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第四纪元的时空穿越者》


 第1章 黑暗时刻

    这是一个超凡与神秘共舞的世界，造物主，支柱，旧日，古神...
    第三纪元。
    灾难年代。
    一场恐怖的神战爆发。
    黑暗和闪电笼罩整个天空，太阳坠落，墮落和憎恶，席捲大地，这场灾难从东苏尼亚海域向著东大陆蔓延，沿途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灵死去，海洋化作禁地，大地如同深渊。
    背叛者急切为自己加冕。
    只为登上神座。
    从天国坠落於地者，背负所有罪孽而死，双眸失去神采，逐渐被疯狂所吞噬。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在永夜化作的梦魘面前，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这位超越了神灵的“太阳神”，“准上帝”似乎感觉到某种注视。
    祂看到是一片灰白的雾气。
    祂看到的是灵界之上的注视。
    “诡秘？”
    这如同梦囈一样的呢喃好像有些疑惑，祂感觉时空仿佛发生了某种混乱，当祂想要更进一步探知的时候，胸腔当中的金色神血流尽，祂也被无穷无尽的黑暗淹没。
    太阳神陨落。
    光辉年代结束，灾难年代开始。
    旧有的秩序被打破，世界终归混乱，和平总是短暂，纷爭从未走远...
    没有一个古代学者在追溯这段歷史的时候会考虑有多少无辜者死在这个时期，好像在太阳神的陨落面前，那些殉葬者的意义只是如此而已。
    信仰太阳神的苦修士们都追隨他们的太阳而去，谁又会在意一位倒在风暴之下的弱小精灵？
    ...
    “咳！咳咳！”
    难以言喻的痛苦，夏然茫然的捂著破碎的胸口，他近乎本能的喘息，直接吸入大量的海水，猝不及防被呛到引起更加剧烈的咳嗽，当他意识到，自己能够在水下自由呼吸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喝下了多少的海水。
    如果海水没有顺著破了个窟窿的肚子流出来，那么他想要恢復清醒，或许还不知道，要再费多长的时间。
    “我是夏然？夏不然？夏艾尔？”
    “我都半只脚去地府报导了，还能给我拉回来？”
    “《诡秘之主》的世界？”
    夏然的脑中出现很多的记忆。
    在诡秘世界观中，地球存在22条神之途径，星空中还有一些外神途径，每一条神之途径都有完整的序列9~序列0的登神阶梯。
    序列4会踏入半人半神的领域，序列2被称为天使，古代被称为从神。
    序列0则是真正的神灵。
    序列1的大天使掌握了象徵神灵权柄的唯一性，收集到三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那么就有了成为序列0的资格。
    序列之上，则是旧日。
    除了要掌握相应的神之途径，还要融合代表宇宙某些象徵的源质。
    地球上最接近旧日的是远古太阳神。
    祂继承了三支柱之一，上帝的遗產，一出世就与源质混沌海有著联繫。
    祂消灭了第二纪元的古神，回收並掌握著太阳，风暴，白塔，空想家，倒吊人五种权柄。
    祂是地球上最接近旧日的存在，也是最后可能成为第二代上帝的存在。
    但第一代上帝没死透，第二代的继承人就悲剧了。
    远古太阳神陨落。
    风暴，太阳，白塔有了新的主人。
    夏然回忆著这些信息，乌青冰冷的躯体逐渐有了温度，惨破不堪的身体里，早已流尽的血液，再度隨著心臟的跳动而涌现。
    他嘴角一扯，对著身旁逐渐稀薄的灰色雾气竖起一个大拇指。
    “天尊牛批。”
    上帝没死透，另一位支柱级旧日，天尊（诡秘）显然也没死透，也留下了后手。
    “所以我不是重生，而是穿越？”
    “他喵的，我是第二个就算了，开局不是天使也就忍了，你就不能精准投放到属於天尊的三条途径吗？”
    “不是天尊的途径，怎么使用天尊的源质？怎么上灰雾空间？”
    夏然理清思绪之后鼻子一酸，想到这是海里，他又放弃了装模作样哼一声的打算。
    前世夏然家庭美满，哪怕穿越之后，是在孤儿院，夏然也没有多么在意，他还叛逆的给自己取了夏不然这个名字，打算靠第一周目的人生经验，早早准备，远离內卷。
    然后地球就炸了！
    夏不然变成了夏艾尔，一位被殃及的池鱼。
    在天灾面前，不幸死去的，风暴途径序列5，精灵歌者。
    “你对得起我一路跳级升学的努力吗？”
    “我才看守了几天水库啊！”
    “我好不容易钓的鱼！！！”
    夏艾尔想到自己斥巨资私人定製的那套鱼竿儿，想到自己美好的摆烂人生再一次烂的稀碎，他就有些情绪失控，气的头髮都根根倒竖起来。
    “所以你们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没死，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望著那些受到神战力量波及，死后都徘徊在海底的浮尸和怨灵，这些感知到生者气息的亡者们逐渐围拢过来。
    “你们都想做我的经验包吗？”
    夏艾尔笑了一下，精灵的灵体碎片带来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这都是渣渣。
    他的体表覆盖上一层半透明的虚幻鳞片，左手操纵附近的水流减缓这些亡灵生物的移动速度，右手当中凝聚出一道闪电。
    哪怕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但恐惧是完全没有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精灵的影响，夏艾尔现在简直嗨的不行！
    “炸鱼？”
    他嘴角微弯，覆盖著幻鳞的右手掌將掌心的闪电投出，闪电还没有命中目標就在操纵之下炸开，崩散成为一条条小蛇沿著周围的海水扩散而去，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张银白的电网。
    这些闪电相当克制亡灵，那些围拢过来的浮尸和怨灵们被网起来之后，迅速的化成灰烬。
    夏艾尔感知著水流的变化，確认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在自己能够处理的范围之內，他像是弹琴一样挥动手指，击杀著附近被吸引来的怪物，熟悉著精灵歌者掌握的非凡能力。
    精灵的记忆和对于洋流的感知，让夏艾尔能够大致判断出自己所在的海域。
    南大陆的东方，苏尼亚海的东南方，靠近神弃之地南部的海域。
    这个位置已经距离战斗的中心很远，原来的夏艾尔大概也没有想到，他在这么偏僻的海域活动，跑到环境最险恶的地方，居然还是会被神战给波及到？
    这样一次毁灭一方大陆的战斗，哪怕是现在的诸神都没有见过第二次吧。
    在清理掉这些受到神战影响较小，实力普遍不强的不死生物后，夏艾尔目光幽幽地看向三个方向。
    距离最近的东大陆。
    距离稍远的南大陆。
    距离最远的北大陆。
    他哪个都不能去。
    东大陆已经是一片死地，那里受到的影响远比海里更加严重。
    哪怕这个时间点，倒吊人途径的真神，真实造物主可能在北大陆活动，但陆地不比海洋，哪怕只是遇到一位发疯的半神级生物，夏艾尔都很危险。
    南大陆，或者这个时期，死神还没有完全掌握，但远古太阳神的死亡，绝对有助於亡灵之神完成晋升仪式成为死神，那里一样危险。
    北大陆，这个是最危险的。
    精灵出过一位掌握风暴权柄的古神。
    风暴途径的精灵在新的风暴之主眼中，就是前朝余孽！
    找寻其他精灵的选项同样不可取。
    夏艾尔虽然相信天尊的技术，这个投放，应该糅合了占卜家，偷盗者，学徒三条途径的特点。
    哪怕是命运途径的天使都不一定能够看出问题，但即便找到其余的精灵又能够如何？
    难道等著被风暴教会追杀吗？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
    夏艾尔看著身周迟迟没有消散的灰白雾气，没有过多犹豫和思考，喊出了一个名字。
    “阿罗德斯！”

 第2章 阿罗德斯

    “来自地底的造物。”
    “隱秘和窥视的眼睛。”
    “给予启示和指引的魔镜。”
    “阿罗德斯！”
    夏艾尔通过能够与自然沟通的精灵语，结合自己对於阿罗德斯的了解，现场编出一套，最有可能指向舔狗镜的尊名。
    为了增加准確度，他按照自己穿越前看过的设定图，利用灵性在水中勾画出一面，两侧镶嵌著黑色宝石作为“眼睛”的镜子。
    他的行为看似很鲁莽，实际也很鲁莽，但他不后悔，这已经是风险最低的收益方案了。
    灾变纪元，没有外掛，穿越者也会死的会很难看的。
    魔镜阿罗德斯的诞生与上帝有关，层次大概在半神到天使之间，如果能够得到魔镜的帮助，他就能更好地在这个超凡世界生存。
    “精灵，是你在呼唤我吗？”
    很快的，黑暗的海洋中亮起微光，夏艾尔通过控水“雕琢”的水镜表面泛起波澜，一道道银白的精灵语字符浮现。
    “是我。”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
    “现在轮到我发问了。”
    夏艾尔满意的点点头，这镜子的位格果然不低，给个信號就能够直接定位过来。
    水镜表面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疑惑，但是感受到夏艾尔身上的灰雾气息之后，镜面的符文还是显现道：
    “你问。”
    夏艾尔挥手，一个被困在水幕当中的死灵被拖曳过来，他笑著望著“银镜”说道：
    “这个死灵作为提问的旁观者，如你所见，我的身份比较尷尬，需要一定的帮助，你愿意跟著我一起玩一段时间吗？”
    他直接了当的说道。
    “银镜”的表面荡漾起一层层涟漪，仿佛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
    “当然，可以。”
    “我很，荣幸。”
    “银镜”略微有些呆板和忐忑的给出回应。
    它很高兴，很高兴得到邀请，而且对方身上的气息，也让它感觉到温暖和亲切。
    “那么，轮到你提问了。”
    夏艾尔也没想到这个时期的舔狗镜这么好搞定，他伸手轻轻敲了一下面前的“银镜”笑道。
    “好的，我想问。”
    “阿罗德斯...”
    “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吗？”
    “银镜”像是有些羞赧的浮现出一道道精灵语符文。
    夏艾尔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迴旋鏢，从现在，飞向未来。
    “你还没有名字吗？”
    夏艾尔有些愕然地问道。
    “是的，实际上，我最近才开始觉醒智慧，之前一直都是隨波逐流的到处漂泊著。”
    “魔镜”选择了灵与灵的直接沟通，跨越了语言，让它表达的意思能够更加方便夏艾尔的理解。
    你在第三纪元后期才诞生灵智？
    夏艾尔有些意外，他不觉得这面“魔镜”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但这对他来说不算是个坏消息，正所谓，先天灵宝，有德者居之。
    “你喜欢阿罗德斯这个名字吗？”
    他笑吟吟问道。
    “谢谢你，精灵。”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觉得它很適合我。”
    “请问，我能够称呼你的名字吗？”
    阿罗德斯有些欣喜和期待地询问道。
    “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
    夏艾尔微微挑眉，他隨即温和地笑道：
    “夏艾尔，这是我的名字。”
    “你当然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很乐意与你成为朋友，正如我很需要你的庇护和帮助。”
    夏艾尔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他也知道，在这面全五家非凡能力都沾过一点的“魔镜”面前，撒谎並没有什么意义。
    “我会的，夏艾尔。”
    “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成为朋友。”
    “我也会努力来帮助你的。”
    阿罗德斯的灵性开始活跃起来，银色的波纹有节奏的荡漾，难以掩饰它的激动和欣喜。
    它就像是一个独孤的幼童，在茫然的观察这个陌生而又危险的世界时，有著另一个人向它发出邀请。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还是很厉害的。”
    “我可以带你去找你需要的非凡特性，我还能提前帮你预知可能会遭遇的危险。”
    “夏艾尔，你需要离开这里了，我能够观察到，有一个大傢伙在向著这片海域靠近，你可以向西走，那边的海域暂时比较安全。”
    阿罗德斯不等夏艾尔发问，它就开始主动介绍起自己的能力，並且帮助夏艾尔点亮了小地图，照亮了小地图上的大片阴影。
    “我相信你，阿罗德斯。”
    夏艾尔看著比自己还要主动的阿罗德斯，忽然有一种困难模式，偷偷输入作弊代码的感觉。
    现在的阿罗德斯好像还没有形成未来那种相互提问的规则和限制？还不成熟？
    夏艾尔没有多么在意这个问题，他按照阿罗德斯点亮的小地图，继续在深海当中潜行。
    他是精灵歌者，长时间生活在深海当中，也没有什么问题。
    “阿罗德斯。”
    他一边劈开那些標粗的红名怪，一边轻声呼唤道。
    “我在！”
    几乎是秒回，或者说，阿罗德斯的注意力始终都在这里。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如同你这样，能够从灵界，命运，各种地方得到启示的存在，数量太多了。”
    “虽然陆地上现在很乱，祂们应该没有心思注意一位偏远海域的精灵，但我还是想问，你拥有一些隱秘方面的能力吗？”
    “如果你没有办法的话，那我想早点找到能够帮我晋升半神的灾难主祭非凡特性，半神或多或少都应该具备一些隱秘的通用能力。”
    风暴途径序列4灾难主祭。
    夏艾尔其实不想太仓促的晋升半神，但如果阿罗德斯没有办法的话，那么也只有快点晋升这个选择。
    至少半神的基础属性比较高吧，在深海里寻找一位灾难主祭的难度，也该大於寻找一些具备隱秘能力的其他途径半神。
    “夏艾尔，你身上的灰雾就足够隱秘，如果不是你呼唤我，我也不会注意到你。”
    阿罗德斯感觉夏艾尔可能还不知道那灰雾的神秘和强大，它只能委婉的做出提醒，因为它现在同样不怎么了解。
    夏艾尔看到“魔镜”的提示之后，他微微低头，看著依然环绕在身边的，淡淡的灰白雾气，有些庆幸，又有些好笑。
    这是灰雾（源堡）第二次投歪的不甘心吗？难道还想要抢救一下？

 第3章 半神而已

    “阿罗德斯，我当然知道这些灰雾的神奇，所以我才会更加的恐惧，这也是我不敢前往陆地上的原因之一。”
    夏艾尔感觉...他敢上岸的话，这灰雾遮了和没遮有什么区別啊？
    更加引人遐想吗？
    “夏艾尔，我能够感觉到，你真正想要的不是我提供一定的隱秘。”
    “你可以直说，只要我能够做到，就一定会帮你。”
    “阿罗德斯”沉默了一会，有些纠结的传达出信息，它隨后又连忙补充道：
    “我绝对没有窥视你的內心，我可以保证，不然你身边的灰雾不会这么平静，我只是能够感觉到，你的似乎在纠结著什么问题。”
    夏艾尔看到如同刷屏一样的大量解释，甚至有些越描越黑的“银镜”，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阿罗德斯，你不需要解释这些。”
    “我的家乡有句老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召唤你，那就会信任你。”
    夏艾尔猜测，可能是倒吊人途径的能力让这片镜子能够本能感知到提问者心中的阴影？
    “我实际上也没有太纠结。”
    “我可是精灵。”
    “两横一竖就是干。”
    他看著重归澄澈，似乎在等待自己继续说下去的“银镜”，他看著黑暗幽深的海域，语气非常平静的说道：
    “阿罗德斯，我虽然没有你那么智慧，但我同样了解这个世界，了解我面临的处境。”
    “我有著你的帮助。”
    “晋升半神，天使，我想不难，你能够指引我找到，遗落在海洋当中的风暴途径的高位特性，或者其他相邻途径的高位特性，这个连续洗牌的年代，高位的非凡特性还没有被完全垄断。”
    夏艾尔说著，眼底闪过片刻的茫然和迟疑：
    “我成为天使的话，哪怕一直躲在深海，我依然能够在灵界开闢一片属於我的乐园。”
    “但...我在想...”
    “我是精灵，那位新的，风暴途径的神灵，祂会不会在我想要晋升半神的时候，向我吼一嗓子，然后靠著上位者的压制，直接让我在晋升的时候失控死去。”
    夏艾尔不是很想这么想，他甚至感觉自己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列奥德罗不会这么没品，针对一个躲藏到极度偏远海域的一个序列5吧？
    但真的不会吗？
    他要相信一个背叛者的人品？
    在第五纪元，原初魔女从序列7就开始监视整个魔女途径，隱匿贤者乐意无偿给序列9的窥秘人分享“死人復活”的禁忌知识。
    这些虽然是邪神。
    但风暴之主对於精灵来说与邪神有什么区別吗？
    未来状態存疑的精灵王后，为什么明明有著多余的半神，天使的特性，都不留给精灵的后裔，而是交给阿尔杰，还培养一头海蛇？
    退一万步说，晋升半神的时候，列奥德罗不针对自己，那么晋升序列3的时候呢？晋升序列2的时候呢？
    难道要转途径，去还没有真神的观眾途径？
    看看亚当对於观眾途径的无形影响有多么深远吗？
    夏艾尔愿意相信阿罗德斯，但却不想要相信那些神或者人，对於那些存在来说，看你不爽，轻哼一声，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吧？
    “夏艾尔，风暴教会，我了解到的，他们对於精灵的態度，算不上友好，恶意非常的明显，因为你们占著很多的非凡特性，他们只有击杀你们，才能够培养更多的人类信徒成为非凡者。”
    阿罗德斯感受到夏艾尔低落的情绪，它的情绪也跟著低落，连带著对於风暴教会都生出一种厌恶的感觉。
    “所以我不能放弃灰雾的力量，至少不能完全放弃。”
    “阿罗德斯，帮我导航一下，除了灾难主祭的特性，我还要一份偷盗者，占卜家，学徒三条途径的低位特性，最好是最低的序列9途径的非凡特性，最好是偷盗者。”
    夏艾尔很果断的提出自己的需要，老黄的失败案例摆在那里，完全放弃自己的先天优势，这並不可取。
    “啊？”
    “夏艾尔，你难道不知道，容纳这些不相邻的非凡特性会让你变得疯狂吗？”
    阿罗德斯还担心这些人类的高位非凡者中已经普及开的知识，天生超凡生物的海精灵还不清楚。
    “我知道。”
    “所以我要的是序列9的不相邻特性，而不是想要转途径晋升不相邻途径的序列4。”
    “我是精灵，天生的非凡生物，一个序列9的低位特性，对我的影响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內。”
    “疯狂也是需要一点点积累的。”
    夏艾尔当然清楚其中的风险，但乖宝宝是无法在大灾变发生之后的纪元生存的。
    他需要快一点成为天使。
    一个列奥德罗就想要，將他一直压在海里，不敢踏上陆地一步？他配吗？
    ...
    幽暗的海底，被银白的闪电照亮。
    巨人怒吼一样的海啸仿佛失去动力，银白的箭矢洞穿了一头半神级海怪的头颅，它的身躯被雷击劈的焦黑，遍布血丝的眼眸不甘的望著那个高举著一面银镜的精灵。
    吼！！！
    它发出了最后的怒吼，恐怖的精神力裹挟著波涛足以淹没一座小型的岛屿。
    夏艾尔淡然的將额前的黑色髮丝拨开，他手中的“银镜”亮起，一道道闪电化作风暴將这位半神最后的吼叫撕碎，將它的躯体淹没，彻底摧毁了它一切残余的生机。
    他全程都在稳定的发挥，反正所有的攻击都会被阿罗德斯拦截反制，一位半神级別的深海海怪就这么憋屈的死在这里。
    “阿罗德斯，你真不是天使级別的封印物？”
    他看著手中的阿罗德斯本体，这傢伙不仅能够自己定位找过来，还能够在攻击力上按著一位半神隨便抽。
    他印象里的2级封印物（1级）阿罗德斯，不仅是藏拙，还被机械教会的工匠们为了使用的安全性，附加了一系列的规则给弱化了吧？
    夏艾尔游过去捡起一枚如同水幕一样蔚蓝的非凡特性，这猎杀半神的难度，实在是低的超出想像。

 第4章 转运符咒

    夏艾尔本来以为，他想要在海中，猎杀一位半神级別的海怪，需要动用自己的惊世智慧，结果阿罗德斯根本没有给他动脑子的机会。
    这样一件有自己思考能力的封印物，简直强的离谱。
    而且使用没有负面作用。
    “我和一位活著的天使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
    “但我能够帮到你的地方绝对比普通的天使更多，不，是多的多。”
    阿罗德斯骄傲的声音在夏艾尔的心中响起，这面镜子还有观眾途径的高位能力，能够直接进行心灵领域的传音。
    “真是厉害。”
    夏艾尔轻敲手中的“魔镜”，他真心的讚美，並且感觉自己的选择非常的明智。
    他有阿罗德斯带飞，不比自己苟圈更加轻鬆吗？
    “偷盗者和诈骗师的非凡特性，或者魔药材料，你找到了吗？”
    夏艾尔又询问道。
    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变得急躁，手中的非凡特性在影响他的精神。
    “我在游过来的路上帮你收集到了，你可以先將半神特性交给我保管，我不会让它影响你的。”
    “魔镜”的镜面泛起涟漪，两枚非凡特性从镜面当中浮现，夏艾尔有些惊讶，“你可真是个开不完的宝藏。”
    他將手中的半神特性丟入镜面当中，那种非凡特性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此被隔绝起来。
    “我能帮你就好。”
    阿罗德斯的声音很是雀跃。
    “那么，我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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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艾尔鬆开阿罗德斯，这面魔镜主动悬浮在他的身边，他先是吃掉了偷盗者的非凡特性，身体仿佛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额头的青筋也开始鼓动。
    夏艾尔没有被灵性的示警嚇退，他又紧接著吃掉诈骗师的非凡特性，强烈的头疼出现，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动，一道道电弧在指尖缠绕著，眼底逐渐有阴影滋生。
    他在走超凡生物的老路，精灵的身体也更加经得起折腾，体表的灰白雾气似乎更加活跃，偷盗者途径的特性也更能够得到源堡的眷顾。
    呼~
    “这种感觉，还算不错。”
    夏艾尔呼出一口气，他的嘴角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弧度，看著身边开始活跃的灰雾，轻声的念诵：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需要隱秘的帮助，我需要欺诈的力量，我需要在晋升半神的时候，能够得到一层偽装，骗过可能会出现的关注。”
    他一边念诵，一边在脑海当中勾勒一道有些繁复的符咒，那是夏不然“穿越前”钓鱼的时候，在一本旧书上面看到的一个转运符咒，也是属於他的转运仪式。
    愚者的尊名只是顺带。
    这个时期，小安还躲在霍纳奇斯山脉，更没有容纳愚者唯一性，这个尊名不会指向这傢伙。
    夏艾尔需要的，就是利用第三纪元后期，天尊的精神残余还比较强烈的这个时期，向灰雾之上祈求帮助，这是第五纪元难以想像的事情，罗塞尔选错途径之后，那时的灰雾可没有给他多少的眷顾，灰雾的自主性更是几乎没有。
    嗡！
    灰白的雾气以夏艾尔为中心开始翻涌，雾气逐渐变成一层半透明的纱衣覆盖在他的身上。
    这么显著的效果，这么明显的变化，让正打算念出“福生玄黄天尊”这个名字的夏艾尔打了一个激灵，放弃了这个可能会引起不必要骚动的念头。
    而灰雾的力量，居然还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夏艾尔体內的一些疯狂，还没有消化的偷盗者和欺诈师非凡特性开始“主动消化”，恭敬的放弃了抵抗，让他更好的掌握这份力量。
    “爱你，天尊。”
    夏艾尔看到灰雾回应自己，他在心中感谢一声，然后向著阿罗德斯伸出手索要那份半神特性。
    “这实在...”
    阿罗德斯发现自己无法將声音传达给这个状態的夏艾尔之后，它交出非凡特性，镜面之上再度浮现出简单的精灵语文字。
    “这实在是太震撼了。”
    你在这个太阳神陨落不久的年代，不一样远比我熟知的更加强大吗？
    这里面有多少是混沌海的影响？
    “阿罗德斯，你自己小心。”
    夏艾尔提醒一句，他吃下了灾难主祭的非凡特性，引发了海底地震和海啸作为自己的晋升仪式。
    汹涌的波涛打破了海底的寧静，大量的海洋生物开始向著各处奔跑，海面之上也下起了暴风雨。
    阿罗德斯隨著海浪漂流著，它通过灵界收集著各种信息，这场发生在偏远海域的灾难並没有引起注意，因为整个世界到处都是灾难，强者们隨心所欲，神战时有发生，在时代的浪潮面前，由一个精灵掀起的浪是那么的不起眼，不会引人注意。
    夏艾尔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融入这场海啸当中，不需要靠著阿罗德斯，他就点亮了周围海域的全地图，风浪仿佛化作它的耳目，海啸仿佛由他舒展腰肢那般的让人感到放鬆。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晋升，灰雾发挥了多少作用，一直等他晋升成功之后，也没有听到来自风暴之主的冷哼声。
    海浪逐渐平息之后，夏艾尔融入大海当中，直接来到了被风暴捲走的“魔镜”身边。
    “你身上的灰雾不见了。”
    阿罗德斯的声音再次从精灵的心底响起。
    而这次，夏艾尔已经能够切断这种心灵的传音，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神性。
    夏艾尔带著阿罗德斯来到海面上，他召唤出一道水镜，镜中是一位黑髮及腰，面容俊美，双耳略尖的年轻精灵。
    夏艾尔身上笼罩的淡淡灰雾看不见了，但他清楚，这是因为他成为了半神，哪怕不是苟三家的半神，灰雾的联繫也自然的隱去。
    而他在祈祷的时候，通过灵性冥想出的那道转运符咒並没有消失。
    “阿罗德斯，它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存在。”
    夏艾尔笑了笑，成为半神之后，偷盗者途径序列9~序列8的非凡特性，给他带来的精神负担，比起序列5的时候更小了。

 第5章 bug

    夏艾尔暗中鬆了口气。
    这算是一种双向奔赴吗？
    他不甘心与灰雾分道扬鑣，灰雾显然也没有完全接受第二次投歪的失败，还愿意给予一定的照顾？
    “无论如何，这比转『寄生者』半疯划算的多。”
    夏艾尔再次带著阿罗德斯跳回大海当中，他向著更加偏远的深海而去，在练成十里坡剑神，成为地上天使之前，他绝不会返回陆地。
    “你之前说有一份天灾特性的下落准確吗？”
    他在深海潜行之余问道。
    “准確，这份天灾特性来自一位精灵从神，但这份特性被地底污染过，所以精灵王才任由这份特性被遗落，没有回收。”
    阿罗德斯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共享给夏艾尔，它当初会注意到这个特性，也是被地底的气息所吸引。
    “但你可能也会被污染。”
    “你们精灵应该还有安全的天灾特性，我也能够帮你寻找其他能用的天使特性。”
    阿罗德斯想要帮助夏艾尔寻找其他更安全的特性，但它诞生的时间还不长，能够发现这份特性的下落，还是因为它对地底的气息比较敏感。
    “精灵那边我会考虑。”
    “我晋升序列三需要信徒，我也愿意为精灵们提供一些庇护，但有一份天使特性保底总是好的。”
    夏艾尔在海底寻找到一片与灵界交匯之地，开闢出一片生活区，然后將炽热的目光投向阿罗德斯。
    “怎...怎么了？”
    阿罗德斯有些不知所措。
    “观眾途径，虚擬人格的非凡能力，你应该清楚吧？”
    夏艾尔笑吟吟地说道。
    如果不是阿罗德斯见到过夏艾尔手撕了原本占据这里的海怪，將对方的八只触鬚烤成了肉串，还真以为自己这位精灵朋友很温和呢。
    “我知道...”
    “你想我帮你分出虚擬人格？！”
    阿罗德斯先是答应，然后整个镜子有些懵的注视著夏艾尔，这它不会啊，完全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很简单的。”
    “我教你，你既然接触过镜中世界，那么镜中人的知识也不陌生吧？”
    “我现在，在你的镜面上不就存在一个『镜中人』吗？”
    “虽然我不是魔女，这个『镜中人』只是临时的投影，但你是伟大的阿罗德斯，任何一面镜子都可以成为你降临的容器，你的力量，我的灵性和精神力，我们一起，就能让我的镜中人，从你的镜面当中，走出来。”
    夏艾尔开始循循善诱。
    “这可以吗？”
    “好像真的可以？”
    阿罗德斯顺著夏艾尔提供的思路模擬了一下，发现好像真的有可行性的样子。
    “夏艾尔，你是不是还吃过阅读者途径的非凡特性？”
    阿罗德斯好奇询问道。
    “这不重要，我的智慧不需要阅读者途径来证明。”
    夏艾尔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是吃过。”
    阿罗德斯得出结论。
    “精灵多吃一点不是很正常？我们又不是那些陆地上的白毛猴子，没有那么容易失控。”
    夏艾尔耸耸肩，哪个精灵途径单一来著？精灵王后和幸运之神，这两位也没少吃其余途径的特性。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夏艾尔闭上眼睛，他的身前凝聚出一道由闪电组成的模糊人影，这道闪电向著面前的魔镜靠近，阿罗德斯尝试著將闪电容纳，吸收。
    闪电沿著镜面的纹路开始接近精灵的镜中投影，镜中的夏艾尔睁开了眼睛，眼中电光一闪，镜中的投影破碎，失去了所有灵性。
    失败了。
    夏艾尔轻哼一声，延伸出去的精神和灵性双双损失，让他感受到有些不適。
    “抱歉，夏艾尔，我没有及时用我的力量来稳固你的镜中投影。”
    阿罗德斯有些歉意的回应。
    “没关係，一次成功才不正常。”
    “我们的方向是正確的，你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你能够为我外放的精神提供一个安全的躯壳。”
    夏艾尔没有在意，他的情绪还算稳定，他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风暴途径的半神將自己的精神融入一方海域是基操，他现在只要將阿罗德斯当成大海就好。
    “我们继续。”
    夏艾尔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在不知道经歷多少次的失败之后，他终於能够让自己的精神和灵性稳定的保存在“魔镜”表面的投影上。
    “夏艾尔”好奇的观察著镜中世界，这还是被阿罗德斯封闭过的镜中世界，否则，它在镜中世界乱走很快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吧？
    “夏艾尔，我们虽然成功了，但你的本体离我的本体太远的话，你的镜中人还是会变回普通的投影。”
    阿罗德斯向著镜中世界的“夏艾尔”提醒道。
    它还用自己的力量给予这个『镜中人』一个祝福，让『镜中人』能够通过它的力量，在灵界搜集和查看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和画面。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镜面之外的“夏艾尔”缓缓说道，“我不是偷盗者，占卜家途径的半神，我无法分身。”
    “但这不代表我就无能为力。”
    他抬头望著苍穹，哪怕是緋红的月光也无法照彻深海的幽暗，他轻声唱道：
    “月夕江皱秋波”
    “满船清梦压星河”
    “但有夜雀无人知悲歌”
    ......
    “我知青山奏江河”
    “我只青山知江乐”
    “抚琴为人无人知我乐”
    ......
    夏艾尔將“知我”录入自己的镜中投影当中，他嘴角一弯，歌声悠扬，利用阿罗德斯的力量，像是製造符咒，將半神的歌声保存下来。
    阿罗德斯安静的听著，它银色的镜面上映照著那个自由自在的精灵，当歌声停止的时候，镜中的精灵像是充满了『电量』，它冥想转运符咒，沟通灰雾之上，深红的光芒闪过，镜中的投影模糊了一下，先是消失，然后重新倒映出一个普通的投影。
    “好像是...成功了？”
    夏艾尔向著魔镜眨眨眼。
    “好像是...成功了。”
    镜面之上浮现出一个眨眼的表情包。
    灰雾空间真的不嫌弃他被迫走上风暴途径？
    夏艾尔不知道这次成功，阿罗德斯的帮助占几成，但能够和灰雾保持一定的联繫就是胜利。

 第6章 天尊幕布？坏了！我成NPC了！

    “夏艾尔”眼前深红一闪，成功偷渡灰雾空间之后，他还有一点茫然，显然他也没想到真的能够上来，而且上来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打扰...”
    他正想要习惯性的客气一下，头顶一道宽大的幕布就直接落下，將他笼罩起来。
    “这是？”
    “天尊幕布？怎么可能？”
    “夏艾尔”瞪大眼睛，他本能的感觉到恐惧，然而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就被幕布彻底包裹，蠕动的肉芽仿佛要钻进血肉，一种古老蛮荒的气息开始滋生。
    “要...完...”
    “夏艾尔”已经准备等死的时候，忽然一愣，他的心理活动这么多，怎么还没死呢？
    他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天尊幕布虽然將他笼罩起来，但是却没有办法融入其中，甚至还有一种隨时都可能滑落的感觉。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夏艾尔”看著努力的天尊幕布，他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来，真是的，他都准备好被强了，结果对方硬不起来？
    哈哈哈~
    什么小丑~
    突然搞偷袭，嚇得“夏艾尔”都忘记了，他现在没有肉体，不是灵体，只是藉助“魔镜”力量存在的一个偽虚擬人格，一个镜中人，天尊想要靠他復活，还不如隨便在灰雾之上挑一个完整的灵体靠谱呢。
    “灰雾没有放弃我这个二號是因为天尊幕布吗？”
    “也是，管他什么途径，幕布一盖，都是愚者途径。”
    “夏艾尔”笑了一会之后，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这层黑天鹅绒织成的幕布，入手触感非常的不错。
    他正想著要如何利用这件“0级封印物”的时候，灰雾空间忽然传来一股排斥力。
    “这么现实？！”
    “夏艾尔”这次反应过来了，这让精灵有些惊怒，有些上头。
    它一口咬住天尊幕布，“知我”的歌声唱响，利用歌声让自己与封印物建立起联繫，然后不管不顾的消耗储存的灵性开始嫁接，想要將自己嫁接在灰雾之上。
    “你要么就將我和天尊幕布一起扔出去！”
    “第二代造物主刚死！”
    “我看看你在这个纪元能不能復活！”
    “夏艾尔”死死咬著天尊幕布不鬆口，他的体內，半神录製的，带著神性的歌声也在加强他与天尊幕布的联繫，帮助他撬动一点点这件“0级封印物”的力量，他的眼底，混沌的潮水，一闪而逝。
    灰雾空间没有停止对於“夏艾尔”的排斥，没有將天尊幕布转移出来，反而好像是在顺水推舟，想要將“夏艾尔”连同天尊幕布一起投放出去。
    在即將把“夏艾尔”和天尊幕布一起推出去的时候，现实世界，阿罗德斯的镜面忽然映照出一片幽暗的混沌海洋，正在闭目冥想恢復灵性的夏艾尔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灰雾之上，半边身体脱离，差点把天尊幕布一同拽出去的“夏艾尔”逐渐失去意识。
    他恍惚之间，感受自己被扛在担架上一路翻山越野，天尊幕布作为爭夺的重点，更是险些被撕扯成两半。
    他的精神彻底涣散，被两种力量同化，被灰白的雾气淹没，化作歷史迷雾当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尘埃碎片。
    时间如同潮水，滚滚而来，滚滚而去。
    “夏不然”再次恢復意识的时候，像是睡了一觉，梦中的片段无比凌乱而又漫长，但伴隨著他的甦醒，全部化作泡沫一样，他越是伸手去抓，越是只能看到泡沫破碎掉。
    “我睡了多久？”
    “我不是想要偷渡上灰雾的吗？”
    它只记著，自己尝试利用阿罗德斯的力量，將自己的精神转移到“虚擬人格”上面，然后看看能不能登上灰雾。
    “这是成功了吗？”
    “天尊幕布呢？”
    “夏不然”看著空荡荡的灰雾之上，它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无比珍贵的“幕布”存在。
    “难道是在第二层吗？”
    它靠著本能走向一个方向，想要踏上光之阶梯，前往灰雾第二层看一看，然而，当它走到记忆里光之阶梯应该浮现的位置时，什么都没有出现。
    这很诡异，就像是走到自动门面前，大门依然紧闭，仿佛没有检测到来人一样。
    “灰雾空间不识別非诡三家？我都上来了，就非限定职业吗？”
    “夏不然”有些失望，也没那么失望，既然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等吧，等著“夏艾尔”向灰雾之上祈祷，向“自己”转达完这个坏消息，然后就可以考虑带著记忆回归了。
    果不其然，漫天的深红星辰当中，一枚深红星辰正在不断的闪烁著。
    “这么著急？”
    它笑了一下，伸手触碰那枚深红星辰，没有反应。
    “我早就知道你要玩这套。”
    “夏不然”精准预判，它选择偷渡，自然做好了计划，“洋洋兮又復巍峨，来客又笑我，声声所念来人皆可得...”
    它念头一动，精灵语bgm“知我”奏响，这首歌是它精心准备的，每个精灵歌者，因为特质的不同，歌声都有著不同的效果，到达半神级別，对於歌声的力量掌握的更是透彻。
    “夏艾尔”的歌声，主要非凡能力就是与目標建立起灵性上的联繫，它一边放著bgm，一边化作一道转运符咒飞向不断闪烁的深红星辰当中。
    这就是它的目的，利用歌声与象徵自己的深红星辰建立联繫，再將这具阿罗德斯力量捏造的镜中身，协同自己的部分灵性，神性，精神力化作一枚转运诅咒飞入自己的深红星辰。
    这样以后，它在现实当中，依然有机会，通过自己的那枚转运符文，联繫灰雾之上的这枚转运符文，在灰雾之上，给自己留一个，小小的后门。
    “夏不然”变成转运符文之后，之前对它无视到底的灰雾，终於有了反应，转运符文仿佛与灰雾空间存在一定的联繫，这样小小后门的充电和维护也有了最基础的保障。
    这个来自千年前的残影，完成了自身的执念之后，满意的归去，返回自己的起始之地。
    它离开之后，灰雾空间重归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这片空间才迎来新的访客。

 第7章 同届都是怪物

    第五纪元，1349年6月28日，灰雾之上。
    “这是什么情况？”
    周明瑞看著如水般流淌的灰雾，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深红“星辰”，不知道自己这里来到了何处。
    这时，他看到一枚不断收缩膨胀，仿佛闪烁一样的深红星辰。
    他好奇的，碰了一下。
    ...
    第三纪元，灾难年代。
    大灾变之后。
    夏艾尔在灰雾之上留下后门，他就返回了精灵的聚居地。
    远古太阳神陨落带来的影响涉及到方方面面，精灵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连苏尼亚岛，这个最后的聚集地都保不住。
    夏艾尔在庇护剩余的精灵们向著罗思德群岛迁移的时候，他晋升为序列三的海王，列奥德罗还是要点脸的，没有亲自追杀夏艾尔这个半神。
    为了感谢阿罗德斯的帮助，夏艾尔將中苏尼亚海上的最大的群岛命名为罗思德群岛。
    阿罗德斯信了，还高兴了很长时间。
    他之后当然是想要向著天使晋升。
    高希纳姆主动提议，祂会想办法，帮夏艾尔找一份天灾特性，毕竟夏艾尔是精灵。
    而能够在风暴之主的针对之下，晋升序列三的猛人真的不多了。
    夏艾尔已经是最有天赋的新生代精灵。
    高希纳姆对夏艾尔很是照顾，因为精灵想要生存，也確实离不开圣者级別的中坚力量，真神是不屑打圣者，但真神有机会打天使是不会手软的。
    在精灵迁移的途中，如果没有夏艾尔这种中坚力量，天使只要敢露头，就会被严打，这何尝不是弱者的一种无奈呢？
    现在精灵们在岛上建立起新的聚集地，离开了南北大陆，不再需要大范围的迁移，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多一位天使，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但夏艾尔还是没有接受高希纳姆的好意，精灵通常是比较直率的，如果精灵王后手中还有多余的特性，那她想给，会直接给，而不是想想办法。
    夏艾尔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精灵王后想办法分离出一份天灾特性给自己，天使想要分离序列9~序列3的特性不难，分离序列2的特性就有些要命。
    他还有其他的选择，不想欠这份人情。
    至於幸运之神？
    他没见过，高希纳姆也说过，幸运之神自己藏好，才是对幸运之神，对精灵们更安全的选择。
    夏艾尔告別高希纳姆，就在阿罗德斯的指引之下，前往北海，寻找那份被混沌海污染的精灵从神，死后遗落的非凡特性。
    他额外服用了一份白塔途径序列6博学者的魔药，模仿出无面人的变形等非凡能力，行走大地，看著六神庇护人类走过祂们一手“导演”的“大灾变”，看著祂们建立自己的教会，撰写自己的圣典，远古太阳神的名字逐渐不被提及。
    这个时期，在新的秩序重新建立之前，被称为纷爭年代。
    因为阿罗德斯有著一定的“全知”能力，夏艾尔也没有错过一场盛事，他见到了第二块褻瀆石板。
    他的同期生，有伯特利·亚伯拉罕、所罗门、老查拉图、图鐸、特伦索斯特、奥古斯都、艾因霍恩、索伦、卡斯蒂亚、索罗亚斯德、斯蒂亚诺，以及...奇克。
    因为没有出现康斯坦汀，夏艾尔就拿走了这个姓氏，他也就成为了夏艾尔·康斯坦汀。
    一位在当时的人群里未必最弱，但头顶早已有神灵盘踞的可悲之人。
    因为风暴途径的成神仪式早已知晓，夏艾尔好奇的看了一眼隱者，发现成神仪式是隱世千年，但世间依然有信徒自发的追逐和信仰。
    这让夏艾尔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惑，难怪那些摩斯苦修会的初代成员们，那么齐心协力的传播“隱匿贤者”的信仰，这是想要卡bug。
    先让不存在的“隱匿贤者”存在，“隱世千年”，然后再由最后的胜利者，成为“隱匿贤者”，完成晋升仪式，成为隱者。
    夏艾尔默默同情了一下，正在努力奋斗的摩斯苦修会初代成员们，他们现在多努力一点，未来的隱匿贤者才能够猛到硬钢蒸汽与机械之神啊。
    他还顺便调戏了一下，看完褻瀆石板之后，有些怀疑人生的索伦，毕竟机会难得，错过了就没得，至於更怀疑人生的奇克...
    夏艾尔没敢招惹这位哥们。
    奇克先生绝对是他们这一届最优秀的存在，什么所罗门，亚伯拉罕，都要靠边站。
    “歪，你叫什么？”
    清晨，索伦一边穿衣服，一边看著解开偽装，露出神州特產柔和面孔的精灵问道。
    “夏艾尔，不然呢？”
    夏艾尔打了个哈欠，感慨著“异世界”的“民风淳朴”，“热情开放”。
    “夏艾尔·康斯坦汀？”
    “我记住了。”
    “你没有把你多余的非凡特性排给我吧？”
    “我的孩子未来一定要继承我的猎人途径。”
    索伦翻身骑在夏艾尔的身上，居高临下看著他，哪怕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依然能够看出几分未来征服者的风采。
    “没有。”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夏艾尔看著索伦，实在难以將这位充满锐气的年轻姑娘和记忆当中的那个刻板印象结合起来。
    “哦？这就让你感到吃力吗？真...没用呢~”
    索伦一甩火红的头髮，俯下身，凑近精灵尖尖的耳边，舔了一下，故意拖长音调挑衅道。
    “万一你生的是女儿呢？”
    夏艾尔学著索伦的样子拖长音。
    “闭嘴，我生的一定是男孩，你知道什么是女人的直觉吗？你懂吗？”
    索伦仿佛被戳中了痛点，她恶狠狠地看著夏艾尔，使劲碾了碾压著的精灵。
    “就算你生的是男孩？那你家其他的后裔呢？你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以后索伦家的女人都走猎人途径？这不是很蠢吗？”
    夏艾尔想到记忆里，索伦似乎是和她的妹妹生下的继承人，而且她在心中始终自认是女性，顿时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微妙起来。
    “康斯坦?！”
    这个女猎人头髮像是要燃起来，她连夏艾尔都不叫了。

 第8章 康斯坦汀

    “康斯坦汀！”
    来自女性中气十足的怒吼。
    这样的语调，夏然记忆中，上一次还是来自老妈？不然呢？夏不然是孤儿院长大的，骂人的时候魔抗点满的那种。
    “我看褻瀆石板的时候，因为风暴途径，精灵早已掌握，所以顺便看了一眼窥秘人途径。”
    “时间来不及，所以只有序列9~序列4。”
    “你要吗？”
    夏艾尔看到这位收割者，只是挑衅，没有给自己玩阴谋，虽然更大的可能是，她知道对自己玩阴谋可能翻车，但这就足够了。
    “你只记下了序列9~序列4？你猜我信不信？”
    索伦挑挑眉，她都记下了一条途径，这个精灵只记住了序列9~序列4？
    这说明他当时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的途径上面。
    “你要不要？”
    夏艾尔敲了一下索伦的脑门，清脆的回声说明这是颗好瓜。
    “你混蛋！”
    “我要！”
    索伦挨了这一下，本著挨都挨了，不要白不要的想法，还是打算为妹妹爭取到这残缺的窥秘人途径。
    “耳朵凑过来。”
    夏艾尔勾勾手指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啊！”
    “唔~”
    “要死啊你！”
    索伦捂著自己被咬红的耳朵，她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顺手，你別咬，这次真告诉你。”
    夏艾尔和索伦打闹著，他將看到的窥秘人途径序列9~序列4的配方和仪式告诉了索伦，还將隱者途径序列0的成神仪式和索伦一起討论了一下。
    “你...序列9到序列4都有，然后就跳到了序列0？你真不是在玩我？”
    索伦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艾尔，这傢伙应该真的不知道隱者途径缺失的部分，不然他没必要说隱者的成神仪式，他这一说，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如果这是真的，不是更奇葩？你有这时间，你记住序列3到序列2不好吗？你直接浪费时间去解析序列0的部分？你知道又有什么用？拿来增加情趣吗？
    “我乐意。”
    夏艾尔一句话气的索伦有些胸闷。
    “好了，我要走了，下次再见，你应该就是索伦先生了吧？其实，不喜欢可以割掉的...”
    夏艾尔的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人握住了把柄，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到红髮的姑娘笑容甜美的问道：
    “真的吗？”
    “假的，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
    夏艾尔本来还想继续皮一下，结果索伦的手上开始出现火苗，他直接后撤步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披上长袍黑著脸转身就走。
    “你们精灵不是喜欢烤串吗？难道我的手法不对吗？”
    索伦跟在夏艾尔的身后，笑吟吟地问道。
    “你嘴真毒啊。”
    夏艾尔没有回头，他嘴角一抽说道。
    “甜不甜？”
    索伦没有在意，她拨弄著自己的指甲轻飘飘的问道。
    靠！
    夏艾尔不语，只是加快脚步。
    “我一想到，还要浪费12个月才能够晋升半神，我就感到忧伤，这么长的时间，都足够我提前完成铁血骑士的消化了。”
    索伦有些有些幽怨的声音响起。
    夏艾尔停下脚步，他转身看著索伦说道：
    “你觉得麻烦的话。”
    “我免费帮你找一份魔女途径的半神特性？”
    “算了吧，那么彆扭的途径可不適合我，你等著看吧，我会成为最出色的猎人。”
    索伦可没有想要放弃父亲用生命给自己爭取来的猎人途径，她的父亲是个好猎人，她也会是，她的儿子同样会是。
    一旦做出决定，就不再迟疑。
    她未来的成就，绝不是巧合。
    “性別无法证明什么。”
    “小精灵。”
    索伦走到夏艾尔面前，她的眼眸当中燃烧的是名为野性和不屈的火焰。
    “如果你在为你的过去告別，那么你的挑衅，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小心所有的野心家，永远保持警惕是对的，就像现在这样。”
    夏艾尔能够看出，索伦对於自己的未来有著清晰的认识和长远的规划，他给予一句忠告，然后走向他要走的地方。
    “我不需要你教训我。”
    “对了，你才是更应该小心的那个吧，还不把兜帽戴上，被风暴教会看到，还不是一窝蜂的衝过来弄你？”
    索伦看到精灵听话的戴上兜帽，她心情不错的转身哼著小曲，走向另一个方向。
    忽然，她的脚步一顿，这才想起一个问题，她是想要最后以女性的身份生育自己的孩子没错，但精灵的长相好像与她们不太一样？
    “算了，挺好看的。”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索伦多久，她皱起的眉头舒展下来，脚步继续变得轻快起来。
    ...
    另一边，夏艾尔带著阿罗德斯返回大海，此行的目的早已达到，那份天灾特性就在阿罗德斯的镜面空间当中。
    如果没有这个前提作为保障，夏艾尔未必敢去凑褻瀆石板的热闹，他不是不敢，只是没必要白白的冒险，实际上，看到褻瀆石板的人还是很多，不只是索伦这些人，只是他们死了而已。
    冒险总是意味著风险。
    “你喜欢那个女猎人吗？”
    阿罗德斯询问道。
    它认为它都因为那个女人被关小黑屋了，夏艾尔肯定是喜欢的。
    “不討厌吧。”
    夏艾尔歪头想了想说道。
    “你要是喜欢。”
    “我们把她抢回去？”
    阿罗德斯再次提议，它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在这个时代，强者拥有更多，弱者任人宰割，这就是道理。
    “不用，那多没意思。”
    夏艾尔摇头拒绝。
    他说不定以后都要投靠索伦呢。
    虽然可能性不大。
    “那...那个女人的孩子呢？”
    “等她生下来，我们抱回来养？”
    阿罗德斯看到夏艾尔没什么兴趣，它再次提议道。
    “噗~”
    “索伦要是听见，她能被你气死。”
    夏艾尔忍不住笑道。
    “你不在意吗？”
    阿罗德斯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在意什么？”
    “索伦会照顾好的，你也可以多关注一下，而等数代之后，那就隨它去吧。”
    夏艾尔说是这么说，但他想到黄涛的丰功伟绩，心里还是有些微妙的感觉。
    不过，管他呢，他能不能活过第四纪元还两说呢。

 第9章 不属於这个时代

    重返海上之后，夏艾尔就打算继续研究灰雾。
    他也没有办法，在即將开启的第四纪元，全五家註定没有前途，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还是想办法早点转途逕到诡三家吧。
    这样苟过眾神纪元的概率还大一些。
    他在魔镜中留下的投影开始念诵“愚者”的尊名：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想要瞻仰您伟大的神国，请您开个门吧。”
    “夏艾尔”几次念诵之后，源堡都没有什么反应，不能说是没有反应，他留下的后门还在，他想要通过祈祷让灰雾响应自己，藉助灰雾的力量製造一些符咒是可以的，他使用自己的转运符文，更是能够清除掉一些潜在污染。
    是的，“夏艾尔”之前也没有发现，原来他在那片神战遗蹟当中甦醒过来的时候就被隱蔽的污染，难怪呼唤阿罗德斯这么轻鬆，只是混沌海的手伸的这么长吗？
    阿曼妮西斯你没有顺便污染一下吗？
    “夏艾尔”有些麻木，他知道自己这个序列三的海王上不去灰雾空间，哪怕他额外吃了一点错误途径的低位特性都上不去，但他分离出来的灵性应该是可以的啊，阿罗德斯的力量稳定镜中投影，自己的灵性作为內核，上一次不就成功偷渡了吗？
    这一次为什么不行？
    这个bug被修復了吗？
    那源堡连续数次投放失败的事情怎么解释？
    原初上帝死了，混沌海还能够跟著源堡的bug修復进度安装新的病毒插件吗？到底谁才是错误途径的上位支柱？
    “好烦，感觉像是坐牢一样。”
    “夏艾尔”能够感觉到“海王”已经出去钓鱼了，他这个虚擬人格还要在这里一次次的尝试登入密码，他连属於克莱恩的转运仪式都试过，从“福生玄黄天尊”，一路念叨到“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一直当复读机，连阿罗德斯都听烦了，直接切到海上看“精灵”钓鱼去了，他还要继续在这里尝试各种各样的登入密码。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这里坐牢，灰雾之上的“消息提示”都已经99+了，当周明瑞看到那个一直闪，一直闪，一直闪，仿佛带著某种强烈怨念的“深红星辰”，现代人的强迫症犯了，忍不住就点了一下。
    点完之后，正当周明瑞有些后悔的时候，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个闪耀的深红星辰...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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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瑞左看看，右看看，確认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这时他注意到附近那些本来就没有闪烁的深红星辰，他又好奇地探出爪子点了一下，在他想来，亮的点一下，不亮了，那再点一下，这些本来就不亮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它还能烧起来不成吗？
    正所谓，好的不来，坏的来，周明瑞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结果深红的星辰忽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某种梦幻的火焰在指尖燃起，他嚇了一跳，手一抖，不小心又触碰到另一枚深红星辰，另一枚深红星辰同样亮了起来。
    “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这突然的变故嚇了周明瑞一跳，但他想到第一颗深红星辰的经验，只要再按一下，这些深红星辰的光芒就应该暗淡才是，然而还没有等到他咬牙做出行动，一大串的精灵语囈语涌入脑海，周明瑞听不懂，但直接被99+同时播放的语音衝击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祈祷声本来该一条条有个先后顺序，但似乎是网络延迟，又像是某种插件第一次加载，直接导致所有的语音一股脑的涌上来，声音嘈杂在一起，如同魔音贯耳，將第一次登上灰雾空间的愚者先生硬控当场，直到等到灰雾之上出现三道模糊的投影时，他的意识才逐渐清醒。
    而在镜中世界，已经通过对镜中世界的改造，投影出一面蔚蓝海洋的夏艾尔握著一根鱼竿，望著不会有鱼上鉤的3d海洋，最初的尝试的热情只剩下了划水摸鱼磨洋工的摆烂。
    “芝麻开门，乌龙出洞。”
    “巴啦啦能量，小魔仙全身变。”
    他无聊地甩了一下鱼竿，看著某位海王將装满了的水桶重新倒回海里，思维已经神游物外的时候，深红的光芒在眼前一闪而逝，他惊讶地回神，刚才输入的密码是什么来著？
    ...
    灰雾之上。
    “阁下，这是哪里？”
    “您想要做什么？”
    夏艾尔恢復视线之后，他就听到了这样的两道声音。
    似乎哪里有点问题？
    他看向说话的两位，透过灰白的雾气，他模糊的看到一位金髮娇小的少女，还有一位有著头髮深蓝，如同海藻般凌乱的男人，这熟悉的既视感，让他看向这两位都在恐怖和警惕的看著的方向，那里有著一位周身都笼罩在灰雾当中的神秘存在。
    周明瑞？
    克莱恩？
    还是...天尊？
    梦境？
    他们说的语言是什么？
    鲁恩语吗？
    我没学过啊。
    现场学习一下？
    只需要一个通晓语言的符咒就好，灰雾空间是不是也有自动翻译的功能？
    夏艾尔本能的勾勾手指，感知到自己留在灰雾之上的插件还在正常运转，但是从反馈来看，这插件怎么都没有运转了上千年吧？
    好消息，这个插件还在，通过插件影响灰雾，自动翻译可以轻鬆做到。
    坏消息，他好像又穿越了。
    他一个虚擬人格穿越有什么用啊！
    夏艾尔受到的衝击比起不远处的周明瑞毫不逊色，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有些涣散的，不知道该看哪里的眼神，与未来同样懵逼，但是还能保持理智的周明瑞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好像嚇到无知所错，一个看上去神秘莫测的形象就这么对比呈现出来。
    他们被我嚇住了？
    周明瑞看到那位身材高挑，身形纤细的黑长直被嚇懵的样子，他当即决定——加大火力！
    他確认对面三人掩藏不住的慌张，原本还是有些慌的內心即刻平静下来，他轻笑一声，嗓音不急不缓，像是在礼貌的回应访客的问候：
    “一个尝试。”

 第10章 第一次塔罗会

    “一个尝试。”
    “尝...试？”
    夏艾尔忍不住在心里重复。
    如果没有看过诡秘之主，他差点就信了。
    不...他现在都有点怀疑，到底谁有问题？
    “阁下，您的尝试结束，可以放我们回去了吗？”
    奥黛丽同样被这荒诞的理由给伤害到，她看了一眼，那位听上去就有些破防的先生，深吸口气，儘量让自己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短短的时间內，夏艾尔解决了语言上的问题，还將自己安装的插件检查了数遍，他无论怎么感知，这插件都是他亲手安装的，上面还有著他的灵性气息和神性印记，核心就是围绕他与灰雾存在联繫的那个转运符咒，连阿罗德斯的力量都有，这不可能是偽造的啊。
    夏艾尔僵硬的注视过去，死一样的沉默，让原本“神秘人”主动开口，缓和了一些的气氛再度变得僵硬起来，周明瑞直接被夏艾尔架住，他现在还要装神秘，难道还能再继续解释两句？
    你们不问，让我怎么说啊！！！
    “阁下，您的尝试结束，可以放我们回去了吗？”
    终究是勇敢的霍尔小姐站了出来，她虽然同样被神秘人隨意的態度嚇到，但还是儘量让自己露出一个完美的礼节性笑容，带著几分忐忑问道。
    阿尔杰虽然同样想要缓和气氛，但看到有女士开口，他也乐意让对方来挑起话题，降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周瑞明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少女的提问，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些东西，眼前的这三位身形都有些虚幻，就像是三颗深红星辰的投影一样，他能够明显的感知到这些人与三颗深红星辰建立的联繫，还隱约的感觉，只要切断这种联繫，他们就会回归。
    周明瑞那边因为夏艾尔暗中联繫深红星辰產生某些明悟的时候，夏艾尔这里也有了一些收穫，那就是，当他想要通过深红星辰反向联繫自己的时候，他看到的居然是还处在序列三的自己？
    我第五纪元的自己呢？
    我到底是穿了？还是没穿？
    我和他们不是一条时间线？
    不可能啊，在一个存在唯一性的世界怎么可能出现不同的时间线？
    哪怕它真的发生，这可是灰雾之上，我应该能够利用象徵我的深红星辰，观察到其他时间线上的自己，为什么还是只有序列三的我？
    夏艾尔不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如果你们正式提出，我现在就能够让你们回去。”
    周明瑞...或者说克莱恩，他友善的给予金髮少女答覆，展现出自身的无害。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构成特殊，位格较高的夏艾尔能够感觉到一种蛊惑...不...更接近错误途径序列8诈骗师的魅力+口才，这种被动的非凡魅力无形的发挥作用，哪怕这只是一句口头上的说明，但奥黛丽，甚至是老油条阿尔杰都潜意识的偏向去相信这番话真的可信。
    这就是源堡亲儿子的待遇？
    你还敢再偏心一点吗？
    夏艾尔现在很怀疑，克莱恩这时候的偽位格，是不是已经有近神的层级？
    那他现在怎么办？
    这三个都是完整的灵体，就他是来自过去的一道精神投影。
    他该以什么形象和这些熟悉的陌生人相处？
    他是装老还是装嫩？
    比起各有心思的三位男士，奥黛丽的心思就要单纯许多，她在稍稍平復情绪之后，忍不住向在场的先生们询问起，她该如何才能够成为一名正式的非凡者。
    怎么成为非凡者？
    你问我？
    克莱恩一愣，他现在感觉，这种被直接提问的感觉没有那么美好了，有没有一种办法，让他们感觉像是面对大人物一样，提问的时候多一些顾虑呢？
    他现在的逼格还是太low了吗？
    另一边，夏艾尔想要继续试一试，自己在源堡没有主人的时候安装的后门，在现在，源堡有『主人』的时候，还能够发挥多少的作用。
    他回忆著记忆里，东大陆还没有毁灭之前，那些巨人修筑的建筑，结合自己的认知，参杂了一些精灵的私货，居然真的具现出一座宏伟的巨人宫殿，巨大石柱撑起宽广的穹顶，穹顶的正下方，多出一张青铜长桌和二十二张高背椅。
    心想事成？好神奇啊...
    克莱恩坐在长桌首位不著痕跡地摩梭著长桌的边缘暗自感嘆。
    咳咳，我的灵性...亏了...
    夏艾尔忍住咳嗽，不著痕跡的地將虚幻了一些的右手藏在背后。
    他望著已经坐好的三位成员，看著还站在边缘的自己，有些无语。
    在眾人察觉到问题之前，夏艾尔不著痕跡的移过去，就近伸出左手拉开左边第二张青铜高背椅坐下，掩饰著虚幻的右手，向著左边的金髮少女礼貌地说道：
    “很简单，我教你。”
    “这位...先生?”
    “你有什么办法？”
    奥黛丽有些惊讶，如果她身旁的先生没有开口，她都以为这会是一位女士，毕竟留著这么长的黑色头髮。
    虽然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落座让奥黛丽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搞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连这座巨人宫殿是怎么出现的都不知道，连对方的性別都差点认错，更不可能会去在意这种小事。
    克莱恩同样是如此，比起这里的一切，夏艾尔的这点小事，真的很不起眼，他悄悄竖起耳朵，也想知道非凡者的事情。
    “当然，人类公认的，踏上非凡之路最正统的方式就是看一眼褻瀆石板。”
    夏艾尔向眾人分享了这个，由所罗门、亚伯拉罕、图鐸、特伦索斯特等人联名推荐的最佳方案，他的同期们看了都说好。
    “额...”
    原本满心欢喜的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克莱恩则是在心里呵呵两声，他就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什么，“网上”怎么可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真消息，都是打gg...
    “这的確是公认的最正统的踏上超凡的捷径，没有人不想要亲眼看一下褻瀆石板。”
    “但那已经消失上千年了，传说只在大灾变之后零星出现过几次。”
    “我们还是说点实际的吧。”
    阿尔杰轻笑一声，他收回打量夏艾尔的目光，对於夏艾尔之前的话，阿尔杰只当是缓和气氛的玩笑。

 第11章 水手？谁选啊

    在阿尔杰看来。
    这位先生能够知道是褻瀆石板，那么就必然对於超凡世界有著一定的了解，而且对方穿著的长袍虽然看似朴素，但作为一位海上的船长，阿尔杰还是能够分辨出，那必然是某种相当高级的面料，这样的衣著，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你们应该是鲁恩人吧，想要成为非凡者，可以直接加入三大教会。”
    灰雾提供的自动翻译效果好的出奇，阿尔杰听到夏艾尔和奥黛丽一样的，正宗的老鲁恩旗，贝克兰德口音，完全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先生们，我知道，但我不想失去自由。”
    奥黛丽很清楚官方对於非凡者的管控，她不想被值夜者注意上，哪怕值夜者们未必会对她怎么样。
    “各大教会，超凡贵族，隱秘组织，野生非凡者，总有一款適合你吧？”
    夏艾尔总结道。
    “他说的很对。”
    “既然你不想参加教会的考验，那么你还可以考虑王室，传承上千年的超凡贵族，考虑那些危险的隱秘组织，或者，向那些可能掌握著”魔药配方的非凡者购买。”
    阿尔杰看了夏艾尔一眼，他將话题引导向主动出售魔药配方给这位金髮少女上面。
    然而，夏艾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不接阿尔杰的引导，实际上，他本来也没想掺和，反而还半转过身抚摸青铜座椅的椅背，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夏艾尔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在场只有四个人，他的动作还是比较明显的，其他人也同样看向，夏艾尔注视的地方，椅背上的，一个代表隱秘和窥视的糅合符號。
    这不是象徵阿罗德斯的符號？
    我的背后不该是和阿尔杰背后的狂风，海浪，闪电，组成的风暴符號？
    好吧，毕竟是偷渡，刷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证。
    夏艾尔对此倒是接受的很快。
    他还有点好奇，等“隱者”女士加入之后，对方背后的象徵符號与自己这个，会有怎样的区別呢？
    “这是什么？”
    “我的背后好像没有？”
    金髮少女稍微凑近一些，好奇地问道。
    虽然非常的好奇，但常年遵守的贵族的礼仪还是让她没有完全转身，只是微微侧身，轻声地询问。
    “这是某种象徵吧。”
    夏艾尔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身道，他这时注意到，克莱恩和阿尔杰也看著他，他轻轻点头道：
    “你们背后也有。”
    阿尔杰听到夏艾尔的话，像是终於等到某个台阶，侧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回正，心中若有所思。
    你知道作为客人，你这样很不礼貌吗？
    克莱恩看著三人的反应在心中mmp，本来因为角度的关係，只有他能够轻鬆看到两人背后的图案，现在...
    克莱恩甚至能够感觉到，青铜长桌两侧的先生和女士，似乎本能想要望过来，但他们的动作在半途戛然而止，似乎恐惧战胜好奇，不敢这样冒犯自己。
    而且，因为角度原因，他们就是敢看也看不到。
    奥黛丽转移目光的速度稍慢了一拍，她的视线与“神秘人”的视线对上，嚇得心臟都好像漏跳了一下，她有些僵硬的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夏艾尔转移话题道：
    “先生，我的背后，为什么没有你说的这种...象徵？”
    “这说明你没有超凡力量。”
    “阁下，我的判断正確吗？”
    夏艾尔注意到奥黛丽因为紧张下意识攥紧双手，他无奈地接过话看向坐在青铜长桌首位的“愚者先生”。
    你们就不能聊你们的？
    我回头看一眼，你们都要跟风？
    夏艾尔忽然就感觉，这个聚会太正式了也不好，隨便做点儿什么事情都会引起关注。
    克莱恩更加无奈，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轻轻頷首，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你们都是非凡者？”
    “我早该想到的，感谢先生们为我解答这些疑惑。”
    奥黛丽见到那位神秘的先生没有追究她刚才的冒犯，她心中鬆了口气的同时，借著向所有人表达感谢的机会，感激而又歉意地看了一眼夏艾尔。
    她刚才本能的求助，只是希望能够通过谈话將刚才无意的一撇混过去，没有想到这位先生居然会主动向那位“阁下”求证，这让少女感觉自己欠下了一份人情。
    “没关係，在非凡领域，我们都还是只是初学者。”
    夏艾尔自谦一句。
    其余的三人都在心中默默点头。
    尤其是克莱恩，他本来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但被夏艾尔这么一搅和，他都不敢直起腰，唯恐露出背后空荡荡，没有神秘符文的椅背。
    这里只有他是真萌新，即便是那位金髮少女，她都早就知道了非凡者的存在。
    只有自己是完全的一无所知。
    夏艾尔不知道克莱恩的心路歷程，他看向少女建议道：
    “你可以考虑一下向那边的先生购买魔药配方，只要你出得起价格，我想很少会有人拒绝交易。”
    他的潜台词就是，別看我，我不卖。
    这次塔罗会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事先准备，包括夏艾尔，他就算抢了阿尔杰的生意又有什么用？
    难道填匯款地址的时候，他要填克莱恩他们家吗？
    “我手里確实有两份序列9的魔药配方，一份是序列9水手，一份是序列9观眾。”
    阿尔杰没有客气，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份魔药配方。
    序列9的非凡者能力相当一般，大部分只看名字，就能知道是针对哪方面的强化。
    克莱恩和奥黛丽听的津津有味。
    “水手”很有意思，奥黛丽狠夸了一番，还知道它的古称是“海眷者”，但这姑娘还是转手就选了不起眼的“观眾”。
    目睹这一切的夏艾尔有些欣慰，看来这姑娘打小就聪明，“海眷者”有什么用？
    它不就是强化力量？不就是强化平衡能力？不就是可以附加能抗伤害，能防蚊虫叮咬的幻鳞？
    它不就是能够赋予短时间水下呼吸，赋予水下自由行动的类法术能力？
    这海眷者有什么用处？
    比起能够强化精神，赋予敏锐的观察力的“观眾”差远了好吧。

 第12章 真香定律

    夏艾尔將海眷者和观眾的各项基础数值横向对比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一抽，原来前期风暴途径这么强吗？
    他开局序列5，还真没仔细想过低序列的非凡者怎么战斗。
    不对啊，风暴途径不是前期强，是一直强啊。
    某位拿著褻瀆石板，放牧错误唯一性的双途径真神第一次挑战精灵王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所以问题还是因为暴君之耻？
    那么你觉得呢？列奥德罗？！
    夏艾尔想到还在纷爭年代当螃蟹，横著走的风暴之主，他就有些怀才不遇，生不逢时的既视感。
    风暴老鸽占著位置，打压新人，就很愁。
    “我们可以邀请这位阁下来见证我们的交易。”
    “你拿到鬼鯊之血后，我会给你个地址。”
    阿尔杰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薅“愚者”的羊毛。
    “阁下，可以吗？”
    这位序列8的暴怒之民站起身，向著坐在首位的先生请求道。
    “阁下，可以吗？”
    “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奥黛丽同样起身，虚提裙摆，行了一个標准的屈膝礼。
    正在將塔罗会上所见所闻通过深红星辰共享给纷爭年代的自己的夏艾尔只是稍稍愣神，其他两人就都站了起来。
    这个深红星辰，帮助夏艾尔连接著两个时代，保持著意识和思维的同步。
    夏艾尔默默看向克莱恩，感觉没自己的事情，然后就看到“克莱恩”手指轻敲青铜长桌，给与足够的压力之后，回收手掌，十指交叉，抵住下巴，拿捏著语调道：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
    一个自然的停顿
    “愚者。”
    夏艾尔目睹全程，他收回视线，垂下眼帘，低头欣赏著青铜长桌上的奇异纹...
    嗯，这个条纹的造型真不错，像是海浪一样，有精灵的风格...
    “愚者？”x2
    简单的称呼在奥黛丽和阿尔杰的心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他们莫名的就联想到神秘，强大，诡异，这些偏正向的形容词。
    我还智者呢。
    夏艾尔嘴唇囁嚅了一下，越看青铜长桌上的纹，越感觉赏心悦目。
    “一件小事。”
    “你们继续。”
    面对两人恭敬的请求，“愚者”右手虚压，微笑回应。
    阿尔杰重新坐下，看向奥黛丽说道：
    “地址是普利兹港，白玫瑰区，鵜鶘街，『勇士与海』酒吧。”
    “告诉那里的老板，这是船长要的货。”
    “我確认之后，会將你想要的魔药配方寄给你。”
    阿尔杰说著看了一眼夏艾尔说道。
    “你可以在这里直接告诉她，观眾的魔药配方我知道，我只是懒得卖而已。”
    夏艾尔摆摆手，他吃过心灵巨龙的脑，加上香辛料和海盐，味道像是老家的豆腐脑一样。
    “愚者先生作为见证，我真的知道。”
    夏艾尔说著补充道。
    克莱恩一愣，但还是点点头，他当然不可能拒绝，因为他也想要听一听观眾的魔药配方。
    夏艾尔真的知道，假的知道，克莱恩不在乎，反正这次聚会之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愚者先生见证，我一定会履行约定，哪怕拿不到鬼鯊的血，也会补偿给你对等的金镑。”
    奥黛丽跟著说道。
    她一向学的很快。
    阿尔杰虽然想要等到收到货再告知配方，但眼下的情况，他也不好继续拖延，索性说道：
    “主材料：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35毫升羊角黑鱼的血液。”
    “辅助材料：80毫升纯水，5滴秋水仙精华，13克牛齿芍药粉末，7瓣精灵。”
    “配置魔药很简单，按我说的顺序依次放入就可以，顺序是...”
    “主材料寧少不要多，辅助材料少一些也没关係。”
    “80毫升纯水，5滴球水仙精华...”
    奥黛丽边回忆边背诵，阿尔杰在一旁辅助，少女很快就记住了魔药的正確配置顺序。
    这在夏艾尔这个生吃党看来，连辅助材料都要精確到毫升的魔药配方，不適合他们精灵。
    估计血族看了药师的魔药配方也要摇头？
    夏艾尔看到少女一遍遍的小声背诵，他仿佛看到了之前充当复读机的自己，接过话说道：
    “魔药的配置没那么复杂，主材料，辅助材料都扔进去就行，重点是服用魔药之后，需要放鬆精神，配合冥想。”
    “冥想也很简单，最简单的冥想就是闭上眼睛，你可以想像自己是一个画家，想像用灵性为笔，描绘自己的五官轮廓，重点是引导灵性，如果不会画画，你总该有其他的爱好。”
    夏艾尔隨意地点拨道。
    “我有著专门的绘画老师，我的作品得到过老师的夸奖。”
    奥黛丽有些小小的窃喜，绘画可是她的强项，没想到学好绘画，还能够对自己成为非凡者有帮助。
    “那么祝福你早一点收集到所需的魔药材料，成为一名真正的非凡者。”
    夏艾尔祝福道。
    “再次感谢你们的指导。”
    奥黛丽展露笑顏，她看向愚者，眼神闪烁，带著些期待道：
    “愚者先生，您介意多进行几次这样的尝试吗？”
    干得漂亮！
    夏艾尔在心中鼓掌。
    他还想尝试一下，献祭，赐予的仪式，是否能够直通第四纪元呢！
    “愚者”的尝试怎么能够就此停下？
    “愚者先生，或许我们能够在某些时候帮你完成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阿尔杰跟著提议道。
    在他看来，与其这么不清不楚的，隨时可能再次被拉到这片神秘空间，不如主动一点，想办法利用这次的机会，获得一些好处。
    “我想，您的尝试还没有完全成功。”
    夏艾尔看向“愚者”说道。
    他可是很期待后续的尝试。
    面对三人的请求，克莱恩沉吟著。
    他已经白嫖到了一份魔药配方，即便拒绝他们的提议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只是那两份魔药主材料好像都是深海生物，他完全没有获得的渠道。
    这才第一次聚会就得到一份魔药配方，多举办几次呢？岂不是能够得到更多？
    “愚者”先生轻笑一声道：
    “你们的提议让我有些兴趣。”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不会无条件让你们帮忙。”
    “每周一，下午三点。”
    “我会召开聚会。”

 第13章 天使

    真香是吧？
    夏艾尔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一些微妙的负罪感，但他想到是“愚者”主动拉自己上来的，他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目前才刚年满17岁，还没有变成27老阿姨的奥黛丽，听到“愚者”的回答之后，她高兴地握紧拳头，轻轻挥舞了两下。
    “既然是隱秘的聚会，那我们也该取一个方便称呼的代號。”
    金髮少女主动提议道。
    “是吗？那我先来吧。”
    “我的代號是，天使。”
    夏艾尔认可地点点头。
    他想到自己天灾特性有了，晋升仪式完成了，就因为列奥德罗这个老六还在，迟迟无法晋升天使，索性就选择了这么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代號。
    呵~
    谁家非凡者晋升序列二还需要渡雷劫的？
    你不乖乖渡劫敢跑，那就劈你一家老小？
    “天使...先生。”
    “你取的代號...很好，只是为了称呼不那么混乱，我们的代號是不是统一一下比较好？”
    “愚者先生来自塔罗牌，我们或许可以从塔罗牌中选择各自的代號？”
    奥黛丽委婉地提议道。
    “我的代號就来源於塔罗牌，恶魔逆位，即为天使。”
    夏艾尔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姑娘问住。
    “先生，你了解超凡世界的话，应该清楚天使意味著什么，这不是可以隨便用的称呼。”
    阿尔杰眉头微皱，这可是大不敬，每一位天使都是能够被写入圣典的存在，这是不能隨便用的称呼。
    “我知道天使与我有著只能憧憬的距离，所以我才会在这个神秘的地方选择这个代號来安抚我的內心。”
    “每个人都拥有自由做梦的权力，即便是司掌梦境的黑夜女神，祂也会默许这种白日里的憧憬吧？”
    夏艾尔从容回应道。
    他就差明著说，我就是白日做梦，你管得著吗？
    “天使”需要避讳，“倒吊人”就能隨便用是吧？
    阿尔杰看了一眼“愚者”，发现这位没什么反应，既然这位都不在意，他也不再纠结一个代號的问题。
    实际上，克莱恩现在的cpu都快被夏艾尔的几句话干烧了，说好的蒸汽和枪炮的时代呢？存在神秘力量就算了，天使？？？
    这是我理解中的那个天使吗？
    应该...不是吧？
    “天使先生决定了自己的代號，那么我也不能落后，嗯，我想想，我就选择“正义”作为自己的代號。”
    奥黛丽通过自言自语缓和了谈话的氛围，她笑吟吟地看著“天使”说道：
    “我的“正义”可没有逆转哦，天使先生。”
    “你真的不考虑试试吗？”
    “正义有些太老套了，邪恶的魅力，可一点都不低於正义。”
    夏艾尔微微挑眉，看向“邪恶”小姐揶揄道。
    “不了，我比较喜欢正面的形象。你也是这样吧？逆转恶魔牌的天使先生？”
    奥黛丽有那么一瞬间，莫名的有点心动，但她还是理智的选择不搞抽象。
    “我选，倒吊人。”
    阿尔杰看到“天使”与“正义”真的將选代號当成玩游戏，他也放鬆下来，隨意道。
    所以你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克莱恩有些想要扶额的衝动，他看了一眼“天使”，忽然有种当老师遇到问题儿童的感觉。
    虽然塔罗牌能逆位，但你真的逆位啊？
    还好“正义”和“倒吊人”都比较理智，不然这三位全部逆位，“愚者”不就尷尬了吗？
    “天使先生，你好像很了解塔罗牌的样子，我想了解一下，听说塔罗牌只是罗塞尔大帝发明的玩具，实际上並不具备占卜的功能？”
    “正义”奥黛丽好奇地询问道。
    “占卜的关键不在於使用的工具，而在於占卜者本身，我丟块石头占卜出的结果，都比你拿著各种工具占卜半天准確。”
    “但丟石头只能占卜出大致的结果，当你想要占卜更多的细节的时候，你才需要塔罗牌这种精密复杂的道具。”
    “除非你能拿到，本身就具备非凡力量的占卜道具。”
    比如，阿罗德斯。
    夏艾尔想到这面“魔镜”，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本身就具备非凡力量？”
    “我听说罗塞尔大帝製造过另一套，本身就具备某些未知力量的纸牌？”
    奥黛丽说著发现“天使”正看向“愚者”先生，她还以为“天使”先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於是跟著转过头看向“愚者”。
    3，2，1~
    夏艾尔嘴角微微上扬，他已经能够感觉到灰雾空间的细微波动，果然，克莱恩忽然感受到一阵的头疼，他的灵性到这里，已经有些难以支持。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遵从您的意志。”
    阿尔杰起身低头行礼。
    夏艾尔没什么偶像包袱地跟著起身行礼，只是他低头行礼的动作有意放慢了一些。
    “那下次再会吧。”
    克莱恩这时候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他勉强做出道別，切断了三人与深红星辰的联繫，他自己也因为灵性耗尽，直接退出了灰雾空间。
    夏艾尔动用了自己在深红星辰上安装的插件，他和深红星辰的联繫被切断，但没有强行被召回。
    他在奥黛丽的投影消失的同时，跟著投向代表“正义”小姐的深红星辰。
    既然来到了第五纪元，那么，怎么可能乖乖的回去？
    万一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这个bug被修復了怎么办？
    夏艾尔展现了虚擬人格的基础能力，凭藉著更高的位格和精神力，在脱离的瞬间，潜入奥黛丽的个人意识岛屿，跟著一起返回现实世界。
    他並没有白吃一份香辣口味的老年心灵巨龙的脑。
    鲁恩王国，贝克兰德，皇后区。
    “夏艾尔”看著面前梳妆檯上，已经破碎的铜镜，她抬起手，手背处流转的，闪耀著深红光辉的“星辰”照亮破碎的镜片。
    深红的光辉逐渐暗淡，面前的铜镜恢復如初，这件能够追溯到所罗门时期的古物，到底是没有毁在新时代的起点。
    “爸爸没有骗我？这面镜子真的是一件珍宝？是非凡物品？”
    少女十分惊喜道。

 第14章 新的时代

    奥黛丽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確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她的眼波流转，嘴角一点点翘起，忍不住站起身，提著裙摆向著空气一礼。
    金髮少女脚步轻快，心情愉悦地在自己的房间里，跳起当下宫廷里流行的“古精灵舞”。
    只是少女没有注意到，她在镜子中的倒影没有跟著她一起跳，反而还轻轻摇了摇头。
    “精灵舞不是这样的。”
    “不过跳的不错。”
    夏艾尔望著镜子外面翩翩起舞的少女点评道。
    他没有待在对方心灵世界的爱好，作为特殊的虚擬人格，他本身就有著镜中人的特质。
    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
    奥黛丽的贴身女僕安妮得到准许后走了进来，她看著奥黛丽笑道：
    “您想穿哪条裙子？”
    “我喜欢我十七岁生日时的那条裙子。”
    奥黛丽想了想说道。
    “不行，那会让別人以为霍尔家族遭遇了財政危机，一条裙子怎么在公眾场合穿两次？”
    安妮果断摇头。
    夏艾尔对贵族少女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他轻轻抬手，铜镜表面光华流转，製造出一重幻象，將镜中世界封闭。
    “霍尔家这么多非凡者吗？”
    “虽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夏艾尔不再关注外界，別墅里最强的不过是一位序列6的非凡者，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补充灵性和力量。
    他还需要了解这个时代的一切。
    “阿罗德斯。”
    夏艾尔绘製出一个象徵阿罗德斯的神秘符文，他现在的精神体本身就填充著“魔镜”的力量，这面“神奇”的镜子不可能找不过来。
    “夏艾尔？是你吗？”
    镜中世界，一道道银色的精灵语符文凭空出现。
    “是我，你认识我，看来不是平行世界，等会你將第五纪元各国的通用语还有各种常识给我打包发送过来一份，待会在帮我补充一下灵性的消耗。”
    “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吗？这个时代的我呢？”
    夏艾尔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之后，他直接说道。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现在该我回答你的问题了。”
    “这是第五纪元，距离纷爭年代，大约相差两千五百年。”
    “你是唯一的，不存在第二个你。”
    一道道银色字符呈现出来。
    “是吗？”
    这个时代没我？
    那我就是死了？
    眾神纪元果然恐怖如斯。
    夏艾尔的情绪还算稳定。
    死就死吧，问题不大。
    阿罗德斯很给力，银色的光辉將夏艾尔笼罩，传输数据的同时，还帮助夏艾尔恢復著精神和灵性。
    没办法，活著的非凡者才能自行恢復灵性，各种灵体，死灵只能靠著灵界，冥界的力量维持存在。
    他抬了抬早已接近完全透明的右半边手臂，开始瀏览起，这个时代的一些信息。
    阿罗德斯没有提供第四纪元的，那些夏艾尔在过去的未来，未来的过去，会经歷的事情。
    夏艾尔也没有询问，他还是要对未知保持一定的敬畏，而且第四纪元发生了什么，看看第五纪元不就清楚了吗？
    “黑夜教会前大主教，因斯·赞格威尔盗走黑夜教会0级封印物，0-08，叛逃？”
    夏艾尔看著这条消息嘴角一抽，他是不是英年早逝了？
    现在第五纪元的世界格局，与他了解的基本等同，他在第四纪元不会根本没有混出头吧？
    “我没有办法把那支笔的位置告诉你，否则，它会知道的。”
    阿罗德斯看出了夏艾尔的想法，一行行新的文字呈现。
    它是有极限的，无法回答涉及真神和唯一性的问题，如果涉及天使层次，也可能被注意到，答案都可能会被篡改或遮蔽。
    “没关係，我知道它可能在哪儿。”
    这时，夏艾尔有些明悟，他在第四纪元未必什么都没有做，保留一定的已知剧情，本身也是穿越者的一大优势，不是吗？
    “看来我该復活？。”
    “如果在第五纪元，我早就死了的话，那我总要重新活过来”
    “你有復活容器的推荐人选吗？”
    夏艾尔对此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他只能想到去夺舍可怜的格莱林特子爵。
    面前的光幕出现一瞬的停顿。
    紧接著投影出一大堆的资料。
    夏艾尔看了一下，这大部分都是贝克兰德刚死不久的一些不太起眼的角色名单，其中还有一些是服用过魔药的非凡者。
    阿罗德斯提供的大部分都是小贵族和一些中產阶级的年轻男性的资料。
    这些人享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掌握一定的知识和財富，又不会轻易地进入教会圣者，王室天使的视线当中。
    夏艾尔看到其中一份资料后，眉头一挑，这个用来当临时的身份倒是不错。
    廷根市梅纳德议员的小儿子，父亲是廷根市下一任市长的有力竞爭人选，母亲是新党大佬的女儿，还有一位积极的想要参与到鲁恩政治当中，关係只能算是一般的兄长，本身对於神秘学有著浓郁的兴趣。
    死因是...想要包养一名绝望魔女？还想要將对方锁在地下室，不去接触其他男性？
    “小子，有种，我认可你了。”
    夏艾尔活动了一下逐渐恢復活力的身体，他笑著说道：
    “趁著目標还没有完全死去，我们要点早过去。”
    “我可不会让死者復生的能力。”
    银幕之上水波流转，逐渐显示出一副画面。
    在略显昏暗的地下室，一位年轻的男子倒在地上，他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筋挛，一只白皙的小脚正踩在他的脑袋上，脚趾微微舒展，似乎是在踏青一样。
    “这个魔女不走，我还怎么上號？”
    “阿罗德斯，镜头向上。”
    夏艾尔的眉头微皱，这魔女不走，挺耽误事的。
    光幕的视角开始向上，经过没打圣光的部分，显示出一个穿著宽鬆长袍，肌肤光滑白皙，头髮松垮地挽起，看上去气质有些慵懒的魔女。
    一行行水银色的介绍標註在一旁。
    “绝望夜鶯”潘娜蒂亚，序列4，绝望魔女，魔女教会在贝克兰德的负责人之一。

 第15章 贝內特·梅纳德

    “这样的对手，对於现在的我来说，有些超標吧。”
    夏艾尔挥手，他的背后浮现出一张青铜座椅，他將胳膊撑在椅子的扶手上面，看著光幕上单方面的戏弄。
    那位可怜的先生被坏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或许在他的环境当中正发生著截然相反的一幕？
    “这位绝望魔女不会停留太久。”
    “我还可以为你提供更多的选择。”
    银白的字幕闪过，紧接著就是大量的刷屏。
    阿罗德斯这次扩大了范围，挑选容器的区域不再局限於贝克兰德。
    “算了，我现在与其到处跑，不如躲在这面镜子里，就近挑选一个。”
    夏艾尔摆摆手，没那个必要。
    “你提供的这个人选很好，与魔女存在关係，那么一些事情就能够推给魔女。”
    夏艾尔本来就准备找一个隱秘组织搭上线，他最喜欢的当然是摩斯苦修会，隱匿贤者的性格很好，是个乐於分享的好邪神，但夏艾尔现在的状態不太合適。
    魔女教会就很好，魔女教会的天使不会轻易在贝克兰德这样的大都市瞎晃悠。
    “原初魔女”在苍白年代受到重创，状態也不怎么好的样子，或许还在沉睡。
    而且这傢伙还与正神教会也有点关係。
    “终於走了。”
    画面中，“绝望夜鶯”潘娜蒂亚像是玩够了，毫不留恋地拋下地上的男子转身离去。
    “阿罗德斯，开个定位。”
    夏艾尔打个响指，面前的光幕浮现出一个漩涡，阿罗德斯定位好了確切的坐標，夏艾尔的身体虚幻，仿佛变成了梦境的精灵，直接感应著坐標的方位，通过梦境穿梭跳跃过去。
    ...
    梦境。
    “哦，我亲爱的潘娜蒂亚，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夏艾尔刚完成梦境穿梭，他就看到了相当淫靡的画面。
    经典的男上女下。
    他打了一个响指，那位画质有些粗糙的女士忽然抱住年轻青年的脖子说道：
    “贝內特，你愿意永远陪著我吗？”
    “直到永远，我们再也不分开！”
    贝內特·梅纳德仿佛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他激动的抱紧怀中的女人，忘情地吻著说道：
    “愿意，我当然愿意，你知道的，我爱你。”
    “我只是想要你和其他的男人保持距离，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你。”
    这时的青年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像是沼泽一样塌陷，一直到被完全淹没，都没有捨得將目光从怀中的女人那越发美艷的容顏上面移开。
    “这种被魔女玩傻的傢伙，我就算没有补充灵性也能轻易的替换。”
    夏艾尔轻轻嘆了口气，一点抵抗都没有，让他感觉有些无趣。
    既然喜欢魔女，那就在欲望当中沉沦吧。
    夏艾尔又不是什么魔鬼，虽然代替了对方的人格，但他將魔女的画质给精修了一下，这何尝不是一种双贏呢？
    他轻轻挥手，梦境破碎。
    倒在冰冷地面上的青年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从地上爬起。
    “这是嗑了多少？”
    “咳咳！”
    封闭的地下室內，那种甜腻的，催情的香气还没有散去。
    夏艾尔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喉咙里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鼻子也非常的不適。
    “疾病？”
    “不，可能只是无意沾染到的一点？”
    “这样在地下室躺一个晚上，第二天绝对会生一场大病。”
    夏艾尔不太理解鲁恩年轻贵族们喜欢玩的调调，但他可不想自己新得到的身体死掉，身上沾染的污垢也让精灵难以忍受，他扶著墙壁走出昏暗的地下室，听到动静的贴身男僕马丁看到自家少爷狼狈的样子连忙过来搀扶。
    “少爷，怎么会这样？”
    “潘娜蒂亚女士说您累得睡著了，让我不要下去打扰您。”
    马丁说著就打算叫来更多的僕人过来。
    “嘘~”
    “马丁，她说的没错，只是...床塌了...”
    夏艾尔轻咳一声，他没有说谎，地下室里的床真的塌了，虽然，是被人踹塌的。
    马丁听懂了自家少爷的意思，原本想要呼唤更多僕人过来帮忙的想法止住。
    “少爷，我之后会亲自下去打扫的。”
    “您现在需要清洗一下，我扶您去浴室，您的脸色不太好，我会安排医生过来。”
    马丁扶著夏艾尔走向浴室，同时想好了一系列的善后工作。
    这是少爷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出来单独居住的机会。
    如果让夫人知道少爷这么乱来，或许很快就会杀上门將少爷给抓回去。
    “马丁，我的样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你待会將这身衣服拿去烧掉吧。”
    “再安排人去购买一瓶太阳圣水，就用我们以前购买神秘材料的渠道。”
    “我听说永恆烈阳教会的圣水治疗感冒的效果非常好。”
    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夏艾尔已经不再需要马丁的搀扶。
    他的身体状態，他自己清楚。
    泡个热水澡，喝上一瓶太阳圣水，然后就能快速恢復过来。
    “少爷，您说的我都会做的，但您待会还是要接受医生的诊断。”
    “我会派马车去乔伍德区找一位口碑不错的医生过来。”
    马丁以为夏艾尔不想让梅纳德家的家庭医生知道他生病的事情，他於是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在帮助夏艾尔放好水之后，连忙去安排这些事情。
    “这样一位贴身男僕的存在，还真是能够省不少的事情。”
    夏艾尔没有拒绝马丁的好意，在马丁离开之后，他泡在浴缸里面，缓缓闭上眼睛。
    之后就是清洗身体，换上乾净的衣服，看过医生，开了一些治疗重感冒的药。
    夏艾尔对於新身份適应的很快，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灵性充裕的太阳圣水，喝了一口，神圣的气息治癒了与魔女相处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也驱散了身上的阴冷。
    “马丁，辛苦你了。”
    “你可以去休息了。”
    夏艾尔望著尽职尽责的贴身男僕说道。
    “请您早点休息，有事可以呼唤我。”
    马丁微微欠身，然后转身退出房间，他也很累，毕竟这是晚上，为了拿到这瓶太阳圣水，他也是亲自去跑了一趟。

 第16章 1vs1死斗

    “有钱就是好啊。”
    夏艾尔轻笑一声，將瓶中的太阳圣水一饮而尽。
    贝內特·梅纳德的外祖父是新党大佬，在因蒂斯王国都有著不少產业，贝內特靠著这层关係，他也认识一些在贝克兰德活动的永恆烈阳教会的低阶非凡者。
    只要肯加钱，哪怕是晚上，也能让某位太阳途径的非凡者从床上爬起来为他提供需要的服务。
    “阿罗德斯，你觉得，我走全五家的哪条途径比较好？”
    他將手中的空瓶子丟在一旁，看著臥室里的镜子问道。
    镜子表面泛起银光，盛开一朵妖异而又绚丽的蔷薇。
    “远交近攻。”
    “那就秘祈人吧。”
    夏艾尔点点头，他想的也是先走倒吊人途径。
    真实造物主虽然疯狂，但祂在神弃之地，对於外界的影响力反而更小一些。
    “那么，晚安，阿罗德斯。”
    他向著镜子挥手笑道。
    镜子中，“黑髮的精灵”同样向著夏艾尔挥手，银白的波纹化作一行精灵语：
    “晚安，夏艾尔。”
    ......
    两千五百年前。
    纷爭年代。
    本来还打算继续摸鱼的精灵圣者，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上进心。
    “这是bug吗？”
    “算了，不重要。”
    “阿罗德斯，你帮我找一件东西，它的名字应该是《格罗塞尔游记》，找到它，我差不多就能晋升天使了。”
    夏艾尔修改了自己的计划。
    他放弃了等到局势更加混乱，更加稳定的时候，再抓住机会晋升的打算。
    既然未来有我，那么还需要恐惧在过去死去吗？
    “我也该稍微展露一点獠牙了。”
    他放下手里的鱼竿，化作一道闪电，来到了两片海域的交际处，两股精神力的拔河处。
    “风暴教会其他的圣者都在北大陆与其他教会爭夺信仰，你在这里一直与我对抗，不就是想要通过討伐精灵，来向风暴之主展现你的英勇，想要获得祂的赏识，成为未来的天使，风暴教会未来的教皇吗？”
    “出来吧，是男人，就跟我一对一干一架。”
    夏艾尔向下一踏，一道巨大的水柱向著前方的海域淹没。
    呼啸的龙捲风將冲天的水柱拍散，大雨倾盆而下，大片的乌云开始扩散，一个长著鬍子的中年男人俯视著夏艾尔说道：
    “精灵，臣服我主，这是你无上的荣幸。”
    在这位圣者看来，他通过精神力不断的试压，一点点吞併对方掌握的海域，消磨了这么久的时间，这只精灵都没有敢出来反击，现在这是被逼到绝境，才打算强行挽尊一下，然后通过败给自己，顺势转换门庭。
    “你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嘴炮的？”
    夏艾尔懒得看这傢伙作秀，谁说风暴途径没有脑子？这傢伙不是都快把列奥德罗纹身上了吗？
    “大胆！”
    风暴教会的“海王”怒了！
    这是不给他面子?
    他本来还想等会下手轻一点，將这只精灵收编为自己的副手呢。
    很好，很好。
    等他未来成为风暴教皇的时候，一定要让这些不识抬举的精灵全部消失！
    天空当中无数的闪电落下，將夏艾尔附近几百米都笼罩在毁灭的范围內，不给他一点躲闪的机会，这熟练的起手，看来也是一个武斗派的圣者，受不得半点挑衅。
    这是你先动手的啊。
    夏艾尔笑了，漫天的银白闪电，將他的笑容衬托地格外耀眼。
    大海汹涌起伏，仿佛也在期待著一场死斗。
    可怕的音爆和雷鸣持续了很久，强烈的衝击从海底蔓延到天空，不知道多少来不及逃走的海底生物被撕成了粉末，等到这场灾难终於结束的时候，其中一方海域的天气毫无徵兆的紊乱，巨人般的不甘的嘶吼扩散到很远的地方。
    夏艾尔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跡，他手中的闪电长矛上插著一具双目圆瞪的怪物尸体，这是无可逆转地开启了神话生物形態，最后失控而死的体现。
    他將析出的海王特性一口吞下，然后將这具尸体拋回远方的海域。
    单纯的一套风暴途径序列9~序列3堆成的圣者也敢找他死斗？
    白痴！
    夏艾尔收回散播的精神瘟疫，他踩著狂风返回自己的钓鱼点，拿起丟在一旁的鱼竿，破碎的长袍被湿润的海风清洗，还在渗著血跡的伤口覆盖上一层幻鳞，他的髮丝变得更加粗大，本来纯黑的发色也掺杂上一些蓝色。
    他也在战斗当中开启了神话生物形態，只是他能提前进行自我催眠，他开启不完整的神话生物形態，只要不超过一定的时间还能够关闭，那位纯粹的海王就没这么走运了。
    如今又吃了一份海王的非凡特性，这种和风暴特性结合常见的变异也开始出现。
    这次弄死那个经常来过找事的海王之后，精灵们的情绪也更加振作了一些。
    苏尼亚海上的信仰倒还养得起精灵的天使和圣者们。
    夏艾尔望著身前的海面出神，有些忧鬱的歌声出现。
    他没有挣扎，任由歌声將自己带入梦境。
    “你这次做的不错。”
    “那个蠢货想拿我们討好列奥德罗，他也不想想为什么其他的“海王”都只敢在北大陆传播信仰？”
    “精灵王后”高希纳姆现身出来讚赏道。
    她穿著一身繁复的长裙，眼眸幽深，五官精致，虽然並不刻意，但那种上位者的威严是掩饰不住的。
    这是风暴途径的特点，天然地对於上位者更加敏感。
    “他其实不蠢，他也害怕你，害怕逼急精灵，所以一直在慢慢试探我们的底线。”
    “他背后有著风暴之主，有著风暴教会，他可以慢慢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逼迫我们主动退到越来越偏远的海域，要是在战斗的过程中受点伤就更好了，那都是他以后在风暴教会当中晋升的功勋。”
    “他只是没想到，我真的能杀他，我真的敢杀他。”
    夏艾尔微微垂眸，有意地掩饰了眼底还未散去的疯狂和暴虐。
    他的精神状態只是相对较好，否则也不用一直钓鱼稳定精神。
    多吃特性的好处和坏处都很明显。

 第17章 旧日遗民，正面buff

    “你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击杀那个海王，列奥德罗还不会不要脸到对你出手。”
    “但你也该清楚，一旦风暴教会诞生第一位天使，第一位天灾，第一位教皇，到了那时，那位天使就会来找你清算今天这笔帐，我能够帮你挡住风暴教会未来的天使，但那样，列奥德罗恐怕会亲自下场。”
    “天灾女王”高希纳姆把玩黄金酒杯的动作稍缓，看向夏艾尔理性地说道。
    祂不怕风暴教会未来的天灾，哪怕都是序列二，天使与从神之间亦有差距。
    有祂帮忙，列奥德罗很大概率也会出手，“精灵王后”这点牌面还是有的。
    列奥德罗不屑於正眼去看夏艾尔，但祂打“天灾女王”，连带著aoe一下精灵的聚居地，绝对不会含糊。
    “我知道。”
    “但，风暴教会第一位天使诞生的速度绝对在我之后。”
    “风暴教会未来的教皇想要找我算帐，那我就去北大陆陪祂们玩玩。”
    夏艾尔平静地说道。
    如果头顶没有风暴之主，他早就能够晋升天使了。
    “你找到天灾特性了？”
    高希纳姆见到夏艾尔平静的反应，她的態度也不再严肃。
    “找到了，来源於一位，曾经的精灵从神。”
    夏艾尔没瞒著高希纳姆，没必要。
    “王没有回收的那份？”
    高希纳姆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中多出几分哀伤。
    “你应该清楚，那份特性被源自地底的东西污染了吧。”
    “我可以想办法分离出一份天灾特性。”
    高希纳姆知道地底污染的可怕，精灵当初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地底的问题，付出过惨重的代价。
    “如果你说的是序列2以下的特性，那么我相信。”
    “但你也只是序列2，哪怕是容纳多份，多途径序列2的从神，你也依然做不到这一点。”
    “我知道的，想要析出同途径的方式大约只有四种。”
    “第一种，太阳途径的析出，墮落途径的血肉分离。”
    “第二种，通过生育的方式分离特性。”
    “第三种，通过偷盗的权柄偷出来。”
    “第四种，死亡。”
    “无论那种方式，都必须是天使级別的力量。”
    “恰好，我们一个也不沾边。”
    夏艾尔不相信高希纳姆知道的比自己这个穿越者还要全面。
    每一种析出特性的方式对应一位支柱。
    高希纳姆有可能吃过白塔，空想家途径的序列二特性，但太阳途径和倒吊人途径的序列二特性，绝对没有吃过。
    其他的就更別提了。
    “你应该知道，精灵有一件自然...按照人类的说法，母亲途径的0级封印物。”
    “这对我来说不算是牺牲。”
    “哪怕精灵有著我和幸运的庇护，能够成长起来的精灵也越来越少了，更何况成长到天使这一级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这里，人类的发展速度比起我们要快很多。“
    高希纳姆说著冷哼一声道。
    “那只是他们人多而已。”
    夏艾尔耸耸肩道。
    “精灵受到的打压越来越沉重。”
    “你是新生代当中最有潜力的精灵，你的存在就是很多精灵的榜样和希望。”
    高希纳姆说的还算是真心实意，夏艾尔的確是很多精灵的榜样，他的存在，他的成长，能够激励更多的精灵不失去向上的那份活力。
    而且，动用一下那件封印物，在高希纳姆看来，真的不算是什么牺牲。
    “我晋升天使的难点，不应该是晋升的时候动静太大，容易被风暴之主顺手劈死吗？”
    “幸运之神可以帮你遮掩命运，至少能够保住你一条命。”
    高希纳姆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夏艾尔纠结了这么久，居然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幸运之神？
    祂靠谱吗？
    夏艾尔不是信不过幸运之神的人品，但幸运之神只是一个序列1而已。
    “再等等吧。”
    夏艾尔还是打算等等，先找到《格罗塞尔游记》，书中世界作用很大。
    空想之龙留下的神奇物品某种程度上比起序列1的大天使更加靠谱。
    这样万一风暴之主真的不讲武德来灭门，夏艾尔还能带著精灵们迁移跑路。
    “我就不用辛苦你怀孕一次了。”
    “只要不直接接触地底，二次污染的影响没有那么严重，否则太阳神不会等到近期才陨落。”
    “適当的污染，反而是一种保护，可以抵御诸如读心之类的噁心能力。”
    夏艾尔的態度很是洒脱。
    全五家的序列0都没有被污染死，轮得著下面的小虾米？
    “读心只是很基础的非凡能力，你也会读心，不是吗？”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那么我又该怎么称呼你？”
    高希纳姆见到夏艾尔不太想要接受自己，还有幸运之神的帮助，也没有多么小心地掩藏自己的秘密，她索性也不再偽装，眼神也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我姓夏，你可以叫我夏然，也可以叫我夏不然，现在叫夏艾尔，是个土生土长的西大陆人，来自比黑暗纪元更加古老的年代，和那个抄圣经的太阳神相近的年代，莫名地，在那场神战当中觉醒前尘往事，现在只想著好好活下去，顺便照顾一下同出一源的精灵同伴。“
    “现在，您满意了吗？王后？或者女王？”
    “夏然”抬起头，他笑容灿烂地与高希纳姆对视，看上去，对於自报家门，非常的熟练，没有半点的不適。
    他的身份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他是穿越者。
    他从上古穿越过来的，保真的。
    “你与太阳神来自同一个时代？”
    高希纳姆微愣，这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她清楚这个年轻的精灵绝对有秘密，而且他不像是其他的精灵那么信仰自己，但她只以为这是新生代对於权威的挑战，没想到夏艾尔直接丟出这么大一个炸弹。
    “很不可思议对吧？”
    “他一出世就是双途径真神，而我现在甚至连天使都不是，说不羡慕是假的。”
    “你也不用打听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我们那个时代，超凡还没有出现。”
    夏艾尔没打算一直装下去，旧日遗民难道不是正面buff吗？藏什么？

 第18章 秘祈人

    “你在怪我逼迫你说出你的秘密？”
    高希纳姆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道。
    “我亲爱的女王，您想多了，適当的坦诚，是信任的基础，不是吗？”
    “我们都是精灵，我想说的，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我不想说的，你问了，我也不会在意。”
    “我看的出你有疑惑，你觉得我拒绝你们的帮助，是对你们有著不满或者是不够信任。”
    “好吧，的確是不够信任，毕竟你们也只是天使，而可能对我们动手的却是神灵。”
    “所以我才会更加小心一些。”
    “但我还是信任你的，精灵就这点家底了，经不住几次折腾。”
    “咱们稳一点，慢慢发育。”
    夏艾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他直接挥手唤出一张椅子坐下，然后谈兴很高地与高希纳姆閒聊起来。
    他本来也不是多么严肃的性格，这样不是很好吗？难道要做克莱恩第二？孤独地，孤独地，踏上至高的神座？
    “我没想到，你这么开朗？”
    高希纳姆同样坐回王座上，她看著夏艾尔饶有兴趣地问道。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每次见到都是抱著一根鱼竿的精灵，话原来这么多。
    “咱们精灵有內向的吗？”
    夏艾尔说著，他还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实话说，挺疼的。”
    夏艾尔干架的时候很爽，打完就知道疼了。
    他非要在刚结束战斗，精神状態並不稳妥的时候，就吃掉对手的海王特性。
    除了让风暴教会的仇恨彻底拉到自己身上，也是想要多增加一点力量。
    单论战斗技巧，现在的夏艾尔还真比不过那个被打死的海王，他也只能在基础数值上先努力一下了。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喊疼的精灵。”
    高希纳姆接著把玩起她的黄金酒杯。
    “我这是配合你对我的心理治疗和精神疏导。”
    “你在我刚回来就將我拉到梦境，不就是担心我会失控吗？”
    夏艾尔耸耸肩说道。
    他又不是不识好歹的傢伙。
    这可是一位天使，能主动帮他治疗精神，比夏艾尔自我疏导强多了。
    “你调整的很快。”
    高希纳姆有些欣慰道。
    “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抗压能力都不错。”
    夏艾尔隨口说道。
    “你有兴趣告诉我了？”
    高希纳姆看了过来，语气玩味道。
    “下次吧，我的鱼上鉤了。”
    夏艾尔向高希纳姆露齿一笑，他整个人虚化消失，脱离了梦境，猛地一拉手里的鱼竿，直接靠著蛮力將海底的傢伙拽了上来。
    “哼~”
    那位“天灾女王”轻哼一声，也隨著虚幻的梦境一起消失。
    ......
    第五纪元。
    贝克兰德，西区的一座豪宅。
    夏艾尔已经调配好了序列9秘祈人的魔药。
    小梅纳德本来就是一个神秘学爱好者，如今成年之后更是搬出来住，各种基础的神秘学材料当然不缺。
    秘祈人的魔药材料也很好收集，极光会又不像正神教会，对掌握的途径严格把控。
    反正不管你服用魔药前是什么身份，服用魔药之后，你就是主的信徒了，大家就都是一家人。
    “秘祈人的能力好像对我没什么用？”
    夏艾尔嘀咕一声，习惯了上天入地，手搓闪电，呼风唤雨。
    他现在开新號，还有点不太习惯。
    “味道还挺甜的。”
    他浅尝一口，然后將魔药全部喝下，没什么特別的感觉，序列9的魔药，连让他眼前出现幻觉都做不到。
    这魔药里面附带的知识比较多，但都是人为后期添加的，比如真实造物主，命运天使乌洛琉斯的尊名，只要念了，那就会没办法回头了。
    “怎么感觉像是诈骗连结一样。”
    夏艾尔有些无语。
    以他的眼光来看，魔药提供的知识，超过一半以上，只要尝试都会被污染。
    这也很正常，谁让这些知识都是真实造物主和祂的信徒总结的。
    “阿罗德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吗？”
    夏艾尔看向书桌上的一面镜子，镜面表面泛起微光，显示出一幕画面：
    贴身男僕马丁正在整理各种宴会的邀请函，安排之后几天的日常出行。
    “我说的不是这个。”
    夏艾尔轻轻敲了敲桌子，这种贵族之间的交际並没有那么有趣，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在浪费时间。
    “夏艾尔，你会感兴趣的。”
    阿罗德斯很了解夏艾尔，银色的字幕闪过之后，画面开始拉近，最后定格在一张邀请函上面。
    “嗯？”
    夏艾尔看了过去，发现那份邀请函是马赫特议员寄过来的，他倒是稍稍有些意外。
    “所以呢？”
    夏艾尔继续询问道。
    “这位议员家里有一位可爱的贵族小姐。”
    阿罗德斯的字幕变得有些调皮起来。
    “谁把你调成这样的？”
    “我吗？”
    “你还真了解我啊。”
    夏艾尔轻轻拍手，决定了，去享受墮落的贵族生活，为墮落领域的神灵献上身体力行的忠诚。
    “不过，我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声很好吗？都玩地下室play了，居然还能够得到晚宴的邀请？”
    虽然马赫特议员也属於新党的议员，但假如小梅纳德名声很差的话，应该不会被邀请参加这种更加亲密的晚宴才对。
    “魔女那边选择了保密？”
    夏艾尔询问道。
    “那位女士只是玩玩，她並不想惹来你母亲的注意，打扰她之后的事情。”
    魔镜阿罗德斯给出答覆。
    哪怕是魔女也不想在贝克兰德按照族谱去挨个点杀贵族，这样多少有点麻烦，王室和教会也会阻止。
    “那就没问题了。”
    “他的记忆我看过，小梅纳德在遇到魔女之前，对女人不感兴趣，除了有些叛逆。”
    夏艾尔瞭然之后，他开始进行“秘祈人”的扮演，每天打卡式的祈祷：
    “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
    “您是一切伟大的根源，您是开始，也是结束。”
    “您是眾神之神，浩瀚星界的支配者。”
    夏艾尔虔诚地祈祷著，感受到魔药的灵性开始一点点“消化”。
    这也是他想好的，既然一位合格的秘祈人需要一位主，那么为什么不挑最强的那位信仰呢？
    而且这位早就陨落，现在的尊名还是空號，白银城的居民祈祷了上千年都无人接听。
    这不用来刷消化进度还等什么呢？

 第19章 神学院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马车內，夏艾尔有些生无可恋地道：
    “马丁，这学我是非上不可吗？”
    他居然还要读大学？
    “周明瑞”都没帮“克莱恩”读过大学！
    “少爷，您又在开玩笑了，之前我已经帮你请过很多次假了，您最基本的出勤率是不能少的，否则可能会影响到您毕业时候的成绩，还有您的未来。”
    贴身男僕马丁一本正经道。
    呵呵~
    我这感冒，好的有点早了。
    事先怎么没人告诉我？
    贵族子弟也要上学的？
    “道理我都懂，但神学院的课程，真的很无聊啊。”
    夏艾尔想到自己要研究神学，他要將《夜之启示录》当成教科书，他就有些...绷不住。
    “少爷，您自己说对神秘学感兴趣，等您从贝克兰德神学院毕业，您就能够加入黑夜教会。”
    “先是越过修士，直接成为一名执事，熟悉教会的事务之后，就能成为一名神父，再积累一些贡献和资歷，有著老爷和夫人的支持，您绝对能够成为一名领导地方教区事务的主教。”
    马丁安慰著自家少爷，这实际上不是第一次，小梅纳德只是喜欢神秘的东西，又不喜欢大部头的宗教典籍，夏艾尔也是一样的。
    “我的未来，还真是被母亲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你觉得我有转专业的可能吗？”
    “歷史系，医学系，工程系，机械系？”
    夏艾尔不太想在一个真有神的世界，研究什么神学，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少爷，您可以任性，但您真的任性的话，您上次任性爭取到的成果可能会被取消。”
    马丁委婉地建议道。
    在他看来，未来成为一名尊贵的教会主教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少爷走了歪路。
    现在转其他的专业，夫人还需要重新规划少爷的未来，未必来得及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而上一次任性的成果是，搬出来单独居住。
    “讚美女神。”
    夏艾尔沉默了一下，他在胸前顺时针连点四下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算了，神学就神学吧，主修的《夜之启示录》，不是《风暴圣典》，倒也勉强能接受。
    “讚美女神。”
    马丁看到夏艾尔放弃那些忽然蹦出来的奇思妙想，也是鬆了口气，他画出緋红之月，感谢女神的庇佑。
    夏艾尔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看著窗外的街景，当亲身体验这个时代的生活，他才发现一些以前未曾关注的事情。
    比如，乡下小地方的神父好当，但是没钱。
    比如，黑荆棘安保公司（廷根市值夜者小队）比较缺人，但是廷根市的黑夜教堂並不缺人。
    比如，夏艾尔按部就班可以成为圣塞繆尔大教堂的主教，地位虽然在安东尼大主教之下，但教会偏向世俗侧的事情，都是他们这些主教负责，他们负责教会运转，接待信徒，统计捐款等各项事宜，还能够得到教会的支持和庇护。
    我原本还以为加入教会是普通人逆天改命的机会呢，原来加入教会不是，成为教会的超凡者才是。
    难怪没见到那些生活困难的普通人想尽办法加入教会，原来隱性门槛还是很高的吗？
    即便通过考验成为超凡者，加入教会，也是值夜者的晋升路线。
    夏艾尔或者说小梅纳德，他如果能在圣塞繆尔教堂担任主教的话，除非世界末日，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
    黑夜教会的神学院在北区。
    梅纳德家族的马车停在贝克兰德大学神学院的大门外，夏艾尔走下马车，他穿著一身黑色带红的神学生长袍，手中捧著一本《夜之启示录》，一副標准的神职人员预备役的打扮。
    其他不论，黑夜教会神职人员的制式长袍很美观，夏艾尔也很喜欢，他对顏控黑夜的审美还是很信任的。
    黑夜严选，必是精品。
    贴身男僕马丁没有跟著进来，这也是不成文的潜规则，毕竟这里是黑夜教会最大，最顶尖的人才培养院系，在外面可以是贵族，进入学校以后，就只是一名修生，要时刻谨记教会的教条，拋开身份，平等地与每一名女神的信徒相处。
    夏艾尔悠閒地观赏著神学院內的风景，哪怕在记忆里面已经见过一次，如今亲眼目睹，也別有一番趣味。
    哪怕是白天，秘祈人带来的超高灵感，依然能够让夏艾尔感觉到，很多看不见的东西。
    神学院的校园內游荡著很多的自然灵，夏艾尔有些好笑地想，这里面会不会有著一些学长，学姐，导师，教授，在进行著与现实一样的生活和学习？
    哪怕死了都能被通灵回来继续为黑夜女神贡献信仰，这铁饭碗真是够铁的。
    “梅纳德，你缺席好几天了吧？”
    夏艾尔偷偷看著两个自然灵在树下幽会的时候，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亨利，我那是请假，病假。”
    夏艾尔转头，看到上来搭话的是小梅纳德的一位关係不错的朋友，他笑著说道。
    “你又因为研究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神秘学生病了？上次是中毒，这次又是什么？”
    亨利一听就知道夏艾尔又闹出了新事故，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期待和好奇起来。
    “只是感冒。”
    “而且，我上次也没有中毒。”
    夏艾尔见对方翻“自己”的黑歷史，他故意板起脸道。
    “是的，你没有中毒，你只是不小心毒死了你养的猎狗。”
    “梅纳德，你还是小心点吧，我是真怕你哪天把自己给玩死，那些东西对你就这么有吸引力吗？”
    “还好你还没有彻底糊涂，知道用你可怜的宠物来帮你试药。”
    亨利听到只是感冒，露出不知道是放鬆还是失望的表情。
    “女神会庇护我的。”
    夏艾尔轻轻拍了拍手中抱著的《夜之启示录》。
    严格来说，小梅纳德上次没有失败。
    他真的调配出了一瓶魔药。
    只是，不是每只猎狗都叫苏茜。
    那次的失败也给小梅纳德带来了一些心理阴影。
    他后来再也没有喝过自己调配的任何东西。

 第20章 新旧一党

    神学院的课程还是比较朴实无华的。
    夏艾尔只记著，他好像一直在讚美女神，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讚美女神，周围的同学开始画緋红之月，其他人同样也要礼节性的画緋红之月回礼。
    而且这样的教育会持续一生的时间，死后灵魂都会在深黯天国享受永恆的安眠。
    这也真是太乐了。
    夏艾尔习惯性地顺时针在胸口连点四下构成緋红之月。
    “讚美女神。”
    贴身男僕马丁看到夏艾尔的动作之后，他会心一笑，在胸前连点四下讚美道。
    夏艾尔：“...”
    “少爷，下周周六，您有一场比较重要的舞会要参加，是马赫特议员邀请的。”
    马丁看到夏艾尔翻开《夜之启示录》似乎即將要沉浸其中，他吩咐车夫放慢速度，將马车开的稳一点，等到夏艾尔合上书之后，他才轻声提醒道。
    你其实可以早点说。
    我只是在发呆而已，不会真的有人会对黑夜女神拯救世界的故事这么孜孜不倦吧？
    “马丁，我没记错的话，马赫特议员的政治主张是支持改善大气环境吧？”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您没有记错，马赫特议员是支持成立大气污染委员会的。”
    “贝克兰德的环境越来越糟糕，不满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
    马丁想到越来越严重的雾霾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气。
    当然，他说的还是比较委婉，因为梅纳特家族，包括背后的政治势力，也是开工厂的。
    他们虽然参政，开银行，参与殖民地贸易，但同样开工厂。
    夏艾尔笑了一下，马赫特议员也是新党的，他喊著治理大气污染的口號衝锋，还能够为新党爭取到不少的选票，贝克兰德的中產阶级和工人阶级同样受够了越来越糟糕的大气环境，虽然这些工厂大部分都是新党开建的，但是新党有议员站出来呼吁王国治理大气污染了，难道不给新党多投几张选票吗？
    “你觉得大气污染委员会能够建立起来吗？”
    夏艾尔看著这位从小混在贵族圈子里的贴身男僕问道。
    “少爷，我不確定。”
    马丁沉吟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
    夏艾尔好奇地问道。
    “因为保守党也开始建工厂了。”
    “他们有地，有人，有关係，还有钱。”
    马丁直接说道。
    这个不是秘密，因为新党的很多成员都在私下里嘲笑过保守党的行为。
    虽然破產的保守党贵族有很多，但那些更多的是小贵族，那些底蕴雄厚一些的保守党贵族们，咬咬牙，凑一起，同样能够参与进这些產业。
    哦。
    现金不足，银行业暂时难以打破新党的封锁。
    土地资源数量庞大，那就先从这方面入手捞一点？
    也是，开工厂能压榨工人，能增加一些收入，没太多技术难度，为什么不开？
    哪里有金镑，哪里就有贵族？
    无论什么党派？
    难怪你们逼得乔治三世要和魔女教会合作啊。
    黑夜教会，风暴教会，蒸汽与机械教会，这些贵族哪边都有关係。
    长子继承爵位，次子，三子，四子或加入军方服役，或加入教会，或加入军情九处，相互联姻。
    夏艾尔感觉自己要是国王，他也得抽刀子。
    “讚美女神。”
    夏艾尔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讚美女神。
    “讚美女神，希望贝克兰德的大气环境能够早点好起来吧。”
    “对了，少爷，晚上的宴会你打算穿哪件礼服？”
    马丁微微嘆了口气，或许只有神灵才能够解决这些纠缠不清的问题，他见到夏艾尔不再聊这个话题，於是询问道。
    “那件黑色的吧。”
    夏艾尔隨口道。
    他都有点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宴会。
    跳舞，聊天，八卦，吃自助...
    谈不上太有趣，但打发时间还是合格的。
    “我会为您准备好的。”
    “您晚上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吗？”
    马丁点头道。
    “周末没有课程。”
    “我打算今晚出去夜游。”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夜游？”
    马丁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
    “您是想要在西区或者皇后区散散步吗？”
    这位贴身男僕怀抱著最后的侥倖问道。
    “当然，我们就隨便走走，沿著西维拉斯街散散步...”
    夏艾尔语气轻鬆地道。
    呼~
    马丁鬆了口气，警察总署就西维拉斯街，那里晚上的治安很不错。
    谁知夏艾尔的话还没有结束，
    “一路穿过唐纳德街，穿过贝克兰德大桥，欣赏一下桥对面的夜色。”
    夏艾尔愉快地决定道。
    “不行！”
    马丁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马丁，希尔斯顿区，乔伍德区，桥区的治安都很不错。”
    “你要对我们辛苦值夜班的巡逻警察们有点信心。”
    “或许，我只是在西区转转就感觉没意思地想要回去了呢？”
    夏艾尔抬手轻轻下压，让有些失態的男僕冷静一下。
    “少爷，这个真不行，那群只知道驱赶流浪汉的巡警不值得信赖。”
    “您除非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夫人如果知道您晚上去那么远的地方，她一定会把你锁在家里面的。”
    马丁没办法，只好搬出梅纳德夫人这座大山。
    幸好夏艾尔最远只说到桥区看看，他如果说自己想要在晚上去东区转转，那么现在可怜的马丁恐怕已经昏过去了。
    “马丁，母亲要照看哥哥已经很累了，我们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了。”
    “我们只沿著主干道走，把那个坑我们钱的傢伙叫出来当保鏢。”
    “我们带上两把手枪防身，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夏艾尔语气温和地劝说道。
    “您...您必须答应我，绝对不去危险的地方，否则...我一定会告诉夫人的。”
    马丁咬著牙，经过漫长的心理斗爭之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跟著少爷一起去，总比少爷一个人偷偷跑出去要好。
    “放心，我们只是赏月，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需要一点適当的放鬆不是吗？”
    “马丁，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夏艾尔说完，他再度打开那本《夜之启示录》，不再说话，仿佛一切就这么定了。
    少爷，您的安慰虽然很让我感动，但您挤占的就是我的休息时间啊。
    马丁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苦涩消散了一些说道：
    “少爷，我忘了提醒您，您这个月可支配的金额已经不多了。”
    砰！
    夏艾尔猛地將手中的黑夜圣典合上。
    没钱？那怎么行！

 第21章 爱丽丝

    晚会结束。
    夏艾尔与共舞过的贵族小姐告別之后，他乘坐马车返回了西区的豪宅。
    脱下精致的晚礼服，换上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怀里收纳好一只左轮手枪。
    夏艾尔接过马丁递来的白衫木手杖，带著马丁缓缓沿著西维拉斯街漫步，虽然晚上的雾霾依然比较严重，但是緋红的月光依然穿过这些雾靄，如同流淌的水银一样在掌心烙印出一个緋红的印记。
    “马丁，你说，千年前的月亮，是不是也像我们今夜见到的这样？”
    夏艾尔同情了一下过去的自己。
    精灵在第四纪元想要躺平，会被一群卷王鄙视的吧？
    “少爷，我想应该是吧，要不然为什么特伦索斯特帝国的歷代皇帝都被称为夜皇呢？”
    “因蒂斯是太阳之国的话，那我们就应该是月亮之国。”
    “讚美女神。”
    马丁仰望著天空之中的緋红之月，他也在夜色下升起一些感慨，虔诚地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讚美您。”
    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
    夏艾尔同样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虔诚地向著远古太阳神祷告。
    他始终记著，勤祷告，才能够加速消化魔药。
    两人沿著主干道一直走，在接近贝克兰德大桥的时候，看到了距离因蒂斯大使馆不远的地方，站著一位戴著兜帽的单薄身影。
    “晚上好，骗未成年人零钱的烈阳信徒。”
    “你给太阳抹黑了你知道吗？”
    夏艾尔走上去挥手打了个招呼。
    刺眼的白光闪过，兜帽之下像是亮起两颗灯泡一样，夏艾尔微微侧头，等到视线恢復的时候，已经被人揪住了衣领。
    “你再说一遍？”
    “我们那是公平公正，你情我愿的正当交易。”
    “你要是再敢抹黑我主，我就把你掛在路灯上！”
    夏艾尔听到这恶狠狠的声音低头看去，看到的是一名留著利落金髮短髮的娇俏少女，她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笼罩著一层炽白的光晕。
    “別误会，信徒个人行为请勿上升到神灵。”
    夏艾尔隨口回道。
    他如果要嘲笑奥赛库斯，用的理由也绝对不是这个。
    “没错，信徒混蛋不代表主...”
    金髮少女听到这句非常有道理的话，她手上的力道一松，只是在忽然反应过来之后，那张可爱的小脸瞬间泛起凶光。
    “爱丽丝小姐，您先鬆开少爷，有话好好说，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关键时刻，忠心耿耿的马丁衝上来將自家少爷跟这位眼前的非凡者隔开。
    “去年，我才17岁吧，你个奸商，高价卖给我多少东西。”
    “你不感觉羞耻也就罢了，居然还好意思生气，真是没救了，这素质真差。”
    夏艾尔整理了一下领口，用一种我嘆苍生疾苦的语气说道。
    “少爷，我求您了，您別说了。”
    马丁死死拦著眼睛快要喷火的爱丽丝声音当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这可是您今晚的保鏢啊...
    哪有一上来就向保鏢开喷的。
    “你闪开！”
    爱丽丝一把將碍事的马丁推开，她气势汹汹地走向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夏艾尔。
    “边走边聊？”
    夏艾尔指指因蒂斯大使馆和贝克兰德大桥说道。
    爱丽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凑近夏艾尔的身边仔细闻了闻。
    “怎么感觉你身上好像多了点奇怪的味道？”
    金髮少女的眼中多出一丝疑惑。
    “或许是金钱的铜臭味吧。”
    夏艾尔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与这位永恆烈阳教会的祈光人拉开距离。
    “呵呵~”
    爱丽丝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抓住夏艾尔的长袍就向著大桥走去，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打算和夏艾尔好好掰扯掰扯。
    “你说，我怎么骗你钱了，说不清楚，小心我把你从桥上推下去。”
    她一边走著一边恶狠狠地回头瞪著夏艾尔。
    “那些魔药材料多少钱？你卖给我多少钱？”
    夏艾尔甩了甩袖子，將长袍的袖口从对方的手上扯回来说道。
    序列9的主材料不过150磅左右，魔药配方大概200~300镑，这傢伙卖给自己就可劲翻倍。
    “你嫌贵？你嫌贵別找我买啊。我卖给你的好歹是真货，了钱还买到假的你就回去哭吧，而且那些都是因蒂斯本地的特產，转运费什么的你不掏一下？”
    爱丽丝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不仅不怂，反倒是还生气了起来。
    这个鲁恩的白痴贵族，魔药配方给了，魔药材料给了，本来看在你这傢伙还算顺眼的份上，打算让你也成为光荣的太阳信徒，结果你居然拿配置好的魔药餵狗？
    这也就算了，养只超凡宠物也挺好的，你还以为是中毒，让人把那只猎狗给埋了？
    你事后还好意思来找我退货？
    小梅纳德不说中毒怎么对外解释，怎么找你退货？你知道亲眼目睹晋升失控对於一个普通人的心灵是多么巨大的衝击吗？
    夏艾尔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儿。
    “哦，你说的转运费是指从因蒂斯大使馆便宜进货，然后转手翻三倍卖给我吗？”
    夏艾尔真是想不明白小梅纳德是怎么被这傢伙骗到的。
    “额...”
    爱丽丝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明明没有给这傢伙介绍过多少关於非凡世界的事情才是。
    怎么会暴露的？
    他怎么忽然就知道內部价格了？哪个混蛋破坏行业规矩！
    “魔药配方和魔药材料姑且不谈，虽然贵了点，但你好歹没有拿假货糊弄我。”
    “我们说说太阳圣水，永恆烈阳教会的太阳圣水卖多少，你报的价格是多少？”
    “一瓶太阳圣水你就敢卖100镑，你怎么不去抢啊。”
    夏艾尔想到自己喝瓶感冒药，就喝掉了小富婆奥黛丽一个月十分之一的零钱。
    他都不禁有些咋舌。
    “少爷，我买贵了？”
    “原价是多少？“
    本来默不作声的马丁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他想著好歹和爱丽丝合作了一年多的时间，这太阳圣水號称能够治病祛邪，赶走寒冷，净化怨魂，怎么也价值50镑吧？
    爱丽丝小姐翻一倍，他还可以接受。
    “10镑。”
    夏艾尔说出一个让马丁脚步踉蹌了一下的数字。
    马丁不可思议地看向有些心虚地偏过头的爱丽丝。
    认识了一年，我亲自去取的货，你居然翻了整整十倍？

 第22章 黑暗中的危险

    我们认识了快一年吧？
    你卖我东西居然整整翻了十倍？
    马丁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是什么心情，大概心都碎了吧。
    “哪有那么便宜，我那是圣水，圣水你只知道吗？太阳圣水啊！”
    爱丽丝红著脸继续狡辩。
    “我只是个序列8的祈光人，不是序列7的太阳神官啊。”
    “我没本事製造太阳圣水的。”
    “我为了给你提供最好的圣水还要布置仪式向主祈祷的。”
    “主祝福过的圣水能和普通的圣水一个价格吗？”
    “你大晚上过来找我要货不该给我一点补偿吗？
    爱丽丝这非常有道理的一番话让马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因为你菜，所以你卖的比別人贵是吗？”
    夏艾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
    “我菜？”
    “那也比你这个养狗都养不明白的傢伙好吧。”
    爱丽丝感觉自己蒙受了无端的羞辱，她在序列8里面已经是比较出色的了。
    “爱丽丝，我有点好奇。”
    夏艾尔没有生气，他伸手掀开少女长袍领口的一角，看著里面朴素的亚麻衬裙讶异道。
    “你把从我这里骗来的钱到什么地方了？”
    “你但凡给自己换件好点的衣服，我们都不可能被你骗这么久。”
    这傢伙清苦的生活作风还真让之前的小梅纳德和马丁认为，这是一位有德的苦修士呢。
    “这是我母亲亲手给我做的。”
    “还有，你这种行为，无论放在哪里都算是骚扰吧？”
    爱丽丝白了夏艾尔一眼说道。
    她隨手拍掉了夏艾尔伸来的手。
    “这是套在外面的长袍，不是裙子，你里面的衣服才是正常出行的外衣。”
    “而且，你扯我袖子，拽我领子，我都没有说你。”
    夏艾尔很是隨意地道。
    “那我们扯平了。”
    爱丽丝甩甩头髮很大方地说道。
    她是因蒂斯的姑娘，也不怎么在乎这种事情。
    “少爷，这不符合贵族的礼仪。”
    “您不应该对爱丽丝小姐这么无礼。”
    马丁跟在后面规劝道，三人说著已经穿过大桥，走出很远。
    “我很无礼吗？”
    夏艾尔看向爱丽丝问道。
    “自信点，你除了有点討厌人还挺好的。”
    爱丽丝拍了拍夏艾尔的肩膀，她可不知道什么礼不礼的，乡下没这种东西。
    “少爷，您是贵族...”
    马丁看著自家少爷现在的样子无奈苦劝道。
    您要注意家族的形象...
    因为爱丽丝在，马丁没有明说。
    “好了，马丁，別总是愁眉苦脸的。”
    “虽然我的父亲是贵族，母亲是贵族，哥哥是贵族，但我不是贵族，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女神信徒。”
    夏艾尔说的很乾脆，梅纳德议员以后的爵位和政治资源都是长子的，他没有什么头衔。
    不如好好侍奉女神？
    “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是一名不眠者了？”
    “所以才晚上睡不著，找我出来溜达？”
    爱丽丝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差一点就將这傢伙拐成歌颂者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艾尔开始装糊涂。
    他现在倒是有点好奇，假如小梅纳德真的成为了一名歌颂者，那还能在黑夜教会的內部系统里混到主教的位置吗？
    “你们这些人在做什么？”
    这时候，一群穿著黑白制服配皮靴的巡街警察听到这里的走了过来。
    “他在说什么啊？”
    爱丽丝一脸困惑地看向夏艾尔。
    夏艾尔看了马丁一眼，马丁会意，展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上前將那群巡警打发走。
    “你真厉害。”
    “连鲁恩语都不会就敢来贝克兰德。”
    夏艾尔佩服道。
    “你以为我想，要不是老家赚不到钱，谁愿意来这么远的地方。”
    爱丽丝闻言皱了皱鼻子。
    她要是没有遇到眼前这个冤大头，想在贝克兰德生存还真的有些困难。
    小梅纳德和马丁都接受过优质的教育，北大陆诸国的语言几乎都会，尤其是因蒂斯语。
    因蒂斯是工业革命的起源，新党的贵族子弟教育里几乎都涵盖这部分內容。
    至於罗塞尔可能推翻了索伦后裔的王位？
    夏艾尔根本就不在乎。
    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因蒂斯大使馆能帮你安排一份工作吧？”
    夏艾尔看向爱丽丝，你好歹是永恆烈阳教会的吧？跑到鲁恩来打黑工？
    “那个大使我不喜欢。”
    “看著心烦。”
    爱丽丝想到贝克朗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外派有经费吧？”
    夏艾尔凑近一点问道。
    爱丽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坑我的钱？”
    夏艾尔被爱丽丝的反应气笑了，永恆烈阳教会在贝克兰德的人员显然不止一个爱丽丝。
    你跟著你的同伴一起出去打工啊！
    在这逮著我一个人薅是吧？
    “咳咳，我们內部有规定的。”
    “马丁，你回来了？”
    爱丽丝看到马丁回来立刻转移话题。
    “少爷，爱丽丝小姐，事情解决了。”
    马丁向著两人行了一礼。
    “怎么用了这么久？”
    夏艾尔有些疑惑，这些巡警欺负流浪汉有一手，但还真敢在贝克兰德拦他们？
    “少爷，这些巡警说是听到一些骚乱，才往这边的街道盘查的。”
    “您逛得怎么样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吧。”
    马丁硬著头皮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劝得动，如今对神秘世界越来越感兴趣的少爷。
    “嗯？”
    “他们查哪个方向？”
    夏艾尔直接问道。
    “那边。”
    “少爷，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这些巡警巡逻吧。”
    马丁先是回答了夏艾尔的问题，然后才劝说道。
    “你说的对，那我们换个方向。”
    夏艾尔点点头，然后走向让他灵感比较活跃的某个街道。
    那里的建筑落下的阴影在他的感知中就像是隱藏在暗处的野兽一样，压抑而又危险。
    “走吧，我请客，我们找个酒吧喝一杯，然后就回去。”
    “好啊，我肚子正好有点饿了。”
    爱丽丝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上。
    “我没说请你吃宵夜吧？”
    夏艾尔看向爱丽丝说道。
    “我没说让你请吧？”
    爱丽丝的脚步更快，一度超越了夏艾尔。
    马丁看著快要走远的两人连忙跟上。
    只要夏艾尔不去凑热闹，马丁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喝杯酒而已，能出什么问题。

 第23章 狼人

    三人进入在煤油灯照耀下略显昏暗的街道。
    夜色朦朧，緋红的月亮在地上拉出几条长长的影子。
    夏艾尔这时候已经不再和爱丽丝拌嘴。
    爱丽丝也变得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鼻翼轻轻扇动一下。
    马丁跟在这两人身后，如果不是依然能够看到远方酒馆亮起的灯光，他几乎就要被这忽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嚇到。
    路上一直都很安静，直到快要接近酒馆的时候，始终无事发生，马丁悬著的一颗这才放了下来。
    “马丁，你进去点些吃的。”
    夏艾尔向著自己的贴身男僕吩咐道。
    “是，少爷。”
    马丁听令，他就打算进入酒馆，只是看到夏艾尔和爱丽丝都没有进去的打算，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夏艾尔和爱丽丝对视一眼，“去看看？”
    爱丽丝转身走进旁边的一条巷子，夏艾尔跟在后面同样走了进去，愣在原地的马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还是跟在两人的后面。
    桥区的环境很糟，哪怕是在晚上，也能听到工厂里面传来的机械的嗡鸣声，闻到空气中瀰漫著的工业废水的臭味。
    只是在这种浊臭之中，依稀还能闻到一些腥臭，那是血的味道。
    夏艾尔拉住了前面的爱丽丝，他做出一个拥抱太阳的动作，爱丽丝会意，双手相握，做祈祷状，前方的的黑暗被金色的光辉照亮。
    一个浑身长满黑色毛髮，身上沾染著血污的怪物已经摸到了三人的近前。
    骤然失去黑暗的庇护，被金色的光辉照到身上，它痛苦地捂著眼睛就要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
    “闭嘴吧你。”
    夏艾尔举起手里的白樺木手杖，將杖尖插进对方张开的嘴巴里，给对方好好做测了一次核酸。
    这一下將狼人的嘶吼都捅没了，痛苦地发出一声呜咽。
    “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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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丝这时候已经手搓出一朵金色的虚幻火焰，光明之火落在这个浑身长满黑毛的狼人身上，立刻就熊熊燃烧起来。
    夏艾尔抽回手杖，他顺手从旁边的地面上捡起一个不知道谁丟的啤酒瓶，朝著脑袋补上一个连击。
    碰！
    那个浑身燃烧著金色火焰的狼人倒在地上，颤抖了两下之后，失去了动静。
    “少爷！”
    这时候刚从强光的刺激下缓过来的马丁还没来得及惊恐呢，这边就已经结束了。
    “狼人，就这？”
    夏艾尔指了指马丁慌张取出的，指向地上那具尸体的左轮手枪，说道：
    “我们连枪都没掏呢。”
    “这世界上真的有狼人？！”
    “女神在上，我们居然猎杀了一名狼人...”
    同样是年轻人的马丁这时候也兴奋起来，猎杀了一名狼人啊，这说出去可比猎杀了几只兔子，或者狐狸有面子多了。
    “狼人应该没有这么弱。”
    “我听教会的姐妹说过，这些狼人有一种用狼毒製造下属的能力，被狼毒感染的人会变成类似狼人的怪物，而这种怪物的生命通常很短暂。”
    爱丽丝皱起眉，她可不认为自己这么轻鬆就干掉了一位序列7的狼人，要是真这么简单的话，裁判所的那群傢伙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类似狼人的怪物出现的地方，就会出现真正的狼人？”
    “那我们回去睡觉吧。”
    “现在有点晚了，连月光都没有那么明亮了。”
    夏艾尔看了一眼手杖末端沾染的暗红血渍，他如果用这个捅人的话，那目標会感染狼毒吗？
    “是啊，我们还是快走吧。”
    马丁听到两人的推测之后，他刚燃起的兴奋瞬间消失，反正今天已经杀了一只像狼人的怪物，现在还是赶紧回吧
    緋红的月光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淡的？
    借著还在燃烧的金色火焰带来的光亮，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只长满黑毛的狼人，用著又尖又长的指甲插入墙壁，正准备从不远处的房顶跳下来。
    那怪物泛著冷意的幽绿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渗人。马丁嚇得一个激灵，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嗖！
    好似风声。
    狼人爆发力量，在墙壁上用力一踩，从半空中扑向夏艾尔三人。
    马丁慌乱中直接打完了子弹。
    但对方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瞄准的马丁当然打不中对方，子弹全部都落在旁边的墙壁上。
    碰！
    夏艾尔举起特製的大口径左轮手枪，压倒击锤，带动转轮转动，扣响扳机。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半空中的狼人用能够撕裂普通钢板的利爪挡住了子弹，原本迅猛扑来的动作也受到影响。
    “滯空状態？”
    夏艾尔看到这个序列7的狼人这么小看他们三人，他也微笑著將剩下的五枚子弹全部打出。
    听说狼人的防御力和恢復力都很不错？
    他微调枪口对著下三路招呼。
    砰！砰！砰！碰！
    吼！
    在压抑著愤怒的低吼声中，狼人放弃了快速袭杀三人，选择了防御自己的要害。
    但凡该死的混蛋瞄准的不是这么紧要的地方...
    他一定要活撕了这个混蛋！
    狼人想要记住那个傢伙的脸，然而出现在视野当中的却是骤然亮起的圣光。
    砰！
    最后一颗子弹隱藏在金色的圣光当中，沾染了神圣的气息，在狼人的手臂上炸开一朵血。
    夏艾尔打完子弹之后转了一个枪，他正打算填装一下子弹，就被人拽住快速向著街道的另一头跑去。
    爱丽丝看都没看被自己召唤的圣光糊了一脸的狼人，她拉住夏艾尔和有点懵的马丁就快速的向著主街道逃跑。
    “我们不继续打吗？”
    夏艾尔被爱丽丝拖著，他轻轻挣脱开，一边跑，一边装填子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狼人。
    “那可是狼人，我们怎么打啊？”
    “靠我的法术？还是靠你的几发子弹？”
    爱丽丝坚定先逃再说的原则不动摇，她很清楚，一旦被狼人近身的话，她们都要遭殃。
    “马丁，你的准头不至於差到这种水平吧？”
    夏艾尔也没有坚持，他回头瞄准了想要追上来的狼人，再次射击。
    小梅纳德的打猎经验，加上秘祈人对於黑暗力量的敏感，超高的精神力，他的准头非常的不错。

 第24章 怨魂史蒂夫

    砰！砰！砰！
    大口径左轮手枪的威力近距离能够打穿薄的金属板。
    狼人的物防再高，他的体表附著的也是毛髮不是钢板，他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愚者途径序列7的魔术师最强攻击手段空气弹，夏艾尔买把手枪就得到了。
    吼！
    狼人的身影快速闪过，哪怕夏艾尔开了预判，依然被狼人或挡或躲避开了射出的子弹。
    在地上快速移动，没有滯空的狼人还是比较难命中的。
    好在，这次不只是夏艾尔一个人在反击，马丁这时候也开始比较冷静的射击，他的准头虽然不如夏艾尔，但毕竟没少接触枪械，也给狼人的追击带来不少的阻碍。
    爱丽丝看到马丁脖子上套著的金色狗链，她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连奔跑的速度也变慢了。
    正是这个金色的狗链给予了马丁勇气和力量，让他能够在被狼人的追逐当中，还能够冷静地开枪射击，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慌乱。
    这是夏艾尔从园里面挖出来的，本来以为会得到歌颂者的非凡特性，但没想到，析出的非凡特性和连带著一起埋下的狗链子结合起来，变成了一件低级的封印物。
    “他怎么还敢追我们？”
    “脑子有什么问题吗？”
    夏艾尔看著已经准备转身反打的爱丽丝疑惑地问道。
    这可是贝克兰德啊！
    还是晚上！
    这位祈光人不管是往天上放个圣光，还是唱一首歌颂太阳的圣歌，你不都要炸吗？
    你还敢追啊！
    夏艾尔没有往自己刚才拉仇恨的方面去想，他只觉得第五纪元的这些非凡者太浪了吧？
    “刚杀过人的狼人一般会比较嗜血。”
    爱丽丝握住夏艾尔的手腕，金色的光芒亮起，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左轮手枪上。
    这位祈光人为子弹附加上了微量的神圣属性。
    “那就一起打死他。”
    “这里是机械之心的管辖范围，就算惹出动静，我们可以亮出身份解决问题。”
    夏艾尔根本就没带怕的，他现在的身份经得起机械之心调查，爱丽丝也一样，蒸汽教会又不会刻意为难永恆烈阳教会的非凡者。
    “那就一起打死他！”
    爱丽丝点点头，她为马丁的手枪也附加祝福之后，她接过马丁手中的锁链抓在手上，金色的光辉再次照亮昏暗的街道，少女的歌声带著振奋人心的神秘力量。
    夏艾尔灵性有所触动，他微微歪头，后退一步，挡在爱丽丝的侧后方，举枪瞄准狼人的腿部射击。
    在这条笔直的巷道，没有弯曲的地形和足以遮挡身形的障碍物，哪怕是序列7，想要顶著“探照灯”和两把特质左轮的火力压制衝上来也很困难。
    爱丽丝握著金色的锁链已经开始缓缓向前移动，数次射击擦过狼人身体的马丁也在少女歌声的鼓舞中跟著前进，太阳属性对於狼人的克制是非常显著的。
    吼！
    狼人憎恨地瞪了三人一眼，他捂著受伤的地方，转身似乎打算逃到黑暗当中。
    砰！砰！砰！
    夏艾尔抓住机会打伤了狼人的腿部，狼人脚下的动作踉蹌了一下，爱丽丝衝过去拋出了手中的锁链，想要套在狼人的脖子上面。
    马丁也兴奋地跟著上前，他已经迫不期待地想要完成，猎杀一名真正的狼人的伟业。
    夏艾尔跟在两人的身后，他的灵感非常的活跃，迎面吹来的冷风都好像化作了狰狞的鬼手。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风，偏移了拋出的金色锁链的飞行角度。爱丽丝身边的金色光辉也变得暗淡下来，这让她惊恐不已，於是她又祈求一道圣光笼罩住自己和马丁，还有不近不远的夏艾尔。
    夏艾尔手中的枪口转向，从狼人身上移开，对准了背对著他的爱丽丝和马丁。
    他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一个身影，那人穿著黑色燕尾服，披著暗红色的披风。
    这是怨魂附身。
    “我就等你呢。”
    他眼眸当中闪过镜光，嘴角微微上扬，枪口重新对准狼人的手臂又是一枪！
    碰！
    一朵血炸开！
    狼人泰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蠢货，还不快滚！
    夏艾尔黑色的眼眸中泛起少许绿光，那狼人像是猛然回过神，忍著身体的疼痛逃进黑暗当中。
    “爱丽丝，马丁，有些不对劲，別追了。”
    夏艾尔放下枪看著两人说道。
    爱丽丝狐疑地看了夏艾尔一眼，她起手就是一道圣光笼罩过来，这圣光没有伤害，只是单纯的阵营鑑定。
    夏艾尔对此也是不闪不闭，太阳途径克制狼人，活尸和怨魂，难道还能够克制囚犯和没被污染的秘祈人？
    他闭上眼睛，等到光芒消散，才再次睁开眼睛。
    “差一点，真遗憾。”
    夏艾尔有些遗憾地说道。
    活生生的野怪就这么跑了。
    “是啊...”
    马丁同样也是一脸遗憾，但隨著爱丽丝停下歌唱，鼓舞人心的能力逐渐停止生效，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道：
    “不对，少爷，这太危险了。”
    “別废话了，我们还是快点溜吧。”
    爱丽丝一手拽住一个就向著来时的方向快速走著，她的眼睛还散发著淡淡的金光，疑神疑鬼地看著周围昏暗的环境。
    “先生们，女士们，我想你们需要留下解释一下。”
    “首先，把你们手里的武器放下。”
    路口处传来中年男人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声音，负责贝克兰德桥区的机械之心成员这时候赶了过来。
    实际上，如果没有其他地方引起的一些小的骚乱，他们还能够更早一点赶过来。
    “好的，阁下。”x3
    夏艾尔三人对视一眼，他帮助爱丽丝翻译了一下，他们下蹲將各自的武器放在地上。
    夏艾尔在起身的时候，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籍从长袍內测脱落掉在地上。
    “抱歉，先生们。”
    “武器可以放下。”
    “原则不行。”
    夏艾尔对著伊康瑟·伯纳德带领的机械之心小队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俯身捡起自己『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夜之启示录》。
    “没关係，我们能够理解。”
    伊康瑟执事看到这本黑夜教会的圣典，他和他背后的队员们態度更加温和了一些。
    “那么，先生们，女士们，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康瑟示意两名队员上前，一名检查地上的两把左轮手枪和一件低级封印物，一柄染血的手杖，另一位对面去检查巷子里的那具被金色光焰烧焦的狼人僕从的尸体。

 第25章 伊康瑟·伯纳德

    “自我介绍一下，伊康瑟·伯纳德，蒸汽教会的贝克兰德教区执事，贝克兰德教区机械之心的队长。”
    这位头髮乱糟糟，面容坚毅的执事先生礼貌地自我介绍道。
    “贝內特·梅纳德，廷根市梅纳德议员的幼子，贝克兰德黑夜神学院的一名学生，现在还在接受黑夜教会的神职培训。”
    夏艾尔抱著《夜之启示录》，行了一个神职人员的標准礼节。
    “您好，执事先生，我是马丁，贝內特少爷的贴身男僕。”
    马丁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头髮，跟著夏艾尔行礼道。
    “我是爱丽丝，永恆烈阳教会的低阶非凡者。”
    爱丽丝也是直接自报家门，反正来的是机械之心又不是风暴教会的代罚者。
    机械之心队长也听得懂因蒂斯语。
    “队长，这里有狼人的痕跡，空气中还残留著一点死灵的气息。”
    “队长，都检查过了，这些武器没有问题，这位先生手杖上沾染的血渍应该属於被狼人控制变异后的人类。”
    两名机械之心的成员向著伊康瑟·伯纳德匯报导。
    “我来解释一下吧。”
    “最近贝克兰德的天气都不太好，非常的影响心情，作为女神的虔诚信徒，我在晚上走出家门，想要看看夜晚的贝克兰德，寻求心灵的寧静，放鬆烦躁的精神。”
    “我的贴身男僕考虑到安全问题，僱佣了爱丽丝小姐作为保鏢，陪著我们一起出来散散心。”
    “我们在贝克兰德大桥匯合，边走边聊，欣赏著夜晚的风景，再走到桥区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打算找个酒馆喝一杯，然后就原路返回，结束今晚的活动。”
    “在走过这条街道的时候，爱丽丝小姐感觉到有些不对，一个像是狼人的怪物隱藏在黑暗中准备袭击我们，我们配合爱丽丝小姐解决了这只怪物，又来了一只更强大的狼人。”
    “爱丽丝小姐担心无法保护我们的安全，於是释放出耀眼的光辉，製造出大的动静，將那只狼人逼退。”
    “事情就是这样，伊康瑟执事，我和马丁的持枪证没有带在身上，你们想要检查的话，我们也可以配合你们。”
    夏艾尔一番话將自己三人直接摘了乾乾净净。
    至於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出来瞎跑？
    因为我是黑夜女神的信徒。
    我在追求心灵的寧静。
    “那个狼人没有死？”
    “你们只是击伤了他？”
    伊康瑟执事点点头，夏艾尔的话没有任何的问题，他確认道。
    “是的，那第二个出现的狼人比第一个强很多，我很怀疑我们的子弹能够对他造成多少伤害。”
    夏艾尔对於自己打出的伤害不抱希望，狼人这种生物，就算是肠子掉出来，只要洗乾净塞回去就能癒合，想用普通的子弹杀掉有些困难。
    伊康瑟看向爱丽丝。
    “我只是序列8的祈光者，不是序列7的太阳神官，在不举行仪式的情况下，没办法为武器附加真正的神圣伤害。”
    “我只能做做样子嚇唬那个狼人一下。”
    爱丽丝同样解释道。
    她只能让武器沾点圣光，子弹发射出去还能够保留多少神圣力量，她自己也不確定。
    “我明白了。”
    “先生们，你们展现了非凡的勇气。”
    伊康瑟执事讚扬了夏艾尔和马丁的勇气，虽然可能有祈光者的加持，但面对危险，没有给自己这边的非凡者拖后腿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这两位先生不是黑夜教会的神职预备役，他倒是很乐意邀请对方加入蒸汽教会，加入机械之心。
    “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哪怕晚上想要出来放鬆心情，也儘量选择距离教堂更近的地方。”
    这位好心的执事没有为难夏艾尔三人，只是叮嘱一下，他也没有指责夏艾尔不在西区跑到桥区。
    西区是风暴教会负责，桥区是蒸汽与机械教会负责，说桥区治安差不是打自家教会的脸吗？
    “感谢您，伊康瑟执事。”
    “没有您及时赶到，我们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那个狼人还有同伙的话，我可能就危险了。”
    “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夏艾尔先是真诚的表达了感谢，隨后声音里带著些许忐忑地问道。
    “请问吧，梅纳德先生。”
    伊康瑟执事温和地笑了一下。
    看著这位很通情达理的执事先生，夏艾尔决定回去和阿罗德斯叮嘱一下，给这位先生留点隱私，不要一直逮著霍霍。
    “那个，就是，今晚的事情，能够请你们保密吗？”
    “我不希望我的母亲知道，这只会让她白白担心。”
    夏艾尔態度诚恳地请求道。
    伊康瑟有些意外，他以为是什么麻烦事，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请求吗？
    “梅纳德先生，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轻易向不了解神秘世界的普通人透露这些事情。”
    这位执事先生有些好笑地说道。
    他没想到这个敢向狼人开枪的小伙子居然会害怕自己的母亲。
    “感谢您的理解。”
    夏艾尔再次感谢道。
    “呵呵，我只能答应你不向你的父母透露这些事情，但是按照正神教会之间的默契，这件事情我是要共享给值夜者的，你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伊康瑟执事倒是没有隱瞒夏艾尔，这可是惯例。
    “这是应该的。”
    夏艾尔没有丝毫介意地回应道。
    同行认证的优秀青年，这不提前毕业，直接转正？
    神学院也不用继续念了，简直完美。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夏艾尔看谈的差不多了，打算回去睡觉了。
    “当然可以，你们需要帮忙检查一下吗？”
    伊康瑟友善的提议道。
    “不用了，谢谢伊康瑟执事的好意，我们待会再让爱丽丝举行一个净化仪式就好。”
    “如果你们有什么不舒服地方，那在这里一起举办也可以，你们也可以顺便沐浴一下阳光，驱赶走晚上可能存在的湿气和寒意。”
    夏艾尔把净化仪式说的像是晒太阳，蒸桑拿，拔火罐一样，这让一直没有说话的爱丽丝目光幽幽地盯著他的后脑勺。

 第26章 钱与信仰

    亲切友好的交谈过后，机械之心小队继续值班巡逻，夏艾尔三人开始各回各家。
    一直走到贝克兰德大桥，爱丽丝还是跟在夏艾尔和马丁的身后。
    “你还有事？”
    夏艾尔故作疑惑地问道。
    “给钱啊！”
    爱丽丝深吸口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
    “给钱？”
    “什么钱？”
    “我邀请美丽的爱丽丝小姐一起漫步在塔索克河边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是贪图你身上的金镑。”
    夏艾尔继续装傻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赖帐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
    爱丽丝脸上的笑容不变。
    “这不浪漫吗？”
    “我不绅士吗？”
    夏艾尔遥指天空中的緋红之月，“明月为证...”
    “我忽然想起来，我好像忘记和伊康瑟执事交代你成为非凡者的事情了。”
    爱丽丝说著，她转身就要往桥区走。
    “这是你的报酬。”
    夏艾尔耸耸肩选择付钱。
    他將一张钞票塞给了脚步完全没有挪动的爱丽丝。
    “十镑？”
    “没了？”
    爱丽丝看著手里的奥古斯特大头，不信邪地揉搓了一下，这確实是一张，只有一张。
    “有什么问题吗？”
    “按小时收费，你的时薪甚至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中產，不到两个小时就赚到了码头工人辛苦三周以上的薪水，真棒。”
    夏艾尔鼓掌笑道。
    “我帮你打了狼人。”
    爱丽丝张张嘴不死心地道。
    “你受伤了吗？”
    “如果受伤，那么我可以將你送到贝克兰德最好的医院。”
    “毕竟我们是一起战斗过的朋友啊。”
    夏艾尔转了一下手里的左轮手枪说道。
    我们可是一起决定去看热闹的，怎么能算在报酬里面呢？谁保护了谁还不一定吧？
    “你...我...”
    爱丽丝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换做以前，她这一趟最少能拿到100，现在就只剩1/10了？
    “爱丽丝，我也是没办法。”
    “你从我这里赚了这么多，我都快要连饭都吃不起了。”
    “你呢？晋升序列7的钱攒够了吧？”
    “你要是晋升成为了序列7，我想要请你帮忙不是更贵了吗？”
    “都不容易，相互理解吧。”
    夏艾尔说著迈开脚步向著西区慢悠悠而去。
    马丁本来有些看不过去，觉得自家少爷压价有点狠了，但听到最后，他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跟上。
    越钱越请不起？
    这可还行？
    “唉，你这半吊子，你知道晋升序列7需要多少钱吗？我都不说魔药配方，一件主材料就要600镑呢，我怎么晋升啊？”
    爱丽丝想到独在他国首都艰难打拼的自己，在夏艾尔这个人生贏家这里居然变成了前途无量？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追上来。
    “你至少凑够了一件主材料的钱吧？”
    夏艾尔简单算了一下说道。
    “没有。”
    爱丽丝摇摇头，她开始抱怨起来道：
    “我可是太阳的信徒，我怎么能够只想著自己？”
    “从你这里骗...赚的钱很多我都拿去换成食物分给这里需要温暖的人了，以太阳的名义。”
    爱丽丝想到因蒂斯的永恆烈阳教会更是头疼，一个教会，那么多理念。
    宗教审判所比较极端，热衷抓捕异端和异教徒，並施以酷刑。
    布道兄弟会与前者类似，强调对异端、邪教徒、野生非凡者做残酷的打击和清理，以宣扬『永恆烈阳』的正统教义。
    托钵僧侣会（小兄弟会）相对比较好，提倡节制欲望，乞食苦行，往各个贫困地方传教，让更多人信仰“永恆烈阳”。
    但乡下长大的姑娘不太明白，教会给予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苦行可以理解，为什么还要乞食？
    向富裕的人乞食总感觉怪怪的，向贫困的人乞食不是更有问题吗？
    难道作为太阳的信徒，不是应该主动向困难的人施食吗？
    九姐妹会的姐妹们还比较好，虽然內部的麻烦事同样不少。
    爱丽丝就是感觉待在因蒂斯不太痛快，她才跑到了贝克兰德，想赚点教会的外派补贴也是真的。
    “你还很骄傲？”
    夏艾尔都有些惊讶了。
    “你知道我帮助了多少有困难的人吗？”
    爱丽丝骄傲的扬起下巴。
    “少爷，我可以作证，爱丽丝小姐確实在无偿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购买的，用来分发的食物，还是我帮忙安排的。”
    马丁在一旁作证，他是亲眼见过很多爱丽丝的善行，不然也不会这么信任这位来自因蒂斯的小姐。
    “你是说，你用从黑夜信徒手里赚来的钱，在贝克兰德这里，向可能的黑夜信徒分发食物，宣传永恆烈阳的信仰，我还要表扬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你是这个意思吗？爱丽丝？”
    夏艾尔都不由惊嘆起这傢伙的道德水平，这操作的也太灵活了吧？
    你用我的钱，收买我的信徒，以你的名义？
    你还很骄傲？
    “呵，如果没有我，你会主动跑到东区去向困难的人分发食物吗？”
    “而且，我的是我赚的钱，我辛苦忙前忙后，无偿帮助你们鲁恩人，我都不要求你们念我的好，只是让你们讚美一句太阳都不行吗？”
    爱丽丝感觉自己的想法没错，她这是走在正义的道路上，永恆烈阳会庇护她的。
    讚美太阳！
    “额...”
    马丁这时候也不说话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他的少爷可能是未来的黑夜主教啊。
    “你帮助其他人免费，到我这就收钱啊。”
    夏艾尔忍不住笑了。
    “你有钱啊。”
    爱丽丝脱口而出道。
    她也不乞食，她靠本事赚钱怎么了？
    “友情呢？”
    “哪怕不提我，马丁帮了你这么多，你好意思坑他吗？”
    夏艾尔伸出手看著落在指尖的緋红笑道。
    “我没坑他啊。”
    “我坑的是你。”
    爱丽丝现在装都不装了。
    她不坑鲁恩的贵族坑谁？
    “你就不能便宜一点吗？”
    夏艾尔想到自己这个月只剩400...390镑的零用钱，他有些牙疼的同时，想著这傢伙对自己还有什么用。
    至於那些真拿去东区做慈善的资金就算了。
    爱丽丝有一点没说错，小梅纳德没有主动做慈善的想法，夏艾尔其实也没有。
    他手里的资金肯定优先用来购买非凡材料。
    “你愿意信仰我主吗？”
    “我告诉过你吧，太阳的能力很多的，你只要信仰我主，我就免费教你向主祈祷的仪式魔法。”
    爱丽丝想了想问道。
    “做梦。”
    夏艾尔直接拒绝，他要信仰就信仰最强的那个，永恆烈阳给他发鸡蛋了吗？就想让他信仰？

 第27章 夏艾尔的献祭仪式

    “我不为难你。”
    “你讚美一下太阳，我可以考虑以后免费给你帮忙。”
    “只是偶尔啊，我也要吃饭的。”
    爱丽丝咬咬牙，有些心疼地说道。
    “呵，你想要我背叛女神？”
    “你做梦。”
    夏艾尔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態度非常坚定道。
    “我没有让你背叛你的信仰，你就讚美一句太阳，我就免费给你一瓶太阳圣水怎么样？”
    爱丽丝再次拋出筹码。
    “呵呵，你讚美一下女神，我给你100镑。”
    夏艾尔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两人对视一眼奇奇说道：
    “你这个异教徒！”x2
    “少爷，爱丽丝小姐，我会安排好僕人们准备好食物的。”
    马丁站出来向著两人一礼，然后快步走进別墅里面。
    “吃点再走？”
    夏艾尔眼看都走回家门口了，他向著还在跟著的金髮姑娘问道。
    “太阳会祝福你的。”
    爱丽丝做出永恆烈眼教会的托钵僧侣们感谢时会做出的手势，然后她又摸了摸自己有些饿的肚子。
    “月亮也会祝福你的。”
    夏艾尔在胸前连点四下，然后带著爱丽丝进入別墅，马丁已经安排僕人们加急准备了一些食物。
    他吃掉一个小蛋糕之后，看著依然在往嘴里塞水果布丁的爱丽丝，起身说道：
    “我先回去休息了。”
    “你是我的朋友，不用客气。”
    “马丁，你也不用管她，去休息吧，安排值班的僕人照顾她就行。”
    夏艾尔说完走向楼梯。
    “马丁，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哦，对了，这里这么大，应该能让我休息一晚吧？”
    爱丽丝满足地摸了摸肚子，她看向马丁问道。
    她吃饱了就不想再走回去了。
    “当然，请放心，爱丽丝小姐，待会会有女僕带您前往客房。”
    马丁也有些疲倦，但还是尽职地完成著善后的工作。
    ...
    臥室。
    夏艾尔坐在镜子前闭上眼睛。
    个人心灵岛屿当中，他微笑地看著惊恐地在镜子里面挣扎的怨魂史蒂夫。
    钓鱼果然还是需要先打窝。
    爱丽丝召唤的圣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防护远距离的怨魂附身。
    机械之心小队的靠近逼迫赶来支援的怨魂必须速度解决麻烦，清理场中的各种痕跡。
    这种时候，只要控制一下站位，刚好在爱丽丝和马丁视野的外围，正好在圣光笼罩的边缘等待就好。
    歷史中已经有无数元婴老怪证明过了，想要附身穿越者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不需要紧张和害怕，这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事实上，绝大部分的秘祈人都是如此，我在这其中还是保守的那一类。”
    “你没有在我的心灵世界看到真实造物主的投影，只是看到了一面镜子，这还不算幸运吗？”
    夏艾尔笑著解释道。
    秘祈人的玩法就是这样的，掌握献祭和仪式魔法，精通摇人之法。
    镜面当中的怨魂史蒂夫双目当中的幽光更盛，他张开嘴想要发出直击灵魂的怨魂尖咆，然而耳边却先响起一首
    “春秋转旧人不在孤冢寒”
    “高山流水只为君挽”
    “残梦迴环曲终不復弹”
    精灵的歌声在镜中的迴响彻底压过了怨魂越发悽厉的尖哮。
    夏艾尔退的远远的，心灵世界在他的控制下，一层层空气墙將从镜子里传出的尖哮声阻挡。
    没过多久，怨魂眼中的惊恐和疯狂一点点化作木然和呆滯。
    观眾的手段是真的很阴呢。
    “这样，我就有了一个能够回应我的灵界生物。”
    夏艾尔看著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
    秘祈人最怕的就是无组织，连献祭都不知道给谁献祭。
    序列5想要回应祈祷虽然困难了一点。
    但只要距离够近，秘祈人还是能够蹭到回应的。
    “这就是人形封印物的原理？”
    他打了一个响指，镜面隱没，只留下一张怨魂的画像，摆放在心灵世界自动浮现出献祭祭台上。
    夏艾尔將三根香插在香炉上，具现出各种纸钱，纸人，纸元宝，灵性的火焰將这些东西点燃，这些献祭的材料化作点点萤光消散，在怨魂无法自拔的幻梦当中化作真实存在的事物。
    纵慾派出身的怨魂没有抗拒住世俗的诱惑，他开始尽情地享受起夏艾尔供奉的祭品，也就与夏艾尔之间完成了神秘学上的秘契仪式。
    “然后就是...请『神』上身？”
    “总不能光吃贡品不干活吧？”
    夏艾尔看著三根快速燃烧起来的檀香，看来怨魂很喜欢这种味道。
    他朝著祭台上掛著的画像一点。
    他的灵体换上了冤魂史蒂夫同款的黑色燕尾服和暗红披风。
    现实世界当中，夏艾尔睁开双眼，他的身体开始虚幻漂浮起来，化作如同怨魂一样的幽影。
    他的手掌在面前划过，面容开始变换，变成了四十多岁，面无表情的中年男性。
    不仅是外貌的变化，就连气息都与怨魂史蒂夫一致。
    “阿罗德斯，製造一个我正在房间里睡觉的镜像。”
    “再帮我定位一下纵慾派在贝克兰德的临时据点。”
    第一次当怨魂，夏艾尔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耍耍。
    “好的，夏艾尔。”
    阿罗德斯直接以灵界启示的方式给夏艾尔发送信息。
    反正怨魂能够直接沟通灵界。
    它先是帮夏艾尔製造了一个镜像替身，然后直接定位了纵慾派二人现在的位置。
    狼人和活尸被动的反占卜能力在阿罗德斯这里跟不存在没什么区別。
    阿罗德斯將夏艾尔房间的镜子和东区的某面镜子连接之后，夏艾尔直接通过镜面闪现跳跃了过去。
    东区的某个据点。
    “活尸”杰森和“狼人”泰尔都等在这里。
    因为夏艾尔没有提供帮助，这位序列7的狼人还没有被机械之心逮捕。
    纵慾派的三人组背后也是有序列三的圣者领队的。
    这时，看似消瘦实际上很健壮的泰尔直接撕开了自己中弹部位的血肉，他的指甲伸长，將里面的子弹剔除，子弹上沾染的无法长时间附著的神圣气息也被狼人掌握的黑暗法术侵蚀抹除。
    夏艾尔虚幻的身影像是幽灵一样通过房间內的镜子出现。

 第28章 组织需要你

    “泰尔，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是怎么废物到被那三个傢伙弄成这样的。”
    夏艾尔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是找事。
    “对方有一位太阳途径的非凡者，还有一件太阳途径的封印物。”
    “其他两个人也都携带著大口径的枪械。”
    “狼人”泰尔看到自家老大回来，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这次算你过关。”
    夏艾尔轻哼一声，他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
    “『史蒂夫』大人，扎特温大人离开了。”
    脸色苍白有著黑斑的序列6“活尸”杰森恭敬地献上一件物品。
    那是一件形如圆月，四周镶嵌著緋红宝石，刻画著月亮符文和神秘標识的华美冠冕。
    这是对应月亮途径序列5深红学者的2级封印物，深红月冕。
    “你继续拿著吧，没有这件封印物，你们遇到莎伦连等我支援都做不到。”
    “扎特温大人离开之前有交代什么吗？”
    夏艾尔看了一眼这件封印物，隨后移开目光问道。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著座椅的扶手，如果史蒂夫带著这件封印物，或许没那么容易栽在夏艾尔手中，可惜，史蒂夫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序列5强者，他的资源分配没有问题，战斗经验更没有问题，只是遇到了不讲武德。
    “扎特温大人只是让我们继续抓捕节制派的残党。”
    “活尸”杰森看到老大没有回收深红月冕的想法，他连忙將这件巴掌大小的封印物收纳起来，用灵性布置一层封锁。
    这件2级封印物虽然强大，但是负面效果同样不是开玩笑的。
    夏艾尔见到“活尸”杰森不知道玫瑰学派圣者的下落，浑不在意地点点头。
    圣者没必要向中序列匯报行程。
    但凡这位圣者是专心来抓莎伦和马里奇的，还需要史蒂夫三人从西拜朗一路追到贝克兰德？
    “大人，那三个傢伙，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
    “狼人”泰尔不解地问道。
    他本来以为自家老大完成附身之后会解决那三人，结果却是给了自己一枪。
    “我们来贝克兰德是为了抓捕莎伦和马里奇。”
    “那三人一看就与贵族和正神教会有关，我附身的小子还隨身带著一本黑夜圣典。”
    “他们没死，只是机械之心搜捕你，长时间找不到线索也会作罢，会猜测你已经离开了贝克兰德，或者躲到了其他不归机械之心管辖的区域。”
    “他们死了，我的存在也会暴露，一位序列5足以引起正神教会的高度重视。”
    “贵族也会持续向正神教会要求抓捕我们。”
    “我们躲起来简单，但是莎伦和马里奇就会得到更多的喘息时间。”
    夏艾尔简单地讲述了一下扫黑和反恐的区別。
    如果死的只是平民，一段时间过后，就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情。
    他们的家人会悲痛，但无能为力。
    他们面临的生存压力也不会留出太多的时间，让他们悲伤亲人的离去。
    如果死的是小梅纳德，那么小梅纳德的家人就会隔三差五的去拜访黑夜教会。
    这很无奈，但这是现实。
    “大人，我明白了。”
    “狼人”泰尔点点头，他不在乎什么贵族不贵族，但这一趟是出来做什么的，他还是清楚的。
    “贝克兰德到底是没有海上自由。”
    “活尸”杰森同样没有意见，他也不想被正神教会一直追著。
    “也不知道塞尼奥尔那傢伙什么时候被人弄死，换成悬赏金。”
    “他死了，我们正好接管他的舰队。”
    夏艾尔直接当著两位手下的面诅咒自己的同事早点去死。
    “42000镑，这么多的赏金，我都有点心动。”
    “活尸”杰森舔舔嘴唇，他也很馋那些赏金，还有血之上將的非凡特性。
    “狼人”泰尔的实力差一些，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他也馋。
    纵慾派內部的职场关係就是这么的健康且自然。
    “说说我们之后的打算吧。”
    “莎伦和马里奇虽然实力不行，不懂得运用欲望的力量，但是她们的反占卜能力同样麻烦，我们不可能只追著她们，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夏艾尔敲了两下座椅扶手示意两人都看过来。
    “她们打架不行，跑倒是挺能跑。”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我们一直追著她们也挺烦的。”
    “活尸”杰森和“狼人”泰尔都看向夏艾尔，他们追了一路，也挺烦的。
    “泰尔不方便继续在桥区活动。”
    “杰森，你和泰尔去东区，那里是风暴教会代罚者负责的地盘，机械之心也不好越过代罚者在东区大范围的搜捕你们。”
    “你们也不要閒著，找点事情做。”
    “东区有个主要从事卖淫等黑色生意的黑帮，我记得是叫辉利党。”
    “將这个黑帮的首领做掉，接管他们的地盘和生意，我们也需要一些帮忙跑腿的，能够隨时牺牲的渣子，满月的时候，这些渣子的血肉和灵魂也会取悦我们。”
    “东区的混混们就算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
    “越坏的，欲望越强烈的，口味也更加美味。”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他打算將这两个纵慾派的傢伙丟到东区去吃厨余垃圾。
    “交给我们吧，大人。”
    “活尸”杰森和“狼人”泰尔没有半点推辞直接答应。
    他们本来就不敢违抗夏艾尔的命令，更何况，这命令本身也符合他们的胃口。
    “记住几点。”
    “第一，快速接管辉利党，不要引起太大的骚乱，引起官方的注意。”
    “第二，你们可以適当的扩大控制的街区，但要適度，地盘太大对我们只会带来麻烦，没有意义。”
    “第三，你们想爽可以与其他黑帮火併，但火併只能是与黑帮，不要轻易暴露你们的实力，更不许在你们控制，或者其他黑帮控制的街道引起太大的骚乱，黑帮的事情止与黑帮，你们不要妨碍东区的那些居民正常的去上班，他们不上班会饿死，我们不是灵教团的傢伙，太多死人对我们没有价值。”
    “第四，在街区收了保护费，那就维持好治安，我们可以在贝克兰德安插一个长期稳定的黑帮组织，主要负责搜集各种情报，而不是搜刮那些贫民口袋里的几枚铜幣，你们也不缺那点东西。“
    夏艾尔先是划出四条基本规则。

 第29章 他年我若为青帝

    “活尸”杰森和“狼人”泰森听到自家老大的话，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大人，你是想要將辉利党当成一个情报组织和长期据点来经营？”
    “活尸”杰森想了想问道。
    “没错，我们来到贝克兰德，总要留下点什么。”
    夏艾尔点点头，这两人这么听话，省得他先让这两个傢伙尝尝窒息是什么滋味。
    “只要我们不扰乱东区的秩序，黑帮之间的衝突，鲁恩的官方基本不会管我们。”
    “狼人”泰尔也对鲁恩官方有著一些了解。
    他觉得这样也不错，收编一个涉及卖银等生意的黑帮，想砍人就去参加黑帮火併，想爽也不用再去找地方。
    而且还能让黑帮的成员替他们收集消息，这不比每天苦哈哈到处跑找马里奇强。
    “既然你们没意见，我再补充几点。”
    夏艾尔无师自通地领悟了『领导』独特的不间断的废话能力。
    “那些姑娘们，她们是为了生存来挣钱的，她们是会给黑帮分成的，我不介意你们和她们发生关係，但是你们如果控制不住，想要把她们弄死，弄残，弄伤，那我会给你们一次终生难忘的教训，你们清楚我的手段。”
    “如果是来找事的，或者故意把我们的姑娘弄伤的，拖出去，不用我教你们怎么做。”
    “如果你们想要赚一点，那就从外人身上想办法，不要盯著我们自己人，你指望一群吃饱饭都困难，养活一家人都困难的姑娘们能有什么钱，能拿出几枚便士出来？”
    “那些姑娘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我们的財產，压榨她们，她们吃不饱，瘦的像是麻杆一样，你们会有兴趣？”
    夏艾尔引导著这些纵慾派的成员们转变思考的方式。
    “比起压榨自己人，不如想想怎么多压榨外人给自己人发福利。”
    “比如，来的，强制他们购买卫生防护用品，不想买的，那就额外付五倍的价格。”
    夏艾尔知道，他现在的做法或许是在纵容著犯罪。
    但无所谓，改变这个世界，他做不到，改变几条街区某些弱势群体的生存环境...
    他可以。
    “在东区卖yin能赚钱吗？那点钱，你们看的上吗？“
    “你们想多赚一点，那就试著转型，利用我们的渠道，比如卖货，中介，家政...”
    “给我们赚钱的，保护好她们，帮她们解决一些麻烦。”
    “给我们送钱的，你们可以想著样玩，不用担心没生意，黑帮也可以不讲规矩，如果你们一个序列6，一个序列7，连一个黑帮都玩不转，早点滚回南大陆吧，別继续跟著我丟人现眼。”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夏艾尔眼中的幽绿更加浓郁，他不是愚者，没办法通过许愿来解决问题。
    他做不到七天建起一座工厂，安置那些女性，保障她们的待遇。
    他做不到一个月改变鲁恩王国的制度，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
    他不会为了一群不相关的人，去贷款，去满足那无所谓的善心。
    他只做力所能及。
    几句话，就能影响几条街区，影响上百人的生计，为什么不多废话几句？
    三天之內，辉利党的夜鶯们，將会更加轻鬆地完成原本的工作，带回家更多的麵包，生存环境最快地得到改善，未来会有转型的机会。
    夏艾尔只是顺手拉一把，他不欠这群陌生人什么，谁都別想道德绑架他。
    “大人，其他的我们都答应。”
    “但...有时候，我们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活尸”杰森看著夏艾尔眼中的幽光硬著头皮说道。
    夏艾尔压榨外人，给自己人发福利的理念，杰森绝对支持。
    虽然他不將这些鲁恩人当成自己人，但是老大的拳头大，老大的话就是道理，老大不屑压榨那些妓女，他也不敢反对，但他们这些放纵派系的，有的时候真的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狼人”泰尔更直接一点：
    “大人，我们的力气...可能一不注意就把她们撕碎了。”
    夏艾尔看到两人的反应，他也不生气，只是缓缓从椅子上起身。
    “满月期间，我会看著你们，或者你们自己去其他地方，找同样在夜晚渴望罪恶和欲望的傢伙撕碎他们。”
    “平时，你们撕碎一个夜鶯，我就把你们血祭一次。”
    “以你们的恢復力，就算被扒掉皮也不会死亡，过段时间还会痊癒。”
    “只要你们心存恐惧，我相信你们会抵抗住心中的欲望。”
    “如果你们不听话，我就用你们的特性换个听话的上来。”
    他缓缓抬起手，活尸和狼人两个黑暗生物的皮肤出现腐烂的痕跡。
    这只是一个警告。
    “『史蒂夫』大人，您的要求我们都会遵从。”
    “但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我们不是纵慾派吗？”
    “狼人”泰森不解地看著“史蒂夫”。
    “活该你还是序列7。”
    “杰森，你也需要我来解答吗？”
    夏艾尔骂了狼人一句，然后看向“活尸”杰森。
    “大人，您是希望我们，放纵的同时，有所克制，减少失控和非人的风险？”
    “活尸”杰森看到夏艾尔考校自己，他揣摩著夏艾尔的心意说道。
    “没错，节制派系只是愚蠢，但它们毕竟诞生过天使，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满月的时候，节制派系选择压抑，会失去力量，我们选择放纵，会变成怪物。”
    “变成怨魂的次数多了，很有可能某一次满月，会变成真正的怨魂，失去所有的一切。”
    “塞尼奥尔那个蠢货，別看现在风光，让他晋升半神，他多半会直接失控。”
    “纵慾派系的核心不是完全的放纵慾望，而是利用欲望的力量，学著掌握欲望，如果完全被欲望所侵蚀，变成怪物，失去人性，那活著还有什么乐趣？”
    “你们想变成被你们操纵的死尸或者那种被狼人转化的怪物吗？”
    夏艾尔看著这两个手下问道。
    这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出对方的想法，那就是老大心情不太好，最好別找事。
    老大在跟『血之上將』竞爭晋升半神的机会，他们敢说『血之上將』那种放纵方式更好，绝对会被老大打死。
    在確立老大是正確的，这个基础认知之后，两人也开始反思这些年的生活，“狼人”泰尔也发现，“活尸”杰森晋升的更快，好像也有这方面的道理。
    这两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能够被隨意驱使的死尸，想到满月时浑浑噩噩的自己，心中不由都有些后怕。
    他们俩还没活够呢，谁愿意变成这种怪物。
    反正老大又不禁止他们享受，那就为了自己的小命，在放纵的时候，儘量克制一下？
    “你们要是没意见，那就滚吧。”
    “有意见，那就现在提出来。”
    夏艾尔切换回怨魂形態，身影消失，只留下声音在房间迴荡。
    如果一个序列6，一个序列7，还无法在东区，给一个黑色行业立下一些规矩。
    那就早点死吧，这么废物，留著还有什么用处。
    “等等，大人。”
    杰森最先开口，然后他的喉咙就被一只鬼手握住，像是吊死鬼一样被提在半空。
    “大人，我们没有意见，我们同意，我们就是想问问，您呢？您不和我们一起？”
    泰尔看到杰森都流涎水了，还不敢全力挣扎，生怕再挨一顿爆打，他连忙帮著解释道。
    “做好你们的事情。”
    “有事可以联繫我。”
    “跟著你们，追著莎伦浪费时间，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
    杰森从空中掉下，泰尔赶紧接住他，他们现在也不敢再问老大去干什么了。
    他们不敢问扎特温大人的行程，难道就敢问『史蒂夫』大人的行程？
    『史蒂夫』大人真的会扒他们的皮血祭的。
    “这是我培养信仰的一个试点，你们敢给我搞砸就死定了！”
    虚空传来的声音，打消了杰森，泰尔最后的疑惑。
    不愧是大人，智谋深远呀。

 第30章 埃莱克特拉主教

    西区，西维拉斯街49號。
    夏艾尔通过镜面跳跃，返回在西区租住的別墅，这里距离鲁恩王室的索德拉克宫殿不算太远。
    如果没有阿罗德斯直接联通两个镜面，夏艾尔还真的不敢在这片区域频繁乱用镜面跳跃。
    审判者途径对於自己统治区的感知能力还是很强的。
    “欢迎回来，夏艾尔。”
    阿罗德斯通过灵界发送了一个表示热烈欢迎的精灵语符文。
    “嗯，辛苦你了。”
    夏艾尔像是脱衣服一样，將“怨魂附身”解除，重新变回序列9的萌新秘祈人。
    他没弄死纵慾派的两人，还是因为狼人和活尸特性没什么用，只能卖了换点钱，不如让这两个傢伙体內的特性更好的发挥一下作用。
    接手怨魂史蒂夫的部分积蓄之后，夏艾尔的小钱包重新充盈起来，序列5就没有穷的。
    至少够他零一段时间了。
    “开始今天的晚课，然后睡觉，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您是...”
    扮演了一下之后，夏艾尔直接洗洗睡了，他有时候都忘了自己在扮演什么，大概就是秘祈人吧，无脑的祈祷机器，向谁祈祷都行的那种。
    第二天。
    爱丽丝又蹭了一顿早餐。
    夏艾尔这才想起来，纵慾派两人组被自己撵到了东区，爱丽丝因为省钱和方便传教就住在东区。
    他之前倒是没有在意这一点。
    “爱丽丝，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昨晚逃走的狼人会找机会报復你？”
    夏艾尔知道有自己在，这种事情基本不会发生，但还是嚇唬小姑娘道。
    “他敢来试试？”
    “我可是通过了宗教裁判所考核的，只是最后没去而已。”
    爱丽丝闻言眼睛一眯，贝克兰德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永恆烈阳教会的非凡者，她只是最年轻的一个，敢来找她麻烦就直接群殴。
    “所以，你们明知道东区是代罚者的地盘，为什么还一直往东区跑？”
    夏艾尔感觉很有意思，永恆烈阳教会也好，极光会也罢，都很喜欢往东区里面塞人，连他自己都在往东区塞人。
    “我在值夜者负责的北区传教你又不乐意。”
    “生活在东区的人们才是最需要太阳的，风暴教会有什么用，他们连贝克兰德的雾霾都吹不散。”
    爱丽丝撇了夏艾尔一眼，她非常自然地贬低了风暴教会一句，接著像是分享什么秘密似地，她左右看看，凑近夏艾尔的耳边说道：
    “而且，你不觉得，让原本信仰风暴之主的信徒转信我主，更加有成就感吗？”
    ntr?？？
    这你也懂吗？
    夏艾尔惊了一下，信仰还能这么玩吗？
    这多少有点扭曲吧？
    啊不对，你们是真有信仰的。
    “好了，我要去传教了，有事再让马丁过来找我。”
    爱丽丝想到传教，她从椅子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就准备离开。
    “你先等会，你连鲁恩语都不会，你怎么传教的？”
    夏艾尔拉住金髮少女好奇地问道。
    “谁说我不会。”
    “讚美太阳（鲁恩语）。”
    爱丽丝自信一笑。
    “天气真好（鲁恩语）。”
    夏艾尔回了一句。
    “讚美太阳（鲁恩语）。”
    爱丽丝再次重复。
    你就学会了这一句？
    所以你在你同事那里的定位就是吉祥物是吧？
    夏艾尔懂了，那对待吉祥物应该...
    他拿出几块果放在爱丽丝的口袋，“你可以在路上吃。”
    “感谢你为永恆烈阳教会的发展做出的贡献。”
    爱丽丝说了一句让夏艾尔表情有些僵硬的话，然后光速开溜。
    “少爷，格莱林特子爵家里惯例召开了文化沙龙，您要不要去参加？”
    马丁上前询问道。
    “去吧，怎么不去？”
    夏艾尔打算继续摸鱼，然后等著值夜者上门查瓦斯计费器。
    如果不来的话，那就继续上学。
    ...
    夜。
    夏艾尔的灵性有所触动，他被直接拉入梦境世界，出现在肃穆而又庄严的圣塞繆尔教堂。
    他穿著黑中带红的神职长袍，怀抱著《夜之启示录》，略显茫然地看著前方那位有些眼熟的先生。
    他同样穿著神职人员长袍，约40岁左右，蓝眸幽深，脸庞清瘦，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埃莱克特拉主教？”
    这就是关係户的含金量吗？
    调查其他可能的野生非凡者就派个序列7的梦魘走一下流程，轮到他就上序列5？
    “机械之心向我们说明了你的情况。”
    “你成为了非凡者？”
    埃莱克特拉主教问道。
    “是，您知道的，序列9的魔药材料並不算贵。”
    夏艾尔没有想到这位主教先生这么直接，他也就直说道。
    “你想成为非凡者，为什么不通过教会的渠道？”
    埃莱克特拉主教的声音带著些许责备。
    “我的母亲只是希望我加入教会，但她不想让我加入值夜者小队。”
    夏艾尔无奈地摊摊手道。
    这也是事实，梅纳德家族作为新党中坚，並不缺钱，不是太热衷让子女加入值夜者。
    实际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值夜者內部还是普通的信徒居多。
    这些出身普通的黑夜信徒加入值夜者，积累功勋，获得晋升和社会地位的提升。
    贵族子弟本来加入教会的就不多，更不可能从基层做起。
    何况是危险的值夜者。
    他们先是跟在与贵族亲近的，关係密切的神父身边担任助手，然后在教会的日常运转上面做贡献。
    只要加入教会，这些人又不缺钱，想要成为非凡者，机会其实有很多。
    按照原定的发展路线，夏艾尔毕业之后，会先在圣塞繆尔教堂担任清贵的文职工作。
    在黑夜教会正式入职，不用下基层之后，多接触一些事情，再考虑晋升非凡的问题。
    “你没忍住？”
    埃莱克特拉主教有些无奈地问道。
    “我就...我就想调配魔药玩玩，就当是练手。”
    夏艾尔看著主教无奈的样子同样无奈，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偷吃了禁果一样？
    “歌颂者？那个永恆烈阳教会的小姑娘卖给你的魔药配方和材料？”
    埃莱克特拉主教这时候差不多也接受了。
    他知道调配好的魔药对於普通人是存在魔性的，会诱惑周围的生物去喝下它。
    “不，不是，第一次我忍住了，我把它餵给了我的宠物。”
    “可惜，它没有活过来。”
    夏艾尔为夭折的太阳之犬哀悼一声，他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还有第二次？”
    埃莱克特拉主教眉头一挑，隱隱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秘祈人。”
    夏艾尔儘量放缓语气，但依然听到倒吸冷气的声音。

 第31章 神灵与教会並不等同

    “梅纳德先生，你不要告诉我，你成为了一名秘祈人？”
    埃莱克特拉主教看著自己有意向培养的接班人走上邪路，他感觉无比的荒谬，心中涌现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只要小梅纳德不瞎搞，他未来一路成为贝克兰德圣塞谬尔教区的主教几乎是確定的事情。
    小梅纳德的外祖父，那位新党大佬都已经打通关係了。
    结果，贵族青年创业不成，反被拐入邪教组织，这怎么破？
    “是的，就在几天前。”
    夏艾尔点点头，余光无意间看到主教先生的拳头握紧了。
    埃莱克特拉主教努力深呼吸几口气，差点没有被夏艾尔给当场气死。
    他平常其实有关注夏艾尔的，只是夏艾尔搬到西区独立居住之后，距离比较远，加上，他前几天在马赫特议员家里拜访的时候，听到马赫特议员苦恼女儿的问题，他就將自己预定的学生说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一拍即合，这几天都在与梅纳德夫人等人沟通意向，连邀请函都提前一周发出去了，打算先让这两人相处一下。
    结果你趁著我给你张罗相亲的时候偷偷喝了秘祈人的魔药？
    埃莱克特拉主教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孩子是多么的正確。
    这要是亲生的，他绝对会被气死。
    “梅纳德先生，你知不知道秘祈人魔药意味著什么？”
    埃莱克特拉主教深吸一口气，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埃莱克特拉主教，我知道魔药的名字基本就对应著魔药的特质。”
    “秘祈人，我觉得还好吧，不是狼人什么的，自从成为秘祈人之后，我都能感受到，每次向女神祈祷时那种深刻的，烙印在心底的，夜晚的寧静和美好。”
    某位兼职观眾继续拉扯主教的情绪。
    你是这么理解秘祈人的？
    埃莱克特拉主教本想继续训斥两句，但是被夏艾尔的话给架住了，一位信仰女神的秘祈人？
    “你成为秘祈人之后一直在向女神祈祷？”
    埃莱克特拉主教眼神有些复杂地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夏艾尔抱著《夜之启示录》问道。
    他其实没祈祷，但他每天都在讚美女神，谁让周围都是黑夜信徒？
    不提前备个案，怎么去廷根市？
    反正黑夜女神是装糊涂的高手，看没看见，她都是没看见。
    他还有『旧日遗民』的正面buff。
    当然最重要的是，黑夜女神家的猫在他手上。
    黑夜女神想要看到她的猫安然无恙地回猫窝，那就別坏夏艾尔的事情。
    “你没向真实造物主祈祷？”
    埃莱克特拉主教上下打量夏艾尔，他仿佛是在看什么神奇动物。
    “我在神学院经受的教育告诉我，不要向除女神之外的任何存在祈祷。”
    夏艾尔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是根正苗红的黑夜信徒。
    “我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他根本就没有信仰。
    夏艾尔眼神坚定地道。
    “你对真实造物主怎么看？”
    埃莱克特拉主教继续询问道。
    “邪神？”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这孩子还能说真实造物主的不好，看来还有救。
    埃莱克特拉主教心情放鬆了一点，极光会成员都是狂信徒，他们可不会说自己信仰的主是邪神。
    “你觉得真实造物主和女神相比呢？”
    埃莱克特拉主教继续问道。
    “您怎么不用风暴之主和真实造物主做比较？”
    “女神难道没回应您的祈祷？还是让您晚上做噩梦了？居然说出这种话...”
    夏艾尔不满地露出一副『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
    你还敢顶嘴？
    你说女神就是不行！
    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这小子。”
    埃莱克特拉主教终於露出一丝笑容。
    “我待会会向女神祈祷，借用女神的力量来检测你是否被污染。”
    “这也是决定你未来的重要考验，你明白吗？”
    他虽然心中已经大致放心，但作为教会的主教还是要走一遍流程。
    “请吧。”
    夏艾尔非常地淡定。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麻烦，想在贝克兰德做点事情，三大教会和王室的背景总要有一个。
    想去廷根，就免不了被关注。
    他想去拿0-08，至少也要先打个招呼，给女方一个心理准备。
    这样女方就算不同意，
    也不至於橡皮擦警告。
    哪怕不能半推半就，至少不用唱铁窗泪。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恆更久远的黑夜女神，你是緋红之主，隱秘之母，你是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与寂静的领主。”
    埃莱克特拉主教在梦境当中举办起向黑夜女神祈祷的仪式魔法。
    緋红的月光照耀在夏艾尔的身上，夏艾尔的心灵岛屿如同镜面一样，月光照耀在上面泛起道道波纹，心灵世界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预设的接近天使层次的力量躲过了神灵自动回复式的审查。
    “埃莱克特拉主教，可以了吗？”
    夏艾尔看著主教先生问道。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他和黑夜女神现在又没仇。
    黑夜女神的性格就是这样，祂例行公事，不针对你，你能躲过黑夜教会的审查就是你的本事，祂一点都不粘锅。
    问就是序列5的仪式魔法都是灵性的自动回復，神灵不可能仔细关注每一个向祂祈求力量的信徒。
    问就是中序列的偷盗者都能偽装成神灵的信徒窃取自动回复製造相应符咒。
    何况是早有准备的夏艾尔呢。
    “嗯，可以了，你没有问题。”
    埃莱克特拉主教也是露出笑容，若非必要，他真不想为难自己看重的接班人。
    机械之心的情报还是比较详细的，刚成为非凡者就敢配合一位低序列对抗强大的狼人，这种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
    “我当然没有问题，女神会庇护我的，讚美女神。”
    夏艾尔在胸前画了一个緋红之月。
    “你没有被污染真是女神庇佑，讚美女神。”
    埃莱克特拉主教同样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你的事情，我会上报给安东尼大主教，你想要继续在神学院上课恐怕是不可能了，虽然你没有被污染，但你已经成为了非凡者，那就要与那些普通的学生保持一些距离。”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我或许可以帮你爭取一下。”
    埃莱克特拉主教到底是没有捨得完全放弃夏艾尔。
    他还在想著重新帮助夏艾尔规划一条道路。
    “我想想。”
    “我不想加入值夜者每天巡逻。”
    “继续成为一位神父的助手跟著学习好像也不太行。”
    “教会还有什么有趣且自由一些的职位吗？”
    夏艾尔没有跟埃莱克特拉主教客气，反正这位主教看上去和梅纳德家关係不错。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行了，等我通知吧。”
    埃莱克特拉主教揉揉眉心，他想到自己已经给马赫特议员吹过这个学生怎么怎么出色了，现在还真不能不管他，不然自己的面子就掛不住了。

 第32章 什么都吃容易吃坏肚子

    黑夜教会的內部审查暂且结束。
    埃莱克特拉主教从夏艾尔的梦境当中离开。
    夏艾尔满意地看著头顶的緋红为底，繁星点缀的黑夜圣徽。
    这很完美，提前毕业，保送教会。
    加入公家单位，享受摸鱼人生。
    人生两大难，就业已经解决，婚姻那不重要。
    继续摆烂吧，第五纪元不適合奋斗，时代红利早就没有了，他在第四纪元努力就行。
    夏艾尔拍拍手，梦境破碎，重新回归舒適的睡眠。
    ...
    周一，下午三点。
    夏艾尔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想著如何劝说过去的自己，先苦后甜是人生的至理名言。
    上午的时候。
    夏艾尔去黑夜神学院领到了提前毕业的证书和加入圣塞谬尔大教堂的推荐信。
    虽然马丁比他还要激动，打算在別墅里举办一场宴会。
    但不用上学总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而且开宴会的钱是走梅纳德家族的帐，不用动夏艾尔的零用钱，他也就无所谓了。
    深红的光芒如同潮水一般涌现。
    夏艾尔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重新来到了灰雾之上。
    耳边也传来少女轻快的问候声：
    “下午好，愚者先生~”
    夏艾尔感受到目光的注视，他转头看向愚者，这是学会灵视了吗？
    “下午好，天使先生~”
    “正义”奥黛丽向著夏艾尔问好道。
    “下午好，正义小姐。”
    夏艾尔收回看向愚者的目光，他礼貌地回道。
    简单的问好环节后。
    克莱恩轻敲眉心，他通过初步学会的“灵视”观察起下方三人的气场顏色。
    “正义”小姐的情绪顏色有红有黄，代表热情和亢奋。
    “倒吊人”先生的情绪蓝色为主，带著一点橘色，代表冷静和一点满足，以太体深处还能够看到如同海水的深蓝，这是代表著风暴途径？
    “天使”先生的情绪是以紫色为主，夹杂著一些绿色？
    克莱恩回忆著老尼尔教授的知识，紫色代表灵性为主，冷淡疏离，绿色代表平静祥和。
    这是旁观的心態？
    他想要继续观察“天使”先生气场最內层的时候，只看到一层帷幕一样的阴影。
    凑巧这时对方也转头看了过来，克莱恩只好点头回应，自然地將目光移开。
    “倒吊人先生，鬼鯊的血你收到了吗？”
    “正义”奥黛丽看著“倒吊人”阿尔杰问道。
    “它的品质很好。”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得到它。”
    阿尔杰点头道，他之前可能低估了正义小姐的家世，鬼鯊的血还是很珍贵的。
    “你满意就好。”
    “正义”奥黛丽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她也是从家里的宝库拿的。
    “正义小姐，恭喜你成为观眾。”
    夏艾尔偏过头看向奥黛丽背后的心灵巨龙符號。
    “唔，天使先生，这个好消息我想自己分享的~”
    奥黛丽幽怨地看了夏艾尔一眼，她上次也看了对方椅背上的象徵符號，这次也没有理由责怪夏艾尔的行为。
    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之后，奥黛丽轻疑一声，有些不確定道：
    “天使先生，你上次的神秘图案是这样的吗？”
    奥黛丽看著夏艾尔椅背上流动的阴影疑惑道。
    正义小姐，你没有记错，上次“天使”背后的符號是一只眼睛，现在这只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
    主位之上的克莱恩如此想道。
    “这个啊，很正常吧。”
    “没有人规定过，非凡者不能掌握更多的超自然力量。”
    夏艾尔收回视线，开始胡扯起来。
    “你提升了序列？”
    阿尔杰试探地问道。
    因为角度的关係，坐在另一边的阿尔杰看不到夏艾尔的背后。
    “算是吧。”
    “我又学习了一些神秘侧的知识。”
    夏艾尔平静地说道。
    这几天，他將怨魂史蒂夫记忆里的东西提取了一遍。
    “学习？”
    “天使先生，你说的学习是指学习如何使用魔药带来的力量吗？”
    奥黛丽想到刚成为观眾，这时候还什么都不会的自己，她连忙问道。
    “只是一些关於献祭和仪式魔法的知识。”
    夏艾尔不愿意多聊，他难道还要教塔罗会的成员们如何向欲望母树祈求力量吗？
    “正义小姐，成为非凡者之后，你要做的就是每天练习，掌握住魔药真正的力量。”
    “配置魔药的非凡材料是有灵性残余的，只有提高自己的精神，控制住灵性，挖掘出魔药的象徵和意义，你才能够最大程度的规避危险。”
    阿尔杰比夏艾尔热情一些，终究是他將“正义”引导上超凡之路的，他这时候的教导也没有藏私。
    老乡物语要来了，夏艾尔心里想道。
    “不是掌握，而是消化，不是挖掘，而是扮演。”
    “愚者”先生给两人透露了扮演法。
    奥黛丽懵懵懂懂，阿尔杰如遭雷击，夏艾尔在pua第四纪元的自己赶紧努力。
    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指勾勒出转运符文，既然意识能够依靠“深红星辰”跨越时空保持联繫，那么能送快递吗？
    他偷偷將灵体容纳的歌颂者狗链靠著深红星辰的联繫献祭给第四纪元的自己。
    “消化...扮演...我明白了。感谢您，愚者先生。”
    阿尔杰想通扮演法之后感激道。
    “愚者”克莱恩很满意三人的反应，沉默的他，茫然的她，激动的他，这样愚者的神秘形象不就立起来了吗？
    “这是预付的报酬。”
    “愚者”微笑说道。
    “愚者先生，你想让我们帮忙做些什么？”
    奥黛丽还是没有听懂，但也知道这是宝贵的提示，於是一边回味，一边询问道。
    “我需要你们帮我搜集罗塞尔日记，哪怕只有一页。”
    克莱恩看了两边一眼，靠在椅背上说道。
    “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那是日记？”
    “太阳...？”
    奥黛丽惊嘆愚者先生的层次，阿尔杰开始惊疑不定，夏艾尔的喉咙有些冒烟。
    他又吃了一份歌颂者特性。
    如果疯狂不是需要一点点积累，夏艾尔都怕自己条件反射一脚踢在青铜长桌上面。
    谁能告诉他，献祭不成功就算了，为什么封印物会被直接粉碎？

 第33章 观眾为操纵而生

    这次参加塔罗会之前，夏艾尔做足了准备。
    他先是利用献祭和仪式魔法借用怨魂转化为灵体態的能力。
    然后容纳结合歌颂者特性形成的封印物。
    在来到灰雾之上后，按照计划，决定在这个独立於现实世界歷史迷雾之外的地方，通过“深红星辰”能够帮忙连接第四纪元和第五纪元的特质，將灵体容纳的最低级的封印物“赐予”过去的自己。
    实验的结果算是失败。
    夏艾尔体內的封印物没能够穿越时间回到过去，反而被一种力量粉碎，化作碎片，重新开始凝聚成非凡特性。
    倒霉的是，夏艾尔为了隱蔽，没有將封印物从体內取出，这些特性碎片没有重新凝聚，就被他的灵体容纳吸收。
    我要这歌颂者特性有何用？
    夏艾尔有点想要“歌颂”太阳。
    “太阳之国，因蒂斯的皇帝，罗塞尔大帝？”
    夏艾尔轻咳一声说道。
    这可是第五纪元的第一位皇帝。
    虽然他更想吐槽太阳途径不讲武德，来骗，来勾引，来偷袭他这个秘祈人。
    “没错，就是这位，我要你们搜集他的日记，暂定为日记。”
    “愚者”克莱恩微笑道。
    “听说这种...日记，是罗塞尔大帝用自己发明的神秘文字或者符號书写的？”
    “正义”奥黛丽问道。
    “是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找到正確的解读方式，至少我的认知当中是这样。”
    但是这位“愚者”似乎能够看懂，阿尔杰看了愚者一眼，有些怀疑。
    “罗塞尔大帝还有后裔活著，这些日记连蒸汽教会都无法解读，那么只能说明，罗塞尔大帝留下这些日记有其他的目的。”
    “无法解读其实是好事，知识也是有重量的。”
    夏艾尔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更多的注意还是放在刚才的实验上，他的实验並没有完全失败，只能算是失败了一半。
    他的確將一件封印物送到了第四纪元...虽然不是已经被他容纳吸收的这件。
    但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吧？应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克莱恩听到夏艾尔提供的情报，他瞬间意识到，罗塞尔的日记，或许真的有可能是给同样的穿越者留下的。
    罗塞尔怎么知道还会有第二个穿越者？
    一时间，罗塞尔日记在克莱恩心中的分量直线上升。
    “正义小姐，我们来做一个尝试。”
    “愚者”克莱恩开始教导奥黛丽如何將心中的想法呈现在纸上。
    “愚者先生，您能看到我內心的想法？”
    奥黛丽有些不安地看著“愚者”问道。
    这个未来的读心者对读心的能力感受到了恐惧。
    “不，我只是一个引导者，帮你將想要表达的內心拓印出来。”
    克莱恩放低声音安抚道。
    如果有读心其实也不错，但他真的不会。
    “这听起来像是把內心的想法拿出来放在纸上。”
    “愚者先生真是厉害。”
    “这可比用灵性书写文字困难多了。”
    夏艾尔讚颂一句，他的手中延伸灵性，阴影交织出黑色的纸张，他的手指在纸张上面划过，纯白的符文烙印在纸面上。
    灵性为纸，精神为笔。
    墮落为底，纯白描述。
    夏艾尔现在作为拼夕夕版的光暗一体，他的灵性和精神力都挺高的。
    “愚者”三人看著“天使”优雅地写出“讚美愚者”的古弗萨克语符文。
    讚美愚者？
    克莱恩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打算害我？
    “天使先生，你好厉害。”
    “正义”奥黛丽眼中亮闪闪的。
    “这不是一般的非凡者能够做到的。”
    “倒吊人”阿尔杰同样说道。
    他感觉这是“天使”先生所在途径的特殊，就像风暴途径更擅长在海上战斗一样。
    “连一些弱小的灵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製造幻觉，干预现实。”
    “何况是人呢？”
    夏艾尔將手中的纸张捏碎，他顺手就写下了“讚美愚者”。
    这让他有点反思，这是不是歌颂者特性的影响？
    秘祈人+歌颂者，这是狂信徒的预兆？
    还好他没有信仰。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如果你们能够搜集到更多的日记，我会给予你们更多的报酬。”
    “愚者”克莱恩用一种不想占小孩便宜的口吻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
    奥黛丽高兴地握了一下拳，然后看向“天使”和“倒吊人”问道：
    “两位先生，对於『观眾』，你们还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吗？”
    夏艾尔和阿尔杰对视一眼。
    阿尔杰率先开口道：
    “你要记住，观眾只是观眾。”
    “你只有保持绝对旁观的態度，才能够通过观察，捕捉到演员最真实的想法。”
    “这听起来很有趣。”
    奥黛丽认真听著，然后看向夏艾尔。
    “我强调一点，观眾的存在就是为了干预舞台的表演。”
    “观察只是手段，操纵才是目的。”
    “无论你是举著枪逼迫演员们跳你喜欢的舞蹈，还是通过各种社会关係施加影响，如何让『演员』重视『观眾』的意见，这是你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
    夏艾尔讲了一点，他自己的理解。
    你是天使还是魔鬼？
    “愚者”克莱恩透过朦朧的雾气看著黑髮如瀑的“天使”先生吐槽道。
    这个人的性格，从这番话里，已经能够看出一些了。
    “天使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正义”奥黛丽不太適应夏艾尔这种直白的说话方式。
    “天使先生，观眾只需要做好观眾，如果想要自己代入戏剧就会被剧中的角色影响。”
    阿尔杰眉头微皱，他觉得天使的想法有点偏激。
    “是吗？”
    “水手难道要在船上做一辈子的水手吗？”
    “优秀的水手从踏上大海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去挑战风暴。”
    夏艾尔三句话薄杀了“倒吊人”阿尔杰。
    阿尔杰的脑子晕乎乎的，感觉比刚才听到“愚者”提示扮演法还要晕眩。
    他现在不就是个稍大一点的『水手』吗？
    他怎么没有这种想法？
    “天使先生，好厉害啊。”
    “正义”奥黛丽同样有些震撼，哪怕她心中还是对夏艾尔说的操纵別人的话有一点牴触，但本能地就將夏艾尔的话语记住。

 第34章 时代的进步

    克莱恩看著逐渐缓过来的“倒吊人”先生有些好笑。
    他就没有受到“天使”的影响，占卜家途径未来还能做什么，当神棍吗？
    这时，眾人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开始分享起一些身边的情报。
    阿尔杰深深看了夏艾尔一眼，他说道：
    “地狱上將路德维尔，再次开始了探索苏尼亚东部海域的航行。”
    这是一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海盗先生。
    夏艾尔点点头，这位杀杀杀杀比起奸淫掳掠的血之上將顺眼。
    “据我所知，密修会丟失了一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愚者”同样贡献了一个情报。
    “传闻当中记载著安提哥努斯家族宝藏线索的笔记？”
    夏艾尔故意用夸张地语气说道。
    “这本笔记上面是否记载著什么宝藏不清楚，但我很好奇黑夜教会的反应。”
    阿尔杰同样是看乐子的表情。
    “女神的教会为什么会有反应？”
    奥黛丽不解地问道。
    “因为安提哥努斯家族就是黑夜教会覆灭的。”
    阿尔杰笑了笑道。
    “胜利者要对失败者追杀到死吗？”
    “我不太理解。”
    夏艾尔虽然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但他之前也是个象牙塔出来的学生。
    在这样的超凡世界当中，他一般不倾向於彻底的毁灭。
    因为即便逃走一些弱小者，普通人，他们也无法翻天。
    “如果你了解风暴教会就会知道，要以风暴般的酷烈对待敌人。”
    阿尔杰呵呵一笑，他没想到“天使”居然这么的天真。
    成王败寇，斩草除根，天使先生还是太年轻啊。
    克莱恩同样有些好笑地想著，只是他的心情没有放鬆多少，因为教会可能还需要他去寻找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奥黛丽倒是没有说话，毕竟夏艾尔说的是她信仰的黑夜教会，这个话题有点敏感。
    “风暴並不是只有酷烈，风暴也有包容的一面。”
    夏艾尔摇摇头，没有打算继续与阿尔杰爭辩。
    在他看来，古老的超凡生物们陆续消亡是比较可惜的。
    虽然各大教会都圈养著一些晋升需要的超凡生物。
    但很多好玩又好吃的超凡生物还是绝种了。
    “你真的了解风暴教会吗？”
    阿尔杰这个风暴教会的成员看著夏艾尔问道。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强调风暴还有另一面。
    谁才是风暴信徒？
    “风暴教会能够代表『风暴』吗？”
    “你们连风暴之主都代表不了吧。”
    夏艾尔靠在椅背上轻声道。
    “你最好不要在风暴教会的成员面前说这话。”
    “否则你可能会有麻烦。”
    阿尔杰作为非传统的风暴老哥，他没有生气上火，反而给出建议。
    这里毕竟是塔罗会，阿尔杰不会因为这么小事和其他的成员爭吵。
    “谢谢你的提醒。”
    “我也分享一条消息吧。”
    “贝克兰德桥区有著狼人出没的痕跡。”
    夏艾尔隨便分享了一个过时的情报。
    或许不完全过时，勇敢者酒吧就在桥区，如果因为杰森，泰尔的撤离，莎伦和马里奇进入桥区，那么他的情报就是真实的，晋升后的狼人也曾是狼人。
    “狼人？”
    奥黛丽一愣，隨即询问道。
    “这不奇怪，只要仔细注意，你就会发现，贝克兰德什么都有，比如狼人，比如吸血鬼，比如其他的什么东西。”
    阿尔杰倒是很淡定，他同样知道贝克兰德的复杂性。
    “贝克兰德可是南北大陆最繁华的城市。”
    “你在这里可以找到很多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
    阿尔杰看到“正义”愕然的样子解释道。
    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正义”奥黛丽一时间都分不清阿尔杰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生活的贝克兰德。
    看到眾人都不说话，奥黛丽也知道轮到自己分享情报，她调整表情轻笑道：
    “昨天我的老师教导了我，如何在某些场合优雅又不失礼貌的昏倒，当然，这只是开场，我真正想分享的是，由於拜朗东海岸的战爭失利，国王，首相，议员，所有的先生们都承受著巨大的压力。
    夏艾尔轻轻摇头道：
    “只要鲁恩王国不被打进本土，殖民地死去多少人，死的是什么人，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他们可能心疼的是每年减少的，从殖民地掘取的利益吧。”
    夏艾尔通过自己这些天参加各种宴会的观察，他可没有看出这些人有什么压力，最多就是保守党的一些小贵族开始肉疼流水一样的开销而已。
    “天使先生，或许你是对的，但战爭的失利，影响到的是整个鲁恩王国的民眾，不只是贵族，也有一些人想要做些什么，改变这种结果。”
    “我听一些人討论过，他们觉得现在的政府结构太混乱，只要党派更替，內部就会更换职员，这样极大的拖慢了办事的效率，无论是在对外的战爭上，还是在对內为民眾的服务上。”
    奥黛丽回忆著在家里听到的討论说道。
    “这种选举制度果然还是太落后了对吧？”
    “国王和首相可以考虑一下过去的行政制度，比如第四纪元时期，根本就不需要走选举这个流程，按照各个家族之间的地位排序，直接安排各家的贵族子弟在各地的领地內担任要职。”
    夏艾尔反串道。
    其实不难想像，第四纪元虽然是皇权和神权並行的时代，但几个帝国內部还是领主制，毕竟第四纪元的皇帝们在乎的是信仰，在乎的是互相，並不在乎手下的贵族们做大或者造反。
    毕竟能造反的早就造反了，没造反的短时间內也造反不了，大贵族们和他们的家族成员也需要自己的地盘来培养信仰。
    反正只要信仰皇帝，皇帝还能不允许其他贵族培养自己的信仰吗？
    而非凡者，无论是记忆力，体能，思维能力，学习能力，都得到了强化，他们充当各地的事务官，有著自己的基本盘，有著家族的幕僚团，再差也比现在的贵族更有能力。
    那是一个有能力破坏社会秩序的强大非凡者都是贵族，都有封地的年代。
    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领地，连贵族都混不上的野生非凡者和普通人，更不敢在这些超凡家族的领地內搞事。
    这是一种对於超凡家族的冒犯和挑衅，是会被血祭的，某种程度上，治安比起现在更好，没有什么神秘学黑帮，因为有点儿本事的都是神秘学贵族，最差也混个骑士。
    至於底层，这其实没有什么变化，某种程度来说，在封建领主的土地上种一辈子地，比起背井离乡来到贝克兰德，租住在最差的棺材房，进入没有任何保护的重污染工厂，日夜顛倒，稍微好一点儿？
    至少神秘学贵族比起產出，还会在乎一点信仰，还会在乎一点人口，在乎一点领地的长久发展。
    夏艾尔摇摇头，都是比烂，没什么好比的，唯一的优势就是，世袭领主和领民，比起选举出来的市长和自由民，前者用自由换取了依附关係。
    前者可能会稍微多在意一点依附者。
    毕竟自己领地上的人口死光，想要从其他领地购买人口，还要付出代价，指尖稍微漏一点，让领民活著继续產出收益和信仰，这更加划算。
    天使先生，你提议的制度更加的落后。
    克莱恩吐槽一声，大帝还是死的太早了，没有给这个世界，普及更多的文明。
    政党选举再怎么烂，也比贵族直接上，选都不用选要强吧。
    封建领主制怎么想都太落后了，普通人没有尊严，没有人权，还无法翻身。
    现在至少还有一些上升通道，更加自由，不会有治安官衝进你的房间，用鞭子催促你去地里干活。
    尊严和自由，更加的重要。
    这才是文明的发展，时代的进步。
    人生来就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文明的发展应该是不断打破束缚自由的枷锁。
    “愚者”看著“天使”，每个时代都不缺乏这种想要开歷史倒车的思想啊，眼界被时代所束缚，有些局限。
    “天使先生，如果你在第四纪元亲自体验一下底层的生活，被管家或庄头驱赶著去地里为贵族领主干活，你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
    “愚者”先生笑道。
    “这恐怕有些困难。”
    “天使”羞赧回应。
    “呵呵，时代变了，现在的贵族虽然依然拥有自己的领地，但是他们只能拿走领地上產出的收益，这与第四纪元拥有封地的大贵族可不一样。”
    “如果他们经营的是自己的地盘，我相信哪怕再是愚蠢，他们的態度也不可能这么散漫，他们的反应也不会像是適应不了异地环境的比目鱼一样只知道吐泡泡。”
    阿尔杰也开起了贵族的玩笑。

 第35章 灰雾和混沌海

    “第四纪元的国家制度？”
    “那或许更好，或许存在別的问题，但我们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
    “先生们，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建议吗？”
    奥黛丽有些无奈地笑道。
    “天使”先生总是喜欢说一些听上去或许有用，但无法解决实际问题的回答呢。
    夏艾尔没有继续回答这个问题，他还能说什么？建议鲁恩王国给新兴的知识分子们一个做事的机会？还是鼓掌叫好，支持民眾自由的饿死？
    “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看到无人回答，克莱恩自信一笑，这是他熟悉的领域。
    他介绍了公务员考试制度。
    奥黛丽仔细思考，哪怕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阿尔杰都认真聆听。
    几人在一问一答之间，帮助鲁恩制定了一个大致的雏形，克莱恩也为班森的上岸，乔治三世的成神仪式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这真是个好办法。”
    “愚者先生，您一定是位充满智慧，阅歷丰富，能力超群的长者。”
    金髮少女真心实意地讚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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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者先生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是啊，这种站在整个王国的角度思考问题的眼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如果不是知道不太可能，我都要以为，您领导过一个庞大的国家呢。”
    夏艾尔也是跟著吹捧道。
    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什么叫你知道不太可能？
    克莱恩很鬱闷，偏偏夏艾尔的语气像是在说，您这样的神秘人物怎么会和世俗的权利牵扯在一起呢？
    是啊，愚者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怎么想都和国王或者首相不一样。
    他们想不到的问题，愚者先生这么快就给出了简单的解决方案，奥黛丽，你以后可不能再小看愚者先生了。
    金髮少女轻轻拍拍自己的脸颊，她见过国王，见过首相，见过教会的大主教，但像是愚者先生这样充满神秘和智慧的大人物，以前还真没有见过。
    愚者先生的身份恐怕比她想像的还要恐怖。
    “这次聚会就到此为止吧。”
    克莱恩看著表现不一，明显都在脑补的三人，他强忍著尷尬宣布了这次聚会的结束。
    他其实不介意这些成员脑补，但你要脑补就脑补，不要说出来啊！
    “遵从您的意志。”x3
    夏艾尔跟著起身行礼道。
    他隨后沟通自己的深红星辰，灵体虚幻破碎，意识开始回归。
    ......
    第四纪元。
    精灵聚居地。
    夏艾尔看著手中的金色链条，他有些沉默，一只手握住阿罗德斯，借用封印在其中的天灾特性的力量，另一只手用力一捏，电光闪烁。
    这件最低级的封印物被粉碎，但没有重新凝聚成非凡特性，而是化作灰白雾气，回归到歷史迷雾当中。
    “这算什么？”
    夏艾尔看著空空荡荡的右手无声自语道。
    他当然看的懂，这不就是歷史孔隙影像吗？
    第五纪元献祭的物品，无法真的抵达第四纪元，只能投放过来一个歷史孔隙影像吗？
    源堡还有从未来借用力量，召唤歷史投影的能力？
    天尊还有这本事？
    夏艾尔回忆了一下穿越前的记忆，他没有见过有诡三家这么用过。
    这是源堡本来就有的？还是他的穿越帮助源堡解锁的？
    这种能力对我有什么用？
    夏艾尔看向旁边的魔镜问道：
    “阿罗德斯，你怎么看？”
    “夏艾尔，我有一种感觉。”
    阿罗德斯有些迟疑地道。
    “你隨便说，我在未来的时间线，还只是个双序列9的小趴菜。”
    “如果只是召唤歷史投影的能力，我真不知道未来能够对我的现在起到什么帮助。”
    夏艾尔耸耸肩，他知道第四纪元是適合发展的黄金时期，但如果未来无法给现在提供帮助...有点小亏。
    不管怎么说，他就不信，这个bug就没办法利用起来吗？
    “夏艾尔，你能不能，重新来一次？”
    阿罗德斯的镜面上浮现出，夏艾尔刚才的动作。
    “理论上是可以的。”
    “你等会儿。”
    夏艾尔的身影在捲起的狂风中消失，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中出现一个雾状的心臟。
    这是一个序列三的古代学者特性，来自死掉的魔狼一族，是精灵宝库的藏品之一。
    夏艾尔利用这件非凡特性，向著虚空一抓，想要再次召唤出，刚才拥有过的金色锁链。
    他的手掌抓了个空，仿佛就是在抓空气，没有那种联繫到歷史迷雾的感觉。
    “我的確拥有过。”
    他思考了一下。
    “难道召唤的歷史投影，不能是歷史孔隙投影？”
    “接触过封印物的歷史投影，不算是拥有过这件封印物？”
    “但第四纪元我没有，第五纪元我有过。”
    夏艾尔再次一抓，依然抓了个空。
    他尝试召唤吃掉的海王特性，虽然困难，但失败几次之后，他还是召唤出了序列3层次的非凡特性。
    “缺少源堡的力量？”
    “召唤未来的东西，需要未来的...”
    夏艾尔尝试在脑海中用灵性刻画自己的转运符文，他开始布置起一个指向灰雾之上的祈祷仪式。
    灰雾空间內部，象徵“夏艾尔”的“深红星辰”开始闪烁，留在里面的布置，自动回復，替没有上线的“愚者”处理了这个消息。
    现实世界，夏艾尔在仪式魔法成功之后，再次召唤歷史投影，这一次很轻鬆地召唤出未来的物品。
    “阿罗德斯，你需要我再粉碎这件封印物一下？”
    夏艾尔中止祈祷仪式，他把玩著手里的锁链问道。
    “是的，我想试试，我能不能进行一定的干预。”
    “魔镜”两侧像是眼睛一样的宝石亮起。
    “那就试试吧。”
    “你直接把它粉碎吧。”
    “反正天灾特性也在你那里。”
    夏艾尔简单回忆了一下第一次粉碎非凡特性的过程，虽然有些猜测，但他终究不是白塔途径的半神，並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
    “阿罗德斯”的镜面上映照出封印在里面的天灾特性，镜面迸发出的闪电將封印物粉碎。
    封印物（歷史投影）粉碎之后，本该化作灰白雾气，回归歷史迷雾。
    但“魔镜”的表面亮起银光，將这部分灰白雾气罩住，吸引到镜面內部，阻断与外界的联繫。

 第36章 口无遮拦的精灵海王

    歷史迷雾的存在比较奇特。
    黑夜女神的隱秘小镇內部的歷史和外部的歷史就是互不联通的，两片歷史迷雾同样没有交匯。
    当“阿罗德斯”將构建歷史孔隙投影的灰白雾气吸纳进镜中世界之后，这些灰白雾气无法正常返回，在魔镜的力量作用中，开始重聚，像是真正的非凡特性，在粉碎之后，完成了聚合。
    夏艾尔看著阿罗德斯“虚实结合”，“物质重构”的操作鼓起掌，不愧是阿罗德斯，它上，它真行。
    这有点儿空想的味道，虽然只有一点，还利用了歷史迷雾。
    “你还原出一份序列9的非凡特性？”
    夏艾尔很高兴，虽然只是最低级的非凡特性，但这对他的意义，非常大。
    “我...我不確定。”
    “我尝试著，按照我对歌颂者特性的了解，重新拼凑出一份歌颂者特性，但我不知道，这是否算是成功。”
    阿罗德斯有些不太確定。
    “那就试试吧。”
    夏艾尔现在也不確定，阿罗德斯是否只能还原出全五家的特性，这一切都需要实践，才能够得到答案。
    他將手伸入镜面，想要將里面的歌颂者特性取出来，然而当非凡特性快要脱离阿罗德斯的时候，却出现了要崩溃的跡象。
    “看来没那么容易。”
    “我们换个方式实验。”
    夏艾尔鬆开手，他后退几步，一道虚擬人格走出与镜中投影融为一体。
    镜中的夏艾尔吃下了歌颂者特性，“就像阳光穿过黑夜，黎明悄悄划过天边。”
    歌声中有著鼓舞人心的力量。
    確认这个特性真的有用，夏艾尔直接闭麦，好消息是，局限性虽然很大，但不是完全没有作用。
    “阿罗德斯，你不感觉这一切非常奇妙或者难以理解吗？”
    夏艾尔在镜中世界问道。
    他的精神能够通过灰雾上的某些东西在两个纪元保持同步，连他自己都感觉很是奇妙。
    “夏艾尔，这或许就是支柱的力量吧。”
    阿罗德斯作为本地镜，它的反应比起夏艾尔要平淡许多。
    “是吗？”
    夏艾尔点点头，他开始共享阿罗德斯的搜索能力，在灵界搜索自己需要的那件神奇物品。
    “如果命运真的存在引力。”
    “我就一定会得到《格罗塞尔游记》，这本空想之书和阿勒苏霍德之笔，总想要相遇。”
    “而找到它们的最佳方式，就是得到其中之一。”
    “无论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
    夏艾尔这边信心满满，他的耳边就响起精灵王后的声音，高希纳姆喊他过去开会。
    “谁发明的祈祷，真应该拉出去枪毙。”
    夏艾尔感知了一下时间，这是他的私人下班时间吧？
    “好好干。”
    他对著镜中的投影留下一道任务指令，然后乘著风来到蓝山岛，旁边的西纳姆岛。
    海浪自动分开门户，灵界与现实的大门张开，夏艾尔步入天使开闢的独立空间。
    这里像是水帘洞，內部是精灵的装饰风格，宫殿內部还刻画著精灵王与太阳神战斗的壁画。
    夏艾尔一路上看到不少在各处活动的女性精灵，这让他有些好奇起来，深黯天国和大地神国，也有这么多的侍女吗？
    先天六条手臂的魔狼还需要服侍？
    “王后，您找我有事？”
    夏艾尔抬起头，看著坐在王座上的“天灾女王”，他直接了当地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太懒散了？”
    高希纳姆停下把玩黄金酒杯的动作说道。
    “我？懒散？”
    夏艾尔想到自己这几天不是听精灵歌者们唱歌，就是在海上钓鱼，要么就是潜水，要么就是烧烤，要么就是晒太阳，要么就是玩滑翔，要么就是逗弄美人鱼...
    “我那是在消化魔药。”
    “您知道什么是消化吗？”
    “我吃了两份儿序列三的海王特性。”
    夏艾尔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在摸鱼的，他是在消化魔药，他是在当海王。
    他养的美人鱼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每一只都有著不逊色於奥黛丽的美貌，就是鯊鱼一样的牙齿有点锋利。
    她们不张嘴的时候，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歷练？”
    高希纳姆没有揪著不放，她瞥了夏艾尔一眼问道。
    “什么意思？”
    夏艾尔感觉有些荒谬，不会吧，他都穿越了啊。
    而且他也没有不务正业，中苏尼亚海域被他梳理的很好，他还庇护了一群被人类猎杀的海族。
    “你应该出去走走。”
    “去接触这个新的纪元。”
    “只待在这里，你或许可以成为天使，但也只能到此为止。”
    高希纳姆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夏艾尔却感觉有点恍惚，这和你出去去大城市里面闯一闯，出去看一看有什么区別？
    我都穿越了，中式模板还在追我？
    您是我妈吗？
    砰！
    夏艾尔被一道闪电砸的倒飞出去。
    他没有受伤，而且这电疗的作用非常好，熟悉的既视感消失了。
    夏艾尔的恍惚直接被电没了，他妈可不会打他。
    “你刚才在想什么？”
    高希纳姆的语气有些不善道，夏艾尔刚才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了冒犯。
    “没什么，刚才想到了我的母亲，嗯，可能不太准確，应该说是奶奶？”
    滋滋！滋滋！
    一道道银白的电蛇再次扑咬过来，夏艾尔这次有了准备，他灵活地躲闪著解释说道：
    “王后，收了神通吧。”
    “我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
    “一点也没有了。”
    “实际上，我都快要忘记，我上一次挨打是什么时候了。”
    “12岁之后，我爸妈就再也没有打过我，现在想想，这的確是有效的沟通方式。”
    高希纳姆看著夏艾尔有些跳脱的样子，她嘴角微抿，有些无奈地抬手，闪电化作一张座椅，周围的风直接將他按在椅子上坐正。
    “您说的我也知道。”
    “您不说我也会出去走走。”
    “但至少让我先混到天使吧？”
    “天使都不是，出去瞎跑，万一死了怎么办？”
    夏艾尔坐在椅子上后，他很自然地靠在椅背上撑著脑袋，掰著手指诉说起来。
    闪电组成的座椅被体表的幻鳞隔绝，没有带来任何的伤害。
    “先混到天使？”
    “你当天使是什么？”
    “我也只是你口中的天使。”
    高希纳姆的胸口微微起伏，哪怕冷静如她，都差点没有控制住心中的怒意，把夏艾尔吊起来抽一顿。
    这有点海王的样子吗？

 第37章 半个天灾

    高希纳姆一瞬间，差点將手中的黄金酒杯捏扁，寻常的精灵不敢在她面前这么跳脱，其他种族说的废话，她都能够无视，但精灵里面偏偏出现一个夏艾尔。
    “真的。”
    “你不信可以问幸运之神。”
    “混成天使的多了。”
    “或许千年后，一条狗都能混成圣者。”
    “嗯，我没说幸运之神是混上去的，我只是想说，幸运儿是真的存在...”
    夏艾尔看著精灵王后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似乎在压抑著什么，他老实地闭上嘴。
    因为精灵內部的相处方式都很简单直接，其他的精灵基本打不过他，他差点忘了，精灵王后再怎么冷静，她也是暴君途径的天使，她可能真的会打人。
    高希纳姆看到夏艾尔变得乖巧起来，她暂时压住心中的火气，冷哼一声说道：
    “你说的，我比你还要清楚。”
    “特殊的时期，一定的幸运，天使不是不可触及的层次。”
    “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天使？还存活的天使，哪一个没有其他的本事？”
    “弗雷格拉，格蕾嘉莉，祂们的很多子嗣，一出生就是天使，这样的天使现在还活著几位？”
    “我知道你可能有著自己的计划，但你经歷的实在太少，你还太年轻，你甚至比很多中低序列的精灵都缺乏战斗的磨礪，你连一定要置对方於死地的杀意都没有。”
    “別说杀意，你告诉我，哪怕是面对风暴之主，你的心中，对他，有绝对的敌意吗？”
    高希纳姆的话直击內心，像是將夏艾尔的灵魂给层层剥开，夏艾尔无法反驳，这些都是事实。
    精灵们都很纯粹，哪怕无法反抗“暴君”，他们心中依然对夺走了风暴权柄的列奥德罗有著绝对的敌意。
    夏艾尔没有那种敌意，原因或许有很多，他知道列奥德罗就是躺贏成神的幸运儿，他知道列奥德罗在墮落母神面前像是鸡蛋一样，一碰就碎，他知道抢夺权柄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的成长环境还算不错，他没有吃过太多的苦，他没有那种强烈的情绪。
    “我只是没有正义对邪恶的那种，天然的，理直气壮的敌意。”
    “这不妨碍，有需要的情况下，我会下黑手。”
    “你是对的，我没有那种，急切的，恨欲狂的，和某人爆了的想法，有机会那就砍一刀，没机会，那就製造点麻烦，我终究是站在精灵这边的，因为我们有著相似的面孔，流著相同的血液，文化认同也是最高的。”
    夏艾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或许是上帝视角的锅，他有点游戏人生的感觉，罗塞尔也是这样吗？我们都在玩著角色扮演的游戏？
    克莱恩是怎么做到融入的那么快的？
    “你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你不能一直待在精灵的聚居地，你不能只与精灵，还有那些海族接触。”
    高希纳姆再次强调道。
    她看不出夏艾尔有明显的爱恨，没有强烈的情绪，他有著神性，但並不强烈，他不缺乏人性，但不够浓烈。
    他这样的状態，在精灵王后看来，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半疯的精灵更加的鲜活，既在克制自己，又不承认，故意表现，想要证明，他很適应。
    “好吧，你可要准备好，我可能隨时会向你祈求帮助的。”
    夏艾尔拍拍脸颊精神起来，除了答应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他也能一直在罗思德群岛待著，但这没有必要，他本来就打算出去寻找，更多的高位非凡特性。
    “你的天灾非凡特性呢？”
    “拿出来，我帮你封印在你的身体內，这样你可以暂时不用晋升，还能够提前掌握天灾的力量。”
    高希纳姆看到夏艾尔听话的样子，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她对於夏艾尔的期望很高，这是预言，或者说是直觉吧。
    这个精灵，或许能成神呢？
    “你有这种能力，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风暴途径还擅长封印？这是巨龙途径的能力还是白塔途径的能力？”
    夏艾尔听到高希纳姆的话一愣，你怎么不早说？都是精灵，还给我玩心眼是吧？
    “我上次就想要告诉你。”
    “是谁提前跑了？”
    高希纳姆平静地说道。
    “您稍等，我很快就回来。”
    夏艾尔脸一红，隨著风声消失在高希纳姆的宫殿里面，他回到自己的居住地之后，对著阿罗德斯说道：
    “阿罗德斯，天灾特性给我，高希纳姆要帮我將天灾特性封印在体內，只要我不正式晋升，风暴之主就別想顺手收拾我。”
    夏艾尔走上前敲了敲“魔镜”的表面，他给自己在镜中的虚擬人格又追加一条指令：
    “多找找那些无主的唯一性和序列1特性的位置，我们要早点儿做好准备。”
    “现在大环境差，不要只盯著全五家和苟三家，还有空的特性就標记一下，我们也没资格挑挑捡捡的。”
    夏艾尔的虚擬人格继续加班。
    阿罗德斯將封印在镜中世界的天灾特性放出，“你这次出去的时候要带上我吗？”
    “这次不了，我担心你被真神抢走，我们还是通过灵界定位联繫。”
    “而且我也不急著出去。”
    夏艾尔拿上天灾特性后，他再次来到高希纳姆的宫殿，这次，他没有看到几位精灵侍从，但他也没有在意。
    精灵王后想骗他天灾特性？
    他自己都不信。
    “王后，怎么开始？”
    夏艾尔直接將手中的非凡特性丟过去，他有些期待地问道。
    这可是偷师的好机会啊。
    他也吃过低位的白塔特性。
    “你转过去。”
    高希纳姆接住天灾特性，她的气势拔高，背后被闪电笼罩，非凡特性的力量被强行压制。
    “转过去？”
    夏艾尔后退几步。
    “正面不行？”
    他怎么有种即將打针的感觉。
    “你来还是我来？”
    高希纳姆身边的闪电交织出一把匕首。
    “我果然不该对精灵的封印抱有期待吗？”
    夏艾尔接过闪电匕首，他对著自己做了一个降低痛觉的催眠，然后划开了右侧的胸膛。
    鲜血渗出，被无形的手托著，没有掉在地上。
    夏艾尔的眉头微皱，这比打针疼的不是一星半点，“好了吧？”
    高希纳姆轻轻点头，她抬手一握，背后的闪电全部涌入天灾特性，这个深蓝色的特性沿著夏艾尔的伤口渗入血肉，像是第二心臟，扎根在他的身体。
    “这么简单？”
    夏艾尔感受了一下，他的身体与天灾特性没有直接开始融合，精灵女王的手术虽然粗暴，但效果也是真的很好。

 第38章 第38~39章 精灵王后的教导

    “简单？”
    “你换一个天灾来帮你，你看他能不能做到封印一份同序列的特性，还不伤到你。”
    高希纳姆轻哼一声道。
    “我只是没说而已，又不代表著我不感激。”
    夏艾尔撇撇嘴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
    高希纳姆抬高声音问道。
    “说您爱民如子呢。”
    夏艾尔开了个玩笑，他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出去的灵界通道被强行闭合。
    “您...这是？”
    他僵硬地转过身。
    “我只是提议，並没有催促你现在就离开精灵的族地。”
    “你可以继续消化你体內的非凡特性，提前掌握天灾的力量，我的封印比较特殊，你每次使用天灾的力量，都会有一部分特性与你融合，只有你真正掌握部分天灾的力量，你才能够脱离我之后，继续维持封印的存在。”
    高希纳姆语气平淡地说道。
    “哦，你的封印就是暴力压制为主，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重新注入力量压制，只有我掌握部分天灾的权柄，才能够让你在帮我的时候省点力气。”
    夏艾尔通过观眾的分析和白塔的智慧翻译道。
    “你与风暴教会那位海王的战斗我看了。”
    “很差劲。”
    “你从序列五到序列三提升的太快，风暴，观眾，白塔，还有一小部分別的什么，你根本就没有掌握这些力量，简直像是拿著箭矢捅人一样可笑。”
    高希纳姆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学。”
    夏艾尔举起双手投降道。
    哪个穿越者穿越之前战斗经验丰富的？正经人怕是连架都没打过几次吧？
    这里打死人倒是不需要赔钱，就是容易成为被打死的那个。
    “过来，我教你。”
    高希纳姆翘著腿勾勾手指。
    “这不好吧？我们换个地方？如果把你辛苦开闢出来的灵界空间给打碎了，那不是很冤枉吗？”
    夏艾尔摇摇头，他现在好歹也摸到了天灾的门槛，打碎一块灵界空间还真的不是没有可能，又不是摧毁灵界，开几个口子应该不难。
    “没关係，我先教导你最基础的。”
    高希纳姆从王座上起身，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最基础的？你要教我非凡能力的使用？还是各种实用的法术类法术？”
    夏艾尔好奇地问道。
    “都不是，你最先需要学习的，是近身搏斗。”
    伴隨著精灵王后说话的声音，耳边好像有雷声响起，眼前银白光芒一闪，夏艾尔再次倒飞出去，撞在宫殿內的巨大石柱上面。
    “精灵王后”收回白皙修长的大腿，她看著在地上滚了两圈的夏艾尔摇摇头，身影快似闪电，一步就走到夏艾尔的身边，再次一脚踢了上去。
    “你等等！”
    夏艾尔抓住精灵王后的脚踝，巨大的力道震得精灵的手腕有些发麻，他抬头看向高希纳姆不爽道：
    “你就不能操纵一个元素化身揍我吗？我不想和你拳对拳，感觉彆扭，膈应！”
    “你说我打你哪？打你脸还是打你胸？还是打你肚子？我只能打你肩膀，这不公平！”
    夏艾尔真不想跟女人这么打，用武器什么的，或者放技能什么的无所谓，拳打脚踢，真打熟悉的人，他感觉很不习惯。
    他穿越前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抽菸，不喝酒，不打架，他真不习惯这一套！
    他不想打！
    他只习惯下死手！
    “我是在和你战斗，我是在和你过家家吗？你想打哪就打哪！”
    “你和那个海王战斗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自己不习惯？你不想打女人？你在乎这些东西？”
    “不，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想和熟悉的女人像是撒泼打滚一样的打？你感觉这有失你的顏面？”
    “你这样的表现，倒是让我有点不敢放你出去了，省的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希纳姆感觉夏艾尔根本不懂这个世界的血腥和残酷。
    她看著下意识，迟疑著鬆开自己脚踝的夏艾尔，她毫不客气地抬脚將他踢飞出去。
    “你到底来自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顾虑，只是碰了一下脚都要把手鬆回去，你在害怕什么？你如果不是天生的超凡生物，我真的怀疑你要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一点都不像是个男人。”
    高希纳姆眉头紧皱，她奉行的是生存至上的冷酷世界观，无法理解夏艾尔这种因为性別差异而產生的纠结。
    四周的精灵壁画上记载的古老战爭仿佛也在强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滋滋！滋滋！
    银白的电流环绕，夏艾尔对於高希纳姆乾脆利落的攻击感到不爽，想踢就踢啊。
    这已经突然袭击两次了，就你会搞突袭吗？
    他身边环绕著雷霆朝著高希纳姆扑了过来。
    精灵宫殿当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无形的风像是枷锁將精灵王后束缚。
    高希纳姆看著精灵被刺激的根根倒竖起的头髮，她站在原地没有移动，眉头微挑，有些期待夏艾尔的表现。
    砰！砰！砰！
    高希纳姆被夏艾尔扑倒，两个人在地上翻滚两圈，高希纳姆指尖环绕的闪电像是一根根钢针將夏艾尔的防御瓦解，很快就会渗入血肉当中，她看著夏艾尔举起的拳头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电蛇撕咬著血肉，疼痛的刺激再次让本能占据上风，她没有客气，他也不该客气，论起对於闪电的掌控，夏艾尔远不是高希纳姆的对手，但比较起基础的力量数值，却没有那么恐怖的差距。
    他的手掌覆盖上一层鳞片，一拳打出，向著最適合攻击的，精灵王后的脑袋砸去。
    高希纳姆就这么看著，拳头上积蓄的电光越来越近，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手指轻轻波动，天灾特性的封印解开了一些，夏艾尔的情绪被特性影响，低频雷鸣从胸腔震盪而出，性格变得更加残暴。
    咚！
    夏艾尔一拳砸在精灵王后精致而美丽的脸庞旁边，拳头最终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瞬间打出一个深坑，一道道银白的电蛇愤怒地嘶鸣著。
    夏艾尔被电流刺激竖起的长髮仿佛失去了控制，散乱地落下遮住了他的脸颊，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但整个人的气质却透著几分茫然。
    我在做什么？
    这不好玩...
    打她？为什么？
    夏艾尔有些不適应，他们好像是在模擬战斗，他不应该矫情，应该直接打，他只是不应该用拳头？用脚踢出去会好一点吗？
    但没意思。
    我能不能换个对手？
    不对，我在做什么？
    这好像没有意义...
    弄死她不比打她更简单？
    他只是不习惯用拳头，他用闪电风暴摧毁一个小镇都不会有任何的动摇，无论那是男的，女的，老的，幼的...
    从小到大基本没怎么打过架，捣过乱，逃过学的“夏然”双手有些颤抖。
    他该怎么打她好一点？
    “真是有意思，你对精灵王后这个身份並不像是其他精灵那么尊重和敬畏，你对曾经的太阳神，现在的六神也没有恐惧或者仰望的情绪。”
    “面对敌人，你能够做到比异种还要疯狂，初次见我，你也並不恐惧，不害怕真正的天使，为什么现在，只是熟悉了一些，你就这也顾虑，那也顾虑，你刚才下意识想要製造出电球將我炸开的时候都没有现在挥舞起拳头这么纠结。”
    高希纳姆“阅读”著夏艾尔表现出来的心理活动，指尖轻轻拂过夏艾尔紧绷的手背，看著非常颓废地打算起身的夏艾尔忽然笑道：
    “这么著急起来？”
    “你不想多骑一会？”
    咣当！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若天雷。
    夏艾尔撑起身体的动作僵住，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脑海当中一片空白，没被长发遮住的尖尖的耳朵迅速变得通红，脸色却是刷一下变得惨白。
    他就像是死了一样，僵硬的如同一具尸体。

 第39章 好看吗？

    “你...你別乱说，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夏艾尔有些磕巴地解释了两句，他转身就朝著宫殿外面飞去，这种好像被看到瀏览记录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现在就从罗德斯群岛飞到北大陆。
    “你现在还不能走。”
    “看来我必须教育你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真怕你出去走一圈，你就糊里糊涂的把你自己的立场给逼死了。”
    高希纳姆的动作比起夏艾尔更快，她一把抓住夏艾尔的长髮就把他拖了回来。
    夏艾尔当然不肯，他真的不敢继续留在这里，这种能读心的女怪物太可怕了，他连体內的天灾特性都被激活，寧愿头髮被扯断也要赶紧离开。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用我帮你封印的东西对付我吧？”
    高希纳姆看著还想跑的夏艾尔冷哼一声，她的力量顺著夏艾尔的头髮延伸，夏艾尔体內的天灾特性被直接压制，夏艾尔硬是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这该死的头髮还是没有扯断。
    “別白费力气了，精灵的头髮是很难扯断的，越强的精灵越是这样，非凡特性给予了头髮很高的强化。”
    高希纳姆用力一拉，夏艾尔踉蹌著倒退被她揽住肩膀，她拨开那些碍事的髮丝，掰著夏艾尔的下巴，强迫对方那双惊恐的眼睛和自己棕色的双眸对视：
    “你想要我？”
    羞耻...
    强烈的羞耻...
    心底的阴暗面被一语道破...
    夏艾尔砰砰的心跳声如同鼓声一样，急促地在空旷无人的宫殿中迴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是傻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调戏索伦的时候明明很自在，但是现在...但是现在...他就是想死...他为什么没死啊啊啊！！！
    高希纳姆看著眼神躲闪，脸红地快要滴血的夏艾尔，她嘴角勾起，抓著他的下巴，凑近吻了上去。
    一触即分...
    夏艾尔愣愣地看著精灵王后，他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你叫什么？”
    高希纳姆问道。
    “夏然。”
    夏艾尔不自觉地回道。
    “你多大了？”
    “你的两次人生全部加起来有100岁吗？”
    高希纳姆继续问道。
    夏艾尔想要偏过头，但他的头髮和下巴都被死死抓著，他只能摇摇头。
    “50岁呢？”
    夏艾尔迟疑著再次摇摇头。
    “原来还是个宝宝。”
    高希纳姆的语气轻快了一点。
    祂是从第二纪元活到第四纪元的从神，能够接受还是个宝宝的小精灵会这么的不成熟。
    “我不是...”
    夏艾尔下意识地反驳道，宝宝两个字他感觉过於羞耻没有提。
    “撒谎。”
    高希纳姆咬住夏艾尔尖尖的耳朵，夏艾尔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你还跑吗？”
    “不想跑了？你想要待在这里，期待著更多的东西？”
    夏艾尔根本没有说话，上位精灵就通过读心读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说说吧，只说现在。”
    “你还接触过几个女人。”
    高希纳姆拖著夏艾尔回到高台上的王座，她坐在上面，將夏艾尔抱在怀里，一只手轻抚著他的脸颊问道。
    “没几个。”
    夏艾尔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高希纳姆的腿上，有些不太想回答这种问题。
    “算你没有说谎，看来真的没几个。”
    高希纳姆观察著夏艾尔的表情点头道。
    “你没有將那些女人带回来，只是想玩玩，不想惹麻烦，对吗？”
    高希纳姆再次问道。
    夏艾尔张张嘴，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哑，但看著高希纳姆那双平静的棕色眼眸，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感觉他的人生已经死掉了。
    又一次。
    死掉了...
    他就是这么不负责任...
    “你做的不错。”
    出乎意料的，高希纳姆满意地摸了摸夏艾尔的脑袋。
    “看来我的担心有些过头了，虽然还是个宝宝，但是已经懂事了，难怪之前我会被你的表现给骗到。”
    高希纳姆欣慰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夏艾尔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听不懂吗？”
    “你在疑惑？”
    “这很难理解吗？”
    “你閒的没事玩弄那些美人鱼的时候，我不是也没有过问吗？”
    高希纳姆手腕一翻，罗德斯群岛发生过的，夏艾尔边钓鱼边逗弄美人鱼的画面浮现出来。
    砰！
    夏艾尔一拳將画面砸碎。
    “你侵犯我的隱私？你能不能有点从神的道德底线？这和神灵偷窥信徒日常生活有什么区別？”
    夏艾尔这一刻，搬出去单独居住的欲望变得非常强烈。
    他好在是成为半神之后才返回精灵聚居地的，如果序列5就回来，怕是底裤都要被翻出来。
    “第一，这是我对你额外的关注，不然你现在为什么能有这份待遇。”
    “第二，信徒没有隱私，那只是神灵懒得看，不代表神灵会考虑信徒的想法。”
    高希纳姆纠正了夏艾尔的两个错误。
    “你是说...和美人鱼一样？”
    “但那是...”
    夏艾尔本来想说的是，索伦是人，但他忽然顿住，序列5的索伦在高希纳姆眼中好像和美人鱼没有什么区別。
    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权。
    如果是在第二纪元，在精灵阵营，海族的地位还要比人类更高一些。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夏艾尔挣扎了一下，高希纳姆鬆开手，他站起身，看著王座上的精灵王后问道。
    “我想说什么？”
    “你摸过了，抱过了，亲过了，现在够了吗？”
    高希纳姆饶有兴趣地看著夏艾尔问道。
    夏艾尔的表情又有些僵硬起来，他怎么说？够了？还是没够？
    刷！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夏艾尔这次准確地握住了精灵王后的踢来的小腿，他这次没有犹豫，另一只手握拳砸向精灵王后的肩膀。
    高希纳姆还是没有防御，她看到这次夏艾尔没有留手，满意地点点头，她抬手轻轻一挥，一阵清风拂过，沿著她被握住的小腿，將宽鬆的长袍吹起。
    看？
    不看？
    妈的，反正已经没脸了，为什么不看？
    虚偽和下贱总要选一个吧？
    我就下贱了，怎么著吧！
    夏艾尔攻击的动作一顿，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偏移，然后就看到深蓝色的鳞片像是衣服一样遮住不应该显露的部位。
    我就知道...
    咚！.
    腹部受到剧烈的重击。

 第40章 没一顿打是白挨的

    高希纳姆另一只脚用力踢在夏艾尔的腹部，儘管夏艾尔提前在腹部生出鳞片防御也只是减缓了一些伤害，他的胃部一阵翻涌，险些站立不稳。
    砰！
    又是一脚。
    夏艾尔从王座前的高台上摔下去，忍不住呕吐起来，原本还算乾净的衣服染上污秽。
    他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通过控水洗去身上的脏污，高希纳姆已经骑在她的身上，污秽的呕吐物沾染在她的身上，她却丝毫没有在意，抬手一拳又一拳砸在夏艾尔的脸上，打的拳头上都是血跡。
    夏艾尔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身前，然而高希纳姆的攻击宛若狂风骤雨带著一股要把他当场打死的气势。
    高希纳姆强行掰开他的手臂，棕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几乎不顾形象地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砸在自夏艾尔的脑袋上。
    砰！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夏艾尔额头生出的鳞片被撞裂，他的眼睛逐渐被疯转充斥，指尖开始变长，將高希纳姆抓著自己的手臂划出血口，他的头髮如同狂暴的重锤朝著高希纳姆的脑袋砸去，被她一拳打的爆散。
    夏艾尔这时候终於解放出一只手，他挥手如鞭，扫在高希纳姆的腰侧，將她扫飞出去，砸在墙壁上面。
    他从地上站起身，头髮如同巨大的触手开始延伸，身上被密密麻麻的鱼鳞覆盖，背后缓缓生出两个鼓包，眼神凶狠地盯著被砸进墙壁里的女人。
    他这次被高希纳姆打的都开启了部分神话生物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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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向我下狠手了？进步的很快，这才有点精灵的样子。”
    “来，我教你，怎么打架，怎么战斗。”
    高希纳姆从墙壁上被砸出的凹陷处跳下来，她故意被夏艾尔砸伤的腹部这时候已经癒合，天使的恢復能力非常的强悍。
    吼！！！
    夏艾尔发出一声咆哮，膨胀的头髮如同一道道铁鞭一样向著高希纳姆所在的位置砸去，这些头髮上都流窜著银白的闪电编织成一张巨网。
    高希纳姆舔舔嘴唇，她平静的眼眸中久违地出现战意和野性，她的周身被狂风包裹隔开那些如同触手一样的头髮，用力抓住一部分，將另一侧的夏艾尔翻来覆去的在宫殿里砸出一个个大坑。
    嗖的一声。
    一道闪电长矛朝著高希纳姆的面门的刺过去，她一抬手將这长矛击碎，夏艾尔的头髮收缩回弹，带著他像是炮弹一样朝著高希纳姆砸去。
    高希纳姆看著送货上门的夏艾尔將他直接砸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顿暴打。
    整个精灵宫殿所在的空间剧烈的震动，外界其他的精灵们注意到灵界的波动，他们想要过来查看，但是都被精灵王后的侍女们直接打发回去。
    时间流逝...
    夏艾尔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顿毒打，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眼睛肿得看不清东西，腰更是疼的厉害，差点没有被一脚踩断。
    看著地上失去意识的夏艾尔，高希纳姆稍显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小了起来，她收回脚，鬆开对方快要被扯断的手臂，擦了一下伤口正在快速癒合的脸颊。
    她也受了点伤，毕竟她不想毁掉自己在灵界开闢的空间，很多天灾的力量没办法使用，但发狂的夏艾尔可不会在乎这些。
    高希纳姆於是下手重了一点。
    也就是把夏艾尔打到开启部分神话生物形態，打到对方的神话生物形態控制不住，再將对方的神话生物形態打到关闭。
    这对兼职心理医生的高希纳姆来说並不困难。
    “起来。”
    “继续打。”
    高希纳姆踢了一下夏艾尔，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她拖著夏艾尔的头髮把他拖起来，看著他身上的各种的污垢和像破布一样掛著的衣服，还有同样脏兮兮的自己，一时间有些嫌弃。
    她抬手一挥，周围涌现出漩涡一样的水流將两人冲洗乾净。
    她在精灵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上抚过，这些伤势被逐渐治癒，她还像是捏泥巴一样轻轻捏了两下，让精灵本就俊美的脸庞变得柔和了几分。
    “这样就更顺眼了。”
    她捏著夏艾尔的脸颊，按著自己的喜好微调了一下，先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眼神变得暗淡了一下，像是想起了早已陨落的精灵王。
    这份哀伤没有持续多久，她的神色恢復平静，低头看了一眼某处，伸手捏住用力弹了一下。
    这让她感觉到了些许乐趣。
    又弹了一下。
    看著毫无反应的夏艾尔，高希纳姆將他丟进浴池里面，精灵慢慢沉底，她也不担心会把一位海王淹死，解开了对於天灾特性的部分压制。
    “天灾”特性的力量开始帮助夏艾尔恢復身体的伤势，开始逐渐与夏艾尔的身体適应融合。
    做完这一切之后，高希纳姆也走进浴池，她打了一个响指，水温开始上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她却舒適地哼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时间流逝...
    夏艾尔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快被煮熟的鱼儿，睁开眼睛，看到上方的水面上是一双白皙纤细的赤足。
    他揉著还有些疼痛的腰部，游到了水面上，趴在浴池的边上，有些不適应地甩了甩头髮上沾染的水珠。
    “你醒的倒是挺快的。”
    高希纳姆有些揶揄地笑道。
    夏艾尔疑惑地望过去，看到的是裹著一件睡袍的精灵王后，对方这时正用一种戏謔地眼神看著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瞳孔一缩，双手护在身前，再次潜入水中，只留下一个脑袋有些生闷气地吐著泡泡。
    衣服没了...
    问题不大...
    反正面子也没了。
    他的体表生长出虚幻的鳞片挡住要害部位，有些幽怨地看著悠閒靠在浴池边上享受温泉的精灵王后。
    你把我当人类打呢？差点没打死我你知道吗？
    高希纳姆注意到夏艾尔的视线，她將睡袍的领口向下拉了一下。
    夏艾尔看到这个动作一个激灵，双手本能地放在身前准备防御，精神高度紧绷地关注著高希纳姆的动作。
    然而高希纳姆只是鬆了一下睡袍，露出一些雪白的肌肤，和一个海底的暗沟，她注意到夏艾尔那下意识地防御姿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不错，就是这样。”

 第41章 投降派

    “不错，就是这样。”
    高希纳姆看上去很满意。
    可她越是这样，夏艾尔就越是警惕，担心这个女暴龙再次將他的腰给直接踩断，至於对方拋出来的诱饵则是看都没看。
    “过来。”
    高希纳姆朝著夏艾尔招招手，夏艾尔默默地向后游去，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信。
    “別闹了，快点过来。”
    高希纳姆再次朝著夏艾尔催促道，夏艾尔迟疑著，慢慢游了过去，他这不是怕，他这是直面危险，绝不退缩。
    来到近前。
    高希纳姆帮助夏艾尔转过身，她从背后抚摸著夏艾尔的头髮，一缕缕地將有些凌乱的头髮打理的竖直柔顺。
    “我不明白。”
    夏艾尔语气中带著浓浓的疑惑和不解。
    “你不明白什么？”
    “你都敢对我有想法，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高希纳姆敲了一下夏艾尔的脑袋。
    “那...我就算...咳咳，你为什么...我不明白。”
    夏艾尔想要转过头，然而他的头髮被高希纳姆握著，他只能沉进水面里吐著泡泡说道。
    “我为什么没有打死你？”
    “至少给你点深刻到这辈子都不敢忘记的惩罚？”
    高希纳姆揣摩著夏艾尔的心思反问道。
    “你对我...的態度，不像是对一个普通的精灵。”
    夏艾尔说著已经想要將脑袋全部沉到水面下，只是被高希纳姆提著头髮又给拽了出来。
    “我对你的期望很高。”
    高希纳姆没有否认。
    “那也不值得你这样做吧？”
    夏艾尔很疑惑，高希纳姆这是认定自己能够成为真神？但他自己都没有绝对的信心，而且哪怕是这样，还是没必要这么说啊。
    “我哪怕能够成为天使，也离不开你的帮助。”
    “我又不会对你恩將仇报。”
    夏艾尔觉得自己背刺高希纳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天灾特性，他又不是没有。
    “我对你的期望不只是天使而已。”
    高希纳姆说出了在夏艾尔意料之中的话语。
    夏艾尔回手掰开高希纳姆抓著自己头髮的手掌，他转过头，看著精灵王后的眼睛认真问道：
    “那你还对我有什么期待？”
    成神吗？
    “你是我培养的，精灵族群的下一代领袖。”
    高希纳姆眼神温和地看著夏艾尔笑道。
    “啊？”
    夏艾尔一愣，这算是什么？
    夺权？
    禪让？
    太早了点吧。
    “你在开玩笑吗？”
    “你还在，幸运之神还在，轮的著我吗？”
    “你不会期待我能成神吧？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趁早放弃无聊的幻想。”
    这时候的夏艾尔对於成为真神还没有多少的执念，属於是有机会的话就试试看，没机会那也无所谓，苟到最后的天使又不是没有。
    “愿望之神”，乌黯魔狼，科塔尔，这位在神弃之地都能苟著，他难道还不能找片无人海域称尊做祖吗？
    高希纳姆没有在意夏艾尔有些不客气的话，她环住夏艾尔的脖子，凑在她的耳边说道：
    “只要你能成为天使，你就是精灵族的下一任领袖，这是我，精灵王后给你的承诺。”
    “这么简单？”
    夏艾尔接多了骚乱电话磨链出的警惕心告诉他这不对劲。
    “我当然期待你能有更高的成就，只是我明白那非常危险，所以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成为天使，我就会考虑將精灵都託付给你。”
    高希纳姆肯定地说道。
    “血族始祖莉莉丝陨落之后，美神奥尔尼婭都只能任由血族散落在各地，省得被一锅端，我何德何能？”
    夏艾尔还是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他就算成为序列2...也只是个普通的...
    好吧。
    他成为序列2之后不怕死能当天使之王用，但他可没想著真把自己当耗材用啊。
    “你成为天使之后，如果精灵的生存环境进一步恶化，那你就带著部分的精灵去投靠那些诸神中愿意接纳你的，你比较喜欢的一位，成为祂的地上天使，带著精灵加入祂的教会，保存精灵的火种。”
    高希纳姆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夏艾尔的脸庞，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眼底还是有一闪而逝的黯然。
    “我就是这么用的？”
    “这就是精灵领袖的意思？”
    夏艾尔这下子听懂了，难怪幸运之神不行，幸运之神是序列1，是大天使，序列1投降哪有序列2稳当？
    “幸运之神要躲著命运天使，躲著真实造物主，或者说墮落上帝。”
    “你拉不下脸，向你曾经俯视过的那些人投降，所以你就让我去投降？”
    你怎么这么聪明？
    夏艾尔想要回头看高希纳姆，却被直接勒住了脖子，经过短暂的迟疑之后，他选择举手投降，就当给“天灾女王”留点面子。
    “你不想投靠某位神灵？”
    高希纳姆语气有些复杂地问道。
    “我的確不太愿意，那样会失去自由，但也不是不行，天使失去的那点自由很容易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夏艾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说道，他甚至都想到了去投靠大地母神（血族始祖），两家以前也都是泛人形阵营的盟友，精灵也没有对不起血族的地方，夏艾尔投靠过去，理论上可以活的很滋润。
    莉莉丝不至於没品到害一个投靠的序列2，她手下也缺能用的神眷者。
    他没有没苦硬吃的毛病，该投降就投降，头铁的应该去战锤宇宙追隨帝皇。
    “看来你並不抗拒。”
    高希纳姆敲了一下夏艾尔的脑袋，她的语气变得正式了一些：
    “那么你就要跟著我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领袖，你要肩负的是一个种族的命运，这样不成熟的话，我很怀疑你会出卖多少原本属於精灵的利益。”
    “你什么意思？我出卖什么出卖？”
    夏艾尔没忍住拍打了一下水面，溅起一阵水，他做什么了？他什么都没做，就扯到出卖利益上面了？
    哪个天使还需要出卖自己的种族...
    他又不是活不起，还出卖自己的同胞？
    “我只是说你还不成熟。”
    高希纳姆淡淡说道。
    “呵，你当我不会杀伐果断？乱杀一通谁不会？我只是不想。”
    夏艾尔轻哼一声，他只是经歷的事情比较少，但作为穿越者，他的道德还是很灵活的，他只是不想轻易地改变自己。
    他只有自己手握生杀大权的时候，才会考虑留有一丝余地。
    这份天真，留给过去，也是自己的锚。
    风暴能够掀翻海上的船只，也能给落水的人一个机会，看看命运是否会眷顾他们，遇到愿意搭救他们的第二艘船只。
    他站不到高处，那就不需要考虑，只需要想办法保证自己好好活著就行。
    他是水手的时候想要成为风暴，他成为风暴之后，也不该忘记，曾经身为水手，在海上挣扎的自己。

 第42章 该死的观眾

    没人规定该怎么活著。
    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简直太简单了，那条线轻鬆就能踏过...他可以不在意，但至少在意一下吧。
    夏艾尔自认素养暂时够用。
    他五千年歷史的薰陶。
    当个上位者还不会当吗？
    砂锅大的拳头摆在这里，一手大棒一手甜枣。
    该低头低头，该打拳打拳。
    他出来混靠的就是信誉！
    他就算天真了，也好过別人几句话，他就要改变自我，变成另一种样子。
    穿越者的傲慢就是，你说的可能对，但我现在活的很好，我有自己的节奏！
    我跟你表面笑嘻嘻，你说的我就！不！听！
    “你觉得你什么都懂？”
    高希纳姆眯起眼睛问道。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明晰过去，不惑未来。”
    夏艾尔嘴角微翘，他还真什么都懂一点。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假如你的体內有多余的圣者特性...”
    高希纳姆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艾尔就打断道，“別说圣者特性，哪怕是多余的天使特性，我都不会吝嗇於给精灵们分享。”
    “哦？是吗？”
    “那非风暴途径，甚至非其余四条能相互转换的非凡途径呢？如果你有著另外的高位特性...”
    高希纳姆这次还是只开了个头就被夏艾尔打断，“我当你要说什么呢，我可能会保留比较特殊的用来收藏，如果我的朋友需要用到这些特性，那就让他们用吧。”
    “哪怕他不是精灵？”
    高希纳姆语气加快。
    “哪怕他不是...嘶！”
    夏艾尔想都不想地回答，然后捂著快要被拧掉的腰间软肉，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就是你所谓的成熟？”
    “这就是你所谓的，你不会出卖精灵的利益？”
    高希纳姆手上非常用力，仿佛能捏碎一把小山，夏艾尔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反手捏住高希纳姆的大腿，下意识就要捏回去，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鬆开，没有动手。
    主要是心虚...
    但...
    他好像也没有被白白欺负的道理吧？
    哪怕是精灵王后...
    就算是精灵王后！
    他垂落的头髮如同触手一样延长，將高希纳姆的身体环绕起来，没有暴力的勒紧，只是摩擦著她的脚心。
    经过一顿毒打之后，夏艾尔很多思想钢印都被打的破碎，他的胆量也大了不少，但也没有直接进化到上肘击的程度。
    “控制，试探，隨时准备反制，呵呵~”
    高希纳姆正继续点评一下的时候，她也被痒地忍不住轻笑出声，手上的力道减弱。
    夏艾尔感受到痛感的减弱，他的头髮也不再挠她，但依然缠绕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担心，他只要一放鬆，就会被一脚踢出去，还要被补上一句，『就这？还得练。』
    “还算体贴。”
    高希纳姆活动了一下双腿，虽然被缠绕的很紧，但没有那种让人非常不適的痛感。
    夏艾尔的头髮有些痒痒，他的眼神飘忽起来，低头看著水面上荡漾的波纹，像是在发呆，实则是心虚。
    精灵王后怎么知道，他可能出於某些好感和亲切当保姆的？
    这不科学！
    “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高希纳姆趴在夏艾尔的背上问道。
    “我没错。”
    夏艾尔回答的很坚决，错不错，另说，反正不认错，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你潜意识里，这种大手大脚的败家习惯没错？”
    高希纳姆的语调提高了一些。
    她一早就看出夏艾尔那种不將非凡特性，不將神秘资源当回事的散漫心態。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夏艾尔经歷过史前纪元，没有转变过来心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这些能够作为底蕴的资源看的非常淡。
    她只知道，现在不赶紧掰正回来，这傢伙以后还不知道要白送出去多少东西。
    “我败家？”
    夏艾尔惊了，好陌生的形容词，他穿越前，一双运动鞋穿三年，一个月娱乐消费不超过500，他这样的勤俭青年，居然被人说败家？
    他创业了吗？
    他贷款了吗？
    他炒股了吗？
    “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分享和炫耀。”
    “你很喜欢，帮助別人，以此来展现你的能力和力量。”
    高希纳姆无情地揭穿道，她能感觉缠绕在她身上的，原本充满活力的头髮都在一瞬间蔫了起来。
    夏艾尔双目无神地扒住浴池的边缘，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敲击著镶嵌著玛瑙的石板。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观眾这种噁心的东西...
    我想要在塔罗会人前显圣，吃你家大米了吗？
    你怎么就篤定了好像我以后一定会白送特性一样？
    夏艾尔从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样绝望过，哪怕美丽动人的精灵王后就在背后，夏艾尔这时候也没有半点欲望，他只想转生当一只蘑菇...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埋葬。
    “你不用觉得羞耻，哪怕是普通的动物，强大的雄性也会想要通过展示自己的力量来获得更多的东西。”
    高希纳姆嘴角微翘，她轻声安慰道。
    砰！
    夏艾尔將浴池旁的地板磕碎了，他颤抖地想要爬出去，远离这个吃人的地方，却被高希纳姆拽著头髮又拖了回去。
    “大姐，您饶了我吧！”
    “我还是个宝宝啊！”
    夏艾尔捂著脸悲愤欲绝道，他的头顶甚至开始冒出了蒸汽，比开启工业革命的罗塞尔早了两千五百年。
    “呵呵~”
    “你不用害羞，我活了上千年，见证过太多生命的成长和衰亡，你只是还需要更多的学习，需要更多的经歷...”
    “哦，对了，你刚才想要说的是，那都是我的东西，我的私有物，我怎么处理都是我的自由，与精灵的利益无关是吗？”
    “你又想装出这幅大气的样子给谁看...”
    夏艾尔再也受不了这种拷问了，他嗖的一声就化作闪电离开了浴池，向著宫殿之外而去，然而，高希纳姆的反应比他更快。
    原本平静的精灵宫殿一瞬间地震起来，风暴途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展开，不知道究竟容纳了多少份天使特性的高希纳姆又一次將夏艾尔拽了回来。
    跑不掉...
    这次夏艾尔紧紧抱住高希纳姆，脸埋在对方的胸口，死活都不愿意抬头，连尖尖的耳朵都闭合起来，什么都不愿意再听。
    “挺可爱~”
    高希纳姆的声音直接在夏艾尔的心底响起，在该死的观眾这里，闭上耳朵都没有用。
    夏艾尔抱的更紧了，他都恨不得勒死高希纳姆！让她別再说了！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还怀有一些你们那个时代的所谓...『道德』，尤其是你的心智还不成熟，这些都会成为你的拖累，连那位太阳神都无法倖免。”
    “祂挺大方的，结果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你学习一下狡诈残忍的奥尔米尔，如果王当时不那么刚强，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现在，抬起头，看著我。”
    高希纳姆的声音带著些魔性，夏艾尔迟疑地从她的胸口抬起头，然后就被对方吻住。
    “现在，放下你的道德。”
    他的心底响起她的声音。

 第43章 晚一点更新。

刪了重写的，所以下午，或者晚上发布。
    如题。

 第44章 墮落自性

    第五纪元。
    夏艾尔忽然从梦中惊醒，他有些不適地揉搓了一下，胳膊上泛起的一小层疙瘩。
    那些就像是真实的经歷，不，那就是真实的！
    强烈的错愕涌现，他居然被强推了？
    推完之后，她没爽够，又把自己拖起来，名为指导战斗，把自己揍得骨头都软了，榨乾了所有的力气，还要给她当抱枕？
    第二天还要继续？
    这什么人间地狱？
    哈~哈~
    黑暗中，夏艾尔发出有些压抑沉闷的笑声。
    这就是观眾吗？
    他什么都被看破了。
    高希纳姆，她把夏艾尔想做的，纠结的，压抑的，渴望的，都做了。
    夏艾尔为什么非要一直留在精灵聚集地，为什么非要加入黑夜教会，不就是想以此约束自己吗？
    他吃了那么多非凡特性，他信不过自己啊，他好想去杀戮，好想去交配，好想去发泄自己的欲望和疯狂啊。
    他多想？
    只是出去一次，他就睡了索伦。
    他杀风暴教会海王的时候，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
    “我连我自己都瞒不过，还想瞒住谁。”
    夏艾尔说著，他的气息变得阴冷，脸上泛起狰狞之色。
    他不想睡精灵王后吗？
    想。
    为什么被戳破心思之后羞愤欲死呢？
    因为那是精灵王的遗孀，精灵族的王后，他接受了对方的帮助，心里还有这种黑暗的想法，怎么可能还有脸面对高希纳姆！
    他怎么会不羞耻！
    ......
    第四纪元。
    夏艾尔神色有些复杂地看著抱著自己的高希纳姆。
    暴虐的，黑暗的，残忍的，各种欲望都发泄过了。
    虽然，貌似对方发泄的更狠。
    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告別了我自己。”
    夏艾尔自语道。
    “每一位古神，或者说从神，基本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越是强大，就越是疯狂，如果不发泄出来，难道要把自己逼疯吗？”
    高希纳姆慵懒地靠在夏艾尔身上说道。
    她听夏艾尔说过扮演法，但这难道就不是一种发泄吗？
    扮演天灾，难道就不是宣泄自己的破坏欲望吗？
    “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的意志力就是这么不堪，你纵容了我一次，我就会纵容自己无数次。”
    “我可以接受摇摆不定，但我不想欺骗我自己。”
    夏艾尔很清楚，好人是不能有污点的，如果他不是好人，他是墮落者，那就没有人能够用这些污点指责他，这甚至包括他自己。
    “想太多。”
    “你没放纵够吗？我这就满足你。”
    高希纳姆翻了个白眼，再度翻身而上。
    夏艾尔正在思考哲学，思考人性，思考人生的状態被打断。
    他的眼神出现一丝惊恐。
    “你起开啊！”
    夏艾尔用力推了一下高希纳姆，狗屁的放纵，他要节制！他要节制！
    “你不是不想欺骗你自己吗？”
    “你想要的更多对吗？”
    “你笑的多开心啊。”
    高希纳姆的眼眸中仿佛酝酿著雷云，她抬手一挥，宫殿內的灯光再度熄灭，雷鸣如同战鼓般响起。
    ......
    第五纪元。
    夏艾尔眼底泛著的光好似风中烛火般摇曳起来。
    他睡不著了。
    这该死的精神上的连接能不能断开啊！
    能不能分开过，各过各的！
    “怨魂”史蒂夫的记忆里，那些肆意放纵的片段，都变得平淡起来。
    夏艾尔甚至感觉，这手法挺粗糙的。
    “单纯的色慾，没有背德感的加持，好像也就那回事吧。”
    夏艾尔若有所思道。
    他，作为秘祈人，第一次直视了墮落自性。
    “单纯的性慾或者杀戮只是放纵。”
    “唯有让人挣扎的，让人渴望的，让人抗拒的，让人矛盾的，让人痛苦的，让人刺激的，才是墮落啊。”
    夏艾尔笑了一下，他就说，他內心的墮落，必然是无比的污浊，怎么可能那么衰啊。
    睡不著，那就出去玩玩吧。
    谁晚上不睡觉呢？
    一道幽光闪过，他的身影消失。
    贝克兰德码头区。
    夏艾尔漂浮在空中，手中凝聚出一根冰矛，朝著前方奔跑的活尸们丟去。
    砰！
    马里奇操纵的一只死尸帮他挡住了攻击，四肢被冰霜的力量覆盖，变得僵硬，迟缓。
    夏艾尔隔空伸出手，像是拧麻一样，將掉队的死尸揉成一个球，隨手一拋，朝著不远处的河沟丟去。
    “你们节制派，还真能跑。”
    他观察著周围的灵界环境，身影再度虚化，通过镜面跳跃，再次逼近。
    忽然，一个巨大的骷髏脑袋出现在他的行动轨跡上。
    夏艾尔眼中恶意升腾，挡在他路上的骷髏被两只森然鬼手撕开，哀嚎著返回灵界。
    他向著前方的虚空望去，那里有一道头髮淡金，眼眸蔚蓝，穿著深黑哥德式宫廷长裙，戴著顶小巧的黑色软帽的虚幻身影。
    “莎伦，追了你这么久，不给我个回应吗？”
    夏艾尔不再关注马里奇，他朝著莎伦一握，一道道怨念朝著她的身上缠绕。
    他人缘不行，晚上能约出来的妹子就这么一位。
    莎伦看了夏艾尔一眼，一言不发，镜面跳跃，朝著另一个方向逃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在虚张声势呢？”
    夏艾尔一抖深红披风，身影紧隨其后，消失不见。
    ......
    第二天，早上。
    夏艾尔心情愉快地享用著早餐。
    昨晚和莎伦一起在码头区兜风，还挺好玩的。
    他一时间都有些捨不得丟掉玫瑰学派的马甲。
    晚上睡不著就去抓莎伦，大家一起扮演怨魂。
    吃过早饭后，埃莱克特拉主教上门拜访。
    “梅纳德，教会对你的审核已经完成，跟著我去圣塞繆尔大教堂，见过安东尼大主教之后，你就可以正式的入职。”
    埃莱克特拉主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真的吗？”
    “可是秘祈人...”
    夏艾尔让马丁出去安排马车，然后露出有些不安的样子，想要提醒主教先生，他的精神有问题，出不了外勤，只能坐办公室。
    “你还没有经歷倾听的阶段，没有被污染。”
    “教会不会放弃任何一位虔诚的女神信徒。”
    埃莱克特拉主教温和地安慰道。
    秘祈人的確是个问题，但夏艾尔的身份摆在这里，不能像是寻常的野生非凡者那样处理，也不能放著不管，所以，夏艾尔肯定是要加入教会的，这也是变相的监督和保护。

 第45章 正式入职

    北区。
    圣塞繆尔大教堂。
    夏艾尔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教堂仅从外观上来看，就给人一种很適合打卡拍照的感觉。
    他有著埃莱克特拉主教的引导，在向教堂悬掛的黑夜圣徽祈祷之后，跟著指引来到教会核心的区域，见到了贝克兰德教区的大主教安东尼·史蒂文森。
    这位大主教给人的印象像是从恐怖片里走出来的守夜人，面白无须，看上去非常乾净，也没有苍老的感觉。
    “安东尼阁下。”
    “安东尼大主教。”
    夏艾尔跟著埃莱克特拉主教行礼道。
    “梅纳德先生，你应该已经从埃莱克特拉主教那里，知晓了教会对你的安排。”
    安东尼·史蒂文森深邃的眼眸望著夏艾尔说道。
    夏艾尔望著安东尼恍惚之间有一种正在夜间的森林里独自赶路的感觉，秘祈人带来的高灵感，让他感受到部分黑夜途径序列3恐惧主教的本质。
    他有些享受这种淡淡的恐惧，仿佛是在看一场恐怖电影，沉浸在影片渲染出的那种让身体微微发颤的观影体验当中。
    “是的，安东尼大主教，教会安排的工作，正好也是我感兴趣的。”
    夏艾尔表现出了应有的恐惧反应，等到情绪恢復，才缓缓说道。
    黑夜教会的安排...让他去从事文职性的辅助工作，积累经验，以后可以向情报分析员，图书管理员，特殊项目研究员，与其他势力沟通的专职联络员等多个方向发展。
    他没什么不满的，实习生基本都这个待遇，哪个世界都一个样。
    “那么，欢迎你正式加入教会，梅纳德先生。”
    安东尼大主教看了夏艾尔一会点点头。
    他没有感受到邪恶或者墮落的气息，夏艾尔向黑夜女神的圣辉祈祷，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反应，至此，夏艾尔的最终审核才算通过。
    埃莱克特拉主教见到安东尼大主教点头，这才长鬆口气，他虽然自信夏艾尔能够通过，但还是会有些担心，好在没有出现问题。
    “讚美女神。”
    “能够加入教会，一直是我期待的。”
    夏艾尔在胸前连点四下讚美道。
    他目前还需要教会来约束自己。
    他需要时间，让力量和心境相互匹配，无论是正向，还是恶向。
    “不用紧张，教会並不会拒绝你，你只是提前完成了这件事。”
    埃莱克特拉主教以为夏艾尔是紧张，於是安慰道。
    这也是神学院背景的好处。
    如果是外来的秘祈人，很难有机会加入黑夜教会。
    招外人要卡这卡那，招“娘家人”，只要信仰依然纯粹，身体无明显异常，那就直接录用，途径不对口，也可以给个面试的机会。
    而且基本內定了能过，只是走个过场最后確认一下。
    “走吧。”
    “我带你熟悉一下以后的工作环境。”
    埃莱克特拉主教带著夏艾尔办理了入职手续，领取了一些基础的物资，跟著教会內部的一些同事混了个脸熟。
    经过临近查尼斯之门的区域时，夏艾尔感受到一股冷意，心灵岛屿里的怨魂更是本能地恐惧，仿佛那扇门后的黑暗里藏著无数的陷阱。
    这可比十三区安全多了。
    夏艾尔收回打量的视线，连黑夜家的猫咪贪玩跑进去，都带不出什么东西，他看也是白看。
    等来到独立办公室，独立工位的时候，夏艾尔穿著的神职人员长袍已经掛上了黑暗圣徽。
    贝克兰德文职人员的周薪是四镑，比廷根市的文职人员多1镑。
    如果是正式值夜者，还有外勤和值班的补贴，但夏艾尔不是不眠者途径，他晚上还是要睡觉的，这点补贴，不要也罢。
    梅纳德家族每年给教会的捐赠，就足够支付夏艾尔数年的薪酬。
    “梅纳德，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这些的电报。”
    “將它们整理好后，放到专门的档案室里面。”
    夏艾尔的对面，一位莫约二十八岁、面容清秀、扎著简洁马尾的女性抱过来一个巨大的纸箱子。
    艾莉森·格雷，隱者途径序列8格斗学者，夏艾尔目前跟著这位同样有神学院背景的学姐实习。
    “格雷女士，我来搬吧。”
    夏艾尔主动接过放著不少电报的箱子，帮忙搬到旁边的桌子上。
    他觉得教会的安排挺有意思，將一位细心仔细，经验丰富的窥秘人与新加入的秘祈人放在一起。
    “多亏你了，梅纳德，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恐怕又要上很久来处理这些堆积的工作。”
    艾莉森的目光充满善意。
    “讚美女神，教会总算给我派来了一个帮手，让我能够有閒暇给我们泡杯红茶。”
    贝克兰德教区要对接各地的值夜者小队，文职人员也是很忙的，加上艾莉森还要负责情报分析类的工作，早就期待能有一个助手，这个助手还是神学院的学弟，这很完美。
    “格雷学姐，可以帮我的那杯红茶加上柠檬片吗？如果这里有的话。”
    夏艾尔也不客气，喝茶看报才是人生理想，神之途径只是兼职而已。
    他说著翻看起堆积的电报，將这些一一分类好，等待最后存档。
    “当然可以，教会在这方面从来不让人失望。”
    格雷女士往夏艾尔的杯子里放上一片柠檬，她接著拿起一盒牛奶，牛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倒入另一个杯子。
    这些都算作黑夜教会的日常福利，开支可以跟著办公室的其他物品一起报销。
    夏艾尔按照时间和地区分类，顺便看著上面记载的內容。
    艾莉森悠閒地泡著红茶，没有打扰，让夏艾尔处理的，自然是保密等级不高的电报或者文件，只要分好类，最后留档就行。
    夏艾尔在翻过某一页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被上面记载的內容吸引。
    “霍伊大学歷史系学生，克莱恩·莫雷蒂，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自杀事件的倖存者，经过观察，我將他吸纳进值夜者小队，暂时从事文职人员的工作，弥补我们人手上的不足，同时防止他出现异常，以免伤害更多无辜者的生命。”
    “我们也会继续追查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下落——廷根市值夜者小队队长，邓恩·史密斯——1349年，6月28日。”
    夏艾尔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他好奇地向艾莉森询问道：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第四纪元的安提哥努斯家族？”
    他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说著又翻看了一下，更早之前的几份电报。
    “这本笔记，我知道的也不多，能够查到的资料里，它最初属於那个第四纪元的古老家族，后来落到了摩斯苦修会手中，又被蒸汽教会得到，再然后就失踪了，不过密修会的成员始终在寻找这本笔记。”
    艾莉森作为窥秘人，能够理解夏艾尔的好奇，她作为学姐，也不吝嗇解答。
    “嗯，你应该不了解密修会，我之后慢慢给你补上这部分知识，他们的活动频率很低，內部以占卜家途径和偷盗者途径为主。”

 第46章 神职与舞会

    “看来不止我对那本第四纪的笔记有兴趣。”
    “你的红茶。”
    格雷女士將一杯红茶端到夏艾尔的桌前笑道。
    “谢谢。”
    “是有些兴趣，第四纪的笔记可比第四纪的古董有价值多了，它们除了本身就是文物，更具备研究价值。”
    夏艾尔礼貌地道谢，没有隱藏自己的兴趣。
    魔狼家的笔记，在书法方面与罗塞尔大帝谁更胜一筹呢？
    “我感兴趣的地方还有很多。”
    “比如密修会，比如占卜家途径，比如偷盗者途径。”
    夏艾尔好似冰湖一样的蔚蓝眼眸好奇地看著艾莉森。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那些隱秘组织和非凡途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
    “之后的时间，我再找机会慢慢告诉你。”
    “现在，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工作上，看过这些情报，有了基础的认知之后，你对廷根发生的超凡事件怎么看？”
    艾莉森·格雷摆出前辈考校后辈的姿態，如何从各种文件中提取出关键信息，並对超凡事件的后续调查提供有效的线索，这也是专业的情报分析员的职责。
    “那个幸运的从超凡事件中活下的莫雷蒂先生或许是突破口。”
    “三名廷根大学的学生，除了他全部死亡，他肯定与笔记的消失有一定联繫。”
    夏艾尔直接卖了克莱恩。
    “你说的不错，他或许就是突破口，如果那本笔记背后的力量，真的利用这位可怜的先生做了一些什么，那么它很可能不会轻易地放过对方。”
    艾莉森·格雷冷静地说道，作为一名专业的情报分析员，她的直觉也告诉她，事件的突破口或许就在那个名叫克莱恩·莫雷蒂的幸运者身上，只可惜，她没办法亲自前往一线调查，那不是她擅长的工作。
    “我也很有兴趣，可惜，那本笔记消失了，不过我相信廷根市的值夜者一定还能够发现些新的线索，那个没有死在笔记引起的自杀案中的倖存者或许就是突破口，只要能够再次发现那本笔记的踪跡，教会就有办法进行追踪。”
    所以大家都觉得克莱恩有问题是吗？
    夏艾尔有些汗顏，果然，『意外捲入超凡事件的倖存者』这个身份还是有些扎眼。
    或许在习惯了面对各种倖存者的邓恩眼中还算是正常，但在非一线的情报员眼中，这份特殊就值得引起关注。
    “廷根的邓恩队长邀请他加入值夜者也是一种保护。”
    “如果那本消失的笔记想要隱藏自己，那么就不会再冒险针对那位先生。”
    艾莉森或许是觉得，她刚才的语气有些冷漠，於是补充了一句。
    “教会有办法追踪那本笔记？”
    夏艾尔抿了一口红茶问道。这也是必要的提问。
    红茶的味道酸甜適宜，不知道甜冰茶又是什么味道的。
    “追踪的办法有很多，针对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办法，比如通灵，占卜，或者启用某些特殊的封印物。”
    “你知道什么是封印物吗？”
    格雷女士想了想说道。
    这也是带新人的一环，夏艾尔也是非凡者，迟早会了解这些。
    “知道一点，但没有具体的概念。”
    夏艾尔只当自己是萌新。
    “封印物通常分为四个级別。”
    “3级封印物有一定危险，可以小心使用，三人以上的行动才能申请，我们就有权限了解，並且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们甚至还有机会了解到一些更高级別封印物的少许情报。”
    “2级封印物，可以谨慎且节制的使用，1级封印物高度危险。”
    “0级封印物，极度危险！”
    格雷女神说著指向《夜之启示录》封面的深红月亮，“哪怕是最虔诚的女神信徒，都有可能被0级封印物的力量蛊惑，记住，0级封印物通常以代號称呼，比如圣堂的『0-08』...”
    格雷女士没有多说，她也只了解这么一个代號。
    “那有没有以甜点命名的？比如『1-07提拉米苏』——吃一口遗忘挚爱，吃两口化身魔狼？”
    夏艾尔也插过话题，不想要艾莉森多聊，哪怕只是一个代號。
    “这种幽默感，我建议你向女神懺悔时记得保留。”
    “你需要记住，封印物之所以叫做封印物，那是因为，它只要没有被封印，流落出去就是一场灾难，封印物的负面效果通常是与它的力量正相关的。”
    格雷女士看著明显很有兴趣的夏艾尔严肃地警告道。
    “窥秘人途径有一条守则，为所欲为，但勿伤害。”
    “我將这句话同样送给你，无论是窥秘人还是秘祈人，我们的眼睛能够看到更多，这让我们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却也让我们与危险的距离更近，有的时候，学会闭上眼睛，我们才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
    格雷女士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黯然。
    “明明教会与外界一墙之隔，却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呢。”
    “我们將所有的故事都留在门后，展现给世人的只有女神无垢的圣徽。”
    夏艾尔撑著脑袋，听著教会里的前辈再三给他叮嘱超凡世界的危险。
    相对完善的社会秩序是一件好事，黑夜教会的基层非凡者，的確是一群可敬的傢伙，他们付出的牺牲，值得死后进入黑夜女神的神国。
    夏艾尔的感触还是很深的，因为某种程度上，他就是艾莉森口中的危险。
    “你或许有成为一名午夜诗人的天赋。”
    艾莉森·格雷有所触动，她感觉以后与这个学弟的职场相处会很愉快。
    “讚美女神。”x2
    夏艾尔嘴角微微一抽，再次跟著在胸前连点四下。
    如果不是讚美黑夜女神也算是一种歌颂和信仰，能够刷秘祈人和歌颂者的消化进度，夏艾尔可能讚美的就不知道是哪个女神了，水之女神阿库婭也是女神。
    夏艾尔在教会工作的第一天，有著前辈的引领和学姐的照顾，基本上没遇到什么绊子。
    下午五点，准时下班。
    他惯例抱著一本《夜之启示录》走出教堂，再走出一些距离之后，才登上梅纳德家族的马车。
    虽然这层神职人员的身份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但夏艾尔还是比较认真的，他特意让马车停在远处的街道上，没有让马丁直接安排马车停在圣塞谬尔大教堂的门口。
    这不是因为尊重黑夜女神，只是尊重自己现在的职业。
    “少爷，夫人让您回去一趟，她为您准备了一场庆祝的宴会。”
    马丁扶著夏艾尔上车之后恭敬地说道。
    “回去吗？”
    夏艾尔没有拒绝，北区返回西区的路上免不了会经过皇后区，顺带回去一趟也不是问题，至於宴会...这也是梅纳德夫人的一番好意，他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必要让对方伤心。
    马车缓缓行驶...
    “少爷，您需要我在北区重新租一间別墅吗？”
    马丁向夏艾尔问道。
    圣塞谬尔大教堂在北区，夏艾尔提前毕业之后，继续住在西区就有点不太方便。
    “暂时不用，格雷学姐与我说过，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正常工作时间是上午9点到下午5点，中间还有1小时的午休时间，只有遇到紧急任务和重要活动期间才会延长工作时长，没必要现在就考虑搬家。”
    夏艾尔说著表情有些古怪，一天八小时？这是新手保护期吧？
    不然的话，黑夜教会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別？
    “少爷，夫人为您定製了一套全新的礼服。”
    马丁继续说道。
    “不用，难道那件礼服还能比我身上这件更漂亮吗？”
    夏艾尔抬起黑中带红的长袍袖口。
    他很喜欢黑夜教会的神职长袍，好看是真的好看。
    “这次宴会可能会有很多的贵族小姐参加。”
    马丁也觉得自家少爷这一身很帅，他直接略过刚才的话题。
    “比如。”
    夏艾尔手指轻敲桌面。
    “霍尔伯爵的掌上明珠，奥黛丽·霍尔小姐。”
    马丁的声调不自觉提高道。
    “哦。”
    夏艾尔哦了一声，经过与精灵王后的相处，他对这些女性祛魅了不少，没有了想要送对方礼物，或者展现自己在神秘学方面的学识来获得对方崇拜的想法，没有那种天然的衝动了，好像被打没了。
    “少爷，您对奥黛丽小姐没有兴趣吗？我听说好像有王子尝试追求过她...”
    马丁看著没什么反应的夏艾尔有些遗憾，看来少爷还是这幅样子，他本来以为，潘娜蒂亚女士的出现能够让少爷有所改变呢。
    “虽然她的容貌，气质，家世，性格都很好，但论魅力，她不如潘娜蒂亚，论『亲和』，她不如爱丽丝，论学识，她不如格雷学姐，所以把她当成一名普通的贵族小姐看待就好，如果有机会，我当然不会拒绝和她跳一支舞。”
    夏艾尔保持著一颗平常心说道。
    “那...少爷，除了奥黛丽小姐，还有...”
    马丁准备再次介绍，但却被夏艾尔直接打断。
    “等等，马丁，你不用介绍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夏艾尔有些无语，这是打算让他在社交舞台上挑选喜欢的女性？
    现在贝克兰德上流社会男性的平均成婚年龄不还在25~30岁吗？
    他离平均线还早呢。

 第47章 神通广大的『贵妇人』

    皇后区，梅纳德家族的府邸。
    夏艾尔看到了穿著礼服，等著自己的梅纳德夫人。
    这是一位身材丰腴，肌肤白皙的中年女性，旁边还有一位更加瘦弱的女性，是梅纳德议员的妹妹。
    另一侧的年轻男性，则是梅纳德夫人的长子。
    “母亲，我回来了。”
    夏艾尔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梅纳德夫人，这声“母亲”他喊的並不是太违和。
    格雷学姐刚说过的，为所欲为，但勿伤害，他觉得很有道理，他不是阿蒙，不玩惊悚嚇人那套。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梅纳德夫人拥抱了一下夏艾尔，她看著夏艾尔身上掛著的黑夜圣徽，声音里带著惊喜和自豪。
    “埃莱克特拉主教比较照顾我，不然我也不会提前毕业。”
    夏艾尔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哪怕不提前申请毕业，他也是混课时而已，神学院培养的是虔诚的神职人员，不是优秀的科学家。
    “亲爱的，你先去换身衣服，宴会很快就会开始。”
    梅纳德夫人说道。
    “不用了，我就穿著神职人员的长袍吧。”
    夏艾尔摇摇头，黑夜教会的身份能够挡下很多的麻烦，比如教会规定，禁止酗酒，不能服用蒸馏酒，只能喝少量的香檳和红白葡萄酒。
    他觉得很好，他不太喜欢啤酒。
    夏艾尔可以打著黑夜女神的旗號拒绝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样来看，信仰也不是没有好处。
    “那就这样吧。”
    “你去准备一下，待会参加宴会的时候，还是將《夜之启示录》放回你的房间吧。”
    “你的房间一直有女僕专门打扫。”
    梅纳德夫人看著小儿子抱在怀里的书说道。
    夏艾尔点点头，他向旁边的小姨和兄长打了一声招呼，带著马丁前往了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他现在已经是一名正式的神职人员，当然不能像是以前那样，如果他这次愿意搬回来住就好了。”
    夏艾尔走上楼梯的时候，还是听到了楼下的议论声，他平静地回到二楼的房间，整理起自己的著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
    傍晚。
    一辆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別墅门口。
    夏艾尔跟著大哥一起招待著来访的诸多宾客，梅纳德夫人给很多人发了请帖，主要是新党的。
    “凯萨琳夫人，欢迎您的到来。”
    他向著面前的贵族女士行了一个標准礼，这位夫人看上去像是成熟版的奥黛丽，更有气质，更加漂亮，美中不足的是岁月在眼角留下的淡淡的刻痕，即便仔细地画过妆，依然能够看出一些痕跡。
    “我的母亲会为您的到来而感到欣喜。”
    “也欢迎您，奥黛丽小姐。”
    夏艾尔很自然地看向挽著凯萨琳夫人手臂的金髮少女。
    靚丽的金色长髮，宝石一样的碧蓝眼眸，高贵典雅的气质，昂贵但又不喧宾夺主的珠宝首饰，华丽的浅绿色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位少女仿佛反射著与地中海相比都毫不逊色的光辉。
    夏艾尔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哥，果然也在看吗？既然大家都在看，那他的行为也不算突兀，只是你不觉得凯萨琳夫人更有气质吗？奥黛丽都还没有成年吧。
    他望向奥黛丽，发现少女也正眨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
    这么小的观眾能有什么威胁？
    夏艾尔礼貌地点点头，移开视线。
    在看到女僕安妮牵著的金毛大狗之后，他蹲下身擼了两下，在取得安妮的同意后，给苏茜餵了两片火腿肠。
    等到所有的客人都入场后，梅纳德夫人端著酒杯向著眾多的客人举杯道：
    “让我们一起为今晚的主角乾杯。”
    宴会上的诸多宾客一起举起酒杯看向夏艾尔，但这种程度无法影响夏艾尔的情绪，他適当地露出一个略带靦腆和暗藏欣喜的微笑：
    “欢迎你们来参加这场宴会。”
    “我也希望与你们分享这份喜悦，让我们一起讚美女神，愿女神庇护今晚的每一位客人美梦成真。”
    夏艾尔在胸前画了一个緋红之月，虽然他记著黑夜女神是噩梦女神。
    “讚美女神。”xn
    其他的客人也纷纷在胸前连点四下，画出緋红之月。
    这样的环境，夏艾尔有些怀疑，如果他不是穿越者，如果他从小在神学院学习，长大在教会工作，他对於黑夜女神的信仰会有多么的虔诚。
    哪怕是场中的这些贵族，夏艾尔也能够看出，他们大部分对於黑夜女神的信仰都非常虔诚，尤其是那些夫人和小姐们。
    寒暄过后，就是开场舞。
    夏艾尔走向奥黛丽·霍尔，在这么多贵族小姐当中，他最熟悉的就是正义小姐，虽然只是单方面的熟悉。
    “奥黛丽小姐，我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夏艾尔动作標准地行礼道。
    他同时决定，不回皇后区，不去北区，还是一个人住在西区更加的自由。
    “这是我的荣幸。”
    奥黛丽看了这位梅纳德家的小少爷一眼，深棕色的头髮，浅蓝色的眼眸，肤色有些病態的苍白，但没有病懨懨的感觉，脸上还有著淡淡的黑眼圈，可能昨晚没有睡好。
    她伸出手掌，没有扫兴地拒绝。
    如果金髮少女知道夏艾尔在马丁面前对她的吐槽，一定会很不服气吧。
    夏艾尔牵著奥黛丽走向舞池，他在感受到暗中的注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是一只看上去很无辜的金毛大狗。
    那张狗脸上人性化的无辜。
    他对著奥黛丽笑道：
    “奥黛丽小姐，你养的宠物很可爱呢。”
    苏茜？
    奥黛丽心中一惊，礼貌地感谢了夏艾尔的夸奖。
    隨著音乐，夏艾尔开始挪动著脚步追逐起旋律，他也不是没有经验，唱歌跳舞精灵们也很拿手。
    “奥黛丽小姐，它看上去很有灵性，让我想到了我那不幸死去的布鲁斯，不知您是否有把它赠送出去的想法呢？如果有的话，我会回赠您一份『同等』价值的礼物。”
    夏艾尔尝试拐走这只未来的空想之犬。
    “抱歉，梅纳德先生，苏茜是我的朋友，我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奥黛丽维持著礼貌，但心中已经有些打鼓，这位先生为什么一直提起苏茜？
    奥黛丽想到夏艾尔黑夜教会的官方背景，一时间有些自己嚇自己的感觉，如果不是常年跳舞的肌肉记忆加上夏艾尔的注意，或许还会小小的出丑。
    “我以前也养过一条猎狗，可惜后来它生病了，於是我亲手埋葬了它。”
    “奥黛丽小姐也要多注意身体，最近贝克兰德的雾霾越来越严重，不仅对於嗅觉敏锐的宠物是一种伤害，也会对你的健康带来负面影响。”
    夏艾尔说著关心的话，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自己握住的小手有些紧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感觉挺有趣的样子。
    “您真是位体贴的绅士。”
    奥黛丽保持著礼貌微笑，只当这是一句普通的问候。
    “事实上，若不是担心被当作异类，我真想戴著口罩出门。”
    “当然，比起我，那些工人才是更需要口罩的人。”
    “虽然，他们的老板丝毫没有要为他们配备口罩的打算。”
    夏艾尔说起口罩的时候，想到了经歷的那三年，他家里还有好几盒口罩没有拆封呢。
    “这真是一件令人感到遗憾的事情。”
    “我想內阁的先生们很快会注意到这个问题的。”
    奥黛丽也感觉口罩很实用，但很显然，她的家教，也不允许她参加宴会，或者出门的时候佩戴口罩。
    “那他们需要注意的问题可就太多了。”
    夏艾尔对於奥黛丽安慰性的话语不以为意。
    他想著，或许，他可以开设一家生產口罩的工厂。
    “活尸”杰森和“狼人”泰尔拿下辉利党之后，那些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的姑娘们也可以多一种选择。
    这样至少比起粘火柴盒的收入高一些。
    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梅纳德先生，你听说了吗？”
    夏艾尔思索著前后细节的时候，奥黛丽用能够引起人好奇的语调问道。
    “听说什么？”
    夏艾尔看向低自己一些的金髮少女问道。
    “我听到不少夫人聚在一处谈论，说她们想到了一个法子，能够缓解王国因选举换届致使政府部门效率下滑的问题。”
    奥黛丽好似不经意地说道。
    是你听说的？还是你说的？
    “是吗？”
    “她们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夏艾尔恰当好处地表现出一些好奇和不信任。
    “通过举办政府统一雇员考试...来弥补行政效率上的问题。”
    奥黛丽自信一笑说道。
    “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內阁的先生们总是擅长把考试变成贵族的后园，现在招聘为他们...我是说为政府服务的统一雇员，也能让他们少折腾点事情。”
    “能够想出这种办法，並且乐於让它分享出来的，一定是一位人美心善，富有远见和智慧的贵妇人吧。”
    夏艾尔有些『惊嘆』地讚扬道。
    他还用『你觉得呢』的眼神，望著奥黛丽等待著她的认同。
    “啊哈哈，她確实是极具远见和卓识。”
    奥黛丽被夏艾尔的眼神看的有些尷尬，她在心里默默向著愚者先生道歉之后，避重就轻地送上讚美。
    夏艾尔轻笑一声，牵著奥黛丽翩翩起舞。
    隨著音乐的进行，两人的舞蹈结束，按照礼仪，他惯例地询问道：
    “你需要我將你送回去吗？还是说有什么別的想法？”
    “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就好。”
    奥黛丽矜持地笑了一下，她还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扮演一位观眾。
    虽然观察这位先生也很有趣，但她还是决定先放过这位好像有些累的先生。
    这位先生的反应虽然很自然，但是奥黛丽能够发现一种隱约的不协调感，就像是忽然从赛马场来到宴会厅，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要为了维持礼仪尽力地表演。
    他好像很適应这样的环境，也没有那么排斥，但一些细微的动作，好像还是表面，他没有从赛马场的氛围中回归现实的生活。
    这是刚处理完超凡事件的教会非凡者？
    奥黛丽不太確定自己的观察是否正確，打算找其他的目標继续训练。

 第48章 秘祈人的心理问题（二合一）

    奥黛丽不太確定自己的观察是否正確，打算找其他的目標继续训练。
    夏艾尔看出少女想要换个观察对象，他將奥黛丽送回原处，然后在少女礼貌的感谢之后，反手向少女的母亲发出邀请：
    “美丽的夫人，我能够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当然可以，梅纳德先生。”
    凯萨琳夫人显然早已见惯了各种场面，她向著身旁的女儿点点头，將手搭在了夏艾尔的手掌上，任由他牵著自己走向舞池。
    奥黛丽小姐没有多想，她移开视线，从侍者的手中接过一杯葡萄酒，委婉地拒绝了一位想要邀请她跳舞的男性。
    夏艾尔的大哥看到奥黛丽脸上『一闪而逝』的疲惫，他很绅士地表示理解，还主动站在少女身旁，帮忙劝退了其他想要上前的先生。
    舞池中，夏艾尔想著休閒的时候也不应该忘记努力上进，他悠然地跟著音乐的旋律轻声哼唱起来，没有具体的歌词，没有深切的情感，曲调上却仿佛是在讚美太阳。
    他的声音很轻，被掩盖在音乐的旋律之中，只有距离最近的凯萨琳夫人聆听到了歌颂者的歌唱，还得到了一些正面的增益效果，舞步也更加灵活。
    “您的歌声很好听，梅纳德先生。”
    凯萨琳夫人在夏艾尔停下旋律之后热情地讚美道。
    太阳的歌声总是会让听到的人变得开朗，心情也变得明亮。
    “我想它和您耀眼的金髮很搭配，都是能够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事物。”
    夏艾尔也没有谦虚什么，只是唱完之后，总感觉有些轻微的不舒服。
    喉咙隱隱传来的灼烧感与心底滋生的阴暗欲望交织，让他突然想撕破这场虚偽的舞会礼仪，海王对於一方海域的掌握和现实在这里拙劣的扮演游戏，让他极力遏制著点点疯狂的思绪。
    他有一种暴躁但不暴躁的复杂感觉。
    “这也是让我骄傲的地方。”
    凯萨琳夫人对於自己的头髮是相当看重的。
    只是当她交换舞步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自己女儿，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黯然。
    “只不过，我现在最骄傲的，已经变成了我的珍宝。”
    歌颂者的光辉仍在，凯萨琳对於年龄的隱忧很快被对於女儿的爱给掩盖。
    “那的確是一颗宝石，但我们都知道，宝石的价值並不完全取决於宝石的品质，还在於它所承载的情感与记忆。”
    “您比她更有魅力，这是您的经歷和修养赋予您的气质。”
    “如果不是碍於礼节，我的开场舞其实更想邀请的舞伴是您。”
    夏艾尔保持著呼吸的节奏，话语里带著一些真诚。
    正义小姐的眼睛纯净的像是镜子，让他不太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这位凯萨琳夫人的眼睛虽然也很漂亮，但因为岁月的渲染，染上一些顏色，让他能够避免看到现在的自己。
    他开始分散自己的注意，去想著，假如向永恆烈阳祈祷，那到底算是合格的歌颂者，还是合格的秘祈人？
    “您真是一位体贴的绅士。”
    诚然，面对夏艾尔有些直白的话语，这位夫人倒是显得比较受用。
    “那是因为我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邀请您跳舞，自然要照顾您的情绪，而非让您感到不適。不然，我为什么不直接拿起餐盘，用桌上的食物来取悦我的胃？”
    夏艾尔的语气变得浮夸起来，提醒著自己，他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在这种心智更成熟的贵族夫人面前，他有些懒得维持社交圈子的对话礼仪。
    他的自我定位开始出现一定的扭曲。
    两种低序列非凡特性的衝突，加剧了时空错位的割裂感。
    “嗯？”
    凯萨琳夫人嗯了一声，意识到夏艾尔还有后话没有说完。
    “我想要询问一下，您是否听说过，黎明雄鸡？”
    “如果您有黎明雄鸡的红冠或者血液的线索，那么我会努力多说一些好话的。”
    夏艾尔索性將话题扯到超凡世界上，不想再聊什么讚美容貌和品质的话题。
    这是太阳途径序列7需要的非凡材料。
    霍尔家族有鬼鯊的血，霍尔伯爵是因蒂斯苏希特银行第三大股东，那么很可能也有这种材料。
    无论有没有，凯萨琳夫人都应该或多或少听说过，也能直接把话聊死。
    “这就是你邀请我跳舞的目的？”
    听到夏艾尔询问超凡材料，凯萨琳夫人柔和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不是。”
    夏艾尔摇摇头，虽然预料到了，但这眼神还是让人不爽，霍尔家族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凯萨琳夫人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满是不信任和警惕，夏艾尔的问题，在委婉的鲁恩有些冒昧，他们的关係还没到直接询问的地步，缺少必要的铺垫。
    “好吧，这只是为了迷惑您，其实我想要的更加纯粹。”
    夏艾尔忽然笑了笑，就当他图谋不轨吧，他在她的掌心內侧轻划了两下。
    手心传来异样。
    凯萨琳夫人眼中的审视一滯，佩戴戒指的食指微微蜷起。
    “夫人，你觉得呢？”
    夏艾尔恶趣味地靠近一些，靠著身高优势营造出一种距离逼近的心理错觉。
    “不...”
    凯萨琳望著那带有威慑性的眼神，她莫名地就有些退缩，脚步也微微后撤，夏艾尔依然如同共舞一样，抓著她的手，跟著旋律，没有让她能够如愿拉开距离。
    “我只是想要打听一下。”
    “如果夫人有线索的话，价格可以商量。”
    “如果夫人想要出售的话，我会很欢迎，怀著期待的心情。”
    夏艾尔没有继续，而是隨著旋律，停下脚步。
    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需要我將你送回原处吗？”
    他退后半步，礼貌地询问道。
    “嗯。”
    凯萨琳夫人轻轻頷首，她这个时候也已经冷静下来，眼神复杂地望著这位有些奇怪的年轻先生，有些欲言而止。
    “那就走吧。”
    “你不用误会...”
    夏艾尔牵著凯萨琳夫人往回走，经过破窗效应，凯萨琳倒也对夏艾尔放下一些不必要的警惕，如今听到夏艾尔的话，也是觉得，或许对方就是单纯的想要黎明雄...
    “我就是在调戏你。”
    “反正你是一位成熟的女士，哪怕惊讶也不会失態，更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心理阴影，你见到过的男性太多，这点小场面也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不会跟我这个能做你儿子的小子一般见识。”
    “所以，我就在调戏你，正大光明的，不顾你意愿的...”
    夏艾尔轻声说出一些没有礼貌的话语。
    他其实可以否认，或者解释，反正他刚才並没有做什么具体的事情。
    但他忽然不想否认，不屑撒谎，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他就是调戏了，废物才不敢承认。
    咚！咚！咚！
    夏艾尔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是有病吗？別莫名其妙的给我骄傲啊！
    这是对是错，难道不是很明显吗？
    “看来我不该唱歌。”
    夏艾尔找到了一点原因，感觉有歌颂者和秘祈人在打架，不小心给了他一脚，给了凯萨琳夫人一拳。
    他快速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明天去贝克兰德的孤儿院走一趟？
    看看孤儿们天真的善和天真的恶？
    通过这些“镜子”来照照自己？
    短短的时间，夏艾尔已经有了一套心理治疗的方案。
    凯萨琳夫人看著夏艾尔之后有些莫名的动作和话语，她一时间没有敢轻举妄动，怕刺激到对方，她不怕对方怀有恶意，但如果对方精神有问题，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抱歉，最后的话带著些个人情绪，与您无关。”
    “我可能是想要...算了，您就当我在调戏您吧。“
    夏艾尔想了一下，懒得解释，直接认了。
    他不知道克莱恩是怎么三年內成神还能保持初心的。
    他感觉自己才序列9就有点要坏掉了。
    思维倒是清醒，就是有些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没关係，实际上，你在我见过的其他不礼貌的先生里，已经称得上礼貌了。”
    凯萨琳虚握著夏艾尔的指尖用力掐了一下，想要看看夏艾尔是否会变得暴躁，或者出现什么明显的异样。
    夏艾尔只是对她歉意地笑了一下，他冰湖色眼眸闪耀著金色的光辉，仿佛太阳照耀在上面，给看到的人带来勇气和力量。
    凯萨琳忽然就感觉没那么紧张了，內心也逐渐平静下来，思维变得活跃，也不太乐意往黑暗面想。
    她回忆了一下，虽然夏艾尔的话语非常过分，但他的语气太过平淡，声音太轻，搭配上那张年轻的脸，反而没有什么杀伤力。
    仔细想想，这里是公开场合，对方的母亲和家人都在，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已经不年轻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那种意思。
    这肯定是一个善意的玩笑，对方看出了她在忧心年龄，在安慰她的情绪。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的年纪都能当你的母亲了，我的確不应该与你一般见识。”
    凯萨琳夫人虽然是试探性地询问，但指尖还是不自觉更加用力，显然是不太愿意主动提及年龄的问题，这是她的痛点。
    “难道我非要直白地说，我想要邀请你出轨，你才会相信自己没听错吗？”
    “自信点，你內心的光彩始终没有褪色，我一直觉得，人老的太快，心还年轻著，身体就跟迫不及待要要下班一样，我可以选择性忽视你眼角的皱纹，去发掘你其他美丽的地方。”
    夏艾尔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仿佛垂落的阴影，他真的思考起，要不要与凯萨琳夫人谈一段精神上的恋情，这种瞒著正义小姐，与他的母亲交往的感觉，有些墮落，让人想要尝试一下。
    凯萨琳夫人的呼吸稍微变快了一点，对方態度上的转变有些突兀，但却好像有著一种魔性般的吸引力，她带著戒指的手指不觉得舒展，有些紧张地看向夏艾尔的反应。
    “不用紧张，就当是正常的閒聊吧，你们在私下里聊得应该更狂野吧。”
    夏艾尔不知凯萨琳紧张什么，他们的声音隱藏在乐曲声中，又不会被听到。
    凯萨琳被噎了一下，她不再紧张，心情彻底放鬆下来。
    “你有时间可以多了解一下因蒂斯的贵族圈子，还有，不要再提年龄，否则，你会真的惹火我的，梅纳德先生。”
    凯萨琳白了夏艾尔一眼，她刚开始还以为什么，一时衝动后，还有些后悔，原来这是个不懂『默契』的新手，害她白担心。
    “因蒂斯的圈子？”
    “那有什么用，如果是直接的话，这样够直接吧。”
    夏艾尔看到凯萨琳的反应，他有些恍然地看了一眼那只戴著戒指的手指，但也不觉得遗憾，在两人走到舞会边缘的时候，在无人注意的瞬间，他揽住对方的腰肢问道。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笑吗？”
    “如果你想要拥抱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凯萨琳有些无语地看著夏艾尔。
    “一点恶趣味吧。”
    夏艾尔带著点恶意地说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只正注视著这里的金毛大狗，他衝著苏茜微笑了一下。
    “你这是想要给谁看？”
    凯萨琳夫人原本以为夏艾尔想要自作聪明给他自己製造点麻烦呢，结果就看到了自家女儿养的宠物狗正看著这里，她眼神有些微妙地看向夏艾尔。
    “你家的狗，让它充当一下今晚的观眾吧。”
    “它没上来咬我，挺好的。”
    夏艾尔说著鬆开手，苏茜那平静的表情，让他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在狗看来很正常吗？
    凯萨琳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夏艾尔的眼神更加怜悯，她斟酌著用词说道：
    “我听说，非凡者可能会出现一些心理上的问题，你可以去找教会的主教寻求帮助。”
    “我会的。”
    “这的確需要一些可靠的前辈，给予一些正確的指引。”
    夏艾尔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高希纳姆那种，他想要什么，她就惯著什么，让他什么都体验一下，他就什么就都懂了的指导方式，对於现在的夏艾尔来说，就是一颗毒药。
    那確实有效，什么都见识过，自然会保持一颗平常心，但短时间，肯定达不到那种效果。
    他需要先制定一套准则，一套適用於各种环境，无论强大弱小，无论身在何处，一样適用的人生准则。
    “你能听的进去就好。”
    凯萨琳夫人招手唤来使者，从使者捧著托盘上的接过一杯香檳，杯子反光映出她眼角的皱纹，她微微愣神，將手中的香檳递给夏艾尔，自己又重新要了一杯。
    “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主教先生或许会给我一些帮助。”
    “而且我主动去找主教先生，你就会帮我保密，我们谁也不会难堪。”
    夏艾尔喝了一口香檳，他觉得自己只是缺少一个锚点。
    我们都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面对著疯狂的可怜虫？
    这句话不行，这是克莱恩的锚点。
    他也不是守护者，他是穿越者。
    凯萨琳有些意外，不是意外这句罗塞尔大帝的名言。
    而是，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真的打算向教会的主教坦白。
    “亲爱的，神学院的环境，让你对於社交圈子的某些规则有些陌生，但你对於女神的这份信仰，却是更难能可贵的东西。”
    “你主动向主教先生寻求帮助，那么我也会忘记今天的事情。”
    凯萨琳夫人也没有纠缠，她也是体面人，甚至主动换上了亲近的称呼。
    她当然会忘记之前的事情，但她居然被全程牵著鼻子走，怎么可能就轻易放过这个小子！
    “还有，你有一点是错误的。”
    夏艾尔闻言，望向这位大號的正义小姐，她唇角忽然漾起一丝与奥黛丽如出一辙的纯净笑意。
    她笑什么？
    夏艾尔眉头微皱，没等他理解其中的含义，凯萨琳夫人已將他按进怀里，鳶尾香水的尾调裹挟著岁月沉淀的体温扑面而来。
    这一次，没有秘祈人依靠灵感挑选的绝佳时机，宴会当中的很多客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岁月赋予女人的特权。”
    凯萨琳夫人指尖若有似无划过他的后颈，语气中满是扳回一局的得意，“你应该对长辈表示尊敬。”
    夏艾尔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这是一个常年混跡在各种社交中的中年女性会做出的事情？
    宴会厅的管弦乐恰在此刻转入抒情慢板，凯萨琳夫轻拍夏艾尔的后背旋即分开，带著如同长辈祝福晚辈的温和笑容。
    宾客们先是疑惑，再看到凯萨琳夫人画出一个緋红之月后，这才恍然。
    梅纳德夫人和身边的女性对视一眼——在鲁恩传统中，这代表著，以女神的名义，给予晚辈的祝福。
    如今正是党派更替的时间，新党內部自然统一过意见，要与保守党爭夺更多的议员席位。
    这次梅纳德夫人特意举办宴会，也有为身在廷根的丈夫爭取更多支持的想法，霍尔夫人愿意带著女儿来参加宴会，本身就能够代表霍尔家族的某些態度，如今只是更加鲁恩式地表达了支持。
    夏艾尔看著自己没换的神职人员长袍，只能跟著画出一个緋红之月，露出一个『败给你了』的眼神，向著面前的女人，行了一个標准礼。
    这下子对方是把差点掉地上的体面给捡起来了。
    另一边，奥黛丽看著苏茜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苏茜摇摇头，表示没看懂，她只是一只狗。

 第49章 我生病了

    晚宴结束。
    奥黛丽跟著母亲返回了霍尔別墅。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金髮少女望著金毛大狗苏茜。
    “奥黛丽？怎么了吗？”
    苏茜疑惑地望著奥黛丽问道。
    “苏茜，新加入教会的那位梅纳德先生，你有什么特別的发现吗？”
    奥黛丽望著苏茜问道，她感觉那位梅纳德先生挺不一样的。
    她的母亲对他的態度是一方面，那位先生本身微妙的自我矛盾感觉是另一方面。
    “他向我打过招呼，餵我吃了火腿肠，能够注意到我在看他。”
    苏茜想了想说道。
    “他能够注意到你的观察？”
    奥黛丽微微皱眉，没有人会特意去在意一只狗，联想到夏艾尔向她说过，他想要购买苏茜，难道他真的发现了苏茜的特殊吗？
    “嗯，他当时对我笑了笑，他还拥抱了你的母亲。”
    苏茜回忆著当时的场景说道。
    它很少遇到会对一只狗这么有礼貌的人类。
    “？？？”
    奥黛丽满头问號地看著苏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
    次日。
    马车碾过石板路的声响中，夏艾尔翻阅著手中的《夜之启示录》。
    他当然不是期待黑夜女神能够给自己救赎，他只是想要知道，其他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们会怎么选择而已，或许教会的神职者们会有什么好的建议。
    向他人寻求帮助，不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
    他是秘祈人，主动寻求帮助的秘祈人才更加可信。
    圣塞谬尔大教堂。
    夏艾尔表情有些沉重地望著格雷学姐。
    “怎...怎么了？”
    格雷学姐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她分派给学弟的工作太多了吗？
    “格雷女士，我好像生病了。”
    夏艾尔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酝酿著感情。
    “生病了？”
    “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教会有专业的药师，我让她来给你检查一下。”
    格雷女士看著夏艾尔的样子有些慌了神。
    她知道自己这个学弟不是喜欢胡说的性子，他现在一脸悲痛地捂著胸口，一定很痛苦吧。
    “梅纳德学弟，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格雷学姐握住夏艾尔的手担心地问道。
    “我...我得了...我得了想要冒犯別人妻子的病。”
    夏艾尔表情沉痛地说道。
    他在想，教会会因为这种滑稽的理由把他开除吗？
    《夜之启示录》里面没写这样算是违反黑夜女神的教义。
    “梅纳德学弟，你再说一遍，学姐没听清楚。”
    格雷女士愣住，她仿佛了幻听了一下，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不確定地问道。
    “我...我想要占有別人的太太。”
    “格雷学姐，你救救我。”
    夏艾尔抓著格雷学姐的手，仿佛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学姐，现在能救我的，就只有你了！
    嘶~
    艾莉森·格雷深吸口气，將自己的手从夏艾尔的手里抽出来，她紧了紧穿著的深色长风衣，退后两步，语气复杂地望著夏艾尔说道：
    “抱歉，学弟，你这个病，学姐治不了。”
    “你在这里待一会，不要走动，学姐去给你找能治这病的人过来。”
    格雷学姐说完之后，逃也似地离开，走出房间之后，她深吸两口气，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以往冷静的大脑现在有些卡顿。
    这就走了？
    夏艾尔摇摇头，拿起茶杯泡起了红茶。
    明明都是个28岁的『窥秘人』了，居然不先问他想要侵犯的是谁，求知慾不够旺盛啊，这怎么能在隱者途径走的远呢。
    没过多长时间，格雷学姐带著埃莱克特拉主教进来。
    夏艾尔疑惑地望著格雷学姐，我的心理医生呢？你为什么要叫主教先生过来？
    “埃莱克特拉主教，我先出去了。”
    格雷学姐有些受不了夏艾尔疑惑的目光，她小声说了一句，直接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咚！
    房门关闭，室內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埃莱克特拉主教看著自己亲自招收进来的学生，深吸一口气，指指一旁的椅子说道：
    “坐下说吧。”
    夏艾尔闻言乖乖坐下，將一杯红茶放在主教先生的桌前。
    “发生了什么？”
    埃莱克特拉主教扫了一眼红茶，注视著夏艾尔问道。
    “我有罪。”
    “我看到美丽的女士，哪怕她们已经有了丈夫，我的心中还是会涌现出占有她们的想法。”
    夏艾尔说著居然想到了住在明斯克街的萨默尔太太。
    他闭上眼睛。
    房东太太好像没惹过他。
    嗯，他不捡漏，其他人也別想。
    他对自己还算宽容，对他人就比较严厉了。
    全都给我乖乖做个好人！
    “仅仅只是已婚的夫人？”
    “未婚的女士和小姐呢？”
    埃莱克特拉主教没有斥责，他的声音很平静，无形的波动自然地散逸开，周围变得昏暗，出现寧静安详的感觉。
    “未婚的女士，哪怕我想要占有，那也是合理的追求，我不需要苦恼。”
    夏艾尔心中的烦躁仿佛也得到了缓解，他闭著眼睛回答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埃莱克特拉主教点点头，至少他遇到问题还知道求助。
    看来还有著基础的善恶观。
    主教先生看到夏艾尔抱在怀里的黑夜圣典如此想道。
    “我心中的墮落，我心中的欲望，我心中的恶念。”
    “秘祈人的力量，只是让我更加直观地看到它们。”
    “因为美丽，所以想要占有，因为想做，所以自我矛盾。”
    夏艾尔说著，他的眉头逐渐皱起，他儘量深呼吸，让自己的脸色恢復平静。
    他忽然想到，倒吊人途径不止代表著“墮落”的权柄，也代表了承担“墮落”的“牺牲”。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他负责“墮落”，他人负责“牺牲”，他来“承担”这份“牺牲”。
    秘祈人，让夏艾尔直观地触摸到了心底的恶念。
    歌颂者，让夏艾尔有些较真，不愿意糊弄过去这个问题。
    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简单的，非凡者是否要对普通人肆意妄为的问题。
    海上的血之上將就能够给出答案。
    强者当然是要狠狠地羞辱弱者。
    哇哦~
    夏艾尔抬头看了一眼，视线被黑色的穹顶阻隔，没有看到天空，没能看到星空。
    他迅速低下头。
    原时空的血之上將死的不冤。
    “梅纳德先生，你的状態我多少有些理解了。”
    夏艾尔將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埃莱克特拉主教就明白了夏艾尔面对的问题。
    非凡者对於普通人的傲慢。
    没有接受过教会培训的非凡者，或多或少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將自己当成是掌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没有意识到这份力量背后的牺牲和危险。
    “现在，跟著我做，跟著我念，让我们一起向女神祈祷，向女神倾诉你的烦恼，向女神懺悔你心中的恶。”
    埃莱克特拉主教眼神温和地望著夏艾尔说道。
    他作为教会的主教，对於这种常见的心理问题，並不陌生，无论是表象的，还是內在的，对於真正的黑夜信徒来说，解决的问题，通常也非常简单。
    一是，加入值夜者，在黑暗中对抗危险，打磨掉那份浮躁。
    但现在並不合適，他之后会考虑让夏艾尔跟著教会的值夜者小队出任务，磨礪一下，见识一下。
    二是，向女神懺悔，求得心灵的寧静。

 第50章 祈祷吧，歌唱吧

    在这个让人迷茫的，充满诱惑的，糟糕的，美好的，复杂的世界上，唯有女神是绝对真实的，能够让人感受到发自內心的寧静。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恆更久远的黑夜女神，你是緋红之主，隱秘之母，你是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与寂静的领主。”
    “我向您祷告，我向您懺悔我的罪过...”
    埃莱克特拉主教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他就这么站在夏艾尔的面前向著黑夜女神懺悔，向著黑夜女神毫无保留地倾诉內心的恶念，祈求著黑夜女神能够降下救赎和宽恕。
    我罪不至此吧？
    万一这祷告会自动录音怎么办？
    夏艾尔为难地看著埃莱克特拉主教。
    黑夜女神的业务要不要这么全面？
    埃莱克特拉主教也知道夏艾尔的纠结，他觉得自己作为引路人，应该给予正確的指引，这也算是某种薪火传承，他於是开始领头懺悔。
    夏艾尔正要委婉拒绝，然而当他听到，埃莱克特拉主教向女神懺悔，他曾经同样对某位夫人有过想法之后，他就知道，他必须要祈祷了，否则主教先生，一定会弄死他的。
    没关係，黑夜女神不是愚者先生，向她祈祷得到的基本都是自动回復。
    夏艾尔自我安慰了一下，他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不情不愿地祈祷道：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恆更久远的黑夜女神，你是緋红之主，隱秘之母，你是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与寂静的领主。”
    “我向您祷告，我很想尽情满足我的欲望，自然到就像是欣赏朵的绽放一样收录整个世界的美好，我想要枉顾她人的意愿，以我的自由来侵犯她人的自由，我想要住在最豪华的房间里，想要过上如同皇帝一样的生活，哪怕是一国的王后被我掀开裙摆也只能低垂下头，將厌恶和羞涩隱藏在垂落的髮丝之后...”
    夏艾尔的声音越来越轻，逐渐有些偏离实际。
    “我还对月亮有著懵懂的嚮往，想要在她的旁边栽种上夜香草，想要向著其他人炫耀，我的月亮，开的如同月亮，我的夜香草，散发著夜独有的幽香。”
    “我请求您宽恕我的罪过...”
    夏艾尔祈祷完之后看向埃莱克特拉主教，他能够被听到的前半段，至少是標准的懺悔式的祈祷。
    埃莱克特拉主教欣慰地点点头
    他能够感受到夏艾尔的灵性变得平静，不枉费他亲身示范。
    房间內的环境变得昏暗，主教先生主动唱起了圣歌：
    “我们会抬头仰望那片夜空”
    “温情地说出名字：黑夜女神”
    “除了黑夜女神，没有別的话语”
    “女神，如果能听见，一定会答应。”
    “来吧，休息吧，安眠吧，我的孩子。”
    夏艾尔看出了主教先生让他跟著一起唱。
    事已至此，那就唱吧。
    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將今天学的圣歌，唱给黑夜女神。
    看她尷尬不尷尬。
    在跟著一起唱的时候，夏艾尔感觉到歌颂者魔药一下子消化了非常多，他的精神也因为魔药的消化变得更加稳定。
    他想，他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歌唱，黑夜圣歌的歌颂者吧。
    “做那无言的祈祷，”
    “並用你的內心呼喊，”
    “唯一的归宿是安寧。”
    夏艾尔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仿佛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盛开著月亮的黑暗。
    他闭上眼睛，心灵岛屿上浮现出一面镜子，如果有强制洗脑的话，镜面就会破碎，他同样不吝嗇於交出自己的一血。
    待到歌声停止...
    夏艾尔只感受到了序列5灵巫的安魂能力。
    这能力很適合用来治疗失眠。
    不眠者途径的强项是治疗失眠？这什么地狱笑话？
    他还多了一点灵感，都是歌唱。
    歌颂者+秘祈人，能不能模擬午夜诗人的能力？
    夏艾尔闭上眼睛，盘点著这次的收穫。
    歌颂者的消化进度动了，多吃一份序列9带来的影响减弱。
    等等...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歌颂者也是要单独扮演的！
    第四纪元，海王不用扮演，他就是一海之王。
    因为感觉歌颂者和秘祈人扮演是一样的。
    夏艾尔直接就省略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不能当自己是秘祈人，不虔诚地讚美著別的神，还期待两个特性的消化进度一起涨吧？
    “我对女神的信仰还是不够虔诚啊！”
    埃莱克特拉主教看到夏艾尔有所领悟的样子，放心地走了。
    他知道，他的开导有了作用，轻声离开房间，留给夏艾尔独立思考的空间。
    夏艾尔悟了！
    黑夜圣歌以后要多唱，问就是讚美光暗一体的远古太阳神。
    以后消化进度要单独刷，以歌颂者的身份歌颂，以秘祈人的身份祈祷。
    ......
    “梅纳德学弟。”
    格雷女士解开了黑色衬衫的一颗纽扣。
    “怎么了？”
    夏艾尔不解地看著艾莉森·格雷。
    这里也不热吧。
    “没事，我只是想要藉此判断，你是否清醒。”
    艾莉森·格雷见此轻咳一声，刻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诱惑失败，这位格斗学者有点失望。
    她还想要钓鱼执法，藉此给这位小学弟一点教训呢。
    昨天才告诫过，为所欲为，但勿伤害，第二天就跑过来说看上了別人家的太太，他但凡不要隔天就打脸呢？
    艾莉森现在很想和夏艾尔来点『亲密接触』。
    “那你应该多下点成本吧。”
    夏艾尔翻个白眼，他站起身，越过办公桌，伸手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这样才比较有诚意吧？”
    艾莉森就这么看著，夏艾尔解开她一颗纽扣，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投入工作中。
    “你真敢啊。”
    这位格斗学者女士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
    “为所欲为，但勿伤害。”
    夏艾尔用艾莉森说的话堵了回去。
    他没伤害。
    “待会下班后，跟著我去喝一杯？”
    艾莉森眉头微挑，为所欲为是吗？
    她的格斗术好久没有练习了，这次可以免费指导一下这小子。
    “下次吧，下午我想请个假。”
    夏艾尔递上一张假条，一个抱歉的眼神。
    他下午真有事。
    “好吧，下次我邀请你，你可不能拒绝。”
    艾莉森点点头，也没问什么事情，直接把假条批了。
    ......
    日光西斜。
    马丁驾驶著马车，接上爱丽丝之后，三人一起前往了贝克兰德的一家孤儿院。
    夏艾尔想来看看，那就来了，他还找了一个代言人。
    爱丽丝是个很厉害的姑娘，她哪怕不会鲁恩语，依然能够灿烂地站在那群孩子中间，接受她们的欢迎和感谢，安抚孩子们的情绪，连一旁帮忙翻译的马丁都手忙脚乱的，远远没有爱丽丝那么的从容。
    夏艾尔站在远处的墙角，望著太阳下的，热闹的一群人。
    他笑了笑，向著阴影里又后退了几步。
    他好像有点儿明白了，如何適应不同的时代。
    善恶自有数，道德是约束，法律可以自己定。
    日常生活中，无辜者不应该被伤害。
    涉及某些事情，另算。

 第51章 魔女的腿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阴暗。”
    爱丽丝找了半天才从一个隱秘的角落將夏艾尔揪了出来，她有些无语地说道。
    “因为我不想接受他们的感谢。”
    “而我的本意也不是帮助他们。”
    夏艾尔不太適应这种场合，有个嘴替，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做不擅长的事情。
    “呵~”
    爱丽丝冷笑一声。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夏艾尔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我的报酬结一下吧。”
    爱丽丝同样向著夏艾尔伸出手道。
    “多少？”
    夏艾尔挑挑眉道。
    “100镑！”
    爱丽丝比出一个手势。
    “好啊，你去找马丁，就说是我同意的。”
    “你们继续忙吧，这里没我的事了，我就先离开了。”
    夏艾尔看了少女一眼，点点头，转身瀟洒地离去。
    “真会使唤人。”
    爱丽丝看著夏艾尔嘟囔道。
    她小跑回去，拽了拽马丁的袖子说道：
    “你家少爷说的，这里的孩子每人添置一套合身的衣服。”
    “如果有结余的钱就一起添进准备捐赠的食物里面。”
    马丁点点头，他也不信爱丽丝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少爷允许我动用多少金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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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丁想到上次宴会的时候，夫人又支援了一笔钱，別墅里的开支暂时不会出现问题，他当然不会提什么反对的意见。
    “除了之前打算捐赠的食物，他额外再捐100镑。”
    “他都捐了，你不跟著捐点好意思吗？”
    “我们两个再凑100镑，真是的，下次这种事情別叫我，我攒钱也很辛苦的啊！”
    爱丽丝捂著自己腰间的小包有些肉疼道，一直这样的话，她是別想攒够钱购买序列7的魔药材料了，不行还是想办法攒贡献吧。
    “我捐款的数额不能超过少爷。”
    “那我就捐70镑吧，爱丽丝小姐，少爷刚才將报酬付给你了吗？”
    马丁想了想问道。
    “付过了。”
    “虽然不多...”
    本来以为要倒贴50镑，现在只需要倒贴30镑，我这不是转手就赚了20镑？
    爱丽丝的心情重新振作了起来。
    “少爷人呢？”
    马丁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他走了，让你跟著我继续帮忙，反正我下午的时间还空著，不能只去一家孤儿院吧。”
    “你说，9枚便士能买8磅黑麵包，100金镑能买多少黑麵包？”
    爱丽丝懒得算，直接问马丁。
    走了？少爷不等我？
    马丁有些受伤，他隨口说道：
    “大约2万磅黑麵包吧。”
    “那你去安排吧，我们再看几家孤儿院，你去安排食物的问题，不要一下子都送完，定期送一定数量，我会抽空过来检查。”
    爱丽丝拍了拍马丁的肩膀，示意他赶紧发挥自己的人脉去干活。
    “爱丽丝小姐，您呢？我们不是还要去別的孤儿院看看吗？”
    马丁嘆了口气问道。
    “你再等会，有几个聪明的孩子已经快要学会我教她们的儿歌了。”
    爱丽丝说了一句，又跑到了那群孩子中间开始唱歌。
    马丁就这么看著那群孩子懵懂地唱著儿歌，其中几个听不懂因蒂斯语的孤儿院护工还觉得爱丽丝唱的好听，跟著一起唱了起来，一起歌颂著太阳。
    他是有些佩服爱丽丝小姐的，语言不通也能想著办法传播信仰。
    少爷也是，真不介意爱丽丝小姐这么做？
    万一被风暴教会的神职人员发现...
    马丁想著忽然一愣，教会的人好像也不会没事来孤儿院吧？
    那乡下口音很重的儿歌，他都不是很能听清楚。
    而且，爱丽丝小姐还有著因蒂斯大使馆的低级神官身份。
    她连鲁恩语都不会，难道风暴教会还要指责一个不会鲁恩语的因蒂斯小姑娘在贝克兰德传教？
    那不如先把他这个翻译抓进去更痛快。
    ......
    道心通明之后。
    夏艾尔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贝克兰德图书馆。
    他隨意地找了一些关於因蒂斯的歷史书籍。
    明面上的歷史和他所熟知的大致一样，只是在某些地方更加详细。
    1143年-1173年，罗塞尔大执政官的奋斗史。
    因蒂斯王国在与弗萨克帝国的战爭中失败，背负高昂的债务，国內的经济濒临崩溃，索伦家族出现內乱，实力和控制力明显下降。
    罗塞尔以上校的身份策动革命，推翻了虚弱的索伦家族，成立共和国，自任执政官。
    “老黄拿的还是拿破崙的剧本啊，能推翻一位天使家族，可真有你的。“
    “虽然拿皇的剧本晚年不祥，哪怕重新支棱起来，还是不祥啊。”
    夏艾尔嘴角微弯，之后的歷史也大致相似，1197年，罗塞尔大帝遭到背叛，被永恆烈阳教会，索伦家族和其他贵族联手刺杀，陨落於白枫宫。
    他在明面上的歷史里，没有找到自己的痕跡。
    侧面的痕跡或许有，索伦家族目前对於因蒂斯的影响力，还是比较高。
    这不知道算不算。
    他拿起旁边的几页罗塞尔日记的抄本，打算参考一下，自己编点东西给愚者先生看看。
    他打算少编点日记，別让克莱恩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愚者先生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给自己。
    正当夏艾尔打算沉浸到大帝非常狂野的字体中时，一抹白皙闯入他的视野。
    他余光扫了一眼，这是衝著自己来的。
    “请问，我能够坐在这里吗？”
    潘娜蒂亚穿著一件黑色的长裙走到夏艾尔的身边，微微俯下身，撩起散落的髮丝问道。
    “你大，你白，你隨意。”
    夏艾尔放下手里的书页，撑著脑袋看著魔女说道。
    既然好兄弟主动发福利，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魔女微笑了一下，她优雅地坐在夏艾尔的旁边。
    夏艾尔也不客气，他的袖口滑出一把小刀，轻轻一划，將魔女的黑色长裙裁剪成了高开叉长裙，裙子的分叉几乎开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一双堪称完美的长腿，圆润饱满，却又不失修长之感。
    银制小刀在他的指尖灵活地转了两圈，重新藏回袖口当中。
    潘娜蒂亚感受到腿上的凉意，她低头一看，裙摆已经被划开，她嘴角弯了一下，用书本遮住脸颊。
    “装的真可爱呢。”
    夏艾尔斜了一眼图书馆当中的其他人，他们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没有注意到这里。
    “你不怕被別人看见？”
    潘娜蒂亚放下书，看向夏艾尔，眼中带著一丝羞怯和嫵媚。
    “哦？”
    “你是说这样吗？”
    夏艾尔摸上她的大腿，捏了一下，看著这位序列4的绝望魔女说道。
    “我倒是不怕被看到，但你被看到的话，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影响的吧？”
    “我还没有恭喜你，提前毕业，成为了一名正式的神职者。”
    潘娜蒂亚轻哼一声，拍掉了夏艾尔的手，还在自己的腿上画了一个緋红之月。

 第52章 给我抄

    “你说的没错，教会不提倡包养情人，但你是路过的夜鶯，我只是受到了你的魅惑。”
    “女神会原谅我的。”
    夏艾尔在胸前连点四下，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他的人设都敢玩地下室play，现在囂张点怎么了。
    你是半神？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举办庆祝宴会的时候竟然没有邀请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魔女翘起腿，將圆润的大腿搭在夏艾尔的腿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我怎么可能会邀请你。”
    夏艾尔重新拿起罗塞尔日记看了起来。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潘娜蒂亚的身体慢慢靠近，伸手抚摸夏艾尔的脸颊。
    她的动作算的上曖昧，但图书馆里的其他人依然没有注意这里，就算偶尔有看过来的人，看到的也只是两个人正常的看书。
    半神级魔女的幻术欺骗这些普通人的感官不要太简单。
    “没什么不好的。”
    夏艾尔翻过一页罗塞尔日记，看著大帝的名言，魔女的滋味真不错。
    “我觉得我能做的更好。”
    潘娜蒂亚几乎贴在夏艾尔的耳朵上说道。
    夏艾尔几乎能够闻到那种甜腻的，让人血脉膨胀的幽香，他扫了魔女一眼：
    “你今天很閒是吗？”
    “我今晚有时间~”
    魔女趴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那就帮我將这些罗塞尔文抄一遍。”
    “图书馆是不允许我带走的。”
    夏艾尔將一侧的羽毛笔还有空白纸张推了过去。
    他倒是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折磨人哪有比罚抄书更亲切的。
    “那你呢？”
    潘娜蒂亚明艷的笑容变得有些危险起来。
    “你说呢？”
    夏艾尔將魔女搂在怀里，他將头埋在她白皙的脖颈处，闻著那仿佛有著成癮性的体香。
    “抄吧。”
    他轻轻一拨將魔女挽起的长髮放下。
    “这些看不懂的罗塞尔文有什么意思？”
    潘娜蒂亚想了想，也没有拒绝，拿起羽毛笔蘸上墨水抄录起来。
    她以前也对罗塞尔文有过兴趣，只是后来实在破解不开，就转移了兴趣。
    “我就是对这些可能与神秘学有关的东西感兴趣。”
    “你抄一份，我带回去收藏。”
    夏艾尔说著闭上眼睛，靠著魔女抱枕打算睡会。
    “我下午还有事情。”
    潘娜蒂亚轻轻晃了一下被抓乱的头髮说道。
    “推掉，你就是要去见国王，也给我推掉。”
    夏艾尔闭著眼睛，抱的更紧了一点，魔女的魅惑还是有用的，这个枕头的质感真不错。
    “你就会欺负我，你怎么不去向国王说？”
    潘娜蒂亚想要给夏艾尔一个教训，然而身旁传来的呼吸声均匀而又平稳。
    她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还要先將他给弄醒，这里是图书馆，动静太大也不合適。
    她待会虽然不用去见国王，但她要见王室的人啊。
    潘娜蒂亚用羽毛笔轻轻点了点桌案有些苦恼。
    她要不就说，她被正神教会的人缠住了吧。
    绝望魔女看了眼松松垮垮地环抱著自己的手，摇摇头，认真地抄写起桌上的罗塞尔文。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之一达到了，这傢伙的確成为了非凡者，还加入了黑夜教会，自己『野生非凡者』的身份暴露了，但是对方却没有揭穿自己，这就很有意思了。
    再观察一下，实在不行，晚上將那栋別墅里见过自己的人都处理乾净。
    这位看上去文静內敛的女士一边抄书，一边想著如何擦乾净自己的屁股。
    黑夜教会的神职人员意外死去肯定会引起教会的调查，哪怕自己有著足够高的反占卜，也能將见过自己的人都清理掉，但之后也难以在贝克兰德自由地活动了。
    夏艾尔提前两年加入黑夜教会的確是让她没想到的事情。
    时间流逝...
    夏艾尔睡醒之后，已经快要到了图书馆闭馆的时间。
    “你醒了？”
    “睡得怎么样？”
    潘娜蒂亚侧过身靠在夏艾尔怀里问道。
    “睡得还不错，而且居然没有感冒，你这个壁炉还是很合格的。”
    夏艾尔没想到魔女居然没有给自己下毒。
    他都准备好之后怨魂化避一波生物毒素来著。
    “时间有些来不及，但我还是抄完了。”
    魔女將桌子上抄好的纸张递给夏艾尔。
    夏艾尔看了一眼，这確实是用心抄的。
    魔女字跡优美地临摹了老黄的豪放体。
    “辛苦了。”
    夏艾尔拍了拍魔女示意她起开，自己要去还书了。
    魔女挪开屁股，看到夏艾尔將书本，纸张，羽毛笔收拾起来，然后跟在他的身后。
    夏艾尔还完书，他微皱著眉问道：
    “你怎么还跟著我？”
    潘娜蒂亚转了一圈，高开叉的长裙飞舞，魔女的双腿若隱若现。
    “那你跟我来吧。”
    夏艾尔想著，魔女都退了八九步了，自己也不是不能再进一步。
    他带著潘娜蒂亚走出图书馆，乘坐上自家的私人马车。
    马车开始行驶，夏艾尔看著魔女抄来的罗塞尔日记。
    因为还是要装一下，所以他將日记多张摊开，像是对比一样，一起看。
    六月三日，四月二十一，十二月二十日。
    夏艾尔一页页看过这些，他或多或少了解过的日记。
    只是在扫过一页的时候，他心底掀起一些波澜，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常，很自然地与其他的日记对照起来。
    “十月二日，查拉图再次来拜访我。”
    “他希望已经进入半神半人领域的我能够履行诺言，帮他从教会窃取出那件危险的封印物。”
    “那是一本来自第四纪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1』级封印物。”
    “呵，我得视情况而定，如果容易窃取且没什么暴露风险，我会试著做一做，雅各那个小偷也对这本笔记有兴趣，与其让他得到，我寧愿帮查拉图！”
    夏艾尔转移视线，望著很隨意坐在那里的魔女，他收起这些日记，在胸前画了一个緋红之月，闭上眼睛，好像正在祈祷。
    雅各？罗塞尔怎么会和雅各家族扯上关係？
    这是我的影响？
    夏艾尔暗自思索著，看罗塞尔的语气，这不像是朋友啊。
    绝望魔女看著夏艾尔的动作眉头微皱。
    她正打算出手的时候就看到夏艾尔睁开眼睛，对著她轻声说道：
    “讚美女神。”
    夏艾尔讚美完黑夜女神就这么盯著绝望魔女。
    “讚美女神。”
    绝望魔女嘴角弯了弯，也跟著夏艾尔画了个緋红之月，讚美起魔女教会信仰的女神。
    “既然都是女神的信徒，那么我作为神职人员，也不应该像是以前那样对待你。”
    我就不把你锁地下室了。
    夏艾尔委婉地暗示道。
    潘娜蒂亚笑了一下，她拿出一个小的化妆镜，重新將放下的头髮简单地挽起。
    “好看吗？”
    她望著夏艾尔笑道。
    “你就像是夜空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夏艾尔不吝讚美，他还没有见过丑的半神魔女，就是魔女的数量太多，感觉有点泛滥。
    潘娜蒂亚眼睛亮起，眼中仿佛出现一个个夏艾尔的倒影，她手中的梳妆镜也亮起微光。
    夏艾尔的眼神逐渐空洞，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潘娜蒂亚，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印象深刻的人。
    “你是怎么提前加入黑夜教会的？”
    潘娜蒂亚通过镜面幻术和神秘学毒素控制住夏艾尔后开始审问起来。
    这是她开发的，专门適用於影响心智体的神秘学瘟疫。

 第53章 好漂亮的婊子

    “我因为意外成为了一名秘祈人。”
    夏艾尔眸光『呆滯』地说道。
    “秘祈人？”
    潘娜蒂亚美丽的脸庞上都泛起一丝错愕。
    “黑夜教会没有將你收容起来？”
    这位绝望魔女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
    黑夜教会能够接纳秘祈人？
    “我是女神的信徒。”
    夏艾尔『本能』的在胸前连点四下，画出一轮緋红之月。
    “呵呵~”
    潘娜蒂亚轻笑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教会的虚偽，没关係的就严打，有关係的就给个考验的机会。
    “你为什么没有向教会举报我？”
    潘娜蒂亚好奇的问道。
    “教会並不禁止我们与野生非凡者保持一定的联繫，这在某些时候也是一种获取情报和交换资源的渠道。”
    “而且你足够漂亮，也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你的行为举止也没有什么异常，我相信你是可控的那一类野生非凡者。”
    夏艾尔补充道。
    “如果我是魔女呢？”
    “你知道魔女是什么吗？”
    潘娜蒂亚轻点著自己的脸颊，仿佛隨意的问道。
    “传播灾厄的魔女，我从小到大已经听说了不知道多少关於魔女的恶名。”
    夏艾尔依然是呆板地回答。
    “呵~”
    潘娜蒂亚手指微动，她的头髮仿佛活了过来，像只小蛇一样吐著信子。
    “但我从未见过魔女。”
    “教会也不应该一棍子打死所有的魔女，我们可以收编一部分，打死另一部分。”
    夏艾尔在“催眠”下继续说道。
    “哦？”
    “打死哪一部分？留下哪一部分？”
    潘娜蒂亚来了几分兴趣，原本快要吻上去的小蛇暂止。
    “打死不听话的，留下听话的。”
    夏艾尔仿佛没有看到眼前的危险，依然说著他的真心话。
    “不是以邪恶来区分吗？”
    潘娜蒂亚继续问道。
    “我只是普通的神职人员，我无法定义什么是邪恶。”
    夏艾尔感觉自己就挺邪恶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被打死吗？”
    潘娜蒂亚微微扬起头问道。
    “你吗？”
    “你不用被打死，你挺听话的，还给我抄书。”
    夏艾尔『呆板』地摇摇头。
    “那么看在你同样听话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弄死你了，继续活著吧，黑夜教会的秘祈人，我挺期待你被教会亲手处决的那一天。”
    潘娜蒂亚晃了一下脑袋，膨胀起来的头髮恢復柔顺，她拿著小小的梳妆镜开始梳妆，顺带抹除相应的神秘学痕跡。
    夏艾尔继续维持著呆板，计算著这种精神瘟疫生效的时间还有多长。
    这种通过研究观眾的手段开发的神秘学瘟疫，他也略懂一点。
    ...
    西区，西维拉斯街，49號。
    夏艾尔走下马车，对著车夫挥挥手，示意他离开，然后伸手扶著潘娜蒂亚走下来。
    “我挺喜欢这条裙子的。”
    潘娜蒂亚低头看了一眼，那已经变成高开叉的黑色长裙遗憾道。
    “一条长裙也不该穿两次。”
    “我相信你会喜欢上新的。”
    夏艾尔不在乎赔魔女一条裙子。
    他扶著潘娜蒂亚走向自己的別墅，马丁急匆匆走了出来，他看到魔女一愣，连忙给夏艾尔用眼神暗示。
    “马丁，待会麻烦你请专人来为潘娜蒂亚女士设计一条新的裙子。”
    夏艾尔看到马丁不断的眼神暗示，他好像懂了什么，於是说道：
    “马丁，你带著潘娜...”
    “你们在吵什么？”
    辛苦忙了半天，过来蹭饭的爱丽丝从別墅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夏艾尔扶著的潘娜蒂亚。
    “这位是？”
    潘娜蒂亚微微一笑，她挽著夏艾尔的胳膊，半靠在他的身上问道。
    马丁看著爱丽丝不断打量的眼神，还有潘娜蒂亚脸上越发明媚的笑容，他急得都快流汗了，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出来。
    “这位是爱丽丝，我的朋友，你用因蒂斯语，更容易得到她的好感。”
    “爱丽丝，这位是潘娜蒂亚女士，我的礼仪课老师。”
    “马丁，你带潘娜蒂亚女士上去休息，我去收拾书房整理些东西，爱丽丝饿了的话，自己去厨房，想吃什么告诉厨师。”
    夏艾尔三句话安排好一切。
    马丁鬆了口气，连忙带著潘娜蒂亚去到客房休息，夏艾尔抱著自己在图书馆整理的资料打算前往书房，爱丽丝则是在后面拽了拽夏艾尔的衣角。
    “怎么了？”
    夏艾尔疑惑地看著有些活跃的爱丽丝。
    “你相信我的直觉吗？”
    爱丽丝凑近夏艾尔小声说道。
    “有事就说。”
    夏艾尔翻了个白眼。
    “好吧，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哪找的这么优质的婊子？”
    爱丽丝好奇地问道。
    她在特里尔都没见过几个这么骚的。
    夏艾尔闻言嘴角抽了抽，他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没拽出来。
    “路上捡的，行了吧。”
    他使劲把自己的衣服拽了出来。
    “你眼光真好。”
    爱丽丝竖起大拇指。
    gun~
    夏艾尔看著金髮少女的样子是真心夸奖，不像是嘲讽，撤回了一句国粹，转身就走。
    “唉，你等会，別说我不照顾你，这种女人，你肯定应付不了，明天记得找我做一个净化啊，你也不想染上病吧，我给你打八折，你听到没走，別走啊...我给你说...这种婊子，我见多了。”
    砰！
    夏艾尔將书房门重重关上才得以清静，他的脸上难掩错愕之色。
    不是，有病吧？
    永恆烈阳教会內部到底是个什么精神状態？
    夏艾尔想到爱丽丝那副『你什么时候去干她』的期待眼神就感到一阵恶寒。
    奥赛库斯，我艹你xx的！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夏艾尔照常去上班。
    他现在更信仰黑夜女神了。
    其他教会都是群什么玩意儿。
    风暴教会跟著比起来都感觉眉清目秀的。
    “夏艾尔，你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格雷学姐疑惑地看著夏艾尔。
    我昨晚去东区和两个手下重新制定了辉利党的规矩，处理了一些牵扯出来的麻烦。
    夏艾尔看了艾莉森一眼，没有说话。
    他昨晚比较烦，真的很烦，有一种多做多错的感觉，好像想要照顾一批人，就会鼓励其他女性加入这种行业一样。
    直接提高分成比例pass！
    管饭...她们眼睛都亮了...
    更好的待遇...pass！
    他也是...很头疼，好在，他还能够控制，在开拓新的业务之前，他还能够通过收『集体保障』的方式，打消这些女性的某些想法。
    在真的用到这笔『集体保障』之前，她们大概不会相信，这笔钱真的会用在她们身上。
    只要再过几天，完整的控制住几条街道，有的是正常的工作，分配给被迫谋生的女性。
    “跟女人有关？”
    格雷学姐一语道破。
    “別说话，我头疼。”
    夏艾尔知道，当自己累的时候，说明自己需要招一个有责任心，有正义感，熟悉基层的临时工。

 第54章 偷盗者小姐

    7月7日，周六，凌晨。
    克莱恩在梦境当中得到启示，找到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位置。
    邓恩队长带路，克莱恩，伦纳德，老尼尔，弗莱一起行动，寻到了一处建筑，在里面看到一位受到笔记力量污染而死的老妇人，凯蒂·比伯，经过初步调查確认，消失的笔记，与同样消失的，老妇人的儿子，瑞尔·比伯有关。
    ...
    晚上，8点。
    夏艾尔应邀前往伯克伦德街39號的马赫特议员家里参加宴会。
    这座府邸同样豪华，不比夏艾尔在西维拉斯街租住的別墅差。
    只是那在灯光下闪著光的喷泉，总是让夏艾尔回忆起大学校门口的那口邋遢泉，不自觉就有种走入校门的不適感。
    马丁跟在夏艾尔的身后，手里提著一个礼品盒。
    马赫特议员一家提前一周就发出了邀请，虽然中间梅纳德夫人临时起意，提前开了一场宴会，但宴会上的客人太多，夏艾尔也没有和马赫特一家怎么交谈。
    进入大门，他看到马赫特夫妇迎了上来，礼貌地走上前问候。
    “我从上周就开始期待这一天。”
    夏艾尔將不知道里面装著什么的礼盒递给马赫特议员。
    “它不会让你失望的。”
    莫里·马赫特拍了拍夏艾尔的肩膀。
    “我待会能邀请您跳舞吗？”
    夏艾尔看向莉亚娜夫人，执起她微扬的右手虚吻了一下。
    “当然可以，海柔尔，过来打个招呼。”
    莉亚娜夫人微笑著招呼女儿过来。
    贝克兰德的上层圈子就这么大，两家都是新党的议员，都不算陌生。
    “莫里叔叔，莉亚娜婶婶，不用特意招待我。”
    夏艾尔向马赫特夫妇行了一礼，然后轻轻摆摆手，示意海柔尔跟著自己进去坐，不用在这里杵著。
    海柔尔见到夏艾尔比她还隨意，她当然也懒得再走一遍问候流程，跟著夏艾尔在大厅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马赫特夫妇对视一眼，各自找自己的朋友閒聊起来。
    今晚的聚会是非公开的朋友之间的聚会，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夏艾尔坐在沙发上，隨意地打量起旁边的少女，墨绿色的波浪长发很吸引人的注意。
    他现在对雅各家族有了点兴趣。
    这位海柔尔小姐或许应该让出她的『机缘』。
    “看什么？”
    海柔尔深棕色的明亮眼眸望了过来。
    “最近在学校里成绩怎么样？”
    夏艾尔微笑道。
    “我的成绩当然是一等。”
    海柔尔不是很理解夏艾尔为什么要聊这个。
    如果不是因为这傢伙好像因为某种原因提前加入了教会，海柔尔都懒得与夏艾尔多聊。
    这么骄傲？
    这是成为了非凡者吗？
    这么早？
    “偶尔考个三等也是一种浪漫。”
    夏艾尔打趣道。
    “那是你的想法。”
    海柔尔完全不吃夏艾尔这一套。
    “隨你吧。”
    夏艾尔端起葡萄酒抿了一口。
    海柔尔见到夏艾尔不再搭理自己，过了一会，她自己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你是怎么提前从神学院毕业加入教会的？”
    夏艾尔看了少女一眼，给了她一个自己理会的眼神。
    海柔尔顿时有些恼火。
    这是看不起她？都是她看不起別人！
    “你还对神秘学感兴趣吗？”
    海柔尔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嗯...差不多吧。”
    夏艾尔敷衍道。
    他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看著杯中的红酒发呆，不能代替海柔尔接触雅各半神，真让人遗憾呢。
    这么骄傲，已经成为非凡者了吧，弗罗拉·雅各给的魔药配方吗？
    海柔尔看著夏艾尔这么敷衍自己，更加的不开心，虽然答应过老师，不能隨便暴露超自然能力者的身份，但是稍微露一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伸出手，快速地掠过，想要摸走夏艾尔口袋里的一样东西，让他看看自己的本事。
    她能够隱约感觉到，那里好像有某种具备一定价值的东西。
    这位序列9的偷盗者小姐很轻鬆地就盗走一枚银色的符咒。
    她还在疑惑这是什么的时候，夏艾尔直接弹了一下她的脑瓜。
    他没留情，海柔尔疼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但硬生生忍住，还在疑惑，自己完美的窃取怎么会被发现。
    “长本事了。”
    夏艾尔將手中端著的高脚杯放在桌面上说道。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海柔尔不甘心地看著夏艾尔，她的超自然能力就这么被破解了？明明之前的几次都成功了的。
    “你的手速挺快啊。”
    “那就给我削个水果吧。”
    夏艾尔从面前的托盘上拿了一个苹果丟给海柔尔，顺带递过去一把餐刀。
    “谁要帮你削苹果。”
    海柔尔说是这么说，既然被逮住了，她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削苹果。
    她的手很稳，三两下就削好了一个苹果，还没有伤到自己。
    “给。”
    海柔尔將苹果递了过来。
    “切成小块，这么大的我吃不惯。”
    夏艾尔的少爷病犯了，他吃不惯。
    “桌子上不是有切好的苹果吗？”
    海柔尔指了指桌子上那些插著竹籤的苹果块。
    “我只吃有眼缘的苹果。”
    “別废话了，你切不切？”
    夏艾尔眼神示意海柔尔搞快点。
    呼~
    海柔尔深吸一口气，她看了一眼还在手上的银色符咒，最后还是忍了，將手里的苹果切成一个个小块，这次她动刀的手更加凶残，仿佛是恨不得给苹果来一个三刀六洞，
    “辛苦你了。”
    夏艾尔用竹籤叉了一块苹果，而且还没有忘记说谢谢。
    “你现在能够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了吧？”
    海柔尔扬了扬手里的银色符咒，她连带著握著的餐刀也没放下。
    “这是教会常见的低级符咒，你可以叫它安眠符咒，效果大概是安抚鬼魂、幽影、殭尸和水鬼吧。”
    夏艾尔说著又吃了一块苹果。
    这个符咒是格雷学姐教的，毕竟都加入了黑夜教会，不学点黑夜教会的东西，感觉有点亏，这东西用来打窝正合適。
    好厉害...
    海柔尔没有说话，但是握著符咒的手不自觉紧了一点，明亮的眼眸里勾写著两个不太明显的符號。
    想要。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的话，送给你了，就当是礼物吧。“
    夏艾尔也没有继续吊少女的胃口。
    沉眠符咒的材料本身没那么贵，施展仪式魔法向黑夜女神祈祷也不用钱。
    “谢谢。”
    “这枚符咒价值多少钱，我会回赠你一份礼物。”
    海柔尔虽然很想要这枚符咒，但她高傲的性格也不愿意白拿別人的东西。
    “材料钱也就几镑而已。”
    “比起这个，你知道教会对你这种野生非凡者的態度吗？”
    夏艾尔的语气仿佛在说...少女，你完了哦。
    “非凡者？那是什么？”
    然而，海柔尔却是茫然地看了过来。
    她根本就不知道非凡者是什么。
    这种清澈的愚蠢，真是令人怀念。

 第55章 把刀放下

    “通过服用魔药获得超自然能力的生物被称为非凡者。”
    “你知道教会对你这种人的態度是什么吗？”
    “你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之前你不知道太多有关非凡者的事情？”
    夏艾尔故意將事情往严重了去说。
    海柔尔果然被嚇到，联想到老师说过的，不要暴露自己能力的事情，她脑海中很快就闪过各种可怕的事情，就连握著餐刀的手都有些轻微地颤抖。
    “你抓稳点，要是你手一抖，那把餐刀飞出来，那你就是袭击官方了你知道吗？”
    夏艾尔扫了一眼那把泛著银光的餐刀，眼神示意少女放弃抵抗，不要做无畏的挣扎。
    “你...你在骗我对不对？”
    海柔尔没有听话，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手里的餐刀握的更紧了。
    她强忍著心中的不安没有去看自己的父母。
    “你猜对了，我骗你的。”
    “真是笨蛋，我怎么可能会揭发你呢。”
    夏艾尔笑了起来，脸上的严肃消失不见。
    呼~
    海柔尔鬆了口气，在她羞恼之前，耳边又响起了夏艾尔的声音。
    “现在可以把刀放下了吧？”
    “要你管啊！”
    海柔尔瞪了夏艾尔一眼，將手里的餐刀藏到背后。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是你在神秘世界里唯一的人脉，你甚至不愿意喊我一声哥哥。”
    夏艾尔笑吟吟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礼貌的。”
    海柔尔的脸都快被气红了。
    “那我只能和莫里叔叔谈谈你之后的教育问题了，莫里叔叔在东拜朗服役的时候担任过少校，虽然不一定是非凡者，但一定见过非凡者。”
    夏艾尔说著就要起身。
    “哥..哥哥。”
    宛若梦囈一样的声音，如果不是夏艾尔的听力好，险些都没有听到。
    他重新坐下，看向低著头，把裙角攥紧的海柔尔疑惑道：
    “你刚才在叫我吗？”
    海柔尔没有反应。
    “看来不是...”
    夏艾尔摇摇头，打算继续装装样子的时候，一柄锋利的餐刀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你別太过分了！”
    海柔尔猛然抬起头，俏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看著夏艾尔。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踏入超凡世界也就意味著隨时可能会遇到危险，如果我不告诉莫里叔叔你的事情，才是对你的不负责任。”
    夏艾尔完全不受威胁，原则性的问题怎么能因为黑恶势力的胁迫就动摇呢？
    “哥哥！”
    海柔尔艰难地挤出这个称呼。
    她眼中冒火地看著夏艾尔，气得差点將手里的符咒捏碎，如果对方还不满足，她一定要捅死这个混蛋！
    “嗯。”
    夏艾尔应了一声，他看著快要气炸的少女，白了她一眼说道，“別以为你亏了，以后你会知道，你在神秘世界能接触到的最大的人物，就是你现在拿餐刀对著的我了。”
    “哼~”
    海柔尔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吹什么牛呢，比起我老师差远了。
    “你服用的序列9魔药是？”
    夏艾尔明知故问道。
    “偷盗者。”
    “这可不是小偷的意思，我们的梦想是偷盗人心，窃取法术，欺诈规则，瞒骗命运。”
    海柔尔担心夏艾尔看轻自己，故意將老师告诉她的话说了出来。
    她其实答应过老师不会主动暴露身份，但现在是被动的暴露，那只能先將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如果不是担心暴露老师，她怎么可能会被这傢伙威胁说出那种丟人的话！
    “你对神秘世界了解多少？”
    在开始扫盲之前，夏艾尔打算先了解一下这姑娘的文化水平。
    海柔尔沉默了，视线转向別处。
    “卖你魔药配方的人还真是...很非凡者。”
    “这就当是你的第一课吧，神秘侧与现实侧有很多共同点，那就是没人有义务免费带你。”
    “卖给你真的魔药配方和魔药材料就已经属於良心的了。”
    “知识有价，要不是怕你傻乎乎的把自己玩死，害的莉亚娜婶婶伤心，我都懒得带你。”
    夏艾尔靠在沙发上摇晃著酒杯很是愜意地输出著。
    海柔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又鬆开，鬆开又握紧，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这个混蛋是为自己好...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怀疑老师吗？
    老师虽然没有告诉自己太多的东西，但老师至少很温柔，说话也从来没有这么气人！
    海柔尔死死地低著头，听著夏艾尔把她从头髮贬低到脚趾，硬生生憋著没有反驳一句。
    “態度尚可。”
    夏艾尔的情绪价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要是亲妹，早就把他坐著的沙发都给掀翻了。
    “呼...呼...哥...你能教我了吗？”
    海柔尔深呼吸几次，儘量让脸上的笑容不那么僵硬。
    “嗯，简单给你说说吧。”
    “现阶段非凡者大概有三类，第一类是官方势力，比如各国王室，还有正神教会，第二类是各种隱秘组织，没有主流地位，一向隱秘活动，第三类是野生非凡者，属於无组织，无归属人员，比如你。”
    “第一类，你可以理解为暗中的警察，第二类，你可以理解为黑帮，黑帮里未必都是坏人，但也没多少好人，第三类，成分比较复杂，生存环境更加艰难，因为教会打压隱秘组织的同时，也警惕著这些野生的非凡者。”
    夏艾尔的解释让海柔尔有了大致的概念。
    “正神教会和各国官方是担心野生非凡者利用这些超能力违法犯罪吗？”
    她疑惑地问道。
    少女感觉有点冤枉，她又没想要犯法，还是被连累了。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野生的非凡者掌握的神秘学知识並不全面，可能会因为情绪或者其他的原因导致失控。”
    “失控就是变成怪物，很难看的那种，最美观的失控者，也不会比一个腐烂了的苹果要好看多少。”
    “神秘侧的力量存在形式有很多，比如我送给你的那个符咒，如果你接触到带有诅咒的，危险的物品，你就会遇到危险。”
    “神秘会相互吸引，非凡者的灵感更高，也更容易察觉到普通人难以察觉的危险。”
    “我作为教会的非凡者，可以帮你隱瞒你的事情，也可以不追问你是如何成为非凡者的，但你以后如果再接触到什么东西，或者是某些物品，或者是某些知识，你要让我帮你检查一下，这是为了你，还有莫里叔叔他们考虑，知道吗？”
    夏艾尔的长篇大论將海柔尔忽悠的找不到北，这位贵族少女愣愣地点了点头。
    “现在，我饿了，我想吃一块牛排。”
    夏艾尔指了指另一侧摆在餐桌上的自助餐。
    海柔尔站起来，拿著托盘帮夏艾尔取了一块牛排，少女的心思也很单纯，既然知识是有价的，这傢伙免费告诉了她这么多，那么她也应该做点什么回报一下。
    远处，看到一向骄傲的女儿终於愿意和同龄人好好相处，莉雅娜夫人有些高兴，马赫特议员眼神则是有些不善，拿个盘子还要他宝贝女儿帮忙？
    这次的宴会就这么过去。
    夏艾尔暂时不打算直接接触那位可能的偷盗者半神。

 第56章 造物主的智慧

    7月8日，周日。
    夏艾尔选择了翘班。
    他本来就是给格雷学姐打下手的，周六，周日，事情不多的事情，两个人也商量过，留个人值班，另一个人可以干自己的事情，只要不离圣塞谬尔教堂太远就行。
    他们两个都有相熟的主教罩著，格雷学姐还需要负责情报分析的工作，更忙一点，夏艾尔只需要整理一些文档就行，实习期过的相当的愉快。
    周日公学放假，海柔尔不用去上学，马赫特家距离圣塞谬尔教堂的距离也很近，夏艾尔乾脆就去马赫特家偷懒，顺便將將扮演法之类的常识都教给了海柔尔，多一个不乖巧但听话的小妹也很有趣。
    ......
    7月9日，周一。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
    夏艾尔坐在圣塞谬尔大教堂的办公室里，很想知道克莱恩每周一是怎么抽的出时间的。
    廷根市的值夜者小队下午不用上班吗？
    为什么聚会的时间不定在周一晚上？或者周日？
    “艾莉森学姐，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夏艾尔捂著肚子趴在办公桌上说道。
    呵呵，一上班就不舒服？还是你也有生理期要克服？
    艾莉森·格雷一眼就看出夏艾尔只是想要带薪上厕所的本质。
    “你隨便，反正你的工作別指望我会帮你完成。”
    艾莉森看著手里来自廷根的电报头也没抬地说道。
    塔罗会除了我一个需要上班打卡的都没有？
    夏艾尔稍微思索了一下，最后无语地拿著一盒抽纸走向盥洗室。
    ...
    灰雾之上，宛如巨人居所的神秘宫殿。
    夏艾尔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场景。
    “女士，先生们，你们是否找到了罗塞尔的日记？”
    “愚者”克莱恩双手交叠地问道。
    夏艾尔指尖隨意地点了两下，然后就注意到身边投来的一道『审视』目光。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做了一个戳眼睛的细微动作，观眾的目光消失了，“正义”转而將观察的对象换成了“倒吊人”，阿尔杰本能地將伸出来的胳膊又缩回去了。
    “我发现了两页。”
    “一页。”
    阿尔杰和奥黛丽依次说道。
    “一页。”
    夏艾尔说一页的时候，观眾小姐眼眸闪了闪，她猜的明明是两页。
    “非常不错。”
    “愚者”先生很满意这样的收穫。
    “我们现在就...”
    奥黛丽有些平静地询问，唬得愚者先生一个动作保持了很长时间。
    他寧愿自己一动不动，都不愿意小小地警告一下正义小姐。
    夏艾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有这份体贴。
    他的掌心翻转，没有碰“愚者”具现出的暗红钢笔，指尖点在黄褐色的羊皮纸上，灵性快速编辑完一页罗塞尔日记。
    其他两人没有夏艾尔的手段，他们握住钢笔，在灰雾力量的辅助下完成了文字的具现。
    克莱恩看了“天使”一眼，將四页日记转移了上来，开始了阅读。
    罗塞尔日记上的內容大概是，兼职海贼王的我探索神秘岛屿，本来打算自由恋爱的我发现联姻也不是不行，我很喜欢蒸汽之子的称呼，工匠之神教会给了我两个选择，我选择了『通识者』开始当文抄公...
    克莱恩很快看完了三页日记，然后看向“天使”提供的最后一页。
    “二月二十一日，再次联络查拉图未果。”
    “自从拿到那本安提哥努斯笔记，这位密修会的首领就跟防贼一样，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我倒是想参与一下，看看这些第四纪元残留下来的古老家族，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克莱恩看到日记上记载的內容的瞳孔一缩，他继续阅读，然而已经没有然后了。
    只有一页。
    其余那些不太重要的日记，夏艾尔帮序列9的愚者先生筛掉了，原本准备的一页边日记，也因为正义小姐，临时决定取消了。
    夏艾尔倒是没有著急收集罗塞尔日记，反正贝尔纳黛手中可能有全套的。
    克莱恩没想到密修会居然在200年前就得到了这本笔记，还能够让密修会的首领这么重视。
    查拉图？
    这不也是第四纪元的那些大贵族的姓氏吗？
    好在他还记著这里是什么地方，放下手里的日记，看向塔罗会的几人道：
    “抱歉，有些出神。”
    夏艾尔等人都宽容地都表示理解。
    “正义”奥黛丽已经开始提问扮演法的具体细节。
    克莱恩通过罗塞尔日记上的內容解答，巧妙地暗示通过扮演来辅助魔药的消化。
    夏艾尔也听了，没办法堵住耳朵。
    他还要为早就知道的扮演法，扮演法的解读，欠下“愚者”几篇罗塞尔日记。
    如果不是將“愚者”这里听来的扮演法传给海柔尔转嫁一下损失，他就亏了。
    “你们也可以用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情况来支付报酬。”
    “或者查拉图家族。”
    克莱恩適时地提供了另一种还款方式，顺带多提了一个古老家族。
    “愚者先生，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安提哥努斯家族和查拉图家族都非常古老，歷史甚至能够追溯到大灾变之前，与第二块『褻瀆石板』有关。”
    阿尔杰说道。
    褻瀆石板这种珍贵的东西还能够有两块？
    不会还有第三块吧？
    仗著灰雾的隱秘，克莱恩头脑风暴著。
    “第二块褻瀆石板？”
    “正义”奥黛丽好奇问道。
    “是的，第一块褻瀆石板诞生在黑暗纪元，人类在诸神庇护中挣扎的纪元，第二块褻瀆石板诞生在第三纪元末期，標誌著大灾变的落幕。”
    “两块褻瀆石板是正神教会严格保密的內容，我只知道它们都与神之途径有关，更多就不清楚了。”
    阿尔杰说著看向“天使”。
    既然是分享情报，那么“天使”也不能只是看著。
    “两块褻瀆石板都与造物主有关。”
    “听说是造物主的遗物。“
    “没有证据，不过正神教会极力否定这个猜测，所以我觉得有一定的可信度。”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没有证据，你这么理直气壮？
    克莱恩嘴角一抽，祂当然知道造物主，《夜之启示录》上记载过，造物主从混沌中醒来，打破了幽暗，製造了第一缕光，自己则彻底融入宇宙，化身为万物。
    这种存在的遗物？
    別说这种神话中的创世神是否存在，祂还能两次留下『遗物』？
    那这该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天使先生，七大教会否定的，未必就是正確的。”
    阿尔杰感觉也有点扯。
    “假的为什么要封杀消息？”
    夏艾尔冷笑一声，当关评论区的那一刻起，谎言已成艺术。
    “因为假的消息可能让一些盲目的人变得疯狂。”
    阿尔杰的版本还太落后，他还耐心地给夏艾尔解释。
    “是吗？”
    “传闻人类还是从造物主的智慧中诞生的，他们怎么不从自己的智慧里挖掘力量呢？”
    夏艾尔忍不住笑出声。
    造物主的智慧？就这？

 第57章 正义的心理素质

    “可能是一些先生贪婪的，还融合了捲毛狒狒的智慧吧。”
    阿尔杰也笑了两声。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奥黛丽好奇地问道：
    “罗塞尔大帝看的是哪一块褻瀆石板？”
    “第二块，第一块早就消失了。”
    夏艾尔回答了少女的问题。
    阿尔杰继续说道：
    “第四纪元，所罗门第一王朝时期，安提哥努斯家族和查拉图家族就是显赫的贵族，但留下的记载並不多。”
    “直到安提哥努斯家族支持图鐸王朝建立，他们的威望达到顶点，那个时候，安提哥努斯、阿蒙、亚伯拉罕、塔玛拉、雅各这些古老的名字闪耀在第四纪的歷史当中，直到血皇帝陨落，他们才跌下巔峰。”
    “查拉图家族始终效忠於所罗门家族，所罗门第二帝国建立后，依然是当时的大贵族，但没有留下什么太多精彩的记载，与当时的其他公爵家族相比，这个家族更加的低调。”
    “具体的我不清楚，愚者先生想要知道更多，恐怕只能通过黑夜教会，或者那些古老的组织。”
    那些是哪些？克莱恩有些懵，你怎么说的我该知道的一样？
    “黑夜教会为什么覆灭安提哥努斯家族，这我倒是知道。”
    夏艾尔的话让克莱恩回过神。
    “因为黑夜教会是位於特伦索斯特王朝境內的教会。”
    “这个理由足够吧？”
    “黑夜教会支持的是夜皇帝。”
    “安提哥努斯家族支持的是血皇帝。”
    有道理啊...但这个理由太...
    某歷史专业毕业生陷入沉思。
    克莱恩顺著夏艾尔的思路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两个不同阵营的势力没仇才怪。
    黑夜教会和夜皇帝？难道教会是特伦索斯特王朝的原始股东？教会的教区好像从第四纪元的时候就一直在现在的鲁恩境內？
    这是两家王朝原始股东的新仇旧帐？
    “你们的报酬我很满意。”
    克莱恩点点头，他打算回去重新温习一下歷史课程。
    “这是我的荣幸。”
    阿尔杰谦逊道。
    “愿女神庇佑你。”
    夏艾尔隨意地在胸前划了一下代替行礼。
    刷！刷！刷！
    三道目光齐齐看了过来。
    克莱恩被夏艾尔一句话惊出一身冷汗，坏了，我女神信徒的身份暴露啦？
    奥黛丽美眸瞪大，“天使”先生也是女神的信徒？
    你在这种场合讚美黑夜女神？阿尔杰不能理解，“天使”的成分在他心里有点复杂了。
    你们不喜欢？
    夏艾尔恍然大悟，他举起左拳锤了一下胸口：
    “愿风暴庇护你们。”
    “天使先生，风暴教会的祈祷手势是，右拳轻击左胸。”
    阿尔杰眼皮跳了一下。
    “天使先生，黑夜教会的祈祷手势是，顺指针连点四下，不是顺时针画半圈。”
    奥黛丽这会也是反应过来有些无奈道。
    她感觉自己这个观眾有点不称职，这就是倒吊人先生说的，观眾不能被主观情绪影响客观观察吗？
    “可我只是在祝福你们，没有祈祷。”
    夏艾尔摊摊手，他只是为他人祈福，没有为自己祈祷。
    嚇死我了！
    克莱恩有些气愤地看著好像很无辜的“天使”。
    这傢伙绝对没有信仰！连祈祷手势都能乱来？
    “天使先生，这样对女神是不尊重的。”
    奥黛丽眉头微皱，不是很认可这种行为。
    “你会唱黑夜圣歌吗？”
    “你能全文背诵《夜之启示录》吗？”
    “你去教会开的免费夜校当过义工吗？”
    “你懂什么是信仰吗？”
    夏艾尔语气平稳地问出几个问题，让正义小姐都被迫退出了观眾状態。
    阿尔杰惊异不定地看著“天使”，这还是个有信仰的？不应该啊...
    克莱恩自我反思了一下，他这个值夜者难道是假的？
    不过“天使”对於“正义”小姐的態度是不是有些严厉了？
    奥黛丽被这样质问，她一时间都忘了如何反驳，从小就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哪怕在贵族的宴会上见识过很多的事情，但她遇到的纠缠也都是比较绅士和克制的。
    “你不懂？”
    “没关係，我也不懂。”
    “既然我们谁都做不到，那就谁都別笑谁，好吗？正义小姐。”
    夏艾尔及时来了一个寸止，作为半个观眾，他还不至於让奥黛丽尷尬地哭出来。
    他向著旁边的“正义”请求谅解似地伸出手。
    经常参加各种宴会的正义小姐本能地就选择了最快化解尷尬的方式，她將手轻轻搭在“天使”的手上。
    “天使”虚吻了一下，两个人明面上算是和解。
    “抱歉，因为信仰的爭端耽误了大家点时间。”
    “现在我们已经和好了，正义小姐，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吗？”
    夏艾尔对著“愚者”和“倒吊人”歉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正义”。
    克莱恩和阿尔杰也是沉默地看著，如果正义小姐自己也认为这是和解，那么他们也没有任何插手的理由，只是在心中给“天使”加上一个“不稳定”的標籤。
    阿尔杰有那么一瞬间，很怀疑“天使”是不是真的信仰风暴之主。
    刚才那是理性的暴躁？
    这次三人组的注视给奥黛丽带来了不少压力。
    她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丟人』当中回过神。
    夏艾尔『撕下』自己的一截『衣袖』，將这部分灵性『搓成』一把摺扇，隨手递给一旁的“正义”小姐。
    这只是用来炫技的小技巧，实际上没什么用处，也就灵体能够触摸到，还无法脱离夏艾尔太远，否则就会消散。
    奥黛丽迟疑了一瞬，接过摺扇，打开遮住半张脸之后，她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
    “抱歉，天使先生，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她向著“天使”歉意说道。
    虽然“天使”可能更过分，但奥黛丽反而是从自身来找问题。
    观眾调整了自己的心態开始反思，夏艾尔的举动进一步消减了敌意。
    “没关係，正义小姐，我也有一些问题。”
    夏艾尔自己知道原因。
    他来到灰雾之上后，心態上与第四纪元的“天灾”更加贴近了一些。
    奥黛丽见到“天使”诚意满满的態度，她嘴角弯了一下，继续询问道：
    “先生们，我的第二个问题是，观眾魔药的后续线索。”
    “我来回答吧。”
    “毕竟是我引你走上这条路的，踏上这条路，意味著你远离了往日的舒適圈，你想要继续走下去，更是会经歷一些风雨和波折。”
    阿尔杰望著奥黛丽意有所指道。
    这时已经重新进入观眾状態的奥黛丽，看出了“倒吊人”指的是刚才的衝突，如果“天使”不道歉，或者敷衍一下，她其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就连“愚者”先生都不好帮忙，毕竟“天使”並没有恶意辱骂她。
    她的心理素质其实是很差的，尤其是面对意料之外的冷遇。
    现在回忆一下，“天使”先生好像没有针对她，只是之前没有给她，她以往总会受到的那种优待而已。

 第58章 愚者先生亲传的献祭仪式

    “观眾序列8名叫『读心者』，后续序列7叫做『心理医生』，古称『精神分析师』，如果你想要知晓后续的配方，可以从一个名叫『心理链金会』的组织入手。”
    “我就是从一位心理链金会成员手中获得的『观眾』配方，只是他已经被我沉到苏尼亚岛附近了，如果你想要问我线索，那我只能说句抱歉。”
    阿尔杰想要通过这些话，让正义小姐对神秘世界有更加清晰的认识。
    “沉？”
    奥黛丽这次倒是没有退去观眾状態，而是继续问道：
    “第三个问题，如果一只动物喝了序列9魔药，会发生什么事情？”
    奥黛丽想到了苏茜，苏茜现在就很聪明，有时候比她还要像是观眾。
    “大概率当场死亡，小概率获得相应的非凡能力。”
    “如果是观眾，大概率会提高观察和思考能力，如果是水手，大概率会提高水性，海中的生存能力，如果是不眠者，大概率提高夜间的活动能力。”
    “魔药中残余的灵性会给动物开智，或者说是启灵。”
    “如果你听说过巨龙语，大概会对超凡生物有更加清晰的认识。”
    “人类之所以是主流，不是人类更加智慧，而是诸神更青睞於人类。”
    夏艾尔真不觉得在这个世界，人类会比其他生物更加优越，至少不能完全这么评判。
    谁让如果没有“愚者”帮忙，正义小姐在观眾途径上的相性可能还不如苏茜呢。
    一条恶魔犬都想要晋升序列5。
    那么有多少非凡者一生都在低序列止步呢？
    天地造化，万物万灵，人类只是其一而已。
    远在群星，『超星主宰』之下的蜥蜴人们，已经踏入了宇航级文明吧？
    夏艾尔这次没有遭遇反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塔罗会的其余人都选择了沉默。
    “人可以通过魔药获得超越捲毛狒狒的力量，捲毛狒狒也可以通过魔药获得超越人的智慧。”
    “我们都在仰望星空。”
    夏艾尔见到无人理睬自己，他自顾自地说完想说的话语。
    场中一时陷入沉默。
    恍惚之间，奥黛丽好像听出一种，超凡生物可能会比自己更加聪明的味道。
    这怎么可能！
    “其实大部分的超凡生物虽然更加聪明，但是生活习惯上还是贴近普通的动物。”
    阿尔杰接话道，他在海上也见过很多超凡生物，比如说鱼人。
    “毕竟你不能让不死鸟不筑巢，而是像人类一样搭建『山洞』，这不利於飞翔。”
    夏艾尔耸耸肩，如果硬要说地球上现在最『智慧』的，那条二五龙也不是人类吧？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愚者”克莱恩开口说道：“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配合。”
    克莱恩开启了灵视，发现“倒吊人”先生更加紧张，“正义”小姐有些小心紧张，“天使”先生...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反而不正常，像是演出来的一样。
    “放心，只是一件小事，对你们也有好处。”
    克莱恩安抚道。
    “您讲。”
    奥黛丽开著『观眾』模式看了一眼『愚者』，撞上灰雾的隱秘权柄，怎么都看不透。
    你之前称呼愚者不是用的『你』吗？
    夏艾尔看了一眼换敬语的正义小姐。
    “遵循您的意志。”
    阿尔杰收敛起情绪说道。
    “我也没有意见。”
    夏艾尔跟著点点头道。
    “这次的尝试与在这里的聚会有关，如果你们周一下午没有时间，可以提前请假。”
    克莱恩轻笑著说道。
    “讚美您，愚者先生。”
    夏艾尔习惯性地抬起手，然后忽然顿住，向愚者祈祷的手势是什么？
    检索一遍记忆...
    未来的愚者教会有这东西吗？
    克莱恩三人也看到了夏艾尔忽然止住的动作，都意识到了他在纠结什么，有些无语。
    夏艾尔迎著三人的目光，微微歪头，將抬起的手向著一侧倾斜。
    正义小姐会意地点点头，自然地將手里的摺扇递还给“天使”先生。
    夏艾尔打开摺扇，在胸前轻扇两下，然后一把將摺扇合拢起来，不解地看向愚者先生。
    你继续说啊？
    看我干什么？
    克莱恩嘴角一抽，继续说道：
    “你们可以尝试一个仪式魔法，不用太正式，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当中，在祭台上的四个角摆放四根蜡烛，最好是檀香味道的蜡烛，然后在四根蜡烛处，分別放上白麵包，费內波特面，海鲜饭，迪西馅饼...”
    都是你爱吃的是吧？
    夏艾尔越听越觉得这献祭仪式跟自己那祭祀仪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他用的祭品都是自己叠的而已。
    “用月亮，深眠，金薄荷，金手柑，岩玫瑰製造精油...”
    『愚者』还在继续...
    好一个『黑夜』加『太阳』加『大地』的混合方程式，夏艾尔点点头记下，回头將这份作业丟给海柔尔。
    “那咒文呢？”
    奥黛丽很有兴趣地问道。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啊，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克莱恩指尖敲击著桌面，他用平静没有波澜的赫密斯语说道。
    三段式尊名？
    指向神灵的三段式尊名？与七位俯视世界的神灵等同？
    最近找小伙伴们恶补了一些神秘学知识的奥黛丽有些惊嘆。
    愚者先生就是格莱林特说的，未知的，强大的，等同神灵的隱秘存在吗？
    你在这个时间就决定冒充神灵了吗？命运道標的原因？还是你不知道圣者的尊名是五段式，以为尊名这种东西都是三段式？
    夏艾尔默默想著。
    如果这个仪式真的能成功...这是一位『祂』？
    阿尔杰有些颤慄起来，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过度的试探，谁知道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祂或许都不一定是人形生物。
    克莱恩將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微笑著继续说道：
    “女士，先生们，记住了吗？”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我祈求您的帮助，我祈求您的眷顾，深眠啊，属於红月的草药，金手柑啊，属於太阳的草药，请將力量传递给我的符文。”
    夏艾尔轻声诵念著『愚者』主动告知的尊名。
    隨著他的诵念，他抬手在打开的摺扇上绘製起一个象徵『倾听』的神秘学符文，灰白色的雾气如水波流淌，他手持的摺扇亮起深红的光芒。
    克莱恩，奥黛丽，阿尔杰茫然地看著眼前这一幕。

 第59章 谢谢愚者的打赏

    “愚者”克莱恩茫然地看著“天使”的动作。
    你在这里背诵一下咒文也就罢了，你现在就开始尝试举行献祭仪式？
    你好像还成功了？
    “正义”奥黛丽和“倒吊人”阿尔杰同样惊奇地看著这一幕。
    这个仪式真的有用？
    这个尊名居然是真的？
    “愚者”先生真的是那种近乎神秘的伟大存在？
    奥黛丽和阿尔杰用恐惧和崇拜並存的眼神看向愚者，结果发现愚者先生正饶有兴趣地看著“天使”先生，仿佛是在观察什么有趣的事情，心中更加的敬畏起来。
    夏艾尔没有被外部环境影响。
    他记忆里，克莱恩是能够自己製造梦境符咒的，通过撬动灰雾的力量，来製造其他领域的符咒。
    那他应该也可以？
    製造一个秘祈人途径序列8倾听者的倾听符咒？
    灰雾不可能没有记录死对头的基础能力吧？
    夏艾尔闭上眼睛，尝试激活绘製在摺扇上的神秘符文，摺扇本身也是他的灵性组成。
    他的听力得到了莫大的提升，仿佛能够感知到灰雾的流动轨跡，能够感知到深红星辰闪烁的杂音，能够听到似真似幻的脉动...那似乎是一条条看不见的黑色丝线？
    砰！
    夏艾尔如同被一道重锤击中头部，他的双眼猛然睁开，眼眸当中还有没散去的深红光辉，两只耳朵更是直接脱掉，在掉落在地面之前，被灰白的雾气溶解。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四肢变得僵硬，思维也断断续续，原本无形无质的灰雾也变得沉重，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但又感觉得到什么在拉扯著自己的躯体，在拖拽著，在深入著，在捕捉著...
    滋滋滋！
    夏艾尔本命的深红星辰表面浮现一道道银白的电弧。
    他感觉什么被切断了，他的思维重新连接，他的手指不再僵硬，他的视线重新回归，而之前握在手中的摺扇已然消失不见，没有留下半点余灰。
    “天使先生，你没事吧？”
    “正义”奥黛丽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她看到了“天使”忽然瘫痪在青铜座椅上，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亲手撕下了自己的耳朵。
    阿尔杰偷偷看了一眼始终无言地旁观一切的愚者，不自觉地低下脑袋。
    “愚者”克莱恩感受到“正义”和“倒吊人”打量的视线，他一个头两个大，唯一確定的就是，刚才“天使”好像差点就炸了，直到对方把耳朵撕下来才好些。
    克莱恩这时候已经没那么在意“天使”居然引得灰雾出现反应这种事，他有点好奇对方刚才听到了什么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要不是自己，尝试引动这片神秘空间的力量都会变成这样吗？
    愚者先生若有所思。
    “我...咳咳..愚者先生...可以给我几张白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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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艾尔捂著胸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仿佛没有听到奥黛丽的问询。
    克莱恩听到天使虚弱的话，他也想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於是召唤出三张白纸，还贴心地跳跃掉“天使”的手中。
    夏艾尔快速地將手里的两张白纸摺叠起来，折成两个像是耳朵的事物，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面，最后一张白纸，直接揉成团吞下，他的面色恢復了一些，站起身，朝著愚者微微一礼道：
    “感谢您的恩赐，这个能力很实用。”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愚者”头顶冒出三个大大的问號。
    怎么就恩赐了？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点头。
    “天使先生，你没事了？”
    “正义”奥黛丽也是非常讶异，她害怕“天使”像之前一样听不到，有意大声地说道。
    “倒吊人”阿尔杰有些惊异不定，这是恩赐？什么恩赐？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愚者先生恩赐了我一种很实用的类法术能力。”
    “另外，不建议你们在这里像我刚才一样尝试使用仪式魔法。”
    “这很危险，你们未必有及时中止仪式的能力和经验，你们的途径也未必合適。”
    夏艾尔说著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
    这灰雾空间...过分了吧...熔断机制呢？
    为什么克莱恩就有？他就没有？这算什么？他能用，死了不管？
    还好及时借用天灾的力量断网，不然他的cpu就要烧坏了。
    “类法术能力？”
    “这是什么？”
    奥黛丽看到“天使”没事，她心中的好奇已经战胜了方才的恐惧。
    如果不是“天使”刚才的样子有些嚇人，她都想要请愚者先生，给自己也恩赐一个。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抽纸为兵。”
    夏艾尔简单起了个名字。
    小小灰雾，还想白折磨他一顿？
    看我薅不薅你！
    这样被灰雾折腾一下，就有勇气接触一点点混沌海了。
    你当我们看不见吗？
    克莱恩看著夏艾尔隨口胡诌不知道该说什么。
    化纸为兵？那你折两个耳朵戴上做什么？
    你还吃掉一张纸？这种凭空製造的，我都不知道什么原理的东西你还敢吃？
    克莱恩用一种看小白鼠的眼神看著夏艾尔。
    “好厉害。”
    奥黛丽虽然也感觉“天使”得到的能力没有那么简单，但她也识趣地没有问。
    仅仅只是抽纸为兵就已经很厉害了。
    “那当然，这就是第一个举行仪式的好处吧。”
    夏艾尔还给克莱恩打了一波gg。
    化纸为用...这能力还算適用。
    实际上，这是他自己领悟的。
    属於变化权柄的一点点最下位的能力体现。
    换个倾听者，大概需要被伤害的更严重才能够有所收穫吧。
    至於伤害为什么会是恩赐...这对秘祈人来说不是很正常吗？
    主伤害你了吗？
    没有，这是主的爱，你的觉悟还不够啊，为什么我领悟了，你还没有领悟？
    你难道发现不了主的深意吗？
    夏艾尔脸上笑意渐浓。
    实验很成功，之后就算成为倾听者，来到灰雾之上后也不会有事。
    哪怕主动使用倾听的非凡能力，只要不仔细感受，在灰雾一层基本还算是可控，还能够用来鑑定污染。
    灰雾上『倾听』的多了，等磨链出来之后，哪怕接触一点点混沌海，或者听到真实造物主的声音，也难以污染自己。
    “天使先生，你为什么要吃掉那张纸？”
    阿尔杰斟酌了一下，问了一个不太敏感的问题。
    “愚者先生不是为你们讲解过扮演法吗？”
    “当我在这里举行仪式魔法的时候，这片空间会將我认为是想要偷渡进来混吃混喝的骗子，这里的护卫就会驱逐我。”
    “但如果这里的主人看到这位骗子是自己见过一面的旅人，心生惻隱，补上一张邀请函，护卫们就会收起武器，停止对客人的驱逐和攻击。”
    “您说对吧，愚者先生？”
    夏艾尔微笑地看向不动声色，掌握全局的愚者先生。
    夏艾尔要感谢灰雾空间强大的隱秘权柄，让他即便借灰雾的力量尝试了一次倾听，也无法突破这片空间的隱秘，不会听到真正恐惧的『声音』。
    只能听到冰山一角的『杂音』。

 第60章 古老的龙王

    那些白纸就是愚者先生的一个信號？
    “倒吊人”阿尔杰恍然大悟，暗嘆自己怎么变迟钝了。
    这里是愚者先生的领地，“天使”是在按照愚者先生的要求尝试献祭仪式，虽然“天使”有些试探的意思，但愚者先生也不会让“天使”这么死去，虽然让“天使”吃了点苦头，但也恩赐了他一种强大的能力。
    “天使”也没有失去理智，看出“愚者”先生的强大，认清自己的莽撞之后，连忙向“愚者”先生委婉地请求谅解，“愚者”先生满意之后，也就帮“天使”解决了自身的问题，“天使”吃下的那张纸，就是投名状！
    阿尔杰想通之后，眼神复杂地看著“天使”。
    谁知道那张纸会不会是某种控制手段，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只换来一种类法术能力...
    血亏！
    唔...我以后能不能用更多的罗塞尔日记也换一种法术能力？要是不疼的话就好了。“正义”奥黛丽在想著如何让愚者先生给自己一个无痛恩赐。
    那是谅解吗？“愚者”克莱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样想的话，他是在扮演这里的主人，原谅了不礼貌的客人？
    他没有被伤害，是因为这个空间把他当成了主人？
    扮演法？
    但“天使”获得的类法术能力是怎么回事？
    他的途径很擅长仪式魔法？
    “天使”之前还刻意闭上了眼睛，眼睛睁开的时候有过红光？
    窥秘人？因为不敢看，所以闭上了窥秘之眼？
    然后通过仪式魔法从灰雾空间获得了一项看上去不简单的类法术能力？
    克莱恩有点酸，他也想要...等会人都走了，他也举办一下？
    “天使”画在摺扇上的神秘符號是什么？
    “您真是位慷慨的先生。”
    夏艾尔又朝著“愚者”讚美了一句。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愚者先生勉强笑道。
    然后就进入塔罗会的閒聊环节。
    奥黛丽最先开口道：
    “愚者先生，你上次提议的公务员考试制度，得到了不少议员的支持，或许它真的有可能实现，虽然，以王国的实际效率，最快落实也需要等到半年后了。”
    奥黛丽说著有些骄傲，她完美地在幕后引导了一切，看著那些夫人们得意地四处炫耀。
    “但愿吧。”
    阿尔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最近几十年，各个隱秘组织的活动越发频繁，甚至还出现几个新生的，有一定规模的隱秘组织。”
    他说著望向“天使”，虽然他更期待愚者先生回答这个问题，但愚者先生未必愿意。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因为群星归位之日快要到了。”
    “我们將有幸见证神灵的陨落。”
    夏艾尔语气轻快地说道。
    克莱恩眼皮一跳，什么群星归位之日？是他想的那个吗？
    难道母星要派遣穿越者大军过来开荒？如果真是这样，似乎也不错。
    克莱恩笑了一下，有些黯然神伤。
    阿尔杰眉头一皱，本能感觉“天使”在胡说，但又感觉没有这个必要...
    等等...愚者先生为什么没有反驳？
    阿尔杰发现了盲点，细思极恐，惊出一身冷汗。
    “天使先生，您在开玩笑吗？”
    “正义”奥黛丽不太理解，“神灵”和“陨落”两个词汇怎么会联繫在一起。
    天上的太阳难道还会坠落吗？
    “你听说过传说当中的血族始祖吗？”
    “那曾经也是一位神灵。”
    “血族的神灵陨落，所以血族落幕。”
    “这些消失在歷史当中的古老存在还有很多，或许古老的力量正在甦醒呢。”
    夏艾尔说出了其余的两人都不敢说的事情。
    古老的力量？
    奥黛丽看了一眼愚者先生，欲言又止。
    阿尔杰感觉“天使”有点破罐子破摔，这就是交了投名状之后的从容吗？
    “我们都是歷史的见证者。”
    “愚者”克莱恩手指微敲桌面，他也有依据存在，第四纪元的笔记就是例子。
    “天使”的话透露了很多的信息。
    血族就是吸血鬼，吸血鬼以前也有自己的神？但是陨落了？
    这或许是庇护人类度过大灾变的七神做的。
    那些陨落的古老存在没有彻底的陨落？
    “天使”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有时候像个贵族，有时候像个偽信徒，有时候像个野心家，有时候像个年轻人，有时候像是个知晓很多的资深非凡者，有时候像个鲁莽的疯子。
    克莱恩不知道，“天使”在现实当中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给人的感觉这么复杂，但他可以肯定，“天使”绝对不是官方的非凡者！
    至少不是黑夜教会相关的非凡者！
    教会的非凡者绝对不会谈论这些禁忌的话题！
    这次的塔罗会就到此结束。
    ......
    第四纪元。
    夏艾尔用纸叠了一个方形tnt丟在水面上。
    砰！
    爆炸溅起高高的水。
    夏艾尔挥手抹掉爆炸之后，他有点失望道，“谁出门带那么多纸啊。”
    这缺少一个配套的秘术。
    他参考『化纸为用』，反向开发出『化用为纸』的秘术。
    夏艾尔手指微勾，一滴滴水珠变化为白纸环绕在大海上，接近著又变成一把把飞剑。
    “我是不是有病？”
    他看著自己的操作沉默了一下，这次海水直接化作一把把水剑升空。
    “天尊就一变戏法的。”
    夏艾尔早该想到的，都是天尊薅別人东西，要是『倾听』就能薅灰雾的东西就怪了。
    如果不出手干预，继续『倾听』，或许能学会灵体之线的掌控，但自己也要赔点东西。
    继续下去，可能“自己”就要报废了，深红月冕都救不过来。
    夏艾尔折了个小的“魔镜”说道：
    “我刚才也算是被灰雾污染过了。”
    “现在告诉我，空想之龙的尊名。”
    他也不是吃饱了撑的窥探灰雾空间，主要是接触全五家的东西之前，这样撩拨一下灰雾更有安全感一点。
    天尊那个死鬼还是很靠谱的。
    阿罗德斯传递过来一则祈祷咒文。
    夏艾尔简单修改，使指向更加精准之后，缓缓诵念道：
    “巨龙一族的古老王者，心灵与梦境世界的支配者，空想之国的墮落龙王。”

 第61章 献祭仪式

    “巨龙一族的古老王者啊，你是心灵与梦境世界的支配者，你是空想之国的墮落龙王...”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指引我找到通往奇蹟之城的大门。”
    夏艾尔用非神秘语言尝试了一下，感觉效果还不错，然后开始准备正式的祈祷仪式。
    他之前已经让阿罗德斯努力过了。
    但是找不到《格罗塞尔游记》的下落。
    这本书的位格极高，好像还带著心理学隱身，这种能够降低存在感的特质，即便是阿罗德斯通过灵界进行检索，也没有找到。
    魔镜的“搜索”能力，总是会不经意间忽视这本书的存在。
    夏艾尔对此也只能继续等待，好在，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內部攻破的。
    《格罗塞尔游记》封印著空想之龙的神国奇蹟之城，奇蹟之城內部，封印著，空想之龙还是古神时期，一个被混沌海污染的人格。
    “空想之龙”安格尔威德陨落后，祂留在奇蹟之城中的布置，一直到第五纪元还在发挥作用，这很难说与空想之龙被混沌海污染的负面人格没有关係。
    既然这个负面人格可能具有影响《格罗塞尔游记》的能力。
    那么想找这本书的话，直接向这个负面人格祈祷就可以，凡有言，必被知的空想之龙负面人格，或许听得到呢。
    哪怕被封印，但祈祷未必没有效果，如果信號不好，还有混沌海的气息...牵线搭桥。
    “夏艾尔，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本书。”
    阿罗德斯有些不解。
    “因为按照逻辑，这本书是空想之龙製作的，我得到这本书，就有机会得到噩梦之龙，阿勒苏霍德死后遗落的那份非凡特性。”
    “这很符合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夏艾尔一边忙活一边说道。
    他不使用点技巧，这两样东西，真的很难找，別说阿罗德斯找不到，准旧日的远古太阳神，在第三纪元，光辉年代，那么长的时间，不也没有找到吗？
    “这可能会有危险。”
    阿罗德斯提醒道。
    “但这很刺激不是吗？”
    “我们已经在遥远的未来相见，现在还远没有走到终点。”
    夏艾尔拿出从精灵的宝库中取得的一些非凡材料。
    “夏艾尔，我们能够想出更安全的办法。”
    阿罗德斯显然还是不太认同。
    “好吧，阿罗德斯，不开玩笑了。”
    “我得到了情报，那本书里封印著空想之龙一个被地底污染的疯狂人格，一个可能没有非凡特性的，被封印起来的负面人格，凭什么靠著一次祈祷就伤害身为半个天使的我。”
    “即便它可能会传染地底的污染，但有你在，你的力量可以保证仪式的安全。“
    夏艾尔对此毫不担心，原时空的克莱恩走到奇蹟之城內部都没事，他隔著不知道多远举办一场仪式都会出问题？
    而且他在之前的塔罗会上还吃掉了一点点灰雾的造物。
    这多少能带来些心理安慰。
    夏艾尔也没有全用精灵宝库的材料，他自己也收集了一些非凡材料。
    他吃过一只老年心灵巨龙的完整大脑，其他的身体材料可还保存著。
    半神级別的心灵巨龙的尸体，这已经是相当珍贵的非凡材料。
    空想之龙的身体材料，精灵宝库里面没有，想也是，有也早就被精灵王吃掉了，只有这位古神才有资格让空想之龙流血。
    次n级的，空想之龙后裔的血液，还是有的。
    后裔的血液虽然不如神血纯正，但这的確来自於空想之龙的嫡系后裔，作为仪式魔法的辅助材料，同样是高规格的东西。
    夏艾尔挥挥手，作为半个天灾，轻易地构建起封闭的灵性环境。
    按照正统的仪式流程，摆上三根蜡烛，將仪式材料，製作成相应的精油，滴在蜡烛上，將材料中的灵性完全挥发出来，然后使用最標准的巨龙语念诵咒文：
    “巨龙一族的古老王者啊，你是心灵与梦境世界的支配者，你是空想之国的墮落龙王...”
    夏艾尔平復心情后举行著献祭仪式，他也不知道这是否能够得到回应，这份心灵世界的迴响，是否能够掀起足够巨大的涟漪。
    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自己与空想之龙遗留的东西，建立起少许的神秘学联繫。
    只有这样，继续寻找才有意义。
    不然难道要依靠虚无縹緲的幸运吗？
    金色的神性血液开始蒸发，沉默的等待也让人心情变得烦躁和压抑，虚空中开始交叠延伸出不属於现实世界的神秘符文，让人只是看到就开始染上各种各样的念头和痕跡。
    “夏艾尔！小心！”
    夏艾尔手中握著的“魔镜”表面亮起醒目的闪电以此来示警。
    漩涡状的扭曲空洞仅仅只是出现一瞬，就已经有了破碎的跡象，灵性构筑的通道看上去极不稳定，从其中传来一声疯狂的龙吟！
    呜~
    夏艾尔的灵性感受到强烈的威胁，他周围静止的空气仿佛活了过来，狂风呼啸，掀起恐怖的音爆，在虚空当中炸开，淹没了那些浮现的符文，同样炸掉了还在提供灵性的祭台。
    虚空一阵扭曲，仿佛还有什么在梦幻与现实的交界扭动著，无形的污染开始扩散，夏艾尔握著阿罗德斯，魔镜亮起，恐怖的精神力直接阻断了连接，破坏了神秘学联繫。
    那疯狂的龙吟声也在狂暴的风声中变得断断续续。
    夏艾尔探手一招，摧毁祭台和神秘力量的狂风开始迴旋，他打个响指，『化用为纸』，这些沾染著未知力量的旋风变成一张张烙印著神秘符文的纸张重叠在一起。
    每一张纸页上都带著一些复杂的神秘符號和纹，只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部分纸张上还有著一些深黑的污垢，仿佛被打翻沾染上的墨跡。
    夏艾尔製造出纯粹由闪电做成的书封將这些叠合起来的纸页装订封印在一起。
    阿罗德斯的力量同样混在其中，共同构建出一层隔离。
    场中还剩余的灵性材料当中，黄褐色的龙皮被切下两块。
    半神巨龙的表皮，覆盖在上面，天灾的力量作用於封印，闪电的光辉逐渐隱去。

 第62章 上帝的二儿子

    咚！
    浑身酸软，头髮根根张开的夏艾尔被高希纳姆拖著脚丟进了浴池里面。
    高希纳姆的心理治疗非常的高效，一顿电疗，將夏艾尔被那道龙吟引起的狂乱给治好，作为曾经的死敌，精灵王后对於治疗巨龙的心灵吐息，相当的有经验。
    “你这次又做了什么？”
    “我居然感受到了一点安格尔威德的气息。”
    “精灵王后”费解地看著夏艾尔。
    如果不是风暴途径不擅长占卜，她都要怀疑，夏艾尔用从精灵宝库里面取走的，空想之龙后裔的神性血液去占卜了那位执掌心灵领域的古神。
    “我尝试了一个仪式魔法。”
    夏艾尔恢復的还算快，他泡在水里，舒展著有些酸痛的手臂说道。
    “你向安格尔威德祈祷了？”
    高希纳姆眉头微皱，正常的精灵怎么可能向空想之龙祈祷，何况对方早已陨落。
    “是啊，看来这位古神还没有彻底陨落，至少留下了点什么有趣的东西。”
    夏艾尔准备的还算充分。
    利用一点沾染过混沌海气息的东西，来增强一下，他与空想之龙负面人格之间的联繫，混沌海的气息，也可能增强一下信號，让跨伺服器的交流更加清晰。
    他能想到的最合適的，就是体內的天灾特性，这来源於一位被混沌海污染而死的天使。
    这种相似加上尊名已经足够。
    “你发现了什么？”
    精灵王后坐在水池边，赤足轻点澄澈的水面，淡淡的涟漪漫过珍珠般的脚踝，她指尖缠绕微光，操纵著水流，抬眸问道。
    “或许是一个虚擬人格。”
    “一个状態不太好的，疯狂的，可能带有污染的虚擬人格。”
    夏艾尔也没有隱瞒精灵王后这件事情。
    “你想找噩梦之龙的非凡特性？”
    高希纳姆猜出了夏艾尔的目的。
    “没错，你也有兴趣吗？”
    夏艾尔游到高希纳姆坐著的池边问道。
    高希纳姆点点头。
    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我是很赞同你出去找，我在家里躺的分工。”
    “但你拿到，性价比，比较低，可能性，不太大，所以，还是要我去找。”
    夏艾尔也想过躺，但是没有躺的资本。
    “你和那位远古太阳神一样，你也与地底有联繫？”
    高希纳姆望著闭上眼睛泡在水里的夏艾尔问道。
    当他不介意使用那个死於地底污染的精灵从神遗留的特性时，高希纳姆就隱约有了这个猜测。
    虽然非凡特性里不该残留多少污染，但常人肯定是会选择避讳的。
    “我想，恐怕没有那么深的联繫。”
    “但，我作为旧日遗民，我对於污染的抗性要远超过你。”
    “困难的，从来不是与地底建立联繫。”
    夏艾尔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自信的。
    他记得一条叫做厄德法纳的古龙，被混沌海污染后都能一直活到第五纪元。
    他作为穿越者+旧日遗民，污染方面的抗性难道还比不上一只巨龙吗？
    跳进混沌海肯定死，只是沾染一点气息还能暴毙？
    精灵王后或许只能成为序列1，他却能成为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
    “我影响了你的节奏？”
    高希纳姆想到自己之前的催促。
    如今的夏艾尔成长了很多，已经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了。
    “嗯...应该不算吧。”
    “这次的仪式其实没有那么危险，正常的情况，天使之下，接触污染会死，扛不住这份力量。天使，由於层次够高，接触污染会带来难以想像的恐怖异变，只有真神会稍好一点。”
    “我现在是半个圣者，半个天使，圣者无法承受的力量，我能承受，天使会感知到的恐怖，我感知不清，而且，我只是接触了一个被污染的人格，不是污染源本身。”
    “哪怕遭遇的是巨龙的心灵吐息，这里不一样有一位心灵领域的大师吗？”
    夏艾尔睁开眼睛，撑著下巴。
    他不明白，为什么高希纳姆，阿罗德斯，都觉得他很莽撞。
    他自己很清楚，他实际上稳得不得了。
    穿越者的高位格虽然类似灰雾之上的克莱恩，位格都是虚的。
    但虚的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序列0掉下来的序列2，和普通的序列2能一样吗？
    “你让我想到了苏尼亚索列姆。”
    “祂的很多决策，事后看来，也都是正確的。”
    高希纳姆的双眸同样有些出神，显然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时光。
    “你承不承认，你没有精灵王强大，你也没有精灵王智慧。”
    “你虽然比祂更冷静，祂虽然比你更急躁，但祂对於世界的认知和对於局势的判断，都要远远的超过你，比你想的快，还比你正確。”
    夏艾尔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转过身，看著『精灵王后』的眼睛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確实不如王。”
    高希纳姆没有迴避这个问题。
    精灵王想过与空想之龙联手，將巨人王的威胁排在空想之龙之前，这就是祂智慧的体现之一。
    只是可惜，古神更加难以抗拒相邻途径特性的吸引。
    精灵王和空想之龙也做不到后世风智白三神那样的分分合合。
    但凡偶尔联手一下...
    “你很有自知之明。”
    夏艾尔重新趴了回去。
    这女人居然不跟他吵，没意思。
    “我从来都不是决策者，我只是『王』的协助者。”
    “处理一些...祂没耐心的麻烦。”
    “你能做出將绝大多数的精灵都『封印』起来的决定。”
    “让他们成为在『梦境』里提供信仰的...我就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
    高希纳姆看著慵懒享受温泉的夏艾尔，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
    即便祂是精灵王后，祂也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这不是苟延残喘，几乎是慢性死亡。
    “神有权利决定自身文明和种族的走向。”
    “从神也是神，2比1，我和幸运之神同意，那就愉快地决定。”
    幸运之神和天灾女王，两位多功能的天使联手，足够將大部分倖存的陆地精灵和海精灵打包封印，做成一个只提供信仰的『工具』。
    好处是，这部分的信仰不减少，不动摇，幸运之神遇到危险就能够多次重启，摆脱危险，洗掉疯狂。
    坏处是，精灵的寿命也是有数的，真將他们当成牲畜养殖是不可能的。
    这算是用『未来』换『现在』。
    “你是我选择的，我当然会支持你。”
    “而且这样的话，我其实也轻鬆了不少。”
    高希纳姆靠在夏艾尔的身上，精神也感到一阵的放鬆。
    其实，现在的精灵族群，对於精灵王后反而是一种负担。
    缺少信仰的话，高希纳姆暗中庇护一些被猎杀的海族，或者隱姓埋名，暗中控制一片偏僻区域就能够满足需求。
    即便信徒有什么危险，她也可以冷静地漠视，该处理处理，该换地方换地方。
    观眾能分身，本体不上台，这才是最灵活的做法。
    但精灵不行，她不能不管精灵。
    她还想要这些同族能够儘量生活的好一些。
    “精灵王有留下些什么吗？”
    “其他古神都有復活后手，精灵王难道没有吗？”
    夏艾尔换了个话题。
    虽然风暴褻瀆之牌明確表明，暴君不具备死而復生，从虚空中归来的能力，但精灵王是混途径的古神，不是一般的暴君。
    “祂留下过復活后手，但都被破坏了。”
    高希纳姆的声音有些恨意。
    “远古太阳神？”
    夏艾尔只能想到这位。
    “还有巨人王奥尔米尔。”
    “呵，我真想知道，祂被远古太阳神打到濒死的时候是否有过后悔。”
    高希纳姆的眼神带著不加掩饰的嘲讽。
    “巨人王吗？”
    “祂唯一的，仅存的感情，或许都给了他的家人。”
    夏艾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巨人王。
    这位失手杀死了亲生父母的古神，在生命的最后，將权柄传承给下一代，祂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战神』爆种杀亲爹也有可能，但难度有点大。
    重伤的古神也是古神，想碰瓷，至少也该是一位天使之王。
    无论真相是什么，巨人王没有对自己长子『临死反扑』应该是真的。
    莉莉丝死前都能带走两位古神...自己还没死...
    “八位古神，除了法布提將自己封印在深渊以外，其余全部都陨落了。”
    高希纳姆为夏艾尔讲述起那段歷史，那段全知全能者的光辉歷史。
    “呵，那可是上帝的『亲儿子』，打不过祂很正常，祂这么离谱的，只有一位，未来也不会再有第二位了。”
    夏艾尔面对这位开局双途径真神的掛逼也没什么好说的。
    “呵，那你是上帝的『二儿子』？”
    高希纳姆学著夏艾尔的语气调侃道。
    这样的谈话，已经发生过许多次，高希纳姆自然也清楚了原初上帝意味著什么。
    夏艾尔作为人，怎么会不乐意沟通。
    他和其他旧日遗民相比像个另类，其他的一个比一个孤独。
    “哈？你要我认贼作父？我是铁桿的天尊党。”
    “哪个正经的观眾会上赶著给上帝当儿子。”
    夏艾尔没想到洪老爷的头衔掉自己头上，他连忙摇头道。
    “你需要我和『幸运』帮你一起找吗？”
    高希纳姆笑了一下问道。
    她明確放弃了与夏艾尔爭的想法。
    她无法將资源最大化的利用起来。
    “不需要。”
    “空想之龙留的东西很有灵性，你们帮忙的话，反而不容易找到。”
    夏艾尔打算自己找找试试，万一找不到，也不是坏事，太顺的话，他可能就要心里不踏实了。
    他心里不踏实，就要在源堡上面作死，求冥冥中的天尊大人稍微出手，镇压天生邪恶的原初上帝。

 第63章 移动的月亮

    第五纪元。
    圣塞谬尔大教堂，神职人员专用盥洗室。
    夏艾尔从马桶上睁开眼睛，他从一旁抽出纸巾，擦拭掉双耳流出的血跡。
    他现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圣塞谬尔大教堂里面参加塔罗会...这是不是有点太囂张了一点？
    这是生怕黑夜女神不知道吗？
    算了，都怪克莱恩，聚会的时间非要定在周一，谁周一不上班啊！
    夏艾尔揉了揉失去知觉的耳朵，他待会要怎么跟格雷学姐委婉地表示想请个假呢。
    ......
    晚上，10点。
    夏艾尔套著怨魂的黑色燕尾服，暗红披风，来到东区，新的辉利党的总部。
    这里的生意比起白天更加热闹，哪怕是在三楼，都隱约能够听到楼下的嘈杂。
    作为总部，这里当然不会存在那种生意，一楼是一个酒吧，还会举行一些『狗拿耗子』之类的赌博游戏。
    夏艾尔过来的时候，“活尸”杰森正在这里，显然是提前得到了夏艾尔传递的消息。
    “大人，深红月冕在里面。”
    “活尸”杰森举起一个木盒。
    夏艾尔招招手，木盒飞入手中，他杰森说道：“你下去吧。”
    “活尸”杰森点点头，他带著自己操控的活尸离开房间，並將门给带上。
    夏艾尔在房间內构建了封闭的灵性环境，然后打开木盒，解除木盒的灵性封锁，深红的月冕静静放在里面，房间里如同满月降临，四周的墙壁都被染上緋红。
    他取出了深红的月冕，摘下了自己的耳朵，那两个耳朵在摘下之后，变成两团揉皱的纸张，很快就化作灰白的雾气消散。
    “这次居然伤到了灵体。”
    如果不是通过化纸张为用的能力，捏了两个假的耳朵，暂时当真实的耳朵顶上，夏艾尔可能就要通过读唇语度过今天了。
    他也不是没预料到受伤的可能，手中轻轻一拋，灵体將深红月冕容纳。
    他的眼睛变成红色，如同红宝石一样美丽，灵体的头髮开始生长，面容都变得更加阴柔俊逸。
    夏艾尔的身边开始浮现一片片红鳞，它们就像是破碎的月亮，灵性的力量开始滋长，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復著灵体的创伤，他的耳朵重新生长出来。
    “出去玩玩吧。”
    充盈的灵性环绕，让夏艾尔有些躁动，他的身影变淡，融入虚空，通过镜面跳跃，在夜空之下的各个地方穿梭著，消耗著开始过剩的灵性，在月光之间穿行。
    某座公寓，佛尔思从香甜的睡梦当中惊醒，耳边又响起令人痛苦的囈语声，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緋红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
    “上次的满月不是过去还没多久吗？”
    佛尔思咬著牙说著，让自己蜷缩在被子里面，当她做好苦苦忍受的心理准备后，緋红的月光变得暗淡，耳边响起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搞什么啊？”
    “这次也太快了吧？”
    已经躺平的咸鱼小姐从被子里爬起来，褐色的捲髮披散在淡黄色的睡衣上，茫然无措地看向洒落的緋红。
    这就结束了？
    她还没什么感觉呢！
    ...
    正在体验月亮途径非凡能力的夏艾尔打了一个激灵。
    难道灵体也能感冒吗？还是说某种灵性预感吗？
    果然夜里出来閒逛容易出问题。
    他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诸多建筑，黑色的雾气化作翅膀，朝著来时的方向飞去。
    重新躺下的佛尔思再一次被从梦中唤醒，她烦躁地抓了一下头髮，“我早该知道，不会这么便宜我。”
    佛尔思抱怨一声，翻了个身，摆好姿势，准备继续迎接痛苦，月光一扫而过，她抱著脑袋等了好一会，什么感觉都没有等到。
    “啊啊啊啊！！！”
    佛尔思这次气的直接將枕头给甩了出去，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顶著黑眼圈的休推开房门，看著犯病的闺蜜，无语地说道：
    “你大晚上乱喊什么。”
    “我以为你见鬼了呢。”
    “我...我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佛尔思尷尬地笑道。
    “看出来了。”
    “我想就算是真的有鬼，也被你刚才的尖叫给嚇走了。”
    休捡起地上的抱枕朝著佛尔思一丟，將被打扰睡眠的怨气发泄出去之后，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咚！
    佛尔思被枕头砸了一下，有些委屈。
    她重新抱住枕头，选择相信刚才只是一个意外，等了几分钟之后，確认再无异常，她再也坚持不住，慢慢睡了过去。
    ......
    返回辉利党总部之后，夏艾尔將深红月冕重新收纳起来，丟给了活尸杰森。
    经过方才的实验得知，这件2级封印物对於黑暗生物的战力增幅是非常恐怖的。
    序列5的怨魂带著深红月冕，在海上当个海盗上將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是遇到海盗王者，都有很大的逃生机率。
    “杰森，辉利党的地盘整合的怎么样了。”
    狼人泰尔不在这里，在其他地方看著场子，夏艾尔望著活尸杰森问道。
    “大人，辉利党控制的几条街道被我们全部接管。”
    “其他的黑帮想要趁著我们內部混乱的时候过来找麻烦，也被我们给打了回去。”
    “活尸”杰森说完，看著气息有些阴鬱的夏艾尔，他试探著问道，“大人，您需要新鲜的血液吗？”
    深红月冕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佩戴者的血液变冷，要么及时停止，要么吸食活人的鲜血缓解。
    “那我不如直接吸食灵魂。”
    夏艾尔伸出手，他的掌心变得幽深，一道道死灵的虚影浮现。
    这些死去的灵魂被他吸收，餵给封印在镜子里面的怨魂补充能量。
    在东区，到处都是死去徘徊不定的灵体，求生，人间无路，求死，冥界无门。
    “这几条街道上的人，你们都可以利用起来，就像我说过的，你可以开办一家中介公司，让这些人为我们进行服务，为南大陆流亡过来的人提供帮助，让他们到我们需要的地方去工作。”
    “我们在海上的渠道，在南大陆的资源也要利用起来，掌握住这些人的生计，他们就会信仰我们。”
    “你负责好与学派之间的联繫就好，其他的事情，你可以找一些手下，那些留下的黑帮成员就很合適，我还为你找了一个临时顾问，休·迪尔查，东区小有名气的地下仲裁者，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夏艾尔靠在椅背上说出一个名字。

 第64章 献上忠诚

    “仲裁人？”
    活尸杰森对这个词汇很敏感。
    鲁恩王室和费內波特王室掌握的非凡途径就是仲裁人途径。
    他们在南大陆也不是没有对付过仲裁人途径的非凡者。
    在贝克兰德这种鲁恩大本营，这样的一位仲裁人，很有可能意味著军情九处。
    “你怕了？”
    夏艾尔看了杰森一眼问道。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活尸杰森连忙低头说道。
    “那位仲裁人不是军情九处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如果她继续提升序列，或许会被军情九处吸纳成为情报人员，但这对我们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我说过，我们的生意要开始转型，你未必有耐心处理內部的一些纠葛，暴力虽然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做生意，还是要讲究规矩。”
    “你可以把你不愿意做的，不擅长做的，不符合你心意的事情，以任务的形式，委託给这位休·迪尔查小姐，比如妓女的转型和待遇问题，我想一位热心的，善良的，正直的女性仲裁人，会帮你整理出一份適合的计划方案。”
    夏艾尔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休还没有发跡，她接受委託的要价还是比较低的，既然如此，改善女性待遇的问题，那就让女性来负责吧。
    正好，让休来看著辉利党的发展。
    活尸杰森低著头陷入思考。
    他从老大的话中听出几层意思，老大可能想要培养一位能够接触上军情九处的仲裁人。
    老大想要让这位仲裁人参与进辉利党的事务当中，老大想要通过辉利党將他们能够控制的人手散出去，並將南大陆的资源利用起来。
    我专门负责与学派的联繫，黑帮底层负责做事，委託这位仲裁人来完善黑帮內部的各种制度？
    这是要在军情九处眼皮子底下建立一个据点啊。
    必要的时候还能够反向利用军情九处的力量！
    “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派人接触那位仲裁人的，辉利党中也有认识那位仲裁人的成员。”
    “辉利党明面上的首领，我会安排一位贝克兰德本地的，我们玫瑰学派控制的放纵信徒担任，他来与这些鲁恩人打交道，还有处理各种事务。”
    “泰尔那边，我也会去提醒，不会轻易在那位仲裁人面前暴露狼人的非凡能力。”
    杰森想明白之后点头道。
    “你明白就好。”
    夏艾尔交代完之后，他的身形虚化消失。
    虽然他的本意只是让审判小姐来监督辉利党的发展。
    但活尸杰森要是理解为，他想要往军情九处里面掺沙子，也不是不行。
    ......
    7月10日，周二。
    夏艾尔来到圣塞谬尔教堂打卡上班。
    他抱著一堆格雷学姐整理好的文档送到档案室里面。
    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再次见到了埃莱克特拉主教。
    “主教先生。”
    夏艾尔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坐吧，你可以看看这份电报。”
    埃莱克特拉主教递给夏艾尔一封电报。
    夏艾尔看了一眼日期，这是上周六的电报，廷根市值夜者小队发送的，关於初步確认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下落的匯报。
    “第四纪元的笔记？”
    “我记得艾莉森学姐挺好奇的。”
    夏艾尔大概猜到了主教先生找自己的原因。
    “我是很好奇，可惜我走不开。”
    艾莉森·格雷有些遗憾地说道。
    她需要留在圣塞谬尔大教堂，为贝克兰德郊区的值夜者小队提供情报支持。
    反而是夏艾尔，他除了帮艾莉森打打下手，查阅一些文档外，就没什么事情了。
    黑夜教会总不能指望一位秘祈人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吧？
    “您希望我去？”
    夏艾尔看著主教先生错愕道。
    他是秘祈人啊，秘祈人你们也敢安排出差？
    “你对真实造物主怎么看？”
    埃莱克特拉主教问道。
    “墮落。”
    夏艾尔脱口而出。
    “你很正常。”
    主教先生拍拍夏艾尔的肩膀。
    检测狂信徒的最好方式是什么？直接说他们信仰的主是乐色。
    哪个狂信徒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主能忍，信徒都不能忍！
    “我需要做什么？”
    “时间充裕的话，我还能代母亲看望一下父亲。”
    夏艾尔也没有推脱什么，这次回来之后，就能找机会申请晋升倾听者。
    正大光明的申请晋升！
    “呵呵，你这次就是跟著去长长见识。”
    “主要是三位经验丰富的值夜者负责，带著封印物2-049前往廷根。”
    埃莱克特拉主教也想让夏艾尔看看，值夜者小队日常执行任务的样子。
    夏艾尔已经接受过检查，没有被真实造物主污染。
    这次的行动，贝克兰德教区出一只值夜者小队，廷根市教区出一只值夜者小队。
    这么多人联合行动，连序列5都能够对付，夏艾尔跟著去见识见识，不会有什么危险，秘祈人的能力，或许还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看看吧。”
    格雷学姐递给夏艾尔一张报告，上面是封印物2-049的介绍，还有这次任务的计划。
    封印物2—049，安提哥努斯家的木偶，对於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成员或者物品非常敏感，能够指引方向。
    任务目標，带回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夏艾尔看完之后，疑惑地望著两人问道：
    “为什么没有写瑞尔·比伯该怎么处理？”
    “这是给你们的自由，如果瑞尔·比伯高度危险，可以直接击杀。”
    主教先生愣了一下，收起脸上的温和之色，表情严肃地说道。
    “如果这位先生可以控制，我们就抓回来，让他加入教会？”
    夏艾尔再次问道。
    这次格雷学姐和主教先生都陷入了沉默，两人对视一眼，格雷学姐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即便这位比伯先生真的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后裔，但他显然也是被迫捲入这次事件的，我们不邀请对方加入教会，难道还要击杀吗？”
    夏艾尔疑惑地看著两人问道，到底谁才是善良守序阵营的？
    “安提哥努斯家族是教会覆灭的。”
    艾莉森·格雷为夏艾尔解释道。
    “然后呢？”
    夏艾尔继续问道。
    “这位先生可能不想加入我们。”
    格雷学姐委婉地说道。
    “不，他想，能够信仰女神，这是他的先祖都不曾有过的荣光。”
    “他的身份，只能为教会效力，要么活著，为女神献上信仰，要么死亡，成为女神神国里的一株夜香草。”
    夏艾尔肯定地说道。
    埃莱克特拉主教蓝色的眼眸里有些错愕。
    秘祈人都是这样的吗？

 第65章 女性尊严

    “梅纳德，你的信仰有些极端了。”
    埃莱克特拉主教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他们只是默认清理掉这个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后裔。
    夏艾尔居然还想要让对方为教会效力？为女神献上信仰？
    “主教先生，您为什么要说我的信仰极端呢？”
    “能够信仰女神，难道不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吗？”
    “这位比伯先生的人生已经够可悲了，他在之前还失去了相依为伴的母亲，被迫捲入到这起超凡事件当中，我只是想要將我的幸福分享给他，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在信仰女神之后，內心必然会得以平静。”
    夏艾尔的眼神认真，他在胸前连点四下，姿態无比的虔诚。
    “讚美女神！”
    “讚美女神！”x2
    埃莱克特拉主教和格雷学姐同样讚美回应。
    两个人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讲，但就是反驳不了夏艾尔说的任何一句话。
    他都把信仰和幸福绑在一起了，这还怎么反驳？
    而且教会也是要面子的，总不能说连机会都不给，直接斩尽杀绝吧？教坏新人怎么办？
    “你还是要多注意安全，这次的行动，以前辈们的意见为主。”
    埃莱克特拉主教有些头疼地说道。
    他居然感觉夏艾尔太信仰女神了？
    到底谁有问题？
    “主教先生，我知道的，我不会用同伴的生命开玩笑。”
    “我也知道秘祈人的危险，我能多申请一件封印物吗？”
    “最好是能够稳定精神的。”
    夏艾尔摇摇头，將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將黑夜女神泡进福马林里面的想法甩出脑海，然后期待地看著埃莱克特拉主教。
    “你们这次任务的人数符合要求，我会帮你申请的。”
    “还有，我欣赏你对女神的信仰，但我们也要尊重他人的信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埃莱克特拉主教揉著眉心说道。
    “我明白，信仰是自由的，女神是宽容的。”
    夏艾尔微笑著回应。
    他忽然好想舔一口黑夜女神。
    艹！
    该死的欲望！
    该死的墮落！
    该死的信仰！
    下班后要向远古太阳神祈祷10遍对冲一下。
    愚者要求的献祭仪式也要早点完成。
    我家王后天下第一，黑夜女神死一边去。
    夏艾尔快速地调整著自己的精神状態。
    他闭眼冥想了一会，再度恢復了平常心。
    “看来你还能听进去我的话。”
    埃莱克特拉主教满意地说道。
    夏艾尔的自我调整，他当然看在眼里。
    “还有一件事，你跟我出来一下。”
    主教先生看了艾莉森一眼，他带著夏艾尔走到隔壁无人的档案室。
    “你上次与凯萨琳夫人的误会，教会帮你解决了。”
    “凯萨琳夫人也谅解了你的情况。”
    主教先生告诉夏艾尔一个好消息。
    他上次从夏艾尔这里得知宴会中发生的事情后，就去拜访了霍尔伯爵夫人，那位夫人的態度非常的温和，不仅表示理解，还关心了一下夏艾尔的状態，看来是真没有放在心上。
    “你向霍尔家族询问黎明雄鸡相关的非凡材料是为了什么？”
    埃莱克特拉主教继续问道。
    “爱丽丝或许需要？”
    “我也或许需要？”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我就不该这么早告诉你转途径的事情。”
    埃莱克特拉主教嘆了口气，隨后严肃地说道：
    “转途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据我所知，序列5到序列4，这个阶段转途径是比较安全的，低序列想要转途径，同样会带来疯狂。”
    “你不要想著转途径，秘祈人途径，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谢谢您，我知道，我会听取您的意见。”
    夏艾尔俯身朝著主教先生行了一礼道。
    “你要是真能让我省心就好了。”
    埃莱克特拉主教瞪了夏艾尔一眼，隨后转身离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夏艾尔停在序列9，不去晋升。
    但...这个学生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拦不住。
    与其让对方自己瞎搞什么转途径，还不如自己辛苦一点，帮他安排好之后的路。
    至少这个学生，真的愿意听取他的意见，不像是...
    他也不想看到对方，像某位前同事一样，背离女神的信仰。
    因斯·赞格威尔，曾经是他不错的朋友，只是他的这个朋友，早在晋升半神失败的那次，就已经死了。
    ......
    回到办公室，格雷学姐非常八卦地凑上来问道：
    “埃莱克特拉主教刚才与你说了什么？”
    “嗯...说的是，要我不要背离女神的信仰？”
    夏艾尔总结了一下说道。
    “秘密？”
    格雷学姐试探问道。
    “並不是。”
    夏艾尔坐回自己的工位上回道。
    “难道是你上次说的...你喜欢上了別人的妻子这件事情？”
    这位窥秘人女士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艾莉森，你非要这么直白吗？”
    “鲁恩標誌性的委婉呢？”
    “还有，那不是喜欢，只是单纯的欲望。”
    夏艾尔连学姐都不叫了。
    他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距离產生美，他和克莱恩·莫雷蒂，认识一下就行，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以后疯的时候，各疯各的。
    “委婉？你跟我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候怎么不委婉？”
    艾莉森·格雷没好气地看著夏艾尔。
    她好歹也是学姐，这傢伙居然真打，她还差点没打过。
    “主教先生帮我说和，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夏艾尔当时也將部分的事情告诉了主教先生。
    主要是黎明雄鸡的非凡材料，为自己以后在黑夜教会內部的晋升做铺垫。
    黑夜教会里面，不眠者的赛道太卷了，秘祈人的赛道好像就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呵，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怪魔药，这其实是男人的通病，大部分的男人都有这种问题。”
    “觉得这是病的，反而才是少数。”
    艾莉森將一份电报发给廷根之后，靠在椅子上笑道。
    “你说的没错，身份只是额外的加成，主要还是看对方是否具备一定的魅力。”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她很有魅力？”
    艾莉森忽然直起身子问道。
    “是的...凑巧。”
    夏艾尔当然不会说別人的不好。
    “哦，这样啊，亲爱的梅纳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艾莉森靠在办公桌上问道。
    “你问的还少吗？”
    夏艾尔翻个白眼，整理著一份份艾莉森筛过的文档。
    “你之前是因为魔药放大了你心中的欲望吗？”
    艾莉森走到夏艾尔身后边检查他的工作，边问道。
    “算是吧，魔药不能放大没有的东西。”
    “我也不能抗拒所谓的欢愉，真可怜。”
    夏艾尔说著，但完全没有懺悔的意思。
    都是『穿越者』，格里沙和克莱恩脱离了低级的趣味。
    他还是寧愿和罗塞尔坐一桌。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我每天在一间办公室相处，你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晚上抽空参加了一场宴会，见到了別的女人，你就有欲望了，不但如此，你第二次找到我的时候，拉著我的手都没什么反应，还向我哭诉，你对只相处了片刻的其他女人有了欲望？是吗？“
    艾莉森將手放在夏艾尔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这个正面pk差点翻车的女人打算找藉口翻旧帐。
    “今天下班之后，我们再训练一下格斗！”
    “也行，这次就別喝酒了。”
    夏艾尔想到上次的经歷摇摇头道。
    喝完酒，再练习格斗，怎么跟家暴似的。

 第66章 「抚灵者银匙」

    7月11日，周三，早上。
    按照主教先生的安排，今天要准备前往廷根市回收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
    夏艾尔到了这时候，才准备完成愚者先生交代的支线任务。
    向愚者先生举行一个献祭仪式。
    马丁亲自为夏艾尔送来了费內波特面，白麵包，迪西馅饼等食物。
    男僕先生虽然猜到了自家少爷可能又想进行什么奇怪的神秘学尝试，但这些食物是如此的安全，他也没有生出想要劝阻的想法，只是委婉地提醒，最好不要浪费食物，用剩的材料，他会处理。
    夏艾尔点燃四根蜡烛，按照愚者的要求祈祷。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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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让我拥有一个好梦。”
    他丝毫不在乎，早上祈祷有一个好梦是否奇怪的问题。
    灰雾之上，克莱恩耳边响起了天使的祈祷，他开始冥想，观察起有些模糊的祈祷画面。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性，他看著摇曳的火光，低声祈祷。
    克莱恩能够判断出，这就是“天使”，那个答应的最积极，仪式完成的最晚的傢伙。
    “我知道了。”
    克莱恩心念一动，將回答传递过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道道模糊的声音不断迴响。
    夏艾尔低头沉思了一下，得出结论，哪怕他是倾听者，听到这种声音，也没有半点好处。
    这也谈不上多失望吧，他拿起蜡烛旁的迪西馅饼吃了起来。
    咕嚕~
    灰雾之上，画面消失之前，早上还没有吃饭的克莱恩，看著用料满满的迪西馅饼，情不自禁地有些饿了。
    可恶！
    这些祭品应该也要献给神灵的吧？
    完成仪式（吃饱）之后。
    夏艾尔將其余三份没动的食物交给马丁。
    他来到圣塞谬尔大教堂，见到三位值夜者，跟著他们打了招呼，然后从从埃莱克特拉主教手里接过一件3级封印物，编號3-089，名为“抚灵者银匙”。
    它的外观：是一柄长约15厘米的骨瓷材质汤匙，柄端镶嵌著三枚呈三角排列的黑曜石。
    非凡特性对应：观眾途径序列7心理医生。
    负面效果是：情感透支！
    每次使用后，使用者会暂时失去对特定情绪的感知能力（隨机丧失喜/怒/哀/乐中的一种），持续12小时。
    频繁使用可能导致永久性情感缺失。
    被动的负面效果：半径5米范围內，所有生物的焦虑/恐惧情绪会被自动弱化一部分，使群体更容易进入理性协商状態。
    夏艾尔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3级封印物。
    这不是神器？
    哪怕过分一点，看来封印物的面子上，也更容易被原谅。
    “艾莉森应该教过你，如何构建封闭的灵性环境，將它泡在夜香草精油里面，需要的时候，取出来，安抚失控的灵性和精神。”
    埃莱克特拉主教指导著夏艾尔用丝线將钥匙串起来，泡在一个小巧的，装著精油的小瓶中，最后掛在脖子上面。
    他隨后为夏艾尔介绍起这次任何主要负责的三位值夜者：
    “艾尔·哈森，博尔吉亚，洛络塔，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值夜者，你们还有时间相处一下。”
    “等到封印物2-049转移到特製的封印容器內，你们就要出发前往廷根。”
    两位黑夜途径序列8午夜诗人，一位死神途径序列8掘墓人，很有黑夜教会的风格。
    “三位前辈，预祝我们此行顺利。”
    夏艾尔向三位值夜者说道。
    艾尔·哈森三人对视一眼，他们很给埃莱克特拉主教面子，跟夏艾尔友善地寒暄，打算在路上照顾好这个新人，防止那件3级封印物跟著出现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和等待，埃莱克特拉主教提著一个黑色箱子走了过来，期间，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夏艾尔通过灵视能够看到，主教先生身边环绕的灵，在他身体被封印物影响，变得僵住的时候，推了他一把。
    他好奇地靠近一些，动作变得僵硬起来，思维也变得迟滯，没有任何意外地被控住。
    然后被埃莱克特拉主教没好气地推开。
    “你怎么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
    因为夏艾尔的间接影响，教会提前做出了决定。
    贝克兰德火车站，看著三个不断弯曲手臂，再舒展起来，时不时僵硬一下，互相推一把，解除控制的前辈们，在火车站这种地方，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如果不是出示了官方证件，他们早就被值班的工作人员扣下问话了。
    夏艾尔很想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却被洛络塔女士拽了过去，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臂，他考虑到新人不能看著前辈们出丑，要一起同甘共苦，夏艾尔也就认了。
    当下一次僵直选中洛络塔的时候，夏艾尔伸手挽住这位女士的腰拉了一把，僵直解除。
    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艾尔·哈森和博尔吉亚两个大男人恍然对视一眼，然后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嫌弃，他们寧愿继续被人围观，也不愿意有一点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哪怕是最普通的牵手。
    四人一铁箱乘坐蒸汽火车，公费报销，直接占据了一节车厢。
    赶在一天之內，非常艰难地將封印物『2—049』护送到达廷根。
    唯一的区別就是，提著箱子的任务交给了夏艾尔，他一手提著黑色的铁箱，另一手抱著长相很不错的前辈，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新人的肩膀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来气，这或许就是成长必须经歷的代价吧。
    廷根市，黑荆棘安保公司，查尼斯之门值守室。
    邓恩·史密斯去找克莱恩过来配合行动，留下伦纳德·米切尔陪著贝克兰德来的四人，夏艾尔多打量了几眼诗人同学，墨发碧眼，英俊瀟洒，是个不错的美人呢。
    伦纳德注意到夏艾尔的视线，没有在意对方的打量，显然已经习惯了成为焦点，露出一个自信隨和的笑容。
    虽然他还在做著“屈臂伸展运动”，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瀟洒从容。
    没过多久...
    克莱恩跟著邓恩走进值班室，邓恩为眾人简单介绍道：
    “克莱恩·莫雷蒂，他与安提哥努斯笔记有奇妙联繫。”
    “这几位是贝克兰德教区的同行。”
    “艾尔.哈森，跟我一样老的傢伙。”
    “博尔吉亚。”
    “神枪手洛络塔女士。”
    “贝內特·梅纳德。”
    克莱恩顺著邓恩的介绍依次看过去，一位和队长类似的男性，一位脸上有著刀疤的冷漠男性，一位穿著中性服装，三十岁左右的黑髮女性，最后一位...对方正看著自己，那双冰湖色眼眸很有吸引力。
    “我们出发吧，各位，儘快完成任务。”
    贝克兰德小队领头的艾尔.哈森起身说道。
    克莱恩还在疑惑封印物2-049在哪的时候。
    “真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一切。”
    “这样我还有时间在廷根逛逛。”
    夏艾尔伸个懒腰，用脚將桌子下面的黑色铁箱轻轻推了出来。
    咚！
    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直到洛络塔推了一下才恢復正常。
    “这小傢伙挺记仇啊。”
    夏艾尔说著提起箱子，手指拂过上面铭刻的星辰和红月的印记。
    “封印物2-049具备活著的特性，不要挑衅它。”
    “更不能用脚踢！”
    艾尔.哈森瞪了新人一眼，从夏艾尔手中接过铁箱子。
    “如果这么容易就碰坏的话，我回去一定要找『道具组』的那群傢伙麻烦。”
    夏艾尔小声地嘟囔一句，这让成熟冷静的艾尔.哈森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哪有將自己教会的同行说成道具组的。
    如果这么碰了一下就坏了，他也是要回去找麻烦的。
    简单收拾。
    眾人开始行动，开始离开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地下值班室。
    咚咚！
    路上铁箱时不时就会传出猛烈的敲击声，然后隨机选中一人僵直。
    场中七人，克莱恩每三次就会被选中一次。
    当他被第二次选中之后，夏艾尔乾脆走到了克莱恩的旁边，在克莱恩礼貌的微笑，询问他想干嘛的时候，夏艾尔伸手敲了敲铁箱的表面，然后一个闪身走到克莱恩的旁边。
    咚咚咚！
    铁箱中的木偶將铁皮箱子都砸出几个鼓包。
    然而这次被控制的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克莱恩。
    克莱恩被伦纳德笑著推了一把，幽怨地转身，发现夏艾尔早已闪到五米之外的地方，手中拿著一个笔记本，正记录著什么的样子。
    来到马车上后，克莱恩打算说点什么，夏艾尔翻动任务简报，状似隨意道：
    “莫雷蒂先生，档案显示你是安提哥努斯笔记事件的倖存者？“
    他转著手中的钢笔，指了指地上暂时安静的铁箱子：
    “看来它对你有特殊兴趣。”
    “或许你们能够成为朋友呢。”
    克莱恩表情一囧，伦纳德也想打趣两句，然而，他们同时注意到，夏艾尔手中的钢笔不转了，差点掉在地上，他本人还没什么反应。
    旁边的洛络塔推了一下夏艾尔，解除了他的僵直状態，伦纳德见此，忍不住说道：
    “这件封印物还真奇特。”
    “克莱恩，看来它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
    克莱恩无力吐槽，谁要和这么古怪的封印物做朋友。
    经过这个小插曲，马车內部的氛围逐渐安静。
    之后眾人没有再说话，只有洛络塔给夏艾尔说了一句，让他看著点她，然后就轻鬆地欣赏起廷根街道上不太美观的风景。
    没过多久，眾人来到目標建筑。
    两位队长最先进去，封印物2-049感受到安提哥努斯后裔的气息，进入狂暴状態，两个人同时被控制住，洛络塔帮忙推了一下邓恩，夏艾尔推了一下又倒霉中招的克莱恩。
    “我建议你这次任务之后，向女神祈祷一下，或者做个净化仪式。”
    “你身上肯定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2-409能够闻到，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会注意到你。”
    夏艾尔说著，忽然感觉命运很有趣。
    如果寄生在伦纳德身上的序列1老爷子，没有缺失序列2命运木马的特性，祂应该能够注意到克莱恩身上的特殊吧？
    克莱恩敢说没在黑荆棘安保公司的盥洗室里做什么？
    但祂偏偏缺少了命运方面的权柄，也就没发现克莱恩身上的灰雾气息。
    夏艾尔凑近克莱恩身边闻了一下，然后有些嫌弃地缩了回去。
    克莱恩的拳头有点硬了，伦纳德在一边哈哈笑著。
    確认老爷子存在也很简单。
    普通孤儿的气质和『隨身老爷爷流』的『主角』气质是不一样的。
    夏艾尔很难观察不出来。
    “它不是一次只能影响一个人吗？”
    克莱恩强行转移话题道。
    他当然也有些心有余悸。
    他刚准备上前帮忙，然后就又被控了，就好像专门等他一样。
    “2级封印物，哪有那么安全。”
    “我狠狠摔它一下，它或许能气得一下子控制住我们所有人呢。”
    夏艾尔说著感受到博尔吉亚锐利地视线看来，连忙用克莱恩的身体挡住自己。
    “博尔吉亚前辈，我开玩笑的。”
    克莱恩尷尬地迎著那鹰隼般的目光。
    这个傢伙有点自来熟吧？
    他怎么感觉对方把他当成收集2-049数据的工具人了？
    克莱恩移动脚步，將背后的夏艾尔给让出来，他打算离这傢伙远点。
    夏艾尔也自觉地离铁箱很远，他可不是团灭发动机。
    眾人在房间被检查一圈，回到马车上面，艾尔.哈森將铁盒放在地上，转动开关，解除灵性封锁。
    咣当，箱子倾倒，一条褐色的木偶手臂伸了出来，紧接著一点点爬出来，脸上涂著厚厚的油彩，有著小丑鼻子，它的脑袋转了一圈，然后看向克莱恩，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克莱恩心一凉，再次被控住，这次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封印物的力量好像变强了，克莱恩感觉自己一点点坠入深渊，想要求救，却卡在喉咙里，心中满是惊恐
    夏艾尔笑出声，小丑玩偶转过头，他也被控住，笑容僵硬。
    同样想笑的伦纳德，默默捂住嘴巴，低下头，没忘伸手推一把。
    “帮我！”
    隨著被推了一下，克莱恩终於恢復正常，刚才卡住的求救有些尖锐，带著惊恐。
    紧隨其后，夏艾尔也被推了一下，续上被打断的笑声。
    心疼愚者先生...

 第67章 你们断后

    夏艾尔的笑声让恢復理智的克莱恩少了一些惊恐。
    原本跟一件危险的封印物，待在一个车厢的不適和慌张也少了一些。
    气氛变得没那么沉重。
    毕竟都是新人。
    克莱恩不想在大城市的同行面前丟了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的面子。
    “它变得更强了。”
    克莱恩板著脸非常肯定地说道。
    “这个铁箱是具备封印效果的，封印物脱离封印之后，当然会变得更强。”
    “不过它一直针对我也挺討厌的。”
    夏艾尔说著取出一枚银色的符咒。
    “哈森前辈，应该行吧？”
    他取出一些线头將银色符咒串起来问道。
    “可以。”
    “这是艾莉森教你的？”
    艾尔·哈森点点头，看著夏艾尔將沉眠符咒戴在木偶脖子上，然后问道。
    “算是吧，她还让我帮她收集一些一线的信息。”
    夏艾尔说著轻轻一折，错开表面的仪式符號，將银色薄片构成的符咒掰弯一个角。
    恶补过神秘学知识的克莱恩认出，那是一枚沉眠符咒，戴上符咒之后，封印物2-049不再像是刚才那么活跃。
    “为什么要將符咒特意给折弯？”
    克莱恩疑惑地问道，符咒不是这么用的吧。
    “掰坏一点，符咒的力量会开始流失，再受到外部刺激，能够起到被动激活的作用，流失的力量会影响最近的木偶，不会太过干扰到我们。”
    夏艾尔说著，木偶颤巍巍站起来，指向一个方向。
    “往那边。”
    艾尔·哈森立刻示意驾车的队友。
    “我怀疑这个木偶是被安提哥努斯家族成员遗弃的。”
    “不然怎么这么坑...”
    夏艾尔话还没说完，像是触发什么敏感词，他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小丑木偶脖子上戴著的符咒被狂暴的力量破坏，沉眠的力量让木偶逐渐平静，只是幽深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夏艾尔。
    咚！
    洛络塔抬手敲了一下夏艾尔的脑袋。
    “我还是去车厢外面坐著吧。”
    夏艾尔无语地起身，坐在驾车的邓恩旁边。
    他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木偶！
    “我们要不然再给它戴个符咒？”
    克莱恩发现木偶又看向自己，他有些不安地说道。
    “我来吧。”
    伦纳德拿出一枚沉眠符咒，轻轻一掰，灵性逸散，符咒沦为废品。
    他手中的动作一僵，嚇得克莱恩连忙推了他一下，这才发现这傢伙原来没事。
    车厢內部的气氛一时间尷尬起来...
    马车快速的行驶，一直来到码头附近的仓库区。
    確认地点之后，艾尔·哈森抓住反抗的“2-049”，在两位队员的帮助中，艰难地將木偶塞回铁箱子，转动机械装置，开启铁箱的封印效果。
    “下车吧。”
    邓恩·史密斯招呼眾人。
    七个人做著“弯曲伸展运动”朝著內侧仓库走去。
    夏艾尔拽了拽洛络塔的黑色外套问道：
    “直接上？我们不商量一下战术吗？”
    夏艾尔不太习惯，这怎么和他想像的不一样？
    “啊，我忘了，因为我们三个都是老队友，早就有默契了。”
    “没事，你待会躲在我身后就行。”
    洛络塔没想到夏艾尔会这么问，她笑著拍了拍夏艾尔的肩膀。
    这样的任务他们处理过很多次，早就有预备方案了。
    “我懂了，我只管配合就行是吧。”
    夏艾尔这时候才切实地意识到，他真就是跟著来见识一下。
    他不是主c手，哪怕这些队友看上去不太可靠。
    刚转正的文职人员？
    克莱恩看了一眼夏艾尔，他也快转正了，到时候周薪就能涨到4.5镑。
    在靠近仓库大门十米之內后，邓恩停下脚步，看向克莱恩说道：
    “占卜里面是否有危险。”
    “不用占卜了，里面很危险。”
    克莱恩刚拿出占卜水晶，夏艾尔就已经给出答案，克莱恩疑惑地看了过来。
    “我，秘祈人。”
    “我能够感觉到有危险正在酝酿。”
    夏艾尔的灵感已经在示警，连占卜都省掉了。
    “还是再占卜一下，確认周围环境是否有危险。”
    伦纳德说道。
    “没错，如果秘修会的人一直监视著瑞尔.比伯的家，可能会跟著我们找过来。”
    邓恩也表示认同。
    夏艾尔看著开始占卜的克莱恩，欲言又止，为什么刚才在马车上不占卜是否有人跟踪？
    埃莱克特拉主教让他跟著见见世面。
    但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夏艾尔都能感觉到，仓库里面某种异变开始了，再不阻止，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他们还要在门口占卜？
    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本笔记也能『占卜』到，我们到门口了吗？
    “那就分开行动吧，你们负责断后，我负责开路，我还带著一件封印物，实际战斗力其实很强。”
    夏艾尔对於这次的行动，已经有些失望了，他將衣领內戴著的“饰品”抓出来，迈开步子就朝著仓库的大门跑去。
    “周围的环境有危险！”
    克莱恩这时感受到有人干扰自己的占卜，连忙大声提醒道。
    “梅纳德！”
    艾尔·哈森看到自己的队员，居然擅自脱离了队伍，一马当前地朝著仓库大门跑去，跑的还特別快，他当即就想要將夏艾尔追回来。
    然而这时候一个橘黄色的火球忽然飞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砸在眾人中央，这些值夜者，暂时无暇去管夏艾尔，不得不进行闪避。
    “看好箱子！”
    艾尔·哈森一个翻滚，躲过火球，將箱子扔到几米外，不影响战斗的地方。
    伦纳德和博尔吉亚快速靠近，在七米之外，护著“2-049”。
    “邓恩，这里交给你，我必须去將我的队员带回来。”
    “洛络塔，如果这里需要支援，隨时给我发信號。”
    艾尔.哈森抽出银色刺剑，对著各自持枪警戒的邓恩和洛络塔交代一声，然后朝著內侧的仓库衝去。
    这时候虽然不宜分兵，但这位很有魅力的中年绅士，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自己的队员。
    而且，邓恩一个序列7，带领三位序列8，一位序列9，也足够了。
    危险的反而是他这里。
    咚咚咚！
    隨著不断靠近，艾尔.哈森已经听到了仓库內部传出的沉闷撞击声，他心中因为夏艾尔擅自行动生出的不满，急躁，担心等情绪逐渐减弱，他心中一沉，知道这是封印物“3-089”的被动能力。
    “希望没事。”
    当他衝进厂库大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仓库內疑似仪式残留物的蜡烛，地上暗红的血跡。
    夏艾尔嘴里咬著“抚灵者银匙“，一手抱著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另一手握著一根捡来的钢管，不断地將一位双手被折断，叫声悽厉的中年男子砸的后退。
    他看到艾尔·哈森进来，澎湃地大喊道：
    “前辈，我压制住他了！”
    “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上！”

 第68章 笔记和灰雾和笔记

    当危险预警不断加大，自己的队友还在拖拖拉拉的时候。
    夏艾尔直接捨弃了这些累赘，独自脱离了队伍，一脚踹开了封闭仓库的大门。
    他一眼就看到抱著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正在通过某种神秘仪式，想要吸收其中神秘力量的瑞尔.比伯。
    夏艾尔没有给对方发育的机会，他直接磕碎装著封印物3-089的玻璃瓶，將其中骨瓷材质的汤勺咬住，注入灵性。
    勺柄镶嵌的三颗黑曜石中的其中一颗亮起，夏艾尔的瞳孔变得有些竖直，相当於观眾途径序列7心理医生亲自释放的精神震慑锁定了瑞尔·比伯。
    吼！
    瑞尔·比伯仿佛看到了一条狰狞的巨龙向著自己愤怒的咆哮。
    他原本因为举办仪式陷入的半睡眠状態被影响，意识逐渐清醒起来，看著暴力闯进来的非凡者，陷入惊恐之中，变得慌乱起来。
    原本在无意识中察觉到危险逼近，想要一口吞掉笔记，加快力量吸收的动作被打断。
    砰！
    在对方心神失守的一瞬间，夏艾尔一枪击中瑞尔·比伯抱著的黑色笔记，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脱手而飞，陷入惊恐的瑞尔·比伯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居然有了预知能力，直接躲过夏艾尔之后的几次射击。
    他飞快地扑向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好像要將笔记直接吃下去。
    砰！砰！
    笔记被子弹不断击飞。
    夏艾尔看著处在失控边缘的瑞尔·比伯，他捡起仓库里堆放的一根钢管，口中汤勺上的第三颗黑曜石亮起微光，手臂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三步並作两步衝上去对著自己的患者就是一顿心理治疗。
    瑞尔·比伯变得狂暴，他的身躯开始不正常的膨胀，这是超凡失控的徵兆。
    夏艾尔嘴角弯起，气息变得危险起来。
    当艾尔·哈森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双手已经被折断的瑞尔·比伯。
    这位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后裔疯了一样的想要抢回夏艾尔手中的笔记，然而每一次盲目的衝锋，都被一根粗大的钢管砸的倒退回去。
    艾尔.哈森放缓了脚步，缓缓吟唱起一首动听的诗篇：
    “每当太阳在西方下沉”
    “露珠缀满黄昏的衣襟”
    ...
    “月见草在夜露滋润下”
    “绽开了优雅纤弱的”
    午夜诗人的吟唱让失去理智的瑞尔·比伯不再那么疯狂，夏艾尔咬著汤勺，一棍子敲在这傢伙的后背上，还补上一发安抚，让他彻底昏死过去。
    “搞定，收工。”
    夏艾尔將手里的钢管丟在地上。
    他想笑一下，然而却只是僵硬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失去了喜悦的情绪。
    按照封印物“3-089”的负面效果，12小时后才有可能恢復。
    “这是怎么回事？”
    艾尔.哈森走上来，看著地上相当悽惨的瑞尔·比伯问道。
    “他可能是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吃掉这本书。”
    “我下手重了一点，他被这本笔记的力量影响了，像是半个非凡者。”
    夏艾尔说著抚摸了一下笔记的表面，就连子弹都没有打穿笔记的封面。
    瑞尔·比伯利用这本笔记上记载的仪式，想要吸收其中安提哥努斯残留的力量。
    因为安提哥努斯后裔的血脉，他没有直接死亡，但也被笔记的力量影响，处在失控的边缘，直到被夏艾尔混合著精神安抚的一顿重击给救回来。
    “这就是图鐸王朝大贵族的后裔？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啊。”
    他说著蹲下身看向瑞尔·比伯，五官和气质都很普通，可能是因为鬍子颳得很乾净，看著不像魔狼的后裔。
    夏艾尔必须承认，救这傢伙一命，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集邮。
    图鐸王朝五个大贵族的后裔挺有收藏价值的。
    这可能是最后一个魔狼后裔，死了有点可惜。
    万一还有点用呢？
    艾尔.哈森看著已经上手“摸尸”的夏艾尔，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该责备对方衝动冒进，不听指挥吗？
    但...
    如果不是夏艾尔及时衝进来制服瑞尔·比伯，等到这位波比先生吞掉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
    他们可能就要面对一个失控的恐怖怪物，那时候加上外面的密修会成员，他们就算人多，也可能出现伤亡。
    “外面还有密修会的成员，你在这里看著这傢伙，还有这本笔记，不要轻易出去，注意安全，知道吗？”
    艾尔.哈森叮嘱夏艾尔一声，转身离开仓库回去支援邓恩。
    “让我看看。”
    夏艾尔见暂时无人过来打扰，他打开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看了起来，快速地瀏览一遍，笔记上的语言没有成为阅读的障碍。
    笔记內容的解读问题，也不复杂。
    他负责记录，解读交给过去的自己。
    “愚者途径的魔药配方，愚者途径各种符咒的製作方法，安提哥努斯宝藏的下落。”
    夏艾尔安静地阅读著，眼神逐渐有些空洞，他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在扣动扳机之前，眼底闪过一抹幽绿，藉助怨魂的力量，强行从被控制的状態解放出来。
    “有点意思。”
    夏艾尔继续往下翻，忽然手指微微一顿。
    他看到一些有意思的神秘学仪式。
    “通过向高位者祈祷，藉助高层次的力量，將『神国』的投影与现实世界重叠起来。”
    “这个仪式，怎么有点愚者途径序列1晋升仪式的感觉？”
    夏艾尔继续阅读，他看到了瑞尔·比伯吸收笔记里超凡力量的仪式。
    他的见识，能够看出，这仪式有点第二纪元的味道。
    血族继承遗產的方式，与这也有微妙的相似性。
    这都是魔药体系没有普及之前，各个超凡种族內部的积累和尝试。
    ......
    第四纪元。
    『半个天使』的夏艾尔闭著眼睛解析著这个神秘学仪式。
    他简单地模擬了一下仪式效果，然后有了一点灵感。
    这个仪式，好像有点用。
    ......
    码头仓库內。
    夏艾尔看著昏死的瑞尔·比伯和手中的安提哥努斯笔记，他有了决定。
    “这至少是一件1级封印物，拥有安提哥努斯的力量残留。”
    “如果不是安半愚被黑夜女神封印，或许还能借来半个愚者的力量。”
    “这么交给教会有点浪费，他们又不会用，还可能被笔记的力量伤害。”
    夏艾尔转过身，背对大门的方向，一手拿著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一手拿著自己隨时带著的笔记本，他的手指轻轻在第四纪笔记上划过，化纸为用的法术能力生效，几张纸页从笔记上自然脱落，没有留下一点撕毁的痕跡。
    他將这几页贴在自己的笔记本內，然后抱著两本笔记，站在瑞尔·比伯刚才举办神秘学仪式的地方，先是通过仪式魔法，引导出笔记本身具备的，抹除神秘学痕跡的力量。
    在构建起隱秘的环境后。
    夏艾尔低著头，无声祈祷：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力量，祈求您赐予我转移灵性的力量。”
    隨著夏艾尔的祈祷，灰雾之上，象徵夏艾尔的深红星辰亮起。
    这则消息直接被夏艾尔的深红星辰自动回应，或者自动撤回。
    没有打扰正在与密修会战斗的克莱恩。

 第69章 我中弹了（二合一）

    自產自销的神秘学消息，没有打扰正在与密修会战斗的克莱恩。
    夏艾尔拿著安提哥努斯笔记，同时举办神秘仪式和祈祷献祭，他手一点，化纸为用，普通的笔记本变成一个形似瑞尔·比伯的小人，通过地上瑞尔·比伯的鲜血为引，操纵『纸人』，重新开始举行『吸收』超凡力量的仪式。
    在这个过程中，他向灰雾的祈祷完成，利用第四纪笔记內，安提哥努斯残余的力量，撬动一些灰雾的力量，加速转移仪式的完成速度，並將一些灰雾的力量融入自己的笔记当中。
    夏艾尔作为秘祈人，各种仪式和献祭还是非常拿手的。
    他的身影变得有些虚幻，藉助了怨魂的力量作为支持，引导著笔记和灰雾本身就具备的隱秘和消除神秘痕跡的能力。
    懒得找占卜工具，手指快速掐算，通过灵性直觉加持。
    小吉。
    这说明外面还要再打一会，暂时没人来打扰自己。
    但可能会有人给自己捣乱。
    ......
    廷根市的某个红房子里，一只握著羽毛笔的手有些用力地书写著。
    “虽然瑞尔·比伯被封印物“3-089”影响，没有出现超凡失控，重伤值夜者小队，但艾尔.哈森同样被封印物的负面作用影响，选择將贝內特·梅纳德独自留在安全的仓库內。”
    “年轻且衝动的非凡者显然经不起这种考验，他会被安提哥努斯笔记的力量吸引，秘祈人也更能够感受到笔记內蕴含的力量。”
    “他可能会忍不住尝试笔记里记载的某个神秘的仪式，在秘修会的人员闯进来干扰仪式之前，他有充足的时间阅读那本笔记，並被笔记的力量影响。”
    ......
    这个仪式魔法还算简单。
    之前还是普通人的瑞尔·比伯都能够完成。
    夏艾尔也就按照仪式，將笔记上残留的神秘力量，部分转移到了另一本笔记上，还利用一些安提哥努斯笔记的纸张作为载体，灰雾的力量作为缓衝剂，维持仪式的稳定。
    仪式中途出现问题？
    它怎么出现问题？
    活人能超凡失控，纸人还能超凡失控？
    夏艾尔就这么看著，他做的纸人躯体流淌出不正常的白色粘液，一条条小虫子开始撕扯起纸人的身躯。
    他亲手举办的低级仪式还能失败？
    夏艾尔淡定的使用了化用为纸的类法术能力，那些从纸人身上钻出来的小虫子，重新变成了纸张，修復了纸人破损的身体，仪式重归稳定。
    这次仪式非常顺利，夏艾尔耳朵动了动，將纸人收回怀里。
    砰！
    他侧过头，躲过一发纸牌飞刀。
    夏艾尔的视线被一个燕尾服小丑吸引，对方打了一个响指，空气弹？
    夏艾尔將第四纪元笔记当盾牌挡住在身前，然后开枪射击。
    手枪子弹穿过燕尾服小丑，如同击中一个幻影。
    空气子弹击中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没有打穿。
    燕尾服小丑点燃了刚才投掷的纸牌，通过火焰跳跃，闪现到夏艾尔的背后，他手中的纸牌变成锋利的长刀，朝著夏艾尔的手臂砍去，打算抢了安提哥努斯笔记就立刻撤离。
    你跟我玩二段跳？
    夏艾尔一边转身翻滚，一边向封印物3-089注入灵性，柄端镶嵌的三枚宝石中，最中间的那一枚代表狂乱的黑曜石亮起。
    燕尾服小丑心中想要快速完成任务远遁千里的急切被引爆！
    他也在感受到危机的时候再次释放空气子弹。
    砰！
    模擬的子弹声，夏艾尔没有躲避，他感觉自己中了一枪，忍著疼痛，翻滚一圈。
    燕尾服小丑站在了夏艾尔刚才举办仪式的地方，手中握著夏艾尔不小心失手丟出去的第四纪笔记，捂著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
    占卜家途径的序列7，更容易受到环境中上位气息的影响，无论是残留的安提哥努斯笔记和灰雾的气息。
    他还在本身受伤，灵性消耗剧烈的情况下，硬吃了观眾途径封印物的精神攻击，眼中已经出现疯狂之色。
    其他的值夜者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莫名其妙超凡失控的小丑。
    “他抢走了那本第四纪元的笔记。”
    “他还偷袭我！”
    夏艾尔捂著受伤的地方踉蹌著倒在洛络塔怀里。
    他尽力了。
    荷，荷，荷！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燕尾服小丑仿佛发了疯一样，撕咬著起地上的瑞尔.比伯的身体，鲜血染红了他涂抹著油彩的脸，滴落在掌心紧握的笔记上，笔记里还没有沉寂下去的力量被激活出来。
    他身上的血肉开始腐烂，骨骼开始膨胀，暴虐而又危险的气息开始扩散。
    “超凡失控？”
    邓恩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皮肤下好像有流动的小蛇，这位序列7的梦魘想要將燕尾服小丑拖入梦境之中，然而却被对方的一声咆哮打断施法，受到精神衝击，闷哼了一声。
    “莫雷蒂先生，麻烦你照顾一下梅纳德。”
    洛络塔不敢大意，她將受伤的夏艾尔交给战力最低的克莱恩照顾，然后通过死灵之眼开始观察起对方灵性上的弱点。
    “每当太阳从西方下沉。”
    艾尔·哈森博尔吉亚开始吟唱诗篇辅助邓恩。
    博尔吉亚和伦纳德在外面看著封印物2-049。
    同时防止密修会还有残党会过来支援。
    克莱恩扶著夏艾尔想要加入战斗，但是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可以使用这个，拿著就行，別咬。”
    夏艾尔用克莱恩的衣服擦了擦自己咬过的瓷质汤勺，然后將这件封印物递给克莱恩。
    克莱恩看著夏艾尔这么对自己新买的正装，很想撒手，让这傢伙地上躺著去，但受到封印物被动力量的影响，就是气不起来，最后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接过封印物：
    “这件封印物怎么使用？”
    “你只需要注入灵性，前两颗宝石，一个是心理震慑，干扰情绪，一个是心理狂乱，引爆情绪，最后一个是心理安抚，安抚情绪，很简单吧？”
    夏艾尔简单地说道。
    他交代完之后，闭上了眼睛，一副很累的样子。
    克莱恩不敢再打扰伤员休息，扶著夏艾尔的同时，观察著现场的战局。
    在午夜诗人的辅助之下，邓恩成功用梦魘的能力，限制住了失控的燕尾服小丑，克莱恩也很有眼力见的使用心理震慑干扰燕尾服小丑的发挥。
    洛络塔女士在灵性视角洞察失控非凡者的弱点之后，她衝上去邦邦就是两拳。
    燕尾服小丑男性的命脉遭到重击，哪怕失控依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张开嘴就要发出一声能够刺穿人耳膜的咆哮。
    这次克莱恩敏锐地抓住了战机，他在失控的燕尾服小丑情绪达到顶点的时候，通过狂乱，引爆了情绪。
    咚！
    正义的围殴之下，丑陋的失控怪物倒下了。
    本就在失控中变得残破的灵体都被克莱恩都引爆了。
    值夜者小队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
    “没事，伤口並不严重。”
    “休息几天就好了。”
    战后，帮助夏艾尔检查了伤口的洛络塔说道。
    因为是空气子弹，子弹不会卡在体內，不需要再有取弹壳的过程。
    洛络塔帮夏艾尔包扎了一下。
    邓恩简单翻阅了一下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没有尝试解读。
    因为笔记中的力量经过几次消耗，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在確认无误后，对著克莱恩夸奖道：
    “克莱恩，你做的不错，时机把握的很好。”
    “这说明我的射击训练没有白费。”
    克莱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他握著『抚灵者银匙』，有点捨不得將这件封印物还给夏艾尔了。
    这是真的好用，用过之后，他就理解，为什么夏艾尔能够限制住艾尔·比伯。
    “莫雷蒂先生，你真应该多吃一些，补充点营养。”
    “靠在你身上，隔得我很不舒服。”
    靠在洛络塔怀里的夏艾尔说道。
    克莱恩眉头一皱，但他却发现自己完全生不起气。
    只是对夏艾尔明明没有伤到腿部，却还赖在洛络塔女士怀里的样子很鄙视。
    “莫雷蒂先生，梅纳德是在测试你暂时丧失了哪种情绪。”
    “每次使用3-089，使用者都会在12小时內，失去对特定情绪的感知能力，或频繁使用，还可能导致永久性的情感缺失。”
    洛络塔女士看著有些皱眉的克莱恩笑道。
    她也没在意抱著夏艾尔，毕竟夏艾尔做的已经够多了，他能从燕尾服小丑的偷袭里活下来，她就已经很庆幸了。
    “永久性的情感丧失？”
    克莱恩有些难以接受地反问一句，手中的封印物瞬间就不香了。
    “你只是初次使用，不会这么严重。”
    “这几天，封印物『2—049』，封印物『3~089』，安提哥努斯笔记，先一起存放在廷根市的查尼斯门后，等你们状態恢復，或者贝克兰德再派人过来。”
    邓恩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看著眾人做出安排。
    夏艾尔和博尔吉亚都受了一些轻伤。
    他们当然能在廷根市休息几天。
    “封印物『3~089』我想自己保管，只要不主动使用，它的被动效果其实是种增益。”
    夏艾尔提出自己的意见。
    他现在太菜，需要一点安全感。
    “我们待会会帮你將3-089重新收容。”
    邓恩也没有拒绝。
    他继续检查起地上的两具尸体。
    这附近的灵体本就被安提哥努斯笔记的力量赶走。
    现在这两具尸体的灵也因为燕尾服小丑的失控，无法通过普通的通灵调查，这可能会让通灵者沾染疯狂。
    邓恩不会用自己的队员的安全开玩笑。
    “我其实挺想救下他来著。”
    夏艾尔看著瑞尔·比伯的尸体有些遗憾。
    他真没想弄死这个魔狼后裔，谁知道忽然窜进来一个序列7的魔术师？
    这么多非凡者都没拦住这么个滑溜的傢伙。
    “你已经尽力了。”
    “实际上，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次你有点冒险了。”
    邓恩有些想指责夏艾尔的擅自行动，但最后还是没这么做。
    第一，夏艾尔不是他的队员，第二，夏艾尔做的是对的，第三，3-089的被动效果，让大家的情绪都比较克制。
    “我也不想，但我都感觉到危险了，你们还要先占卜確实。”
    “我也没时间和你们解释。”
    夏艾尔说著还看了一眼克莱恩。
    你瞅我做什么？
    秘祈人了不起啊！
    克莱恩气不起来，只能露出一个笑容。
    “瑞尔.比伯应该是在用某种古老的仪式，吸收著笔记內部的力量，就像是我们服用魔药一样，这需要沉睡，需要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环境，我们的到来显然打扰了他的吸收。”
    “你在他超凡失控之前，利用封印物安抚了他的精神，但你显然忽略了一点，他体內吸收的超凡力量没有消失，还堆积在他的体內，后来赶到的艾尔·哈森，没有充足的时间分析局势，也忽略了这点。”
    “这个秘修会的成员为了將我们甩开，过度地消耗了灵性，你还看到他做了什么？”
    邓恩分析著现场发生的事情，转头向夏艾尔问道。
    “他好像撕笔记用来叠纸人？”
    夏艾尔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说道。
    “那就对了，这个密修会的成员有利用纸人来替身的非凡能力。”
    “他身上携带的纸人在仓库外面消耗的差不多了，又从你的手中抢到了笔记，为了赶紧逃离这里，他应该是想临时製造两个纸人，结果被笔记的力量给影响，又遭到了3-089的攻击，所以失控了。”
    “他失控之后，显然对地上吸收过笔记力量的瑞尔.比伯更有兴趣，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来攻击你。”
    邓恩结合现有的各种情报，猜测著可能。
    “我可不怕他！”
    夏艾尔挥舞了一下没受伤的手臂。
    “闭嘴！”
    然后他就被洛络塔女士锤了一下。
    “我可是跟序列8的格斗学者练过的。”
    夏艾尔显然还不服气道。
    “你是说你后来站都要人扶的样子？”
    克莱恩笑著打趣道。
    他们两个都是新人。
    这位梅纳德先生，可能要吃过亏，才知道，新人最好稳健一点。

 第70章 天灾大公（求首订）

    第70章 天灾大公（求首订）
    第四纪元。
    夏艾尔离开罗思德群岛，开始在海上行动，想要偶遇《格罗塞尔游记》。
    在阿罗德斯的央求下，夏艾尔还是心软地带上了这面魔镜，不过他將镜子丟进了自己的心灵岛屿当中，省了隨身携带的麻烦，还能防一下污染。
    他没有將一切交给所谓的巧合。
    他还带著一本书，里面有精灵天灾的力量，还有空想之龙负面人格的神秘学气息，勉强算是一个信物。
    书籍表面，用精灵语写著一行单词：“天灾之书”。
    这是夏艾尔让精灵王后提的字跡，挺好看的。
    “阿罗德斯，你试著利用这本书，在灵界搜索一下，我隨便找个方向。”
    夏艾尔在海上隨便找了个方向，就在苏尼亚海域探索起来。
    他知道《格罗塞尔游记》能够变化外形和名称来隱藏自己，能不能找到这本书，还是要看运气，看上次的祈祷仪式是否给力。
    如果找不到，那就找0-08，他对0-08的了解足够多，这傢伙迟早把他写进故事，无论是未来的，还是现在的故事。
    古神安格尔威德的復活需要《格罗塞尔游记》和封印物0-08相遇，夏艾尔只要参与到这个过程里，迟早会得到其一。
    “我给你一点线索，一个名为格罗塞尔的巨人，一个名为夏塔丝的精灵，一个名为斯诺曼的苦修士。”
    “这些都是我知道的接触过那本笔记的存在，两个在第二纪元接触的，一个在第三纪元接触的。”
    夏艾尔给阿罗德斯提供了一点情报。
    “我只能尽力。”
    阿罗德斯的回答有些勉强。
    实际上，如果能够找到的话，阿罗德斯早就有答案了，而不是还要继续搜索。
    “巨龙国度，奇蹟之城的消息倒是有一些。”
    阿罗德斯直接將相关信息共享给夏艾尔。
    “出现过两个『奇蹟之城”利维希德？”
    “那条老龙掛到灵界的消息吧？”
    夏艾尔笑了一下。
    站队算能耐吗？
    最开始是空想之龙的从神，空想之龙倒台后，成为侍奉远古太阳神的天使之王。
    远古太阳神倒台，顺势吃了白塔权柄，成为现在的知识与智慧之神。
    他的评价是，占完茅坑，占厕纸，横竖就是，不拉屎。
    你不想当上帝，还当什么真神？
    白塔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確实是他。”
    “知识教会好像也在试图寻找这本游记。”
    阿罗德斯同样对智慧之龙没多少尊重。
    “找不到的，远古太阳神都找不到。”
    “就慢慢靠著权柄搜查吧，搜个两千年，或许就找到了。”
    夏艾尔说看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全知”的白塔也要找两千年？
    他呢？
    几周之后..
    “我们还是去北大陆吧。”
    在海上漂了几周的夏艾尔做出决定。
    按照原时间线，下一位意外进入书中世界的是北大陆的一位子爵。
    更重要的是，他要找的是书，在海上这几周才打捞上来几本破书？
    “哪怕《格罗塞尔游记》想要找我，漂到苏尼亚海上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夏艾尔认清了现实，在海上游两圈，是碰不上这破书的。
    这破书也不是非要找自己，也没那么智能。
    离得太远，神秘学联繫也不好使。
    “这是北大陆各势力的分布。”
    阿罗德斯没等夏艾尔询问，它直接提供了一份北大陆地图。
    地图上，各个教会和超凡势力的主要活动区域，都通过不同的顏色进行了標註。
    “土地兼併...挺快的啊。”
    除了边缘的一些海岛，北大陆，几乎被各种不同的顏色涂满。
    哪怕现在人类的数量，根本就不足够彻底的铺满整个北大陆。
    但这不妨碍各个教会移动式的进行传教。
    看著像是过家家一样，黑，红，蓝，白，四种顏色时常就有重叠。
    “第四纪元当教宗是个危险活。”
    “走吧，阿罗德斯，我们去地上建立一个公国。”
    夏艾尔潜入大海之中，快速地借著海洋的力量移动。
    他放弃了继续向北，现在的间海附近，太卷。
    未来靠近鲁恩王国，费內波特王国，弗萨克帝国三国首都的那片区域，同样太卷。
    北大陆的西部，靠近迷雾海的地方，未来因蒂斯共和国的最西部。
    这里因为远离北大陆中央，土地相对贫瘠，没有太多的势力。
    那些神灵还有教会都在南北大陆中心的舞台上面，你方唱罢，我登场，谁家有神灵的势力，会这么没出息的躲在大陆的边边角角？
    铅云如巨兽脊背般翻滚涌动，数道苍白闪电刺穿天幕。
    大海拍打著河岸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怒吼。
    生活在这片区域的人类在恐怖的自然天灾面前是那么的无力，他们恐惧地跪在地上，
    就像以往遇到无法抵御的灾祸时那样。
    这片地区的首领，一个体型壮硕，身高超过两米的男子脸色苍白地看著天空，他旁边的儿子，手中的斧头颓然地掉在地上。
    部落的女巫，首领的妻子，手中捧著的水晶球破碎，她嘴唇上涂抹的深紫色的海藻汁染上一抹暗红，抱著自己的幼女，缓缓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著地面，祈祷著天灾的宽恕。
    隨著女巫的动作，那些早就被恐惧支配心灵的卫兵们都跟著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跪在地上，不敢跑动，不敢抬头，低声不知道祈祷念诵著什么內容。
    夏艾尔立於海岸礁岩之上，黑袍猎猎作响，指尖摩著《天灾之书》，头顶雷霆如瀑，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微弱的信仰已经出现，只是缺乏明確的尊名指引，没有全部落在自己身上。
    他打了一个响指，一道道闪电混杂著暴风落在海岸旁的一处峭壁上。
    山壁被雷霆劈开，巨石滚落。
    呜咽的抽泣声和惊恐的尖叫声似乎更大了一点，但很快就被狂风淹没。
    帕斯公国建立了。
    夏艾尔驱使风暴，在峭壁上修建了巨大的城堡。
    他站在城堡的露台上，俯瞰著迷雾海上泛起的迷雾，眺望著自己的领地。
    这里位於北大陆西部，靠近未来因蒂斯共和国西海岸，土地贫瘠但远离中央纷爭。
    领土面积不算小，相当於未来北大陆各王国一个標准行省的面积。
    地形多是迷雾海沿岸的丘陵与森林地带，易守难攻，周围还有几个海岛，比较方便海上活动。
    夏艾尔没什么偶像包袱，他能自己修城堡，他也能自己开荒地，“风暴之锄”感觉也很有趣。
    他一个人，就能把整个公国的『gdp”拉上去。
    但发展的太好，容易招惹教会。
    跟著其他地区保持同步就行。
    这里本来就有一些的中低序列的非凡者，安排他们参与开荒，建立起领地的资源內循环就好。
    这个年代，对外贸易什么的就免了吧，
    “阿罗德斯，你有兴趣兼职一下管家吗？”
    夏艾尔询问心灵世界的魔镜。
    “我可以吗？”
    阿罗德斯有些惊喜。
    “当然可以，你就叫罗思德吧，开个马甲。”
    夏艾尔手一招，这位之前的领主被狂风拖上露台。
    “海..：。
    战士领主恐惧地看著传说中的精灵，在与那双淡金的眼眸对视之后，受到精神威压，
    晕了过去。
    “海神？”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夏艾尔说著分出一个虚擬人格，占据了对方的身体作为容器。
    阿罗德斯在他的心灵岛屿中，当然可以通过夏艾尔，利用这个虚擬人格来进行活动。
    “夏艾尔，不，我应该称呼您为，主人。”
    罗思德管家向夏艾尔弯腰行了一礼。
    他看上去有些不习惯，但显然很是高兴，能够以这种的姿態活动。
    “別噁心我。”
    “你称呼我，大公，康斯坦汀大公，天灾大公都可以。”
    “怕死大公也行，私下里，隨便你怎么称呼。”
    夏艾尔有些恶寒地拒绝，他可无福消受这个称呼。
    他將简单的发展计划传给阿罗德斯。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其他的，这面『全知”的镜子还不会抄作业吗？
    “这个领地，你隨便玩玩就行。”
    “我们的重点还是需要寻找那些高位格的物品。”
    夏艾尔一边说著，也在思考。
    如果利用灰雾进行占卜，是否能够缩短寻找的范围？
    罗思德管家没有打扰夏艾尔的思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用双腿活动一下，而第一步，
    就是让这些领民们，深刻知晓天灾大公的威严与仁慈。
    他走出露台，对著这具身体的儿子招呼一声，让他跟著自己去巡视领地。
    然后对著『女巫』使了个眼色，让她过去侍奉大公。

 第71章 克莱恩，我要你助我修行（求首订）

    第71章 克莱恩，我要你助我修行（求首订）
    城堡上的露台。
    “女巫”希芙琳穿著一身祭祀长袍，十指戴满雕琢海怪图腾的骨戒，手中捧著盛有盐晶、深海藻类与凝血贝壳的器皿。
    她的女儿有些害怕地跟在后面，手中端著一个盛有美酒和各种水果的托盘。
    夏艾尔听到动静，转过身，看了一眼低著头的女巫，还有她手里的托盘。
    海盐，咸菜，利用动物血液烹飪的美食，以及一双木质的筷子。
    这个『女巫”倒是对精灵有些了解。
    虽然同样恐惧，但也比后面的小姑娘冷静一点。
    “端过来吧。”
    夏艾尔打了个响指，露台上的环绕的风变成一张张白纸，这些白纸组合在一起，变化成带有精灵风格的桌椅。
    利用灰雾急不得，还是先吃饭吧。
    “大人，我们还准备了很多的食物，如果这些符合您的胃口，我会让她们送过来。”
    希芙琳带著女儿恭敬地將托盘放在石桌上，她微低著头，始终没有敢注视夏艾尔的面容。
    “你们可以多准备一些食物。”
    “我在海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坐下吃一顿了。”
    夏艾尔没有客气，也没有刻意装神秘。
    他拿起筷子就享用起来，这点食物还不够塞牙缝的。
    希芙琳看了小女儿一眼，让她出去將安排好的食物都送过来，她自己则是留下为夏艾尔倒酒。
    “你们是巨人的后裔？”
    夏艾尔尝了一口当地的红葡萄酒，隨口问道。
    一个战土途径序列5的“守护者』领主，一个隱者途径序列5的“星象师』女巫。
    在这个偏远的地方，还算不错。
    “我的丈夫有一些巨人的血脉，但並不是巨人的直系后裔。”
    “我的家族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女巫”家族。”
    希芙琳讲述著帕斯领的歷史，並为夏艾尔重新倒满一杯葡萄酒。
    女巫的这一支是一直生活在这片靠海的森林里的，战士那一支是巨人王陨落后，远古太阳神时期，为了避祸，迁移过来的。
    这里也有一些其他的低序列非凡途径，但最高也不过序列7，比不过『女巫』和『战士』这两支。
    她说的，与夏艾尔通过灵界获知的信息基本一致。
    饭后...夜晚。
    夏艾尔来到城堡內部的臥室。
    他在房间里构建出封闭的灵性环境，然后拿出了雾之魔狼的心臟，它能够当半个对应序列三古代学者的封印物来使用。
    “我不擅长占卜，但我知道有人擅长啊。”
    夏艾尔开始构建起向灰雾之上，向愚者先生祈祷的仪式。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注视，我祈求您的回应...”
    四根蜡烛，纸变的四种食物，愚者要求的萃取精油...精准指向的咒文。
    夏艾尔认真地举行著祈祷仪式，他刻画著自己的转运符文，希望能够將“愚者”在第五纪元，对於自己的回应，在第四纪元，將录屏重新播放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仪式很成功，夏艾尔重新播放了录屏，听到了愚者先生恢弘浩渺的声音。
    “就是现在。”
    他握住魔狼心臟，在神秘仪式的举办过程中，开始召唤歷史投影。
    召唤未来第五纪元克莱恩·莫雷蒂的歷史孔隙投影。
    现实世界的歷史迷雾，显然没有记载未来的歷史。
    同样无法召唤未来的投影。
    但是灰雾之上，那片超越现实的空间，里面的歷史迷雾，可就不一样了。
    夏艾尔真的见过克莱恩·莫雷蒂，他还推过，还抱过，召唤一个序列9的歷史投影，对於半个天使来说，理论上不会有多么困难。
    隨著灰雾的涌动，顺著愚者先生的声音，夏艾尔好像抓住了什么。
    他费了些力气才把歷史投影拉了出来。
    这是一位面容笼罩在迷雾中，看不清脸的一名普通占下家。
    夏艾尔有种直觉，他如果解除房间的灵性封锁，这个“虚假”的歷史孔隙投影很快就会消失。
    廷根市，水仙街，正在睡觉的克莱恩有些不踏实地翻了个身。
    但没有醒，还睡得很香。
    毫无意外，灰雾空间，那里的歷史迷雾当中，记录著克莱恩的个人信息。
    夏艾尔难得有些紧张。
    虽然这个歷史投影看上去很神秘。
    但作为召唤者，这傢伙什么水平，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就是一个蒙著脸的序列9占卜家！
    “天尊保佑啊。”
    夏艾尔分出一个虚擬人格，进入『占卜家”歷史投影的体內，试图操纵这个没有智慧的影像。
    “占下家』动了，它活动了一下手臂，似乎是在熟悉这种状態。
    “继续吧。”
    夏艾尔见到第一步成功，他也不废话，精神转移到歷史投影那里。
    占下家”来到房间中央，开始逆时针走正方形。
    每走一步，低声念诵。
    “福生玄黄仙尊。”
    “福生玄黄天君。”
    “福生玄黄上帝。”
    “福生玄黄天尊。”
    走完归位，『夏艾尔』等著自己像是克莱恩一样登入灰雾空间。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它身边笼罩的灰白雾气变的更加浓郁。
    “盗版起家的，防偽这么严？”
    夏艾尔无奈，他终究不是克莱恩·莫雷蒂，他不死心地画了一个转运符號。
    深红光芒闪烁。
    夏艾尔』（占卜家）已经来到了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
    “呵呵，一人一张...条形码？”
    夏艾尔』望著如水般流淌的灰白雾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就是这么上来了。
    “那我拉这个时代的其他占卜家的歷史投影为什么上不来？”
    夏艾尔』想到了自己失败的数次尝试，警惕地打量四周，寻找著天尊幕布的位置。
    那么幕布就这么静静地待在远处的地面上。
    或许是因为灰雾之上的特殊环境，它比较安稳，不像现实的封印物，不被封印，就要掀起巨大的乱子。
    夏艾尔”移开视线，脚步轻轻挪动，距离天尊幕布的位置拉远。
    等到象徵自己的深红星辰亮起，它打了一个响指，灵性自动回应，献祭之门打开，《天灾之书》被献祭到灰雾之上。

 第72章 这是一次占卜（求首订）

    第72章 这是一次占卜（求首订）
    夏艾尔』招手，《天灾之书》瞬移到手中。
    现在披著一层『占下家』的外套，总算享受到了一点，天尊正统继承人该有的待遇。
    “没记错的话，灰雾空间对於占卜有加成。”
    “连神灵都能占卜，神灵本身的反占卜就跟不存在一样。”
    夏艾尔』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天灾之书》，他有些跃跃欲试。
    克莱恩常用的是梦境占下。
    夏艾尔”手里的《天灾之书》与空想之龙的第二人格有些关係。
    “那就试试梦境占卜吧。”
    夏艾尔直接坐在地上，他轻点灰白雾气，雾气变成一张白纸，他用灵性在上面书写：
    “《格罗塞尔游记》的位置。”
    夏艾尔抱著《天灾之书》，盘膝而坐，默念七遍，藉助冥想，进入了梦境。
    他看到一片灰濛濛的世界，那里是一处古堡，古老的城堡里，红眼晴的血族享受著猩红的美酒，他背后的书架上，一本棕色封面的书籍出现在视野当中。
    “终於...找到你了。”
    梦境世界破碎，夏艾尔没有废话，直接將看到的画面丟给了自己的深红星辰。
    现实世界。
    夏艾尔睁开了眼睛。
    他心灵岛屿中的阿罗德斯已经通过这幅画面，通过灵界锁定了具体的位置。
    轰！
    一声雷鸣！
    夏艾尔化作闪电朝著北大陆的中部平原飞去。
    在未来，这片区域属於因蒂斯共和国和费內波特王国。
    城堡的臥室外，换上一身宽鬆睡裙，侍奉在门外的希芙琳听到雷声之后，有些不知所措。
    罗思德管家出来安排，让这些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血族的古堡內部。
    正愜意地靠在书房的椅子上享用少女鲜血的血族子爵，忽然被打扰。
    正在整理书房的血仆因为失血过多，手臂有些无力，不小心打碎一个瓶。
    血族子爵被瓷器的破碎声惊扰，手中的酒杯被捏碎，鲜血顺著手掌流下。
    “对不起，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血仆恐惧地跪在地上，想要祈求主人的原谅。
    然而那双猩红的眼神中满是残忍，他掐住血仆的脖子，尖锐地牙齿刺穿皮肤，开始残暴地吸食起血仆体內的血液。
    血仆感受到生命的流失，她挣扎著想要反抗，指甲变得狭长，然而血族子爵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屑，受到操纵的血仆还想要反抗主人？
    刷！
    血族子爵的手臂被血仆的指甲划破，鲜血溅射在背后的书架上，鲜血滴落在棕色的封面上。
    “你这个低贱的畜生！”
    血族子爵直接拧断了血仆的脖子，没等他继续宣泄自己被冒犯的怒火，他的身影直接消失，被吸入了《格罗塞尔游记》当中。
    城堡里听到动静的其他僕从很快发现了血族子爵的消失，那些受到子爵限制的血仆们仿佛受到了蛊惑，他们联合起来开始了反叛，城堡里开始燃烧起大火。
    没有人注意到，书房里的一本书籍消失不见。
    它被一名想要趁乱拿点什么的佣人连同其他財物带出了城堡，然后又在路上因为意外遗失，经过各种动物，各种巧合，更改了模样，重新隱藏起自己。
    “你还挺能跑的。”
    夏艾尔掀开了地皮，在地下的蛇窝里，找到了偽装成一本风暴圣典的《格罗塞尔游记》。
    锁定这本书的位置不难，阿罗德斯一直通过灵界盯著，不知道找哪本书，没办法寻找，知道具体是什么书后，阿罗德斯的监控几乎是全方面的。
    哪怕中途因为几次巧合，失去了这本书的踪跡，但配合灰雾占下，几乎很快就能够继续锁定。
    这本书跑的太仓促，已经有些来不及掩盖一些神秘学痕跡。
    这些都是占下可以使用的线索。
    夏艾尔为了追上这本书，不知道遇到多少的麻烦，“巧合』安排天使可能会被察觉，但间接安排还是可以的。
    那位血族子爵居然是一位血族侯爵的直系后裔。
    夏艾尔赶时间，將血族侯爵锤了一顿，丟回灵界后，这个血条贼厚的杂种居然还敢回来，开著召唤之门，直接召唤来一位血族公爵，序列二『创生者”的一只手。
    夏艾尔拼著受伤，靠著体內的天灾特性，硬顶著一位血族公爵的隔空出手，
    將那个被巧合影响的傻逼侯爵锤爆了半个身体丟了回去。
    下一句，老子是精灵，那个曾孙子是老子杀的，老子会不敢承认？
    你他妈的再找事，老子没杀你曾孙子，不介意先杀了你！
    然后光速跑路。
    经过这么多麻烦，夏艾尔总算逮到了这本破书！
    “你挺能跑啊！孙子！”
    夏艾尔捡起地上的“风暴圣典”，泄愤似地聚集闪电狠劈了一波。
    “精灵？！”
    “你敢瀆神！！！”
    天空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夏艾尔抬头一看，一位穿著风暴教会神职人员长袍的半神。
    这货手上戴著一个还在发光的戒指，显然是偶然通过灵界传送经过这里的。
    因为巧合，传送地点出现偏差，连注意力有所分散的阿罗德斯都被《格罗塞尔游记》给摆了一道。
    “这什么晦气玩意！”
    夏艾尔没时间搭理天上的傻逼，他的头髮上环绕起银白的闪电，周围几百米的区域笼罩都被无分敌我的闪电笼罩。
    藉助大范围攻击的掩护，夏艾尔与灰雾之上待机的『占下家』配合，利用简洁的精灵语，光速完成祈祷献祭，將这破书丟到了灰雾之上。
    “你这个该死的异端！”
    “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位风暴教会的半神没有多少反抗能力就被夏艾尔从天上拖了下来，轰杀成渣。
    经过与血族公爵的碰撞，夏艾尔体內封印的天灾特性已经消化大半，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了！
    夏艾尔握著手中新鲜的灾难主祭特性和一枚染血的门途径封印物。
    他把封印物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收起，然后动用天灾的力量，將非凡特性还原，抹除里面残余的精神烙印。
    “哼！”
    忽然，夏艾尔好像听到了一声冷哼，这声音宛如惊雷在脑中炸开，没有心灵岛屿中的阿罗德斯稳了一手，夏艾尔整个人差点当场失控。
    这个倒霉催的灾难主祭居然得到了风暴之主的几分关注，他的非凡特性里居然还有列奥德罗的一些精神印记？
    轰！轰！轰！
    天空中迅速布满雷云，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闪电倾泻而下。
    夏艾尔怎么碾死的风暴教会半神，风暴之主现在就要怎么把他碾死。
    那闪电的速度太快，覆盖的范围太广，夏艾尔根本没有丝毫躲闪的空间。
    风暴洗地之后，这里一切的神秘学痕跡都被抹除！
    然而风暴却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暴虐，雷云开始扩散。
    恐怖的天灾还没有降下，天空中就又升起了一轮太阳。
    风暴之主这乱开大的行为，显然引起了一些不满，这里已经是靠近北大陆中部的肥沃土地，你都劈烂了，我们的信徒都去睡海里？

 第73章 书中世界（求首订）

    第73章 书中世界（求首订）
    灰雾之上。
    “占卜家』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你这破书..：”
    他看向面前刚涂抹了精灵血液的《格罗塞尔游记》。
    提起这本书像是踢键子一样踢了起来。
    这空想之龙的后手真想玩死他啊，如果不是有灰雾空间这种与外界隔绝的隱秘之地，夏艾尔哪怕没有被风暴之主劈，继续带著这本书活动，肯定还会不断地遭遇各种意外。
    幸好，他早就猜到了没这么顺利，提前將血液献祭到了灰雾空间。
    风暴之主那敌我不分的大招洗地之后，他自己想要再占卜点什么都够呛。
    隔著灰雾空间和书中世界占下夏艾尔更是说笑。
    《格罗塞尔游记》內部。
    夏艾尔狼狐地跌落在一片森林里，他的双腿有些发颤，尝试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他剧烈地喘息著，消化著那种发自內心的恐惧和战慄。
    “妈的，风暴之主还真是嚇人啊，哈哈。”
    夏艾尔笑著，他的头髮逐渐收缩，上面睁著的一只只眼晴逐渐闭合，但浑身长出的鱼鳞还是依附在体表，疯狂和暴虐的气息压得森林里的动物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明明没有直接攻击到，只是一个精神印记而已，就差点废掉夏艾尔这个半天使。
    真是托风暴教会的福，又吃了一套风暴途径序列9~序列4，他已经连著吃了三套了，哪怕去掉体內的天灾特性，他在圣者这个层次，也勉强算得上同阶战力无敌了。
    夏艾尔没有客气，该吃就吃，未来门先生连序列2特性都吃了三个，他多吃点低位特性怎么了，穷鬼才吃不起呢。
    “阿罗德斯，书中世界调查清楚了吗？”
    夏艾尔从地上爬起来，捂著脑袋询问心灵岛屿內的魔镜。
    他先是与真正的天使碰了一下，又被本途径的上位神灵看了一眼，他已经快要压不住体內的天灾特性了，他估计很快就要普升成为真正的天灾。
    “我查看了书中世界的歷史，这个世界里有著人类建造的城邦和国度。”
    “同时找到了你说的那些人的位置。”
    阿罗德斯將探知到的情报共享给夏艾尔。
    巨人，精灵，苦修土，包括进来不久的血族子爵，基本都在人类的城市和乡村之间活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有你在，我在现实世界的锚不至於失去作用。”
    夏艾尔重点標记了一下精灵的位置，然后选择融合体內的天灾特性。
    整个书中世界开始被浓烈的乌云笼罩。
    书中世界中空想出来的人类统治者和平民同时惊恐地看向天空。
    巨人格罗塞尔，精灵夏塔丝，苦修士斯诺曼，血族子爵看著天空中跳跃的闪电，这些序列5强者的心思各不相同，但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天灾降临！
    浓重的乌云如铁幕般骤然遮蔽天空，刺目的电光在云层间疯狂跃动，將整个书中世界笼罩在诡异的青白光芒中。
    人类城邦的统治者跟跪著衝出宫殿，平民们仰头呆立，喉咙里溢出惊恐的鸣咽一一这末日般的压迫感让所有人膝盖发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实体压在他们脊樑上。
    突然，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数十丈宽的裂缝如同巨兽疗牙从地底刺出，瞬间將巍峨城墙与岗岩神殿拦腰撕裂。
    尖塔轰然倾塌时，抱著婴儿的母亲与举著烛台的祭司一同坠入地底，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被地壳运动的咆哮吞没。
    北方沉寂千年的火山陡然炸响，赤红岩浆裹挟著沸腾的灰烬洪流般席捲而下。
    熔岩流经处，木製民居如纸片般燃起冲天火柱，石砌堡垒在高温中扭曲崩解，逃窜的人群化作一个个燃烧的火球，在焦土上留下扭曲的剪影。
    空气中瀰漫著皮肉焦糊与硫磺的刺鼻气息，而翻滚的火山灰已將半个天空染成血红色。
    统治者瘫坐在镶满宝石的王座上，看著自己统治了三十年的都城在雷霆与地火中化为废墟。
    当一道水桶粗的闪电劈碎最后的钟楼时，青铜巨钟坠地的轰鸣仿佛给这座虚构的文明敲响了丧钟。
    夏艾尔化身真正的天灾抹除了一个国度的文明。
    这在他本来就完成了晋升仪式的基础上，让他的晋升变得更加完美。
    灰雾之上，『占卜家”將代表夏艾尔的深红星辰与“管家罗思德』的深红星辰，通过灵性相互连接，接触灰雾空间和阿罗德斯的力量，让夏艾尔的锚即便是在书中世界，同样可以为夏艾尔的普升提供帮助。
    夏艾尔仿佛是想要试探一下书中世界的极限，他毁灭了书中世界的人类国度后，还將各种天灾朝著其他“暂未开放”的地方扩散，向著书中世界还没有演绎出来的『新地图”发起毁灭。
    吼！吼！吼！
    一道道龙吟声响起。
    在冰雪覆盖的高山上，一条条冰霜巨龙从沉眠中被惊醒。
    夏艾尔站在破碎的文明废墟之上，手中出现一柄狂风压缩成的长弓。
    搭弓，射箭。
    一道道闪电箭矢將天空惊慌恐惧的的巨龙击落。
    “如果安格尔威德的復活后手只是这样的话。”
    “今天我就直接把整个书中世界掀翻过来吧。”
    夏艾尔等待著书中更多的变化。
    他强大的精神力扫视整个世界，寻找著每一处可能存在异常的地方。
    现在还只是第四纪元初始，在原时空，直到第五纪元，这本书都能演化出北方之王这种守关人，少了三千年时光的消磨，这本书理应还有更多的力量。
    夏艾尔等了一会，並没有出现更多的变化。
    整个书中世界像是重置一样，被完全毁灭的人类国度中居然出现一些倖存者。
    这些倖存者一边痛苦地呼喊著逝去的亲友，一边开始重建昔日的家园。
    这其中还有巨人，苦修土，血族，他们都在倖存者的队伍里，庆幸著自己能够在天灾后重新活过来。
    “呵呵。”
    夏艾尔又看向北方那片雪原，那里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给书中文明带来的毁灭，被视为了书中剧情发展的一部分。
    那些书中的“主要角色”，自然也是天灾之中的幸运者。

 第74章 精灵的偏执

    第74章 精灵的偏执
    夏艾尔朝著身旁一抓，一个被蓝色气泡笼罩的人影显现出来。
    他打了一个响指，混杂著梦境力量的气球缓缓消融，露出里面的精灵女子。
    她有一头柔亮发光的黑髮，绑著简单的马尾，五官线条柔和，与北大陆的人种有著明显的区別，穿著棕色的古代猎人外套和长裤，是一位活跃在第二纪元，
    双生年代的古老精灵。
    她的灵感非常敏锐，在清醒的瞬间，就举起掛在腰间的长弓，在看到夏艾尔同样略尖的耳朵和偏向西大陆的相貌特徵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丟下了武器，
    直接撞进了夏艾尔的怀里。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其他的精灵了。”
    她有些颤抖的手紧紧抱著夏艾尔，指甲几乎要嵌进去，喉咙有些鸣咽。
    这位往日里暴躁又疯狂的女精灵如今忍不住流出眼泪。
    我要不是天使.：.能被她撞断两根肋骨。
    夏艾尔放鬆地蹭了蹭夏塔丝的脸颊，感觉利用心理学隱身降低天使本身的气息很划算。
    天使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知道就行唄，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开始野炊（就是精灵们野炊）..：
    风暴途径两个精灵非常乾脆的呼风唤雨，上天入海，这是一场力与力的角力。
    夏塔丝显然有太多的压力需要释放，
    她勇敢的向精灵天灾发起了衝锋。
    身子矫健，仿佛一位灵活的骑士。
    隨著时间流逝.：
    夏艾尔把玩著夏塔丝柔顺的头髮，成为天使之后必然有的疯狂发泄了一点。
    “你这样不太经得起折腾啊，要不晋升半神吧。”
    夏艾尔戳了戳还有点恍惚的夏塔丝。
    “你.”
    “我怎么晋升啊。”
    夏塔丝听到夏艾尔说她不行，她磨了磨牙，咬了一口，然后像是小猫一样舔了起来。
    “我分你一份序列4特性。”
    “晋升仪式是，在引起的地震和海啸中服食魔药，撑到结束。”
    “我帮你完成仪式，你就算是缺乏锚有些疯狂，我也能陪你发泄疯狂。”
    “而且那些人类国度的倖存者也可以当你的锚，让他们信仰你並不难。”
    夏艾尔感觉这本书对自己还有用，夏塔丝正好能帮自己搭把手。
    而且，序列5的確有点放不开手脚，半神就差不多了。
    夏艾尔现在已经是天使，他主动排出了一份序列4灾难主祭的非凡特性递给夏塔丝。
    然而，面对这种近乎本能的吸引，夏塔丝却没有看这份非凡特性，她抱著夏艾尔的脖子，將头放在他的胸口，语气哀伤地问道：
    “王...真的陨落了吗？”
    她虽然已经从苦修士斯诺曼那里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希望这只是那个人类骗她的，精灵王还活著，还带领著精灵们统治著世界。
    “远古太阳神，击杀了精灵王，巨龙王，重创並导致不死鸟始祖，巨人王陨落，恶魔君王自我封印，不敢继续在大地上活动。”
    “古神的时代结束，远古太阳神的时代也结束了，的三位天使之王瓜分了部分的权柄，现在的风暴之主，是曾经侍奉远古太阳神的风天使。”
    “新的时代，只拉开了一个序幕，还没有正式开始。”
    “你在这本书里面呆了一个半纪元。”
    夏艾尔拍了拍夏塔丝的后背，“你大概是第一个活这么久的精灵歌者。”
    他给夏塔丝讲诉著外界的变化，这是夏塔丝哪怕想要逃避也无法逃避的。
    “那个偽神！”
    “风暴的权柄应该属於我们精灵的王！”
    夏塔丝的眼眶有些红润，如果不是发泄过情绪，恐怕会直接炸毛。
    “神灵也会陨落。”
    夏艾尔摸摸夏塔丝的脑袋道。
    原初上帝都能陨落，谁还能例外呢？
    “王后和幸运之神呢？”
    夏塔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
    她知道吸血鬼始祖陨落后血族的下场，很担心现在精灵们的生存环境。
    “高希纳姆和幸运之神都活著。”
    “我们的生存环境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糟，暂时还凑活吧。”
    夏艾尔说到凑合的时候有些蛋疼。
    千死那个风暴教会半神的时候没忍住。
    他倒是跑了，列奥德罗隔著苏尼亚海直接劈罗思德群岛不是没有可能。
    他养的美人鱼.：.还好打包丟进了靠近神战遗蹟的海域。
    这也是必然的。
    他出来之前，大部分精灵，都被高希纳姆封印在半梦境中，与现实，灵界，
    星界隔绝，损失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內。
    他不杀风暴教会的人或许好点，但他不杀风暴教会，风暴教会就不杀他们？
    怎么可能..
    整个第四纪元，群龙无首的海族和巨龙都是行走的非凡材料。
    精灵难道就不是吗？
    照顾不过来这么多精灵，那就封印起来吧，梦境里好岁也能提供信仰。
    不至於成为软肋。
    “你居然敢直呼王后的名字？”
    夏塔丝双眼一瞪，抓住夏艾尔的头髮，抬手就是一拳。
    夏艾尔隨手格挡，反手抱摔，给夏塔丝摔懵了。
    “你面前的，是位序列2的天使，古称从神。”
    “我也是精灵新生代的领袖，你还想造反吗？”
    夏艾尔再次將夏塔丝抱进怀里，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惋惜。
    他的心情不是太美妙。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不快点支棱起来，老家的形象就要被打上『肉票”的標籤了。
    他不太喜欢和自己有著相似长相的『东方人』被异族追杀。
    这甚至直接影响到了未来的夏艾尔。
    那什么贝克兰德大雾霾他都不太想管了。
    北大陆的人.：.死活跟他有什么关係。
    精灵在第二纪元奴役了人类？
    那又怎么样？
    离开西大陆，走出神州大地，来到这里，谁和这些海外的人类是一家的？
    精灵成为人类族群中的贵族和领导者怎么了？
    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你们不想当奴隶可以投靠巨龙和魔狼啊。
    而且.
    虽然我们欺负过你们，但是你们不能欺负我们！
    夏艾尔心中没来由感到暴躁，呼啸的风声好像是他的呼吸，天空也骤然变得暗沉下来，那些刚从废墟中爬出的『倖存者”再次恐惧而又绝望地看著天空。
    异常的天象没有持续太久，夏艾尔终究克制住了情绪。
    第二纪元，精灵们也没少杀这些北大陆的人类。
    第三纪元吃亏，也得认，至於未来，各凭本事。
    他不仇视南北大陆的普通人，但长著“东方人』面孔的精灵一出现，就是没背景，就要被围杀，这不行！
    “抱歉，这不是针对你的。”
    夏艾尔丟了一发精神安抚，召唤出螺旋式的水流，给浑身冒汗，头髮黏在一起的夏塔丝清洗了一下。
    “你...真的是我们新的从神？”
    “之前的天灾就是你带来的？”
    夏塔丝从无法抑制的战慄中缓解过来，抱著夏艾尔的胳膊有些不太想鬆开。
    她以为夏艾尔是序列三就顶天了，这居然是一位从神？
    王后那样的从神？
    “现在这个年代序列2叫做天使。”
    “看看你腿软的样子，快点给我普升半神，然后征服那些书中世界的人类倖存者，將这里打造成精灵喜欢的样子。”
    “我们以后或许要迁移很多精灵进来生活。”
    夏艾尔直接將序列4的非凡特性强行塞进夏塔丝的嘴里。
    赶紧给我升半神！

 第75章 剧本粉碎机

    第75章 剧本粉碎机
    格罗塞尔游记。
    书中世界。
    夏艾尔帮助夏塔斯普升成为序列4的半神。
    然后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虚擬人格。
    这不是什么控制手段，而是防一手，夏艾尔担心他离开书中世界之后，没有天使镇场子，这本书可能会折腾出什么事情。
    他是挺想探索一下空想之龙真正的神国。
    但是现在不合適，他缺少一份观眾途径序列3织梦人的非凡特性，无法將身体一起带入集体潜意识大海，他也需要织梦人分离过往身份，活化马甲的能力。
    夏艾尔杀个序列三的巨龙就能解决问题。
    但为了防止被空想之龙可能的后手坑，还是让高希纳姆分离出一份更安全。
    “你打算怎么离开？”
    夏塔丝显然也想跟著夏艾尔一起离开，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这种衝动。
    正常情况，书中世界的出口，只有在书中世界剧情完结时才会出现。
    现在还不到出口出现的时间。
    这时候之前从风暴教会半神手里缴获的门途径2级封印物有了作用。
    “我打出去。”
    夏艾尔戴著一枚闪烁星光的『戒指”，手中出现一柄闪电铸就的『长剑”。
    外界的『占下家”提供了一个坐標。
    夏艾尔朝著远方的天幕一划，天空好像破开一个裂缝。
    一剑开天门！
    他化作闪电直接离开了书中世界。
    “这么一个地方困了我近两千年？”
    夏塔丝看著夏艾尔直接打破书中世界的壁垒离开，她忍不住也尝试了一下。
    只是远远没有这种效果。
    夏艾尔是特例。
    一位活著的『天灾』还能被一本书困住？
    这破书巴不得天灾大爷早点『飞升”吧。
    第五纪元。
    廷根市。
    夏艾尔手掌虚握，朝著天空比划了一下。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刪號重开吧。
    “你在看什么？”
    一位美丽的女士端著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她长著一张魔女脸，气质杂著成熟嫵媚和天真浪漫。
    这是霍伊家族老男爵的遗，雪伦夫人，一位序列6的欢愉魔女。
    “我在看星星。”
    夏艾尔头也没回道，当上天使之后，他才发现，权柄什么的，比女人有趣多了。
    他如今不想和魔女废话了，他想玩天灾，他想在人多的地方用闪电放烟。
    夏艾尔如今在廷根市边休假边养伤，他肯定要来看望梅纳德议员，梅纳德议员又要拉著他参加宴会.：.这似乎是“贵族”身份的硬伤，想必罗塞尔大帝曾经也是深受其害。
    夏艾尔不想搭理雪伦夫人，雪伦夫人却是不想走，她普升序列6欢愉的时间不算太长，她需要通过扮演来发泄身体里积攒的疯狂，她还要调拨廷根市保守党和新党的矛盾。
    约翰·梅纳德议员的小儿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夏艾尔带著的『3-08”，有著被动降低焦虑的非凡能力。
    这实在有点吸引魔女，尤其是体內积累著疯狂，心理有点问题的魔女。
    “廷根市才能够看得到星星。”
    “贝克兰德的夜晚总是被雾霾笼罩著。”
    雪伦夫人找著话题继续搭话。
    她已经试验过，待在夏艾尔五米范围內，自己的精神状態好了许多。
    对方绝对带著一件不错的观眾途径的封印物。
    哪怕这是黑夜教会的非凡者又怎么样。
    她又不是没见过值夜者，那些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位魔女。
    她太馋这件封印物了，要是扮演之后能用一下..，
    “你应该更有礼貌一点。”
    “雪伦夫人，年轻的绅士总是比较紧张，希望你能够谅解。”
    梅纳德议员看到自己小儿子和雪伦夫人站在一起，他走过来笑道。
    议员先生知道自己小儿子把握不住，打算让儿子去接触其他適龄的女性。
    这种段位的还是適合他这种成熟的绅士。
    你知道在原时空，你就是被这个女人在床上刺杀的吗？
    夏艾尔无语地看了一眼便宜父亲。
    他现在每月的零钱还是这位给报销的，看在钱的份上，要不救一下？
    梅纳德议员死了，下一个议员也是梅纳德议员，死一个梅纳德议员，对於廷根市意义似乎並不大。
    “您在廷根市真的很努力啊。”
    “在贝克兰德一直忙著帮您爭取更多支持的母亲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
    夏艾尔两句话直戳梅纳德议员的肺管子。
    约翰·梅纳德瞪了夏艾尔一眼。
    我带你出来长见识，你小子给我砸场子？
    “这是必要的牺牲。”
    “辛苦是应该的，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约翰·梅纳德呵呵笑了两声。
    “那么，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客房休息了。”
    “您继续努力，未来的市长先生。”
    夏艾尔向梅纳德议员行了一礼。
    然后与雪伦夫人碰了一下杯：
    “再会，下次我会不吝讚美。”
    他转身就朝著別墅里的臥室走去。
    反正这栋別墅也是梅纳德家族的。
    他是神职人员，这不是早退，他是去做晚课，向女神虔诚地祷告。
    “梅纳德议员，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也需要休息一下。”
    雪伦夫人歉意地笑了一下。
    “没关係，身体是最重要的。”
    约翰先生只能体谅，然后看著雪伦夫人朝著夏艾尔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位中年绅士有些不自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没有失望什么，很快与另一位夫人谈笑起来。
    因斯·赞格威尔的原剧本是，雪伦夫人急於通过扮演，消化体內的疯狂，还有著调拨廷根市保守党和新党彻底对立的任务。
    於是冒险干掉约翰·梅纳德议员，並引来值夜者小队的调查。
    夏艾尔实在不想抽空再参加一场葬礼。
    於是一夜过去之后，雪伦夫人通过『计谋”借用到了封印物3-089。
    她的精神状態在扮演法和心理安抚的双重作用下好了很多。
    未必会再採取这么激进的手段。
    至於因斯之后的剧本怎么编，夏艾尔不在乎，他过两天就走。
    早上。
    房间里满是那种令人血脉张的幽香。
    夏艾尔有点知道，罗塞尔为什么会在日记里多次抱怨没意思了。
    昨天晚上，雪伦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抽风，暴露出了一点身为魔女的疑点。
    夏艾尔没调查的想法，也没举报的想法。
    他洗了个澡，然后乘坐马车来到黑荆棘安保公司。
    反正来都来了，顺手拉一把老尼尔吧。
    一句话的事。

 第76章 廷根二三事

    第76章 廷根二三事
    佐特兰街36號。
    黑荆棘安保公司。
    夏艾尔来到这里的时候，贝克兰德来的三位值夜者都在享受假期，在廷根市旅游逛街，反正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他和前台的罗珊打了个招呼。
    然后来到查尼斯之门的值班室，看到弗莱，洛耀·莱汀，西迦·特昂，科恩黎·怀特等人都在打牌。
    “其他人都在休假吗？”
    夏艾尔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队长在处理文件，伦纳德休班，克莱恩在与老尼尔学习神秘学。”
    西迦·特昂热情地说道。
    这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士，白髮黑瞳，容貌很普通，但气质很不错。
    “你的头髮很特別。”
    夏艾尔多看了两眼，这看上去不像是染的。
    “谢谢，我过去其实挺困扰的，现在已经习惯了。”
    西迦·特昂撩了一下头髮，不在意地说道。
    “加我一个？”
    “我给你们发点好运，输完就走，別耽误我时间。”
    夏艾尔看向牌桌，他取出一些硬幣。
    “上来。”
    “科恩黎，你想早点转正，就该像克莱恩一样，抓紧学习神秘学知识。”
    看上去有些冷淡的洛耀·莱汀女士主动腾了一个座位。
    “你们玩。”
    科恩黎笑了一下，去找老尼尔蹭课。
    “他性格很好啊。”
    夏艾尔坐在洛耀的位置上，看著离去的科恩黎。
    这个兄弟好像是抓魔女的时候冲太快死的？
    “科恩黎是个值得信赖的同伴，遇到案件时，从来不会推辞。”
    洛耀·莱汀一边发牌一边说道。
    “我收回之前的话，太积极，冲太快容易牺牲。”
    “你们有空记得劝劝他，多为自己，多为家人考虑一下。”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他回忆了一下，这哥们还有个很爱的未婚妻，这就更惨了。
    “稳重一点是好事。”
    “但你好像没资格说科恩黎吧，独自一个人脱离队伍行动的梅纳德先生。”
    西迦·特昂语气带著些调侃的意味。
    “消息传得这么快？”
    “伦纳德说的，还是克莱恩说的？总不能是邓恩队长吧？”
    夏艾尔边打牌边问道。
    “你们队长说的。”
    “看得出来，他很想教育你一顿。”
    洛耀的眼睛紧盯著夏艾尔手里的牌说道。
    “我那是有实力。”
    “你们知道什么是秘祈人吗？”
    “打不打得过，有没有危险，我心里没数啊？”
    夏艾尔很隨意地丟出几张牌。
    “你可是差点把我们这里唯一的占卜家打击得自闭了。”
    西迦·特昂说著笑了起来，眾人都笑，外表看著很冷漠的弗莱也跟著笑。
    隨便打了几轮，夏艾尔利落地输光了兜里的零钱，
    他看向两位女士问道：
    “学费交过了，我能去听听你们的神秘学课程吗？”
    “当然可以，你简直是最好的牌友，以后再一起打牌。”
    洛耀·莱汀指了指右侧，难得地露出一丝浅笑。
    “这钱得不冤。”
    夏艾尔点点头，起身朝著来时的十字路口走去，然后走向右侧的通道。
    夏艾尔来到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的链金室。
    他轻轻敲门，得到应允才走了进去。
    这里面摆放著很多的长桌，烧杯，试管各种化学用品，坩堝，透明水晶球，
    黑夜圣徽等等神秘物品。
    夏艾尔对这既科学又神学的链金室点了个赞。
    那边，戴著一顶古典软帽的老尼尔，很有『巫师”气质地在一盏盏点燃的煤油灯中间进行著授课。
    看到老尼尔，克莱恩，科恩黎三人看过来，夏艾尔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他也跟著在一旁旁听，神秘学的知识复杂在於门类，知识的承载物不是文字，而是后天翻译出来的。
    实际上蕴含力量的是各种的纹，符號和標识，神话生物形態下密密麻麻的各种纹，还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门途径序列6记录官，异化大脑，精准记录每一项非凡能力对应纹路，他们也只是记录，记录一遍之后，想要重复使用，要么普升序列2旅法师，要么就是白塔途径，不光是记录，还要弄懂才行。
    这些真正有价值的知识，普通的神秘学课程是不教的。
    他们传授的大多是，非凡材料的辨识，灵视的使用，各种仪式魔法的注意事项，各种星座的象徵和对应，本质还是为了以信仰的神灵为祈祷对象的仪式魔法服务。
    神灵喜欢什么非凡材料作为祭品，神灵喜欢什么味道的精油，什么金属材料能够更好承载神灵的力量，什么天气，什么样的星象环境能够提高仪式魔法的成功率和品质。
    这就是现代神秘学发展出来的成果。
    头上有神，胜在安全，效果也不错。
    自然密契法这种撬动环境力量，而不是非要指定某个固定对象的神秘学仪式，基本已经被淘汰了。
    效果不稳定，成功率无法保证，仪式更加复杂..
    假如星界被人ban掉，这些非凡者掌握的神秘学仪式就废了大半。
    剩下一半在灵界。
    老尼尔如今讲解的就是七神对应的各种象徵，还有占星术的使用。
    夏艾尔安静地听著，他感觉指向七神的仪式魔法还是比较简单的。
    哪怕不是值夜者，只要对於黑夜女神，有著真正黑夜信徒该有的信仰，正义小姐那种就足够，那么通过神秘学仪式向黑夜女神祈祷力量，大概率会通过。
    七神的自动响应应该没那么智能，们最多筛一下信仰，只是正常水平基本就没有问题，就是有胆子这么做的野生非凡者，数量可能比较有限。
    “人体的各个部位中，对应女神的是骨骼..：”
    老尼尔讲述了一会，然后停下来喝了口茶，看著夏艾尔笑道：
    “你不是有著一位『格斗学者”教你吗？”
    “还需要来我这里听课？”
    “因为她教我，我还要给她当陪练，而她的格斗技术越来越好了，用我练的。”
    夏艾尔摊摊手，没有互相往脸上招呼，那是同事之间最后的友情了。
    “你连请格斗教练的钱都省了。”
    克莱恩有些羡慕道。
    他之后还要钱找一位老师教导自己格斗，也不知道这钱能不能报销。
    “当你被一位比你娇小的女士狼狠摔在地上，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们的关係还没有破裂，都是靠著我反手摔了回去。”
    夏艾尔不知道这傢伙羡慕什么，单方面挨打的友谊是不长久的。
    你以为你能比一位格斗学者进步的更快吗？
    “对待女士还是要温柔一点，训练的时候可以例外。”
    “你带的零钱都输光了吗？”
    科恩黎补充一句，然后笑道。
    “反正我玩的挺开心的。”
    夏艾尔不在意地笑了笑。
    “贝克兰德值夜者的培训和我们是一样的吗？”
    克莱恩觉得，贝克兰德教区，应该比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的各种基础施设完善一些。
    “基本一致，具体就要看跟著哪位前辈实习。”
    “格雷女士的阅歷比较丰富，她偶尔也会跟我分享一些知识，而谈到神秘学仪式，就绕不开摩斯苦修会，这个组织很有意思。”
    “他们早期信仰一位非人格化的神灵，虽然描述是神灵，但更接近是一种理念，一种自然法则，比如万物皆数。“
    “我们都知道，仪式魔法的本质就是祈求力量，而摩斯苦修会建立之初，就连很多不是这个组织的人都能够向这位『神灵”祈求力量，完成神秘学仪式，没有教会和身份之类的限制。”
    “这是比较罕见的，那个时期摩斯苦修会也是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组织，和各大教会的关係都很良好。
    夏艾尔自然地引导著话题，
    老尼尔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第77章 隱者褻瀆之牌

    第77章 隱者褻瀆之牌
    没有身份和背景的限制？
    人人都可以祈祷恩赐完成神秘仪式？
    克莱恩先是觉得不错，这简直就是非凡者一大福利。
    但很快醒悟，这样没有监管和限制的话，那社会秩序会受到衝击的吧？
    难怪摩斯苦修会现在的风评不怎么好。
    “超凡力量应该谨慎且有限地使用。”
    作为官方人员，克莱恩简直不敢想，那会带来多少的乱子。
    那是福利？那是加不完的班啊..
    “这是社会性的问题，我们还是说回神秘学吧。”
    “摩斯苦修会的信仰，早期没有受到排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很方便，哪怕是不懂神秘学的新手都知道，想要做个好梦就应该向女神祈祷，想要在海难中倖存就向风暴之主祈祷。”
    “如果工厂的机器坏了，又修不好，或许向蒸汽与机械之神祈祷会有奇蹟发生。”
    “每一位神灵都有各自的权柄，我们举办仪式魔法，如果向风暴之主祈祷，
    那么大概率不会成功。”
    “但摩斯苦修会的信仰的是灵数化身，就像灵界一样，不会拒绝掌握著足够知识的非凡者，甚至普通人，就像占卜一样，不是占卜家才能够占卜。”
    “这为早期各大教会的非凡者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哪怕隔著厚重的歷史，我都能够想像到，那一定是个超凡鼎盛的时代。”
    夏艾尔夸著早期的摩斯苦修会。
    那群努力奋斗只为隱匿贤者早点发家致富的先驱们实在令人感动。
    斯蒂亚诺为隱匿贤者打工。
    罗塞尔为斯蒂亚诺打工，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
    “这確实很便利。”
    克莱恩和科恩黎两个新人津津有味地，听著另一个新人閒扯。
    老尼尔的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道：
    “摩斯苦修会是有过这种记载，但是现在的摩斯苦修会已经墮落成为隱秘的邪恶组织。”
    “他们信仰的隱匿贤者更是一位危险的邪神，相信我，不会有任何一位正神教会的非凡者会向这种邪神祈祷，你们作为值夜者，更应该清楚，这么做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梅纳德先生，那位格雷女士应该也重点告诫过你吧，远离一些与邪神相关的事情。”
    老尼尔严肃地教育著三个新人。
    你不就向隱匿贤者『寻求力量』了吗？
    “所以我只是遗憾一下，我唯一的信仰是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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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艾尔在胸前画了一个緋红之月。
    “讚美女神。”x3
    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我最近一直感觉我这个歷史系毕业生是假的。”
    白了一些歷史知识后，克莱恩开了个缓解气氛的玩笑。
    “如果你的歷史书上会记载“隱匿贤者”，那么贝克兰德教育部会天翻地覆的。”
    “如果普通人知道这些，或许比起你，你的歷史学导师更会三观炸裂。”
    夏艾尔笑道。
    死神之子的阿兹克和大学里的其他导师爭论第四纪元的歷史问题？
    这想想就很有意思。
    夏艾尔不是只顾著聊天，虽然没有开启灵视，但灵感也与灵视无异。
    老尼尔精神上的『异常』，夏艾尔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
    他向著另一边走了几步，观察著值夜者链金室里的设备。
    老尼尔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重新开始了讲述星座知识。
    他的情绪不高，克莱恩和科恩黎也看了出来，只以为是老一辈的值夜者不太喜欢新人对待『非凡”这么轻挑的態度，也规规矩矩地听讲。
    夏艾尔走到一个占星球面前，像是照镜子，借著煤油灯的反光，超高的灵感达到近乎占星的效果。
    他看到老尼尔的背后，有著一双冷酷淡漠的，没有睫毛的眼睛。
    这就是隱匿贤者？
    窥秘人途径的天使王中在王理论上，应该能看出他的特殊？
    夏艾尔对著那双眼睛眨眨眼，有些好奇对方的反应。
    他没感知错的话，在老尼尔提到“隱匿贤者”的时候，这双眼晴就出现了。
    “隱匿贤者”应该也发现了克莱恩身上的特殊，没顺手弄“愚者”一下，也是很佛系了。
    夏艾尔看著“隱匿贤者”，有心想要点什么，反正这位出了名的大方。
    他索性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到了安提哥努斯笔记上记载的神秘仪式，给那双眼睛看了一眼，想知道“隱匿贤者”有什么优化方案没有。
    “隱匿贤者”看完笔记上的內容，他看到了知识，也不介意分享知识，那双含著无数璀璨星辰的眼眸对著夏艾尔眨了眨，一道看不见的虚幻光芒直衝夏艾尔而来。
    夏艾尔也没有躲，他放开了心灵防线，任由这道信息组成的光芒进入心灵岛屿。
    怨魂的心灵岛屿。
    夏艾尔伸手一招，那光芒没有直接散开，而是落在他的手中，这是纯粹的信息，他打了响指，化用为纸的类法术能力起效，这些虚幻的信息有了纸张作为承载，阅读起来变得更加安全。
    他简单地看了一下，隱匿贤者给出的修改方案很好，当然，最好的地方在於，完善的方案中，加入了向“隱匿贤者”祈祷力量的环节，这直接拉高了仪式的规格和强度。
    “非常感谢，这很有用。”
    夏艾尔向那道目光行了一礼，没一枚便土就得到一份精修后的仪式魔法，
    这么好的邪神上哪里找啊。
    至於邪神的污染？
    每周参加塔罗会的时候不是自动杀毒吗？
    那目光仿佛是感受到了夏艾尔的友善，於是又追赠了一道虚幻“光芒”。
    这一次的“知识”没有额外费夏艾尔的灵性製造“承载物”。
    这是一张纸牌。
    夏艾尔接过，看了一眼，左上角写著“隱者”，封面不是穿著长袍，手持提灯的罗塞尔大帝，而是一个长满无数眼晴的黑团。
    这封面上的黑团仿佛有著生命，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睛与夏艾尔对视，怨魂的心灵岛屿好像遭遇了一场地震，开始震盪。
    如同直视了部分神话生物形態一样。
    灵性也开始崩解，仿佛要转化为信息態化掉。
    第四纪元。
    某位精灵天灾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將『看到”的『神秘纹』全部翻译成为能够理解的神秘学知识。
    推算如何利用“化纸为用』和“化用为纸”，將快要分解的灵体重新稳固。
    闪电一样的运算速度，很快给出最適用的方案，提供了技术上的支持。
    第五纪元。
    夏艾尔逐渐虚幻的双手变成了一双白色的纸手，逐渐虚化的进程得到减缓。
    纸手很快又变回原本的双手。
    通过连续的变化，抵消那种信息化的影响。
    心灵岛屿的震盪也逐渐停止。
    他的位格足够，这一小块“知识”，没有超过他的认知范围。
    他的理解能力，消化速度跟得上，撑住了来自隱匿贤者的知识灌输这一下子，让夏艾尔又学会了一点『巫师”的东西。
    “你可真是大方。”
    夏艾尔向著始终注视著自己的目光，挥了挥手中的纸牌。
    他倒是不恨隱匿贤者，向邪神祈祷本来就是有风险的。
    好处给你，你接不住，那一开始就不要这么激进。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但这不妨碍我举报你。”
    夏艾尔说完之后，他关闭了自己的心灵世界，那道目光也没有继续纠缠。

 第78章 单纯的隱匿贤者

    第78章 单纯的隱匿贤者
    现实世界，背对著克莱恩等人的夏艾尔擦了擦流出的鼻血，精神重新集中到心灵岛屿。
    “褻瀆之牌。”
    夏艾尔將“隱者牌”翻转，没有去看牌的正面。
    真正的隱者褻瀆之牌在谁手里，夏艾尔也不清楚。
    他感觉是在贝尔纳黛手里，罗塞尔没理由不留给自己闺女。
    但这张牌...说它是假的...也不合適。
    隱匿贤者做的褻瀆之牌，或许比“知识皇帝”时期的罗塞尔做的更正版。
    连封面都不一样。
    罗塞尔版的褻瀆之牌封面都是他自己的cosplay。
    看封面不怎么危险。
    隱匿贤者版的褻瀆纸牌，封面是这些邪神的力量。
    看封面的效果与看部分神话生物形態没什么区別。
    夏艾尔没跪，都是他“天赋异”。
    前有海纳森·凡森特，凡人之躯敢梦真实造物主的虚幻投影。
    今有夏艾尔·梅纳德，敢看知识化身分出的一小点知识化身。
    “哪怕是正常的序列5看到都要吐血。”
    “你换个形態，把这个封面隱匿起来。”
    夏艾尔敲了敲隱者牌的背面。
    他的脚下，心灵岛屿上面出现一道道裂纹，
    这闹的..
    他没多大事情，就是封印起来的怨魂史蒂夫掉了半条命。
    他又不会傻傻地放开自己的心灵防线。
    反正手里还有一件观眾途径的封印物，慢慢修吧，这次可以说血赚。
    夏艾尔將封面翻转过来之后，隱者褻瀆之牌的封面非常空白。
    这张牌果然是有『灵性”的。
    他延伸灵性，翻开了这张褻瀆之牌，发现与第四纪元，自己观看完第二块褻瀆石板后的信息差不多，只是补上了半神的部分。
    “神灵级別的反占卜，反预言能力，真神都难以发现。”
    “如果不怕死，灵体容纳这张隱者牌，天使都能揍一顿，只是大概率被知识同化。”
    “这有点恩赐途径的感觉。”
    “信用卡吗？”
    夏艾尔打了个响指，他的心灵岛屿中浮现一面魔镜投影。
    “夏艾尔，你的心灵岛屿地震了？”
    魔镜询问道。
    “还凑合吧。”
    “朋友送的，你看看怎么样？”
    夏艾尔向阿罗德斯展示了一下手里的隱者牌。
    “你现在是隱匿的眷者了。”
    阿罗德斯给出一个让夏艾尔稍有些意外的答案。
    “我也是有妈的人了？”
    夏艾尔噗嘴一声笑了出来。
    “他听的到。”
    魔镜两侧的小眼睛看向夏艾尔手中的隱者牌。
    “隨便吧。”
    “天生的神话生物不在乎这些。”
    夏艾尔无视了隱者牌封面上又长出的一双眼晴。
    他的精神离开心灵岛屿，回归现实世界。
    在链金工坊陪著『隱秘的眷者”呆了会。
    夏艾尔来到黑荆棘安保公司的一间休息室。
    反锁上房门，咬著封印物3-089睡觉，修復著怨魂心灵岛屿上的裂纹。
    这张隱者牌，他敢要。
    他真正所在的歷史时间，比隱匿贤者更早。
    这就是优势。
    而且隱匿贤者是地球上所有伟大存在里面最单纯的。
    比起黑夜女神单纯不知道多少。
    这也是穿越者的『全知”优势之一。
    穿越者没背景就信仰隱匿贤者吧。
    比高呼列奥德罗，找个单片眼镜戴上，选魔女途径这些坑人的建议好多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夏艾尔睁开眼睛，睡了几个小时，精神恢復的还不错。
    他表现地有些急躁，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匆匆走到门边打开门。
    敲门的是克莱恩，夏艾尔一进去休息室就几个小时没动静，心细的他，有些不放心地过来看看。
    “你怎么了？”
    克莱恩看到夏艾尔有些苍白的脸色，额头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一惊。
    这是旧伤復发？没这么严重吧？
    夏艾尔听到问询，精神恍惚了一下，心灵岛屿好像又碎了一点，但他的记忆有备份，倒是没有出现问题。
    “我要见邓恩队长！”
    他一把抓住克莱恩的肩膀，表情非常的严肃。
    “你跟我来。”
    克莱恩被夏艾尔的演技嚇到，也不敢耽搁，带著夏艾尔就来到邓恩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邓恩看到风风火火的夏艾尔和克莱恩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很沉著地问道：
    “夏艾尔，克莱恩，发生了什么？”
    克莱恩也不知道，他扭头看向夏艾尔，该你说了。
    “邓恩队长，我跟著科恩黎一起旁听了老尼尔给克莱恩授课。”
    “之后因为精力不济，我就找了间休息室休息了一会，但是我做了一个噩梦，这个梦很真实，我看到老尼尔背后有一双没有睫毛的眼睛。”
    虽然隱匿贤者很不错，但还是愚者更有性价比，夏艾尔直接举报。
    顺掉继续撕因斯·赞格威尔的剧本，反正这廷根他只来一次，因斯想单杀他都没机会。
    他肯定是跟著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和封印物2-049一起走的。
    他死在路上，这两件封印物一定会出问题，黑夜教会绝对会严查，或许还会查到廷根市，因斯能拿他怎么样？有本事天降陨石！
    克莱恩听完夏艾尔的话一惊，他同样想起自己学会灵视时看到的那双眼睛，
    连忙对著邓恩说道：
    “队长，我也看到过，是在老尼尔教我灵视的时候，他说那是一个仪式魔法的表徵。”
    “我知道了。”
    “你们跟我来。”
    邓恩听完两人的『发现”之后，他表情严肃地站起身，带著两人来到一个档案室，从里面取出一叠与窥秘人有关文件，然后快速地翻阅起来。
    廷根市值夜者小队有窥秘人的魔药，当然也会有圣堂下发的关於窥秘人的注意事项，邓恩很快就找到了与虚幻眼睛有关的档案记载，表情变得格外的凝重。
    “队长，老尼尔到底怎么了？”
    克莱恩看到邓恩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目前还不能確定，如果你们说的没错，老尼尔可能举办了向隱匿贤者祈祷的仪式，他可能被隱匿贤者污染了。”
    邓恩抬起头说道。
    “我想，尼尔先生还有救，这方面我很熟悉，这是直觉和经验。”
    “而且失控者前期可能会出现什么徵兆，我被逼著抄了很多遍。”
    夏艾尔说著摘下自己掛在脖子上的封印物3-089。
    其实.：
    这位尼尔先生如果不是年事已高，精神衰老，执念深重，灵性有些失控，都未必会怎么样。
    哪个窥秘人没有被隱匿贤者关注过？
    摩斯苦修会也没有团灭啊。

 第79章 保护性关押

    第79章 保护性关押
    “梅纳德，你说的对，我们还有时间，能够提前发现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邓恩对著夏艾尔露出一丝笑容道。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尼尔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值班室里面。”
    克莱恩有些忧心老尼尔，同时还有些自责，他当时也发现了异常，还吐槽过，怎么就没有注意呢。
    “不要著急，克莱恩，你跟我一起，我们叫上老尼尔，告诉他一起去查尼斯之门，清点之后需要用到的非凡材料。”
    “梅纳德，我们三人离开后，你转告值班室里的其余人发生的情况，然后带著弗莱，来查尼斯门后支援我们，我需要借用你身上这件能够安抚精神的封印物。”
    邓恩妥善地做出安排，他可不会在这时候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梦里也没梦到过老尼尔被污染这种事。
    “这是我为了防止我自己失控才特意申请的。”
    “结果我还没出事，先给別人用上了。”
    “开始吧，邓恩队长，早点解决，早点吃饭。”
    夏艾尔笑了一下，让开道路，让这两位先走。
    “感谢的话之后再说。”
    “你的贡献我会如实上报给贝克兰德教区。”
    邓恩点点头，匆匆带著克莱恩去“哄骗”老尼尔。
    这位队长现在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只要让老尼尔踏入查尼斯之后，在查尼斯之门的压制下，灵体的情感会被安抚磨平，还能藉助地利將人拖入梦境，想失控也没那么容易。
    克莱恩跟著邓恩，心里有点紧张，想著如何表演的自然一点。
    虽然这两位的演技不是那么观眾，但是老尼尔对於邓恩和克莱恩的信任，让他忽视了这一点，跟著两人一起踏入查尼斯之门。
    如果老尼尔不配合的话，邓恩也有办法，梦魔强控，然后拖进查尼斯之门就行。
    夏艾尔默数著时间，再次来到值夜者的棋牌...值班室。
    西迦·特昂写著她既不出名，也不畅销的故事，夏艾尔走近看了一眼，这位气质很好的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起来。
    “伙计们，无意打扰，但你们有任务了。”
    夏艾尔將老尼尔的情况说了一下。
    这些值夜者行动起来。
    “邓恩！为什么？”
    咚！
    夏艾尔只听到一句简单的对话就结束了，之后就是倒地的声音。
    年老体衰的老尼尔被年富力强的邓恩偷袭，直接放倒。
    夏艾尔在廷根市的假期又延长了几天。
    感谢老尼尔做出的贡献。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邓恩、克莱恩这些值夜者都忙的够呛。
    夏艾尔把封印物3-089“抚灵者银匙”一丟，然后就去吃饭了。
    等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的时候，他还顺便提了一袋子麵包回来。
    “梅纳德，你真是太好了。”
    前台的罗珊惊喜地看著夏艾尔带来回的麵包。
    她因为担心老尼尔，也没有去吃饭。
    “放轻鬆，你应该相信你们的队长。”
    夏艾尔安慰了一句小姑娘，然后提著食物再次回到值班室。
    克莱恩也正坐在这里。
    他看到夏艾尔递过来的麵包有些感动，这不是硬的能当棍子用的黑麵包，而是柔软的白麵包，这位体贴的先生简直就是天使。
    “怎么样了？”
    夏艾尔给其他人也分了食物，然后坐下问道。
    “老尼尔的情况还不严重，只是为了安全考虑，暂时不能离开查尼斯之门，
    队长和弗莱正在看著老尼尔，等到贝克兰德派来的支援赶到，经过一次细致的检查，才会恢復自由。”
    克莱恩边吃边说道“那看来我这周是要待在廷根了。”
    夏艾尔点点头，那就继续玩两天。
    反正他是带薪休假，不用帮著值夜者出任务。
    7月15日，周日。
    夏艾尔在早上的时候，他向梅纳德议员询问了一下，廷根市老实人报上面刊登的，关於西维拉斯郡矿產融资的消息。
    约翰·梅纳德先生呵呵一笑，给了夏艾尔一个自己领悟的眼神。
    这位议员先生，压根就没信兰尔乌斯编造的骗局。
    这是专门针对中產的陷阱，想骗新党的议员，下一任廷根市市长的候选人，
    还差点意思。
    这可是你暗示的。
    夏艾尔得到梅纳德议员的背书之后，他调查了一下兰尔乌斯的人际关係，然后委託管家，向兰尔乌斯的未婚妻，梅高欧丝，发了一封宴会的邀请函。
    梅高欧丝一家收到这份邀请函之后，比较惊讶，但这毕竟是梅纳德议员的管家亲自准备的邀请函，当然也不可能拒绝。
    宴会上简单的熟悉之后，夏艾尔就將这位梅高欧丝女士请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位姑娘是位很出色的美人，光洁的额头，金色的长髮，明亮的大眼睛里还带著志芯和羞意，嘴唇紧抿著，好像还没有下定决心。
    “坐下聊吧，不用紧张。
    夏艾尔给梅高欧丝拉开椅子，牵著她坐下，为她倒上一杯红酒。
    “梅纳德先生...”
    梅高欧丝的声音清细而柔软，虽然还有些不適，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的紧张。
    “梅高欧丝小姐，虽然已经自我介绍过，但之前仓促的介绍还是不够郑重，
    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这样你也能更好的了解我。”
    夏艾尔手指轻敲桌面道。
    梅高欧丝感受到夏艾尔的认真，她嗯了一声，桌下的手有些紧张地抓著裙摆。
    “我的头衔比较多，除了梅纳德议员的幼子，黑夜教会的神职人员，这些已经介绍过的身份，还有一个警察总署的掛职身份。”
    “你的未婚夫，兰尔乌斯先生，正在融资的钢铁公司，我觉得有点问题。”
    夏艾尔直接了当的说道。
    反正他后天就走，最后再撕一下因斯·赞格威尔的剧本吧。
    “梅纳德先生，你的意思是？”
    梅高欧丝听夏艾尔说到未婚夫的钢铁公司，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抬到了桌面上。
    她的姨妈已经將全部的积蓄都投资了进去，她的父母也打算，过段时间，將家里全部的积蓄投进去。
    如果兰尔乌斯的钢铁公司有问题，这对她们家的打击会是毁灭性的。
    “梅高欧丝女土，不用紧张，事情未必就是这样。”
    “我没有证据，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夏艾尔相劝梅高欧丝要有自己的判断。
    “不，梅纳德先生，我相信您，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梅高欧丝摇摇头，她对夏艾尔的信任反而增加了。

 第80章 因斯的涵养

    第80章 因斯的涵养
    “我的看法？”
    “我说过的，我没有证据，这只是根据经验得出的判断。”
    “这样你还信我吗？”
    夏艾尔摊摊手，他真的没证据，他就没去调查。
    梅高欧丝有些纠结。
    兰尔乌斯毕竟是她的姨妈介绍的，是她的父母都认可的，出眾、卓越的男性，给她的印象和感官都很不错。
    夏艾尔如果有些证据还好，但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哪怕他是梅纳德议员的儿子，哪怕梅纳德议员，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廷根市长，那也不能没有证据就胡乱冤枉人啊.：
    “梅纳德先生，我相信您的判断。”
    梅高欧丝深呼口气，將未婚夫拋出脑海。
    该怎么选，这並不困难。
    “虽然我不是很在乎，但被信任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为你乾杯，梅高欧丝女士。”
    夏艾尔说著举起酒杯和梅高欧丝碰了一下。
    “您希望我怎么做？”
    梅高欧丝放下酒杯之后，望著夏艾尔笑道。
    “坦白说，我没有想这么多，毕竟我都不確定，兰尔乌斯的钢铁公司是否真的有问题。”
    “但我又了解到，很多家庭，把他们所有的积蓄...甚至不惜贷款，去投资这家钢铁公司，如果兰尔乌斯钢铁公司出现问题，这会给很多家庭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也会给廷根市未来的发展抹黑。”
    “你们有派人去实地核实过吗？”
    夏艾尔微笑道。
    他现在很想骂梅纳德议员一句老狐狸“我们派出的代表去西维拉斯郡的霍纳奇斯山脉实地验证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梅高欧丝摇摇头，这位姑娘现在也有点怀疑夏艾尔话语的真实性。
    但她还是选夏艾尔，哪怕冤枉了自己的未婚夫。
    “这样吧，我也不希望看到无辜的家庭因此受到伤害。”
    “你回去之后，与你的家人们商量一下，把你们想要投资给兰尔乌斯钢铁公司的金榜，存在这家指定的银行里，建立一个公共帐户，我们梅纳德家族是银行的股东，银行会帮你们进行风险评估。”
    “这样投资者，银行，钢铁公司三者之间，多了一个相互制约和协调的存在，钱存在银行里，你们也不用担心，万一投资的钢铁公司出现什么问题，你们的金镑坐上火车消失不见，你觉得如何？”
    夏艾尔说出了他从梅纳德议员的眼神里领悟出的方案。
    本来，梅纳德议员不在乎这家小小的钢铁公司，自己小儿子问了，这位议员先生就这么决定了。
    这家钢铁公司，无论有没有问题，都要有问题，都要暴雷。
    这颗雷还要在保守党市长下台之前爆，给想要连任的前市长加个污点。
    新闻还要宣传，是梅纳德议员，帮助廷根市的中產们保住了毕生积蓄，在之后的选举中，给自己扩大优势。
    这家本身就有问题的钢铁空包公司，现在是一定会暴雷，偷盗者途径的序列8
    兰尔乌斯，现在就算良心发现，也绝对会『捲款消失”。
    “你觉得如何？”
    “你只要提一下这个建议就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费心。”
    夏艾尔也没拒绝梅纳德议员的安排。
    廷根市的中產保住大半积蓄，很多的家庭不至於破碎。
    梅纳德议员为自己竞选市长增加筹码。
    夏艾尔只需要动动嘴，就有金镑到帐。
    三贏。
    梅高欧丝不知道夏艾尔和梅纳德议员的真实想法。
    她只以为，梅纳德家族，同样看上了西维拉斯郡的矿產，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控制自己未婚夫的钢铁公司。
    对方这么说了，显然很有信心。
    她们这些散户的钱，存在梅纳德家的银行里，该有的利润肯定也不会少，唯一的风险，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可能会失去钢铁公司的控制权。
    梅高欧丝作为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她有些反感这种巧取豪夺的行为。
    “我觉得您的提议非常好。”
    “我身边的朋友们，之前还一直担心，这次的投资是否会出现问题。”
    “如果能把钱存在梅纳德家族的银行里，他们肯定能够放心。”
    “感谢您提供的帮助，我敬您一杯。”
    梅高欧丝举起酒杯，笑容明艷，语气温柔。
    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感。
    她摘下了兰尔乌斯送给自己的订婚戒指，放在了桌子上面。
    “还是让我们敬这美丽的夜色吧。”
    夏艾尔和梅高欧丝再次举杯，喝下第三杯酒，然后揽著她的腰走向床边。
    这位女士原本的命运，是成为孕育邪神子嗣的容器，是因斯·赞格威尔剧本中的重要人物。
    为了邪神子嗣的顺利出世，因斯还將自己搜集到的死神后裔的尸骸，部分植入梅高欧丝的体內，確保凡人能够与神灵的投影完成『孕育』。
    夏艾尔抚摸著梅高欧丝光洁的小腹，感受到一些阴冷的气息。
    呵~
    因斯·赞格威尔...
    某个有著红烟肉的房间。
    头戴一顶软帽，发色呈暗金的因斯·赞格威尔，看著自己写好的剧本一条条的划掉作废。
    他拿起封印物0-08（作家特性），开始在原有剧本的基础上，谱写新的剧本，重新安排更多的巧合，来导演自己想要的故事结局。
    这位黑夜教会前大主教很有修养，虽然很气，但没有破防，他轻哼一声，提笔就写。
    他根本不认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握，在他看来，这只是他的剧本更加有层次，更有內涵了。
    別人面对这种情况肯定会气的大呼小叫，他不一样，他有著惊人的才华和控场能力。
    “我走以后，教会越来越不像样子了，秘祈人都往里收。”
    因斯·赞格威尔轻嘆一声，感觉黑夜教会失去自己以后，要走下坡路了。
    秘祈人就该老老实实加入极光会，这年头什么玩意都能信仰女神了。
    7月16日，周一，早上。
    夏艾尔起的稍微有点晚。
    梅高欧丝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安静的等待著夏艾尔。
    “你不多睡一会？”
    夏艾尔揉揉眼睛，赖床真的很舒服。
    “我待会还要回去。”
    梅高欧丝低著头，脸有些羞红地说道。
    “也对。”
    “闭上眼睛。”
    夏艾尔望著这位金髮美人说道。
    梅高欧丝微微抬头，睫毛颤动，还是闭上了眼睛。
    夏艾尔抽出隱者牌，直接塞进了一枚戒指里，然后帮梅高欧丝戴上。
    因为“隱者牌”的本质是“知识”，所以不需要考虑携带问题。

 第81章 天生的怪物

    第81章 天生的怪物
    夏艾尔將隱者牌塞进梅高欧丝昨晚摘下的戒指里面，又將戒指重新给梅高欧丝戴上。
    “睁开眼睛吧。”
    夏艾尔握著梅高欧丝的手说道。
    梅高欧丝有些期待的睁开眼睛，看到手上戴著的是未婚夫送的戒指，有些失望。
    她幽怨地看著夏艾尔，没有说话。
    “这次两党换届完成之前，麻烦你多再戴一段时间。”
    夏艾尔说话还算是礼貌。
    “那之后呢？”
    梅高欧丝紧抿著嘴唇，可怜兮兮地看著夏艾尔。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之后？”
    “你觉得廷根市住的舒服，你就在廷根市陪著你父母，你想去贝克兰德看看，那就去鲁恩首都看看，虽然也没什么好的，大气环境还不如廷根呢。”
    夏艾尔伸个懒腰隨意道。
    “我想去贝克兰德。”
    梅高欧丝抱住夏艾尔，將头埋进他的怀里小声说道。
    她的眼中，满是对“希望之地”，“万都之都”，贝克兰德的嚮往。
    “这並不是二选一。”
    “哪种生活更適合自己，只有体验过才会知道。”
    “当然，你想去贝克兰德，我也很欢迎。”
    “我之前想在贝克兰德开一家生產口罩的工厂，但平时还有教会的工作要负责，你能来帮忙的话，我也会轻鬆很多。”
    夏艾尔觉得，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这方面应该比较的开明。
    “我真的能帮你吗？”
    梅高欧丝有点自信又有点不自信。
    但她真的很想试试。
    “你已经在帮我了。”
    夏艾尔低头看了一眼梅高欧丝戴著的戒指。
    他之后不会再来廷根。
    梅高欧丝就是夏艾尔干预廷根市的最后手段。
    “我.”
    梅高欧丝下意识用手挡了挡戒指。
    这並不光彩，她同样有些愧疚感，
    “你只是选了你想要的，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
    “或许卑劣，但依然想，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夏艾尔说著將她遮挡在左手上的右手给拿开。
    做事情，有的事情是想做，有的事情是不想做。
    道德，只会影响，想与不想。
    既然想，既然做，那就没必要自欺欺人。
    卑劣怎么了，反正高兴了。
    “是的，我想。”
    梅高欧丝望著夏艾尔幽深的眼眸，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心里依然有著一些对於兰尔乌斯的愧疚，还有对於自己的遣责。
    但她確实是想。
    她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欺骗面前的人，她也不再遮掩手上的戒指。
    虽然不道德，但她就是选择了背叛，
    “走吧，一起去吃早餐。”
    夏艾尔摸了摸她的金髮，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走出房间。
    早餐时间过后，夏艾尔吩梅纳德议员的管家送梅高欧丝回去。

 第82章 海纳森·凡森特

    第82章 海纳森·凡森特
    “我要一块光辉石。”
    夏艾尔扫了一眼清单，选了一个稍微有点用的非凡材料。
    “450镑。”
    魁梧老头报出一个价格。
    “400镑差不多了吧。”
    “我也不是很需要。”
    虽然是梅纳德议员买单，但他也不是非要在这里买。
    “我们也不是非要卖。”
    魁梧老头又喝了一口甜酒，他们也不是真心卖，就是掛著玩的。
    万一哪个永恆烈阳教会的傻子找他们买呢？
    “理解。”
    夏艾尔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400镑，东西就是你的了。”
    老头叫住准备走的夏艾尔，他们虽然一般不卖，但也不能一直不卖。
    夏艾尔用类似支票的东西完成了交易。
    他眼神古怪地看著老头，你是真灵活。
    他拿上东西，离开交易房间，就打算带著阿德米索尔离开地下市场。
    只是偶然的，夏艾尔的灵性再次被触动，就连旁边的阿德米索尔都有所感觉。
    他们转头看去，发现一位褐色头髮，有著明显黑眼圈的中年男性，正看著这边，他的身后还跟著一位酒红头髮的少女。
    夏艾尔能够感觉到这位先生的气息有些...邪恶...又有些诱惑。
    这是来自秘祈人的感应。
    真巧啊...
    阿德米索尔就有点害怕了，但他也怕夏艾尔，这次倒是没有吵闹，只是缩在夏艾尔后面。
    “阿德米索尔，看来你很有名气，这么多人都认识你。”
    夏艾尔笑了笑，只当认不出对面是真实造物主的信徒，將锅甩给后面无辜的怪物』先生。
    他带著阿德米索尔走向对方的的位置，“怪物”先生没有说话，整个人完全缩在夏艾尔的背后。
    “两位先生，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海纳森·凡森特確认夏艾尔长的不错后，態度才热情了一点。
    “这个护符看上去很不错，是在哪里买的？”
    夏艾尔只当没感受到对方身上『墮落』的气息，视线很自然地移动到酒红色长髮小姑娘戴著的护身符上面。
    他稍加思索，猜出了这位小姑娘的身份。
    赛琳娜·伍德。
    克莱恩妹妹梅丽莎的好朋友。
    她今天不应该是在技术学院上学吗？
    “这是我的老师给我做的。”
    赛琳娜·伍德见到有人欣赏自己的护身符心里有些高兴。
    她今天本该去上学。
    但是因为昨晚的生日宴会上，她贸然使用从老师的笔记上偷看的神秘咒文，
    进行魔镜占下，差点弄出乱子。
    幸好她的好朋友伊莉莎白（克莱恩）提供了帮助，才没有伤害到自己的朋友们，没有造成什么危害。
    但她也被自己的操作嚇到了，身体有些不舒服，纠结了一晚上，请假找自己的老师承认了错误。
    海纳森·凡森特没有生气，反而送给她一枚护身符，她的精神好了很多，这次是来跟著老师购买一些材料，正式跟著老师学习神秘学。
    夏艾尔靠著读脸，他大致有了判断，这不就是海纳森·凡森特，打算將你吸纳为极光会的外围成员吗？
    “那么，可以拜託你帮我製作一个护身符吗？”
    “我这里刚好有材料，价格也可以商量。”
    夏艾尔笑了一下，望著海纳森·凡森特说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著急的话，我们可以在地下市场租个房间，製作护身符需要一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环境。”
    “或者你留下一个地址，我们改天约好再进行交易。”
    海纳森·凡森特露出微笑，他其实很想白送，但又怕嚇到这位先生。
    夏艾尔的瞳孔好似因期待泛起微光，对著亲爱的三等功说道：
    “房间租金、材料费用都由我承担，另外还会奉上一笔可观的报酬。不过有个不情之请一一我希望能现场观摩符咒製作的过程。”
    “50榜。”
    海纳森·凡森特估摸著夏艾尔的身价，报出一个他绝对能够接受的价格。
    “成交。”
    “阿德米索尔，你自己找个地方趴会，我很快就回来。”
    夏艾尔爽快地给钱，对著身后诺诺低著头的“怪物”说了一声，然后带著海纳森和赛琳娜租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赛琳娜奇怪地看著夏艾尔和阿德米索尔，这两位先生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
    从衣著上看，两人就不应该有交际的样子。
    她没有多问，也没有质疑海纳森的决定，跟著两位男士一起，租了一个临时的房间。
    她本来想帮著海纳森打打下手，但是身旁的先生却在向她搭话。
    “自我介绍一下，贝內特·梅纳德，黑夜教会神职人员。”
    “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赛琳娜·伍德。”
    赛琳娜听到黑夜教会的招牌，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她的声音不大，
    似乎是不想打扰正在准备举办神秘仪式的海纳森。
    “你的父母想必也是女神的信徒。”
    “在廷根市，黑夜教会的赛琳娜教堂，可是最有名的建筑。”
    “赛琳娜也是教会建立时期的一位圣徒。”
    夏艾尔一边看著海纳森·凡森特布置献祭仪式，一边与身旁的少女閒聊。
    赛琳娜·伍德本来在仔细观察海纳森布置仪式，但夏艾尔拿她和教会曾经的圣徒放在一起说，还是让小姑娘的注意力难以完全集中。
    “我们一家都是女神的信徒。”
    她感觉自己之前是多虑了，这位先生可能只是单纯的对於神秘学有兴趣，並不是想要偷师，她也就小声地回应道。
    “我能看看你的护身符吗？”
    那边的海纳森已经在低语什么，伟大的造物主，您虔诚的信徒.：.夏艾尔这边还在骗小姑娘的护身符。
    “当然可以，海纳森老师製造的护身符很好的。”
    赛琳娜將自己的护身符摘下，递给夏艾尔，这个她眼中的神秘学同好。
    这居然是个正经的护身符？
    夏艾尔接过打量了一下，发现这玩意居然真的有用。
    虽然是向真实造物主祈祷製作的物品，但作用真的就是护身符的作用，忽略长期佩戴，容易不知不觉转信真实造物主，这个小小的副作用，其他方面都称得上是精品。
    “伟大的造物主，您虔诚的信徒，海纳森·凡森特，祈求您的眷顾..：”
    隨著海纳森低声的祈祷，污秽的，邪恶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他手中的的护身符上面，一道道神秘的纹路亮起，砰的一声，浓郁的黑气开始以海纳森炸开的脑袋为中心扩散。

 第83章 同行的针对性点杀

    第83章 同行的针对性点杀
    砰！
    夏艾尔一手捂住了赛琳娜的嘴巴，將她反搂在怀里，挡住她的视线，一手掏出左轮手枪就是华丽的背刺。
    神圣的驱魔子弹打中了正在专心祈祷的海纳森的脑袋，这力量仿佛刺激到了环绕在海纳森脑海当中的墮落耳语，两种相互衝突的力量，直接让这位主的虔诚信徒，提前回归了真主的怀抱。
    忽然响起的枪声，让赛琳娜惊恐地想要大叫，但是她的嘴巴被紧紧捂住，脑袋被压在夏艾尔的胸口，什么都看不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极小的鸣咽声，双手使不上力气地敲打著夏艾尔的后背。
    然后被夏艾尔用枪柄砸在后脑上直接昏厥过去。
    秘祈人原来不能躲子弹的吗？
    在別人祈祷到高潮的时候，背后放冷枪偷袭的夏艾尔，敲晕小姑娘的同时，
    还在疑惑，这个秘祈人为什么躲不开七步之內的子弹。
    房间中的献祭仪式却没有隨著献祭者的死亡而停止。
    狂信徒献祭的生命反而更加增强了献祭仪式的力量。
    滚滚的黑气就像是即將烧开的沸水。
    夏艾尔淡定地將自己从赛琳娜手里借来的守护符咒丟向扩散的黑气，然后取出刚购买到的光辉石，將这件非凡材料朝著仪式的中心一丟。
    守护符咒的存在仿佛是往煮沸的锅中加入了一碗凉水。
    那种沸腾的即將爆发的態势得到了缓解。
    然后就是光辉石这件太阳途径非凡材料的力量受到刺激爆发出来。
    金色的光辉炸了海纳森布置的仪式祭台。
    物理性质地切断了电磁炉的电源。
    献祭者已死，仪式也被摧毁，残余的力量失去控制，失去凭依也只能消散。
    海纳森·凡森特无头的尸体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有想要炸尸的想法。
    夏艾尔又去出一枚安眠符咒，地上的户体安静了下来。
    “搞定。”
    夏艾尔眸中幽光敛去，抱著赛琳娜点点头。
    他也是秘祈人，该怎么破坏秘祈人的仪式，他还能不知道吗？
    没了坐標和通道，祈祷的力量也无法降临。
    这註定是一场无法成功的仪式。
    “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受到隱蔽的污染？”
    “这样幕后的前大主教先生才不会继续留意我这个小角色？”
    夏艾尔恍然了一下，那就演吧，他的眼底散过不明显的疯狂。
    然后走上前，捡起顏色变暗淡了一些的光辉石，將这件多少沾染了一些墮落气息的非凡材料带在身上，就当自己被污染了吧。
    夏艾尔看向地上的尸体。
    狂信徒的脑子就是有问题，祈祷的时候就那么专注吗？
    还是说，他自信没有一个秘祈人能拒绝真实造物主的裸体？
    “就用了一发超凡子弹，这我怎么好意思找邓恩报销？”
    夏艾尔手里的子弹是他提醒邓恩，老尼尔身上的污染得到的奖励。
    廷根队长的一点小小的特权。
    他没有多在意报销的问题，手指揉搓了一下小姑娘酒红色的长髮，发现没有掉色，也没有將顏色染上自己的手指。
    这是纯天然的酒红色。
    砰！
    房间的大门被一脚端开。
    一个扛著高压蒸汽步枪的魁梧壮汉扫过房间。
    地上的户体，仪式残留的痕跡，抱著昏迷少女，似乎打算意图不轨的男性。
    他直接將枪口对准了还打算捏捏脸上胶原蛋白的夏艾尔。
    夏艾尔眨眨眼，先是用赛琳娜护住自己的要害，然后才投降道：
    “我是黑夜教会的神职人员。”
    他这么说著，还不忘打量对方手里的高压蒸汽步枪。
    枪身上有著管道连接至男人背后巨大的灰白色机械箱。
    这火力..：该不会冒蓝火吧？
    夏艾尔挺想借过来耍耍的。
    “小子，我需要一个解释。”
    “不说清楚，就算是邓恩亲自过来保你，你也別想这么简单离开。”
    “暴怒之民”斯维因看到被祸害的房间血压都要上来了。
    之前才有一个叫做特里斯的通缉犯差点把他的酒吧拆了，现在黑夜教会的人又在他的地盘开炸，他才退休多久，这些傢伙这么快就忘记他的威名了吗？
    別闹，廷根不属於沿海，在这里，黑夜女神的教会更加强势，你有本事在邓恩面前硬气啊。
    夏艾尔翻了个白眼，他指著地上的海纳森·凡森特说道：
    “这是极光会的成员。”
    “他想袭击我和我妹。”
    昏迷中的赛琳娜害怕地躲在夏艾尔的怀里表示默认。
    “极光会？”
    夏艾尔囂张的態度，让斯维因有些上头。
    但听到极光会三个字，这位暴躁老哥冷静了一下。
    死的是极光会啊？
    你早说啊！
    “小子，你做的不错，交完罚款，你就可以走了。
    “还有，这是在我们代惩者的地盘发生的超凡事件，之后的调查也应该由我们来负责。”
    斯维因说著又有点上头，连极光会都敢来他的地盘行凶？
    他只是退休了，不是提不动刀了！
    夏艾尔懒得跟上头的斯维因扯，这么一间木板房能赔多少钱？
    他直接交钱，然后抱著赛琳娜，带著阿德米索尔，坐上梅纳德家族的马车。
    马车上。
    夏艾尔双手抓著赛琳娜的肩膀，像是摇晃拨浪鼓一样將小姑娘摇醒。
    赛琳娜晃晃悠悠地清醒过来，看清楚面前的夏艾尔之后，瞳孔一缩，就要发出高分贝的淑女尖叫。
    然而，坐在另一边的阿德米索尔却是比她先一步尖叫出来，那声音之大，直接盖过了其他声音，把小姑娘整不会了。
    “做的不错，现在安静。”
    夏艾尔满意地看了一眼阿德米索尔。
    这小怪物还挺有眼力见的。
    没有充分的情绪配酿，赛琳娜现在害怕地叫不出来，她的身体往后缩了缩，
    靠在车厢边上，脑袋当中想像出很多可怕的事情。
    凡森特老师已经遭了毒手，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你想回家吗？”
    夏艾尔望著害怕地蜷缩起来的小姑娘问道。
    家？
    听到这个词，小姑娘终於是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欺负人原来这么好玩吗？
    夏艾尔一时间居然耐心地看著赛琳娜流眼泪。
    阿德米索尔看著那个恶魔还在微笑，他也跟著小姑娘一样蜷缩起来。
    我只是被污染了。
    夏艾尔感受到两人的恐惧，隨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第84章 知识改变命运

    第84章 知识改变命运
    “哭累了吧。”
    “喝点水吧。”
    夏艾尔看到赛琳娜哭了一会就不哭了，他递过去一杯甜冰茶。
    赛琳娜没有接，她警惕地看著夏艾尔递过来的东西，眼神偷偷往窗户打量，
    似乎是打算跳车。
    “没毒。”
    “你都这样了，我还用下毒吗？”
    夏艾尔通过吸管喝了一口，然后又换上一根新的吸管，重新递给赛琳娜，
    “你是谁？”
    “你到底想怎么样？”
    赛琳娜接过甜冰茶，打算待会用这个来做武器，她鼓足勇气质问道。
    “你的老师是个通缉犯。”
    “他已经被我击毙了，现在我们要去你老师的住所取证，你要给我带路。”
    夏艾尔条理清晰地说道。
    “你胡说，我的老师才不是通缉犯！”
    赛琳娜的小脸被气红了，这个罪犯居然污衊她的老师是罪犯！
    真是无可饶恕！
    “你不信？我之后去警局给你补一份通缉令。”
    “梅纳德这个姓氏虽然不如霍尔，但在廷根也还有些能量。”
    夏艾尔第一次扮演恶少，感觉还蛮有趣的。
    赛琳娜听过夏艾尔的明示，她也將夏艾尔与梅纳德议员联繫在一起。
    她的小脸刷一下变得惨白，但依然咬著牙，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老师。
    “你老师住在哪里，我还需要调查。”
    “但你家，应该比你老师家好找吧？”
    夏艾尔轻飘飘地威胁道。
    “我..我带你去。”
    赛琳娜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说道。
    “感谢你的配合。”
    夏艾尔礼貌道谢。
    ：..马车转向..
    海纳森·凡森特租住的公寓。
    夏艾尔走下马车，然后扶著没什么精神的赛琳娜下车。
    阿德米索尔很不想跟著，但是他又不敢拒绝。
    夏艾尔利用摸尸摸的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就开始扫货，神秘学书籍，神秘学材料，以及一些可有可无的纸幣。
    他搜刮一遍后，將东西丟给阿德米索尔搬著，然后拿著贝克兰德的警察证，
    跟著房东交代了一下，帮受难的死者把房给退了。
    代罚者后面要怎么调查，夏艾尔就不管了，反正这些东西他带走了，廷根的代罚者有本事来贝克兰德找他要吧。
    回到马车上。
    夏艾尔数著手里的500镑，感嘆著人生的不易。
    换做以前，他或许会给海纳森·凡森特一条生路。
    毕竟生命是可贵的。
    现在？
    愿你的灵魂在真实造物主的圣所里得到安息。
    “你...你这个强盗！”
    赛琳娜看著自己老师的遗產被侵吞，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的无耻。
    亏她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你是梅纳德议员的儿子，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不体面吗？”
    赛琳娜看到夏艾尔的强盗行径，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作为市议员的儿子，就算不是优雅的贵公子，至少也不能像个土匪吧？
    他还说自己是女神的信徒，是神职人员，他是走关係进去的吧？
    赛琳娜今天深刻地体会到了世界的黑暗。
    她的老师冤死，家產被洗劫，还要背上污名。
    她害了老师.：：
    赛琳娜又准备哭的时候，夏艾尔分给她一叠钞票。
    小姑娘先是一惊，然后一怒，你居然用我老师的钱侮辱我？！
    “你不要？”
    “你的老师没有子女，你比我更有继承权不是吗？”
    “我之后会帮你把你老师的尸体要回来，你还能拿著他的遗產把他安葬。”
    “你难道不想你的老师经过教会牧师的洗礼之后荣登女神的神国吗？”
    夏艾尔说著，他就要把钱重新拿回来，然而却没有拽动，赛琳娜咬著牙，恶狠狠地看著他。
    “你说的，你能让我老师的遗体得到安眠。”
    赛琳娜想为海纳森最后做点什么。
    “你真想他安眠，那就別找教会的牧师。”
    夏艾尔看到赛琳娜居然当真了，他好心地劝道。
    赛琳娜没有说话，但她满眼写著『不用你管”。
    “好吧，你老师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说说你的事情。”
    夏艾尔看著小姑娘，陷入沉思。
    假如这次偶遇真是因斯·赞格威尔安排的，现在海纳森已死，自己也被污染，带走了海纳森的遗物，那么后续应该与赛琳娜无关了吧？
    “我是不会屈服的！”
    赛琳娜看著夏艾尔一直看著自己，她有些紧张地抓著裙子，想要通过坚定的话语来表现她的决心。
    “那怎么才会屈服？”
    夏艾尔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还能怎么屈服？
    “你別做梦了，你就算威胁我...反正...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赛琳娜说著说著，语气越来越软，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噗~
    哈哈哈！~
    夏艾尔被逗笑了，他没想到，原来赛琳娜的底线这么高啊。
    “你笑什么，不许笑，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有人会喜欢你的！”
    赛琳娜本来就羞，现在更是有点恼，
    “你说得有道理。”
    夏艾尔笑声渐止，这小姑娘倒是看的透彻。
    他现在的样子，確实是有些不討喜。
    克莱恩那种样子，或许会討喜一点。
    但我又不在乎你们喜不喜欢我。
    “真是个恶劣的傢伙。”
    赛琳娜见到夏艾尔这个恶人情绪还算稳定，她也敢小声地抱怨了。
    “你待会，跟著我去签署一些保密协议。”
    “后续你老师的事情，会有人与你对接。”
    夏艾尔吩附车夫前往黑荆棘安保公司，他打算將赛琳娜交给克莱恩处理。
    这两人应该也认识。
    赛琳娜没有说话，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后悔。
    后悔今天不应该请假，不应该找老师。
    后悔昨天不该举行魔镜占下，后悔之前不该偷看老师的神秘学笔记。
    “神秘学是危险的，你老师的死亡就与神秘学有关。”
    “接触神秘学，可能就会遇到我这种危险。”
    “你以后还是玩点安全的游戏吧，比如塔罗牌什么的。”
    夏艾尔劝了小姑娘一句。
    这个世界对於平民玩家很不友好。
    生活处处都是艰难，生命安全往往没有保障。
    他不是开局序列5，他估计早就死了。
    他没有阿罗德斯的帮助，之后的每一步都会艰辛无数倍。
    没有穿越者的『全知”，他能做什么呢？连语言都说不通。
    廷根市的制铅工厂，每周10苏勒，很多年轻的女孩因为接触铅而死亡。
    停止工作就会饿死，继续工作就会病死。
    这个世界的恶意和危险从来没有消失。
    只是夏艾尔稍微强一点，他在大部分的危险面前反而像是危险。
    他始终觉得隱匿贤者没那么坏。
    无论是对於穿越者，还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正神不会救你，其他的隱秘存在，各有各的问题。
    唯独隱匿贤者，这位知识化身。
    袍不吝嗇传播知识，而知识往往能够改变命运。
    假如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世界上存在隱匿贤者，能够把知识直接灌输给我。
    不就是放开心灵防线吗？
    迟疑一秒，都是对知识的不尊重。
    至於风险？
    跟我的录取通知书说去吧。
    夏艾尔没有再理会赛琳娜，他自顾自地看著窗外，看著街道上，来往的，脚步匆匆，缺乏活力，眼神麻木的.：.或许是被称为人类的生物。

 第85章 克莱恩绝望的悲鸣

    第85章 克莱恩绝望的悲鸣
    虽然超凡世界有那么多的危险。
    但正式值夜者每周4.5镑的周薪。
    哪怕是再怎么危险，那些失业的，只能在码头碰运气的工人们，遇上裁员的时候，一周只有3~4苏勒的薪水，他们肯定也很愿意面对这份危险吧。
    夏艾尔胡思乱想著，带著赛琳娜来到黑荆棘安保公司。
    將小姑娘交给了克莱恩。
    昨晚才见过的两人一时间面面相。
    克莱恩看到自己老妹的同学，头都麻了，他可不想自己的特殊职业，在家人面前暴露啊。
    赛琳娜更是瞪大眼睛，梅丽莎那个有点小帅的哥哥，居然会与这种人认识，
    而且看样子还是帮凶？
    “你们认识？”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克莱恩，你带著这位小姐去签订一份保密合同。”
    “她后续有什么疑问的话，就由你来处理或者负责吧。”
    夏艾尔直接自己的將活推给了克莱恩。
    他明天就要返回贝克兰德，也不想再麻烦自己。
    “罗珊，你先帮我照顾一下赛琳娜小姐。”
    克莱恩勉强无视赛琳娜见鬼的眼神，他向著罗珊拜託一声，然后拉著夏艾尔的肩膀，走向另一侧，小声地问道。
    “你至少跟我说清楚，你是怎么碰上赛琳娜的？“
    “她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克莱恩说著也有些无语，他昨晚刚帮这小姑娘解决一次麻烦，她今天就又遇到了麻烦。
    “她的神秘学老师是个秘祈人，极光会的秘祈人。”
    “我杀了她的老师，带著她翻了他老师的住所。”
    “那些翻出来的神秘学书籍还有各种材料，我等会让阿德米索尔搬过来。”
    “总之呢，因为种种原因，在她的心里，我的形象就像是狼鱼罐头一样糟糕夏艾尔简单解释完后，他將克莱恩重新推回赛琳娜面前。
    “你以后有事就找他。”
    夏艾尔说完，不理会克莱恩满脑门的问號，走向邓恩的办公室。
    那一点钞票，他可以自己处理，其他与神秘学有关的东西，是要交给邓恩的，东西到邓恩手里，夏艾尔就能安稳的回贝克兰德，因斯·赞格威尔之后再怎么写剧本，也与夏艾尔无关。
    “赛琳娜，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你的老师.：”
    克莱恩望著小姑娘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神，他打算解释，但却被少女打断。
    “你是想说，我的老师是通缉犯，你们是官方人员，为了防止我老师危害到我，於是你们就把他给杀了，他的通缉令现在还没有，你等会去警察局给我补一份是吗？”
    赛琳娜看著克莱恩，希望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反驳她，说事情不是这样，这其实另有原因。
    克莱恩张张嘴有些结巴，“这里面有误会..：”
    他在心里把夏艾尔骂了一百遍，你到底是怎么给这姑娘解释的？
    “哪里有误会？”
    “他就当著我的面，捂住我的嘴，一枪把我老师杀了，之后还把我敲晕了，
    威胁我，让我带他去我老师的家里。”
    赛琳娜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现在已经不想哭了，她哭过，没用。
    那个混蛋不安慰她，还喜欢看她出丑的样子。
    艹！
    克莱恩心里打算为夏艾尔洗白的话憋了回去。
    旁边的罗珊同情地看了克莱恩一眼，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赛琳娜看到克莱恩不说话，她又想起梅丽莎说的，她的哥哥找到一份工资很不错的工作...黑荆棘安保公司？
    “你不会...加入了什么黑帮吧？”
    “那种专门帮贵族议员干脏活的那种...”
    她说著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赛琳娜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去找夏艾尔，她感觉跟在夏艾尔身边，或许比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安保公司『安全”一点。
    噗！~
    克莱恩的心口好像中了一箭。
    他知道，如果让赛琳娜带著误会离开，他在梅丽莎那里的印象就完蛋了。
    夏艾尔惹出来的麻烦，他还不得不帮他解决。
    “赛琳娜，梅纳德的態度，可能让你们误会了什么。”
    “但我们真不是你想的什么黑帮，我们是有证件的。”
    克莱恩说著拿出了邓恩给发的，阿霍瓦郡警察局公职人员身份证件。
    “我知道了，那个什么保密协议呢？”
    “我现在就签。”
    赛琳娜扫了一眼证件，她更加误会了，看到熟人带来的少许安慰消失。
    她非常配合地说道。
    你果然还是误会了对吧？
    克莱恩求助地看向罗珊。
    “克莱恩，我去帮你们拿文件。”
    罗珊轻咳一声，藉口快速跑路。
    夏艾尔从邓恩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生无可恋的克莱恩，以及目不斜视，仿佛认命的赛琳娜。
    他还看到了过来看戏的伦纳德，对方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偷感十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诗人同学在赛琳娜那里吃了呢。
    “你们处理完了？”
    “那我就先走了。”
    夏艾尔向眾人打个招呼，打算离开这里。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赛琳娜小跑过来，挡在夏艾尔面前小声说道。
    “你不让克莱恩送你？”
    “你们不是认识？”
    夏艾尔看了一眼克莱恩，愚者先生此刻的眼中满是杀气。
    “我想跟著你。”
    赛琳娜低著头，跟著正主还是黑手套，她的超级智慧给出了答案。
    夏艾尔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表情古怪地看著克莱恩，伦纳德，还有隱身装不存在的弗莱和罗珊。
    你们这么多人还和一个小姑娘解释不清吗？
    我们不能主动透露超凡世界的信息，你让我怎么解释！
    克莱恩深吸口气，觉得这样不行，他站起来说道：
    “我跟你一起送赛琳娜回家吧。”
    赛琳娜闻言，她向夏艾尔身后缩了缩，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克莱恩的心顿时又碎了一块。
    明明昨天晚上，你还夸我是个英俊的绅土。
    “我该道歉吗？”
    夏艾尔眨眨眼，值夜者处理基层的各种麻烦不该有经验的吗？
    “你快回贝克兰德吧。”
    “我求你了！”
    克莱恩看著背著一个大麻袋，好像刚完成一场入室抢劫的阿德米索尔。
    他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他们黑荆棘安保公司不会被认为是销赃的窝点吧？
    那种事情不要啊！！！

 第86章 大帝也会害怕

    第86章 大帝也会害怕
    返回的路上，克莱恩能杀人的目光一直瞪著夏艾尔。
    夏艾尔没办法，他只能尝试帮著解释道：
    “赛琳娜，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克莱恩的警官证件也是真的...额...我该怎么解释呢。”
    “如果你了解银行，你就应该知道，银行除了正常接待所有储户的普通雇员，还有一些专门为特殊人士提供服务的高级雇员。”
    “你也可以把你的老师当成其他国家的间谍，怎么理解都可以。”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忘记这一切，回归到你之前的生活。”
    夏艾尔面对克莱恩的胁迫，仓促之间给出解释。
    虽然夏艾尔的解释还是有些...但克莱恩的脸色勉强缓和了一点。
    他可是站在黑暗里对抗危险的值夜者，被人说成是贵族议员欺负平民的黑手套，这谁受得了？
    克莱恩缓过一口气之余，他也是有些紧张地看著赛琳娜，夏艾尔的说话方式过於直接，没有考虑少女能够接受的问题，让克莱恩有点担心，赛琳娜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说话方式。
    “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赛琳娜倒是没有再哭什么，或者情绪崩溃，她显然已经有了抗性，此时也是直接地看看夏艾尔，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皱著眉低头看了一眼。
    虽然红色的小裙子稍微脏了点，头髮稍微乱了点，但她对自己的容貌，依然自信，她可爱且漂亮。
    “不然呢？”
    “不放过你，给你管吃管住，给你买衣服？供你读完技术学校，然后供你读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再帮你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吗？”
    夏艾尔奇怪地看看赛琳娜，你还没海纳森·凡森特有意思呢。
    “你能不能不要带坏赛琳娜。”
    克莱恩忍不住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这个官方人士还在这呢！
    这番话万一传到梅丽莎那里...克莱恩的拳头又有点硬了。
    赛琳娜被夏艾尔嘻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不放过”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应该是很惨的那种吗？
    她紧接著听到克莱恩的话，脸刷的就红了起来，动作僵硬地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羞。
    夏艾尔见此他也不继续说话，闭上眼睛，轻声唱起黑夜圣歌，歌颂黑夜。
    他的歌声仿佛带著安抚人心的作用，车厢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安详起来。
    下午三点。
    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
    “下午好，天使先生~”
    “正义”奥黛丽笑著说道。
    “下午好，正义小姐。”
    夏艾尔点点头，礼貌的回应。
    “愚者先生，可惜这里没有美酒，不然我们就能为您的成功乾杯了。”
    奥黛丽向眾人问好之后，心情不错地看著“愚者”说道。
    她可能是除了“愚者”以外，唯一一个为祈祷仪式的成功感到欣喜的。
    “您的实力超出我们的想像。”
    阿尔杰跟著讚美道。
    “这是只有真正的大人物才能够做到的。”
    “鲁恩和海上的距离.：.我想一定非常的遥远吧。”
    夏艾尔笑了一下，单从表现上来看，克莱恩这一手，哪怕是懂行的非凡者，
    都要认为他最次也是一位天使。
    序列三的圣者都难以响应远距离的祈祷。
    在这方面，圣者还不如一些灵界生物。
    夏艾尔的话，提醒了奥黛丽和阿尔杰。
    他们如今或多或少了解对方的一些情况，“愚者”能够同时响应在贝克兰德的“正义”和在苏尼亚海上的“倒吊人”，真的很厉害。
    “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们如果以后脱不开身，可以提前通过祈祷向我说明。”
    “愚者”摆摆手，看上去不在意这种小事。
    之后就是罗塞尔日记时间。
    奥黛丽提供了一页。
    夏艾尔也提供了一页。
    克莱恩开始阅读这些日记。
    奥黛丽提供的日记內容，大概是，蒸汽教会的封印物怎么这么少，我是不是选错了教会，算了无所谓，我会带飞。
    再见查拉图，他居然是密修会首领。
    扮演法的消化標准。
    克莱恩专心看日记的时候，奥黛丽瞪著大眼睛观察著愚者，虽然视线完全被灰雾所遮盖，但她还是嚇了自己一跳。
    夏艾尔视线余光看到正义小姐小小地吐了下舌头，这让他想起了苏茜。
    克莱恩继续看夏艾尔提供的日记。
    “六月二十二日。”
    “真是该死！我居然差点被偷家了！”
    “索伦家族的弗洛朗居然在舞会上向玛蒂尔达发出邀请，跳舞就跳舞，动作那么亲密，別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馋我还不够，还馋玛蒂尔达，他真是下贱。”
    “好吧，虽然我一直认为，我已经入乡隨俗，成为了一个精神上的因蒂斯人，但我骨子里果然还是保守的，別人家的夫人確实很有魅力，但是我果然还是接受不了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这段时间，各种舞会是不是停一停？別让弗洛朗，或者別的什么狗东西把我的墙角给挖了。”
    “我虽然很信任玛蒂尔达，但我不能给那些傢伙攻击我的机会。”
    大帝，你也有担心自己被绿的时候？
    克莱恩看著日记上面，罗塞尔从愤怒，到心虚，纠结，挣扎，妥协的全过程，忽略其中各种含妈量极高的问候，克莱恩看的出来，罗塞尔是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家就被人偷了。
    继续看日记，接下来是不连贯的內容。
    罗塞尔自小立志，去他妈的笑而不语，他长大后要一拳一个占下家。
    正『笑而不语”的某『占下家”默默放下日记。
    大帝，你还是安息吧。
    “让你们久等了。”
    “愚者”的阅读时间结束。
    “先生们，我想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心理链金会？”
    奥黛丽组织著语言说道。
    “你现在的重点应该是消化魔药。”
    倒吊人摇摇头，他不知道线索，但他觉得“正义”有点好高驁远。
    “我只是希望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好更加自然地接触他们。”
    奥黛丽说完，转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天使”。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夏艾尔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我可以提供报酬的。”
    正义小姐嘟起嘴巴，为什么不告诉她？
    “因为我想加入，但是被拒绝了，我嫉妒心发作，不想让你加入。”
    夏艾尔的確是“嫉妒”。
    他也想开个小號混进去拿个人格面具玩的，但看上去鬆散的心理链金会，背后可能有著亚当的影子，他不能混进去玩，奥黛丽也別想。
    “天使先生，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被拒绝的吗？”
    奥黛丽眨眨眼问道，满脸写著好奇。
    “因为我想跳过普通成员，直接当干部，他们的干部不同意啊。”
    夏艾尔说著嘆了口气，看上去分外忧伤。
    克莱恩，阿尔杰，奥黛丽，三人闻言，全部陷入沉默。

 第87章 天使不赚的钱，愚者也不能赚

    第87章 天使不赚的钱，愚者也不能赚
    天使先生，你这么有性格，要不我的位置你来坐？
    “愚者”先生听到“天使”的虎狼之词，嘴角一抽。
    “倒吊人”阿尔杰微微皱眉，估算著“天使”的实力。
    “天使”最差都应该是一位序列7的非凡者，甚至有可能是序列6，小概率是序列5，否则应该说不出这种话。
    “正义”小姐感到错愣的同时，还有点可惜。
    如果“天使”先生能够在心理链金会里面担任高层，观眾途径后续的魔药配方就有渠道获得了。
    奥黛丽不死心地劝说道：
    “天使先生，你想要加入心理链金会，一定是有著某种需求吧。”
    “如果我能够加入心理链金会，或许能够在某些方面为你提供帮助呢？”
    夏艾尔手指轻敲青铜长桌的表面，似乎是在思考。
    奥黛丽见到“天使”没有马上答应，她已经猜到了最后的结果，虽然心里还有些侥倖，但已经不免先失望起来。
    “我拒绝。”
    “即便我告诉你线索，你也通不过心理链金会的考察。”
    “你只是观眾而已，考察你的，或许是更高序列的『读心者”。”
    夏艾尔摇摇头，正义小姐去找心理链金会，肯定是白给。
    “我知道了。”
    “那天使先生有观眾途径的后续配方吗？”
    奥黛丽也不敢说自己能够通过一位『读心者”的考察，但她成为读心者的话，通过考察的概率就会高一些的吧？
    “我有。”
    “序列8的魔药配方，价格大多在500~600镑。”
    “700镑，你接受吗？”
    夏艾尔看向身旁的“正义”问道。
    天使先生真的有？
    奥黛丽一喜，连忙说道：
    “我接受。”
    虽然天使先生加了100镑，但在正义小姐看来，只要天使先生愿意卖，多加100镑根本不是问题。
    她这个月剩下的零钱差不多足够。
    这就赚了100...不...700榜？
    首位上的愚者先生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队长的年薪也才1000镑左右啊。
    夏艾尔也没有废话，他自己用类法术变出一张白纸，將读心者的魔药配方写好之后，递给身旁的奥黛丽。
    奥黛丽道谢之后接过，迫不及待地查看起来。
    配方：成年七彩蜥龙的完整脑垂体，法尔斯曼兔的脊髓液10毫升..，
    “天使先生，我该怎么把钱给你？
    她只看了一遍，然后看向“天使”问道。
    “先掛帐吧，你记著就行，之后要你帮忙的话，就抵消部分报酬。”
    “如果不需要，你以后再把钱给我也是一样的。”
    夏艾尔想了想说道。
    他现在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我会记住的。”
    奥黛丽虽然意外，但也很快点头。
    她倒是不介意掛帐，而且天使先生这么相信她，她也很高兴。
    你上次不卖观眾配方是因为不缺钱吗？
    阿尔杰看著“正义”和“天使”爽快的交易如此想著。
    得到下一序列的配方，奥黛丽心情很不错，她看著“愚者”问道：
    “愚者先生，需要扮演多久才能消化体內的魔药？”
    “半年之內，一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愚者”给出標准答案。
    其实一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如给人带来快乐的小丑魔药。
    夏艾尔嘴角上扬，感觉与精灵王后那次，就是连喝三瓶小丑魔药都能够消化。
    真应该霸王硬上弓的...哦...他那时候打不过。
    “愚者先生，您有增加新成员的打算吗？
    奥黛丽忽然问道。
    “这需要一定的考验。”
    “愚者”想到心理链金会入门都有考察，他隨口说道。
    “我听说一位极光会的『倾听者”在寻找真实造物主的痕跡，也就是极光会传说当中的圣所。”
    阿尔杰看到“正义”暂时没有別的问题，他主动看著“天使”说道。
    “这很正常，信徒总是会对主的神国充满嚮往。”
    “而伟大存在们的神国，怎么会建立在凡人能够轻易企及的地方？”
    “在探索的道路上，所有的挫折都是主给予的考验。”
    “这是朝圣者的统一思维。”
    夏艾尔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真实造物主？”
    奥黛丽好奇地问道。
    “那是不少隱秘组织信仰的伟大存在，他们认为造物主没有彻底死去，残余的一部分就是真实造物主。”
    阿尔杰简单地解释。
    他其实更期待的是愚者对此的反应。
    “我更愿意称他为，墮落造物主。”
    “愚者”轻笑说道。
    “这位隱秘存在掌握的权柄与『墮落”有关吗？”
    “真不愧是愚者先生。”
    夏艾尔很给面子地捧场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奥黛丽和阿尔杰若有所思。
    愚者先生真厉害，两人齐齐看向愚者。
    此时，克莱恩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大帝的日记上面没写啊！
    “墮落...这听起来真可怕。”
    “天使先生，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各个隱秘组织，隱秘教派的详细情报吗？”
    “如果你不介意我只能拿出钱来作为报酬的话。”
    奥黛丽下意识选择了她感觉更亲近的“天使”询问道。
    “这钱我不想赚。”
    “麻烦。”
    夏艾尔说著看向阿尔杰，意思很明確，这钱你赚吗？赚就给我们当解说。
    阿尔杰呵呵一笑，“天使”真是个好人啊。
    “1000镑，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要的比较急，价格也可以再商量。”
    阿尔杰想要现金，也没有胡乱抬价。
    1000镑？
    上首的愚者先生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这钱他能赚的啊！
    虽然最近的事情很多，但值夜者內部关於隱秘组织的资料，他快看完了！
    那些资料这么值钱？
    克莱恩忍不住看了一眼『豪”气的“天使”。
    天使都不想赚的钱，愚者怎么赚？他的逼格还要不要！
    但那是1000镑！
    “1000镑，没问题，还是之前那个地址吗？”
    奥黛丽听到报价后，她没有还价，语气轻快地回答。
    反正“天使”先生看著就不像是会催债的样子，她的经济状態还是很健康的你真不还价？
    阿尔杰这次都楞了一会，然后才点了点头。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愿意让自己『吃肉”的“天使”，也没有犹豫什么，直接开始介绍：
    “摩斯苦修会，早期是受人尊重的组织，现在变成了邪恶组织，据说是他们信仰的“隱匿贤者』”，活了。”
    “他变成了人格化的邪神！”
    活了？这...怎么会活了？
    奥黛丽再次被嚇得退出观眾状態。
    虚构的神灵还能够活过来？克莱恩也有点接受不能。
    “在七大正神教会的典籍中，神灵不都是这么出现的吗？”
    “风暴之主，永恆烈阳，知识与智慧之神，不也是在造物主的精神中『活”过来的吗？”
    “或许是，『隱匿贤者』在『活』过来之前，就展现过神跡，所以才会有信徒去信仰他呢。”
    “简单调整一下顺序，这件事情就没那么诡异了吧。”
    夏艾尔轻轻敲了敲青铜桌面平静道，

 第88章 女神之手

    第88章 女神之手
    你居然將三位正神和邪神放在一起比较？
    你可真是聪明。
    克莱恩有些佩服地看著“天使”。
    比起邪神忽然活了，他作为现代人的逻辑告诉他，“天使”的分析更有道理隱匿贤者”先『活”，然后再有信徒崇拜。
    而不是信徒崇拜一位虚构的神灵，这位神灵忽然『活』”了。
    后者太诡异了一些。
    “我也只是听闻。”
    阿尔杰也觉得“天使”的话有些道理。
    他说著不经意看向『愚者”，『愚者”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奥黛丽这时候也放鬆下来，她微笑地看著阿尔杰，示意阿尔杰继续。
    “魔女教派又叫魔女家族，成员稀少，靠血脉繁衍，並且只重视女孩，男孩会被遗弃，她们的『丈夫』”也会被残忍杀害，没有能够活下来的。”
    “灵教团信仰死亡，玫瑰学派喜欢血腥祭祀，他们主要活跃在南大陆，每年都会製造多次血案，给北大陆各国殖民的军队造成不少的麻烦。”
    “心理链金会最近一两百年才出现，信仰非人格化的存在，认为人的精神能够衍生一切。”
    “密修会是所有隱秘组织中活动频率最低的，消息最少，只能確认，他们每次出现，似乎都在寻找著什么。”
    阿尔杰介绍完后，眾人开始分享一些消息。
    夏艾尔看了一眼，愚者附近的某颗微微闪烁的深红星辰。
    这是“太阳”戴里克吗？
    向白造祈祷能指向灰雾？
    愚者也不会『巨人语”不是吗？
    这次的塔罗会就此结束。
    临走之前，第四纪元的天使，献祭了一个不具备任何非凡特性的虚擬人格。
    同根同源，夏艾尔顺利签收。
    这个虚擬人格，他会留在廷根市。
    7月17日，周二。
    夏艾尔结束了廷根市的带薪休假，有惊无险地返回了贝克兰德。
    可能是因为带著封印物2-049，3-089，安提哥努斯笔记，还有数位值夜者陪同，他们在路上倒是没有因为遇到什么『意外』喜迎团灭。
    然而...改过的关一样少不了。
    艾尔·哈森等人贴心地交任务，让夏艾尔早点回去休息。
    夏艾尔看著抱著肩膀等著自己的埃莱克特拉主教，忽觉人生是如此的艰辛。
    “梅纳德，你真是令我意外啊。”
    “我该称讚你过人的勇气吗？”
    埃莱克特拉主教想到邓恩·史密斯，艾尔·哈森，写的一份份的『请功书”，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受控制地有些抽痛。
    我是让你跟著去混功绩的！
    你真去给我上一线立功了？
    擒拿瑞尔·比伯，拖延住一位密修会成员，协助小队得到第四纪笔记。
    察觉到廷根市一位值夜者的异常，间接保住对方的生命。
    击杀一位隱藏的极光会成员，解救一位无辜的少女。
    捡回一位天生灵感超高的流浪“怪物”...还將对方从廷根一直带到圣塞谬尔大教堂。
    埃莱克特拉主教的视线看向夏艾尔背后的阿德米索尔。
    这时的阿德米索尔已经换上了一身乾净的衣服，有些恐惧地看著这位序列5的灵巫。
    “给他个机会？”
    “乞討没什么前途，不如为女神奉献一生。”
    夏艾尔抓住阿德米索尔的肩膀，把这个年轻人往前推了推。
    阿德米索尔有些紧张地看著主教，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就不怕教会没有適合他的魔药？”
    埃莱克特拉主教微微嘆了口气说道。
    “我们可是正神教会！”
    “我们可是黑夜教会！”
    夏艾尔不信教会连序列9怪物的魔药配方都没有。
    黑夜教会没有提供给值夜者选择，不代表它没有。
    “教会確实有，只不过，这需要向安东尼大主教申请。”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助他吗？”
    埃莱克特拉主教平静地问道。
    “这是女神给予信徒的帮助。”
    “借我之手，改变他的命运。”
    夏艾尔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顺便踢了阿德米索尔一脚。
    阿德米索尔被踢了一下，连忙也跟著画出一个緋红之月，讚美起黑夜女神。
    埃莱克特拉主教原本听到夏艾尔这么有觉悟的话，他还想夸两句，但看到夏艾尔当著自己面踢的这一脚，他忽然不想说话了。
    如果夏艾尔敢说，他是替女神踢的，埃莱克特拉主教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清理门户。
    “他可以加入教会。”
    主教先生深吸了口气说道。
    “你听到了，现在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了，教会有开办免费的夜校，你之后是活的像个人，还是像个怪物，就看你自己了。”
    夏艾尔拍了拍阿德米索尔的肩膀，把他扔给埃莱克特拉主教安排，然后润回自己的办公室。
    “呦，回来了？”
    “在廷根玩的开心吗？”
    格雷女士看到脚步轻快的夏艾尔笑道。
    “艾莉森学姐，这才多久没见？”
    “你怎么瘦成这样？让我看看...”
    夏艾尔说著就要给艾莉森一个拥抱，却被对方使用格斗技巧按住。
    “你在廷根市的战绩真夸张啊。”
    “你还记得你只是一个序列9吗？”
    艾莉森手上加重了一些力道。
    “夸张吗？”
    “我又不是没打过序列8。”
    夏艾尔说著挣脱控制，轻轻抱了一下艾莉森，然后回到自己已的位置。
    “你跟我切练出来的自信？”
    艾莉森脸一黑，她知道夏艾尔说的序列8是指她。
    “是啊，我打不过学姐，还打不过別人吗？”
    “哦，对了，我有点口渴，学姐给我泡茶。”
    夏艾尔往椅子上一瘫，愜意地眯起眼睛，这才是生活啊。
    “好啊。”
    艾莉森起身泡茶，谁让她那么善良呢。
    砰！
    茶杯和一文件一起放在夏艾尔面前的桌子上面。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好好工作吧。”
    “还有，不要只在想调戏我的时候，才特意叫我学姐。”
    艾莉森將想要睡一会的夏艾尔拍醒。
    “格雷女士，麻烦你安静点，我正在工作。”
    夏艾尔睁开眼睛，瞪了艾莉森一眼，然后拿起最上面的文件。
    这是一个调令。
    戴莉·西蒙妮，从恩马特港，调往贝克兰德教区的调令。
    这位命运有些悲剧的女士？
    她长什么样子？去看看吗？
    夏艾尔不確定地想著，虽然现在套著一层马甲，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戴莉的黄色笑话。

 第89章 戴莉·西蒙妮

    第89章 戴莉·西蒙妮
    7月18日，周三。
    贝克兰德蒸汽列车站。
    夏艾尔等在这里，看著来往的人流，直到一位穿著黑色长袍的年轻女士出现，他向著对方招招手。
    戴莉·西蒙妮看到有人向自己招手一愣，她嘴角一弯，走了过去。
    夏艾尔打量了一下戴莉，確实很漂亮，就是脸上的眼影和腮红，有些怪异，整体的妆容也看上去有些老气。
    “你是怎么做到，妆容这么奇怪，还这么自然的。”
    夏艾尔能够注意到，车站內的不少人都被戴莉那妖异的妆容吸引，她却没什么不好意思。
    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真是强的可怕，
    “这可是我独特的风格。”
    戴莉走到夏艾尔身边，用手拨弄了一下头髮，朝著他眨眨眼，“喜欢吗？”
    “你的『行李”可真不少。”
    夏艾尔开启灵视，看到戴莉身边环绕的很多死灵。
    “这些小傢伙是不是很可爱？”
    戴莉挥手让死灵们散去，然后將自己的皮箱推向夏艾尔。
    “自己拿，死灵导师会拿不动吗？”
    夏艾尔看了一眼女士皮箱，无动於衷地说道。
    “呵呵，真没绅士风度。”
    戴莉白了夏艾尔一眼。
    她轻鬆提起行李箱问道，“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我们现在去哪？“
    “先去我家吧，我想你一定没有住的地方。”
    夏艾尔隨口开著玩笑，带著她走向自家的马车。
    “是吗？我是挺期待的，只是你家住的下我这么多小傢伙吗？”
    戴莉饶有兴趣地跟著，身边一个个死灵若隱若现。
    两人一起坐上马车后，马车朝著圣塞谬尔大教堂的方向行驶。
    “死灵导师看起来很厉害。”
    夏艾尔拿出一块手帕，用水浸湿，然后递给戴莉说道。
    “怎么，你不邀请我去你家住了？”
    “还是说，你想先验验货？”
    戴莉微微挑眉，她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眼影和腮红。
    卸去脸上老气的妆容后，她向著夏艾尔拋了个媚眼道：
    “这样更符合你的审美？”
    “审美是会变的，美丽才是真理。”
    夏艾尔比较了一下说道，单论容貌，正义小姐更甚一筹，加上气质，戴莉更有趣一点。
    “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我可没收到教会会派人接我的消息。”
    戴莉通过自己的小宠物確定马车的方向没偏后，她笑吟吟地看著夏艾尔。
    “梅纳德，黑夜教会文职人员。”
    “我昨天看到了你的调令，看上面的描述，似乎是一位美丽的天才。”
    “所以，我就主动来接你一下。”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感觉很温暖？”
    夏艾尔才不承认，他就是閒的。
    “本来我是挺感动的，结果你连行李都不愿意帮我拿。”
    “现在你见到我了，觉得你起个大早过来接我值得吗？”
    戴莉手指绕著一缕髮丝，浅笑盈盈。
    虽然夏艾尔的理由有点扯，但她也不排斥有人来接自己。
    “你吃过早饭了吗？”
    夏艾尔没有回答戴莉的问题。
    “还没呢，刚下火车就遇到你了。”
    “怎么，你想请我吃早餐吗？”
    戴莉轻笑著耸耸肩。
    “那我请你吧。”
    “你毕竟是这么年轻的序列6，以后或许还要你照顾我呢。”
    夏艾尔感觉有点无聊了，他也就进入正常的同事相处模式。
    “那我一定把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照顾好。”
    戴莉作为女人的直觉，看出夏艾尔好像对自己没兴趣了。
    这让她有点气，她好列卸妆了吧，看完她的素顏就没兴趣了？
    “你要怎么照顾？”
    夏艾尔想到了邓恩，他越发的心如止水。
    “你想的那种，放鬆的，滑腻的，柔软的..：”
    戴莉试图勾起夏艾尔的想像力。
    “早上，为了接你，起的有点早。”
    “待会，你直接吩咐车夫去购买食物就行，我先睡一会。”
    夏艾尔挥手打断戴莉正在找状態的发挥，他靠在一旁，闭上眼晴。
    这个世界很多地方不完美，难得还能看到一份『美好”的『爱情”。
    戴莉微微皱眉，她感觉夏艾尔或许了解过自己，应该不只是资料。
    他难道还去过廷根？
    “罗珊是个很热情的小姑娘。”
    “暗恋邓恩·史密斯的戴莉·西蒙妮女士。”
    夏艾尔睁开一只眼睛调侃道。
    罗珊？她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戴莉稍有些恼，还有一种被“陌生人”看破秘密的羞意。
    “你和邓恩认识？”
    她很快平静下来问道。
    “不熟，但他可能暗恋你，就是有些典型的自卑。”
    夏艾尔隔空捅了远在廷根的邓恩两刀，忽然感觉没有那么困了。
    “这也是罗珊和你说的？”
    戴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罗珊说的是，我有一个朋友。”
    夏艾尔纠正道。
    “你听说了我们的故事，就对我有了好奇，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戴莉逐渐摸清楚了夏艾尔的脑迴路。
    “嗯，顺便请你喝牛奶。”
    “你会喜欢的。”
    夏艾尔说著有些遗憾，他要是在廷根，他能主动帮这两人表白。
    然后就说开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概吧...只要捨不得后退。
    那就只能前进。
    “我只喜欢甜的牛奶。”
    戴莉没有从夏艾尔眼中看到什么贬低她的意思，她也就笑著说道。
    “我还能让你喝凉的？”
    “这么热的天气...一定是热..这么低的体温，夏天抱著一定很舒服。”
    夏艾尔说著非常自然地改口。
    他將手背贴在戴莉的手背上感受了一下，死神途径的体温是这样的吗？
    弗莱，洛络塔，戴莉，三人的体温都有细微的差距。
    戴莉的体温最低，还有一种非生理上的凉意。
    “我推荐你晚上热的时候，可以去墓园里睡觉，那里真的很凉快。”
    戴莉没有在意夏艾尔的动作，她还握了一下夏艾尔的手，感受了一下两人体温的差距，然后鬆开夏艾尔建议道。
    “安静，阴凉，无人打扰。”
    “你真的是个天才。”
    夏艾尔一时间发现戴莉说的挺有道理的。
    “而且不是一个人，会有很多尸体陪著你，你不会孤单的。”
    戴莉的嘴角上扬了一些。
    她当时就是这么过来的。
    “你说，在墓地...就那个...做那种事情...那些尸体会觉得这是对它们的褻瀆，还是觉得挺有意思，有兴趣围观呢？”
    夏艾尔有些好奇地问道。
    毕竟这个女人是真的能与尸体说话。
    这么猎奇的思路，他以前还真没想过。
    “只要不用它们的墓碑助兴，大部分尸体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好像对上了脑电波，戴莉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
    两个变態对视一眼，之前不太明显的距离感消失，好像找到了一种和谐的相处方式。

 第90章 混沌海和源堡

    第90章 混沌海和源堡
    第四纪元。
    夏艾尔得到一份高希纳姆排出的观眾途径织梦人的非凡特性。
    这份非凡特性融合之后，他拥有了一项特殊的能力，分离出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一些身份，让他们变成活生生的人，这是空想家的前置。
    他尝试了一下，一个序列三的“精灵海王”走了出来。
    这是他的一个身份，罗思德海域之主。
    “多吃点非凡特性还是有好处的。”
    夏艾尔觉得穷.：.单一的天使可玩不起这么豪横的游戏。
    “你继续去收拢逃难的海族，把自己当成海怪，替我扮演海上的天灾。”
    夏艾尔对著自己小號吩咐一声，小號没有废话，直接跳入水中消失不见。
    “你这次的收穫不小？
    ，
    高希纳姆出现在夏艾尔的身后问道。
    她能感觉出，这位新普天灾很快文会离开。
    “我还缺少一些时间。”
    “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序列三分身。”
    夏艾尔点点头，《格罗赛尔游记》已经得到，0-08还会远吗？
    他身影消失，朝著北大陆的帕斯公国返回。
    序列三织梦人的分身能力其实是有短板的。
    本体死了，分身可能也会死，而不是起到另类復活的作用。
    原时空的心理链金会会长，本体藏在伊甸园，直接被天使王中王打上门。
    爆了金幣。
    夏艾尔如果也被爆金幣的话，靠著提前分出的身份，还有非凡特性，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帕斯公国。
    夏艾尔站在一面落地镜前，他摸著自己尖尖的耳朵，分出一个『自己”。
    这是一个年轻的东方人，也是夏艾尔被吊上源堡前的自己。
    “没你帅，行了吧，搞快点。”
    夏不然”有点无语，记忆都是相通的，还玩什么触景生情。
    “我只是..”
    夏艾尔还是有些迟疑。
    “我知道，不就是开掛吗？”
    “搞快点，天尊活不了，相信上帝的实力。”
    夏不然』伸出手，等著夏艾尔排出体內的偷盗者和诈骗师两份特性。
    天使”对於自身的掌控力足够，已经能够排出体內的低序列特性。
    夏不然”这个身份，是乾净的，源堡曾经选择过的身份。
    理论上来说，『夏不然”吃掉夏艾尔排出的两份特性，他就能上源堡，体会一下“愚者”的快乐，至於可能的危险？交给上帝吧，什么都会做的。
    “我拒绝。”
    夏艾尔最终还是摇摇头，一拳乾死自己的小號。
    理论上，天尊幕布不能附身灵体，它要与肉体结合，不然天尊早就復活了。
    夏艾尔只要待在自己的小號边上，一旦源堡空投特性，一拳乾死自己小號，天尊也復活不了，但万一呢？
    那可是恐怖的诡秘之主，不是什么全宇宙最强的小丑。
    “再等等，不能著急。”
    夏艾尔拿出“雾之魔狼”心臟，再次重复之前的操作。
    使用天灾的力量，將房间与外界完全隔离，向灰雾祈祷，拉出克莱恩的歷史投影，分出虚擬人格，操纵『占下家”歷史投影，使用转运符號，登入源堡。
    靠著提前准备的血液，夏艾尔再次来到书中世界，外界由分离出的“帕斯大公』负责处理日常的事务。
    书中世界。
    夏艾尔没有出现在夏塔丝等人面前，
    他通过精神力观察了一下。
    夏塔丝作为第二纪元的精灵，精灵王后的侍女，她很擅长『管理”人类。
    人类在废墟之上重建起城邦，他们尊奉夏塔丝为执掌灾难的女祭祀。
    在祭祀殿內供奉著『精灵王』和『精灵王后』的雕像。
    精灵王和精灵王后的雕像面容模糊，们的权柄描述同样偏向天灾，而不是雷神，或者暴君。
    书中世界原本使用的巨龙语被废除，统一学习和使用更简洁的精灵语。
    他以后要是迁移一批精灵进来。
    书中世界还能够继续为空想之龙的负面人格提供【锚】吗？
    这必然是有影响的。
    夏艾尔的视线转向北方，那块被夏艾尔强行踩出的新地图，如今似乎內侧完毕，彻底投入使用。
    北方的雪原上出现了『蛮族”，他们像是早已灭绝的兽人，说著巨龙的语言，供奉著一位接近半神层次的冰霜巨龙，与夏塔丝统领的人类联邦不断出现摩擦和纷爭。
    “这是书中世界为了继续提供【锚】所发生的转变吗？”
    夏艾尔伸出手，想要抹掉整个北方部落，但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出现预警。
    他的灵性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抹掉『兽人部落”，那么书中世界也会抹掉『人类城邦”。
    “天使”的確是游戏bug，但书中世界可以依靠“重启”维持脆弱的平衡。
    “懵懂的位面意识拼死反抗域外天魔？”
    “我成海神了？”
    夏艾尔莫名就想到了唐神王和斗罗星。
    他摇摇头，他一点都不冰清玉洁，他脏的很。
    “我的虚擬人格坐镇，夏塔丝不太会遭遇『剧情杀”。
    “但作为合格的域外天魔，怎么能不与这里的主人打个招呼呢。”
    夏艾尔直接走进书中世界的集体潜意识海洋。
    他漫步在幽深，寂静，灰暗的心灵海洋，海洋中潜藏的暗潮，无法为他的心灵蒙上阴霾。
    沿途，无论是半神的意识残影，还是天使的某些印记，全部都是一巴掌的事。
    夏艾尔手里捏著一位血族侯爵残余的精神烙印，快速记录著上面铭刻的纹、符號和標识，將这些神秘学知识拓印下来，留著以后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他的手里抱著《天灾之书》，靠著微弱的神秘学联繫，很快就找到一个“深海巨坑”，巨坑中央有一座岛屿大小的城市。
    这里是就是空想之龙的神国，奇蹟之城，利维希德。
    “只要能找到这里一次，之后就不需要依靠那本游记。”
    “阿罗德斯，將这里的坐標记录下来。”
    夏艾尔对著心灵岛屿內的“魔镜”说道。
    “夏艾尔，我能感觉到里面有恐怖的东西。”
    阿罗德斯记录了一下坐標后，它將自己感受到的感觉共享给夏艾尔。
    那是一种被『注视”的不祥感觉。
    “这很正常，精灵靠近巨龙的巢穴，巨龙又怎么敢继续沉睡？”
    夏艾尔眺望著巨坑当中的城市，他也感受到了威胁和注视。

 第91章 古神烙印

    第91章 古神烙印
    奇蹟之城是一座浮空城，
    几十上百根灰白的石柱支撑起这瑰丽粗獷的建筑。
    每根石柱都接近上百米，看著像是为巨龙歇脚之用。
    “阿罗德斯，没有你的话，我一个人来到奇蹟之城也会感到遗憾吧。”
    夏艾尔背后张开一双覆盖皮膜的巨大翅膀，带著他飞在天空，俯瞰著巨大的天空城市。
    如果此时的心情无人分享，那肯定是有些遗憾的。
    “夏艾尔，我很高兴你这么说。”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记得小心。”
    阿罗德斯有些感动，还有点担心夏艾尔被锤死。
    精灵笑了笑，落在城市中央的巨大宫殿里面。
    “『空想之龙”安格尔威德曾经的居所吗？”
    “或许也可以叫做诚实大厅，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夏艾尔关闭心智体之门，踏入其中，视线没有在两侧的壁画上停留。
    他直接看向宫殿最深处，最中央，一根不知多少人才能合抱的巨柱。
    夏艾尔看向巨柱的同时，上面勾勒出一道灰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通体覆盖著鳞片，每一枚都仿佛坚实的石板，仅是隱约呈现的轮廓，就仿佛史诗。
    “空想之龙，安格尔威德！”
    夏艾尔在看到那条巨龙的时候，也在大厅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嘴角抽了一下，心灵岛屿被乌云笼罩，隔绝了这种影响。
    “吼！”
    空想之龙』的咆哮声中带著影响心智的力量。
    它飞了起来，巨大的羽翼张开仿佛能够遮蔽天空，它张开龙爪，朝著精灵抓过来，先一步在心灵世界建立起绝对无法战胜的形象。
    它这一刻，在任何对空想之龙有心灵阴影的天使面前，都是那位无可战胜的强大古神哪怕是在夏艾尔眼中，感觉也像是看到了真正的空想之龙。
    这感觉可一点不像是...虚影啊！
    这就是智慧之龙没有通关前的奇蹟之城吗？
    空想之龙的精神烙印？
    夏艾尔在龙吟声中受到极强的心灵衝击，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自己正在直面一位巔峰古神的想法，对方光是气势就仿佛要將自己撕碎！
    “笑死！”
    夏艾尔的眼眸逐渐被疯狂充斥，甚至开启了部分神话生物形態。
    观眾的非凡能力比较抽象。
    序列三就开始，你认为我有多强，我就可能有多强！
    序列二已经变成，『我认为我有多强，我就有多强！』
    不受外在形象的束缚，完全的不讲道理！
    夏艾尔哪怕这只是心理上的影响。
    依然感觉干不过。
    那怎么办呢？
    先干了再说！
    他因为恐惧而颤抖，因为颤抖而愤怒，因为愤怒而兴奋。
    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高高跃起，驱使著呼啸的狂风化作剑刃斩向天空的巨龙！
    “过去的情绪投影而已！”
    “老子干不死你，杂种！”
    鏘一狂风和利爪碰撞！
    夏艾尔的大脑有些幻痛，仿佛吞了一千根针，思维变的混乱。
    空想之龙』也被蛮力撞翻，被狂风卷著失去平衡！
    “谁允许你飞在我头上的！”
    夏艾尔头越来越疼，头越疼，他就越想打人，伸手朝著上空重重一抓，数百道龙捲风向著天空的巨龙围攻，卷著天空的巨龙將砸在地上。
    一道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宫殿！
    夏艾尔放弃了一切的战术，彻底化身雷电法王，靠著风暴途径的强度就是莽！
    空想之龙”一个摆尾，仿佛直接抽在灵魂上，夏艾尔的脑子仿佛炸开。
    你还敢还手？
    你居然还敢还手？
    精灵咬牙狼锤了回去。
    空想之龙”的一只翅膀被闪电洞穿。
    夏艾尔的心灵世界中，阿罗德斯粗略地分析了一下。
    空想之龙留下的精神烙印占著地利，某些方面有些弱序列1的特质。
    但想要正面击败一个一个风暴途径的天使？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痛殴古神，就在今日！”
    在不断响起的龙吟声中，夏艾尔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他的身体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活了过来，都有了自己的意志。
    某些细胞还在想著和平解决问题。
    但『天灾”已经开始狂暴状態，完全顾不上这些意识是怎么想的，冲向『空想之龙』被砸落的地上就是干！
    大厅的各个地方都被风暴破坏的坑坑洼洼。
    然而，『空想之龙』却忽然消失了！
    就这么在笼罩整个宫殿的闪电倾泻下消失！
    “夏艾尔，他在...”
    心灵岛屿传来阿罗德斯的示警，夏艾尔没有管，巨大的石柱隨著音爆之声被打断，这个空想之龙曾经棲息过不知道多少年的“王座”被精灵一脚端断！
    显露出“王座”后面的青铜大门。
    青铜大门上的一条条符文锁链开始晃动，一只瞳孔深黑，布满幽蓝的裂纹的眼睛睁开，看著大门前一动不动的精灵，更多的眼眸，密密麻麻的睁开，疯狂的气息透过封印传出。
    心灵世界。
    夏艾尔手握一面镜子，望著笼罩天空的『空想之龙”。
    “主攻心智体？”
    “你想替代我？”
    “人格上的，替代？”
    空想之龙』的精神投影没有思考的能力，扇动翅膀，一道道金色的流光，仿佛是下雨一样，想要“遏制”心灵岛屿各处不断爆发的“灾难”。
    蓝色的屏障守护著精灵的个人意识岛屿，『空想之龙”震动翅膀，寻找著精灵心灵上的漏洞。
    “通过类似精神瘟疫的方式传播疯狂？』
    “但我也是心理医生。”
    夏艾尔操纵著闪电追逐著天空之中的『空想之龙”，这个精神投影完全有可能威胁到圣者，但想干掉一位天使还差一些。
    空想之龙』同样掀起心灵层次的风暴，与夏艾尔的力量相抗衡，试图引动精灵体內的观眾特性暴走，却没有成功。
    夏艾尔来之前特意防过这一手，序列三的织梦人特性来自精灵王后。
    序列4的操纵师特性，排出，粉碎，重新吃一遍。
    即便是这样，他的体內，他的精神世界，依然有著属於巨龙的精神残余被唤起。
    这可能是吃龙脑的时候残留下来的。
    吼！
    龙吟掀起了精神风暴，想要引爆夏艾尔积累的疯狂。
    夏艾尔的精神岛屿下起了『暴雨”，“暴雨”安抚著精神上的狂躁。
    精灵天灾吊著『空想之龙』，还抽空学习这位意识流高玩的操作。
    “这种精神烙印简直就是移动的资料片啊。”
    夏艾尔望著深蓝的心灵屏障逐渐染上一层金色光芒，笑的很开心。
    古神很厉害，古神的恶灵也就那样，更何况这只是精神烙印。
    “我就是放开防御让它夺舍，它想要彻底吞掉我的精神至少也要三个月吧。”
    夏艾尔保守估计道。
    他成为完全体的神话生物之后，精神各方面也都蜕变了一次。

 第92章 像我三分，无需自卑

    第92章 像我三分，无需自卑
    空想之龙』不是诈尸。
    这里是安格尔威德曾经的宫殿，是“空想之龙』的神国。
    这位疯狂的古神，上千年的情绪沉入集体潜意识海洋里，逐渐沉淀下来，化为了一个烙印。
    这个烙印，没有非凡特性，但也足够恐怖。
    位格不够的话，面对起来是要吃大亏的。
    空想之龙』的精神烙印成为集体潜意识海洋的一部分，能够反向影响周围的生灵，
    成为他们记忆的一部分，甚至让这些记忆成为真实的部分，对冲目標本身的记忆。
    天空之中疯狂的『古神虚影』仿佛受到挑，直接从上空撞了过来！
    夏艾尔不语，身披狂风，手搓闪电，一拳开天！
    巨大的力道让心灵岛屿本身都发生了震颤，
    空想之龙』灰白的鳞片破碎，金色的血液流出，它们化作金光，洒在下方的心灵岛屿上，这些全部都是这位古神的记忆和.：：曾经的疯狂。
    夏艾尔嘴角上扬，等的就是这一刻，反向开启对方的“精神大门』。
    仿佛如梦一般，看到了这位古神曾经的记忆。
    他好像化身为“空想之龙』盘坐在巨大的石柱上，背后有著巨大的羽翼，四肢粗壮，
    看上去就极具力量。
    淡金色的竖瞳向外看去。
    宫殿之外，一道道石柱上面盘踞著巨龙的身影。
    噩梦之龙，智慧之龙，那些有著『从神』位格的古老巨龙们。
    这些巨龙似乎感受到了巨龙之王的注视，们从石柱上起身，向著宫殿的方向，低下脑袋。
    数百根石柱，最差也是近乎半神位格的巨龙们齐齐向著宫殿低下头颅，用巨龙语虔诚地祈祷著，好像是在呼唤著的真名。
    “安格尔威德！”
    “安格尔威德！”
    “安格尔威德！”
    这些声音像是【锚】，巨龙们没有念诵什么尊名，而是就这么通过念诵真名祈祷著。
    夏艾尔感觉精神受到了一些影响，一种古老的，蛮荒的，神圣的意志甦醒。
    这是原初上帝復甦的意识？
    还是空想之龙传染的疯狂？
    他无法完全確定。
    但他知道，这是每一位天使都会经歷的。
    他没有迷失在这些祈祷声中。
    他的【锚】也有很多，第五纪元的自己，书中世界，夏塔丝建立的精灵之神（天灾之神）的信仰，还有外界的帕斯公国，外界的残余精灵，外界中苏尼亚海受到庇护的海族。
    这些对於天灾，对於精灵的祈祷声，冲淡了一些身为巨龙之王的错误认知。
    夏艾尔”操纵著四肢站起，这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的兴趣在其他的地方，空想之龙对此的印象也应该非常深刻才对。
    隨著夏艾尔起身，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前方出现一个穿著黑色神职人员长袍的白人神父，他的胸前悬掛著一个银色的十字架，眼睛明亮如同太阳，脚下有著漆黑的墮落阴影，阴影中包裹著一个有著十二格透明錶盘的时钟，身边环绕著闪电和狂风。
    一步步朝著主宰天空的巨龙之王走来，仿佛將要宣判这位古神的罪行，
    夏艾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甚至还有一些恐惧，这些情绪像是他的，又不像是他的，但毫无疑问是“空想之龙”的。
    他这一次没有抵抗这种情绪，古神的强大身躯反而让他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在渴望著廝杀！
    “你...才是挑战者！”
    在那位远古太阳神有些然的目光中，『空想之龙』逐渐变成人形。
    有著淡金色的竖瞳，灰白的长髮如凝固的雾气，肤色苍白，皮下流动著若隱若现的虚幻符號，隨著情绪的激盪如同血管般凸起，简单披著一件长袍，巨大的龙爪变成一长一短两把锋利的长枪。
    远古太阳神的眉头微微皱起，感觉这位古神有哪里不一样了。
    至於疯狂？这对古神来说只是常態。
    “太阳也会坠落。”
    “夏艾尔』枪指远古太阳神，觉得还有贏面，试图通过心灵的权柄呼唤被『自己”封印的负面人格，与格里沙血战到底！
    吼！
    “夏艾尔”无师自通地发出一声龙吟，他想要访问负面人格的指令，被“空想之龙』给粗暴撤回了，指令不通过。
    的身体挥舞著两桿长枪，像是使用自己的利爪，向著远古太阳神发起衝锋。
    “太阳总会在新的一天升起。”
    “巨龙失去翅膀就无法飞翔。”
    远古太阳神握住手中的十字架，的眼眸中升起一颗金色的太阳，周身的风暴开始掌控天空和大海，直指心底的阴影和欲望开始滋生，时间仿佛扭曲般出现错误。
    夏艾尔”被数值怪打的节节败退，不止一次想要召唤混沌海和远古太阳神爆了，
    但却始终无法做到，仿佛是这具身体在做怪，不帮忙，居然还拖后腿！
    “哪怕我腹背受敌，需一手镇压负面人格，无法使出全力。”
    “你依然只能在我的阴影下狼狐挣扎！”
    “夏艾尔』大概试探出了『梦境”的承受极限，扑向远古太阳神，躯体化作一个半透明的巨大古钟，將远古太阳神罩住。
    远古太阳神听到『空想之龙”决绝的声音，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手中风暴如同重锤敲击在巨大的古钟上。
    咚——咚—咚1
    风暴之下爆鸣的钟声让掌握著四种权柄的古神面色都变得扭曲起来。
    远古太阳神的反扑越发狂暴，巨大的古钟顷刻间遍布裂纹。
    混...沌..
    爆！
    “神说，要有光！”
    天空被撕裂，大地上满目疮，太阳从空中坠落。
    梦境世界直接破碎，似乎是太阳破除了虚妄。
    夏艾尔恍然从这段不属於自己的记忆当中惊醒。
    “夏艾尔，你身上...”
    阿罗德斯的声音有些不安，它从精灵的身上感受到了地底的气息，那个被封印的古神负面人格间接传染的。
    “我没事。”
    夏艾尔的精神也在梦境中受到强烈的衝击。
    但还好，顺便『吃掉』一些古神的精神烙印。
    他的意识重新掌控现实的身躯，眼中流传淡淡的混沌光华。
    抬手一抓，半截断裂的石柱上面铭刻满各种具备封印效果的纹，將这半截石柱挡在青铜大门前，挡住了其中透出的，有些虚弱的视线。

 第93章 嫁接一下试试

    第93章 嫁接一下试试
    夏艾尔走出安格尔威德的宫殿，
    他坐在大殿前的石阶上，眺望著远处的城市。
    通过『入梦”『解梦』的形式，夏艾尔见了一面曾经的远古太阳神。
    这个过程当中，『空想之龙”的精神烙印，能够通过古神残留的记忆和情感，同化夏艾尔的意识。
    只是没有成功。
    夏艾尔的心灵岛屿上空，残余的巨龙烙印依然没有消散，部分被控制，部分还在负隅顽抗，骚扰他的精神。
    夏艾尔对这次的梦境体验有些失望。
    “这样的记忆还想同化我，我真的很没有代入感啊。”
    “虽然古神的力量体验感真的很不错。”
    尤其是空想之龙这种空想家，白塔，完美者都沾一点的古神。
    夏艾尔哪怕有看诸多【锚】维持自我定位。
    他都差点主动迷失在这种力量当中，这真的难以拒绝。
    而且还能够和远古太阳神碰一下。
    虽然是写版。
    根据空想之龙记忆和认知补全的远古太阳神。
    根据空想之龙精神投影模擬出来的梦境。
    但双方数值上的比例大概是贴近实际的。
    强！
    非常强！
    但不是不能打。
    借用混沌海的力量，拼死远古太阳神。
    远古太阳神有小號暗天使，『自己』不也有噩梦之龙吗？
    都是分身转本体，都是重新成神，二周目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只要远古太阳神爆了，其余还存活的古神会过来打混战的。
    白塔的超级智慧，空想家的巧合干预，怎么不能让远古太阳神成为眾矢之的？
    但“空想之龙”记忆的底层逻辑居然是远离地底污染。
    情感中对於地底的恐惧要远远超过远古太阳神夏艾尔在梦境中能发挥的，必须是在空想之龙认知內的力量。
    他没办法具现出超越空想之龙认知的东西。
    梦境最后勾搭了一点点混沌海的气息，给“远古太阳神”来了个大的，还是因为受到那个青铜门后的，被混沌海污染的负面人格的影响。
    那个疯狂的负面人格也想通过梦境的方式，用夏艾尔为载体脱离封印。
    然后他就被夏艾尔在梦境里带著自爆了，还跟著受到了远古太阳神含恨一击。
    夏艾尔是位格，特性，状態完好的天使。
    受到梦境的衝击还能够承受。
    那毕竟是空想之龙的记忆，代入感挺差的，梦境也无法真的具现那种力量，他受到的衝击也相对较少。
    空想之龙的精神烙印和负面人格就比较惨，一个是精神残余，一个本身疯狂，位格和特性都存在问题，受到的衝击也就更大。
    这本来是友好的交流梦境。
    由於夏艾尔的自爆，三方都被炸的有些体虚。
    太阳途径有著清除或净化残留精神烙印的权柄，
    封印物无暗十字就展现过这种能力。
    空想之龙的精神烙印陪著夏艾尔挨了一发太阳轰炸，体型缩水了一大圈。
    空想之龙被混沌海污染的负面人格，跟著挨了一巴掌，顿时也有些萎靡。
    夏艾尔被负面人格间接污染，但和预计的一样，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內。
    他的头髮蔓延而出，像是长长的触手，如同章鱼一样缠住巨龙的宫殿，血肉上环绕著如同闪电般的烙印。
    这座宫殿蕴含著空想之龙的復活后手。
    夏艾尔打算想个办法利用一下。
    间接的污染，还能增加自己的强度，与这座宫殿建立更深的联繫。
    总要提前適应一下这种状態。
    灰雾之上。
    通过阿罗德斯的“祈祷”，看到自己变成大章鱼的『占卜家”比了个赞。
    虽然本体沾染了一点混沌海的气息。
    但心灵岛屿上的“魔镜”不会被混沌海的气息污染。
    灰雾之上的『占卜家』虚擬人格当然也没有被间接污染。
    只要不祈祷，不直接接触。
    两个提前分离出去的海王小號，同样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出生的时候没有混沌海的权限就比较麻烦。
    “这里是空想之龙的老窝，我此后经营千年，未必不能变成我的地盘。”
    『占卜家”夏艾尔盘算著现在就开始影响，等到第五纪元的时候，未来的自己正好用得上。
    “少量的污染好像没什么用。”
    “最多加一下精神抗性，代价就是原初上帝復甦的意识加强一点，更容易疯，需要更多的锚。”
    “同样能够提高一下基础属性，序列三织梦人的非凡能力，也可以靠著位格和污染的影响，向著观眾途径天使的水准靠近。”
    “全五家天使，空想之龙精神烙印，混沌海气息。”
    “將撕扯下来的部分精神烙印缝合一下，四捨五入，就能多出一个偽空想之龙的空壳子。”
    “占卜家”夏艾尔露出有些跃跃欲试的笑容。
    空想之龙留下的防盗机制肯定很好，尤其是防观眾，用空想之龙的精神烙印，显然不可能真正影响这位古神的后手。
    “但如果嫁接一下呢？”
    “將『天灾”和『诚实大厅』嫁接在一起呢？”
    “是不是就有机会？”
    “夏艾尔”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天尊幕布”。
    他用灵性画了个转运符咒丟过去，天尊幕布没什么反应。
    “夏艾尔』试著沟通了一下『天灾』的深红星辰，上面有淡淡的光华闪动，天尊幕布颤动了一下。
    对混沌海的气息有反应？
    夏艾尔”点亮自己的深红星辰，灵性的连接建立，通过反向的秘契仪式，获得『天灾』投放的部分力量。
    天使层次的力量，足够催动一下这件“0级封印物”吧？
    “夏艾尔”抓住天尊幕布，他能感觉到手中的幕布，对於深红星辰连接的，少许的混沌海气息有些异动，他注入灵性，尝试將“天灾”与“诚实大厅”嫁接在一起。
    给精灵影响诚实大厅的壁画创造一个可能。
    诚实大厅，宫殿之內。
    “精灵天灾”的状態隨著与诚实大厅的嫁接变得有些糟，这也有著天灾特性没有完全消化的原因。
    夏艾尔尝试控制大厅里右侧的壁画，让上面的內容开始更新。
    书中世界的环境变得急剧恶化，异常天气频发，粮食减產，动物死亡。
    食物的短缺，促使原本衝突还能控制的人类城邦和北方兽人之间的矛盾无可遏止。
    大战爆发。
    夏塔丝穿著古朴的皮甲，握著弓箭对准天空的北方之王。
    这位小精灵同样要通过扮演来消化魔药。
    灾难主祭在这种天灾的环境中反而发挥的更好。
    书中世界开始上演各种天灾，逼迫著书中世界的虚擬人物挣扎求生，更加的恐怖和信仰伟大的天灾之王，为夏艾尔消化魔药提供帮助。

 第94章 隱者？不，愚者！

    第94章 隱者？不，愚者！
    第五纪元。
    夏艾尔是在梦里接收的记忆，
    他在梦里，玩著空想之龙的满级大號，偶遇上帝之子，拼尽全力，打算『一生不落於人』的时候，他的外掛被不想封號的原號主卸载了。
    梦境的內容没有结束。
    他又梦到一个被关在水晶球里的小世界。
    他撒一把盐，就是一场暴雪。
    他吹一口气，就是一场风暴。
    天灾不断持续，死亡不断蔓延，
    里面的生物死了一批又一批，又重新长出一批又一批。
    渐渐地，仿佛大换血一样，书中世界，风暴途径和观眾途径的非凡材料產出开始增加除了巨人、血族这些外来者，其他途径的非凡者不断的死亡，新生代的非凡者开始適应环境，选择风暴途径和观眾途径，走上风暴途径的非凡者外表开始向著海怪扭曲，走上观眾途径的非凡者开始向著巨龙扭曲。
    他们相互廝杀，相互吞噬，共同死在某次极端气候当中，將生前的一切埋葬，又会有新生的生物来重复这个轮迴。
    “坏了，这种造物主般的感觉有点上癮。”
    夏艾尔已经醒了，但还是像做梦一样，脑海当中闪过很多的画面。
    这种沉寂式的游戏体验有些上癮。
    把书中世界的生物当成蚂蚁一样隨便玩.：：
    全部玩死了还能够重置..
    感觉上又是那么的真实..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从化身天灾的肆意中脱离。
    影响诚实大厅算是做到了。
    但同样可能被诚实大厅反影响。
    那个被混沌海污染的负面人格就有可能，通过影响诚实大厅，间接污染自己。
    “只要不是直面混沌海，或者混沌海的投影，问题应该不大。”
    “即便大號废掉，『海王』直接找过去回收天灾特性。”
    “影响壁画还不够，空想之龙的布置没那么容易利用，我想要让『奇蹟之城”变成自已的形状，或许还需要上百年的努力。”
    夏艾尔还是想要试试，能不能弯道超车的。
    “算算时间，廷根那边也该开始了。”
    廷根市。
    一间废弃的仓库。
    兰尔乌斯眼神冰冷地看著祭台上，正在接受胡德·欧根心理催眠的梅高欧丝。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跟市议员的小儿子不算什么，兰尔乌斯也不在乎。
    但可恨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接受议员的暗示，將那些本该投资给钢铁公司的钱，存在了贝克兰德银行廷根分行的特定帐户上面。
    上万榜可是一个不小的金额。
    银行亲自查帐，处处限制！
    这些人根本就没想著让他把钱拿走。
    兰尔乌斯看的很清楚。
    到时候银行分一部分，还投资者一部分，梅纳德议员收穫中產们的感激和选票，兰尔乌斯背负所有骂名，钢铁公司直接倒闭，有价值瓜分，没价值就扫进垃圾堆。
    这些该死的贵族和银行家就没准备给他留活路。
    “催眠完成了吗？”
    兰尔乌斯舔舔嘴唇，对著胡德·欧根问道。
    他本来不想接触这个向真实造物主祈祷，製造邪神子嗣的仪式。
    但现在...他要整个廷根市付出代价！
    “已经完成了。”
    “她之后会把邪神投影当成你...额...当成那位梅纳德先生。”
    胡德·欧根被兰尔乌斯催促的有些不爽，他故意刺激了一下这个诈骗犯。
    他们现在乾的可是要命的活，催什么催。
    你有本事自己来啊。
    “哼！”
    兰尔乌斯冷哼一声，他懒得与胡德·欧根斗嘴，用眼神示意开始仪式，
    到了这一步，两人都开始各怀鬼胎，相互推，显然都想让对方负责仪式更多的部分念诵真实造物主尊名的脏活，更是谁都不愿意干，还是由胡德·欧根催眠梅高欧丝自已念诵尊名，自己把自己献祭给邪神。
    一场邪恶的褻瀆仪式就这么开始。
    点燃著烛火的房间当中，烛火变成黑色。
    现实与灵界仿佛出现裂缝，一个赤裸倒吊在十字架上的虚影出现。
    这里早就没有了其他的人，被催眠的女士呢喃著邪神的尊名，烛光倒映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她手上戴著的订婚戒指闪烁起妖异的光芒。
    真实造物主的投影一顿，听到了其他的尊名，作为仪式的祭品，女人嘴里呢喃的，
    已经不再是『创造一切的主，阴影惟幕后的主宰，所有生灵的墮落自性”。
    而是.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一张褻瀆之牌从女人手上戴著的戒指升起，
    卡牌的封面上，戴著华丽头饰，穿著五彩斑斕衣物，扛著掛有行李手杖的“愚者”，
    躬身向空中的“倒吊人”行了一礼。
    从怀里摸出一本“安提哥努斯笔记”，打了一个响指，笔记开始燃烧。
    笔记中蕴含的『安提哥努斯』的力量，被提取出来，被放大，被使用，一道道黑色丝线，將半空中的邪神投影定住。
    虽然邪神很强，但邪神投影不强真实造物主』藉助两个低序列渗透出来的力量能有多少呢？
    只是具备很高的神性和污染。
    “愚者”从『安提哥努斯笔记”中抽取出来的力量也具备神性，本质接近，有了加持，就能够影响到邪神的投影。
    真实造物主的投影被定格。
    望著从褻瀆之牌中走出，將作为“替身』，被墮落阴影侵蚀的纸牌，隨意撕成两半的“愚者”，一大堆污言秽语在口中酝酿，又因为被束缚骂不出来。
    “愚者”没有让真实造物主难堪。
    再次打个响指，灰白的雾气开始扩散，直接掐断了真实造物主的网线。
    邪神投影当然不可能成为秘偶，只是被封印在一张纸牌当中。
    “愚者”涂抹著油彩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天使”的虚擬人格容纳褻瀆纸牌就是高位格的高玩。
    虽然：：.隱匿贤者送给夏艾尔的是隱者牌。
    但只要『知识就是力量』的核心恩赐不变。
    他说是愚者牌，就是愚者牌，只要將上面的知识改成愚者途径的知识就行。
    穿越者应该没有对愚者途径感到陌生的。
    隱匿贤者得到了知识，夏艾尔借用他的力量举办仪式魔法，这很公平。

 第95章 过去与未来

    第95章 过去与未来
    “愚者”手一滑，封印著邪神投影的纸牌，不小心掉落在梅高偶丝的腹部，与封印在她体內的死神后裔遗骸结合在一起。
    “愚者”背后，虚空出现一双没长睫毛、冷漠无情、趋於透明的眼晴！
    隱匿贤者並不隱藏自己的好奇心。
    “愚者”也不在意，只要不坏自己的事情，想要旁观当然可以。
    混沌中立阵营某些时候还算不错。
    “愚者”手一招，烧完的“安提哥努斯”笔记再次出现。
    这次只是单纯的手抄本。
    真笔记上转移的力量也用在了邪神投影身上。
    看了梅高欧丝一眼，操纵对方的身体，重新在仓库原有仪式的基础上改进，让仪式更加贴合，诡三家一系的仪式风格。
    “愚者”將手中的笔记丟给虚幻眼眸，然后开始向“愚者”祈祷。
    透明的眼睛眨动，笔记直接化作信息流被吸收。
    “隱匿贤者”的眼睛扫过地上铭刻的纹和符號，赋予了这些符號力量。
    灰雾之上，夏艾尔『手机端帐號』发送的消息被『电脑端帐號』查收。
    无数个震动眶给自己发送过去。
    此时真正的愚者先生，依然睡得香甜。
    召唤邪神投影的仪式，也转变为召唤神国投影的仪式。
    第四纪元。
    奇蹟之城。
    触手包裹住整个宫殿的疯狂天灾灵性一震，眼中闪过深红的光辉。
    未来愚者的消息轰炸，让他昏沉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眷顾，我祈求您的帮助，我祈求您治癒我的伤痛。”
    第五纪元，看著像愚者，闻著像愚者，舔一口也像愚者的“愚者”。
    通过刻画『转运符咒”，勾连深红星辰，回应了过去自己的祈祷。
    “精灵天灾”眼中深红光辉更甚，他知道自己应该开始新的尝试。
    接触空想之龙负面人格受到的影响减弱。
    他的触手如同画笔一样，在城市大厅右侧的壁画上描绘起来。
    书中世界，受到城市大厅壁画的控制。
    正在猎杀『半巨龙半海怪”混合怪物释放疯狂的夏塔丝，面前出现一个表面环绕诸多小飞虫的非凡特性。
    一道虚擬人格从夏塔丝体內走出。
    夏艾尔”捡起书中世界“空想”出的窃梦家非凡特性。
    在空想之龙的记忆中，空想之龙吃过对应偷盗者途径序列5的混合途径巨人，加上从隱匿贤者手中来的相关知识，空想出了假的非凡特性。
    夏艾尔的虚擬人格容纳假的窃梦家非凡特性，靠著精灵天灾对於书中世界的影响，通过献祭仪式和转运符文，来到灰雾之上。
    两个虚擬人格互换，没有特性的回到书中世界，容纳空想特性的，留在灰雾空间。
    刚来到灰雾空间，空想出来的非凡特性，就有了消散的跡象。
    偷盗者途径序列5的『夏艾尔”撬动灰雾的力量，提前借用了错误途径序列三欺瞒导师的能力，诈骗体內的空想特性，製造还在书中世界的假象，延迟空想特性的消散速度。
    另一边的天尊幕布没有动静，对於空想特性一点反应没有。
    窃梦人”待在灰雾之上，撬动灰雾的力量，安抚天尊幕布，然后关注著书中世界的进展。
    奇蹟之城。
    夏艾尔操纵的触手蔓延到左侧的壁画上，这代表空想之龙，宣称的未来必將上演，变成现实的权柄。
    半疯的天灾略过中间的空白壁画，直接看向壁画的尽头，在那里，最后一幅壁画的內容是，《格罗塞尔游记》与一根古典羽毛笔相遇了。
    夏艾尔依靠著自己与城市大厅的联繫开始动笔，在前一幅壁画上，画上古代羽毛笔和一本略显虚幻的古老游记即將相遇。
    城市大厅忽然震盪起来！
    “安格尔威德！”
    指向这位巨龙之王的朝拜声不断的响起。
    左侧的壁画，夏艾尔画上的內容出现模糊，似乎要被抹除。
    这位“天灾”伸出触手继续绘画，古老的宫殿出现在笔记和游记的周围。
    大厅不断震盪。
    他画上的故事发展被承认了。
    笔记和游记终会相遇，故事的发展没有与既定的结局相背离。
    “呵！”
    冷笑声响起。
    一道道触手开始席捲在左右两侧的壁画上。
    右侧控制书中世界的壁画上，书中世界的剧情开始更新，闪电劈死了所有受到疯狂侵染的怪物。
    世界四分五裂，狂暴的海洋隔绝两片大陆。
    一个个画出的精灵们开始建设精灵的国度。
    另一片大陆，一座偏向现代化的城市突然出现，
    水仙街，黑荆棘安保公司，占下家俱乐部，市政厅.：
    精灵天灾在右侧控制书中世界的壁画上，画出未来的廷根市，在左侧预言未来的壁画上，同样开始画廷根市。
    左侧的壁画上，一个有著红烟滷的房间里面，因斯·讚歌威尔拿著封印物0-08正在书写什么。
    这幅壁画如同幻影般晃动，最后还是成功留在了壁画上，得到了故事的承认。
    右侧的壁画上，书中世界的廷根市，也出现一个红烟窗的房子，房子里面也出现一个面容模糊的的男人，和一根普通的羽毛笔。
    藉助“空想家”的权柄，从过去影响未来。
    藉助“愚者”的权柄，从未来回应过去。
    第五纪元。
    廷根市。
    废弃仓库。
    “愚者”已经知晓，“天灾”通过“书写未来”的古神壁画，开始干预这个纪元的故事。
    她也开始了召唤神国投影的仪式。
    虽然真的召唤神国投影，有些为难“愚者”。
    但玩“愚者”要懂得变通。
    “愚者”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响指，借取过去属於织梦人的力量。
    开始以自己为中心，將周围人的梦境『连接”在一起，组合成一个笼罩廷根市的，
    巨大的梦境迷宫，也是心灵迷宫。
    这通常是观眾途径序列2洞察者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序列3织梦人的力量有些不合格。
    但没关係，封印物0-08具备活著的特性。
    它是序列1作家特性，但不只有序列1特性。
    它会帮忙的。

 第96章 封印物0-08

    第96章 封印物0-08
    召唤笼罩一座城市的神国投影有些费力。
    但如果取巧的话，在梦境世界呈现神国投影就会比较容易。
    “愚者”將废弃工厂周围区域的梦境串联在一起。
    这是“患者”的梦，也是廷根市民的梦。
    梦中，蓝黑相间的头髮仿佛罗网一样延伸，將梦境迷宫搭建成適合神国投影降临的载体。
    第四纪元的灰雾之上，“窃梦者”体內的空想特性快速的消化。
    他已经做好了卡bug的准备，体內的空想特性力量消失之后，那就再次进入书中世界，再容纳一份空想特性，然后再来到灰雾之上。
    通过灰雾之上的特殊性，保持书中世界的天灾和现实世界海王的联繫。
    城市大厅当中，左侧墙壁上，一幅幅全新的壁画不断的出现。
    深蓝触鬚同时在壁画的两端开始推进故事，略过中间部分的空白壁画，一边影响第四纪元的现实世界，一边影响第五纪元的廷根市的故事。
    宫殿当中偶尔还会响起几声龙吟。
    廷根市的郊区。
    一个有著红烟肉的房间里。
    一只普通的羽毛笔自行在笔记上书写著什么。
    今夜註定漫长。
    一位古神留下的，自动化运行的復活后手，切换为了手动模式。
    那么一切都要在探索和尝试当中前进廷根市。
    將一小片梦境拼接好之后。
    “愚者”开始微操，梦境中浮现出一座外表灰白，无比高大的雄伟宫殿。
    这是他见过的奇蹟之城的样子。
    “愚者”推开门，走进大殿，在宫殿里，见到了蓝发尖耳苍白肤，头髮如同触鬚状蔓延，缠绕住宫殿石柱的“精灵天灾”。
    这是织梦人的非凡能力编织的梦境形象。
    “愚者”打个响指，“褻瀆之牌”上记载的愚者途径，切换为“暴君”途径，他从“愚者”，变成了手持权杖的“暴君”。
    “暴君”与“精灵天灾”融合，“精灵天灾”的形象逐渐真实起来。
    “夏艾尔”活动了一下手臂，他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虚幻眼眸。
    “隱匿贤者”看了“精灵天灾”一眼，那双虚幻的眼晴逐渐淡化。
    “夏艾尔”隨后看向宫殿左右两侧的壁画，他不知道的事情，壁画上也没有呈现相应的內容。
    “阿勒苏霍德。”
    “夏艾尔”在梦境宫殿中呼唤噩梦之龙的真名。
    封印物0-08阿勒苏霍德之笔，通过梦境穿梭，直接跳跃到了“夏艾尔”手中。
    第四纪元，
    诚实大厅的壁画上。
    “夏艾尔”亲手绘製出封印物0-08落在自己手中的画面。
    在过去，推动了未来的发展。
    第五纪元。
    “夏艾尔”握著封印物0-08。
    他心里没有多么特別的想法。
    这是一件具备活性的封印物，
    它没有快速转移的能力才不正常。
    只要把握住源头，只要自己代表著《格罗塞尔游记》。
    哪怕在贝克兰德，呼喊这支笔的名字，这支笔也会自己想办法过来。
    “因斯·讚歌威尔怎么处理？”
    夏艾尔想到这个快递员，他觉得，愚者先生应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你陪他玩吧。”
    夏艾尔敲了敲手中的羽毛笔。
    封印物0-08晃动了一下。
    某处有著红烟肉的建筑。
    一只普普通通的羽毛笔被乌鸦叼著，落在封印物0-08原本所在的，靠窗的书桌上面。
    夏艾尔握著封印物0-08，开始將廷根市更多的梦境编织在一起。
    现在只要將“奇蹟之城”拉过来，这只羽毛笔就会復活。
    没有必要非在廷根市。
    谁设计方案不是快准狠，还限制区域，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奇蹟之城，当然在集体潜意识大海。”
    “存在思考的地方，就存在集体潜意识大海。”
    夏艾尔嘴角弯起，他不是很急看跑路。
    每个人的意识在最底层其实是连通的，是一体的。
    集体潜意识大海是概念性的，
    每个心灵里的意识都在和集体潜意识大海做著一定的交换。
    正常来说，想找奇蹟之城，要先找到《格罗塞尔游记》。
    找到这本游记后，再通过游记中能够思考的生灵，通过他们的意识，找到奇蹟之城的位置。
    第四纪元的夏艾尔还待在奇蹟之城內部，夏艾尔的意识与奇蹟之城所在的区域始终在交互著。
    夏艾尔不需要寻找，他就是去往奇蹟之城的通道。
    只要他想，通道自然出现，封印物0-08，自然就能从他的意识中传送到奇蹟之城。
    “那就帮愚者先生，补完这次的成人礼吧。”
    夏艾尔拿著0-08开始在梦境当中作画，他要將那些重要的区域都囊括在梦境当中，需要的时候，梦境就会笼罩现实。
    贝克兰德。
    8月15日，周三。
    接近一个月的“讚美女神”。
    夏艾尔体內的秘祈人魔药，早就已经彻底消化。
    他消化完魔药之后，向埃莱克特拉主教申请了晋升序列8“倾听者”。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掌握魔药力量的。”
    主教先生虽然知道扮演法，但还是对夏艾尔的消化速度感到震惊。
    上一个天才戴莉至少还要消化大概一年的时间呢。
    “因为女神的祝福。”
    “我每天向女神虔诚的祈祷，我的精神也越发的稳定。”
    夏艾尔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他可是神职人员，空閒的时候还要兼职在教堂里接待信徒。
    每天祈祷，秘祈人的消化能不快吗？
    这个理由，埃莱克特拉主教认可了，因为確实无懈可击。
    “我可以帮你將提前晋升的特別申请递交上去。”
    “但你要明白，倾听者是特殊的，或许还会听到隱秘存在的声音。”
    “这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危险，在晋升序列7之前，你的活动也要受到限制。”
    埃莱克特拉主教还是更希望夏艾尔放弃晋升，永远留在序列9。
    “我並不畏惧，女神会庇护我的。”
    “如果我能够听到女神的声音，我想那一定是温柔的低语。”
    夏艾尔神色坚定的像是苦修土，没有人会拒绝一位虔诚的女神信徒。
    “正常来说，你的要求不会被通过，但查尼斯之门也的確需要一些研究员来负责一些基础的工作。”
    埃莱克特拉主教有些无奈地说道。

 第97章 我看住天使？

    第97章 我看住天使？
    看守查尼斯之门，其实是一件苦差事。
    查尼斯之门的力量会侵蚀靠近者的身体，如果长时间受到这种侵蚀，身体还会被查尼斯之门的力量同化，往后余生都无法远离查尼斯之门。
    查尼斯之门后，那些存放的封印物需要研究，非凡材料需要整理，各种神秘知识和魔药配方，都需要妥善得到保管。
    这些同样需要具备足够素养，掌握足够知识的人来负责。
    教会的研究员，数量其实並不算多，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高危职业。
    值夜者们不一定每次都会遇到危险的超凡事件。
    研究员们的工作却是围绕那些被封印在查尼斯之门內的东西。
    危险，不自由，受限制。
    埃莱克特拉主教已经说的很清楚，但夏艾尔还是要普升序列。
    夏艾尔对於主教先生的担心，其实並不理解。
    他普升倾听者，要留在查尼斯之门后，防止听到邪神的耳语。
    这可以理解，但倾听者的高灵感，就註定倾听者对於危险非常敏感，更容易受到伤害。
    所以，在夏艾尔看来，他不过是换个地方值班而已。
    別人不愿意在黑漆漆，冷颶颶，没信號的地方执勤。
    他可以去。
    “既然这样，你待会对著女神的圣徽发誓，不得泄露扮演法的秘密。”
    埃莱克特拉主教见到夏艾尔愿意吃苦，他还能说什么呢？
    “扮演法？”
    夏艾尔眨眨眼，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会扮演法？
    “就是你自行领悟的，向女神祈祷，精神得到安抚的冥想方式。”
    主教先生轻咳一声暗示道。
    他希望夏艾尔早点度过倾听者这个阶段。
    教会的资料里有记载，正常的倾听者长时间不晋升，很容易死亡。
    序列7，隱修士，反而比序列8，倾听者更加安全。
    “啊，哦，我懂了。”
    夏艾尔在主教先生的暗示当中，自行领悟了扮演法。
    “那就发誓吧，你的悟性还不错，教会能够自行领悟扮演法的人也不多。”
    主教先生在自行领悟，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夏艾尔嘴角扯动，发誓绝对不会主动泄露扮演法。
    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后，他跟著格雷学姐多聊了几句。
    格雷学姐显然有些捨不得夏艾尔，还说一定会等他出来，说的夏艾尔好像坐牢一样。
    夏艾尔邀请她一起去查尼斯门后办公，这个女人又摇头不去，他笑了笑，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教会的批准，下达的很快。
    黑夜教会库存里，秘祈人相关的非凡材料，以前都是放著吃灰的。
    现在有了一个清库存的，材料还是夏艾尔自己去查尼斯门后翻的。
    简单调配好魔药，看著手中黑乎乎还冒气泡的东西。
    夏艾尔只当是可乐。
    “跟我来吧。”
    埃莱克特拉主教看到夏艾尔调配好魔药之后，带著他地下一个比较狭小的房间，看著以前像是存放什么东西的。
    “你可以在这里服用魔药，在我这里之后，房间会被封闭，確保你在晋升的时候，不会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如果你失控的话，那么我会亲手为你祷告的。”
    主教先生看了夏艾尔一眼，离开房间，激活了相应的仪式，藉助查尼斯之门的力量，
    封闭了房间。
    “这是把我当成封印物啊？”
    夏艾尔左右看了一眼，这比盥洗室还小的房间，以前就是存放封印物的吧。
    他晃了一下手里的魔药，查尼斯之门內的温度较低，现在魔药已经凉了。
    夏艾尔走过来的时候，还能够看到无形的黑色丝线，慢慢侵蚀著有灵性的事物，
    一口闷。
    冰冷的魔药划进腹部。
    黑夜教会为封印物准备的房间很有用，夏艾尔的感知也受到压制，普升的时候，没有听到真实造物主的rap。
    “倾听者都可以从相应的伟大存在那里获得一些独特的能力。”
    夏艾尔想到自己从“愚者”或者灰雾空间来的“化纸为用”，想到从隱匿贤者那里来的“巫师法术”，黑夜女神能提供什么？
    不睡觉？
    半夜狼豪？
    扰人美梦？
    他打算以后如果用到入梦的能力，就说是黑夜女神恩赐的。
    將魔药蕴含的知识，简单整理了一下后，埃莱克特拉主教也打开了房间。
    他看到夏艾尔有些走神的样子，心中升起的担忧放下了一些。
    他就怕看到夏艾尔失控，或者表现得像是没事人一样。
    “以后儘量，我是说最好不要主动使用『倾听”的能力。”
    最危险的一关已经过了，主教先生再次叮嘱道。
    夏艾尔点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听的。
    还有可能听不懂，他毕竟没学过俄语，真造要是用古弗萨克语还好一点。
    “你以后的工作也很简单。”
    “就是简单的巡视。”
    “巡视一些某些特定的房间。”
    主教先生示意夏艾尔跟自己出来。
    他带著夏艾尔继续沿著楼梯向下走。
    夏艾尔最开始也没想什么，直到他感觉越往下，查尼斯之门的压力越大后，他才震惊地看向主教先生。
    他一个新晋序列8，往1级封印物扎堆的地方。
    这是不是不太礼貌？
    “你每天的任务就是，定期通过封印物1-29，观察封印物1-80的內部，是否完好。”
    “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可以借阅一些书籍，用来打发时间。”
    埃莱克特拉主教带著夏艾尔来到最底层，这里很大，但却没有多少东西，地上到处都是各种象徵繁星与月亮的符文，一切的设施都是为了內侧的房间服务的。
    “我只需要做这么点事？”
    夏艾尔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这和他想的值班室不一样。
    让他看住“天之母亲”？还隨时上报？
    他拿头上报？
    这活为什么让他干？
    他是秘祈人途径？
    那没事了：：.不就是轮班吗？那就轮班吧。
    夏艾尔在主教先生的指导当中，凑近有些像是『水晶球”的1-29，透过『水晶球”，
    观测到了封印物1-80，那是一个彩色的气泡。
    气泡內部看不清，夏艾尔调高了一些灵感，看到了一位黑髮的年轻女性，她的外表秀美，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在里面沉眠，如同一位活著的天使。

 第98章 缺席一个月

    第98章 缺席一个月
    黑夜教会居然让自己看著一件0级封印物，两件1级封印物。
    夏艾尔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沉甸甸的信任，
    他们是真不怕夏艾尔学因斯·赞格威尔，卷上“天之母亲”叛逃吗？
    “这合適吗？”
    夏艾尔转头看向远处的埃莱克特拉主教先生。
    这不合適吧？
    这不是看水库，这是看核武库啊。
    “你不是一个人，会有资深的值夜者带著你的。”
    埃莱克特拉主教用眼神示意夏艾尔跟著身旁的老者。
    这还是黑夜教会老带新的传统，负责带夏艾尔的是一位资深的，终生都无法摆脱查尼斯之门影响的老牌值夜者。
    戴著兜帽的老者，將夏艾尔带离三件叠加態封印物所在的区域。
    他嗓音有些浑浊地说道：
    “你在这里听不到那些危险的声音。”
    夏艾尔无言以对，他主动开启“倾听”，其实能够听到“天之母亲”的“声音”。
    但正常的“倾听者”肯定听不到这位“隱秘之仆”的声音。
    “因为这里太危险了.：.所以我听不到危险的声音对吗？”
    夏艾尔还是打算表现得抗拒一点。
    毕竟...万一...哪天黑夜女神“神降”在里面的女人身上，想要出去走走，夏艾尔作为深受教会新任的保安小夏，他是阻拦还是不阻拦？他是上报还是不上报？
    “接触这两件封印物，初步的负面效果可能会失忆，如果迷失的话，还会沉沦在梦境里无法醒来。”
    兜帽老人解释道。
    “梦魔不是正合適吗？”
    “他们就经常夜里在梦境中活动，因为有时候梦境世界和现实世界衝突，所以会出现近乎『健忘』的毛病，以为在现实当中做过，其实是在梦境世界做的。”
    “他们不是更加合適这份工作吗？”
    夏艾尔觉得望著这位更强的“梦魔”。
    这是两件封印物，一件封印物的负面作用是失忆，还有一件封印物的负面效果，可能会让接触者进入现实与虚幻並存的梦境世界，一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就有可能迷失。
    梦魔的確是更合適的看守者。
    虽然他们有时间也傻傻分不清，但至少更有经验一点。
    “梦魔已经是教会的中坚力量。”
    “你的灵感足够高，倾听者的感知也能让你更好的分辨环境。”
    “而且...其他的梦魔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你却要在这里待上很久。”
    老人解释的很乾脆，多一个人值班总是好的。
    而且夏艾尔想要晋升下一个序列，最少也要三个月，或许还要更长，还能陪他们在地下待很长时间。
    反正我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查尼斯门后？不如替別的同事们值个班？
    夏艾尔嘴唇微抿，不就是值个班吗？看在黑夜教会，会免费提供序列7魔药的份上，
    也不是不能接受，每天溜达一圈，去看一眼“封印物是否异常”，然后就完事了。
    “我成为隱修土就不用住在教堂里了吧？”
    以防万一，夏艾尔还特意问了一下。
    “当然，只要你消化完魔药，完成晋升就回归正常生活。”
    老人看了夏艾尔一眼，说著摇摇头。
    年轻人还是太浮躁，晋升哪有这么快的。
    一个月后。
    夏艾尔消化完倾听者魔药，晋升序列7隱修士，跟老前辈告別。
    虽然教堂里面的住宿环境还不错，但有自己的住所，为什么要住单位宿舍。
    老者以往有些僵直的眼睛，现在都灵活了不少，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夏艾尔。
    “您不用惊讶。”
    “天才就是这样子的。”
    “只需要99%的女神眷顾，还有1%的天赋。”
    夏艾尔微笑著说道。
    他就是天才，黑夜教会千年一遇的绝世天才！
    “你怎么消化的这么快？”
    这位抬入半人半神领域的“守夜人”，这一刻甚至在想，难道是自己日常跟他的交流，还促进了他的扮演进程？
    “因为我真的有在好好的倾听啊。”
    “学会倾听他人的意见，这是一名传教者的基本素养啊。”
    夏艾尔强压住上扬的嘴角，他就是提前扮演了怎么著吧。
    “你可以走了。”
    “守夜人”脸皮一抽说道。
    他当然知道原因不是什么所谓的天赋。
    夏艾尔每天在查尼斯门內，隔著教会的封印，聆听那些降噪后的声音。
    离开查尼斯之门的时间，都在圣塞谬尔大教堂里面接待信徒，耐心聆听他们的需求，
    为他们解惑，协助其他主教完成布道仪式，聆听黑夜圣歌，聆听信徒祈愿。
    黑夜教会虽然限制倾听者的活动范围，但在教堂內活动肯定是可以的，每天24小时待在查尼斯之门后，哪个低序列身体扛得住？
    夏艾尔的实际行动摆在这里。
    黑夜教会也没人觉得，消化序列8魔药，非要聆听邪神耳语。
    这只是一个序列8而已。
    夏艾尔也顺利达成成就-领先愚者先生2个序列，建立序列7对序列9的生態鄙视链。
    他心情不错地踏入愚者先生的神国，尝试著，操纵自己的影子按下抽水马桶的开关之后，他静静地等待著某位隱秘存在的召唤。
    下午三点。
    灰雾之上。
    夏艾尔已经错过了好多次塔罗会。
    无论如何，在查尼斯之门后，参加塔罗会，多少有点不尊重正神教会。
    再次回到这个神秘空间的时候。
    新成员“太阳”戴里克还以为来了新成员。
    “天使先生，好久不见。”
    “正义”奥黛丽看到“天使”眼前一亮。
    她之前因为“天使”的多次缺席，差点都以为“天使”不来了，为此还伤心了好久，
    总感觉失去天使先生的塔罗会，有些不完整。
    “天使先生？”
    “太阳”戴里克看了过去，只是一个代號，就感觉“天使”很了不起。
    “愚者”和“倒吊人”都是在观察。
    前者想过把“天使”踢出去，但又担心，直接断乾净，失去威，对方会將塔罗会的存在，还有塔罗会部分成员的信息，透露出去，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后者则是想著，“天使”之前才向“愚者”先生『表了忠心”，主动接受了愚者先生的恩赐，然后就一直缺席，“愚者”先生也不惩罚“天使”，这是派遣“天使”去完成什么隱秘任务了吗？“你好，小太阳，我是天使。”
    “好久不见，因为扮演的需要，我之前都不方便参加塔罗会。”
    “现在总算能够放鬆一段时间了。”
    夏艾尔愜意地靠在青铜椅背上，看上去相当的悠閒。
    正准备往后靠的“愚者”放弃这个想法，双手默默交叠在桌子，换了个姿势。

 第99章 没有资格

    第99章 没有资格
    扮演需要？
    天使先生这一个月难道都在努力扮演，消化魔药吗？
    那他已经提升了一个序列？
    奥黛丽想到自己还在序列9，心中不免出现一些紧迫感。
    不只是奥黛丽，就连已经快要消化完占卜家魔药，等著晋升小丑的克莱恩，都被“天使”心中都有些异样。
    我们开会的时候，你在外面偷偷学习是吧？
    夏艾尔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对面的“太阳”戴里克。
    观眾模式的正义小姐会意，主动帮两人介绍道：
    “太阳先生，这是天使先生。”
    “天使先生，这是我们塔罗会的新成员，代號『太阳”。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后。
    奥黛丽想著“太阳”主动介绍过的內容，向著“天使”解释道：
    “天使先生，太阳先生告诉我们，观眾途径发源於巨龙途径，而他来自一个叫做白银之城的地方，以前在巨人王庭的统治下，巨龙和巨人是死敌，所以掌握著观眾途径序列9
    序列7的魔药配方。”
    “你听说过白银之城吗？”
    奥黛丽有些期待地看看“天使”。
    她上次就想知道，但是“愚者”先生没有要透露的意思。
    听到“正义”的问题，“愚者”和“倒吊人”同样不动声色地看过来。
    “白银之城？我只听说过白银之国。”
    “与之相对应的是信仰『巨人王』奥尔米尔的黄金之国。”
    “现在的弗萨克帝国，或许就是曾经黄金之国巨人们的后裔。“
    夏艾尔用自己那点可怜的人文知识回答道。
    “白银之城，就是白银之国的倖存者们一起组建的。”
    “天使先生，您听说过黄金之国和白银之国？”
    “太阳”戴里克惊喜地抬起头，除了愚者先生之后，塔罗会终於又多出一位，对他们白银城有了解的存在。
    “天使先生，您听说过黄金之国和白银之国？”
    “正义”奥黛丽同样很感兴趣地问道。
    “当然，现在的弗萨克帝国，或许就生活著曾经黄金之国巨人们的后裔。“
    “如果你们了解他们，你们自然会知道这些。”
    夏艾尔警了几个鲁恩人一眼说道。
    “我確实听说过，弗萨克帝国流淌著巨人的血脉。”
    阿尔杰点点头说道。
    “天使先生，你们说的弗萨克帝国是？”
    “太阳”戴里克有些激动地问道。
    他听的懂，弗萨克词根是巨人的变种，巨人后裔的意思也很清楚。
    “你的巨人语口音很有意思。”
    夏艾尔嘴角微翘说道。
    “愚者”克莱恩嘴角微抽，他就知道，“天使”绝对会巨人语，根本不需要灰雾空间额外翻译，这傢伙甚至连地方口音都听的出来。
    “巨人语？太阳先生说的是『巨人语”吗？”
    奥黛丽一愣，她们怎么没听出来？不对，她们怎么能听懂的？
    阿尔杰则是看了一眼“愚者”。
    这让他想到了阅读者途径，通晓语言符咒的能力。
    “巨人语，口音有著他们自己的演变。”
    夏艾尔点点头，他这个『倾听者”还能耳背吗？
    “天使先生，你听的出来？”
    “太阳”戴里克双手紧张地抓住桌沿。
    “当然听得出来。”
    “你们是大灾变的倖存者吗？
    夏艾尔直接点出大灾变。
    大灾变的倖存者？
    大灾变不都已经是第三纪元的事情吗？
    眾人都有些懵。尤其是愚者先生，他是在场所有人里最茫然的那个。
    “天使”只管胡说，反正其他成员都听不懂。
    “正义”和“倒吊人”只管注意“愚者”先生的反应，“愚者”先生没有开口，那么就应该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而“愚者”
    他真不知道，“天使”的判断能够信几分啊。
    “天使先生，您果然知道。”
    “那场灾难之后，全知全能的主，再也没有回应我们。
    “天空失去光明，陷入一片深暗，白银之国也毁灭了，剩余的强者们为了生存联合在一起，我们白银城就是这么建立的。”
    “太阳”戴里克吐露出更多的信息，他这时候才有一种，来对地方的感觉。
    他现在甚至有一种感觉，既然“愚者”先生是类似神灵的存在，那么“天使”先生.：.会不会是一位真正的天使？
    不然“愚者”先生怎么会同意他取这样的代號？
    “正义”小姐听的都有些紧张，什么『全知全能的主”，什么天空失去光明，这一切听上去都有一种史诗般的感觉。
    阿尔杰眉头紧皱，他根本无法判断，“太阳”所在的地方，“天使”又是怎么了解的？
    “愚者”先生更是笑容僵硬，正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不应该是他轻鬆愉快的『日记时间』吗？
    为什么事情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
    “我大概知道了。”
    夏艾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太阳”都这么说了，別说是他，就是换个喜欢研究歷史的血族男爵过来，基本也能明白大致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了多少？
    “愚者”先生深吸口气，他这一刻，都想直接把“天使”踢出群聊。
    反正理由什么很好找，无论是不幸死亡...超凡失控...背叛组织...捲入超凡事件...
    但他又捨不得“天使”掌握的知识。
    而且..：“天使”懂的够多，自我意识过强，喜欢自己做判断，不怎么向他询问问题。
    “天使先生，您知道『主』为什么不回应我们了吗？”
    “如果您知道，请您告诉我，我们白银城一定会给出让您满意的报酬。”
    戴里克的声音中甚至都带上了一丝哀求。
    “抱歉，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论这个问题。”
    夏艾尔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
    奥黛丽能够注意到，“太阳”的情绪有著剧烈的波动，失望，不甘，茫然..：
    她有些同情，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同样帮不上“太阳”。
    阿尔杰又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愚者先生。
    看到愚者先生不说话，他瞬间明白，果然愚者先生也是知道的。
    不...应该说...愚者先生就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將“太阳”拉到这里。
    坐在首位的愚者都快无语死了，“天使”说句话，你们就要看我一眼。
    你们能不能学“天使”，遇到问题自己判断啊！！！

 第100章 所谓的从容

    第100章 所谓的从容
    “天使”毫不留情的话，让场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愚者”觉得自己不能继续看下去了，他必须做点什么，快速思考之后。
    克莱恩放鬆面部表情，轻笑一声，用隨意的口吻说道：
    “不用灰心。”
    “不要忘记你选择的代號，还有你的初衷。”
    你可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啊！
    “太阳”戴里克闻言一愣，然后看向上首的愚者先生。
    其他三人也是看向愚者。
    “愚者”望著四双整齐划一盯著自己的眼睛，他儘量让自己看上去轻鬆一点，心里已经开始了土拨鼠般的尖叫。
    观眾呢？说话！没看到冷场了吗？救一下啊！
    “愚者先生说的没错，太阳先生，你也听到了，天使先生说的是“现在”，你只要继续努力提高序列，我相信你会有机会，从天使先生，或者愚者先生这里，得到解答的。”
    “正义”奥黛丽笑容温和地安抚『小太阳”。
    她其实也很想知道答案，加上愚者先生的態度是鼓励的，这说明，她以后可以用罗塞尔日记找愚者先生换取答案。
    她知道之后，可以告诉『小太阳』啊。
    虽然不知道天使先生有什么顾虑，但愚者先生都鼓励了，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您，愚者先生，正义小姐。”
    “太阳”戴里克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他刚才甚至还想，如果自己没有资格的话，那么首席大人应该是有资格的。
    现在愚者先生的態度，明显更期待他的成长。
    他是不会让愚者先生失望的。
    “天使先生，我会努力的。”
    年轻的戴里克此时充满了斗志。
    “我相信你。”
    “你是塔罗会里我最看好的一个。”
    夏艾尔忍著笑鼓励道。
    他的確是最看好『小太阳』的未来。
    “天使”的话过於直接，戴里克听到之后，脸上的斗志消失，有些羞郝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局面。
    他旁边的“倒吊人”浑不在意这种哄小孩的话。
    “愚者”继续当“观眾”，除了感觉“天使”的语气有点像是哄小孩之外，也完全不在意。
    夏艾尔旁边的“正义”小姐听的更清楚，微微嘟起嘴巴。
    这位观眾听出“天使”是真的这么认为。
    她多多少少有点不高兴，甚至忍不住看了“天使”一眼。
    小太阳”是很好，她就不好吗？
    “你看我也没用。”
    “他有著你完全不具备的东西。”
    夏艾尔完全没客气，直接点破她的心思。
    “我不具备的东西？是什么？”
    奥黛丽被如此直接地脸，她有些不服气，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吃过苦吗？”
    夏艾尔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奥黛丽被直接击沉。
    戴里克偷偷抬起的头，又偷偷低下了。
    阿尔杰嘴角上扬，他轻咳一声说道：
    “愚者先生，我这次搜集了两页罗塞尔日记。”
    “愚者”克莱恩招招手，也默契地无视了“天使”那边。
    虽然没说，但大家对於正义小姐这种『有钱人』，还是有些特殊情绪的，如果不是正义小姐，年轻，漂亮，声音好听，有钱，有钱，有钱，有钱，有钱，她多少是会受到一些冷嘲热讽的。
    现在“天使”小小的打击一下，其实大家都是比较乐意见到的。
    “愚者先生，我也有两页罗塞尔日记。”
    奥黛丽缓过来之后说道。
    她说著还不忘幽怨地警了“天使”一眼。
    她知道天使先生是故意打击她的，但她没办法，因为是她自己主动问的。
    只是上交完日记之后，她又忍不住小声问道：
    “天使先生，你吃过苦吗？”
    “没有。”
    夏艾尔摇摇头，他玩著玩著就序列2了，能吃什么苦。
    “哦。”
    正义小姐哦了一声，她看向“天使”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愚者”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等著“天使”上交日记。
    然而“天使”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没有问题想问我，所以就没有搜集日记是吧？
    “愚者”不是“观眾”，但他莫名就懂了。
    实际上，不只是愚者，就连，“正义”和“倒吊人”都差不多懂了。
    “天使”从来没在塔罗会上问过什么，没有搜集过魔药配方，没有搜集过魔药材料，
    但这一点不妨碍他提升序列。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天使”小忙不用他们帮，大忙他们帮不上。
    他本身就有很强的背景。
    克莱恩对此没有说什么，继续维持著神秘的姿態，天使不找他问问题最好，他开始看日记。
    第一页，大帝的妻子怀孕了，大帝的眼晴变绿了，大帝的女僕激动了，大帝被某位热情的伯爵夫人勾走了。
    继续看下去，相邻途径可替换知识，比如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通识者”，还有摩斯苦修会的“窥秘人”。
    参加某个神秘组织，正神教会之间相互敌视的关係，看到褻瀆石板。
    夏艾尔当然也能想到“愚者』在想什么。
    但他也很绝望啊，患者先生穷的.：，
    他上交日记，还要陪愚者先生演技，还只能问他知道的问题，说不定还要暗示他答案，让他告诉自己，那么不如直接不交日记。
    两人一个不想提问，一个不想回答，完全地达成了默契。
    “你们可以开始交流了。”
    “愚者”將日记收起说道，哪怕他们刚才已经交流过。
    “天使先生，我收到消息，“颶风中將”齐林格斯秘密上岸，潜入了贝克兰德，我委託了正义小姐帮我调查消息。”
    “但他是水手途径序列6的非凡者，还掌握著一件强大的封印物，正义小姐不適合对付他，如果你在贝克兰德，或者方便的话，能否提供一些协助？”
    阿尔杰看向“天使”问道。
    他请求过愚者先生，但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似乎不在贝克兰德。
    颶风中將？
    蠕动的飢饿能吃吗？
    夏艾尔舔了一下嘴唇。
    “天使先生，这位大海盗手里有一件非常邪恶的封印物，每天都要吞噬一个活人的血肉和灵魂，太阳先生猜测，这件封印物可能与牧羊人有关。”
    “正义”奥黛丽帮忙介绍。
    她当然希望“天使”能够配合自己，將这个邪恶的海盗將军绳之以法。

 第101章 A先生：为我花生

    第101章 a先生：为我生
    “颶风中將』齐林格斯。
    这位海盗將军潜入贝克兰德的任务是刺杀尼根公爵。
    夏艾尔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吃掉这位风眷者的想法。
    亚当的东西，不想吃，感觉彆扭。
    他寧愿去吃真实造物主给的东西。
    “如果合適的话，我可以帮忙。”
    “事情也没有那么麻烦，正义小姐调查出结果之后，举报给正神教会，一切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夏艾尔不太想掺和，这与自己没什么关係。
    但他毫不怀疑教会对於野生非凡者重拳出击的力道。
    教会自己培养的秘祈人，就是不眠者。
    野生的不眠者，就是邪恶的秘祈人。
    这很正神教会。
    “这也是我想做的。”
    阿尔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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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教会可以容忍叛逃者，但你叛逃之后，不能混的风生水起。
    放在平常可能懒得管你，但这不是你跑到贝克兰德撒野的理由。
    奥黛丽这时候想到了什么，她看著天使问道：
    “天使先生，你能帮我解决掉极光会的a先生吗？”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报酬，你可以说一下，或者...钱可以吗？”
    奥黛丽想到那个噁心的傢伙就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不是愚者先生，无法用金钱打动，她早就想提出这个要求了。
    她的话，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除了戴里克不太关心，其他三人的眼神都很明显。
    夏艾尔则是疑惑问道，“a先生怎么惹你了？至於吗？”
    你不是没见过血，单纯天真普通的贵族小姐吗？
    奥黛丽勘酌著该如何开口解释。
    夏艾尔没有催促，只是觉得，还是海柔尔普通一点。
    至少，他就想像不到，海柔尔让自己干掉谁，是什么样的画面，这实在过於抽象。
    “我参加了一次隱秘聚会，他...他给我单独递了纸条，而且样子很噁心。”
    奥黛丽也很委屈，她第一次参加线下的非凡聚会，结果就遇到这种事情。
    盯上自己的还是臭名昭著的极光会。
    “愚者”先生闻言表情凝重起来，极光会的神使盯上了正义小姐？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噗！”
    夏艾尔听完少女的担忧，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使先生！”
    奥黛丽看著“天使”笑的停不下来，没忍住抬手轻锤了他一下。
    这有什么好笑的，她超级害怕的。
    “抱歉，我没忍住，但这真的很好笑。”
    “你居然会以为极光会的神使会有著世俗的欲望？”
    你有疯批美人漂亮吗？
    a先生怎么可能对你有性趣？
    跟他这个人类比起来，极光会的神使简直就是圣人。
    夏艾尔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墮落的秘祈人对女色不感兴趣，圣洁的歌颂者很喜欢开party。
    这真的很诡秘。
    “正义小姐，极光会很少有这种案例，他们更喜欢製造一些血腥恐怖的案件，来取悦他们信仰的真实造物主。”
    阿尔杰也觉得，正义小姐想的简单了点。
    那不是更危险？
    克莱恩嘴角抽搐，看著两个『高高掛起”的傢伙。
    戴里克听到真实造物主，他想询问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天使先生，倒吊人先生，你们的意思是...”
    奥黛丽双手地更紧，她成了献祭给邪神的祭品吗？
    而且天使先生太过分了吧，居然还在笑！
    “抱歉，我就是觉得a先生挺冤枉的。”
    “他明明就是好心，想要邀请你加入极光会，结果你不领情就算了，你居然还想要干掉他。”
    夏艾尔笑够了解释道。
    “邀请我？加入极光会？”
    奥黛丽愣住了，她的双眼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
    邀请她加入极光会？她是鲁恩贵族，黑夜信徒，连王子都是她的追求者。
    她怎么可能加入极光会？
    “是啊，极光会招人只有一个標准。“
    “那就是容貌。”
    “至於其他方面，都不重要。”
    夏艾尔给奥黛丽解释极光会的招人標准。
    奥黛丽听完直接愣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阿尔杰回忆了一下极光会的资料，发现...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他们不好女色，他们只是对美有著独特的追求。”
    夏艾尔说著，他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果然正常人，理解不了牧羊人。
    这是什么顏控组织？
    “愚者”克莱恩的表情同样的精彩，极光会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子的？
    海纳森·凡森特被一枪爆头了，克莱恩没看到他具体的外貌。
    不过，赛琳娜·伍德確实非常漂亮。
    “但我並不想加入极光会。”
    奥黛丽无奈地说道，a先生认可她的容貌，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极光会不会专程骚扰你的。”
    “他们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夏艾尔示意正义小姐放宽心，她的容貌还没有惊艷到让a先生都失態的地步。
    “天使先生，你的安慰真是...真是...令人安心。”
    奥黛丽的心情放鬆下来，无奈地说道。
    “我也觉得。”
    夏艾尔点头，然后看向愚者先生问道，“愚者先生，您之前说过，古老的力量正在甦醒，这是真的吗？”
    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你知道了什么？
    “愚者”克莱恩饶有兴趣地看著“天使”问道，“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倒吊人先生说过，最近几十年，各种隱秘组织的活动频率变高了。”
    “我抽空也调查了一下，发现..”
    夏艾尔说著忽然停顿，似乎很是纠结的样子。
    “你发现了某些痕跡？”
    阿尔杰望著“天使”追问道。
    “我不太能確定。”
    “但愚者先生这样的存在...似乎不止一位。”
    夏艾尔说著，他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愚者”，似乎是想要观察“愚者”的反应。
    不止一位？
    “愚者”心中一跳，但神態和动作上却越发的隨意。
    “哦？””
    他发出了简短的疑惑，声音不算大，但威力十足。
    夏艾尔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后向著“愚者”笑道。
    阿尔杰眉头皱起，“天使”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向愚者先生暗示？
    奥黛丽很想知道，但想到“天使”先生之前说的没资格，只能放弃询问的打算，暗自猜测“天使”的意思。

 第102章 变换风格的剧本

    第102章 变换风格的剧本
    难道天使先生发现了某位和愚者先生类似的，隱秘存在的痕跡？
    愚者先生可能还和对方认识？
    正义小姐心中的小猫都快要喵喵叫了。
    “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你看到的。”
    “愚者”先生做出回应。
    谜语人是吧？谁不会啊！
    他现在有些理解，大帝面对查拉图时的心情，这些谜语人是真討厌啊。
    而且...克莱恩这是有依据有参照的回答。
    他通过灵视观察著“天使”的情绪，依然是象徵灵性为主的紫色。
    说明这傢伙，未必真的发现了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有了一些猜测，想要通过自己的反应，来验证他的判断。
    “看到的未必就是看到的。”
    夏艾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陷入了思考当中。
    “正义”“倒吊人”“太阳”茫然地对视一眼。
    他们什么都听不懂啊。
    “不用考虑那些与你们太远的事情。”
    “这次的『塔罗会”就到这里为止吧。』
    克莱恩轻敲桌面，宣布这次聚会的结束。
    他有些心累了。
    “遵从您的意志。”
    夏艾尔跟著眾人，向著愚者先生行礼，然后道別。
    现实世界。
    夏艾尔睁开眼睛，侧耳倾听，盥洗室外依然安静。
    这很好，看来教会没有太多上班摸鱼的薪水小偷。
    他回到曾经的工位上，格雷学姐依然在那里整理著文档。
    “你成为了序列7的非凡者？”
    这位女士看到夏艾尔回来，她的表情有些怪异。
    明明一个月之前，她还是前辈来著。
    “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夏艾尔微微抬起下巴说道。
    “所以你是专门回来找我炫耀的？”
    格雷学姐白了夏艾尔一眼，还不骄傲，不骄傲你下巴抬那么高，是想要用鼻孔看我吗？
    “並不是，查尼斯之门戴够了，里面的环境有些伤身体。”
    “我回来休养一下。”
    夏艾尔將格雷学姐桌上的文件分出一部分，他脚下的影子站立起来，如同活物一样，
    在阴影当中行走，帮两人泡起来红茶。
    “还好教会採光不太好。”
    夏艾尔对於黑夜教会到处都是阴影的建筑风格，相当的满意。
    “你这种能力也太方便了吧。”
    格雷学姐看著阴影僕从眼睛一亮。
    “不如梦魔。”
    “我一直觉得还是入梦更加好玩。”
    影子僕从將茶杯端过来，然后重新变回夏艾尔的影子，夏艾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梦们或许不会这么想，而是更想有自己的好梦呢。”
    “这里有一份跟你有关的文档，你可以看看。”
    艾莉森·格雷笑了笑，然后递给夏艾尔一份文档。
    “廷根市那边的消息？”
    夏艾尔接过看了一眼。
    这是廷根市那边上报的一起超凡诈骗案件。
    兰尔乌斯这个诈骗犯，在钢铁公司的钱被套牢之后，他居然没有收手，而是选择继续扩大融资，甚至还將手伸向那些有著转型需求，对商业模式不太熟悉的保守党贵族。
    靠著贝克兰德银行廷根分行的上万镑的存款帐单，梅纳德议员打算对他动手，“谋夺”钢铁公司控制权的一些小动作，还有一张蛊惑人心的嘴，他居然真的说动部分廷根的保守党贵族，暗中站台。
    结果就是，不存在的钢铁公司最后暴雷。
    那些中產们放在银行的投资还好，那些贵族们交到兰尔乌斯手上的钱，被这位诈骗犯直接捲走，在这个过程中小赚一笔的梅纳德议员，顺利地被经济受损的保守党贵族们仇恨上了。
    夏艾尔了解的，比这上面记载的更加详细一些，
    霍伊老男爵的遗，雪伦夫人，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不少力气，配合了兰尔乌斯的行动，同样作为一个被骗的受害人的身份淡出视线。
    最后，雪伦夫人的钱，诈骗犯如数归还。
    其他人的钱，消失不见。
    夏艾尔整理著这些消息，有些...无语。
    廷根市，保守党和新党之间的矛盾，可能...有点大了。
    虽然保守党的钱是兰尔乌斯骗的。
    但梅纳德议员想要用这个局，给前任廷根的保守党市长，找麻烦是真的。
    保守党眼中，主谋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诈骗犯，肯定是邪恶的新党议员。
    打击他们的声望，骗他们的钱，还侮辱他们的智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兰尔乌斯，真是个可恶的诈骗犯啊。』
    “真希望王国的法律能够快些审判他。”
    夏艾尔放下手中的文件正色说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偷盗者途径序列8诈骗犯，甚至序列可能更高，否则他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让廷根的贵族真的把钱拿出来。”
    艾莉森·格雷对此的態度只是观望。
    即便教会的非凡者出动也没有用，人可能抓回来，钱是不可能要回来了。
    “你的父亲，梅纳德议员，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有些复杂。”
    艾莉森看向夏艾尔说道。
    “他早就看出这可能是个骗局，然后想要用这个打击前任市长的声望，顺便帮助那些中產保住家庭积蓄，这我是知道的。”
    “我没想到的是，兰尔乌斯居然能哄骗那些贵族拿出一部分钱。”
    夏艾尔还能说什么呢？
    诈骗师+欢愉魔女+0-08恐怖如斯。
    激化党派矛盾，总算不搞粗暴刺杀这套了。
    “这就是你勾引兰尔乌斯未婚妻的理由吗？』
    艾莉森说著又拿出一份报告，指著其中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问道。
    “他们连这都要查？”
    “不对，你说的勾引是什么意思？
    夏艾尔说著背后的影子晃了晃。
    “不是勾引，那是什么，威逼利诱吗？”
    艾莉森扫了一眼地上不安分的影子笑道。
    “那叫相互吸引。”
    “而且，风暴教会才禁止婚前新新行为。”
    夏艾尔向后一躺，融入身后的阴影，感觉就像是吊床一样舒適。
    “你说错了。”
    艾莉森摇摇头。
    “我说错了？”
    夏艾尔从阴影中探出脑袋，无论是黑夜教会，还是蒸汽与机械教会，其实对於婚前的行为都没那么严格的限制，只有风暴教会更加强调。
    他没记错啊。
    “风暴教会只禁止女性婚前行为，並不禁止男性。”
    “我们教会是男女平等，都不禁止。”
    艾莉森说的轻描淡写，隨手將那份报告丟回去。

 第103章 请你死一下吧

    第103章 请你死一下吧
    9月4日，周二。
    夏艾尔例行完成神职人员的工作后，向身旁的神父先生说了一声，然后漫步在北区的街道上。
    北区的生活条件比较良好，街道上人来人往，充满著生机和活力。
    夏艾尔走在人群里，微笑著漫步，欣赏著周围的一切。
    忽然，他低下头。
    一个卖的小女孩跑到了他面前，將一束鲜塞进到了他的手中。
    夏艾尔愣了一下，笑著接过。
    他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卖的小姑娘已经开心地跑开了，边跑还边回头朝他挥手。
    “別走啊。”
    夏艾尔好笑地叫住小女孩。
    买的小女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你跑什么，我还没付钱呢。”
    夏艾尔几步走过去笑道。
    “不用了，就当是我送你的。”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送我？”
    夏艾尔不解地问道。
    “因为姐姐说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喜欢你。”
    卖的小女孩歪著头，眨眨眼晴说道。
    可我不是好人啊。
    夏艾尔抬起手臂，看到身上的神职长袍，觉得这衣服真是神装。
    “你姐姐呢？”
    夏艾尔看了看手里的问道。
    “就是那边卖的姐姐呀，她说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还说笑起来特別好看。”
    卖的小女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摊位说道。
    夏艾尔顺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站在摊位前，微笑著向他点头致意。
    夏艾尔同样点点头，然后低头看向小女孩，小女孩仰著头，大眼晴眨巴著，满是天真无邪。
    “她不是你亲姐姐？”
    夏艾尔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啊，不过她对我也很好，经常给我买吃的。”
    小女孩摇摇头道。
    “你送我的是你买的？”
    夏艾尔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嗯，是我用卖的钱买的。”
    卖小女孩点点头。
    夏艾尔这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有点该死。
    “卖的钱？”
    他不確定地问道。
    “是啊，我每天都在这里卖，挣的钱不多，但我很珍惜。”
    卖小女孩认真地点头。
    “你帮那个姐姐卖的？”
    夏艾尔有点懂了。
    “不是的，我也有自己的呀，我自己卖。”
    卖小女孩摇摇头。
    “你是卖的，她也是卖的？”
    夏艾尔眨眨眼，指著卖姑娘，他有点搞不清楚现状。
    “对呀，她也是卖的，她还教我怎么卖呢。”
    卖小女孩看向卖姑娘，点点头说道。
    “她不怕你抢她生意吗？”
    夏艾尔疑惑了，那姑娘这么好心的？
    “不会呀，她人很好的，而且我们卖的都不一样。”
    卖小女孩嘻嘻一笑说道。
    “不一样？”
    夏艾尔看著小女孩，难道一个卖的是玫瑰，一个卖的是野吗？
    “她的都是真的，我的是假的。”
    卖小女孩笑了笑，她神秘兮兮地凑到夏艾尔的耳边，小声说道。
    “假的？”
    夏艾尔惊讶地看著小姑娘，造假难度挺高的吧？
    “你看，她的是真的，我的都是我自己做的。”
    小女孩指指卖的摊位说道，
    “那你送我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夏艾尔看向自己手中的，他好岁是非凡者吧，连真假都看不出来？
    “当然是真的啦！虽然这是我卖的钱买的，但我没有骗你哦。”
    卖小女孩眨眨眼，狡地笑了笑道。
    那我还是该死啊！
    夏艾尔压下复杂的情绪，他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你怎么做的？”
    “你看，这些都是我捡来的，然后把它们拼凑起来，做成一束的样子。”
    卖小姑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些瓣和叶子。
    夏艾尔沉默了。
    他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有人买你的吗？”
    他轻声问道。
    “当然有啦！虽然我卖的都是假的，但很多人还是喜欢我的的。”
    卖小女孩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
    “你看，这朵是用玫瑰瓣做的，这朵是用雏菊做的。”
    她打开自己背著的小布包展示道。
    “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她拿出一朵假，递给夏艾尔笑道。
    “嗯，很漂亮，你真的很厉害。”
    夏艾尔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卖小姑娘开心地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
    “你送了我鲜，我也送你一份礼物吧。”
    夏艾尔的笑容自然起来。
    “真的吗？是什么礼物呀？”
    卖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你想要什么？”
    夏艾尔询问道。
    卖小姑娘歪著头想了想说道，“我想要..”
    “我想要一本识字书！可以吗？”
    她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眼晴忽然一亮，激动地拉住夏艾尔的手说道。
    “黑夜教会不是有免费的夜校吗？”
    夏艾尔看著小女孩问道。
    “我......我白天要卖，晚上还要帮家里干活，所以没时间去夜校。”
    卖小女孩的眼神暗淡下来说道。
    “这样啊...”
    夏艾尔轻声开口，想著如何妥善解决这个问题。
    “没关係的，不识字也没关係，我可以去听那些识字的人讲故事...”
    卖小女孩低下头，有些失落道。
    “不要失落，你不是想要一本识字书吗？”
    “我会送你的。”
    夏艾尔伸手摸了摸卖小女孩的脑袋。
    “真的吗？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卖小女孩抬起头，眼晴里闪烁著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
    夏艾尔看向小女孩问道。
    “我叫丽贝卡，姐姐们都叫我贝卡。”
    卖小女孩开心地回答。
    “贝卡想去上学吗？”
    夏艾尔看著小女孩问道。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北区有的地方也和东区一样。
    “想...但是...“”
    贝卡眼睛里闪烁著光彩，但又有些犹豫。
    “家里很困难？”
    夏艾尔看著小女孩问。
    “嗯，家里很困难。”
    贝卡轻轻点头，声音有些低落。
    “不用担心，过段时间，你就有机会读书的。”
    “不止是你，很多人都会有机会。”
    夏艾尔向小女孩保证道。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卖小女孩贝卡的眼晴中闪过一丝期待。
    “我向女神起誓，你的心愿会实现的。”
    夏艾尔在胸前画出一个緋红之月。
    坦白来说，高希纳姆要送他天灾特性，他都没有这么动容。
    所以，颶风中將，我缺钱开学校，请你死一下吧。

 第104章 神之鸽者

    第104章 神之鸽者
    9月5日，周三。
    夏艾尔得到了“颶风中將”齐林格斯潜入贝克兰德的消息。
    因为休.迪尔查和佛尔思·沃尔的举报，官方的执法小队，几乎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黑夜教会当然有所行动，加强了各个教区巡视的工作。
    夏艾尔也在这个队伍当中，不过他是主动加班的。
    年轻的值夜者渴望功勋，新晋升的序列7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这是可以理解的。
    希尔斯顿区。
    格拉米尔男爵的府邸。
    齐林格斯通过无面人的非凡能力，变化成格拉米尔男爵的样子，嘲讽著贵族奇怪的发音腔调还有一些特定单词的读音。
    “一个背负著不少外债，连安保人员都僱佣不起的男爵，就为了所谓的体面，居然还养著十七八个僕人为自己服务，真是愚蠢的贵族。”
    齐林格斯一边往身上喷香水，一边嘲讽著地上被拧断脖子的贵族。
    贝克兰德，皇后区，尼根公爵府。
    齐林格斯偽装成的格拉米尔男爵在走向宴会大厅的时候，他碰巧与优雅而文静的霍尔小姐擦身而过。
    “你好，霍尔小姐，你是这场舞会最耀眼的宝石。”
    齐林格斯模仿著『格拉米尔男爵』的个人习惯，寒暄了两句，然后离开，打算继续接近自己的刺杀目標。
    奥黛丽却是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格拉米尔男爵”什么时候面对她这么自信了？
    他不应该，不敢直视她，然后偷偷打量吗？
    他身上的香水味也有问题，虽然是同一款，但传统贵族的习惯，都是在宴会前几个小时喷香水，让香水前中调浓郁的味道，在宴会之前散掉，留下麝纯而淡的尾调。
    他身上的香水味怎么这么浓郁？就像是刚涂抹过香水一样。
    他不讲究的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底蕴的暴发户。
    这个男爵有问题！
    奥黛丽眼神一凝，她好像听说过偽装的能力。
    塔罗会上，“倒吊人”先生说过，“蠕动的飢饿”就有让人变换容貌的能力。
    颶风中將？
    奥黛丽有些不自信，没有这么巧合吧？
    不管怎么样，先去提醒爸爸，但我该怎么解释呢？
    金髮的少女有些纠结，然后眼前一亮，天使先生说过，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举报给教会或许是一个好办法。
    奥黛丽转向尼根公爵的小祈祷室內，然后关上门，望了眼风暴之主的象徵，然后找了个角落向愚者先生祈祷。
    “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愚者啊，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我祈求您的注视，祈求您的垂听。”
    “我在尼根公爵举办的晚宴上，发现了行为异常的格拉米尔男爵，我担心他是齐林格斯假扮的，请帮我將消息传递给倒吊人先生，请他帮忙举报给风暴教会。“
    奥黛丽祈祷完之后，她紧张地等待著，过了一会，耳边传来愚者的声音。
    “我知道了。”
    灰雾空间。
    “愚者”克莱恩想了想，將“正义”小姐的祈祷內容，转发给“倒吊人”，还有“天使”先生。
    他目前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我还能给阿兹克先生写信。”
    克莱恩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返回现实空间去写信。
    北区。
    正在沿著塔索克河散步的夏艾尔得到愚者先生发送的消息。
    齐林格斯疑似出现在尼根公爵的舞会上面。
    “我差不多也该回家了。”
    夏艾尔转移方向，继续慢悠悠前进。
    顺便与身旁经过的一位，身穿绣著风暴符號黑色长袍的老者，点头问好。
    乔伍德区，圣风大教堂。
    阿尔杰得到齐林格斯的消息有些高兴。
    风暴教会的叛徒想要接近风暴教会的重要信徒，尼根公爵，意图不轨。
    “这件事情必须上报给风暴教会，贝克兰德教区大主教，“神之歌者”艾斯.斯內克阁下！”
    阿尔杰按捺著惊喜地去匯报。
    尼根公爵府邸。
    齐林格斯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著舞池上跳舞的男男女女们。
    他的视线丝毫没有在那些服饰华丽的小姐和夫人们身上停留，反而注视著，那位正在用目光“追逐”一道道美丽倩影的尼根公爵。
    刺杀这样的一位大人物。
    光是想想，齐林格斯就激动地想要扯旗了。
    如果能够刺杀成功，他的名声会响彻五海，超越“四位海盗王者”，还能得到一张罗塞尔大帝製作的神秘纸牌！
    只要做完这一单，什么都会有的，美好的前程在向他招手。
    尼根公爵，请你去死吧！
    齐林格斯右掌一按，掀起狂风，吹灭了水晶灯盏的蜡烛。
    然后一道道风刃飞过，將悬掛的水晶吊灯砸落。
    巨大的轰鸣声中，下方的女士和小姐们爆发一阵尖叫。
    趁著这个机会，齐林格斯切换“蠕动的飢饿”中放牧的灵魂，一发精神穿刺，击伤保护在尼根公爵身旁的非凡者。
    齐林格斯跳下栏杆，在黑暗中如同老鹰一样飞跃向尼根公爵。
    哼！
    “囚禁！”
    尼根公爵虽然有些惊慌，但他本身也是仲裁人途径序列6的法官，抬手向前一挥，无形的屏障，阻隔住齐林格斯的身体。
    齐林格斯切换灵魂，使用梦魔的“拖人入梦”能力，骗走尼根公爵的一套技能之后，
    右手裹挟著高速旋转的狂风，刺向尼根公爵。
    “此地禁止非法袭击！”
    尼根公爵被骗招反应不及时，只能宽泛地制定律令。
    齐林格斯的攻击受到规则的限制，速度降低，让尼根公爵有了反应的时间，没能够一击必杀，而是砍伤了尼根公爵的后背。
    这个时候，在场的鲁恩贵族们，诸如霍尔伯爵等人的非凡者护卫们也赶了过来，其中不乏黑夜途径的非凡者。
    黑暗的环境，对他们构不成什么阻碍，很轻鬆就锁定了准备继续补刀的尼根公爵。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齐林格斯没有犹豫，他假装要攻击这些护卫们需要保护的贵族，然后身上缠绕过狂风，撞破玻璃，借看风力滑翔出去，朝看市政公园跑去，再多走两步，转向塔索克河。
    过了片刻，狂风涌现，“神之歌者”艾斯.斯內克带著几位“代罚者”，看著齐林格斯撞破的玻璃皱起眉头，然后赶紧走进去查看受伤的尼根公爵。
    阿尔杰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都已经儘快了，怎么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