的跡象。 难道刚才他看错了？ 叶川正疑惑著，只见组长將资料推了过来:“据安全局可靠情报，你目前在国外暗杀网站被掛了悬赏，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大领导决定取消你参与地下赌场的围剿行动。” “另，对你申请安全所庇护，直到危险解除。”组长点了点桌面，神色严肃。 他好不容易快熬到了行动开始，再多加一份功绩，怎么就要取消行动了？ 叶川有些急眼了:“领导，能不能通融下？” “这话你去和大领导说，他的意思是你比一次剿灭行动的功绩更加重要，就算损失了这次的功绩，你也能得到应有的表彰。” 组长安慰道:“事出有因，表彰並不会因为功绩而有所消减，这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凡杀手提前与赌场里的人勾结，这次的行动可能会让你深陷绝境。” “我知道。”叶川毫不迟疑的点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更想参与进去。” 他之前得到了情报，知道地下赌场的复杂环境，与同归於尽的机关设计。 甚至如果他没有跟著前去，一旦行动队惊动了暗哨，可能会让何有兴逃脱，並且导致行动队伤亡惨重。 以他与黄三的相处，还有对方带队闯入扫黄大队救他的情谊，他不能坐视不理。 组长沉默半晌，敲了敲桌面:“出於安全考虑，我特批你配枪休假，休假期间，你的行踪我无权干涉。” 叶川听出了另外的意思:“大领导那边不能落了面子，休假期间，你自由行动，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做了什么。” “谢谢领导。”他连忙开口道谢。 就算他误解了领导的意思，也没关係，反正他已经休假了，行动自由。 “活著回来。”叶川拿著组长批下的申请，准备开门离开时，身后响起组长语重心长的叮嘱。 “会的。”叶川头也不回的比了个ok的手势，推门离开。 领了配枪后，他联繫了黄三，將关於地下赌场的情报交给对方。 “这份情报很详细，甚至影响到我们的规划，为了保证安全，可能会让行动延期。”黄三经过再三思虑，做出艰难决定。 “不用延期，暗哨我有解决的办法，你们负责控场就行。”叶川摆摆手，要是再拖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之前要是能干脆一点，也许就不会有悬赏一说。 如果没有悬赏的话，何有兴蹦躂多久，他都不在乎。 可现在，他都已经被对方踩在头上了，再继续吞声咽气，岂不是助长了对方囂张的气焰。 “大领导不是取消了你参与行动的资格吗？”黄三目露不解。 “我休假，抓小偷，误入赌场，没什么问题吧？”叶川嘴角噙笑。 黄三思索片刻，摇头道:“此法不妥，经过安全局的情报你现在被国际杀手盯上了，隨时都有可能遇到刺杀，如果对方在赌场设下陷阱，届时你想要脱身都难。” “只有我才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暗哨。不惊动何有兴他们。”叶川试图说服黄三。 这次的行动不是儿戏，一个不好，可能就会造成重大伤亡。 就算武警队的成员能够安全撤离，那么赌场里的工作人员与赌徒们呢，他们罪不至死吧？ “我会帮你准备好弹药，但我不会让你加入行动队。”黄三给出折中的选择。 叶川浑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的目的只是地下赌场里的目標，不在乎能不能加入行动队。 时间眨眼而过，很快就到了行动当晚。 叶川打车来到了地下赌场入口附近，找到了黄三。 得到了装填好的弹夹腰带，还有手枪消音器。 以及一把三棱刺。 “赌场开门期间，我们的人会偽装成赌徒混进去，而你要做的就是找出所有暗哨的位置。”黄三做出叮嘱。 叶川微微頷首。 隨后就戴了个鸭舌帽，穿了个灰色外套，提著黑色垃圾袋，出现在入口处。 “做什么的？”门口有人拦住了他。 “捡垃圾的，过来用垃圾卖钱。”叶川在回答的时候，特地打开了袋口，里面是准备好的红鲤鱼。 门口的人互相对视过后，抬起捲帘门，放他进入。 进去后，就有工作人员迎上来。 帮助叶川把钱兑换成了一张卡。 卡可以在兑换窗口换取筹码，等叶川玩够了，可以凭藉此卡把里面的余额折现。 主打一个省事又方便。 忙完这些，叶川就开启了动態视力。 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白色轮廓。 就好像一大片灰色中，突然出现白色的点，看上去特別显眼。 “暗哨的位置，这不就有了嘛。”叶川勾唇一笑，隨后通过隱藏在衣领的耳麦，传递著暗哨的方位。 看到绿色轮廓的目標逐渐接近后，叶川感觉稳操胜券。 只要再微微发力，就能彻底拿下！ 就在他想著之后表彰大会的时候，赌场內部的灯光突然变成了红色，紧接著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远处传来钢板落下的声音。 叶川眼神微动，究竟是什么原因，触发了警报？ 暗哨的位置不都找到了嘛，而且是在同一时间解决的，为什么警报还会触发？ 他有些不理解，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叶川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密道房间，只是当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笔记本电脑上那极为讽刺的笑脸！ 他心中一阵烦闷，看著那张笑脸愈发窝火，发疯般將笔记本电脑扫落在地。 紧接著就听到了外面悽厉的惨叫声。 他感觉自己的內心很乱，完全冷静不下来思考。 如果能够保持一瞬的冷静，也许他就能察觉到问题所在。 “可惜，没有时间了。”叶川嘆了口气。 有些博弈，失之毫釐，即可能会因此葬送生命。 就在他想著怎么自救的时候，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叶川看清对方的脸后，嚇了一跳。 是黄三。 对方明明身上没有伤口，却看起来异常虚弱。 嘴巴还在往外吐血。 “抱歉，黄队，是我害了你们。”叶川心生愧疚。 看著奄奄一息的黄三，他知道这將会是他最后的结局。 “真正的暗哨是……”黄三挣扎著开口。 到了后面，嘴里血沫子直喷，听不清其说了什么。 哪怕叶川凑的更近，只是听到了噗噗的吐血声。 真正的暗哨？ 难道他看到的那些都只是何有兴故意做出的安排？ 还有暗哨隱藏？ 而且不会被系统天赋识別到？ 叶川知道天赋存在局限性，只是暂时没有解决办法。 他看著逐渐断气的黄三，无奈嘆气。 眼中满是绝望:“就算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门外，已经听不见惨叫。 叶川忽的感觉头晕目眩，还未等他来得及思考，一头跌倒在地…… 第89章 在逃犯？ 【案情模擬体验结束。】 叶川睁开眼，看著远处部署的行动队。 为了確保万无一失，他用上了之前得来的奖励。 一次案情模擬的机会。 本以为情报在手，加上诸多天赋加持，他就能顺利的畅通无阻。 然而，结果事与愿违。 他和黄三带领的武警行动队都落得身死的下场。 问题的关键好像出在了真正的暗哨上。 也就是说，当他以为找出了所有藏在人群中的暗哨，加以控制的时候，隱藏在暗处的暗哨才开始了行动。 最终导致行动失败。 可赌场大厅就这么大，他从进门后，就开始观察，確保没有任何遗漏，究竟忽略了什么呢？ 难道恰好有暗哨去上厕所了？ 回来后察觉到了异常，拉响了警报？ 叶川看著已经消失的案情模擬，心中犹疑不定。 案情模擬的確好用，可惜次数太少了。 如果能够支持他顺畅无阻的走一遍计划就好了。 “还是先去匯合吧。”叶川嘆了口气。 与黄三碰面，得到了之前在案情模擬中的物品。 与案情模擬不同的是，黄三还拿出了地下赌场的地形图，在那里进行著部署。 叶川本来不在意，直到他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地形图。 察觉到了问题。 “监控室在哪？”地形图大体没什么问题，只是缺少了监控室。 按道理来说，这类地下赌场，为了防备赌徒出千，必定会安装一定数量的监控。 可他並没有在地形图上看到监控室。 “根据我们的线报，地下赌场为了防止被警方抓住把柄，並没有安装监控。”黄三开口回答。 “不可能！”叶川反驳道，“地下赌场在暴露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抓捕的证据，他们为了防备出千，不可能不安放监控，一定是你们忽略掉了。” 对啊。 忽略掉了。 叶川忽的想起了黄三当时的口型。 仔细想想，好像是在说监控室？ 也就是说，行动开始前，黄三因为线报的疏忽，犯了致命错误。 一举一动都被监控室里的人盯著，他们在第一时间拉响了警报，何有兴那边得知消息，快速完成撤离。 纵然他天赋再厉害，也不会想著去查看监控。 毕竟他能想到的暗哨，样样都是活物。 黄三紧皱眉头:“你的这个猜想可能会让这次的行动延期，我们无法確定监控室的位置，就没办法完成行动，如果猜测错误，你这次的擅自行动加上貽误战机，受到的惩罚不会太轻。” “如果有什么惩罚，我愿意接受。”叶川拍著胸脯。 经歷了先前的绝望模擬后，他已经没了再重来的机会。 也就意味著，这次失误，可能会真正的结束生命。 他不想死，也不想让黄三死。 所以他必须要弄清楚监控室是否存在。 “你提供的情报里，有赌场的布局，相信你也看过了，里面同样没有监控室，难道你还要继续篤定吗？”黄三面色逐渐变得严肃。 他可以在私下里嬉皮笑脸，但这是行动，他必须要为所有行动队成员的生命负责。 “赌场內部的监控不一定会在房间里。”叶川做著猜测。 说著，他开启了动態视力天赋，四周扫视起来。 紧接著，向著某个方向走去。 直到来到了拐角的网吧。 上面的灯牌已经坏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冈口。 叶川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发现里面上网的人数有限。 网管正撑著下巴在前台瀏览著电脑。 “没有身份证，可以包夜吗？”叶川低声询问。 “一百，单独包厢，里面的东西免费使用，包括泡麵热水这些食物。”网管报价。 叶川扫码支付。 网管迅速拿出一张身份证，开好机器。 “拐角那间。”网管开口道。 叶川微微頷首。 走到拐角，打开门，发现里面是五台电脑。 一边两个，一边三个。 还有食物柜檯，以及独立的卫浴。 可以说物美价廉。 只是他的重点並不在这上面，反倒是放到了隔壁。 隔壁两个白色轮廓如此醒目。 “找到目標，请求支援。”叶川通过耳麦匯报。 如果不是动態视力，任谁也不会想到地下赌场会把监控室设置在网吧。 只要付一点钱，就可以收穫安全空间，而且包厢隔音效果还不错，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等到黄三带领几个便衣赶来的时候，投来询问的目光:“目標在哪？” 叶川伸手指了指隔壁。 “目標有两位，我们必须確保他们触发警告的第一时间，控制住他们。”叶川毫不迟疑的开口。 “目前包厢情况未知，任何行动都有风险，保险起见，我决定断电。”黄三思索片刻，说出了极端的处理方法。 断电意味著网吧內部的会陷入黑暗，那些正在游玩的客人，可能会因此骂骂咧咧的。 但这的確是较为保险的办法。 叶川点头应下。 黄三通过耳麦，联繫了外面的成员。 找到了电箱的位置，断掉了电闸。 瞬间，包厢漆黑一片。 黄三等人则是戴上了夜视仪，火速闯入包厢，控制住了里面的成员。 做完这一切，黄三通知送电。 然后开始对两人进行紧急审讯，二人承认了自己在上班。 一个月八千，五险一金，只需要盯著特定的目標，一旦发现他们出现异样，需要拨打电话，匯报上去。 確认无误后，会有额外的奖励。 解决了监控的隱患后，行动开始。 计划如同之前那样顺利，所有暗哨被解决。 叶川则是闯到了深处，依旧没有见到何有兴，只碰到了还未来得及完全撤离的重要人员。 他利用枪斗术快速控制住了这些没有武器的人。 紧接著就看到了笔记本电脑上已经启动的倒计时。 在那些人的帮助下，关闭了毒气。 电脑跳回了监控界面。 叶川突然明白了。 就算他控制住了在外的监控室，行动在开始的瞬间，依旧会暴露。 以何有兴的心机，做出这种事，的確让他没有半点意外。 等黄三赶到后，他將这些人交给黄三看管，跳进了密道。 密道下方得到过修缮，里面空间足以让成年人直立起来行走。 叶川沿著密道不停奔跑，然后看到了一扇门。 门上有密码锁。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因此被难住。 但叶川並没有慌乱。 通过万能钥匙的天赋，快速破解了密码锁，打开了门。 门后有臭味传出。 闻著这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叶川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这些人都喜欢走地下水道？ 难道就因为地下水道纵横交错？ 不得不说，这的確是给叶川难住了。 哪怕他开启了动態视力，在分叉口眾多的地下水道中也没有看到何有兴的身影，对方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 “我会抓到你的。”叶川不甘心的折返回去。 好在这次走脱的人里只有何有兴。 其他人已经尽数被抓，其中包括树帮的二当家。 行动结束后，叶川鬆了口气。 虽然没有抓住何有兴这个罪魁祸首，但这处地下赌场彻底被捣毁。 不仅如此，据黄三所说，这仅仅只是开始。 叶川被黄三送回住处后，洗漱过后，沉沉睡去。 睡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身边有些不对劲。 猛的睁开眼，看到一道黑影立在他的床前，直愣愣盯著他。 叶川一手开灯，另一只手做出防御的准备。 当见到那张脸后，他愣住了。 是一张很普通的脸。 普通到他完全记不住。 而符合这个特徵的，他只想到了一类人。 杀手。 今晚的行动太过惊险，以至於他忘记了还在被悬赏追杀。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找上门来。 “你醒了？”男人冲他露出微笑。 看上去像在释放善意。 可结合叶川之前的猜测，他觉得这是对方让目標放鬆警惕的一种方式。 只是对方为什么不趁著他睡著的时候动手？ 偏偏要等到现在？ “你是谁？”叶川皱眉思索。 儘管他不认为对方会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侦探。”男人笑著开口，“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医生已经死了，关於他的通缉可以取消了。” 医生？ 叶川思虑良久，才反应过来，男人口中的医生是杀婴案的在逃犯。 也是唯二没有抓捕归案的凶手。 而这名自称侦探的傢伙，会不会是在逃犯之一？ 叶川蠢蠢欲动。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劝你冷静一些，那些事都是他们做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喜欢到处搜集趣事的侦探，不曾害过任何人。”侦探开口道。 “你之前的投名状也是假的？”叶川眯起眼睛。 “那只是一种糊弄的手段，像包天这种慌了心神的蠢货，可以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侦探嘴角掛著冷笑。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敢不敢跟我去接受调查？”叶川已然是不相信侦探是无辜之人的。 无辜之人可不会去参与这些。 如果真的无辜，为什么要逃？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做的这一切都与医生有关。”侦探嘆了口气。 坐在床沿，將故事娓娓道来。 第90章 验证 故事冗长，且落了俗套。 医生起初是个一心为病人著想的好医生，直到一次医闹过后，医生持刀的手落了隱疾，无缘晋升。 黯然退场。 侦探作为医生的朋友，得知消息后，赶来安慰。 直到有一次，他们出门，打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黑心司机。 漫天要价。 爭执过程中，司机不幸身亡。 他们害怕极了，清理掉所有痕跡后，在家里躲了许久。 都没听到消息。 之后医生变了。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他认为世道病了，需要医者。 並说服侦探加入进来。 在惩治坏人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杀婴案的主谋。 医生並没有像先前那样，给予对方应有的惩罚。 “你说的惩罚是什么？”叶川抬手打断。 侦探的话，他只能信一半。 毕竟有些事，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做成的。 医生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眼前的侦探也绝不会干乾净净。 侦探忽的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你听过酷刑吗？” “我会在行动时调查清楚此人所犯的罪行，然后根据歷史上的刑罚去找出对应的刑罚，若是刑罚过多，就会由医生转盘確认最终选择。” “如果抽到了凌迟呢？”叶川对於其他刑罚，忘却七七八八，古代的凌迟还是有所耳闻的。 “以现在的科技，可以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侦探开口道。 叶川没有接话，神色满是慎重。 “医生杀过多少人，地点分別在哪？”只要弄清楚这些，他就可以在明天通过案宗判断侦探是否在说谎。 至於今天要不要留下侦探，叶川心中也早已有了定论。 送上门来的，不留下来，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 既然来了，那就別走了。 反正侦探背后不可能存在能够给他身上添红点的组织，也不会是第二个唐嘆。 “关於医生的信息，我都放在了u盘里，如果你放我离开的话，u盘明天会准时出现在门口。”侦探开始討价还价。 “你本人在这里，不如交代清楚，再行离开，反正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叶川毫不迟疑的摇头拒绝。 “也罢，既然警官不愿放我离开，那明日江城会有四处区域发生爆炸，希望警官能够在爆炸发生前，找到对应地点。”侦探嘆了口气。 叶川沉著脸。 好傢伙，他还没开口说上几句呢，就被威胁了。 侦探是不是认为他害怕这些？ 呵呵。 没错，他还真的害怕。 表彰在即，如果闹出了惨重伤亡，他想要的前程只会离他而去。 “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我希望明天江城风平浪静，不会有爆炸发生，否则，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让你接受律法的审判。”叶川沉声道。 妥协归妥协，不能失了面子。 “警官是个爽快人，期待咱们下次的合作。”侦探起身离开。 叶川直直的盯著他的背影，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不清楚这样做对不对？ 但他不敢去赌。 用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做赌注，输了，他可能会一蹶不振。 他现在有不能倒下的理由，故而选择稳妥行事。 隨著侦探离开，叶川鼾声渐起。 次日醒来，他在门口看到了躺著的文件袋，拿回屋里后，拆开文件袋，看到了里面的u盘。 插电脑检查了一下，看到了医生的犯罪日记。 日记是侦探写的，记录了医生的犯罪，包括如何处理的过程都清晰记载下来。 叶川洗漱过后，马不停蹄的来到重案组。 找组长申请了权限。 与案宗进行验证后，立马將相关案件全都重启。 没过多久，组长来到了他的座位前。 “小叶，昨晚行动失利，放跑了关键目標，並不是你一个人的错。”组长拍著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叶川一头雾水。 难道大领导因为这件事要消减表彰？ 他现在没有半点风声，不清楚组长想表达什么。 “领导，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只要何有兴还在江城，我会抓住他的。”叶川开口保证道。 组长抬手打断:“这些暂时不提。” 不等叶川疑惑，组长指向了屏幕。 “你刚才一下重启了近十几起案子，已经惊动了上面，我过来问问你的想法。” “这些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叶川言简意賅。 “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如何判断为同一人？”组长质问道。 “是因为这份情报。”叶川掏出了手机，里面是他转出的医生犯罪日记。 “你入职多久了？”组长扫了两眼，忽的提问。 叶川思索道:“记不清了。” “很好。”组长微微頷首，“既然你都已经在组里待了这么久，应该清楚有些东西並不能当做证据，在我看来，你提供的这些，只是一个人对於这些犯罪的猜想。” 叶川並不著急。不紧不慢道:“领导，这次的消息来源是犯罪分子的同伙提供的。” 他將昨晚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我记得你休假前，批了配枪申请条吧？”组长投来问询的目光。 “是有配枪，但当时的情况，犯罪分子用爆炸来威胁，我不敢去赌，就放任他离开了。”叶川垂下脑袋。 放跑犯罪分子这件事，认真追究起来，他要负连带责任的。 尤其是对方后续造成了新的伤亡。 可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侦探口中的爆炸是真实还是心理博弈，只能做出最无奈的选择。 “这件事你没做错。”组长摆手道，“在遇到无法確认的信息时，以人民群眾的安全为首位，这是我们的义务与职责。” “我对你比较失望的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贸然相信了犯罪分子的话。”组长痛心疾首，“你有没有想过犯罪分子一开始就在说谎呢？” “这些案宗因为其残忍程度，从来没有公开过，凶手能够清晰的记载过程，我有理由相信他曾参与过。”叶川反驳道。 他又不是傻子。 对方丟过来一个u盘，隨便在里面塞点东西，他就会信以为真。 之所以能够確定信息没问题，主要还是这些案件的性质不同。 除了內部人员外，从未公开过。 也就是说，排除了內部人员，那么还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参与者。 侦探不可能是倖存者，排除这种可能后，答案显而易见。 侦探是凶手或者同谋。 故而这上面的內容有七八分可信度。 “既然你执意认为这上面的內容为真，那就把这个案子的关键证据，都找出来。”组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停留在无头案上。 无头案。 是三年前，有酒鬼回家，在路旁的绿化丛中小解的时候，偶然撞见的尸体。 尸体是名成年男性，被发现的时候全身赤裸，脑袋不知去向。 根据医生犯罪日记中记载。 因为男人的脑袋太具有辨识度，故而和关键证据一起埋在了某处。 只要他能去相关地点，挖出来，就能验证內容的真假。 “领导放心，我会尽力而为。”叶川保持著微笑。 再三保证后，组长离开。 叶川找到了老王，报了地点后，他们来到了江城大桥下方。 在桥洞下，发现了隱藏的空腔，里面放著高度腐烂的人头与一些作案工具。 “去下个地方看看。”为了验证这不是巧合，叶川收好证据后，立马赶往下一处地点。 这是一处公墓，他们在一座无名的墓碑下，不仅找到了相关犯罪证据还发现了一具没有腐烂的尸体。 尸体身穿白大褂，嘴角掛著安详的笑容。 “这是通缉单上的医生。”老王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医生竟然真的死了，是侦探做的吗？ 叶川盯著尸体，沉入思考。 直到法医与痕检赶来。 他们交付现场后，来到了公墓的值班室。 见到了负责人。 “这几天晚上，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叶川询问道。 “我比较胆小，晚上基本不出门巡视，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混进去。”负责人訕笑著。 “监控调一下。”叶川瞥见了监控屏幕，提出请求。 负责人再次挠挠头:“公墓的监控就是个摆设，毕竟大晚上的，谁会来公墓偷东西呢？” 询问无果，叶川鬱闷离开。 “这负责人是不是关係户，走后门进来的，大晚上的不出来巡视，竟然都不被开除。”老王微微表达著不满。 “事情没这么简单。”叶川摇头，“凶手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藏尸地点，可能在先前就已经做过调查。” “你的意思是，他曾见过凶手？”老王反应过来。 “不一定是凶手。”叶川想了想，按照侦探的行事风格，对方多半不会如此鲁莽。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接连犯案十几起都没有被抓住。 “那我们还继续查吗？”老王陷入沉默。 “当然。”叶川毫不迟疑的点头，“只是这次的调查，需要先等待结果，咱们趁著等待的时间先去其他地点看看。” “会不会再发现其他尸体？”老王猜测道。 叶川摇头:“这点我不是很清楚。” 谁知道侦探这本所谓的犯罪日记究竟是不是记载了除医生外的全部。 万一有遗漏呢？ 第91章 死亡推理 “竟然都是真的。”按照犯罪日记上的地点挨个跑来跑去，他们收穫颇丰。 叶川没有去回应老王，只是坐在副驾驶盯著犯罪日记。 上面还有最后一处地点，距离他的住处很近。 叶川记得，那是一栋接连传出闹鬼，导致后续没有租客的房子。 因为房东不肯降价的原因，最终废弃了。 只是没想到那里竟然被用来藏匿了与案件有关的关键证据。 房东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赶到的时候，本来是打算联繫房东的。 结果看到房门虚掩，就戴上手套，鞋套，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 掛在风扇上。 叶川看著那尸体的模样，愣住了。 是侦探。 对方死了。 畏罪自杀？ “这尸体看起来刚死没多久。”老王走过去，打量过后，做出判断。 “他就是写犯罪日记的那位。”叶川目光在四处扫动，寻找著蛛丝马跡。 可惜，除了他们进来的鞋印外，现场只有一组鞋印。 侦探看上去並不像他杀，反倒像自杀。 可叶川想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理由。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威胁他，怎么今天就上吊自杀了？ “通知法医和痕检，我们在外面等著，顺带联繫房主。”叶川没有多想。 当务之急弄清楚房主何时把房子租出去的才是关键。 房主接到通知后，很快赶了过来。 对方捻著一抹八字鬍，一脸精明的模样。 “你这房子租给了谁？”叶川站在门口，询问道。 “警官，你们私闯民宅是不是要给个说法？”房主瞥见了身后虚掩的房门，心中提起底气。 “带回去审。”叶川懒得和他囉嗦，对方不愿意配合，那就换地方。 “別別別。”房主被嚇到了，“警官您要问什么？” “房子租给了谁？”叶川冷声强调。 “房子之前传出闹鬼的消息，一直没租出去。”房主挠挠头。 “钥匙呢？”叶川追问。 门锁他检查过，没有被破坏的痕跡，说明侦探並不是暴力开锁。 “因为房里闹鬼，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平常我都会把钥匙放在信箱里，等有人过来看房，就告知他密码，等对方离开后，我会检查信箱，更换密码。”房主开口道。 “这两人看过房吗？”叶川从手机里调出了医生与侦探的人脸截图。 “好像有点印象。”房主不是很確定的开口。 “我要准备的回答。”叶川提醒道，“如果因为你提供的信息，影响了警方的判断，最低都是妨碍公务罪。” “记不清了。”房主立马老实下来。 “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叶川摆摆手。 房主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痕检与法医。 “警官，里面是不是死人了？”痕检他认不出来，穿著白大褂的法医还是能够轻鬆辨別的。 “是，有人在你的房子里，上吊自杀了。”叶川乾脆的开口承认。 房主的脸瞬间变了:“那我这房子，以后还能租出去吗？” “降价的话，应该会有胆大的人。”叶川觉得房主也挺可怜的，一栋房子，本来之前就租不出去，这下倒好，就算降价，都不一定有人买帐了。 “造孽啊！”房主痛恨的拍著大腿，“我这房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死人。” “等等。”叶川抓住了关键，“你刚才说接二连三的死人是怎么回事？” “不瞒警官，房子建好后，我就把它租出去了，那个时候还是毛坯房，直到第一任租客出现，签了长期租赁合同后，对房子进行了改造。” 房主苦著一张脸:“我当时猪油蒙心，看她装修的那么好，就强行违约，把她赶了出去，之后掛了高价。” “挑重要的说。”叶川隱隱猜到了什么，语气变得不怎么和善。 贪財他管不了，但如果因此酿成了惨剧，导致有人死亡，那么他不得不插手进来。 “然后那女孩在网上发各种消息，祈求得到网友的帮助，奈何我请了水军，將这件事顛倒黑白，女孩当时给我留言后，就失去了下落。” “直到第二任租客看房，才发现了已经死在房內的女孩，对方的血洒满了房间，尸体高度腐烂，让房內的气味变得异常难闻……” 叶川出声打断:“我要听你说重点。” “因为这个原因，租客报警离开，在那之后，哪怕我重新对房子进行装修，第三任与第四任租客依旧声称看到了穿红衣服的女人，退租后，这房子就没了租客问津。”房主忐忑开口。 说完，还时不时抬起头，打量著叶川。 似乎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警官，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再说了，我当时已经把押金退给她了，还没收她的租金，她应该知足了……”房主急迫的开口解释著。 “老王，带他回去做笔录。”叶川目光泛著寒意。 抢夺別人的劳动成果，事后把人逼死，不仅没有半点悔意，但凡理直气壮，要不是身穿著制服，他现在可能已经按耐不住內心的想法。 杀人是不太可能的。 但暴揍一顿，打成猪头，他还是能做到的。 “我没有犯罪，你们无权拘我！”房主挣扎著，似乎想引起更多关注。 奈何痕检与法医正在房內忙碌，压根没有时间投来目光，加上这条路上没什么行人，房主的挣扎註定是徒劳的。 “作为房子的拥有者，也是本案嫌疑最大的人，你有责任有义务配合警方审讯。”叶川说到这里，顿了顿，唇角微勾，“当然，你也可以拒不配合，至於会有什么后果，那只能等你亲身体验了。” 房主被带走后，叶川也跟著离开。 他们对房主进行了调查与审讯。 发现对方在其他房產上，做过类似的事。 只是大部分租客选择了忍气吞声。 不仅如此，叶川还在房主的手机上发现了大量深夜转帐。 美名补习费。 实际上扫黄大队出身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最终房主喜提拘留加罚款套餐。 忙完审讯，叶川也收到了法医的结果。 医生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午夜，死於心臟骤停。 而侦探死亡时间是在今天早上，距离他拿到文件袋的时差不超过两手指数。 如此一来，侦探岂不是没了作案的理由？ 那医生是怎么死的？ 侦探昨晚出现的时间在午夜左右，想要从公墓赶到他的住处，路上费的时间完全不够。 但侦探亲口说出了医生已死。 说明他知道了这件事。 可如果侦探在赶来的路上，午夜抵达他这里。 是如何知道医生死在了公墓呢？ 难道侦探还藏了布置？ 叶川不由得头疼起来，唯二的知情人目前都已经身亡。 以他现在掌握的线索，只能得出自杀的结论。 不管是医生还是侦探。 因为侦探死在医生之后，医生就没了杀人的嫌疑。 而医生死亡的时间点，恰好他可以为侦探作证，证明侦探当时有不在场证明，不太可能是杀害医生的凶手。 可他们却都死了。 尤其是侦探。 现场除了他们俩的脚印外，已经证实另一组脚印属於侦探。 案情到这里似乎清晰明了起来。 医生出於某些原因，出手结束了生命。 之后侦探可能不忍心医生死去，故而步了后尘。 这看起来挺合理的，但叶川还是发现了漏洞。 如果侦探当时心生死志，为什么还要用爆炸威胁他。 乖乖的被戴上手銬，接受审讯，不也能面对死亡吗？ 而且侦探当时的反应並不像放弃了生的希望。 一个没有放弃希望的人，突然上吊自杀，这其中究竟存在著什么隱秘？ “老王，假如你是他们其中之一，会在逃脱了警方悬赏的情况下，畏罪自杀吗？”叶川投去目光。 遇事不决问老王。 作为案情调查组的老手，想必老王能提供不一样的看法。 “除非无路可逃，否则我不会选择结束生命。”老王摇头，说出猜测。 叶川再次陷入沉思。 假如医生不是自愿结束生命，那么可能就是被迫。 也就是说，他並不是主动走进了棺材，而是被人放进去的？ 叶川想到这里，目光微亮。 如此一来的话，他大概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医生的死亡利用了时间诡计。 医生在死前，可能已经陷入了无法挣扎的状態，只能看著凶手注射致命液体，直到液体发挥作用。 慢慢结束了他的生命。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会挣扎吧？”叶川將猜测告知老王，对方思索过后，提出了看法。 “可是死亡现场没有挣扎跡象。”叶川说出了后面的话。 这是痕检得出的结论。 死者死於心臟骤停。 经法医检查，在心臟部位发现了细小的针孔。 里面提取出了致使医生心臟骤停的液体。 目前液体还在进一步的查验中。 叶川只能先推测，这液体在致人心臟骤停前，会失去知觉，从而失去反抗能力。 然后侦探在注射过后，就离开了公墓，匆忙赶到他的住处。 知会了他关於医生身亡这件事。 这比之前合理了不少。 叶川隱隱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相。 只是都到这时候了，为何系统还没有反应？ 第92章 杀手上门 难道这种程度的案件还没达到任务標准吗？ 还是说他的推测出现了问题？ 【调查？？？，奖励？？？】 系统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弹出新的面板。 看著面板上的文字，叶川嘴角微微抽搐。 系统越来越敷衍了，这一连串的问號是什么鬼？ 【宿主可以在合理的规则范围內，自定义任务。】 系统弹出解释。 叶川摸索著下巴:“调查在逃犯自杀案，奖励一万技能点。” 【任务条件不对等，不符合自定义要求！】 系统弹出新的提醒。 “你来说说，这任务价值多少？”尝试薅羊毛失败的叶川，没有气馁，反倒是在继续测试著系统的底线。 【经过系统检测计算，此次任务技能点为10，且不提供天赋抽取机会。】 十技能点的任务，打发叫子呢。 叶川嗤之以鼻。 他之前杀恐怖分子，一个五技能点。 十技能点，岂不是杀两个恐怖分子就能得到了。 干嘛要耗费脑细胞去侦破案件。 付出与收穫完全不成正比。 不过叶川也通过系统提示得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二人可能都是自杀。 至於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暂时还不清楚。 只能等待法医检验结果。 系统给的奖励往往代表著任务的难度。 就算之前奖励无的那次，在最后也给出了案情模擬的奖励。 而且还派上了用场。 没有案情模擬，他可能会进入何有兴的圈套，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如果不是系统特別加了一句不会提供天赋抽奖，他可能也会认为这次的案子，复杂程度依旧很高。 “小叶，小叶。”叶川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在唤他。 忙收回心神，循声投去目光。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难道你已经知道了这次案件的真相？”老王拍了下他的肩膀，调侃道。 “自杀。”叶川微笑著说出口。 “你的意思是医生杀了自己，並不是侦探动的手？”老王有些诧异。 叶川无奈的頷首:“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我推理出来的结果。” “他们自杀的原因呢？”老王追问。 叶川摇头。 紧接著老王又问了一些问题，叶川不停摇头。 “这些我都不清楚，在没有更多线索前，我坚持这个结果。” “两名穷凶恶极的罪犯，突然自杀了，你这让我怎么相信你？”老王嘴角掛著一抹苦涩。 平日里与叶川合作，二人之间相对默契，哪怕再离谱的猜测，他也会坦然接受，可是这次的猜测实在是过於离谱了一些。 离谱到他完全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依照他们搜集到的证据来看，这两人都是那种心狠手辣且手段残忍的凶徒，並且之前还参与了杀婴案。 这样的人早就没了心理负担，什么原因能够让他们主动寻死？ 是害怕还是不想接受法律的审判？ 比起这个结果，他杀更容易接受一点。 最起码还能推理犯罪动机之类的。 “公墓的死者是医生，死於心臟骤停，没人比他更懂这方面的用药，且侦探在他死亡的时间段，出现在我家臥房。完全没有作案时间。”叶川开口解释道。 “我更加倾向於医生在完成自杀后，由侦探收尾。” “不对不对。”老王出声打断，“医生如果想死的话，为什么偏偏选择心臟骤停，还把尸体藏在公墓，与侦探死在一起不行吗？” “谁知道呢。”叶川苦笑著摇头。 能够得出结论他已经觉得足够荒谬了，怎么可能推理出动机。 估摸著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可惜，侦探没有留下线索。 直到下班，叶川都没有等到检查结果，他没有继续等下去，被老王送回住处。 叶川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早早睡去。 午夜零点，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迷糊睁开眼，发现邮箱里多了一封邮件。 叶川点开，扫了几眼后，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他没想到真相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这封邮件是侦探发来的。 虽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但叶川猜想这是侦探临死前定好了时间。 上面解释了他们死亡的真相。 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 乏善可陈。 他们过惯了这种逃亡日子，却又找不到机会离开江城。 故而医生打算用自己的死，给警方留下难题。 偽造成他杀，实际上是自杀。 而侦探，因为某些方面与常人有异，在与医生相处多年的过程中，早已暗生情愫，在把后手准备妥当后，就追隨医生而去。 至於侦探为什么会选择死在房间里。 上面也有解释。 那就是关於u盘的信息。 他需要亲自送过去，而那个时候已经接近天亮，想要再赶去公墓，时间上已经来不及，故而侦探只能选择死在屋子里。 至於为什么侦探会有房子的钥匙，上面並没有提到。 叶川看完这封信后，並没有生出半点怀疑。 在他看来，侦探为爱殉情极有可能。 也许昨晚的他一直在演戏，只为了完成最后的布置。 只是侦探为什么要把如此重要的u盘交给他？ 难道是因为快要死了，想要做点善事？ 叶川总觉得对方这么做，必定有其深意。 他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引导他们发现医生的尸体。 “睡觉。”叶川决定不再多想。 直到次日，他被敲门声吵醒。 叶川本来不打算理会，奈何敲门声不断响起。 他只能扔掉枕头，起身前去查看。 通过猫眼，他看到了戴著红色鸭舌帽，穿著快递制服的男人站在外面怀里还抱著一个方正的盒子。 似乎是快递？ 但是他最近没买过快递。 叶川记得很清楚。 一般他有什么需求的话，就会直接去线下超市购买。 超市没有，就换其他地方。 基本上不在网上买东西。 他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的开启了动態视力 视线中，男人呈现出白色轮廓，轮廓边缘隱约泛著红光。 是危险人物。 叶川的手放到了腰间，准备拔枪，才发现出来的匆忙，枪放在床头柜上。 他忙转身去拿。 就在这时，敲门声更加急促，犹如狂风骤雨般。 “大早上的，吵死了！”叶川故意开口。 给目標营造出他正赶过去开门的假象。 实际上他正在前往臥房取枪。 砰砰砰。 接连三声枪响，紧接著房门被撞开。 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叶川就开始加速。 房门撞开的那一刻，他刚好把配枪拿到手上。 “再见。”叶川微笑著，扣动扳机。 对方终究还是不够沉稳。 如果能够换个身份，也许他就进了陷阱。 可惜，他平时並不买快递。 在对方看起来几乎没有破绽的偽装，反倒成了最大的破绽。 讲真的，如果对方冒充物业或者有关部门的人员，叶川睡得正迷糊的情况下，压根就反应不过来，一旦开门，只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且对方不会让他活著。 令叶川诧异的是，杀手並没有急著还击，反倒是把手里的盒子砸向了他所在，紧接著，对方身中数枪，倒地不醒。 叶川的超凡感知则是第一时间发来了提醒，不等他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 紧接著爆炸吞噬了臥房內的一切。 纵然叶川反应迅速，及时远离，却依旧受到了波及，被衝击波掀飞，撞在了墙上…… 爆炸发生的时候，引起了其他居民的注意。 警车与消防车还有救护车停在了外面。 直到叶川被抬出来，警车上的人才凑了过去。 这次出警的是组长与老王。 本来这种事轮不到重案组出警。 奈何老王与组长得知了爆炸地址后，与兄弟部门进行友好沟通，以一顿饭的价格，成功拿下了这次的出警。 他们赶过来的时候还是迟了。 看到叶川被抬出来的悽惨模样。 除了四肢俱全外，简直没了人样。 “可恶的杀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当我们国家无人嘛！”组长气愤的握紧拳头。 “我去跟过去照顾叶川，组长你留下，侦查情况。”老王果断做出决定。 隨后跟著救护车离开。 组长目送救护车远去，收回目光。 眉目间带著冷意。 走进了爆炸现场。 门口的位置，杀手的尸体躺在地上，嘴角依旧掛著笑容。 身中数枪，且枪枪要害。 组长掠过杀手的尸体，走进了爆炸现场，也就是臥房。 看清里面的情况后，他倒吸一口凉气。 叶川能活下去，当真是个奇蹟！ 臥房內一片狼藉，几乎看不到完整家具。 “这是炸药產生的爆炸。”经验丰富的消防员走进来，排查了安全隱患后，確保后续不会有起火风险，再度转身离开。 组长自然也清楚这不是普通的爆炸。 只是凶手已经死了，他还能怎么做？ 让那些杀手付出代价？ 他倒是挺乐意的，只是上面不一定应下这件事。 “必须要催促庇护所儘快建立了。”组长清楚，杀手还没有放弃。 接下来的杀手只会更加棘手。 要是对方不讲武德，直接引爆炸弹。 纵然叶川天赋异稟，怕是也难以逃脱死亡。 第93章 犯罪技巧 “小川。”叶川踱步在白色雾气中，隱隱听到了呼唤。 那声音似曾相识，却仿佛又许久未曾听过。 “爸，妈，是你们吗？”叶川泪流满面。 “小川，好好活著……”不等叶川有所反应，迷雾快速散去，一道黑色身影横亘在眼前。 那人十根手指上连接著透明丝线，每一根丝线的扯动，就会有一道人影浮现出来。 “汪明远。”叶川盯著那挺有辨识度的身影，牙齿近乎咬碎。 没过多久，他就冷静下来。 他记得那个时候发生了爆炸，之后再睁开眼，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里的事物似乎与科学相悖。 尤其是汪明远，真有这种控制人的手段，江城岂不是会成了他的私人乐园？ “系统，你在吗？”叶川反应过来，开始呼唤系统。 【宿主正在做梦。】 系统仿佛知道叶川要问什么，不等他主动开口，提前给出答案。 得到答案的叶川鬆了口气。 还好他没死。 之前的爆炸强度很恐怖，如果不是他拥有天赋预警，提前做出反应，在直面炸弹的情况下，可能会被炸到连渣都不剩。 还好这只是梦。 他还有醒来的机会。 【宿主身体受损程度超过百分之七十五。】 【是否开启犯罪模擬？】 前面那句话，叶川能看懂，后面那句话，让他不由得生出一堆疑惑。 犯罪模擬是什么鬼东西？ 听上去就不像啥好东西。 【宿主目前无法醒来，可以通过犯罪模擬熟知犯罪技巧，只要宿主能通过最后的考验，即可恢復如初，身体素质得到加强。】 “不会让我模擬犯罪吧？”叶川吞了口唾沫，身为重案组的一员，有些东西他还是比较牴触的。 【犯罪模擬只记录犯罪技巧，不支持行动模擬，宿主要做的就是熟记犯罪技巧，在之后的考验中，依据提示，得出结论。】 看到这里，叶川鬆了口气。 只是熟记犯罪技巧，他还是能接受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知道的犯罪技巧越多，以后侦破案件还不是如鱼得水？ 他没想到这次的刺杀，竟然能够带来这么大的惊喜，早知道的话，就给那位杀手一个痛快了。 直接用一颗子弹结束他的生命。 “等这次醒来，定能让老王对我刮目相看！”叶川隱隱期待起来。 先前侦破案件的时候，老王的確给予了不少支持，只是在某些事情上，依旧不能说服他相信自己。 但这次不一样，他经过了系统学习。 哪怕是自杀，他应该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届时，难道还害怕老王不相信他吗？ 叶川以为犯罪模擬，是提供技巧，等到系统面板展开的时候，他才发现是影像学习，第一遍是犯罪技巧展示，第二遍是解读犯罪技巧。 刚开始的时候，叶川还义愤填膺，恨不得抓住影像中的罪犯。 直到后面，他看到所有的罪犯都是一张脸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系统怎么可能会用真实犯罪来进行演示，如此一来，岂不是直接露了破绽？ 等他甦醒，根据记忆查找案宗，请来画像师，岂不是一抓一个准？ 那样一来，他还需要为技能点犯愁吗？ 有量子阅读的天赋加持，叶川过目不忘。 学习很快。 不知过去多久，系统面板上的影像消失。 弹出新的文字。 【犯罪技巧学习完成，是否开始最终测验？】 这是需要考试嘛。 叶川看著系统面板上的提醒，只是不知道系统的考试与现实有什么区別。 他现在不仅掌握了所有犯罪技巧，还能嫻熟应用。 让他通过考试，应该不成问题。 叶川確认开启测验后，周遭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 他又回到了之前的重案组办公室，熟悉的工位，熟悉的电脑布局。 “小叶，江城出事了，你知道吗？”老王毫无徵兆的出现。 就好像游戏网络流畅，突然刷新了之前卡顿许久的npc。 “什么事？”叶川猜测这应该就是测验试题。 他学了这么多犯罪技巧，定然需要在侦破案件中使用，总不能系统让他学这些是为了犯罪吧？ 那听上去並不合理。 “最近江城四区出现了多起恶性案件，死者分別死於过去刑侦史上曾出名的悬案，每次的手法都与那些悬案相同。”老王神秘兮兮的开口。 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上面肯定会重视起来。 国內外加起来的悬案不知其数，凶手一个人掌握了所有，说明了解那些人的犯罪手法，也就是说，抓住了凶手，可以让其帮忙侦破案件。 但这里是最终测验，安排给他和老王也是正常的。 叶川心中接受了这种安排。 同时，对那位罪犯生出好奇。 他通过系统学习，才掌握了诸多犯罪技巧，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呢？ 难道也有系统？ 想想很有可能，毕竟这里是测验，系统为他捏造出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有可能的。 “老王，情况我已经了解，我去看看案宗。”叶川决定不再浪费时间。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再美好，终究只是虚擬。 他还是想回到现实。 “我把相关案宗发给你。”老王毫不迟疑的点头。 叶川摆手道:“不用，我直接去整理。” 接著，叶川藉助组长的权限打开案宗档案库，按照时间做好排序后，在老王的瞠目结舌中，调出了一宗宗案件。 “虽然案件发生在近期，但有些案子並不是凶手做的，你是怎么辨別出来的？”老王问出心中疑惑。 “凶手的犯罪手法是模仿那些悬案，案宗上一般都会有標註，我只需要將对应的死亡方式与悬案联繫起来，就可以完成筛选。”叶川边说边进行演示。 老王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 “粗略看了下，凶手的作案是有顺序的。”叶川快速过目完相关案件，“凶手以合乐区为开端，紧接著是涇阳，桑洛，长郡，然后以此循环，根据推断，凶手这次的作案区域会是长郡区。” 至於为何会是长郡，叶川认为是系统不想构建太多场景。 刚好重案组就在长郡区。 “凶手之前作案，选择的时间多为夜晚，且都是一些不会被监控覆盖或者监控坏掉的地方，而长郡区並不存在明显的监控死角，我更倾向於他会在室內犯案或者地下行凶。”叶川继续做出推论。 其实想要完全避免犯罪是不可能的，哪怕所有街道路口都装上摄像头，仍旧无法杜绝犯罪。 因为室內杀人案屡禁不止。 而且之前凶手比较聪明，从未拋头露面，警方就连怀疑目標都没有。 且长郡区之前的两起案件都发生在室內，叶川故而做出猜测。 “室內杀人，凶手应该会走出来吧，可是监控並没有拍到相关人员，而且並没有同样的身影出现在不同的现场。”老王面带疑惑。 叶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通过內部权限，调出了江城的地下水道路线图。 “凶手的確很聪明，作案的时候，选取的地点，內部都有地下水道，而且小区內也不全都是监控覆盖区域，会存在一定的死角，故而凶手可以通过特定路线去进行逃离。”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作案前，曾侦查过现场，且对於地下水道的信息很了解？”老王眸子微亮。 “地下水道的信息不满获取，主要是凶手是否侦查过现场。”叶川打开了案宗，指著其中一张小区的构成图，开始用画笔工具，在上面进行標註。 “代入凶手的视角，他每次作案都在周末，会有五天的空窗期，假如他在完成这次的作案后，才会去寻找下次的作案区域，那么这五天內，视频里定然出现过他的身影。” “我这就去调取两起案件案发五天前的监控。”老王是行动派，说到做到。 当然，这也许与系统测验脱不开关係。 叶川微微頷首，继续看起案宗。 如果不看地名，只看那些案件，叶川都觉得是那些凶手再度犯案。 很可惜，有些案件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年，凶手恐怕早已进入坟墓，已经没有再度犯案的机会。 所以这些都是模仿犯罪。 是凶手对重案组的挑衅，也是对那些前辈的致敬。 叶川撑著下巴，盯著屏幕上的描述。 凶手之前的案件，几乎需要不同的专业知识。 眾所周知，一个人学习能力有限，掌握不了这么多东西。 但这里是系统测验，压根不需要考虑这些逻辑合不合理。 只是这样一来，想要抓到凶手，可能就需要碰运气了。 今天是周一。 距离凶手犯罪还有五天时间。 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內儘可能的把凶手找出来。 虽然系统没有提示，但叶川觉得这应该就是系统想要的测验结果。 “录像我带回来了。”老王再次出现。 叶川微微頷首，接过u盘，连接电脑。 同时开启了量子阅读天赋，將视频分开播放。 开启了最高倍速。 然后在老王眼繚乱中点了暂停键。 几乎是同样的时间，穿著一身黑的凶手，出现在了镜头下。 叶川调回正常倍速。 视频中的凶手，也抬起头，摘下了兜帽。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叶川脑袋嗡嗡作响。 那是他的脸！ 第94章 踩点完成？ 不知是不是系统的恶趣味，还是实在没有模型可用。 叶川惊讶的同时，发现老王没有半点反应。 就好像看到的並不是他的脸。 他不是老王，不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他的一番解释。 “凶手这也太囂张了，直接露脸，是觉得我们抓不到他嘛。”老王怒不可遏。 “通知画像师吧。”叶川有些好奇老王看到的脸。 等画像师赶过来，根据老王的描绘完成了画像的时候，叶川看著那张脸，揉了揉眼睛。 “你的描述没错吗？”叶川看著画像师笔下那张熟悉的脸。 他在犹豫，要不要先离开重案组。 晚了的话，会不会被当成罪犯抓捕。 “凶手很普通，没什么特点，只能画成这样了。”老王开口道。 叶川听到这里，也明白他们看到的东西的確不一样。 系统偷懒，懒得建模，所以他才会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成为凶手。 而老王他们本来就是测验捏造出来的虚擬人物，故而系统只需要输入指令即可。 想通这点，叶川不再继续纠结。 “把通缉令发下去试试看，就算抓不到凶手，也要提醒群眾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叶川知道系统的测验不会这么简单。 压根没有抱希望，能够直接抓住凶手。 他做完这些后，在地下水道图上覆盖了长郡区的地图。 最终锁定了五处不同的位置。 正当他准备通知老王，赶去调查的时候。 电脑屏幕突然灭掉，紧接著黑屏上浮现出白色的醒目提醒。 【下班】 叶川还没反应过来，周遭场景消失，他再次回到黑暗中。 没过多久，场景再次恢復。 叶川看了眼左下角的时间，从周一变成了周二。 系统这是不打算让他加班调查？ 时间卡的也太死了吧。 如果当时他恰好调查到了关键，或者遇到了凶手，岂不是只能就此错过？ 也就是说，抓凶手只能在白天的上班时间。 为了他能够抓住凶手，凶手定然也是如此安排的。 虽然大白天的穿著黑色连体衫，戴著兜帽，看起来有些反常，但系统会出手让这些都变得合理。 而他呢，只需要在这漏洞百出的测验中，成功抓住凶手就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多管。 “今天去调查这里吧。”叶川喊来老王，隨后出门上车，然后场景变换。 叶川还没回过神来，老王就提醒他到了。 而时间的確消耗了。 叶川清楚，这是系统省去了不必要的过程。 他没有多说，和老王径直走进小区进行调查，確定了下水道入口的位置，就去找保安调取了这周的监控，没有发现可疑身影。 当叶川忙碌完，已经到了下午，他们继续赶往下个地点。 同样准时下班，幸运的是，他完成了调查。 周三同样是两处地点，没有收穫。 直到周四的来临，叶川的心神蠢蠢欲动。 他之前在完成调查的时候，也对保安做过叮嘱，在监控上看到可疑人影，就打电话告知他，到现在没有电话过来，说明凶手大概率没有选择那四处地点。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他只需要调查这处地点，多半就能抓到凶手。 至於犯罪技巧，除了最开始分类案宗，后续就再也没有使用过。 他也不知道系统在搞什么鬼。 比较可惜的是，叶川检查了监控，同样没有收穫。 “会不会凶手这次作案没有选择长郡区？”老王提出新的猜想。 叶川听完后，摇头否决:“这种可能性不大，凶手之前的案件是以此循环，能看出规律，说明他很注重规律，多半不会破坏。” 最主要的还是他觉得系统不会搞出么蛾子。 他查了这么久的长郡区。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系统如果不按照规律来，直接隨机，那他岂不是只能以失败告终？ 系统不可能搞出这么噁心人的事。 “今天都周四了，凶手还没有动静，是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老王嘆了口气。 忽略了什么？ 这算是系统的提醒吗？ 叶川索性认真思索起来。 他发现还真有被忽略的地方。 之前的两处案发地点。 因为案宗上，凶手的作案从不选择同一处地点，所以他下意识的排除掉了。 但如果这只是凶手的障眼法呢？ 凶手反其道而行之。 这不正应了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我知道凶手可能会出现在哪了。”叶川做好叮嘱后，拉著老王来到了之前凶手曾犯过罪的小区。 见到了安保，调取了监控，同样没有收穫。 做完叮嘱后，他刚回到车上，系统提示下班。 叶川只能等待周五的到来。 周五上午，叶川再次去了另一处案发地点，仍旧没有收穫。 他回到车上，閒了下来。 “怪事，这凶手难道是知道了你要插手，听过过你的威名，被嚇到了？”老王喃喃著。 “我只是破了几件案子罢了，还没有那么离谱。”叶川谦虚的笑了笑，对於老王的话並没有半点认同。 这里只是系统安排的测验，凶手不会有害怕的情绪。 可是，为什么他走完这些最適合犯罪后，快速逃离现场的地点都没有收穫呢？ 难道凶手打算在周五下午开始踩点？ 不，这无疑是最蠢笨的法子。 之前的视频里，拍摄到的凶手都在周三。 因为案发时，如果警方没有线索，会將监控时间往前调动两到三天，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只是周三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没有收穫？ “系统，犯罪分子是否完成了踩点？”叶川觉得他忽略了什么，打算询问下系统。 如果是系统忘记安排，他就可以以此提议，让他测验通过。 【罪犯踩点已完成。】 叶川看著这个提醒，心神一凝，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陌生来电，防打扰也没有开启。 可系统却说犯罪分子完成了踩点，难道是对方没有实地勘察？ 【请宿主安心完成测验，此次测验不存在任何问题，绝对公平公正。】 “难不成他会隱身不成？”叶川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系统真给罪犯安排了这样的能力，那么他也不需要查案了，测验直接判定失败吧。 毕竟这不讲科学的玩意，他没办法用科学来解决。 “不对。”叶川隨后否决。 想起了之前掌握的犯罪技巧。 在科学范畴內的隱身，一是通过偽装，类似於变色龙那种，与环境融为一体。 二是降低存在感，通过其平平无奇的行为举止，降低自身在群眾中的存在感。 只是这个方法有个弊端，那就是电子眼並不会受到影响。 如此一来，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凶手通过偽装，完成了隱身。 至於为什么之前凶手只是穿著连体衫，现在反倒要进行偽装，也许是系统的安排。 叶川想通这点后，挨个给之前调查过的小区打去电话。 得到的回答是，除了他与老王之外，並没有人出现在监控范围，做著奇怪的举动，或者有所停留。 叶川仍旧不死心的询问，有没有外卖小哥，快递员之类的经过。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否定的。 “一般来说，小区內閒逛的人不在少数，可系统却没有这样安排，反倒是特地降低了难度，为了什么？”叶川思索道。 系统的反常举动让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以他现在掌握的犯罪技巧，就算提高难度也说的过去，可系统並没有这样做，反倒是降低了难度。 如此一来，也许是他想的太复杂了。 叶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著装。 並不是记忆中的制服，反倒是一件浅色的连体衫。 他看著毫无反应的老王，心中突然冒出想法。 猛的伸手抓住自己。 大喊:“我抓住凶手了！” 在老王四处张望的目光中，叶川面前弹出了新的面板。 【请说出你的推论，以及测验中用到的犯罪技巧。】 猜对了。 叶川见到系统面板弹出来的那一刻，鬆了口气，开始作答。 “本次测验採用的技巧是隱身，我在其中扮演的是重案组的探员。” 面板上开始根据他的话不断跳出文字。 叶川见状，没有太大反应，整理了下措辞，继续开口:“其实测验中有提示，分別是身上的连体衫与视频中的脸，还有凶手完成了踩点，如果我就是凶手，那么在探查过程中，完成了踩点，且符合安保口中，没有其他人经过。” “再者，凶手熟知所有的犯罪技巧，而我恰好也掌握了这些。”叶川越说，嘴角越翘。 明明很简单的测验，他偏偏想的太过复杂。 他以为是系统偷懒，实际上是系统在告诉他答案。 但凡他当时有些怀疑，也不需要耽搁这么久的时间。 叶川讲完后，又做出一些细节上的补充，然后提交了答案。 【本次测验得分九十八分，测验通过。】 【正在修復宿主的身体，提升宿主的恢復能力……】 终於能醒来了！ 叶川激动的握拳。 只是不知道这些犯罪技巧出去后，是否还能记得。 如果可以的话，那江城的罪犯们可就要迎来末日时刻了。 第95章 赵乾坤 “你说我错过了表彰大会？”病房，迎来的叶川，从老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错愕。 期待这么久的表彰大会竟然错过了。 不过，转头一想，他觉得也挺合理的。 当时的情况，要不是藉助系统的帮助，他可能都没办法醒过来。 大领导事务繁忙，不可能专门等著他。 哪怕他之前救过陈长远的命，但他也得到了相关的酬谢，从扫黄大队调到了重案组。 “表彰大会虽然错过了，但该有的奖励都给你了。”老王开口道。 “去喊医生吧，帮我检查下，没问题的话，办出院。”叶川没有多问。 关於是否被调回武警队，他也没有开口。 老王也没提，二人保持著默契。 老王离开，没多久喊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过后，批准出院。 期间没有闹出么蛾子，叶川猜测，多半是系统一开始就对他的身体动了手脚，否则的话，按照系统的提示，百分之七十五的身体损伤，估摸著也就只剩下个人形了。 出院后，叶川回到重案组，在座位上看到了所属的荣誉。 三等功勋章，二等功勋章。 还有少尉肩章。 叶川看到后者比较惊讶。 按理说，他现在被下调到案情调查组，应该按警衔表彰，大领导却依旧下发了红线穿一星的少尉肩章，是想告诉他，他只是下调，隨时都有可能回到武警队吗？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將肩章放在手上，反覆打量，之后叶川將这些都收进抽屉，打开了案宗档案库。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想趁著离开前，做点什么。 而案情调查组最重要的就是侦破案件，恰好他掌握了无数犯罪技巧，可以在这方面发挥作用。 叶川將案件的时间从前往后。 他根据筛选，选定了女老师失踪案。 家访归来途中，女老师失去联繫。 之后男友察觉到异常后，报了失踪。 警方询问了家访的学生，得知老师来他们家做客，由於他们家太过贫困，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匆忙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叶川看完案情信息后，第一时间就把怀疑目標落在了学生身上。 老师家访，而学生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老眼昏还耳背。 她的话无法当做参考证词。 如此一来，学生就没了不在场证明。 代入学生的视角，他可能不希望被家访，只要在路上找机会杀掉女老师，然后再请人扮成女老师，偽装成女老师来过，警方就会被误导。 不仅如此，叶川脑海里还跳出了更多的想法，有些想法，纵然是他，都觉得残忍至极。 “系统，有没有办法在不需要的时候，消除掉这些犯罪技巧带来的影响？”叶川感觉再这样下去，恐怕他的各种念头层出不穷，只会增加案件的侦破难度。 【此影响是宿主开启天赋取巧学习导致，无法消除。】 叶川看到这话，无法反驳。 他之前就是想快速掌握，压根没考虑太多。 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他还无话可说的那种。 “只能慢慢適应了。”叶川嘆了口气。 通过警方的人口档案库，调取了学生的身份信息。 “赵乾坤，57岁。”案件发生在四十一年前。 虽然当年技术落后，但案宗还是保留了下来，这对於叶川来说，也在无形中降低了破案难度。 他查了下赵乾坤的住址。 在合乐区，养老院。 “老王，跟我出去一趟。”叶川主动找过去。 “你刚出院，就开始查案，真的不需要休息下吗？”老王关心道。 “如果我感觉到不舒服，我会和你说的。”叶川微笑著开口。 老王嘆了口气，载著叶川赶往合乐区。 “这次又查什么案子？”老王趁机问起案情信息。 “四十一年前的积案，老师家访失踪。”叶川毫不隱瞒。 “时间跨度这么大，还能找到线索？”老王有些诧异。 “碰碰运气。”叶川抿唇微笑。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他不想说出心中的猜测，避免老王听完后，將他抓起来。 “对了，有件事你需要知道一下，暗杀网站上关於你的悬赏增加了，鑑於之前的刺杀失败，这次派来的会是王牌杀手，之前在医院，黄三安排了专人保护你，杀手混不进去，现在你出院了，杀手可能会收到风声，继续採取行动。”老王提醒道。 赏金增加，这事八成是何有兴乾的。 对方真是阴沟里的老鼠，杀不死抓不到，尽会噁心人。 “只要他敢正面出现，哪怕是排名第一的王牌杀手，也別想完成任务。”叶川自信满满。 九级枪斗术虽说没有十级给力，但对付王牌杀手已经足够了。 他怕的是那种远处狙杀，或者耍些阴谋诡计。 比如之前高级杀手的炸弹礼盒。 虽然及时解决了杀手，却被对方扔出了炸弹。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枪法再好，也抗不过爆炸。 这也就是在国外，换做国外，可能会遭遇火箭弹刺杀。 “杀手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面对面。”老王苦笑道。 叶川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希望王牌杀手能脑袋一昏，做出错误决定。 毕竟他真的挺烦敌人藏在暗处的。 兴许是白天的原因，杀手不敢太明目张胆，路上他们顺顺利利，没有遭遇刺杀。 抵达合乐区的永盛养老院，叶川出示了证件，被工作人员领了进去。 领到了一棵树下，那里有坐著轮椅的老人。 “他就是赵乾坤，家里没什么亲人，街坊邻居筹钱给他送进了养老院。”工作人员开口道。 叶川道谢后，走了过去。 听到赵乾坤嘴里念叨著什么，他凑近的时候，老人就没了声音。 “大爷，天气这么好，不过去晒晒太阳嘛。”叶川说著，就要推动轮椅，將他推到太阳下。 谁料，赵乾坤好似起了应激反应，猛地抓住了轮子。 见状，叶川不敢强来。 “大爷，你不喜欢晒太阳吗？”叶川试著打开话题。 赵乾坤默不作声，浑浊的眸子直直盯著前方。 “赵乾坤，你事发了。”叶川只能换种方式，厉声道。 打算看看赵乾坤的反应。 在他刚刚开口的时候，赵乾坤打了个哆嗦，之后像是身体装了震动马达，抖动个不停。 “赵乾坤，你当初为什么要杀害李巧红？”叶川继续追问。 李巧红，就是失踪的女教师。 这么多年没有下落，多半被害了。 “不是我，不是我……”赵乾坤摇著头，浑浊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他的双手前伸，挡在了脑袋上。 好似受到了剧烈的惊嚇。 “你太著急了。”老王感慨一句，喊来工作人员，安抚赵乾坤的情绪。 “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工作人员安抚好后，临走前叮嘱道。 “麻烦你了。”叶川愧疚道。 他习惯了平时的审讯，一时间忽略了赵乾坤是老人的问题，导致节奏有点快。 再次回到赵乾坤身前，叶川不敢继续衝动。 “大爷，我是个小说家，喜欢搜集故事，作为素材，你看起来充满了故事，能跟我讲讲吗？”叶川脸上陪著笑容。 “人不是我杀的。”赵乾坤盯著他，忽地吐出一句话。 叶川忙掏出手机，打开记事本，记录下来。 演戏要全套，虽然有些东西事先没准备，但也不影响他继续演下去。 “李老师长得很漂亮。”赵乾坤陷入回忆，“她有两根麻辫，穿著用被单与窗帘裁剪布料做成的裙子。” 叶川没有打断。 赵乾坤只要肯说，他记录下去，完全不是问题。 “那天放学，李老师喊住我，要去家访。”赵乾坤继续开口。 老王正准备出声询问，被叶川用眼神打断。 老王只好噤声，继续听赵乾坤讲述。 “李老师说我最近成绩下滑有点严重，如果考不好的话，可能会影响以后，打算去我家家访，和家里人谈谈。” “我不想让李老师去我家，因为我家比较穷，我害怕李老师知道后，会和其他老师一样对我。” “但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硬著头皮带路。” 叶川听到这里，已经想到了之后发生的事。 大概就是故意带错路，然后杀了李老师。 那个时候的赵乾坤十六岁，正值年少，力气方面定然要远超李老师。 加上偷袭，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我故意带李老师绕路，那个时候，我住的地方比较贫困，那一片区域的气味都比较难闻，我想李老师受不了，就会取消家访。” “谁知……”赵乾坤打了个寒颤，紧接著，双目流下热泪。 “我只是想让李老师取消家访，没有想要害她。”赵乾坤不停地强调著。 眼瞅著情绪又上来了，叶川忙出声安抚。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在他的安抚下，赵乾坤渐渐恢復平静。 隨后嘴角掀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李老师死了，死在了贫民区，我的目的达成了，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老王投来惊讶的目光。 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这碰运气真就碰到凶手了？！ 第96章 阳光下的养老院 叶川用手势提示老王，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目不转睛地盯著赵乾坤。 生怕漏听了关键信息。 “李老师死了。”赵乾坤重复道，叶川刚准备出声提醒，只见前者忽地捂住面颊，痛哭起来。 忽地遭遇这种情况，叶川有些不知所措。 扫了眼老王，对方跟著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模样。 “如果当时我能勇敢点就好了。”赵乾坤抽噎著，静待下文的叶川，没等到后续，就见赵乾坤哭昏了过去。 他嘆了口气，喊来工作人员。 这次，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古怪。 虽然什么都没说，就推走了轮椅。 但那眼神总让叶川有些不太舒服。 “我们还继续等下去吗？”老王投去目光，院內其他老人。 叶川点头：“等。” 虽然前面几句话，能够確认赵乾坤与女老师遇害脱不开关係，但最后那句，总让叶川觉得其中会有隱情。 为什么赵乾坤会说，我能勇敢点？ 假若是他杀害了李巧红，他完全不需要这样说。 难道是当初，他们遭遇了什么？ 李巧红被害，並不是赵乾坤做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赵乾坤在为过去懺悔。 他嘴里说的勇敢，是直面家访。 也就是不绕路。 “思路不对。”虽说叶川掌握了犯罪技巧，但他终究不是凶手，只能根据案发现场去做出大致判断，无法確认猜测是否正確。 假若赵乾坤的事件还有额外因素干扰，那么也许案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具体的，只需要等待赵乾坤恢復过来，他就可以去尝试了解相关信息。 “小叶，我们侦破案件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判断失误，但这些失误也可以帮我们排除一些可能，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不必在心中过多纠结。”老王拍了拍叶川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我明白。”叶川微微頷首。 他们在树下站著，树荫成了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阳光。 就在叶川享受著这种氛围的时候，一个足球滚到了他的身前。 “小伙子，能把足球踢过来吗？”不远处，有老人说出请求。 “加我一个。”叶川踢著球，想要融入进去。 他刚把足球踢过去，老人们踢著球就离开了，並没有喊他加入的意思。 叶川愣在了原地。 “你的年纪去和他们踢足球，著实有点欺负人，还是让他们玩吧。”老王走过来拍了下肩膀，宽慰道。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叶川摇头否决。 隨即目光看向眼前弹出的系统面板。 【检测到附近有任务生成，请宿主儘可能收集更多信息。】 之前任务都是直接发布，这次却要开始收集信息，可以说是头一次经歷。 难道是赵乾坤离他太远，才没有激发任务？ 考虑到之前查案的时候，只要接触到相关案宗，就可以触发任务，叶川排除了这种可能。 他盯著系统面板，扫了眼正在活跃的老人们。 如果系统所提到的附近，是指养老院的话，那么这次的任务恐怕会相当棘手。 毕竟这里大多数都是老人，之前与赵乾坤的沟通就让他头痛不已，再多经歷几次，他可能会失去耐心。 叶川心中拿不定主意。 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老王，询问道：“老王，你觉得这里看起来如何？” “很好，老人们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娱乐方式，而且给我的感觉很自由，以后我老了，可能会优先考虑这里。”老王脸上掛著笑容。 自由？ 叶川看著不远处的围墙，以及上面布置的电网，让他有种身处监狱的感觉，待在这里真的会自由吗？ 而且围墙就有两三米的高度，这里大多数都是老年人，拉电网，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叶川没有说出心中猜想，只是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 他从树荫中走出来，灼热的阳光散发著热量，让他有些不適应。 叶川微微顿住脚步。 看向那些正在娱乐的老人们。 他忽然想到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炽热的阳光下，一群老人在自娱自乐，这正常吗？ 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如果足够上心的话，此时不应该让老人待在室內吗？ 他们这样做，不害怕老人中暑吗？ 果然，这家养老院不正常！ 叶川眯著眼睛，得出结论的时候，面前再度弹出系统面板。 【调查阳光下的养老院，任务奖励：200-3000技能点】 这次的任务奖励有点丰厚。 一般奖励都与任务难度掛鉤，难道这次的任务会比较棘手？ 当然，也有可能困难是来自於那些老人。 “老王，那边有个老太太在浇，咱们过去看看。”叶川指著不远处的坛，一名头髮白的老人正提著洒水壶，在浇。 她的动作从刚才到现在，没有半点改变。 “老太太，这里种的是什么？”坛中蓝色的与紫色的交相辉映。 “。”老太太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叶川比较无语，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也许这些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种下的，老人只是恰好喜欢浇。 只是坛方圆大小，老人为何一直浇同一片区域？ 难道只是为了图省事吗？ “老太太，这边的应该也需要水分吧，你为何不往这边挪挪呢？”叶川继续询问道。 “不行，彩礼一分不能少！”老人应激道。 猛地吼出声，让叶川嚇了一跳。 同时他心中比较无语。 明明他说的是，怎么又扯到了彩礼上？ 叶川准备离开，忽地见到老人目光锐利地靠了过来。 “你不是喜欢她嘛，非她不娶嘛，怎么，区区八十万彩礼都拿不出来吗？”老人双手叉腰，言辞刻薄。 叶川不想与之纠缠，忙拉著老王离开。 他们回到树荫下。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听到你说要娶她女儿呀？”老王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叶川苦笑著摇头。 刚才那老太太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再不离开，真的要被她从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想他最近侦破案件，渐渐有了些名气，可是要拿出八十万的彩礼钱，他还是做不到的。 果然，系统给出的奖励並不好拿。 如果连沟通都做不到，他后续谈什么寻找线索？ 叶川惊魂未定，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两名工作人员，出现在浇老人身旁，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带著她离开了这片区域。 经验告诉他其中可能存在问题。 叶川准备追上去查看的时候，被出现的工作人员挡了下来。 “两位警官，赵乾坤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可以继续了。” 怎么会这么巧？ 叶川虽然觉得有些过於赶巧，为了不错过关键信息，还是跟著工作人员离开，来到了一间臥室。 赵乾坤的轮椅靠著床，嘴里正在喃喃著。 臥室中除了床之外，就只有掛在墙上的电视，还有空调，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摆件。 就连窗户，都是高高的，上面嵌入了几根钢铁柱，封住了出去的可能。 这里除了电视与空调外，给叶川的感觉就好像是监狱。 “老人们的衣服经常需要更换，我们有专门的储藏间，厕所的话，一般晚上都是用夜壶解决。”工作人员微笑著解释。 叶川扫了眼下方实心的床，这种床看起来就好像用石头製成，上面並没有软垫，想来躺著，也不会很舒服。 “这是我们养老院的特色，养生床，通过隱藏管道去注入一些营养的液態气体，帮助老人拥有良好睡眠的同时，也间接地让他们延年益寿。”工作人员笑著做介绍。 叶川只负责侦破案件，对於这些並不了解，自然工作人员说什么，他暂时只能信什么。 “两位警官，我就在门外候著，你们有事儘管开口。”工作人员微笑著离开。 还贴心地换上了铁门。 昏黄的灯光在室內亮起，填充了逼仄的空间。 “大爷，我来继续听你讲故事了。”叶川掏出手机，装作记录的样子。 赵乾坤的眸子渐渐恢復了灵动，缓缓看了过来。 当他看向门口方向的时候，打了个寒噤。 叶川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当即瞥了眼关闭的铁门。 先前工作人员说，他就在门外候著，赵乾坤刚才的应激反应，难道是因为门外站著的工作人员？ 人只有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才会对某些人或事產生应激反应，所以是先前的工作人员做了什么吗？ 而且刚才那位工作人员与室外遇见的並不是同一位。 除了赵乾坤的变化，与先前浇老人的异常状態，让叶川觉得问题最大的就是臥室设计。 什么样的设计师才能脑洞大开，把养老院设计成监狱风？ 虽然看起来很不错，可是铁门一关，基本上与蹲监狱没什么区別。 可惜，系统给出的任务提示太过模糊，叶川不清楚所谓的阳光下的养老院是指什么案件，还是说，这就是字面意思。 是在提醒他养老院有问题？ 叶川结束思考。 而赵乾坤，也是继续开始了讲述。 第97章 齐永盛 “赵乾坤，你家到底在哪？”跟著赵乾坤在贫困区域走动的李巧红，额头沁出汗珠，微微喘著粗气。 赵乾坤心虚地瞥了眼某个方向，嘴上却掛著笑容：“李老师，我们家就在前面，就快到了。” 同时他也没忘记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您要是坚持不住的话，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李巧红拒绝了赵乾坤。 他们又继续走了一段路。 眼看著已经接近了平时的混乱区域，赵乾坤眼里有了些许慌乱。 他们这里本就环境不好，滋生了许多牛鬼蛇神。 同时还有些人圈地为王。 占了一片区域。 只要进去，就要交过路费。 如果敢报警，之后就会被报復。 他们附近有一户人家，就因为被敲诈了一笔钱，之后报警了，然后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大家都知道是谁做的，可谁也没有主动报警。 他只是想带著李老师绕路，可没想闯入这片区域。 尤其是李老师这种看起来就与他们所在区域格格不入的人。 赵乾坤想要转身离开，却被李巧红喊住。 “记错路了。”赵乾坤硬著头皮开口。 “你上下学不知道走了多少年的路，还能记错？”李巧红投来怀疑的目光。 赵乾坤无奈，只能硬著头皮前行，心中祈祷著千万不要遇见那些人。 他记得这里有捷径，可以快速穿过去。 就在赵乾坤带著李巧红，快要走出这块区域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几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乾坤瞳孔紧缩。 紧接著就看到李老师被他们拖进了旁边的房子…… 他听到了李老师的求救声。 “小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叼著根草的青年走过来拍打著他的面颊。 赵乾坤木木的点头。 “知道的话就滚吧。”青年不耐烦道。 赵乾坤没动，直愣愣看著李老师被拖进去的房子。 “放心，我们只是跟她玩玩，会放她离开的。”青年说完，踹了他小腿一脚，“赶紧滚吧，趁老子这次心情好，就不收你过路费了。” …… “我嚇得不知所措，回到了家，想想他们之前虽然收了过路费，却也不会继续刁难，心中抱著侥倖，直到警察上门。”赵乾坤神情满是悲伤。 叶川听完，顿感头大。 这些信息不说没用，但作用有限。 四十一年过去，物是人非。 江城早就变了模样。 混乱区域那群人，就算不死，都已经上了岁数。 赵乾坤如果知道这些人的信息还好，不知道的话，他从哪里去查？ 果然，他还是有些托大了，不应该直接寻找陈年积案的，哪怕得到了线索，想要侦破，难度仍旧不小。 “那些人叫什么你知道吗？”叶川试著询问。 “踹我腿的那位有个外號叫青鱼，至於其他几位，分別是胖头鱼，鲶鱼，黑鱼，更多的就不清楚了。”赵乾坤回忆道。 什么鱼群开会。 叶川听完这些外號后，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鱼，压根没有人形。 他还是默默记下了这些信息，准备查查当年的搬迁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块区域的住户。 不知道真相的话，可以不去调查。 知道真相后，如果不能把凶手缉拿归案，那他侦破案件的意义何在？ 叶川紧跟著又问了一些其他信息。 不知是不是这件事让赵乾坤记忆尤深，在问起其他琐事的时候，赵乾坤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停过。 叶川只能放弃了询问的打算，拉开铁门离开。 “警官，你们问完了吗？”工作人员面上掛著笑容。 “麻烦你了，我们已经了解完信息了。”叶川微微頷首。 虽然系统弹出了关於养老院的任务，但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养老院的事，他还是需要回去查查资料。 现在贸然行动，可能会因此打草惊蛇。 “不麻烦的。”工作人员微笑道。 將叶川等人送出养老院后，他快速折返，直上顶楼，敲开门，態度恭敬道：“院长，那两名警察已经离开了。” “可曾听到他们在查什么？”房间內，阴影区域传出声音。 “与赵乾坤的一桩陈年旧案有关。”工作人员如实匯报。 “哦？”阴影区域传来椅子转动的声音，“赵老头之前杀过人？” “不是他杀的。”工作人员道来详情。 阴影区域，一道人影走出来，目光中带著杀意：“等了这么多年，终於还是被我等到了。” …… 叶川並不清楚这些后续，他正与老王在路边大眼瞪小眼。 “咱们之前出任务，好像没遇到过问题吧，怎么偏偏这次，车子坏掉了？”叶川很是鬱闷，本来都打算回去调查一番。 没想到车子竟然中途出了故障，彻底趴窝。 他们已经喊了道路援助，目前正在等对方赶过来。 “我回去就和组长反应，该换车了。”老王窘迫得不知如何开口。 “这事待会再说，我问你，你觉得永盛养老院看起来如何？”叶川询问起来。 反正等待也是消耗同样的时间，不如趁著救援赶来，他趁机了解下老王的心思，去验证心中的猜想。 “怎么说呢。”老王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在室外的时候，我觉得那里整体氛围很好，等进入臥室的时候，我感觉很压抑，虽然有电视与空调作为装饰，但还是让我联想到了牢房，尤其是窗户和铁门。” “那你觉得永盛养老院有没有问题？”叶川微微頷首。表示认同后，继续追问。 “依我来看，这养老院存在的问题不是一般严重。”老王面色凝重道。 “都有哪些？”叶川继续追问。 老王没有立即回答，反倒是疑惑看向他：“你今天这么积极，难道这养老院与某些案子有关？” “暂时还不清楚。”叶川摇头，“我只是觉得养老院不应该建造成这样，尤其是那些老人的精神状態，貌似出了问题。”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那浇老人著实让他受到了惊嚇。 “救援车来了。”老王喊了一声。 二人结束话题。 乘坐救援车，抵达修理站。 排查了车子的故障后，工作人员走过来：“车子发动机坏了，需要更换，不过这也间接救了你们一命。” “你把话说清楚。”叶川一头雾水。 “你们的剎车被人动了手脚，正常行驶下去，可能会发生车祸。”工作人员开口道。 叶川回想起车子停在了养老院外，当时他们还去了室內。 也就是说，有一定的时间足够別人对车子动手脚。 是养老院的人做的吗？ 不太可能。 他们没道理要惹祸上身。 比起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叶川认为隱藏在暗处的王牌杀手更有嫌疑。 至於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刺杀，可能与他现在的身份有关。 如果当面刺杀，哪怕是王牌杀手，也很难逃出国內。 而偽装成意外就不一样了。 这样王牌杀手就能摆脱嫌疑。 看来以后要更加警惕一点。 如果警惕不够，可能会给对方更多可乘之机。 修好了车子，他们继续折返。 回到重案组，叶川开始了调查。 由於年代久远，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放进电脑，叶川收穫很少，除了赵乾坤之外，还查到了几个。 只是这些人已经去世多年。 这让他很头疼。 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就算凶手老了，那也抹不掉他曾经杀人的事实。 他有些不甘心地砸了下桌面。 对面的同事嚇得一激灵。 叶川忙脸上陪笑：“不好意思，我没控制好情绪。” “没事没事。”同事受宠若惊。 没有查到关於鱼群的消息后，叶川索性查起了养老院。 “齐永盛？”看著上面的人名，叶川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六十五岁？！”叶川有些惊讶。 这齐永盛竟然也是一位老人。 他建立养老院，最初的目的该不会是为了服务自己吧？ 不对。 那种普通监狱的环境，简直就是种折磨。 齐永盛有钱开养老院的话，为什么不选择享受生活？ 还是说，他必须有要开养老院的理由？ 叶川一时没有头绪，又查了下之前看到的话。 根据描述进行筛选，他最终確定了的种类。 象徵自由的鳶尾与飞燕草。 自由？ 这听起来很讽刺。 以养老院的环境，压根谈不上半点自由。 叶川看完上面的信息后，陷入了思索。 系统提示是阳光下的养老院。 他在阳光下看到的人比较自由，可实际上呢，室內的居住环境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而且当时的温度不適合待在室外。 是受到了强迫吗？ 如果是这样，为何他在说话的时候，那些人没有说出来？ 是因为暗处有工作人员盯著？ 叶川想到了浇老人。 刚出现问题，工作人员就准时出现，之前的赵乾坤也是如此，看起来很是尽职尽责，可是把之前的因素结合在一起。 叶川就觉得这件事变得耐人寻味。 高温天气不让老人在屋內吹空调乘凉，反倒是让他们在室外活动，难道室內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叶川回想了下。 他之前进入室內，完全跟著工作人员的引导走，压根没有脱离的机会。 也许他的猜测是对的。 所谓的阳光下，也包含一层隱意，那就是阳光之外。 第98章 重回养老院 叶川结束思考，喊来老王:“我打算再去一趟永盛养老院。” “有新的发现？”老王眼睛微亮。 叶川摇头:“就是没找到新的发现，我打算再过去一趟，藉机看看室內，能不能找到线索。” “去倒是可以，我们以什么理由过去？”老王拋出难题。 叶川皱眉思索著，片刻后，他有了想法:“还是以赵乾坤的问题过去，想办法离开臥室，趁机去看看周围的环境。” “你的意思是尿遁？”老王看穿了他的心思。 叶川毫不迟疑的点头。 静静等待著老王的答覆。 “那就试试吧。”片刻后，老王点头应下。 他们再次开车离开重案组。 只是这次换了辆车。 路过一家餐馆的时候，老王独自咕咕叫了起来，两人就打算进去吃点饭。 停好车后，他们进去点了两碗面。 没多久，面就上来了。 叶川和老王快速吃完，快要离开的时候，他们与进来的客人擦肩而过。 老王回身抓住那人的手腕:“警察的东西你也敢偷？” 叶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老王已经完成了抓捕。 隨后在他身上搜出了若干个钱包，叶川看到了他的物品，收起来后，就和老王商量著，把人送到了就近的派出所。 处理好后，他们坐上车。 “检查一下剎车。”老王刚发动车，叶川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老王有些迟疑。 “虽然这里是派出所，但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目標可是王牌杀手，又不是进局里行凶，在外面对他的车子动手脚，完全是有可能的。 之前运气好，才逃过一劫，这次他不想因为疏忽大意，丟了性命。 “剎车正常。”老王对车辆的功能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安全隱患。 二人才继续上路，下午两点左右，抵达永盛养老院。 被保安放行进去后，叶川发现院內一片死寂。 如果不是上午刚来过，他都怀疑养老院是不是进行了搬迁，换了新的地址。 没在院內见到人，叶川就准备朝著建筑走去，眼看著愈来愈近，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冲他们做了噤声手势。 引著他们来到树荫下。 “养老院的老人在午休，你们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工作人员开口道。 “那我们在养老院內逛逛吧，等他们醒来。”叶川趁机开口。 刚好，他也想找个由头，观察下养老院內的环境。 尤其是室內，其他楼层他都没有去看过，还不知道里面的布局。 “室內是老人们的休息区，暂时不能过去。”工作人员阻拦道。 “那其他建筑呢？”叶川指著边上几栋只有一层的建筑。 “那里分別是养生所，食堂，储藏间，沐浴间，商店……”工作人员挨个介绍。 “养生所？”叶川抓住了关键。 “是教授老人们如何养生的地方，可以理解成室內场所。”工作人员开口解释。 “这栋楼全都是老人休息用吗？”叶川收回视线，继续放在眼前的高楼上。 “当然不是。”工作人员摇头道，“里面还有各类功能的房间，以及我们院长的办公室，还有我们的员工宿舍。” “你们院长在吗？”叶川之前觉得齐永盛有些熟悉，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打算见见齐永盛，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院长上了年纪，目前也在午休，要不你们先在这里坐会，等他醒了，我过来通知你们？”工作人员试探性开口。 “麻烦你了。”叶川微微頷首。 工作人员道了句不麻烦，就起身离开了。 “你怎么看？”叶川向著老王投去问询的目光。 老王微微沉思后，回答:“工作人员似乎害怕我们闯进去，这楼里一定藏著秘密。” “这里是养老院，咱们身为警察不能硬闯。”叶川犯起难来。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不配合的场所。 一旦没有配合，想要调查，將会加大难度。 “从刚才我们接近建筑来看，工作人员很重视这方面，他现在指不定就藏在哪里，观察著我们的举动，只要我们敢接近建筑，对方就会藉机跳出来。”叶川说出猜测。 “难道我们真的要等下去？”老王疑惑道。 叶川伸手指向了其他建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那边看看。” 老王頷首后，二人走了过去。 期间没有遇到出来拦阻的工作人员，这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有问题的是那一栋楼，而不是这些建筑。 “这不就是室內体育馆嘛。”他们先来到的是养生所，透过上锁的玻璃门，叶川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只是远处还有个紧闭的小门，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至於其他几个地方，他们都没办法进入，食堂是因为不在饭点，处於停止营业状態，后续的几个场所，需要刷卡。 最终他们来到了商店。 照看商店的是一名年轻人，嘴角掛著阳光般的笑容。 “本店为老年人专属商店，购买商品请刷卡。” “转帐和现金行不行？”叶川转了这么久，嗓子有点渴，想买瓶水喝。 “客人是从外面来的吧？”青年一语道破。 “很明显吧。”叶川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著装，养老院除了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就是一些老人。 能够判断出来，倒也不难。 “我的意思是客人是过来调查的吧？”青年的嘴角掛著一抹微笑。 “找人问点情况。”叶川隨口道。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生出警惕，青年刚才的话和反应让他意识到，对方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如实告知的话，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客人听我讲个故事，然后我送你们两瓶水如何？”青年提议道。 “不能钱购买吗？”叶川不想听故事。 “抱歉，商店规矩，如果不是看你们渴的难受，我是不会自作主张的。”青年歉意的笑了笑。 叶川虽然比较无语，却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青年缓缓开口，讲出了一段往事。 永盛养老院以前是片坟场。 因为其风水好，就被齐永盛看中，並且购买下来。 在施工期间，工人在地下挖出了上百具骸骨，他们都说这地方不好，不適合建养老院。 齐永盛力排眾议，还是开了养老院。 养老院刚开的第一年，院里就有老人失踪。 警方经过搜索，没有任何结果。 依据工作人员的证词与视频监控可以看出来。 老人是在房间內失踪的，可房间內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设施，一眼就能看到头。 等警察走了后，养老院开始传出闹鬼的消息。 院长曾让工作人员查过，也亲自做出解释，却依旧没能打消老人们的疑惑，他们在某个冬日的午后，向院长提出来离院申请。 院长同意了他们的申请，只是收拾东西需要时间，打算留他们晚上吃饭，睡上一晚，明天早上走。 夜晚，院长喝的醉醺醺的，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有部分老人被院长的话语打动，留了下来。 另外部分仍旧没有改变主意。 直到次日，院长准备送行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都失踪了。 院长报警后，查询无果。 养老院也没有传出风声，继续开了下去。 “两位客人如何，这就是我的故事。”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是打算让叶川二人出口评价一番。 “警方有没有排查暗道？”叶川听完故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 最开始有老人失踪，他倒是没啥头绪，直到后面青年提到了那些准备离院的老人全都失踪，才让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警方做过排查，没有丝毫髮现。”青年开口道。 “那些失踪老人的房间，目前还在住人吗？”叶川继续问道。 “当然，而且住进去的老人没有再次失踪。”青年微微頷首。 没有再次失踪？ 难道是说，其他房间还有人失踪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养老院不应该门可罗雀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子女把父母送进来？ 这正常吗？ 明知道养老院发生了大量的失踪案，那些把父母送进来的子女又报的什么心思？ “值得一提的是，在失踪的当晚，会有奇怪的响声，那些老人形容的千奇百怪，而我来的比较晚，只是偶然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消息。”青年撇清关係道。 “故事说完了，水呢？”叶川没有再思考下去。 养老院的失踪已经可以確认是人为的。 走廊有监控的情况下，那也老人就不能主动走进去。 也就是说，房间內会存在警方尚未发现的暗道。 而且每个房间可能都有暗道，只有这样，才能完成大量失踪，只是为什么那些老人没有喊叫与挣扎？ 难道是来不及吗？ 凶手没有提供这样的机会？ 叶川心中做著猜测。 同时目光落在了青年身上。 对方用故事换水的行为引起了他的怀疑。 明明可以现金支付或者手机转帐，为什么要说一个故事呢？ 所谓的规矩，难道没有例外吗？ 那些子女来看望的时候，难道也要先听他说完故事吗？ 想想也不可能吧。 谁像他俩这般空閒，能上半小时去听陌生人讲故事呢？ 第99章 失踪？ “给你们。”青年从旁边冰柜里，拿出两瓶矿泉水。 上面的商標让叶川很是陌生。 “放心吧，这是养生水，专门卖给老年人的，喝了之后，能够提升身体的营养。”青年解释道。 “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当收银员？”叶川问出心中疑惑。 青年正是打拼的年纪，出现在这里完全不合理。 除非他的工资很高。 “因为这是我家的养老院。”青年笑著开口，“我叫齐天，是养老院的准接班人。” “富二代啊。”老王瞠目结舌，感慨道。 “谈不上。”齐天摆摆手，“我爸他对我比较严格，每周都会给我订立目標，只有完成对应目標，才能拿到零钱。” “既然你是准接班人，你可曾听你父亲说过什么？”叶川追问道。 “父亲从来不让我插手养老院的事，如果商店不是他定下的目標，我都没办法掺和进来。”齐天苦笑道。 “关於那些老人失踪，你有没有什么內幕消息？”叶川装作好奇心很强的样子。 “两位警官，我只是觉得无聊，想讲个故事罢了，其他的，真的不清楚。”齐天嘆了口气。 叶川眸子忽的变得凌厉，严肃道:“你刚才称呼我们什么？” “警官啊？”齐天下意识的回答，说完，隨之一怔。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是父亲让我说的。”齐天乾脆利落的承认。 叶川到了嘴边的质问收了回来。 因为先前齐天只是判断他们是外来者，態度比较奇怪，而他们也没有介绍身份，身上穿著便装。 不主动开口的情况下，按理说齐天是看不出来的。 可齐天却在刚才一语道破他们的身份。 说明对方早就知道了他们是谁，故意在演戏罢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齐天就把这一切甩锅给他的父亲，也就是素未谋面的齐永盛，这一举动，打乱了他的心中规划。 “齐永盛不是在午休吗？”叶川再次抓住了关键。 他觉得齐天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比起那些圆滑的工作人员，简直破漏百出。 “是父亲上午叮嘱的，他说你们二位可能会再次过来，如果来商店买东西，不要太过死板，可以用故事换水给你们。”齐天有些慌了神，不知所措。 “你如何確定我们不是过来探亲的家属？”叶川继续追问。 好不容易抓住了齐天的破绽，他没有打算轻易放弃。 “探亲的家属会有专门的家属牌，家属牌也可以用来刷卡，你们没有。”齐天指出了其中的不足之处。 “你对失踪案了解多少？”叶川不打算停下来。 他想趁著齐天没有缓过神来的功夫，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信息。 “我不知道啊，父亲之前压根不让我来养老院，我只能在外面想方设法完成目標，拿到零钱。”齐天摊开双手，无奈道。 听上去不像在说谎。 但叶川不敢篤定。 因为这些都是齐天的片面之词，无人能够佐证。 “这水味道不错。”叶川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往嘴里灌了两口。 入口甘甜，仿佛加了和蜂蜜。 “这一瓶水平日里的价格在十五左右，我们纵然有进货渠道，卖的价格也在八块以上。”齐天开口道。 叶川没有接话，拿著水，离开了商店。 已经错过了机会，再问的话，齐天不管知不知道，恐怕都不会轻易开口了。 还是去看看齐永盛午休结束没。 “这养老院失踪这么多老人，为何没有相关案宗上报？”回去的路上，老王满脸疑惑。 “这可能需要去当地的兄弟部门看看了。”叶川心中瞭然，一般出现这种问题，代表著兄弟部门可能出现了老鼠屎，在从中作梗。 只是兄弟部门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担心上报后，被重案组查出相关线索？ 也许兄弟部门当时检查的恰好是老鼠屎，没有看得太仔细？ 叶川心中做著猜想。 在诸多犯罪技巧中，搜寻起与失踪有关的技巧。 失踪分为主动失踪与被动失踪。 主动失踪大多都是离家出走。 被动失踪，包括多种，可能被拐骗，也可能遇害，或者被囚禁…… 总之，只要没有见到尸体，他就没办法轻易定下结论。 如老人这般的失踪，应该是密室失踪。 叶川还未勘察过现场，对所谓的密室仍保留著疑问。 如果密室是假的呢？ 眼睛看到的是密室，实际上里面暗藏玄机呢？ “兄弟部门那边，咱们过去应该也不会有收穫。”走了几步，老王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大领导最近在查这方面的事情，江城最近已经清理了一批又一批的蛀虫与老鼠屎，你在新闻上应该能看到相关信息。” “一把手和二把手也查吗？”叶川提起兴趣。 “应该也查了吧。”老王不是很確定。 叶川则持有不一样的看法。 如果汪明远被查，对方所做的那些事都会浮出水面。 这么大的官落马，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估摸著，多半没有查大官，只是排查了基层。 也许后续也有动作，但他担心汪明远已经清理乾净了尾巴，把自己偽装成人畜无害的形象。 纵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叶川也没有贸然行动的想法。 他还是想亲手报仇，解决掉汪明远。 依靠別人的手，只会让他失去復仇的动力。 一旦没了目標，他可能会懈怠下来。 本来枪斗术提升到十级指日可待，一旦汪明远落马，也许这个时间將会变成无期。 “放心吧，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以你之前的功绩，就算有人栽赃陷害你，估摸著也不会让你受到太大影响。”老王以为叶川在担心，便出声安慰道。 “我不怕。”叶川摇摇头，“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 他们说著说著，渐渐接近了建筑。 纵然二人都看到了，仍旧有说有笑，只是压低了声音。 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工作人员再次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位警官，院长有请。”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之后他们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进了楼里，上了电梯。 叶川观察到电梯按钮还有地下三层。 只是被锁了起来。 “你们这楼里还有地下空间？”叶川假装惊讶道。 “本来是打算修建停车场的，因为某些原因，院长终止了计划，只是那个时候电梯已经修好了，就没有再做改动。”工作人员扫了眼，漫不经心的开口。 “养老院修建地下停车场？”叶川感觉听到了天方夜谭。 凭藉养老院的规模，就算这些老人的子女都在，估摸著也不能把一层停满吧？ 何至於大费周章的修建三层？ 这地下定然藏著玄机，只是工作人员盯著，他也不好使用万能钥匙的天赋去开锁。 如果真的有东西，那就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不是让他们做好了应对的准备，那样一来，估摸著他到最后什么都查不到。 大楼一共有七层，工作人员进来后按了七层的按钮。 由此得知，院长办公室在顶层。 等电梯停下后。电梯门打开。 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川抬脚走出去，发现工作人员並没有跟上来。 难道他的机会来了？ 叶川不动声色。 “院长在里面等你们。”工作人员关闭电梯。 叶川打量著周围，发现这里只有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是紧闭的房门。 四周没有看到其他出口。 怪不得工作人员敢放心离开，估摸著是清楚这里的情况。 本来想从楼梯溜下去的叶川，见状，只能放弃。 他很不理解，院长办公室修在顶层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安全出口都没有，一旦遇到火灾地震，院长该怎么跑？ 还能乘坐电梯吗？ 那岂不是將自己置身於险境？ 想不通，叶川乾脆不再去想。 他径直走到门前，双手放在门上，將门推开。 刺目的阳光从窗户投出。 窗户前，一道身影正坐在转椅上。 “两位警官，你们好。”那身影与他们打著招呼，苍老的声音与齐永盛的岁数对应上。 “齐院长，我们再次打扰是为了询问赵乾坤一些细节，不知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叶川嘴角噙笑。 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癖好，偏偏坐在阳光下。 刺目的阳光让他看不清那张脸，完全不知道齐永盛长什么模样。 无法去验证，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不过，叶川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就是近期。 他听过齐永盛的名字，至於有没有见过人，暂时还是未知数。 “关於老人失踪案的故事，两位警官应该也听犬子提过了吧？” 叶川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先前的故事铺垫，是为了这一刻？ 齐永盛打算做什么？ 找他们查案？ 还是公布当年的真相？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叶川拿捏不准齐永盛的心思，中规中矩的回了一句。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呢。”齐永盛呵呵一笑，声音充满了祥和，“当年失踪的那些老人，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都是坏人。” “警官，你们觉得他们是不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呢？”齐永盛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第100章 当年往事 气氛隱隱有些不对。 叶川按住腰间，强忍著逮捕的衝动:“齐院长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他们的失踪与你有关吗？” “警官说笑了。”齐永盛轻轻摇头，“我与他们年纪相仿，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既然齐院长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坏人，为何还要收他们入院呢？”叶川知道这种事急不来，逼迫的太紧，可能会什么收穫都没有。 毕竟齐永盛先前的话，没有承认他就是凶手。 “警官觉得他们留在外面，会不会造成社会舆论，引起群眾的口诛笔伐？”齐永盛反问道，“我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维繫社会的秩序考虑吗？” “的確是这样。”叶川认可的点点头，隨即话锋一转，“不过，齐院长，他们是在你的养老院失踪的，你难道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叶川嘴角噙著微笑，目光落在齐永盛身上，为了引导谈话节奏，他开启了肺腑之言。 准备以真诚让齐永盛动容，从而鬆口。 “警官在乘坐电梯的时候应该看到了被锁起来的地下三层按键吧？”齐永盛毫无慌乱，面色从容的开口。 好似早早准备好了说辞。 “听工作人员说，是准备建造地下停车场。”叶川微微頷首。 肺腑之言的发动需要循序渐进，並不是直接发挥作用。 只要谈话继续下去，齐永盛就会说出他想要的结果。 “如果我说，地下三层是一座古墓呢？”齐永盛话锋一转。 “若是真是古墓，齐院长应该上报有关部门，而不是告知於我。”叶川反应平淡。 “那座古墓是个诅咒。”齐永盛面色逐渐变得凝重，“当初发掘的时候，为了让养老院继续运行下去，我就隱瞒了这个秘密。” “咳咳。”叶川轻咳两声，提醒道，“齐院长，你所谓的诅咒应该是古墓长期处於封闭环境，所產生的病菌感染。” “警官，如果我说，他们不是失踪，而是偶然得知了古墓的消息，想要盗挖古墓，最终低估了里面的机关，死在里面，你相信吗？”齐永盛呵呵一笑，询问道。 难道这就是老人失踪案的真相？ 叶川確认了下肺腑之言天赋处於开启状態。 这个状態下，双方都会以真诚对真诚。 他本来以为有问题的是齐永盛，没想到真是队形了標题。 有问题的是养老院。 “齐院长，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何不向警方说明情况？”叶川追问道。 “警官可曾想过，我说明情况后，考古队为了发掘古墓，会不会强迫养老院搬迁？”齐永盛反问道。 “换个地址，不一样开吗？”老王疑惑不解。 齐永盛神色悲伤的摇摇头:“不一样的，不一样。” 叶川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我之所以把养老院选在这里，是为了等她回来，一旦我换了地方，我担心她找不到。”齐永盛深情道。 “她，是你的妻子吗？”叶川先前调查过齐永盛的信息，上面记录著妻子病逝。 “我倒想她能成为我的妻子，与我携手共度一生，可这是不可能的。”齐永盛眼底浮现出遗憾。 叶川仿佛感受到了青春的伤痛。 虽然他没恋爱过，却也猜出了齐永盛多半是喜欢过一个女孩，因为某些原因，被迫与女孩分开。 然后没了再见的可能。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遗憾，齐院长既然明知道会错过，当初为何不选择珍惜？”老王再次问出心中疑惑。 他的话好像往水里浇了热油，引起了齐永盛的沸腾。 对方目眥欲裂的瞪著他:“你怎么知道是我没有珍惜，而不是其他原因呢，难道所有的遗憾都是不珍惜造成的吗？” 看著对方有些应激的反应，叶川忙出声打断:“齐院长，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哼。”齐永盛冷哼一声，开始讲述。 “我和小红相识於学校，大学毕业后，她成为了一名老师，而我也在忙碌著工作，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下班之后在一起吃饭，分享每日见闻。” “直到某一天，她说今天晚点回去吃饭，要去学生家里家访，之后就再也没了下落。” 叶川听到熟悉的故事桥段，脑海中冒出了某个名字。 “你说的小红难道是李巧红？” “是她。”齐永盛点头承认。 得到答覆的叶川，终於明白了齐永盛这个名字为何熟悉。 那是李巧红男朋友的名字，因为其嫌疑不大，故而没有太多画面。 他著重点都放在了赵乾坤身上。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齐永盛就是这家养老院的院长。 “关於李巧红的失踪，警方已经从赵乾坤嘴里得知了真相，只是比较残忍，你还愿意听吗？”叶川陷入沉默，不知从何说起。 他担心齐永盛知道真相后，会直接对赵乾坤进行打击报復。 而且这是没办法提前制止的，除非他能一直待在养老院，保持著警惕与戒备。 “警官，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把钥匙给你，你可以用它，抵达地下三层，去验证我之前的话。”齐永盛投来炽热的目光，眼中满是期盼。 叶川看著那目光中饱含的温情，不忍辜负。 嘆了口气，將了解的真相娓娓道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齐永盛听完后，整个人变得有些疯癲。 片刻后，他的眼里涌出热泪:“我就知道小红的失踪与贫民区的人脱不开关係，所以在妻子死后，我建立了这家养老院，收容了贫民窟的老人们，就是想要从他们嘴里得知真相。” “你的意思是说，贫民区当年的参与者都在你的养老院里？”叶川神情微动，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找人，没想到齐永盛给他带来了新的惊喜。 “当年失踪的那些老人，就有警官提到的青鱼他们，目前养老院还活著的只有胖头鱼了。”齐永盛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不要衝动，他们的罪恶自有律法来制裁。”叶川忙进行劝说，生怕齐永盛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警官说笑了，我只是在等一个答案，才建立了这家养老院，既然知道了真相，自然是把凶手交给警察处理。”齐永盛的脸上恢復了笑容。 他打开抽屉，提出一串钥匙，上面贴著標籤，用黑色水笔標註著楼层。 “这就是地下三层的钥匙，警官想了解当初的真相可以下去看看，我年纪大了，就不陪你们折腾了。”齐永盛把钥匙丟过来的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在这之前，我想见见胖头鱼。”叶川提出请求。 李巧红的案子真相大白，可尸体仍旧下落不明，哪怕四十多年过去，他还是想要通过凶手找到尸体。 “我亲自带你们过去。”齐永盛目光中闪过一抹阴翳。 叶川担心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在出发前，提醒道:“齐院长，咱们事先说好，胖头鱼是唯一了解全部真相的人了，如果没了他，可能就再也无法得知李巧红尸体的下落。” 齐永盛拳头紧握，点头道:“我知道。” 希望齐永盛真的能够保持理智吧。 叶川嘆了口气，收起钥匙，跟著齐永盛乘坐电梯来到了三楼。 推开了最边上的房间后，有些胖胖的老人出现在视线之內。 “他就是胖头鱼。”齐永盛开口道。 叶川微微頷首，走了进去。 “胖头鱼，你可还记得当年被你们凌辱的女教师？”叶川沉声质问。 胖头鱼木然的扭过脑袋，投来目光:“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他尽力的蜷缩著身子，甚至想用被子挡住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慌乱的原因，他把被子的宽度与长度弄混了，横过来的被子挡住了脑袋，却露出了小腿，当他把被子用脚拉回去的时候，脑袋又露了出来。 重复数次后，他放弃了。 “反正青鱼他们也已经死了，而我也不可能守著秘密入土。”他嘆了口气，“我们的確做过这件事，只是中间发生了意外。” “意外？”叶川冷笑，“是指你们杀了她吗？” “不，我们没有杀她。”胖头鱼摇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嘴硬！”齐永盛按耐不住，想要衝上前去，被叶川与老王抱住。 “那是一位很美丽的女人，我至今仍记得她，我们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女人，想要把她囚禁起来，耍上一段时间，为了不让她生出別样的心思，我们还告诉她，只要她肯配合，我们就会放她离开。”胖头鱼继续讲述著。 “草擬吗。”齐永盛骂出声来，“你们这群苟日的，为什么不去祸害你们母亲，小红她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冷静冷静。”叶川连忙出声安抚。 果然，不应该带齐永盛过来的，如果不是他们在这里，床上的胖头鱼可能已经变成死鱼了。 “一群有娘生，没爹妈养的苟东西，你们就不应该活著，劳资要是早知道是你们，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那么轻鬆死去！” 室內气氛突然沉寂下来，叶川与老王鬆开了齐永盛。 冷冷的注视著:“齐院长，你刚才提到了轻鬆死去，是不是代表著他们的死与你脱不开关係？” 第101章 组团盗墓？ “警官你们听错了吧，他们的死与我无关，我刚才说的是气话。”齐永盛反应过来，忙开口解释。 没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些暂且不说，先了解情况。”叶川摆摆手。 齐永盛的事情可以后面再说，先从胖头鱼这里了解情况。 “既然你们这样承诺了，为何最后还是食言杀了她？”叶川冷声质问。 “她是自杀的。”胖头鱼摇头道，“我们在发泄过后，就把她关在了房间，出去喝酒，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吊死在了房间。” “然后呢？”叶川目光锋利如刀，试图从胖头鱼身上刮下一层肉来。 “然后我们继续凌辱了她，直到她的尸体变得僵硬，我们才把她埋在了房子下面。”胖头鱼低下脑袋，像是在懺悔。 “警官，让我杀了他，我愿意交代所有罪行。”沉默的齐永盛忽地开口，提出请求。 “齐院长，虽然他是个畜生，但依旧需要接受法律的审判，如果我放任你杀了他，这就是我们的失职。”叶川出声打断道。 如果组长知道他做了这种昏头的举动，哪怕他过往的功绩，依旧不会让他逃过责罚。 他身为维护秩序的警察，率先打破秩序，如何能够起到以身作则的作用？ “我明白了。”齐永盛耷拉著脑袋，“这样做的確是有些为难了，希望警官你们从地下折返回来的时候，能够把我一同带走。” “还没结束呢。”叶川鬆了口气，却还是打算弄清楚尸体现在的位置。 “你们把尸体埋在了房子下面，过去这么多年，这里早就物是人非，你还记得尸体在哪吗？”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 “就在……就在……”胖头鱼吞吞吐吐。 边上传来一声嘆息：“不用找了，就在这里。” 齐永盛开口道：“养老院在圈地的时候，囊括了这片区域，当初施工的时候挖到过诸多骸骨，想必小红就在其中吧。” “那些骸骨最后怎么处理了？”叶川追问道。 “埋在了公墓。”齐永盛回道，神情带著一丝懊悔，“早知道那些骸骨中有小红，我就应该处理得更加细致入微。” “我们都只是平凡人，平凡地活著，没有未卜先知，也不会预知未来，不过，入土为安对她来说应该是好结局了吧？”虽然拥挤了一点。 “如果可以，我更想单独埋葬小红，在死后，把她的尸骨放在我身边，由我守护著。”齐永盛伤感道。 叶川抬头看了眼胖头鱼：“联繫最近的兄弟部门，先把胖头鱼看管起来，顺带著告诉他们，如果我们明天没过去提人，就让他们封锁养老院，抓捕齐永盛。” 地下他也去探。 但留胖头鱼在养老院，他也不放心。 以齐永盛先前的態度，他前脚刚走，后脚齐永盛可能就会把人给杀了。 之前听齐永盛的话，他好像杀了很多人。 定然不在乎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尤其是胖头鱼与李巧红的失踪有关。 “警官放心，我会让工作人员去安排的。”齐永盛微笑道。 隨后再次开口:“为了杜绝我逃跑的可能，我决定陪二位下去一探究竟。” “齐院长的岁数大了，还是不麻烦你了，至於陪伴人选，我觉得商店卖东西的那小伙子就不错。”叶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这样做，是担心齐永盛在下面藏了后手。 对方有恃无恐的下去，可能抱著必死的决心。 而齐天不一样，这是齐永盛唯一的子嗣。 下面就算真的有齐永盛布置的后手，有齐天在，想必齐永盛是不敢乱来的。 “犬子笨手笨脚的，下方古墓里定然有许多珍贵文物，若是造成了损失，把他卖了都赔不起。”齐永盛皱著眉头。 “齐院长放心，就算真的不小心打坏了文物，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叶川微笑著投去目光。 齐永盛越是推脱，他就愈发坚定心中的想法。 如果不能带上齐天的话，这地下三层，他说什么是都不敢过去一探的。 “既然如此，那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设备。”齐永盛微微頷首。 叶川留下老王待在房间，他则是跑去找齐天。 之所以分开行动，是他担心，齐永盛借著找设备为由，把齐天藏起来或者支走。 等他们后知后觉发现，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下来。 毕竟齐天不是罪犯，他想去哪里，叶川还是没有权利进行限制的。 跑到商店，叶川看到了正在整理货物的齐天。 “商店停止营业，跟我走！”叶川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拖。 “发生什么事了？”齐天挣脱后，疑惑问道。 “那些失踪的老人有线索了，如果你想洗清你父亲身上的嫌疑，就跟我一起行动。”叶川用上了胁迫的手段。 虽然有点不耻，但这完全可以让齐天乖乖配合。 他之前打量过齐天，虽然嘴上抱怨，却还是严格遵守父亲的要求行事。 只是，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齐天並没有妥协，反倒神色冰冷:“老头子进去与我有什么关係，他进去之后，没人能限制我的零钱，我还不需要去完成他订立的目標，这有什么不好？” “你父亲一旦进去，这养老院可能也会被查封，届时，你將会失去经济来源。”叶川继续恐嚇。 “那不行。”齐天连忙摇头，“老头子可以进去，养老院不能查封。”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工作的话，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叶川给出选择。 对付齐天，比对付齐永盛省心了不知道多少。 对方只需要被言语恐嚇一番，就会担惊受怕，害怕死去。 而齐永盛，享受过了人生，而且已经知道了李巧红失踪的真相，可以说没什么遗憾了，哪怕下一秒去死，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 再者，对方经验丰富，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落入他布好的圈套。 不如齐天，单纯好骗。 齐天不出意外的应下了此事，关了商店后，跟著叶川来到了胖头鱼所在的房间。 看到了昏迷在地的老王，他將对方唤醒。 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胖头鱼打晕了我，逃了出去。”老王愧疚道。 “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要逃？”叶川有些不解。 他想过齐永盛可能会採取行动，唯独没想到胖头鱼竟然会主动离开。 难道对方不知道，没了警方的保护，他隨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嘛。 可是，养老院这么大，胖头鱼会去哪里呢？ 他猛的想起了齐永盛先前谈过的去做准备。 忙投去目光:“齐天，养老院的仓库在哪里？” 先前工作人员介绍的时候，没有提到仓库。而那些建筑都需要刷卡才能进入，故而叶川不清楚哪个建筑代表了仓库。 “储藏间。”齐天毫不迟疑的开口，“储藏间前门是储藏衣服，后门是放置工具的仓库。” “带我们过去。”叶川开口道。 齐天刚准备问几句，就收到了叶川的催促:“要快，否则你父亲可能会杀人。” 齐天听到这句话，神色有些慌乱，先行跑了出去。 跑出去好远，才有声音传来:“跟我来！” 叶川他们赶到了仓库，没有见到齐永盛，只见到了工作人员。 “警官，这是院长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工作人员指著分成三堆的物品，有绳索，防毒面具，还有探照灯。 “齐院长在哪？”叶川没有具体去查看那些物品，继续询问。 “院长已经带著朋友下去了，他说今天是那些失踪老人的纪念日，打算缅怀一番。”工作人员回道。 “朋友？”叶川目光中带著几分疑惑。 “你说的朋友是不是很胖的老人？”他可不觉得齐永盛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朋友。 “这我就不清楚了，院长过来领取物品的时候，就是这番说辞。”工作人员摇头道。 叶川没有为难，而是快速带上了工具，准备追赶过去。 “警官，你们忘了背包。”工作人员喊住他们。 指著远处三个有半人高的旅行包。 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叶川尝试著背起来，发现比想像中要轻。 “背上背包，我们追过去。”叶川面色严肃。 齐天一脸抗拒，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背上了背包。 “不重誒？”齐天神色诧异。 “你父亲年逾甲，怎么可能会往里面装重物，他能背的起来，我们背不起来，岂不是成了笑话？”叶川调侃了一句。 隨后就与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来到楼內电梯。 “不管发生了什么，戴好防毒面具，下面的空气品质可能比想像的要差。”叶川回身叮嘱道。 他没有发掘古墓的经验，却也知道地下三层密封了那么久，里面的空气品质肯定一塌糊涂。 不然的话，齐永盛也不会准备这些了。 走进电梯，叶川按下了b3。 “警官，下面有什么？”齐天一脸期待。 “你父亲之前说，下面是一座古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说谎。”叶天如实回答。 话音刚落，齐天眼睛亮了起来。 “所以，我们这是组团去盗墓吗？” 第102章 失踪老人的真相 “纠正一下，是去找寻之前失踪老人的尸骨以及你父亲。”叶川面色严肃的强调。 他身在重案组，若是刚才那句话，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他和老王可能要背上处分。 並且他的確是为了任务。 齐永盛带著胖头鱼去了地下。 解锁的电梯按钮可以证实这个猜测。 只是暂时不清楚齐永盛去了地下几层，叶川打算从下往上找。 运气好的话，也许会直接和齐永盛碰到。 隨著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电梯內灯光笼罩，电梯外幽暗深邃，还夹杂著一股怪味。 叶川闻出了那是独属於尸臭的味道。 不知存在了多久，縈绕在这地下空间，经久不散。 “把装备戴好。”叶川首当其衝，戴上了防毒面具，安装好了探照灯。 等老王与齐天忙完后，他才先行踩著步子，走了出去。 出了电梯后，是一条人工挖掘的通道，周边的土壤还能看出挖掘的痕跡。 走了一段距离，叶川看到了被破开的墓墙，青灰色石砖散落在地上，墓墙口的位置趴著一具尸体，身著现代服饰，背部朝上。 叶川戴上手套，对尸体检查，发现尸体已经化为乾尸，从其留下的特徵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名男性老人。 “这应该就是养老院失踪的老人。”叶川得出结论。 “他们是如何抵达这里的呢？”老王疑惑问道。 “假若监控没问题的话，那就是这里的臥房设计被动了手脚，那些老人的住所可能会存在暗道，可以把他们悄无声息的转移。”叶川脑海中浮现出猜想。 掌握犯罪技巧的他，对於这种解答，信手拈来。 如果让他去处理，他还有更多可以躲开摄像头的办法。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这不是我父亲做的吧？”齐天语气带著些许担忧。 “养老院是你父亲的產业，想要瞒著你父亲，將这些人暗中转移，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叶川反问道。 齐天陷入沉默。 有些话无需多说，他已然明悟。 只是內心无法接受这件事罢了。 叶川没有理会发呆的齐天，跨过墓墙，来到一处甬道。 甬道两侧掛著许多未曾点燃的灯台，探照灯落在前方，便看到了几具身上插满箭矢的尸体。 “这是用活人探墓？”老王惊骇道。 “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些老人为什么会失踪了。”叶川面色凝重的盯著前方的尸体，“齐永盛在施工期间发现了这座古墓，之后为了得到里面的东西，就用养老院的老人去用肉身探索，激活机关，等没了危险，他就可以通过，然后再延续此法。” “不可能！”齐天高声否决，“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开养老院，是为了让那些子女无暇照顾的老人，能够更好的享受生活。” “你所谓的享受生活就是住在逼仄的空间，环境与监狱几乎別无二致，就是烈日炎炎，仍旧需要在阳光下娱乐，而不能回屋里吹著空调，看著电视，嘮嘮家常？”叶川冷声反问。 齐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闷闷的挤出一句:“他也许是被逼迫的。” 见齐天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叶川发出一声嗤笑。 不打算再说。 有句话说得好，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由於不知道这里的机关是否被完全触发，叶川走动的时候，紧贴著尸体所在的边缘，同时移动速度很慢。 就这样平稳的前进著，来到了被撬开的石门前。 入了石门后，是一处宽阔的空间。 叶川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心神。 七具双手被缚的尸体，身著现代服饰，保持著跪资，齐齐衝著门口的方向，若是心理不够强大，定然会被嚇到。 “小心前方的尸体。”叶川回过神来，提醒道。 即便得了他的提醒，老王仍旧倒吸一口凉气:“齐永盛这是杀了多少人？” “我父亲……”齐天刚准备反驳，探照灯落在那尸体上的时候，他再次保持沉默。 “齐永盛在让这些人懺悔。”叶川看著尸体整齐划一的诡异，思索道。 只是懺悔什么？ 齐永盛那个时候应该还不知道李巧红被害的真相吧？ 难道他原本的想法是打算把所有老人都杀掉吗？ 齐永盛之前提到过，这些老人都源自於先前的贫民区。 而李巧红是在家访途中失踪的，哪怕齐永盛不知道凶手是谁，那里的人也有很大的嫌疑。 只要他把所有人杀死，定然能够为李巧红报仇。 只是一片区域的人口，绝不在少数。 齐永盛若真是这么做了，那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 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我们必须要加快脚步了，抓紧找到齐永盛，否则的话，胖头鱼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叶川满是担忧的开口。 不知道凶手是谁的齐永盛，尚且如此疯狂。 如今知道了凶手，想来胖头鱼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目前来看，这里应该就是齐永盛活动的区域。 那些尸体正好对应了失踪的老人，缅怀的话，这一层最合適不过。 叶川加快脚步，横穿墓室，在尽头看到了一扇铁门。 铁门的出现很突兀，通过边上开凿的痕跡可以看出是后加进去的。 “锁上了。”老王走过去查看情况。 说完，就让开身形，看向了叶川。 叶川掏出开锁工具，用万能钥匙天赋打开铁门。 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胖头鱼。 以及正在施刀的齐永盛。 叶川揭开防毒面具，拔出手枪，喝道:“齐永盛。举起手来！” “你们比我想像中要快。”齐永盛猛的抬起头，眼底浮现一抹意外的神色。 他手上的动作並没有停下，每一次的划动都伴隨著胖头鱼的惨叫。 叶川眉头微蹙:“停下你现在的动作，放弃抵抗，一次警告！”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於找到了凶手，哪怕是死，我也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齐永盛的刀继续划动。 “二次警告！”叶川语气冰冷。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要不是齐永盛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欲望，他也不需要如此繁琐的流程。 齐永盛仿若未闻，一刀切开了胖头鱼的喉管。 鲜血汩汩涌出，胖头鱼剧烈的挣扎著。 奈何被束缚住了手脚，此刻的他像极了砧板上的鱼肉。 “三次警告。”话音落下，枪声响起。 手术刀紧跟著跌落在地。 齐永盛身形踉蹌著后退。 “救人！”叶川冲老王开口道。 老王衝过去，想要用边上的纱布捂住胖头鱼的切口，奈何刚才那一刀切开了胖头鱼的动脉，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压根止不住。 “他註定会死在这里。”齐永盛笑出声来。 刚才那一枪打穿了他的手腕，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齐永盛的所犯下的罪孽不允许他就这样轻鬆死去，他需要去面对律法的审判。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齐天不敢置信的质问道。 似乎眼前这位癲狂的老人，並不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当你深爱过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齐永盛投来温和的目光，“孩子，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希望离开了我，你能更好的成长。” “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齐天毫不避讳的开口。 叶川听完后，眉头微蹙。 还是忍住了抓捕的举动。 目前看来，齐天一直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內情。 刚才那话，可能是一时衝动。 “混帐东西，劳资做什么还需要和你商量，这是劳资做下的决定，与你无关！”齐永盛喝骂道。 叶川嘴角微微抽搐。 这齐永盛莫不是把其他人当成傻子，如此明显的演技，想骗过谁？ 不就是想证明齐天不知情嘛，这样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你总是这样，自从母亲走后，你对我愈发严苛，每当我有些成绩，对你分享的时候，你总是会对著我泼一盆冷水，让我认清现实。”齐天摘下了防毒面具，咬著嘴唇，眼眶里蓄满了泪。 “没人会陪你一辈子。”齐永盛深呼吸，目光满是温情，“我对你严苛，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会有东窗事发的那天，如果对你过分纵容，不让你成长起来，等我离开后，你只会是温室里的朵，如何在社会中立足？” “爸。”齐天大为感动。 “你们能不能待会再说，先想办法救人？”老王不合时宜的开口打断。 “救不了的。”齐永生自信道，“你们难道不疑惑，为什么这里的地形一点也不复杂，而我还要让工作人员给你们三个背包吗？” “你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错失救人的时机。”叶川推测道。 “不是救人的时机，而是看著罪恶如何消弭。”齐永盛露出微笑。 叶川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放下背包，打开后，里面是帐篷。 用来生存休息的帐篷。 “作为罪人，不该活著，就让火焰彻底燃烧，將罪恶焚烧殆尽吧。”齐永盛继续开口。 看起来像狂热的信徒。 叶川衝过去，將他按倒在地。 反手銬上。 不管齐永盛的计划是什么，先銬上再说！ 第103章 捨己为人 被銬住的齐永盛，忽的低声道:“你刚才留手了吧？” 叶川身形微怔，转而面色恢復如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阻止我杀了他的。”齐永盛低声笑道。 “我只是在根据流程办事罢了。”叶川平静回答。 是，他的確存在故意拖延。 只是也的確按照流程办事。 这合规合理。 虽然规定有在人质受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可以特许开枪。 但他没有这样做。 至於为什么。 大概是心中正义感作祟吧。 其实叶川也清楚，他是受到了犯罪技巧的影响。 本就嫉恶如仇。 在那一刻，被影响的情况下出现了短暂的犹豫，没有果断做出选择，才给了齐永盛切开动脉的机会。 他清楚，胖头鱼做的事没有证据。 时隔四十一年，岁月抹平了一切痕跡。 按照正常律法走，胖头鱼多半不会受到制裁。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他故意用了个计划，来了一手借刀杀人。 齐永盛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但只要他不承认，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警官，你知道我在小红失踪后，对那片区域做过多少调查吗？”齐永盛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 “这不是你滥用私刑的理由。”叶川面色平静。 “不然呢？”齐永盛笑得声音发颤，带著几分嘲弄，“警方那边没有线索，我等不到想要的结果，如果我不付诸行动，还能指望谁给小红报仇呢？” “所以你的计划是杀了所有人？”叶川语气森寒。 “要不是之前动作太大，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我早就完成目標了。”齐永盛应了下来，“想必警官也看到我的杰作了吧，懺悔者们，他们跪著的方向就是赵乾坤之前的住处，小红是在家访途中失踪的，他们都是罪人，但凡有目击者报警，或者好心人带路，小红也不会遭遇苦难。” 疯了。 无药可救。 叶川摇摇头，不再对话齐永盛。 对方为了报仇，不惜毁灭一片区域的人。 他压根没有考虑过会不会牵连到无辜之人。 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 也许他曾经是失去恋人的可怜人，可现在只是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疯子罢了。 “小叶，胖头鱼死了。”老王传来噩耗。 叶川深呼吸，稳住心神。 这是意料之內的结果。 “抱歉，都怪我，太过循规守矩，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我应该早点开枪的。”叶川露出自责的神情。 之前他和齐永盛的对话，声音很低，凑的很近才能听到。 而老王与齐天都在想著如何救人，压根没有分出心神。 故而並不知道叶川之前是故意拖延了时间。 “这应该就是他的审判吧。”老王嘆了口气，“让这样的人渣苟且偷活了四十一年，也是时候让他接受审判了。” “我们先出去吧。”叶川微微頷首，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停留。 先前齐永盛的笑容让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可齐永盛已经被捕，难道还能搞出么蛾子不成？ 老王微微頷首。 叶川提起齐永盛，向著外面走去。 走到电梯门前，看著暗下去的电梯面板，叶川终於明白了帐篷的作用。 他还是大意了。 应该安排人在外面守著的。 这下倒好，上去的路被堵死了。 这里是古墓，不是停车场，想通过楼梯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给上面的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叶川有些纳闷。 如果做出这事的是工作人员，那些人应该清楚他的身份。 將警察困在地下，能出去，也会背上妨碍公务的罪名，或者定为同伙，出不去，就是故意杀人，那些工作人员为何愿意冒这个险？ 难道就篤定了他们失踪，不会有人探查？ “养老院的工作人员都是弃婴，被我收养长大，然后安排进入养老院工作，他们知晓我的经歷与计划后，主动提出帮助我。”齐永盛微笑著开口。 “你救他们就是把他们当成工具？”叶川眼底浮现一抹厌恶。 “如果没有我，他们活不到现在，而且我也没有强迫他们，不愿意参与的，我会给他们安排好人生。”齐永盛理直气壮。 叶川险些被气笑了:“你这分明是挟恩图报，而且以你的性格，但凡有人说一声不愿意，可能就会成为这里的一具尸体吧？” 安排人生？ 叶川觉得不太可能。 齐永盛为了不让计划暴露出去，必定会灭口。 而那些人也清楚，可能会被迫同意下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齐永盛开口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我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叶川委婉回绝。 他总觉得齐永盛没安好心。 “那就算了。”齐永盛没有强求，嘆了口气，“本来还想跟你赌，猜猜养老院会有多少倖存者呢。” 叶川心神微怔，眉头紧蹙:“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齐永盛诡譎一笑，“警官不是觉得他们是被迫参与进来的嘛，而我在下来前，给他们安排了计划，如果他们执行的话，等你们上去，就会发现养老院成为一片废墟。” “你说的焚烧罪恶，是放火？！”叶川有些急躁。 同时心中骂了句疯子。 他看著面前的电梯面板，束手无策。 目前所掌握的天赋中，没有修理电梯的天赋。 而且这大概率是人为断电，不是发生故障。 就算是专业师傅来了不给电梯通电，都做不到让电梯运行。 “爸，你变了。”齐天失望的投来目光。 “就算劳资杀人无数，也是你的父亲。”齐永盛坚定道。 齐天没有反驳。 叶川看著紧闭的电梯门，做出艰难决定。 “老王，你看好他，我爬上去看看。”他打算强开电梯门，通过爬取电梯缆绳的方式，爬上去，恢復供电。 坐等救援不是他的风格。 他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到。 如果救援人员没有发现地下的异常呢？ 他们岂不是错失了救援的机会？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著还有体力，寻找生路。 “不行，太危险了！”老王拦住了他，“电梯井內部空间，非专业人员很容易坠落，再者电梯突然恢復供电怎么办？” “这里是地下三层，信號阻绝，如果不用这种方式冒险一试，咱们可能就错失了逃脱的机会，现在体力充足可以等待救援，可之后呢？”叶川反驳道。 他本以为这样就能说动老王，没想到老王仍旧摇头。 就在他准备强行採取行动的时候，齐永盛笑出声来。 本就有些烦闷的叶川，被笑声扰了心神。 “你笑什么？”叶川皱著眉头。 “笑你不自量力。”齐永盛开口道。 “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叶川皱眉怒懟。 齐永盛眉眼轻抬:“警官，你弄错了一件事。” 他强调道:“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可能已经葬身火海。” “这里是养老院最安全的地方。” “在地面，你还能约束我们行动不成？”叶川冷笑道。 假若这是在地面，齐永盛敢有异动，他手上的枪械都不是吃素的。 “不，约束你们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齐永盛缓缓摇头。 叶川被这话逗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在知道养老院起火的情况下，不跑出去，等著被烧死？” 老王也跟著乐呵起来:“我俩就这么呆嘛，连著火了，要远离火灾现场都不清楚？” 齐永盛勾唇一笑:“我之所以篤定你们会死，是因为你们的身份。” 叶川皱著眉头，没有打断。 “身为警察，为人民服务，在火灾现场，你们会眼睁睁看著其他人被烧死吗？”齐永盛拋出问题。 按照正常逻辑，保命为主。 可他是警察，在群眾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坐以待毙。 虽然说这应该是消防队的工作。 可人命当前，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但凡拖延时间，少救出去一个，他都可能会懊悔的给自己两巴掌。 如果火势太大，的確可能会葬身火海。 这无法反驳。 “想想也知道，你们不是自私的人，定然会捨己为人，而我把你们困在这里，即便知道上面发生了火灾，你们也只能干著急，虽然那些人死了，但你们活下来了，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齐永盛嘴角勾起微笑。 “你把杀人说的如此冠名堂皇，还想要感谢？”老王嗤笑出声，“今天出不去也就罢了，如果能出去，等到你被审判的时候，说什么我也要去做个证人。” “爸，你真的要杀了他们吗？”齐天不忍心道。 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觉得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怜人吗？”齐永盛反问。 不等回答，语气冰冷道:“你错了，他们都是有罪之人，喜欢浇的那位，她为了嫁女儿，几度改口，增加彩礼，最终逼得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喜欢踢球的那几位，他们曾经造过女孩的黄谣，致使女孩在亲朋好友面前无地自容，吞安眠药自杀……” 隨著齐永盛的陈述，叶川只觉得养老院充满了罪恶与黑暗，哪里还有光明可言？ 第104章 拍拍就好的修理工 “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长篇大论结束后，齐永盛投来问询的目光。 叶川神色略显复杂的扫了他一眼。 “你做错了。” 嘆气声在沉寂的氛围中显得很是突兀。 齐永盛不顾探照灯的刺目，直直的盯著叶川:“我做错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做错了？” 满是嘲弄的话语迴荡在空间中。 老王先行站了出来:“即便他们有罪，你也没有审判的资格，正確的做法是搜集罪证，提交警方处理。” “若是人人都学你这般滥用私刑，打著正义的旗號去对那些恶人进行审判，律法与秩序岂不是成了多余之物？”叶川跟著补充道。 就连齐天也在旁发表看法:“爸，小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有困难找警察，为何你却没有做到？” 齐永盛沉下麵皮，嘲弄的神色布满面庞:“我哪来的证据，我只是根据走访调查搜集到的信息，你以为我不想交给法律嘛，可没有证据，法律如何去制裁他们？” 叶川沉默不语。 律法虽说维护了秩序，却也有所不足之处。 很多时候，因为缺少关键证据，无法定罪。 可如果取消了这一条，那些诬告都將定下罪名，谁又能为被冤枉的人洗清冤屈。 有些东西虽然存在瑕疵，但必不可缺。 他打量著紧闭的电梯门，悄然开启天赋肺腑之言。 “纵然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却也可以向警方反馈，提供线索，警方在后续的调查中，若是能找到相关证据呢，岂不是不需要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说的容易，可曾想过，事情的发展並不是隨著你的心思去走？”齐永盛冷笑著反问。 “是，纵然事情的发展不够称心如意，可这世上解法眾多，你为何偏偏选择了最坏的那个？”叶川质问道。 “谁说这是最坏的选择，在我看来，这就是最佳答案。”齐永盛嘴角扯起一抹弧度，“適合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你这种行为很自私，相当於吧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老王眉头紧蹙。 叶川没有立即接话，凭藉现在的谈话来看，想要让齐永盛坦然的去面对他的罪行，必须要攻破对方的心防。 齐永盛始终认为没错。 那么他就不太可能认罪。 只是该怎么做呢？ 利用他们的父子关係吗？ 叶川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面上担忧之色不减的齐天。 陷入了思索。 以齐永盛之前的表现，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齐天，想必进去后，也不需要担心齐天往后的日子。 如果他的念头能够被齐天动摇，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排除掉齐天后，叶川再次陷入了思索。 过去没多久，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名。 李巧红。 齐永盛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李巧红，以她为切入点，也许能够出现奇效。 “假若李巧红还活著，她愿意看到你这样做吗？”叶川语气平静的开口。 “警官，逝者为大。”齐永盛红著眼睛，“我之所以做这些，就是为了给她復仇，想必她也不希望这些坏人害了其他人。” “杀了他们，净化社会。” 见齐永盛异常执著，叶川抿抿嘴，思索著下文。 正当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电梯面板忽的亮了起来。 紧接著就开始了楼层的跳动。 “看来你的计划出现失误了呢。”叶川嘴角微勾。 “不可能。”齐永盛难见的不敢置信，“他们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不按照我说的做？” “可能是他们还没有泯灭內心的良知吧。”叶川意有所指。 齐永盛准备接话的时候，电梯已经来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 打开门，是穿著救火衣的消防员。 “辛苦了。”叶川道了声，將齐永盛推进电梯轿厢。 等人员到齐后，电梯开始上行。 出了电梯，看到眼前的景象，齐永盛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我就知道他们没有背叛我。” 眼前哪里还有养老院的样子，分明是被火焰洗礼后的废墟。 “伤亡如何？”叶川颤声问道。 “火灾发生的时候，养老院的老人全都被锁死在房间，无法逃脱。”消防员语气满是悲伤。 “你这个畜生！”叶川抬手一拳砸在了齐永盛面颊。 他本以为结果会变好，没想到还是按照齐永盛的剧本去走。 哪怕那些人有罪，可终究有人罪不至死。 极度的悲伤与愤怒下，他失去了理智。 “冷静点！”消防员与老王对他进行阻拦，没有让他的攻击继续下去。 挨了一拳的齐永盛，没有丝毫叫痛，反倒是看向叶川，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直到这一刻，叶川才缓过神来。 他中计了。 这都是齐永盛安排好的。 对方虽然已经伏法，却依旧没有停下算计。 这一拳砸下去后，他可能要背上处分。 叶川踉蹌著走出电梯轿厢，他没想到向来能够保持理智的自己，竟然会因为大量的死亡而情绪失控。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弥补。 “在抓捕过程中，嫌疑人不停跑动，追逐之中，对方脚底踩空，摔了个跟头。”叶川整理著措辞，面不红心不跳。 “警官，你这一圈切切实实的砸了过来，敢做不敢认吗？”齐永盛嘴角掛著讥讽的笑容。 叶川知晓对方的心思，並不打算被其影响。 他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节奏:“明明是你摔伤的，凭什么要诬陷我？” 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承认的。 “兄弟，你做的没错，这种人渣，就应该狠狠地打。”消防员投来认同的目光。 叶川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只是默默的押著齐永盛离开。 走出养老院的那一刻，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任务完成，奖励技能点2420点。】 叶川看著枪斗术九级面板上的数字跳动到三千，紧跟著眼皮跳了一下。 系统確定不是在闹著玩嘛。 有零有整的。 养老院都没了，按理说这次的案件应该圆满结束。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挽救老人们的生命？ 可惜，不管他如何猜测，系统都没有反应。 只提示了有天赋待抽取。 叶川暂时关闭了系统面板，將齐姓父子带上车。 手銬另一端与车把手连接后，他才放心的点开抽奖。 【获得修理工（玄）——东西坏了，拍拍就好了。】 叶川看著这新出现的天赋，有些无语。 他要这个天赋做什么？ 难道能帮忙侦破案件？ 还是说，之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只要拍一拍就可以让电梯正常运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天赋以后也许能够派上用途。 不过，天赋嘛，越多越好。 回到重案组，叶川安顿好齐永盛，就带著齐天乘坐老王的车离开。 今天已经下班了，审讯的事明天再说。 “今晚你跟我睡吧，明天配合做完笔录够，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叶川出声道。 齐天木訥的点头:“麻烦警官了。” 回到住处，叶川的手刚放在门上，还没插入钥匙，超凡感知就传来了危险预警。 里面有情况？ 叶川心神微动，看著面前的房门，放弃了插入钥匙。 “警官，你带错钥匙了吗？”齐天不解的投来目光。 “是啊，我也没想到出门会带错钥匙。”叶川打著哈哈。 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齐天並没有怀疑。 反倒是门內，传出了异常的响动。 叶川猜测，大概是藏著的王牌杀手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一边拔出腰间配枪，对准房门，一边开口道:“既然钥匙带错了，咱们今晚就去住旅馆吧，等明天我喊个开锁师傅。” 边说，他边用眼神示意。 也不管齐天看不看得懂，就把心神全都放在了正前方。 叶川开启了动態视力，红色的轮廓有些刺目，隔著一道门，站立在对面，同样是手持枪械的姿势。 大有一种想等他进门的时候，趁他没反应过来。直接一枪毙命的打算。 “警官，不是要去旅馆嘛，你拔枪做什么？”齐天疑惑道。 坏了！ 叶川瞳孔微缩，看清里面的动作后，他將齐天向著边上扑倒。 刚挪过去的瞬间，枪声响起。 子弹穿透了门板。 好在，他已经偏离了位置。 如果此刻的他，还在门口站著，可能会被打成筛子。 叶川也没想到齐天会这么低情商，连眼色都不会看。 一句话就让里面的杀手得知了关键信息。 本来他打算找机会解决对方的。 这下倒好，对方开始警觉起来了。 叶川看著在屋內移动的红色轮廓，目光复杂的看了眼齐天。 “你找地方躲好，里面是王牌杀手，待会打起来，我可能顾不上你。”有了之前的教训，他这次交代的特別清楚。 生怕齐天中间再出么蛾子。 “警官放心，我记住了。”齐天微微頷首，点头应下。 叶川嘆了口气，不做理会。 他盯著轮廓，確保杀手没有堵门后，一脚踹开门后，顺势贴地翻滚进去。 砰砰砰。 门开的瞬间，传来枪响。 有一颗子弹擦著叶川的头皮过去，让他心中惊呼好险。 好在没有伤亡。 他没有犹豫，开始寻找合適的掩体。 第105章 识破偽装 黑暗中，藉助对住所的环境了解，与动態视力的帮助，叶川悄无声息的造成了这一切，他盯著王牌杀手的位置。 对方处於臥房的墙后，不仅能够在客厅传出响动的时候，果断开枪，就连躲避都比较方便。 黑暗环境，王牌杀手。 也许这些对於其他人来说是一道难题，但对叶川来说，心中已然有了解法。 他通过翻滚，贴著地板，无声的移动著，慢慢接近臥房的方向。 咔。 叶川听到了断裂声。 超凡感知疯狂传出危险预警。 他来不及遮掩身形，站起身，向著门外跑去。 轰！ 爆炸的衝击波將他推出一段距离，重重的砸落在地。 叶川神色复杂。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布置了陷阱。 一时不察，差点葬身於爆炸之中。 本来就被炸过一次，修缮后的住所，再次迎来了爆炸。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去搜寻目標的时候，视线中已经没了红色轮廓。 他只能找到躲在不远处的齐天，带著对方去了旅馆。 这次的交手是他不够果断。 下次再遇见，必定要让对方付出生命。 “抱歉，我是不是坏了你的计划。”齐天满脸自责。 叶川到了嘴边的责怪，在对上那可怜的姿態后。被他咽了回去。 摆摆手道:“对方警觉程度太高，我没有侦查好情况，就贸然打草惊蛇，才让对方跑掉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齐天坚持道。 “睡吧。”叶川心中烦闷，不想过多理会。 事已至此，他就算再追责齐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不成还能把杀手追出来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的袭击动静太大，导致邻居报了警。 警方找到旅馆的时候，叶川揉著惺忪的睡眼。 配合著做完笔录，回去后，倒头就睡。 次日醒来，他带著齐天赶去重案组。 “听说你昨天被杀手袭击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老王走到近前，投来关心的目光。 “那我睡会儿，审讯的事交给你了。”叶川点头应下，交接了齐天后，他趴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昨天晚上，为了防止杀手杀个回马枪，他不敢睡得太死。 几乎就是闭上眼睛打盹，没多久就睁开眼查看一下四周。 好不容易熬到了重案组，在奖励已经拿到的情况下，后续审讯就算他不插手，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叶川睡得很安稳。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件外套。 正疑惑的时候，同事喊住了他:“组长让你醒来后，去他办公室。” 难道是组长给他披的外套？ 带著疑惑，叶川拿著外套，进了组长办公室。 “领导，我不该上班睡觉的。”叶川果断承认错误。 “年轻人多睡会儿是好事，况且昨天你还经歷了暗杀，想必一晚上没休息好吧？”组长微笑著开口。 叶川微微頷首后，递过外套:“领导，你的外套很暖和，让我睡得很香。” “你小子別学这些没用的，接下来有个案子交给你。”组长面色严肃起来。 “您儘管吩咐。”叶川也正经起来。 他把外套放在了沙发上，站在组长面前，听著叮嘱。 “这件事，说起来与你也有几分关係。”组长神色复杂的开口。 叶川开始思索起来。 “是何有兴出现了吗？”目前他负责的案件中，何有兴是唯一在逃犯。 除此之外，就只有暗杀网站的杀手了。 而领导说的是案子。 虽然他不知道王牌杀手在出任务的时候，能不能兼职接单，但他有把握，领导说的案子与杀手没太大关係。 真破了多起案子，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武警队派出了一名臥底，准备挖出白麵团伙的上线，就在昨晚，臥底传来了一则交易消息后，失去了联络。” 组长神色复杂的开口:“如果你当时没有被降职，这臥底的任务多半是落在你身上，因为你是新人，生面孔。” “那白麵团伙现在在哪？”叶川也知道这兄弟替他挡了一灾，加上白麵团伙本就是他比较关注的目標，所以他比较上心。 白面就是毒品。 团伙里都是毒贩。 而汪明远就与毒贩有关。 如果能够把毒贩解决，也许就能找出他们与汪明远勾结的证据，趁著大领导没走，可以提交相关证据，让汪明远落马。 “根据臥底传回的消息，那团伙目前已经失去了行踪，只是臥底提供了交易信息，地点在江城长郡区的瑞金苑。”组长开口道。 “瑞金苑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封锁一旦出现缺口，可能会造成额外伤亡。”叶川神色担忧道。 “这不是你的任务。”组长摆摆手，“你的任务是调查臥底的下落，確认其是否存活。” “只是搜集信息？”叶川有些惊讶。 他负责的案件中，展露过枪术，按理说，组长应该清楚他的能力，为什么不让他顺带著解决那些毒贩？ “你现在被杀手盯上了，如果与毒贩的行动中，杀手伺机而动，你可能会打草惊蛇，难以全身而退，这是经过商討的结果，黄三也不打算让你参与进去。”组长给出解释。 “交易还有多久？”叶川询问道。 “最早在今晚，最迟后天。”组长投来疑惑的目光，“你问这个，该不会打算私自行动吧？” “如果我能解决杀手的话，可以考虑。”叶川没有给出准確的回答。 他也担心组长说的情况发生，才没有坚持下去。 否则，按照他的性子，早就开始找组长要武器了。 “我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真的在行动前，解决了杀手，那我就准许你参与进去。”组长沉默片刻，开口道。 “谢谢领导。”叶川开口道谢。 隨后离开了办公室。 他没有去喊老王，而是独自走出了重案组。 走到了附近的一条死胡同。 背对著入口。 沉声道:“想必你也是杀手里有头脸的人物，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开枪，如果不能杀了我，就放弃如何？” 沉默。 叶川没有听到半句回应。 他並不著急，耐心的等待著。 身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心神微动。 紧接著一声猫叫响起。 叶川正准备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选择的这条死胡同，平日里停放的都是电动车与自行车，没有垃圾桶，又怎么可能会有野猫？ 他猛的抽枪转身，看到了穿著黑色连体兜帽的身影，站在胡同口，手上拿著手雷。 他瞳孔紧缩，开枪的同时，开始助跑。 三步並作两步，爬上了胡同尽头的围墙。 爆炸在身后响起。 紧接著就是枪声。 “可恶。”叶川有些懊恼，明明他可以直接一枪毙命，却因为对方手上的手雷，失去了往日的准度。 现在想想，他也是昏了头脑。 对方在手持手雷的时候，被一枪毙命，大概率是无法把手雷扔出去的。 虽然他可能还是要跑，但也顺带著解决了杀手。 现在呢，反倒是让对方再次跑掉。 明明他有九级枪斗术，却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你跑不掉的。”跳下围墙，叶川回到重案组，喊上老王后，去了监控中心。 调取了他所在位置的监控。 查到对方混进了人流中，然后就不知所踪。 “这杀手的偽装不错。”老王讚赏道。 “好歹是王牌杀手，偽装怎么可能会差。”叶川嘆了口气。 本来没报多少希望，在结果出来后，他认清了现实。 跟著老王离开监控中心。 驱车来到杀手消失的区域。 叶川观察著周遭。 这里连接著一个十字路口。 除了杀手过来的方向，对方可能会跑向任何区域。 想要锁定方向，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如果你是杀手，你会选择哪边？”叶川摸索著下巴，投去问询的目光。 “我的选择是那边。”老王指向了人流相对稀疏的区域。 “那边有一处公园，里面没有监控，杀手可以找地方完成换装。”老王开口道。 “过去看看。”叶川毫不迟疑。 有些时候，就要根据选择去走。 他和老王都倾向於这边，那么杀手大概率也在这片区域。 他们穿过马路，来到公园。 叶川看到了路口的监控，若有所思。 公园內部虽然没有监控，但路口的监控，还是能够拍到公园一角的，会不会有新的收穫？ 他们再次来到监控中心，调取监控。 通过慢放排查，最终在监控中发现了一抹黑色衣角。 等黑色衣角消失在镜头中，没多久，一名穿著西服的精英男出现在画面中，对方的扮相儼然一副成功人士。 “就是他。”叶川目光微亮。 “怎么看出来的？”老王疑惑问道。 “你仔细看他，有没有看出什么？”叶川微笑著，卖起关子。 “一般的上班族可不会穿金戴银，而且不会面带笑容。”监控员先行开口。 “没错，而且时间上也不对，这个时间是上班点，上班族怎么会出现在公园？”叶川反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面相看起来也挺普通的。”老王经过提醒，也是发现了其中不足。 他的目光落在叶川身上:“然后呢，我们要怎么做？” 第106章 探查 “尝试锁定他的位置，疏散群眾，彻底解决他。”叶川目光中流露出杀意。 只要再解决了王牌杀手，按照网站那边的规矩，就会终止追杀。 虽然以他的实力和水平不害怕杀手，但对方藏在暗处，偶尔搞一些事情出来，他也会很难受。 再比如像之前那样，直接动用炸弹或者手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可能也会被送进医院。 纵然有系统，他也不敢保证每次都会存活下来。 反正对方是高危的红色目標，哪怕他开枪，也不存在错杀的可能。 然而，事情並不顺利，监控员的追踪戛然而止。 西装男消失在某片区域。 之后不管再如何调动周遭监控，都没有找到其存在的身影。 “就这样吧。”叶川嘆了口气。 哪怕他没有了解那片区域都有哪些建筑，叶川也明白已经错失了机会。 只能等待杀手的主动出击。 他和老王折返回重案组。 他继续去对杀手做调查，而老王则负责之前未完的审讯。 很快熬到了下班，他伸了个懒腰，看著整理出的信息，眉头皱紧。 这些信息综合起来，几乎没什么收穫。 都是一些边角料。 他没有惊扰老王，打车回到住处。 看著简单修缮的住处，他没有半点犹豫走了进去。 如果没有超凡感知的话，叶川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这样做的。 因为杀手隨时都有可能折返，甚至做多手准备。 如果在他的房间里布置了陷阱，那么他回去，就相当於自投罗网。 是超凡感知给了他自信，並且没有感知到危险。 说明房间大概率是安全的。 为了稳妥起见，叶川在睡觉前，进行了一些布置。 之后就进入睡梦之中。 不知是不是累了一天的缘故，今天的他格外疲倦，沾床之后，倒头就睡，睡得很死。 等到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窗户边被触发的陷阱，以及窗边留下的血跡。 叶川直呼好险，要不是布置了陷阱，他可能已经不知不觉的死去。 只是对方既然触发了陷阱，为什么不选择进屋查看，反倒是直接逃走？ 碍於材料问题，他布置的陷阱並不致命。 这次的事情也给叶川带来了警醒，无论如何疲倦，睡觉的时候不能睡太死。 但凡杀手再头铁一点，他可能都无法看到今天的太阳。 洗漱出门，打车上班。 如往常那般，拦下一辆车。 叶川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超凡感知传来了危险预警。 他看著缓缓停下的计程车，犹豫数秒后，还是拉开了车门。 坐在副驾驶，报出目的地，系好安全带后，他的目光隱晦的打量著司机。 对方戴著鸭舌帽，边缘隱隱能够看出绷带的痕跡。 联想今早在窗边发现的血跡。 叶川直接拔枪，指向了司机。 “我们又见面了，杀手先生。”叶川面色慎重，保持著警惕，不敢有半点鬆懈。 他清楚眼前的目標是一位王牌杀手，但凡有所疏忽，都有可能给对方创造出手的机会。 “既然你认出了我，为什么还要上车？”杀手扶了扶帽檐，侧目过来。 面对被枪指著脑袋的场面，他没有丝毫慌乱。 “我在没上车前並不知道是你。”叶川没有透露天赋的存在。 如果他直接说没上车前，就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杀手可能会嗤之以鼻。 毕竟任谁看来，知道了有危险，不可能再主动的撞上去，除非脑袋进水了。 “是因为昨晚受伤绑的绷带，让我露出了破绽？”杀手做出猜测。 “你很聪明，但很可惜，我还想继续活下去。”叶川不准备与对方继续囉嗦下去。 身为王牌杀手，多耽搁一秒，都有可能给对方创造出脱身的机会。 “我们目的地一致，都是重案组，不如让我开车送你过去吧。”杀手提出请求。 叶川摸不准对方的心思，还是直白的拒绝了。 “比起杀手先生送我去上班，不如我送杀手先生上路。”说著，他不再囉嗦，直接扣动扳机。 为了防止杀手身上有护具，他这一枪瞄准的是杀手的脑袋，九级枪斗术发挥作用，子弹正中眉心。 杀手不敢置信的看著叶川，似乎没想过，他会如此乾脆的开枪。 叶川解决了杀手后，超凡感知依旧传来危险预警。 他看了眼已经彻底死亡的杀手，目光四下扫动。 紧接著，仿佛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伸手去打开车门。 却发现车门已经被彻底锁死。 他准备去按下解除按钮的时候，心中的危险预警变得更加强烈。 似乎在告诉他，这样做会死。 於是，叶川选了更加直接的方式，利用手肘，撞击车窗玻璃。 撞碎玻璃后，他清理了下碎片，从车內钻了出来。 叶川出来后，拨通了重案组的电话。 很快就有同事赶了过来。 是组长亲自带队。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组长没有去查看车內情况，反倒是来到他身边，表达著关心。 叶川摇摇头:“我察觉的及时，並没有受伤，不过我怀疑对方在车內藏了炸弹，建议把车门切开。” 那危险预警不可能是假的，打开车门锁定的按钮定然被动了手脚。 也许杀手想与他同归於尽。 “我会安排好的，今天你就待在家里休息，晚上的话，可能需要你去探查一下臥底是生是死。”组长安排道。 见任务落入囊中，叶川稍稍鬆了口气。 他为什么想要解决杀手，还不是因为这次的任务。 只要能够接触到与毒贩相关的任务，他做多少都心甘情愿。 后续，组长请来了排爆组。 果真在车內发现了大量炸弹。 而启动按钮就是打开车门的按键。 杀手对计程车的键位做了改动。 打开车门的按键已经与炸弹绑定到一起。 若不是有超凡感知的天赋，哪怕他完成了击杀，可能也会跟著杀手陪葬。 也许对方这次过来就是报著同归於尽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他技高一筹，活了下来。 等到炸弹被排爆组拆除，叶川鬆了口气。 回到住处，开始养精蓄锐。 等再次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接到了组长的通知，上面提供了一个地点。 风情万种酒吧。 臥底最后失踪的位置。 “不要求与毒贩正面起衝突，无法完成调查的话，以自身安全为准。”组长特別叮嘱道。 叶川没放在心上。 如果真的遇到了毒贩，那他自然不可能放过。 他打开邮箱中，组长发来的文件。 上面是关於臥底的信息。 徐燁。 看起来很精神的小伙子，照片上的他笑得很是阳光。 记住了徐燁的模样后，叶川开始在网上搜索风情万种酒吧。 关於酒吧的评价，有好有坏。 甚至有人前面还发贴说被凌辱，后面就发了道歉贴，声称是造谣，被同行请来恶意抹黑酒吧。 “这家酒吧不对劲。”叶川眉头微蹙，手指敲击著桌面。 凡是大一点的酒吧，都在扫黄队的业务范围內。 可他在扫黄队待了这么久，从未执行过与风情万种酒吧相关的任务。 按理说，任务是隨机安排的，一次两次，总会轮到他的。 可是並没有。 这家酒吧他很確信没有参与过行动。 也许李建军会知道点什么。 由於时间关係，叶川打算今天先去酒吧探查。 没有收穫的话，明天去监狱探问李建军。 他的前领导。 做好准备后，他拦了辆车，直接出发。 由於这次的任务具有危险性，他没有去喊上老王。 抵达目的地后，付了车费，他下车。 混入人群，准备走进去。 刚到门口，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门口需要检查。 每个路过的客人都会掏出一张黑色的卡，在机器上刷过后，才会被放行。 就算没有卡的，身边也会跟著一位带卡的人。 察觉到眼前这一幕，叶川明白今天大概是混不进去了。 正准备退出人群的时候，他被一只手拉住了。 是个女人。 打扮妖艷的女人。 对方冲他露出笑容，紧接著，亮出指尖夹著的黑色卡片。 似乎在告诉他，能够带他进去。 叶川心中犹疑，他很確信没见过对方，面对这主动示好，让他有些无所適从。 暗中揣测，对方是否藏著某种目的。 女人见状，索性拉著他出了人群。 为了弄清楚对方的打算，叶川跟了出去。 “小帅哥，这酒吧里的妹子虽然很多，但需要引荐人才能进去，你考虑考虑？”女人直接开口。 “我需要付出什么？”叶川保持著警惕。 “噗嗤。”女人笑道，“也没別的要求，进去后，陪姐姐喝上两杯酒，之后你想留下来和姐姐发生点什么，还是另寻目標，都隨你安排。” “我酒量不行。”叶川仍旧保持著警觉。 人群中那么多人，偏偏他被选中了。 难道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不知道规矩的？ 他觉得不太可能这么巧，也许女人还抱有別样的心思。 “里面的酒都是掺了水的，不醉人的，你可要想好了，姐姐是馋你的脸，才带你进去的，拒绝了姐姐，你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女人提醒道。 叶川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应下。 如果连进入酒吧都做不到，谈何探查，至於女人，他进去后，找个理由甩开就是。 第107章 花姐 见叶川同意下来，女人挽著叶川的手，走入人群。 在门口刷卡过后，进入了酒吧。 “我肚子疼，去趟洗手间。”叶川一只手捂著肚子，找理由脱身。 “小帅哥，姐姐包厢有专属的卫生间，再忍忍，马上就到了。”女人温和的笑道。 叶川见状，也不好继续坚持。 如果引起了女人的不满，引来了酒吧的工作人员，他可能会被驱赶出来，那样一来，他只能暴露身份留下来。 只是会打草惊蛇。 而他的任务是探查。 打草惊蛇可能会影响到后续。 跟著女人穿过嘈杂的人群，期间，叶川看到了许多男人在趁著女孩分神的时候，偷偷把药下到杯子里，他正准备阻拦，又看到了女孩交换了二人面前的饮料。 知道女孩大概率不会出事后，叶川就没有暴露身份。 跟著女人上了二楼，来到了走廊尽头。 “姐。”门口站著的两名壮汉，恭敬开口。 “在外面守著，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女人嘱咐道。 叶川看到这一幕，感觉他好像撞了大运。 没想到女人身份不一般，只是究竟是何种身份，暂时不得而知。 他被女人带进包厢后，门被关上。 女人鬆开了挽住他的手:“小帅哥，快速方便吧，我等你出来。” “姐，你真的会在我喝了两杯酒后，放我离开吗？”叶川装作担心受怕的模样。 “叫我或者小，別叫姐。”女人娇羞道。 叶川看著面前的女人。不为所动。 他活著只为了报仇。 对於儿女情长没有半点想法，尤其是身份不清不楚的女人。 他进入洗手间，假装解决了问题。 拖了些时间，走出来。 姐已经在沙发那里等著他了。 面前摆著两杯顏色看起来很淡的酒水。 “小帅哥，就等你了。”姐招呼道。 为了防止姐在酒水里动了手脚。 叶川在交流过程中引开姐的注意，偷偷调换了他们的酒水。 端起酒杯，到了嘴边的时候。 超凡感知传来了危险预警。 叶川停下手上的动作。 “小帅哥，说好的，两杯酒水后，是走是留任你安排，怎么，难道是不捨得姐姐？”姐轻笑著调侃。 “姐，你该不会在酒里加了料吧？”叶川意有所指。 “呵。”姐冷笑道，“有些事不说出来对你我都好。” “我知道。”叶川微微頷首，“但我不喜欢加了料的酒水。” “你觉得你有选择吗？”姐目光玩味的看了过来，像是在打量著即將到口的猎物。 叶川放下酒杯，与姐四目相对，不卑不亢道:“像你这样的大人物，不缺少我这一只猎物，放我离开，咱们就当从未见过。” “老娘为什么要带你进来，还不是看中了你这个人，你现在要和老娘说从未见过，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让老娘带你进来？”姐不满的质问道。 叶川顿觉头痛。 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有很多种办法让姐妥协。 如今看来，只能先想办法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了。 “姐，是我坏了规矩，我愿意自罚一杯。”叶川说著，拿起边上未使用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老娘开酒吧的，还能少了喝酒的人？”姐並不领情，“要么你喝下这杯酒，要么老娘就让人请你喝下这杯酒。” “这家酒吧是你开的？”叶川有些意外。 “没错，老娘就是你们男人口中的富婆，只要你从了老娘，以后吃香喝辣，还可以从酒吧里隨即挑选美女作为目標，带回去过夜。”姐很是骄傲的开口。 “不妥。”叶川微微摇头。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可能就会答应下来。 但他是过来做探查的，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交付给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前任的女人。 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这是你自找的。”姐冷著脸，拍了拍手掌。 包厢门推开，先前的两名汉子出现。 叶川解开袖口，挽起袖子。 “请他喝酒。”姐命令道。 汉子们冲了过来，叶川起身躲过，隨即迅速反击。 三拳两脚，汉子倒地。 “姐是吧。”叶川居高临下，俯视著对方。 “老娘看得出来你的確有两下子，只是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杀了老娘，还是学之前的那个男人，誓死不从？”姐依旧保持著冷静，没有丝毫慌乱。 “你还逼死过人？”叶川目光冷冽，泛著寒意。 “老娘只是让他喝两杯酒，他喝完后，突然耍酒疯，拿起水果刀，就跑进了卫生间，然后等老娘派人踹开门查看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生命跡象。”姐委屈道。 “呵呵。”叶川冷笑，“那人是谁，为什么没人报警？” “报警？”姐嗤之以鼻，“人又不是老娘杀的，报警有什么用？” “那我现在杀了你，然后说你是自杀。”叶川揶揄道。 “你可以试试，杀了老娘，你能否活著离开。”姐冷冷的开口。 “我会离开的。”叶川拿出手机，拨通了黄三的电话，交代几句。 “小帅哥，报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不管你想要荤的素的还是多人，老娘都可以安排。”姐自信道。 换做別人，可能会有所触动。 但叶川没有半点感觉，尤其是知道姐曾逼死过人后，他更加没了好感。 这家酒吧存在多年，姐不知道逼死过多少人。 这样的祸害就应该被清除。 “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搞破鞋。”叶川找了个理由。 姐却因此跳脚，怒道:“你踏马的脑子进水了，来这里找原装，这家酒吧与別处不同，除了引荐人之外，就只有会员能够进来，真有身份的原装，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 “老娘看你有几分姿色，想要好好宠爱你一番，你不要不识趣，若是惹怒了老娘，老娘可以喊来一百多个人，你再能打，能打得过一百多人吗？” 叶川沉默不言，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刀锋指向了姐。 嘴角掛著一抹讥笑:“再多的人又如何，我只需要打败你就行，其他人怕死，难道你不怕死？” 姐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小帅哥，有话好好说，別衝动，你还有大好的人生。” “我有大好的人生，那之前被你逼死的人呢，难道他们就没有大好的人生吗？”叶川冷笑著质问。 “徐燁不一样，他是孤儿。”姐反驳道。 “你说他叫什么？”叶川语气冰冷。 姐有些犹豫，打量著叶川:“他叫徐燁，你们认识吗？” “那是我兄弟。”叶川红著双眼，一副要衝过去报仇的模样。 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这就弄清楚了徐燁的情况。 只是徐燁是怎么到姐手上的。 姐与毒贩之间有什么联繫，他还需要慢慢的摸索清楚。 “小帅哥，这事与我无关。”姐连忙开口解释。 “你逼死了我兄弟，说与你无关？”叶川冷声质问，为了演技逼真，眼里加了一抹杀意。 姐嚇得身体轻颤:“小帅哥，冷静一下，你兄弟死了，我可以给你赔偿，你千万別衝动，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是怎么被你骗过来的？”叶川坐在沙发上，水果刀架在姐脖颈上，仅差分毫，刀刃就可以划破姐的脖颈。 “是瘤子一伙人带过来的，我一眼看中了他，就想著与对方亲热亲热，没想到他性情如此刚烈，寧愿自杀，也不愿妥协。”姐嘆了口气，眼底浮现出一抹惋惜。 叶川动了动水果刀，割破了姐的皮肤，一抹鲜血流了出来。 “瘤子是谁，他在哪里？”叶川冷冷的质问。 “小帅哥，瘤子那伙人不简单，你能打不错，但他们有枪，那都是真傢伙，一梭子弹下去，你扛不住的。”姐担忧道。 “你知道他们有枪，还敢与他们来往？”叶川冷笑著。 “他们不敢动我的，我哥他可是……”姐止住了话语。 看来这姐也不简单。 “枪这东西，我也有，我这次回来，执行任务，本来想找兄弟聚一聚，没想到他没了下落，根据情报，就找到了你们这里。”叶川冷冷的开口。 “瘤子那伙人偶尔会来我这里喝上一杯，你可以去一號包厢碰碰运气，他们也许已经过来了。”姐没有怀疑，直接开口交代。 “他们有多少人？”叶川询问道。 “之前是六人，现在应该只剩下了五个。”姐开口回答。 “那你睡一会儿吧。”叶川说完，挪开手水果刀，以掌作刀打晕了姐。 又用同样的手段解决了汉子们后，就找到了一號包厢。 他打开动態视力，果真看到了五个轮廓。 其中一个还是红色高危目標。 叶川心中思忖道:“领导让我过来探查，我直接杀了毒贩，会不会破坏了后续的行动计划？” “不，也许我不需要杀了他们，只要以为兄弟报仇为由，逼他们交出一名凶手即可。” 再三思索后，叶川持枪，踹开了包厢门。 第108章 开会 里面的人正在喝酒聊天，被门口的动静吸引，投去目光，却见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朋友，哪条道上的？”高危目標平静开口。 “你们谁杀了我兄弟？”叶川冷声质问。 一群人面面相覷，有人想搞小动作，叶川直接开枪，打穿了他的手腕。 精准又利落的枪法让高危目標认真对待起来。 “朋友，你兄弟是谁？”说完，他又解释道，“这其中可能存在误会。” “我兄弟是徐燁。”叶川开口道。 “你是条子？”高危目標语气森寒。 其他人蠢蠢欲动。 暴露了？ 叶川不明所以。 他才刚开口，怎么就暴露了？ 难道徐燁的身份已经暴露，毒贩们这才把他交给姐处理？ 这么说来的话，姐可能並不简单。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 包厢內，多了四具尸体。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徐燁是臥底的？”既然已经暴露，叶川也不打算偽装下去。 “你杀了我的兄弟，还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高危目標语气冰冷。 “你可以不说，我可以送你去见他们。”叶川果断开口。 面对毒贩，不能心慈手软，唯有以暴制暴，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没想到我瘤子还是栽了，不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也会下来陪我的。”高危目標坦然赴死。 “你想说汪明远会替你们报仇？”叶川讥笑出声。 直面死亡，面不改色的瘤子，神色剧变:“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实话告诉你，我不仅要杀了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他。”叶川语气冰冷，眼里满是杀意。 “你敢杀他？”瘤子眼底带著一抹讥讽，“他可是江城的天，你怎么可能动的了他？”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把你们之间的合作交代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叶川急迫的开口。 在报仇面前，他失去了理智。 “我明白了。”瘤子突然笑了出来，“你只是碰巧知道了这件事，但並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你想从我这里找到证据，拉他下马。” “是又如何？”叶川冷笑著，“不是又如何？”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没必要去告诉你这些。”瘤子笑著开口。 “比起被你杀死，成为泄密者，我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瘤子闭上了眼睛，“来吧，杀了我。” 这下麻烦了。 叶川皱著眉头，意识到犯了错误。 他表现得太过急迫了，没有给瘤子带去压力，反倒是让对方掌握了他不知情的情报。 如今，即使再问下去，恐怕对方也不会说什么了。 砰。 再三斟酌之下，叶川果断开枪。 以汪明远的身份，能够把手伸到监狱。 如果让他从嘴里得知了关於自己的信息，汪明远可能会想方设法的把他除掉。 不如杀了瘤子，解决后患。 虽然这样，可能会扰乱了计划。 但他已经没了其他选择。 首先，徐燁身份的暴露可能与汪明远脱不开关係。 如果不查清楚这件事，可能还会有更多的臥底遇害。 只是瘤子等人被杀，这条线相当於断掉了。 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呢？ 叶川思索了下，决定从姐入手。 以毒贩们的心狠手辣，察觉到徐燁是臥底后，不可能放任徐燁活著。 既然徐燁能够被送给姐，证明其身份可能会让毒贩生出忌惮。 尤其是姐之前曾说漏嘴过，她的哥哥。 叶川回到了姐所在的包厢，用桌上的酒水泼醒了姐。 他拿著枪顶著姐的脑门，杀意在眼中泛滥。 “你哥哥是谁？” “我哥是你惹不起的人物，他是江城的天，你不要衝动，杀了我，你逃不出江城的。”姐嚇得容失色，身下多了一滩液体。 “瘤子他们已经死了，如果你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叶川冷冷的开口。 “我姓汪，本名汪小。”姐声音发颤的开口。 “你哥是汪明远？”叶川嘴角轻翘。 怪不得这间酒吧他从来没有参与过扫黄任务。 原来酒吧的老板姓汪。 给李建军多几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得罪汪家的人。 尤其是这位还是汪明远的妹妹。 “他是我哥，你千万要保持冷静，瘤子他们死了就死了，我如果出事了，我哥不会放过你的。”姐急迫的开口。 “杀人偿命，你逼死了徐燁，会受到法律制裁，哪怕你哥是汪明远，也不例外。”叶川收起枪，冷冷的开口。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自首。”姐犹豫片刻，妥协道。 让姐打电话自首？ 笑话。 到时候来的指不定是什么人。 被抓的又是谁，还不好说。 他怎么可能把选择权交给姐？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报过警了，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了。”叶川微笑著开口。 “我明白了。”姐面色平静。 估计心中还抱著些许幻想。 而叶川並不准备开口打破。 他与姐继续交谈著，了解著对方之前做过的恶，还有酒吧里的齷齪。 直到黄三破门而入。 一窝蜂的武警將姐等人带走。 包厢內，只留下了黄三与叶川。 “你这次太过衝动了，不应该杀他们的。”黄三嘆了口气，神色复杂。 “他们知道了徐燁的臥底身份，没有亲自处置，交给了汪小，然后徐燁不愿就范，以死明志。”叶川开口解释道。 “姓汪？”黄三眉头微蹙。 “具体的可能需要黄队去审讯，我当时下杀手也是迫不得已。”叶川开口道。 “关於这件事，大领导可能会过问，你准备好说辞吧。”黄三摆摆手，“有些不该说的话，千万別说，大领导最討厌那种无中生有的污衊了，除非你能拿出证据。” “我明白。”叶川微微頷首。 跟著黄三离开，被送回住处。 次日赶去重案组，被同事通知去会议室。 叶川过去后，发现领导们坐在两侧，正中的位置坐著大领导，陈长远。 “坐吧。”陈长远扫了眼，微微頷首。 待叶川落座后，陈长远面色严肃。 “在行动中，一再强调不得意气用事，打乱组织规划，有些人啊，不要认为自身有了些功绩，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些功绩是你的荣誉，不是你的保护伞，你犯了错，依旧会受到惩罚，只是轻重的问题。” 叶川摸了摸鼻樑，大领导这番言辞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已经在心中完成了对號入座，参考他最近做的事，不正是在说他嘛。 “当然，年轻人有干劲衝劲是好事，只是不能不服从组织安排，心性方面嘛，还需要磨练磨练，就暂时安排到案情调查组吧，让他丰富丰富阅歷，学学经验。”陈长远开口道。 “领导，我们武警队也需要这样的人才。”黄三开口道。 “这次的行动能够圆满完成，再来找我说这事，让你们抓个恐怖分子，三番两次让对方逃脱，你们平时的训练成果呢？”陈长远敲了敲桌子。 黄三闭嘴不言。 “武警队的领导，每人写一份万字检討，明天交给我。”陈长远继续开口道。 叶川注意到，有不少埋怨的目光，投向了黄三。 碍於大领导威严，没人敢开口抱怨。 “除了这件事外，就是扫黄队的整顿，上面决定下派一人过去管理，你们內部商量下，给我几个人选。” 上面是准备对汪明远下手了吗？ 叶川有些意外。 扫黄队在李建军入狱后，目前由汪城阳接管，按照规矩，都是內部人管理，几乎没有空降过。 这更像是某个信號。 “另外，叶川留一下，其他人散会。”叶川缓过神来，听到了陈长远的话，微微愣住。 他不明白大领导为何要留下他。 等到会议室內的领导们接连离开，会议室的门被重新关上。 陈长远端起水杯，喝了几口。 “我理解你想要立功的想法，但你也要服从组织的安排，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就不要做任务之外的事。” “领导，我错了，不该衝动行事的。”叶川赶忙承认错误。 陈长远端起水杯，吹去上面浮著的茶叶，抿了几口。 再次看了过来:“你这些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叶川谦虚的倾听，不敢有丝毫自傲。 “我之前查过你的资料，你父亲是组织的人，你的跟脚与出身没有问题，只要功绩足够，可以往上发展。” 叶川没有接话，领导说什么他听著就是，哪怕是饼，他也要吞下去。 “上面打算成立专案组，去侦破那些悬案，积案，你很有天赋，如果接下来能够表现好的话，我可以推荐你进去。”陈长远开口道。 “专案组权力大吗？”叶川有些心动。 “所到之处，只要不做违法乱纪之事，所有资源隨意调用，大小官员皆需无条件配合，若是在查案过程中有阻碍，上面会出手解决。”陈长远温和笑道。 如此一来，那对付汪明远岂不是不成问题？ 叶川心思一动。 “专案组需要在全国各地奔走，但职位与功绩方面会统计起来，等到结算或者主动离开的时候，发放奖励。”陈长远给出解释。 叶川更加心动。 他很清楚，在江城待著，时刻都有可能遭遇汪明远的迫害。 不如先提升功绩，最后荣耀加身，一併清算。 第109章 又见失踪案 这么好的条件，叶川没理由不答应。 “行了，去准备吧，最近这段时间多多表现，等你获得资格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的。”陈长远摆手道。 叶川准备离开。 “对了，关於昨晚的行动报告以及检討写一份，交给你们组长。”陈长远喊住了他。 还是没能逃掉嘛。 叶川苦笑著，没想到大领导谈到最后，还是让他写报告。 走出会议室，叶川回到电脑前，找老王取经。 他在报告这方面，没有经验。 “我来帮你吧。”老王主动提出帮忙。 叶川有些犹豫，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作弊的嫌疑。 “你只要负责破案就行，报告和检討的事交给我，我下午交给你。”老王笑著开口。 叶川道了声辛苦，隨后將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老王了解后，就回到了座位上。 而叶川继续查找著先前的积案。 养老院的案子让他见识到了人性的疯狂。 原来有人真的会为了復仇，而选择不顾一切。 还好，他不是这种人。 他仍旧坚守著心中底线，想要在规则以內解决汪明远。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估摸著汪明远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有枪斗术，有诸多天赋。 想要杀掉汪明远，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那样一来，会搭上自己。 他不想这样做。 毕竟当初的毒贩还没有全部现身。 之前解决的瘤子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他记得组长说过毒贩会在瑞金苑交易，那乾脆就找找与瑞金苑有关的案子。 叶川键入搜索，最终找到了富豪之子绑架案。 江城富豪瀋河山的儿子在七年前遭遇绑架，绑匪索要了巨额赎金。 瀋河山为了儿子安全，没有报警。 然而，绑匪在拿到钱后，並没有把他的儿子放回来。 直到警方插手，才找回了他的儿子。 只是其举止怪异，像是变了个人。 这案子显示已侦破，只是与瑞金苑有关，叶川才点进去查看。 看到最后的时候，叶川皱著眉头。 却也没有说什么。 也许富豪的儿子受了惊嚇，毕竟瀋河山找回孩子后，定然检验过dna。 有没有被调换，瀋河山还能不清楚吗？ 能够成为富豪，都不是简单之辈。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案子与瑞金苑有关。 叶川只好放弃检索，去找了黄三。 询问其今晚是否有任务。 “瑞金苑那边还是要去盯著的，万一有所收穫呢？”黄三给出模稜两可的回答。 叶川有些羞愧，他很清楚，是他毁了这次的行动计划。 如果不是打著冒充的心思，去骗取信息，也许就不会暴露。 最后也不至於把毒贩全都杀掉。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说什么我不该怎么怎么样，反倒是態度真诚的开口:“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最近好好休息，今晚的行动就別参与了。”黄三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的確没有资格参与进去。 如果没有他的搅和，这次的行动可能会圆满完成。 叶川回到座位，吃了午饭后，就见到了老王，手上拿著u盘，正笑眯眯的站在座位前等著他。 “辛苦了。”叶川接过u盘，打算带老王侦破更多案件。 也许能够在进入专案组前，让老王往上挪一挪。 “下午的案子你选好了吗？”老王开口道。 “还没。”叶川摇摇头，“我先去把u盘交了，再选案子吧。” “行。”老王点头。 叶川进入组长办公室，將u盘递了过去。 “这不是你写的吧？”组长皱眉看了过来。 叶川红著脸:“领导您真是慧眼如炬，这的確是老王帮我完成的。” “你接下来准备查什么案子？”组长没有追究这件事，投来问询的目光。 “暂时还没想好。”叶川如实相告。 “既然不知道查什么的话，不如查查富豪之子失踪案如何？”组长开口道。 “失踪案？”叶川想起了之前的失踪案，应激道，“这次时隔多少年？” “最近才发生的，下面部门报上来的案子，刚好给你练练手，放鬆下心神。”组长开口道。 “请领导放心交给我。”叶川拍著胸脯保证。 近期的失踪案，侦破起来有什么难度？ 说不定，他出去转一圈就找到凶手了。 “案宗已经发到你的电脑上了，你可以回去查看。”组长开口道。 “好的，领导。”叶川微微頷首，“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记得让老王下次修改一下分段风格。”组长摆摆手，提醒道。 叶川回到座位，告知老王组长的交代后，就说出了选择。 “富豪之子失踪案？”老王听到案子后，也是眉头紧皱。 “放心，这案子就发生在近期，凶手没死。”叶川出声安慰道。 估计老王经歷了养老院的案子后，也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也不怪他们，在这之前，他们遇到的罪犯，心狠手辣不在少数，只是因为缺少证据，就直接把一片区域的人全都杀死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古代犯罪，虽然有连坐制度，却也没有一片区域都受到牵连。 齐永盛丧心病狂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之前的那些罪犯。 而且他们上个案子，只是想查个失踪案罢了。 “案宗发我一份，我回座位上去看。”老王深呼吸一口气，快速冷静下来。 叶川点头应下，分享过后，老王离开。 紧接著，叶川点开案宗。 看清楚失踪者的信息后，他眉头微皱。 沈星辰？ 姓沈，该不会这么巧吧？ 之前的绑架案，富豪姓沈。 这次的失踪案，失踪者也姓沈，而且还是富豪之子。 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叶川带著疑惑，继续往下看。 后续的其父瀋河山得知消息赶回住处，让他明白了这就是当年被绑架的富豪之子。 之前被绑架后，行为举止异常，这次又突然失踪。 而且是在沈家庭院中。 佣人们的证词，都表明在某个时间段曾见过沈星辰。 而沈星辰失踪前，没有离开过房间。 真是有趣啊。 没离开过房间，且所处的房间在五楼，距离地面很高，警方没有找到攀爬工具，那沈星辰是如何失踪的呢？ 不仅如此，叶川还注意到更有意思的事。 沈家庭院当天监控电路检修，没有供电。 如此一来，沈家佣人的证词都无法得到验证。 警方调取了瑞金苑出入口的监控，没有发现沈星辰的车辆，也没有其身影。 而沈家庭院外面道路上的监控，也没有拍到其离开的身影。 叶川看完案宗，心中生出猜测。 沈星辰的失踪可能与佣人有关。 也许这位沈少爷的脾气不好？ 打骂佣人，引起了佣人的报復？ 不，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叶川停止了思考。 脑海中的犯罪技巧给他带来了诸多可能，只是有些被他排除了。 什么谋財害命，情杀，对於居住在沈家庭院的沈星辰来说几乎都不太可能。 想要了解更多信息，可能需要前往沈家庭院。 叶川关闭案宗，来到老王的座位。 “考完了吗？”他开口询问。 “这案子有些蹊蹺。”老王眉头微蹙。 “先去沈家调查一番吧，看看他们的反应。”叶川微微一笑。 量子阅读天赋不仅能够让他过目不忘，快速完成信息整合，还可以观察对方的微表情。 沈家不可能都是训练有素的高人，只要有端倪，应该能从他们脸上发现问题。 “去和组长说一声，下班后，咱们就不好回来了。”老王微微頷首。 与组长打过招呼后，他们来到了瑞金苑。 车子在门口就被拦住了去路。 叶川出示了证件后，门卫对他敬礼。 回了一礼后，他们驱车来到了沈家庭院外。 报出身份后，被沈家的佣人接待，车子交给佣人开往停车区域，他们坐著观光车，走了进去。 一路上七拐八绕，各种园林艺术让叶川了视线。 直到一座恢宏的建筑出现在视线內，他们才从车上下来。 还未靠近，就有穿著灰色西装的老者迎了上来。 “两位警官好，老朽沈天，是府里的管家。” “你好，我们是来查案的。”叶川主动开口打著招呼。 “两位请跟我来。”沈天领著他们进入偏门，隨后带到了一间较为空旷的房间。 说了句稍等后，就先行离开。 有姿色靚丽的女佣走进来，给他们斟茶。 “我们是来查案的。”叶川提醒道。 “管家正在安排，请两位客人稍作等待。”女佣丟下一句话后离开。 “咱们是不是被冷落了？”老王皱著眉头，端起面前的茶水，啜了一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这茶不错。” “等等看吧，这沈家大门大户，想必规矩繁琐。”叶川不敢贸然行动。 沈家庭院的面积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可不想在其中迷了路。 而且他也不知道有哪些佣人是目击者。 肆意行动的话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正当他们交流结束，房门被打开。 一道道身影接连走了进来。 有男有女，有青有老。 这是要做什么？ 叶川看著眼前的阵仗，一头雾水。 第110章 不合理之处 首先，叶川可以確认的是这些人没有恶意。 沈家就算再家大业大，也不至於如此想不开。 看他们的阵仗，也不像招待客人。 招待的话，不至於两手空空。 排除了两种可能后，叶川心中隱隱有了结论。 还未开口，先前沈天再次迈著步子走了进来。 “警官，这些都是曾经见过少爷的佣人，之前过来的警察已经找他们了解过情况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儘管开口。”沈天嘴角扯著微笑。 叶川摆摆手:“我只问他们一个问题，在先前的回答上是否有说谎或者隱瞒？” 他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悄悄开启了天赋，想要记录下所有人的表情。 “警官问你们话呢。”沈天催促道。 “没有。”稀稀拉拉的声音，听起来只有少数人配合了回答。 叶川通过天赋，记住了所有人的瞬间。 紧接著，放在脑海中分析起来。 看看谁的嫌疑最大。 一通分析过后，他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儘管很多人没有默契的配合回答，可他们並没有异常。 没有任何说谎或者隱瞒的跡象。 除非这些人里有超会演技的佣人，不然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明这些人先前的证词並没有作假。 眼看著沈天对先前的回答不满。想要再组织一波。 收回思绪的叶川急忙开口打断。 “沈管家，可以带我们去沈星辰失踪的房间看看嘛。”佣人身上没有收穫，索性去实地探查。 也许，之前过来调查的警察，忽略了线索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请跟我来。”沈天面带微笑，挥手驱散佣人，带著他们乘坐家用电梯，来到五楼，径直走到了女佣守著的房门前。 “这里就是少爷最后失踪的地点。”沈天推门走了进去。 叶川在里面看到了娱乐设备，大中小型的都有，墙壁上还镶嵌著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播放著各种游戏画面。 “少爷喜欢玩游戏，无事可做的时候，都会在这里。”沈天介绍道。 叶川忽略了那些娱乐设备，来到窗户前。 看著向內打开的窗户，探出脑袋。 看了眼地面的高度。 十米以上。 不藉助任何设施，无法完成安全降落。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窗户下方有一些凸起的设计，操作得当的话，可以完成攀爬。 只是在不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危险程度较大。 沈星辰想要出去，完全可以选择正门，不至於如此冒险。 叶川收回目光，看向管家:“你们在察觉到沈星辰失踪的时候，这里有没有被打扫过？” “府上的佣人会在固定时间打扫房间，也是她们发现了少爷失踪这件事。”沈天回答。 “她们如何確认当时沈星辰是失踪，而不是去了別的房间？”叶川提出质疑。 “是在打扫完房间后，与门口女佣交谈中得知的。”沈天回答道。 “这是她们最后一处清扫的房间吗？”叶川继续追问。 沈天摇头:“虽说府里每层都安排了女佣清扫，道负责这一层的女佣，需要清扫的房间，按照顺序，这里並不是最后一处。” 叶川嘴角上扬:“既然不是最后一处，换做你的话，会在工作中閒聊吗？” 他不知道沈家的制度，但能够进入这里工作，想必也要遵守沈家的规矩。 如果女佣都是那种喜欢八卦，守不住嘴巴的人，沈家多半是不敢用的。 “这。”沈天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做出决定，“老朽这就把她们喊来，警官有什么想问的儘管问清楚。” “不用了。”叶川抬手打断，目光落在沈天身上，“比起她们，我更想与你这位管家聊聊。” 如果沈天找去的那些都是所谓的目击者，那么女佣定然也在其行列之內，通过先前的行径，可以看出，她们没有隱瞒或者说谎的跡象。 反倒是沈天，作为沈家的管家，看其岁数，应该待了不知多少年，怎么可能会连沈家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曾记得？ “警官想问些什么？”沈天面色平静，没有表现出半点慌乱。 叶川决定诈一下他:“沈星辰的失踪是你一手策划与安排的吧。” 过程中，他观察著沈天的反应。 注意到对方神色有异，却仅仅只是片刻，便恢復如常。 不等沈天开口，他继续道:“你是得了某人的授意吧。” 若只是沈天单独的作为，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 其背后定然有幕后指使。 “警官，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要乱说，老朽虽然年纪老迈，却也记得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沈天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仿佛在告诉叶川，就是我做的，但你能拿不出证据，能奈我何？ “你说的没错，警察办案需要证据，不过我这边有个故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呢？”叶川嘴角微微勾起。 犯罪技巧在识別到沈天神色有异后，持续发挥作用。 很快在他脑海中完成了思绪整理。 他决定说出来，进一步测试沈天的反应。 “七年前，富豪之子遭遇绑架，绑匪索要巨额赎金，最终人安全折返，却好似变了个人，富豪通过某些手段，证明了其身份，认为其子只是受到了惊嚇。” 沈天面色平静，甚至还附和道:“警官这故事，老朽好像经歷过，我们家少爷也曾经歷过一次绑架。” “七年过去，富豪无意间得知了养了七年的儿子，並不是自己亲生的，为了不让儿子继承他的家业，於是他找来管家，让对方想办法解决问题。”叶川说到这里，做了停顿。 目光落在沈天脸上，期待著看到不一样的神情。 “警官这故事编的不错，只是继承家业是一句话的事，剥夺其继承权很简单，富豪不想让儿子继承家业，只需要与其断绝关係即可，何必需要让这件事变得复杂起来？”沈天反问道。 “富豪可能已经提前选定了继承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更改，为了不便宜外人，他决定让管家採取行动，买通全府的佣人，让少爷不知不觉的消失。”叶川继续说著猜测。 “警官不觉得这故事有瑕疵嘛。”沈天指出其中不足之处，“既然管家买通了全府的佣人，那么少爷消失这件事就不会泄露出去，警察也不会过来才对。” “我何时说过警察来了？”叶川微笑著反问。 沈天意识到话语中的漏洞，忙做出补救:“老朽也只是根据故事做出的推测罢了。” “其实这就是管家的算计。”叶川没有在意，继续开口，“警察的到来，与佣人的证词可以证实少爷的確是神秘失踪，而非遇害。” 啪啪啪。 管家鼓掌:“警官故事讲得很好，只是不知道与少爷失踪有什么关係？” 见管家在装傻充愣，叶川笑著摇摇头:“管家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科学至上的时代，不存在神秘失踪。” “首先，沈星辰的失踪不会是外星人绑架，只剩下两种可能，主动失踪与被动失踪。”叶川正了正神色。 “作为沈家的管家，您想必对沈家了如指掌，清楚这间房有没有隱藏的密室，而沈星辰是娇贵的少爷，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下，也不可能徒手攀爬下去，况且，下方会有巡视的安保人员，沈星辰这样做的话，定然会引起注意。” “警官的意思是，少爷遭遇了绑架？”管家依旧在装糊涂。 叶川索性挑明:“您老觉得，在沈家，能够让沈星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失踪，有多大可能？” “如果是警官的话，会怎么做？”管家沉默片刻，忽的出声问道。 这是打算摊牌了嘛。 也对，沈星辰这件事充满了漏洞，经不起推敲。 只要选中了目標，基本上就可以得出结论。 管家没有否认，说明他之前的猜测大概都是对的。 只是叶川现在有些头痛。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管家的问题。 他现在不確定沈星辰是否遇害，担心提供了思路后，管家会按照他的手段去完成最后的计划。 那样一来，他反倒成了帮凶。 “沈管家说笑了，我们只负责查案，至於其他的，我们並不了解。”老王先一步站出来，帮他挡了下来。 “那不知警官查到哪一步了？”沈天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多做纠结。 “沈星辰的下落。”叶川缓缓开口。 目光直直落在沈天身上。 他所有的猜测都没有证据，只是根据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得出的结论。 只要能够找到沈星辰的下落，失踪案將会不告而破。 “少爷的下落，我们也在努力寻找中。”沈天嘆了口气，“只是到目前，仍旧没有收穫。” “不知沈管家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沈家？”叶川提出请求。 “不应该查案吗？”沈天微微愣住。 “既然是失踪案，我们需要对沈家的地形有个了解。”叶川微微一笑。 “参观可以，只是沈家有些区域，我无法带你们过去，希望警官能够理解。”沈天犹豫片刻后，应了下来。 “不知是哪些区域？”叶川微笑著询问。 沈天此举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些不能去的区域中，必定有沈星辰的身影。 第111章 沈星辰 不过，这事急不来。 叶川清楚，如果一开始他就提出异议，可能会引起管家的警觉。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跟著管家坐上观光车，在沈家庭院绕了一圈。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警官，你们在这里稍作等待，老朽去准备晚餐。”管家將他们安排在会客室，桌上有水果拼盘与斟好的茶水。 等到管家离开后，老王压低声音询问:“小叶，你怎么確定管家有问题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先前对那些佣人做了测试，发现他们不存在说谎的跡象，而除了这些佣人外，负责这件事的只有管家，我只是对著他说出猜测罢了。”叶川如实开口。 他並不能確定管家存在问题，是在后续的问答中察觉到了更多的漏洞，而管家的神色也发生了改变。 这才让他渐渐確定了管家与沈星辰的失踪脱不开关係。 “就算我们知道沈星辰的失踪是管家所为，那又能怎么样呢？”老王犯起难来。 “其实有些时候，查案不需要证据。”叶川提醒道。 “你是说找到沈星辰？”老王一点就透。 叶川微微頷首:“目前我们可以得知沈星辰的失踪与管家脱不开关係，而在我们提出参观的过程中，管家为了谨慎考虑，会儘量避开沈星辰所在的区域。” “你仔细想想，咱们先前参观，是不是漏了一块区域？” “沈管家说那里是沈氏的祠堂，非沈家人不得靠近。”老王回想道。 “咱们是过去查案，又不是去搞破坏，你不觉得这份规则很突兀嘛，我们是来帮他们找人的，为何沈天从一开始的帮助到现在的限制？”叶川嘴角噙笑。 老王正准备开口搭话，房门被推开，沈天走了进来。 恭敬道:“两位警官，请吧。” 跟著沈管家来到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只有一人坐在那里。 “这是我们老爷，瀋河山。”沈天安排好座位后，出声介绍。 “二位警官，沈某有些小礼物要送给你们。”瀋河山拍拍手，有佣人提著两份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礼盒走了过来。 他们將礼盒放在叶川与老王面前后，就撤了回去。 叶川打开礼盒的一角，看到了一些奢侈品，以及一个大红包。 “沈先生这是何意？”叶川收回目光，假装不解道。 “只是一点心意，吾儿的事情让你们费心了。”瀋河山带著和善的笑意。 “沈先生，查案本就是我们职责所在，您的心意我们不能要。”叶川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瀋河山虽然一直在说这是心意，但叶川清楚这就是封口费。 瀋河山不打算让事情继续查下去，想让他们就此收手。 “二位可考虑清楚了？”瀋河山询问道。 “没什么好考虑的，还请沈先生收回去吧。”叶川神色坚定道。 瀋河山拍拍手，唤来佣人，將礼盒拿走。 紧跟著目光在叶川身上，反覆打量:“警官，关於吾儿的事，你们是否有了头绪？” “目前沈家的大部分区域都排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只剩下一块区域还没有查看过。”叶川面色平静的开口。 “不知是何处？”瀋河山询问道。 叶川觉得瀋河山不可能不清楚今天发生的事，管家应该会如实相告，但对方揣著明白装糊涂，他也没有想要揭穿的想法。 “是沈家祠堂。”叶川毫不迟疑的开口。 他在说完后，观察著瀋河山的反应。 对方不愧是经歷过大风大浪的人，面色始终平静，看不出半点波澜。 “祠堂是沈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为了防止惊扰祖宗安寧，我下了不得接近的命令，沈管家这方面做得很好，只是过於死板了些。”瀋河山皱著眉头。 “是老朽忘记灵活变通了。”管家忙开口承认错误。 “罢了罢了，那就等用餐结束，我带他们亲自去一趟吧。”瀋河山没有追究的打算，反倒是快速做出抉择。 之后就是用餐环节。 叶川二人吃饱喝足。 晚餐结束，瀋河山走在前方，主动坐上观光车，由管家开车，带著他们前往沈家祠堂。 夜里的沈家，仍旧灯火通明。 庭院內几乎没有被黑暗笼罩的角落。 等赶到祠堂后，瀋河山上前推开虚掩的门，开灯后，在祖宗牌位前点燃三根香，拜了三拜后，把线香插进香炉。 做完这些，他才將叶川等人喊了进去。 “警官，这里就是我沈家祠堂了，你们儘管探查，只要別动祖宗的牌位就行。” 叶川开启动態视力，在供桌下看到了一道忽闪忽闪的灰白色轮廓。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掀开桌布，对著下方的地板进行敲打。 听到了空腔的迴响。 “这下面是什么地方？”叶川转过身来，投去问询的目光。 “警官，你的意思是下面有密室？”瀋河山眼中满是惊讶。 看起来不像装出来的。 管家一言不发，保持著沉默。 “老王过来搭把手。”叶川没有询问他们的意见，喊来老王，移开了供桌。 隨后从腰间拿出三棱刺，沿著木板的缝隙刺进去，手掌下压，划过一圈后，取下了一块木板。 下方传来了光亮。 叶川没有閒著，与老王继续拆除其他木板，直到出现了通往下方的台阶，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想起来了，在我太爷爷去世的时候，曾说过他在沈家留下了一份財宝，只是无人寻到，想来就是在这里了。”瀋河山打著哈哈。 “你太爷爷时期就已经用上电灯了吗？”叶川毫不留情的戳穿。 好歹也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能不能別用如此蹩脚的谎言。 “开个价吧。”瀋河山沉著面容，没有多做解释。 “什么价？”叶川装糊涂道。 “只要不让星辰被送进监狱，价码任你开。”瀋河山开口道。 沈星辰进监狱？ 这些字他都认识，只是组合起来怎么给他一种很彆扭的感觉。 作为失踪者，理应也是受害者，哪有受害者进监狱的说法？ 就算要进去，也应该是管家或者瀋河山才对。 不对。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叶川眯起眼睛，目光毒辣道:“你们之所以把沈星辰藏起来，偽装成失踪，是因为他犯了罪吧。” “想通过失踪把他保护起来。”叶川得出结论。 只是最近他並没有听到相关消息，难道先前调查的警察，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不对。 这件事可能传播范围有限，也许就发生在沈家。 只有在身家內部，才能阻隔消息发散的速度。 “我对江城做的贡献不在少数，给我个面子，此事到此为止，如何？”瀋河山面色严肃道。 “杀人偿命，沈星辰既然犯了律法，就需要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叶川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虽然系统没有弹出相关的任务面板。 但他的良知不允许他去做出妥协的行为。 哪怕瀋河山再有钱，做了再多贡献，也不能让他成为例外。 否则的话，这口子一开，以后岂不是被瀋河山拿捏住了把柄，只能被迫狼狈为奸？ 甚至瀋河山还可以匿名举报。 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进去，哪怕这件事看起来有利可图。 “老王，下去抓人。”叶川盯著瀋河山与管家，防止他们突然发难。 老王顺著台阶走下去，紧接著就传来了愤怒的声音。 “畜生不如！” 叶川有些疑惑。 他知道老王的脾性，向来平和，究竟是什么事让老王出现了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下面有什么？”叶川神色冰冷的开口质问。 “警官，你可以下去看看。”瀋河山提议道。 “可以。”叶川走过去，用手銬將管家与瀋河山銬住，为了防止他们逃脱，还特地將手銬穿过了门环。 至於瀋河山他们配不配合？ 叶川只能说，那不是他们说了算。 做完这些，他沿著台阶下去。 看到了一名衣无寸缕的男人，以及周围摆放的透明棺槨。 棺槨內摆放著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尸。 空气中瀰漫的石楠味道，让叶川明悟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以及那满地狼藉，他明白了老王愤怒的原因。 “沈星辰，说说吧，这些女尸都是什么人？”叶川目光冰冷，带著一抹杀意。 面色苍白，看起来异常瘦弱的沈星辰脚步踉蹌，撞在了棺槨上，面带恐惧道:“这些都是我的前女友们，她们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没有通过沈家的考验。” “沈家，好大的威风！”叶川冷哼。 在法律至上的时代，沈家如此草菅人命，简直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我本来想找个不爱慕虚荣的人，谁料她们知道我的身份后，都缠著我，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沈星辰颤巍的讲述。 “然后你杀了她们？”叶川语气冰冷。 “是她们没通过考验，杀她们的不是我。”沈星辰矢口否认。 这让叶川对所谓的考验提起一丝兴趣。 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考验，才会让人丧命。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第112章 光明之下 【光明之下（一）奖励:完成全部任务链后，自动发放。】 任务链。 而且看名字，应该是大型任务链。 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不一定只涉及了沈家。 叶川看著任务，陷入沉思。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与沈星辰有关还是沈家的考验。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经歷，他认为是后者。 沈星辰失踪就触发任务的话，也不至於等见到本人才弹出任务。 那与白给没什么区別。 也许问题出在了沈家的考验上。 “考验內容是什么？”收回思绪的叶川，冷声询问。 要不是身为重案组的一员，不能意气用事。 他很想开枪崩了沈星辰。 对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侮辱尸体罪，甚至涉嫌谋杀。 怪不得要被瀋河山藏起来。 若是让沈家的佣人知道了沈星辰有恋尸癖，恐怕那些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佣会人人自危，迫不及待的想要辞职吧。 “考验是管家与父亲安排的，我不知道具体內容。”沈星辰腿肚子打著哆嗦，嘴唇发颤。 “銬上，通知重案组的同事，封锁沈家庭院。”叶川做出决定。 “把衣服穿上。”老王呵斥道。 叶川不再管下方的事情，来到上面，见到瀋河山与管家没有挣扎，他有些意外。 “沈先生，说说吧，你们沈家的考验是什么？”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 “沈家考验的目的是筛选种子，只有那些品学兼优，且没有任何复杂关係的人才能通过初步考验。”瀋河山开口道。 “然后呢？”叶川冷笑著，“她们为什么会死？” “考验本身不会死人，只是一次筛选与测试，通不过，也会得到相应的补偿。”瀋河山正色道。 “沈先生，你若是不想配合的话，那咱们就去重案组走一遭，想必你背地里做过不少齷齪事吧，经不经得起调查呢？”叶川目光泛著寒意，语气玩味的威胁。 瀋河山面色微变，神色复杂的嘆了口气。 “作孽啊。” “现在不是懺悔的时候，你老实交代，为什么她们会死？”叶川並没有被瀋河山带了节奏，他思路清晰。 瀋河山闭嘴不言，只是一味的嘆气。 “我来说吧。”管家嘆了口气，接过话茬，“沈家之前的考验是对於女生做各方面的体验，不仅需要品学兼优，容貌方面也要在八十五分以上，通过了初步筛选后，会有打分团队对女生进行日常打分，为期一个月。” 叶川静静地聆听著，没有出声打断。 “一个月后，评分在八十五以上的女生进入下一阶段。”管家开口道。 叶川抬手打断:“你们这所谓的考验，一共几个阶段。” “初步筛选，首次打分，最终评分。”管家开口道，“共分为三个阶段，第三个阶段需要三个月的观察时间。” “听起来没有任何危险。”叶川揶揄道。 管家垂下脑袋:“之所以考验发生了改变，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少爷在七年前经歷过一次绑架，对活人留下了心理阴影，偏爱各种死物，一开始，老爷给他定製了一些高端玩偶，他並不满足，直到他在一次最终评分结束后，因为不舍，杀了评分对象。”管家神色复杂。 “不要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你们就是刽子手，明明在沈星辰开始犯罪的时候就进行阻止，可你们非但没有阻止，反倒助紂为虐，帮助沈星辰杀害更多的人。”叶川斥责道。 儘管管家在尽力美化，但依旧改变不了沈星辰杀人的事实。 “五千万，这件事到此为止，如何？”久不作声的瀋河山，忽然开口。 “钱能换回那些无辜的生命吗？”叶川眼里带著寒芒。 到了这一步，瀋河山还打算用钱息事寧人。 如果金钱真的能够达成一切心愿，那么还需要法律做什么？ 法律维护了城市的秩序。 这是金钱不能改变的。 再多的金钱，也不能改变。 当然，哪怕是组织中也不乏有一些老鼠屎。 但叶川清楚，他不是。 老王也不是。 仅此就足够了。 如果谁敢让这事当做没发生过，他会捅到大领导那里，让大领导给主持公道。 “沈某近些年对江城做了不知几何的贡献，江城有半数的產业，沈某都有所涉及，如果沈某因此进去的话，江城的经济发展可能会出现倒退。”瀋河山平静开口。 “你觉得谁敢站出来？”叶川听完后，浑不在意。 陈长远坐镇江城，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定然逃不过清算。 就连汪明远都老老实实的，其他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死活的跳出来。 “警官，沈某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较真，別回头稀里糊涂的丟了工作。”瀋河山威胁道。 换作之前，叶川可能还会再三斟酌。 可现在，任务都跳出来了。 多犹豫一秒都是对任务的不尊重。 “抱歉，我不能昧著良心挣钱。”叶川给出了选择。 “好好好，好的很那。”瀋河山被气笑了，却也没有再说出威胁的话语。 之后，武警队赶来，將沈家几人带了回去。 叶川则是被老王送回了住处。 他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是你？”叶川看著来人，有些意外。 是许久不见的唐嘆。 对方自从那次解决了杀手后，就没有出现。 没想到这次又主动找上门来。 “瀋河山不能动。”唐嘆面色严肃的开口。 叶川听完后，切了声，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 看著跟进来的唐嘆，语气不冷不热:“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江城的发展需要瀋河山，在没有人顶替他的位置前，他不能出事。”唐嘆嘆了口气，急迫的开口。 “前辈，你之前也是重案组的一员，应该知道法律大於一切吧？”叶川冷冷的开口。 “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瀋河山没有主动参与犯罪，他有多种脱罪的方法，如果你和他结了仇，接下来的步伐恐怕很难迈开。”唐嘆神色复杂。 叶川听到这里，也是陷入了沉思。 “有没有办法能把瀋河山彻底按死？”早知道瀋河山的事这么复杂，之前他也不会三言两语，言辞决绝了。 这下倒好基本已经得罪死了。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算有，也会有很多人从中阻挠。”唐嘆摇摇头，“瀋河山的牵扯太多，一旦他出了问题，江城商圈可能会成一团乱麻。” “有关部门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叶川觉得唐嘆说的有些太夸张了。 纵然瀋河山很重要，应该也不会影响到商圈吧。 就算汪明远落马，最多就是体制內各部门清洗一遍，也不会做出太大的变动。 难道这瀋河山在商圈某种意义上比肩汪明远？ “江城商圈主要由几人联手掌控，他们报团取暖，如果瀋河山出了问题，其他人就会人人自危，然后为了自身著想，可能会搬出江城，去往隔壁的城市。”唐嘆给出解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些人恐怕都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吧。”叶川突然明白了任务链的意义。 只是如果真是他理解的这样，只送进去一个瀋河山恐怕无法达成目的。 也就是说，可能需要把其他几人也抓起来？ 那到时候，江城恐怕才是真的乱成一锅粥。 “能够做到这一步，基本上就没有身份乾净的，只是他们在大是大非面前，跟著组织去走，没有做出阳奉阴违的行为，就不会得到清算。”唐嘆开口道。 “如果我把其他几位也抓进去，这种情况会不会得到解决？”叶川乾脆说出猜想。 唐嘆嚇了一跳:“你疯了，他们是怎么惹到你了，你要与他们同归於尽？” “我只是在遵守心中的正义罢了。”叶川面色严肃道。 “正义？”唐嘆满脸嘲弄，“没想到你经歷了这么多，竟然还相信这种东西。” “所谓的正义，不是一腔热血，而是需要对应的身份与地位去完成，只是有些人身居高位后，会渐渐被权利腐蚀，忘记了初心，自然也会忘记了那份坚守的正义。” “不一定需要身居高位。”叶川反驳道，“只要你有支持者，你心繫群眾，站在法律的角度去谈事，正义自会到来。” “你太天真了。”唐嘆摇头，难掩失落，“正义不是三言两语，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更多的是人情世故，过程复杂，有些时候明明你能看到真相，却只能看到正义装聋作哑，无法得到伸张。” “那是他们，我不一样。”叶川继续反驳，“只要我还活著，我就会一直伸张正义，將所有罪恶绳之以法，谁若是敢从中阻挠，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九级枪斗术在身，阴谋诡计於他无用。 除非是那些大杀器。 只是这样一来，谁也无法承受后果。 看著不断嘆气的唐嘆，叶川自信道:“也许你觉得我现在在说大话，可等我进了专案组，你就会明白，我说的一切都会实现。” “这是关於瀋河山的资料，看完后告诉我你的打算。”唐嘆递过一个u盘。 叶川插在笔记本电脑上，看完里面的內容后，久久没有言语。 第113章 蹊蹺火灾 资料是关於瀋河山对江城做的贡献，以及出席过的一些重要活动。 叶川思考许久，缓缓开口道:“我会依法处理。” “你啊。”唐嘆略显失望的摇摇头，后续的话没有说出口。 叶川没有选择接过话茬，伸手道:“看来我们之间的观念並不相同，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请离开吧。” 唐嘆毫不迟疑的起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叶川没有在意，反手关上房门。 后背靠在门上，脑袋紧贴门板。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不管是谁，违法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有错吗？ 也许这次的谈话过后，再相见，他们就会成为对手吧。 唐嘆所在的组织本就不受法律庇护。 叶川点开面板，看著上面的任务提示，怔神许久，才伸出手指將面板关上。 眼神转而变得坚定起来。 回身，躺在臥房的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叶川抵达重案组。 得知了瀋河山被放回的消息，他走进组长的办公室，准备討要说法。 “领导，瀋河山违反了律法，为何要把他放回去？” 平日里，叶川对於组长颇为认同，只是此刻，心中浮现出一抹失望的情绪。 难道组长也是如此认为的呢？ 为了瀋河山所谓的贡献，选择了退让？ “沈天交代了犯罪事实，並承诺这些都是他一手策划，瞒著瀋河山私下进行，至於那死亡考验，是因为他比较宠溺沈星辰，只要沈星辰比较迷恋的目標，他就会派人绑回来，注射药物昏迷，供沈星辰玩弄。”组长缓缓开口做出解释。 叶川听完后，明白了组长话里的意思。 为了让瀋河山不被牵连进来，沈管家扛下了所有罪名。 只是任谁都能看出来瀋河山做的这些事，存在问题吧？ 叶川想要据理力爭，辩驳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还能说什么呢？ 事情已成定局。 “我知道你想审判瀋河山，但我们侦破案件需要证据，目前搜集到的证据，顶多能够起诉沈天与沈星辰，无法对瀋河山造成制裁。”组长嘆了口气，特地做出解释。 “我明白了，领导。”叶川眸子暗了下去，提不起几分精神。 他心不在焉的离开了办公室，连组长后面说了什么，都没有去听清楚。 回到座位上，他打开案宗档案库。 搜索关於瀋河山的信息。 案宗內部弹出了熟悉的绑架案。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失踪案没有被记录进去？ 叶川皱起眉头，搜索了关於失踪案的信息。 依旧能够造成检索。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多起女性失踪案。 与沈星辰的失踪案放在一起。 让叶川很难不联想到，这些失踪案的主角会不会就是沈星辰案的受害者们。 他再次点开沈星辰的失踪案，里面的案件已经完成了更新，只是对於瀋河山未曾提起只言片语，哪怕有所提及的地方，也只是用了富豪二字来进行替代。 “小叶，我知道你心理不平衡，但我们办案讲究的就是证据，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拘捕瀋河山，只会引起巨大的舆论，这些舆论持续发酵，可能会毁掉你。” 老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挪动滑鼠，关闭了案宗档案库。 叶川前世经歷过舆论与阴谋发酵。 自然清楚那可怕的威力。 嘆了口气。 “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觉得这世道与我想的不一样。”叶川幽幽一嘆，“平和只是表面的偽装，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乱象横生。” “咱们身向光明，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扫除黑暗嘛，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守护基本秩序，让黑暗不能肆意生长。”老王微笑著做出补充。 叶川微微頷首。 “我没事了。”他露出和煦的笑容。 老王见状，拍了下他的肩膀，宽慰道:“不要太在意一些註定没有结果的事，咱们要把目光放在那些受害者身上，这座城市还有不知几何的案宗等著我们去完成侦破，早点振作起来，期待与你並肩作战！” 宽慰过后，老王没有留下来，给叶川留出了单独的空间。 叶川起身走出案情调查组，来到武警队。 “瀋河山的事，我要对你说声抱歉。”黄三满脸愧疚。 “以他的身份，结果早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抱歉的。”叶川面色平静。 想通了瀋河山的事后，他没有半点著急。 不管是组长和老王，都在努力告诉他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把瀋河山送进监狱。 换句话说，只要他在后续的查案过程中，暗中搜集瀋河山违法的证据，对方註定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你今天来找我，是想问关於毒贩的消息吧。”黄三主动引出话题。 叶川微微頷首，投去期待的目光。 “很抱歉，毒贩並没有交易，先前瘤子等人的死亡，可能已经引起了毒贩的警觉。”黄三唉声嘆气。 叶川沉默不语。 他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该说抱歉的是他。 “何有兴的下落有消息了吗？”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新的话题。 要说最让叶川感觉头痛的角色，除了汪明远外，何有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对方在暗杀网站上搞得骚操作，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好在，他最后还是凭藉系统保住了性命。 虽说暗杀网站那边停止了暗杀，但保不齐何有兴什么时候再发疯。 如果去其他暗杀网站发布悬赏呢？ 正確的解决办法，就是儘快將对方绳之以法，彻底杜绝他搞事的可能。 “我们收到过一些情报，疑似何有兴出现，正在逐一进行排查，有结果了，我会对你进行简讯通知。”黄三开口道。 “麻烦你了。”叶川不准备插手进去。 毕竟找人他不怎么在行。 总不能开著动態视力，让老王载著他走遍江城吧。 那样一来，动態视力天赋的副作用可能会让他出现短暂的失明。 与黄三告別后，叶川回到案情调查组。 他盯著系统面板打量许久，在案宗库中进行检索。 想要找到其他富豪或者有头有脸的人物相关的案件。 不知是不是检索词不对的原因，叶川並没有得偿所愿。 他没有继续输入检索词，反倒是改变策略，深呼吸过后，掏出手机，在网上搜索起来。 网络有些时候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叶川键入检索词后，开始搜索。 紧接著五八门的案子入了眼帘。 他挨个过目后，最终落在了江城富豪灭门案上。 根据网友的描述，这案子存在蹊蹺，定为他杀。 叶川在案宗档案库键入搜索，却没有查到与之相关的案件。 他有些怀疑起案件的真实性，会不会是网友编篡出来的噱头。 叶川根据案件信息，进行搜索。 看到了一些新闻报导。 十年前，瑞金苑突发大火，烧死了某富豪一家。 包括女佣与管家。 火灾来的蹊蹺，突然，事后经过排查，被定为安全隱患。 因为菸头引发的火灾，加上那晚大风，等彻底烧起来后，才被其他人察觉，只是等到消防员赶来的时候，扑灭火焰，搬出了一具具尸体。 火灾中，无倖存者。 叶川看完后，也明白了为何案宗上搜不到这个案子。 因为这是火灾引发的意外，並不是谋杀。 只是网友们认为其中充满蹊蹺，故而將其称为灭门案。 其实不只是他们，就连叶川看到上面的信息后，也是生出了疑惑。 火势由小渐大，需要过程。 而这种有钱人居住的地方都有对应的消防设施。 感应到火灾的时候，为何没有激活？ 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一两个睡眠很死，他能理解，难道所有人睡得都很死吗？ 火灾蔓延需要时间，在这个时间內，总会有人察觉到不对劲，从而做出自救的行为。 可依旧新闻上的描述，消防员搬出来的尸体没有任何挣扎痕跡。 就好像放弃了抵抗，活活被火焰烧死。 也难怪网友们会认为其中充满阴谋。 他思索到这里，也是察觉到了诸多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如此蹊蹺的火灾，竟然没有被警方调查，这究竟是为什么？ 叶川带著疑惑，重新走进组长办公室。 “领导，火灾灭门案为何没有案宗记载？”他开门见山道。 “那是一场意外事故，与案件无关，消防队那边已经证实过了，故而没有录入案宗之中。”组长开口道。 “领导，你不觉得奇怪吗，家中著火的情况下，他们依旧睡得安稳，难道他们感觉不到火焰的炽热嘛，就算前面没感觉，在火焰烧来的那一刻，应该也会痛醒吧？”叶川投去问询的目光。 “你想查这件事？”组长看穿了叶川的心思。 “我想试试看。”叶川没有隱瞒。 “十年过去了，那些尸体早就入土为安，就连火灾现场都已经重新修缮过，有了新的主人，什么线索都没有，你从何查起？”组长目光复杂的看了过来。 “火灾现场的房子现在是谁在住？”叶川追问道。 “你之前有过接触的。”组长目光逐渐耐人寻味。 叶川微微疑惑后，心中浮现出答案。 第114章 大结局 根据组长的回答，结合瑞金苑他接触过的住户。 答案呼之欲出。 瀋河山！ 也就是说，他们前去走访调查的沈家庭院就是当年的火灾现场。 修缮的真够彻底，完全看不出半点痕跡。 “领导，这事您是从哪里知道的？”既然火灾没有立案，组长为何会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你小子，现在连我都怀疑是吧？”组长苦笑道。 不等叶川开口解释，他先行开口道:“之前那在火灾中死亡的富豪，曾是瀋河山的董事长，由於董事长一家的意外身亡，瀋河山才坐上了掌权者的位置，渐渐的壮大己身。” “这都不调查吗？”叶川满是疑惑不解。 “瀋河山有不在场证明，火灾发生的时候，他正在酒店与客户谈生意。”组长无奈的开口。 “难道就这样算了？”叶川有些不甘心，犯罪技巧带来的知识告诉他，如果能够查清楚火灾案，定然能够找到瀋河山犯罪的证据。 组长平和道:“我们是执法者，要用证据说话，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隨便给人定罪。” “我明白了，领导。”叶川嘴上点头应下，心中並没有放弃的打算，打算继续做著新的尝试。 叶川从办公室离开，坐在座位上，继续上网查询著与火灾有关的信息。 中午，老王喊他去吃了个饭。 回来后，叶川继续忙碌。 临近下班，黄三找了过来。 將他叫到走廊上，神秘兮兮的笑道:“跟你说一件你会感兴趣的事。” “何有兴的下落找到了？”叶川当即浮现出了想法。 “还有呢？”黄三嘴角笑意不减。 还有？ 叶川有些发懵，思虑良久后，才试探性开口:“毒贩那边也有消息了？” “根据可靠情报，毒贩与何有兴已经在瑞金苑完成了碰面。”黄三没有继续卖关子，三言两语將情况交代出来。 “他们混到一起了？”叶川怔了一下。 恐怖分子与毒贩，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只是这二者目標不同，前者是为了搞恐怖袭击，后者是为了贩毒。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们走到一起？ 不弄清楚这点的话，叶川心中很是没底。 “为了防止他们搞出大动作，武警队今晚就採取行动，你要参加吗？”黄三询问道。 去是肯定要去的。 不管是毒贩还是何有兴，他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点头应下后，黄三就带著他与组长打了招呼，然后带他回到武警队，给他发放了一系列的装备。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全副武装很重要。”黄三特地开口解释，生怕叶川因为大领导先前的话，而有所犹豫。 事实上，当叶川决定参与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保命的打算。 全副武装后，他们趁著夜色开始行动。 来到了瑞金苑。 找到了毒贩所在的区域后，完成了封锁。 “待会我们从正门突破，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儘量留下活口。”黄三盯著他，做出布置。 做完这些，就戴上了夜视仪。 叶川则是通过动態视力，確定了庭院毒贩的位置。 等监控信號被屏蔽后，他首当其衝，手上的枪械仿佛开了锁头，枪枪不落空，不管那些毒贩隱藏的多么隱秘，都被他轻鬆解决，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你这枪法，必须要留在武警队！”黄三看的眼神火热，起了爱才之心。 “会有那一天的。”叶川微笑著回答。 紧接著继续前进，很快就来到了主建筑前。 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大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这是要唱空城计吗？”黄三有些不解。 “他们这是自知逃不掉，打算做最后的挣扎。”叶川一眼就看出了毒贩们的打算，甚至在其中察觉到了熟悉的影子。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何有兴的手笔。 对方最喜欢搞这种手段了。 叶川进门前，利索解决了开门的两名毒贩。 其他毒贩怒目而视。 叶川毫不迟疑的送他们上路。 “都杀了？”黄三有些傻眼，眼看著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毒贩倒下。 “提前排除隱患。”叶川给出解释。 之后快速上楼。 所过之处，枪声不断响起。 与此同时，一具具尸体倒下。 “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引起他们最后的反扑？”黄三有些担忧的开口。 他向著下方看了眼。 纵然武警队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可心中仍旧有些不安。 “他们没有机会了。”叶川摇摇头，“除了这扇门后的目標外，毒贩已经被全部解决了。” 此刻，动態视力呈现出两个高危目標的轮廓。 证明里面已经没了其他毒贩。 里面那两位大概是何有兴与毒贩头子。 “小心埋伏。”开门的时候，黄三提醒道。 叶川索性不再用手，直接抬脚踹开房门。 见到了坐在单人沙发上品尝著红酒的何有兴与一位看起来面色和善的男人。 “叶警官，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何有兴晃著手中的酒杯，任由猩红酒液洒落出去。 “以后不会了。”叶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是啊，以后不会了。”何有兴將藏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有一枚红色的按钮，“你对我们来说已经產生了威胁，经过商討，我们决定与你同归於尽。” “同样的把戏，我可不会再上第二次当。”叶川冷笑著，紧跟著枪声响起，何有兴手腕被洞穿，按钮落在地上，摔出了里面的电路板。 “你疯了？”何有兴反应比较强烈，“这按钮遭受撞击会直接被激活。” “那就一起死好了。”叶川並不相信所谓的说辞。 如果何有兴说的是真的，超凡感知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应。 而他並没有感知到危险，证明何有兴又一次骗了他。 “叶川，早知道你会成长到这一步，当初就应该让你跟著你父母一起消失。”边上的男人目光阴翳道。 砰砰。 叶川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枪声过后，男人的双手被洞穿，失去了反抗能力。 “原来那件事与你有关。”叶川眼里燃起復仇的火焰，恨不得將男人付之一炬。 “杀了我，你就別想知道你父母遇害的真相了。”男人吼出声来。 “杀了他，放我离开，我告诉你真相。”何有兴跟著开口。 “不好意思，二位，以你们犯下的罪行，就地枪决都足够了，不可能放你们离开。”黄三正色道。 虽然他不知道叶川会不会被说动，但该做的提醒他还是没有忘记。 如果叶川想要放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补枪。 这两位都是危险人物，放出去只会对社会造成祸害。 “我给你两个选择，说出当年的真相，我让你痛快死去，拒绝回答，我让你体验生不如死。”叶川目光散发著寒意。 身上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能够在见到杀父仇人的时候依旧克制，是他努力压制的结果。 如果不压制的话，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叶川，他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他的保险箱在哪，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以后绝不踏足江城。”何有兴神色有些慌乱。 “闭嘴。”叶川再次开枪，打穿何有兴另外一只手腕，杯中红酒落在地上。 碎片夹杂著酒液落了一地。 “保险箱的密码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想恶意破坏，將会启动里面的保护措施將资料全都损毁。”男人突然笑出声来。 “保险箱在哪？”叶川把枪口对准了何有兴。 何有兴颤巍的报出了方位。 叶川为了防止他们有所异动，將二人手脚捆住，交由黄三看管，他独自上了三楼，来到一处被称为杂物间的地方，挪开掛在墙上的壁画，看到了保险箱。 他毫不迟疑的开启了万能钥匙天赋。 保险箱被打开。 叶川看著里面堆积如山的资料，顿时泪水糊了眼眶。 档案袋上的签名让他想起了往事。 他没想到，父亲叶正国收集的证据竟然被保留了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毒贩与汪明远的背后交易。 甚至还有一份帐本。 上面记载了诸多人物。 其中就有瀋河山与汪明远。 叶川脱下衣服，將这些东西打包起来。 让黄三带著人回去后，他亲自拨通了陈长远的电话。 得到消息的陈长远，连夜赶回重案组。 看到叶川提供的证据后，调动了所有的警力资源。 於深夜完成了抓捕。 陈长远次日顶著黑眼圈，坐在会议室內。 对叶川进行了表彰。 等到散会后，陈长远留下了叶川。 “你父母的死已经查清楚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陈长远询问道。 因为叶川提供的证据，直接將江城的老鼠屎连根拔起。 其做出的功绩，哪怕不去专案组，也能在江城养老。 叶川看著系统弹出的面板，以及那可观的任务奖励。 枪斗术提升到了十级。 抽奖抽到了新的天赋。 罪恶克星。 “罪恶克星（天）——任何罪恶在你面前將无所遁形。” 这种牛批的天赋，註定他无法继续平凡下去。 於是，他看向陈长远，缓缓开口道:“领导，我想去专案组，为打击犯罪尽一份力。” 隨著陈长远点头应下，叶川將开启新的征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