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兽世:娇软小雌性被宠上了天》 第1章 相遇 远古大森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斑斑驳驳的树影轻轻摇曳。 树下,娇小的人影无知无觉地熟睡著。 在这个静謐的时刻,一道由远及近,急速而来的身影,打破了这份难得寧静。 这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来人速度极快,还没有两秒,便从一百米开外的距离,行至近前。 嗖的一声,箭风划破空气的迅捷之声,从男人身后传来。 在箭即將命中男人的瞬间,他凭藉著本命反应,迅速躲闪开来。 而他的这一躲闪,也让本来可以击中他的箭,射入了他前方的古树上。 箭虽然没有成功命中,但是也成功让男人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的他,很难不发现古树下,那道娇小的人影。 他都不用上前看,就凭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雌性! 见此,男人的呼吸骤然加剧。 这个世界雌性少的可怜,哪怕有,也被自己部落保护的好好的,部落之外的地方,他们是连一点面都见不著。 部落里的雌性尚且难以见到,更別说见到这种流落野外,还没有兽夫跟隨的雌性了! 身为流浪兽人的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开荤了,这次冒险去部落里找雌性,也是憋得实在狠了,他忍不了,才冒险一试的。 可是他还没有见到雌性的面呢,就被部落里面其他的雄性发现了。 保命要紧的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而他身后追著的,正是刚刚部落里面的雄性。 此刻,眼前的小雌性犹如美味的食物般,诱惑著男人上前。 可,男人还没有时间去做点什么,紧隨其后的追兵就跟了上来。 被打扰到好事的男人,满脸怒色地转头盯著来人:“你小子,没完没了是吗? 我在你的部落什么都没有干,你没有损失,你的部落也没有损失,就不能放过我嘛。 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你生活的这个部落了。” 强壮男人一开始强硬的语气,在看到后来人身上波纹的力量后,哑了火。 他打不过,所以只能求放过! 来人是一位黑髮黑衣的少年,白皙的脸庞上,是同样黑如墨的眼睛,精致的五官立体又帅气。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手里掌心淬火,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他没有要放过眼前的流浪兽人的想法,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流浪兽人的话,是有多么的不可信。 流浪兽人见对方已经展开攻击形態,心里暗道糟糕,他知道他打不过,可不想死的他,总不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吧。 余光中,那个树下小雌性离他好近,活著的想法打败了升腾起来的慾念,流浪兽人没有多做犹豫,瞬间闪现来到古树下。 他知道雄性都会以保护雌性为己任,无论这个雌性有没有伴侣。 所以,眼前的流浪兽人准备劫持这个雌性,以换取自己的生机! 但他明显小看了黑衣少年的实力,他以为自己哪怕打不过,但是凭藉自己的速度也能够捉住小雌性当挡箭牌。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闪现直古树下瞬间,在手即將碰到小雌性的前一秒。 一只锋利的箭將他准而狠地贯穿。 倒下之前,流浪兽人看到,黑衣少年身后不远处的树上,隱隱约约还有一道人影。 可他还没有看清,也註定再也看不清,就倒在了小雌性的旁边! 见危险已经解除,树上的身影一个闪现,站在了黑衣少年旁边,这是一个银髮的少年。 手握弓箭的少年人爽朗开口:“迟宴,怎么样,我的弓箭比你的离火快吧!“ 刚刚的箭是从这个银髮少年手里发出的,而哪怕没有他的出手,黑衣少年也有实力保护好树下的人儿! 黑衣少年迟宴看著得意的朋友,轻耸肩膀,,然后无奈地对著银髮少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辞,你看,树下有一个雌性。 奇怪,我们部落里也没有走失的雌性,这难道是其他部落里走失的?” 银髮少年陆辞也同样疑惑:“就算別的部落走失的雌性,身边也不应该没有伴侣保护啊!” 刚刚那么危险的情况,他的兽夫都没有出手,说明这个雌性身边目前没有伴侣在旁。 可这就太奇怪了,野外本身就危险重重,而雌性们身体娇弱,又毫无战斗力,为了保护她们,是轻易不会让她们来到野外的。 如果迫不得已来到野外,雌性的身边也必须要有伴侣的保护。 迟宴和陆辞对视一眼,以他们的经验来看,眼前的雌性要么就是伴侣都死绝了,要么就是她还没有伴侣! 陆辞:“先带回部落吧,我们部落也很缺雌性,如果这个雌性愿意娶一两个兽夫,为我们部落开枝散叶也是好的!” 对於陆辞的话,迟宴没有拒绝,他说的是对的。 两人缓缓靠近古树下的人影,离得越近,他们越惊讶。 眼前的雌性竟然在睡觉,睡得还很香,刚刚发生的一切,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眼前雌性的睡眠。 她的嘴角甚至还可爱的嘟囔了几句,听不清意思的话来。 要知道,哪怕厉害如他们,也不敢在野外睡得如此死! 一时之间,两人对看一眼,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至走到古树下,他们才看清雌性的脸!同时也確定了,这不是他们部落的雌性。 哪怕他们对自己部落的雌性不了解,可他们也知道,能拥有这样一张脸蛋的雌性,他们不可能会见过一次而没有印象的! 小雌性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好像要发光,她的睫毛轻轻垂下,粉色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长长的黑髮隨意铺散开来。 嗅觉敏锐的雄性们,甚至能轻而易举地闻到,小雌性身上特有的清香。 陆辞正准备將地上的人儿抱起,因为他知道这种活,迟宴是不会干的。 可他还没有动呢,迟宴就已经率先上前,微微蹲下,小心翼翼地小雌性揽入怀中。 见此一幕的陆辞,忽然感觉自己的朋友变的好陌生! 第2章 娇弱 將陌生雌性揽入怀中的一剎那,后知后觉的迟宴也愣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確实不是他的一贯做法,可是做都做了,迟宴也没有对自己好友解释什么,便直接抱著女孩起身离开。 沈悠悠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她如小猫一般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接著,她便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入眼的不是熟悉的天板,而是美的让人心旷神怡的蓝天白云。 微风拂过髮丝,让还没有清醒的女孩恍然觉得依旧在梦中。 凭著身体的感觉,她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別人存在。 女孩目光自然地看向抱著自己的人,然后,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张帅脸。 敏锐度极高的两名雄性,自然也没有错过女孩的反应,陆辞先开口道:“小雌性醒了。” 陆辞的话,也让沈悠悠注意到,她的身边不止一人存在。 向著声音的来源,沈悠悠探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惊讶了,这个少年竟然是银髮。 染成这样的头髮,不是很伤发质吗? 一般染这种头髮,其实是很丑的,可是眼前的少年顶著这头银髮,就像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一样,好看极了。 沈悠悠一时之间不知道,现在是该感慨眼前两位小哥哥的帅气,还是该感慨自己居然做这样的梦。 在黑衣少年的怀抱中,女孩再次闭上眼睛。 这毕竟是做梦嘛,既然是做梦,总要有该醒来的时候。 沈悠悠想,麻木,一成不变,又充满希望的现实生活还在等著她呢。 一分钟之后,女孩再次睁开眼睛,周围场景不变。 沈悠悠不是很能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啪的一声,在两位雄性惊讶的目光中,沈悠悠没有丝毫犹豫地赏了自己一巴掌。 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流了生理性的眼泪,同时也让她完全清醒了过来。 沈悠悠惊讶地发现,所以,她现在是被陌生男生抱著走嘛。 在消化掉她穿越的事实之前,她得先从陌生少年身上下来。 知道不是做梦后,被一个异性抱,多少会让她有点不適应。 沈悠悠:“那个——谢谢你一直抱著我,麻烦让我下来,好吗?我现在可以自己走的。” 雌性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林间山泉流淌一般悦耳。 但是比起她的声音,迟宴和陆辞两人更惊讶於她的態度。 谢谢,真奇怪,他们第一次听雌性对雄性说谢谢,还是对著不是自己伴侣的雄性。 雄性为雌性服务,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陆辞:“小雌性,不是我们不让你自己走,现在我们的位置在野外。 让你一个人下来走,可能会有危险。” 听著银髮少年的话,沈悠悠没有细想小雌性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她脑袋转了转,更清晰地感受了这个世界。 古树参天,枝繁叶茂,鸟叫鸣脆,清风拂面,香沁人! 沈悠悠不理解银髮少年说的危险是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不仅很安全啊,甚至美的让人心情舒畅! 有问就问,这是老师说的,沈悠悠自然而然地將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你说的危险,是什么危险呢。” 陆辞温柔回答:“当然是摔倒啊,被树上掉落的果子砸中之类的啊!“ 除了陆辞嘴里说的这些小危险,最主要的还是野外的野兽,或者流浪兽人,他们恐怖狰狞的真身能將胆小的雌性嚇晕。 陆辞在心里想:当然了,这个就不告诉给眼前的小雌性了,以免嚇著她。 在陆辞部落里的雌性们,大多也只知道野外很危险,但对於具体何种危险,她们並不清楚。 沈悠悠:谢谢关心,我没有那么娇弱! 如果只有这种危险的话,沈悠悠並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她看著黑衣少年,礼貌地开口:“请让我下来,谢谢。” 犹豫了一秒,迟宴停住脚步,微微蹲下,將眼前雌性轻轻放下。 陆辞並没有阻止迟宴的举动,在他看来,如果遇到危险,有他们两个联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 雄性保护雌性確实是应该的,可再告知危险后,雌性依旧决定下来,那雄性也不好阻拦。 毕竟,他们也不是这个雌性的伴侣。 站定后的沈悠悠才发现,自己身旁的两个少年好高,她竟然需要仰头看这两个人。 从不觉得自己矮的沈悠悠,心里忽然產生了点自卑! 她光顾著仰头了,却没有注意脚下,一只毛毛虫,从她脚旁爬过,带著丝丝的麻意。 奇怪的感觉让沈悠悠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她整个人一僵。 不是她太胆小,只是这个森林里的毛毛虫好大,都快赶上她手掌大了。 小小的毛毛虫她不怕,可是那么大的一只,都快变异了好嘛! 反应过来的沈悠悠汗毛咋起,她往另外一边迅速地躲避,却没注意到身后,从地里长出来的树根。 意外的,又情有可原的她被绊倒了。 在即將与地面亲密拥抱的瞬间,她想的是,我的鞋呢,我可以接受穿越,但是好歹让我穿鞋啊。 要知道,刚刚那只巨大的毛毛虫,接触到的可是我的脚背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黑衣少年眼疾手快地將她再次抱回到自己怀里。 似乎知道了女孩怕什么,迟宴表情不变,眼睛里却带了丝捉弄的笑意,他问:“还要自己走嘛?” 沈悠悠:·······! 看著被一只毛毛虫嚇得容失色的雌性,陆辞心里暗道,这个雌性好像格外娇弱一些啊! 重新躺回到少年怀里的沈悠悠,颇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对未来的忧虑縈绕在其心头,看这周围的样子,这应该是原始社会啊。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她要怎么生活下去啊! 还有,这两人要带自己去哪里,不会是准备带到部落里,然后將自己吃了吧! 不,不,不会的,他们刚刚还担心我的安全来著呢! 双手无处安放的小雌性,无意识地摸著自己的裙摆,试图缓解自己此刻不安的心。 白色亲肤的柔软蕾丝小长裙,手感確实不错。 她还没有感嘆完,这条裙子的舒服,后知后觉的女孩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浑身再次一僵。 这个是睡裙,她穿的是自己的睡裙,这也就意味著,她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这跟裸的有什么区別!! 忽如其来的羞耻感,让她心里的忧愁消失的一乾二净。 她还担心什么能不能活的问题,现在她就可以原地死上一死了。 毕竟社死也是死! 第3章 部落 穿过重叠的密林,远处木头搭建的高塔,隱隱约约地开始出现,直至完全映入沈悠悠的眼睛。 沈悠悠抬头仰望,刺眼的阳光让她微眯了眼睛,但是她还是看到了,高塔上有人。 沈悠悠想问,这是哪里。 在她问出口之前,高塔上的人已经先告诉了她答案。 “迟宴,陆辞回部落了!”男人激动的声音,惊得一眾鸟雀腾起。 同时也让她知道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少年,他们在这个部落里一定有著不俗的地位。 沈悠悠想:所以,这就是原始社会的部落嘛,所以,迟宴,陆辞,便是这两个少年的名字嘛! 厚重木门轰的一声打开了,空气中带来的尘土如雾般飘散,让人难以呼吸。 沈悠悠看著即將迎面而来的尘土,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並且捂住口鼻。 从小到大的生活经歷告诉她,尘土的味道並不好闻。 闭上眼睛的小雌性並不知道,在灰尘迎面的前一秒,一道透明的屏障將她牢牢地保护在其中。 雄性更懂照顾雌性的感受,哪怕是没有伴侣的雄性。 觉得憋气,会让小雌性难受的陆辞,放缓语气,温柔开口:“没事的,有我在,这些灰尘不影响呼吸。” 在陆辞的劝说下,一开始半信半疑的沈悠悠,尝试小小地吸气。 然后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她无知,只是这容不得她不惊讶。 她知道原始社会空气新鲜,却不知道会这么好,就连尘土呼吸进肺里都没有丝毫感觉! 逆天啊! 进入部落之前,沈悠悠下意识地看了下,悬掛在上方的牌子,牌子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副画。 沈悠悠不理解为什么要画这个。这又和他们部落有什么关係。 初来乍到,心里疑惑的她也不好意思问,怕犯了部落的忌讳。 她担心,如果问了些不该问的,这两个少年会一生气,把自己撵出去自生自灭。 她可不要再见到,那比手都大的毛毛虫了! 沈悠悠將疑问放在了心底,她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她的这个以为,在进入到部落后,便彻底改变了,因为不用任何人说,她所看到的一切,就已经给了她回答。 部落里面行走的,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还是个个顏值都不低的男人。 这么多高顏值的帅哥,如果说她一眼都不带看的,那有点假。 沈悠悠直勾勾地望著满是帅哥的人群,和在人来人往的帅哥中,井然有序行走的——狗狗们。 她惊讶於这些狗狗竟然这么听话,跟人排队似的,一只接著一只! 同时,她刚刚心底的疑惑,在现在也有了解答。 沈悠悠在心里想:怪不得在部落牌子上画狗呢,原来部落里养了这么多狗。 既然是这么有爱心的部落,那肯定不会有食人这么变態的爱好了,所以,我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吃了。 从知道自己穿越到原始社会开始,沈悠悠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她对於原始社会了解不多,只从书上的只言片语总结出那是一个吃人的时代。 哪怕自己身边的两位少年,表现的多么无害,可她依旧怀著深深的戒备心。 人是很矛盾的,她害怕丛林里未知的野兽,所以选择跟隨少年回到部落。 可未知的环境,也让她担心身边少年可能出现的背刺。 对初入陌生环境的她来说,无论哪一种选择都不一定是安全的。 她能做的,也只是依仗自己为数不多认知,来选择她认为最为安全的路而已。 小雌性赤裸裸的目光,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在沈悠悠惊奇的目光中,无论是帅哥还是狗狗都整齐划一地低了头。 迟宴和陆辞確实是部落里的风云人物,以往,他们在踏进部落的瞬间,就会收到无数敬仰的目光。 兽人社会,雄性以武力为尊。 迟宴抱著小雌性走进眾人眼睛里的那刻,很多雄性第一反应,是揉自己的眼睛,他们需要確定下自己有没有看眼。 等再次睁开眼,发现这是事实后,雄性们不知道该惊讶於小雌性漂亮的外表,还是应该惊讶,迟宴他,竟然抱著一个雌性回到了部落。 多了一个雌性,对於单身的雄性们而言就多了一个选择。 反应过来的单身雄性,皆暗戳戳地盯著迟宴怀里的小雌性看,覬覦的目光,掩饰中又带著明目张胆。 迟宴不语,只是將小雌性往自己怀里抱得更深了一些。 他的这番小动作,全部落在了陆辞眼里。 银髮少年依旧眉眼含笑,似温吞公子,可是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迟宴將沈悠悠带到部落巫医住的地方,小雌性是在野外发现的,虽然她看上去没有问题,但是谨慎起见,还是检查下为好。 迟宴简单说了下,巫医的作用,和带沈悠悠来这的目的。 沈悠悠接受良好,表示ok,只要不是准备吃了她,她都配合。 毕竟,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巫医是一个英俊的中年大叔,他虽然也惊讶於沈悠悠异於其他雌性的美貌,但是已有家室的他,並没有像单身的雄性那般失態。 无论美丑,一旦认定,雄性一生只会忠於自己的雌性。 中年大叔有条不理地做著巫医该做的工作。 看著巫医认真工作的样子,沈悠悠想,要是再来一条白马褂就更搭了。 沈悠悠好好配合,中年大叔也在认真检查,最后出来的结果,也很让沈悠悠满意。 从中年大叔嘴里得知自己很健康的沈悠悠,没有丝毫的意外,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是最清楚的,她本来就好好的。 確定没有问题后,迟宴上前准备再次將小雌性抱起。 沈悠悠忙摆手,她话里带著感激:“我很重的,你一路抱著我走这么久,已经很辛苦了。 现在已经不是在野外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这一路走来,谢谢你了。“ 沈悠悠的话,让中年大叔愣神,从刚刚的检查中,他就知道这个雌性的脾气很好,比他们部落里的任何雌性都好。 可就算知道,她脾气好,中年大叔也没有想到,这个雌性能说出,这么为他们雄性著想的话来。 可能是眼前雌性的温声细语,让中年大叔有了將自己心中疑惑问出口的衝动。 迟宴没有觉得这个小雌性重,抱著她走了一路,他连一丝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她轻得自己单手都能抱起。 迟宴微微蹙眉想要说什么,中年大叔却抢先柔声问道:“小雌性,你还没有刻印过。对嘛。” 第4章 刻印 见沈悠悠没有丝毫被冒犯的生气表情,中年大叔在心底深深的鬆了一口气。 他本来不应该问这种雌性的私人问题,可是眼前的小雌性年龄早就过了选择伴侣的时间了,按理来说,她早就应该被刻印过了才对, 可是她的身体,又確实没有被刻印过的痕跡。 心中的好奇,又因为眼前的雌性脾气太好,让他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 小雌性微微歪头,带著不解,她礼貌地问道:“刻印,是什么意思?” 一语既出,三个男人都沉默了。 沈悠悠在这个安静的一瞬间,感觉到了异样。 她心里不免担心起来:刻印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很重要嘛,如果自己没有刻印的话,那我是不是就不能留在这个部落里了! 野外森林太可怕了,被赶出去的话,今晚我可能就得给森林里的野兽加餐了。 看小雌性的疑惑的表情,他们也知道了,恐怕她真的不知道刻印是什么意思。 那么,他们三个男人要怎么解释这个词呢! 隨著时间的流逝,安静的气氛依旧,沈悠悠有点慌,她忐忑地开口:“如果我没有被刻印的话,是不是要被赶出你们部落。” 比起煎熬地等待,不如自己快刀斩乱麻先问出结果。 毕竟,该死不得活,早知道结果,她还能早做打算不是。 小雌性问出的问题,过於天真,让中年大叔有点想笑,怎么可能就因为没有刻印过,就將珍贵无比的雌性赶出去呢。 可,最终中年大叔还是没有笑出来,因为小雌性无比认真且真的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去。 她漂亮的大眼睛,带著湿漉漉的痕跡,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挺直的脊背看似坚强,却带著微微颤抖的慌张。 迟宴:“不会的。” 陆辞:“不会的。”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的话语,给沈悠悠带来了一丝安心。 可比起两个少年的话,她更想得到中年大叔的肯定,因为在沈悠悠的世界观里,大人才是真正能做决定的人。 她不知道在以武为尊的兽人社会,站在她身旁的两名少年才是真正能做决定的人。 感受到小雌性的目光,中年大叔放低声音,似乎是害怕嚇到眼前的小雌性,他柔声开口说:“不会的,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部落,我们绝对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得到了中年大叔的保证,沈悠悠这才微微鬆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害怕,但是她刚刚確实紧张到后背都冒了冷汗! 缓解了不安的情绪,沈悠悠善解人意地开口:“如果加入你们部落,需要那个什么刻印的话,我愿意去做。 只不过我不知道刻印是什么意思,我又该怎么做,这个是需要仪式的嘛。“ 在沈悠悠的想法里,这种刻印很可能就是在身体某个位置上,画个属於他们部落的图案。 这就和上学穿校服的意思差不多,表示,这个学生是某某学校的意思。 画上属於他们部落的图案,就表示以后是他们部落的人了。 別说,还挺有归属感的! 她甚至天真地想,那个图案多半就是狗吧!毕竟这个部落连大门的招牌上都是狗! 刻印要怎么做!? 迟宴后退一步,少年將自己微红的脸隱在阴影里。 陆辞微微侧头,平静的表情被红得滴血的耳尖出卖。 此刻,唯一有过刻印经验的中年大叔,轻轻咳嗽了下,他也有点脸红,只不过,他的脸红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刻印这个词。 中年大叔假装平静地问道:“你可有伴侣。” 中年大叔在想,如果小雌性说有的话,就让小雌性的伴侣教她。 可他註定失望了。 沈悠悠大概理解了,伴侣恐怕就是男朋友的意思。 她不知道刻印和男朋友能有什么关係,但是她还是老实回答中年大叔的问题,宛如小学生对老师一般,尊重且不会撒谎。 小雌性轻轻摇头,诚实地回答:“没有。” 中年大叔心塞不已,他很想问上一问,这到底是从那个部落里跑出来的雌性! 面对小雌性依旧求知的目光,中年大叔也很为难,他看著陪著小雌性身旁的两位少年,忽然有了想法。 只听中年大叔沉吟片刻后,便再次开口:“你要加入我们部落的话,还有一个方法。 那就是从我们部落里面选择两个伴侣。” 说完这句话的中年大叔,满意地看著少年们突然的慌张。 作为过来人,他自然能看出来,这两位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少年,皆对这个小雌性有意。 所以他的话,也是变相地在推波助澜! 看眼前的小雌性连伴侣都没有,更不曾刻印过,中年大叔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难得的小雌性他得为他们好好把握住了。 中年大叔心想:为了部落的人口繁荣,我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对得起咱们这个部落了。 沈悠悠蹙了蹙眉头,加入这个部落,竟然要在部落里面找男朋友! 还不止一个,还一找就找两个! 接受过现代思想的沈悠悠表示接受不能,更重要的是,就算她愿意找两个男朋友。 那身为男朋友的他们,互相不介意嘛! 沈悠悠久久不说话,两位少年也从最初的心慌如火,慢慢降温,直至心凉。 中年大叔看著小雌性凝重的神色,也在心里琢磨著:迟宴,陆辞是他们部落实力最强的少年了,长得还一等一的好看。 部落里面的小雌性巴巴地追著他们,他们都礼貌的拒绝,並保持著合適的距离。 这么好条件的两位少年,眼前的小雌性莫非看不上! 中年大叔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看不上我们部落的小伙吗?” 这问题,就跟老丈人问女婿,你是看不上我女儿嘛,一个调调。 沈悠悠不敢说看不上,她怕眼前的中年大叔会像护崽子的老父亲一样,为自家孩子和自己拼命。 可,同样,她也不能说看上,她看上谁呢,身边两个帅得惨绝人寰的帅小伙嘛。 她看上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看上她呢。 沈悠悠可不想体验被人拒绝的滋味! 在中年大叔期待的眼神里,在两位少年暗戳戳的视线中,沈悠悠打著哈哈,她说:“给我时间,我考虑考虑哈!“ 第5章 伴侣 部落里少了很多树木的遮挡,所以,艷阳高照的日光就显得尤其夺目。 从巫医大叔所在的山洞里面出来的瞬间,沈悠悠下意识地抬手遮挡阳光! 白色柔软的裙子,隨著她手臂的上扬,而在空中轻盈舞动! 明亮的阳光透过洁白的裙子,將眼前雌性完美的曲线,不经意地印刻在身后,紧隨其后的两位少年眼中。 迟宴脸红了一瞬,继而忽然想到眼前的美景,並不是只有一个人在欣赏。 他侧目望向与他並排而走的银髮少年,少年脸色不变,但那在银髮下若隱若现的耳朵,却散发著奇异的粉色,昭示著耳朵主人此刻的心情。 黑衣少年不语,可心情却微妙! 兽人社会雄多雌少,所以这也註定了眼前这个雌性不会只有一个伴侣! 哪怕眼前的小雌性,现在连刻印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哪怕眼前的小雌性目前一个伴侣都没有! 迟宴也能够预料到,像她这样漂亮又温柔的雌性,未来註定会有无数优秀的雄性,愿意付出生命来守护! 在遇到她之前,迟宴从来没有生出找伴侣的念头。 部落里的那些雌性,看似是在追求他,可语气里却有著藏都藏不住的高高在上! 让他极度抗拒! 迟宴明白,这些雌性们並没有错,她们生活的环境,她们与生俱来的雌性身份,造就了她们的性格。 不能做得太过的迟宴,只能礼貌地婉拒追求他的雌性们,並和所有雌性保持著绝对安全的距离! 主打的就是一个守身如玉! 他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一边守护著部落的安寧,一边一个人平淡地生活下去! 直到他遇到了眼前的小雌性! 小雌性仿佛自带魔力一般,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心中就莫名其妙生出一种渴望来,那是想要与她亲近的渴望!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又迅猛异常,让活了十八年的他,心狠狠地漏了一啪! 手足无措,慌乱了一瞬间后,他又迅速反应过来,在好友陆辞面前强装镇定。 將娇小的人儿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他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心跳如鼓,却又觉得安心,矛盾的心情让他分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一刻,他只知道,自己有一颗想要永远守护她的心! 迟宴是笨人吗?不,不是,恰恰相反,他异常的聪明。 看似纠结了很久的情绪,其实弄清楚缘由只要短短一瞬间。 少年一边让自己的情感在复杂的情绪里游离,感受甜蜜酸楚的滋味。 另一边理智却从未掉线,迅速分析著自己此刻的情况。 在排除了,小雌性在自己身上下毒,或者自己中了某种药草等猜测后,一个结论很快就在他心上跃然浮现! 那就是——他想要成为她的伴侣,陪她生,陪她死! 当知道了小雌性还没有被刻印过,还没有伴侣的时候,他心里隱秘的喜悦,从心臟的位置隨著血液的流淌,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一瞬间,他咬牙,生怕压制不足,就让这喜悦从嘴角溢出! 毕竟,他还得给眼前的小雌性,留个好印象不是! 迟宴能预料到,未来小雌性的身边或许会有很多雄性,却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情敌来得这么快! 多年好友,他们怎么能不了解彼此。 迟宴看著陆辞的下一秒,银髮少年同样回看他。 两个俊美异常,却又风格各异的少年,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瞬间,然后很快便分开。 兽人社会以武为尊,如果是面对著武力不如自己的情敌,除非雌性发话,不然他们是不会给对方追求的机会的! 但如果是武力相当的兽人,那就寧当別论。 公平竞爭这个词,他们同时从对方的眼神里领悟! 竞爭什么?当然是第一兽夫的位置! 顏值,武力值都相当的两人,已经默认了对方有追求的资格! 同样,他们也不觉得对方会落选! 这也就意味著,在两人心里,眼前的小雌性,未来她的身边肯定是有对方的身影的! 既然都会成为小雌性身边的人,那第一第二总得分一分吧! 说心里不酸是假的,不过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们对於以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並不排斥。 两个少年在心里暗搓搓的覬覦第一兽夫的位置,却不知道,在沈悠悠心里,她压根没有將两人当做能够交往的对象。 此时的她,心里想的是:完了,我还没有请假!领导不会扣工资吧! 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加入这个部落也仅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这里的所有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对这个世界里的人,產生感情呢! 沈悠悠和巫医大叔说的,考虑,考虑,不过是搪塞之词。 她在拖时间,拖到她能够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 —— 既然加入了部落,那么首先解决的便是她今晚住的地方。 以往遇到这种事情,迟宴都会隨意找一个兽人安排,自己则完全不管。 可是,现在他面对著的不是別人,是这个他心有所属的小雌性,迟宴怎么著都得表现一二。 部落的外观是一个圆形,最外围是由坚锐地植物构建的锋利的围墙。 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有高高的塔台,塔台上有人轮班值守,以防敌袭击! 早上,那个流浪兽人也是由塔台上的看守最先发现的,然后大声地通知给部落里的人。 那个流浪兽人甚至连第一层的防护都没有穿过,就被看守大声暴露了行踪。 部落虽然是群居,但是生活在里面的人,住的地方也是不一样的。 最外层是单身的雄性居住的地方,如果部落遇到袭击,这些身强力壮的雄性也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之后的一层,是部落存放收集来的食物的地方。 如果单身雄性们没有守住第一层防线,那么这些食物也可以吸引袭击者的目光,为幼崽和雌性们的逃脱爭取时间。 第三层是幼崽,和一些在战斗中受伤,以及年纪比较大的兽人居住的地方。 他们这些人没有武力值,但一个是部落未来的希望,另一个是托举这个部落生存至今的兽人。 无论哪一方,部落都不可能將他们捨弃! 第6章 变態 而最里面被层层保护著的,便是部落雌性们的居所了。 雌性的居所也是部落里占地面积最大的地方,屋子和屋子之间保持了不小的距离。 因为普遍雌性的脾气都不是特別好,面对雄性的时候也就罢了,雄性们都会选择忍让,不会让矛盾升级! 可雌性和雌性之间的干仗,就实在很难调停了。 因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所以每每吵起来,那真的是不可开交,让人头疼! 部落为了避免雌性打架的事情发生,不仅让这些雌性们居住的屋子保持著不小的距离,还特地在每个屋子附近,种满了竹子。 彻底隔绝了雌性们之间的视线。 不过,这並不能解决问题,雌性也是人,而且她们还是喜欢没事找事的人。 指望她们能够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脾气火爆的雌性们,在部落里閒逛的时候,不可能完全遇不到。 可一旦遇到了,她们又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干架,於是,部落里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特地允许了雌性的伴侣们和雌性同住! 如果雌性只是拌嘴了,那还好,可以不用管,但是只要干架了,各自的伴侣负责解决各自的雌性! 將各自的雌性抱回窝里,好好哄著。 这也意味著,雄性要承受著来自自己雌性的怒火。 可,这些雄性没有一个人反对,全部都乐顛乐顛地愿意接受著,不就被骂几句嘛,有什么的!又不会少几块肉。 不就被打几下嘛,有什么的,小雌性们的力量在强壮的雄性们面前,就犹如挠痒痒一般,完全不值一提。 对於这些雄性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是可以和自己心爱的雌性天天住在一起,並且睡在一起! 部落的这些措施效果还是显著的,不仅干架的变少了,就连部落里幼崽的出生率都提高了不少。 —— 微风拂过,带来了沁人心脾的香,吹起了裙摆飞扬,衬托出小雌性性感无比的曲线,看得人血脉喷张! 直到感受到风从自己袖口灌入,將自己全身的肌肤抚摸了一遍后。 沈悠悠愣了愣,然后低下头,满脸羞红地双手交叉,將自己胸前的两团柔软遮挡。 虽然,她穿著衣服的没有错,可是,这个是睡裙啊!连內衣都没有穿的她,当下並不適合外出行走! 此刻,沈悠悠在心里骂娘: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穿好衣服,再穿过来。 幸亏我还有睡觉穿睡衣的习惯,如果我要是爱裸睡,那我现在岂不是得裸奔!! 人要往好处想,思维跳脱的沈悠悠,忽然想到,此刻的自己还没有到裸奔的地步! 这样想著,她竟然莫名从心底涌出一丝庆幸来。 身后的两个少年暗自较劲,可也没有忘记了注意眼前少女的反应。 看她低头捂住胸口难受的样子,两人心中皆是一紧,然后忙快走两步,来到沈悠悠面前。 陆辞还没有站定,话已出口,满是关切:“小雌性,你怎么捂著胸口,是哪里不舒服嘛。 手拿开给我看看可好。” 陆辞不说还好,他一说完,少女的脸瞬间爆红。 沈悠悠內心在尖叫:啊!他说!他!他要看什么!?这种流氓的话,他竟然能说出口来? 天啊,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悠悠低垂著脑袋,看著自己原本白嫩,此刻却有些脏兮兮的脚丫,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 如果在之前的世界,能说出这番没有情商的话来,哪怕不是故意的,也会被女生討厌的。 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翻脸,並奉上一顿问候的话来。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在她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她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人恶语相向! 况且,少年语气里的关心不似作假,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有没有生病,正因为如此,沈悠悠才更加无法將他当著流氓对待。 所以,问题来了,两个世界的人,她要如何和原始社会的他们解释自己没有穿內衣呢! 谈到衣服,沈悠悠忽然好奇地抬起头来! 她记得在她学过的课本里面,原始社会里面的人是不会製作衣服的! 既然不会製作衣服,那这两个少年穿的又是个啥! 刚刚忽略的小问题,现在忽然联想起来,瞬间就在乎的要命。 沈悠悠好奇又满是疑惑地从两个少年身上来回巡视。 她的目光过於直白,没有丝毫的掩饰,落在雄性的眼里,就是雌性在挑选强壮的伴侣。 一瞬间,少年们站直了脊背,挺直了胸膛,在心爱的雌性面前,展现著自己强壮的一面。 小雌性不仅看了,她还上手摸了起来。 迟宴身上的黑色衣服,摸起来毛茸茸的很是舒服。 与其说是衣服,更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毛,可是却意外的合身,就像量身定製一般。 银髮少年的衣服,也和他头髮的顏色一样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著银色的光晕,有著別样的美感。 他衣服的手感虽然不如迟宴的柔然,但是摸起来却奇异的有一种清凉的舒適之感。 沈悠悠两只手在两人身上不停地摸著! 摸著,摸著,她脸就黑了起来,因为她忽然感觉,自己此刻的动作好猥琐,好像一名色胆包天的流氓啊!! 装作不在意的沈悠悠,默默收回手,面上没有害羞之色,心里却再次尖叫:妈呀!我刚刚乾了什么? 我竟然去摸才刚认识不久的人的衣服!摸一下就算了,我还可以解释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可我刚刚还摸了又摸,这很难不让人觉得噁心好不好?天啊,我这什么癖好!他们不会把我当做变態吧! 不过奇怪,他们两个怎么没有反应,连躲开的动作都没有,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还挺享受的呢?!。 不,一定是我的错觉,原始社会的人可是很单纯的,他们可能平时相处的时候,也是这样互相摸对方的。(迟宴,陆辞:不,我们没有)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单纯的是他们,邪恶的人只有我! 自己说服自己的沈悠悠,將自己心里的那点害羞劲,扔的远远的! 她清了清嗓子,好奇地问道:“你们穿这么厚的衣服,难道不热吗? 今天温度也不算低,你们如果热的话,可以脱掉的!” 要知道,她就穿了一件很薄的睡裙,直面太阳的时候,都感觉有点微微热的感觉。 可,眼前的两位少年穿的衣服,毛茸茸的,凭著沈悠悠十八年的生活经验来看,他们现在一定很热。 害羞不会消失,只是会转移! 脸已经不红的沈悠悠,奇异地看著两位少年肉眼可见的红温! 少年们心跳如鼓,他们默契地在想:脱光衣服?什么衣服,是我身上的皮毛嘛? 小雌性是准备现在和我刻印吗?虽然我也想,可是,现在这个地方不太好吧!! 第7章 你的名字 变成人形的兽人们,自然也是裸的。 可这样走出去的话,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尷尬,所以兽人们在变回人形的时候,都默契地將自己的皮毛换了一个形式留了下来。 这个形式,也就是沈悠悠口中所说的衣服。 雌性是没有兽形的,这也意味她们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衣服”。 不过,这对於雌性们来说也是小问题,因为她们忠实的伴侣们,会优先为她们准备好柔软的树叶,进行避体。 什么都不知道的沈悠悠,见两个少年没有反应,也不在劝说。 毕竟,她只是好心,如果別人不接受,她也不能强压著別人接受不是。 沈悠悠想,说不定,这里的人就喜欢热呢。 兽人们的衣服冬暖夏凉,哪怕炎热的天气也能够自己调节最佳舒適的温度。 一向对周围温度没有什么特別感觉的两位少年,在听完少女的话后,他们竟然也奇异的感觉到了热。 就是不知道这个热是因为温度,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了。 黑衣少年深吸一口气,微微平復好心情后,他定定地注视著眼前的小雌性。 沈悠悠下意识地和他对视,然后便看到少年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倒映著的是漂亮的自己。 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让她的心漏了一啪。 迟来的心跳加速鼓动带著一丝悸动在小雌性心头泛起了涟漪。 迟宴清冷的嗓音里夹杂著说不尽温柔:“我先带你挑选住的地方! 至於其他的事情,你看,今晚再说如何。” 外表冷峻的少年,突然的温柔,让沈悠悠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但是,她不討厌!甚至还有点想要在他的温柔里溺毙的危险想法。 然而,这个想法只在小雌性的脑海闪现一瞬间,便被她无情地撕碎了。 沈悠悠在心底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然后假装淡定地移开目光。 看天,看地,看,看草,就是不看人! 这个地方的人简直就是勾引人犯罪的妖精。 她不敢与之对视。 一只狗狗路过,毛茸茸的毛髮,带走了沈悠悠的视线。 她將目光投向狗狗身上,嘴里却在回復著刚刚黑衣少年的话,她说:“好,都听你的!” 她只是通过看狗来转移自己的视线罢了。 雄性们顺著小雌性的目光,追隨至远去的动物身上,然后眸中顏色不由一暗。 有他们两个在身边,还能去看別的雄性? 是他们做的不够好嘛? 按下心头的翻涌,陆辞往旁边走了一步,微不可查地遮挡住了小雌性看其他雄性的目光。 哪怕这样做小雌性会生气,他也不能多了一个情敌。 沈悠悠没有生气,只是遗憾地收回目光,继续將目光游离在其他事物上。 迟宴见此,一丝瞭然福至心灵,他嘴角上扬,露出的笑容灿烂到连阳光都黯淡三分,只听他说:“那我们现在就寻找一个合適的住处。” 语气里有著说不出的愉悦。 美色当前,小雌性不是很能招架的住,她忙说:“好,走吧,走吧。” 小雌性率先迈开脚步,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很快她又停了下来。 这又不是她家,她衝上前面带个什么路! 沈悠悠准备回头问少年们,接下来该往哪边走。却不查,她一个回身,准確无误地落入身后黑衣少年的怀抱。 沈悠悠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在道歉的话说出口之前,她先感觉到一只大手揽住了自己的腰,然后自己就被打横抱起…… 沈悠悠还没来得及说话,清冷的少年音先在她耳畔迴荡,他说:“前方的路,並不好走。 你光著脚容易受伤。” 这句话一说完,沈悠悠沉默了,那句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话,最终犹豫三番后,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刚走了两步的她,確实发现脚下的石子在磨脚。 很疼,只是她忍著没说。 裙摆在风中摇曳,声音如同不成调的歌谣呢喃婉转。 沈悠悠看著翻飞的裙角,心想:这样也好,毕竟我穿著的睡裙,也不適合在外行走。 有过前两次的经验,重新躺会到熟悉的怀抱里的沈悠悠——別说,还有那么点习惯的感觉。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沈悠悠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眼前的黑衣少年,就如雏鸟情节一样,沈悠悠对他本能地不排斥。 甚至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依赖,在心里滋长。 从未被异性公主抱过的沈悠悠,做不到完全的坦荡自然。 在少年们的目光中,她微红的脸蛋宛如刚被太阳亲吻过的苹果,诱人前去品尝。 心跳如鼓声传来,却不知是从谁的胸腔里面发出的声响。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再言语。 阳光带著暖意,风中沁著香,树叶沙沙似歌声悠扬! 为了缓解这安静的氛围,沈悠悠抿了抿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感激,她说:“真是麻烦你们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我对这边不熟悉,如若我在这边安顿下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感谢你们。 真的很谢谢你们。“ 沈悠悠说的有机会,是在回到之前的世界前! 她不敢绝对的保证,因为谁知道她会不会下一秒就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 谢谢两个字,如水般灌进雄性们的耳朵里,他们能听出小雌性真心实意的感激。 在兽人世界,活到至今的他们,今天才第一次听到雌性说谢谢,而且听到了三次,还都是从同一个雌性的口中。 微妙的感觉縈绕在心头,他们为小雌性的温柔而心动著。 可同样他们也能感觉小雌性深深的疏离与客套。 说一点也不难过是假的。 可他们两位雄性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如果雌性不接受,那就多刷存在感,直到她接受了为止。 况且,眼前的雌性还不是一般的雌性,她是他们见过的最漂亮,最温柔,最乖的小雌性,追求难度係数高一点,不是应该的嘛。 陆辞温柔回应,岔开话题:“陆辞是我的名字,叫我阿辞就好,小雌性你叫什么名字?” 银髮少年也是有心机的,他没有抱过小雌性,但是他得让自己的名字,先被小雌性知道。 至少比迟宴两个字,先从小雌性嘴里说出。 而少年的想法很成功,一直以为小雌性是从別的部落里出来的陆辞,不会知道,陆辞这个名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第一次听到的正式介绍。 沈悠悠微笑,娇软的声音带著香甜的软糯:“陆辞,你好,我叫沈悠悠!“ 第8章 新雌性 银髮少年的名字知道了,黑衣少年也不甘落后,他也准备介绍自己来著。 可在他说出口之前,沈悠悠先仰头看著他! 小雌性白皙的皮肤上泛著光泽,琥珀色眼睛里,宛如夜空星辰般让人迷醉! 黑衣少年的话,停留在嘴边,因为他听到了,她在说:“迟宴,你好!” 在她刚进入部落的时候,看守员就曾激动地喊出过两位少年的名字,就算沈悠悠记性不太好,但她也不至於这么快就给忘记了! 既然银髮少年的名字是陆辞,那黑衣少年的名字还用问吗?! 沈悠悠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的! 可她不知道的事,此刻在两位少年人的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陆辞眉语间的笑意淡了几分,银色的瞳孔,似有冰霜凝结! 他情不自禁在想,小雌性知道了迟宴的名字,在迟宴没有介绍之前就已经知道的! 所以,她在没有进入这个部落之前,她就已经打听过迟宴的事情! 在他们认识她之前,她就对部落里的他感兴趣了?! 失落的情绪一瞬间在银髮少年的心尖蔓延! 可沈悠悠依旧无知无觉! 对比於银髮少年的低落,迟宴的心情是压都压不住的愉悦! 他抱著娇娇软软的雌性,大踏步地向前,往雌性们居住的地方走去! 落在其后的陆辞並没有说什么,他压下心中的苦意,默默地跟在小雌性身后的不远处。 —— 部落里,来了一个新雌性的消息並不是什么大新闻! 不同部落之间也是有人口流动的,雄性加入一个部落需要经过部落首领的首肯! 而雌性加入,根本不需要什么考验流程,欢迎还来不及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兽人社会雄多雌少,部落的繁荣昌盛靠强壮的兽人们,部落的延续靠的是未来可期的幼崽们! 幼崽嘛,当然是越多越好,所以嘛,雌性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虽然新雌性的加入这种事,也不是头一遭了,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部落里无论男女老少,还是对这个新来的雌性好奇的要死! 消息传遍整个部落,並没有用多久的时间! 在巫医所在的位置通往雌性居所的这条路上,已经有不少兽人装作有事地来回走动。 他们大都是部落里单身的雄性! 雌性本来就不多,他们要是不抓紧珍惜每一个雌性,在其面前好好表现的话,估计就要单身一辈子了! 偶有无事的,有伴侣的雄性也会来这里凑热闹,不为別的,就为晚上能將这件事分享给自己的伴侣听! 伴侣一高兴,今晚陪睡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迟宴抱著沈悠悠,从巫医的院子出来的那一刻,无数道好奇的目光便探了过来。 这些人的目光灼灼,让沈悠悠成功体会到了一把,万眾瞩目的感觉! 强装镇定的她,脸上掛起职业微笑,她在和这些原始社会的人类示好! 要知道,如果她一时半会回不到现代社会,或者说永远都回不到现在社会,那眼前的这些人,就是要和她一起苟到死的小伙伴了啊! 第一眼印象还是很重要的!为了能在这里生活,为了能融入这个部落,沈悠悠也是很拼了。 小雌性长得本来就美的不可方物,这一笑更是让百失色,把部落里的雄性,魂都笑没了! 他们呆呆地看著迟宴抱著小雌性从自己面前穿过,甚至忘记了去打个招呼! 先反应过来的人,看著渐行渐远的背影,捂著扑扑跳动的心口,下著决心:“我要追求这个新来的雌性。” 他的身边,一位有伴侣的雄性,摩挲著下巴,缓缓地说道:“如果我刚刚没有看错的话,是迟宴在抱著新来的雌性! 他的身后,陆辞也守护在旁! 依我看来,你追求的这条路估计有点不好走啊! 因为你竞爭对手们的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这个有伴侣的雄性,说完这句话后,还不忘轻拍了下单身雄性的肩膀,以示安慰! 有迟宴和陆辞两个强大的竞爭者在,其他的雄性即使追求成功了,也会是这个家里不受宠的边缘人物! 单身的雄性默默听完后,热情也不免受到了几分打击! 他知道这个雄性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他也並没有说放弃! 小雌性的笑容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风中还留有她淡淡的清香,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单身的雄性体內的雄激素成几何倍增长。 在场的单身雄性和他一样想法的,远不在少数,他们都默契地望著小雌性,刚刚经过的小路,久久的出神,不再言语。 其他人心里的想法,沈悠悠是懂不了一点的! 此刻的她,正被迟宴脚下不远处的小狗幼崽,深深的吸引住了! 小狗崽子好萌,是真的好萌! 肉嘟嘟的身体上是柔软蓬鬆的毛髮,湿漉漉的大眼睛盛满了好奇,再加上它微微歪头的可爱模样,令沈悠悠心痒难耐,她好想——好想上去薅一薅! 见此一幕的迟宴,心里默默地思索著:小雌性,好像特別喜欢雄性的兽形! 从刚进部落开始,这个小雌性就有在盯著其他雄性的兽形看。 他们聊天的时候,一只兽形的雄性路过,都能成功地將小雌性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吸引走。 而现在,眼前更是来一只雄性的小幼崽,这小雌性想摸一摸的渴望表情,简直都已经写在脸上了,让人想忽视都难! 沈悠悠娇软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著一丝祈求:“我能摸一摸它嘛?” 声音如电流一般让少年们浑身一麻,此刻,哪怕小雌性说要天上的月亮,他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迟宴还没有有所表示,一道男人的声音从远及近地传来。 又是一个帅哥,不过这个帅哥年龄要大点,二十来岁的样子! 男人小跑到迟宴面前,然后弯腰蹲下,將眼前的小幼崽轻轻抱著怀里。 確定怀里的小幼崽平安无事后,男人才直起来身子,对著迟宴微带著歉意说道:“我家这小子就爱乱跑,这一看不住就跑的没有影了。 首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没有影响到你吧!“ 男人也不瞎,他能看出眼前的首领在追求雌性。 要知道,迟宴这个部落首领,可是第一次有追求的雌性,如果让他儿子搅黄了,那他可罪过了! 被黑衣少年抱在怀里的沈悠悠,歪了歪满是问號的脑袋! 首领??说的是谁! 抱著我的这个小小少年? 不会吧,首领不应该是德高望重的老头子吗?怎么会是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可看这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如果迟宴真的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那也就是说,我在无意中抱中了一条顶粗顶粗的大腿!! 不过,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还挺现代的,將一条狗喊儿子! 我知道,在现代社会有的爱狗爱猫的人会这样喊自己家的宠物,没有想到这个食物为贵的原始社会,竟然也有这样的情况!! 真是奇葩! 第9章 好人卡 面对著抱著幼崽的雄性,迟宴点头頷首,表示自己並没有不愉快! 对待自己部落的成员,他虽然做不到笑顏以对,可也不会摆出冷脸色! 以武为尊的兽人社会,武力值决定了雄性的地位,越强悍的兽人越占据著更高一级的地位! 见首领没有不满的跡象,抱著孩子的雄性轻舒一口气,然后便准备离开! 不能打扰首领好事不是! 他本以为首领不会再和他说什么,却没有想到,在他即將抱著幼崽离开的时候,迟宴忽然开口,他说:“阿布,可以让我们摸摸你的幼崽嘛?” 他说的是我们! 迟宴的话,刚一说完,沈悠悠愣了一下!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世界也和她之前的世界一样,摸狗是需要先跟狗主人打招呼的! 被唤作阿布的男子,看了看怀里的幼崽,然后开心地说道:“可以的,能被您摸摸,是它的荣誉! 说不定,被您摸过之后,等他长大了,也能像您这样强悍呢!” 沈悠悠再次歪著脑袋,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只狗,长大了要和人一样强悍! 她也不理解,为什么要用强悍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身后的黑衣少年!! 虽然他一直抱著自己,很轻鬆的样子! 可在沈悠悠的视角看来,他那帅气的面容和少年人挺拔的身姿,虽然好看的出奇,但是和强悍这个词一点儿也不搭边~! 她心里的这个疑问,还没有得到答案,便很快就被她拋到九霄云外了,因为此刻,她的手里多了一只软萌可爱的小狗狗! 这只毛茸茸的小狗现在正通过疯狂摇尾巴的行为,以此来表达对眼前雌性的喜欢! 肉嘟嘟的小狗狗露出擬人化可爱的表情,將沈悠悠萌了一脸! 沈悠悠心痒难耐,两手来回地在小狗毛茸茸的头上不断揉搓! 而在她薅著小奶狗的这段时间,迟宴自始至终都没有將她放下来! 没有人催促著眼前的小雌性,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们都愿意满足,这个漂亮小雌性的小小要求! 儘管如此,沈悠悠还是在摸了几下后,很有分寸的停下了手! 她害怕自己摸上癮,耽误了接下来的事情! 身后的少年是一名部落首领,既然是首领,那他平时一定很忙! 让部落首领为自己这个刚加入的新人,忙前忙后的,沈悠悠已经很不好意思,所以她怎么好意思再让人家久等呢! 现在,少年手头可能已经挤压了很多的事情,就等他去处理,可他不仅丝毫不催促,还很是耐心地陪著自己薅完狗狗! 沈悠悠想,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啊! 被发了好人卡的迟宴,看著收回手,略带遗憾的小雌性,体贴地说道:“如果你还想摸的话,可以继续摸下去的! 直到摸够了为止!” 听著耳边的温柔细语,沈悠悠轻轻摇了摇头,她是对著狗主人说道:“你家的小狗——!不,是你的儿子真的是太可爱了,毛茸茸的,手感真是好极了! 谢谢你让我摸它,如果下次有时间,我还可以摸一摸嘛!” 既然这个男人这么爱小狗,都把狗喊儿子了,那夸狗准没错,况且这只狗確实可爱的紧,萌萌的样子,让沈悠悠多看一眼都心痒难耐! 看著养的肉嘟嘟,毛色油亮的小狗狗,沈悠悠心想,她加入的这个部落,一定是个物资充裕的部落! 不然哪里有多余的食物,將小宠物养的这么胖呢! 被叫做阿布的男人有些受宠若惊,他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他的笑意迅速地爬满脸上,连眼睛都更亮了几分! 他被人说谢谢了,被一个雌性说谢谢,还是被一个漂亮又温柔的雌性说谢谢! 只是因为,自己把幼崽给这个小雌性摸了两下,这么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听过部落里,任何一个雌性说过谢谢两个字! 哪怕他相处多年的伴侣,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谢谢! 阿布惊讶於雌性的漂亮,更惊讶於她谦和温柔的態度! 在小雌性期待的目光中,阿布轻声回答:“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您想摸就摸!“ 阿布近乎欣喜的表情,没有错过沈悠悠的眼睛,她心想,夸狗,果然没有错,看把这个男人高兴的呢,刚刚都愣神了! 直到迟宴抱著沈悠悠走远,阿布还抱著幼崽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同於单身雄性想要追求伴侣的激动,阿布此刻的呆愣,完全是震撼於小雌性友好的態度! 雄性们居住的第一层,占地並不大,穿过一道大木门后,他们很快便进入了第二层区域! 第二层是存放狩猎所得的猎物,和日常生活物资的地方。 迟宴並不准备多在此地停留,他果断地从小道抄了捷近! 已经晕头转向的沈悠悠不由地想:幸亏有这个好心的首领在,不然,我铁定得迷路! 路,她是记不清了,但既然来到了这里,沈悠悠也不打算做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小白! 无人说话,还怪尷尬的,想缓解安静气氛的沈悠悠决定找几个话题聊聊,顺便再套套这个世界的情报! 不然,如果哪天再穿回去了,啥都不知道的话,连聊八卦都没有资本! 余光中的少年侧顏如玉,薄唇轻抿,额前几缕黑髮隨风而动,端的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瀟洒恣意! 刚刚被小狗萌了一脸的沈悠悠,现在又被帅了一脸! 沈悠悠收回目光,微红的脸转向別处,视线也隨之看向它处。 兽人耳聪目明,小雌性的所有举动,自以为做的隱蔽,其实全都落在了两位少年的眼中! 陆辞目光更加深沉,迟宴却柔和了眉眼! 什么都不知道的沈悠悠,状似隨意地拉著家常! 却不知道,她张口便语出惊人:“你们部落里的人真的很善良啊!对待狗狗就跟对待自己家人一样! 原始社会,不,现在这个世界获得食物很不容易!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你们不仅养这么多的狗狗,还把狗狗们养的那么好,真是让人吃惊! 就连部落大门上牌匾都画了可爱的狗狗! 迟宴,能把部落发展成这样(不缺食物,有存粮),一定是你这个部落首领的功劳!(拍马屁)“ 部落首领可是这个部落里,最粗的大腿了。 沈悠悠想,为了活下去,大佬的大腿她一定得好好地抱牢固了! 迟宴身体僵硬了一瞬,低下了头。 陆辞微带著震惊地直接看向沈悠悠。 沈悠悠不解:“怎么了?” 为什么都这样看著她,难道是她没有夸到点子上嘛? 满脸疑惑的沈悠悠耳边响起的是少年好听的声音。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说:“悠悠,我们是狼族!” 第10章 兽人 狼族?? 狼族!! 为什么称自己部落是狼族,是因为希望部落里的人,能像狼一样驍勇善战嘛! 沈悠悠很想这样认为,可她也知道,在这样情况下,少年会这么说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在变相地告诉她,刚刚的动物其实不是狗! 既然不是狗,那会是什么,沈悠悠用屁股猜都能猜到! 所以,从进入部落到现在,她看到的所有的狗狗,其实都是饮血嗜肉的狼! 知道了自己现在在狼窝里,沈悠悠害怕嘛,老实说有那么一丟丟,但是不多! 如果说,在一开始进入部落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沈悠悠,她看到的都是狼,那么她可能会害怕到颤抖! 可是现在,都走了一路了,在这路上,她甚至还抽空摸了只小狼崽子,她都完好无损! 这些狼不仅没有任何攻击她的行为,甚至连狼崽子都愿意亲近她。 这让她想害怕都害怕不起来啊! 狗和狼是一家,沈悠悠虽然惊讶,但是仔细想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原始社会嘛,驯养的宠物和现代不一样,也能理解! 此刻的她,有点庆幸,幸亏自己机智,没有对刚刚那个狗主人,说,你的狗真可爱! 不然,就真的糗大了! 在沈悠悠暗自出神的时候,两位少年却在空中交换了下眼神! 小雌性的话,好奇怪! 她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部落,就是南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野狼部落! 少年们勉强可以解释为,小雌性被之前的部落保护得很好,没有了解过部落以外的事情! 所以,她把狼当成了狗! 可是,这也就算了,更奇怪的事,她好像把兽人的幼崽,当成了部落里圈养的宠物! 兽人社会,所有的雄性兽人,都是有兽型的。 哪怕她之前生活的部落,保护得再好,也不可能不告诉,幼崽就是未来的兽人啊! 更何况,是在这个雄多雌少的社会,兽人不可避免会在生活中露出原型! 小雌性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见过,自己部落里兽人的原形呢! 不仅是她现在说的这些话,在刚刚巫医大叔那里也是,小雌性问的问题都是些常识性问题! 她不仅没有被刻印过,甚至连伴侣都没有! 一般情况下,雌性年满十四岁就可以挑选未来的伴侣了,之后和伴侣完成刻印! 可这个漂亮的雌性,不仅没有伴侣,她甚至连刻印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其实,仔细想来,这个漂亮温柔,娇娇软软说,话好听的小雌性,一开始就和他们了解过的雌性不一样! 別的雌性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上天,平等地呛所有她们看不惯的人! 可这个小雌性,她不一样,她的脾气好的出奇,甚至从认识到现在都没有发过一次火! 哪怕连不高兴的神色都没有露出一分! 对所有和她讲话的人,无论老少,都温声细语,甚至有点討好,好像真的在怕自己会被这个部落拋弃一般! 小雌性说的话,不合理的点实在是太多,令少年们不由地想了解她的过往······ 可现在並不是了解过往的好时候,少年们心想,等小雌性安顿下来后,他们在细细打探! —— 穿过第二层防护,他们来到了部落里幼崽们的生活区域! 还没有见到幼崽们,便已经有儿童的欢声笑语传来! 虽然说这块区域,是幼崽们的生活区域,但是这里也生活著其他年老的兽人,和一些伤残的兽人。 而幼崽们便由这些武力值低下的兽人们,进行照顾著,雄性幼崽皮实得很,说是照顾,其实也只不过稍微注意下他们安全而已! 而有了幼崽们的童音环绕,年长的兽人们也少了几分孤单的苦闷! 通常幼崽出生后,便会有家里的雄性进行照顾,而雌性一般是不管这些的! 雌性幼崽会一直留在爹娘的身边,在第四层防护內生活,並享受著最好的优待! 而雄性的幼崽却不一样,等雄性幼崽们能够自主进食后,便会被送到第三层防护內,和其他的雄性幼崽在一起生活! 这些雄性的小幼崽们精力十足,打架斗殴也是每天都在发生的家常便饭! 而它们自出生就保持的兽形,也会隨著时间的增长,自身力量的增加,开始慢慢变化,这也就是兽人的化形! 从兽形变成人形,並非一蹴而就的,都是从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化形! 有可能是脸部,也有可能是手部! 野狼部落,绝大多数的兽人的原形,都是狼!所以,这些处在化形阶段的小狼崽子,就如青春期发育的人类小孩一样,长得很是奇怪! 狼身人面,或者是狼头人身的奇怪小兽人们,在这里比比皆是! 而他们的这些奇怪长相,对於初次见到的沈悠悠来说,简直是震碎了世界观! 来到这个世界的沈悠悠,还没有见到过,原始社会人类的小孩。 听迟宴说,接下来路过的区域是小孩子们生活的地方时,沈悠悠心里还是挺期待的! 三人还没有走进,一只黑色的野狼便从不远处狂奔过来,它的四只爪子倒腾得飞快,几乎有了残影! 沈悠悠下意识地想喊狗狗,可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她便迅速反应过来,並在心里默念,这不是狗,这不是狗,这是狼啊! 隨著小黑狼跑近,沈悠悠担心地问道:“养小动物是好事! 可是,这只小黑狼,它好像是从小孩子们生活的方向跑过来的! 它不会伤害到小孩子们吗?” 沈悠悠的关心出自真心实意,虽然她接受了把狼当做宠物养这个事实,可是,如果说把凶残的狼和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放在一起! 那真的没有危险嘛,如果出了事情,那后果才是真的不敢想像啊! 这一瞬间,迟宴和陆辞的沉默震耳欲聋! 小黑狗抬起了脑袋,露出了一张可爱的正太脸,他满脸好奇的看著沈悠悠说道:“姐姐,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第11章 怪物 狼身人面的小狼崽子,在仰头看清眼前人长相的一瞬间,便傻傻地呆在了原地。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雌性,哪怕部落里最受欢迎的雌性,都没有眼前这个雌性来的好看。 阳光下,白裙繚绕,肤白胜雪,隨风起舞的髮丝將小雌性身上特有的芬芳吹得很远很远! 小正太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前爪竖起,后脚支撑著地,將自己小小的正太脸,往沈悠悠的面前送了送。 他喜欢这个雌性! 小正太知道自己可爱,部落里的的雌性都喜欢他的这张脸。 她们甚至还说,等自己长大了,要自己成为她们的伴侣呢! 可小正太不要! 他要好看又温柔的雌性! 眼前的雌性温柔不温柔他暂且不知,但是好看是一定。 他心里盘算著,等他长大后,眼前的小雌性是他伴侣的首选。 尚且不知雄少雌多,这句话残酷的小正太,在心底下著决心! 好看的脸是小正太的优势,所以他站了起来,以便雌性能更加近距离地看到自己的这张脸。 自以为能得到雌性青睞的小正太,为自己的举动洋洋得意著! 可他不知道,隨著他脸越凑越近,沈悠悠也抖得越加厉害起来。 沈悠悠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仅剩的理智在提醒她,狼是群居动物,不能叫,以免招惹来更多的狼。 可,另一方面,即將宕机的脑子,也在运用最后一丝理智,迅速判断起眼前的状况来。 这个是什么? 狼?不是,他会说话! 人?不是,他全身都是毛! 狼人?!人狼?! 还是·······怪物! 怪物! 脸色煞白的沈悠悠很想现在就晕过去,可高度的紧张反而让她越加清醒起来。 小正太的脸越靠越近,在沈悠悠忍不住推开他的前一秒,他的脸忽然又远离了沈悠悠的视线范围之內。 是一旁的陆辞將小狼崽子抱走了! 他察觉到了她的害怕! 小雌性的惊恐写在脸上,她磕磕巴巴,语不成句:“迟宴,你·······看到了嘛?刚刚那个······怪物!“ 怪物一词,轻飘飘地落在了迟宴的耳朵里,让他清雋如画的眉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复杂! 雄性兽人皆有原形,动物外观,但又远比普通动物要强壮彪悍的多。 这个是常识! 就好比现代社会,每个人都要穿衣吃饭一样,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可她竟然不知!並为此而感到害怕! 迟宴久久不语,他不知道说什么,才不会嚇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她! 沈悠悠也从少年的沉默中,领悟到了什么。 小雌性眼中情绪莫名,慌乱的心情被她强装镇定的语气遮掩,却又被她微颤的嗓音出卖! 她使用陈述句:“这是你们部落里的孩子!” 迟宴以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点头,以此来回应沈悠悠的话!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小雌性心中一沉,她的眼神游移不定,脸色苍白得令人心悸,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隨时都会被恐惧吞噬。 部落的孩子是怪物,那抱著自己的少年岂不是也是怪物! 这个认知从她脑海里陡然冒出,並迅速占据了她理智的上风! 这一刻,她从头到脚指头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囂! 沈悠悠不敢直视於少年,只用余光扫向他的脸,害怕的娇软语气如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让人心生怜悯! “那你也是······怪物吗?”她问! 黑衣少年眉目低垂,安静专注地看著她! 见她並没有看自己,他单手將小雌性姣好的脸抚向自己。 直到那如小鹿般湿润的瞳孔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自己。 少年才悠悠开口:“我们是兽人社会,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所有雄性都具有兽形!” 繁郁摇曳的树下,少年敛在纤长睫羽下的眉眼,清清浅浅,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只轻轻一眨便漾开瀲灩波光。 只一眼,少女的害怕,便在这样的目光里奇异的消融,没有缘由! 沈悠悠呢喃重复:“兽人社会。” 可惜,在现代社会的她,因为忙著打工赚学费,没有閒暇时间去看小说,所以,她不可能明白小说里所描绘的各类世界。 哪怕穿越这个词汇,也是从別人的口中听说过后,她才有所了解的。 此刻,兽人这个词,突兀地闯进了她的脑海,让她心神皆震的同时,也將过往的三观打碎重组! 她想:我好像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世界!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树叶在风中沙哑轻歌! 疏散的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透下,绿意依旧盎然,微风和煦如初,香也同样沁人心脾。 几声清脆的鸟叫声打破了这份安静,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小雌性甜糯的声音。 她对他说:“可以给我说说嘛? 关於你们的——这个世界!” —— 部落第四层防护內,是雌性们的居所,虽然这里时有小纷爭,但也不乏和谐的时候。 可今天的和谐是不可能有的!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其中一间屋子里响起,带著十足的不可置信,她说:“什么?迟宴和陆辞有伴侣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雌性,她和这里大多数雌性一样,长得並不好看,甚至说有点丑! 头髮稀疏凌乱,像是一把枯草,隨风飘摇,毫无生气! 皮肤蜡黄,微微乾瘪,就像被长期忽略的贫困地区一样,缺乏应有的滋润和保养。 嘴巴大得能一口吞下一个馒头,牙齿更是参差不齐,犹如刚出土的文物,古老而破碎! 可即使她长成这样,她的周围依旧围绕著三四个雄性,还是外貌都不错的雄性! 在雌性的话音落地后,她身旁最近的雄性,趁机握住女人的手。 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閒著,伸手揽过女人的肩膀,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並轻声安慰道:“静静,不要和他们生气!不值当! 我们静静那么好,没有选择静静当伴侣,是迟宴和陆辞的损失!” 被唤做静静的雌性,並没有因为雄性的安慰,心情就有所好转! 她將牙齿咬的滋滋作响,带著恨意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带我去见见那个雌性!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贱人,竟然敢从我手里抢人!” 第12章 世界观 部落里加入了一个新的雌性。 比这个消息更快传遍部落的,是迟宴和陆辞两人都有了伴侣。 此刻,几乎所有的雌性,都默契地带著自己的伴侣,徘徊在新雌的必经之路上。 她们倒要看看,这个將部落里两大最有实力的兽人拿下的雌性,究竟是何方神圣。 雌性们双手抱胸,神色傲然,不屑的神色从她们的眼波流转之间溢出。 並不只针对於这个新雌,而是一视同仁的,针对著,此刻她们看到的所有雌性。 被唤作静静的雌性,带著刚刚与她温存过的雄性,也同样来到此处。 她露面的一剎那,所有雌性的不屑瞬间转为鄙夷,看来她们都没少和这个雌性吵过。 静静从自己伴侣的怀抱里下来,脚还没有站稳,就指著不远处的一个雌性,怒道:“你是瞎了眼嘛,没有看到我来了嘛? 还不把你现在站的位置,让出来给我。“ 雌性的地盘很大,不乏空旷的场所。 哪怕是这不平常怎么走的路,也被修的异常宽阔!所以,站在哪里都没啥区別。 可这个叫静静的雌性,却不觉得。 在她看来,那个女人站的位置,视野是最好的,可以在新雌进入的第一时间看到。 这么好的位置,就应该是她的。 静静上前两步,想要抢位置,却被自家雄性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陪著静静来的雄性,是在家里第一时间安慰她的那位。 而显然,通过安慰,这个雄性也尝到了甜头。 雄性对於静静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他在事態没有恶化之前,迅速將伴侣带到怀里,抱到一边。 男人温声劝说道:“静静,她那个位置不行。 那是一个迎风处,你看她的头髮被吹得七零八落的,丑得要死。 你再看,她身旁连一个遮阴的树木都没有,这要长时间站著,不得把我们娇弱地静静晒晕啊。 静静,你那么娇贵,受不了这个罪!我也会心疼的。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阿水我帮你选择了一个好位置!背阳,无风,我们站在这里,肯定能把那些女人给羡慕死。“ 自称为阿水的男人,边说,边將自家雌性带到某处树荫下。 这里就像他说的那样,无风且背阳,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置离其他雌性的距离也是最远的。 余光中,那个被骂的雌性,此刻正气地跳脚,准备过来算帐,却同样被她身旁的雄性拦住了。 成功避免了一场战爭,男人在心里放鬆地呼一口气。 静静將四处的女人扫视了一圈,见所有人对自己的目光都是不善的,她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 隨著她的笑容涌起,蜡黄的脸上,也隨之起了一脸的渔网纹。 接著一口大黄牙的出现,让她的眼睛在外人的视角里消失。 笑得见牙不见眼。 果然如阿水所说,这些女人都在嫉妒自己。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样类似的情况在这个雌性聚集的地方,时有发生。 阿水庆幸自己將伴侣带到角落里,不然以静静得罪人而不自知的性子,还不知要他去擦多少屁股。 午后的太阳已经有了西斜的跡象,眾人的目光翘首以盼,却始终没有看到新雌的身影。 不少雌性已经没有了耐心,窝在各自伴侣的怀里回了家。 只有少数几名雌性还在坚持,其中就包括这名叫做静静的雌性。 隨著她等的时间越发的久,她对於这个新雌的厌恶也隨之加深。 —— 什么都没有做,便已经树敌的沈悠悠,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 她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默默消化著这个世界的常识。 男人都是怪物,女人要找多个怪物男朋友。 生活条件艰苦不说,还有很多野兽出没。 而她如果找不到怪物男朋友,没有了怪物,不,没有了兽人的保护,她的小命可能隨时不保。 良久,她无语看天。 带著暖意的和风,吹不走她从心底涌出的冷意。 她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世界设定的同时,也有一种预感在她脑海里浮现。 那就是——她感觉,自己可能回不去原来的那个世界了。 回不去那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现代社会。 有些人——也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將她包围。让她窒息。 有泪在她瞳孔里面打转,却又被她仰头逼了回去! 她没有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习惯。 女孩嘴角上扬,扯出笑脸,她笑意却不达眼底,带著说不出的哀伤。 这一刻,迟宴的心传来了叫做心疼的情绪。 他控制自己不去將她拥入怀里,因为害怕自己冒昧的举动,嚇到懵懂如白纸般的小雌性! 將心里的复杂压下,整理好自己情绪的沈悠悠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迟宴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接,可女孩却没有看到他伸出的手。 站在了迟宴面前,她看著他,满目认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迟宴。” 又是谢谢!这个忽然出现的小雌性,带了十足的不可思议。 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已不知在旁边树上,旁听多久的陆辞,从树上跳了下来。 刚刚他將那个嚇到小雌性的幼崽,带回到了第三层防护內,没有多做停留,便立马原路返回了。 陆辞的从天而降,没有嚇到敏锐的迟宴,却將毫无准备的沈悠悠给嚇了一跳。 她瞪大了漂亮的琥珀色双眼,一时竟然將刚刚的忧虑拋却到了脑海。 兽人世界的古树,高得出奇,一眼望不到顶。 普通人从这么高的位置,不死也得残。 可银髮少年轻飘飘的落地,带著说不出的优雅气质。 沈悠悠仰头看树,再確定后最近的树杈离自己的距离后,她下意识地抿了抿诱人的唇瓣。 这树好——高。 她伸出了白皙的手,指了指高耸入云的古树,对著陆辞由衷地讚嘆:“你好厉害! 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你一定是部落里的爬树能手吧。“ 古树底部没有一丝支撑的落脚点,最近的树杈也在十米开外的距离。 想要爬上去,在沈悠悠看来,需要四肢並用。 在沈悠悠的脑补中,银髮少年像个树袋熊一样抱著树。 接著,一拱一拱地像个毛毛虫一样往上爬,画面感十足,容不得她不笑。 不知小雌性所想的陆辞,沉浸在小雌性甜美的夸讚里。 他一如既往温柔的语调,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陆辞轻声唤她:“悠悠,想看我上去嘛?” 博得小雌性欢心,也是雄性的必修课程。 沈悠悠歪了歪脑袋,疑惑地问:“上哪里?上树?可以嘛,你確定嘛?“ 在沈悠悠的认知里,年轻人不都挺注重形象的嘛。 在异性面前以那样的姿势爬树,他不会觉得羞耻吗? 果然兽人世界,就连帅哥都有点东西。 第13章 异象 陆辞轻点下巴,如水的眸中酝酿著说不出的幽光:“自然没有问题,悠悠想上去嘛。” 猝不及防对上如此摄人心魄的眼神,沈悠悠有点招架不住,她慌忙避开,嘴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想~~~!” 说完之后,后知后觉的沈悠悠还想补充一句,她想说:想归想,不过我不会爬树。 可她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感觉自己脚下一空,她整个人被懒腰抱起。 接著有风从自己身旁掠过。 突然的失重感,让她闭上眼的同时,也慌忙地將手搂在少年脖颈处,凭藉本能汲取一丝安全感! 陆辞抱的感觉和迟宴是完全不一样的。 黑衣少年虽然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但是无论他抱起的动作,和行走时的稳健,都会给了沈悠悠一种不会出事的安全感。 让她安心。 而银髮少年不一样,一直温柔笑意盈盈的他,抱起人来,却让她有一种坐过山车的刺激感! 让她心跳加速。 小雌性温暖清香的身体,让陆辞整个人狠狠地一抖! 接著感受到自己脖颈上,那柔软仿若无骨的手臂,哪怕她知道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也不由得心跳加速,紧张不已。 全身的神经,仿佛都聚集到了小雌性碰触的区域,使得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敏感异常。 未免自己的异样让小雌性发现,他双腿微微弯曲,接著迅速跳起,莫名带了点慌乱。 等沈悠悠再次睁开眼,她已经到了古树最顶端的那片叶子上。 不,是陆辞站在了那片轻飘飘,仿若一点重量都承受不起的叶子上。 没有见识的沈悠悠,只能瞪大了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惊讶! 殊不知,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懵懂可爱的小兔子一般让人著迷,惹得身旁的这位大型肉食兽人,快要控制不住一口將她吃掉的欲望。 这棵树有多高,沈悠悠不知道,可看著在她眼中跟蚂蚁一般大小的迟宴,她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从这个地方掉下去,她必须得尸骨无存啊,不然都对不起地心引力这个名词。 小雌性勾著陆辞脖子的手紧了紧,人也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没办法,她害怕啊。 在小命与礼义廉耻之间,她选择了保命。 隔著衣服,陆辞也能轻易地感受到怀里雌性的波涛汹涌。 她身上的清香犹如陈香古酒般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迷醉其中。 银髮少年紧抿双唇,不敢看小雌性一眼,可这样一来,他的感官就变得异常的敏感。 少年的衣服可不是真的衣服,而是和他自身融为一体的皮毛。 此刻,每一根毛髮都仿若自带感应神经,將源源不断的触感传递给大脑。 他银色的瞳孔似有流光闪烁,灰暗不明。 小雌性的颤抖不带掩藏,陆辞轻声哄著,语气里温柔远胜过往:“別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无暇思考的小雌性慾哭无泪,她怀念双脚沾地的感觉。 可高度的紧张让她忘记了如何使用自己的语言能力。 只能用尽全力將眼前人抱紧。 少年轻抚沈悠悠乌黑亮丽的长髮,她的举动让沈悠悠整个人再次一僵。 所以,她现在是被单手抱著嘛…… 这一刻,她从未感觉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接近。 —— 预料之中的下坠感,迟迟没有出现,小雌性那魂飞天外的理智略微回归。 宕机短路的小脑袋也开始慢慢运转。 壮著胆子,她微微睁开双眸,当看清眼前的一切时,还没有理清思路的她又被狠狠地震撼。 活了十八年,她曾看过无数次美景。 学校窗外的残阳,將课本染色。 孤儿院里的月光,总有种悲凉。 忙碌生活里,偷窥的美景,美好中带著不属於她的遗憾。 无论是春日的生机,夏日的蝉鸣,还是秋日的枫红叶落,冬日的雪满人间…… 她总觉得自己只是一名过客,不属於那个世界的过客。 这种被世界拋弃的感觉,整整伴隨了她十八年。 直到此刻。 她站在高高的古树顶端,俯看了整个苍穹大地。 她忽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回到属於自己世界的感觉。 西斜的太阳,摇摇欲坠,却在她看过去的剎那,陡然发出耀眼的万丈光芒。 似在迎接她的回归。 接著,原本似的云朵,穿著被霞光染色的衣裳,轻飘飘至於沈悠悠身旁。 伸手触摸云朵的感觉著实新奇,让她按捺不住,一遍又一遍將手探入云层之中。 百鸟啼鸣,叫不出名字的鸟儿纷至沓来,將她环绕,为她而歌。 就连平时树顶剧烈的狂风,此时都柔和得不像话,宛如母亲温暖的怀抱,在欢迎她的回家。 ……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善意。 刚刚害怕掉下去的恐慌,在这一剎那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回家的喜悦。 沈悠悠自己也说不清缘由。 可是,她能感觉到自己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愉悦。 彩霞环绕中,沈悠悠想:真是一个奇特的世界,竟然对我一个外来物种都如此友好。 与沈悠悠的放鬆相比,迟宴和陆辞两人却绷紧了神经。 早在异象出现的那一刻,迟宴就来到了沈悠悠身边,他没有任何借力点,凌空而起,飘然而立。 如果不是深处其中,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善意,两位少年恐怕早在异变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带著雌性逃离这里了。 哪怕他们知道,在世界的瞩目之下,他们逃无可逃。 可即使这样,他们也会倾尽最后一丝力量,来保护自己心爱的小雌性。 不同种类的鸟儿却在此刻,围绕著少女,整齐划一,同歌同舞。 繁茂枝叶慢舞又沙沙低吟,云霞环绕在少女身边,夕阳余暉將最后一缕温暖倾洒其身上。 眼前的景象,同样也是两位少年也从未见过的。 似乎连沈悠悠头顶的天空都更明亮了一些。 迟宴和陆辞两人均沉默。 正因为,这是他们所熟知的世界,所以,当他们看到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景象时,他们的心里要远比沈悠悠震撼得多。 在他们的记忆里,从来没见过有雌性能如此受天道宠爱。 能被天道如此认可的雌性,恐怕就只有那传说中的圣雌了。 第14章 异能 此番异象,瑰丽而又短暂如曇一现般,让人来不及探查,便在太阳落山后归於沉寂。 骤然耀眼的夕阳,看到的人不在少数,但为此感到在意的却很少。 他们大多数人都觉得,造成这样的原因,是某个厉害兽人的异能。 一切回归往常。 古树之上的风再次猛烈袭来,带著夜晚的冷意。 在小雌性感到不適之前,一道透明的屏障凭空出现,將她包裹。 这次,沈悠悠没有闭眼,所以她亲眼看到了一层神秘的薄膜,巧然覆盖在自己身上,无声无息,且无知无觉。 银髮少年轻抱自己於古树的最顶端,稳的一批。 黑衣少年置於自己触手可及的身旁,凌空而立,说不出的俊逸瀟洒。 受到的刺激太多,反而让沈悠悠淡定起来…… 看著自己目前的处境,理智彻底回归的她终於深刻地明白,这个世界不能用她知道的常识来理解。 小雌性指著身上的透明膜,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这个是什么。” 为了能在这个世界顺利地苟下去,沈悠悠觉得自己有必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以便应对未知的危险。 但是,她也明白,她问得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能轻易展示在沈悠悠面前的,自然是人人皆知的,不足为怪的事和物。 可,对於这些不足为怪的事情她並不知道,这必然显得与这个世界的人格格不入起来。 想必在刚刚自己与迟宴的谈话中,两个少年也多少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 可儘管已知如此,她还是想要將心底的疑问弄个明白。 幼鸟情节,她本能地相信眼前的两个少年! 可也不仅仅只是相信。 沈悠悠觉得,如果连这两个友好的兽人,都不告诉自己关於这个世界更多內容的话,那她也找不到第三个能愿意告知自己的人了。 陆辞低头,眉眼弯弯,语调轻缓:“这是屏障,可防风御寒。” 沈悠悠轻点下巴,继续道:“这个叫屏障的东西是你弄出来的吧!所有兽人都会这样的技能嘛? 还是说,不止兽人,这个世界,无论男女老少都有类似这种的特殊能力呢。” 沈悠悠问得直接,心里却在打鼓: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特殊能力,那自己还能苟得下去嘛,凉凉歇菜不是迟早的事情。 要知道,从刚刚和迟宴的谈话中,她便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法律的约束,部落和部落之间的衝突时有发生,伴隨著鲜血与死亡。 那在这样的世界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要如何在这个怪物遍地的世界活下去呢。 小雌性的一字一句,在少年们心头不断敲击著。 她的问题也在告诉他们,眼前的小雌性確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不一般。 压下心中不明的思绪,陆辞以同样温柔的调调为小雌性答疑解惑。 从陆辞的口中,小雌性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兽人除了有兽形,还伴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异能。 这种异能以波纹的形式出现! 但是,並不是每一种兽人都可以成功觉醒自己的异能。 就拿狼族而言,雄性皆有兽形,但是成功觉醒异能的雄性数量,却只有一半。 而这个机率,放在此片大陆上,还是比较高的。 狼族能在此片大陆上扬名,不止是因为这高於其他族群的觉醒率,更是因为他们拥有两位五级的异能者。 高阶的异能者本就是寥寥无几,传言中此片大陆最厉害的兽人也才六级。 而还只是传言,並没有人真正的见过。 两位五级兽人的合力,未必弱於六级。 所以,知道其中厉害关係的兽人,根本不会打狼族的主意。 除了像流浪兽人那样消息不灵通的兽人,才会犯这种前来送死的低级错误。 雌性被雄性追捧呵护。 一是因为部落的繁荣,需要更多的雌性传宗接代。 二是因为雄多雌少的世界,生物荷尔蒙的本能,促使著雄性们愿意为自己心爱的雌性,奉献一切,乃至生命。 还有一个隱秘的原因,据说,有的雌性可以帮助兽人进行二次觉醒。 但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兽人少之又少。 因为这个也就如传说中的六级兽人一样,是一个还未得到证实过的消息,所以並未被传扬开来。 而这个消息,作为狼族首领的迟宴,也是从其他部落首领那边偶然听说过的。 当陆辞將雄性异能的情况简单说完后,夕阳残余的光芒也隨之全部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如水的月光,將这个世界缓缓笼罩。 月上枝头。 兽人社会的天空,没有经过工业的污染,所以对於沈悠悠来说,此时欣赏星空不外乎是一种享受。 前世,她也曾幻想过在这样的月光下,一个人小酌一杯。 可未满十八的框框限制了她,等她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个年龄,她却又来到了这个世界。 老实说,当知道这个世界的雌性和自己一样,没有啥特別的能力时,沈悠悠是呼了一口气的。 虽然,这並不能完全消除她心中对未知以后的担忧。 可,生性乐观的她,决定换一个思路去想,说不定,苟在雌性的队伍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心情略微一放鬆,小雌性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起来。 安静的环境下,不受控制的声音就显得尤其醒目。 尷尬! 沈悠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是在这时候,还是在两位帅哥面前。 沈悠悠摸著肚子,心里哀嚎:你別叫了,给我留点脸吧。 她虽然对两位兽人没有啥企图,可,在两位少年灼灼的目光里,她还是微红著脸將头缩了起来。 她不知道,以后在赏月的时候,还会不会在脑海里浮现此刻的情景来。 她不知道,以后她是否,还可以心无杂物地单纯欣赏月光! ········· 没有照顾雌性经验的两位少年,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羞愧。 他们犯了一个任何有伴侣的雄性,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那就是让自己心爱的雌性饿肚子。 这样的错误,足以让自己从雌性伴侣的选择里面,被彻底地淘汰,並永无翻身之地。 第15章 食物 从小雌性甦醒直到现在,她还没有进食过。 雄性对口腹之慾並没有太大的欲望,只要吃饱就可以。 同时雄性特殊的身体构造,也保证了雄性在忍受飢饿方面要更远胜於雌性。 陆辞抱著沈悠悠从树上一跃而下。 失重的感觉再次袭来,却没有第一次那般让沈悠悠心慌。 紧隨其后下来的迟宴,当即从自己空间里,掏出了全部的食物。 新鲜的野兽肉,以及许多说不清名字的果子。这些都是还没有来得及存放到部落仓库的食物。 狼族的雄性兽人收集的食物,会留下一部分,以此来保证自己的所需,剩下来的食物都会集中到一起进行储存和分配。 哪怕是作为部落首领的迟宴也没有例外。 不过,狼族这样的措施,对比大陆上的其他部落的生存方式而言,並不常见。 大多数部落里的兽人,都是將捕获的食物,自我储存。 以各自为单位,却又聚集在一个部落里,这就导致了部落里的贫富差距骤然拉大。 厉害的兽人自然能收集大量的物资,並且找到伴侣的机会大大增加。 可,对於没有觉醒异能的兽人而言,就实在是不友好了。 亲眼目睹了一遍探囊取物的沈悠悠,暗自告诫自己不要惊讶,要学会適应。 雄性兽人的食物单一且难以下咽。 沈悠悠从陆辞怀里下来后,看著鲜血淋漓的不知名肉类,原本飢饿的感觉被噁心的情绪,冲淡了几分下去。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点矫情了。 可是,如果让她生啃血肉,她也实在是做不到啊。 好在,虽然没有照顾雌性的经验,但是少年们根据部落里其他雌性里平时领取的物资来看,也知道一般雌性都是爱吃树果的。 不用沈悠悠动手,迟宴已经將挑选过的果子,捧到了小雌性面前。 月光下,从没有见过的白色果子,让沈悠悠抿了抿嘴。 不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沈悠悠,面对未知食物的第一反应是抗拒。 她在心里天马行空:这玩意能吃嘛!不会吃完下一秒就玩完了吧。 哪怕现代社会的森林里,还有很多有毒的植物呢。 这兽人社会,还是原始森林里的植物,有毒的恐怕只多不少吧。 见飢饿中的小雌性迟迟没有动作,迟宴似乎了看出了小雌性的担忧,他拿起一颗果子放进自己嘴里。 黑衣少年坦然的举动,瞬间让原本忧虑中的沈悠悠,一头扎进了名为羞愧的海洋中。 一路走来,她都备受两位少年的照顾。 而根据少年们奇特的能力来看,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害自己,早就下手了,何必又等到现在。 能取自己小命的方式有千千万万。 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一开始,让自己在野外的森林里,自生自灭。 他们又何必在物资难寻的年代里,將自己的食物贡献出来呢。 许是愧疚涌上心头,亦或者是太过於飢饿,沈悠悠接过迟宴手里剩余的树果,一股脑全部塞入了嘴里。 接著,凭藉著本能反应咀嚼了起来。 可,食物並没有再她嘴里待多久,便被她全部都吐了。 毒不毒死人不知道,但是绝对可以酸死人。 沈悠悠吐著舌头:“好酸啊!” 迟宴清冷的少年音里满含愧疚:“悠悠,这果子不合胃口嘛! 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去找。” 见少年满脸认真,一副马上去找食物的模样,沈悠悠忙抓住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离开。 野外的危险,沈悠悠已从两位少年的讲述中,略知一二。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让迟宴进入夜晚的森林呢。 如果,他为了给自己找吃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么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等口中的酸涩感消了不少后,沈悠悠清了清嗓子,疑惑地问道:“你们平时就吃这个果子嘛,难道你们都不觉得酸嘛。” 陆辞重复了一遍沈悠悠的话:“酸!我想起来了,我们部落里的雌性吃这些树果的时候,都是直接吞咽的!” 直接吞咽,也就是从来不咀嚼,自然就不会感到酸。 沈悠悠有些惊讶。 被小雌性拉著手的迟宴,情不自禁地用拇指从小雌性的手背轻扫而过,接著,他补充道:“我们兽人普遍不吃树果。 这些树果都是为部落里的雌性准备的,雌性主要以树果为食!” 迟宴说完,沈悠悠彻底傻眼。 以树果为食,也就是说,一天吃三顿都是这么酸的果子。 先不谈营养均衡的问题吧,就这酸劲,她也无法接受。 再退一步讲,就算她选择和部落里的雌性一样,直接吞咽。 可再好吃的东西还有吃腻的时候呢,更何况还是这根本就不好吃的树果呢。 沉默片刻,沈悠悠再次开口:“那你们兽人平时的食物是什么。” 这个问题简单,迟宴指著鲜血淋漓的野兽肉,回答道:“我们兽人以肉类为食! 存放在空间里的食物,都保持著刚存放进去的状態,所以无论是树果,还是肉类,都是最新鲜的状態!” 迟宴介绍著,不过,话一说完,他便后悔了。 他干了什么,说就说唄,他竟然自己將手从小雌性的手里抽了出来。 还仅仅是为了指一指那近在眼前的野兽肉。 难得小雌性主动了一回,他竟然干了如此蠢的事! 此刻,少年脸色不变,心中的懊恼却胜过了一切。 而迟宴的举动,也让沈悠悠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她刚刚一直拽著人家帅哥的手不放! 一直都没有放。 虽然说,她一开始的目的是想让少年不要去野外为自己找食物,可,后来人家少年並没有离开啊,她当时应该放手才对的。 她竟然可耻地抓著少年的手,抓到了现在,直到少年忍无可忍自己挣脱开来。 羞耻的红晕再次袭上了沈悠悠的脸颊。 她不由在想:想必这名叫做迟宴的少年,应该是早就想甩开自己的手了。 但是温柔的他,害怕自己尷尬,才借著指肉的事情,將手转移了出来。 哎,忽然觉得自己好禽兽啊! 第16章 烤肉 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野兽肉,还伴著野兽本来的体温。 沈悠悠摸著下巴,看著热乎的肉,有点遗憾道:“如果有火的话,就好了!我可以做烤肉给你们吃。” 火? 少女的轻声呢喃,似在自言自语,她没有向他们诉说。 可听觉敏锐的雄性们却听得一清二楚。 黑衣少年掌心朝上,一团火焰於他手心迸发,耀眼的光芒带著火焰的热意,映入到沈悠悠的眼里。 迟宴:“悠悠,需要火的话,我可以提供。” 被暖色调火光映照的少年,带著妖异的美感,沈悠悠微张著诱人的小嘴,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她在惊讶,眼前的他竟然是一个御火少年。 微怔之后,小雌性收起了脸上的惊讶,忽略掉心中那一剎那间异样的心跳,带著掩饰,她飞快地说道:“好的,等我一下,我去找些枝条,留著串肉。” 让雌性做事? 这得是多废物的伴侣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身为部落里最厉害的兽人,更不可能让自己心仪的雌性,去亲自动手。 陆辞眼疾手快拦住了沈悠悠,温声问道:“找什么样的枝条,你告诉我!我去找。” 沈悠悠觉得少年也想一起帮忙,便將她所知道的竹籤的样子描述了出来,。 为了让陆辞看得明白,她还隨意找了一块小石头在地上,將竹籤的样子了出来。 理解力不差的陆辞当下瞭然的点头,不过,他並没有离开多远,而是走到了一颗大树面前。 沈悠悠疑惑,难道他要飞上去折树枝。 小雌性的疑惑徘徊在唇齿之间,还没有说出口,便见少年手中寒光乍起。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於她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眨眼间,那原本茁壮的树木,便化为了无数根细小的竹籤堆积在地上。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沈悠悠想的却是:······如果陆辞以后去摆摊卖烧烤,一定很有钱途。 看,连竹籤都可以自备。 做好这一切的陆辞回头:“悠悠,这样的竹籤够嘛?” 话毕,正好有风吹过,少年那装满星辰的眼睛,在稀碎蓬鬆银髮下若隱若现。 这一刻,漫天星斗都不及他眼底倒映著的盈盈星河。 沈悠悠將目光,硬生生地从少年身上,转移到了不远处的肉上,她说:“够了!够了。” 她决定自己以后还是少看这两人的好,以免自己哪天得了心臟病。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努力回想著,在现代社会那无比简单的烤肉做法。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 在沈悠悠的指导之下,迟宴將堆积的木头用火点燃,形成小火堆。 陆辞运用削竹籤的技术,將肉切成小块,並串在竹籤上。 烤肉很简单,可这简单的操作,沈悠悠是全程都没有参与。 不是她不想,而是两个少年压根就不让她动手。 这让沈悠悠不自在的同时,也再一次感嘆兽人社会人类的友好。 隨著烤肉的香味溢出,五感敏锐远超常人的迟宴和陆辞两人皆是一震。 雄性兽人不贪图口腹之慾,最重要的原因是兽人的食物著实算不上好。 为了方便省事,他们一般选择化作兽形,使用自己尖锐锋利的牙齿去撕咬猎物,对,沾著血的猎物。 兽人们有著人的思维,也有著原始动物进食的习性,这便於他们更好地在这个世界上,长久地生存。 沈悠悠挑选了两根烤好的肉串,不偏不倚,两个少年一人一根。 烤肉的工作基本都是两个少年在做,她可谓是甩手掌柜,就提了几句做法,又怎么好先吃呢。 油汁还在肉上劈啪作响,带著诱人的香味,勾的人胃口大开。 可,两个少年谁也没有接。 小雌性还没有吃,作为雄性的他们怎么可以先吃。 要知道,在部落里,哪家的雄性不以吃雌性的剩菜剩饭为荣。 沈悠悠见两人不动,以为他们觉得不好吃,於是连忙说道:“烤出来的肉是很香的,你们试试。” 迟宴將沈悠悠手中的竹籤拿在手里,害怕她戳到自己。 接著他將肉往沈悠悠嘴边送了送,柔声道:“我们不饿,悠悠你先吃。” 不仅他是这样,陆辞也同样如此! 母胎单身十八年的沈悠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被人投餵的一天,还不是被一个人投喂,而是被两个英俊少年——同时投餵。 沈悠悠后退一步,巧妙的避开了两个少年的动作,接著她轻呼一口气,再次说道,她的话语满满的不信:“不饿? 从我们相遇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们也一口都没有吃过饭,怎么可能不饿呢,。 要吃大家一起吃!你们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可能是因为两个少年一直的宠溺,所以沈悠悠的语气里少了原本的客套,也带了属於自己的小脾气。 笑话,这肉是人家提供的,这烤的过程也没有自己插手。 到最后一步,烤好了,结果自己先开动了。 沈悠悠不觉得自己是如此厚脸皮的人!让她先享用別人的劳动成果的事情,她做不到。 和雌性一起吃饭,不成规矩。 而且部落里,也没有哪一个雌性愿意和自家雄性在一起吃饭。 別说一个桌子吃饭了,就是被雌性用剩饭剩菜打赏,被打赏的雄性都能感觉自己幸福上天了。 雌性高高在上惯了,从来都只有雄性服侍雌性吃饭的份。 等雌性吃完了,才能轮到雄性们。 正因为了解部落里雌性的高高在上,所以,面对眼前雌性要求他们先吃的要求时,两位少年才更加感觉不可思议。 这一刻,迟宴和陆辞同时看向沈悠悠,他们同时在心里想: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雌性。 眼见小雌性寧愿自己不吃,也不要先吃时。 两位雄性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在小雌性的威逼利诱之下,最终,两位少年还是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浅尝了一口。 虽然只有一口,可肉质入口的剎那,整个味蕾都在喧囂,他们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就是简单的野兽肉,经过简单的火烤,就变成了一道诱人的佳肴。 这一刻,两位少年同时目光灼灼地看著少女,漂亮的眼里盛满了柔情。 看,他们心爱的雌性,不仅温柔又漂亮,还会做出无比美味的食物。 她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小雌性。 第17章 烤肉·石洞·黑暗 迟宴空间里的这块肉,比两个沈悠悠加起来还要大上许多。 既然分量很足,那么沈悠悠也没有了顾虑,她也准备开吃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其实也早就饿了。 一直没有说,是因为她不想太过麻烦別人。 香气扑鼻的烤肉进入嘴里,虽然没有孜然等调料,但是味道却超乎沈悠悠预料的好。 口感紧实,有嚼劲,一口下去,就像在吃现代社会里的烤牛肉一样。 这冒著热气的食物也让沈悠悠百感交集,原本以为进入这个世界后,便和原来世界的美食永远没有了交集。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吃上了和原来世界味道差不多的烤肉。 有了能量的补充,沈悠悠对未来的担忧也消减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至少从目前看来,一切都是很顺利的,不是嘛? —— 沈悠悠的胃口很小,吃了几串烤肉后,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等著少年们吃完。 她眉眼弯弯,也不催促,乖觉得很。 时刻注意小雌性的少年们,也停止了进食的动作。 他们看著小雌性坐著乖乖等待的模样,心都快化了。 迟宴清冷的嗓音融入月色,带著关心:“要不要再吃点。” 沈悠悠浅浅地摇头,摸了摸肚子,甜糯的声音里带著娇憨:“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你们吃吧。” 陆辞走到沈悠悠身后,將身子蹲了下来,与沈悠悠平视,温柔的嗓音如平缓的水流:“悠悠,我带你先去休息吧。” 小雌性至今都没有休息过呢,要是还让她等雄性们吃完饭再去休息,那么作为她伴侣的雄性就太不称职了。 本以为,小雌性会同意陆辞的建议,可结果沈悠悠却轻轻摆了两下脑袋说道:“我还不困,我等你们吃完。” 雌性和雄性一起吃饭就算了,竟然,还让雌性等雄性吃完。 这还是雌性主动提出来的。 纵观兽人世界,有那个雄性的待遇,能有他们好! 这一刻,少年们的心被满满当当的甜蜜,覆盖了整个严严实实。 见等待的小雌性娇憨乖觉的模样,两位少年纷纷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如果不是担心小雌性害怕,他们恨不得立刻变成兽形进行进食。 虽然速度快了许多,但是在心爱的雌性面前,他们的动作依旧优雅,带著说不出的美感。 风捲残云过后,沈悠悠惊讶地发现,两位少年的胃口著实不小,他们竟然吃了一大半的野兽肉。 这都快赶上他们两人的体积了,沈悠悠摸著下巴在,看著两位少年健美的身材,陷入了沉思:这肉被他们吃到了哪里。 沈悠悠不知道的是,就这样,还是两位少年收敛了不少后的结果。 要是没有沈悠悠在场,他们一人就可以吃掉这一大块野兽肉。 没有吃完的肉还在火上吱吱作响,迟宴没有丝毫犹豫,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便將它们直接收入空间。 他一边收,一边在心里盘算著:小雌性喜欢吃这个,我明天再去猎杀些这样的野兽肉来。 见少年们吃好了,沈悠悠也站了起来,一直待在她旁边的陆辞,適时地开口,语气里面有著歉意:“悠悠,你等久了吧。” 沈悠悠有点茫然,摇头道:“没有啊,你们吃得很快,我並没有觉得等很久啊。 而且看你们吃得那么香,我自己也很开心呢!” 小雌性说得诚心诚意,看別人吃自己推荐的食物,並获得別人的认可,其实是一件很让沈悠悠开心的事情。 这种被別人认可的满足感,让沈悠悠下定决心,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让迟宴和陆辞两人尝尝她自己的手艺。 虽然知道这个小雌性很温柔,但是当听到她说出,看你们吃我也很开心!这样暖心的话时。 两位少年的心口还是忍不住的颤了颤。 —— 夜渐渐地深了。 儘管夜色很美,可此刻的沈悠悠却无心欣赏。 因为,她正站在由一堆巨石堆积的石洞面前,有点欲哭无泪。 他们告诉她,这个是雌性的屋子。 从石洞外向里看去,一片漆黑!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眼前的石洞,与其说是屋子,对她而言,反而更像是恐怖巨兽的嘴巴,正等著她这个猎物进入,然后再將她一口吞下。 石洞周围的不远处,种著茂密的竹子,有风吹过,竹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投影在地上的影子分外恐怖狰狞。 风吹过竹林留下沙沙声,为此刻幽静的环境,徒增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寒意从心底升起,沈悠悠止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接著,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离石洞更远了一点。 她·····害怕! 倒不是她矫情,只是身陷陌生的世界,又一个人面对黑暗的环境。 她很难做到心静如水。 迟宴和陆辞已经离开,他们不是她的伴侣。 所以,按照规定,在小雌性没有邀请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和小雌性共渡漫漫长夜。 正常来说,两位少年应该回到自己的住所,给心仪雌性献殷勤的事,明天再继续。 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都默契地选择隱藏在暗处,以防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雌性有什么危险。 雄性兽人的五感远胜於雌性,而五级兽人的视力,更让他们比一般的雄性视力要更好,所以他们可以一眼看清石洞里的所有东西。 沈悠悠的举动让少年们疑惑,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她不进去,反而后退一步。 狼族隱於森林之中,而夜晚的森林凉意十足。 如果小雌性不在石洞里面休息,选择在外面待一晚的话,她很可能会生病的。 想到小雌性可能会生病,这种情况的发生,迟宴与陆辞脸上不由带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虑与慌张。 沈悠悠离开了石洞,走出了竹林围成的院子,她准备沿著刚刚迟宴和陆辞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的第一眼,她的身边便一直都有少年们的陪伴。 虽然这份陪伴,满打满算还没有一天,但是却实打实地让小雌性在这个世界有了安全感。 尤其是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下,她本能地想要依赖他们。 月光下,小雌性抱著手臂,满是无助的身影,让少年们心口泛起心疼。 她来到某个岔路口,然后停下来徘徊,嘴里喃喃自语:“迟宴和陆辞,他们是从这条路走的嘛。 都怪我,刚刚没有仔细看他们从哪条路走的,现在追不上他们了!” 风声將小雌性的呢喃细语,送到了少年们的耳中。 这一刻,他们不再有任何犹豫,一个闪现,下一秒,他已站在她的面前。 迟宴:“悠悠!你唤我!” 陆辞:“悠悠!我在的!” 第18章 扭捏·邀请·失职 少年们的突然出现,嚇了神经紧绷的沈悠悠一跳。 待看清眼前人时,小雌性不安的心,又落回了原处。 眼前的人,是她想见的人。 恐惧过后的心神,没有了白日里那般防备,多了某种自然而然的亲近。 小雌性嘴巴微微嘟起,除了带了一丝委屈,语气蕴含更多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娇气:“你们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的人!” 泫然欲泣地控诉,她因为找不到他们,都快哭了! 这一刻,让少年们恨不得拍死刚刚离开雌性的自己。 他——怎么能让她哭! 她的一顰一笑,一举一动,完全將少年们的心拿捏得死死的。 这句话说完后的沈悠悠,脸一红,后知后觉的她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分。 人家两位小帅哥,拋下自己的事情不做,都陪了自己一整天了。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回家休息的时间,自己竟然还怪人家。 打工的牛马还有下班休息的时间呢,何况两位少年还是什么回报都不要的那种。 这一刻,沈悠悠无比唾弃著自己:我真不是人。 但是唾弃归唾弃,既然少年们没有离开,沈悠悠也决定厚著脸皮,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毕竟,让她一个人待在恐怖的石洞里面,她真的做不到啊。 迟宴在小雌性眼泪落下来之前,说道:“我们一直都没有离开,我们就在附近。” 少年一如既往清冷的音色里,带了丝慌张。 陆辞隨即接过话茬,柔声安抚道:“悠悠,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他们一直都在! 正准备开口的沈悠悠被他们的话打断,原本即將脱口而出,想在他们家门口打地铺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沈悠悠歪著脑袋想了一会,睁著疑惑的眸子问道:“一直在?在哪里?我怎么都没有看到。” 迟宴清咳了下,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不远处大石头。 那巨石的背影黑不溜秋,確实是藏人的好地方。 陆辞耳尖发红,他说:“我在树上!” 这次,沈悠悠没有傻乎乎地问他怎么上去的,因为她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一遍。 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说准备回家的少年们,其实一直藏著自己身边。 沈悠悠脑袋瓜转了转,她想到了某种可能,隨即眼睛都眯了起来。 少年们在这样的目光里,不由地脊背发凉,他们担心她会因为自己的窥视而將他们討厌。 沈悠悠之前听说过,雌多雄少,所以雌性的待遇要比雄性的待遇好得多。 她真该死,刚刚就应该想到的。 连身为雌性的自己都住在那么简陋的环境里了,那作为雄性的他们,只会住得更加糟糕。 一个蹲在石头后的阴影里,一个窝在树上,吹著寒风。 这一刻,善良的沈悠悠同情心泛滥。 她听到她自己的声音在说:“既然你们没有地方住。 要不,你们和我住一起。” 小雌性娇柔的声音如醇香老酒,成功將少年们喝醉,脸上的红晕怎么消都消不下去。 这——便是赤裸裸的邀请了! 在兽人的视角看来,她邀请他们,就是在变相地承认了他们伴侣的身份。 沈悠悠觉得自己在做好事。 她本来还想著,自己到他们两个少年的其中一家,在人家家里打地铺呢。 虽然这样会打扰到他们,但是她会做好吃的补偿的。 之所以选择做好吃的,因为晚上的那顿晚饭,让沈悠悠意识到兽人世界,对於吃的方面开发得不行。 所以,她想,如果她做好吃的话,两个少年应该会很高兴的。 本来,沈悠悠都考虑好,如何去回报他们了。 可,实在没有想到,这些雄性兽人竟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一刻,沈悠悠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助他们。 帮助別人也就是在帮助自己。 竹林围成的石洞,面积足够大。 沈悠悠想,有他们两个在自己身边,自己应该是有勇气进石洞里面的。 —— 很快,沈悠悠的勇气在面对乌漆嘛黑的石洞时,消失殆尽。 她抿了抿唇:“要不,你们俩进去睡觉,我在外面將就一晚。” 知道了两个少年就在自己身旁,沈悠悠觉得自己哪怕不敢进去,待在洞外凑合过一宿的勇气还是有的。 迟宴拧眉,他和一个男人睡什么觉。 陆辞不语,无声地表达著自己的抗拒。 雄性们的意愿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作为雄性的他们,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雌性睡在外面? 而自己却心安理得地睡在,部落为雌性们精心准备的石洞里面呢。 少年们的目光在空中相互碰撞,那里面有对对方的羡慕,也有对自己的羡慕。 羡慕对方能有一个如此为他著想的雌性! 也羡慕自己······! 小雌性琥珀色双眸里的害怕不加掩饰,平復好心情后的雄性们,自然不难发现。 陆辞眼含担心:“悠悠,你在怕什么!” 怕黑,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沈悠悠也没有什么好瞒,她诚恳地说道:“我怕黑! 从小就有的毛病!虽然长大后在熟悉的环境里,还能克服一点。 可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实在是克服不了。” 黑! 这个字从小雌性的嘴里说出。 让强悍的雄性们,瞬间明白了他们忽略了什么。 雌性的视力,不足以让沈悠悠看清周围的一切! 夜晚视力差,是所有雌性都有的毛病,可,作为小雌性伴侣的他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问题。 这个是他们的失职。 所以,在迟宴和陆辞眼中正常无比的世界,在小雌性的眼里,可能是被黑暗笼罩的恐怖之地。 想到娇弱的她,刚刚一个人孤零零无助彷徨的模样。 想到自己心爱的雌性,此刻正沉浸在恐怖的黑暗里,胆战心惊。 瞬间,两位少年所有旖旎的心思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可,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五级兽人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夜如白昼的日常。 而在没有遇到沈悠悠之前的他们,也根本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去了解关於雌性的生活。 因为,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拥有属於自己的伴侣。 沈悠悠的到来,如一束光,突兀却温暖地照亮了他们的世界。 迟宴猛然跪下,哪怕有月光的照耀,可背对月亮的他,让沈悠悠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即使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可迟宴语气里的愧疚,让沈悠悠想忽视都难:“对不起,悠悠。 我竟然忘记了这点,这是我作为伴侣的失职。” 第19章 怕黑·明白·陪你 黑衣少年忽然的下跪,打了沈悠悠一个措手不及,她忙慌乱地將少年扶起来,也没有细想少年说的话。 更没有空关注,少年口中的伴侣是何种曖昧的意思。 沈悠悠急道:“不,你別跪我啊!我怕黑,又不是你的错啊。 这跟你没有关係啊,你根本不用和我道歉啊!你快起来。” 沈悠悠心內尖叫:我怕黑,他跪什么? 这兽人社会的人,也太太好了吧。 好不容易將迟宴扶了起来,沈悠悠赫然发现,自己身后还跪了一个。 此刻心力交瘁的沈悠悠:·······! 好!都这样玩是吧! 沈悠悠是怕黑,可现在,她更怕人家对自己下跪! —— 陆辞御风聚起树枝。 迟宴运火燃气火堆。 经过刚刚的折腾,再加上这带著暖意的火光,让沈悠悠原本害怕的情绪淡了很多。 她坐在火堆旁,对著两位少年进行说教。 却不知,她那娇柔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少年们的耳朵里,毫无任何威慑之力。 小雌性表情认真,语气严肃,宛如幼儿园老师对待幼儿错误行为的重视引导:“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下跪,这是不对的行为。 我怕黑,不是你们的错。 你们根本就不用因为这个下跪。 不,不对,无论因为什么,你们都不能轻易地下跪!明白吗?” 明白? 迟宴点头,映著火光的眸子里都是她泛著异样水光的唇色。 惹得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明白? 陆辞頷首,如水般温柔的眼里满是她娇憨的容顏。 勾起了他想要更靠近她的欲望!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明白? 所以,明白是不可能明白的! 少年们被小雌性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吸引,完全没有將她的话听进去! 或许有听进去,不过,照不照做,那可就不一定呢。 见两位少年认真听训的乖巧模样,沈悠悠也缓和了语气。 在小雌性眼里,虽然这两个兽人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可是他们却异常的单纯。 不諳世事的同时又善良得出奇。 明明自己怕黑的这件事,和两位少年完全没有关係,可他们却因为觉得没有照顾好自己,而跪下向自己道歉。 雌尊雄卑。 这一瞬间,沈悠悠深刻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自从,知道了小雌性怕黑后,迟宴便將石洞里也升起了火堆。 细长的木柴在火中噼啪作响! 暖色调的火苗在空中翩躚飞舞! 有风吹过,將犹如云雾瀰漫的烟吹向了遥远的星空! 在这火光摇曳间,沈悠悠也第一次看到石洞的全貌。 石洞里简直是超乎想像的简陋,二百来平的空间里,就——只有一张铺满草的石床。 虽然石床看上去很大,能睡十来个人的样子。 但是,其他是啥都没有啊。 沈悠悠面上毫无表情,但是心里著实一言难尽,她不想把这样的地方,称之为居所。 说她矫情就矫情吧。 但是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石洞,和在大马路睡觉的唯一区別,就是头上有个挡雨的地方而已。 见小雌性盯著床铺发呆,少年们也有些愧疚。 一切都太过匆忙,能和小雌性相遇,也是始料未及的事。 这个石洞没有经过任何的收拾和准备,就这么给娇软的小雌性居住,著实是委屈了她。 部落里,结侣的雌性在选择好居所后,都会由自己的伴侣进行收拾,直到雌性验收满意后,她们才会选择入住。 像这样几乎什么都没有,就直接入住的,恐怕就只有他们的雌性了。 想到这里,少年们的心头宛如针戳般细密的疼痛,那蔓延在心口的是满怀的歉意和深深的心疼。 他们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按照小雌性的想法,给雌性准备个完美的居所!一定! 沈悠悠的情绪调节得很快,虽然她知道这里环境简陋,可她也知道,这肯定也是少年们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居所了。 要知道,这两个少年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呢。 现在自己能有个石洞住,已经比他们好上太多,她又怎么好去要求太多呢。 —— 少女单手拖著下巴,安静地坐在火堆旁,看著火焰吞吐著火舌起舞。 见左右两个少年还待在自己身旁,她不由劝道:“你们先去休息,我还不困!” 这个是实话。 沈悠悠在这个世界甦醒的时候,已经太阳高照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时间,但是她醒来的时间绝对算不上早。 她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现在的她並不困! 再加上,初入异世界,还是这样的异世界,她的心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节好的。 沈悠悠知道,哪怕自己躺到石洞里那块石床上,她估计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著。 既然睡不著,她还不如把位置让给这两个善良的雄性。 毕竟他们也陪著自己,又是抱,又是上树的,估计早就累得够呛了。 燃烧的火焰驱散了石洞里的黑暗,两个英俊的少年就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这些也带给了沈悠悠心里上的安全感。 所以,她守著火堆,也想要在这个寧静的夜晚,真正地放任自己的思想沉浸在穿越异世界的震惊中,不被人打扰。 作为兽人的少年们,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 雌性守夜,而强悍的雄性睡在床上。 古往今来,这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他们这辈子都不配拥有眼前如此温柔的雌性。 陆辞睫毛轻垂,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只听他语调缓缓:“悠悠,我也还不困。 我陪你一起,可好!” 说完,少年抬眸,瀲灩眼眸一瞬不眨地看向了娇小的小雌性,那如水的目光里,似有一丝祈求让沈悠悠错愕。 小雌性的脑袋瓜还没有运转开来,她的头已经先於她的思想,轻点了下去。 这一瞬间,少年嘴角噙满了笑意,那细软蓬鬆的银髮仿佛也被愉悦感染,在空中盪出了好看的弧度。 迟宴走至近前,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自己的好友,一反常態地再次开了腔,陆辞说道:“悠悠,让迟宴进去休息吧!我陪你。” 黑衣少年衣角乍然被风吹起,咧风声似乎在预示著衣服主人不愉快的心情。 迟宴清冷嗓音,和平时一般无二,可沈悠悠却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感觉:“休息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悠悠,我来陪你可好。” 陆辞温柔含笑:“悠悠,你更想要谁陪你呢?” 第20章 羞辱·静静·印记 此刻,小雌性心里的那点小感伤,消失了一大半。 她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哪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凭藉本能,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了,只听她那如小猫儿一般的声音说道:“不,我谁也不用,我一个人待著就可以的。” 说完这句后的沈悠悠,成功收到了两名少年不加掩饰的幽怨眼神。 沈悠悠:“·····!那我先——睡,你们——聊!” 在少年们宛如实质的眼神里,拋下这句话的小雌性几乎是落荒而逃,她飞快进入了石洞,躺在了石床上。 闭上眼,少年们的身影轮番在脑海里出现,让她將最后的感伤也全部拋却到脑海。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睡著的,可她刚躺下不久,困意便迅速地席捲了过来,让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半睡半醒间,小雌性忽然惊觉,刚刚他们好像是故意的········。 见床上的人已经熟睡,少年们默契地重新做回火堆旁边。 谁也没有再说话! —— 翌日! 晨曦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交错变换。 风中飘荡著氤氳的水雾,还能闻到清新的泥土气息。 阿布从自己伴侣的屋子里出来,今天轮到他出去捕猎。 沿著通往部落外的土路行走,他暗自思索著今天要给自己的伴侣和幼崽准备何种食物。 兽人五感敏锐,所以还没有走多远的他,轻易地听到远处的嘈杂。 时间还算早,阿布没有过多思索,便向著嘈杂人群走去,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他还没有走近,一道尖锐刺耳的雌性声音先进入了耳朵。 雌性:“迟宴,我放下面子追求了你那么久,可你却连正眼都不待看我一眼的。 我还以为,你真的打定主意,要永远孤身一人呢。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放著我的兽夫不当,跑去给一个新雌做伴侣。 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侮辱我!“ 阿布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 她是部落里数一数二喜欢招惹是非,且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雌性——她的名字叫做静静。 知道她,是因为这个雌性也曾和自己的伴侣发生过矛盾。 拨开人群,阿布走上前,正好看到那个被唤作静静的雌性,凶悍地上前,她的手已经高高扬起,正准备给她眼前的英俊少年一个教训。 雌性的力量不足以让雄性受到伤害。 且基於雌性的稀有,所以哪怕受到其他雌性的攻击,雄性们也只能默默承受著,不能还手。 作为部落首领的迟宴同样如此,他没有还手,亦没有回嘴,只是低垂著眼眸,等待著这一巴掌的到来。 可预料之中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耳边反而响起了其他雄性惊讶的抽气声。 熟悉的清新带著温暖的气息將迟宴裹胁,他猛然睁开眼。 接著赫然发现,自己心爱的小雌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白皙的手,正紧紧地握著那名叫做静静雌性的手腕,不让它落下去分毫。 此刻所有雄性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的目光都不由地隨著那只白皙的手,移到了小雌性那姣好的脸蛋上。 只一眼,他们便知道,为什么一直拒绝所有雌性追求的首领,会选择做她的伴侣了。 因为她,是他们见过最好看的雌性!没有之一。 雌性和雌性要干架了! 所有围观的雄性都是这样想的,可没有想到,那个娇小的雌性將静静的手放开后,便没有了其余动作。 只是仍站在迟宴身旁,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被放开手的静静,揉了揉微痛的手腕,待看清眼前人后,她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眼前陌生的雌性长得让她嫉妒万分。 而更让静静恼火的是,迟宴他正满眼爱慕地盯著她。 这样让人心跳加速的眼神,应该是看向自己的才对,怎么能是看向眼前的这个雌性呢。 愤怒嫉妒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静静猛然上前,她要给眼前的雌性一个教训。 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沈悠悠,她身后的雄性阿水就已经將她揽住,並往后推却一大步。 阿水眉目中都是歉意和窘迫。 歉意是对著眼前的雌性的,窘迫是对著迟宴这个部落首领的。 雄性和雌性住一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雌性间的矛盾。 静静可以对著雄性动手,哪怕他是部落首领,因为以雌性的力量,雄性不会因此受到什么的伤害。 但是却不可以对著其他雌性动手,雌性都是娇弱的,无论哪一方出了什么问题,那对整个部落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小雌性看上去格外的娇小,惹人怜爱。 静静拼命想从自己伴侣怀里挣扎出来,她怒气冲冲:“阿水,我命令你快给我放下来。” 她一口恶气还没有出呢,更还没有给眼前的这两人教训呢,怎么能在他们面前不战而退。 这比迟宴拒绝了她,还更要让她觉得羞辱。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阿水本想直接带著自己的伴侣回家,然后再好好安抚她。 他都做好了,接下来要被静静冷落几天的准备了。 可,忽然一种不安的感觉瀰漫在他的心口,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並下意识地低头查看。 猝不及防地对上怀里雌性恶意满满的目光,他心上隨即一紧。 紧接著,静静双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锁骨处的属於阿水的刻印上,是静静锋利的指甲。 她威胁他:“阿水,你再不將我放下来,你就別当我的伴侣了!” 这样一幕,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除了初来乍到的沈悠悠对眼前的女人操作表示不理解外,其余的雄性皆被静静的举动震慑住。 雌性將自己伴侣的刻印划掉,意味著她不再认可这个伴侣。 这对於雌性的伤害並不大,可对於身心皆献给雌性的雄性而言,这简直比杀了雄性还要让雄性难受。 很多被雌性拋弃的雄性,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原地自杀,更多的则是心態大变,离开部落,成了恶名在外的流浪兽人。 第21章 单挑·道歉·尊严 在静静这样的威胁下,阿水哪怕心中不愿,他也只能將怀里的雌性放下。 他不能失去静静。 这样始料莫及的展开,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没有了阿水的阻拦。 雄性们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名叫静静的雌性,得意扬扬地向娇小的新雌走去。 兽人社会的雌性长得比沈悠悠要高大很多。 静静之所以有恃无恐,一是因为她知道,站在这里的所有雄性都不会和自己动手。 二来,她觉得眼前这个长得只到她肩膀的小雌性,不足为惧。 她要给这个看上去弱小的雌性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胆敢和自己抢兽夫是何种下场。 沈悠悠拧眉:这是要干架? 迟宴和陆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沈悠悠面前,他们不能对静静动手,可也不会坐视眼前的女人伤害到自己心爱的雌性。 迟宴清冷的声线低语,他是对著陆辞说的:“你带著悠悠先回到石洞里去,这里我来处理!” 本来这个雌性就是自己惹来的,他怎么能让悠悠牵扯进来呢。 雌性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不可以隨意进入其他雌性屋子的。 这条规定,也是为了减少雌性之间的矛盾。 而陆辞本也有这打算,在五级兽人的迟宴面前,这个女人没有本事伤害到迟宴,哪怕一根毫毛。 陆辞转身准备牵著悠悠的手离开。 可身后的雌性在看到,他伸出的手的瞬间,再次出声,满含火气的尖锐叫声响彻上空:“陆辞,你竟然也做了这个雌性的兽夫。 你们两个都瞎了眼,放著我这么好的雌性不要,去给这么孱弱的雌性做兽夫。 她不就长得好看了点嘛,好看又顶个屁用。 你们也不看看她的身板,那么矮小瘦弱的一个能生幼崽嘛? 我不一样,我可是生过幼崽的雌性,放弃我,就是你们的损失。 你们就应该在我面前跪下,为你们没有选择我的行为道歉!” 本身就在气头上的静静,看到自己追求过的两个雄性,都选择了其他的女人,而拒绝了她。 这让她的面子怎么放,铺天的恨意已经完全压抑不住,她恨不得当下就將这个小雌性漂亮的脸蛋划烂。 见两个少年对自己的话,不为所动的样子,静静气得直跺脚。 可她也没有办法,她想再次对迟宴动手,可还没有行动,另外一个念头就在她的心底冒了出来。 静静用一根手指头指著沈悠悠,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恨意:“你把我两个伴侣都抢走了。 我要和你单挑!输了的人,离开这个部落。 你要是不敢的话,就是一个怂包!” 显然,脑袋瓜不算聪明的她,也知道自己的伤害在雄性面前近乎於零。 哪怕她累到气喘吁吁,可她的攻击对於迟宴和陆辞而言,还是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所以,想要解气,她只能找雌性的麻烦。 沈悠悠脸色微沉,被人指著鼻子挑衅的感觉,相信没人会喜欢。 眼前的雌性,是沈悠悠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雌性,莫名其妙又恶意满满。 沈悠悠上前一步,与迟宴站在一起,她毫无威慑力,娇娇柔柔的声音,却说著迎战的话来。 她说:“可以,不过你输的话,我不需要你离开部落。 我要你向我的两个朋友道歉,並且保证以后都不要再骚扰他们。 兽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是你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的。 更不是你让跪下,就要跪下的人。“ 娇娇小小的雌性,说出愿意单挑的话来,却不是为了自己。 谁又能想到,她愿意和比自己高壮很多的女人单挑,只为了让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伴侣道歉。 这一刻所有雄性看待沈悠悠的目光,都仿佛自带滤镜功能。 一直以来都是雄性在討好自己的伴侣,他们把自己的放置在尘埃里。 在雌性面前,雄性们放低姿態,百般討好! 可即使做得再好,却依旧甚少能换得一个笑脸。 高傲的雌性们更不曾在乎过他们的感受。 对於雄性的付出,她们也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尊严这个词,哪怕原本的雄性们並不知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此刻,他们却都同时领悟到这个词语所表达的含义。 再次看向这个娇小惹人怜爱的雌性,他们不免担心,要是一会两人真打起了,这么弱小的雌性能行嘛? 沈悠悠之所以应下这个女人的单挑,一是因为刚刚这个女人羞辱了自己的朋友。 从昨日到现在,迟宴和陆辞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照顾著自己,关心著自己,就像家人一样。 她早已经把他们当做了朋友。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沈悠悠也知道他们的单纯善良。 正因为如此,面对这个凶悍无礼的女人时,她才更加看不得自己善良的朋友们受到欺负。 对於女人口中说的伴侣一词,沈悠悠並没有做解释。 她知道,可能因为两个少年从自己的石洞里面出来的画面,让眼前的女人產生了误解,误以为他们是她的伴侣。 明知道是误解,沈悠悠也不打算解释,因为在她看来,眼前的女人都三十多了,都能当迟宴和陆辞的婶子了。 年龄差距那么大,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让他们当伴侣的话来的呢。 况且,这女人旁边也不是没有男人。 强扭的瓜不甜! 少年们的抗拒显而易见,所以,沈悠悠並不介意拿自己来当少年们的挡箭牌。 面对著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女人,小雌性面色平静。 她的这份镇定自若,在其他人看来,都以为她是在勉强自己,假装坚强。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不慌。 刚刚接住女人打迟宴的手时,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看似高大强壮,其实內在就跟纸老虎一样,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力气。 有过一定武术基础的小雌性沈悠悠,轻巧地越过自己身旁的两位少年,她是真的准备上场。 也是真的觉得自己不会输。 第22章 开始·跌倒·恨意 已经五级的迟宴上一次这么慌张,还是在他第一次独自面对野兽的时候。 迟宴拉住了沈悠悠一如既往白皙柔嫩的手,他不加掩饰担心的语气里也带著祈求。 迟宴“悠悠乖!和陆辞回石洞好嘛?” 他不想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迟宴:“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自己惹的事自己处理,他怎么能给她添麻烦。 迟宴:“刚刚这个雌性说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她说的都不算数的。”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压低声音,他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他也是在告诉眼前这个叫做静静的女人,部落里雌性的离开与否,可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迟宴的这句话,也让静静脸色一白。 雌性或许在身份上要优於雄性,可是在同性之间,雌性与雌性之间,她们的地位却是平等的。 她没有让雌性离开的权利。 她没有,可是少年有! 身为部落首领的迟宴,他有將雄性逐出部落的权利! 如果他坏一点,將自己的伴侣全部都驱逐出部落,那没有伴侣照顾的自己,还能活下去嘛? 甚至只要他想,连身为雌性的自己,恐怕也不能继续生活在这个部落。 想到这里,静静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后怕嘛!有的,可看著被两位少年簇拥在中间的沈悠悠,她的后怕又转为了深深的嫉妒。 如果没有这个小雌性的出现,那自己才会是首领的伴侣。 自己才是拥有最大权利的那个雌性。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雌性毁掉了。 静静咬著牙,眼神如淬了毒般,满是恨意地盯著沈悠悠的脸。 没有get到这样目光的沈悠悠,对著关心自己的两名少年,露出真心的笑容,她语调柔和:“我已经答应她了。 现在呢,就是我和她的事情了。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可是很厉害的!“ 说完,沈悠悠单手握拳,想要让少年们安心!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却让少年们更加担心了。 小雌性的小粉拳,哪怕做出锤人的动作,也给人一种毫无厉害可言的感觉。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沈悠悠想的是速战速决,她还没有吃早饭呢。 自以为將朋友安抚好的沈悠悠对著静静说道:“说话算话,那我们就开始吧!” —— 雌性和雌性的互撕的场面即將上演,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正常来说,雌性之间爭吵常有,但是干架却並不多见。 单挑一般只会发生在雄性和雄性之间,像今天这样雌性间的对决,还是部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所以,自然就引起了好多人的关注。 围观的人里面,不单单只有雄性,也有很多雌性过来凑热闹。 她们本身就对这个新来的雌性感到好奇,现在听说她又和静静这样霸道凶悍的雌性对上了,就更加忍不住想要了解她了。 陌生的小雌性站在静静的对面,她穿著部落里面很普通的衣服,那是用动物皮毛製作出来的短衣短裤。 这个是早上陆辞给她准备的衣服。 他没有告诉她,这件衣服是他亲手做的,整整用了一夜的时间。 这件和部落雌性同款样式的衣服,穿在眼前的小雌性的身上,却穿出了不同於她人的风情出来。 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与眾不同。 少女五官精致,雪肤红唇,如墨长发垂落肩头。 藏在兽皮之下那窈窕的身材,纤细起伏,如同阳光照耀下的波纹起伏的湖水,有著说不清的柔情和旖旎! 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是明亮如朝露般清澈的双眼。 將额前的一丝碎发拨至耳后,那漂亮的眉眼更加瀲灩生波,当真是清纯又明媚。 眼前的雌性当真美得不可方物,不止是雄性,连很多雌性都看呆了。 两相对比之下,年龄大又壮实的静静就显得更加的不堪了······! 许多与静静不对付的雌性,自然不会放过奚落她的机会。 嘲讽她的话语张口就来,绝大多数都是说她长得不如眼前这个新雌年轻貌美的。 这个是事实! 可这些话却著实將静静的心窝戳得生疼。 她本身就对这个抢走自己伴侣的新雌,嫉恨万分。 此刻,又听到了人群里,女人们讚扬新雌美貌的话语。 那些明里暗里的声音里,每一句讚扬都附带著对她的贬低。 此刻,她对那些说她坏话雌性的仇恨,再次叠加到眼前这个新雌的身上。 她恨恨地想:都是因为这个新雌的存在,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被所有人看不起。 明明自己才应该是受所有人关注讚美的焦点。 就因为她的出现,让自己沦为了笑柄。 都是她的错! 如果没有她——就好了…… 恨意显露在脸上,让她连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她要將她的脸划烂,看她还怎么用她的那张脸去勾引人。 心里这样想著,静静的脚步也隨著她的想法动了起来。 她衝到了沈悠悠的面前,双手皆竖了起来,手指用力弯曲,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在此刻显得格外锋利。 静静的指甲对准了沈悠悠的脸,高大雌性的目的,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 有的雌性甚至將头埋在伴侣怀里,她们不敢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幕。 在这样的关头,陆辞心隨意动,一层透明的屏障將她心爱的小雌性轻轻包裹。 静静的动作在雌性里面算快的了,她以为她可以成功的,成功將这个雌性的脸划烂,成功让所有人嘲笑这个雌性。 可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雌性娇小的同时也异常的敏捷。 沈悠悠灵活地微蹲下身子,避开静静的手部攻击。 接著,她脚步一错,迅速低身,贴地横扫静静的双腿。 双脚失去平衡的静静,不出她预料地跌倒在地。 做完这一切的沈悠悠立马后退,保持著警戒动作。 她不觉得这就完了。 这才是刚开始。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跌倒在地的高大雌性,竟然没有再站起来。 只是一副被震惊到的样子,呆呆坐在地上。 似乎自己会跌倒这件事,不在她的接受范围內。 她眼里的嫉恨还没有消失,却陡然被难以置信的神色替换,看上去,说不出来的滑稽! 第23章 胜利·特別·喜欢 雌性没有多少干架的经验,每次由爭吵而引发爭执的打架,几乎都在上手之前就由於雄性的介入而结束。 所以,她们对於干架的定义浅显地停留在一招定胜负上。 静静输了。 身为当事人的静静也这样认为。 娇小的新雌贏了。 沈悠悠心里的疑问浮现在了脸上!这就完了!? 这样的结局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那个好看得不像话的雌性,她竟然贏了。 很多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是他们和静静玩的好,只不过,他们觉得这和他们预期的结局不一样。 他们都以为高大壮实的静静,面对著这个看上去格外娇小羸弱的小雌性,应该会贏的很轻鬆才对。 可是,结果呢。 確实很轻鬆,只不过轻鬆的人,不是静静,而是那个看上去弱小无助的小雌性。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里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许多早就看不惯静静的雌性,为这个新雌的胜利而欢呼。 仿佛她的胜利,是在为过去的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除了这些雌性,还有更多的雄性也在为眼前新雌性的胜利而激动著。 他们没有忘记,这个雌性刚刚说的话。 她是有史以来,他们知道的,第一个说雄性也有尊严的雌性。 她是第一个站在雄性的立场,並且为雄性说话的雌性! 她是如此的特別。 在其他雌性对自己伴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时候,她却愿意放下身段,为了自己的伴侣,而同意和比自己强壮很多的雌性单挑。 明明这件事是迟宴和陆辞惹出来的麻烦。 雌尊雄卑,哪怕这件事的错压根不在雄性,可在所有生活在兽人社会的人眼里,少年们也依旧是过错方。 明明只要这两个兽人乖乖地和静静道歉,並且让静静好好发泄一下情绪,事情说不定很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明明这件事根本不需要眼前这个小雌性的出面。 她甚至可以在旁边埋怨自己的伴侣,怪他们惹出这样的麻烦。 可,她没有。 不仅没有,她还站了出来。 在所有人的面前,坚定地维护了自己的伴侣……。 此刻,出发点各不相同的雌性和雄性们,却在为同一名雌性的胜利而雀跃不已。 眾人的欢呼声,在空中不断迴荡,久久不歇。 而身处焦点中心的沈悠悠,感受著四面八方灼热善意的目光,她有那么点……小尷尬。 沈悠悠的心声“只不过,一招简单的扫堂腿而已。 大家未免过於热情了吧。 这么喜欢的话,要不,我以后在这边开个班!? 说不定,靠这个也能养活自己。 想到这里,沈悠悠脸上掛著真心实意的笑容。 娇小迷人的雌性站在朝阳下,满面春光,她的身后绿意盎然,和她的人一样满是蓬勃朝气。 这幅画面,美得让少年们心口荡漾! 也將还倒在地上的静静,刺激的不行! 在输家看来,眼前少女的笑容,就是名副其实耀武扬威的炫耀。 —— 雌性和雄性道歉!?闻所未闻,也绝无仅有! 哪怕静静提出了单挑的要求,可在当时的她看来,她不会输,所以她更不会道歉。 阿水走到静静面前,將她搀扶起来,作为静静的伴侣,他的眼里没有奚落,只有满满的心疼。 站定之后的静静,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甩开阿水的手。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好像是把所有的不甘心和所有嫉恨都发泄到自己的伴侣身上。 她恨,都怪自己的伴侣等级过低,打不过迟宴和陆辞,不然,哪里轮得到她上场。 雄性不能打雌性,而有的时候为了维护各自伴侣的尊严,雌性的伴侣们是可以互相攻击的。 静静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然后满怀愤恨地离开了这里,向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她的身后,有雌性大声地提醒著:“哎!怎么走了啊。 你还没有道歉呢!” 闻言,静静停顿了下,然后走得更快了。 她听到也权当没听到。 道歉?她才不呢!她可是尊贵的雌性!怎么可以去给雄性道歉。 哪怕这个雄性是部落里最厉害的存在。 她也绝不道歉。 如果她真的去给雄性道歉了,那她的面子还要往哪里放。 从来没有听说过雌性要给雄性道歉的,如果她开了歷史的先河,那她的名字也会伴隨著这件事被传到后世。 那她才是彻彻底底的没脸了!到死都没有脸了。 这一瞬间,静静不由对这个新来的雌性多了狠毒的印象。 在静静看来,给雄性道歉,是会成为遗传千古的丑闻和笑料。 这可比离开部落的赌注,要严重得多。 这个新雌性肯定是故意算准了这点,故意坑害自己的。 不知她所想的沈悠悠站在原地,目送著静静穿过人群,昂首挺胸离去的身影。 她陷入了沉思。 直到迟宴和陆辞走到她身边,她才恍惚明白,她好像——真的贏了。 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会站起来再和自己撕呢。 可,没想到,胜利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让她一时没准备好。 沈悠悠对著两位少年惋惜道:“看这个样子,她是不准备和你们道歉了。 这个女人说话不算话啊!”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沈悠悠轻摇两下头,以此感嘆那个女人的没有信用。 少年们並不在乎其他雌性的道歉与否。 迟宴清冷的黑眸里,倒映著小雌性娇柔的身影。 闻著熟悉的清香,他的思绪再次回到刚刚。 娇小的她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接下静静那一巴掌的那一画面。 这一瞬间,他的心臟在胸膛疯狂地鼓动! 沈悠悠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两人的视线,愣了一瞬间,慌忙错开后,然后又猛然低头,看著自己的脚尖。 在这样让人心跳加速的目光里,她坚持不了一秒。 可,即使低下头,她还是能感觉到两道火热的视线始终注视著自己。 这样的目光宛如实质,让她双手无意识地搅动著衣角,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沈悠悠:不是!你们原始社会的人都是这样看人的嘛! 这样的目光,谁能招架得住!动不动就放电,搞得我脸都红了。 差点不要脸的以为! 你们都喜欢我! 第24章 哑巴·石洞·孤儿 围观的兽人三三两两地散了。 也有不少单身的雄性想要跑到这个新雌性面前来献殷勤,梦想著能成为她的伴侣。 可,碍於迟宴和陆辞在场,他们只能將满腔求偶的热情暂时歇一歇。 明白兽人社会力量差距的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此刻並不是一个接触小雌性的好时机。 阿布走上前,已经有伴侣的他,自然不在迟宴和陆辞的警醒范围之內。 更何况,现在的他,身边还带著一个雌性。 阿布的伴侣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雌性,在这个雌性长得普遍不咋地的社会里,她却有著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很难不让人生出好感来。 沈悠悠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女人,没有说话。 经过刚刚的事,她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雄性地位低下,那么雌性必然凌驾於雄性之上。 这也就导致了雌性们高高在上的態度。 所以,对於不清楚来意的雌性,她觉得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阿布领人上前,自然由他主动先开了口。 不过,他是对著两位少年说的:“我家的婷婷也曾经和静静有过矛盾。 她这次来,是想要感谢你们伴侣,帮她出了一口恶气的!”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沈悠悠却不知如何吐槽起来。 她想说,她並不是他们俩的伴侣。 她还想说,她同意和那个叫做静静的单挑,也並不是为了给別的女人出气。 在沈悠悠不知道自己先吐槽哪一句时,迟宴代她开了口,少年清冷嗓音依旧:“我代我的伴侣,领了这份谢意!” 一言既出,只有沈悠悠一个人震惊的世界诞生了。 她双眼微睁,仰头看著黑衣少年俊俏的脸,迷茫中带著说不出来的可爱! 不是,伴侣?你玩真的? 跟著阿布而来的雌性,听完迟宴说的话后,对著自己的伴侣下巴轻点了,接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似乎她刚刚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无需再多做逗留。 阿布和迟宴二人告別后,也迅速跟上自家雌性的步伐,渐行渐远。 直到,两人的身影都快看不到了。 沈悠悠才从迟宴的话里,稍微缓过神来。 紧接著,她又猛然惊觉,这个女人所谓的道谢,全程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啊。 全靠她身旁的这张嘴替! 说到嘴替,沈悠悠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是全程在做哑巴…… —— 抱著复杂的心情,小雌性再次回到了昨夜居住过的石洞。 阳光下的竹林茂密葱蘢,隔绝了外人探寻的视线! 见四下已无外人,沈悠悠觉得有些话还是儘早说清楚些比较好。 可是,该怎么说呢。 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怎么说都很奇怪。 她总不能张口就说:迟宴,我不是你的伴侣,你不要说些冒昧的话来,让人误会。 感觉如果真这样说出口的自己,才是真的很冒昧。 况且,或许,说不定是自己误会了呢? 沈悠悠想,人家迟宴说不定压根也不是想当自己男朋友的意思,可能就跟拿自己当他们挡箭牌效果一样。 他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沾沾他这个部落首领的光。 互惠互利嘛…… 越想越离谱了,沈悠悠晃了晃脑袋,將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出去。 少女的动作自然全部落在了少年们的眼里。 陆辞单手摸上少女的额头,眉宇间的担忧不加掩饰,少年温柔的话语里,有著一丝紧张:“悠悠,头疼嘛? 是刚刚和那个雌性打架导致的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嘛?” 陆辞的手掌温暖极了,可沈悠悠神经却向她的大脑,传递著烫人的气息。 小雌性慌忙地避开他灼热的手掌,微红了脸,小声地说道:“不,不是!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 本来对少女的避让,感到一阵失落的陆辞,在看到她微红的脸蛋后,心情陡然地好了起来。 见她害羞,少年转移了话题:“悠悠,这是属於你的屋子! 你想要將这个石洞布置成什么样子呢?” 布置?石洞? 我的!屋子? 这句话,成功让小雌性转移了注意力。 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隨著这句话,看向了眼前这个空荡荡的石洞。 这是她的石洞?属於她的屋子? 明白过少年话里的意思后,她的心里有一阵难言的复杂。 她的目光从空荡的山洞穿过,恍惚间忆起曾经。 思绪回到了那个遥远的现代社会! 在那个钢筋混凝土的时代里,即使高楼遍地,沈悠悠也不曾拥有过属於自己的房间!哪怕只是一间小屋子。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是和其他孤儿挤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的。 在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共有的,包括穿的衣服!盖的被子。 除了几件贴身的衣服,她没有任何可以说是属於自己的东西,更別说能拥有一间属於自己的居所了。 今年刚成年的她,已经不能再待在孤儿院了。 为了赚取下学期的学费,她租著廉价的屋子,打著暑假工。 在周而復始的日常里,她辛辛苦苦地工作著,攒著一分一角,却连温饱都几乎成了问题。 手里没有多少积蓄的她已经不奢求能拥有属於自己的屋子了,因为,她知道,活下去已经拼尽了她的全力。 没想到,现实世界不曾实现的梦想,却实现在了这个异世界。 虽然眼前的石洞,恐怕连屋子都算不上,但是这却是她十八年来唯一的属於自己的居所。 这是独属於她的。 想到这里,沈悠悠自己忽然有了一丝兴奋。 对於即將布置自己屋子的兴奋。 她语气雀跃,双眼亮晶晶,看著陆辞兴奋的语气,带著一丝不可置信的试探:“真的?可以按照我的想法布置嘛?” 陆辞摸了摸小雌性的脑袋瓜,嘴角笑容放大,他肯定道:“当然了!这是你的石洞。 你想要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我和迟宴都会帮你布置的,直到你满意为止!” 得到了確切的回覆,沈悠悠的开心溢於言表。 可,即使再开心,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教养:“太谢谢你们了。 可这样不会耽误到你们自己的事情嘛?” 迟宴是部落首领,他肯定很忙。 而陆辞作为他的朋友,肯定也不会是閒人。 听到小雌性如此为他们著想的话,少年们內心翻涌著澎湃的感动。 陆辞温柔体贴:“不会的!照顾你,满足你的需求! 是我们身为伴侣应该做的!” 沈悠悠:嗯!……咦!……啊? 第25章 好感·拒绝·朋友 存放在迟宴空间里的食物,依旧保持著刚放进去时的状態。 昨晚剩余的烤肉,便是今早的早餐。 迟宴知道小雌性喜欢吃烤熟的肉,他將烤肉从空间里面取出后,试了试温度,確保不会將小雌性烫到之后,便首先递到了沈悠悠手中。 陆辞站在沈悠悠的另外一侧,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容器,里面装了清水。一副只要小雌性喊渴,他就会立马送上去的节奏。 沈悠悠接过了迟宴手里的食物,她抿了抿唇,客气道:“谢谢!” 虽然一大早吃烤肉,有点伤胃…… 沈悠悠拿过了陆辞手里装水的容器,她怕,一会她渴了,少年会直接餵她喝水。 虽然天气很是温暖,但是她还是不习惯喝冷水。 將两样东西都拿在手上,沈悠悠没动,少年们的视线不时落在她身上,让她有点无所適从。 她把两位少年当作朋友,在心底衷心地感谢著,一路走来他们的帮助。 她以为,他们的友好,是因为他们本性善良。 她以为,他们的特殊关照,是因为在这个社会,她雌性的身份。 她以为,他们也和她一样,视对方为朋友。 沈悠悠心里的这份以为,在陆辞说的那句,这是我们身为伴侣应该做的事情,后,碎成了渣渣。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 见小雌性拿著食物久久没动,迟宴关心道:“悠悠,你还好吗?” 沈悠悠扯著嘴角,掛著清浅疏离的微笑,略微思考后,她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甜美动听,却答非所问:“迟宴,陆辞!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从昨日到现在!我真的……很感激你们。 如果这份照顾只是源於你们將我当作朋友,我会很开心!並且愿意回馈同等的关心。 可,如果不属於友情…… 那我真的抱歉,我並不能如你们希望的那般给予你们想要的答案……” 娇娇软软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如寒霜將两位少年的心冻得结结实实。 陆辞张了张嘴,柔软的短髮仿佛也带著一丝破碎感,他想说点什么。 可少女却再次开口,她没有给任何人发言的机会:“我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我知道,应该是我的某些不经意的言行,让你们產生了某种误解。 这是我的错!我向你们道歉!” 小雌性弯了腰,如墨般乌黑的长髮从她的肩头缓缓滑落,露出她光洁白皙的脖颈,她诚恳地对著他们,说著道歉的话。 甚至弯下了身为雌性的高贵身躯。 只因为,她无法回应他们的感情…… 沈悠悠是现代人,虽然不知为何来到了这个世界,可,她也不想隨波逐流,为了融入这个世界,就仓促地选择人生的伴侣。 哪怕,她知道在这样的世界,身为雌性的她,不会吃亏。 她可以选择这两个少年当作自己的伴侣,之后,她还可以选择更多优秀的少年,来陪伴自己。 可,她不想这样。 她想,如果她真的永远都回不去原来的世界,那她寻找的伴侣,也一定是因为,她爱。 她爱那个人!愿意和他相守一生。 她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委屈任何人。 或许现在的她对少年们有一定的好感,但这种友情以上的好感,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爱。 同时,沈悠悠心里也知道,和自己认识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天的少年们,肯定也同样如此。 或许有好感,但说爱……还是太早。 话,虽然残酷,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才堪堪相处一天,早点说出来,少年们也能早点接受不是。 沈悠悠直起了腰来,她將手中的烤肉递迴到迟宴手里。 少女嗓音甜美:“早饭的话,还是吃点清淡的食物比较好!” 陆辞的手里也多了原先的容器,里面的水一滴也没有少。 小雌性碰触到的地方,还有余热,他听到她说:“温水对身体更好的!你可以试试!” 说完这些,沈悠悠便抬脚往竹林外走去。 这件石洞是少年们带她来的,他们把石洞让给了她住,而他们自己却选择露宿野外。 想到这里,沈悠悠心里滋生了更多的愧疚! 一个闪身,黑衣少年已瞬息来到了沈悠悠面前。 他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难过,但很快便消失不见,让沈悠悠恍惚觉得,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 少年问:“你要去哪里!”声线清冷中带著沈悠悠想要的疏离。 是从相遇至今,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面对著少年这样的语气,沈悠悠其实是有点不习惯的,可是,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面对著自己內心忽然涌现的失落,沈悠悠暗自唾弃自己:失落个毛线!应该高兴才对。 少女仰头看他,用微笑掩饰著自己內心,那份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绪,她轻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可是,我刚刚都说出那样的话来了,再住在你们提供的石洞里。 就太不应该了!” 少年拧眉,他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眼前的这位,真是一个温柔到奇怪的雌性。 敛去內心的复杂情绪,黑衣少年恢復到以往面对其他雌性时的疏离客套。 他向后退了一大步,和少女保持著不小的距离。 如刚刚少女鞠躬道歉那般,少年弯腰,声音好听却冷意浓浓:“所有成年雌性都拥有属於自己的石洞。 您住在这里,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因为您是尊贵的雌性。 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您谅解。 我不再叨扰!” 少年话音落地,也不等沈悠悠回答,他便瞬间消失。 明白这是少年异能的沈悠悠並没有慌张。 只是她看著眼前的空空荡荡!耳边迴响著的全是少年清冷的声音和冷淡的面容!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狠狠地一空。 微微呆滯了一秒,沈悠悠回头。 银髮少年也不知何时也离开了。 放置烤肉的石桌上,除了冒著热气的肉外,还多了许多,说不上来的野果,泛著诱人的光泽。 沈悠悠情不自禁走上前,鬼使神差的她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和昨晚酸酸的果子不同,入口的是甜甜的味道。 一瞬间,沈悠悠福至心灵,她知道这是迟宴夜里採集的,为了她。 是她刚刚说的清淡食物。 野果的旁边,装水的容器里面,冒著丝丝热气。 是沈悠悠想要的温度。 或许他们一开始並不清楚她的喜好!可是,只要她开口,他们便会按她的想法去做。 只为了让她高兴……。 少女站在石桌前,任由不知名的情绪蔓延涌动…… 第26章 空地·草蓆·狩猎 少年们离开后,沈悠悠看著满桌为她精心准备的食物,却完全没有了胃口。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原始社会的空气好的不得了。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小雌性踏出了自己的家门。 雌性生活的区域很大,植物也很是茂盛。 每个雌性的居所附近,都会有大面积的无人居住的空间,这是给閒来无事的雌性散步用的。 沈悠悠屋子旁边的这块区域,有足球场那么大,因为之前没有雌性的入住,导致长时间没有打理,所以这片区域里面的植被也异常的茂盛。 可以说,只要走进去,人就跟埋进去一样,直接看不到了。 沈悠悠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发现了长在这里的一种植物——空心草。 这种草晒乾之后可以编织成草蓆! 虽然沈悠悠没有做草蓆的经验,但是她还是想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去试试! 因为一旦她做成了,草蓆的效果可比石洞里面的那堆乾草睡起来舒服多了! 走进了被植被埋没的区域里,沈悠悠忽然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 她看著那么多比人还高的空心草,心里痒痒的同时,却拿它们毫无办法。 因为,她手里没有刀。 別说合適的刀了,就连稍微锋利一点的工具都没有。 如果让她用手去拔,那又著实有点难为她了,先不谈手疼不疼吧,就谈谈能不能拔得动吧…… 无奈之下,沈悠悠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顶著一头被草打乱的头髮,沈悠悠略微狼狈地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她没有发现,在她出来的瞬间,一层覆盖在她身上的屏障悄然消失。 如果没有这层屏障的存在,她那娇弱的身体,早就不知被划了多少道血痕。 原始森林虽然美丽,但是危险也是无处不在的,在小雌性刚刚走过的地方,有好几条已经失去生命的毒蛇,在茂盛的植被里面没了声息。 可以说,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的兽人社会,如果没有了雄性保护,那些雌性们根本没有办法凭藉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对这些危险无知无觉的小雌性沈悠悠,为自己没有做成凉爽的草蓆,而心情低落。 她凭著感觉,低著头往前走,情绪不佳的她並没有抬头看路。 直到一双黑色的鞋映入了她的眼帘。 沈悠悠心中一喜,黑色的鞋,是迟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兴,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些情绪缘何而来之前,少女脸上已经先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笑意来。 少女仰头,她笑意盈盈的俏脸,却在看清面前人时,猛的一僵。 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无比陌生的青年,她从未见过。 面对不认识的人,理智没有掉线的小雌性立刻保持警戒。 哪怕在现代社会,见到陌生人,还要有一定的防范意识,更何况是在这没有任何法律约束的原始社会了。 原本被小雌性甜甜的笑容晃眼的青年,在看到小雌性陡然露出的警惕表情后,立马慌张地解释道:“您別误会!我不是坏人。 我是来给您送食物的” 迟宴所领导的部落,物资都是集中管理的! 这是为了让那些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幼崽,和一些上了年纪无法捕猎的兽人们,能更好的活下去! 兽人阿卡是负责每个月给这些人送相应物资的。 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空间异能者之一。 以往阿卡接触的都是幼崽和上了年纪的雄性兽人。 甚少,不,几乎就没有接触到雌性! 部落里面的雌性的物资,都会由伴侣主动去领取,根本轮不到阿卡来送。 阿卡也知道,这些雄性伴侣们为了防止自家雌性看上他。 虽然阿卡长得不是特別的好看,但是对於有伴侣的雄性而言,他们警惕著所有单身雄性兽人。 阿卡解释完后,后退一步,和小雌性保持一致的距离,目的是为了让小雌性安心。 他在用行动告诉她:我真的是好人。 沈悠悠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是心中的警惕却未曾减少分毫,她礼貌地拒绝道:“不用了,我这边有足够的食物。 这是迟宴留给我的!” 沈悠悠故意提起迟宴,也是在借著迟宴这个部落首领的威名,来让眼前的男人离开。 没有在原始社会生活经歷的她,牢记著自己十八年来生活心得,那就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如果这个男的送的食物有毒怎么办? 她可以接受来自迟宴和陆辞提供的食物,但是別人的她不要。 可,为什么她愿意接受迟宴他们提供的食物呢!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也很短。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阿卡听了,反而疑惑地挠了挠头,他迟疑道:“可是……也是首领让我来送食物的啊!” 青年的声音不大,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在沈悠悠耳朵里。 少女看著阿卡眼中不似说谎的神色,沉默了下来。 良久,她甜美的嗓音响起:“那让他……自己来送!” 说完这句,沈悠悠便绕过青年,走回了她所谓的家。 阿卡看著小雌性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哪怕少女表情未变,可他还是话语里听出了一丝生气的气息。 青年有些为难的喃喃自语道:“可是,首领在为明天的集体狩猎做准备,他未必有时间啊……!” 直到竹林隔绝了视线,青年才认命地离开。 非雌性的伴侣,是不能擅自进入其他雌性的地盘。 这也是为什么,早上的时候静静看到迟宴从沈悠悠屋子里出来,便一口断定他已经成为了新雌伴侣的原因。 在青年也离开后,银髮少年轻巧落地,他看著石洞的方向,如水般柔软的眸中,多了一丝灰暗…… 微风轻起,一片树叶飘然而下,在叶落的那一剎那间,少年的身影如从未出现过那般,陡然消失…… 第27章 狩猎·守城·出征 部落里的物资,只有少部分是由强壮的雄性兽人单独贡献的。 绝大多数的物资,是来自部落里每隔一段时间的大型狩猎! 这种大型狩猎是由五级兽人压阵,隨行的兽人们也都是等级靠前的四星或者三星兽人。 这样的一支队伍,无论是在人数优势,还是在力量上,都具有绝对的碾压之势。 而每次的出征,必会伴隨著丰厚的回报回归。 这些回报支撑著狼族发展至今,也是狼族壮大到现在的底层基础。 明日便是狩猎的日子,作为首领又是五级兽人的迟宴,和其他的兽人一起做著最后的准备工作。 每次狩猎不是迟宴带队,就是陆辞压阵,两人分工,一人出征,一人守城! 同等级的他们,既保证了狩猎的收穫,也保证了后方的安全。 高塔上下来的兽人,来到了迟宴面前,他微微弯了下腰,以示对首领的敬意。 兽人直起身子,低声开口:“首领,明日出发的三级兽人三十五名,四级兽人五名。 空间系异能者五名,都已做好准备!隨时可以出发!” 黑衣少年目光遥望远方,眼神连一丝都未落在眼前兽人身上。 他好似根本没有听兽人说话,可是少年那轻抬的下巴,却確实给了兽人回答。 见此,兽人再次弯了下腰,之后转身离开。 遥远的天空,白云一朵接一朵,漂浮在黑衣少年的眼中。 少年清冷声线也如这云朵般飘忽不定,他似喃喃自语:“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样了!” 风中传来的是另一少年的温柔,他说:“明日的狩猎,我来负责。 你回去陪她吧! 我想,见到你,她会……开心的!” 见到他,她会开心嘛? 迟宴不相信,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因为这样的话生出了隱秘的欢喜来。 是任他怎么控制都无法控制得住情绪。 哪怕,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阿卡小心翼翼地挪到迟宴身边不远处,五级兽人的威压不是一般的大,身为小弱鸡的他,不是很能hold! 迟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在少年问出口之前,阿卡忙抢先將他想问的说了出来:“首领!她没有接受物资!” 从迟宴清冷的声音里,已经辨不明他此刻情绪,少年开口:“你没有告诉她,这是部落里所有雌性都有的嘛?” 阿卡:……! 这个嘛!他好像还真没说……! 眼看首领的脸色越加不对,周围的气压也越来越低,阿卡慌忙补充道:“不过!首领,她说,她要你送。 你去送的,她才收!” 话落,阿卡周身压力顿消! 一剎那间,少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血液一瞬间的上涌…… —— 雌性居住的区域內。 被唤作静静的雌性正在持续性发飆,她的附近堆积著无数容器的残骸。 毫无疑问,这都是她发泄的结果。 她回到石洞的第一时间,便是大骂自家伴侣的无能。 她怪自己伴侣的等级太低,不能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正因为他们的没本事,才让她今天在眾人面前顏面扫地。 那份被新雌击败的屈辱,縈绕在她的心头。 隨著时间的推移,这份屈辱和嫉恨,不仅没有消减,反而让她越加的难以忍受。 洞內一位长相上佳的男子,试探地上前,他手里捧著顏色不一,但是尚算新鲜的树果。 男人开口带著某种小心翼翼:“静静,这是新鲜的树果,你尝尝!” 长相丑陋的女人一把接过男人手中的树果,她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反而直接將树果当作武器,猛地摔到面前男人的脸上。 静静怒意满面:“吃吃吃,你们这些废物! 不去想著帮我报仇,就想著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想要討我开心,就去把那个新雌赶出部落。 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我嘛,爱我的话,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去做!” 雌性的这点伤害,对於强壮的雄性来说,伤害几乎为零。 可,男人还是狠狠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被树果砸到感到疼痛,而是女人说的话。 雄性不能伤害雌性,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伴侣。 一旦有雄性违反了规定,轻者驱逐出部落,重者…… 见男人不啃声,静静就更来气了。 直接以手为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伴侣的脸上。 她要这些伴侣有什么用,既不能为自己出头,又打不过新雌的伴侣,真是一群窝囊废。 她怎么就没有一个等级高的伴侣呢! 如果她的伴侣等级超过迟宴两人,那早上的那场对局,何须自己下场。 雄性就能帮自己找回场子。 静静心里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找一个等级高的雄性! 她一定要让拒绝自己追求的雄性们后悔一辈子。 她一定要把那个可恶的雌性,赶出这个部落……。 —— 午后,阳光带著热意,席捲了大地。 在这样的温度里,没有哪个雌性愿意出门! 除了,新来的小雌性。 站在高大的树影里,沈悠悠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废物。 空心草就在自己石洞旁边,但是没有称手工具的她,甚至连將它们折断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掛满果子的树,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摸得到树干,却上不去。 因为她不会爬树,所以只能睁著渴望的双眼,望著在空中摇摆,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果子们,望眼欲穿…… 这一刻,少女脑中闪过的是银髮少年温柔的脸庞…… 陆辞,他……可会上树了! 沈悠悠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为了得到树果,她也准备不顾形象爬上那么一爬。 迟宴留下的果子还有剩余,可,居安思危,再丰富的物资,总归也有耗尽的一天! 小雌性想为自己囤点食物,以防哪一天饿死…… 她天真地想,虽然没有爬树的经验,但是说不定她天赋异稟呢!说不定她一爬就上去了呢。 毕竟老天爷都把她投到这个原始森林了,不求她能像人猿泰山那样灵活,至少得点亮最起码的生活技能吧。 受老天爷优待的小雌性,並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蹭得一下,就爬上去了。 她双手双脚齐上阵,像个树袋熊一样,將眼前的大树,牢牢地抱住。 然后,她又像一个毛毛虫一样,努力地往上…… 她曾在昨日,幻想过以这样方式爬树的陆辞,当时的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才是自己幻想中的主角。 此刻的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这副丟人的一面,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就给她留……留点脸吧! 第28章 爬树·花蛇·掉落 小雌性爬得很努力,是真的很努力,就如自知自身渺小的她,哪怕身处异世界,却也如野草般向上生长的生命力。 时间悄然流逝,那诱人的树果,也越来越近!直至快要可触手可及! 小雌性看著近在咫尺的树果,心下一喜,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成果,所带来的成就感,让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伸手,抓住,用劲,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成功摘下了两颗红彤彤的果实! 既然,好不容易爬上来了,那自然要借著这个机会,多储存点树果了。 沈悠悠低头將两颗树果放好。 原始社会的衣服没有口袋,可让她直接把树果扔下去,她也担心,得之不易的食物会因此损坏! 小雌性脸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会后,她最终將树果放进了自己的波涛汹涌中…… 別怪她,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如般娇艷的粉色俏脸,再次抬头。 她欲再採集更多的食物! 可下一瞬间,小雌性容失色,原本粉色的脸庞上,那抹羞红迅速消失,苍白的神色在一秒之內取而代之…… 在沈悠悠上方的不远处,一条红的蛇,吐著猩红的舌头,用著诡异的竖瞳,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副样子,好像隨时准备袭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然后,再给她致命一击! 本能反应快过思维。 从小就害怕软体动物的她,身体一瞬间地僵直,然后脱力。 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娇小的雌性直直地下坠…… 哪怕她不被这条蛇咬到,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得也肯定不会轻。 小雌性坠落的画面,映在了还在百米开外的黑衣少年的眼中。 本应该在暗处守护的陆辞,此刻,並不在其身旁,他离开了一会,和迟宴互换了位置。 陆辞接替了迟宴明日狩猎的工作! 迟宴代替了陆辞继续守护的使命! 只因,温润的少年感觉,小雌性想见到的人,是迟宴,而不是他。 他想让她高兴,却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她就出了事…… 黑衣少年释放了全部波纹力量,不保有分毫,这一瞬间,部落里所有低於五级的雄性,都感受到了来自等级力量上的压制。 等级低的雄性,已经向著力量的来源处,虔诚地跪拜。 等级高点的雄性则咬牙硬撑,维护他们高等级兽人的尊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同等级的陆辞,同样感受到了那股熟悉强悍的力量,这一瞬间,他心中没来由的慌张。 下一秒,他已消失在原地。 身处力量最中心的迟宴如闪电般迅捷,哪怕他现在和小雌性相隔数百米,他也有信心可以接住她。 可,哪怕能够接住,少年却依旧心慌到不行! 正所谓爬得高,摔得惨。 在半空中不断下坠的沈悠悠,已经做好了会很痛的准备了。 直到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著温柔,將娇小的少女从头到脚地温柔包裹。 她那颗不安弹跳的心,才稍微落回原处! 在確保怀里人的安全过后,一袭黑衣的少年轻巧落地,带著一股说不出的瀟洒出尘的气息。 少年重新將自己的力量压制,部落里的雄性兽人宛如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地喘著粗气。 还在他怀里的少女睫毛轻颤,带点湿漉漉的痕跡,像是被泪水浸透过一样。 她哭过……! 看到这一幕,满是心疼的少年,涌出一股想要將她的泪,舔入唇齿的衝动! 却在行动之前,硬生生地打住。 少年重新戴上偽装,脸上的清冷一如既往,带著面对他人时的疏离。 他想擦掉她所有的眼泪,只愿笑意永远伴隨在她脸上。 可,他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他愿意按照她的想法,和她保持著她想要的距离。 沈悠悠轻轻睁开眼,入眼的是幽暗冷沉的眸子,以及少年那熟悉的清俊容顏。 一瞬间,少女竟然有些委屈,她怪他:“你怎么才来!” 只一句,便让少年刻意疏离的偽装溃不成军。 当了多年首领的他,早已练就了一副好口才。 可此刻,在她面前,少年却用著笨拙稚嫩的句子,一遍又一遍地和她道歉:“对不起,你一定很害怕吧!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我来迟了! ……!” 少年眼角微微泛出红意,带著一股淡淡的破碎之感,原本清冷如画的眸色,如上了色的画卷,染上了一双迷茫的无助。 黑眸里的光点变得稀疏暗淡,落在少女的眼中,也刻在少女心底! 听著清冷的嗓音里瀰漫著的歉疚,少女心疼的情绪在一瞬间袭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那暖香玉臂,已经自作主张地攀上了少年的脖颈! 她,第一次!主动抱了他! 少年的话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此刻,远处的蝉鸣鸟叫,与风中沙沙声音,轻轻附和,带著说不出来的悠扬……。 香甜的气息,从少年的记忆中来到了现实,告诉了他,此刻的真实。 手中的温暖带著烫人的气息,心尖的位置仿佛有电流划过,让他本不平静的心,盪起了一池的波澜,久久不歇。 …… 重新站在让人踏实无比的地面,沈悠悠低著头,有点害羞。 刚刚她的举动……!真是每回想一次,都让她羞耻到脚趾抠的! 迟宴清冷的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可他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证明著少年此刻同样不平静的心情。 两人都不说话,怪尷尬的! 沈悠悠绞尽脑汁想著去说点什么,来缓解此刻奇怪的气氛。 可,过於混乱的大脑,让她几乎停止思考。 清冷的嗓音满含温柔:“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从空中掉下来了!” 先冷静下来的迟宴,將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他在想,是不是早上那个叫静静的伴侣输了比赛,故意让自己的伴侣报復…… 他还在想,是不是有流浪兽人,避过重重阻碍,来到了雌性居住的区域…… 一瞬间,少年预想了很多小雌性被欺负的场景,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可他却完全没有去想,会不会是,心爱的小雌性自己爬树,並且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可能。 这种可能不在迟宴的设想里! 也不会在任何兽人的可能里! 因为在所有兽人的眼里,高贵雌性愿意自己爬树,完全不亚於母猪自己上树。 特別的小雌性总能带给迟宴很多意料不到的东西。 听到少年这样问,沈悠悠大有把全部经过一一述说的衝动。 少女仰头,她甜美的嗓音带著娇气:“我从树上掉下来了! 你知道嘛,树上有一条蛇,突然出现把我嚇了一大跳。 所以,我才一个不小心才从树上掉下来的。 ……!” 少年在少女的讲诉里,选择沉默! 第29章 温暖·果实·摘果 短暂的沉默过后,迟宴选择了转移话题,他问:“你为什么……爬树!” 问出口的剎那,清冷的少年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心爱的雌性,竟然~爬上了树! 小雌性可没有听出少年话音里的惊讶,她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慵懒的小猫咪偷腥成功后的得意。 带著十足的炫耀,小雌性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从某处掏出了两颗红彤彤诱人的果实。 少女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她用甜美的语气表达出,此刻她想被夸赞的心情。 她说:“迟宴,你看!这是我自己摘的树果!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小雌性说完这句后,便拉过迟宴的手,將带有她体温的其中一颗果实,轻轻地放在少年的掌心。 隨即她甜美的嗓音再次开口:“你都送我那么多树果了。 投桃报李,我也回馈给你一颗我自己摘的树果!怎么样,喜欢吗?” 沈悠悠说完,便直勾勾地看著一袭黑衣的少年,她在等著他夸奖。 等了很久,少年都不说话,渐渐红温的脸,宛如被热水烫过的虾,泛著好看的顏色。 少女歪了歪头,表示奇怪,她不理解他到底在脸红什么。 良久,清冷少年音在风中飘过,带著一丝凌乱气息:“我……! 你……! 这颗树果很温暖!……不,很喜欢!” 即使少年语不成句,可沈悠悠也没有听漏少年话中的任何一个字。 並不是很能理解少年话里意思的她,下意识地將少年说的词语在心里反覆。 温暖? 温暖! ……! 灵光一闪间,后知后觉的少女才终於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不该忽略的地方。 脑袋隨著她的意识而低头,胸前的柔软白得一如往昔,带著快要溢出兽皮的张扬……! 脸红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所以,她刚刚是当著少年的面,从………! 腾地一下,小雌性娇俏的容顏红得远胜往昔。 少年將目光强制性从她身上转移,可他的余光依旧將她笼罩个彻底! 眼神飘忽不定的少女,尬得手脚抠地,心跳加速跳动,带著如鼓般的气势。 她不敢看他一眼……! 俩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可安静的空气中彼此的呼吸,却丝丝缕缕儘是缠绵的气息。 这一刻,连微风都是甜的。 —— 少年手掌合拢的瞬间,带著少女余温的果实已从他的掌心移到了他的空间。 再次抬眸,他眼中的炙热不加掩饰,翻涌成灾,烫得她的心臟狠狠一缩。 迟宴:“悠悠,我们再摘点吧!” 摘点什么?树果? 小雌性宕机的脑袋瓜还沉浸在上一件事情,所带来的羞耻余温中。 少年的话浅显易懂,可她却听不明白……! 疑惑的神色流露在脸上,少女仰头,抬眸的瞬间,便看见忽然欺身而至的他。 两人贴身而站,少女如墨长发被风吹起,与少年的黑髮,在空中试探性地碰撞,含蓄地拉扯,直至最后无声地纠缠縈绕。 清冷的他嘴角盪起笑意,说不出的明煦温柔,与他身后的湛蓝一起,落在少女琥珀色的眉眼里。 此时此刻,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满载星河的眼睛,几乎將她溺毙。 沈悠悠正看得愣神,下一秒,双脚离地的熟悉感觉再次袭来。 少女条件反射性地將自己勾在他的脖颈处,整个身子也隨之下意识地贴了上去,带著说不出来的柔软馨香。 迟宴微不可查地微微僵硬了一瞬,掩饰性地他做了一个轻微的弹跳的动作。 隨即消失在原地。 理智还没回归的小雌性,没有发现这一秒的异样,哪怕发现了,她也不会察觉出少年的动作有何不妥之处。 对於这个陌生的世界,严重缺乏相应常识的她来说,跳跃之前的下蹲是必不可少的动作。 她不知道,少年的跳跃並不需要任何鸡肋的辅助动作。 可这一事实,还远远不在她的认知之上! 他將她抱了起来,然后腾空而上。 再次睁眼,她已落至繁郁茂盛的果树里,站在一根粗壮的枝干上。 少年放开她,让她双脚落在结实的枝干之上! 可他也没有完全放开她,紧贴她而站,不让她再有掉下去的可能。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特殊的能力,可小雌性微张的小嘴,还是表达著她此刻的惊讶。 少女看著此刻她和地面那遥不可及的距离,沈悠悠最大的反应藏在她的心声里:不公平,我爬了那么久,都没有爬到他的位置! 他~他一下子就上来了……! 在摘树果的环节到来之前,沈悠悠也没有忘记树上那个刚刚嚇到她的存在。 这是让她直接从树上掉落下去的罪魁祸首,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想到那条小蛇,后知后觉感到害怕的小雌性紧贴著少年,她將自己整个身子都几乎塞进了雄性高大的身躯里。 沈悠悠的眼睛在四处搜寻著,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在害怕会惊扰到什么一样。 少女在搜寻中,轻轻踮起脚尖,对著他的耳朵呢喃说:“迟宴,树上有蛇!” 隨著小雌性的开口,她那天生的香甜气息瞬间瀰漫在少年的鼻息之间,带著微热的温度,將少年的脸颊晕染成一抹淡淡的红。 少年顺势將娇小的她揽在了怀里,做足了保护姿態! 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同时,也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粉色的异样。 接著,他好像故意似的,低下头,垂著让人看不出神色的眼眸,让泛著微热气息的唇,在她的耳边,繾綣细语! 唇与耳看似不经意间的碰撞,彼此温热的气息也隨之纠缠在一起,感官上的异样,在这一刻,不知带起了谁的战慄。 或许,两者皆有吧! 独属於雄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让小雌性浑身一僵,她的耳尖奇异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惹人怜爱。 心尖仿佛有热流涌过,带著灼热的气息,將小雌性的脸再次烫成玫瑰般娇艷的红。 少年嗓音落在了她的心间:“悠悠,蛇走了!” 第30章 故意·暮色·留下 借著高大灌木的掩盖,小蛇游走在丛野密林之间,带著说不出来的舒適閒暇。 细长的小蛇从荆棘林中游出,游向了不远处的古树。 它从古树左边的经过,却无法再从古树的右边搜寻到它的踪影。 不一会儿间,原本蛇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挑的少年郎。 少年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高挑的身材被暗色宛如丝绸质地的清凉包裹,衬托出他的身材比例更加的完美至极。 漂亮的丹凤眼恍若蕴含璀璨星光,眉目流转之间,却带著一丝阴柔的凉薄气息。 绸缎般的黑色长髮中藏了几缕红髮,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点微红,漂亮得很是妖孽。 蛇兽人的等级並不比迟宴高,可他的天赋异能却是擅长隱匿与偽装。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五级兽人的迟宴没有发现他的原因。 蛇可不想在別的兽人的地盘,和同等级的兽人起矛盾。 所以,他才在感受到黑衣少年身上的波纹力量后,想也不想地离开。 蛇类兽人和其他的兽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没有族群。更没有所谓的部落。 天性使然,让他们更喜欢独自生活。 当然了,也並非所有的蛇兽都是如此,也有极少部分的蛇类兽人会选择加入部落。 独行侠一样的小蛇显然不属於后者。 —— 可,这些都和沈悠悠没有关係了。 此刻的小雌性正坐在树上,修长的双腿在空中晃出好看的弧度。 她的眉眼弯弯,眼神隨著黑衣少年的位置而游走。 没有遇到沈悠悠之前的迟宴,可从来没有自己採集过树果的经歷。 他空间里为数不多的树果,还是別的雄性采的,采完后发现自己放不下了,才贡献出来给部落的。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迟宴掏出来的树果普遍比较酸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甜的。早就被雄性们挑出来拿去討自家伴侣的欢心了。 昨夜,趁著小雌性休息的功夫,迟宴借著月色来到野外,採集著不同种类的树果。 他一个个地品尝,直到確定哪种顏色的树果,味道最为甜美,他才开始著重採集。 也幸好在这样的时节,森林里到处都有结果的植物,让他不至於走的太远,找得太漫长。 而昨夜的採集经歷,也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採集。 作为五级兽人的迟宴,以他逆天的能力,要想將一颗树上的果子全部采完,那完全分分钟钟的事情。 可,直到整片森林都完全浸在夕阳的余暉里,少年却还是依旧在沈悠悠的眼里,不停地忙碌著……。 他的故意,只有傻傻的小雌性看不明白。 直到暖色调的光线,將整棵果树晕染成曖昧的橘黄色,身处其中的沈悠悠才恍然惊觉,一天快要结束了。 她在心里感嘆,时间过得很快。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时间快,还是少年陪在她身边的原因,让她忽略了这份时间的流逝。 对她而言很快的时间流速,落在远处的少年陆辞眼里,却是难熬的漫长。 五级兽人的敏锐五感,让他即使站在好几百米的地方,也能依旧看得她的笑顏如。 可,这份笑容却不是对他。 风起,叶落,下一秒,少年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 將一棵树果上,全部红艷如火的果实都薅下来之后,心满意足的沈悠悠也准备打道回府了。 这么多果子够她两天的量了。 人不能太贪心,况且现在的天色也渐渐黑了起来,不適合再出来活动了。 竹院里的石桌上,上午迟宴留下来的烤肉,小雌性一口没动,还保持著原来的模样。 见此,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明灭,他问:“烤肉。为什么不吃?” 沈悠悠下意识地问了一声:“啊?。” 顺著少年的视线,沈悠悠也自然而然地发现了,桌上已经凉透了的食物。 她想说,昨天刚吃过。 早上的时候又不想吃。 中午的时候,烤肉又凉了。 再加上,她又因为他们的离开,忽然地没有了胃口……。 种种原因的加持下,让美味的食物成了现在放在桌子上无人问津的东西。 少女想说的话,即將脱口而出,却在敏锐捕捉到少年眼中的一丝不高兴时,她立马又收了回去。 舌头在唇齿边打转了片刻,少女娇声回应:“我吃了你留下来的树果。全部吃了。” 这是实话,只不过是早餐。 少年的那一丝说不上来的难过和不高兴,在这一句话尘埃落地后,便如烈日炎炎下炙烤的水滴,转瞬蒸发消失。 心底的愉悦从脸上溢出,他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装满星辰的眼里皆是明润的笑意,让少女慌忙地避开目光。 —— 暮色已至。 晚饭也没有了多余的选择。 被迟宴重新加热过的烤肉,和新鲜香甜的蔬果,也算是荤素搭配了。 沈悠悠咀嚼著不如昨夜美味的食物,和陪在她身侧的少年有一下没一下地閒聊著。 在少年的清冷的嗓音里,沈悠悠知道了,原来中午那个送食物的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她想著,下次有机会见面的话,和那个送食物的兽人道个歉吧。 原来,部落里的雌性哪怕不用工作,也可以不愁吃穿,她们都有最低保障的物资可以领取。 这些物资都由伴侣领取,而特別的小雌性也是部落里,唯一一个被兽人送物资上门的。 並且,还是拒收的那种。 原来,她屋子隔壁的那片长满茂盛荒草的区域,也是属於她的地盘。 如果在现代社会,拥有这么一大块土地的她,早就脱离为温饱挣扎的第一线了。 说到屋子隔壁的大区域,小雌性不由想到了上午的败兴而归。 製作出舒適的草蓆,无论是对沈悠悠自己,还是对狼族部落的所有雌性们,都是一个有利的事情。 小雌性也不藏私,她將自己知道,和草蓆的功效都讲了出来。 她知道,以她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完成一张草蓆的製作,几乎难如登天。 可,少年不一样。 他是兽人,且有著特殊的能力。完成这件事肯定比自己轻鬆得多。 小雌性想著,看在自己提供方案的份上,到时候做出来的草蓆也该有自己一份吧。 迟宴不知道小雌性打的算盘,他將草蓆的事情放在心里,可是眼下这件事並不在他的关注点上。 少年眼神清澈而深邃,熟悉的嗓音和著月色洒在少女心房,他问:“悠悠,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嘛?” 第31章 恋爱 沈悠悠已经不是昨天的沈悠悠了,经过这將近两天的时间,她对这个兽人世界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所以,现在的她不可能领悟不到少年话里的意思。 可正因为明白,她才更不敢轻易地去允诺。 她喜欢他嘛。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少女捫心自问。 喜欢这个词在心底反覆,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跡,让她在心跳加速的同时,脸也开始红得不行。 有一个答案出现,可连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此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偌大的院子里,只余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尤为清晰。 迟宴一瞬不瞬地看著藏在火光背后,满脸羞红的小雌性。 他在,等待著她的答覆。 少年那冷峻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平静。 可他绷紧的后背,和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无一不在透露著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静。 见小雌性久久没有答覆,迟宴也仿佛领悟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清冷的语气含著失落,却一如既往地温和:“按照你自己內心的想法去做就好。 雌性都是率性而为的,你不用顾忌我的心情。 悠悠,你是尊贵的雌性,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 小雌性太过於温柔,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虽然难过,可也更不愿意她因为拒绝了自己,而內心被歉意淹没。 这么善良温柔的雌性,她应该被更加用心地好好呵护才对。 说完这话,少年也准备离开,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坐一会。 除了自己需要冷静以外,他更害怕,他继续呆在她的身边,会让她感到为难和不自在。 少年转身,月光將他修长的身影照在地上。 含著他的落寞,让身后的小雌性的心上也瞬间带了难过。 在少年的身影即將与远处的竹影融为一体时,少女娇柔的嗓音透过月色传递了过来。 她脸色红得快要滴血:“迟宴。我……。” 縈绕在嘴边的话,却让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没有表白的经验,而且在现代社会女性的视角而言,少年刚刚的言行也不算表白。 所以,要让她先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来吗? 远处的少年因为她的话,脚步停顿了下来,他没有再往外走,可也没有向著她走来。 他站在原地。她却主动地向他走来。 直到离得近了,直到小雌性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了整个他,沈悠悠才將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鼓足勇气开了口:“我老家那边的习俗和这边是不一样的。 在我的家乡,如果两人互有好感的话,他们会谈一段时间的恋爱。然后,才是住在一起。 迟宴,我想~~我对你的感觉,可能和你对我的感觉是一样的。 可是,我暂时还没有准备好。 你能~~给我一段时间吗?” 月光下的少女更显温婉嫵媚。 她的樱桃小嘴开开合合,说著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伴隨著少女娇羞的脸蛋,也將少年的心,染上了她的癮。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 两两相望,彼此视线在空中相遇,交缠在一起,曖昧的气氛瀰漫在两人之间。 好半晌,只听少年那仿若融入夜色的声音在轻声回应:“好。我等你~~准备好。” —— 第二日一早。天色才刚蒙蒙亮,部落正门就早已聚满了人。 因为让整个部落期待许久的狩猎,开始了。 参加这次狩猎的兽人们,在昨天就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隨时可以整装待发。 除了他们,还有很多雄性和雄性幼崽们,还有一些个別的雌性出现。 雄性是为了送別出征的战士们,为他们加油鼓劲,吶喊助威。希望这些等级高的兽人们能安全地满载而归。 要知道,猎物捕获得越多,等到大寒季到来的时候,他们也能有更大的生存机率。 低等级的兽人们,是不能参加这样的狩猎活动,他们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很多雄性都以能获得参加狩猎的资格为荣。 因为,这是他们实力的象徵。 雄性幼崽在人群里追逐打闹,可他们的出现,却並不是为他们的阿父加油助威。 作为部落未来的希望,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兽人出征前的热血澎湃,让小幼崽心情激动的同时也能更有部落融入感。 还有一种传言,幼崽们感受过强者的气息,在他们天赋觉醒的时候,也有望觉醒出更强大的能力。 当然了,这只是传言。 雌性很少会出现在这样的场所,偶有雌性出现,她们的目的,也都是直接衝著在场的单身雄性的。 因为部落里,很少会有集体活动。所以,狩猎活动也是雌性寻找到强壮伴侣的最佳时机。 而这也是,绝大多数不参加狩猎活动的雄性,反而聚集在这里的原因。 静静咬著牙站在人群里,她的身边站在自己其中一个伴侣。 虽然静静的伴侣不少,可她还想要有更多的伴侣,她尤其想要强壮的伴侣。 心怀怨恨的她,到现在还在想著让自己的伴侣去打败迟宴两人。 静静也清楚,这个部落里最厉害的就是他们两个了,要论单挑,谁也不能將这二人击败。 所以,静静想找更多的雄性,她妄想用数量上的优势,来让自己贏得最终的胜利。 以此来拿回自己丟脸的面子……。 想像是美好的,可对著静静放电的都是一些低等级的兽人。 等级稍微高点的雄性,连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显然这些高等级的雄性也知道,他们的自身条件还可以,所以,他们想要找一个脾气好点的伴侣。 而静静的恶脾气,在整个部落里都是出了名的。 有的选的话,谁还想要送上门去受气。 静静在即將出征的人群里面,来回巡视,看了一圈,她都不满意。 最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將目光放在了队伍最前面的少年身上。 一袭银装的短髮少年,一改往日的温和,站在所有兽人前方,一举一动都自带威严气场。 那由內而外散发出来的属於强者的压迫感,让所有的兽人看了都忍不住从心里涌出崇拜之情。 也让静静看了再次心跳加速。 她恨,这样的人,怎么就不愿意做自己的兽夫呢。 静静一直盯著陆辞看,眼都不带眨一下。 似乎少年也感受到了这样灼热的目光,下一秒,他向著静静的方向看了一下。 然后,少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有欣喜蔓延开来,那温润的容顏,带著独属於少年的阳光气息,如梨般灿烂……。 中年女人心中一喜,他在对著她笑。 静静心想:如果,陆辞后悔了做那个新雌的兽夫,他愿意和自己道歉的话,衝著这张脸,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他。 银髮少年穿过人群,向著静静的方向走来。 不知为何,已经拥有过多名伴侣的静静,此刻,竟然有一丝无所適从的慌张。 第32章 恋爱·出发·恨意 眼见陆辞越走越近,静静也越发慌张。 已经三十多岁的她,此刻竟然多了一丝属於小女人的慌张。 静静看著少年走近,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气氛。 不过,在完全的安静后,静静还是注意到了这丝异样。 但是她觉得这样的安静,是大家因为在看到强大的少年走向自己,准备向自己求爱时,所感受到的震惊。 静静很享受这样被人注视的目光。 在无数人注视的目光里,她又恢復成了之前的高高在上。 银髮少年离她还有五米,她在想,一会他要怎么和自己解释他之前的行为。 银髮少年离她还有三米,她在考虑,要不要在大庭广眾之下原谅他。 银髮少年离她还有一米,她决定了,先狠狠地羞辱他,出了自己的一口恶气后,她再勉为其难地在眾人面前接纳她。 静静的算盘打得很好。 可少年在来到了她的面前后,却没有停下来脚步。 他绕过她,连一个字都不曾说,便继续向后走去。 最后,少年停在了静静身后的不远处。 她终於听到了陆辞的声音,和她想像中的一样,好听极了。 可少年话里的內容却和她的想像完全不一样。 少年满含温柔的嗓音,轻声在问:“悠悠,你怎么来了。” —— 昨夜,沈悠悠和迟宴互通了心意。 表白了之后,就是恋爱的流程。 本来嘛,按照沈悠悠的打算,各回各家,各睡各窝。 之后,他们在好好地相处相处,等到时机合適了,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他们在考虑同居的事情。 毕竟,她才十八啊。还不想那么早当妈。 况且原始社会的医疗条件肯定不如现代,在这样的现实条件下,她就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可,记忆不是很好的沈悠悠,在迟宴走后不久,她恍惚间记起了什么。 少女看了看眼前黑得让人发怵的石洞,怎么都迈不开前进的步伐。 她才想起来,她怕黑。 迟宴当然没有走远。 知道她心里有他,让迟宴的心情如暴风雨中的海浪一样,久久无法平静。 本身就打算在暗处默默守护著心爱小雌性的他,现在,在知道了小雌性的心意后,他就更加不可能离她而去了。 所以最后,迟宴现身,守在石床旁,陪了她一夜……。 作为部落首领的迟宴,对於部落的狩猎活动,自然是重视的。 哪怕这次不是由他带队,他也必须要出现。 迟宴本来是想要让小雌性乖乖呆在石洞里等他回来。 可,对狩猎大会好奇的小雌性却想要陪他一起来。 她也想见识见识。 迟宴想到狩猎大会那些如孔雀开屏一般的单身雄性,当下就起了拒绝的心思。 他还没有彻底地追到手呢,怎么能给別的兽人机会。 可,对著心爱小雌性那装满他的双眼,少年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 面对著陆辞的问题,沈悠悠凑到银髮少年的身边,小声地回答:“我来送你。” 实在是周围人的目光太过於明显的滚烫,让小雌性想忽略都难,所以,她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 她是好奇,原始社会的活动。 可,她也不想当別人好奇的对象啊。 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耳聪目明的雄性们却依旧將她的话清晰地听在了耳朵里。 小雌性漂亮得不像话,说出口的话也如她的人一样软绵绵的,让人心生欢喜。 可,比起这些,更让兽人们震惊的是,她说的內容。 她是来送自己兽夫出发的。 身为尊贵雌性的她,竟然自己主动来送雄性。 要知道雌性来到狩猎大会,一般都是来物色新雄性的。 像小雌性这样,特地跑来送自己兽夫出征的,她还是有史以来的头一个。 不止是在他们的部落,就是在別的部落也没有雌性能愿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一瞬间,除了迟宴外,所有的雄性兽人都向陆辞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已有伴侣的雄性们,羡慕陆辞的好命,羡慕他能拥有这么漂亮又温柔,还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雌性。 而那些没有伴侣的单身雄性们,他们的眼里可就不仅仅只有嫉妒了,还有著深深的覬覦。 他们都想成为小雌性的新伴侣。 一个雄性兽人的上衣已经失踪,露出了他那结实健硕的肌肉。 还有一个雄性兽人往小雌性的身边挪了又挪,在確保自己站在了小雌性的目光范围后,他將自己引以为傲的侧脸摆出了適合的角度。 实力强劲的雄性,更受雌性的欢迎。 所以更多的雄性兽人则是选择异能全开,金木水火土,各种五八门的手段,一招接著一招,变著样的展示出来。 绚丽极了,看得沈悠悠眼繚乱,心臟砰砰直跳。 不是心动,而是被嚇的。 虽然,迟宴和陆辞也曾在沈悠悠面前展示过,他们某些特殊的能力。 但是,他们可没有像现场的这些雄性们那样,张扬得过了头。 小雌性看不懂这些雄性的意图,但是陆辞不可能看不明白。 少年感动於小雌性特地跑来送自己,但是此刻的他更清楚,不能再让小雌性,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陆辞柔声道:“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先回去好吗?” 对於来这里,已经有点后悔的沈悠悠来说,陆辞的话宛如救命稻草,她乖巧地点头,然后看向身旁的迟宴。 现在的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周围人的视线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有点受不住。 在这么多属於雄性的灼热视线里,还夹杂著一道来自雌性的目光。 可小雌性却无知无觉,她紧紧跟在迟宴身边,然后在眾人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眼看著小雌性消失在拐角,静静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又是这个新雌性。 那些原本应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都是她。 都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让自己这么难堪。 都是因为她的出现,迟宴和陆辞才拒绝了自己。 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 第33章 引开 早饭吃什么? 石洞內,沈悠悠的目光在烤肉和树果之间来回徘徊,犹豫再三后,她选择了树果。 其实这两者她都不想吃。 早上吃烤肉太过於油腻,水果也不能一直当主餐。 她拥有一颗现代人的胃。 哪怕在原来的世界,她吃的並非什么美味佳肴。 可也有多种选择,均衡她的膳食。 饿著肚子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尤其是在这样的原始森林。 沈悠悠知道,这个世界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 她暗自告诫自己:別挑剔了。 在迟宴的部落里,雄性皆以肉食为主,未经加工的肉类都可以被化为兽形的雄性们,直接生吞活剥。 而雌性们几乎全部都是吃树果长大的。 唯一可能的区別就是,她们吃的树果种类不一。 看著眼前小雌性没什么食慾的模样,少年语气里藏著担忧:“悠悠,这个果子不合你胃口嘛? 你喜欢什么样的树果,我现在去摘。” 现在。?摘树果? 小雌性一愣,继而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吃这个就可以。 你到现在也没有吃早饭,快和我一起吃饭吧。” 沈悠悠懂少年为她好的这颗心。 可她更知道,少年也和她一样,到现在还饿著肚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好再让同样饿著肚子的他,特地为自己去找其他食物呢。 就算迟宴自己愿意去做,她也会过意不去的。 和雌性一起共进早餐。 即使迟宴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经歷了,可他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想要拒绝。 第一次拥有伴侣的迟宴,也不是完全不了解雌性和雄性之间的相处方式。 他知道,其他的雌性是不可能会和自己的雄性一起吃饭的。 雄性们甚至以吃到自家雌性剩下的树果为荣,哪怕他们是实打实的肉食动物……。 同样都是尊贵的雌性,別的雌性能拥有的待遇,他的雌性怎么能没有呢。 可迟宴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手心便已经探进了一个香软的存在。 见少年没动,沈悠悠便主动拉著他,来到了石桌前,示意他坐下来。 少女樱桃小嘴上下轻合,隨即那道和她人一样,让人著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她说:“我喜欢和你一起吃饭。” 沈悠悠不想,少年为了给她找食物,连早饭都不吃。 那样对身体不好。 迟宴內心的悸动暂且不谈。 沈悠悠咀嚼著树果,將自己脑袋瓜的想法倒了出来:“迟宴,下次找食物的时候,可以带我一起嘛?” 虽然有充足的树果,但是,如果能有其他食物在的话,就更好了。 沈悠悠想自己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穫呢。 少年內心悸动的余韵,还在他的心头縈绕,却因为少女的这句话一个咯噔。 隨即他清冷的嗓音缓缓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拒绝的话:“部落以外的地方太过於危险了。 悠悠,你有什么想要吃的树果,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去找。” 野外的危险程度,实在是无法想像,哪怕身为五级兽人的迟宴,也需要时刻警惕著。 这也是为什么狩猎大会,都由等级高兽人组成的原因。 少年的担忧和歉意溢於言表,沈悠悠也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人。 她想要去找其他的食物,可更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沈悠悠扬起笑脸:“那算了吧,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去。” 少女的笑顏灿烂一如往昔,可少年却从其中看出了一丝勉强。 因为没有满足到自己雌性的要求,而產生的愧疚情绪让迟宴心头一沉。 他想了想,继而开口道:“离部落太远的地方,我不能带你去。 不过,仅靠著部落周围的区域,倒是还算安全。 在这样的距离下,哪怕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我也能迅速地带你返回。 所以,吃完饭后,我们就去周围转转可好。” 闻言,小雌性的双眼亮晶晶的,恍若星辰。 所以,做草蓆的事情再次延后。 —— 小蛇再次来到了部落。 他沿著之前的轨跡,又游到了曾经待过的果树上。 隨风摇摇晃晃的树影,悄咪咪地印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掩藏更加不容易被窥探。 蛇兽人趴在树上,他的双眼盯著之前小雌性接触过的地方微微出神。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昨日少女爬树时的滑稽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雌性爬树。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竟然有雌性会去爬树。 他想:她真是一个奇怪的雌性。又实在是漂亮的不像话。 远处似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小蛇瞬间再次將自己的气息收敛。 这个部落可是有五级兽人坐镇,非必要情况下,他还不想起无意义的纷爭。 其实,如果他真的不想惹麻烦,他完全可以选择待在部落外。 又何必一次又一次潜进別人的部落呢……。 尖锐的女声从风中传来,带著十足的发號命令的口吻:“陆辞,已经离开部落了。目前新雌身边就只有一个伴侣。 阿水,你去找个藉口把迟宴引开。” 停顿了数秒,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不安:“静静,你……你想要对她做什么?” 深知自己伴侣秉性的阿水,不敢让自己伴侣胡来。 雄性可以和雄性打架,无论是明面上还是在私下。 但是稀少的雌性就不可以了,无论哪一方受伤,孱弱的她们都可能因为一点小小的伤口,而丟掉性命。 所以,私下里雌性和雌性的对决,是被严令禁止的。 哪怕之前沈悠悠和静静两人史无前例的单挑,也是在眾兽人面前进行的。 这是为了保护双方雌性,如果场面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情况,雄性兽人可直接介入。 静静是新雌的手下败將,可阿水並不担心自己的伴侣会受伤害。 因为静静的身边,还有另一位伴侣的存在。 女人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我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那么多话。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指指点点了。 阿水,你再磨磨蹭蹭的,就別当我的伴侣了。” 第34章 杀了她 凭著五级兽人的超强感知,小蛇即使不凑到近前,也能分辨出远处三人的实力。 两雄一雌。 雄性们的等级差不多,但是都比较弱。 雌性嘛,就更不用说了,弱上加弱,连入眼的资格都没有。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这个雌性准备做坏事了。 小蛇可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好少年,他把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大旗举得高高的。 要知道,对於没有部落,喜欢独居的蛇兽来说,独善其身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小蛇冷眼看著其中一名男子走开,长长的舌头轻嘶了一下,他心中起了一丝当吃瓜群眾的念头。 在阿水的身影彻底离开后,中年雌性身旁的另一位伴侣张了张嘴,他想说点什么。 他也想问自己的伴侣,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可他是静静新找的伴侣,还远远没有阿水在静静身边时间长,所以,在踌躇了半天后,他还是选择闭嘴。 他怕,自己问得问题,惹得静静的反感,从而厌弃了自己。 静静似乎知道身旁男人的疑问,可她並没有选择解释,而是直截了当地再次开口,下达了之后的行动命令:“一会你隨我进去。把那个新雌杀了,然后,再找个地方埋了。” 此言一出,別说他的伴侣了,就连树上偷听的小蛇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 吃完早饭后,小雌性便准备隨著迟宴出发,她对於今天的行程很是期待,眉眼弯弯笑成了月牙。 可他们还没有走出竹院,便有一个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迟宴上扬的嘴角不禁降下了弧度。 阿水一脸焦急地说道:“首领,不好了,有流浪兽人。” 流浪兽人四字一出,迟宴的脸色沉了下来。 现在部落里等级稍微高点的都出去狩猎了,留守的雄性们等级普遍不高。 偶有等级高的雄性,此刻也有重要的事情,是走不开的。 迟宴顶替了陆辞留守的工作,而他又是这个部落的首领,所以,他必须要离开,去將这件事解决。 流浪兽人的出现让迟宴的脸色不好看,而让他不开心的更大原因是,他不能继续陪著小雌性了。 小雌性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兽人。流浪的兽人? 沈悠悠並不明白男人口中的流浪兽人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从两人的神情上,也能看出这件事好像还挺严重的。 工作和玩,孰轻孰重沈悠悠还是知道的。 在正事面前,自己的玩闹算得了什么。 沈悠悠柔声道:“既然有事,那你快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迟宴:“悠悠。我……。” 小雌性明白少年未出口的意思,她善解人意道:“正事要紧。 我那个事情只是玩,哪天都可以去的。 可你的工作不一样,现在,你的部落需要你。 你快去吧,等你忙完了,你再带我去,好不好。” 阿水站在一旁,听了两人全部的对话,此刻,他的心狠狠地被衝击著。 他本以为,当迟宴的伴侣知道了,迟宴要走的时候,她会不高兴,甚至直接耍脾气。 就像他家的静静一样。 他本以为,迟宴要不少的一段时间,去將自己的伴侣安抚好在离开。 他都做好了等一段时间的准备了。 却没有想到,他见到的画面是,温柔的她在安抚愧疚的他。 娇小的雌性被放了鸽子,却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情绪,她柔声说著好听的话,只为了让伴侣不要为这件事感到自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此刻的阿水,感受到的是一万点暴击。 告別心爱的小雌性后,迟宴大踏步地向外走去,他要赶紧將这件事解决,然后再好好地陪小雌性去做她喜欢的事。 眼见阿水还愣在原地,迟宴泛著冷意的声音袭来:“流浪兽人是在哪个区域发现的,是什么兽形的兽人。” 他的话一出口,瞬间將阿水从回忆里拉回现实,他慌忙说道:“是在……正北方发现的。 兽形,兽形是……好像是……是蛇。” —— 当迟宴走后,石洞里就只剩沈悠悠一个人了。 看著空空荡荡的偌大竹院子,说实话,还挺冷清的。 沈悠悠想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一个人待著,属实无聊。 可她还没有想好做点什么呢,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便从院子外传了过来。 静静的声音恶毒中带著得意:“现在就你一个人在了,那咱们的帐可要好好地算算了。” 雌性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进入其他雌性的院子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下,允许和不允许已经產生不了约束的效应了。 所以,静静带著自己的新伴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沈悠悠蹙眉,看著中年女人的架势,和她得意的表情,她的心声:好傢伙,这绝对来者不善啊。 沈悠悠不说话,对方两个人,这其中还有一个是兽人。 可她这边呢,就一个人。要是真打起来,她妥妥地吃亏。 静静越走越近,直到来到了沈悠悠五步之內。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少女那白皙剔透的脸蛋完美印在静静的眼里。 看著小雌性那娇艷可爱的脸庞,她心中的嫉恨如潮水般涌来。 这样的一张脸,真美啊。 美得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可是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会不长在自己脸上呢。 怎么会属於眼前这个女人呢。 既然,不属於自己,那这样美的一张脸也不能属於任何其他的女人。 一向被娇惯长大的静静,自然是恣意妄为惯了的。 她要毁掉这张脸,她要將这张脸划烂,看她还怎么用这张脸去勾引人。 不,这个新雌以后也没有机会勾引人了,因为,她没有以后了……。 在准备让自己伴侣动手之前,静静决定自己先泄愤。她要將她之前所受到的屈辱,一股脑的先发泄出来。 静静右手举起,五指弯曲,锋利的指甲一如单挑那日一样,她是衝著她的脸去的。 中年女人猛地將自己锋利的指甲,狠狠地朝著小雌性漂亮的脸蛋划去。 她的身后,新来的伴侣意欲阻止,可又想到,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最终还是选择了撇开了眼。 远处的小蛇,也將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那幽暗的眼睛闪过一丝可惜的情绪,他挺喜欢她的那张脸的。 可他並不准备出现。也不准备为她出头,因为他只是一个看戏的观眾而已。 静静眼含得意与兴奋。 她身旁的伴侣不忍心地闭上了双眼。 远处的小蛇,满是旁观者的漠然。 似乎,无论是静静,还是静静的新伴侣,亦或是身为五级强者的小蛇,都已预见了结局。 第35章 攻击! 预料之中的惨叫,在空中升起,嘶哑难听的声音,让静静的伴侣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后,他慌忙上前准备將自己的伴侣解救出来。 同样的人,同样的招数,他们凭什么以为,静静使用过第一次都没有成功,第二次就会成功呢。 是因为他们都太自信了,自信看到有兽人伴侣在旁的静静,这个新来的雌性会被嚇得不敢还手。 静静手臂被扣在自己身后,从没有受过此对待的她,此刻疼得是齜牙咧嘴。 男人在听到自己伴侣的惨叫时,当即就有点慌了。 保护自己的伴侣是刻在雄性基因里面的本能。 情绪激动下,男人的身体內陡然爆发出强烈的力量,將沈悠悠震飞。 哪怕是没有觉醒过异能的十来岁雄性,在面对雌性时,都有著压倒性优势,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一个二级的兽人。 他將静静护在怀里,仔细地检查女人的手臂。 等確定女人没有任何外伤后,他激动的情绪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接著后知后觉的男人,在看到倒在远处的小雌性后,脸上浮现出迟来的慌乱。 他攻击了雌性。 还是部落首领的雌性。 他死定了。 不,从他的伴侣提出杀了眼前的这个雌性时,他就已经死定了。 躺在自己伴侣怀中的静静从疼痛中缓和了过来,她看著沈悠悠,满眼的恨意不加掩藏。 在眾人面前的时候,这个新雌就让她丟尽了脸面。 现在,私下里,她还是没有办法拿回场子。 不仅没有拿回场子,还被她再次狠狠折辱了一番。 这让静静怎么能甘心。 强烈的嫉妒情绪,让女人不想那么快就让沈悠悠死去,她想要好好地折磨她,让这个新雌带著后悔招惹自己的心死去。 知道自己拿这个女人没有法子之后,静静对著自己的伴侣下达著命令。 她尖锐的声音里带著咆哮说:“你去,把这个女人按住了。我看她还怎么还手。”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远处的沈悠悠,在女人说这话之前就已经站了起来。 她不明白,这个异世界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一副恨不得要杀了自己的样子。 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能明显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潜藏的恶意。 而现在,恶意不再隱藏,明目张胆地显露在她的脸上。 让沈悠悠清晰地知道,今天这关恐怕过不去。 不疼吗?不可能不疼的。 可是,软弱是留给在乎自己的人,而不是用来给欺负自己的人看笑话的。 娇小的雌性忍著全身的痛意,倔强地站在原地。 双眼警戒地盯著眼前不请自来的二人,她知道自己面对著有异能的雄性,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她打不过。 可她那娇艷动人的脸上,没有惊恐,没有害怕,没有无助,更没有静静想要的求饶悔恨之色。 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冷静和眼中那丝拼尽全力也要反抗到底的决然一闪而过。 有风拂过少女的长髮,將少女那说不出的傲然印在小蛇的眼中。 小蛇吐著细长的舌头,眼中的幽暗深不见底,满是想要一探究竟的浓郁欲望。 静静的伴侣三步並两步地走到了沈悠悠面前。 刚刚他不管不顾地將新雌震飞,已经属於是动了手,现下再无迴旋的余地,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只希望这件事能做得乾脆利落点,別让新雌的伴侣们发现才好。 按照静静的要求,男人將自己的手伸向沈悠悠,他准备將她控制住,好让自己的伴侣发泄。 雌性都是软弱无力的,哪怕新雌打得过自己的伴侣静静,可男人依旧不觉得这个娇小的雌性,能逃得出他的掌心。 沈悠悠心里暗骂对方以一对二,不讲武德。 可她骂归骂,却也知道当务之急,不是骂出来就能解决的。 看著男人准备拎小鸡似的手掌,沈悠悠猛地蹲下身子,避开他的手掌范围时,又迅速站定,看好目標位置后,她迅速发动著自己的攻击。 小雌性灵活地躲开男人袭来的大手,这让预料之外的男人一愣。 感受著陌生雌性的髮丝从自己的五指划过,柔软的触感让男人有了一丝不忍心。 毕竟,小雌性长得实在是太过於惹人怜爱,让他本就充满罪恶感的心,更加愧疚满满。 可,他的这份不忍心才刚冒出,还没有完全升腾起来,就被下体猛烈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 他被攻击了。 他的下体被攻击了。 他男人最重要也最脆弱的地方被攻击了。 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在这样的猛烈一击之下,面不改色。 看著远处男人捂著下体,痛到倒地翻滚的狼狈模样。 小蛇眼睛微眯,蛇尾无意识地绷紧了一下……。 沈悠悠攻击完,没有丝毫停顿和逗留,就向著竹院外奋力跑去,她需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小雌性第一次如此討厌原始社会的地大物博。石洞里的面积很大,属於她的竹院子也很大。 等小雌性好不容易跑出了竹院子,看到外面茂盛又广袤的野草地时,心里一阵呜呼哀哉。 旷阔的土路通向的远方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一丝的人影。 路的两边是繁茂的野草,和葱蘢参天的古树。 以雌性的视力,离沈悠悠最近的那个邻居,她院子在沈悠悠的眼里只是一个点。 在这样的时刻,沈悠悠想的竟然是:等迟宴回来,我还是提议让他带我在部落里逛逛吧。 別去部落外了,就这部落內部我都不一定能逛完。 看这大地,估计走一年都不一定能走完。 …… 静静的呆愣,在沈悠悠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后,也反应了过来。 她看著捂著下体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心里一阵嫌弃。 静静毫不留情地开口,带著十足的厌恶和不满:“真是一个废物。 连一个雌性都抓不住。 还不赶紧给我起来,把她给我抓回来。 你要是做不到的话,也別当我的兽夫了。” 女人的话落地不久,男人也捂著下体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有著震惊和羞耻,但是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显然被一个雌性击倒的事实,击中了他作为男人廉价的自尊心。 第36章 束缚 狼族兽人善奔跑,即使化为人形,速度也依旧不慢。 所以,沈悠悠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拉长的距离,在静静伴侣拿出全部实力的追赶之下,也很快被超越了。 少女站定,白皙的脸蛋因奔跑而染上了一丝緋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娇艷。 静静的伴侣可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男人的脸上带著沈悠悠能理解的怒气。 作为雄性,他在自己的伴侣面前被一个弱小的雌性放倒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静静的兽夫可不少,要是这件事被其他兽夫知道了,那他肯定会被耻笑的。 说不定静静也会因为这件事而远离自己。 思及此,男人对眼前雌性的那一丝不忍心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只剩下浓浓的怒气。 他一定要拿回自己的面子,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静静的欢心。 可他虽然这样想,却不敢再靠近沈悠悠。 刚刚小雌性的那一脚,让他只要一回想起来,下体就有种疼痛的感觉。 不能靠近,不意味著抓不到。 男人心念一动,接著,从他的掌心中伸出了一根细长的藤条,直直地向著沈悠悠袭去。 这是他自己的异能。 看著凭空出现,向著自己伸来的植物,沈悠悠已经没时间骂眼前男人的无耻了,她险险地避开。 却在避开第一波攻势后,赫然发现,身后的藤条,仿佛有眼睛一样,隨著自己的移动而移动。 沈悠悠灵活地往后一滚,然后迅速起身,向著另一个方向奔去。 在这个奔跑的中间,她也时刻注意身后的动静,时不时地改变自己的方向。 她知道她跑不掉,可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她希望能拖到迟宴回来的时候,可她也知道,希望恐怕渺茫。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想到跟隨迟宴一起离开的兽人,正是那日比赛时,站在静静身侧的兽人。 再联想到今日迟宴刚离开,静静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在一起,要沈悠悠不往深处想,都难。 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得先活下去。 沈悠悠有一点武功底子,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位保安大叔,教过她不小的一段时间护身技巧。 可,无论是她,还是保安大叔,都是凡夫俗子,都没有异能这样逆天的能力。 耐力是沈悠悠的短板,连续的奔跑让她有些力竭。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猫捉老鼠后,身后的藤条看住了时机,猛地向前扑去,將沈悠悠狠狠地缠住。 静静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伴侣將小雌性抓住的一幕。 此刻,她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得意来形容。 女人夸张的笑容显露在脸上,带著说不出来的快意。 一想到接下来小雌性要被自己欺负,欺负到死,她的心中就涌起难言的激动和兴奋。 她迫不及待了。 静静上前,她尖锐的嗓音满是愉悦和兴奋:“做得不错,今晚你陪我。” 她的这句话是对著抓住沈悠悠的男人说的。 而她的话,也让男人肉眼可见的亢奋了起来。 接著静静来到沈悠悠的面前,她得意地再次开口:“別折腾了。 你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今天你註定死在我的手里。” 沈悠悠蹙眉,娇柔的声音即使说出质问的话来,也带著甜美的气息:“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为什么? 她竟然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瞬间,静静的怒气陡然升腾起来,她双手突然牢牢地抓住沈悠悠裸露在外的肩膀,用尽了力气,恨意瀰漫:“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你抢走了我的男人。 迟宴和陆辞本应该是我的伴侣,结果却都选择了你。 你说你该不该死。” 而除了抢男人的这个事情,最让静静嫉恨的还是沈悠悠的这张脸,她长得太美了。 美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的出现,让本应成为焦点的自己,成为了衬托她的存在。 这样的她,就不应该存在。 听完静静的话,此刻沈悠悠的唯一感受是:这个女人恐怕是疯子吧。 她都三十来岁了,如果想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码找个差不多大的。 退一步讲,如果实在想要找十几岁的少年,那也得人家少年同意不行。 拒绝和同意都是每个人的权利。 她就因为迟宴和陆辞拒绝了她,就选择杀人。这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杀的人还是自己。此刻,沈悠悠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虽然现在,迟宴確实喜欢她。 可,人家陆辞和自己可是清清白白的。 沈悠悠没有面对疯子的经歷,她脑袋迅速地转动,思考著如何拖延时间。 可,静静显然不准备再给她这个机会。 想要將这张脸划烂,是她早就想做的事情了。 她的指甲再次落在了沈悠悠脸的上方,没有犹豫,直接落了下来。 沈悠悠有心想要躲避,却被结实的藤条束缚得动弹不得。 在静静的攻击到来之前,少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闪而过的是迟宴的脸,她在心底呼唤他的名字……。 —— 跟著阿水走了两个地方的迟宴,不由地感到一阵焦躁不安。 强烈的不安感涌现,让他想回去。 想现在就回去找她。 从石洞离开后,迟宴两人就立刻运用异能,来到了部落北边。 可,那里並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一切正常极了。 在迟宴发出疑问之前,阿水忙说自己好像记错了地址,新的地址是偏东边一点的位置。 可是,当他来到了第二个地方,却再次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別说流浪兽人了,就是小型野兽的足跡都没有出现。 此刻,迟宴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少年的语气伴隨著寒意:“你说的流浪兽人,到底是在哪里发现的?” 五级强者的压力释放了一丟,虽然不多,却也让阿水汗流浹背,狼狈地跪倒在地上。 几乎趴在地上的男人,似乎终於承受不住心里的谴责,颤颤巍巍地说:“首领,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了无数个对不起。闭上了眼,等待著少年的疑惑和质问。 空气安静,他却久久没有再等到首领开口。 再次抬头,阿水发现,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 第37章 心死 一袭黑衣的少年,不断运用异能在部落的上空闪现,每一次行进的距离都在他的极限。 五级兽人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被释放,强烈的压迫感和属於强者的精神力量,將部落里所有兽人压製得死死的。 哪怕能力仅次於五级的四级兽人,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也不堪忍受,缓缓弯下了四级强者的膝盖……。 部落里的兽人皆不好受,可是,作为首领的迟宴,作为將这股力量释放出来的罪魁祸首,他却没有一丝收敛,甚至还在尝试去唤醒更多的力量。 还不够,还不够,他还需要再快点。 她在等著他,她在呼唤他,她在需要他……! 可他,却不在她身边! 少年已来不及懊悔和自责,满脑子的念头,都是她。也只有她。 横跨近千米,用时却不到一分钟。 可!他!还是晚了! —— 静静狰狞的笑,还掛在脸上,看到突然出来的迟宴,她整个人猛地一僵。 无数个念头在静静的心头浮现。 她才杀了她。 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 阿水真是废物,明明让他拖住迟宴,要他拖一下午的。 结果呢,就拖了这么短的时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静静的伴侣早已匍匐在地,浑身颤抖得怎么都停不下来。 作为二级废物的他,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五级强者,感受著他那充满恶意的,宛如锋利尖刀般富有攻击性的气息,男人害怕地无法呼吸。 强烈的恐惧感,连带著让他的灵魂都战慄。 没出息的他,当著自己伴侣的面失禁了,一股腥臭味儿伴隨著温热的液体,从他身下缓缓涌出,並流淌至静静脚边。 静静尖叫一声,然后猛地挪开了脚,避开了那骚臭的液体,並往后挪了好几步。 直到確定液体不会再淌到她那边后,静静立刻对著地上的男人破口大骂:“真是废物。” 作为娇生惯养的雌性,哪怕她知道伤害雌性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可她依旧选择做了。 她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的,对她来说,错的人,应该是地上这个死掉的雌性才对。 如果,不是她招惹自己,抢走自己的男人,还抢走自己应该享受的,被万眾瞩目的目光,自己又怎么会要下手杀了她。 所以,要怪就怪她自己,怪她长了一张会勾人的脸。 中年雌性用著偽装的同情语气,开口说道:“刚刚有一只野猫,突然跳出来,把你伴侣的脸划了。 这个新雌承受不了毁容的打击,所以,她自杀了。” 女人的谎言拙劣至极,偏偏她自己感觉良好。 活了三十年的女人,从来没有受过任何挫折。 自小被无数雄性追捧著她,也没有正常地和人交流过。 在她的家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兽人反驳,只会有无数兽人附议,以此来获得她的欢心。 她说天上的太阳是月亮,那她的伴侣就会顺著她的话,喊太阳为月亮。 静静说完这话,便一脸期待地看著迟宴,希望少年也会像自己的伴侣们那般,相信自己。並顺著自己说话。 可,迟宴从来不是她的伴侣。 並且他还是一个异常聪明的少年。 女人拙劣的谎言,落在他的耳朵里,就是在承认她的罪行。 他不需要去问,就大概猜到她做了什么。 正因为,他能猜到所有,能根据现场的情况想到所有发生的事,他才更加心痛,心痛到窒息。 早上还笑靨如,送自己离开,说等著自己回来的小雌性,此刻,正满脸木然地躺在地上。 她的髮丝凌乱不堪,潦草地铺洒在地上,乾涸的血跡,泛著暗红色,將她的黑髮染成了淒凉的红。 原本白皙无暇的脸蛋,现在却被划上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深可见骨,足以见得下手之人是多么的狠辣。 少女的整张脸几乎都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鲜血还在不断涌出,可人已经没了反应,连那细长睫毛都不曾有一丝波澜,如失去了臂膀的蝴蝶,灰败而又了无生气。 脖颈上藤条还没有完全的撤掉,那深深的勒痕在少女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跡。 这根藤条勒在了少女的脖子上,也將少年的心狠狠收紧。 他知道,是这根藤条让她没有了痛苦。 迟宴一步一步走上前,几步路的距离,他却仿佛经过了漫长的一生。 他终於来到她的身边,將娇小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 可,明明已经將揽她入怀,少年的心,却依旧空得厉害。 迟宴眼神眷念地注视著怀里的少女,哪怕少女已不復往昔美好的容顏,可他目光中的深情却……只增不减。 她的身体已没了温度,带著少年的心一起死去。 少年单手轻抚少女垂落的髮丝,他在她耳畔开口,声音温柔得好似情人的低语:“悠悠。 这根藤条一定让你很疼吧。 我来帮你拿掉吧。” 和静静不同,作为兽人的男人,自然知道首领是没有那么好忽悠的。 况且刚刚静静说的话,漏洞百出,就是普通的雄性幼崽,都能察觉出问题,身为部落首领的迟宴,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静静的话呢。 藤条,是男人的异能。 是男人用藤条活活勒死了小雌性。 他在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只要这件事暴露,就会死的准备。 他有著隨时去死的觉悟,可,他远远低估了自己面对死亡时,自己想要求生的心。 男人不住地磕头,惶恐的表情,惊恐的语气,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在述说著他的后悔:“首领,我错了。 你,你饶了我吧。 饶命啊。” 迟宴將食指放在嘴边,示意男人声音小点,之后,他轻轻吻了吻少女的脸颊,清冷的嗓音带著彻骨的寒意,他问:“她,有没有求你放了她呢?” 从头到尾,少年都只注视著她。 男人却不在回答,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回答了。 伴隨著彭的一声,男人的身体整个炸裂开来,原本完整的他瞬间变成了一堆碎肉,散落一地。 血肉横飞,血液喷涌的感觉,像极了夏日的炎火,红得热烈鲜活。 第38章 入了局 迟宴温柔地对著沈悠悠的尸体呢喃:“悠悠。 你看,藤条我帮你拿下来了呢。 这样,你是不是会好点。” 看著原本的伴侣碎成了一地的肉块,那鲜活的碎肉,还没有完全失去活力,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蠕动。 “啊!” 目睹这一幕的静静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嗓音嘶哑难听,宛如乌鸦的叫声一般让人心烦。 少年猛地转过头来看她,双目凌厉,浑身戾气喷发,眼中儘是冷冽寒光,宛如从地狱回归的魔鬼。 迟宴:“安静点,你吵到她了。” 从静静决定下手,直到她的伴侣死之前,她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死。 甚至,她还妄想过失去伴侣的迟宴他们,会重新选择投入自己的怀抱,选择做自己的兽夫。 她可是最尊贵的雌性,哪怕犯了错,也应该是被原谅的才对。 小小的惩罚都不应该有,更不应该会被杀死。 静静心內的篤定,停止在这一刻。 看著少年那冷漠至极的眼神,中年女人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近。 就为了这个死去的雌性,他,真的想要杀了她。 中年雌性为这个发现而震惊,可之后,她的心里涌起的更多的是无尽的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都死了,却依旧让迟宴放在心上。 明明她的脸都已经烂透了,明明她已经没有之前漂亮了,为什么,迟宴还是一眼都不愿意看向自己。 甚至,为了这个死掉的女人,他还要杀掉身为高贵雌性的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女人瞬间怒不可遏起来。 强烈的愤怒,將她心中那丝刚刚升起的害怕瓦解衝散。 无知者无畏,她一如对自家雄性那般囂张跋扈,尖刻与骄横:“迟宴。 我才是最尊贵的雌性,我就站在这里,你该看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给你一个机会,把那个女人埋了,来到我的身边,我让你当我的第一兽夫。 这可是我的伴侣们爭著抢著的位置,我愿意许诺给你,是你的荣幸。” 中年女人用自己第一兽夫的位置,允诺给眼前的少年。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最后两句话是在拉拢,討好。 愤怒的情绪在她说完第一句话后,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乾瘪,消失不见。 重新占据在她心头的是没来由的恐慌。 哪怕作为雌性的她,並不能感受到雄性之间等级压制力量,可周围安静诡秘,宛如静止一般的空间,带著说不出来的压抑,让她心口发紧。 一大堆染著血液,还在鲜活跳动的肉块,提醒著她,眼前的少年已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少年。 他依旧一袭黑衣如墨,可是他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却早已被波涛汹涌,按压不住的窒息疯狂填满。 在中年女人说完后,便死死地盯著不远处少年那清俊的脸,她等著他看自己,她等著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她觉得,好看的雌性已经死透透的了,那少年的身边也该轮到她了吧。 只要,他看向自己,就一定会被自己的魅力所倾倒折服的。 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预想到的结果。 少年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仿佛当她不存在。他的目光更是不曾再往她的身上移去分毫。 这样的发现,让静静心慌得厉害。 本能的反应,她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后退,后退,再后退。直到退到她觉得足够远的距离,她才敢转身……。 尊贵的雌性不擅长跑步,更几乎没有跑步的机会,可,这次,她別无选择,她得离开这里,迅速地离开。 风声將少年的呢喃带到了静静的耳边,明明距离已经足够远了,可是她还是听到了他在轻声细语地问:“悠悠。 我该怎么帮你减轻脸上的疼痛呢?” 只这一句话,温柔得不像话。 却让静静整个人瞬间被恐惧包围淹没,隨后……陷入绝望。 ……。 —— 狼族部落外,野外的密林深处,游走著一只迅捷又庞大的蛇。 蛇如闪电般在丛林中飞速地游走,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具体样子,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待游到了离狼族部落很远很远的距离后,它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锐利的蛇眼轻扫了一下四周,再確定周围没有危险后,大蛇转瞬间变成了一位眼尾微红的妖孽少年郎。 变成人形的少年郎,怀里还拥著一位年轻的少女。 少女轻得好像没有重量,她无意识地靠近他胸膛,带起了少年皮肤上的酥酥麻麻之感。 她静静地睡在他怀里的乖巧模样,带著可爱的衝击力,让少年垂下了眼瞼,看不清他的所想。 他,救了她。 本想当旁观者的他,终是出了手,入了局……。 离开狼族部落时,感受到的那股力量过於强悍,如果他的天赋不是隱匿和偽装,他恐怕已经直面上了他。 其实,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其实,他可以继续当个旁观者。 其实,他可以直接在那两个人面前现形,相信,他救了她,部落里那个五级的存在,不会为难他。 其实,他可以在救了下她之后,將她还给他。 其实……。 他有很多选择,可最怕麻烦的他却偏偏选择了里面最麻烦的方式。 少年忽然抬起眼皮,露出比他的脸更漂亮的眼眸。眼中的光彩如星河璀璨耀眼。 无论怎么说,他抢到了她……。 那她……就是他的。 —— 沈悠悠醒在愜意的傍晚,当下夕阳浅照,倾入凡尘,晚风也温柔得正好,和著暖色调,將单手托腮似乎在思考的妖孽少年,纳入了画卷。 入眼的画面太美,无论是少年还是夕阳,都让沈悠悠失神晃眼。 蛇兽人自然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沈悠悠的甦醒,可他却当作没有看到,继续维持著自己的姿势。 他在等她,等她主动唤他。 果然,过了一会,传来了她的声音,比他所想的还要甜美,让人著迷的声音。 沈悠悠迟疑地问:“是你帮了我吗?” 蛇兽人唇角微勾,他缓缓低头,看著她,语气中说不出的慵懒隨性:“你觉得呢。” 他的反问,也证实了小雌性的猜测。 可,还没有等沈悠悠再次开口。 少年的眼神却忽然瞟向了遥远的森林,他双眼微眯,笑得意味深长。 看来,那头狼——发现了呢! 自己的小伎俩! 第39章 宛如恶魔 静静还活著,苟延残喘地活著。 她那枯黄的脸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血痕,不断涌出的鲜血伴隨著她的眼泪混合滑落,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 这样的伤口不止出现在脸上,她的手臂,肩膀,脚裸·······,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被鲜血覆盖。 从远处看去,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血人。 惊恐绝望中静静,只剩下掉眼泪了。 她不是不想大声地喊疼,她不是不想大声呼救,可是她再也喊不了了。 不止现在,以后她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少年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他说:“太吵了,悠悠不喜欢。” 她的舌头没有了。 他说:“指甲太锋利了,悠悠会疼。” 她的双手没有了。 ········。 疼痛让这个女人几乎当场昏厥,太疼了,真的是太疼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死去,可她却没有死。 別说死了,她现在连想要昏厥都成了一种奢望。 因为迟宴在为她增添新的伤口的同时,还给她输入了某种力量。 让她能够保持绝对的清醒,去品味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 静静的伴侣们也一个接一个地赶到。 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当场震惊在原地,久久忘了言语。 红色,红色,到处都是鲜血刺目的红。 熟悉的黑色人影,站在血色中间,宛如从尸山血海中归来的恶魔。 少年那苍白的脸上,是一双凌冽深邃的眸子,再也不復曾经的清冷,变得锋利却又如海一般深沉。 在来的路上,阿水已经將静静让他做的事情,告知给了其他的兽夫。 熟知静静秉性的兽夫们,在听完阿水说的话后,当即脸色皆是一白,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阿水並不知道,自己將迟宴引走后,那个新雌会遭遇什么。 哪怕,他隱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可他依旧不敢往深了去想。 直到现在,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娇小身影,胸脯再也没有了起伏的呼吸,他才知道,静静她——竟然杀了她。 杀了和她同样尊贵无比的小雌性。 这样的事实超出了阿水的认知,他难以置信地跪倒在地,脑中不由回想起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画面。 明媚娇柔的小雌性,眉眼弯弯,笑靨如,娇声嘱咐著首领,早点回来。 小雌性甜美的话语,还縈绕在耳边,可她的身体却早已凉透。 阿水后悔当时没有阻止静静。 可他的后悔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他即使回到过去,他也不会拒绝静静的要求。 只因,他是她的伴侣。 满身鲜血,身处痛苦之中的静静,也注意到了阿水等人的到来。 看到了熟悉的伴侣,这一刻,她不大的眼睛,陡然睁大,仿佛看到了救星。 女人身体因不断奔逃而耗尽的力气,在这一刻,因为伴侣的到来,再次爆发出求生的渴望,这份渴望,让她体內的力气再次涌现。 静静用留著血渍的手肘勉强支撑,用尽最后的力气去爬向他们。 她双脚双手尽被砍掉,血液隨著伤口不断涌出,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红笔,將她爬行经过的地方,歪歪扭扭,画了一条深红色的线条。 第一次,女人没有责骂他们,为什么要让自己狼狈地爬过去,为什么他们自己不主动过来,来到自己身边。 哪怕她的舌头还在,哪怕她还能说话。 与其说她是想爬向自己的伴侣,更多的应该是,她想远离迟宴这个恶魔。 她仅剩的这只眼睛,已经再也找不见当初对迟宴的迷恋,只有满满当当的另一种情绪。 那是对少年深入骨髓,从心底生出的恐惧。 而这份恐惧必將无影隨行,伴隨她接下来的一生。 —— 原始社会雌少雄多。雌性皆是珍贵的存在。 部落已经失去一个雌性了,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雌性。 哪怕这个雌性犯下了弥天大错。 哪怕这个雌性杀了另外一个雌性。 可,她依旧罪不该死。 只因为她雌性的身份。 除了静静的伴侣,周围还聚集了其他的兽人们。 不是静静伴侣的兽人们,都觉得要看在她雌性的身份上,得留静静一命。 因为静静生育过,她之后还会有更大的机会为部落诞下幼崽。 外人都认为静静不至於死,更何况是静静的伴侣们了。 身为静静的伴侣,他们就更加不希望静静死去了。 阿水等人忍著心中对高等级兽人的俱意,膝行上前,为自己的伴侣求情。 他们来到静静身边,將静静护在身后。 阿水先开了口:“首领,你饶了她吧。我们保证一定將静静看在家里,不让她再出来害人了。 双腿尽断地静静,就算想出来,以后也没有了独自行走的机会。 除了阿水,其他的兽人也在说著类似的话。 “求您,给她一个机会吧。” “首领,求您,给她一条生路吧。“ ·······。 迟宴面色平静,眼里却浸满疯狂,一如过往清冷的声音里,有著说不出的浓烈绝望:“真好,你们还有求饶的机会。 可我,却连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阿水等人的举动,不仅毫无作用,还让少年心中的痛意越加汹涌。 他惊慌失措地赶来,最后却只见到了她没有温度的身体。 这样残酷的事实,让他痛苦到窒息。 黑衣少年掌心猝火,他的脸在炽热火焰的照耀下,显得妖异至极的同时,又带著无尽的淒凉之色。 少年面无表情:“你们该庆幸,我把她的命留到了现在。 让你们还有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看著少年没有丝毫鬆口的跡象,现场围观的兽人,也有不少为静静开了口。 “首领,静静这个女人是坏,可是雌性本就稀少,就留她一命吧。” “首领,雄性不能伤害雌性啊,您不能打破规矩啊。” “是啊,首领,如果你自己打破了规矩,其他兽人有样学样的话,那其他雌性就会有危险的。” ······。 雄性们劝解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在少年耳边响起。 迟宴听著这些话语,忽然笑了。 他那清绝浅笑,拂去冷风凌冽! 绝美而又空洞,悲凉又带著想要毁灭一切的癲狂。 少年忽地抬高了音量,五级强者的实力也隨之再次解封,让所有的兽人心有余悸的恐怖力量再次袭来:“规矩? 我的部落,我就是规矩。 雌性杀害雌性,一命抵一命。 这条规矩我今天就定了。 谁不服,我——杀谁。” 有风扬起少年黑色的衣角,將他身上的血腥吹至所有兽人鼻腔。 让人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张开的压迫力量,再次让眾兽人深刻了解了。 兽人社会的以武为尊是何种意义。 第40章 蛇蜕 最终静静还是留著性命。 不是因为她身为雌性与生俱来的尊贵,让她得以苟活。 也不是因为她的那些伴侣们,跪得声声带泪地恳求。 更不是因为其他兽人们一句接著一句,不能打破规矩的执著。 而是因为那个躺在血泊中,早已没有了温热呼吸的少女。 迟宴將娇小的她轻轻地抱著怀里,他看著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清俊的少年侧顏也好看得动人,可,却没有人敢抬起头看他,哪怕一眼。 强横的压迫感,让在场兽人控制不住地战慄颤抖,那从灵魂深处涌现的俱意,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诚服在他脚下。 可,少年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將波纹力量全部释放后的他,周身似被无形强大的气场笼罩,黑衣无风自动,让人望而生畏。 少年眼眸低垂,温柔地看著怀里的她。 良久,他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接著,少年眼皮忽然轻抬。 似是有什么难以想像的事情发生了。 少年第一次將自己的力量,作用在她心爱的雌性身上。 然后,他看著她在他怀里,变成了一堆蛇蜕。 ~~~ 落日披上羞人的红纱,缓缓退场。 夜晚的森林虽然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不至於完全的黑暗。 可,古树的叶子太过於茂盛,遮天闭月,將那一丝月光,阻挡在树顶之上。 所以,此刻身处密林之中的沈悠悠,和瞎子倒也没有啥差別。 她靠近他,心跳快得惊人,却不是因为害羞,只是因为她怕黑。 少女抓住他顺滑的衣角,沿著他所在的方向,向前一步,直至感觉自己和他肩並肩,靠得很近。 靠的很近,可也不至于越界,只堪堪是手臂的接触而已。 少女从身旁的少年身上汲取著安全感。 黑暗中的少年视力依旧绝佳,他低头,明目张胆,不加掩饰地盯著她。 乌黑柔亮的长髮,不描而黛的蛾眉,如受惊小鹿般琥珀色的瞳孔,即使在黑暗中依旧白皙的脸蛋,似血般艷红的唇色。 光滑纤细的脖颈上被黑髮无声缠绕,更衬托她肤色的白皙。 绝佳的视角,让少年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脖颈之下的浑圆白嫩,以及那不及一握的细腰······。 属於她的气息,將他縈绕包裹,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 虽然说蛇性本淫,可之前的小蛇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其他雌性,他可没有过任何心跳加速的反应。 哪怕一丝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好像,从第一次遇见她开始,他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她那甜美的声音,散发的清香,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不知不觉地被他记在了心里。 他发现,她对他好像有著天然的吸引力。 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见到她,守护她。 为她生,为她死,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可却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血液里。 少年垂眸,他自问:这就是遇到心爱雌性时,雄性的本能反应嘛? 为了缓解心里的害怕,沈悠悠低声问:“你是怎么把我从那两个人手里救下的。” 之所以低声,是因为她害怕声音大了,会吸引来某些不好的东西。 如果,完全的不说话,她又有一种孤零零身处黑暗的不適感。 少年被她说话时的样子,可爱到了,小雌性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指,不由地用力收紧。 她紧张地用眼睛四处乱看,哪怕以她的视力什么都看不到。 妖异少年嘴角上扬:“我的异能可以偽装,我偽装了一个和你一样的人,作为替身。 所以,那两个人並不知道真正的你,已经被我带走了。” 少年说得轻巧至极,可沈悠悠却不知道,在一个二级兽人异能之中,將他抓在手里的人调包,並让他毫无察觉,这样的少年是有多厉害。 她只是觉得,少年应该也打不过那个男人,不然怎么会选择带自己跑路。 如果少年的实力强劲,以他的热心肠,肯定会出面,在那两个人的面前救下自己。 而不是,偷偷地用异能把自己调包,之后,再迅速跑路。 听完少年的话,沈悠悠在心里感嘆这个世界对於雄性真是偏心,雄性强悍还有异能傍身,雌性好像除了生幼崽就没有什么用啊。 沈悠悠甜美的嗓音再度响起,话里充满了真心实意的感激:“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今天肯定要受罪了。 看那个女人的架势,估计要揍我一顿呢。 以一对二,那两个人还真的是不讲武德。” 话说到最后,完全是对那两个人的不满了。 沈悠悠不知道,那女人的本意是要杀了她,將她抓住,然后將她掠杀。 她不知道,可少年知道,但是他也没有提。 因为这註定不会是一个友好的话题。 沈悠悠在愤慨完之后,再次开口,这次话里有著不好意思:“你还记得回我之前部落的路嘛?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將我送回去呢。” 沈悠悠自带路痴属性,如果让她自己走回去的话,估计只会越走越远。 这还是在没有碰到森林野兽的情况下。 要是碰到什么野兽,那她怕是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被吃了。 少年面不改色地说著慌:“我带你离开的时候很匆忙,路是隨意走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走到了这里。 所以,对不起,我也没有把握能把你再次带回去。 你那么想回去,是不是,你的部落里,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小蛇在试探,试探那个五级兽人,在这个甜美雌性心中的分量。 回,肯定是会回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最起码,得让雌性和自己刻印了之后吧。 少年漂亮的音色里,带著一丝不能帮到沈悠悠的歉意。 这份歉意,让沈悠悠怎么顿时慌乱了起来。 说起来,眼前的少年是自己的恩人啊,救命恩人啊。 应该是自己感激,在好好地用行动感谢他。 结果人家话里话外,都是没有帮助到自己的歉意,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呢。 沈悠悠忙说道:“你已经救了我,是我应该对你说谢谢的。 如果找不到路,也没有关係,我可以慢慢找。” 小雌性的话,可没有让少年满意,他再次开口,问得直接:“你想回部落,是想急著回到你伴侣的身边吗?” 第41章 撒谎 伴侣,就是老公的意思。 沈悠悠想回到迟宴身边嘛,自然是想的呀,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人就是他。 迟宴也一直地陪在自己身边。 她依赖他。 少女红著脸囁嚅:“还不是伴侣,是才交往的~男朋友。” 说完这句,沈悠悠怕眼前少年不清楚男朋友的意思,再次补充道:“现在还不是伴侣,但是以后应该~~会是的。” 不是伴侣。 少年双眼微眯,他记得自己在部落里,遇见她的两次,除了那个五级的狼兽。她的身边都没有其他雄性在。 说明她除了那个五级兽人,还没有其他伴侣。 可,那个五级兽人並不是一个称职的伴侣,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不能出现保护她。 少女说,以后会是。 那也就是说,现在的那个五级兽人也还没有和她刻印过。 还不能將那头狼兽称之为她的伴侣。 回想少女刚刚说的话的同时,小蛇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雌性的身上。 她裸露在外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刻印的痕跡。 按少女话里的意思,她里面肯定也是不会有刻印痕跡的了。 所以,老天爷啊,他看中的雌性,他心爱的小雌性,竟然连一个伴侣都不曾真正地拥有过。 她是一个没有任何伴侣的雌性。 这一刻,如果少年的蛇尾露出来的话,一定会很欢快地拍打在地面上。 將地面拍打得地动山摇的那种! ~~~ 小蛇將兴奋压抑在心底,不动声色地叉开了话题:“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嘛?“ 试探得出了他满意的答案后,他自然不能让她再想起那头狼兽。 现在是属於他的时间。 他要让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不分给別的男人一丝一毫。 从吃完早饭到现在,沈悠悠確实一口都没有再进食过。 饿吗?那必须饿啊。 毕竟她早上也只是吃了几颗果子而已。那根本不顶饱,更不顶饿。 后来为了躲避静静的伴侣,她也一直在用尽全力地逃跑,这让她本就没有多少存货的胃,消化得更快了。 本就飢肠轆轆的胃,在少年这样的问题下,她就更感觉饿了。 之前少年没有提,她也在自动忽略,现在少年开了口,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肚子。 那里確实饿得厉害。 可是,她也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找到吃的,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她害怕自己隨手的那么一摸,就是一只比自己脸还大的,蠕动著的毛毛虫。 那种感觉,想想都是寒毛直竖的惊悚。 所以,在没有亲眼看到的情况之下,她可不敢什么都往自己嘴巴里塞。 听少年话里的意思,他想要去帮自己找食物。 无论,少年是否有这样的意向,沈悠悠都不可能同意的。 她怕他会有危险。 她不想,他为了替自己找食物而发生危险。 所以,少女说著谎话:“我还不饿。” 少女在撒谎,可她的身体却拥有一个诚实的肚子。 在少女话音落地之后,少年唇齿未启之前,她的肚子先哼唱了一首飢饿之歌。 这首歌让她那白皙的脸庞,渐渐被粉色所覆盖,直到粉得红艷娇媚…… 尷尬的余韵深深的小雌性的心包裹,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喘息的余地,让小雌性恨不得当场找条裂缝钻进去。 在这样似曾相识的情绪里,小雌性不免想起了上次,肚子饿得咕咕叫的那天晚上。 所以,歷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雌性愿意接受雄性的东西,就意味著雌性愿意接受雄性的示好。 小雌性言语里的拒绝,著实有点伤小蛇蛇的心。 这意味著,她並没有准备让他成为她以后的伴侣。 不过,小蛇蛇也不气馁。 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这才是刚刚开始不是嘛。 他会在之后的日子里让她一点一点地接受他。 少年的斗志落在小雌性那羞红的脸蛋上,如一触即燃的柴火,烧得越发浓烈,越发昂扬。 哪怕,他知道她的脸红只是因为她自己的不好意思。他也依旧奇异地情不自禁地身心愉悦起来。 小蛇可以不吃不喝,但是身为雌性,且那么柔弱的小雌性,怎么能受得了挨饿的苦。 少年轻声细语,凉薄的声线里也带了些许温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就来。” 说完这句,少年欲转身就走。 他想儘快去找到食物,去餵饱自己心爱的雌性。 可少女的反应,却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用力的猛然將他的手臂一把抱住。 她不让他走。 她寧可就这么饿一夜,也不要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待著,哪怕只是待一小会。 这么黑,她是真怕啊。心肝乱颤的那种怕。 肌肉线条流畅且紧实的手臂,倏然落入一大片温热柔软之中。 让少年一愣,接著下意识的,目光隨著自己的手臂望去,不期然地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手臂,埋在了她柔软白嫩的深处。 那本就饱满白嫩的浑圆,在这样的挤压下,汹涌澎湃地往两边寻找著足够的空间。 却因为兽衣的禁錮,让它们只能遗憾地回头,將闯入这片禁地的罪魁祸首牢牢地包裹…… 白皙的皮肤,香甜的气息,温暖的浑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衝击著少年的神经,让少年呆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动作。 沈悠悠是因为他说的要离开,怕他走,才一时慌了神,所以才慌不择路地选择抱住他。 由於黑暗的环境,她看不到少年的手,只能凭藉手臂之前的接触感受到他的存在。 当时,心里的惊恐忽然放大,让她没时间思考太多,她想要他留下来,陪著她,在这样的黑夜里。 她的拥抱也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未经思考的本能动作。 所以,抱他是她身体的本意。 但是,抱成这样有点出格的局面,却绝非她心里的有意。 后知后觉的少女,脸红得似在滴血。 在少年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失望的眼里,小雌性慢慢地鬆开了手。 虽然鬆开了手臂,但是她还是固执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小雌性呢喃细语,声音低如蚊吶,却隱约好像带著一丝撒娇:“你別走,好嘛。 我怕黑!好怕!” 第42章 瀑布 小雌性怕黑。其实刚刚小蛇也能从她的表现中感受到一二。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怕。 少年眼眸一转,熟悉的凉薄语气再次在沈悠悠耳畔响起,带著一丝奇异的凉意,喷到小雌性的耳旁的肌肤上,让她止不住的一颤。 少年压低嗓音,拖长尾音,酥酥麻麻的语调轻轻在问:“那你想,和我一起去找食物嘛?” 沈悠悠点头,只要不让她一个人呆著就成。 不过她又想到黑暗中少年应该看不到自己的动作。 於是,她嘴唇轻启,准备以话语回復,可她那甜美的嗓音还没脱口而出,便忽然感觉脚下一空,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突然的悬空让她没有了安全感,她双手下意识地將少年的脖颈紧紧搂住,整个人也隨著这个动作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少年微凉的身体。 小雌性的身体温暖香甜,让少年有片刻的沉醉。 但是他反应很快,迅速调整了状態,之后便抱著她离开。 少年走得很稳,一步一步,似在抱著自己来之不易的珍宝。 而公主抱的姿势,也让黑暗中的小雌性更有安全感,她那颗因为黑暗而不安的心,竟也奇异地平和了下来。 被少年抱在怀里的小雌性,愣了一下,在理清自己为何在他怀里感到心安的情绪之前,她想的是:咦?我怎么感觉,乌漆嘛黑的夜,对他的影响为零呢? 是的,在兽人世界活到现在的小雌性,到现在为止,还依旧以为雄性和雌性所见到的夜晚,是属於同一个黑暗的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沈悠悠隱约听到了水流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直到那声音隨著少年的接近而越来越清晰,她才相信,她真的听到了。 少年带她来到了一处瀑布。 而这处瀑布的出现,也让小雌性明白,恐怕她现在的位置真的距离迟宴很远。 因为她记得,那日在古树之顶,在陆辞的怀里,她所看到的远方,並没有瀑布的身影。 没有了宽大树叶的遮挡,小雌性的眼睛终於不在是摆设了。 借著清冷的月光,她第一次亲眼见到了真正的瀑布。 在她那属於现代社会的过去,因为受限於钱包空空,她也不曾有过旅游的经歷,所以,更不曾见过那书里记载的,手机里面出现过的瀑布了。 沈悠悠安静地站在一处山石旁,看著不远处的河水,水流时而湍急汹涌,拍打礁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迴响。 时而快而稳重,如行军的部队,一泻千里地向前稳步推进。 稍微远点的瀑布上方,宛如无数条巨龙扭打交缠在一起,並顺势奔腾而下,捲起了无数白色的水。 无数道雪白的浪在引力的作用下,又重重砸向水里,激起了比人还高上好多的水,而水的隨意喷溅,也让还站在远处的沈悠悠,脸上偶有清凉之感划过。 蛇类兽人对水流感知是极为敏锐的,所以,他带她来到了这里。 因为有河流的地方很空旷,没有了枝叶的遮挡,只余照耀的月光。 他想,怕黑的小雌性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月光。 而事实也如他所想的那样,在大自然中的惊天巨作中,沈悠悠肉眼可见的愉悦了起来。 少年轻声问:“现在还害怕吗?” 沈悠悠轻抿娇艷的薄唇,浅浅摇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月光的照耀,还有少年的陪伴,刚刚那份在黑暗中的害怕情绪不能说是完全缓解了,但是也绝对要比刚刚好上很多。 见此,少年略微安心,他后退一步,在感知了周围环境的安全之后,他对著她道:“你在这里等我。 我到附近密林里踩点树果。” 小雌性已经饿很久了,他不能再让她继续饿著肚子了。 说完这句话,少年便消失了,消失得很快,快到他消失后,少女才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来。 所以,沈悠悠一个人站在原地瞪大了她漂亮的琥珀色双眼。 小雌性心內很是复杂:不,你等等。 我不要一个人待著。 还有。 树果,为什么又是树果。 虽然我也可以接受在实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吃树果。 但是咱们好歹都到河边了,抓一条鱼,不过分吧。 还是说,你们原始社会有讲究,有不给抓鱼的硬性规定嘛? 这些话她是想喊出来的,可是在只有她一个人在的环境下,她怕她的喊声,会引来某些能要她命的东西。 远处森林里的黑暗著实骇人,沈悠悠乖乖守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动……。 一个闪身已经来到某处果树上的小蛇,摸了摸自己装满鱼的逆鳞,心里是这样想的: 明天我就把逆鳞里面的鱼全部拿出来。 多採摘点树果存储进去。 这样以后小雌性饿的时候,我也方便投餵。 对於树果,沈悠悠已经著实吃够了,她想要吃鱼。 对於鱼,小蛇表示我虽然爱,但是我心爱的雌性不爱这玩意。所以,我得多摘掉树果。 这件事也告诉我们,人与人的交流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小蛇在走之前確实检查过了周围的安全。 无论是幽暗深邃的河流水潭,还是周围茂密丛林,他都没有发现任何潜在的危险,所以他放心离开了。 可是,有时候危险这玩意吧,並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也有可能是隨波逐流而来的。 瀑布的上方,彭的一声,有一道重重的水流声砸了下来,带著滔天的惊人气势。 虽然已经听过了好多声这样的巨响,可本能反应,还是让小雌性下意识地隨著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 月光下,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深棕色泛著冷光的竖纹双眼。 野外的森林是很危险的。 沈悠悠从没有正视过这句话。 不,危险,她是知道的,她只是不知道能危险到何种地步而已。 黝黑的蟒纹,在雪白的水清洗下,变得尤为明显。 蟒蛇的身躯很粗,比古树最粗壮部位还粗得多得多。 它在她的目光下缓缓直立起身子,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至將沈悠悠头顶的月亮遮挡,直至让她原本被月光照亮的地方,笼罩在一种名为恐惧的阴影里。 它的眼睛比她的脸还大。 她毫不怀疑,这样的自己,在它的嘴里是真的连塞牙缝都够不上。 第43章 我怕蛇 沈悠悠此刻站立的地点,距离蟒蛇所在的位置,从直线上来看,还有很远的距离。 可是,这段很远的距离在蟒蛇的身躯高高挺起来后,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原始社会的生態就是好,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都长得高高的。 连一只路过的毛毛虫都长势喜人,那肉嘟嘟的身体,堪比脸大。 此刻眼前的巨蟒发育的也同样变態,不,是尤其的变態。 可以说,只要它愿意,它那粗长的身体,能將一幢六层小楼,围绕得密不透风。 沈悠悠仰头看它,满眼惊惧,双脚发软却不敢轻举妄动,因恐惧而即將涌出的尖叫,也在即將出口的最后一刻,被她深深控制住······。 她知道以她自己的小身板,別说跑了,就是给她按上一对翅膀,她都改变不了即將被生吞的命运。 此刻的她只能努力保持安静,希望藉助自己矮小的身体,能够让它不要发现她。然后自己主动离开。 可,能够在原始森林里,活到现在的巨蟒,它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呢。 巨蟒低下了它那庞大的头颅,它的竖瞳不加掩饰地盯著眼前的猎物,长长的蛇信子从它的嘴里伸出来,伴隨著丝丝让人胆寒的声响。 它看到了她,从一开始。 在她还没有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先发现了她。 小雌性的尖叫,在巨蟒张大了它的血盆大口,向她袭来的瞬间,就再也忍耐不住从她的嗓子眼发出,带著无尽的惧意。 庞大的蟒头自半空之中,猛衝而下,速度之快带起了迅疾的风。 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双腿一软跌坐在原地,呆呆地保持仰头的动作,看著这份危险由远及近。 轰的一声,小雌性所站立的大石头,在巨蟒的嘴下碎成了无数个小石块,在力和引力的互相作用下,不受控制地往四周炸开了。 接著,碎石落地,巨蟒抬头。 蛇头重新回到半空之中,居高临下,看著被它搞得一片狼藉的河岸,属於野兽的瞳孔,竟泛起了一丝属於人类才有的疑惑。 这是一只已经有了灵智的巨蟒。 它的疑惑在於即將到嘴的猎物被截胡了,而它却没有发现周围有一丝异样。 巨蟒丝丝咆哮,庞大的头颅左右摇晃,泛著冷光的竖瞳四处逡巡著······。 —— 沈悠悠再次睁眼的时候,借著月光,入眼的是少年妖孽般的侧顏,他的黑髮被风吹向身后,遥遥地隨意交缠翻舞。 微红的眼尾在小雌性睁眼的那一剎那,轻轻垂下,流光溢彩的瞳孔里,是说不尽的浓烈情绪,翻涌成灾。 凉薄的气息將少女包围,却异常地让她很有安全感。 少年。 他抱著她。 置於古树的最顶端。 一开始,小蛇是准备带小雌性一起去採摘树果的。 可是,长满树果的地方没有光亮,小雌性怕黑,所以,考虑再三后,他决定將小雌性留在月光下,而自己则选择到黑暗的密林中。 这个在当时看来,是为她好的决定,在现在看来,无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少年胸腔里满是后怕,仅仅是刚刚的一瞬间,他的心臟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如果,她出了事。 如果,他再也见不到她。 如果,她和他,生死不復相见。 只是想像,他都快要窒息死亡,他想像不出,这些如果都是真的,那他又会是怎样的疯狂绝望。 相遇的时间短暂至极,可,时间从不是问题,她已经融入他的生命。 就好像,他们曾经度过了无数个生生世世。 遇见她,和她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將他潜藏在灵魂深处的爱意一点一滴地牵引,涌出。 沈悠悠眼中的惊骇还未褪去,对上他的目光,她没有脑子去想他眼中的浓烈是哪种情绪,她现在需要的是,先宣泄下自己的恐惧。 见是他,小雌性双手將他紧紧地抱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去拥抱他,去贴近他,以至於胸前的绵软都被挤压变了形。 带著细微哭腔的声音在少年耳畔响起:“有蛇,蟒蛇,好大的一只,我好怕。” 少年心疼地將她搂紧,他凉薄的声音同样落在少女的耳边:“你怕蛇,是吗?” 从第一次在果树上,遇见她,看她被自己嚇到从树上掉下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怕蛇。 可是,这也正常,在兽人社会,雌性都不喜欢雄性的原形。 哪怕是在狼族的部落內,在雌性们居住的区域內,沈悠悠也是一头狼兽都不曾见到。 因为雌性不喜欢兽形,所以,狼兽们轻易不会选择在心爱的伴侣们变成原形。 狼兽的原形都不被雌性所接纳,那么蛇兽的原形就更加不被雌性喜欢了。 小蛇本没有想在心爱的雌性显露出自己的原形的打算,哪怕以后他们真的在一起,他也不会让她看到他的原形。 他的想法一直都在心里,也准备一直这样做下去。 可是,他的计划现在需要改变了。 因为,远处的巨蟒,已经发现了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盯著他们。 根据巨蟒周围阴冷的气息来看,它的等级恐怕不会低。 而且显然从它嘴下带走小雌性的举动,已经彻彻底底地激怒了它。 小蛇温柔地低头,含著凉薄气息的唇轻贴少女香软的脸蛋,一个浅淡,一触即离的都不能称之为吻的动作,不含任何的情色和欲望。 他的举动,让怀里原本颤抖中的小雌性浑身一僵。 隨后,少年的声音在她耳畔再次响起,他在道歉:“对不起,小雌性。 我骗了你,其实,我知道回狼族部落的路。” 沈悠悠不理解为什么少年之前要说谎。 可,比起这个,她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少年会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坦白。 小雌性目光中染上了迷茫的神色,她问:“为什么,要在现在,说这个?” 小蛇眼神专注深情,却没有为她解答这份疑惑,他继续道歉:“对不起。我要让你害怕了。” 沈悠悠摇头:“我不害怕你啊。” 小蛇因为她的话语而轻笑,漂亮至极的容顏如绚烂的儿,耀眼夺目,凉薄的气息喷涌在她的脸蛋上:“小雌性,我也是蛇啊。” 第44章 蛇形 蛇。我是蛇? 沈悠悠在心里將少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远处巨蟒带来的恐惧依旧縈绕在心头,让她的大脑还无法正常地思考。 说完这句话的少年,目光移向远处的巨蟒身上。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少年轻轻一跃,將她放置在树顶一根可以承载住她重量的树枝上。 这是月光能照耀的树顶,所以不属於黑暗的领地。 然后,少年轻轻往后退一步,在她的面前,显出了原形。 是一条小蛇。 好熟悉的色小蛇。 ······ 少女的震惊显露在脸上,却没有多少因他而產生的惊恐。 毕竟与远处的巨蟒相比较,眼前的这条小蛇实在是太··太···太小只了。 感受过巨蟒带来的恐惧,眼前的小蛇在沈悠悠眼里竟多了几分可爱。 小蛇不敢看小雌性的眼睛,他害怕她的眼睛里有他不喜欢的厌恶和恐惧。 背对著小雌性,小蛇从树上一跃而下,消失在黑暗中。 却在落地的瞬间,身形剧增······。 ——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沈悠悠知道她现在所在的世界叫做兽人世界,这个世界里面的雄性,都有兽形。 可,知道归知道,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是如何变形的。 无论是迟宴还是陆辞,亦或是狼族的兽人们,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变成兽形过。 所以,他是第一个在她面前显露过原形的兽人。 虽然他的兽形是她一向不喜欢的蛇形。 可,或许是因为她和他相处过,小雌性发现,她怕蛇,但是她不怕他。 哪怕是他的兽形,她也不害怕。 看著小蛇消失在原地,哪怕他什么都没有说,她也猜到了他要去做什么。 沈悠悠看向远处正在向她的方向,步步逼近的巨蟒,这一刻,少女的眼里竟然有著说不出来的担心和后悔。 刚刚她应该阻止他的。 巨蟒那么大,他的原形又那么小只,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嘛·····。 自己在巨蟒面前都不够塞牙缝的,可想而知,这小蛇哪怕去了,也只是送死。 沈悠悠想喊他回来,可是她樱桃小嘴轻启,却,久久无声。 她发现,相识了这么久,他们竟然还没有互相交换过姓名······。 行进中的巨蟒,忽然停了下来。 它的异样,落在了一直看著它的小雌性的眼睛。让少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它已经遇到了他。 那么现在的他,还活著嘛? 沈悠悠不敢在想下去。 一想到他现在可能已经死去,她的心里就涌现出细细密密的疼痛。 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情绪,让她琥珀色的瞳孔被泪縈绕。 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连远处的蛇形都有了重影。 小雌性抬手擦泪,却在再次睁开眼的瞬间,又完全的愣住。 她刚刚看到的不是重影,是真的有两条蛇。 巨蟒的面前,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蛇。 在月光的照耀下,沈悠悠可以清晰地看见,后来的蛇,长得和小蛇好像,只不过大了不止十倍。 他和眼前的巨蟒面对面而立,体型上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 沈悠悠看著那条大蛇出神,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他。 —— 轰。 伴隨著石头落地引起的巨响,两头蛇的身影已经不是沈悠悠用眼睛就能捕捉到的了。 它们消失在原地,只能通过远处的密林之中,不时被撞到的古树,留下的痕跡,从而判断出他们此刻的位置。 风中传来蛇信子丝丝愤怒的低吼,庞然大物之下,连它们的声音都清晰又带著呼啸之意。 两头巨兽的缠斗,引起的巨响,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明明它们所在的位置离沈悠悠还有很远,可是她却本能地抱著粗壮的枝干,只因这颗巨大的古树也被它们的战斗波及,而不停晃荡。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沈悠悠抱著身旁的树干,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树里,薄唇也因牙齿长时间地狠咬,而有了一丝血痕。 少女美目之中的担心,浓郁得好像快要滴水。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战斗在其中一条蛇不甘的嘶吼后,渐渐落下了帷幕。 安静。 待所有巨响都消失之后,又是久久的安静。 沈悠悠四处张望,月光下,站在高处的她有著绝佳的视角,可是,她却看不到他。 不安,重新將她笼罩。 她好担心他。 理智和情感来回拉扯。 她可以在树上等待,直到天亮再想办法下去找他,这样也更加安全。 可是,情感却在此刻战胜了理智。 她强烈地想要见到他。 小雌性咬了咬已经出血的薄唇,看著树下的一片黑暗,她四肢並用,牢牢地抓住粗壮的枝干,然后,她准备一点点地往下挪。 少年的声音在小雌性准备有所动作之前,响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凉薄声音,让小雌性心神一凛,隨即涌上心头的,就是一阵狂喜。 而,太过高兴导致的后果,就是,她再次从树上掉了下去。 可,小雌性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有他在。 重新落入泛著凉意的怀抱,沈悠悠出自本心地將他牢牢地抱住,再也不想分开。 被牢牢抱住的人浑身一僵。 刚刚,那条巨蟒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之后,小蛇便第一时间来到了有她的树下。 可,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前进的脚步却停在了树底。 小雌性怕蛇,而他的原形就是蛇。 所以,刚刚见过他原形的小雌性也肯定会怕他。 他不后悔为了保护她,而在她面前,露出原形。 可他害怕,她会因为他的原形而討厌他。 站在树下的少年,还没有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还没有做好,面对她露出討厌他时的心理准备,便见她准备从树上爬下来。 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特別的雌性了。 担心的情绪一瞬间胜过所有纠结,让他出了声,开了口。 而小雌性的主动拥抱,更是抚平了少年此刻的所有不安。 沈悠悠双手还勾在他的脖子上,脸却从他的侧颈离开。 娇柔的少女看著俊美如妖的少年,拥抱的姿势,让他们如此靠近,彼此的呼吸都在缠绵。 少女嗓音甜美:“沈悠悠” 少年意有所感:“泽溪。” 第45章 你是例外 月光下,瀑布底,河岸边,碎石旁。 看著少年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沈悠悠的惴惴不安这才勉强消散了一些! 刚刚真是把她嚇坏了。 他没事就好。 担忧的情绪才刚得以缓解,怒气却在这时悄无声息的袭上心头。 一想到刚刚他不顾自身安危,就衝上去的模样,她就没来由地想发火。 生气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生气他,怎么这么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沈悠悠怒气冲冲:“一个人单挑巨蟒,你行!你厉害! 你没有看到那条蟒蛇的样子嘛,又大又恐怖,多危险你是不知道嘛? 你就这么衝上去了,你是傻是吗? 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你很可能就没有命了,你会死的啊! 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多伤心,我会有多难过。 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刚都担心死了。” 小雌性连生气的样子都无比的娇艷诱人。 少年那流光溢彩的眼睛里装满了她,听著她那含著怒气的甜美嗓音,少年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见少年只是看著自己,却不说话,沈悠悠发泄过后,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她微微低头,避开灼热的目光,看著脚下,暗自后悔刚刚的衝动。 人家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救了自己两条命呢。 他去迎战巨蟒,不顾自己的安危,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 可是,自己呢,真是不识好歹,对他发什么火啊。 沈悠悠懊恼地想:我应该和他好好地道谢才对,怎么一开口却是对他发火呢。 小雌性纠结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少年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她不开心的。 泛著凉意的手掌將少女眉间的愁容抚平,他先奉上歉意:“让你担心是我的错。 要怎么样, 你才能原谅!” 沈悠悠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这让她更加觉得抱歉,不由地抬头想说点什么。 可四目相对间,她又愣住。 少年眉眼深邃温柔,她一抬头便直直撞进了那装满星辰大海的眼眸里。 心跳加速鼓动带来的悸动,在这一瞬间,清晰明朗,灼人心肺。 少年周身微凉的气息,浸染在小雌性的身上,让她那白皙的脸蛋不自觉地开始泛红。 沈悠悠下意识避开这样的目光,她眼神飘忽,小声呢喃道:“不是你的错。 你不用道歉的!我刚刚太凶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明明,你是为了保护我,才独自去迎战那条恐怖的巨蟒的。 可是,我却对你这个態度。 对不起。 也·······谢谢你。” 少年更喜欢她对自己生气的模样。 对不起和谢谢都太客套生疏了,他不喜欢。 泽溪看著远处的密林,那是巨蟒尸体所在的方向。 他不由得想到刚刚小雌性是如何形容那头巨蟒的,恐怖!危险!她害怕! 而他的原形和那头巨蟒,相差无几。 那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呢!这样的害怕自己呢。 不得不说,一想到她会害怕,厌恶著自己,哪怕是蛇形的自己,少年的心里也会感到別样的难过。 小蛇睫毛轻垂,將眼里的黯然遮挡:“你害怕蛇。 可我的原形偏偏是蛇。 你刚刚看到我原形的模样,也一定很害怕吧。” 泽溪周身微凉的气息隨著他的心情的转变,也带了一丝淡淡的悲凉之感。 沈悠悠点头承认:“我是怕蛇。” 少年眸色一暗,心也隨之一痛。 可他还没有细细体会这样的酸楚,甜美的声音就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她说:“可是,你是我的例外。” —— 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 兽人以肉类为主食,刚刚被泽溪击倒的巨蟒,无疑是大型食肉类兽人绝佳的食物。 有传言说,兽人猎食的野兽越强悍,自己的力量也会隨之增强。 小蛇听过这条传言,但是对这条传言的可信度秉承著怀疑態度。 可无论传言真假,小蛇对於刚刚的那头被他击败的巨蟒,確实有种想要將其吞噬殆尽,將它的血肉化为自己力量的衝动。 沈悠悠隨著泽溪来到了这条巨蟒的尸体旁边,她站的老远老远。 毕竟巨蟒的头比她人还大,哪怕它掛了,她也依旧害怕。 可她依旧来了。 她不想一个人待著瀑布边等待!也不想让少年失去自己的猎物。 泽溪说,野兽才是兽人的食物。 小蛇的天赋是偽装,可作为长期生活在野外的兽人,他的本领可不仅仅,只限於偽装。 少年手心朝上,下一秒,一把泛著凉意的利刃便跃然於他的手上。 凭空出现的东西,勾起了沈悠悠的好奇心,她惊讶极了:“好厉害,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小雌性惊奇的表情落在少年的脸上,让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泽溪告诉她:“这是用我的鳞片,凝结而成的剑刃, 它一直放在我的逆鳞之中,我心念一动,便会到我手上。” 逆鳞?是什么东西? 小雌性目露疑惑。 凝结要什么去凝结,这个世界难道有胶带? 小雌性更是不解! 心念一动,这个词,本身就挺玄乎的! 小雌性点头。 她不知道该问什么,想问的太多,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 於是乾脆不懂装懂吧! 见小雌性点头,少年摸了摸她柔软的脑袋,然后留下了一句,在这里等我,之后便向著远处的巨蟒走去。 下面的场面太过於血腥,不適合小雌性看。 —— 巨蟒的身形很长,它长长的尾巴,在幽暗的森林里,伸向远方,融入黑暗,也掩盖在密林的草木之中。 有树梢在动,恰巧有风吹过。 沈悠悠不觉有异。 可,已在百米之处的少年,却瞬间转身,奔向了她。 他的举动不由地让她的內心忽然涌起了一阵不详之感。 少女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不远处的黑暗中,一条滑腻细长的尾巴,直直地向她袭来。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速度,连给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危急关头,少年闪身,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將她狠狠纳入怀中。 而他的后背,却直面巨蟒临死前的不甘。 被击中后背的少年不顾后背传来的疼痛,冷眼一眯,手中剑刃直直朝著黑暗中的某处使劲投去。 狠厉地插进那条巨蟒的七寸死穴之中,手法果断凌冽,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迟疑。 第46章 內伤 巨蟒猛烈袭来的千钧之力,让沈悠悠的身体都为之狠狠一颤! 隔著少年的身体,她都感觉自己的五臟六腑被震得难受得不行,她无法想像,直面巨蟒那一击的少年,此刻又会伤得多重! 心慌的不行,可又不敢动弹! 她害怕自己只要轻轻动一下,就会让他分神,而让巨蟒有可乘之机! 她窝在他的怀里,为他担心的同时,也暗怪自己的无用! 直到少年凌厉的攻势停了下来,直到巨蟒在最后一声嘶吼后,重重地再次摔倒在地,伴隨著轰隆震地,再也直不起身子! 沈悠悠才把窝在他怀里的脑袋,抬了起来! 小雌性琥珀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泪,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楚楚可怜,让泽溪的心也为之一颤,然后狠狠一疼,隨即愧疚涌上心头! 少年怪自己,为什么不確定它死了之后,再去找她! 为什么,来这里之前,不先好好地感受它的气息! 为什么,自己要去贪图这口食物······! 少年那微红的眼尾在这样的月色里,夹杂著眼睛里璀璨星光,破碎而又更加的诱人心魄:“悠悠,嚇到了嘛! 都怪我,我刚刚应该直接带你离开的! 我应该·····!” 少年的歉意还在表达,剩下来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却被少女以手掩唇的动作制止在了嗓子里! 温香白嫩的手掌带著灼热的温度,抚在了他带著凉意的唇,让少年的身体也染上了她特有的清香! 沈悠悠含著朦朧的泪眼看他:“不怪你!不怪你,我不允许你这样怪自己! 你怎么样!后背还疼不疼,给我看看好吗?” 小雌性没有忘记,刚刚少年护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下攻击的那幅画面! 明明伤在他身上,明明自己完好无损,为什么他却在说著道歉的话! 这一刻,说不出的心疼將少女淹没! 情绪上头的沈悠悠,也没有等少年同意,便自顾自的绕到他的身后,双手在他身后摸索! 她要看他的伤! 蛇是冷血动物,所以少年的脸蛋一直都是冷白的! 可是此刻,感受到身后软弱的手掌在自己的后背,著急摸索的热度,他一直冷白的脸竟泛起了丝丝红晕! 雄性兽人的衣服都是自身的皮毛所化! 所以,除非少年自己愿意,否则就是沈悠悠手摸蜕了皮,她都不可能將他的上衣脱下! 泽溪知道沈悠悠的特別,从她不同於其他雌性的温柔的语气,从她竟会自己爬树的奇怪举动,从她至今没有刻印过的纯真·······!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觉得,她会不知道让雄性脱去衣服这件事,在这个世界意味著什么! 他不觉得! 可她也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雄性轻易不在人前脱衣服,除非是在自己的伴侣面前······! 少年凉薄的声音里含著纯情:“悠悠,你確定要我脱嘛?” 语气里隱约兴奋!可是满心满眼都在心疼他,担心他的小雌性没有听出来! 貌美的少女面带急色,肯定地回答:“脱下来,我要看看你的伤!” 担忧的神情显露在脸上,可惜,背对著她的他看不到! 光滑带著微凉气息的衣服,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只待一声令下,便蓄势待发! 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剎那,衣服自少女手间,倏然消失,紧接著,沈悠悠的手便触上他那微凉肤感! 眼前的景象让她著实愣了一下,不过,此刻的她並没有时间惊嘆於这个世界的神奇! 借著月光,她仔细地检查少年那裸露在外的肌肤! 嗯·····! 怎么说呢! 不能说毫髮无伤吧! 只能说,连点擦伤的红印都没有! 少女焦急的心一滯,无边涌动的心疼,也在此刻狠狠一顿,她秀眉一拧,陷入沉思! 难道是——內伤! 少女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你疼嘛? 少年浅浅摇头! 如果说,看她流泪心疼算疼的话,那他確实是疼的! 五级兽人!这个五级可不是隨便说说的! 每一名五级兽人都有著配得上这个称呼的绝对实力! 更何况,小蛇可是长期独自生活在野外,长期和不同野兽战斗的兽人! 巨蟒在普通的兽人眼里,確实是可以要命的危险,但是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在实力上勉强说得过去的敌人! 不过,小蛇也在默默反省,因为小雌性在旁,他的心思都不在战斗上面了! 光顾著想小雌性看到自己原形会不会害怕了,以后会不会厌恶自己了! 那份纠结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这才让小雌性差点遇到危险! 月光下,少年上半身赤裸著,宽肩窄腰,后背线条性感而又精致,肌肉纵横賁张,莫名的撩人! 看到少年摇头表示不疼,沈悠悠那满腔的担心这才渐渐平息! 他没事就好! 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有来得及在她心上舒展,手部传来的触感,又让她一愣! 沈悠悠看著自己停留在他白皙后背上的手,陷入了沉默······! 后知后觉的羞耻,浮上心头! 想她沈悠悠在现代社会的十八年,那是纯情的不得了! 结果到了这个世界,隔三岔五的公主抱不说,现在还主动摸上人家少年的后背了! 沈悠悠连忙將手放置在自己身前两侧,刻意避嫌! 她手离开他背部的瞬间,少年也在第一时间,转过来,面向她! 小雌性可不是一个重色之人,可落在她眼里的八块腹肌在纹理流畅的肌肤下,起起伏伏的画面,著实让她的心不由地加速跳动! 她不想,可她的心却完全不受她所控制! 沈悠悠脸红如滴血,她看向別处,转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月光正好,晚风也轻柔,將空中淡淡的血腥气吹散! 少年看著她的眉眼,心跳如鼓,一字一句的话语敲击著少女的心房:“悠悠!成为我的伴侣吧!” 第47章 吃鱼! 月光縈绕,星星也三三两两地点缀著天空。 晚风轻抚,树叶也在舞动中沙沙吟唱歌谣。 俊美少年,深邃的眼里装满了一整个她。 忽略掉地上那头死翘翘的巨蟒外,此情此景,堪称绝佳。 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做到心如止水,最起码沈悠悠是完全做不到的。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跳得厉害。 伴侣。 沈悠悠已经有了。虽然才刚確定关係。 可,才和迟宴分开不到一天。 她就再交往一个。 一向崇尚一夫一妻制的少女,感觉自己渣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年也同样带给她怦然心动的感觉,所以,要命的是,她好像……也喜欢……。 拒绝嘛。 同意嘛。 两种思绪不停地拉扯,矛盾的心情也让她无所適从。 在罪恶感袭来的同时,小雌性的肚子也在这时响起。 她还没有吃东西。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少年轻抿嘴角,垂眸遮下思绪万千。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树果,像变戏法似的拿到了她的眼前。 沈悠悠无比感激自己肚子適时的歌唱,因为她真的不知如何回答。 泽溪看著鬆了一口气的少女,失落放在心里,他岔开话题:“这是我刚刚摘的树果,你看是否合你胃口。” 小雌性確实是饿了,饿过了头。 她隨意挑选了两颗红艷的树果,以缓解飢饿,结果吃了后,却发现更饿了。 沈悠悠看著少年,歪了歪脑袋,带著问题:“泽溪,你是蛇。那你会抓鱼嘛?” 少年奇怪地看她,手心朝上,一条不知名的鱼儿便出现在他手上:“你是说这个嘛?” 鱼。真的是鱼。 沈悠悠激动,终於可以换换口味了。 泽溪看著她的神色,也知道他拿的確实是她想要的,不过,他很疑惑,她要鱼做什么? 要知道,鱼这玩意可没有雌性爱吃,鱼鳞硬不说,味道又腥又难闻,有刺,鱼肉还少。 他不觉得她会想要吃点它,因为只有兽人才会把鱼当做食物。 少年:“你要这个做什么?” 小雌性满目认真:“我要吃掉它。” 少年:……。这真是他的失职。 不了解她喜好的失职。 —— 在野外生火,是每一位兽人必备的技能。 即使是身为蛇类的泽溪,也同样擅长。 沈悠悠发现,这个世界的兽人办事效率是真的高。 为了生火,她准备去捡点乾燥的木柴,可她刚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就发现自己面前的木柴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是她想要的那种木柴……。 噼里啪啦木柴燃烧的声音,隨后响起,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清晰,带著热意。 在正式地將鱼架在火焰上之前,她还需要去掉鱼鳞。 这项工作对於没有工具的沈悠悠来说是最难的,可因为有泽溪这个作弊器在,她又几乎什么都没有干,就提供一张说的嘴。 然后,就发现,少年已经按照她说的那样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一刻,少女看他的眼神都带著莫名的崇拜。 虽然没说,但是感知力异於常人的他,此刻的心情无疑是雀跃的。 自小就生活在野外的少年,已经习惯了变成兽形,粗鲁地进食,使用人形进食的方法在他的记忆里少之又少。 小雌性说的做法很是新奇,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也懒得去尝试的。 可经常吃鱼的少年,也並不觉得经过这样的加工,能让那万年不变的鱼肉变得如何的特別。 他已经做好了,哪怕这个鱼的味道实在不好,他也要全部吃完的准备。 只因,这是她做的。 虽然小雌性直接动手的部分几乎为零。可他依旧认为这都是她的成果。 要知道,在这个雌性珍贵稀少的世界,还没有哪一个雌性愿意做这样的粗活。 大多数的雌性都是抱怨,抱怨自己的伴侣们没有適时地照顾到她们的感受。 而让小雌性饿到现在的少年,心里更是为没有照顾好她而愧疚满满。 见小雌性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依旧温温柔柔地轻声细语,这样柔软的她,让少年的心涌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木柴的燃烧將上方的鱼肉烤变了顏色,伴隨著风袭来的特別的香味侵入了少年的鼻息。 好香。 泽溪微微一愣,本没有对这份食物抱有多大希望的他,闻著这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此刻竟然有些期待。 沈悠悠將最先烤好的鱼肉递到了泽溪手里,然后,睁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著他。 她在期待,期待他能喜欢。 在少女这样的眼神,泽溪下意识地將食物送到嘴边。 唇齿的蠕动,不同於以往进食的感觉,唤醒了他沉睡的飢饿感,也隨之带来了更多的渴望。 少年的身体本能让他想要吃得很多,可,他也知道,应该让她先吃。 泽溪:“味道很好。悠悠,你尝尝。” 被人认可的喜悦衝上了沈悠悠的心头,令她笑开了,明媚动人的笑顏在火的照耀之下也更加的迷人。 早就饿了的沈悠悠,心隨意动,挑选了一条烤好的鱼,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吃了一口后,她华丽丽地吐了。 虽然闻著很香,可没有调料的世界,哪怕烤好了的鱼也带著浓重的腥味。 鱼和肉是不一样的。 经过烤熟后的野兽肉,油汁从肉里流出浮在表面,滋滋作响,肉香四溢,即使不用调料,口感也依旧美味。 可,鱼肉本身就带著腥味,在加热成熟食之后,这份腥味不仅不曾减少,还因为温度的升高,而加重……。 泽溪轻拍她的后背,漂亮的眉毛紧紧皱起:“悠悠,你不喜欢嘛。” 小雌性抬头看他,瘪著嘴,语气里带著娇气:“泽溪,你们这个世界有调料嘛?” 少年没有细想小雌性口中你们这个世界,是何种意义,只是疑惑:“调料是什么?” 沈悠悠拧眉,想著如何去解释:“就是……就是……味道不同的植物,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都可以的。可以吃的,有这样的植物吗?” 部落里可能会有这样的植物,但是长期在外流浪的独行者,却从未关注过这些。 所以,在少女期望的目光中,他满怀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悠悠,我不知道这些。” 听完少年的话,哪怕早有此预感的少女还是微微失望。 可她也知道落后的原始世界,这些东西不是没有,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已。 泽溪在心里默默打算,明天就去寻找小雌性口中的这些植物。 第48章 洗澡·游戏·规则 丛林的早晨泛起白雾,显得雾蒙蒙又带著湿淋淋!带著凉意的风,吹向森林里的古树,引得树叶沙沙作响! 鸟声清脆,连绵於耳,伴隨著瀑布河流的哗啦啦,婉转悠扬! 阳光从树缝间投在了小雌性洁白的脸上,织成了无数条五顏六色的光带,树影婆娑,美轮美奐! 可眼前这样美好的景色,小雌性却没有心情欣赏。 因为,此刻的她——好想洗澡! 要知道,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直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她牙没有刷,脸没有洗,连头髮都好像快打结了,总之,现在的她邋遢得不要不要的。 沈悠悠不知道兽人们是否需要洗澡,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雌性是如何保持自身的清洁。 但是她清晰地感觉,自己快要餿了,再不好好地洗一把澡的话,她就要被自己臭死了。 所以,站在瀑布旁边的沈悠悠,看似是在对著湖面发呆,其实心里想下水的衝动,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小雌性暗示性地开口:“泽溪,你们平时是怎么洗澡的!” 她问得含蓄,希望他能懂。 少年薄唇轻抿,凉薄之气与晨起河面的水雾融合飘散:“兽人是不会在雌性面前洗澡的! 正常情况下,大多数兽人都会在洗澡的时候选择化作兽形。 只要稍微乾净点的河流,都可以成为兽人们天然的澡池!” 泽溪发现,小雌性总是会问一些关於常识性的问题!同时,她也会做出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 想到小雌性还从来没有刻印过,泽溪把小雌性的这些异样归咎为,之前的部落將她保护得很好的原因。 所以,少年並没有读懂少女话里的意思。 当然了,想要读懂也难,毕竟雌性洗澡的事情,都是由雌性的伴侣一手安排的。 听完泽溪的话,沈悠悠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的蛇形,是一条小蛇呢。 还是一条非常熟悉的小蛇! 小雌性转头仰望他:“之前我摘果树的时候,看到的那条小蛇是你嘛?” 少年下巴轻点,语气缓缓:“我从来没有见过会爬树的雌性,太过惊讶导致忘记了隱匿身形。 我更没有想到你会因此从树上掉了下去。 当时嚇到你了!我也很后悔!” 其实如果当时那头狼兽不出现的话,他也准备將她救下的。 不过,没有如果就是了! 沈悠悠调皮一笑:“確实是嚇到了。 那你看,你都把我嚇得从树上掉下去了,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知道少女是在开玩笑,可少年依旧当真。 泽溪看著她:“悠悠,想要什么? 只要我可以做到的,一定倾尽全力。” 见少年认真的模样,小雌性心说,没有那么夸张啦。 可逗弄的心思一起,她又停不下来了。 少女笑眯眯:“我要你以后天天抓鱼给我吃!” 这话,她绝对是说著玩的,別说在原始社会了,就是在现在社会,她也不是愿意天天吃鱼的人啊。 少年认真的表情一愣,这要求过於简单,让他措手不及。 隨即心上泛起丝丝甜意!雌性接受异性的食物,代表接收异性的示好。 泽溪答应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少女的声音便再度响起:“开玩笑啦!你別当真!” 小姑娘笑得天真无邪,可她的逗弄却无形中让眼前的蛇兽心浮气躁! 长期在外的兽人,可和部落里规规矩矩的兽人不一样。 他眼色幽暗,看著身旁的小雌性,黑中带抹红的髮丝张狂起舞,好似隨时准备將她牢牢地缠绕,从这拉扯中的曖昧里,挣脱出来,要个能久伴在其旁的名分。 少年辩不明情绪的声音响起:“我是认真的!” 泽溪红色的眼尾轻轻上挑,配上他那白皙俊美的五官,妖中带著邪魅的气质! 沈悠悠偏过头去,看著这样的他,总有些被美色蛊惑的心动! 见他执著,正好,少女確实是有事需要少年帮忙的。 沈悠悠甜美的嗓音,轻轻出口:“那你可以帮我弄一件兽衣嘛! 我身上的这件穿了好久,我想换一件新的了! 另外,我刚刚问你们兽人们如何洗澡的事,其实我更想问,这附近有没有我可以洗澡的地方。 我已经三天没有洗过澡了!都快臭了!我想洗个澡!” 將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嘛! 她的这件兽衣是在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早晨,陆辞送给她的。 或许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总是遮挡的动作,也应该是让银髮少年察觉到了什么。 所以,他才送了她一件属於这个世界的衣服。 想到这里,小雌性为那个温润少年的举动而暖心。 洗澡! 小雌性主动给他提起这件事,要说让少年没有任何一丝的联想,那根本不可能。 他揣摩著她的意思,是同意让自己成为她的伴侣了吗? 可,小雌性並没有亲口承认。 回想,在相处这段时间里,只存在於伴侣之间应该有的互动他们可没有少做。 可即使,他觉得已经水到渠成了,可表明心跡后,等来的却是她的犹豫。 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少年也被她的忽近忽远,吊得一颗心也隨之忽冷忽热! 她总是在靠近后,漫不经心地將他们的关係定义为平常! 让他满怀期待后,又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这样的她,实在是坏得过分! 让他忍不住想要將她按在身下,想要听她那撩人的声音亲口说出內心的想法。 可惜,少年没有现代社会的知识,不然一定会知道渣这个字到底是怎么一个写法。 浑身散发阴柔气息的少年妖孽的可以,他双手將她的脸摆正,让她正视自己,直到看到她的脸如他所愿般,泛著羞红,他才满意开口:“悠悠! 你太犯规了! 这场游戏,我们还是把规则讲清楚,为好! 雌性接收雄性的食物意味著接收雄性的示爱! 雌性洗澡,也不能由毫无关係的兽人负责,就像雌性的衣服也只能由其伴侣提供一样! 所以,悠悠,我的小雌性! 你確定! 你刚刚说的都是认真的嘛?” 第49章 你应该是狼族首领 不太聪明的沈悠悠,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认真思考著少年话里的意思。 过往的画面,也很懂事的,適时地在她脑海里进行插播循环。 清冷的他,手里的烤肉却热气腾腾! 温润的他,温柔得不像话,他问她:“渴嘛?” 身旁的他,昨夜的拥抱还带著残留的安全感! ……! 所以,她是一个处处点火,然后不负责任的渣女嘛? 比起身旁的泽溪,她现在更想知道陆辞对自己的想法。 迟宴和她的关係,也算了过了半个名目了。 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照顾。 可银髮少年亲手製作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她不能昧著良心说,他对自己只是朋友。 感受到少女的不专心,少年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儘是不满。 他霸道地帮她下著决断,她的不回答,就是默认。 而且,他其实也不想听,从她那诱人的唇瓣里,吐出他不爱的话。 当然了,好听的话,他还是希望可以听到的。 少年低头,黑红的髮丝也隨著他的动作轻轻垂下,与少女柔软的黑髮试探地轻触。 女孩漂亮的琥珀色双眼,也在两人髮丝缠绕的瞬间,骤然放大,像一只受惊的小奶猫。 他的轻吻,成功將她飘散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他成功,让她的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 虽然,只是一个落在她脸颊,泛著淡淡的凉意的……轻轻一吻。 —— 在小雌性为少年的举动,心神俱震的同一时刻,远处的密林,却在进行著一场单方面的廝杀……! 野外的森林从来都是危险的。 但是,危险中的收穫却是巨大的。 所以,这也是大多数部落,组织人手去野外狩猎的根本原因。 他们需要足够的生存物资,去保证自己部落的大多数人,能够在接下来难熬的季节里活下去。 庞大的野猪群,在密林里横衝直撞,奔跑掀起的强烈灰尘风暴,让人看不清后方追逐它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好几只野猪因为慌不择路,已经自己撞到了古树之上,將自己撞晕。 而剩下的野猪们並没有因为同伴的晕倒,而停下了狂奔的脚步,它们依旧往前,没有明確的目的地,只是一味地往前奔逃。 后方以及左右都有危险,所以,没有灵智的野猪们也是被迫向前的。 在狩猎队的围追堵截下,它们一步步地踏入了猎人们的陷阱。 接著,伴隨著轰的一声,野猪们掉入了,事先为它们挖好的巨坑中,坑內布置的尖锐陷阱,让这些野猪们在挣扎过后,渐渐地不再动弹。 狼族的这次狩猎异常的顺利。 按照之前的情况,他们最起码还需要在野外待个十七八天,才能有如此丰富的收穫。 而伴隨著猎物的获取,部落成员们流血牺牲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 狩猎队伍之所以需要高等级的兽人,也是为了和野兽搏击时,能够有更大的胜算。 可是,这次的狩猎却不一样,他们所有成员都毫髮无损。 不仅如此,他们还获得了比以往还要多的食物。 而这么多的收穫,他们也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而已,这怎么能不让狩猎队员们兴奋异常。 昨日,眾人才在部落其他成员的目送下离开。结果明日,不,今日说不定就要返航了。 时间如此短暂,却收穫如此丰富。 一想到,部落里兽人们在得知他们的成就,露出的震惊崇拜的眼神,这些狩猎队员就激动得血液发热。 相信他们的事跡,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內传遍整个部落的。 有了伴侣的兽人们,巴不得现在就赶紧回去,陪伴自己的雌性。 他们的行为一定让自己的伴侣大有面子,而自己也十有八九会因此得到伴侣的称讚。 那些还没有伴侣的兽人们也同样喜形於色,有了这样的经歷,相信也会有很多雌性愿意將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他们拥有伴侣的机会就更大了。 陆辞被簇拥在眾人中间。 与在沈悠悠面前变现出来的温柔优雅不一样,此刻的他嘴角轻抿,收起了一直掛著嘴角的笑意,浑身带著说不出来的冷冰气息。 少年的眉眼犀利,宛如出鞘的剑,带著摄人心魄的锋芒!让其身旁的兽人们都不敢与之对视。 在场所有的兽人都清楚,这次的狩猎之所以能在所有人都不出手的情况下,获取了比以往更多的食物。 是因为眼前少年的正確领导和果断的决策。 高级兽人的视力要优於低级的兽人,所以,他第一个发现了野猪,不,是野猪群。 少年制止了,狩猎队里面四级兽人慾衝上去的行为,反而带著所有队员去挖坑。 这个在当时看来,让所有人不解的行为,在此刻,因为野猪群的落网,而让眾人解了惑。 无疑,此刻,少年不费一兵一卒在最短时间內捕获最多猎物的行为,让他在全体狩猎队员们的心中有了更高的地位。 身旁热血上头的兽人,眼中满满的都是崇拜:“领队!你太聪明了。 我们还没有出手呢,就已经將猎物全部收入囊中了。 这真的是有史以来最短的出征了。 你那么厉害,我觉得咱们部落的首领应该由你来当才合適。” 这个兽人的话刚刚说完,他的身旁也有很多其他的兽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同样五级的兽人,无论是迟宴还是陆辞,他们都有当首领的资格。 可,因为陆辞刚刚的一番表现,让眾人的心不由地偏向了他,更认可他来当这个部落首领。 以武为尊,最强的人才配得上他们狼族的首领。 少年脸色不变,目光从眾人脸上轻扫而过,虽然是一个平淡的眼神,可被他看过的兽人们,浑身皆有一种凉颼颼的感觉。 热血的兽人也在这样的眼神下,冷静下来,低著头,和身旁的兽人一道保持著安静如鸡的状態。 银髮於空中张扬,伴著野猪的血腥气,配上他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显得邪气森然。 见所有人忽然都紧绷得不说话,少年轻笑出声。 带著冰雪消融的春阳暖意,也是沈悠悠熟悉中的样子。 少年清润的嗓音带著阳光气息:“你们怕是忘了。 我!可不是狼!” 第50章 不是狼兽 银髮少年可不管其他狼兽,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平静地说著接下来的安排:“拥有空间的兽人们,將这里的野猪肉都存放在空间里,能放多少是多少。 四级兽人负责警戒。 三级兽人负责为部落里的雌性们採摘足够多的树果。” 眾兽人低头,整齐划一,雄浑的声音徘徊在密林之中:“是。” 在少年说完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做著自己的工作,没有人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来。 甚至他们的头都低得更低了。 显然因为少年的话,狩猎队兽人们,那原本高亢的心情大打了折扣。 而刚刚说,让陆辞当首领的兽人,此刻更是满满的懊悔,懊悔自己热血上头的嘴快。 陆辞不是狼兽。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狼族。 对於他的来歷,他虽然不说,但是也不影响別人去猜忌。 有的兽人猜测,他可能是迷路的小兽人,找不到回自己部落的路了。 有的嫉妒他长得好的兽人们,说,他是被拋弃的兽人,被自己的部落,自己的阿父拋弃了的。 有的兽人则说,陆辞之前的部落应该是被其他部落灭掉了,所以,他才逃出来的。 眾说纷紜,而小小的他,却选择闭口不言。 当时没有觉醒的小小少年,因为属於外来人,所以在部落里,备受其他小狼崽子们的欺负。 所以,陆辞在幼崽期间的记忆,並不美好的,甚至还伴隨著落寞和淒凉。 而现在在场的狩猎队队员们,也有不少,曾经有过欺负小少年的经歷。 这也是眾兽人们,在陆辞说完这句话,不再谈论这话题的原因。 时过境迁,当年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长大,伴隨著他的能力一起长大。 而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少年们,只能为,年少不懂事的自己深深懊悔著。 银髮少年安排好后,便不再管其他人。 他心念一动,接著,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间,他已经站在了古树顶端。 他喜欢在高处。 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他小的时候。 少年眼神放空,心里想的却是:那天晚上,他们烤的肉,就是这种野猪肉。 现在有了这么多野兽的肉,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兽人们的动作很是利落,在少年的发呆中,拥有空间的兽人们,此刻的空间已经装得满满的了。 即使他们都装满了,可地上依旧有很多的野猪肉。 在空中目睹这一切的陆辞,没有犹豫,也没有可惜,轻启嘴唇,声音不大,却落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少年:“回。” 他也想赶紧回去,见见她了。 —— 彭! 远处有一声巨响传了过来,带著澎湃的气势,让即將有下一步动作的银髮少年微顿了一下,接著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千米之外的地方,灰尘漫天,临近的树木都被某个巨大的存在连根拔起。 不一会,烟雾渐渐有散去之势,藏著灰尘之后的真容也即將露出,陆辞眼睛微眯,可他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 那藏著灰尘中的存在,就再次被浓烈的灰尘所掩藏。 少年下著命令:“快回!” 站在树下的兽人们,虽然没有看到陆辞眼中的景象,但是凭藉著听到的这道巨大声响,他们也知道,能造成这么大声音的野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存在。 当下,眾人没有犹豫,迅速地撤离。 三级和四级兽人都不是弱者,在他们的全力奔跑之下,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他们与原来的野猪拉长了数百米的距离。 正在飞速移动的其中一个兽人,忽然疑惑地开口:“咦,我们领队呢?怎么感觉没有跟上来?” 兽人们在移动的同时,也在时刻感知著周围的情况。 他旁边的兽人速度也同样不慢,睨了他一眼道:“笨,我们领队可是五级兽人,他的速度比你的快多了。 现在肯定是已经在前面安全的地方等我们了。” 他的话让第一个问出口的兽人,解开了疑惑,因为他的话確实是在理的。 五级兽人和四级兽人虽然只有一级之差,但是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在能力上都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两人是真的相信,他们的领队已经跑了,並且跑得老远了。 在眾人飞速地原路返回之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在眾人耳边响起,他说:“你们先回部落。 我去看看!不用等我。” —— 同处一片森林之中的小蛇,自然不可能听不到这声巨响。 同样五级的兽人,好战的血肉在他的神魂里面流淌,想將强大的对手吞入腹中的念头,也在沸腾。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声巨响,他不难判断出,眼前对手的距离和自己还是很近的。 如果是以前,他没有犹豫,早就衝上去了。 可是,现在,感受著怀里人儿的惴惴不安,他知道,现在不是一个上去的好时机。 等级越高的兽人们,越喜欢去猎杀实力强劲的野兽。 实力强劲的野兽,也同样喜欢去猎杀兽人。 兽人以野兽肉为食。 野兽也喜食兽人。 小蛇准备带著怀里的小雌性离开,他需要保证她的安全。 可,他刚有动作,却停了下来。 一群衣衫襤褸的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看他们那个狼狈的模样,不难看出,他们刚刚恐怕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小蛇冷声问道:“是什么样的野兽,何种品级!” 就像兽人有等级一样,野兽也是有相应的等级的。 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人,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一时之间,他们也都愣住了。 其中一个好像是他们首领的人,在这时站了出来,他看著泽溪。 二十来岁的青年皱著眉头,愁容满面:“是蜈蚣,巨型的蜈蚣,等级应该是四级,不,或者是五级的。” 蜈蚣! 很好,小雌性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她的动作轻微,可是,即使是这轻微的动作,也让所有人发现了站在泽溪身后的她。 “天啊,这里竟然会有雌性出现!还是好漂亮的雌性。” 全是兽人的森林里,漂亮的小雌性著实惹眼,让人想忽视都难。 青年在看清她的一瞬间时,眼睛都看直了。 第51章 蜈蚣戏耍 青年看著眼前的小雌性出神,一时竟然忽略了身后的危险。 在他背后不远处的地下,土地一阵鼓动,之后一只巨大的爬行类昆虫,拱开土壤,將其上方粗壮的古树,轰的一声,粗鲁地掀飞。 紧接著,一只体型硕大的蜈蚣,就在眾人的眼里缓缓地从地下爬出。 它有著数不清的脚,每一只脚都和被它刚刚掀飞的古树一样粗壮。 头部有一对长长的触角,供它感知周围的一切!以及可以提供它全方位视野的一对巨大复眼。 有著锋利口器的嘴巴,上下轻合,好像隨时准备將眼前的所有人撕碎。 坚硬的外壳黑得仿佛在反光,扁平状的身体带著恐怖的气息,更是让看到它全貌的小雌性,牙齿都在打战。 沈悠悠小脸煞白,她不由在想:这个世界的昆虫都是这么逆天嘛。 再一次的,她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的时候,陆辞和她说过这个世界很危险的话。 当时对这句话没有实感的她,终於在此刻明白这句话所蕴藏的深刻含义。 青年在蜈蚣钻出地面的那一刻,立马反应过来,他迅速起跳进行避让。 他以为蜈蚣会迅速地发起攻击,却在成功避让后,发现眼前的巨型蜈蚣,並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著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不紧不慢地一步步向前。 它在一步步向前,而他们却在一步步后退。 满是恶趣味的逼近,像是在玩弄已经到手的猎物一般恶劣。 泽溪不动声色地將小雌性重新抱在怀里,他附在她耳边轻轻道:“抓紧了。” 紧接著,少年一个闪身,便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他已经到了百米之外的古树之上。 青年看著少年消失的地方先是一愣,接著继而在心里惊嘆:这便是高级兽人所拥有的能力嘛?短距离瞬移。 如果我也有这个能力的话,是不是我也可以轻鬆地脱困了。 他的惊嘆只有一秒,因为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不专心,生死关头,眼前的巨响蜈蚣隨时可能暴起,將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死。 包括青年在內的所有人都在注视著巨型蜈蚣的存在,可,也就在一瞬间,蜈蚣同样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蜈蚣来到了泽溪所在位置的不远处的地上。 眼前的这只昆虫,竟然同样也可以瞬间移动。 和蜈蚣缠斗了这么久的青年,却从没有见过它展示过这番能力,所以,这么久以来,它都是跟他们在玩。 它从来没有认真地和他们战斗过。 一直以来,它只是將他们当做玩具一样戏耍在股掌之间。 想明白的这一刻,青年被无边的绝望所笼罩。 因为他知道,哪怕他就算能拥有短距离瞬移的能力,他也逃不开眼前野兽的手掌心。 等级越高的兽人,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叫囂著让他们去猎杀等级高的猎物。 然后吃掉这些猎物!將这些高等级猎物里面的能量化为己用。 等级高的蜈蚣,同样看不上得上那群小嘍嘍,它更中意实力强劲的少年。 於是,它选择跟上他。 忽然出现在树底的巨型蜈蚣,著实出乎了泽溪的预料,不过,他並没有慌张。 心念一动,再次离开,然后在下瞬间,他来到了更远的树上。 这次的他没有选择停留,再次,运用起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不停地消失,不停地出现。 而他的每一次的消失,都代表下一瞬间的他,会出现在更远的地方。 巨型蜈蚣的眼睛露出了擬人化的感兴趣,难得有中意的猎物出现,它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就放他离开。 青年看著远处的野兽消失在原地,在他的感知里,野兽紧隨著泽溪离开的方向不停地消失,不停地出现。 直到脱离了他的感知范畴。 这一刻,他的心里说不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为那个漂亮雌性之后的遭遇感到担忧。 —— 数十次的闪现之后,泽溪终於发现,他好像甩不掉眼前这个已经有灵智的野兽了。 这一战,避无可避,他倒是不怕。 可,小雌性在怀,他也不敢拿她冒险。 少年眉毛轻蹙,他在想怎么样才能在不误伤到她的情况下,解决掉它。 可蜈蚣到底是野兽,虽然有了灵智,可它的思维还远远不如人类,也更没有人类应有的耐心。 况且刚刚的它,已经戏耍了那群低级兽人,猫捉老鼠的游戏它已经腻了。 所以现在,它想杀掉眼前兽人的心,倒是越发的强烈了。 蜈蚣的手脚隨著它的想法,而迅速沿著树干向著树顶移动。 只在地面活动的它,並不善於在空中的战斗,可这並不妨碍它获取自己的猎物。 它的无数只脚可以帮它飞快地攀爬,同样它庞大的力量,也足够它摧毁所有的树,让树顶的兽人没有一丝可站的地方。 巨型蜈蚣的动作无疑是迅速的,但是当它爬到树顶的时候,原本站在树上的那个兽人却不见了踪影。 巨大的虫子头,左右摇摆,它在感知他的所在。 百米之外的地方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动静,在感应到这份异样的下一秒,它消失在原地。 出现在新地方的它,还没有来得及探查周围,就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 可是,来不及了,早就有所准备的少年,单手抱美人,另一只手,持著含著幽光的利刃,向蜈蚣的头部狠厉地刺了下去。 锋利的剑刃刺向坚硬的黑壳,矛与盾的相碰撞,伴隨著呲呲的声响,僵持在了一起。 用蛇鳞融合在一起的利剑,可削石,可破铁,但是今天,却只是在这只巨虫的后背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划痕。 泽溪拧眉,他知道这只虫可比昨晚的那条巨蟒难对付得多,却没有想到,连自己的利刃都无法攻破虫的外壳。 那这样的话,解决它就有那么点困难了。 一击不成,少年也不恋战,迅速后退。 可,已经缠上他的虫,不捞点好处,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他离开。 况且它的外壳还被划了一刀,这个仇总是得报的。 巨大的蜈蚣下身拱成一个半圆形,像一个即將发射的弹簧一样,猛地一下,往半空弹去。 在弹性的作用下,它迅速地逼近退到另外一棵树上的少年,同时它的无数只爪子也奋力向他的方向抓去。 本身就有著惊人速度的蜈蚣,在弹性的加成下,速度更是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 少年脸色一沉,迅速后退,险险地避开它的利爪之后,手持利刃,猛地往后狠狠一扫,竟然將它伸过来的爪子,齐齐砍断。 蜈蚣的手足可不如它的后背坚硬。 身体的突然残缺带来的猛烈痛苦,让蜈蚣痛得团成了一团,接著,在惯性的作用下,狠狠地跌落在地,不停地翻滚。 巨大的身形,將四周的古树撞得东倒西歪,砰砰的巨响声,也隨著空气传得老远老远……! 巨型蜈蚣的受伤,给了少年绝佳时机,带著小雌性离开这里的时机。 可,他却站在原地,没动! 第52章 废物 沈悠悠窝在少年怀里,见他不再有动作,才缓缓抬头,余光中,有红色一闪而过,是血的痕跡。 行动隨著想法而来,少女慌忙抬起他的手,仔细观察。 少年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带著微凉顺滑的气息,可,一道细细划痕,却清晰地刻在他的手背上。 沈悠悠压抑著无限的心慌,儘量沉著语气:“蜈蚣的足尖是有毒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泽溪眼前已经有点,浑身的肌肉都在此刻,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 可,少年依旧强装镇定:“我没事。 我先带你离开。” 在现代社会,一条不起眼的蜈蚣都能让一个人成人,头晕,心慌,噁心……。 严重点,甚至还会致人死亡。 沈悠悠不相信,小山一样的巨大的蜈蚣,它的毒素能平平无奇。 少女的担心写在脸上,可少年却坏坏地笑著:“你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会让我觉得我已经是你的伴侣了。” 小雌性说著生气的话,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关心:“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说这个。 你现在还好吗?我要做点什么,你才能感觉好点。” 少年心说,你亲我一口就可以了。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去,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还要留著说话的力气,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 少年用力发动天赋,下一瞬间,他已经离开此地,来到了百米之外。 他沿著小雌性之前部落的路线行进,虽然不甘心,但是此刻,他要把她送还到那头狼兽手里。 巨型蜈蚣的毒素著实要人命,他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身体的力量迅速地在流失,带著不可逆转之势。 现在的他,只希望自己剩下来的力量,能够支撑到,他回到狼族部落的时候。 可是,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显然是不行的。 在第四次瞬移过后,他抱著她,重重地从树顶狠狠地跌落。 这一刻,所有生灵好像都在欺负失去了力量的他,树枝划破他的衣服,並穿透他的皮肤,留下了血跡。 地上凸起的石头竟然也让他的身体有了疼痛之感。 就连吹向他的风,都带著恶意的疼痛之感。 可,即使自己伤痕累累,怀里的她,却依旧不曾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从树上跌落下来的少年狼狈地摔在地上,怀里的小雌性也因为惯性的作用,从他的怀里飞了出去。 泽溪伸出手掌,尽全力想要去抓住娇小的她,可全身的力量都仿佛流逝殆尽一般,让他连伸手的动作都困难无比。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一点一点地远离他。 绝望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汹涌蔓延开来,他可以死,但是她不能有事。 此时此刻,少年无比憎恨自己將她带离部落的决定。 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会遭遇这样的危险。 所以,都怪他。 …… 在空中做著拋物线运动的沈悠悠,双手本能地將身体重要的部位护住,她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了! 只希望自己的伤能轻点! 她还要带著他离开呢! 少年依旧救了她好多次了,那么多次的救命之恩,她不能总是光说谢谢吧! 说实话,沈悠悠对於带他离开,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信心! 蜈蚣太可怕了,巨型蜈蚣就更可怕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平时连小蜈蚣都害怕的直哆嗦,这个巨型蜈蚣,她已经是忍著快要晕的衝动,在面对它了! 可即使她怕得要死,她也知道,就算是死,也得让她死在他前面吧!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小雌性闭著眼睛,落入了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疑惑睁眼的动作,伴隨著少年温柔的嗓音:“悠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陆辞! 这一刻的欣喜,从少女的心腔涌出,让她差点飆泪! 情况危急,沈悠悠也知道现在不是敘旧的时候,她言简意賅:“陆辞,这里有巨型蜈蚣,它有毒! 泽溪中巨型蜈蚣的毒,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他嘛?” 十分想见的人儿,终於见了面,她却在说著担心別人的话。 哪怕,他猜到,这是她当下正常的反应,他也依旧不舒服。 陆辞將心里的异样藏得很好,用一如过往的平静面对著她。 在小雌性的指引下,他见到了那个叫泽溪的男人。 他也是一位五级兽人,帅得很有特色,让人过目不忘。 短短的时间里,温润少年心中疑问犹如潮水般汹涌。 他想问,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迟宴为什么没有陪在她旁边。 这个男人又是谁? 她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他们又是什么关係? ……! 可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陆辞在少女的目光里,检查著那名叫做泽溪的兽人,他的生命体徵非常不好。 少年摇头,一脸复杂道:“毒素攻入心肺!悠悠,救不了。” 救不了?救不了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沈悠悠接受不了他这样的说辞。 明明刚刚还抱著她,健壮的心跳声还在她耳边迴荡,怎么才过了一会儿,他,他就救不了呢……。 眼泪彻底掉落,如晶莹剔透的珍珠,在日光下泛著好看的光泽,却满含悲伤。 土地的震动越来越近,陆辞拉著沈悠悠的手说道:“悠悠,我带你先离开。” 小雌性甩开他的手,来到躺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態的泽溪身边,跪坐在他旁边,双手放在他的胸口,泪眼婆娑。 沈悠悠:“你带他先走吧。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辞,你救救他吧。” 放弃自己心爱的雌性,任由她陷入危险,却选择带一个即將死亡的情敌离开。 这种事,少年做不到。 陆辞面色复杂,在看到她眸中的坚定后,他后退一步,温柔的语气依旧:“那我来解决那只昆虫吧。” 说完这句话,他瞬间消失。 只留她和他在原地。 沈悠悠愣了一下,她希望他们两个都逃出去!两个人都好好地活下去。 她不希望泽溪出事,可她也不愿意陆辞对上那样恐怖的怪物。 如果,陆辞因为自己,也出了事,那自己真是死一百次也不够的。 接二连三的,他们都在为自己付出。 可是,自己呢,跟个废物一样。 沈悠悠从来没有这一刻这般,恨自己无用!恨自己总是让他们救自己。 恨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们。 ……! 此时此刻,含著泪眼的她看向天上的太阳。 她真的好想,好想帮助他们。 用自己的力量。 少女的渴望在这一刻,在她没看到的指尖凝结成点点微弱星光! 第53章 值得吗? 蜈蚣的腿脚已经被泽溪砍断,剧烈的疼痛,让它不得不將自己的身体扭曲成一团,然后不停地翻滚,所到之处,草木尽毁,一片狼藉。 没有小雌性在旁的温润少年,收起了平时的偽装,他脸上的微笑完完全全的收了起来,露出了冰冷的面庞。 看著在地上打滚的蜈蚣,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 —— 远处的青年,早已带著自己的族人奔逃至数千里外,可蜈蚣那声刺破耳膜的悽厉尖叫,还是清晰地进入了他的耳朵里,让他浑身恐惧地一颤。 他身后的族人们同样在这道声音里,脸色苍白。 有一个兽人颤颤巍巍地对著青年说道:“领……领队!那个雌性是不是……已经……。” 雌性稀有,能在野外遇到雌性的机率更趋近於零。 而刚刚,他们不仅在森林里见到了稀有的雌性,而且这个雌性还是他们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美的,这如何能让他们不伤心,不掛怀呢。 这个兽人说得结结巴巴,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 可他后面的话哪怕不说出来,在场的兽人也都是懂的。 在那么厉害的野兽面前,就算她的伴侣有心想要救她,也不一定能保她毫髮无伤啊。 而雌性都是脆弱的,哪怕只是被树枝颳倒,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伤害。 更何况,她现在面对著的,可是连他们这些兽人联合起来都打不过的存在。 青年脸色一沉,强装镇定道:“別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又不是我们部落的雌性,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更何况,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回部落的路,我们已经在这个森林里溜达快半个月了。 再回不去的话,我们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野兽呢。” 话虽然这样说,可青年的心,也在默默地为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雌性担心著。 他甚至比其他人还要在意她的安危。 青年心想:等回到部落后,一定请部落里最厉害的那位,去救她。 如果她不幸遇害了……。 青年甩甩脑袋,竟然不敢在想下去。 心里复杂的情绪迫使他再次加快速度,速度快到几乎有了残影,他要赶紧回到部队搬救兵才是。 领队都这样说了,眾人也只好將对小雌性的担心放在心里,紧跟著领队的步伐离开了。 —— 彻底解决掉蜈蚣后的陆辞,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仪表。 接著,一个闪身,下一秒,他已经来到了沈悠悠的身旁。 地上的那个兽人还在昏睡著。 小雌性安静地守在他的身旁,不,是趴在他的胸膛上。 她双眼紧闭,白皙的脸上还有泪痕未乾,皱起的眉头代表了她的难过与不安。 在陆辞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中,少女却依旧趴在他的胸膛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不正常。 银髮少年带著疑惑走近,这才发现,她竟然哭得晕了过去。 就为了得上这个昏睡的兽人? 他值得吗?值得她那么担心他。 值得她为他掉眼泪。 值得她为他难过。 这一刻,陆辞的心也染上了些许悲凉。 为她,也为自己。 可,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陆辞敛下心间的情绪,轻轻地將她拦腰抱起。 他要带她回到部落里。 野外的森林里不安全,娇软的她在这里隨时都可能会发生危险。 而,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陆辞没准备带自己的情敌回去,哪怕少年知道,她醒来后,一定会怪自己,或者恨自己。 可是,即使知道,他也依旧选择带她独自离开。 倒不是嫉妒心作祟,而是地上的人,註定要死。 既然要死,又何必浪费那个精力呢。 他寧可她恨自己,也不要她,看著他的尸体失神难过。 银髮少年怀里的人儿看上去乖巧极了,他轻轻垂下细长的睫毛,抬脚欲走,却在有所行动的前一秒,迅速地往旁边飞速闪避。 身后的人醒了!並且向他发动了攻击。 —— 泽溪醒了。 他感觉自己消失的力量回来了,不止如此,他还感觉自己的力量比之前更强大了。 就像有一种更为强大温暖的力量,与他自身的力量合二为一,並在最终为他所用的感觉。 这份不同於以往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游走,让他非常想与人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 泽溪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这是为何,身体的感知便先传到了他的脑袋里,接著,他猛地张开了眼睛。 余光中,一名银髮的男子,正抱著他的伴侣,好像在准备离开。 在思维正式下达指令之前,行动就已经捷足先登。 利刃出手,却出乎意料地扑了个空。 泽溪在发动攻击的同时,双脚一个用力,迅速地站了起来。 他看著对面一头银髮的少年,凝重了脸色。 对方也是五级兽人,並且,他的怀里还抱著小雌性。 在泽溪思索,如何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击败他的时候,银髮少年却开了口,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让人充满了好感。 带著温暖气息的嗓音响起:“真没有想到,在这么厉害的毒素下,你竟然还能扛过来。 確实如悠悠所说,你很厉害。” 这是一句真心实意的夸讚。 陆辞在一开始感知他身体情况的时候,便察觉出他的气息已经极为微弱,毒素也隨著血液侵入心肺,根本就没办法去救。 他知道,哪怕是自己,在这样的毒素麵前,也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 所以,这也是他认为泽溪没救的重要原因。 这一刻,陆辞有点后悔,早知道,他这么能抗,他就不对著小雌性说那些让她难过的话了。 害得她为他掉眼泪。 陆辞的话,让原本拧眉的泽溪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认识悠悠,从他的口气和周身散发的气息来看,这个银髮少年没有恶意! 那他又是悠悠的什么人。 泽溪上前一步,欲从他手里接过她:“你和悠悠是什么关係。” 银髮少年避让开来,將小雌性抱得更紧:“这和你有什么关係?” 陆辞想以沈悠悠伴侣的身份自居,可,他知道,在她没有明確表达之前,他还没有资格。 不过,他虽然没有明確回答,但是他的举动,却在明晃晃地告诉泽溪,他和她关係非浅。 泽溪眸色幽暗:“她是我的雌性。” 陆辞银髮张扬:“她没有主动开口承认,我可不认。” 第54章 辣椒 绵密而又厚重的参天大树,一望无垠。 阳光从没有尽头的,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中渗透出来,给暗色调的丛林景观增添了一抹奇异的幽静。 沈悠悠乖巧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抹调皮的阳光躲过繁茂的树叶,飘然落在她的周身,將她縈绕在柔和的光晕之中,如仙似梦。 有风一直在吹,清丽黑髮,在她身后肆意地纠葛,就像她的心情一样又杂又乱。 从蜈蚣身死,泽溪恢復健康的双重喜悦之中,回过神来的小雌性,敏锐地感知到,此刻的氛围有点异样。 少年阴柔,满是凉薄的气息无声地將她缠绕,让她周身带了一丝凉意。 少年温润,如春日暖阳般的笑意又將她微凉的心融化,让她的心上涌上了暖意。 一凉一温,让小雌性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道菜,凉了就加热!冷了也能吃。 两位少年目光灼灼,好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天的沈悠悠,也不算是兽世小白了。 所以,因为明白,她才会更加地煎熬。 要知道,两天之前的她,还是妥妥的单身狗。 一天之前,她才交到人生中的第一个男朋友。 而现在,夹在少年们中间的她,不可能不清楚他们的意图。 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做,难道要她——入乡隨俗吗? —— 风格类型截然不同的两名少年,彼此散发出的气场都在无形中互相排斥,这让一向比较迟钝的沈悠悠都清晰地感知到了。 在少女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缓解尷尬气氛的时候,极为不和谐的他们竟然异口同声了。 陆辞温柔:“悠悠,他是谁!” 泽溪凉薄:“悠悠,他是谁!” 如此不和谐的他们,竟然在同一时刻说出了同样的话来,这让沈悠悠煎熬的情绪狠狠地卡顿了一番。 想要脱口而出的吐槽,在看到当下情况不適合后,又被她深深咽了回去。 沈悠悠掛起职业微笑,为他们互相引荐! “陆辞,这是泽溪。 泽溪,这是陆辞。“ 泽溪笑得让儿都逊色:“悠悠,你知道的,我们的问题,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啊。 可惜,她的吐槽只能放在心里。 少女嗓音甜美,岔开了话题:“都饿了吧,要不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其实,她本想说,让陆辞带她先回部落的,她消失这么久,迟宴肯定会担心的。 但是,一想到迟宴,她又止不住的愧疚加……心虚。 饿! 对了,他们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小雌性饭还没有吃呢。 沈悠悠自从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兽世,基本不是饿,就是在挨饿的路上。 三天不能说饿了九顿吧!也快饿了五顿了。 唯一吃饱的那次,还是在第一天的晚上,那顿香气扑鼻的烤肉。 其他时间,不是树果,就是树果!吃得她胃都受不了了。 此刻,沈悠悠无比后悔那天早上的任性,散著热气腾腾的烤肉,她竟然嫌弃早上吃得太油腻,而选择放弃。 要知道,此刻的她,巴不得回去扇自己一巴掌,都落到什么境地了,还挑三拣四的,真是矫情的不行。 沈悠悠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好好从这原始森林里,找能吃的食材。 我不要,一辈子都吃树果。 小雌性的话明显是在转移注意力,少年们也不逼她做决定,顺著她话里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让小雌性做饭?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可不像做不称职的伴侣。 泽溪从自己逆鳞里取出树果:“悠悠,这个是昨晚你没有吃完的树果,要不要吃点这个。” 昨晚?银髮少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所以,昨晚他们是一直在一起的嘛? 陆辞抬头正好对上泽溪暗带挑衅的眼神,这一瞬间,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是故意这样说的。 陆辞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他没有空间,身上也没有携带食物。 看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树果,少女忙摆手:“不,我找其他的食物。” 这玩意她都吃三天了,现在看到树果,身体本能地在抗拒。 小雌性的视线在周围的密林间逡巡,少卿,少女甜美的声音响起,带著一丝惊喜:“辣椒!” 红色的,细长的熟悉植物,在沈悠悠位置的不远处,隨风摇曳。 这可是上好的调料啊!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竟然会有这种植物生长。 不得不说,此刻的沈悠悠是雀跃的。 昨晚吃鱼的时候,沈悠悠就在思索,如何在这个世界去寻找,这些有著不同味道的食材。 她原想去找这些食材的替代品,却没有想到竟然还能看到原物。 这著实是一个意外之喜。 现在,亲眼看到了辣椒的存在,她对於找到其他的食材就更有信心了。 顺著小雌性的视线,感受到小雌性的激动,陆辞轻声问道:“辣椒!悠悠,这个有什么用?” 沈悠悠激动:“这可是食物啊,可以吃的。” 陆辞皱眉:“这植物我们之前採集过,但是部落里雌性都不喜欢。” 沈悠悠疑惑:“她们是怎么吃的?” 陆辞肯定:“直接吃。” 沈悠悠:“……!行吧!我勉强理解!但是这个可不能生吃,一会我做给你们尝尝。” 陆辞反对:“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动手。” 沈悠悠:“不用,你们俩做这等著就行,我的手艺是很好的,你们就相信我吧。” 说完这句话,沈悠悠就向著那颗辣椒走去。 安静听著两人一问一答,莫名感到不爽的泽溪,先少女一步,闪现到被称作辣椒的植物面前。 他大手一挥,一颗还在旺盛生长的植物,就脱离了原本的土壤。 泽溪颇有炫耀之意:“悠悠,这给你。” 沈悠悠眼睛努力眨了眨:“我就要它上面的果子,不用把它连根拔起的。” 泽溪:“没关係的,果子是你的,这颗植物也是你的。” 沈悠悠抿了抿唇:“谢谢你!——那你能帮我把重新它种回去嘛,它还会结果,我想下次再来採摘。” 凉薄的少年,因为她的一句话,身上的凉意一瞬间加重了不少。 陆辞温柔道:“悠悠,拔都拔了,既然要种,不如我们把它种在部落里吧。 正好咱们住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大片空地,那里的区域都是你的,你可以自由发挥。“ 沈悠悠眼睛一亮:“这真是个好主意,陆辞,你真聪明。” 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咱们住的地方! 泽溪也很擅长抓重点,他抬头,却发现银髮少年根本没有在看他。 儘管如此,泽溪依旧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第55章 为她所愿 辣椒不多,连炒一盘菜的量都不够。 所以,这要怎么吃? 陆辞和泽溪两个人默契地不说话,都在看著小雌性一个人安静地捣鼓著。 少年们好奇是有,但是更多的是任由小雌性玩闹的宠溺。 是的,无论是陆辞还是泽溪,他们都不觉得就靠著这么一丁点的食材,能够做出什么美味来。 但是,既然小雌性愿意,小雌性喜欢,那便隨她。 沈悠悠將红透的辣椒摘了下来,还没有红的辣椒则依旧留在上面,她准备等它们成熟后再採摘。 辣椒的种子是个好东西,以后播种必不可少。 沈悠悠自然不会浪费这珍贵的种子资源,她將辣椒里面的种子一点点地收集起来,然后用柔软的树叶包裹著。 里三层外三层的,在確保不会漏出后,她才郑重其事地將其放在一旁。 接著,沈悠悠抬头看向泽溪,软乎乎的声音响起:“昨晚的鱼,还有嘛?” 鱼。 自然是有的,甚至还多的是。 少年伸手,一条和昨日差不多大小的鱼,便跃然於他手上。 虽然沈悠悠说过,她来展示厨艺的,但是现在没有刀,鱼上的鳞片,以她的双手,根本没有办法弄掉。 少女抿唇,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可以帮我把鱼鳞去掉嘛?“ 她知道少年可以,因为昨晚的鱼也是他去鳞的。 泽溪:“小事一桩!” 少女补充道:“对了,还有鱼的內臟。” 昨晚他们烤鱼的时候,內臟並没有取出。 可以说当时保留了鱼本身百分之九十的腥味,所以才让沈悠悠那么的难以下咽。 能帮得上小雌性的忙,泽溪自然是愿意的,不用再多说什么,掏刀,去鳞,破腹,去內臟,乾净利落,一气呵成,动作嫻熟得跟在菜场杀了十几年鱼一样。 他那冷静的表情,再配上少年那自带的凉薄气息,在这一刻,显得薄情极了。 在少女惊嘆的眼神中,泽溪按照她的要求將鱼飞快地处理好。 做好这一切后,少年並没有將鱼递给她,而是拿在手里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比起看著小雌性为他做食物,他更想参与进来,和小雌性一起。 鲜血未乾的鱼,还有少量鱼鳞附著在上面。 沈悠悠轻声说道:“鱼的血水里都是腥气,吃起来怪噁心的,我们需要把它洗乾净。 这样做出来的味道也会更好!我们回到昨晚那条河的附近吧!用河里的水去清洗。” 她还记得河附近还有一些又像韭菜,又像葱的植物,直觉告诉她,那应该是她需要的调料。 不过,对於原始森林里的东西,沈悠悠还是不太敢轻易尝试的! 毕竟小命只有一条啊。 小雌性此刻的位置离瀑布已经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了,但是好在河流绵长,通向的远方,正好是他们的方向。 所以,没用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河边。 鱼在泽溪手里,洗鱼的工作,自然也轮不到沈悠悠了。 虽然不用自己去洗鱼,但是小雌性也不是啥都没干。 她在河岸边一边走,一边观察。 昨晚天黑,她没办法仔细看。 今早光想著下去洗澡了,也没有想起来去观察四周。 直到,此刻,她才有时间去看下河里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嚇一跳。 螺丝遍布,河蚌肥大,鱼虾成群,螃蟹灵活地直窜……。 沈悠悠感觉自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原始森林的生態,没有被人为的破坏过,资源当真是好得不得了。 小雌性看著这些天然食材,心里哀嘆:所以,我之前的几天,到底是过著什么样的苦日子。 没苦硬吃吗? 可小雌性不知道的是,她昨晚所在的位置离瀑布很近。 从上而下因惯性而落下的水流,它的衝击是巨大的,波浪滔滔,震天动地。 靠近瀑布附近河流里的食材,远不如密林中河流里的食材多。 所以,如果他们是回到当初的瀑布底,那么小雌性也发现不了这些。 沈悠悠心想:食材到位了,清蒸也不错。 不过要是有调料就更好了。 娇小的人儿迎风而立,渴望的种子散发,並迅速地开结果。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有植物悄然破土而出,为她所愿。 —— 某处石洞內,数位浑身画满诡异图腾的老者们,正围著一处篝火旋转。 大小不一,尺寸不同的野兽牙齿被一根粗绳串在一起,掛在他们的脖子上,行走之间,牙齿间相互碰撞的声音时刻响起。 他们在念著同样的话语,似是咒文,让人分辨不出具体的意思,低沉又肃穆,迴荡在石洞內! 像是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过了不知多久,说话声伴隨著牙齿碰撞声齐齐消失,归为寂静。 接著,一位老者拄著拐杖从石洞里面走了出来。 洞外,有很多人在等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站在最前端的少年,见老者出来,立马走上前去,站在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恭敬道:“首领,祈福活动已经顺利结束,老天爷保佑,我们在外的族人必会平安。” 似是为了验证他话里的真实性,隨著他话音的刚一落地,外面就有人大喊道:“首领,阿满他们回来了。” 风將这句话带到了所有族人的耳朵里,顿时洞外围观的人群沸腾了。 老巫师才刚说完,在外的族人就立马回来了,这是有多灵验啊。 这一刻,族人对族內巫师们的崇拜到达了顶峰。 有不少族人已经先一步离开这里,他们有的是想要见一见自己在外才归的亲人,想要確定他们是否安全无恙。 有的则是纯粹想自己验证下,老巫师的话。 但是无论哪一种,他们都在走之前,对著老巫师,对著石洞,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自己內心的尊敬。 少年嘴角勾起,对著老者说道:“您辛苦了,接下来您好好休息。 我去看下阿满他们,待他们修整好,我再和他们一起拜访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阿满从蜈蚣的手里侥倖捡回一条性命后,在后续的奔逃中,幸运地带著族人找到了回部落的路。 看著围过来的熟悉的族人,阿满却没有时间敘旧。 他要去找首领,找首领去救救那个雌性! 第56章 巫师的女儿 邢岩看到身姿凌乱,但是精神不错的阿满他们,放下心来。 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並没有什么大碍。 他刚往阿满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阿满也在看到他后,迅速地朝他走来。 还没有到近前,阿满便焦急说道:“首领,我们在外遇到了一个雌性,她被一只高等级野兽追,恐有性命之忧,我想请您去救救她。” 这一路上,阿满的心都渐渐地被这个念头一点点地占据。 邢岩蹙眉:“野外?野兽?雌性?你莫不是开玩笑。” 野外危险至极,雌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野外。 阿满:“千真万確,和我一起回来的族人都可以作证。” 邢岩平静:“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以雌性的生存能力,现在恐怕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吧。” 不是邢岩想打击阿满,只不过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 既然阿满能求他出手,说明这个野兽的等级绝对不会低。 连阿满都打不过的野兽,那弱小的雌性就更不可能会活下来了。 阿满也知道这点,忙继续补充道:“她身边还有一个五级兽人,只不过,为了保护她,这个五级兽人並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贏可能贏不了,但是带著她躲避应该不成问题。” 五级的兽人?这片大陆五级的兽人可不多啊,会是谁呢? 邢岩正准备问这个五级兽人的长相,可他还没有出口,一个雌性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来人身姿高挑,长相清秀,是兽世里难得的佳人,看她蹙眉不满的样子,显然是將刚刚的话全听进去了。 雌性生气地对著阿满说道:“一般雌性是不可能出现在野外的,她既然能出现在野外,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任性。 说不定她是觉得自己伴侣的等级高,才不管不顾地將自己和自己的伴侣都陷入危险之中。 这样的雌性哪怕救回来,也会再闯祸的。 而且你都说她的伴侣是五级兽人了,要是连五级兽人都救不了,那你让咱们的首领去又用什么用。 况且这个雌性又不是我们部落的人,又不是你的伴侣,你凭什么让首领陪你去冒风险。 如果首领出事了,责任你能担待得起嘛?” 雌性霹雳吧啦的一顿数落,让阿满羞愧地低下头。 他知道眼前的雌性说的都是对的!是他光顾著想让首领救人了,没有考虑到其他的情况。 蜈蚣的厉害他也是知道的,他自己没有本事救人。 如果首领救成功了还好说,如果不成功,首领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们虎族的损失才是真正的巨大的。 想到这里,阿满感觉后背有汗流了下来,他为自己衝动的言语而感到后悔。 兽世雌性稀少,所以大多数的部落里雌性都会被娇惯地愚蠢又自大。 虎族的雌性待遇同样也是最好的,但是虎族雌性的脑子倒比其他部落要相对理智些。 因为自小无论男女,虎族所有成员都是在一起长大的,雌性虽然不出去捕猎,但是通过兽人的讲述,她们对於部落外的危险也是知道一二的。 雄性狩猎,雌性也会参与存储食物等简单的工作。 他们也是兽世世界里,难得的男女分工合作的部落。 邢岩:“黛儿,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你可以帮我去看下其他人是否有受伤嘛。 我先和阿满聊几句。” 闻言被唤作黛儿的雌性,再次不满地蹙眉。 虽然不满,但是她对於邢岩的要求,倒是没有拒绝,气鼓鼓地离开了。 想清楚的阿满抬起头来,愧疚道:“首领,是我刚刚没有考虑太多,胡言乱语的!您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 邢岩不在意地摆摆手,接著道:“你说的那个野兽是多少级的?它是什么种类的?“ 正面面对过那只蜈蚣的阿满,对於它的存在是想忘也忘不了,因为它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阿满:“野兽的等级也是五级,昆虫类,蜈蚣!” 少年轻挑眉毛,起了一丝兴趣:“五级的兽人!五级的野兽!有点意思。” 清风拂过,黛儿站在原地,她凝视著少年刚刚站过的,现在已经无人的地方,一抹不安不由地浮上心头。 她是巫师的女儿! —— 树下,河边,篝火旁。 肥美的大虾,经过最朴素的烹飪,便可成为一道绝佳的美味佳肴。 水煮虾,无盐无油也依旧是绝佳。 旁边就是河流,不缺水,就差一口锅。 锅这玩意嘛,原始社会是不可能有的。 不过锅没有,石头倒是很多,在沈悠悠的讲解下,一口石头做的锅便在陆辞的手里水灵灵地亮相了。 对此,小雌性很满意,看著被烤的鱼,被煮的虾,她有预感,今天的她將不会再挨饿。 烤鱼的香味再次隨风传来,泽溪闻著熟悉的香味,说道:“悠悠,鱼好了。” 对於雄性们来说,第一口自然是给雌性的。 对於沈悠悠来说,第一口自然也是由她来试毒。 毕竟昨晚做的鱼,简直就是差评,她都不知道,泽溪是怎么面不改色地將它吃下去的。 反正,她是做不到。 所以她决定今天的鱼,还是自己先尝尝,等確定好吃后,再安利给身旁的少年们。 毕竟,她刚刚可夸下过海口,说自己手艺不错来著呢。 入口,微烫。 细品,有点辣。 口感,鲜美。 整体而言,还——行。 沈悠悠將鱼递给身旁最近的泽溪,说道:“你尝尝,是否和昨晚的鱼味道不一样。” 对於小雌性的投喂,泽溪是高兴的,尤其是在陆辞的面前,他的这份高兴就隱隱变了味道,成了某种秘而不宣的炫耀。 泽溪接过她手里的鱼,在她刚刚咬过的地方,撕了一块鱼肉出来。 鱼肉还没有入口,他便闻到了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辣味,勾起了他的味蕾。 兽人很少有用人形吃饭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是化为兽形,狼吞虎咽,也根本没有品味食物好不好吃的习惯。 对於他们而言,能吃饱就行。 泽溪將小雌性亲手做的鱼送进嘴里,鱼肉质地柔软鲜嫩,口感细腻,入口时给人一种嫩滑的感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融化。 少年漂亮的眼睛里带著惊讶,同样是鱼,却给了他昨晚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他的雌性做的食物。 这是她主动递给他的食物。 这一瞬间,他看向她,满怀感动,却见她亲手剥开了虾,送到了他情敌的嘴里。 第57章 相似的他们 密林之中,巨大的蜈蚣尸体,静静地趴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像是在沉睡一样。 阿满面带恐惧,他压低声音:“首领,这地方明显经过了一场恶斗,看蜈蚣现在休息的样子。 我想,那个五级兽人和小雌性已经死在它手里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阿满后悔了,后悔带自己的首领来这里,来到这个恐怖的野兽面前。 刚刚那个小雌性的伴侣是五级的兽人,可连他都死在了蜈蚣的手里,那么同样五级的首领…… 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他阿满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的族人。 与他的战战兢兢不一样,刑岩垂眸看向不远处小山似的怪物,此刻阿满在他耳边的喋喋不休,也是在表现证明他心底的某种猜测。 少年从树顶轻踏,下一瞬间,他已经来到了巨兽的面前。 阿满惊呼:“首领!” 刑岩的举动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可他在喊出来的剎那,又连忙將自己的嘴死死捂住,接著,阿满双眼睁大,恐惧地盯著首领面前一臂距离的怪物。 他害怕自己刚刚的叫声会將沉睡中的巨兽唤醒。 他害怕自己的首领会因为自己的诉求而受伤,甚至身死。 …… 可他也知道,在这样的距离下,那个恐怖的怪物不可能毫无反应。 心里已经有许多不好猜测的阿满,惊恐地等著之后的事情发生。 他等了良久,眼前小山似得怪物却还是一动都不动。 这不正常,要知道哪怕三级的兽人在这样的距离下都能够凭藉本能感知到周身的危险,更何况生活在野外的五级野兽了。 这样的异样让迟钝的阿满心中產生了一丝疑惑。 可,他还没有將这份疑惑弄清楚,便见首领轻轻抬手。 修长的指尖缓缓伸向那近在咫尺的野兽,在触碰到蜈蚣巨大身体的一瞬间时,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便发生在阿满眼前。 只见原本蜈蚣那硕大的身体,好像受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似的,伴隨低沉的摩擦声,猛然坍塌。 小山似的身体在一瞬间被拆分成无数块大小相近的碎片,它们密密麻麻地散落在杂草间,却又因为数量巨多,再次形成规模不小的山丘,失去了活物气息的尸体寂静得可怕。 阿满牙齿打颤,眼睛里却满是崇拜:“首领,您好厉害!“ 邢岩摇头:“厉害的不是我,是杀了它的人。” 阿满:“不是——您刚刚下手的吗?” 邢岩看向面前的小山丘,面色无波,可內心却被震撼:“野兽的敏锐程度要比同境界的兽人高上很多,它如果还活著,在你一开始讲话的时候,早就应该感知到了。 它没有反应,说明它早就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在邢岩说这些话的时候,阿满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那个五级兽人冰冷的双眼,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五级兽人真是太可怕了。 此刻,阿满看向同为五级的邢岩,心中的敬佩之情远胜以往。 不知阿满心中所想的邢岩,拿起地上蜈蚣的一块碎片,细细打量起来。 五级的兽人,会是谁呢,是他认识的人吗? 作为首领的邢岩,对其他种族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 狼族的首领,离火可焚万物,体內自爆更是强到无解,可他没有强迫症,不会將野兽切成大小均匀的碎块后,再给它拼凑起来。 豹族的首领可控无尽雷云之下的万道雷霆,一击之下,山河震颤,但,他的异能可创造不出片片尺寸一样的整齐。 这片大陆的五级兽人也就那么几个,刑岩脑海里浮现出来的身影里,却都没有符合能製造出这样伤口的兽人。 是他信息有误,还是有人刻意藏拙,或者有潜藏在暗处的兽人。 刑岩嘴角勾起:“根据你所说的时间来看,那个兽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倒是想和他结交一番。” 毕竟如此强大的能力,不奉献给虎族才是真的可惜啦。 —— 陆辞遥望远方的天空,那是蜈蚣消亡的方向。 温润的少年垂眸,眼中闪过一丝阴鬱气息,接著,再次睁眼,又是明媚如灿阳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悠悠:“你还好嘛?” 小雌性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心。 陆辞:“为什么这样问!” 少年眉眼温润柔和,参差的银髮在眉间轻盪,如世间皎月,掠过春日暖阳。 沈悠悠凭著直觉,倾吐心声:“我觉得你好像不开心。” 陆辞抬手揉了揉小雌性头顶软发,温声细语:“我很好,悠悠。” 他微微一笑,漂亮的眉眼弯成月牙的形状,落在她的眼里,证明著他话里的真实。 沈悠悠抿唇,转过头来,正好对上泽溪那略带幽怨的眼神,心肝再次一颤。 小雌性:“……泽溪,你要和我回狼族嘛?” 泽溪想撩拨她的话即將脱口而出,却在唇齿之间徘徊后收了回去。 他可是蛇,还是野外的蛇。 他原本想问:回?以什么样的身份呢? 可是,又怕她的拒绝。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那头狼没有保护好她。 他竟然让她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还让她遭遇危险,所以,狼族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那个狠毒的雌性,在看到她回去后,说不定还会有更狠毒的招式在等著她。 如果没有自己在她身边保护她,她还不知会遇到什么。 所以,他必须守在她的的身边。 泽溪凉意喷薄:“你去哪,我就去哪。” …… 在回狼族之前,先要將眼前的火堆熄灭,虽然此刻的森林,到处鬱鬱葱葱,好似没有一丝可燃点。 但是,沈悠悠还是等到最后一丝火星全部熄灭后,才准备离开。 黑灰色的烟雾繚绕而上,穿过重重叠叠的叶林缝隙,为某只老虎指明了方向。 五级兽人的敏锐让陆辞和泽溪眉眼冷凝成冰,看著上空不请自来的二人! 顺著少年们的视线,沈悠悠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立於树干上的少年,飘然修长的身姿周围,瀰漫著淡淡的威严气息,仿佛傲然於九天之上,有种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 在確定他们三人看到他后,少年也很直接,一瞬间来到了沈悠悠三人面前。 隨著他的缓缓走近,沈悠悠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眼前陌生的少年,竟然和她身旁的陆辞有些许的相似。 第58章 叛徒 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雌性还活著,阿满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开心。 他也利落地从树干上跳了下来,飞快地靠近那个漂亮的小雌性。 却在几步后,被她身旁的少年以眼神止住了脚步。 五级兽人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站在自己首领身侧,热情中带著一丝僵硬地打著招呼。 阿满乾笑了两声,似在缓解自身的尷尬,接著,他兴奋地说道:“你们还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还以为你们被那只蜈蚣吃了呢。” 蜈蚣,沈悠悠自然记得,可她选择了刻意忘记。 被强制唤醒的不美好记忆,让小雌性白皙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泽溪:“你有什么事。” 语气和他的人一样凉嗖嗖。 野外的蛇可不擅长和人相处,奈何,银髮少年不张嘴,小雌性也低头。 阿满装作没察觉少年话里想要赶人的意思,他掛著討好的笑容对著泽溪说道:“这是我们虎族的首领——刑岩,和你一样也是五级的兽人。 我等级比较低,在蜈蚣面前帮不了你们,所以,我在回部落后,第一时间便是请我们虎族的首领来救你们。 却没有想到,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只蜈蚣已经死了。” 少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冷冰冰:“嗯,我知道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高等级兽人的傲气源於自身的底气。 阿满急道:“有事,有事,我们首领想和你们结交结交。” 低等兽人的卑微也来自於实力。 泽溪拒绝得果断:“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陌生的五级兽人长得不错,还和某人有点相像,让泽溪本能的不喜。 眼前青年的眼珠子都快黏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雌性身上了,他是有多缺心眼才会愿意和他们结交。 他巴不得这两个人,离自己的小雌性远远的! 刑岩似是看出了少年所想,抿嘴一笑:“放心,我对你的雌性不感兴趣, 另外,有了你这个五级兽人存在,相信,你的雌性也不会看上阿满的,所以,你不用这么防备的我们。 我是刑岩,虎族首领。” 虽然眼前的小雌性美的不可方物,確实很让人心动,不过,他更知道对於他来说什么才是更重要的。 首领的话著实戳人肺腑,让阿满心梗,也让泽溪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至少不那么冷脸了。 泽溪淡淡互换姓名:“泽溪。有话直说。” 等级越高的兽人越有自己的高傲,他可不相信眼前的五级兽人,放低姿態来找自己,是对自己別无所图。 刑岩识趣:“这片大陆的五级兽人不多,独自生活在野外的兽人,我想应该就你一个。 可,野外的森林哪有部落来的安全,不如,来我们虎族如何。” 泽溪言简意賅:“没有兴趣。” 小雌性要回狼族的,他自然也要去狼族。 刑岩眉毛轻垂,似在沉思,接著抬头看向陆辞:“看来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一步,不过,狼族,可不是一个好处去。 我们虎族占据著绝佳的地理位置,周围资源也是丰富。 可以给你,和你的雌性提供最佳的生活保障。” 虎族和狼族同为大型肉食性种族,在此片大陆皆有响噹噹的名声! 不过,就如刑岩所说,虎族临水又靠山,所得的资源確实要优於狼族。 但这个优於在於环境的得天独厚。 陆辞微笑:“是不是好处去,我不知道,但是肯定要比虎族强吧。” 陆辞的话,让刑岩有点不舒服,这份不舒服对狼族,也对陆辞。 其实,当刑岩看到陆辞也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白跑了一趟。 但是,来都来了总要刷个存在感不是。 况且,哪怕他加入了狼族,以后部落之间必然的交流,也会让他们相遇。 看著和自己有著相似容貌的少年,刑岩不禁反唇相讥:“比虎族强? 这话,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说,身为虎族叛徒后代的你,现在应该庆幸,我们当初没有赶尽杀绝,还留你一命,让你现在还有说话的机会。” 陆辞的阿父,陆展元背叛了虎族。 陆辞笑了:“我是庆幸,庆幸该活著的人还活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次大寒季之前,最后一场部落交易的场所,是在虎族吧。 我倒是很期待再回到熟悉的故土,希望你们也同样期待。” 郎朗少年,眉眼弯弯,笑的无害。 他的话让刑岩皱起眉梢,不过,很快刑岩又回復平静,他不在搭理陆辞。 反而对著泽溪勾起嘴角,露出和陆辞五分相似的笑容:“我在虎族等你,等你改变注意。” 说完这句话,刑岩便带著依依不捨的阿满离开。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看小雌性一眼,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对他的雌性完全不感兴趣。 离得远了后,阿满看著脸色尚算平静的首领,安慰道:“他不加入我们虎族,是他的损失。 或许他也没有您想像中的那么厉害。 小雌性的身边可有两个五级兽人,蜈蚣的死,也不一定完全是那个叫泽溪的兽人,一手造成的。 要我看啊,野兽的死应该是他们两个五级兽人联手的结果。” 听完阿满的话,刑岩不禁轻笑了下,继而肯定得否定到:“两个人?不可能。 陆辞,只不过是一个只有空架子的五级兽人罢了。 阿满,你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 陆辞在幼时曾受过重伤,这份重伤让他哪怕拥有五级的等级,却无法拥有五级兽人应匹配的能力。 异能屏障也如鸡肋一般脆弱,哪怕他弓箭玩的很溜,可遇到高等级的兽人,这份远程攻击根本不够看,完全无法与同辈的对手之匹敌。 也就只有狼族人自己会认为,他们有两个实力同样超群的兽人。 他们也不好好想想,为什么每次轮到陆辞带他们出去狩猎,都是靠计谋,却从不用异能。 真是没脑子的狼兽。 第59章 她在哪里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可狼族內部的氛围却乌云密布,充满著浓郁的压抑和窒息。 阿布站在巫医大叔的住处外围,探著头,垫著脚,向里面张望著。 除了他,还有其他族內的兽人们,也比他要更早的聚集在了这里,他们都很关心静静的伤势。 不,或许他们更想从静静那里知道,那个新来小雌性到底怎么了,现在的她,到底在哪里。 可昨日如血人一般的静静,吊著仅剩的一口气,在她伴侣们的护送下,来到了这里之后,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这也导致了,他们至今也无从得知这个他们想要的真相。 人群的窃窃私语,在院门打开的一剎那间停了下来! 巫医大叔走了出来,寂静在这一瞬间短暂停留后,彻底消失,人群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吵闹。 有人问“巫医,静静那个雌性还活著嘛?” 不怪乎这位兽人会这样问,实在是静静昨日送来的时候,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属於生死难料的状態。 巫医大叔眉头紧锁,却也点头回应:“还活著。” “那她有没有说,被她加害的那个小雌性,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被她给藏起来了。” 这个兽人认为,新雌应该是被静静偷偷藏在了某处。 巫医大叔还没有回答,有別的兽人抢先反驳道:“我觉得不会是她藏起来的,静静的伴侣们都是狼兽,可没有蛇兽。 你没有看到嘛,当时那个雌性可是在首领的怀里变成了一堆蛇皮。 这明显是蛇兽人的所为,以我来看,说不定是新雌的其他伴侣,找到了这里,把她给带走了。” 有人顺著他的思路,提出了问题:“那他为什么还留了一个假人放这里,直接把小雌性带走不就好了嘛。” 一开始反驳的兽人继续说著自己的看法:“说不定,是因为那个雄性打不过我们的首领,却又害怕我们首领不同意,他把雌性带走,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小雌性是首领从野外带回来的,並不是狼族原本的雌性,所以,她之前的伴侣,是什么种类,有什么能力,大傢伙都不知情。 人群中,有人被说服,赞同的点著头。 也有人不同意这个观点,继续拧眉想著其他的可能性。 站在巫医旁边的兽人,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你说的这个不太可能会发生。 带走她的兽人,如果真的是小雌性的伴侣,那他一定会尊重小雌性的想法。 雌性有说走就走的权利,她如果不愿意,她的伴侣也不能逼她离开。 而同样的,我们的首领也会充分尊重雌性的意愿,她要走,他只会跟隨,却绝不会去强留。 大家都懂的规矩,没道理小雌性的伴侣会不知道。 要我看,应该是某个流浪兽人潜入了我们的部落,看小雌性漂亮,就把她偷偷掳走了,害怕被发现,才偷偷做了一个假人。 毕竟,从这里离部落的四个出口都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他做了一个假人后,就有足够的时间,方便他带著雌性离开了。” 兽人在否定了前一个人的说法后,又带出了自己的看法,並说出了自己看法的原因。 他的操作,也让他的观点得到了最多兽人的认可。 人群探討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也越来越大,可以说,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理由,並且他们都在互相努力说服对方,来认同自己的看法。 在即將有人因为看法的不同,而快要起爭执的时候,阿布大喊一声“都別猜了,让我们听听巫医怎么说。” 阿布的声音成功让快上头的族人们,稍微冷静了下来。 巫医。 对啊,巫医都出来了,巫医都说静静还活著了,那什么情况直接问巫医就行了,他们还爭执个啥呢。 刚刚被无数人吵得头大,现在又被无数人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的巫医,用力抿了抿嘴。 中年大叔声音低沉:“她虽然活著,但是还没有醒来。”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这个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不过,她哪怕是醒了,也给不了你们答案。” “巫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给不了我们答案,难道是你觉得她会瞒著我们?” 巫医摇头,儘量以平淡的语气去敘述著他所知道的事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无法回答。 因为她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她的舌头被割掉了,不止如此,她的双手双脚,还有一只眼睛也都没有了。” 巫医闭了闭眼,他从来没有在哪个雌性的身上见过这样血淋淋的伤口。 而按照雌性孱弱的身体机能来说,受到这样巨大的伤害,她应该早就死了。 可是,她的心肺之间却有一股力量將她护著,这股熟悉的力量来自於他们的首领。 巫医想,或许首领是觉得她活著还有用吧。 比起脸上嚇人的划痕,身体的缺失更让兽人们震惊。 昨日的静静,是在她伴侣们的护送下来到了巫医这里。 他们將她裹得严实,再加上静静本事就跟血人一样,浑身都在滴血,围观的兽人们光被周围的血跡,和新雌性的死震撼住了,绝大多数的兽人都没有注意到她身体的缺失。 就算有兽人注意到她手脚都没有了,也不会猜到她舌头也没了的。 因为雄性不能將自身的感知力,发挥到不是伴侣的雌性身体上。 哪怕是自己的伴侣,出於尊重和爱护,他们也会避免用感知力,做出去扫视自己伴侣身体的行为。 这个规定,是兽人们自身对於伴侣们的隱私保护,也是所有兽人们约定成俗的常识。 所以,在场的兽人们在听完巫医的话后,都愣在了原地,他们只知道她很惨,却不知道她会这么惨。 恍惚间,昨日的场景再现在眼前。 哪怕他们昨日並没有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折磨她的,可通过巫医刚刚的讲诉,他们也能凭藉想像去將当时的过程还原。 浑身的冷汗,也隨著他们自身的想像而慢慢增多。 残忍又恐怖。 这一刻,兽人们对於那个一袭黑衣的清冷少年从心底涌现出一股恐惧。 有人尝试转移注意力:“对了,那个叫阿水的兽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阿水是静静的伴侣之一,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在这里的。 回答的人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带著某种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被他谈论的正主听到似的:“他和首领在一起!” 第60章 公平 繁茂的绿叶被暗红色的鲜血浸透,风中残留的血腥气依旧浓郁,经久不散。 阿水跪倒的地方,已经看不出地面本来的顏色,膝盖接触到的血液凝固乾涸,让他有种跪在暗色地毯上的荒谬错觉。 其实他可以不用跪的,因为这件事他非主谋,但是內心的谴责,和为自家雌性赎罪的心理,还是让他自愿弯下了膝盖。 不用迟宴去问什么,阿水便把他知道的所有全说了出来。 可他的话里,蛇兽只是他临时编造的谎言。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蛇兽闯入他们的部落,还將首领的小雌性掳走。 甚至还这么巧,和静静做的事情撞在了一起。 其实,他也有点庆幸,並感谢那个不知名的蛇兽,因为如果不是他的话,首领的雌性恐怕真的会死在静静手里。 而那样的话,静静的命必定无法保住。 阿水说的诚恳,字字以兽神起誓,那个掳走新雌的蛇兽真的和他,和静静没有丝毫的关係。 可是,儘管他说的再多,迟宴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因为哪怕阿水什么都没有说,迟宴也知道,蛇兽確实和他们不认识。 要是认识的话,静静那个雌性,她早就会在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就將她所知道的全部说出。 他可不认为,那个已经被嚇到魂不附体的恶毒雌性能有那么大的忍耐力。 清冷少年安静极了,他右手垂至蛇蜕的上方,掌心划痕刺目,一滴又一滴鲜血凭藉著惯性从他的掌心向下滑落。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氛围內,显得尤为诡异。 红的刺目的血液直至將那片可幻化成人的蛇蜕,染著同样鲜艷的红,少年才將手缓缓收回。 阿水惊慌:“首领,你这是做什么?” 可少年好像把他当做不存在一般,始终一言不发。 在阿水不解的目光中,迟宴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摆出掌心向上的姿势。 並且也就在手心张开的同一瞬间,冷色的蓝焰也隨之出现。 光芒幽蓝灼眼,鸣零星而亘长的热烈,映他那滚烫双眼。 热气撩起他的髮丝,让其在空中张牙舞爪,那张令人痴迷的脸,在蓝色的光芒后,忽隱忽现,像是血色世界中昳丽的鬼。 地上浸染著他鲜血的蛇蜕,也在火焰出现的那一剎那间,自主燃烧,火光灼灼,以他的血液为燃料,也是在无形中燃烧著,那份属於他的生命之力。 少年终於抬头看向阿水,但是他的目光並不聚焦於阿水的身上,而是看向阿水所在方向的远方。 阿水下意识地循著少年的视线往后看去,可是他的身后是他熟悉的野林灌木丛,並没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疑惑的阿水再次回头,却不敢多问一句。 迟宴清冷的目光穿透了厚重的石洞,茂密的草,繁幽的密林,陡峭的山石,黑暗的岩穴,以及涓涓流淌的小溪。 终於,他来到了她的身边。 —— 在邢岩他们走后,沈悠悠三人也踏上了回狼族的路。 路上,小雌性歪著脑袋,娇软的声音响起,带著疑惑:“刚刚那个叫邢岩的兽人,和你长得好像,你们是同族吗?” 陆辞的嗓音一如既往地舒缓温柔,对於她,他没有隱瞒:“是曾经的同族,他也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小雌性回应:“怪不得!” 因为是兄弟,所以长相才相似。 狼族的人形还各有各的特点呢,没道理虎族的人形都长得如此相似。 沈悠悠回想著刚刚邢岩说的话,不禁拧眉,他说陆辞是叛徒的后代。 这样的话,让沈悠悠有点反感。 就算陆辞的父亲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是他父亲的错,为什么牵连到陆辞的身上。 小雌性琥珀色的眼睛认真地看著他:“刚刚,那个叫邢岩的兽人,他说的话你別放在心上,他不配当你的哥哥。” 陆辞展顏一笑:“悠悠不用担心,我很好,是真的很好! 我也是真的在期待能再去虎族一次,见见我的长辈。” 少年的笑发自肺腑,带著真心。 长辈?沈悠悠第一反应便是陆辞的妈妈。 孩子想见自己的母亲,这是天性。 离开自己出生,並长大的地方,在陌生的族群里生活至今,他一定无数次,在心里默默思念著自己的妈妈。 虽然陆辞的脸上永远都是温润的笑意,但是无人的私下也肯定会因为想念自己的妈妈而红了眼眶。 沈悠悠想到少年独自哀伤的画面,一时有些心疼,她顺著少年的话,说著衷心的祝福:“没有妈妈是不爱自己孩子的。 陆辞,我想,你的妈妈也一定在虎族日夜思念著你。 她也一定在期待著与你的重逢。” 妈妈? 陆辞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悠悠应该是说的他母亲。 想念母亲嘛?陆辞还真的没有。 少年低头浅笑:“悠悠,我们兽人自出生都是由父亲带著的。 母亲並不参与养幼崽的过程。“ 陆辞知道小雌性对於兽世的很多常识,都是一知半解的状態,所以,他也耐心地將他所知道的教给她。 沈悠悠眨巴了两下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男人养家,男人带孩子,男人宠老婆。 除了不能生孩子外,其他事情都被男人包圆了。 好像还挺——不错的。 小雌性:“那你说的长辈是你父亲嘛?” 可是,刚刚邢岩不是说,他父亲是叛徒嘛? 难道他的父亲被虎族关起来了。 关在类似於现代社会的牢里,可以定期看监的那种! 陆辞轻轻摇头,否定了小雌性的猜测。 他温柔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追忆:“我的父亲早在我离开虎族的那天就死掉了。 是邢岩的父亲邢峰,杀了我的父亲,而我去虎族所要见的长辈也是他。 悠悠,他杀了我的父亲,我去杀他,也算公平吧。” 杀人!她都忘了,这个是没有法律约束的世界。 沈悠悠眉毛一紧,说著阻止的话。 可话里不是对他行为的厌恶,而是站在他角度为他认真地考虑:“你……你去虎族的部落,杀虎族首领的父亲。 进入虎族的地盘,你的四周都是敌人,你可能还没有得手,就被抓住了。 陆辞,你会有危险的,你哥,不,虎族的首领不会放你离开的,他也会杀了你!” 陆辞在小雌性担忧的话里眉眼弯弯。 真好,她的心是站在他这边的。 少年正准备说点什么来安抚小雌性的不安,可一直沉默的泽溪,忽然有了动作,他一把將沈悠悠从身后牢牢地抱住。 猝不及防的拥抱带著狠劲,仿佛將她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骨血之中。 突然一幕,让沈悠悠一时忘了挣扎。 陆辞反应很快,却在出手的前一刻停止了动作。 只听属於迟宴的清冷声音,竟然从泽溪凉薄的嘴中轻缓飘出,违和中却带著一丝诡异的和谐。 他说:“悠悠,我终於找到你了!” 第61章 他见她! 熟悉的声音在沈悠悠的耳边响起,颤抖的音色里带著失而復得的欣喜。 “迟宴?” 小雌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想回身去確认下身后的人是否是她所想的人,却被其牢牢地禁錮在其怀里,动弹不得。 腰部的手臂越收越紧,如果可以,他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和他分开了。 “你弄疼她了。” 温润少年適时的提醒,让禁錮在沈悠悠腰部的力量鬆懈了一些,也让她有了转身的机会。 待看清身后的人时,少女微张了嘴巴,表示著自己此刻她的惊讶。 听到的是迟宴的声音,她本以为是迟宴找过来了,她本以为是迟宴將她从身后抱住,却没有想到抱住她的人是她身后的泽溪。 可是,刚刚的声音,她不可能听错,那是迟宴的声音啊。 所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悠悠还在他的怀里,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还是泽溪那妖孽般的容顏,玉芝兰树,黑红长发轻颺,不过周身的气息却是与之前的凉薄之气截然不同的,带著熟悉的清冷与陌生的幽暗深邃。 他看著她,目光灼热。 她看著他,带著疑惑。 她与他安静地对视著,目光纠缠胶著,绵绵无期。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在那熟悉的眼神中,沈悠悠娇艷的唇瓣上下轻合,带著无比的篤定和激动的欣喜:“迟宴!” 这一刻,彼此的呼吸都带著热意,说不出的缠绵和爱恋。 她的笑娇柔如昔,他却几乎溢出眼泪。 沈悠悠很高兴能再次见到迟宴,不过现在,比起这份高兴来,她更多的则是更大的疑惑。 迟宴和泽溪,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可是,可是,他们现在却诡异地出现在同一具身体之中。 不,正確来说,应该是迟宴霸占了此刻泽溪的身体。 那么现在的泽溪在哪里,是不是在迟宴的身体里? 这样不符合常理又及其怪异的事情,又是怎么做到的,这对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沈悠悠还是秉承著有问就问的心理,她开口:“迟宴,你怎么会到泽溪的身体里?” 清冷的声音从泽溪的嘴里吐出,从他的音色里,听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震惊:“泽溪?这是拐走你的蛇兽人的名字嘛?” 拐走? 小雌性的脑袋里有大问號,她不知道为什么迟宴会这样说,但是她觉得迟宴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沈悠悠为泽溪辩解道:“没有,迟宴你应该是误会了,泽溪他没有拐走我,反而是他救了我! 他还不止救了我一次,在狼族的时候,他把我从那个叫静静的雌性手里救走。 在野外的森林里,他带著我从巨蟒和蜈蚣的嘴下逃出生天。 迟宴,他是我的救命人!” “救命恩人?” 迟宴玩味地复述著这两个字,心里却著实不痛快。 不过,好不容易见到她了,他並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这个蛇兽人身上,少年把这份不爽压在心里。 没有反驳也没有赞成小雌性的话,他清冷的语气里带著柔和:“悠悠,你等我,我来接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看著银髮少年,什么也没有问,简单明了:“带她回来,保护好她。 蛇兽,我也该见见你了。” 少年的三句话,第一句,是对著沈悠悠说的,语调繾綣。 第二句,是和陆辞说的,平静中带著嘱託。 第三句,却是说给他此刻身体的主人听的,迟宴知道,他可以听到。 同时,少年也是真的,很想见见这个擅自闯入他的部落,带走他雌性的兽人。 说完这些,清冷的少年將拥抱她的手臂依依不捨地放了下来,微微低头,碰触她的额头,並用右手摸了下她柔软的头顶。 虽然不舍,可是他知道他要离开了,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 同样五级的兽人,他无法长时间的侵入这个蛇兽人的身体,哪怕以鲜血为燃料。 不过,能知道她安好,且有陆辞在旁守护,少年的心也算放下来了一半。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去接她了。 —— 迟宴的一举一动,泽溪都能清楚地感知到,不过,他却毫无办法。 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反应过来时,他已无法在第一时间挣脱出狼兽灵魂的禁錮,只能任由其用自己的身体,去拥抱她。 好在,这个是他的本体,那头狼才是侵入者,他可以赶跑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在沈悠悠的目光里,少年清幽的气息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本该属於他自身的凉薄之气瀰漫翻涌。 看著他,只一眼,小雌性便知道,迟宴离开了。 泽溪回来了。 从迟宴出现直到他离开,也不过短短半分钟,可是,这短短的半分钟带给小雌性的衝击力却是巨大的。 用超自然现象才能解释得了的情况,在这个世界好像只是平常。 少女想吐槽倾述的愿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可是,在看向身旁少年们的淡定之后,她为自己的少见多怪而感到羞耻。 述说的欲望在这一刻,蜂拥而至后却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却。 看著这两人依旧的平静无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沈悠悠猜,这种事在他们兽人社会恐怕已是平常。 如果自己问了,显得她好格格不入啊,为了不搞特殊化,所以,她选择闭嘴。 难以接受的事情被迫放在心里,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消化的心情,谁懂! 银髮少年沉默不语,似是不以为意。 可是,无人知,他內心因为迟宴的出现,而掀起的轩然大波。 以魂附体,天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可他的担心不能显露在脸上,因为陆辞知道,他也一定不想让小雌性为他担心。 凉薄少年,嘴角微勾,好像完全不在乎。 可是无人知道,他的怒火已经窜得老高,五级兽人的高傲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想见他是嘛,正好,他也想会一会这头狼兽。 柔软的银髮隨风起舞,似它的主人难以平静的心情,言辞温柔:“悠悠,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陆辞猜,在他带著狩猎队离开部落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迟宴怎么可能会放任她来到野外危险的森林。 凉薄少年高昂的斗志在他的话里微微一僵,一头五级狼兽他是不惧,要是两头的话……! 第62章 晚霞与星河交织的重逢 在小雌性面前,可不兴血雨腥风。 陆辞把对泽溪不满的情绪掩进温柔的笑眼里,不露分毫。 小雌性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但是泽溪不一样,他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兽人,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將雌性擅自带到野外,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行为。 就算,他一开始的初衷是好的,他想要將小雌性救下,但是之后呢,他完全可以在救下她后,將她交给迟宴。 可是,泽溪並没有,他的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唯小雌性一人无知无觉。 —— 在兽人阿水的眼中,自己的首领始终一言不发,奇怪的动作,在血色布满的空间里显得诡异万分。 这让他心里毛毛的,更让他害怕的是,首领一直盯著他的方向看,然后便保持著一动不动的姿势,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 惴惴不安的阿水,微微低头,避免与首领目光的接触,此刻的他,害怕的情绪到达了顶端,他只想逃离。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想回到自己伴侣静静的身边,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现在还不行,他要为自己的伴侣,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现在的他,只能凭藉没有撕裂感觉的灵魂,来判断她现在还活著。 阿水脑中纷杂的思绪还没有理清,便被自家首领突然的动作打断,他抬眼,黑色的身影从他面前一瞬间消失,带著急切。 只余阿水一人独自跪在血色中央! —— 回狼族,挺慢。 沈悠悠离狼族的距离甚远,按她的脚力来说,就是走上个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走到狼族的大本营! 不过好在,她有作弊器,所以回狼族,其实也快。 五级兽人的天赋异能,让小雌性可以在不费脚的情况下,便可瞬间来到好几百米开外。 惊险刺激又夹杂著兴奋。 脚下是参差的密林,交错的河流,手边是近近远远的白云,身旁还有鸟儿同行。 背后一片彩霞,周围深蓝包裹,置於这幅画卷中的小雌性沉浸在如梦般的仙境。 晚霞像被打翻的暖色系调料瓶,淡金色的划痕於空中縈绕,仿佛夕阳羽翼,於苍穹银河中穿梭。 少年至远方而来,踏碎星河,落入少女如梦般的仙境,为她而来,拥她入怀。 他说:“我来接你了,我的雌性!” 这一刻,少女的悸动在胸腔,怦然响起,至死方休。 —— 沈悠悠再次回到狼族,回到自己的石洞,已是月明稀星的夜晚。 可能是经歷过昨日夜晚森林的黑暗,也可能是对於石洞已然习惯,更或者是少年们都守在其身旁,让她安全感满满。 所以,当沈悠悠看到熟悉的黑暗石洞时,竟然没有了前两次的那般害怕不安。 迟宴语调清柔:“悠悠,你先休息下。 我和泽溪聊聊,马上就来陪你。” 沈悠悠:“(⊙o⊙)…我能和你一起嘛,这石洞有点黑啊。” 所以,她的不怕黑,只是因为人多阳气足。 少年享受著她的依赖,眼睛瞟向石洞,瞬间,火光明亮,宛如白昼,驱走了少女的不安。 迟宴:“別怕,我马上就回来,在这个期间,我让陆辞陪你。” 银髮少年漂亮的睫毛不轻不重地眨了下,继而看向了小雌性。 哪怕迟宴不愿意和其他的兽人分享小雌性,但他也明白,如果想要保护好他,用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 兽人世界,危险重重,静静的事情也给迟宴上了一个警钟,他是狼族的首领,不可能无时无刻都陪著悠悠的身旁。 狼族虽然有两个五级的兽人,但是只有他迟宴是狼,而陆辞不是。 在没有新的五级狼兽人出现之前,狼族的首领就只能是他。 沈悠悠乖巧点头:“好的,那你快去快回哦。” 她似是完全没有听明白迟宴话里的意思。 目送著迟宴和泽溪离去,直到背影都看不见,沈悠悠才转头。 她身后陆辞掌心向上,早已准备多时。 沈悠悠在看清陆辞手里的东西时,不由愣住。 陆辞眉眼弯弯,笑意温柔:“悠悠,树果和虾你吃哪个?” 他记得她该吃晚饭了。 兽世的雌性一般一天也就两顿,早上一顿,中午一顿。 但是,沈悠悠不一样,她在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就说了晚饭两个字。 所以,当时的陆辞便知道,她和这里的雌性都不一样,她还有一顿晚饭呢。 树果是他采的,虾也是他从附近的河里抓的,而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小雌性正沉浸在和迟宴见面的喜悦之中,並没有察觉他的离开。 沈悠悠目光在树果和虾之间来回徘徊,她看似在思考自己的晚餐应该吃哪个,其实脑海里回想的全是之前泽溪和她说过的话。 雌性接受雄性的食物,意味著接受雄性的示爱。 雌性的衣服,也是有伴侣准备的。 所以,沈悠悠不自觉地看了看身上穿的由兽皮製作的衣服,抿了抿嘴。 她听自己在说:“那就——虾吧。” 有了中午做虾的经验,陆辞动起手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兽人的领悟力本身就异於常人,更何况,他还是一名五级兽人,自然领悟力和动手能力更优於其他的兽人。 只看,不给动手的小雌性,还满不自在的。 她蹲在陆辞的身旁,双手捧著下巴,看著火焰上方,装著沸腾热水的石锅,喃喃自语道:“要是有葱就好了,水煮虾搭配葱,能盖住虾的腥味。” 陆辞忙活著手里的活,也不忘回应小雌性的喃喃自语:“葱是什么,长什么样子,我下次去野外留意下。” 小雌性歪了歪脑袋,带著可爱的气息,隨地捡起一根直直的树枝,折去一小截,拿到陆辞面前:“葱啊,我记得小葱的话,就跟这个小树枝一样大小,粗细也差不多,不过,它整体是绿油油的。” 她微微闭上眼,回忆著自己记忆中葱的样子,在她的身后,一颗植物在她的话音刚落的剎那,带著她的渴望,破土而出。 在银髮少年难得惊讶的目光中,植物迅速生长,並在最终,长成小雌性描述中的模样。 第63章 伴侣的名义 少女顺著陆辞惊讶的目光,缓缓地转过头来,借著燃烧的火光,她可以轻易地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上新生长出来的植物。 笔直向上的同时,也绿得发翠。 沈悠悠惊讶极了:“葱!?” 这个世界竟然真的会有葱,还和她想像中的葱长得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 简直就是按照她想像中的模子刻出来的,眼前所见的事物,让沈悠悠不由的,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过,这份震惊很快又被她自己释然了。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不能用以往常识去解释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发生。 巨蟒,巨虫她也都见过了,现在又多了个和她脑海里长得一样的植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短暂的震惊过后,沈悠悠接受良好地走到了,那株被称为小葱的植物面前,熟练地掐去葱叶子,留下根部以备日后持续性地生长。 小雌性献宝似的,来到了陆辞的跟前,向他展示著自己手里的植物,一脸兴奋:“陆辞,你看,这个就是我刚刚说的葱! 真没有想到,你们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小葱,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株竟然还生长在我们院子里,我之前都没有发现过。” 她由衷地感嘆著。 原始世界的动物几乎都变异了,植物虽然已经见过了辣椒,但是,她也做好了其他植物变异的准备了。 银髮少年没有看小雌性手里的葱,反而看著沈悠悠,漂亮的眼睛带著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在其中的深邃。 他不言也不语,平时微笑的脸,此刻却伴著一丝凝重。 在少年直勾勾的目光中,沈悠悠有点无措,她甜美的声音从口中倾吐,带著疑惑:“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著我?” 陆辞轻轻垂下眼眸,遮住眸中万千思绪,语气平静中含著温柔:“你们这个世界?悠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轰的一声,小雌性感觉自己的脑海就像是炸开的绚丽烟火,一瞬间的精彩让她整个人懵在原地。 她刚刚光顾著激动了,话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了,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 你们的世界,那与之对应的自然是我的世界。 刚刚的话,他听懂了吗? 现在,撤回之前的话,明显是来不及了。 沈悠悠抿了抿嘴唇,眼神里带著纠结。 她可以告诉他们自己的来歷,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更不知道,说了之后,他们还是否会像现在这样对待自己。 娇小的人儿站在原地,睫毛轻垂,下一秒她再次抬眸,眼中的纠结却已尽数消退,唯留坚定。 只一瞬间,她已做好了决定,要告诉他们自己来歷的决定。 从刚来到这个世界直到现在,迟宴,陆辞,泽溪他们全部都將她放在第一位。 野外密林,泽溪本可以自己逃跑,却因为她这个累赘,中了蜈蚣的毒素而差点死亡。 她都怪自己无用,可,少年却没有怪她分毫,反而担心她是否有受到伤害。 而迟宴和陆辞两人,更是她在这个世界,最早认识的人。 是他们將自己带回部落,给自己提供一个庇护所的同时,也给自己提供水源和食物。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们,独自生活在野外的她恐怕早就死了。 所以,面对著这样关心自己的他们,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真心相待呢。 陆辞伸手从沈悠悠的手里,接过她所谓的葱,少年嗓音温柔:“悠悠,这个要怎么做?” 沈悠悠还在上一个问题里,少年的第二个问题却再次拋出。 似乎,他对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完全不在乎。 夜晚的清风带著舒爽的凉意,颳走小雌性心中的不安,沈悠悠深吸一口气给他回答,声音轻柔又甜美,如月光轻柔地洒在少年的心上。 她说:“陆辞,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哦。 其实,我想你和迟宴应该多少都察觉到了一些吧。 不过,无论你们怎么猜,肯定都没有想到,我是从別的世界过来的吧。” 银髮少年拿著锅的手极轻地颤抖了一下,动作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消化掉她给的答案之前,少年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告诉给自己。 正如她所说,他们確实有感觉她很不一样,和这个世界的雌性都不一样。 那株飞速长成的植物先不谈,就说之前相处中的种种跡象,他们也能通过细微的小事,感觉到她的特別。 漂亮的她温柔得不像话,说话也好听极了。 她会笑意盈盈地和所有帮助过她的人说谢谢。 哪怕她是尊贵的雌性。 她会主动地为他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哪怕她並不需要如此。 她从来没有因为让她住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石洞內,就对他们发脾气。 哪怕这是他们身为雄性的失职。 她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们,应该为她去做些什么。 哪怕他们希望她去要求。 可,不止是这些,当迟宴被別的雌性刁难的时候,她不仅没有怪迟宴给她惹麻烦,甚至还主动上前,去和那个叫静静的高大雌性挑战,只为了迟宴能得到一句道歉。 这样的她,值得他们用生命去守护呢。 陆辞儘量用平和的语气,去掩饰自己內心的不安:“那你还会回去嘛?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她从异世界而来,那她是否还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如果她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他还能见到她吗? 沈悠悠轻轻摇头,她也有点悵惘:“这个我也不知道。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我只不过是正常的休息,谁知道一觉醒来就到了迟宴的怀里。 来得毫无准备,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至於我能不能回去,这我確实不能给你答案,说不定,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也或者我可能明天睡醒就已经回去了。” 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也可能明天就消失。 风將乌云吹来,遮挡住皎洁的月光,院中的篝火,噼啪作响,却暖不了少年的心腔。 良久,陆辞再次开口:“那在你离开之前,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嘛? 以伴侣的名义。” 谁也不知道,永远的分別是在什么时候,所以,他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有她的时光。 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是面向她的,整个身体也隨之转了过来,又因为刚刚半蹲做饭的原因,此刻的他,用著浪漫的求爱仪式,单膝下跪,怀著忐忑的心,向她寻求答覆。 短而柔顺的银髮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温润的少年连单膝下跪的姿势都带著说不出的优雅。 夜风轻拂而过,修竹摇曳生歌。 恰逢,乌云飘走,月光柔和,院中的少年少女被淡淡的月光笼罩在其中,周身也隨之带了光晕,似一层碎银,晶莹闪烁。 少女脸上染了緋红,娇柔的声音,与周围呢喃风声轻和,倾吐出的话语与他的所愿奏成了一首歌。 第64章 银虎 来自於其他世界!这样的话,太过於荒谬,可少年却本能地愿意去相信她。 陆辞离她很近:“生活在你们世界的雌性,也会异能嘛?”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隨著悠悠的讲诉,她所讲的植物也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破土而出。 再联想到,她所说的其他世界,少年才会认为,她拥有,这个世界雌性没有的特殊能力。 沈悠悠摇头否定:“在我们的世界,无论男女都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 更没有兽人这样的说法,所有人,哪怕是男生,也都不会变成动物。 所以,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们在天空上站立的时候,我当时的心里可惊讶了。” 把话说开了之后,少女的心里自然也没有了其他顾及。 而她的话,也让少年心里更加的疑惑。 如果说,异世界的人不曾拥有过异能,那悠悠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有这样特別的能力。 不同於这个世界的雌性,也不同於她原来世界的雌性。 两个世界的雌性都不曾觉醒过异能,那她为什么可以。 陆辞很確定刚刚的植物,是悠悠自己创造的。 可听她现在的回覆,再联想到当时她看到这株植物时惊喜交加的表情,陆辞猜测,她恐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自己要告诉她嘛? 少年斟酌著语句:“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可能,有一天会拥有特別的能力? 沈悠悠奇怪地看向他:“异能? 或许在小的时候,我也曾经幻想过,自己能够有一天,拥有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的特殊能力。 可是,那只是小时候的幻想罢了。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活著,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 在最后的句子里,小雌性仰望星空,有一丝落寞不留痕跡地划过。 这丝异样藏在风里,谁也不曾捕捉。 沈悠悠回看少年,嘴边勾起微笑,甜美依旧:“陆辞,你是老虎嘛?“ 小雌性的话题转移地很快,让温润的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还是给予肯定的回答,少年轻点下巴:“是的悠悠,我来自於虎族,所以,我的兽形是老虎。” 老虎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沈悠悠一脸期待:“那——我可以看看你的兽形嘛?” 她想见识下真正的老虎。 兽形! 这个世界,兽人的原形是不被雌性所喜欢的,尤其是大型食肉动物的原形。 就像变异的巨蟒,蜈蚣一样,兽人的体型也都比一般的动物要大上很多。 等级越高的兽人,他们的兽形也会隨著能力的增长,而体积成倍变大。 陆辞面带犹豫:“悠悠,我的原形很可怕的,我怕——你会害怕。” 之前,有过这样的例子,雌性在看过自己伴侣的原形后,害怕得和兽人接触了伴侣关係。 他才刚刚成为她的伴侣,虽然是还没有刻印过的伴侣,但是他並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自己好不容易爭取来的关係。 沈悠悠:“变成兽形之后,你会伤害我嘛?” 少年忙摇头:“怎么会呢,哪怕变成兽形,我们依旧有身为人时的理智存在,我也可以和你正常沟通。” 沈悠悠:“那就没有问题呀,你又不会伤害我,我怎么会害怕呢,而且,我也是真的很想看看森林之王的样子。” 陆辞疑惑地重复:“森林之王” 沈悠悠点头:“是的,在我们那里,老虎可是被称为百兽之王的存在。 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老虎,所以,陆辞,你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原形嘛?” 小雌性语气里不由带上了几分撒娇似的祈求,让陆辞拒绝不了。 雄性很难拒绝,自己心爱的雌性提出的要求。 这个世界的雄性,都是顶级的恋爱脑,要月亮不给星星的那种。 所以,陆辞怀著复杂的心情,双手將她抱著怀里,结实强壮的手臂將娇小的她几乎全部覆盖。 忽然的拥抱,让沈悠悠微微一愣,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便感觉自己脚下忽然腾空。 接著她就完全陷入了一片柔软的世界中。 小山似的银白色猛虎,在银色的月光下,宛如与这皎洁月色融为一体,带著圣洁又威严的气息。 少女下意识地寻找他的身影,目之所及的周围,却儘是银白色,偶有黑色条纹点缀其中,將其衬托地更加威武不凡。 束缚在少女细腰处的宽大手掌,在此刻变成了如刃的利爪,却没有伤害到她分毫,接触的地方也皆是柔软的触感,还带著熟悉的暖意。 少女似有所感的抬头,正好对上它目光如炬的眼睛,明明是不一样的眼睛,却给了她同样如星空般的深邃之感。 而他那厚实宽大的温暖怀抱,也同时带给了她无比心安的感觉。 她並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 因为怕她害怕,所以,少年的兽形出现的很快,消失得也很快,仅仅是一个瞬间。 不过,沈悠悠也算是满足了一回,她笑眼如弯月:“陆辞,你的毛髮摸上去好柔软,手感好舒服。” 如果下次,变成兽形的时间再久一点就好了,她还想再摸一摸呢。 这句话,沈悠悠压在心里。 陆辞怕她厌恶自己的那份担忧,在她甜美的笑容里渐渐抚平。 在少女真心实意的夸讚里,少年的耳尖渐渐泛起好看的红色,似血滴魅人。 真好,她不怕他的兽形。 真好,她喜欢他的兽形。 第65章 巫医 经歷了惊险又刺激的一天一夜,此刻的小雌性不禁哈欠连天。 昨晚的黑夜里,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月光下,瀑布旁,那突然出现的恐怖巨蟒。 以及,白日里,那让人倍感惊悚的巨型蜈蚣,都让沈悠悠的心跳保持著加速状態,也让她几乎没有正儿八经地合过眼。 终於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不免放鬆了下来,这一放鬆,困意也隨之袭来,带著无可抵挡的猛烈。 少女带著信赖的姿势,依靠在银髮少年的肩膀之上,如蝶翼般轻巧的睫毛已经闭上,偶尔像蝴蝶振翅一般轻颤,留下的弧度仿佛是刮在少年的心上。 陆辞伸手抚摸她的发顶,纤长的手指暖暖拂过顺滑的青丝。 搂住她不堪盈握的纤腰,他將她轻轻抱起,温柔地置於石洞內的床上。 —— 锅中沸腾的热水,隨著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凉。 直至恢復到常温的状態,在外友好交流过的两位少年,才披著月光一前一后地回来。 陆辞指著一点热气都没有的石锅,告诉他们,这是她给他们留的食物。 迟宴走上前来,看看锅里煮的东西,轻微地皱了起来。 在迟宴的记忆里,別说部落的女人们,就连男人们都不怎么愿意吃虾。 实在没得选的时候,他们才会选择这些小东西进行充飢。 兽人的胃口著实不小,而虾的大小,在兽人原形的嘴巴下,基本连塞牙缝都不够看的。 虽然眼前的虾,跟小雌性的脸差不多大,但是,在兽人眼里,这还是小的可怜。 似是看出黑衣少年的疑惑,陆辞嘴角习惯性地勾起:“她不一样。 迟宴,不要用看待我们世界的雌性去看待她。” 不一样,迟宴拧眉,他自然是知道她的特別。 可是为什么,陆辞要在现在强调这句话。 迟宴没有说话,继续等著陆辞解答,多年的好友,他们的默契已然是天成,所以,他知道,他必有后话。 竹林下,火光柔和,光影轻浮,少年衣角迎风起舞,与皎洁月色辉映成谱曲。 陆辞掌心朝上,小雌性给他的葱,並没有全部用完,他还留了一根。 他將自己的所听所见一一敘说,也如愿地见到了他们难以置信的脸庞。 静默隨著夜的深入而流淌在三人之间,良久,迟宴先开了口:“我明天去找下巫医。” 巫医是一种职业传承,兽世大陆的部落几乎都有自己的巫医。 为了种族的良性发展,每一代的巫医都会將自己的毕生所学传给下一代。 所以,迟宴想,对於发生在小雌性身上的特殊,或许巫医会有答案。 陆辞轻点下巴,他明天也有这个意思。 看了看石洞安然入睡的小雌性,陆辞的眼光更加柔和,他声线放低:“虎族的巫医资歷更久,到了物资交换日那天,就由我来去吧。 你留下来保护她。” 迟宴的眉毛在听完他的话后,瞬间冷凝成冰,他低声问:“陆辞,你想好了?” 陆辞下巴轻抬,语调幽幽:“不论是私仇,还是公事,亦或者是为了她,我都有非走一趟的理由,不是嘛?” —— 沈悠悠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升至半空,柔和的光芒,澄清又縹緲。 有风从洞口掠过,带了点微热的气息。 她走出石洞,来到院中,从竹门向外看去,远处的小径绿树成荫,承载了经年的绿树,撩起了壮阔繁育的碧海。 阳光明媚,美得不似人间。 感受到她的甦醒,泽溪从院外走了过来。 逆光下的少年,周身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他三步並两步地走到她的身旁,为她送上一碗温水,轻轻问道:“睡得还好嘛?” 沈悠悠双手接过,乖巧道谢的同时也告诉他,自己昨晚睡得很是香甜。 轻抿一口碗中的水后,小雌性惊讶地发现,水温正好,是她喜欢的温度。 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迟宴或者陆辞的安排,因为在野外的时候,泽溪和她一直喝的都是冷水。 这也让她不由得想到,来到这里,第二天的那个早上,她当时的无理取闹。 烤肉嫌油,水嫌冷。 在原始社会,有吃有喝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还挑三拣四的,真是不知好歹。 小雌性为自己当时的言行,升起丝丝愧疚的情绪,她的要求有点过分,可他们却毫无怨言。 手中石碗的温度带著暖意,连同带著暖意的阳光,让沈悠悠心头也泛起了丝丝甜意。 她的喜好,原来,他们一直都记在心里。 沈悠悠张望了下周围,疑惑地问道:“迟宴和陆辞呢?他们不在吗?” 泽溪拿起石碗:“他们出去了,中午的时候应该会回来。 悠悠,你早饭想吃点什么。” 小雌性將装水的石碗放下,轻轻甩了下自己的手肘。 原始社会的容器种类很少,无论是锅碗瓢盆都是兽人用石头打磨的,而装水的碗,仅仅比做饭的锅小一点,所以,对於雌性来说挺重的。 沈悠悠摇头:“我暂时还不饿! 对了,你刚刚在外面做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石洞內,竹院里都空无一人,泽溪是从院外进来的。 泽溪指了指被竹林挡住的空地方向:“屋外的空地,杂草丛生。 你之前不是说,想在这块地里种点东西嘛。 我想著,那就抓紧时间把它整理一下,也方便你儘快去种植你想要种的植物。” 她不经意的话语,他们比她更在意。 以五级兽人的能力,锄个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小雌性对兽人的能力没有概念,她回忆了下,外面那比人还高,还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杂草。 空地面积很大,小雌性估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那草是锄不乾净的。 她得去帮忙。 沈悠悠向著院外走去,目光也隨著自己的移动而扫向了空地的方向,她脚步雀跃,带著期待:“我也去看看。” 对於种植植物,她確实是很期待的。 在现代社会,她会在她那不大的阳台上,种植各种植物,当然了以蔬菜为主,毕竟买菜还要钱。 不好意思,我们穷,所以,过得也寒酸。 种植一半是为了温饱,一半也是兴趣。 沈悠悠自小就喜欢种各种植物,並且,神奇的事,经过她一手照顾的植物,无一例外,都能活。 有的人,无论怎么精心照顾草,可还是种什么,死什么。 而有的人,哪怕就是隨意洒一把种子,都能创造出一个鬱鬱葱葱小世界。 第66章 圣雌 狼族巫医处。 中年大叔看著突然到访的两位少年,內心很是纠结。 他以为,他们是为了那个叫静静的雌性而来。 毕竟部落里谁不知道,这个雌性做的事情。 她伤害了那名叫做悠悠的新雌,而悠悠的伴侣正是迟宴和陆辞。 无论新雌是否还活著,她的失踪肯定都和静静脱不了关係。 中年大叔不禁回忆起,那个白皙漂亮,说话温柔又有礼貌的小雌性,耳边似乎还有她当时那句甜甜的谢意在迴荡。 他没有想到,仅过了两天,就传来了她失踪的消息。 对於小雌性,巫医大叔为她担心的同时,也在祈祷著她的平安。 对於静静,巫医大叔更是满心厌恶。 可是,他是一名巫医,救死扶伤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天职,更是他师傅临终之时最后的教诲。 所以,儘管厌恶,他还是会儘自己的全力去將静静救治。 而现在,他也不能看著自己刚刚救回来的人,再次死去。 是的,他害怕陆辞会杀了她。 昨日的迟宴,只给静静留了一口气,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皆是淋漓带血的划痕。 被送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纯粹是靠这迟宴护在她心口的一口气存活著了。 巫医心想,他让她还活著,估计也是为了让陆辞发泄心里的情绪。 同样五级的兽人,巫医大叔並不觉得,静静能在陆辞的手里活下来。 巫医斟酌著开口:“那个叫做静静的雌性,她的性命保住了。 不过,她以后不能,也没有任何能力再欺负任何雌性了。 所以,首领,你看能不能留她一命。” 静静? 说实话,自从迟宴知道,怀里的人儿是蛇蜕变的后,他就完全把这號人物忘在了脑后。 他心里念的想的全部都是——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 最终,他也如愿找到了她。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日的他付出的到底是何种代价。 儘管,沈悠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儘管,她並没有死在静静的手下。 可迟宴依旧没有为昨日自己的行为,有一丝后悔。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泽溪的存在,他的悠悠恐怕现在真成了一具尸体。 迟宴用清冷的话语,平静地阐述著事实:“我的伴侣已经平安归来。 我们这次来,和你口中的雌性无关。” 巫医大叔原本的纠结,在迟宴的话落后,改为满脸喜色。 首领的伴侣平安归来,那就是说,小雌性还活著。 新雌活著,所以,这个叫做静静的雌性,她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没有雌性死亡,巫医大叔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连眼角都被挤出了鱼尾纹:“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那么好的雌性,我就说,她一定不会出事的。” 他是真心为她的平安而高兴。 陆辞要比迟宴更善於与人相处,而他也是亲眼见识过沈悠悠异能的人 所以,由他阐述问题也最適合,少年温柔的声音带著好奇:“巫医,在您所了解的过去,是否有雌性觉醒过异能的例子出现过呢。” 来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在没有確定好,雌性拥有异能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之前,他们不能將她轻易地暴露在人前。 雌性?异能? 两个词单独分开,巫医都明白,可连在一起,却让他犯了难。 巫医大叔下意识地开口否决:“雌性异能? 没有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雌性觉醒过异能的例子。” 对此答案早有预料的少年们,压下心里的失落,却依旧面不改色。 陆辞点头赞同,笑意温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雌性不可能会觉醒异能的。” 巫医心里吐槽:那你还问我。 人尽皆知的常识,特地跑到这里来问我,怎么,显得我好像很閒似的。 可这些话,註定只能在心里说说,对方等级高,巫医大叔的吐槽淹没在唇齿之间,到底没有让任何人听到。 巫医面上掛著得体的笑:“是啊,连强壮的雄性都不一定能保证百分之百的觉醒,那脆弱的雌性又怎么可能会有异能呢。 就算是传说中的圣雌,都不曾听说拥有异能。” 雌性稀少珍贵,圣雌更是万中无一的存在,连圣雌都不曾听说过拥有异能。 普通的雌性,又怎么可能会觉醒异能呢。 巫医大叔用圣雌的例子,再次强调了普通雌性无法觉醒异能的事实。 他只想拿对比来强调事实,却没有想到勾起了少年们另外的好奇心。 陆辞疑惑:“巫医,你说的圣雌到底是什么?” 圣雌?迟宴和陆辞也曾在別人的嘴里,听过圣雌这个称呼,不过,他们对此倒没有太大的了解。 据他们所知,他们现在生活的大陆上,並没有什么圣雌的存在。 因为稀有,所以陌生。 帅气的巫医大叔在此刻拧眉。 如果是其他的兽人,巫医会立刻,且毫不留情地將他们请出去。 但是,迟宴和陆辞明显不同於其他的兽人,所以,最终,巫医的选择是默默回到石洞內去翻竹简。 他也只是在师傅传下来的竹简里,偶然看到过圣雌的介绍。 哪怕他是一名巫医,可他对於圣雌的了解,並不比其他人多多少。 竹简上的字跡早就模糊不清,事实上,哪怕字跡清楚,巫医大叔也不能成功將它们读出来。 因为,狼族根本没有识字的狼人。 如果真有,那他们部落的牌匾上也不可能只是一只狗,不,一只狼了。 巫医根据不甚清晰的图案,自由地发挥著想像力,也就是隨便吹牛逼。 巫医指著模糊的少女站在万人之上地图。 “圣雌,万中无一的存在。“ 巫医指著竹简上少女怀中的婴孩。 “圣雌,生育率要高於普通的雌性。” 巫医指著竹简上被兽人围绕在中间的少女。 “圣雌,她需要不下五十位伴侣。” 巫医指著和上一幅內容相似,竹简上被兽人围绕在中间的少女图,但是略有不同的是围绕的她身旁的兽人体型好像更大了一圈。 巫医的解释是“圣雌,——我还有事,不如你们把这竹简带回去,自己好好研究吧。” 是的,最后一副图,他也看不懂。 而伴隨著画面的复杂,他的想像力也越发的匱乏。 巫医之所以吹牛逼,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会有圣雌的存在。 而他觉得少年们之所以想知道,也真的只是源於好奇。 在巫医看来,哪怕这个世界上,真有圣雌,也不可能会出现在他们的大陆,更不可能会出现在他们的部落里。 第67章 狼族仪式 泽溪独自为她拔草,小雌性也想来帮忙,她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坐等收穫。 竹林外区域上的杂草,已被清理地乾净,偌大的,空空荡荡的空间,就这么突兀地挤进毫无准备的她的眼里。 告诉她,她確实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收穫。 行至院外的少女,被眼前所见的一幕衝击到震在原地。 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睁大,微张的樱桃小嘴表明著她此刻的惊讶。 小雌性指著这片空地,难以置信的话里,带著一丝惊颤:“草呢? 別告诉我,这么大一片空地,你一个人就搞定了?” 泽溪揉了揉她蓬鬆的头髮:“我听迟宴讲,那些草你还有用。 所以清理好的杂草,我都单独堆放在一起了,悠悠,吃过早饭后,我带你去看看。” 昨夜回石洞之前,路过这里的沈悠悠,还能从余光的反馈里,了解到这里的草木茂盛。 那也就是说,少年仅用一个早上的时间,就搞定了一切。 在震惊他一个人,就將这个比足球场还大上几倍的空地,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整理好之前,她更震惊的是,少年还有时间,单独將她需要的草存放在一边。 果然,兽人的能力很是逆天。 她不知道的是,少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內,不止是將这片杂草锄了个乾净。 他上午的重点工作,在於將石洞旁,不远处的那片暗红色的世界冲刷回原本的绿意。 美好如她,不应该被那样的血色影响到心情。 走在焕然一新的空地上,沈悠悠俏丽的脸上,兴奋又夹杂著复杂:“你都不问我,那些杂草我现在还需要不需要,就事先整理在一起。 你不怕我说不需要了,然后让你白忙一场嘛。” 她上次和迟宴说做草蓆的事情,已经是好几天前了。 说实话,她自己都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却没有想到他们还將她不经意的话,牢记在心上並付诸於行动。 泽溪跟上她的步伐,嘴角上扬,语气篤定:“我並没有百忙一场。” 沈悠悠调皮的眨著眼睛:“那——我如果告诉你,我现在不需要了呢。” 少年毫不在意地回应:“扔还是留,悠悠你来决定。 你需要,我来准备。 你不需要,我也可以让这些化为灰烬。 只要你愿意,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为你重复生生世世。” 风过,黑髮於空中彼此纠缠,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青丝先招惹了谁的柔软。 —— 狼族有一个惯例,那就是在狩猎队凯旋的当晚,会举行庆祝的仪式。 为他们最新获得的,用来熬过寒冬的食物。 为那些去野外驍勇的兽人们,奉上最高的感恩和敬意。 也为部落的美好未来,做最诚心的祝福。 还有,最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一场变相得相亲大会。 兽人世界,雌性在第一次来月经时,代表著该雌性已成年。 成年雌性的第一个伴侣,一般都是在狩猎大会这样的场合寻觅。 能加入到狩猎队的雄性,等级自然不会低。 他们的强壮,也让他们得到了比普通兽人更大的择偶优先权。 狩猎队是昨日回来的,由於当时首领整个人的低压,並没有人敢筹备这样的活动。 当迟宴和陆辞从巫医大叔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与昨日一样,院外也聚集著很多兽人。 似是没有想到他们会从里面出来,窃窃私语的人群在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阿水很是慌张,和巫医大叔一开始的反应一样,他也觉得,陆辞是来为他的伴侣出头的。 如果不是身体没有异样的反应传来,他甚至都以为静静已经死亡。 怀著忐忑的心情,阿水和同为静静伴侣的阿城走出了人群。 青年男人语气带著惶恐不安:“首领,陆辞。 我知道,我的伴侣做了很恶劣的事,是不能被原谅的事。 她也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如果你们还有气,儘管撒在我身上,我绝无怨言,我愿意替她承受后果。 她已经知道错了,请——就给她留一命吧。” 作为静静伴侣的他,甚至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阿水在说完这些话后,膝盖再次弯下,却在即將触碰地面之前,被陆辞扶了起来。 少年温润,帅气的脸上习惯性地勾起嘴角,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亲近。 他的笑,让阿水和阿城俩人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没有兽人会真觉得身为五级兽人的陆辞,还真如年幼一般软弱可欺,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陆辞缓缓开口,打破了眾人的想法,也让阿水心中的担忧峰迴路转。 他说:“我们的伴侣已经平安找回,来找巫医也是为了其他的事。” 小雌性找到了,眾人闻言,瞬间炸开了锅。 新雌还活著,那静静就不用死了。 有兽人大胆开口问道:“新雌,她还好嘛?” 既然首领和陆辞来找巫医,那是不是说明新雌受伤了。 他的话一出,热闹的人群再次安静,皆睁大眼睛等著两人回復。 陆辞轻点下巴:“我的伴侣很好。” 不想在眾人面前过多谈论自己伴侣的少年,在说完这句话后,话锋一转,对著迟宴开口:“我们狩猎大队可在昨日猎捕了很多野猪。 首领,你可別忘了,今晚为我们庆祝。” 要知道,围观的兽人里面,可有不少还是单身的兽人。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惦记著自己的雌性。 原始社会庆祝的仪式,堪比现在社会的春节,是个极具意义的活动,也是备受族人期待的仪式。 陆辞的话,成功地让眾人转移了注意力。 单身的兽人们默契地离开了,他们要捯飭捯飭自己,以求脱单。 有伴侣的兽人也离开了,新雌找回了,静静不会死了,今晚要有篝火大会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不得赶紧回去分享给自己的雌性啊。 在迟宴和陆辞也离开后,阿水忙准备进去看看静静怎么样。 可他还没有走几步,却被身后的阿城拽住了衣角。 阿城眉毛皱起,不满的情绪宣之於口:“他们对静静一点懺悔都没有。 明明那个叫做悠悠的雌性,是被蛇兽绑走的,她的失踪和静静毫无关係。 可,我们的静静却因此差点要死了。 静静又没有真杀了她,她活的好好的。 可是我们的静静呢,手没了,腿没了,舌头都没有了。 她是活了,可和死也没有差別了。 阿水,你不觉得首领太过分了嘛?” 青年眸中一暗,深深地看了阿城一眼:“这些话,我就当没有听到。 以后你也別在说了。” 身为静静伴侣的他们,自然是站在静静这边的。 他们是觉得不公平。 可那又如何,等级的压制让他们原地瑟瑟。 第68章 雌性的结伴邀请 在夕阳西下的时刻,天空渐渐被染成了柔和的彩色。 悬掛於苍穹之上的余暉,透露著悠远的神秘和对大地深邃的眷顾。 兽人阿布带著伴侣婷婷,去参加今晚的篝火仪式。 在经过沈悠悠所在的石洞时,他原本直行的脚步转了一个方向。 实际上,婷婷和悠悠虽然是邻居,但她们彼此间居住的位置相差的,却很是遥远。 且通往部落会场的主路,也不曾与任何雌性居所直接相连。 所以,阿布是特意绕路过来的。 雄性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进入雌性的居所的。 站在院外的阿布,气息没有掩藏。 就算是掩藏了,凭藉著五级的兽人超强感知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在阿布准备出声之前,陆辞已经先闪现至他面前。 心里有所准备的阿布,还是被陆辞的突然闪现嚇到。 陆辞眉毛轻挑,用儘量温和的语言,来掩饰著內心的不耐烦:“怎么了?” 他的潜台词,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阿布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家的雌性,想要和你的伴侣一起结伴去篝火大会,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婷婷对这个新雌挺感兴趣的。 陆辞平淡回覆:“我的伴侣不准备参加,你们自己去吧。” 阿布疑惑:“那里很热闹的,没有雌性会不喜欢热闹。” 他猜测,新雌的伴侣们並没有告诉她,关於篝火大赛的事情。 因为,没有那个雄性能笑著,看自己的伴侣喜提新欢。 陆辞微微一笑,语气暗含得意:“巧了,我的伴侣不喜欢热闹。” 少年们並没有瞒著小雌性,今晚有篝火活动。 如果她有中意的兽人,只要她喜欢,他们也会逼自己接受。 沈悠悠对於狼族的习俗,一开始,还是挺有兴趣的。 不过,在知道这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后,沈悠悠选择微笑婉拒。 她寧可在家窝著。 陆辞简单地表明了立场,便转身离去,谁知道,却被刚刚跑出来的小雌性撞了个满怀。 少年忙將她搂在怀里,防止她重心不稳跌倒,温柔的话语带著关心:“悠悠,怎么跑那么急。” 沈悠悠吐了吐舌头,將手里散发著热气的烤肉主动送到少年的嘴边:“烤肉好了,大家都吃了,我也想要让你尝尝。” 没有参加成部落热闹的篝火晚会,小雌性也不可惜,对她而言,和在乎的人一起烤肉,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少年的眼里仿佛有星光闪烁,被心爱雌性惦记的感觉,让他流淌在四肢的血液都在沸腾滚烫。 陆辞也不接,就著小雌性递过来的烤肉,直接上嘴慢条斯理地咬了起来。 在叼住肉的前一秒,少年温润的唇瓣状似无意地碰到她拿著签子的白嫩玉手。 温润的气息从指尖传至大脑,让反应过来的少女,脸也控制不住地染上了娇艷的粉色。 少女垫脚抬头,少年低头慢啃,如此接近的距离下,悠悠被陆辞眼眸的炙热烫到,心神乱成一锅粥。 气息越发微妙,粘稠的曖味缓缓流淌在两人之间。 阿布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此刻的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现代社会將这称为:被塞了一嘴狗粮。 阿布是婷婷的第一位伴侣,也是唯一拥有过孩子的伴侣,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曾和伴侣有过这样黏腻的互动。 眼前景象,恐怕只存在於他的幻想中。 这一刻,羡慕嫉妒的情绪,从阿布的眼神里流出,但是比起对陆辞的羡慕,他更感嘆於这个雌性的特別。 雌性们习惯被雄性围绕追捧,她们坦然地接受著雄性们对她们的好。 虽然名义上说是伴侣,但是在平时的相处里,雌性对待雄性,更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奴僕。 连和顏悦色都不常有,像这样雌性主动给雄性餵食物的举动,更是闻所未闻。 连做梦都梦不到这样式的。 可,这个被称为悠悠的雌性,不仅愿意和雄性共进食物,甚至从家里跑出来,只为了把食物送到自己伴侣嘴边。 此刻的气氛过於黏黏糊糊,阿布知道自己待不了去了。 每待一秒,都仿佛是在承受某种酷刑,提醒著他,自己的不幸福。 阿布结结巴巴:“我——我先走了。” 陆辞高大的身形,將小雌性的目光挡了个严严实实,以至於,沈悠悠在听到阿布的声音后才发现门口还站著一个人。 小雌性的脑袋从少年的胸前探了出来,语气里带著疑惑:“咦,你不是上次那个,给我摸你家狼崽子的兽人嘛?” 阿布离开的步伐狠狠一顿,他转过身来,微微弯腰,语气恭敬:“对,確实是我。 您还记得,是我和我家幼崽的荣幸。” 雌性非必要是不屑於和其他雌性的伴侣说话,哪怕说了,语气里也满是高高在上。 阿布还没有从漂亮雌性温和的语气里,缓过神来,只听小雌性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沈悠悠眼睛弯成月牙,语气带著欢快:“我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你家的幼崽我很喜欢。 对了,你等我一下哦。” 沈悠悠说完,便从陆辞的怀里离开,跑进了院中,好像在拿什么东西。 温香软玉从自己怀里这么快地离开,陆辞的笑眼里都泛著冷颼颼的凉意。 让阿布慌忙低头,可以的话,他也想走啊,陆辞的眼神看得他毛毛的。 幸好,沈悠悠去得快,来得也快。 她將手里还热乎的食物送到阿布面前:“这个是我们今晚做的烤肉,味道还是不错的。 你可以带给你的家人一起品尝下。” 兽人的五感让阿布早就闻到了这股诱人的想法,可他並不敢问身为五级兽人的陆辞。 小雌性出来后,他就更不敢出声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漂亮的雌性会主动將珍贵的食物送给他。 阿布没有接,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在看著陆辞的神色。 温润少年眉眼弯弯,他从悠悠手里接过烤肉,並飞快地放进阿布的手里,对著小雌性温柔道:“悠悠,阿布的伴侣还在等著他。 我们就不留他了。” 他在告诉阿布,你该滚了。 悠悠恍然:“那你快去吧,不要让她久等了。” 阿布在陆辞笑容里,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阿布走后,沈悠悠也转身准备回院中,却被银髮少年一把拉进了怀里。 温柔的气息將小雌性包裹,语气悠然,带著期待:“悠悠,你刚刚说,你喜欢毛茸茸。 那你喜欢我的兽形嘛?” 虽然在昨晚,陆辞察觉到小雌性对自己兽形的喜欢,但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沈悠悠陷进了泛著暖意的清香怀抱,心跳加速,脸红似玫瑰般娇艷。 她將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敢抬头,生怕一不小心沉溺在他那装满星辰的深沉眸子里,再也走不出。 少女甜美的嗓音带著一抹娇羞,她说著大实话:“喜欢的。” 院內的泽溪幽幽开口,语气幽怨:“那我呢,我的兽形,悠悠是不是很討厌?” 沈悠悠:……! 第69章 草蓆·木屋·水源 初次当端水大师的小雌性,好不容易將泽溪哄好,转头又对上迟宴暗沉的目光。 小雌性擦了擦额头並不存在的汗,內心感嘆:果然,没去参加什么相亲大会是最正確的决定。 三个她都应付不过来了,要是再相一个回来,她还不知道去哪哭呢。 傍晚的余暉倾洒,落在小雌性白嫩的脸庞上,让原本明媚的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瑰丽。 天还没黑,坐在石凳上的小雌性,眼皮就开始打架。 迟宴走近:“困的话,去里面睡会吧。” 小雌性打著哈欠摇头:“现在睡的话,夜里就睡不著了。我在陪你们待会。” 话落,迟宴也不强求,他伸手,將她微微摇晃的小脑袋瓜,置於自己膝上,让她能有个稍微舒服的姿势。 看著怀里人的强撑清醒,却又被困意击倒,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可爱模样,少年眼里有宠溺划过,他语气里流露著淡淡的笑意:“悠悠,听说你今天做了很多事。” 很多事? 沈悠悠將眼睛睁开一条缝,脑海里回忆著今天一天都干了什么。 事是规划了不少,但是力却没有出多少,有泽溪在,出力的事情在她动手之前就被抢走。 沈悠悠泛著迷糊:“等草晒好了,我们就可以做草蓆了。” 草蓆的编织被提上了日程,她倒是想出力,结果被泽溪制止了。 最后,由沈悠悠口述,泽溪来操作。 製作草蓆的草,需要用到乾草,泽溪將小山高的杂草,整齐地在空地上铺好。 由於少年行动利落,一秒不到,便已做好,无形中秀了一把的泽溪,成功收到小雌性惊讶又崇拜的目光。 迟宴轻抚少女柔顺黑髮,语调款款:“我能帮忙嘛?” 沈悠悠嘟囔:“不用,泽溪说他来。” 迟宴眸色一暗:“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沈悠悠善解人意道:“不用了。 你是部落首领,平时那么忙,又要保护部落,还要为我做这个做那个,你太辛苦了。” 对於她的善解人意,他並不满意。 迟宴低头,將线条硬朗的俊脸置於小雌性俏丽容顏的上方,鼻尖相抵,呼吸交缠 他看著她,目光灼灼。 被如此灼热的目光注视,小雌性也做不到无知无觉,下意识地睁眼,然后陷进了流光瀲灩的深邃冷眸。 迟宴清冷的气息从他唇瓣溢出,轻抚少女泛著水光的娇艷红唇:“我心甘情愿。” 沈悠悠微微一颤,脑中一时说不清是更清明,还是更迷糊了。 舌头下意识地伸出轻舔了下自己沾著他气息的唇瓣,磕巴道:“那,那你明天,帮我弄些木头来吧。” 迟宴满意地勾起嘴角:“乐意之至。” 他也没有问,她要木头做什么,好像只要她说的。 他不管目的为何,都会去按她的要求去做。 要木头做什么,自然是做房子。 今日的午后,太阳还在高悬。 洗完澡,换上新兽衣的小雌性,看著空荡荡的石洞,和空荡荡的石床,想要拥有一个舒適窝的想法,远胜以往。 她想:没有被子的世界,我还睡在石头上,没有感冒真是奇蹟。 一开始,她並没有做木屋的想法,只是想將自己生活的石洞装饰成温馨的家。 於是不顾泽溪的反对,沈悠悠选择亲自动手。 享受著自己装饰的乐趣。 可爱的小雌性就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忙忙碌碌,洞里洞外不停歇。 直到忙碌到汗流浹背,沈悠悠回头努力地看著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脑中的想法,没有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人,还是应该住房子里。 哪怕是木屋也好。” 被草草点缀过的石洞,多了些生机盎然的感觉。 可石洞没有窗户没有门的,不明亮,也没有安全感,沈悠悠觉得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时刻关注她的泽溪適时开口:“木屋,是木头做的屋子吗?” 沈悠悠一愣,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將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不过,说就说了,她也不怕他追问自己为何会知道木屋的存在。 她的来歷,她没有想对他隱瞒。 小雌性点头:“是的,木屋是木头搭的屋子。 在我的家乡,有这样的屋子。” 她明目张胆地说了家乡,並准备在他问之后,告诉他,自己的过往。 泽溪走到她身后,微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悠悠,喜欢木屋的话,我来帮你搭。” 小雌性眼睛使劲眨巴了两下,他的话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过,反应过来后的她,猛然转头,眼睛亮晶晶。 满是期待。 —— 时间再次回到晚霞漫天的傍晚。 从迟宴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眸中走出来的沈悠悠,也稍微清醒了些。 少女微红著脸,对著身旁的清冷少年囁嚅道:“木头的事,明天再说。 你先帮我,把中午的洗澡水再加热一下吧。” 少年御火,给水加热这件事,他最適合不过。 下午装饰石洞时出了一身汗,晚上吃烤肉,又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烟味。 小雌性准备乘著天还没完全黑,再洗一把澡,然后去睡觉。 石洞內,以偌大的叶片为遮挡,以巨石为创作原料的洗澡桶,还安静地待在原地。 不同的是,里面的水,没有了,一滴不剩。 沈悠悠微微惊讶:“水呢?” 迟宴猜测:“应该是泽溪做的。” 小雌性看了看颇有分量的石桶,想感嘆的话语,到了嘴边再次收了回去。 兽人的力量本就逆天,她好歹也在这里生存过一段时间,不能再这么大惊小怪了。 惊讶多了,显得她很没文化,旁人说不定也为她感到尷尬。 小雌性自己在心底默默嘱咐著自己要淡定。 可,看著清冷少年单手提桶离开的瀟洒背影,原谅她,她还是忍不住惊讶。 少女小跑著跟上少年的脚步,疑惑:“你去哪里?” 迟宴用空余的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轻声说道:“附近有条河,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河? 小雌性好奇:“我也想去!” 毕竟以后这里是自己安居乐业的家了,知道生存的水源在哪里,也是必备生活技能。 儘管她也知道有少年们在旁,她应该不用为这些发愁。 可在家待了一天的她,更想出去走走。 少年怎么会拒绝她的要求。 在她的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他更近一步,將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自己怀里。 那原本用来揉她髮丝的手,揽过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只轻轻一用力便將她单手抱起。 小雌性双手下意识地搂住少年的脖颈,身体也隨之埋进他热意腾腾的怀里。 此刻,听著他结实有力如鼓般响起的心跳,少女的心悸,隨著他沉稳的步伐,也在心间跌宕升起。 第70章 野菜·海边·物资交换 狼族范围很大,內部经过的河流也有七七八八。 奔流不息自远方而来,又奔赴下一场遥远。 在小雌性准备开口说,让自己独自走之前,少年已经带她跃上了高耸的枝头。 沈悠悠扯著嘴角,將话咽下。 迟宴说的附近,横跨近千米,也彻底打消了小雌性以后自己独自来河边的想法。 对出门靠腿的她来说,这距离实在是吃不消,她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先废了一双脚。 河水带著叮咚作响的悦耳,欢快流淌,与风中树叶沙沙轻歌一同传进了少女的耳朵。 迟宴清冷的声音同时传来:“到了。” 落至河畔。 少年抱著她,矗立在河边岩岸。 沈悠悠从迟宴怀里离开,兴奋地来到河岸边,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向河里四处逡巡著,她在寻找原始世界的丰富食材。 身后的黑衣少年,在怀里的清香离开的那瞬间,眼里有一丝眷恋不舍。 不过,在看到少女明媚如的笑顏后,他也被其感染,止不住地將愉悦掛在嘴角。 水流清澈,水草荡漾间,可以看到鱼儿漫游,河虾嬉戏,肥美的螃蟹悠然自得。 生长在水底的野芹菜窜出了水面,在清风活水的推波助澜中,轻缓起舞,盪起一片翠绿如织。 沈悠悠头也没有回,盯著野菜的眼睛仿佛在发光:“迟宴,陆辞昨日带回来的是野猪肉吧。” 她知道是的,只不过她还是想確定下。 狩猎大队会將百分之八十的收穫上缴至部落,由部落统一分配。 剩下的二十,是留给狩猎队成员的奖励,按能力分配,在此次狩猎中发挥贡献最大的兽人会得到最多的猎物。 之后,以此类推。 迟宴上前也隨著少女的视线,向著河中摇摆的野草看去,却看不出什么特別,对他来说,这是很常见的野草。 迟宴:“是的,悠悠是饿了嘛?” 他的话音刚落,朝上的手掌已多了一片泛著热气的烤肉,正是今晚没有吃完的食物。 刚吃过,还处於消食阶段的小雌性目前还不想进食。 沈悠悠摇头,脑后的黑丝隨著她的动作,垂置於少女的身前,她甜美的嗓音里满是愉悦:“不饿。 不过,我找到了明天的食物了。” 食物?这株草? 少年的疑惑显露在脸上。 沈悠悠下巴微扬,带著得意的俏脸,在彩霞的瑰丽下,更显娇艷:“这在我的家乡叫做野芹菜,是可以吃的食材。 和猪肉放在一起炒可香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盐,不然一定可以更美味的。” 她已经不避讳在他们的面前,谈论自己的家乡。 少年睫毛轻垂,看不出眼底神色,清冷的语调悠扬,辨不出说话人此时的心情:“盐是什么?” 其实,盐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对於她所说的家乡,他更在意。 他相信陆辞的话,正因为相信,所以在听到她说起自己的家乡时,他会下意识地心慌,心慌地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他的身旁。 恨不得將她紧紧地抱进怀里,与自己血肉相融,永不分离。 无知无觉的少女依旧沉浸在得到收穫的喜悦中:“盐,是一种调味料,尝起来咸咸的。 对了,迟宴,海边离这里远吗?” 她知道盐是从海里提取的。 迟宴將水里的野芹菜连根拔起,以最新鲜的状態存放在空间:“有点远,你想去海边吗?” 海在虎族部落附近的不远处。 沈悠悠暗道可惜。 迟宴说远,那就是真的远了。 小雌性实话实说:“想,盐是从海水里提取的,到了海边,我就有办法获取盐了。 这样,我以后就能做更多美味的食物了。” 迟宴沉吟后回应:“这次部落间物资交换的地点,离海边还是很近的。 我让人带点海水给你可好。” 沈悠悠歪头表示自己的不解:“物资交换?是什么意思。” 兽人世界知识严重匱乏的小雌性,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问著她不懂的知识。 迟宴耐心地给她解疑答惑:“生活在此片大陆的部落,並不在少数。 每个部落的资源都是不一样的,为了生存,我们会將自己多余的东西拿出来,和其他种族进行交换。 这便是物资交换的由来。 很多没有强悍能力的种族,会让自己族中的雌性去和强大的肉食性兽人结合。 强悍的兽人加入他们的部落,能够更大程度上保证这些小部落得以长久地生存。 后来,物资交换,也是小部落雌性寻找伴侣的最佳平台。 除此之外,这也是部落之间难得拥有的互相交流的机会。” 少年概况重点,少女恍然大悟,这差不多就是买卖东西的原始版本。 在少年说话的功夫,水已经装满,所有东西在少年心念一动间,已全部进入他的空间。 沈悠悠站起身子,手臂伸展,姣好的身材倒映在清澈如镜的湖水中:“我懂了,那到时候我可以去嘛?” 她有点好奇,想见识下交换的东西会有哪些。 少年语气带著歉意:“抱歉,悠悠,这次不行。” 沈悠悠抿了抿唇,虽然意外他的拒绝,不过,她也不是不听劝的人。 她也知道,他不让自己去的地方,肯定有他的道理。 看著少年满是歉疚俊脸,小雌性心中一软,踮起脚尖,想像他揉自己头髮一样,揉著他。 可是,兽人身材健硕又高大,惦记脚尖的她揉得很是吃力。 兽皮製作的鞋子,在岸边略带湿滑的石头上,转移了重心,不负责任地將娇小的主人摔进了清冷少年的怀里。 投怀送抱的小雌性让少年心口停滯了一瞬,继而牢牢地將其抱在怀里。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在她说起自己家乡的时候,他隱忍握手成拳。 在她提起海边的时候,他克制却心思翻涌。 在她垫脚靠近的时候,他如上弦的利箭,一触即发。 克制的想法,在小雌性进入怀抱的瞬间,就如决堤的堤坝一样,轰然倒塌,猛烈澎湃,带著势不可当的汹涌。 少年的热烈,如火般从拥抱的皮肤交接处,开始燎燃,不动声色將少女的全身的雪白,染成泛著清香的粉嫩。 沈悠悠甜美的嗓音中,带著诱人的娇羞:“你弄疼我了。” 禁錮在手臂的力量微微放鬆,將他刚刚的热情隱藏,也让小雌性有机会抬头。 她还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却忽然倾身,他隱藏的热烈在此刻突然再次袭上来,带著铺天盖地的气势。 却在碰触到她的瞬间,收起全部的锋芒。 少女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丝毫不想反抗。 少年的吻气息清洌而乾净,一点一滴廝磨著她柔软的娇艷,也甚是贪婪地汲取著属於她的香甜。 她的清甜让他著迷,她唇齿间的话语让他心颤,心中最压抑的衝动迫使他再次牢牢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吻渐渐从温柔缠绵变得急切和暴掠,让她不由地仰起小脸迎合著他的攻占。 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出涟漪伴隨著不堪一击的脆弱,逐渐沉沦在他霸道凌厉的气息里,再也走不出来。 他的动作霸道和专制,她感受到的却是温柔和珍视。 第71章 羞意·人来·该归 落日瑰丽把深林镀上暖金,晚风温柔却推动暮云。 小雌性的脸上染著艷霞的红,媚眼缠上柔丝,窝在他的怀里大口呼吸。 白嫩的胸口,起伏跌宕中泛著娇羞的热意。 从微微红肿的唇瓣中,溢出的轻喘,娇中带柔,落在他的耳畔就是诱人的勾引。 少年想要將其吞入腹中的想法,在此刻,强烈到快要窒息。 禁錮她身体的手臂越发的滚烫,看著她的眼眸一秒胜过一秒的深邃炙热。 在这样浓烈的氛围里,小雌性有种无处可逃的惊慌之感,以及甘愿沉沦的无畏之心。 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在心底交织拉扯,互相抗拒又奇异地融合。 心跳加速如鼓浪震天,在少年下一秒的吻袭来之前,小雌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说不清是接受还是拒绝。 风过,扬起少女的青丝。 良久,藏著疑惑情绪的琥珀色双眼,在凌乱的髮丝后缓缓睁开。 小雌性直勾勾地看向他,却见清冷少年將她呵护的动作依旧霸道温柔,可他的眼睛却看向了幽林。 少女顺著他的视线转向黄昏中幽暗的密林,却未觉异样。 少年將头埋入她的脖颈,侧头轻咬她白皙的耳垂,清冷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也隨之刻在了她的心中。 迟宴:“有人来了。” 只短短的一句话,沈悠悠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在一秒之內,神魂归位。 小雌性压低声音,娇声催促:“那我们快走吧。 让人家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他们是伴侣关係,可如果被抓包了,小雌性还是会感到面红耳赤。 听著少女的温声软语,少年在心里无声地低嘆。 幽幽的眼神被轻轻垂下的睫毛勾勒,却在再次掀起眼皮之后,眸中神采如往常依旧,是清晰的冷静神色。 风起,叶落,原地的人儿就像被风带走一般,觅不见踪影。 —— 在沈悠悠和迟宴离开后不久,枝干被踩的破碎声从深林里传来,越来越清晰,直至来人的身影完全落在暮色刚落的月下。 是阿满! 静静的伴侣之一。 青年眉头紧皱,烦躁地踢著脚边的碎石,发泄著自己的愤懣与怒意。 破碎细碎的石头就如他的心情一般无力,一路滚路至河里,在扑腾出不易察觉的浪后,又极为不甘地沉入河底。 在踢了两脚后,又有微沉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阿满察觉到了,可他却並没有回身,因为他猜到那是谁。 同样皱眉的阿水从他身后轻拍了两下肩膀,像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阿水语气沧桑:“至少,她还活著,不是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静静醒了,在篝火大会的晚上,甦醒了。 原本囂张跋扈的她,再也不復以往的活力和自信,和从前判若两人。 那唯一完好的眼睛,被恐惧塞满,看谁都带著怯弱与抗拒。 浑身剧烈的疼痛让她张大了嘴巴,却嘶吼不出声音。 她儘量蜷缩著自己残破的身体,却又因动作牵制到伤口,而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看上去可怜又可悲。 作为伴侣的兽人们,看著静静这样痛苦不堪的模样,都恨不得替她去受这份苦。 可是,他们替不了。 阿满猛然回身,大声质问:“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阿水,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们的静静现在算是活著吗? 是,我们的静静有错,可是,首领的伴侣不是还好好的嘛,她健健康康地活著,为什么我们的静静还要受此折磨。 阿水,这不公平。” 静静地错,只是她的坏想法,她並没有真的杀了那个叫悠悠的雌性。 阿水嘆气:“事实是怎么样,我们其实都清楚。 如果当时,首领的伴侣没有及时逃走,那她可能真的会死在静静的手里,那现在的静静就真的是死了。” 因为叫悠悠的雌性还活著,所以,静静现在还活著。 阿满將面前的阿水狠狠一推,既是对阿水话语的生气,也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你別拿这个来安慰自己了。 事实,什么是事实,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事实。 事实就是,他们的伴侣还开心地好好活著,我们的伴侣却生不如死地活著。” 静静不该为没有造成后果的小错,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阿水说的確实是对的,可他说的,却也是没有发生过的,所以,对静静的伴侣们而言,为一个不好的念头付出如此的代价,实在是过分了。 阿水无奈地低头,阿满的意思,他何尝不懂,可是就算懂,他们也没有办法。 阿水语气低沉带著挫败:“首领和陆辞是五级兽人,我们就是全部人联手也打不过。 光等级释放的本能压制,我们抵挡不了,又拿什么给静静出头。” 不甘的又何止阿满一个人,静静的伴侣哪一个不是悔恨交加,可理智尚在的他们,也只能忍下这份不甘。 他们可以为静静去死,可也知道如果他们真死,那无人照顾的静静也活不了。 阿满愤懣:“五级兽人,五级兽人了不起啊。这片大陆五级兽人又不是只有他们。” 阿水摇头失落:“可那又如何,他们又不是静静的伴侣,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五级兽人愿意为静静出头。” 以静静现在的模样,不会再有兽人愿意成为她的伴侣了。 阿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没有人规定一定要成为静静的伴侣,才要为她出头。 虎族可对我们的部落一直很覬覦,我们將部落的情报以此为条件,出卖给他们不就可以了。 部落物资交换的日子快到了,等首领和陆辞,到了虎族的地盘,就算他们是五级兽人,也逃不了虎族那么多兽人的围攻。” 阿水抓住阿满的手:“你在说什么,你这样做,我们狼族就完了。” 阿满毫不在乎:“静静都这样了,我还管什么狼族怎么样。 我只要伤害静静的人,能付出他的代价。” 说完这话,阿满將阿水的手狠狠甩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踏步地走开了。 —— 重叠茂密的树顶,窝在少年怀里的沈悠悠欣赏了下日落月升的壮观,喃喃催促:“我们回去吧,天黑了,我就不好洗澡了。” 事实上,天已经黑了。 五级兽人敏锐的五感,让迟宴將风中的话语听得真切万分。 少年勾起嘴角,他低头回应:“有我在,你不用害怕黑暗。” 沈悠悠抿了抿嘴,不是因为黑。 恰恰是知道少年的本事,她才会联想到,有火光映照后的身影,会让偌大叶片的遮挡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第72章 烛火倩影 夕阳刚落,月亮初升。 披著皎洁月色做的纱衣,小雌性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 陆辞和泽溪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小雌性归来,两人同时上前。 泽溪看著迟宴,略带埋怨:“不就是去取个水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日里的水是他取的,可没用这么久的时间。 小雌性在泽溪的话音落地后,適时地低头,牙齿下意识地咬著娇艷欲滴的唇瓣,不语。 温柔的少年,没有错过小雌性的表现,眼眸中的笑意隨之浅淡,却也未让人觉得有异。 一向话少的迟宴,清冷的嗓音里暗含愉悦:“看了下夕阳,所以耽误了时间。” 说完这句话,少年取出空间里那装满水的石桶,心念之间將其放置在石洞內。 迟宴:“悠悠,水温正好。” 沈悠悠忙应了一声,然后低著头,谁也没有看,就跑向了已被光火照得透亮的石洞。 落荒而逃的样子,颇有欲盖弥彰的架势,让泽溪想不多想都难。 少年冷眼看著迟宴,语气冷颼颼:“看夕阳?只是看夕阳?” 迟宴抬眸,清冷的目光与他隔空对视,坦然反问:“那不然呢。” 今日河边发生的事,是他和她的秘密,也会是他珍藏在心底的回忆。 从迟宴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什么,泽溪冷脸转向了石洞,那是小雌性在的地方,他的目光习惯性地追隨她而去,却在一瞬间,脸色爆红。 石洞內的火光,灼灼闪耀,明亮而又温馨。 幽蓝色的光线氤氳满室,將原本的用来遮挡的绿叶染上一抹深色的静謐。 曼妙的身影在光的反射下,清晰地映在用绿叶做的屏风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这刻显露无疑。 热气渐渐上行,屏风上也逐渐模糊,似覆上了一层水雾,导致上面的倩影,开始变得朦朧,带著恍惚的不真实之感,有点像在梦中。 少年们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可听觉却在此刻变得异常敏锐。 水声淅淅沥沥,简单粗暴地衝进了兽人敏锐的五感,幽幽水韵,声声怡人,传递著她的婉约和柔美,带著说不出的风情,令人心悸。 含著热气的温水,从小雌性白皙的脸上潺潺往下,亲抚她修长的脖颈后,俯衝而下,却在突然出现的两团柔软面前,犯了难,踌躇在原地。 前一波的水流才形成不小的水洼,后一波的浪潮却再次来临,两股水流的搏击下,令那裸露中的柔软在空中微微发著颤。 往下的水流颇为遗憾地远离了柔软,被迫冲向新的平坦…… 寂静无声的院落,落针可闻,只有水流的交缠声悦耳不休。 —— 一天洗过两把澡的沈悠悠,暂无新的衣服可穿,所以,那件陪她来到兽世的睡衣,成了她此刻选择的唯一。 沐浴过少女身著白色长裙,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俏丽的容顏在热气的晕染下红扑扑,像是在诱人上前去一亲芳泽。 一袭白衣,点尘不染,乌髮轻垂,发梢微湿。 月光如华,映在她莹白泛粉的脸上,似有宝光流转,美得不忍直视。 沈悠悠走到院中,夜晚的清风带著冷意,让刚洗完澡的小雌性,不由得抱紧了手臂。 只一瞬间,原本各自待在不同角落,假装忙活的少年们,在剎那间闪现至她周身,齐齐將她包围。 包裹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少女娇小,落在被包围的少年们中间,就像被狼群包裹在中间的小白兔,瑟瑟无助又惹人怜爱。 身陷三位强壮的雄性们中间,荷尔蒙带著强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小雌性有些无所適从之感。 沈悠悠囁嚅:“有一点风而已,不碍事的。” 肉夹饃里面的肉都没有她包裹得严实。 迟宴喉结微动,语调暗沉:“悠悠,衣服湿了,我帮你烘乾。” 衣服湿了? 小雌性低头,乌黑的发梢处,水珠盈盈,一颗接著一颗落在了她雪白的睡裙上。 打湿她衣服的同时,也將她胸前的珠圆玉润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少年们的面前。 高耸的胸部白皙滑嫩,粉色的樱桃带著娇羞若隱若现,少女的脸在此刻红得堪比娇艷的玫瑰。 轰!的一声,小雌性的脑袋里炸开了锅。 沾水的白衣可透了。 她里面没有穿內衣,不是她不想,是她没有。 所以此刻,她只能希望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很可惜,兽人的五感是敏锐的。 他们看到的,可比她想得到的要多。 要他烘乾嘛,当然是拒绝的,少女已经没有脸了,被尷尬包围的她只想赶紧回窝。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 小雌性从高大身形的包围圈里面钻出,跑向了才刚从里面出来不久的石洞。 几步路的距离,却在即將进入石洞的前一秒,小雌性再次停下来脚步。 她站在原地,眼睛微睁,似是不可思议,看著石洞里刚刚她洗澡的屏风,表情也肉眼可见的僵硬。 绿叶为屏风的屏面上,清晰地映著一只閒適的小飞虫。 沈悠悠已经不想去形容那只小飞虫是多么可爱,多么好动,飞翔起来的姿势又是多么的无忧无虑,惹人羡慕。 她只觉得,在这样的时刻,如果可以,现在也不是不能死一死。 少女僵硬如机器,缓缓转头,她声音发颤,带著期待:“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对吧。” 看到什么? 不用挑得明白,少年们也明白。 这是第一次,三个少年很有默契。 迟宴摇头。 陆辞摇头。 泽溪摇头。 同一时刻,同样否定的动作,原本应该感到欣喜的沈悠悠,却更感崩溃。 因为,他们都没有问看到什么,就集体否认。 杀人诛心。 沈悠悠不知道屏风透嘛,她知道的,早就知道的,所以她本准备在夕阳下山之前洗澡,借著日光而不是利用迟宴的能力。 可是,千算万算的她,因为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扰乱了心神。 彻底將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如果迟宴知道,少女在洗澡的时候,脑中想的都是她和他的河边,不知又会有何感想。 第73章 雨中·少年·刻印 转眼又是黎明,晨起的天空,却不如以往那般温暖明丽。 青灰色的乌云遮挡了属於太阳的耀眼,雨水哗啦,代替了朝阳的余暉轻落人间。 沈悠悠睁开睡意朦朧的眼,耳畔是雨水的淅淅沥沥。 少女侧过身来,目光不由地移向了石洞外,眼前的雨水如一方晶莹的珠帘,让洞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雨。 少年们在小雌性醒来的瞬间,就停止了继续研究手中竹简的动作。 沈悠悠坐起身子,迟宴走近,少年还没有开口,小雌性便率先喃喃:“下雨了。” 迟宴捏了捏小雌性刚睡醒,红润如熟果的脸蛋,声音缓缓夹杂清冷,回应著她的话语:“今早开始下地,估计今天一天是停不了。” 这也意味著,他们今天一天都要待在石洞內。 对於雄性们而言,能和自己伴侣全天腻歪在一起,是一种幸福。 对於沈悠悠而言,一天都待在石洞里,还是挺无聊的。 感受著脸部传来的触感,沈悠悠也没有制止他的行为,任凭他不轻不重地捏著。 陆辞也来到她的身前,將昨夜新做的衣服拿了出来,温润气息袭来:“悠悠,要不要试试这件。” 沈悠悠的目光从这崭新的衣服,移到少年温润的脸庞:“这是你自己做的!” 语气是肯定的,但是也是带著惊讶的。 之前的沈悠悠接受著少年提供的衣服,却没有去细想这衣服是从何而来。 如今,神思泛散的她,却一瞬间福至心灵。 雌性是不会做衣服的。 雌性只能接纳自己伴侣的衣服。 所以,陆辞也不可能从其他兽人那边借或者买,那就只能是他亲手做的。 而且,沈悠悠的直觉告诉她,就算可以拿著肉类去置换到衣服,陆辞也不会愿意这样做的。 温润少年轻轻頷首,在小雌性骤然明亮的目光,耳尖发红,这是他的害羞。 沈悠悠接过衣服,將其放在柔软的胸前,心里暖暖的,软糯的声音甜美如蜜,让人心醉:“谢谢你,陆辞,我很喜欢。” 还穿著昨日白色蕾丝睡裙的小雌性,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原因,此刻竟然有点冷。 可,奇怪,夜里的她竟然没有冻醒,真是神奇。 不知何时走近的泽溪,端著被火堆加热过的温水,也来到了沈悠悠面前。 少年不著痕跡地挤过迟宴的位置,並在其床的边缘落了坐:“悠悠,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泽溪说这话的时候,还將沈悠悠胸前的衣服拿到了旁边。 可奇怪的是,他做了这些,另外两位少年看在眼里,虽然脸色不愉,但是在小雌性面前,终归是没有言语。 沈悠悠伸手欲接,可少年却绕过了她柔软仿若无骨的小手,將温水亲自送到了,少女泛著水光的唇边。 他要餵她。 泽溪如他人一样微凉的语气里,却含著关怀:“石碗比较重。” 他说的也是事实。 沈悠悠抿了抿唇,低眸看著碗中的水波盈盈,樱桃小嘴微张,沿著碗的边缘,轻抿温度正適宜的水。 有透明的小水珠从她的嘴角处溢出,並在惯性的作用下,吻过少女的下巴,即將垂下。 却在真正落下的前一剎那,少年的脸猛然向前,用嘴叼住了那滴含著她体温的晶莹。 微凉的气息接近,所带来的凉意,让小雌性脖颈不禁泛起了一片异样的酥酥麻麻。 沈悠悠微微侧头,带著羞意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声音低低囁嚅著:“我不渴了。” 泽溪坐直身子,似在回味嘴里的甘甜,接著他就著刚刚小雌性喝水的碗的边缘,將残留的温水,一饮而尽, 泽溪舌头轻舔性感的嘴唇,凉薄的语气里泛著勾引的囂张:“真甜。” 这个甜,不知说的是水,还是指的是他眼前的娇软的香甜。 沈悠悠有点慌,哪怕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到三位少年灼热的目光。 虽然平时也有,但不知如何,今日的他们格外的反常。 又想到因为下雨的缘由,他们还要待在这个石洞一天,小雌性忽然觉得原本面积不小的石洞,也还是小了点。 至少还不够,不够她躲避这些如火的目光。 —— 雨势太大,小雌性也不好因为换衣服,就让少年们出去,所以,她最终穿著睡裙下了床。 白日的石洞比黑夜里亮堂,可乌云遮住了日光,雨帘也阻挡了明亮。 所以,在小雌性的眼中,此刻的石洞带著一抹浅淡的昏暗,让她可以放心穿著睡衣下床。 刚刚睡醒的乌髮有点凌乱,铺散在其身后。 白嫩光滑的小脸,俏丽又灵动。 行走间的波涛汹涌隨著她的动作,不停地荡漾。 赤脚走在石洞的白嫩玉足,被迟宴拦住,他一个俯身,將她抱在怀里。 陆辞半蹲而下,轻轻地捧起她的玉足,將兽皮做的鞋子,温柔地套在她的脚上。 温柔的指腹轻触她洁白的玉足,来回揉捏,却迟迟不愿离去。 而泽溪也不甘落后,捧起少女的另外一只脚,以同样温柔的动作,为她穿好了鞋。 雄性兽人健壮高挑,窝在迟宴怀里的小雌性,在三人的衬托下显得娇小的不得了。 属於男性的荷尔蒙气息,让小雌性心跳隨著他们的动作不停地加速。 在整个事情走上不可控的节奏之前,小雌性急忙喊停:“那个,雨天也挺无聊的,不如,我们打牌如何。” 沈悠悠內心哀嚎:不是,这三人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他们有种,想把我就地给办了的错觉呢。 在小雌性未清醒之前,少年们默默研究著竹简。 虽然不懂竹简上的內容,但是回想起之前巫医大叔说的,圣雌的伴侣,数量只多不少的话来,他们三,还是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在狼族哪怕是静静那样的普通雌性,伴侣都不小於十个了。 他们不敢想像,身为圣雌长相甜美,性格温柔的悠悠,以后又会有多少雄性,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人谁都没有真正的刻印成功,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她名义上的伴侣。 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急。 —— 第74章 打牌·彩头·一起 打牌? 少年们面面相覷,皆不懂此为何物。 穿上鞋的沈悠悠脱离了迟宴的怀抱,並迅速从三人包围的小缝隙中逃了出来。 曖昧的气息一消散,少女露出真心的笑意,兴致勃勃地向著他们介绍著,属於她家乡的小游戏。 雨天打牌確实是消磨时间的好时光。 可原始社会並没有牌这玩意,但好在兽人本领逆天。 在沈悠悠的说明下,他们很快就用木柴雕刻出了尺寸一样,但是色完全不同的牌面出来。 沈悠悠將心中的惊讶收起,面上做出一番云淡风轻的样子。 其实心里在尖叫:哇塞,眼繚乱了一瞬间,他们就做好了,零失误,简直了。 不过,他们就算再怎么厉害又如何,打牌可是我那个世界的游戏,他们肯定玩得不如我。 一会儿,就该他们羡慕我。 为表公证,沈悠悠在正式玩之前,提前带著他们玩了一局,一边玩,一边教他们熟悉规则。 一局过后,颇有成就感的沈悠悠,掛著一脸坏笑:“在我的家乡,玩这种牌局,没有彩头是不可以的。” 迟宴清冷的声线里带著疑惑:“何为彩头。” 沈悠悠笑眯眯:“彩头嘛,可以是钱,也可以是物,输的人给贏家的东西。 不过,我们家也算是家徒四壁了,拿东西做彩头也实在是没有意思。 我提议,不如,输的人答应贏的人一个条件吧,你们觉得如何。” 小雌性信心满满,这是她教他们的,没有理由她会输。 陆辞眉眼温柔:“什么事,都可以嘛。” 沈悠悠摇头,长发隨著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也不是,要能做到的事情。 比如说,你让我摘月亮,这种明显难为人的事情,肯定是不行的。” 泽溪摸著下巴,似在思索:“能做到的事情,都可以嘛?” 沈悠悠笑眼如月牙:“自然是的。” 规则制定结束,少年们表示没有问题后,小雌性异世界的第一场牌局就此开始了。 一开始的时候,沈悠悠还是游刃有余的。 可是,越到后期,她就越觉得不妙,直到最后,她一输三。 自信不过五分钟的沈悠悠,就被震惊在原地。 沈悠悠不可置信:“你们的运气也太好了吧,我们再来一局试试。” 是的,虽然她在现代社会的牌技也就一般般,不过,她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第一次玩的三人。 所以,沈悠悠觉得他们能贏,只是运气。 摸索出规律的少年们,渐渐也起了兴致,三人也没有拒绝,接著开始。 在第二局,沈悠悠再次败北之后,她的不可置信变成了狐疑。 两次都贏了,难道他们真的这么逆天,说了一遍的游戏,就这么简单的懂了? 聪明的成分固然有,但是说不定,也有可能还是运气在做主导呢。 小雌性这样说服著自己。 在沈悠悠的半信半疑之下,第三局也接著开始了。 她想逆风翻盘,哪怕只是贏一次,也能为自己这个现代人留点面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外面的雨势依旧很大,洞內的景象依旧,就如小雌性现在惨烈的心情,三局都输了的她,再也无法正视这个她提出来的游戏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却没有想到他们天赋异稟。 沈悠悠在心里想:就这智商,在现代社会不妥妥的精英班学子,前途一片光明。 他们投胎到原始社会真是可惜了。 迟宴看著小雌性微微沮丧的神色:“悠悠,还玩吗?” 小雌性浅浅摇头,甜糯的语气里满是娇憨:“不玩了,不玩了,根本就玩不过你们。” 泽溪似有些迫不及待:“那悠悠,你刚刚说的彩头还算话吗?” 彩头? 沈悠悠自然没有忘记,她只是被刚刚自己连输三局的事实,打击到了。 答应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 沈悠悠点头,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满是认真:“自然是算话的,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不过,我先提前说好哈,我的能力你们也是知道的,能做到的事情有限哈。” 少女扬起笑脸,她丑话说前面,毕竟她这个没有异能的凡夫俗子,也確实没有多大的能力。 三位少年的目光在昏暗的石洞里,互相交换著眼神,沉默蔓延,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这反而让沈悠悠愣住了,看刚刚泽溪的问题,他应该早就想好了让自己做的事情,怎么临到开口,不说话了呢。 沈悠悠催促道:“泽溪,你有什么需要我答应的事情嘛?” 见少年还是不语,沈悠悠再次补充道:“你放心,能做到,我肯定是不会推脱的。” 空气静謐中,泽溪临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欲说又止的模样让沈悠悠求知慾被点燃,她不由用手撑著石桌,身体前倾,伴著清香的脑袋凑到了泽溪身前。 哪怕石洞內光线昏黄,哪怕有周围少年的影子遮挡,可,因为少女的动作暴露出来的硕大白软,依旧逃不开少年的目光。 泽溪眼神躲避,红如血的脸藏著阴影中。 沉默良久,在少女即將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之前,他终於说出了口。 此刻,少年凉薄的声线都带著一丝颤抖:“悠悠,我想——和你刻印。” 刻印? 好熟悉的词语,沈悠悠觉得自己好像听过。 巫医大叔的俊脸从小雌性脑海里划过,隨即沈悠悠想起来了,她第一次听过这个词语的画面。 那是在她初入异世界的第一天。 第一天踏足这个世界的沈悠悠,对於刻印並不了解。 可是现在的沈悠悠不一样,她觉得自己也算是半个兽世中人了。 凭藉她的了解和猜测,沈悠悠心想:这应该是兽人世界的领证吧。 敢情,泽溪这是向自己要名分呢。 不过,他的做法也没有错。 毕竟兽世少年们纯情,都和自己住一起了,自己不给个名分啥的,確实也是说不过去了。 沈悠悠微红著脸点头:“可以。” 先给个名分,之后的事情,等水到渠成再说,毕竟她和他们都还小。 在小雌性甜美的嗓音述说著同意的话时,泽溪的心跳伴隨著无限的惊喜和羞意跃然於脸上。 红得明显,即使在昏暗中,沈悠悠也能有所察觉。 沈悠悠同样脸红,想想她才十八,在现代社会还没有过法定结婚年龄呢,现在在异世界就要和人领证了,真是想想都不可思议。 小雌性微微走神,可身旁另外两位少年的视线灼灼,又將她拉回了现实。 在迟宴和陆辞开口之前,沈悠悠坐回原处,充满娇羞的语气小声囁嚅道:“既然是要刻印,那要不,一起来吧。” 既然是领证,那就一起都领了吧,省的自己再跑两趟。 就是不知道,这个兽世的民政局在哪里,不知道远还是不远。 沈悠悠思想开著小差,却没有发现,面前用来打牌的石桌不知何时已经被撤下。 三位少年將她团团围在其中,健硕的兽人此刻散发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远胜以往,令小雌性红著脸,却摸不著头脑。 沈悠悠歪著头,红扑扑的小脸带著疑问:“你们干嘛?” 温度上升,热气上涌,不知谁先开了口:“悠悠,你忍著点,我们会轻点。” 第75章 不行·换肉·见客 忍著?轻点?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虎狼之词。 洞外大雨倾盆,洞內气氛曖昧升温。 空气中瀰漫的气息越发黏腻灼热,令小雌性脸红心跳的同时,也好像福至心灵,懂得了什么。 沈悠悠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整个人也隨著少年们的接近而僵硬,不敢动弹分毫。 脸红似血,想著如何拒绝。 三个! 又不是一个! 不,一个也不行,她才十八,不想当妈。 她不行!绝对不行! —— 五分钟过后,迟宴三人冷著脸站在了石洞门口。 就连一向笑眼迎人的陆辞,也罕见地面无表情。 雨势未停,但阿布的造访打断了一室旖旎。 一般情况下,下雨天,大家都会选择窝在家里,非必要几乎不出门。 可,阿布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那就是他的伴侣婷婷想要吃烤肉了。 昨晚,沈悠悠给的那几串味道诱人的烤肉,全部都进了婷婷的肚子里。 一根不剩后,婷婷竟然还意犹未尽。 今日一早,阿布就在伴侣的催促下,带著家里新得到的生猪肉,冒雨前来厚著脸皮准备以肉换肉。 青年阿布也知道贸然前来打扰人家是不好的事情,但是他想,自己用这么多生猪肉,换几块熟肉,应该也过得去吧。 应该不会被首领和陆辞刁难吧。 他的这种侥倖想法,在三位五级兽人散发的不悦气息里,荡然无存。 被搅合了好事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有好脾气。 別说阿布只带了一条腿的肉,就是他带来整头野猪来,少年们也不会有个好眼神,照样冷眼相待。 阿布身体都在颤抖,头也几乎低到了尘埃里,在这样的低气压里,他转身想逃的衝动,越来越强烈。 不过,在想到了自己伴侣渴求的眼神后,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顶著压力留在了原地。 阿布小声地说著来意:“昨晚的烤肉,我的伴侣很喜欢,我想要用这块肉,从你们家交换一些烤肉来,不知你们同意不同意。” 他的声音不大,淹没在倾盆大雨里,可兽人敏锐的听力还是让少年们知道了他的来意。 泽溪皱著眉头进了石洞,他要去问自己的小雌性。 兽人社会,有伴侣的雄性捕获的猎物,和存储的物资,统一都是雌性的所有物。 就连雄性的自身都是雌性的资產。 所以,哪怕是带回野猪肉的大功臣陆辞,也不能代替沈悠悠做这个决定。 泽溪的存在对於阿布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他倒是想问,这是谁? 可是,看了看面前熟悉的两位少年,此刻满是不愉的神色,他知道问了估计也是白问,於是选择乖乖闭嘴。 洞內,乌髮略微凌乱,仰头躺在床沿的小雌性,微微庆幸地喘著粗气,白皙的胸脯因为呼吸而夸张地起伏微颤。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但是她还是紧张得快要窒息。 白色蕾丝长裙,不知何时已卷至少女白皙的大腿上,裸露出来的洁白在昏暗的石洞,白得明显又晃眼。 诱人的美景,就这么横衝直撞地映在了后进来少年的眼里,令他的眼色瞬间幽暗不已。 泽溪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近床榻。 高大阴影的笼罩令小雌性下意识地睁眼,接著,少女起身,坐起,下床,站直,一气呵成,麻溜至极。 沈悠悠扯著嘴角,声音状似如常:“泽溪,外面是谁?” 她想说,外面那个恩人是谁!我要谢他一辈子。 刚刚的刚刚,在少年们有所行动之前,天籟般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解救了尚处在羞耻又懵逼状態,且不知所措的小雌性。 一脸劫后余生的小雌性,令泽溪垂眸深思,她是不是並不想和他刻印。 刚刚的答应,是不是游戏后赌局的认命,让並非她的心甘情愿。 诚然,泽溪想要和她刻印,想要成为她的伴侣,陪伴在其左右,直至死亡,但是在这前提上,他要的是她的愿意。 但凡她有一丝的勉强,他都会停。 光线昏暗,又背对洞口的泽溪,让沈悠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少年凉薄声线伴著雨声响起:“是昨晚的兽人。 他的伴侣爱吃你送的烤肉,他特地拿生的野猪肉过来换一些烤肉。 悠悠,换嘛?” 换烤肉?这倒是出乎沈悠悠的预料。 沈悠悠没有什么想法,脱口而出:“可以呀!” 野猪肉他们家暂时不缺,人家又是拿肉换的,再加上又是邻里乡亲的,沈悠悠觉得换个肉,这是完全可以的。 泽溪:“悠悠,你想换多少?” 沈悠悠歪头:“我对你们这边的交换不是很了解呢,你们看著办吧。 迟宴他不是首领,他应该擅长处理这些事情,让他决定吧。” 泽溪:“好!” 沈悠悠看著简短回应自己的泽溪,突然觉得他有些反常,可又不知是哪里反常。 找不出这份反常来源的沈悠悠,把这份异样归咎於她的多想。 少年说完便转身离开,沈悠悠下意识地想要抬脚跟上,有客来访,打个招呼是一种礼貌。 她刚走几步,又自觉停下了脚步,穿著睡裙见客,在没有礼貌和丟脸之间,小雌性懂事地选择前者。 搓著白色的衣角,小雌性左右张望了一番,趁著现在石洞里面没有人,犹豫了半秒后,她下了个换衣服的决定。 客人到访,又有所求,善良纯情又友好的少年们肯定不会下逐客令的。 等她换好衣服,再去见客,也不会落人口舌。 事实上,来到院外的泽溪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一个点头的动作,站在阿布面前的少年们就立马get到了他的意思。 迟宴带著不耐烦,將空间里的烤肉,心念微动间,放置在阿布怀里。 陆辞眉头微皱,放置在其身侧的手指,轻轻一挥,雨中的风势陡然增大,將阿布连同他怀里的烤肉,吹得老远,再也不见其踪影。 而阿布带过来的生肉,也隨他一起消失在风雨中。 他的肉,少年们不需要。 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搞定,让来换肉的阿布连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就已经站在了自家的院门口。 沈悠悠动作迅速,仅仅只用了半分钟不到,就將一身白色睡裙换成了兽世里雌性常穿的款式。 看著换好的衣服,小雌性明媚的笑容掛在脸上,为自己的速度沾沾自喜。 现在,她可以出去见客了。 少女转身,与逆光而站的少年们彼此对望。 第76章 心软·好奇·陪睡 她已经不想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这种愚蠢至极的问题了。 她猜,他们肯定看到了。 不过,她不问,因为不问就代表他们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到。 沈悠悠舌头轻舔了下唇,娇憨的语气里带著一丝不可置信的迟疑:“他走了。” 在少年们的点头里,沈悠悠有点怀疑人生。 兽人世界的交际时间还真是短暂,从那个兽人出生,直到离开,满打满算,也才三分钟不到。 小雌性沉浸在这样的震惊里,脑袋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不过,很快,她的震惊又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替代。 看著逐步逼近自己的少年们,少女的心头自然是想起了他们刚刚要做,而还没有开始做的事情。 迟来的记忆袭上了心头,羞意雕琢的艷红也隨之再次爬上了少女白皙的脸蛋。 沈悠悠:不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小雌性微低著头,粉嫩的唇瓣轻抿,十指无意识地搅在一起,在这样异样的情绪里,她不由地往后倒退一步。 她的举动隱含抗拒,也让少年们停下了脚步。 对小雌性的抗拒,最先察觉到的泽溪缓缓出声,微凉的语气里,带著说不清的失落:“悠悠,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刻印。 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逼你的。” 从刚刚小雌性庆幸的神色里,再到她此刻后退的步伐里,都能看出她的不愿意。 少年失落又难过,可他更不想让她难做。 他知道她的温柔善良和为人著想的体贴,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尊重她的意愿。 美好如她,值得他豁出一切去守护,又怎么能让她,因为自己而有了丁点勉强。 沈悠悠抬眸,对上泽溪蕴含璀璨星光的眼眸,那眼里暗含的悲伤让她轻而易举的捕捉。 就如满是伤害却又独自逞强的小蛇,让少女的心房狠狠一颤,然后软得一塌糊涂。 迟宴轻抚少女柔软的乌髮,清冷的语气暗含落寞却有著满是为她著想的关怀:“悠悠,你不用勉强的。” 沈悠悠的目光从泽溪眸中的璀璨星光,移到迟宴星辰大海般深邃的眼中,他的体贴同样让她的心有著无法言说的悸动跌宕。 银髮少年流光瀲灩的笑眼里,满是说不尽的温柔。 他优雅地后退一步,以行动让她安心,却不知他的举动,让她的心彻底沦陷在他的后退步伐温柔中。 为她著想的少年们始终是將她的意愿放在首位,而她的不言不语实在是有点过分。 少女为自己不作为而懺悔。 她不应该,对他们不真诚。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她不应该,將心思隱藏在心底,保持沉默的同时也让他们在猜想中陷入浓烈的难过和不安。 沈悠悠抬眸,琥珀色的眼中里,显露著认真。 她抿了抿嘴唇,用著修饰过的语言,说著自己的心声,却又因为话里的羞涩,而小声:“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並不是抗拒和你们刻印。 只不过,只不过,你们三人。 我害怕,我,我,我受不住。” 话到最后,只剩唇瓣的蠕动,却已经无声。 —— 狼族雌性婷婷坐在石凳上,吃著阿布刚刚带回来的烤肉,一脸的满足。 她的脚边肉嘟嘟的小狼崽子,乖乖巧巧地坐在其脚边的不远处,流著口水,却未走近。 家里的雄性们,看著雌性的满足神色,心里也很是高兴。 雄性自小就被教育以雌性为优先。 婷婷对著站在石洞旁的阿布说道:“你晚上再去帮我换点回来。” 她喜欢吃这个。 看著婷婷很满意自己带回来的食物,阿布脸上也掛著满足的笑意。 不过,这份笑意在听到婷婷的话后,他的脸色就微微带著僵硬。 被五级兽人低气压笼罩的滋味,想想都让他瑟瑟发抖。 再去一次,他害怕,那三个五级兽人会让他有去无回。 三个! 对了,阿布忽然想到了,那个悠悠的小雌性有三个伴侣,除了首领和陆辞以外的伴侣,竟然也是一位五级的兽人。 这绝对是一个劲爆的消息。 狼族多了一个五级的兽人。 拥有三个五级兽人的狼族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此片大陆最强悍的部落。 阿布將他所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 而他的话也让他的伴侣婷婷,起了浓烈的好奇心。 又会做烤肉,伴侣们又全部都是五级的雌性,著实让本就对沈悠悠好奇的婷婷更加的好奇。 雌性改了主意:“等雨停了,我和你一起去。” —— 被婷婷惦记的沈悠悠,被自己的话语,羞得面红耳赤。 在说完最后一句后,她娇艷的红唇再也吐不出其他的字眼来。 在满室寂静中,小雌性以刚换下来的白色睡裙遮脸,將通红的脸蛋藏在无人可探的角落。 不过,她刚刚的渺渺数语,也成功让少年们安心。 原来,她不是不愿意。 原来,她只是害羞。 原来,她只是担心承受不足。 是的,这是少年们的疏忽。 迟宴和陆辞之前就没有想过找伴侣,所以,对雌性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的。 而生活在野外的泽溪就更不用说了,他更不可能会想到这点。 雄性的强悍毋庸置疑,而五级兽人的强悍更是强到没边。 所以,他们刚刚確实是急躁了点,被小雌性同意和他们刻印的喜悦冲昏了头,让他们都没有去细想。 以他们的强悍,以她的娇软,她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五级兽人的猛烈。 还不是一位五级兽人,而是去承受三位五级兽人的刻印。 想明白了这点,愧疚如潮水般纷纷涌上了少年们的心头,他们在懊悔和自责中反省。 迟宴清冷:“这是我们考虑不周。” 陆辞温润:“悠悠,你想先和谁刻印?” 泽溪斜眼看向身旁的少年们:“每天晚上都是你们两个陪睡,刻印的事,怎么著也是我先来吧。” 微凉的夜晚,没有被子盖的沈悠悠没有被冻醒过一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野外的蛇,毕竟没有家养的懂事。 陪睡?小雌性的脸从裙后探出,此刻的表情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去述说。 第77章 委屈·上手·快活 沈悠悠贝齿轻咬,语气莫名:“陪睡?” 黑衣少年抿唇不语,眼中剎那的慌乱被小雌性正好捕捉。 银髮少年低首垂眸,躲避视线的举动更让沈悠悠觉得他在心虚。 只有好像受尽满腹委屈的泽溪,大踏步上前,泛红的眼尾微挑,凉薄的唇瓣上下轻合,在迟宴和陆辞可以杀人於无形的气压中,淡定地打著小报告。 泽溪连语气里都藏著委屈:“悠悠,他们作弊,仗著自己兽形的柔软,每晚都轮流和你窝在一张床上。” 沈悠悠:······! 蛇兽泛著凉意的躯体只適合降温,不適合取暖,自然给小雌性夜里盖被子的事情,与他无关。 泽溪懂得迟宴和陆辞为小雌性好的初衷,可就算如此,这也依旧不能让他的心理舒坦。 况且眼下的状况不同往常,他爭取的可不是小雌性一时的偏袒。 悠悠至今还没有伴侣,也从未刻印过。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於她而言自然是意义非凡。 自己心爱小雌性的首夜,不爭不抢可不是他的作风。 迟宴和陆辞明白泽溪的用意,沉默的他们可不代表放弃。 陆辞消失不见,身披银白柔软,並以黑条纹为点缀的大老虎,带著威严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出现。 现在说什么都好像是在狡辩,那少年便选择不在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以原形呈现在她的眼前,另闢蹊径来討她的欢顏。 它已儘量缩小自己的身形,可最小形態的他,即使是坐著的姿势,也依旧高过了少女的头顶。 小雌性抬头,红润的樱桃小嘴微张,表达著她此刻的惊讶。 少女的目光隨著她的动作,游移到她面前的上方,並在看清眼前的状况后,很快两眼发光。 想摸的衝动,让她不自然地摩挲了下握在手中的白裙。 乌黑及腰的乌髮也隨之懒散地摇摆不停,就像她此刻跃跃欲上手的心境。 清冷少年自然没有错过少女的表情,再联想到,从认识至今,她对於狼族兽人的兽形,好像都有著浓烈的好奇。 是没有畏惧的好奇。 这也让迟宴没有犹豫,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原形。 体型健硕的黑狼,肌肉线条清晰,每一根毛髮都带著富有光泽的冷硬, 矫健的身姿,优雅的步伐,散发著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黑长的尾巴隨著它的走动而摇摆,显露出无边的狂野和张狂的傲气。 昏暗的石洞內,幽暗深邃的眼睛如黑洞般惹人深陷,让小雌性无知无觉地站起,待反应过来时,她的纤纤玉手,已经抚上它看上去冷硬却无比柔软的毛髮。 摸都摸了,小雌性也不再矜持。 少女的一只玉手在黑狼身上不断地游移,另外一只白嫩也隨著心里的想法探向了身旁白虎的躯体。 软乎乎的手感传递到少女的神经,让她的心也在此刻柔软无比。 被毛茸茸包围的幸福感,让少女享受地眯上了双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导致她完全看不到某人幽怨的神情。 被忽视的泽溪脸色暗沉至极。 他是蛇,没毛的蛇。 蛇类阴鬱的气质在此刻发挥到极致:“对不起,悠悠,我是蛇。” 以退为进的做法,算不上高明,可对於小雌性来说却好用至极。 成功唤回了小雌性的注意力不说,还让她的愧疚在其氤氳忧鬱的眼神里升级。 沈悠悠颇为遗憾,又带著极度不舍的心情收回了正揉得欢实的双手。 她来到了他的面前,张开双臂將他拥抱。 少女本想给他个安慰,却因为身高体魄的原因,將娇小的自己塞进了少年结实的胸膛。 这样的拥抱,倒像是他在安慰她。 沈悠悠俏丽的脸蛋贴在少年的胸膛,甜美的声音也敲击著他的心房:“泽溪,把你的原形也给我看看吧。” 少年一震,喃喃出声:“悠悠,我是蛇。” 野外的密林,她曾亲口说过她的害怕。 沈悠悠在他胸膛里点头的动作,倒像是小奶猫的撒娇:“嗯,我知道,我是怕蛇。 可我也说过了,你是我的例外。” 情人的低语,带著道道醉人的心悸,在他的心里炸成了烟一片,重叠往復,永不停歇。 少年在她温暖清香的怀抱里,缓缓后退,继而在她的眼前,显出他那粗长的蛇形。 考虑到石洞的大小,三位五级兽人均默契地缩小了自己偌大的身形。 蛇兽在少女柔和的眉眼里,渐渐放下了不安的心,可他还没有放鬆的呼吸,却又被少女接下来的动作,扰乱了呼吸。 如她所说,她並不害怕,甚至还主动地上前,用手去触摸,眼前蛇兽闪著奇异光亮的鳞片,入手的冰凉之感,让小雌性的手指止不住地来回磨研。 由於身高的巨大悬殊,小雌性摸的地方,是属於蛇兽的敏感区域,身体上的反应让蛇兽人下意识地绷紧了自己粗大的身躯。 色蛇尾也隨著躁动的心境,不安分地向著她的方向游移。 悄眯眯地攀上少女白皙的脚裸后,缓缓缠绕的同时,也在沿著脚裸的方向继续向上探询。 因著腿部的异样而低头的小雌性,没有察觉到,在她低头的剎那,空气中那一触即发的迫人氛围。 小雌性对於泽溪的缠绕,宽容一笑,她並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可明白此中深意的迟宴和陆辞,却对这条善於偷跑的蛇,恨的是咬牙切齿。 昏暗的石洞內,原本偌大的空间,在此刻却显得狭小,只有小雌性站立的位置,有著可以移动的活动空间。 魁梧健硕的黑狼,安静地趴伏於娇小的雌性面前,任凭她软香的双手在它的头上尽情地揉捏。 银色的白虎有著与生俱来的威严,却在此刻温柔尽显,他最柔软的胸脯,成了少女最好的最柔软的靠垫。 自带凉气的蛇兽用含著奇异色彩鳞片的蛇尾,將少女的修长的美腿轻轻缠绕,上下游移。 被大型食肉动物环绕的娇小雌性,摸摸这个,戳戳那个,好不快活。 无知的少女甜美的笑意掛在脸上,却不知身旁的少年们在幸福中压抑著原始的欲望。 第78章 雨停·提前·心慌 少年的斗爭隱秘而又激烈,最终导致结果也是直接,那就是谁也没有成功上位。 在这样雨水泛滥並延绵不断的日子,小雌性沈悠悠靠著揉著狼兽,摸著猛虎,逗著蛇,打发著时间。 竟让她觉得难熬一天,无比的愉悦。 —— 正如迟宴所说,这场雨下了一个白天,直至天色微暗,雨势才有所减缓。 擼了一天小动物的沈悠悠,在雨彻底停歇了后,走出了石洞,来到了院中。 雨后的空气中有著淡淡的冷意,少女却毫不在意,她双手背后,悠閒地走在湿噠噠的泥地,感受著微风夹杂著的草木清新气息,竟也有了心情舒畅之感。 从院门向外看去,好像有个模糊的人影由远及近,在沈悠悠看清来人之前,迟宴已经事先闪现至院外。 来人速度很快,仅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模糊变得清晰。 这是一个陌生的青年,至少沈悠悠从来没有见过他。 可,不知为何,少女看著他的眼睛,总感觉里面有著淡淡的敌意。 在雨里奔波了一天的阿城,將余光中的完好无缺新雌的模样刻在眼里,同时也將一闪而过的仇恨隱藏在心底。 阿城语气恭敬,看不出任何破绽:“首领,虎族来通知,称物资交换的日子被改到了后天。” 迟宴直勾勾地盯著他,语气森寒冰冷:“哦? 这个是部落之间提前商定的时间,怎么会说改就改呢。” 每次集会的时间,並不是隨便定下的。 在一场交换大会结束后,就会由德高望重的巫师们出面,让他们推演出下一场集会的时间。 至今还没有擅自更改时间的例子存在。 阿城对迟宴可能会有的疑问,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不慌不忙低头回答:“我也不清楚,这是虎族那边传来的消息。 如果您不相信,您也可以和虎族的成员求证。” 现在出发去求证阿城口中事情的真偽,和现在出发去虎族参加交换大会,时间是一样的。 迟宴怀疑:“你从何得知这个消息?” 狼族四个方位的高塔,都有专人值守,就算有消息传递,也远远轮不到他来传。 阿城似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眼皮垂下,语气也低沉:“静静醒来后性情大变,我们这些做伴侣的看了也难受。 我在部落找好友倾述心中的苦闷,而他正好是北侧守卫高塔的兽人阿都。 虎族来人的时候,我正好也在。”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阿城相信以首领的聪明才智,能领会到他的意思。 说得太多,反而不真实。 俗话说,做戏要做全套的,阿城说的也是真实发生的事,他確实有一个叫阿都的朋友。 这个朋友的工作確实是在看高塔,巧合的是,他今天找阿都诉苦的时候,虎族的成员也带著信息来了。 阿城不怕首领去调查,所以,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挺直了脊背,抬起了脑袋,看著面前的首领,等著他的回应。 迟宴:“知道了。“ 简短的一句话后,少年便再也没有回应。 他没有说要求虎族求证,也没有说要现在为交换大会做准备。 阿城不甘心地再次开口:“首领,您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迟宴嘴角上扬,面上掛起似笑非笑的笑容,比起清冷更像是嘲讽。 阿城还没有领会到他笑容里的含义,便从少年清冷的语调里听到了他想听的答案:“通知下去,做好明日下午去虎族的准备。” 上午准备,下午出发,以兽人全力行进的速度,在阿城说的时间內,达到虎族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这句话后,迟宴便不再看阿城,径直进了院內,並在他进入的那一剎那,原本敞开的院门瞬间合上,撵客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被关在门外的阿城,嘴角扯著一抹残忍的笑意:首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也不要怨我。 怨就应该怨你自己,你伤害了我的雌性,却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你等著,等你成了阶下囚的那天,你的雌性,我一定会让她受静静一样的折磨。 提起性情不变的静静,是阿城的有意为之。 他本想从首领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却没有想到,他的反应平淡至极,就像看到路边被吹落的树叶般,他根本就不在乎。 恨意滋长,阿城倒退两步,將眼前的院子记在了心里,然后转身踏步飞速离去。 做出背叛狼族的行为,阿城自然也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迟宴和陆辞都是五级的兽人呢。 为了帮静静报仇,他只能出卖同族。 每年的交换大会,都是首领去的,可今年不一样,阿城早就听说,今年陆辞会去。 两个人去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说不定,他们还会带自己的雌性一起去呢。 如果不带,也没有关係,阿城自信,独自守在狼族的小雌性,不会是他的对手。 至於,会不会是一个人去,一个人留守,阿城也不担心。 因为虎族的那位,和他保证过了,会举整个部落之力將狼族攻陷。 所以,阿城自信,哪怕等级低下如他,照样可以为自己的伴侣出气。 在阿城的气息彻底消失后,银髮少年温柔道:“这次的物资交换,你就別去了。” 他是和迟宴说的,让小雌性一个人跟著泽溪身边,他不放心。 总有种会被狡诈的蛇捷足先登的危机感。 黑衣少年轻拍他的肩膀,年少长大的默契,让陆辞知道迟宴肯定有话要讲。 温润少年起身,走到沈悠悠身旁,温声细语道:“悠悠,我们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小雌性乖乖巧巧:“好的,我等你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甜美软糯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不满,让离开的少年们根本就不想离开。 可,无奈正事要紧,他们只能选择將事情儘快谈完,儘快回来见她。 等迟宴和陆辞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小蛇迈著轻快的步伐,来到少女的身后。 单手拦住少女小蛮腰,將其完全地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俊美的少年低头,將脸埋进少女的脖颈,凉薄的气息倾吐在少女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酥凉。 泽溪舌头轻舔少女洁白的耳垂,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少年表情得意。 在她听到的语句里,少年语气幽怨,听得少女心慌:“你和他们先认识的,只有我是后来者。 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比他们都短。 悠悠,这我就不计较了。 可是刻印的事,我想——后来者居上。” 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是他的主场。 第79章 偷跑·囂张·道歉 少年逮到机会就偷跑的恶劣行为,让陆辞的担忧成了现实。 沈悠悠並不排斥身后少年的怀抱。 只不过,他落在她腰间的双手实在是不太安分,五个指头就没有老实过一刻。 明明是没有温度的蛇兽,可他摩挲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升温发烫,让小雌性的脸蛋也带了异样的热意。 泽溪落在少女腰间的手,带著凉意在她的软肉上来回摩擦。 原本用来站立的双腿,也在不知何时,变为了有著漂亮纹的蛇尾。 灵活的蛇尾可比他的手要放肆,黑红的尾巴尖,试探地碰触了下少女的白皙的脚裸。 见其並不抗拒后,它好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励,颤抖又兴奋地沿著脚裸往上开始缓缓缠绕,並一点一滴地向上蚕食。 沈悠悠被奇异的微凉之感笼罩,双腿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却为时已晚,蛇尾已经在她双腿上痴缠。 直至將她那双修长有型的双腿全部包裹,这份令人心悸的勾引才不再延展。 沈悠悠面红耳赤,娇羞细语:“你別这样!” 腿部的异样带著酥麻之感,让小雌性双腿发软,像个娃娃一样,无力地依靠在少年的身上,整个人也隨著这个举动更加深陷於他的怀抱。 泽溪用幽怨嫉妒的语气,牙齿轻咬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控述:“你不应我,是不是更喜欢他们。” 微凉的气息瀰漫,让少女忍不住打战。 这个他们是谁? 沈悠悠不可能不清楚。 虽然很渣,但是她想说,她都喜欢。 对他们每个人都有著不同的喜欢,和异样的心动。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这样说。 有点慌的沈悠悠,本能地摇头:“没有,喜欢你,喜欢你!” 她的声音带著天然的柔糯和撒娇,听起来娇娇媚媚的,霎是好听。 走一步看一步的她决定先把这条爱吃醋的蛇哄好再说,毕竟迟宴和陆辞不在,他们又不知道。 少女的话让少年满意,她能愿意哄他,愿意说喜欢他,已经让他兴奋得不行! 他也没想她说,只准喜欢他一个人,这样霸道的话来。 因为雌性不可能只有一个伴侣,像悠悠这个年纪的,只有三个伴侣的都是少的了。 妖异的少年嘴角上扬,泛红的眼尾,带著笑意浮现在他脸上。 他微凉性感的薄唇,划过少女的耳廓,一路亲吻到少女的嘴边。 然后贴上她那娇艷的红唇,轻轻印了上去,將少女的甜美,在慢条斯理的廝磨间染上他的凉薄。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小雌性浑身颤抖,红唇也因为他的举动而微微张开,让他的舌头有了可乘之机。 凉意十足的舌头,猛然侵入她的樱桃小嘴內,捕捉她的柔软並与之展开你追我逐的交缠,他在热切地诱惑著她。 “嗯!”少女难耐的嚶嚀,情不自禁地从她的嘴里溢出,带著十足的娇媚,让少年的衝动涌向下腹,隨即將她抱得更紧。 沈悠悠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停止。 她想推开他,可是全身的无力,让她整个人酥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任凭他的施为羞红了肉体。 —— 院外。 阿布再次到访,这次不是一个人,他还带著自己的伴侣婷婷。 看著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青年扯开嗓门:“首领,在家吗?” 有伴侣在旁,阿布的腰杆挺直了不少。 他想:有雌性在场,他们应该会客气点吧。 婷婷对新雌的好奇,迫使他们晚上出了门。 彭的一声! 沈悠悠家的大门被大力的打开,带了十足的怨气和怒意。 接著一位眼尾泛红的妖异少年,黑著一张脸走了出来,他的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不愉:“你找的人不在,你们可以滚了。” 生长在野外的泽溪,並不如部落里的雄性那般,会尊重雌性。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等这两个碍事的傢伙走后,他要带著悠悠去野外。 野外没有人打扰。 泽溪粗鲁的举动,让阿布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这话只针对自己也就算了,谁让他等级高呢。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边还带著一个雌性,这个陌生的兽人怎么能对雌性说出这样的话来。 尚算理智的阿布將心的不满默默咽了下去,毕竟,是自己接二连三地来到首领家,还是自己有求於人。 理亏的阿布不好发作,更重要的是等级的差距摆在哪里,他也不敢发作。 青年阿布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泽溪的不耐烦,將自己的来意,诚恳地说了出来:“这是我的雌性,婷婷,我们想和你的伴侣认识一下。 麻烦您告知下。” 他的態度让人挑不出错处。 找悠悠的! 泽溪不满地抿嘴,按照常理,他应该回去和自己的伴侣说下。 可是现在,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泽溪,选择擅自做了主:“我的伴侣没有空。” 趁著迟宴和陆辞两人不在,泽溪准备哄著小雌性和自己刻印的,这宝贵的时间可不能被无关紧要的人霸占了。 婷婷拧著眉头,看著这个陌生的五级兽人,她本不想,和其他雌性的伴侣搭话。 可看著眼前少年,目中无人的囂张,婷婷还是没有忍住,不满地训斥:“真是没有规矩的雄性。 雌性的决定,也是你能做得了主的。” 在狼族出生並长大的婷婷,还没有遇到过这样擅自主做的雄性。 这一刻,她想要见沈悠悠的心情更强烈了。 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雌性,才能娇惯出这样没有规矩的雄性。 在泽溪再次张开他的尊口之前,沈悠悠忙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可不能让泽溪的一张嘴,把人都得罪光。 门口的对话,她全程都能听到。 不过,当时在整理凌乱衣服的她,不便见人。 看著有过几面之缘的阿布,和一面之缘的婷婷,沈悠悠笑成了一朵。 恩人啊! 真是恩人啊! 她笑顏如走到院门口的举动,让婷婷疑惑地再次拧眉。 从小到大,婷婷还没有见过其他雌性对自己这样真诚地笑过。 少女的笑容甜美又动人,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想要与之交好亲近的衝动油然而生。 沈悠悠欲將泽溪拉到身后,可她拉一下,身旁的身影岿然不动,她没有拉动。 泽溪並没有领会到沈悠悠的意思,感受著手里突然伸出来的柔软,私以为她和自己的心情一样,每分每秒都想和自己亲近。 少年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 他等著她將他们赶走,然后继续他们未完成的项目。 沈悠悠的力量,在兽人的眼里,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没有拉动的少女无奈放弃,选择牵著他的手,站在少年的身侧,对著自己的恩人诚心道:“我伴侣刚刚的语气有点冲。 我代他向你们道个歉,还望你们不要介意。 別站在门口了,快到里面坐吧。” 阿布震惊:雌性——竟然道歉了。 婷婷不解加震惊:她为伴侣,道哪门子的歉! 泽溪不满拧眉抿嘴,用幽怨的眼神看她:不是应该把他们都赶走,我们继续做刚刚的事情嘛? 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 第80章 纵容·教导·换肉 洞前,院內,桌边。 沈悠悠和婷婷分坐两旁,两位兽人各自站在自己伴侣的后边。 场面有一分钟的寂静。 面对来访的雌性,沈悠悠是欢迎的。 人类的本质是群居动物,她也想认识更多人,拥有更多的朋友,去融入这个世界。 可是话题呢,给个话题啥! 她总不能张嘴就问,你来我家所为何事?这怎么著都不太合適吧。 婷婷单手托著下巴,对上少女琥珀色的眼睛,打量的目光不带掩饰。 没怎么和雌性相处过的她,也直接:“你的伴侣没有通知你,就擅自替你决定,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你和他解除关係吧。” 她把兽人当宠物,温顺的留下,逆反地就扔。 在婷婷的角度上来看,她说的並没有错。 她自以为是为新雌好,却不知她习惯性的命令语气,和话里对泽溪的否定,让沈悠悠掛在嘴边,客套的笑意微微一僵。 本身就对他们打扰到自己好事,有著浓重怨气的泽溪,在听到眼前雌性说的话后,眼睛都被气成了诡异的竖瞳。 这个女人竟然让悠悠拋弃自己! 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让临门一脚的自己功亏一簣。 他还没有找她算帐呢,她竟然还敢攛掇悠悠,让悠悠不要自己。 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嘛? 无形冰冷的气息从少年身上溢出,带著压迫人的骇人气场,让阿布冷汗直冒。 婷婷毫无所觉,可沈悠悠却下意识地回看了下身后的少年。 在泽溪准备出手將眼前两人轰出去之前,收敛了笑意的沈悠悠缓缓开口。 软绵的语气有著自己的坚定:“泽溪很好! 他是不是一个合適的伴侣,我心里有数。 如果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请回吧。” 少女起身,送客的姿態明显。 可婷婷却没有动,她点了点头,没有因为沈悠悠的冷言而发怒。 实际上,雌性和雌性之间的相处,都很直接,有火就发,有看不过眼的事情就直说。 像沈悠悠刚刚那样,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才是雌性应该有的態度。 也是狼族雌性一贯的行事作风。 婷婷浅浅摇头,平铺直敘:“我来换肉。” 她没有把沈悠悠的动作理解为撵客,她的认知是,新雌催促她赶紧说出,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 “换肉?” 沈悠悠的情绪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在婷婷说完后,她身后的阿布,適时地取出两条猪腿。 婷婷看著一脸懵的新雌,不知为何,她竟有点开心:“你家的烤肉很好吃,我拿两条猪腿和你换,你换嘛?” 沈悠悠眨巴两下眼睛,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展开。 按她的理解,她都已经撵客了,他们应该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才对。 她转头看了一眼泽溪,想看少年的震惊,可是不在一个社会长大的少年,理解不了少女的心情。 只见少年满脸写著,让他们快走的不耐烦表情,少女沉默片刻后说道:“可以,不过,你们要等一等。 烤肉存储在迟宴的空间里。” 婷婷二人还没有表示,泽溪终是忍不住出了声,凉薄的声线低沉不满,带著不情愿:“要他们等到迟宴回来?” 等迟宴和陆辞回来,他好不容易独处的宝贵时间也没有了。 不行! 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泽溪冷了脸色:“太晚了,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们明日再来。” 少年上前一步,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们甩出去。 婷婷皱著眉头,语气不满,带著教育:“你的伴侣太没有规矩了。 雌性说话,哪里轮得到雄性的插嘴。 你太娇惯雄性了。” 自始至终,站在婷婷的身后的阿布,可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悠悠对婷婷的话有些不满,泽溪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有权利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过,她的情绪才刚升起,就被婷婷的后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娇惯?雄性? 沈悠悠生气的情绪,在这样不协调的词语里,狠狠一顿。 泽溪高大健硕,娇这个字眼,和他怎么著都不搭边。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隱约的,沈悠悠感觉她针对泽溪,是为了自己。 奇怪的直觉,令少女抿唇,可她还没有说些什么,两道熟悉的身影,便忽然出现在院中。 待看清来人后,少女的脸上不由地掛上真心的笑容,如雨后鲜,明媚动人。 少年们大踏步上前,沈悠悠也忙迎了上去:“你们回来了。” 迟宴和陆辞已经回来了,泽溪悬著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他黑著一张脸,要多臭又多臭,散发的气息,让阿布腿软。 迟宴轻挑眉毛,陆辞双手微握。 迫人的威压便从阿布身上消失,整个人一轻鬆,阿布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被汗湿。 有雌性在场,迟宴並没有和泽溪说什么。 沈悠悠对著两位少年说明著情况:“迟宴,婷婷和她的伴侣来换肉。” 她的声音不大,正好可以让所有人听到。 交换东西也不是什么需要隱藏的事情,小雌性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藏的掖著的。 婷婷挑眉,这个雌性真的是太娇惯自己的伴侣了,直接让伴侣拿肉就可以了,她竟然还向自己的伴侣去解释。 清冷少年听完少年的话,轻轻点头,隨后他將空间里的烤肉取出,心念微动间放在阿布的怀里。 阿布这次也学乖了,事先把自己带来的两条猪腿放置在地上。 天黑得彻底,交换完毕后的婷婷便隨著伴侣回去了。 不过,临走之前,她也说了,她改天会再来。 新雌对待雄性的態度,著实让她看不过去。 正因为她这样纵容的態度,才使得自己的伴侣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帮她做决定。 婷婷默默下著决定,她改天一定好好教导教导这个新雌。 庭院恢復安静。 陆辞单手握拳,至於胸前,他习惯性的微笑,却带著危险的气息:“说吧,当我们不在的时候,你都对悠悠做了什么。” 迟宴也在陆辞话毕的一瞬间,眼神犀利地看向泽溪。 第81章 打架·聊天·加入 泽溪泛红的眼尾轻佻,凉薄的唇瓣上下极轻地触碰,充满得意和挑衅的语气被刻意拉长后,缓缓地进入另外两位少年的耳朵。 他说:“你猜!”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温润少年的笑意更深。 也让迟宴的幽然离火,跃然於手上,跳动著妖异的火光。 这情势不太妙啊。 空气中的火药味,让一向迟钝的沈悠悠都感觉到了。 少女站在泽溪的面前,以她娇小的身材做某种无用的阻挡,甜糯的语气有点急:“迟宴,陆辞,泽溪,你们三別打架啊!” 看著护著泽溪的小雌性,陆辞不爽的神色藏著夜色里,说出口的语调却温柔至极:“悠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正常地聊天。” 小雌性怀疑地歪头:“真的?” 他们確实是没有动手,但沈悠悠却本能地感觉周围气息的异样。 迟宴走近,揉著小雌性柔软髮丝的同时,也將小雌性身上的,属於那条蛇的气味,闻了个彻底。 轻轻將她搂著自己的怀里,眼神却如淬了毒般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囂张的少年。 清冷少年宽慰著少女的心:“嗯,兽人社会的雄性,都是这样聊天的。” 沈悠悠不是兽世的人,对兽人之间如何相处,更是一概不知。 她相信迟宴不会骗他的,所以,沈悠悠在他的怀里放鬆了下来:“是我的错,我误会你们了。” 小雌性刚放鬆下来一秒,泽溪委屈的声音適时的响起:“悠悠,他们盯著我的眼神好可怕。 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狼族的兽人,他们都不喜欢我,所以都针对我。” 眼神? 沈悠悠將头从迟宴怀里抬起来,触及他刚好低头的目光,眼里依旧清冷却无恶意。 少女再回头望向身旁的陆辞,温润优雅的少年眼如月牙,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她再回头看向身后的泽溪,少年装满星辰的眸子里,此刻浸满了委屈,看得少女心一软。 沈悠悠从迟宴的怀里出来,对著泽溪安慰道:“怎么会呢,我们的蛇蛇多么可爱,谁会不喜欢你呢。” 泽溪顺势將少女再次抱到怀里,绿茶语录无师自通:“可能是因为我自小就生活在野外,已经习惯了孤独与没有人陪伴的日常。 所以导致了我性格敏感多疑,乍然融入人群的我还没有適应,才会把迟宴和陆辞想成不好的人。 悠悠,他们应该不会怪我吧。” 少年脆弱的话语,让少女的心肝颤了又颤,她不由地顺著少年的话去细想他的过去。 野外森林的危险,小雌性也是见过的,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足够让她畏惧。 这么危险的环境下,可泽溪却生活多年,更有甚者,从他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无时无刻地逃避著危险。 一想到,小蛇在巨蟒蜈蚣这样的怪物爪下,东躲西藏,艰难求生的狼狈模样,小雌性的心里就是针尖般密密麻麻的疼。 她完全没有去想,能在野外生存至今的兽人,真的只是一般的兽人嘛? 当泽溪与所谓的野兽对上时,到底谁才真的是东躲西藏的狼狈。 泽溪的话不由地让沈悠悠想到了自身,同样无父无母,同样孤独无依,寄人篱下,为了活下去而竭尽全力。 同病相怜的感觉,更让沈悠悠对泽溪有了不同於常人的心疼。 沈悠悠在现代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比起泽溪来,她最起码能平安地活下去,不用去遭遇泽溪所遇到过的危险。 少女心软得不行,主动回抱了凉薄的少年,甜糯的语气温柔极了:“不会的,泽溪,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也一定会和我一样喜欢你的。” 泽溪嘴角勾起的弧度和他的人一样囂张,面对著同样五级的两位兽人,眼神里的挑衅不减反增,在小雌性看不到的角度里明显张扬。 不过,他轻飘飘的语气,却和他的表情的囂张,呈现两级反转的脆弱无助之感,惹人心怜。 少年故作坚强:“我不要別人的喜欢,我只要悠悠你喜欢就可以了。” 沈悠悠踮起脚尖,拍著他的肩膀,嗓音甜糯美好:“好好!我喜欢,我喜欢的!” 眼前少年拥抱娇柔少女的画面,著实刺了旁观者的眼。 陆辞语气温柔,说著少女愿意听的话:“泽溪,我们自然是不会怪你的。 你有融入狼族的意愿,我们自然是欢迎至极。” 单独將这条爱偷跑的蛇留下来,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就刚刚他们才离开一会,小雌性的身上就满是他的气息。 要是让这条蛇陪小雌性一两天,那他们真不敢想,这条蛇会对她做什么。 接下来是狼族和虎族的博弈,既然泽溪自己鬆口说有意融入人群,那不好好利用他的能力,实在是可惜。 陆辞优雅温和,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平静地和泽溪对视,却没有给迟宴一个眼神。 可清冷少年在他话出口的剎那,便已明白他的意思。 迟宴清冷的语气隨后跟上,带著让沈悠悠能听懂的热情:“作为狼族的首领,我代表整个狼族欢迎你的加入。” 泽溪抿唇,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凭著多年野外的直觉,他说著拒绝的话来:“还是算了吧,悠悠,你也知道的,我不善於与人相处。” 陆辞加把火:“既然你想和人相处,就不要畏惧过程,我们和悠悠都会帮你的,对吧,悠悠。” 不善於与人相处,就是社恐。 沈悠悠点头,泽溪想要与人相处,却又害怕与人相处的心理,她已经明白了。 少女给他鼓励打气:“泽溪,陆辞说的没有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畏惧,我会陪你一起的。 狼族的首领都欢迎你加入了,其他的兽人们也一定愿意和你打成一片的。” 让五级兽人和四级三级的兽人打成一片,对於高等级的那一方其实是一种侮辱。 可惜,小雌性不知道这些,想要安抚少年受伤的心情,导致她对於让泽溪交朋友的事情,越发的热情。 此刻的泽溪,忽然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 蛇类兽人为什么喜欢独居,真的只是因为社恐嘛。 蛇兽骨子里冷血,让他们对於其他兽人满是不屑,哪怕是同族。 第82章 虎族·渔翁·我冷 泽溪在少女关心的眼神里鬆了口,同意加入了狼族。 迟宴和陆辞的视线在黑夜中短暂相遇,然后迅速错开。 —— 夜凉如水。 虎族歷代首领居住的石洞內,精雕细刻的石椅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有一少年正坐於其上。 少年爱不释手地在象徵著权利的石椅上来回抚摸,双眼中的贪慾和渴望,不加掩藏。 过了好一会,他恋恋不捨地从椅子上下来。 不过,他並没有离开,而是走到院外,在院门口站立,看向远方,好像在等石洞的主人回来。 邢岩从巫师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远远的,他就看到门口站立的人影,带著一丝熟悉。 走近几步,他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弟弟,同父同母的弟弟,邢石。 邢岩並没有停留,径直越过他,进入院內,用淡淡的语气问著问题,却没有疑惑:“阿石,你怎么来了?” 阿石跟上邢岩的步伐,语气里带著討好:“哥,阿父让你明天找他。” 邢岩点头,似乎也不意外:“他有说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每次阿父有事找他,都会让阿石前来传话。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哪怕阿父的居所和自己的並不算太远,他也不会亲自过来。 阿石摇头后又点头,语气里带著迟疑,模稜两可地说道:“好像和狼族有关係。” 邢岩转过身来,看著阿石,轻挑了眉毛:“狼族?看来阿父还是对陆辞很在意啊。” 邢岩的父亲是上一代虎族首领,和陆辞的父亲陆展元也是自小长大的好兄弟,他们更是拥有同一个伴侣。 这样的关係,自然是亲近无比。 以至於,对於陆展元的背叛,邢峰至今都无法释怀。 邢岩略微嘆气:“陆辞虽然也是五级兽人,但是他在幼时受到的伤害,导致他哪怕觉醒成功,也没有办法如我们这般正常使用异能。 这样的他,有何威胁? 我真不知道,阿父为什么一直那么在意他。 前几日我遇到过陆辞,他称会在交换日那日隨狼族一起回来。 算了,我明天去和他说吧,你也回去休息吧。” 邢岩有点无奈,自从那件事发生以来,陆辞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他们家的禁忌。 阿石低眉:“阿父说,父债子偿,陆辞一日不死,他的心便一日难安。” 邢岩揉了揉微皱的眉头:“杀了陆辞简单,可之后呢。 他现在是狼族的兽人,又和狼族首领有著一起长大的情谊。 他要是死了,谁又能保证狼族不会因此和我们交恶。” 阿石凑近邢岩,语气带著恭维:“哥,虎族有你这样的五级兽人,我们又何必惧怕狼族。 杀了陆辞,您再带领虎族將狼族一锅端了,不是正好。 弱肉强食,这个是自然法则。 谁还能说什么?” 在阿石话音刚落的剎那,邢岩深沉的目光也在一瞬间瞟向了他。 阿石在这样的目光中不由得一阵心虚,似乎心底最深的秘密,都被他哥看穿,有种无力的心慌之感。 邢岩盯著阿石良久,面上没有笑意,嘴角却勾起嘲讽的弧度:“我是你哥,你什么心思,我最清楚不过。 別把你的坏心思打到我的身上。” 他是五级没错,可狼族的迟宴又岂会是弱者。 邢岩是有將虎族发展,为此片大陆最强悍部落的想法,可鷸蚌相爭的最后,只会是渔翁的得利,他又不傻。 阿石諂媚地討好:“哥,我怎么可能会有坏心思呢。 你是我哥,亲哥,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会希望你不好呢?” 邢岩也不和他辩解,转身向著石洞內走去,语气淡淡,无惊无怒:“在你说这话时,把你眼中的嫉妒收起,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 行了,回去吧。 告诉阿父,我明天找他。” 阿石站在原地,看著邢岩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的视线,他也隨后转身,走出了院门。 在他出院门的一剎那,他眼中的諂媚討好全部消失,重新充盈在其眼眶的是一丝慌张,以及更多的嫉恨。 在確定阿石离开后,少年看了看族中传承下来,象徵权利的石椅,邢岩嘆了口气。 他这个弟弟欲望不小,可能力实在是配不上他想要的。 少年不语,只一个眼神,石椅下方的土地便开始诡异的蠕动,似在吞噬,短短几分钟便石椅掩进在土里,有种永无见天日之感。 对於阿石说的话,邢岩毫不在意,他此刻的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巫医说的话:大凶!大吉! 看巫医的卜算,这次在虎族的交换大会,应该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不过,大凶后是大吉,又是何解? 转危为安,有惊无险嘛! 少年摇头,只能暗自提醒自己,在交换日那段时间,一定要让族人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 —— 因著泽溪的嘴贱,迟宴和陆辞夜晚陪睡的福利被迫取消。 本身就不待见泽溪的两人,此刻更是在沈悠悠看不到的私下里,对其更加的百般的不待见……! 可,雨后的天,空气凉颼颼的,温度的明显降低,让穿著睡裙躺在床上的沈悠悠,感到了冷。 没有兽人的体温为被,小雌性感冒的机率逐步上升。 沈悠悠抱著胳膊,缩成一团,心里却在嘀咕: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感觉今天要比昨天还冷! 人在寒冷的环境下,更加深了多温暖的渴望。 这个世界没有被子的存在,可取暖的方式,小雌性也不是一无所知。 那就是少年们的体温。 真是一个让人羞耻的答案。 感谢泽溪的说明,让沈悠悠知道了,自己来这里的每个夜晚,都不是独自而眠。 冷得让人完全睡不著,沈悠悠在酝酿的睡意中,越来越清醒,直至最终她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刷的一声,翻来覆去的小雌性坐了起来。 在少年们齐刷刷的目光中,少女抬头回望,坦然的语气被泛红的脸蛋出卖。 如往常般镇定的语气也让人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害羞,小姑娘嘴唇开开合合,良久后,她还是出声,带著颤音:“我——冷!” 什么都不用说,害羞的表情是最诚挚的邀请。 迟宴为狼,陆辞为虎,一起上了床。 泽溪为蛇,守在洞口,幽怨落寞的背影藏著不能言说的悽苦! 沈悠悠不忍心!最终也鬆了口。 落寞的身影陡然消失,欢快的蛇尾拍个不停,挤上了床。 这一刻,迟宴和陆辞对泽溪的警惕上升到了新高。 第83章 把握·人手·后悔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刑岩便在这样不算明亮的天色里,伴著朦朧星光,来到了自己阿父的家。 他来得很早,以至於在他到的时候,阿石还没有起床。 不过,刑岩也没有多等,他才刚站定没多久,自己的阿父就从石洞里走了出来。 现在的刑峰在五感上的敏锐度,已经比不上之前鼎盛时期,但是,还身强体魄的他,也能察觉到有人来访。 作为刑岩的阿父,刑峰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老態。 相反他魁梧结实的身材,和刑峰站在一起,反而有种兄弟的感觉。 刑岩上前一步,语气恭敬:“阿父!” 虽然他是虎族的首领,可在长辈面前的该有的態度,他也不曾忘记。 刑峰声音沉稳有力,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便示意刑峰跟他出去。 两个同样强壮,且长相相似的男人,一前一后,安静地走著。 他们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只余脚踩树叶的吱嘎声响,以及风中叶舞的沙沙声音,縈绕在两人的耳边。 直至远离了兽人的居所,来到了空旷的地带,刑峰这才停下了脚步。 四下无人,適合密谈。 刑岩低眸不语,哪怕没有问,他也能猜到自己阿父要讲的事情,恐怕不便为外人知道。 果然,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准备杀了陆辞。” 这点,刑岩倒是没有意外,他平静地分析:“陆辞已无威胁,留他一命倒也无妨。 如您执意杀他,也不是不可。 不过,孩儿生怕,杀了他,狼族那边恐会不安慰。” 刑岩自然明白他的顾虑:“所以,我准备让你带著族人,把狼族一锅端了。” “阿父,没有绝对的理由和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拿族人的性命去冒险的。” 说得简单,做得难。 狼族能在这片大陆扬名,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邢峰:“理由,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他是虎族叛徒的儿子,他就该死。 把握嘛,我也是有的。” 说到最后,男人的眼中盛满阴险,语气也隨之更加的低沉阴冷。 邢岩眉毛紧蹙,一言不发地看著自己的阿父,静等他接下来的答覆。 邢峰双手紧握成拳,在自己胸前猛地对打了一下,语气隱含兴奋:“本来我也没准备这么快对陆辞下手。 不过,交换活动在我们虎族举行,並且还是陆辞带队,这不是天赐良机嘛?” 邢岩浅浅摇头:“不妥,狼族是有陆辞带队不假,可来参加交换活动的,又不至於狼族一家。 豹族,狐族,鹰族等等,其他的部落也都会来参加。 如果我们真的下手了,其他的种族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就算他们不插手,可让狼族在我们的地盘出事,其他的种族又会怎么看待我们。 之后,谁又敢来我们虎族。 没有信任,谁还愿意和我们虎族互通往来。 阿父,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弃虎族的未来於不顾啊!” 邢岩的话刚说完,邢峰的批判立马而至:“蠢材,亏你还是首领呢,你不会选择在他们来的路上动手啊。” 邢岩脑中飞速计算著阿父话里的可行性,但是无疑,他觉得邢峰说的哪一种办法都是不妥的:“交换活动在即,我需要大量的人手去维护治安。 让虎族兽人去拦截杀害陆辞,虎族內部没有人守护,也是祸患。” 邢峰深吸一口气,他说不过自己儿子。 不过,既然他提议了这件事,就像他说的,他是有把握的。 平復了心情后,邢峰再次开口“昨日,狼族的叛徒来向我投诚。” “投诚?为什么?他可是狼族,阿父不可轻信他人。” 邢峰自信:“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来投诚的兽人,他的伴侣被迟宴所害,已经成了废人。 他为了给伴侣復仇才选择投靠我们。 他说,他希望在迟宴和陆辞面前,將他们的伴侣狠狠虐杀。 迟宴是五级兽人,他如果想要报仇,就只能藉助於我们的力量。” “伴侣?陆辞有伴侣了,还是和迟宴拥有同一个雌性。” 刑岩震惊,在他的记忆里,陆辞可是不近女色的存在,哪怕长大后,据邢岩所知,他也依旧不曾改变。 他竟然有伴侣了,真是不可思议。 即使刑岩在野外遇到过陆辞和沈悠悠,他当时也没觉得沈悠悠会是他的伴侣。 他纯粹是以为,陆辞是在说服野外的那位五级兽人,和他的伴侣一起加入狼族。 邢峰打断邢岩的思路:“你该关注的不是这个。 我已经派人去给狼族假传了消息,骗他们说,交换大会已经提前。 所以,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明日陆辞便会带著狼族人前来虎族。 你带一些可信的人给我,我会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邢岩拧眉沉思,邢峰却展露著老首领的威仪:“你现在就去安排,下午让那些人在我院子集合。” —— 醒来后的阿石,在部落內漫无目的地行走著。 院里院外都没有找到阿父的身影,他已经猜到自己阿父恐怕在和哥哥聊著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嫉恨更深。 邢岩!邢岩!邢岩! 什么好事都是他的,阿母,阿父,嘴里也永远都是他。 甚至连部落首领的位置都是他的。 明明都是邢峰的儿子,他真不明白,阿父为什么不把部落首领的位置留给自己。 就因为他是五级兽人嘛? 可,五级又有什么了不起,等级高,又並不代表就一定能把部落发展好。 况且自己阿父当年的等级,还不如陆展元呢,不也一样,当上了虎族的首领。 甚至还在最后杀了陆展元,可见,等级高也没有什么用嘛。 阿石走过聚集的人群,不知谁说了陆辞两个字,很轻微,却情绪地传到了阿石的耳朵里,成功让他停下了脚步,並转过了身子。 嘴角勾起无害的笑意,阿石声音里满是天真:“阿满哥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阿满的周围,都是那日和他一起从野外回来的兽人们。 修整了一两天,大家的状况已恢復到了最佳。 此刻,閒来无事,聚在一起的他们不免聊到了那日见到的小雌性。 漂亮的不像话的小雌性,连说话的都温温柔柔的,让人无法忘怀。 也让阿满惦记至今。 见是阿石,眾人也没有隱瞒:“我们在教你阿满哥哥,如何追求雌性呢。” 阿石带著不解:“追求雌性?可是我刚刚好像听到了陆辞的名字呢。难道是我听错了?” 有兽人回应“你倒是没有听错,我们是说了陆辞。 据我们推测,阿满要追的那个雌性,应该和陆辞有不小的关係。 搞不好,陆辞也有可能是那个漂亮小雌性的伴侣呢。” 阿石嘴巴张大,震惊的表情不是作假,这是他的真实反应“陆辞?是我们虎族的那个陆辞嘛。” 兽人肯定地回答“自然是的,除了他,还有那个兽人叫陆辞。” 兽人们虽然对陆展元不喜,但是对陆辞的態度倒是要好很多。 阿石怀疑:“陆辞有了雌性,不可能吧。” 兽人“怎么不可能,那个雌性漂亮的不像话,单身的兽人见了,估计都走不动道。 你是没有见过她,你要是见了,我保你也想要成为她的伴侣。” 这个兽人说完,他的身边其他的兽人隨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阿石语气夸张:“漂亮的雌性嘛,还是陆辞的雌性,我也好想见见啊。” 他是真的想要见见陆辞的伴侣。 阿石心想:阿父和哥哥,都有杀了陆辞的念头。 可阿父已经不是虎族首领,哥哥也忌惮著狼族势力。 这两个人做起事情来,要么没有人手,要么畏手畏脚。 陆辞现在已经有了伴侣这件事,他们肯定还不知道。 如果我去杀了陆辞的伴侣,精神大受打击的陆辞,说不定会混乱到自杀。 他们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却不废一兵一卒就做到了。 真不知道,当他们得知这件事时,会是何种表情。 不是都看不起我嘛,我偏偏要將你们都完成不了的事情,给完成了。 现在的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你们震惊后悔的表情了。 转过身来,阿石天真的嘴角已然消失,此刻儘是张狂得意的笑意。 第84章 领队·复製·圣雌 前往虎族的名单里面有阿城,这倒是阿城没有预料到的。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除了几个高等级的兽人以外,其他跟著去的都是空间系异能的兽人。 物资交换,空间系异能在这里面,发挥著举足轻重的作用。 陆辞走到阿城的身边,语气温和:“这次带队前往虎族,副领队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阿城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副领队?” 他等级不高,又没有空间,这副领队的工作怎么著都轮不到他头上啊。 难道是陆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试探的? 阿城將忐忑的情绪放在心里,装作平静地等待陆辞的回答。 陆辞下巴轻抬,脸上带著难得的一丝彷徨:“我第一次单独领队去进行部落之间的交换活动,流程也算是知道,但一个人难免错岔子,你从旁帮衬一二。” 阿城拧眉:“我们首领不去吗?” 陆辞眉头紧蹙“悠悠身边不能没有雄性,这次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阿城有点急:“那你可以留下来,让咱们首领去不就好了,他不是更熟悉流程嘛?” 静静的伤全部都是首领弄的,在阿城的心里,让首领来做这个领队才是最佳的选择。 比起邢峰想儘快解决掉陆辞的迫切,他倒是更想看到迟宴的悲惨模样。 陆辞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惆悵:“虎族是我之前的族群,我去是最適合的。 而且,我的伴侣此刻也更需要他的陪伴。” 这个他是谁,哪怕陆辞不说,阿城也是秒懂。 阿城不再说话,心里却在嘀咕:虎族等著要你命,你却还惦记著回去看看。 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陆辞脸上的从未见过的伤感,明显在家里时,是迟宴更得雌性的心意。 陆辞心里肯定会有怨恨,不如我直接將他策反到我这边来,这样我的胜算,也就更高了。 想到这里,阿城也没有了犹豫,乾脆地接过了副领队的工作。 陆辞语气带著感激:“那中午在北门集合。” “中午?不是下午嘛?” “我们是领队,自然需要比別人要早到,以做准备。” “也对。” 陆辞的话不无道理,阿城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看著陆辞转身离去的背影,阿城的眼里也重新塞满了阴狠,他默默地想著:陆辞。 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对付迟宴,我也不是不能和虎族的那位,帮你求个情。 如果你要是不同意,那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 等所有兽人都已经离去,站在树顶的陆辞,轻声开口:“都记住了嘛?” 银色柔软的短髮迎风起舞,配上少年温润雅致的容顏,契合极了。 一条小蛇翻著白眼,从陆辞脚下游过,转眼间,它已是翩翩少年郎。 只是,此刻俊美的少年脸色並不好看,他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可是,他没有证据。 泽溪冷著一张脸:“嗯。” 陆辞满意,嘴角轻勾,表情温柔:“好,中午的时候,把他们都弄好,放在北门。” 泽溪不满地差点跳脚:“为什么要我干这个。” 陆辞:“这不是你的异能嘛,当时带走悠悠的时候,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嘛。 连迟宴都骗过去了。 现在你也是我们狼族的一员,为狼族做事是你分內的事情。” 泽溪牙齿咬得滋滋响:“弄完这些,我就可以回去陪悠悠了吧。” 他也没有去问,陆辞要这些去做什么。 虽然他加入了狼族,可对狼族並没有归属感,纯粹是因为小雌性的劝说,他才同意加入的。 陆辞摇头:“那不行,你太善於偷跑了,我不放心你待在悠悠身边。 这两天你还是跟著我去一趟虎族吧。” 泽溪挑眉瞪他:“你不放心我? 那头狼又是什么好人,你让他陪在悠悠身旁,他就不偷跑了?” 陆辞赞同他的看法:“所以,我们才需要速战速决啊。” 都是雄性,谁还不了解谁! 泽溪双手抱胸,黑中带抹红的长髮,於空中起舞,周身瀰漫著的是说不出的邪魅:“我要是说不呢? 你要知道,我也是五级兽人,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得了我。 哪怕你去和那头狼联手,我也不带怕的。” 陆辞优雅地从树上一跃而下,温柔的话语从风中传到泽溪的耳朵里:“这个我自然知道。 可是,如果我说,我们要做的这件事和悠悠有关,你——还会拒绝嘛?” —— 虎族巫医的地盘,阿黛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 可是她又说不上来,这份不安源自於哪里,只能来找自己阿父解惑。 阿黛:“阿父,我最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你能帮我卜算下嘛?” 虎族最德高望重的巫医,已是一位老人。 兽人的寿命普遍高於雌性,阿黛的父亲年岁其实与邢峰差不多,按理来说,他应该也算是健壮的,可他却异常地显老。 就和现代社会六七十岁的老者一般,矮小且瘦弱。 事实上,越是德高望重的巫医,他的寿命越是短暂。 这是因为,泄露天机,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老者轻摸了下阿黛的脑袋,这是他唯一的孩子,还是一个尊贵的雌性,他自然是宠爱万分:“阿黛,別担心,为父帮你卜算下。” 卜算涉及的因果越小,所付出的代价越小。 反之,卜算涉及的因果越大,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甚至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老者並没有將孩子的这份不安放在心上,他大拇指和中指相碰,眼睛也隨即闭上。 虎族虽然不是最强悍的部落,可也绝对不算弱。 所以,再怎么不安,又能遇到什么大事呢。 他並没有用什么道具,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去预估。 而他不知道的事,正因为他这样做,所以,他保住了一条命。 但是同样的,他算得也不是特別的准確。 想要获得真正的天机,他需要拿命去测。 看著自己阿父为自己卜算,阿黛略微放心下来,她耐心地站在原地,等老者为她解答。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者却迟迟没有睁开眼,反之他脸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表情也是越来越难看。 噗! 老人吐血的声音,嚇了阿黛一跳。 作为巫医的孩子,她自然知道能算出吐血的事情来,肯定是牵扯上很大的因果。 阿黛紧张又担心,拍著老人的后背:“阿父,你还好嘛?” 老人睁眼,担忧中似有惊喜划过:“我看到了圣雌!” 阿黛疑惑重复,显然她不知道圣雌的意思:“圣雌是什么?” 老者不答,眼中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你的预感没有错,我们虎族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不用担心,圣雌的出现会解决这一切。 圣雌是有自己特殊的能力的雌性。 而阿黛你自小就对事情的感知力,超出常人,你是有预知能力的雌性。” 老者看著阿黛,一眨不眨,满是惊喜。 “阿父,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阿黛,我想,你很可能就是——圣雌。” 第85章 图纸·种子·规矩 外界发生的一切,沈悠悠都无从知晓。 此刻的她正在看著迟宴砍树。 小雌性想要用木头搭屋子的想法,迟宴一直都记在心里,並在天晴的这日,开始实施。 粗壮圆润的树干,被切成长度相等,粗细均匀的木头,然后被整齐地被堆放在石洞旁边的空地上。 沈悠悠用隨手捡起的树枝,在地上画著潦草的图纸,是构思未来木屋结构的图纸。 她一边画,一边和身旁的迟宴说著关於房屋的布局规划。 她为每个人都留了房间,这会是他们以后真正的家。 清冷的少年眉眼柔和,將她的一字一句记在了心里。 小雌性所在的这片空地,杂草已经被泽溪清理乾净,土地也被翻整过,並被沈悠悠埋上了辣椒种子。 她期待著它们能够快点长大,並开结果。 种子很少,土地却很大。 所以没有被利用的空间很多,却因为没有规划,目前处於閒置状態。 沈悠悠站在空地的一角,指著前方,语气雀跃带著期待:“我想在这里种很多种可口的蔬菜,也想种很多种漂亮的。 中间由池塘相隔,並在閒暇时可休憩的小亭周边,再搭一个鞦韆。” 天晴风柔,鸟语香,心情绝佳的她尽情说著心中的畅想,也不在乎到底能不能真的实现。 她是想,但她也知道,她未必会心想事成。 可,当下的天高云淡,让人心情开阔,所以,少女不想去纠结能否实现的现实问题,只是闭上了双眼,任凭自己的思绪尽情地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清冷少年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美得动人心魄的脸庞,微微出神。 在他们两人都没注意的脚下,有凭空出现的种子在黑暗中向上挣扎。 —— 婷婷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再次携阿布前来拜访。 打断了少女的畅想,也毁了迟宴想要的两人独处的时光。 竹院中。 沈悠悠软软糯糯的语气里带著疑惑:“又来换肉?” 怪不得她会这样想,昨日她的伴侣来了两趟,目的都是一样。 婷婷皱著眉头:“我来找你,你不欢迎我吗?” 少女浅浅摇头:“没有!欢迎的。” 她不討厌眼前的雌性,虽然她说话有点直接。 婷婷平静地问著心里的疑问:“那些木头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空地上堆积成山的木头。 沈悠悠笑眯眯:“这是用来搭房子用的。” 婷婷回头看了看她身后的石洞:“你石洞不是好好的嘛?” “是的,不过石洞阴暗,不通风,还没有隱私性,我想重新换一个居所。 而且,迟宴他也愿意帮忙。” 少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迟宴,嘴角勾起,流露出笑意。 婷婷再次皱眉“他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雄性听从雌性的命令,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发现你真的是太纵容自己的雄性了,一点都拿不出雌性的风范。” 这才是今日婷婷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她实在是看不惯,悠悠对待伴侣过於宠溺的態度。 这样下去,肯定会让伴侣无法无天,甚至骑到她头上来。 就如昨日那个没规矩的雄性一样。 婷婷站了起来,如老师一般开始了自己的教导:“你要记住,你是尊贵的雌性。 雄性为你做事本就是应该的事情。 像昨天你的那个伴侣,他就被你宠得太过火了,连问都没有问你,就直接帮你做著决定。 他是不对的,你不能再那么纵容他了。” 谈到昨天,沈悠悠不由脸一红,昨晚真的有点过火了。 想到是婷婷的来访,让事情维持了原状,沈悠悠看著她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婷婷將这样的目光错误地理解为,她已经被自己说服。 自己来一趟果然是有用的。 虽然不认可婷婷的话,可沈悠悠也並没有和婷婷去爭辩。 隔代还有矛盾呢,更何况她们的观点,相差的距离是两个世界。 对世俗的观念是自小便被培养的,沈悠悠並不觉得自己去和婷婷辩解什么,就能將她的观念改变。 同时,她也不会因为婷婷的三言两语就拥有和这个社会雌性一样的世俗观。 沈悠悠温柔地转移著话题:“等我搭好了木屋,我请你来参观吧。” 邀请? 婷婷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雌性的邀请,这可谓是头一遭。 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继而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欣喜情绪从心底涌出。 她还没理清自己的头绪,就听自己略带傲气地说道:“既然你邀请我了,我,我就勉强过来看看吧。” 她因为这话,已经完全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一抹紧张的情绪夹杂著期待在婷婷的心口起起伏伏。 沈悠悠对著婷婷勾起嘴角,让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庞,更比娇,將自己身后的少年迷倒的同时,也让面前的婷婷看呆了一瞬间。 同为雌性,被美色诱惑,却是有点不该。 婷婷慌忙甩了一下头,她的举动也让阿布瞬间担心起来:“婷婷,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家?是不是饿了?” 阿布半蹲在婷婷脚边,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婷婷冷了脸色:“阿布,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没规矩了,没看到我和雌性讲话吗?” 她刚刚才教导悠悠,对家里雄性要管束好,结果,还没过多久呢,自己的伴侣竟然插入雌性的聊天中,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让她怎么能不恼火。 听著婷婷中气十足的声音,阿布便知道她没有事。 放下心来的同时,阿布立马回到婷婷的身后,为刚刚的冒失行为而感到后悔。 雌性和雌性的聊天,除非雌性主动讲话,否则雄性是不能隨意插话的。 他低著头,面上带著后悔,心里也在想回家后,他该怎么样和婷婷请罚。 家里雄性不少,他如果被罚远离婷婷几天,还不知道哪个雄性会趁虚而入呢。 沈悠悠垂眸,这是人家家事,她不便插话。 况且刚刚婷婷的话语也能看出来,她对规矩还是很在乎的。 如果,自己去为婷婷的伴侣说话,沈悠悠估计,婷婷一定会生气的。 小雌性思索片刻后,转身拉著迟宴的宽大的手掌,漂亮的眼睛对他眨呀眨,透露出古灵精怪的味道。 只听她用埋怨的语气对著迟宴抱怨道:“迟宴,你看看人家阿布,对婷婷多关心啊。 婷婷一个动作,阿布都紧张得要死,你以后要好好地和阿布学习,知道嘛?” 迟宴蹲下身体,与悠悠平视,面上掛著恍然大悟后的愧疚:“是我的错。” 说完这句话,少年低头,挡住嘴角勾起的笑意,她的悠悠,真是可爱。 沈悠悠说完这话,適时转头,在婷婷要教育她之前开口:“婷婷,你的伴侣对你可真上心。 虽然他忘记了规矩,可这也正恰恰证明,他把你放在了心上。 我可真的太羡慕你了。” 少女脸上的真诚,让婷婷皱著眉头將想要说的话咽下。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人羡慕的感觉。 尤其是雌性,她们閒来无事的时候,也会去攀比自己的雄性是如何如何的厉害。 平时对自己有多好,又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死心塌地。 可,无论再怎么攀比,她们也不会羡慕別人,也更不会受到其他雌性的羡慕。 因为,同样身为高贵稀有的雌性,被雄性恭维惯了的她们,又怎么会甘愿成为衬托她人的存在呢。 沈悠悠虽然转身,但是她拉著迟宴的手却始终都没有放下。 不,应该是迟宴拉著她的手。 这样纵容雄性的一幕自然落在了婷婷的眼里,让她再次不满起来,她准备说点什么,去让新雌明白自己的身份。 让她不要丟她们雌性的脸。 让她不要让自己雄性这般没有规矩。 可抬头,婷婷便看到清冷少年的深邃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浓郁温柔,他满眼都是她,专注而又深情。 而少女也似有所感,对上他的目光,脸色在自己的嫣然一笑中浮上粉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缠绵,胶著不休,此刻,连空气里都瀰漫著浪漫的香甜气息。 让看的人都不忍打扰。 婷婷便在这样的场景里,收了声,住了嘴,心跳个不停,却不知是因为对沈悠悠纵容雄性的不满,还是对他们深深的羡慕。 第86章 餵他·碎了·洗澡 本来嘛,婷婷也没有吃午饭的打算,雌性有自己伴侣照顾著,又怎么会去其他人家里吃饭。 如果真有雌性这样做,那简直是她伴侣的失职。 可经不住沈悠悠的再三邀请,婷婷还是留了下来。 她身后的阿布哪怕不愿意,也不敢多说什么。 院中火堆燃烧,噼里啪啦的响声,清脆极了。 迟宴从空间里取出生肉,看了阿布一眼,然后开始將他们串在竹枝之上,烤了起来。 阿布在迟宴的那一眼里,成功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他知道这是首领在教他烤肉的做法。 虽然阿布之前也想问烤肉的做法,奈何,每次都有低气压的泽溪在场,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张不了口。 所以此刻,他近乎欣喜地注视著首领的动作。 婷婷歪坐在凳子上,看著兽人们的忙活,等著午饭。 她本想和沈悠悠再说点如何教导雄性的方式,却见新雌从石凳上起了身,小跑到迟宴身旁,熟练地从少年手里接过烤肉,也蹲在火堆旁烤了起来。 这一刻,婷婷震惊又不满地站了起来。 阿布在她起身的瞬间,就来到了她的身后,这次他没有主动开口,安静地守在一旁,等待婷婷的吩咐。 作为婷婷的伴侣,他懂婷婷的震惊,就像他也一样的震惊。 眾所周知,做饭是雄性的活,雌性只管享受即可。 可,这个新雌她竟然主动和雄性一起去烤肉,看雄性习以为常的样子,明显她已经不是干了一次两次。 婷婷觉得新雌被强迫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可沈悠悠笑意盈盈,面上却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让婷婷实在是摸不著头脑。 她甚至將最先烤好的肉,主动送到了迟宴的嘴里。 不是雄性餵她,而是她餵雄性。 这一刻,婷婷觉得自己的三观都碎了。 然而,让她震惊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沈悠悠眉眼弯弯,看著迟宴,温柔道:“我们多烤点,给陆辞和泽溪的份也烤了吧。” 不是她偏爱迟宴一人,而是她对每个雄性都上了心。 清冷少年將自己烤好的肉,以同样的方式送到沈悠悠嘴边,他简单回覆:“我们兽人不贪恋口腹之慾,悠悠你不用管他们。” 沉默的阿布心內悱惻:自己心爱雌性烤的肉,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首领,你真的是只管自己吃饱,不管他人挨饿啊! 如果这件事被陆辞他们知道了,首领你绝对落不到好。 沈悠悠的唇边有一丁点食物,偏偏她本人是无知无觉的,可迟宴却看在眼里。 两人本就靠近,隨著迟宴头的前倾,少女竟然有一丝紧张。 河边的那一幕,衝上少女的回忆,让她连眼珠子都带了点慌乱。 迟宴是想帮她把唇边的食物弄乾净,连同她诱人的唇瓣,一同咬进嘴里。 可,余光中,瞥见外人在场,想到小雌性的天性害羞,他如果真这样干,估计今晚的床怕是爬不了了。 在遗憾中,少年伸出手掌,將她的艷红的唇瓣擦拭乾净。 柔软的触感从指腹传递到大脑,让少年忍不住又轻按了一下她的柔软,然后,克制地离开。 婷婷屏住了呼吸,看两人越靠越近。 她是过来人,自然能看明白少年的意图,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没有经过允许就主动靠近。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跳出来制止的,顺便批斗少年不尊重雌性的行为。 怎么能在雌性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亲吻雌性呢。 可是,一向守规矩的她,却没有说话,因为不知为何,她竟也有了期待,期待看到他们接吻的画面。 心也隨著少年的靠近,而有了紧张之感。 可,少年並没有如她期望的那样亲吻少女的唇,反而用手轻轻地擦了她的唇瓣。 失望的情绪明显极了,让察觉到自己心態的婷婷一时愣在了原地。 其实如果刚刚迟宴亲上了还好,她虽然觉得新雌纵容雄性,却不会因此难受。 可是现在,就因为没有亲上,反而更让婷婷抓心挠肺地难受。 让她觉得手里的烤肉都不香了。 婷婷今日来的本意,是想教导沈悠悠管好自己的雄性,不要让他们骑到雌性的头上来。 教导完之后,她就离开。 可,到了最后,教导的任务失败了不说,她和自己的伴侣蹭了一顿午饭,还吃了一顿狗粮。 总之,心情就还挺复杂的。 —— 有午休习惯的婷婷该回去了,走之前,她拉著沈悠悠继续输出著自己的观念。 执著如她,大有一日沈悠悠不隨她的心意做,她就教导一日的准备,直至她们观念一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是不知道,最后是谁同化谁了。 另外一边,迟宴也將阿布领到一旁,在能看到沈悠悠的视野里,少年轻声道:“今日出发交换大会的事情延期。 你去北门通知一下。” 其实这本是迟宴的任务,可,谁让阿布出现在他家了呢。 送上来的免费劳工,不用白不用。 阿布疑惑:“可他们会不会已经出发了?” 按照现在的时间,他现在赶过去,也不一定来得及啊。 迟宴並不在意:“已经出发的人,你就別管了,没有出发的让他们各自解散。” 阿布点头,对於首领的安排,他看不懂,也无法过问,只能按他的要求去做。 简单地说了几句,他们便各自回到自己伴侣的身后。 —— 五分钟后。 目送著婷婷和阿布的远去,直至看不到人影。 清冷高大的少年顺势將小雌性搂在怀里。 他低头,鼻尖是她清香的秀髮,牙齿轻咬她的耳朵,清冷的嗓音里透露著淡淡的欲望,他说:“悠悠,就剩咱们两个人了。” 低沉又深情的声音,让小雌性止不住的身心一颤。 陆辞和泽溪,估计要两天后才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她和他是单独相处的! 想明白这点,沈悠悠顿时脸色緋红,她自知逃不掉,也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停顿了一下,小雌性抿了抿诱人的唇,小声说道:“让我……先洗个澡!” 末了,她红著脸,又囁嚅著补充了一句:“你也洗!” 第87章 紧张·害羞·他和她 短短几个字,却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小雌性羞涩地低头,不安地垂眸,紧张地抿唇,踌躇一瞬后,她双手抬起捂著羞红的脸,小跑至洞內。 只给少年留下一个慌乱的背影。 这一连招下来,让迟宴一愣,小雌性洗澡他能理解,可他洗什么? 难道是觉得他身上的烤肉味太重了,所以,她才没忍住跑进了洞內。 是了,每次烤完肉,小雌性都说过这个味道不好闻。 並且最近这段时间,每次吃完烤肉后,她都有提出洗澡的想法。 迟宴觉得自己真相了。 石洞內,沈悠悠坐在床前,紧张得不得了,心臟砰砰直跳,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手足无措起来。 少女的双手反覆地交叉,之后又握紧,然后再分开,最后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她用指甲扣著石头缝,试图转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修长白嫩的双腿,极具羞意地来回摩擦,不安,忐忑,害怕,期待,在这一刻,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她的心里涌现,並纠缠在一起。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少女俏丽动人的脸蛋染上緋红,与她的体温一道升温。 少年的动作很快,他拎著一缸水从洞外走进,逆光而来的高大健硕的身影,几乎將整个石洞的光都遮挡。 沈悠悠余光中瞥见他进来,却未如往常般和他对视,反而低头躲避他深邃让人心颤的目光。 她的这幅表现,让迟宴心头的疑惑放大,同时,心里也多了一丝不安:她好像在躲避著自己,为什么? 迟宴清冷声音飘来,带著让人心动的关怀:“悠悠,你还好吗?” 沈悠悠:呆子,这时候別和我说话啦! “嗯!” 心內的话自然说不出口,少女低低地应了一声以做回应。 见少年不出去,反而向自己走近,沈悠悠的心,瞬间慌到不行。 不行,现在不行,她还没有洗澡。 太脏了! 等她洗完澡的,他也太急了点吧。 沈悠悠小声催促他出去:“我要洗澡的!” 高大的身影愣了一下,然后在沈悠悠的余光中后退,並转身走出了石洞。 他离开的那瞬间,她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很轻微,但是还是被少年捕捉到了。 石洞外的少年,为小雌性抗拒自己的反应,低落又烦闷,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鬱压抑。 石洞內的少女,红著一张脸,脱光衣服,下了水。 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该怎么办的她,现在可体会不到少年人此刻糟糕的心境。 洞外的人觉得度日如年。 洞里的人却觉得时间飞快。 直至水温变凉,小雌性才恋恋不捨地从石桶里出来,穿上白色柔软的睡裙,她坐在床边,等他来为她烘乾头髮。 沈悠悠:“我,我好了。” 语气微颤,因为羞涩,她竟然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口了。 早就等得心浮气躁的少年,在少女音响起的那一剎那,便已经大踏步入內。 他步子迈得很大,仅仅几步,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娇小的她笼罩得彻底,让她心慌不已。 少年蹲下,直视她的目光。 可,她却偏头,躲避。 迟宴皱起漂亮的眉头,他伸手將巴掌大的小脸摆正,迫使她面对著他。 迟宴:“悠悠,你怎么脸这么热?” 在心里的疑惑问出后之前,少年先是被她身上的热度给嚇到,担忧的神色摆在脸上,也让少女的羞怯更加强烈。 沈悠悠小声回应,並尝试转移少年的注意力:“刚洗完澡,所以热,不碍事的。 你也去洗吧。” 迟宴摸了摸她的额头:“在你洗澡的时候,我也洗过了。” 雄性洗澡简单,用水冲冲就好了。 这下,沈悠悠无声了,下面她又不会,总不能这事……叫她主动吧。 她低垂著眼眸,不与他对视。 见小雌性沉默,迟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悠悠,你在躲我?” 相识这么久,迟宴也算是了解沈悠悠小兔子似的性情,所以,他选择问出了口。 沉默蔓延了一瞬,少女想低头,却被他的手禁錮住。 不是,都要做这事了,要她怎么好意思看他嘛? 挣扎无果,少年又执著地等著她的回覆,最终沈悠悠忍无可忍,带著不满的羞涩,彆扭地开口:“你……你是笨蛋嘛? 这种事,这种事,你让我怎么面对嘛?” 话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丝撒娇。 一向聪明绝顶的迟宴,破天荒的没反应过来:“这种事,什么事?” 在少年话出口的一剎那,小雌性猛地睁开了眼眸,与他对视。 少年的眼里只有疑惑和担忧,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脸上的緋红如潮水般退去,接著,席捲而来的是更深的艷红。 別问,也是羞的。 不是害羞,是尷尬到脚趾抠地的羞。 其实仔细想想,少年他只说了,就剩他们两个人了,这句话。 其他是啥也没说呀。 那她是怎么理解出另外一层意思的,是了,是少年话里包含情慾的语气。 作为雄性对於自己心爱的雌性,见到她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压抑著自己想要亲近她的渴望。 他在压抑,是为了尊重她。 他想要她,可是,果树之上,少女的话也刻在了少年的心上。 他在等她,等她的心甘情愿。 所以,泄露出自己欲望的语气,是他在勾引她犯罪,可是,却非他的有意为之。 小雌性嘴角都在颤抖,她好像搞了一个大乌龙。 恼羞成怒这个成语,此刻用在沈悠悠身上是非常適合的,她將脸使劲从他的手里挣扎出来,语气不明,带著疏离:“没什么,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小雌性的彆扭全部消失,现在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她不想看到他的心情,摆在脸上,明显得不带掩饰。 在这样的神色里,迟宴的心,痛得快要窒息,他缓缓后退,並转身一步一步离开她的身边。 迟宴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缓慢和沉重,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心痛又心碎! 难过啊! 难过的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动。 可,就在他即將走出洞口的那一剎那,少年却忽然停住脚步,他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 小雌性双手捂脸,使劲摇头,为自己刚刚做的蠢事,事后尷尬。 这股尷尬劲才刚开始,她就忽然感觉有人向自己靠近。 少女下意识地抬头,在她看到去而復返的少年瞬间,也被少年猛地一把抱在怀里。 没有言语,在少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夹杂著浓郁情色的吻,便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第88章 阿水·虚偽·埋伏 午后,带著热意的阳光,懒洋洋地从绿叶交叠的缝隙中穿过。 微风夹杂著清香在密林中流连,那被印在地上斑斑驳驳的树影,无力地晃动不休,勾勒出动人心魄的弧度。 在婷婷睡下后,阿布按照迟宴的要求,独自前往了部落北门。 这个时间,日头也晒得慌,所以雌性大多数都会选择在家休息。 既然雌性不出门,那雄性非必要也寧愿待在家里。 遇到阿水,是阿布意料之外的事情。 两人不算熟,但同生活在第四层防护內,他们也不至於陌生。 所以,简单的寒暄还是必不可少的。 阿水眼底有一丝苦闷划过,嘴角扯起牵强的笑意:“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阿布停下脚步,客套回应:“首领安排我去北门。“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在听到这个答案时,阿水的眉毛下意识地轻挑了下,眼睛里带著惊讶和一丝慌乱“北门?你也要去虎族?” 阿布摇头:“不是我,是前往虎族的事情推迟了,首领让我通知在北门集结的兽人解散。” 面色微沉的阿水,忽然上前了一步,紧张又急切的语气从他嘴里出来:“不可能啊,怎么会推迟了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阿布看著他的反应,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並没有多想:“怎么可能听错,这是首领亲口和我讲的。 你又不去虎族啊,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被反问,阿水一惊,忙为自己辩解道“我,我就是惊讶而已,前往虎族的事一波三折的,变故这么多,还挺让人好奇的。” 阿布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谁说不是呢,一会说提前了,一会说推迟了,真不知道虎族那边在搞什么? 哎,不和你聊了,我还赶时间呢。” 说完这句,阿布便再次向之前的方向离去。 他的身后,阿水看著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犹豫片刻后,他偷偷地跟在阿布的身后。 —— 野外密林,矫健的兽人们飞速地在枝干间灵活地穿梭,並都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作为副领队的阿城,落在最后,他已经竭尽全力地在追赶。 可,实力的差距摆在眼前,他依旧被他们遥遥地甩在身后。 阿城停靠在某个枝干上,稍作休息,他大口地喘著粗气。 面上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可他的心里却將自己前面的同族骂得要死:一个个的真是急著找死。 要是知道前面等著你们的是什么,我看你们还会不会跑得那么快。 陆辞不知何时,站在了阿城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温润少年笑里带著关心:“你还好嘛?” 阿城心中一惊,为五级兽人的实力感到震惊,可他也在庆幸,庆幸著自己没有露出马脚,谨慎地注意著自己的一言一行。 摆出受宠若惊的面容,阿城忙应道:“我还好。 只不过,你们的速度太快了,我可能要拖你们后腿了。” 恭维又羡慕的神色,能极大地取悦强者,同时適当地示弱,也是在降低他们的防备心。 果然,在阿城的眼中,陆辞的表情更加地柔和了,少年安慰著他:“你別这样说你自己,別忘记了,你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副领队。 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一起,没有人会说你拖后腿的,你不要有负担。” 阿城高兴中带著拘谨:“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陆辞下巴轻抬,嘴角勾起,笑意温和:“怎么会呢,我是领队,你是副领队,我们正好在这段时间,互相了解了解。” 一个故意,一个有心,两人控制著相同的速度,一边友好閒聊,一边向著虎族的方向前进。 离预设的埋伏圈越来越近,陆辞在阿城越来越激动的神色里,眉眼也柔和至极。 其乐融融的样子,令藏在暗处的小蛇不满地直嘖嘴。 泽溪冷哼:哼,虚偽! —— 一路急行,直至夕阳西斜,天色微暗。 阿城好意道:“天黑了,夜晚森林里的野兽太危险了,我建议咱们找个地方修整一夜如何。 我正好知道有个地方,还是很安全的。” 说完这话,阿城从周围的同族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將目光定格在陆辞的脸上,他知道,虽然他是副领队,但是陆辞才是拿主意的人。 温润少年眉眼含笑,语气含著欣赏:“你的提议很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阿城还以为估计要废一番口舌,才能將陆辞骗到埋伏的地点,却没有想到,他同意得这么爽快。 而同行的十来个人里面,也都一一点头,均表示赞成,竟然没有一人反对。 事情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让他心中无端生出一丝不安。 可是,任凭阿城怎么想,他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於是,这份不安,在他的心里也很快消散。 阿城压下心中计划即將成功的欣喜,作为副领队的他,站在队伍的最前头,和陆辞一起领路。 天色昏黄,野外的密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所以要比部落里的傍晚要暗沉很多。 不过兽人视觉非凡,这点昏暗也著实算不了什么。 所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阿城所说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一处天然石洞,並且只有一个出入口。 石洞不大,正好可以融入十来个人,就好像是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一样。 没有犹豫,陆辞率先迈开步伐进入。 有了他的带头,其他的成员自然也不用多说,依次进入其中。 所有狼族成员刚一入內,轰的一声,从背后传来的异响,让眾人一惊。 陆辞和阿城齐齐回头,只见唯一的出入口,被从地下涌出的土墙封个严严实实。 能造成这样的现象,不是野兽所为,只能是兽人的异能。 有兽人惊呼:“领队,副领队,你们看?” 早有预料的阿城没有说话,他扫视了下周围人的表情,如愿见到了他们惊呼害怕的神色。 此刻,心里的得意不加掩饰地出现在他的脸上,忍了一路,装了一路的他,终於不用再夹著尾巴装孙子了。 阿城看向身旁,那是陆辞站立的地方,他好想看陆辞的表情,他想知道,陆辞是不是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惊讶,震惊,失去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一路走来,陆辞都是温温和和,连说话都不曾大声。 友好温柔的態度让阿城越发愧疚,可隨著愧疚的加深,一开始的歉意反而变了质,让他心態扭曲,甚至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陆辞崩溃的神色。 不知道被自己信任的人算计是何种滋味,而他在品尝过这种滋味后,又会露出何种失控的表情。 阿城,真的是好期待呢。 第89章 师出有名·杀了他 在天还亮堂的时候,邢峰便带著虎族的精锐,埋伏在石洞的周围。 男人的脸色隱藏在黑夜中,虽然警觉地盯著周围,却隱隱有期待兴奋的情绪泄露出来。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他终於可以將那个孩子解决了。 过往无数个寂静深夜的渴望,即將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 只要將陆辞杀掉,那件事就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只要將那个人的孩子一起抹去,那,他多年来的夜不能寐,担惊受怕就都成为了过去。 他再也不会因为梦中他的眼神而惊醒。 此刻的刑峰激动到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刑峰没有见过长大后的陆辞,可这並不妨碍他能认出那个是陆辞来。 因为,他和那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藏在远处的树顶之上,屏住呼吸的他,目光穿过层叠阴暗的密林,一眼便认出了他。 看著陆辞走进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埋伏里,刑峰努力克制著自己嘴角兴奋的弧度,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牙齿。 默默深吸一口气,刑峰强装镇定,接著发动异能。 那凭空出现將陆辞等人困住的土墙,便是出自他手。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刑峰紧盯著石洞的方向,话却是对著虎族的精锐说的:“我们虎族是否能够再创歷史,就看今夜了。 只要將狼族的陆辞杀了,那只有一位五级兽人的狼族也不足为惧。 终有一天,我们虎族会成为这片大陆最为强悍的族群。 而你们也会是我们虎族辉煌的缔造者,你们的名字也会被虎族的后人铭记。” 刑峰在做著动员工作,用虎族的未来画著大饼,让他们师出有名。 有兽人鼓足勇气:“可陆辞是五级兽人,我们中间,哪怕是您也没有五级的存在。 我们能打得过他吗? 我,我不怕死,可我怕死的没有意义。” 话越说越小声,他在心里多少有点忌惮前首领的威仪。 刑峰闪现至说话人的身边,后者一惊,顿时害怕地瑟瑟发抖起来。 可刑峰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说得很好,你的担忧也是其他人的担忧,更是我之前的担忧。 我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你们知道我是为什么把他们引进来这里的吗? 因为这个石洞里有荼蘼! 我怎么可能不做好万全准备,就採取行动呢。” 对於这个兽人的问题,刑峰一点儿也不生气。 不仅如此,刑峰觉得他问的问题很是合適,也很合他心意。 他在期待有兽人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这样,他之前的准备才有意义。 荼蘼! 那是野外森林的一种植物,可让人四肢无力,最重要的是兽人的能力也会在荼蘼的影响下,大打折扣。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自然对荼蘼的存在都有一定的了解。 刚刚的那一抹担心,因为刑峰最后的话,彻底消失。 眾人脸上皆少了紧张,多了些放鬆。 如果他们没有预料错的话,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们才是手持屠刀的那一方。 刑峰异能发动,將所有虎族成员有泥土包裹起来,並瞬间传送至石洞內部。 至於荼蘼,他们已事先准备荼蘼的种子放在鼻尖。 香降低兽人的能力,种子却是它的解药。 丧失力量这是荼蘼对於雄性的影响,而对於雌性那就是另外一种呈现了。 —— 刑峰自然是最先进入石洞的,如他所预料到的那样,石洞里面的狼族兽人皆歪歪扭扭地或坐,或爬在地上。 连向他投诚的那个虎族兽人也受到荼蘼的影响,跌坐在地上。 而哪怕是五级兽人的陆辞也同样不好过,银髮少年半依靠在墙上,单手揉著太阳穴的位置,一副无力的模样。 狼狈不堪的模样,让刑峰心生快意。 看到刑峰出现,陆辞眼睛明显亮了一度,刑峰將他的眼神理解为惊讶。 毕竟他们隔著杀父之仇,刑峰可不觉得在这层关係下,陆辞见到他会有高兴的情绪。 先下手为强,在陆辞没出手之前,刑峰先率先动了手。 心念间,从地上突然出现的土堆,灵活地將陆辞整个人死死地包裹。 突如其来,带著猛烈之势,让陆辞失去了反应的时间。 因为陆辞是五级兽人,刑峰自然不敢放鬆,一招一式都不带留手,使出了全力。 他不敢小看陆辞。 可眼下的情况,他明显高估了陆辞的实力。 震惊加恐惧的神色在陆辞脸色出现,带著不可思议的惊骇。 陆辞还没有张口,泥土便將他封了口。 將少年想说的话埋在唇齿之间,只有眼神的控述强烈。 刑峰直视著陆辞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许多话要和他讲,愤怒,不安,惊恐,还有不解交加。 可是,刑峰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不想了解他眼里情绪原至为何 因为,虎族的其他兽人们也全部到齐。 他不能让当年的事情,被族人们知道。 现在,他要给当年的事情,做一个迟来的了结。 看到仅仅只用了刑峰一个人,就將陆辞制服,眾人的崇拜崇敬之情,夹杂著喜悦浮现在脸上。 不愧是前代首领,更不愧是现代首领的阿父。 这实力真的是太强大了。 虎族兽人们来到刑峰身后,语气恭敬:“老首领,全杀了嘛?” 他们对刑峰的推崇,在现在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如此明显的崇拜目光中,刑峰內心得意,面上却装作镇定从容,隨手指了指阿城,语气淡然:“除了地上的这个,其他全杀了。” 他还需要阿城帮他攻破狼族的防御。 当然了,等到狼族全灭的那日,也会是这个兽人的死期。 陆辞在狼族长大,谁也不能保证当年的事情,狼族的成员是不是全部都知晓。 为了以防万一,狼族的覆灭不止是部落之间的恩怨,也是他的心愿。 此刻,没有人会对刑峰的决定有任何的质疑。 正如虎族成员预料的那样,单方面的屠杀拉开了帷幕。 刑峰缓缓走近陆辞,在后者惊恐的眼神里笑得残忍。 第90章 报仇·阿城的城府 跌坐在地上的阿城始终低眉顺眼,保持著沉默。 周围族人的惨叫此起彼伏,不绝於耳,带著惨烈的悲戚,让人心颤。 滚烫的血液很快將整个石洞都抹上了粘稠的色彩,浓鬱血腥气扑面而来。 刑峰被这样的味道所感染,心底的恶意更加地被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 看著面前那张与故人如此相像的脸,刑峰的恶意和恨意不加掩藏,写在脸上。 有虎族成员在旁,所以很多不便言说的话语只能藏在心底。 不过,不能通过语言发泄也无妨,现在陆辞在他手里,他会將自己的所有情绪,都付诸行动,让陆辞细细品尝。 让陆辞现在就死吗? 不,那不足以让他多年积攒的情绪得以释怀。 他要让陆辞受尽折磨和屈辱,卑微无能地活著。 是的,现在的刑峰改变了想法,他不准备杀了陆辞。 他要废了陆辞,让他成为自己身边的一条狗。 第一步,便是拔了他的舌头,让他不要乱说话。 第二步,废了他的手脚,让他连以画示人的机会都没有。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废了他的能力。 藏在额头碎发下的波纹,隱隱波盪,那是兽人能力的体现,也是所有兽人的弱点。 將波纹破坏,就堪比挑断他全身的筋脉,让他至此真正地沦为废人。 也只有这样,刑峰才能放心地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在自己身边。 被泥封嘴的陆辞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眼中因为惊恐而溢满了泪水,从他的眼角汩汩流出。 冷痛让他那白皙的脸庞冷汗淋漓,混合著他的眼泪,狼狈不堪中又悲惨之极。 跪坐在地上的阿城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狼狈的陆辞,也正好对上后者的目光。 此刻的陆辞眼中是无限的震惊,紧隨而来的是永无止境的惶恐和绝望。 刑峰知道,那是被族人背叛的震惊。 阿城也知道,那是出乎他预料的绝望。 …… 封锁石洞的土堆,窸窸窣窣地化为灰尘,散落一地! 闻过种子的阿城站在刑峰的身边,以最近的距离,向虎族人证明他和他的关係不一般。 刑峰有点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还需要阿城为他做事。 所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发泄情绪后的刑峰,心情整体还是愉悦的,他回身,看著阿城,平易近人:“阿城啊,这次能抓到陆辞,离不开你的里应外合。 等我们把狼族攻破后,你放心,我们虎族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还有,你要的那个迟宴,我也会废了,任你处置。” 阿城嘴角勾起,笑意温和,浅浅点头。 他的反应让刑峰有一丝疑惑,总觉得他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刑峰和阿城交情不深,彼此的性情自然是不了解的。 所以,虽然疑惑,可刑峰对这一丝异样也没有放在心上。 身后的石洞里尸体遍地,浑身是血的陆辞趴倒在浓稠的鲜血之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著。 刑峰试探著开口:“虽然说你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为了你的伴侣报仇。 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族人也都因此死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们会帮你保密的。” 刑峰在试探阿城想要毁掉狼族的决心,他怕阿城临时变卦,会导致產生其他不可控的变化。 阿城垂眸,终於开口,表著刑峰想要的决心:“我才开始,怎么能说结束就结束呢。 我的仇人的最终归宿,只会是死在我的手里。” 他语气平静,话却是真心。 刑峰得到了满意的答覆,本应该开心,可看著阿城自始至终的平静,深深的警惕也隨之涌起。 朝夕相处的同族就这么惨死在自己面前,听著同伴临死前的咒骂,看著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神,这个兽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是有多大的城府,才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平静地面对著因自己,而造成的人间惨剧。 当真是无情冷血至极。 刑峰心想,如果,不是阿城等级低微,实力也差,以他的狠劲,他绝对会成为超过自己的强者。 因为,哪怕是刑峰自己,在那件事过去后的这么多年来,他也会因为自己同族的死,而从噩梦中惊醒。 所以,此人断不可留啊! 刑峰在心里默默下著决心,等到狼族破灭的那日,便也是阿城的死期。 心里的想法阴狠毒辣,可刑峰面上的表情却更加的和蔼可亲。 —— 陆辞所遭遇的一切,沈悠悠完全不知,此刻的她就像一艘漂浮在大海中间的小船,在狂风骤雨中无力地摇摆不定,起伏不休。 声声娇喘,软软绵绵,成为了她身后风雨的最好催化剂,让狂风更加猛烈,也让暴雨更加倾盆。 更让那声声娇语,带了动情后的沙哑。 一阵激烈过后,少女无力的娇喘连连。 迟宴粗糲手掌不安分地游走在雪白的山峰之间,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山巔的战慄。 沈悠悠已经没有了力气,连说话都快没了声音,她用嘴形向少年表达著自己的拒绝。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的时候,虽然疼,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年怜惜,很快就结束了。 不过,结束过后的少年有种怀疑人生的剎那呆愣。 从少女变为了女人的瞬间,也只是一瞬间,可也足够让沈悠悠终生难忘。 沈悠悠还沉浸在这种转变里,没有回过神来。 强大健硕的身影就再次將她笼罩。 雨打风吹又一下午,少女已无力承欢,以大字形,媚態横成。 可少年却不依不饶,无视她的拒绝,以他的口封住了她说不要了的娇艷,再次欺身上前。 再次回到海中沉浮的小船,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婷婷说的话,她真的是太纵容自己的伴侣了。 此刻的她,竟然对此有了一丝认同。 而现在的沈悠悠还不是很明白,她的伴侣们永远只会是床下斯文,床上禽兽的代名词。 兽世,雄性听自己雌性的话没错。 可在沈悠悠这里,却卡了bug,她的伴侣只在床下听话。 第91章 第一个圣雌·尘墨 阿黛恍恍惚惚地从老巫医处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地擦黑。 圣雌,这两个字在阿黛的脑海里不断縈绕,让她流淌在四肢的血液,都好像在自主地发热滚烫。 犹如做梦般不真实的梦幻感觉,让阿黛完全没有实感,连踏在地上的脚步,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身为老巫医的阿父和她讲了好多,都是关於圣雌的传说。 为什么是传说呢,因为这些也是老巫医从他师傅那里听说,老巫医本人是没有亲眼见证过的。 他告诉她,圣雌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她阿黛是虎族雌性里最漂亮的存在。 哪怕,在其他族群都没有比她好看的雌性存在。 他告诉她,这片大陆还没有出现过圣雌,所以,她阿黛会成为这片大陆上第一个圣雌。 以另外一种形式,让虎族扬名。 他告诉她,圣雌也会像雄性一样拥有类似於异能的特別力量,而阿黛她拥有的是感知危险的能力。 这份与生俱来的能力,更衬托出她的与眾不同。 他告诉她,在雄多雌少的兽世,圣雌高於普通雌性的生育能力,会让更多高等级的兽人趋之若鶩。 所以,她的伴侣只会是强者。 他还告诉她,圣雌和伴侣的水乳交融,有可能会让雄性的力量变的更加强悍。 ……! 洞外,有一虎族少年安静地等在院外,阿黛进去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见阿黛出来,他忙上前,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关心:“阿黛,巫医怎么说?” 显然,来之前阿黛也將自己不详的预感告诉给了这位少年。 月光下的少年,身姿挺拔高大,面容精致,眼睛漂亮如秋水,端的是皎皎如朗月的好长相。 只是可惜,他虽然是兽人,可並未觉醒异能。 因为她的长相,阿黛默认了他的追求,不拒绝也不同意,如朋友般对他平静回覆:“没什么大事。” 她的预感有祸,可这祸最后也会因她而解。 她只需要静静地待在虎族,等时机成熟之后出场即可,所以,这件事也確实不算什么大事。 阿黛抬头看著面前的少年,再次被他的帅气晃了一眼。 但是,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雌性之间也会拿自己伴侣的实力,去做攀比。 如果阿黛拥有连异能都不曾觉醒的伴侣,她肯定会被其他雌性耻笑的。 即使眼前的少年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 瞬息之间,阿黛已经有了取捨。 以前是觉得他好看,所以不拒绝。 可又因为他的实力,而犹豫。 现在自己是圣雌,那,哪怕他长得再怎么的好看,他也配不上现在的自己。 更何况,高等级的雄性长得普遍都不耐。 以后的自己,会被英俊的强者环绕,成为眾星捧月的焦点。 而面前少年就算是强行加入,在那么多强者当中,没有异能的他,也融入不进去他们的圈子。 到时候的他,估计会更加难过。 阿黛准备远离他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为他好。 她的伴侣只会是强者。 弱者可配不上她如今的身份。 不止是他,还有家里那两个等级不高的兽人,她也会找个理由,让他们离开自己。 阿黛冷了脸色:“尘墨,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被称为尘墨的少年,因雌性话中的冷言冷语而愣住。 他好像不明白髮生了什么,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明明在陪她来的路上,她还和自己和顏悦色呢。 怎么才一下午的时间,阿黛对自己就如此的抗拒呢? 尘墨好看的脸上適当地点缀出慌张和难受,看得阿黛心中一紧。 少年睁著漂亮的双眼:“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在这样的眼神里,阿黛有种想要收回自己想法的衝动。 虽然他没有能力,属於异能废物,但是少年长得真的太好看了。 让她有点捨不得。 不过,她一想到以后她的身边比尘墨漂亮的兽人多的是,她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她的身边必须只能是强者。 “……不是你的错,我就是不想见到你了,你懂吗?” 阿黛说完这句话,便头也没有回地离开了,她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向著刑岩所居住的石洞走去。 五级强者的刑岩才是她的最佳伴侣,她要將自己身为圣雌的消息,告诉给刑岩。 相信一直拒绝自己的刑岩,会因此愿意成为自己的兽夫的。 等阿黛走远,尘墨脸上难过的神色一寸一寸地收起,恢復平静无波的神色。 他仰头对月,目光浅淡,看不出一丝怀伤。 老巫医和阿黛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入了他的耳。 尘墨呢喃:“圣雌! 如此稀少的雌性,不应该只让虎族一家独享。 既然她喜欢强者,那身为爱慕者的我,更应该將这个消息传递给此片大陆的所有强者。” 这句话说完,少年便隱入了黑暗,没有异能的他,却转眼消失不见。 —— 阿水在黑夜里急行,往虎族的方向。 下午,跟隨阿布前往北门的他,在看到原地解散的兽人里面没有阿城的身影后,他隱约明白了什么。 只有阿城和陆辞两人没有在北门,这意味著他们俩早已经出发。 所以,是陆辞发现了什么嘛? 来不及多想,阿水飞速跑开,他要追上阿城,阻止阿城接下来的行动。 比刑峰更早出门的刑石,同样也在去往狼族的路上,他要杀掉陆辞的伴侣,之后再杀掉陆辞。 让阿父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他骄傲的儿子。 两位兽人在同一条路上疾行,所以,相遇已成为必然。 狼与虎的气息相触,强者为王。 身为五级兽人邢岩的亲弟弟,轻鬆將阿水拿捏於手掌。 阿石问得直接:“陆辞的伴侣在哪里?” 在他的爪下,狼族兽人著实狼狈不堪。 阿水吐了口鲜血,目光不明:“你找她做什么?” 陆辞的伴侣也就是迟宴的伴侣。 就如一开始说的那样,作为静静的伴侣,看到静静收到如此伤害,没有伴侣可以做到心平气和。 阿城的做法虽然激进,但阿水也只是口头上阻止,在他的內心,他也希望阿城能够成功。 事关迟宴的伴侣,阿水自然上心。 对於被擒住的兽人,阿石自信可以將其拿捏的死死的:“我是虎族,你说我找陆辞的伴侣做什么?” 多年来,陆辞父亲做的事情,在虎族的有意宣扬下,已成为人尽皆知的秘密。 所有人都对陆辞父亲做的事情,感到不耻,这也是小陆辞在狼族被欺负的一大原因。 由於狼族並不比虎族弱,所以对於虎族威胁交出陆辞一事,狼族並不予理睬。 在当时的狼族首领看来,有虎族成员自愿加入狼族,这对於狼族来说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阿水虽然狼狈但是眼底有光:“如果你要杀了陆辞的伴侣,我可以帮你。” 第92章 拒绝·谨慎·草木皆兵 邢岩兀自消化著阿黛告诉给他的事情,他相信阿黛告诉他的话。 可是在阿黛再次表態,想让邢岩成为其伴侣的时候,邢岩却再次犹豫了。 无疑,成为圣雌的伴侣,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邢岩却没有直接点头。 他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森林里那位只有一面之缘雌性的娇容。 真是荒唐,他明明只和她见了一面,他却將她的容顏记得深切。 当邢峰带著陆辞等人进入邢岩的石洞时,阿黛还执著著等著邢岩的答覆。 这是邢峰在卸任首领职位后,第一次踏足这里。 他的目光在周围简单环视了一圈,说不上是怀念,还是不满这里的陈设,轻轻皱起了眉头。 邢峰的出现在侧面帮助邢岩解了围。 也让阿黛转移了注意力。 因为邢峰像拖只狗一样拖著陆辞走进来画面,很难不让人在意。 他的身旁还有狼族兽人阿城,这样的组合莫名让邢岩觉得怪异,可又说什么这份怪异之处源自哪里。 再次看到陆辞,看著原本优雅的少年,手脚尽断,气若游丝,满脸泪痕的悲惨模样,邢岩的內心有著无法言说的复杂。 邢岩和陆辞好歹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在很小的时候,在阿石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们才是最要好的玩伴和兄弟。 可是世事无常,如今邢岩成为了虎族的首领,而陆辞成了废人。 邢峰隨手將陆辞丟在一边,解决了多年来的心病,在自己儿子面前,他笑得开怀:“阿岩你看,现在的陆辞就是我们养的一条狗。 我们要他死,他就不会活。” 邢岩压下心中的复杂,面色无波:“你这样做,狼族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邢峰不甚在意:“在你默认我的行动时,在你同意將你可信的族人任我指挥时,我的儿子,我知道当时的你,已经想好了对策。”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邢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看著捂著嘴,一脸震惊的阿黛,温和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些族里的事情要处理。” 阿黛捂著嘴,忍著胸腔里面的反胃,说著拒绝的话:“不行,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 邢岩,我现在可是圣雌,我主动来找你,让你来当我的兽夫,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身为圣雌的阿黛能来找他,並主动邀请邢岩来当她的第一兽夫,已经是先低下雌性高贵的脊樑。 如果都做到这份上了,邢岩还拒绝她,这绝对是对她的侮辱。 为什么是第一兽夫,因为阿黛家里的两位雄性,她准备和他们解除关係。 皮球来回踢,再次踢回邢岩的手里。 少年抿了抿嘴唇,最终说出了拒绝的话来:“阿黛,我无意於成为谁的伴侣。 你本来就很优秀,现在成为圣雌的你,更会受到更多优秀雄性的追捧。 你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只钟情於我。” 邢岩拒绝的委婉,可阿黛依旧难堪。 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这让身为圣雌的她,脸面何存。 阿黛放下捂著鼻子的手,浑身颤抖,似乎没有想到他还会拒绝,不甘和被羞辱的愤怒涌上心头,让阿黛发了狠:“好,这是你说的。 今日,你如此侮辱我,来日你后悔了,到时候就算你以后跪下来求我,你也没有机会了。” 撂下这话,阿黛便小跑著离开了石洞。 她已经无顏在待在这里,最后的话,是在强撑场面,也是她的真心。 以前,阿黛的表態十分的隱晦,並且是在无人的时候。 可今日,她的直接,在邢峰等人的面前,也同样明確地收穫到了拒绝。 本想让在场人做见证,结果没有想到,却让在场族人看了场笑话,这让阿黛如何不羞恼。 —— 看著阿黛跑远,邢岩在拧眉中嘆气。 邢峰不解:“阿黛那么漂亮的雌性,她的伴侣还那么少,你为什么拒绝她? 还有,她刚刚说的圣雌又是什么意思?” 在身为过来人的邢峰看来,族里最漂亮的雌性主动的追求,这是天大的好事。 別人追都追不到的雌性,现在主动倒贴给邢岩,他竟然给拒绝了。 哪怕这个是邢峰的亲生儿子,他也觉得邢岩多少有点不识抬举了。 圣雌是什么意思? 邢岩瞥了一眼陌生的阿城,他眼中的警惕有增无减,这是狼族的兽人,邢岩可不相信。 身为虎族首领的他,对任何其他族群,都一视同仁地保持著戒备之心。 刑峰看懂了刑岩的眼神,可他却觉得刑岩在草木皆兵。 阿城的存在,在邢峰的眼里已经是半个死人,他无所谓地摆手,当著阿城的面说道:“这次能顺利抓到陆辞,这位叫阿城的兄弟可立下了大半个功劳。 阿岩,你有什么话,直接说,这位兄弟信得过。” 说完这句话,邢峰迴头看了下阿城,成功收到了后者感激的眼神。 邢峰压根不怕阿城的泄密,因为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內,阿城只会跟在他的身边。 等到狼族破灭的那天,他也会送这位叫做阿城的兽人,陪著他的族人一起上路。 邢岩眉头轻皱,身为邢峰儿子的他,自然知道他阿父想要杀了此人的念头。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地保密。 可,即使阿城实力低微至极,完全不足为惧,谨慎的邢岩还是抿唇不言。 巫师的预言,还在耳边,他不敢也不愿去冒任何风险。 邢岩拒绝的態度很明显,让邢峰眼神里的不悦隨即加深。 身为前任首领的他,已经习惯性地发號命令,自然不喜欢別人抗拒他的任何决定。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父子俩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让著谁。 阿城识趣地站了出来:“这里太闷了,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 无人应答,阿城也不觉得尷尬,自顾自地从石洞离开。 待阿城的气息完全远离了石洞,邢岩才开口:“阿父,请原谅我!” 邢峰冷哼一声:“別给我讲这些虚的,说吧,圣雌是什么?” 阴暗的石洞岩壁上,细长的小蛇在两人感知的范围內隨意地游走,大胆地窃听。 上次在野外中了蜈蚣毒素后醒来的泽溪,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强了很多。 所以,你看,连五级兽人的刑岩都没有识破他的偽装。 第93章 蝴蝶效应·不能为人道也的怨气 尘墨用自己的方式,將虎族出现圣雌这样的大事,告诉给了鹰族,豹族,狮族等强悍的肉食性族群。 而后者们並没有经过通气,生活在不同区域的强悍兽人们,却在同一时间默契地前往了虎族的部落。 —— 身为圣雌的阿黛,自觉被刑岩羞辱的阿黛,强烈的报復心,导致她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个高等级的伴侣。 她要让刑岩后悔,后悔他今天的拒绝。 所以,尘墨背地里搞的小动作,確实在某种程度上看来,算是如了阿黛的意。 —— 阿水通过刷脸的方式,带著陌生的兽人进入了狼族。 阿水恨迟宴,可迟宴是五级兽人。 阿石想要陆辞死,可他打不过陆辞。 等级低微的他们干不过身为五级兽人的他们,所以,沈悠悠的存在,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 换一种话来说,他们目標一致,所以达成合作,是必然的走向。 —— 虎族內部,临时组成的小分队已经分头行动。 泽溪游向了虎族巫师处,既然刑岩刚刚说的一切,都来自虎族的巫师的口中,那无疑,找巫师或许就能解开悠悠身上的谜团。 这是泽溪离开悠悠身边,来到虎族的关键原因。 阿城目光隱隱带著一丝追忆,隨著刑峰迴到了他居住的地方。 青年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无形的空中,轻轻敲打。 阿城:是今晚杀了他呢,还是明晚呢。 看刑峰留“我”一命的份上,我要不要也留他一命。 毕竟,我也不是养不起狗啊! —— 看著朦朧的月色,吹著带著冷意的晚风,刑岩独自站在洞口,想著巫师的话,原本略微不安的心,此刻不知为何,竟然更加不安。 或许有什么超过他预料的事情,正在发生。 是不是会在不久的將来,如蝴蝶效应一般,將影响到他们整个虎族气运。 —— 所有人都因自己的谋划而行动,也在间接或直接的推动事情往更深层次的方面发展。 不过,这都和还处在局外人身份上的沈悠悠,暂且无关。 —— 石洞之內,用兽皮铺成的简易床铺,凌乱不堪,曖昧的气息在空中经久不散。 沈悠悠早已晕死过去,迟宴用空间里的兽皮將少女诱人的部位遮挡。 之前夜晚的时候,为了享受到陪睡的福利,少年们默契地没有提兽皮的事情。 可,现在不一样了,媚態尽显,却丝毫不自知的沈悠悠,仅仅是躺在那里,哪怕一动也不动,也是对迟宴强烈的勾引。 可少女明显已无力承欢,绝对承受不了他再一次粗暴的索取。 迟宴怕自己会再次控制不住,只好拿出了兽皮將其裸露在外的部分遮挡。 原始的本能超越理智,他在她的身上就有种欲罢不能,不释放个几次根本停不下来的衝动。 迟宴狠了狠心,下了床,再待下去,他的欲望又要起航。 —— 当沈悠悠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散架,一动就冷汗淋漓,某处也泛著疼意。 兽人的那玩意不是一般的厉害,让初尝人事的她,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每挣扎一下,身体就疼得厉害的沈悠悠,选择继续躺平。 起不来,她完全起不来。 少女任命地闭上了双眼,可视觉的关闭,让某些脸红心跳的回忆更加清晰。 越想脸越红的沈悠悠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却正好对上清冷少年含著愧疚的眸子,依旧是装满星辰的深邃,可沈悠悠现在心如磐石,带著不能为外人道也的怨气。 少年自知理亏,心疼道:“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巫医那里看看。” 划重点,巫医大叔是一个男的。 沈悠悠的脸由红变白,咬著牙,因为气愤而有点结巴:“你,你有没有搞错,你让……! 他是男的,我是女的,这种事怎么好和別人讲嘛,你,你怎么想的。 迟宴,我真的很生气。” 气急了,她也只说了,我真的很生气,这几个字,连一句狠话的都没有的她,当真是给迟宴既心疼又內疚的要死。 他的雌性那么好,他却……,他真该死,他真不应该。 因为某些原因用嗓过度的小雌性,此刻,她讲话的声线,带著嘶哑和声声的有气无力。 一向冷静理智迟宴,没了往日的云淡风轻,此刻带著慌乱情绪的他,著急地和心爱的小雌性做著解释:“我是说,从巫医那边拿药。 给你那个地方涂涂!” 这实在是不像迟宴会说出来的话, 清冷的少年虽然平时话比较少,可这並不代表他表达有问题。 身为首领的迟宴,能说会道不是他最厉害的技能,但也绝对是点亮过的技能之一。 所以,能说出这样话来的迟宴,自己也有一秒钟的呆愣。 在少女羞恼怒的眼神里,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尷尬。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迟宴,强压下心理的躁动,努力分析著当前的情况。 可脑袋一团浆糊的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来。 於是,他聪明地保持著沉默,现在的他不適合说话。 那个地方涂涂! 哪个地方? 因为迟宴的话,沈悠悠白皙的脸蛋,再次红得娇艷,她贝齿轻咬了一下嘴唇,却又立马收回。 嘴唇都被亲肿了,疼! 少女不由用含著春光的媚眼,毫无威慑力地怒瞪了迟宴一眼。 她在表达著自己的不满,却成功让后者再次心神一盪。 想到迟宴说的那个地方,同样后知后觉的沈悠悠,感觉到了不舒服! 迟宴好像还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適。 她现在全身又疼得厉害,无法做到自我清洁。 所以,新的问题就来了,她要和他说吗? 可是,哪怕做了最亲密的行为了,她也依旧害羞啊,真的说不出口啊! 第94章 二次觉醒·圈套 何为刻印? 这是小雌性初入兽世,第一天的疑惑,却在此刻,以她的自身,有了標准答案。 不用旁人再去和她解释什么,白嫩的柔软,娇俏地挺立,慵懒趴伏其上的黑色小狼,姿態隨性,清冷的双眸似睁未睁,颇有迟宴的神態气韵。 这便是兽人口中的刻印。 沈悠悠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胸前的图案,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似乎能通过这个图案,感应到迟宴的存在。 哪怕,此刻的她用眼就能知道迟宴就在院中,可是她就有一种,能通过图案感应到迟宴位置的错觉。 沈悠悠甩了甩脑袋,將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感觉,扔在脑后。 能不能感应已经无所谓,毕竟他就在她眼前。 院中的迟宴感受著身体力量的游走,不用旁人说什么,他通过自身的变化,就已经百分之百確定,他的雌性,他的悠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雌。 额前碎发下的波纹,自动散发著激盪的力量,阵阵无形的如晕染的光圈,层层向外扩散。 原本与皮肤融为一色的五片瓣,也在此刻醒目异常,闪耀著別样的光彩,並隱约有第六片瓣正在蓄势待发,即將绽放。 这样被力量充盈的感觉,他只在第一次觉醒的时候感受过。 而现在,他好像正在面临第二次觉醒。 浑身的力量都在此刻聚集在额头,將潜藏在其身体深处的力量牵引而出,並催促著第六朵瓣的伸展。 这样玄乎奥妙的感觉,让迟宴双眼下意识的闭起,下一秒,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一个不为外人打扰的神秘空间。 沈悠悠看著抹过药的肌肤,惊诧地发现,嫣红的肤色正在迅速恢復到原本的白嫩,连下身的疼痛都在明显的减轻。 少女不由地感嘆,兽世的药真的是很有用。 可在她看不到的后背,那没有被药涂抹过的地方,也在自动癒合。 所以,从来不是什么药不药的原因,只是她自身在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在自我痊癒。 少年的凭空消失,让沈悠悠一愣,不过她並不过多的惊讶。 实际上,沈悠悠已经渐渐接受了兽人们来无影去无踪的诡异。 她只是奇怪,这次的迟宴,竟然没有打招呼就擅自离开,这实在不像他之前的作风。 或许是少年也在羞涩!毕竟,他刚刚为自己那个地方做了清洁后,脸红地实在是不像话,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沈悠悠散发思维地想著,手上动作却没有停,简单地穿好衣服后。 少女拖著微微不適的身体,来到了院中,摸著还有余温的石凳,她有感觉,迟宴还在这附近。 院外似有香袭来,沈悠悠没有多想,便向香味的来源处走去。 —— 即使阿水刻意地避开著族人,领著邢石在狼族內部的密林小道上,隱藏著行径前进。 可,也难免不会被旁人发现。 阿布扛著自己最新猎杀的野猪肉,一路疾行,往家里赶去。 昨晚,家里存储的野猪肉被全部吃光殆尽,倒不是说婷婷胃口了得,只是想要填饱家里其他雄性的肚子,那一点野猪肉实在是不够看。 那个叫悠悠的雌性,真是温柔又聪明,她所想出来的肉的做法,令兽人们食慾大增。 连家里的小狼崽子,也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伴侣和自己的儿子能够吃饱喝足,阿布天还没有亮就出了门。 他也在暗自下决心,为了能够让婷婷高兴,他以后一定要虚心地向自己的首领偷师。 幸好两家离得近,方便了他以后的学习。 作为沈悠悠邻居的阿布,理所应当地与赶往沈悠悠家方向的阿水两人,在半道上相遇。 阿布赶著回家,给婷婷准备食物,对於阿水,和他身后的陌生兽人,他並不感兴趣。 心內很慌,面上勉强镇定的阿水,从阿布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態度。 不想节外生枝的阿水,暗自庆幸没有让阿布察觉到异常。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短暂的交匯,然后默契地互相点了下头,並准备擦肩而过。 这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举动,可落在邢石这个外来人眼中,就是狼族人在对暗號。 他,邢石或许已经入了狼族的埋伏。 想通了这点的邢石,慌乱摆在了脸上,可又迅速恢復成原本冷静的模样,这两头狼兽的等级都不高。 就算是以一对二,邢石也能够不落下风。 趁著还没有彻底落入狼族的埋伏,阿石准备先杀了二人,再躲藏在狼族,稍后再从长计议。 行动隨著想法而出手,等级的压制忽然出现,让毫无准备的阿布著了道。 扛著一头野猪的阿布,被突如其来的压制弄了一个措施不及,他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眼中的惊讶与怒气不加掩饰。 邢石突然外放的气息,成功將阿布压制。 可,本就处在警惕之中的阿水,却有所防范,他的等级也在阿石出手的剎那间释放。 儘管依旧是被压制的状態,但以自己的能力抵挡,至少可以让他不至於像阿布那样,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阿水用劲抵抗著这份压制,咬牙带著怒气与不解问道:“你干什么?” 他不明白,明明在野外的时候,两人都打成了合作,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是在自己族人的面前,阿水知道自己总有暴露的一天,他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会这么早,並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 连报仇的开始都没有,就这样莫名的死去,这让阿水如何能甘心。 邢石瞪著阿水,语气里有被戏耍后的怒气:“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干什么? 你们狼族真是狡诈又阴险,设下圈套请我入局,我还真差点就上了你们的当。 幸好,我机智,识破了你们的诡计,不然,我恐怕连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呢。 果然求人不如靠己,也怪不得我哥总说其他族群的人都信不过呢。 我今天算是被你们上了一课,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至於找陆辞伴侣的事情,哪怕没有你,我自己也可以找到。” 说著,邢石便发动了异能开始动了死手。 阿水慌乱反驳“你在说什么,谁设下圈套了,你想多了吧。” 生死关头期间,他发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进行抵挡。 而在他的身后,那仅仅是路过,就遭受无妄之灾的阿布,虽然不清楚缘由,但是也在调动全身的力量做反抗。 两位狼兽虽然等级都弱於邢石,但是此刻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言语,却默契地联手。 两股气息合力反抗,竟也与邢石的力量隱约有了抗衡之势。 好了,看著对面的两头狼,此刻默契的联手,现在邢石更加確定,这一切都是圈套,都是狼族的圈套。 打不过的局面,也就是僵局。 邢石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他们僵持下去了,等狼族其他的兽人来到这里,被包围的他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邢石脚下的泥土忽然诡异的蠕动,下一秒將他包围,並迅速消失在阿水两人的眼中。 —— 自以为被围追堵截的邢石,慌不择路地在狼族內部迅速逃离。 逃跑路上视力绝佳的兽人,可以將周围的地形,清晰地纳入眼內。 所以,自然也能看到远处娇小的人影,毋庸置疑,那是狼族的雌性。 想也没有想,邢石便准备將她作为人质劫持。 如果狼族的兽人真的追上来,这个雌性就將是他的保命符。 第95章 入局·尘墨 沈悠悠很懵,自己只不过是在院外閒逛,想著找到香的来源后,顺便摘一朵送给迟宴。 就这一小小的举动,怎么会被陌生的兽人拎著狂奔呢? 难道兽世也很文明,所以禁止摘? 本就体力不支的沈悠悠,在陌生雄性的手里晕头转向了半小时后,成功华丽丽地再次晕了。 因为这个兽人速度实在太快,她被风吹的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更別说呼救了。 邢石感觉到身后並没有追兵,深呼一口气的他,停止了继续逃亡,谨慎地躲在一棵繁茂的树下。 此刻,他才有空查看自己怀里的雌性。 將这个被他隨手抓过来的雌性,粗鲁地翻了过来,隨意地扫了一遍少女的面容。 他就准备看一眼的。 所以,他只扫视了一遍,却没有想到,只一遍,他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原本垂至腰下的黑髮,因为疾行,而凌乱地铺散向下垂落。 白皙的脸蛋上是艷丽醉人的桃,美的惊心动魄。 若隱若现的胸口不断起伏,精致的锁骨满是曖昧的红痕,带著一丝蛊惑。 很明显,这是一位刚经歷过情事的雌性。 也是邢石此生见过最美的雌性,他的胸腔不知何时开始异样的跳动,看著少女人事不知的模样,喉咙也越发乾涩。 邢石甩了甩脑袋,为自己的异样做著辩解:狼族真是狡诈,连狼族的雌性都这么善於诱惑人。 可,他虽然这样想著,手却不知觉地將少女调整为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再是单手像拎东西一样,把她提在腰间的姿势。 反而將提改为了抱,像珍视宝物一样的公主抱。 他抱著她,大踏步地离开。 本雄心勃勃来到狼族,准备虐杀陆辞伴侣的邢石,却在遇到沈悠悠后临时改变了注意。 他准备將这个雌性安顿好之后,再去將陆辞的伴侣击杀。 这么漂亮的雌性,死了就太可惜了。 身为邢峰的亲儿子,他自然知道,自己阿父有將整个狼族全部都覆灭的打算,並以此为目標在稳步地实行。 如果刑峰的计划真的成功,那眼前的雌性將必死无疑。 邢石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少女白嫩的脸蛋,喃喃自语道:“我是在救你,在你醒来后,你要拿什么来回报我的救命之恩呢。” 抱著仿佛没有重量的娇小雌性,邢石没有犹豫,离开了狼族。 他要带她回到虎族,回到属於他的族群。 —— 沈悠悠是被饿醒的。 她上一顿饭还是在昨天中午,和那个叫婷婷的雌性,一起吃的。 昨晚乾柴烈火中的她,压根没有时间吃东西。 后半夜,做到一半,体力不支晕过去的她,直到天色大亮才渐渐转醒。 所以,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体脂秤,不然,她一定能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到底瘦了多少斤。 沈悠悠睁开双眼,下一秒,阳光的刺眼,让她不由地抬起了手臂。 刑石冷著声音:“醒了?” 胸腔异样的跳动,让刑石的內心,警铃大作。 这是狼族的雌性,肯定也狡诈之际,他绝对不能被其蛊惑。 虽然这样想,但刑石依旧將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沈悠悠想要从其怀里下来,却反被他抱的更紧,少女挣扎不得,只能被迫放弃。 最重要的是,她余光中发现,少年现在是在古树上端的枝干之间,来回飞速地跳跃。 她如果真的挣扎成功了,可能就要摔死了。 定了定神色,沈悠悠一边发出疑问,一边侧过头来环视四周:“你是谁?这是哪里?能放我下来嘛?” 周围密林覆盖,茂盛至极,是她没见过的陌生。 站在高处,俯瞰周围,熟悉的狼族高塔並没有出现在少女的视野內。 所以,並不难得出,此刻的她已经不在狼族的事实。 野外森林,四个字突兀地闯入沈悠悠的脑海,让她心里不由得开始发慌。 她没忘记,巨蟒,蜈蚣的恐怖存在,曾带给她的惊惧窒息之感。 这个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沈悠悠强装镇定,等著少年的回覆。 刑石依旧冷言冷语:“闭嘴,我要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该死,她娇柔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甜美迷人,让他欲罢不能,想听她说话,却又担心被她声音蛊惑的害怕。 矛盾的情绪让烦躁的刑石,声音里都带著不能言说的戾气。 这份不加收敛的戾气也让身为雌性的沈悠悠不自觉地抖了抖。 沈悠悠不敢说话,只能在心里吐槽:不是你先说话的嘛,不是你先问我醒了嘛?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 她害怕的模样,太过惹人心怜,让一直注意她反应的刑石,心中一颤,懊悔和心疼的情绪瀰漫。 他刚刚太凶了。 刑石刻意缓和了语气,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这里是野外,太危险了,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被少年这么一顿凶,沈悠悠就是有天大的疑问,也只能憋在了心里。 小雌性吶吶不言,如刑石所要求的那样,乖乖闭嘴。 可,这回刑石又不乐意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开始期待怀中雌性的回覆。 其实,他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其实,他的內心是想和她说话。 可是,他等啊等,少女就是不说话,连一个嗯都没有。 刑石皱起了眉头,忍著不爽,速度加快。 如果沈悠悠知道刑石的所想,一定会大感无语:我要问,你不让我问。 好,我闭嘴,你还又不乐意了。 这是要闹哪样? —— 在沈悠悠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离狼族越来越远,离虎族越来越近。 忽然,刑石在空中的一个急剎,让原本处在走神状態的沈悠悠,立马回神。 沈悠悠不明所以,她顺著刑石的目光仰头向远处看去。 只见半空之上,有一群巨大的雄鹰,停滯在他们上方的不远处。。 为首的雄鹰体型庞大,健壮非凡,而它的背上正站立著绝美出尘的少年。 看清来人,刑石微微鬆了一口气:“尘墨,你怎么和鹰族的人在一起?” 第96章 鹰族首领·杀了她 尘墨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邢石。 看到他怀里抱著的陌生的雌性,少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不答反问:“这是哪里来的雌性。” 此片大陆,所有族群里的雌性,他都见过。 可是,邢石怀里的雌性,却如此的陌生。 眼前肤白胜雪,肤如凝脂的小雌性,美好的足以让所有见过她的人,过目不忘。 尘墨知道,如果他见过她,就绝对不会將她遗忘。 小雌性长得太惹眼,不止是尘墨,就连尘墨脚下的鹰族也毫不掩饰地將目光投了过来。 这样的目光,让邢石下意识的不喜。 他语气冷淡带著一丝被覬覦宝物的怒气:“尘墨,你个连异能都没有觉醒的废物,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问我问题了。” 说完这句,邢石將目光,移到天上那身形巨大健硕雄鹰身上。 语气里的怒气略微收起,却带了一丝嘲讽:“还有你,羽,没有想到身为鹰族首领的你,竟然愿意让我们虎族的废物,站在你的身上。 你的气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小雌性是邢石先发现的,他好想把她藏起来。 他不想將她,暴露在这些单身兽人们覬覦的目光之下。 半空中的雄鹰,气势恢宏,语气爽朗,丝毫没有因邢石的话而受到影响:“我的气魄,自然不是你能理解的。 听说,你们虎族出了一位圣雌,我们特地前去一观。” 雄鹰锐利的眼睛將树上的两人笼罩个彻底,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將还站在他背上的尘墨,卖了个彻底。 虎族出现圣雌的这个消息,在首领没有决定是否告知其他族群的情况下,身为虎族成员的尘墨,竟然不顾虎族的利益,自作主张將消息宣扬。 这难免不让人多想,尘墨的做法所图是为何。 不过,不管尘墨图的是什么,他说的事情,確实是勾起了羽的好奇。 传说中的圣雌,他也很想见上一见。 羽话音落地,尘墨眼眸微垂,嘴角勾起。 邢石眉头微皱,满脸写著疑惑,他问:“什么圣雌?” 他的话,也明明白白地告诉羽,虎族出现圣雌的事情,確实还处於保密的阶段。 就连身为虎族首领亲弟弟的邢石都不知道。 天上的雄鹰,成功勾起了邢石的好奇心,却在邢石开口询问的时候,选择闭嘴。 一副挑事,却不灭火的做派,让邢石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忍耐力即將告罄,他快要发火了。 尘墨淡淡瞥了下羽,接著,少年向前跨出一步,离开了羽的后背,从空中坠落,稳稳地站在了邢石旁边的枝干上。 羽在尘墨下落的途中,也在瞬间变成人形,在尘墨站定后,他也隨后落定在同一处树干之上。 鹰族少年,脸部线条硬朗帅气,身材健硕,哪怕以人形的姿態,气势依旧迫人,自带威严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尘墨平静地为老虎顺毛:“圣雌的出现是族內大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首领和老首领昨晚单独聊很久,我想他们应该也是在聊圣雌的事情。 阿石,等回到部落后,你哥和你阿父应该会告诉你的。” 漂亮的少年一本正经地说著假话,实际上,昨晚他和阿黛分开后,他就离开了虎族。 至於虎族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可这也並不影响他现在的面不改色。 尘墨的话让邢石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 他阿父有什么事,都去找他哥,那个身为虎族首领的哥哥。 同样是儿子,自己只不过比他晚出生罢了,就什么都不配得到吗? 阿父的重视,虎族的首领之位,就连他现在睡的石床,都是他哥之前睡过的。 凭什么? 昨晚聊得很晚,聊什么,邢石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肯定是又和陆辞有关係的事情。 杀掉陆辞是阿父的心愿,可他只把这个心愿压在自己亲哥身上,却从来没有把目光投向自己。 因为邢峰,自己的阿父,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以完成他的心愿。 他从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邢石去狼族是为了什么,就是希望杀掉陆辞的伴侣,然后再將陷入混乱之中的陆辞杀掉。 他要向他的阿父,向他的亲哥,证明自己。 你们筹谋那么多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邢石做到了,我才是邢峰最值得骄傲的儿子。 我才是应该坐在虎族首领位置上的兽人。 心中强烈的不甘再次涌现,让邢石更加迫切地想要將之前的打算付诸行动。 他要回狼族,他要杀了陆辞的雌性。 邢石看向羽:“鹰族首领,既然你要去虎族,麻烦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帮我將她带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一时半会,恐怕赶不回去。” 尘墨虽然是虎族的兽人,但是他是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兽人,邢石可不敢將小雌性的性命託付在他身上。 鹰族首领的实力和自己亲哥邢岩旗鼓相当,现在他也正好有去虎族的意向,所以他是最佳人选。 邢石话里的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沈悠悠。 小雌性一愣,她正在去虎族的路上? 不是,这个兽人怎么回事。 擅自把自己拐出来不说,还在路上莫名其妙对自己发火,现在更是在没有经过自己允许情况下,就直接敲定了把自己送到虎族的决定。 他都不问自己意见的嘛? 不是说,这个是雌尊雄卑的世界嘛,这个少年是反社会人格嘛? 这简直是原始版本的拐卖妇女。 一开始,沈悠悠还想著,她应该是在狼族附近,迟宴会来救她的。 可是,隨著她对迟宴的感知越来越淡,直至现在,这份感知的完全消失,她隱隱约约猜到,这次自己可能需要自救了。 保持沉默的沈悠悠,樱桃小嘴轻吐出甜美的声音,表达著自己的抗拒:“我是狼族的雌性,我不要去虎族。” 虎族里有陆辞的仇人,她才不去呢。 邢石低头,眼神里有,你不懂我是在为你好的受伤。 他刻意不在乎心里的不舒服,儘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乖,等我杀了陆辞的伴侣,再杀了陆辞后,我就回虎族。” 他在用著自以为最温柔的语气,去安抚著她,却不知他话里的內容所带给她的震惊,是多么的无以復加。 第97章 抗拒·最佳选择 沈悠悠浑身一寒,鸡皮疙瘩暴起的瞬间,让少女有点微微噁心的感觉。 他说要杀了陆辞的伴侣,也要杀了陆辞。 陆辞的伴侣是谁,是她自己。 所以,抱著自己的这个少年,他来到狼族,是为了杀掉自己,再杀掉陆辞。 为什么? 沈悠悠垂下眼眸,遮挡住眼里的慌张,她在努力地分析:看少年的样子,他现在並不清楚我是陆辞的伴侣。 所以,他要杀我,最根本的原因不在於我。 是陆辞嘛? 眼前少年是虎族的,而陆辞的仇人也在虎族。 一切都对得上,沈悠悠咬住下唇,用疼痛克制著自己的紧张。 娇小的少女低头,乌黑的长髮將她俏丽的脸蛋遮挡了大半,却依稀可见其绝美的容顏。 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鹰族的首领並没有拒绝邢石的提议,他心念一动,下一瞬间,他便和沈悠悠处在同一根枝干上。 邢石带著不舍,將怀里的温香软玉送到另外的兽人怀里。 在邢石刚刚说完话后,小雌性便没有再说什么,他以为她已经被自己说服,他以为她已经同意了他的安排。 却没有想到,在他鬆手准备將其送到羽的怀里时,少女却看准了时机,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古树的枝干自然是粗的,沈悠悠忍著恐高的俱意,站在少年们中间。 她想逃离,可力量的差距摆在那里,她逃不掉,所以就只能周旋。 很明显,无论是天上成群的鹰兽,还是树上的三位少年,都是一伙的。 兽人的异能出神入化,沈悠悠自觉敌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只能希望通过自己的主动投诚,来换取自己回狼族的机会。 小雌性儘量用平和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害怕,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出了她的紧张。 她看著邢石,企图和他谈判:“我是狼族的雌性,我也认识陆辞的伴侣。 你带我回狼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谁才是他的伴侣。” 少女说著半真半假的话,当下,她既需要儘快回到狼族,也不能鲁莽地自曝自己的身份。 和一个要杀了自己的人一起回到狼族,沈悠悠其实是抗拒的。 可现在的情况摆在这里,在她看来,只有回到狼族,她才能有机会活下去。 所以,哪怕再恐惧,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咬牙忍耐。 她已经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害怕,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度。 身体的本能地抗拒排斥,骗不了人。 在沈悠悠说完后,刑石眉毛一挑,笑意浮现在脸上。 小雌性想陪著自己,想帮著自己,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她说的內容,確实有取悦到邢石。 邢石上前一步,想靠近她。 却没有想到少女隨著他的接近,猛地后退了一大步,避他如猛兽。 小雌性抗拒的明显,让邢石猛地沉下了脸。 在邢石的眼里,她整个人都要陷进羽的怀里了,为了躲开自己,她寧可离別的兽人那么近。 对面健壮兽人和娇小雌性相依的画面,如此和谐,却又如此惹眼,让邢石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沈悠悠並没有察觉到邢石的异样反应,她的注意力跟隨著后背传来的清晰触感而转移。 身后坚硬结实的胸膛,让沈悠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竟然快陷进陌生兽人的怀里了。 脸部警惕的表情一僵,小雌性往前挪了一步,离开少年的怀抱,然后,甜美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淌,她在和他说抱歉。 並主动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香软的怀抱,带著说不出来的让人著迷的味道,短短接触后,又迅速离开,如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却在身后少年的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她的体香还在他的鼻尖縈绕,心里一空,带著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竟让少年有瞬间的彷徨无措。 尘墨將这一切纳入眼底。 一向高傲的雌性,竟然会说出道歉的话来,还是和雄性道歉了?真是让他惊讶。 她说她是狼族的雌性,可在狼族近乎於捧杀似的圈养政策下,可养不出这样有教养的雌性。 並且看她面对邢石时,紧张又警惕的表情,便知,她不是邢石的伴侣。 尘墨挑眉,带著魅惑的狐狸眼里,升起了一丝想要了解的兴趣:能让邢石著迷,並让鹰族首领愿意靠近,甚至让我——也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这个雌性绝对不简单。 邢石伸手,看似平静的语气里,藏著只有自己知道的隱秘期待:“可以,你过来。” 他后悔了,羽的眼睛都快粘在小雌性身上了。 尘墨的眼睛也是明目张胆的,不加掩饰地覬覦。 看著无知无觉,却四处惹火的小雌性,邢石有种有火无处发的挫败之感。 小雌性太美了,他不放心,交给谁手里都不放心。 只有把她栓在自己身边,他才放心。 本以为要废一番口舌的沈悠悠,却没有想到这个叫做阿石的少年,这么快就同意了。 看著阿石伸过来的手掌,她亲抿唇瓣,犹豫了一瞬后,她说著拒绝的话:“我不是你的伴侣。 牵手的话,你伴侣知道了可能会生气的。” 少女已经儘量委婉了,在不激怒他的情况下。 她在抗拒著他。 邢石的语气带著明显的不悦:“我还没有伴侣。” 沈悠悠嘴角一僵,也不算兽世小白的她,大概猜到,要是她真去握住少年的手的话。 说不定,她家就要再多一个人。 不行,绝对不行。 他要杀了陆辞,还要杀了自己。 哪怕没有这层关係,沈悠悠也不想再多一个伴侣,三个她都嫌多。 甚至,一个她就已经受不住了,就昨晚,她都被弄昏了,哭著求饶都没有用的那种,所以,绝对不行。 见小雌性不说话,也不行动,邢石再次开口,语气低冷:“不愿意牵手,怎么,是还想抱著回去嘛?” 沈悠悠皱起眉头,反驳:“你抱著我,並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被强制拐到野外的小雌性,一肚子怨气。 邢石眼神阴暗:“所以,你是在拒绝我。” 狼族早晚要覆灭,狼族的雌性也只会是乖顺地留下。 他在救她,以自己为牺牲。 可她却不领情。 罢了,她还不知道实情,等她知道的那天,一定会为自己的付出而感动。 邢石这样安慰著自己,让自己不去和小雌性计较。 在他看来,虽然他不是眼前雌性的第一位伴侣,但是她在狼族的伴侣必死无疑。 只有身为虎族未来首领的自己,才是眼前小雌性的最佳伴侣。 也是她最好的选择。 第98章 狐族·陌尘 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 邢石深吸一口气,换了口吻,变得温和起来:“我不拉著你,我又该如何带你儘快回到狼族呢。” 他说的没有错,出狼族的时候,沈悠悠是被他夹在腋下提过来的。 回去的时候,想要完全没有身体接触,確实不切合实际。 除非,他们选择走回去。 无话反驳的沈悠悠选择沉默,却又有点不甘地抿唇。 知道他有意要杀自己,知道他和陆辞是仇人,定力尚浅的沈悠悠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担心她颤抖的双手,出卖了自己,让阿石察觉到她的异样。 尘墨清朗的嗓音带著善意,適时地提出自己的见解:“阿石,你忘了,你的异能可是和你阿父一脉相承的土系。 你阿父能做到的,你自然也能做到。 所以,不接触,你也可以带她离开。” 邢峰可以使用异能將人包裹至土中,隨心意游走,只不过,这个是短距离的。 尘墨笑得和善,话是对著阿石说的,眼睛却是看著小雌性的。 如他所料,在听完这番话后的小雌性微微侧了下头,与他早已等候的目光在空中有预谋地相遇。 沈悠悠小鹿般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轻眨了两下,带著一丝明悟。 少女眉眼弯弯,漂亮如月牙,眼里的谢意流淌,让尘墨一向沉寂的心猛地跳动了下。 不同寻常的感觉,让少年嘴角微微勾起,兴趣渐浓。 邢石皱起了眉头,带著不满的怒意:“尘墨,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你一个连异能都没有觉醒的废物,也配和我们说话。” 他恨尘墨的插嘴,也看不起尘墨的存在。 身为虎族的兽人,却连异能都没有觉醒,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是实打实的废物。 简直丟尽了虎族的脸。 等自己成为虎族首领的那天,他一定要將尘墨赶出族群。 他们虎族只要强悍的兽人,不要弱者。 尘墨没有反驳少年的话,漂亮的狐狸眼静静地盯得不远处的少女。 见小雌性的眼里不仅没有丝毫厌恶的神色,甚至还不满地看著阿石时,他心里竟有些轻快的愉悦之感。 尘墨没有说话,羽却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英姿勃发的鹰族首领对著尘墨疑惑地问道:“邢岩见过你嘛?” 尘墨淡淡应道:“没有。” 羽瞭然:“也是,他要是见了你,你也不可能能在虎族待这么久。” 看著两人如此和谐,一问一答的画面,邢石终於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迟钝的他,脑海里忽然闪过尘墨站在羽背上的画面,让邢石的心中无端生出了一丝不安。 兽世以武为尊。 等级越高的雄性,越是看不起等级低的兽人。 而没有异能的尘墨,连等级都没有,在虎族的他,都是最低端的,被人嘲笑的存在。 所以,羽就算胸襟再宽广,也必不可能让他站在他的背上。 让虎族最低等的雄性,站在鹰族首领的背上,这是对鹰族的侮辱。 面对邢石的疑问,爱挑事的羽,微笑掛在脸上,他总是在这关键时候选择闭嘴。 將他挑起来的烂摊子,甩给別人处理。 好脾气的尘墨,对著羽提醒道:“你该走了,你再不走,其他族群的首领可就比你先到了。” 尘墨帮羽回忆了下,鹰族去虎族的目的。 他们是去看圣雌的,天上的鹰兽们都是鹰族部落里,威武勇猛的单身兽人们。 羽希望这个传说中的圣雌,能看中他们族群里的雄性,並为他们族群开枝散叶。 同时他也很好奇,圣雌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样的不可思议。 尘墨的话一出,本有意要走的羽,却反常地不想走了。 他本来是准备和尘墨一起走的。 可,尘墨却留了下来,实在是不应该。 羽耐人寻味地说道:“你不走,我也不著急。 我想没有人会比你更想得到圣雌的芳心,所以,你都不著急,我又急什么? 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很奇怪,你竟然会选择这个好消息与我们共享,明明最不想將这个消息传出来的应该是你才对。 你这样反常的行为,让我觉得好像有什么圈套在等著我一样。 令我实在是不安啊!” 没有人搭理邢石的问题,两人默契地將他忽略了。 尘墨说著实话:“她喜欢强者,作为阿黛忠实的追求者,我將你们这些强者带到虎族,也是我追求她的方式。” 临到这时,他还走著自己之前所立的人设。 睁著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让羽由衷地佩服。 邢石终於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大吼一声:“你们当我是死人嘛?” 被两人对话的內容所吸引,专心听少年们交流的沈悠悠,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嚇了一跳。 看著阿石气势汹汹向自己走来的架势,少女本能地后退,却脚下一滑,从高处跌落。 做著自由落体运动的沈悠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心里在哀嚎:完蛋了,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一定会死得很惨。 她不求迟宴能像之前那样出现,只求树下的杂草足够的柔软,能承受得住她下坠所带来的重量。 隨著她的想法,古树下的杂草瞬间疯长,带著疯狂。 少女的掉落来得突然。 少年们的反应也没有经过思考,下意识地举动最能反应他们的心意。 连异能都忘记了发动,从树干没有犹豫地跳下,追隨她的身影,想护她无虞的想法在此刻灼热明显。 他们盯著她下落的背影,自然也將树下以肉眼可见速度增长的杂草,收如眼底。 邢石一愣,身影停驻至半空之中,似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羽速度不减,却轻皱起好看的眉头,似在尝试理解眼下的场景。 尘墨心中一盪,漂亮的狐狸眼里明亮如星辰闪耀,他找到了。 沈悠悠是在羽的怀抱里,睁开双眼的。 她没有想到他会救了自己。 羽是鹰族,天生善速度,再加上他一开始就是和小雌性在同一棵树上。 占据了天时地利的他,自然將美人轻揽於怀。 沈悠悠甜美的声音,软软糯糯地在羽的耳畔响起:“谢谢你。” 柔和的声线落在少年的心头,让他心头髮痒。 对上小雌性琥珀色的眼睛,羽略微有些不自然,却没有將她放下。 少年们皆从树下落下,站在不同的方位。 落定后的尘墨不顾邢石警告的眼神,在羽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地上前。 直至来到羽的面前。 见此,沈悠悠主动从羽的怀抱里下来,是跳下来的,因为少年太高了。 她以为他们还要继续聊。 於是,识趣的小雌性在身后人暗沉的目光下,自己主动地离开。 想当小透明的沈悠悠,准备站在旁边,不打扰两位少年的交流。 却没有想到,刚站稳的她,抬头对上的,却是少年漂亮的眼睛。 尘墨在她的面前单膝下跪。 这一刻,愣住的又何止沈悠悠一人。 绿意盎然,香宜人,鸟鸣清脆,疯长的草木在繚绕不休,谱写的画卷美不胜收。 不顾他人惊诧的目光,少年语调悠扬一字一句敲击在少女的心上。 他说:初次见面,我尊贵的雌性。 在下陌尘,狐族首领。 愿以一族为聘。 伴您左右,护您一生,愿您頷首!” 恰有清风拂过,將绿叶如织吹奏地跌宕不休。 第99章 六级兽人·捏造记忆 小雌性双眼瞪圆,樱桃小嘴也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懵懂无措的模样,就像小奶猫一样可爱极了。 陌尘將她的反应纳入眼底,狐狸眼的深处满是被萌到的愉悦。 先不管沈悠悠的震惊如何,站在一旁的刑石,被陌尘寥寥的三言两语,衝击到呆住,他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其实比起惊讶,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被骗的怒火。 在刑石的记忆里,尘墨就是他们狼族,最低等的兽人,受人百般欺辱的同时,也被兽人们看不起。 是的,邢石首当其衝看不起这样的废物。 他认为连异能都没有觉醒的兽人,不配生活在强悍的虎族,这样弱小可怜的兽人,简直是丟尽了虎族的脸面。 就是这样的废物,他现在竟然说自己是狐族的首领。 真是荒唐至极,又可笑至极。 他怎么可能会是狐族的陌尘? 那位神出鬼没的狐族首领? 那位此片大陆最强悍的存在? 那位,传说中的六级兽人? 这怎么可能! 刑石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他越是想去否定陌尘说的话,脑海里,刚刚陌尘站在羽背上的画面就越是清晰。 提醒著他,什么才是他应该去相信的事实。 如果尘墨真的是低等级兽人,那他最佳的出场方式,应该是被鹰族的普通兽人,抓在鹰爪里飞行。 站在背上和被抓手里,这代表的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含义。 邢石上前一步,被矇骗和被背叛的感觉齐齐涌上心头。 哪怕他隱约知道了陌尘说的是真的,可有些东西並不是说相信,就可以立马相信的。 邢石音量抬高:“陌尘? 你怎么可能会是陌尘呢,我有和你一起长大的记忆,我有你经常被兽人欺负的记忆。 我有你跟著阿黛身后,向狗一样追著她跑的记忆,所以,你怎么可能会是狐族的首领? 你明明就是我们虎族最低等的雄性兽人。” 邢石说到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陌尘,等著他的回覆。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狐族首领,那么他潜入虎族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邢石確实是有一百种贪念,但是他对虎族也有著別样的维护之心。 成为虎族首领是他的心愿,將虎族壮大为此片大陆最为强悍的部落,亦是他的人生目標。 面对著邢石的质问,陌尘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漂亮的狐狸眼带著魅惑的光芒,等著娇媚少女的回应。 沈悠悠的回应当然是拒绝,不过,拒绝的话,也要等他起来再说。 而且大家都是年轻人,都要脸,沈悠悠下意识觉得拒绝的话,还是要单独说比较好。 在沈悠悠想把眼前的少年拉起来之前,忽然,脑海里一阵晕眩,让她站立不稳,似乎有另外一段记忆,强行嵌入其中,让她不適地捂著头。 摇摇晃晃间,她竟然晕倒了。 这样的反应出乎了陌尘的预料。 沈悠悠往前跌落,少年起身,並顺势將突然晕倒的她揽在怀中,闻著她身上散发的清香,他睫毛垂下,遮住眸中思绪翻涌。 他惊讶,他的异能竟然对她无用! 小雌性的晕倒,也让羽的脸沉了下来。 在羽开口之前,邢石的质问先响起:“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次,陌尘终於回头看他了。 收起了往日和善的面容,原本如朗月般的精致容顏,也似乎也有了气质上的变化,魅惑的气息从他的狐狸眼里散发,勾魂夺魄,乱人心神。 只一眼,便將邢石的愤怒土崩瓦解。 邢石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继而清醒了过来,他来到陌尘的身边,开了口,语气恭敬万分,带著疑惑:“狐族首领,我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上一秒,还在歇斯底里,坚持说陌尘不可能是狐族首领的他。 却在陌尘看过来的下一瞬间,他已经將这一事实接受良好,並且在面对陌尘的时候,將自己的態度放到最低。 陌尘將小雌性用公主抱的姿势,置於怀中,看也没有看旁人,兀自转了身,走向了密林深处。 少年慵懒的话音从风中传来,他隨意地给邢石製造著新的记忆,带著一丝敷衍:“你来和我谈合作,让我来帮你成为虎族的首领。 不过,从现在看来,未来的虎族首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的提议还是和鹰族首领去说吧。 我先走了。” 在陌尘说完的瞬间,邢石脑海里的记忆正好塑造完成。 野心从邢石的脸上显露,他竟然真如陌尘说的那样,走近了羽,似乎想和他密谈。 连一点一滴想要挽留陌尘的念头都不曾有。 连小雌性的离开,他都毫无反应。 羽嘴角勾笑,眼中却是不愉,在邢石走近他的瞬间,伸出手掌毫不留情地將其击晕。 陌尘的游戏真是无聊至极,他不感兴趣。 英姿勃发的少年,回首看向身后已经停止了生长的杂草,再联想到刚刚陌尘的话。 此刻的他,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 沈悠悠醒来的很快,几乎在羽跟上陌尘脚步的瞬间,她就睁开了眼。 她揉著有些微痛的脑袋,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小雌性疑惑:“你是谁?我又是谁?” 两种记忆的衝击对撞,竟让少女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这是陌尘没有想到的结果,也是他不曾经歷过的情况。 陌尘心下思考,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脸上却未显示出分毫。 漂亮的少年低头含笑,魅意十足的语调带著故意勾引的诱惑:“我是你的伴侣。” 尚处在混乱之中的沈悠悠,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接纳这样的观念,又似乎在质疑。 娇娇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我是谁?” 陌尘地將少女散发在白皙脸颊的乌髮,置於她白软的耳后,指尖传来的温度,温暖至极,却奇异地让少年有一丝灼热之感。 他语调慵懒带著温和:“你是陌陌,我们狐族的圣雌,也是最尊贵的雌性。” 第100章 消失·异能失效 狼族。 当一袭黑衣的迟宴,从那个神秘空间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周身清冷的气息宛如有了实质,如水般縈绕在他全身,带著深沉,不可凝视之感。 额前代表力量的波纹,此刻闪耀著幽蓝的光芒,掀起阵阵激盪,將少年的黑髮吹起久久不落。 顷刻间,少年周身气息猛然收敛消失,额前的波纹也隨之恢復如常,和皮肤的顏色融为一体。 二次觉醒之后的他,现在是六级兽人。 迟宴睁开清冷含著惊喜的眼眸,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悠悠分享这份喜悦。 却在移步的瞬间,感知到少女不在身边。 她在哪里? 成为六级兽人的他,现在的感知力更胜往常,他轻跃至树顶,紧锁眉头,寻找著她。 却在一如所获中,心臟骤然紧缩。 少年面色冷静如常,只是紧握在侧微微发抖的拳头,泄露出了他的紧张。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迟宴,闭上眼睛,已经成为沈悠悠伴侣的他,还可以通过刻印,感知她的方向。 可是,奇怪,他竟然感应不到。 哪怕是连大体的方位都感应不到。 这不应该。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所有的兽人都可以通过留在伴侣身上的刻印,感应到自己伴侣的大致位置。 就算距离再远,可东南西北的这四个方向,还是可以感知得出来的。 可是他却连一丝一毫的感知都没有。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下,迟宴是真的慌了。 无数的念头纷至沓来,她是不是消失了,就如从这个世界忽然出现那样,忽然地又消失了。 回到了她之前的世界。 他是不是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心慌,恐惧,隨著迟宴的联想出现,让一向冷静强大的少年,脆弱地站在原地,如星辰般深邃的眼里,在这一刻,满是无措,迷茫还有恐慌。 他又一次,把她弄丟了! —— 羽,抱胸斜眼看向无时无刻不再散发著自己魅力的少年,嫌弃鄙夷地不加掩饰:“无耻啊!” 他在说,陌尘骗小雌性的事情。 陌尘无奈摊手,语气慵懒,为自己做辩解:“没有办法,我已经来不及了,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接受我了。” 虽说如此,可少年话音平常,面容淡定,看不出一丝著急。 羽:“你確定她真是你要找的圣雌? 你才见她一面,都没有深入了解她,你就不怕找错了?” 陌尘不在乎:“错了也无所谓了。 与其成为阿黛那样雌性的伴侣,我不如在最后的时间里选择一个顺眼的呢。 而且,我运气一向很好,说不定,她就是呢。” 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態,语调幽幽:“你准备今晚就和她刻印? 她如果恢復记忆,恐怕不会原谅你的。” 陌尘自信勾起嘴角:“那就让她永远不要恢復记忆好了。” 羽:“那她的伴侣找来怎么办,你想也窜改他们的记忆?” 哪怕羽没有看过少女胸前的刻印,但是他也知道,如此美貌的雌性,绝对不会只有一个雄性。 对於羽的话语,陌尘有点反感地挑了下眉头,他回答:“也不是不可以,看我心情吧。 好了,你也別说了,没有一句能让我高兴的。” 羽抿唇却也真的不再言语,显然对於陌尘的情况,他是了解一二的。 陌尘低头看向怀里娇美的少女,眉眼柔和。 他將修长的双手置於少女柔软的头顶,並在行动之前,忍不住反覆地揉了揉。 小雌性吃饱之后,便沉沉地睡下,倒不是沈悠悠想要睡,只不过,陌尘想要在睡梦中给她重新编造记忆。 刚刚甦醒过来的沈悠悠,对著陌尘的话,秉持著怀疑的態度。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雌性肯定不会愿意和他完成刻印的。 所以,在陌尘给她重新编造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他们相处之间虚假的甜美回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悠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对上的是少年那装满爱意的狐狸眼。 陌尘温柔极了,动作也是像做了无数次那样熟稔,他將她扶起,关心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陌陌,你醒了。” 狐族的少年有天生的美貌加成,这样的相貌优势,导致他们是其他族群雌性的首选伴侣。 而在这无数美貌的兽人里面,身为狐族首领的陌尘,更是族中最好看的存在,没有之一。 陌尘选择了好角度,逆光而站,將自己最具有魅力的一面,向小雌性展示。 真如开屏的孔雀一般,装得彻底。 可惜,尚处於混乱之中,揉著昏沉脑袋的沈悠悠,她还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所以自然没有注意到少年在凹造型。 面对著陌尘关心的话语,沈悠悠没有经过思考,凭著本能反应,下意识地回应:“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陌陌。” 只一句话,就叫空气安静。 在小雌性醒来之前,两位少年从来没有想过,少女竟然还记得从前。 不,或许说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陌尘的能力。 毕竟,那可是能將四级兽人邢石,耍得团团转的能力。 一向对自己异能无比自信的陌尘,怀疑人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记忆捏造再次失效,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的情况,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况且,眼前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雌性,她竟然让六级兽人的异能失效,这是第二次。 这难道也是圣雌的能力? 震惊的神色,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他的脸上,也让与他认识多年的羽,为他的反应倍感稀奇。 英姿勃发的鹰族少年,將目光移向娇小柔弱的雌性,他眼中的在意和好奇,以及想要探究的欲望升腾而起。 陌尘收敛起讶异的神色,回復到以往的云淡风轻,他问:“那你叫什么?” 少年语气平静,没有温柔也没有生气。 犹豫片刻后,他下了决定,將能力全部收敛归位,將记忆也全部撤回。 既然异能於小雌性无用,那再捏造下去,只会適得其反。 就是不知道,现在拥有正確记忆的小雌性,会不会彻底厌恶了他。 如果好不容易找到的圣雌,不能接受和他刻印,那就只能怪他的运气不好,命该如此了。 可惜,少年的担心有点多余,因为少女並没有將自己的异样,理解为是兽人的异能。 实际上,沈悠悠对兽人异能的理解,浅薄又匱乏。 迟宴平时展示的火,陆辞的风,以及泽溪用鳞片幻化的剑,都是有形的,能感知到的。 但陌尘的能力,是无形的,作用於精神层面上的力量,这是她未曾了解过的。 混乱的感觉消失,沈悠悠略微振作起来,思考片刻后,她甜美的声音响起,带著软糯娇憨:“你们和刚刚那个叫阿石的兽人是朋友嘛?” 沈悠悠不答反问,理智归位的她,需要確保眼前的两位少年是否也是陆辞的敌人。 她的反应再次出乎了少年们的预料,要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雌性暴起骂人都是应该做的。 陌尘都做好了受冷眼的准备了。 可,小雌性睁著湿漉漉的大眼睛,娇美的容顏上却没有一丝怨懟,甚至连生气都没有。 唯一的情绪也只是想要知道答案的疑惑。 如此漂亮又特別的小雌性,真是温柔得不像话。 第101章 虎族·见陆辞 片刻的沉默之后,羽先开了口,少年声线低醇清润,说话时语速不急不慢,温柔至极,分外撩人:“他不是我们的朋友。” 实际上,他想说的是,刑石还不配成为他的朋友。 可羽又怕真要这样说的话,小雌性会觉得他高傲,对他產生反感的情绪,於是羽选择换了种说法。 沈悠悠压下心中忐忑,试探性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们也和陆辞有仇吗?” 此刻,没有人能知道小雌性的紧张。 如果他们和陆辞也有仇,那自己真是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性命隨时可能就被取走恐惧,压在小雌性心头,让她害怕紧张。 可,哪怕因为陆辞的缘故,让小雌性遭遇了这些无妄之灾,她却对陆辞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陆辞是她的家人,是她的伴侣。 她的心永远偏向於他。 羽和陌尘在空中对视一眼,心下皆有了疑惑,小雌性的紧张在偽装,偽装得很完美,可依旧逃脱不了兽人犀利的目光。 周围也没有危险,她为什么会害怕? 难道是害怕他们两个兽人嘛? 她可是尊贵的雌性。 还是如此特別,惹人喜爱的雌性。 兽人们保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加害於她。 羽摇头,语气继续放柔,试图缓解她的不安:“我和笑面虎虽然不对付,但是也算不上有仇。 陌尘和你口中的陆辞更是没见过,所以就更不可能和他有仇。 你提他,是你认识他嘛?” 都是五级兽人,谁又看得起谁呢。 和睦相处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悠悠歪了歪脑袋,重复了一遍羽的话:“笑面虎?陆辞!” ……他是老虎没错,他爱笑也没错。 可笑面虎,怎么看都是一个贬义词吧! 小雌性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后,抬眸对著羽说著半真半假的话:“我是狼族的雌性,自然认识他。 刚刚那个叫阿石的兽人还说要杀了他,都是一个部落的成员,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难不让人在意这件事。 你们和阿石又是认识的,所以,我才想问你们是否也想要杀了他。” 在没有回到狼族之前,小雌性不信任何人。 园长妈妈自小就教育她们,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 “吱” 有鸟声从远及近地传来,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接近。 在沈悠悠话音刚落的时候,空中有一只造型奇特的鸟飞过来,它径直地落在陌尘肩膀,对著陌尘吱吱叫唤。 听著肩膀上的鸟叫,陌尘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空中隨意地敲击著,神色始终平淡,让人看不出所想。 在连续的叫唤之后,陌尘轻抬下巴,鸟也隨之安静了下来,接著它身体往后退,扑闪著翅膀飞在空中。 然后,像被安了开关一样,它自动於空中兵解消失,宛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沈悠悠抿唇,將心中的好奇按下,好奇害死猫。 是敌是友还不確定,知道得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她是不想知道,可耐不住有人好奇。 想要將答案强行灌输在小雌性脑海。 羽:“有什么特別的消息?” 陌尘漂亮的狐狸眼,直直地看著沈悠悠。 慵懒的话语从陌尘口中说出,却是回答著羽的问题,他说:“陆辞在虎族。 他——被虎族上任首领废了!” 陆辞好歹是五级兽人,他被废的事情,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一个重大消息。 沈悠悠的心,因为他的话猛地颤动了一下,不安的感觉也隨著他的话涌现,迅速蔓延至全身,带著无限恐惧和心慌。 陆辞在虎族? 他是去报仇的嘛? 废了,又是什么意思? 是失败了嘛? 那他现在还活著嘛? 他还好嘛? 百般念头浮现在心头,担忧在这一刻战胜了恐惧,她颤抖著声线,许著诺言:“鹰族首领,我可以隨您的队伍一起去虎族嘛。 我知道,带著我是一个累赘,可能会给您添麻烦。 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您带我去,以后您提的要求,只要我可以办到的,我一定做到。” 一想到那个温润优雅的少年,可能已经死去,一瞬间,她竟有些失控。 在刚刚他们三人的简短交谈中,小雌性大概明白,虎族出了圣雌,这是鹰族的首领有意去虎族的原因。 对於人生地不熟的沈悠悠来说,想要儘快见到陆辞,她只能靠鹰族的帮助。 她也没有去想,去虎族之后以她的能力,她能做什么。 她也没有去想,自己去虎族是否会有危险。 虎族那个叫阿石的兽人,还在惦记著杀了她。 虎族的其他兽人也可能都是敌人。 所以,无疑此刻,她去虎族,是羊入虎口。 可沈悠悠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她迫切地想见陆辞,想確认他是否安好。 现在,立刻,马上。 不能再等了。 少年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皆感觉到了小雌性对陆辞的关心超过了寻常。 她就是阿石想要追杀的对象。 她就是陆辞的伴侣。 这一事实,在此刻不言而喻。 这是雌尊雄卑的世界。 雄性理所应当地为雌性付出,可,即使是付出了生命。 他们也不一定,能获得雌性一个关心认可的眼神。 雄性为雌性死亡,能得到伴侣的一滴眼泪,都算是死而无憾的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雄性的现状。 也是陌尘和羽知道的常识。 可这份常识在此刻,在沈悠悠身上被打破。 显然小雌性是才知道,陆辞现在身在虎族。 以陆辞和虎族的恩恩怨怨,所以,陆辞的受伤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雌性。 陆辞不是为她去虎族,更不是为她而受伤。 被擒,被废是陆辞的无能,小雌性就算骂陆辞废物都不为过。 如果她觉得陆辞丟人,她甚至可以解除他们的伴侣关係。 可是,小雌性没有,不仅没有,她还担心得不像话。 她湿漉漉的眼睛盈满了泪,她都哭了。 对於伴侣的无能没有一丝怨言的她,甚至还想要深入险境,以她一个弱女子的身躯去找他。 她用行动向著少年们证明,她真的很在意他。 陆辞,五级废物的他,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伴侣。 陌尘慵懒的语气里藏著嫉妒:“陆辞真是好命,有你这样的雌性为伴侣。” 沈悠悠並不意外他们能猜到自己是陆辞的伴侣,毕竟她刚刚的举动和过激的情绪摆在这里。 小雌性忍住泪,不让眼泪掉落。 她为陆辞说著好话,却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再次在两位少年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並让少年们实打实的醋意满满。 对兽世常识不了解的小雌性,诚恳地说著肺腑之言:“他很照顾我,成为陆辞的伴侣,是我的福气才对。” 第102章 你死我活 狼族。 部落里竟然出现了其他族群的兽人,並且还主动对著狼兽发动了攻击,这本身就是一件恶劣至极的事情。 阿布想也没有想,抬脚便往沈悠悠家的方向走去,他准备將此事告诉给首领。 阿水打不过阿布,可他也不想这件事被捅破到首领面前。 如果首领知道了,是自己私自带著虎族的兽人进来。 如果首领知道,是自己有意纵容虎族兽人杀雌性。 如果首领知道,虎族兽人的目標,是首领的伴侣,那个叫悠悠的雌性! 那么以首领护短的性子,等待阿水的,就只会是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只要阿布不说,只要首领不知道,他阿水就能活。 阿水忙拦住阿布,將姿態放置到最低,面上带著惶恐和后悔:“是我的错,是我將他带进来的。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发动攻击,你要相信我,我是被虎族的兽人矇骗了。 阿布,求求你,不要告诉首领了吧。 如果首领知道,一定会惩罚我的。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你看,他已经跑了,也没有造成什么危险。 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帮我瞒著这件事,好吗? 我求求你了。” 和阿水携手击退邢石的阿布,蹙起眉头,停下了脚步,他有些不太能理解阿水的想法。 阿布拍著阿水的肩膀,说著自己的看法:“你並非有意放他进来,你是被矇骗的,你放心,这点我可以帮你作证,我也会为你说情的。 我们首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实话实说,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欺骗你的兽人,他虽然是跑了,但是难保他还藏在我们狼族的內部。 如果,不彻底排除一遍,我害怕狼族还会有其他兽人会遭殃。 最重要的是,你不好奇嘛,虎族怎么会突然派人进入我们狼族。 他们是不是对我们有所图谋。 如果他们有什么大的阴谋,那我们狼族不做好防范怎么能行? 所以,无论如何这事我们都需要和首领匯报,让首领拿拿主意。” 扛著野猪肉的阿布说完这些,反拉住阿水的手,一起往首领居住的地方走去。 阿布的等级更高一些,所以阿水挣不出,也甩不掉他的手。 看著眼前兽人没有一丝迟疑的背影,再看越来越近的目的地,阿水的慌乱摆在脸上。 因为心虚而害怕,他的脸上甚至出了汗。 五级兽人太恐怖了,阿水自认自己的定力,尚不足以让自己在那么强大的兽人面前,一本正经地说谎,还不被看出。 况且本身就对静静有意见的首领,十有八九也会借题发挥的。 不行,他不能去见首领。他不能让首领知道这件事。 阿布大踏步地向首领家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著虎族这样做的目的。 认真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他信赖的同族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就算等级不同,可將后背对著阿水的他,实在是没有防范警惕之心。 寒光一闪,阿布下意识地想格挡,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阿水的利爪出其不意地,从阿布的脖颈处利索地划过,並带起一道艷红的血。 电光火石之间,阿布捂著流血的脖颈,猛然回头,再看到阿水想要再次出手之前,他迅速闪避到一边。 阿布震惊之后是愤怒,他大声质问:“你要杀我,为什么?你疯了嘛,我们是同族!” 他看著阿水,等著阿水的回答,却只看到阿水杀意尽显,没有一丝犹豫,向自己再次衝来。 锋利的狼爪,在阳光下反著光,格外瘮人。 现在可不是解释为什么的时候,刚刚阿布的质问声音太大,阿水害怕会有其他的兽人发现,所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再次凌厉的攻势出现,阿布捂著脖颈后退,他的动脉已被划破,如果现在不及时止血的话,他必死无疑。 他必须要將阿水制服,可是,贸然发动攻击,热血上涌,他也会死得更快。 一进一退,一攻一守。 无论防守,还是进攻都只会加速死亡。 想明白后果后,阿布的犹豫只有一秒,他也不在捂著汩汩流血的伤口,眼神一暗,技能发动。 既然怎么著都是死,那好歹拉一个垫背的吧。 等级的压制不是说说而已的。 几招过后,阿水躺在阿布的脚下,一脸绝望。 可阿布也同样不好过,没有按压的动脉,血流汹涌,让他几乎快成了血人,眼前也有了重影。 阿布一个晃神,鬆懈了压著阿水的力道。 也让地上的阿水抓住了时机,他再次发动攻势,逼得阿布节节后退。 阿布使劲摇了摇头,並將舌头咬出了血,想要让自己清醒。 人未至,利爪先袭。 阿水的招式下了死手,迅猛又凌厉。 这次,阿布觉得完了,眼前模糊得更厉害,他感觉自己越发昏沉,手上的动作也跟不上反应,变得迟钝起来。 阿布死前最后的念想是:婷婷以后都不能吃上我准备的食物了。 还有,我的小狼崽子,你可別太伤心啊。 眼前一暗,在阿水的进攻到来之前,阿布先晕倒了过去。 阿水保持著警惕,来到近前,地上的兽人已经人事不知,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脯证明著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狼爪再现,这是阿水最佳的武器。 哪怕有多年交情,也不代表阿水会心软。 放过阿布,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留手的那一方,才是真正的傻子。 在阿水准备补刀的前一秒,突如其来的,强烈是心悸之感让他恐惧到颤抖。 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此刻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旁。 少年握住阿水的狼爪,只轻轻一用力,便將他最好的武器废了个彻底。 阿水忍著手掌传来的钻心疼痛之感,携带著俱意缓缓侧头。 只见浑身裹胁著无比恐惧气息的黑衣少年,正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盯著他。 宛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让阿水完全失去了力气,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心。 —— 血腥的气息无声瀰漫,阿水死得乾脆又利落。 或者对於此刻的阿水而言,他没有受太大的折磨,不必痛苦地死去,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也是迟宴对他说出全部实情的另类奖赏。 阿布捂著脖子还坐在地上,首领帮他止了血,並护住了他的心脉,所以,他大概还能活。 望著迟宴消失的方向,那也是去虎族的方向,阿布心想:不知道以虎族的实力。 能不能承受得住六级兽人的怒火。 第103章 泽溪·陆辞 虎族的巫师,也就是阿黛的阿父,昨夜兴奋的他,几乎是一夜未眠。 直到天快蒙蒙亮,他才抵抗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去。 可,即使是在梦中,他的嘴角也依旧保持著上扬的状態。 从他的表情来看,就可见其开心的程度。 “阿父,阿父!” 困意十足的巫师,是被阿黛的呼唤声唤醒的。 见是自己最宝贵的女儿,刚睡下没多久的巫师强撑著困意起来。 他打著哈欠,然后柔声问道:“阿黛,怎么了嘛?” 和昨日一样装扮的阿黛,语气平常:“关於圣雌的事情,我还是很好奇,阿父,你和我再讲讲吧!” 刚醒来的巫师,思绪尚不算清明,他疑惑地问道:“阿黛啊,我昨天不是都告诉你了嘛? 阿父知道的,也都是从我师傅那里听到的传说。 都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阿黛不依:“那你就再说一遍,我想要再听一遍。” 她一边说著,一边不停地晃著巫师的衣角,一副撒娇的模样,这是阿黛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 对於自己女儿不同寻常的行为,巫师也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阿黛昨日才知道自己是圣雌,还无法相信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想要再三的確认。 巫师理解阿黛的心情,对於女儿的小小要求,他自然是愿意满足的。 他不厌其烦地將昨日说过的话,全部再讲了一遍。 巫师的思绪,也隨著自己的讲述,渐渐清明了起来。 阿黛垂下眼眸,在一旁听得极其认真。 直到巫师说得口乾舌燥,她才缓缓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阿父,你相信有异世界嘛?” 异世界? 这是什么问题? 巫师在阿黛的问题里一愣:“异世界?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阿黛面不改色,却避开了眼神的对视:“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能看到不同的世界。 是和我们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地方。 醒来后,我就在想,是否会真的有异世界的存在。” 巫师沉默了一瞬,然后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了一遍阿黛,还是她的女儿没错啊。 可,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如此陌生呢。 巫师安慰著自己,可能是知道自己身份后的阿黛,对她的能力有新的感悟吧。 毕竟,圣雌的能力到底有多大,还是一个谜。 巫师摇头,將自己心头乱七八糟的思绪甩掉,他顺著阿黛的话去思考:“我是巫师,受兽神指引,为部落的未来奉献自己。 从我的角度看来,我並不相信有其他世界存在。 就算有,我想那些所谓的其他世界,也肯定不会比受兽神庇佑的世界好。” 巫师在不大的石洞內,来回踱步,他的话语是基於他的知识而產生的认知。 也让身后的阿黛,眼中的失望之色难以掩藏。 如果连虎族的巫师都不认可异世界的存在,那么悠悠的情况,从这个老头身上也不会得到答案。 这趟虎族之行,终究是白来一趟。 巫师回身,正好对上身后阿黛失望的眼神,他正要上前,安慰一二,却听熟悉的声音从洞外响起。 “阿父!” 洞內的阿黛嘴唇都没有蠕动一下。 洞外雌性由远及近的声音却越加清晰。 清丽的嗓音悦耳熟悉,让身为巫师的老者浑身一僵,继而寒毛乍起。 有两个阿黛。 一个在石洞內,陪自己聊天。 一个在石洞外,即將踏进来。 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从外走进来的雌性,与洞內的阿黛著装不同,更显娇俏明丽。 待適应光线,看清洞內情况后,阿黛指著洞內和自己长相一样的雌性,震惊失色:“阿父,她是谁?怎么会和我长得一样。” 一样的长相,就跟照镜子一样。 別说巫师了,就连阿黛自己都看不清区別。 巫师沉下了脸色,哪怕长相一样,可熟悉的感觉不会骗人,巫师下意识地靠近后进来的雌性。 洞外的阿黛走近巫师,一脸迷茫。 洞內的阿黛勾起嘴角,莫名凉薄。 老巫师用探究又警惕的眼神,看著洞內的阿黛,他问:“你到底是谁,冒充我的女儿,你又有什么目的。” 活了三十来年的巫师,很確定,后进来的雌性,才是自己宠了多年的女儿。 在阿黛的震惊的目光中,洞內少女的样貌,如雾般模糊了一瞬,继而换了模样。 少年长眉若柳,身姿卓越修长,一双蕴含璀璨星光的丹凤眼,带著阴柔的凉薄之感,在雾中渐隱渐显。 直至完全將自己的样貌,暴露在二人的视线中。 绸缎般柔软的黑髮轻轻扬起,带著一抹艷丽的緋红,妖孽的容顏让阿黛心跳加快。 更重要的是,少年额前的碎发被撩起,他是五级兽人,也是阿黛想要追求的强者。 等级不弱於邢岩的兽人。 阿黛沉浸在少年绝佳的容顏中,还没有缓过神来,却见少年眨眼间便消失。 他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洞內已再无他的身影。 巫师目光沉沉,语气凝重:“这是五级兽人的瞬移。 快,我们要將这件事通知给首领。 我们的虎族有其他兽人混跡其中了。” 说完这句话,巫师便拖著自己苍老的身体,离开了石洞。 虽然他身体机能弱於其他兽人,可还是比雌性的速度快多了。 缓过神来的阿黛,看著阿父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的背影,捂著自己还躁动不安的心跳,喃喃说道:“五级兽人! 只有这样强大又俊美的雄性,才配得上身为圣雌的我。 他才应该是我的最佳伴侣。” —— 虎族首领的石洞內。 除了邢岩,邢峰带著阿城也早早地来到了这里。 那把被邢岩埋入地下的石椅,现在被邢峰给弄了出来,置於石洞中间。 一脸喜色的邢峰,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解决了陆辞这个多年心病,他感觉神清气爽,斗志也隨之更加高昂。 他要一举將狼族拿下,让虎族的威名响彻此片大地。 相信出了圣雌的事情,又加上將狼族全灭的壮举,会让其他所有族群都会从心底畏惧他们虎族。 陆辞如今苟延残喘,狼狈不堪,不足为惧。 现在狼族就只剩下迟宴这个五级兽人。 邢峰拍著阿城的肩膀,眼中满是算计,笑的却是温和至极:“阿城小友,你之前说的狼族的弱点,现在也该透露了吧。 你放心,等我们拿下狼族,那个迟宴交由你处置,是死是活,你来定夺。” 有著阿城这个狼族叛徒做內应,他们虎族还愁灭不了他们嘛? 邢岩眉毛皱起,作为虎族首领,他对於攻陷狼族並不反对。 可,同样的,对於背叛自己族群的阿城,他也是不喜。 连生他,养他的族群都可以背叛,这样的兽人,留在那个部落都是祸害。 站在两人中间的阿城,一脸受宠若惊又隱约带著兴奋的模样,让邢峰的內心也是鄙夷。 如果不是这个阿城还有用,他巴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邢峰看著他,等他回復,可是,等了半天,光看阿城激动了,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邢峰眼角忍不住地抽了抽,他再次开口询问,习惯性不满的句子,即將出口。 却又想到现在的阿城还有用,於是他立马换了语气,换了措辞继续安抚。 邢峰和蔼:“阿城啊,你还有什么顾忌的,你儘管说。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阿城能听话,主动说就罢了,到时候邢峰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可是,如果这个阿城他有什么其他想法,那么邢峰也不介意刑讯逼供。 毕竟,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邢峰打著小算盘,余光中却见自己的儿子邢岩忽然向外走了几步。 他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听有兽人在呼喊:“不好了,首领,有其他的兽人闯进我们部落了。”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邢岩便从洞內消失。 邢峰的脸色隨著邢岩的消失而难看,他作为虎族上一代首领,自然对擅闯他们虎族的兽人本能地抗拒。 肉食性动物都有著强烈的领地意识。 邢峰抬脚向外走去,他还没有出洞口,忽然有疾风凭空涌起,並在洞口形成风刃,阻止了邢峰即將离开洞口的行动。 风刃凌冽至极,带著凶煞之气,让人触之一眼,便隱含畏惧。 邢峰心中惊惧涌现,这异能何其熟悉。 是他的噩梦。 阿城也终於如邢峰所愿般开了口。 可他出口的,却不是属於阿城的嗓音,也不是邢峰所期待的话语。 少年嗓音温润通透,如山间清泉叮咚,却一瞬间让邢峰冷汗直流。 他柔声细语,似在自言自语:“看来,他已经暴露了。 那我也该速战速决了。” 邢峰不可思议地回头,不知何时他的背后已然狂风大作。 阿城不见踪影,那被邢峰从土里弄出来巨大的石椅,就像没有重量一样漂浮在空中。 一样貌惹眼的银髮少年优雅地坐在象徵著权利的王座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 柔软的银色短髮在狂风中起舞,並在阳光的折射下忽闪著梦幻的色彩。 这本是值得人欣赏称讚的场景,却硬是將邢峰嚇得跌坐在地上,目光之中满是惊骇和不可思议。 只见那温润少年姿態隨性,神態也悠閒至极。 可他眼皮忽而轻抬,凌厉的目光从他眼中泄露而出,將那一直深藏在其体內的,属於虎族的威严气息,猛然散发,並尽数倾泻。 他一言不发,仅仅是凝视,那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让人窒息。 银色衣角翻飞,猎猎作响,在这一刻,少年宛如王者归来,睥睨全场。 第104章 谈判·来访·筹码 邢岩一个瞬移,下一秒,原本站在石洞內的他,已然出现在了巫师的面前。 作为虎族首领的他,比谁都要在乎虎族。 也自然比谁都要抗拒,那个未经允许就擅自进入虎族的兽人。 更何况,巫师之前的预言还在耳边,所以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小事都不容他忽略。 邢岩拧著眉头问道:“巫师,怎么回事。” 喘著粗气的巫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他言简意賅:“首领,不好了,有陌生的五级兽人出现。 他可以模仿人的样貌,刚刚他就冒充我的女儿阿黛,从我的嘴里套出了关於圣雌的信息。 幸亏我女儿阿黛及时出现,不然,我估计现在还被他矇骗在骨子里。” 邢岩的脸色在巫师的话里越来越黑,他注视著年老的巫师,眸子思绪万千。 他相信巫师的话,也正因为相信,少年才冷著声音问道:“他能变幻样貌? 那么巫师,你还是原来的你嘛?” 擅自闯入部落的兽人既然有此等异能,那除了自己,谁都有可能是他。 邢岩相信巫师是真的巫师,可是,作为首领的他更知道以事实说话的重要性。 巫师在首领的话里一愣,但是很快地,他也迅速理解了邢岩的意思。 该如何自证呢。 老者在邢岩面前显出了原形。 —— 从巫师的口中,邢岩知道了那位擅自闯入虎族兽人的长相。 如果不出邢岩所料,他应该和邢岩在野外见到的那位五级兽人,是同一人。 那个被陆辞招揽进狼族的兽人泽溪。 现在应该是狼族兽人。 不知为何,当邢岩知道此兽人是狼族的兽人后,他心中的不安骤然放大,带著心慌。 是了,邢岩抬眸,他明白了这一丝异样源自何处了。 说起狼族的五级兽人,邢岩习惯性地想起迟宴和陆辞。 他下意识地將泽溪忽略掉了。 哪怕见过泽溪本人的他,都依然將这位五级兽人下意识地忽略。 不知为何,每次回忆起野外的那场见面,他的脑中都是那个娇小的身影,其他人的样子,哪怕和他有仇的陆辞,他也没有之前那么上心了。 就更別说泽溪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兽人了。 所以,现在的狼族还是拥有两位五级兽人的族群,那他们虎族,如果贸然行动的话,成功率並不高。 再联想到巫师之前的预言,虎族甚至还有折损成员的风险。 邢岩轻轻嘆气,他更愁了。 作为邢岩的亲生父亲邢峰已经將陆辞废了。 废了个彻底,再无恢復的可能。 不知道,和陆辞有著一起长大交情的迟宴,是否愿意为了自己族群,忍下这口气,不追究此事。 要是两个族群真打了起来,不用阴谋诡计的话,谁也落不著好,损失成员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更有可能给其他看热闹的族群捡漏。 不过,再见到迟宴之前,邢岩先要將那个叫泽溪的兽人找到。 那个兽人也会是之后他和迟宴谈判的筹码。 毕竟擅自闯入其他人族群的行为,同样是很严重的事情。 邢岩欲召集族人,可,他还没有行动,远处阿满化为虎形向自己这边奔跑而来的场景,让邢岩原本皱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阿满很少有这么毛躁的一面。 邢岩抿唇,肯定又发生什么事,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和泽溪那个兽人有关了。 跑得近了,阿满连人形都没有化,著急道:“首领,你快去看看吧。 豹族的雷霄,狮族的锐錚,还有鹰族的羽都在门口呢。” 邢岩双手握拳,再次放下,他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脑中思绪纷乱,可少年面上却不显。 还没有到物资交换的日子,他们怎么来了。 那些小部落没有来,反而他们这些实力强劲的部落们来了。 还是和说好了的似的,一起来了。 在虎族这样敏感的关口,很难不让邢岩多想。 邢峰废了陆辞,虎族出了阿黛,泽溪潜入部落,其他族群又在此时突兀地一起拜访虎族。 感觉此刻的虎族就像是落在蜘蛛网的虫子,有种逃不脱的无力感。 邢岩低沉著声音:“他们有没有说,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阿满忙回应:“他们好像说什么圣雌不圣雌的,我也不懂。可我也不敢擅自就將他们放进来。 就赶紧来找您了。” 圣雌,虎族昨日才出现圣雌。 今日这些部落就听到消息,並且出现了虎族的门口。 按照他们的速度来看的话,虎族消息刚出来的时候,这些族群就已经知晓了。 看来,虎族內部吃里扒外的兽人,也不比狼族少啊。 可,现在还不是清理蛀虫的时候。 不过,如果只是因为圣雌出现的原因,那么狼族派出了泽溪而来,是否也是为圣雌的事情呢? 邢岩想不明白,也无人给他答案。 外面的兽人还在等著他去周旋,邢岩只能暂时將这些想法放在脑后,专心地应对现在的情况。 他看著阿满:“你做得很好。 现在你去將我们族群里面,所有高等级的兽人都聚集在部落门口。 另外通知部落里其他等级较低的兽人们,都待在自己的家里,无事不要外出。” 从邢岩的话里,阿满也感觉到了局势的紧张。 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按照首领的要求去做,阿满应了一声,之后飞速地跑开。 瞬移再次发动,邢岩来到了虎族门口。 嘴角掛起客套的笑容,邢岩面上不露分毫异样的情绪,他装作惊讶地问道:“稀客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这也没有到我们约好的时间吧。” 豹族少年齜著小虎牙,笑得阳光灿烂:“怎么了,邢岩,你是不欢迎我们来嘛?” 邢岩摇头浅笑,话却是这样说的:“我要说,我不欢迎你们,你们会自己回去嘛?” 豹族少年上前一步,勾住邢岩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他耍著赖皮,话里带著痞气:“那倒不会,以我们俩的这关係,你家还不就跟我家一样啊。” 豹族少年眨巴著眼睛,单纯无害的模样,让人討厌不起来。 邢岩看著小豹子,因为上前的这一步,正式踏进了虎族的地界,眸色深沉,笑而不语。 看,能统领一族的他们,谁又真的只是面上的单纯。 第105章 圣雌共享 从巫师石洞內走出的阿黛,脸色还有点微红,她眼神飘忽,似在观察那个凉薄的兽人有没有躲藏在周围。 可惜连个影子,她都没有看到。 儘管如此,阿黛依旧坚信,那个强悍的兽人一定藏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默默守护著自己。 於是,她走路的姿势都带了点矫揉造作。 邢岩的出现打断了阿黛的遐想,他声音低沉,关心中带著客套:“阿黛,怎么了,不舒服吗?” 如此彆扭的走路姿势,很难不让人在意。 看到邢岩的出现,阿黛脸上的红晕迅速后退,昨夜被拒绝的羞愤重新染上心头。 让阿黛对邢岩没了好脸色。 她的一举一动,表情的细微变化,皆落在了站在邢岩身后的雷霄等人的眼中。 也让他们对眼前雌性的脾气有了初步的了解。 在兽世,雌性普遍脾气不好,所以,面对著眼前雌性的冷意,雷霄和锐錚皆不以为意。 更何况,她还是圣雌,是传说中神秘的雌性,就是脾气再坏,又如何。 羽不著痕跡地拧了拧眉头,眼前的雌性是不是圣雌还是一个未知。 如果没有见过野外那个小雌性,他或许也会和雷霄等人保持著一样的看法。 可,他曾亲眼见过圣雌的能力,也了解过那个漂亮雌性的温柔。 见识过大海的广阔,又怎会因小溪的宽广而心生波澜。 现在,他已经起不了爭抢眼前雌性的心思了。 雷霄拨开邢岩,收起痞气,语气尊重且温和:“尊贵的雌性,在下雷霄,豹族首领。 很荣幸见到你。” 阳光少年眉眼弯弯,微微一笑,两颗小虎牙就露了出来,拥有欺骗性的可爱长相,是最完美的加分项,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欢喜。 被这样澄澈美好的眼神注视著,心情都会莫名变好。 阿黛在少年这样的眼神里,莫名愉悦了起来。 她收起冷漠,嘴角微微勾起,回应著少年的问好:“叫我阿黛就可以了!” 狮族少年迈著稳健的步伐,走到了阿黛的面前,他言简意賅:“狮族首领,锐錚。” 哪怕有所收敛,可扑面而来的冷硬之感,隱含锋芒,攻击性满满,让阿黛不適地皱了一下眉头。 阿黛的不满情绪还没有升起,少年额间的波纹,落在她的眼中。 又是一强悍兽人,是她所求的兽人,用来让刑岩后悔的兽人。 阿黛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四人,少年们虽然风格迥异,但长相皆赏心悦目,各有千秋。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高等级兽人。 除了已经明確拒绝她的刑岩,阿黛自信,以自己目前圣雌的身份,不用她主动,也会是所有兽人爭抢的对象。 她站在原地,將眼神落在站在最后的少年,羽的身上,等待他介绍自己,也给他展示的机会。 羽站在原地,连脚都没有移动半步,他微微欠身,语气温和:“在下羽,携鹰族单身雄性特来拜访。” 威武少年的一句话让阿黛轻皱了眉头,他太过於漫不经心的样子,让阿黛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顿时,阿黛对羽的印象就差了很多。 刑岩轻瞟了一下,站在最后的威猛少年,不发一言。 锐錚表现地直接,他回身皱起了眉头,將不理解他的反常,写在了脸上。 雷霄笑的更加灿烂,如果忽略掉他眼里的疑惑外,好像他真的对此完全不放在心上。 刑岩收了眼,语气平淡,似在说著家常,也在说著事实:“各位別忘记了,阿黛,是我们虎族的雌性。” 是啊,她是虎族的雌性。 还是那个传说中的雌性,虎族怎么可能轻易鬆口呢。 別看这个社会雌尊雄卑,可如果涉及部落利益的话,强悍的兽人们对於雌性的意愿,也只是听听罢了。 毕竟雌性总归只是一个弱者,没有强悍的力量的她们,在本质上其实和兽人们圈养的宠物区別不大。 只有成为雌性伴侣的雄性们,他们才会將雌性的话语放在心上。 而这也是,身为部落首领的少年们,轻易不成为雌性伴侣的原因。 哪怕是遇到沈悠悠之前的迟宴,陆辞,泽溪,他们在遇到沈悠悠之前,都无意成为谁的伴侣。 要知道一味地以雌性想法为优先,是会影响判断的。 拥有了伴侣,也就拥有了软肋。 对於邢岩的话,阿黛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可作为首领的少年们,自然不用谁去解释。 在他说出口的瞬间,少年们自动將他话里的意思翻译过来:想分一分圣雌的羹,哪有那么容易。 雷霄笑意不减,锐錚轻点下巴,对於邢岩的话,他们都没有意见。 有价格都好办,怕的就是没有价格。 —— “轰”的一声。 一声巨响从远方传来,带著厚重之感,打破了此刻几人交谈的融洽。 也让少年们面色凝重了起来。 邢岩没有和任何人招呼一声,消失在原地。 在雷霄想问一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的时候,羽却不给他张口的机会,几乎在邢岩消失的瞬间,他想也没有想,也隨之消失在原地。 剩下的雷霄和锐錚,两人对视一眼,同样的好奇浮现在彼此眼中。 由雷霄开口:“阿黛,容许我们先行离开,稍后再给您致歉。” 阿黛自然也听到了远处的巨响,她未说话,浅淡地点头,维护著自己高傲的体面,表达著自己的允许。 —— 这道厚重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虎族部落,让即將远走的泽溪,不经意地挑了挑眉头,思虑一番后,少年幽幽轻嘆,继而转身。 在陌尘怀里的沈悠悠,在这声巨响里,浑身一颤,一脸不安。 娇柔的少女指了指声音的远处,她请求的话语还没有出口,少年便已经瞭然,他慵懒:“好,我们去看看。” 清冷的黑衣少年手握邢石的脑袋,只轻轻一捏,便已经碎成渣,爆裂四散。 他同样看向声音的来处,深邃眼眸里,有著浓重的亟待发泄的怒火。 —— 虎族首领的石洞在巨响中坍塌得彻底。 悬浮於空的石椅之上,银髮少年单手撑著下巴,姿態閒適。 他轻瞥向下的目光带著漫不经心,像看狗一样,看著趴伏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满眼嘲讽和不屑的眼中,还带著一丝释然。 邢峰的噩梦是他陆辞,可陆辞的夙愿又何尝不是杀了他。 至於那声巨响,陆辞同样是故意的。 他想要让虎族的成员们看看,看看他们前首领是如何在自己脚下涕泗横流,为他过往所做的事情懺悔的。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给他的阿父一个公道。 即使,除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乎当年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银髮少年不出意外地看到邢岩第一个到来,他嘴角习惯性地勾起,露出一贯温润的笑意。 他在等著邢岩的到来。 並且因为邢岩的出现,而高兴。 残垣断壁的石块上,邢峰跪趴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全是风刃的杰作。 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淌,渐渐在凹处,匯聚成一摊血洼,红得夺目。 疼痛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切割著邢峰的肌肉和骨骼,让他难以忍受,並在最终痛呼出声。 看著自己亲生父亲被如此折磨,邢岩震惊又愤怒,再也维持不了往日的冷静:“陆辞,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被废了嘛? 你有异能,怎么会呢? 身为五级废物的你,怎么可能会有异能呢?” 颶风依旧肆意张狂,身处风暴中心的少年,却没有任何影响。 五级兽人的威压不在收敛,將他的能力和他过往的偽装一併撕开了真相。 当雷霄和锐錚到达现场的那刻,他们还没有理清眼前震惊的景象,就听到邢岩低沉的话语,在耳边迴荡:“诸位,帮我活捉陆辞。 事成之后,我虎族的圣雌,愿与各位共享。” 第106章 王座少年 只需出点力,就可圣雌共享,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陆辞隱藏了能力又如何,他是五级兽人,可在场的少年们谁又不是呢。 活捉他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真是个划算的买卖。 雷霄笑著上前,来到邢岩身侧,单手隨意朝上,雷鸣之力忽闪澎湃,隱有匹敌万钧之势。 锐錚气势陡然凌厉,宛如即將出鞘的利刃,还未展现,就已锋芒毕露。 就只剩羽没有行动了。 邢岩没有看他,可所有人都知道,邢岩在等羽的表態。 英姿勃发的少年,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所想。 半晌,他开了口说著拒绝的话:“虎族的圣雌,確实诱人。 不过可惜,我们鹰族无意,愿保持中立。” 羽的退出,再次出乎了邢岩等人的预料,从刚刚见阿黛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他的不积极。 身为鹰族首领,不为鹰族谋福利,还將即將唾手可得的诱惑拒之门外的行为,著实让人意外。 雷霄笑著拋出试探的话语:“看来,有更大的诱惑在等著你。” 羽平静地回看雷霄,眼神不明。 雷霄的眼神有著辨明谎话的能力,所以,不言不语无疑才是羽的最佳选择。 后者很快收回视线,將目光投向了,此刻天上那位睥睨天下的银色猛虎。 小豹子血脉里的好斗,在此刻燃烧。 雷电迸发,他先出手。 足以毁灭一切的雷霆之力,带著摧枯拉朽之势,向著陆辞凶猛而去。 而在他出手的剎那,锐錚的攻击也不甘落后,他一跃而起,来到了和陆辞同样高度的半空之中。 一身锋芒的少年双手握紧钢铁凝聚的大刀,向著陆辞狠狠砍去。 这架势倒不像是活捉,更像是想要將他当场绞杀。 锐錚明白他们的招数杀不了陆辞,现在的手段只是在逼他下来。 只有邢岩站在原地,旁观著天上的战局。 他没有出手,並不是他想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他是土系异能。 只有当陆辞站在地上的那刻,才是他发挥最佳实力的时刻。 —— 雷霄等人的出现,確实是陆辞的意料之外。 可,少年也不慌张,他冷静地躲开锐錚的大刀,並转手甩出颶风,来抵挡雷霄的攻击。 一向如水般温柔的眸子染上了厉色,陆辞看著邢岩,以及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邢峰。 少年眉眼轻挑,思虑周转的一瞬间,他决定改变一开始的策略。 虽然可惜,可虎族內部的成员久久不来,陆辞知道邢峰的懺悔,在此刻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人面对三位五级兽人的联手攻击,陆辞对於能跑掉,倒是没有多大的信心。 不过,他也不怕。 从他踏进虎族的那一剎那,他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悠悠了。 狂风將还留著一口气的邢峰托起了半空之中,並將他像个人肉墙一样,挡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一幕,著实让所有人震惊,震惊於陆辞的无耻。 为了让自己活著,他竟然拿邢峰做人质! 他可是五级兽人,却做出如此掉五级兽人掉价的事情。 拿別人做肉盾,在场的少年们都不屑於做此等行径。 可他陆辞却做了,真真是让人看不起。 羽的脸上划过一丝厌恶,这样卑劣的少年,只顾自己的少年,真不配让那个温柔的小雌性担心到落泪。 羽替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雌性,感到不值。 邢岩更是大怒:“陆辞,你好卑鄙,竟然拿我阿父当挡箭牌。” 雷霄和锐錚不发一言,不过,从他们二人的表情来看,同样对陆辞的举动嫌弃万分。 天上的银髮少年轻笑,似乎对下面所有人的反应,感到分外愉悦。 少年开口,是一如过往温柔的调调:“无耻? 说的是我吗?还是以一敌三的你们呢?” 银髮少年平淡的讲述,只不过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尾音开始上扬,暗藏狠厉。 而在他彻底说完这句话时,陆辞猛地发力,可划破万物的疾风,再次颳起,並比之前的所有都要锐利。 雷霄以雷电筑起盾牌。 锐錚大刀竖在身前。 邢岩土墙將自己围绕得结结实实。 他们都做好了抵挡。 良久,预期中的猛烈却没有袭来,耳边忽有羽的惊呼:“你干嘛?杀了他,哪怕迟宴来了,也保不住你。” 邢岩在羽的话里,一阵心慌。 他慌忙撤掉土墙,五级兽人绝佳的视力,让他可以看清天上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他阿父惊恐的脸,这也是他对於自己阿父最后的印象。 然后他便看到了,他阿父,活生生的人,被迅捷的疾风切成了无数块大小相同的小块,在重力的作用下,一堆碎肉伴著鲜血猛地坠落。 这些无数尺寸相同,宛如被强迫症切割的肉块,让邢岩无端想起来了,野外那只被碎尸的蜈蚣。 那只巨大的蜈蚣也是这样,被切成无数个大小相同的碎片。 当时他还在感嘆,那个兽人的厉害,却没有想到,如今,这个兽人会以同样的方式杀掉自己的阿父。 鲜血喷溅了陆辞的一身。 阳光下的银髮少年,笑的温和无害,看著邢岩等人的震惊,他眼角的得意快要溢出。 兴奋的陆辞,轻舔著嘴角还滚烫著的热血,细细品尝著舌尖的味道,愉悦使他嘴角勾起,眉眼弯弯。 在这一刻,王座上的银髮少年笑的灿烂胜往昔,却莫名邪恶,让人脊背发寒。 第107章 陆辞身死 看著自己的阿父被人切成碎片,就这么潦草地死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人能够保持镇定。 刑岩的脸色差到极致,他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愤怒让他失去理智。 虎族首领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死死地盯著天上的人影,一步步上前,一步步靠近。 不顾疾风如刃,刑岩大吼,愤怒和恨意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陆辞,我要你死!” 他要杀了陆辞,为他阿父报仇。 这一刻,这种念头强烈到让他愿意不顾一切,也要亲手杀了陆辞。 隨著刑岩的话音落地,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低吟,接著细碎异样的声响,开始被兽人们的耳朵捕捉。 声音变大,像是地鸣之声,刺耳难听。 再到后来,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轰鸣。 轰的一声巨响。 虎族所在的庞大区域,就像草皮一样被人无情地整个掀起。 巨大的厚重的,带著无数虎族成员惨叫的偌大平地,被无形恐怖的力量,挤压成方方正正的形状。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虎族成员们,被活生生地挤压成了肉饼。 此刻的大地就像是吸饱水的海绵,在经过人为的挤压,涌出的血液像水一样,哗啦啦地流淌,並在下方形成满是血腥气的红色河流。 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刑岩,发挥出了全部实力,连他一直守护的族人,都不在乎了。 他不管不顾,一心只要陆辞死,哪怕白骨累累,他也不在乎了。 是的,他的异能亲手杀死了他的同族。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就算有侥倖逃脱的同族,瑟瑟发抖藏在远处远观的他们,对於刑岩的所作所为,现在也只剩下了深深的畏惧和憎恶。 雷霄三人运用各自的能力悬浮於半空之中。 感受著周围虎族成员的生机流失,他们隔空对视一眼,均都明白,虎族完了,彻底的完了! 还是被一族的首领以几乎全灭的方式毁掉的。 这要传出去,谁信? 巨大的地砖,在刑岩的操控下狠狠地砸向了陆辞。 这一刻,是恶与恶的较量。 陆辞御风抵挡,可被愤怒支配的刑岩实力也著实不弱。 血色地砖攻破了风墙,拍向了陆辞。 银髮少年伸出手掌,撑住了地砖。 见之,刑岩隨后也加大了力量。 简单粗暴的打斗,毫无技巧可言,在这场战斗里,强者为王。 可都是五级强者,也都竭尽了全力,殊死搏斗间,实力相当的他们在这一刻谁也占据不了上风。 场面陷入了僵局,这时,刑岩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说:“雷霄,锐錚,阿黛还活著!” 豹族少年挑眉,他在权衡利弊。 狮族少年眼色复杂,似在考虑动手后承担的风险与获得的回报,是否成正比。 见他们犹豫,刑岩加了筹码:“虎族已毁,谁帮我杀了陆辞。 我便是谁部落里的低等兽人,我自愿成为你们手中的刀和剑,指哪里打哪里。 如果,你们担心今日事情重演,我自愿接受你们族群的雌性,將软肋放在你们的眼下。 你们可拿我未来的伴侣安危胁迫我! 我以兽神的名义发誓。” 刑岩的这诚意算是给足了。 部落多添一名强悍的兽人,部落的实力就上去了一个大台阶。 还有圣雌的加入,现在,犹豫一秒都是对利益的不尊重。 雷霄上前一大步,天空乌云涌动,缓缓飘来,电闪雷鸣,带著慑人的威压。 锐錚手提钢铁大刀,来到了刑岩的身侧,锋利的刀口闪著可以要人命的寒光。 三位五级兽人的合力一击,就是陆辞再厉害,也不可能扛住。 彭的一声! 天空之中的王座轰然落下,落入了深深的血海中,溅起不小的血。 而陆辞的身影也径直地从半空中跌落,鲜血將他的全身染成血红色,如残蝶一般无力地坠落。 下坠中陆辞嘴角勾起,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可他脸庞温柔,双眼却满是悲伤和不舍。 陆辞不后悔杀了刑峰。 生命的最后,他终於为他阿父报了仇。 哪怕以死亡的代价,他也觉得值得。 唯一让他遗憾的事,他的悠悠,他再也见不到了。 想想就好难过。 难过到心都在作痛。 眼前开始模糊,思维开始混沌,迷迷糊糊间,他好像有了幻听。 他好像听到了,悠悠的声音。 那甜美得让人沉醉的声音。 他好像听到了,悠悠在叫他。 不知为何,这幻听里出现的声音,有著浓烈关怀与担心,让少年的鼻头髮酸,隱隱想要落下泪来。 在晕死过去之前,陆辞想的是,要是下辈子,还能见到她,该有多好啊! 要是真有下辈子……! —— 等沈悠悠赶到的时候,她一眼便在血海中锁定了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即使他已被染成血色。 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陆辞!”他的名字从少女的嘴里喊了出来,带著慌张。 眼前的场景,浓烈又悲熗,少年孤单地躺在血色中央。 一动不动的模样,让沈悠悠的心房在颤抖中恐惧。 她害怕,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害怕,害怕那个优雅的少年再也不会对她温柔地笑了。 从陌尘的怀里跳了下来的沈悠悠,想也没有想,一脚便踏进了血海当中。 她在一步一步地,颤抖著向著他的方向靠近。 步伐不稳中伴著踉蹌,跌跌撞撞的模样似在谱写著她的惊惧与慌张。 陌尘拽住了小雌性柔软的双手,他慵懒的话音里,都是看到结局的无力:“没用的,悠悠。 我感知过了,他心肺皆被震碎,救不回来了。 別去看了,你会难过的。” 沈悠悠在陌尘的话里,浑身一僵。 继而將少年的手用力甩开,她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出口。 她泪眼朦朧,连他的身影都开始模糊。 可是,即使满是绝望,她还是倔强地上前,想要去亲眼確认他的状况。 陌尘面色复杂,他也亦步亦趋地下了血海,陪在小雌性的身后。 可惜,即使他已经放下了身段,可小雌性的目光却连一丝都没分给他。 在沈悠悠出现的剎那,上方的少年们便发现了她。 她喊他名字的声音太过於悲伤,让兽人们瞬间明白他们的关係不同寻常。 在感慨陆辞在死后,竟然还依然有如此漂亮的雌性,关怀他之前! 少年们更震惊的是少女竟然不顾脏污,为了他,下了如此腥臭又难走的血海。 这么漂亮,让人一眼便移不开视线的雌性,却做著其他雌性不可能会做的事情。 著实令人震惊。 真是好命的雄性,可惜,他已经死了。 如果陆辞还活著,那他一定就是最幸福的雄性了。 雷霄和锐錚一脸可惜,好像他的死,和他们两没有任何关係一样。 刑岩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阿父死了,被陆辞杀了,现在他也为他阿父报了仇。 他应该开心才对啊! 可他的內心只有深深的茫然和空虚。 下方,那个他一心惦记著的雌性,此刻正对著他仇人的尸体面露悲伤,让刑岩心里的滋味更加难以说清楚。 现在唯一值得他安慰的是他的仇人死了,还是死在他的手上。 英姿勃发的少年早就知道小雌性对陆辞的在乎,却依旧被她此刻的行动震住。 普通的雌性见血都腿软,她却为了他,下了血海,不顾腥臭与脏污。 可见,她真的很在乎他啊! 这一刻,少年的心里有著他自己都忽略不了的嫉妒。 上方的几位少年们,不知为何都没有离去,默契地不言语,静静地看著漂亮的小雌性,一步又一步地来到他的身边。 血海之中的,小雌性將陆辞轻轻地抱在怀里! 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光芒万丈! 第108章 她的能力·她的伴侣 小雌性將陆辞抱在怀里,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像是在害怕弄疼他。 少女抱得缓慢,带著小心翼翼,像是在抱著失而復得的宝贝,又像是抱著此生都不愿分离的挚爱。 晶莹的眼泪终於从她的脸上划过,落在他温柔紧闭的眉眼。 往日的温润容顏,被血污浸染,再也不復从前。 小雌性伸出颤抖的双手,触摸上他的脸,脑海里闪过的是他的从前。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 那个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好看得不像话。 她记得,少年將亲手製作的衣服,送给她的画面。 当时,他的耳尖红得如玫瑰般娇艷,眉眼真诚满是她收下后的愉悦。 她记得,夜风轻抚,修竹生歌的月下。 少年单膝下跪,向她表明行跡的心动。 那一幕,在当时看起来有多甜,现在回忆起来就有多痛。 再也见不到他含笑的脸了嘛? 不要! 再也听不到他温柔的话语了嘛? 不可以! 他怎么可以死呢? 她要他活著! 对,他必须活著。 这一刻,少女的渴求,强烈到让世界瞩目。 潜藏在她体內的神秘力量,被唤出,並如开闸的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圣雌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呢? 白光神圣耀眼,温暖又治癒。 娇小的雌性被圣洁的光芒覆盖,旺盛的生命力自她身上猛然爆发,带著可笼罩一切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无法忽略。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眼前的景象,超过了想像,少年们的震惊爬上了眼眸。 跟隨小雌性走进血海的陌尘离得最近,以至於他同样被白光所笼罩。 少年那慵懒的狐狸眼,不復以往的漫不经心,此刻盛满的是震惊与激动。 没有人比他更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能力,因为他能深刻地感受到,自他出生以来,那一直陪伴他长大的恶疾,正在一点一点地被白光蚕食,直至完全地消亡殆尽。 他寻遍大陆,尝试过多种方法,都没有缓解一丝的病灶,却在少女异能震盪的余波里痊癒。 不是异能,只是异能的余波。 他无比庆幸自己刚刚陪她进入血海的举动,让她有机会救了自己。 陌尘还没有成为她的伴侣。 她却先一步將他的暗疾治好。 这一刻,狐狸少年看她的目光,满是不加掩饰的狂热,和想要永远追隨在其旁的炙热。 白光明亮异常,却不灼眼。 天上的少年们能清晰地看著下面发生的一切。 豹族首领紧盯著下方的身影,面无表情,可眼中的好奇却在愈演愈烈:“她是谁?” 一开始,雷霄只是觉得她漂亮,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让人看一眼就牢记在心上。 后来,他觉得可惜,毕竟这个世界,能如此善待雄性的雌性,著实少见。 可惜陆辞即將死亡,徒惹小雌性心伤。 现在,他的惊艷,他的可惜,全不及现在她带给他的震惊,来得汹涌澎湃。 她是如此与眾不同的雌性。 少年心底想要不顾一切追隨的衝动,隱隱激盪。 这就是圣雌的能力嘛? 雷霄和锐錚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款震惊之后,他们將目光扫向了羽。 英姿勃发的少年,目光复杂,让雷霄一眼就明白,他恐怕早就认识了她。 也是,羽一向和陌尘交好。 而陌尘寻找圣雌多年,现在会待在小雌性身旁,是他多年的努力的结果。 所以,陌尘让鹰族首领知道圣雌的下落,也说得过去。 所以,怪不得,怪不得他刚刚拒绝了邢岩。 —— 邢岩脸色阴沉,他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少。 可比起她是圣雌的震惊,他更惊讶地发现,原本生命力流逝,即將在死亡边缘徘徊的陆辞。 他的生命体徵正在逐步恢復。 在刚刚,陆辞的心臟,都在震盪中碎成肉沫。 按理说,这样必死的他,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可是,在那个娇小雌性的手里,竟然发生了奇蹟。 邢岩不相信,可他的感知却是实打实的,由不得他不信。 起死回生,就是圣雌的能力嘛? 雷霄忍不住惊呼:“陆辞,救回来了!” 五级兽人的超强感知,让了解陆辞身体状况的雷霄等人,也终於彻底变了脸色。 身为一族首领的他们,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可是,在面对小雌性创造出来的,难以用语言来解释的奇蹟时,一向淡定的他们,在此刻,终於再也无法维持他们往日的镇定。 他们的脸上涌现的是难掩的震惊。 —— 邢岩双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浓郁地快要滴水。 他用虎族无数成员的性命为代价,用一损俱损的方式杀掉的陆辞,就这样轻易被救回来? 这怎么能行? 他付出了那么多。 他的阿父,他的部落,他的族人们,难道都白牺牲了嘛? 他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发生? 不,他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 如果陆辞真的救回来了,那他刚刚的举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邢岩怎么能允许陆辞被救活! 心念微动的一瞬间,邢岩已经闪现至沈悠悠身旁。 此刻的沈悠悠一动不动地抱著银髮少年,少女琥珀色的瞳孔迷离没有聚焦。 因为庞大能量的输出,已经让她没有了意识,只凭藉下意识的本能在行动。 小雌性已经陷入昏迷,但是她体內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涌现,大有要將力量全部消耗殆尽的架势。 邢岩的异能发动,无数染著血液的土锥浮现在空中,是的,他要杀了陆辞,他还要杀了她! 管她是不是圣雌,管自己的心会不会痛。 此刻的邢岩已经杀红了眼,丧失理智的他只要他们死。 邢岩出手,土锥对著陆辞,对著沈悠悠狠厉地刺了下去。 陌尘漂亮的狐狸眼闪现著妖异的光芒。 在他的面前,想要杀他的雌性,是没有把他狐族首领放在眼里吗? 身为六级兽人的高傲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陌尘出手的剎那,泽溪也闪现至沈悠悠的身旁。 同时,迟宴如黑色的帝王,带著满身的戾气猛然出现,掌控全场。 他竟成了六级兽人,要知道,在兽世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例发生过。 这一刻。 少女抱著陆辞,两人都陷入昏迷。 可,泽溪为蛇,守护在旁。 陌尘狐狸眼魅惑,六级波纹激盪。 更让人意外的是,狼族的迟宴周身裹挟著浓郁的黑暗气息降临,六级波纹的力量强势至极,將他要守护的人,保护个彻底。 陌尘如骑士一般强大的守护姿態,在这一刻,对小雌性的维护表露至极。 泽溪担忧小雌性,他將疑惑放在心底,然后怒等罪魁祸首。 迟宴瞥向虎族首领,深邃阴暗的目光让人惊惧心悸。 第109章 预言成真 浑身被黑暗气息笼罩的少年,將满身的戾气发泄到了邢岩的身上。 他要邢岩死,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那样就太没有意思了。 他全身的不安,躁动,怒意,担忧,恐惧,心慌都亟待找个人去发泄。 不然,他真的就疯了! 从找不到悠悠那一剎那起,迟宴的心就像掉入无边的黑暗一样,只剩恐慌蔓延汹涌,让他无所適从,甚至想要就此死掉。 没了她,他也不想活了。 现在他终於找到了她。 可是,邢岩竟然要对她下死手。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允许呢?他怎么能允许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受一点点伤害呢。 黑衣少年手中的幽蓝离火,光芒灼灼,比之前要收敛很多的火焰,却有著比以往更为强势的力量涌动。 这是六级强者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邢岩看著被强大兽人们团团围住的陆辞,他不甘心。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杀了陆辞。 可,即使再不甘心,邢岩也知道,结局已经无法更改。 他只能认命。 看著周围的血海,稍微冷静下来的邢岩不由苦笑,没有想到,巫师预言的虎族灾难,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真是讽刺。 將虎族发展成此片大陆最为强盛的部落,是他的梦想。 而现在,丧失理智的他,竟然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用心守护至今的族群。 他毁了虎族。 此片大陆將再也没有虎族的名號。 邢岩已经不再奢求,巫师说的圣雌將会出现,並带来的奇蹟的预言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站在了圣雌的对立面。 身为虎族首领的邢岩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等待著迟宴的攻击,他已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他要到地下,向著自己的族人们去懺悔。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 虎族首领遍体鳞伤,却还活著,並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可以死个痛快。 迟宴守在悠悠身旁,他想將她拦住怀里,可又怕自己的轻举妄动,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黑衣少年眉眼阴鬱,扫向了还在天上观望的少年们。 滯留在半空中的雷霄等人,在迟宴阴冷的目光中降落在血海里。 泽溪凉薄的眼神对向了同样守护在沈悠悠身旁的陌生兽人,他用凉薄的语气发出质问:“她怎么了?” 哪怕对方是六级兽人,可泽溪也没有带怕的,他只想知道悠悠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没有人比陌尘更適合去解释现在的状况,毕竟,小雌性是他带进来的。 陌尘没有介意泽溪的无礼,他一字一句地將他知道的所有都讲了出来。 事关小雌性的安危,他自知多一个帮忙出谋划策,就多一份力量。 狐狸少年慵懒的声线在满是血腥气息的血海之上响起,在这样的氛围中,竟有著说不出的诡异。 在陌尘讲述的过程中,陆辞的心跳已经渐渐恢復如常。 可即使陆辞已经没有事了,少女身上的白光却依旧强盛。 在这样下去,她会因为异能的过度消耗而有危险,甚至是死亡。 少年们知道如何收放自己的异能,可沈悠悠不知道。 她不会,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昏迷中的她,依旧在无意识地释放著自己的力量。 小雌性的异能很特殊,外人无法从中干扰,只能靠她自己控制。 可,现在小雌性明显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所以,难道就要看她因为异能的过度释放,而死亡嘛? 场面陷入寂静,眾人脸色皆不好看。 雷霄忽然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他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脚下的血水正在减少?” 血水减少? 那又怎么样,水是会融入地下的。血水也同样如此,变少不是正常的事情嘛。 在雷霄话落后,羽忽然指向不远处的前方,那是一片空地,被邢岩掀开后,一览无余的空地。 原本什么都没有空地上,现在却横七竖八地躺著一个个虎族的兽人。 他们是忽然出现的,无声无息,在这些高等级兽人的视野里,他们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没有一丝预兆。 如果不是鹰族少年目光恰好扫到了,哪怕是六级兽人的迟宴和陌尘,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他们的出现。 而隨著出现的虎族兽人的增加,雷霄等人脚下的血海就浅了一分。 眾人皆是沉默,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个想法不可思议到少年们只能意会,却不敢將其说出口。 因为真的太过於荒唐了。 空地上的虎族兽人越来越多,等血海重新变成土地,等少年们身上的血跡全部消失,空地上的兽人们也不在增加了。 所有的虎族兽人都是尸体,可是一瞬间后,所有人的心跳都在同一时间强有力的跳动。 这就是,少年们觉得荒唐无比的真相。 她竟然將所有死去的虎族成员,救活了。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而復生啊。 刚刚陆辞的根本不算,因为在小雌性救他之前,陆辞还没有死去,他还有呼吸。 沉默无声蔓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惊骇两个字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圣雌的能力嘛? 当真是了不得的能力。 此刻最受衝击的无疑就是邢岩了,他亲眼看到那些被自己杀死的族人们,被圣雌救回来了。 那些强有力的心跳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自己浑身的伤痕累累,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痊癒,带著痒意。 神圣的光辉,不偏不倚地笼罩在所有人身上,为所有人驱逐不適的疼痛之感。 远处虎族的成员们正在一一甦醒,他们像失去了刚刚的记忆一般,对此刻躺在这里的自己疑惑万分。 邢岩静静地看著死而復生的他们,愧疚的情绪终於在此刻涌上了心头,让他羞愧欲死。 他不配成为虎族首领。 他不配。 在那么多虎族成员里,邢岩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阿父,邢峰! 他竟然也被圣雌救回来了。 看小雌性现在这样无知无觉的模样,她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救了陆辞的仇人。 邢岩看著自己的阿父沉睡的身影,几欲落泪。 此刻,巫师的话再次迴荡在邢岩的耳边。 虎族虽然会有磨难,但是圣雌的出现,会將一切困难迎刃而解。 圣雌会解决一切。 巫师的预言,终在此刻成了真。 第110章 兽神 在最后一个虎族成员甦醒的一瞬间,沈悠悠散发的光芒就像完成了任务一般,在空中消散於无形。 连一丝一毫的异样都让人捕捉不到。 接著,沈悠悠也因为力量的耗尽而晕倒,就像没了支撑一样,一头往下栽去。 少年们的目光无一不落在了少女的身上,所以,自然没有错过,她摇摇欲坠的模样。 离得最近的泽溪伸手,却还是比迟宴慢了一秒。 黑衣少年將娇小的她抱在怀里,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无限的眷念。 因为沈悠悠被迟宴抱起,陆辞顺势向地下栽去。 泽溪嘴角一抽,无奈地对著自己的情敌伸出了援助之手,他单手將陆辞提起。 只不过,动作上很是粗鲁,看得出来多少是带了点私人恩怨在上头。 小雌性为了陆辞,做了这么多。 甚至在那么多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还因为他,悠悠力竭而晕倒。 同为悠悠伴侣的泽溪,怎么可能会对陆辞有和顏悦色。 他嫉妒得要命! 如果不是看他现在处於晕倒状態,泽溪恨不得將陆辞暴打一顿,以泄心中的不满。 看著迟宴准备带小雌性离开,陌尘慵懒的声音带著淡淡的敌意:“你要带她去哪里?” 在刚刚的一瞬间,陌尘已经將小雌性当作了自己的伴侣。 这是他的雌性! 陌尘怎么能允许其他雄性带她离开。 迟宴现在看谁都不爽。 都是雄性,谁还不了解谁? 这些兽人的目光里满是对小雌性深深的覬覦。 在场的少年们各有特点,皆有著好看的皮囊,且等级不弱,地位也高。 迟宴是傻了,才会愿意將悠悠放在这么多单身兽人的身边。 他是嫌情敌不够多吗? 清冷少年不言不语,只是抱著她稳步前进。 陌尘皱眉闪现到迟宴前面。 同一时刻,羽,雷霄,锐錚也有所行动。 同样闪现至迟宴的周围,以包围的形式阻止著他带她离开。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她是圣雌! 与眾不同的圣雌。 和虎族的阿黛完全不同的圣雌。 见识过她强大神圣力量的兽人们,怎么可能会愿意轻易地放她离开。 迟宴终於开口,清冷的声线里满是不耐烦:“都给我滚开!” 陌尘不惧:“滚开可以,把她留下!” 同样六级兽人的陌尘,怎么会因为迟宴的一句话就退缩。 那被小雌性异能治好的身体,浑身的状態都被调整至巔峰,热血沸腾,攻击力满满。 如果不是顾及著小雌性在场,陌尘是真的很想上去和迟宴大战一场。 泽溪提著陆辞站在迟宴身侧,一脸戒备,隨时准备攻击。 他和迟宴想法一样,那就是儘快带著悠悠离开这里。 迟宴嘴角勾起,轻蔑一笑,他宣誓著主权:“我是悠悠唯一刻印过的伴侣,你要我把她留下来,你觉得可能嘛?” 迟宴是知道怎么捅人心窝子的。 原本一脸警惕的泽溪在迟宴的话里,轻轻地碎了……! 悠悠为了救陆辞使出了全力,並晕倒。 迟宴成为了悠悠的第一兽夫。 三个伴侣里,就他混得最惨,这怎么能不让他心塞到难过。 此时此刻,无论敌我,全部中伤,只有迟宴一人完好的世界在此刻达到了。 刻印? 怪不得迟宴能从五级兽人,一跃为强悍的六级兽人。 传说果然是真的。 与圣雌的水乳交融可以提升兽人等级。 既然如此,他们就更不可能放小雌性离开了。 陌尘自动忽略掉了迟宴话里的刻印,他转了话题,语气不明:“我们有四个人,你们只有两个。 你有信心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带她离开这里嘛?”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以悠悠为威胁的话语,让清冷少年不喜的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敢的? 怎么敢有想要伤害悠悠的想法。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作者我很想插一句题外话。迟宴在床上的时候,欺负咱们的悠悠,欺负得可狠了呢!) —— 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茫茫空间內,有一纯洁无暇的魂魄在无意识地游荡。 沈悠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周围的一切都陌生极了。 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儘管这里空无一物,她也依旧觉得亲切。 亲切到,待在这里的每分每秒,她都感觉安心,就像是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样。 可是奇怪,沈悠悠是孤儿,她怎么会有妈妈的记忆呢? 魂魄不解地晃了晃脑袋,很快就將这个疑惑拋之脑后了。 沈悠悠继续凭著感觉向前游走,不知过了多久,她被远处的光芒吸引。 白色的空间內,暖色调的光芒温暖笼罩,让沈悠悠情不自禁地靠近。 而那团光也像有自主意识一样,隨著沈悠悠的接近而雀跃起来。 就像,它专门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一样。 沈悠悠的魂魄轻轻靠近了那团光。 光芒四射后的一秒,沈悠悠听到光团再说:“神女,我终於等到你了!” 不是圣雌,而是神女。 是一个迟宴,陌尘等兽人们都不曾听过陌生的称呼。 在小雌性的蒙圈中,暖色光团与少女的魂魄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光团彻底隱入少女魂魄的剎那,沈悠悠的脑海突然多了一些记忆。 那是属於神明的一部分记忆,也是和她有关的记忆。 兽世的所有生命都是受兽神所庇护。 神明高高在上,它目睹著兽人的出生,成长,繁衍,与死亡。 看著兽人们组建部落,並发动战爭,在和平过一段时间后,再次循环往復。 一开始,神明对这些是感兴趣的,它甚至偷偷在一旁观察著人类的言行。 可是,日子久了,神明也看够了。 就这样,周而復始的日子过去了几千年,几万年。 兽神在漫长的岁月里,只有日復一日的枯燥乏味。 厌烦是在所难免的,神明开始希望有人陪自己聊天,说说话,解解闷。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悠悠出现了! 神是不可能拥有子女的,可是,在神明枯燥无味的世界里,一颗蛋却突兀地出现了! 那颗蛋蕴含著神明的气息,它毫无疑问是神明的孩子。 再到后来,她出生了,带著奇蹟。 所以,沈悠悠是伴隨奇蹟降临的孩子。 她的出现为兽神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可是,她的存在也是天道所不能容忍的。 天道將沈悠悠投入到了空间隧道,让处在幼年期的她,来到了现代社会。 而这也是沈悠悠总是感觉与那个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原因。 也更是沈悠悠初到这个世界,拥有强烈归属感的原因。 沈悠悠喃喃问道:“你把我弄回来,你不担心天道它……!” 空间里的气息更加温和,带著愉悦。 兽神什么都没有说,可沈悠悠却在瞬间懂得了神明的意思。 神明告诉她:我的孩子,你不用担心。 天道已经被我杀死,从此之后,我就是天道! 而你,我的孩子,你將会是未来新的兽神。 和我永生!” 第111章 下跪·甦醒·你在真好 阿满迷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周围都是他的同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著他们同样疑惑的脸,阿满便知道,此刻的他们和自己一样,对当下的情况摸不著头脑。 並不是所有的兽人都被邢岩的异能杀死。 还活著的四级兽人们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看著死而復生的同族,他们的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阿满摸著脑袋走到他熟悉的朋友面前,疑惑中带著紧张,他问:“阿齐,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的虎族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齐是侥倖活下来的兽人里面的一员。 虎族在邢岩的异能下,已经大变样。 所有地皮都被掀翻,大片大片的泥土裸露在外,所见之处,看不到一丝绿意,凌乱又苍凉。 被唤作阿齐的兽人,看著不远处的邢岩,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他的紧张和害怕让阿满更加疑惑万分。 阿齐不知道如何回答阿满的问题。 邢岩是虎族的首领,没有人可以相信,一向和善有加的他,竟然会將整个虎族灭族。 活下来的兽人们,曾亲眼目睹过那惨烈血腥的一幕。 他们內心深处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让眼前的这些同族们感同身受。 回忆当时,震惊过后的他们满眼都是惊慌恐惧。 他们的惶恐不安写在脸上,因为他们知道,目睹了整个屠杀现场的他们,未必能有命离开。 逃! 逃! 拼尽全力也要离开这里! 这是当时的他们,唯一的念头。 几乎在逃这个字,浮现在他们心头的瞬间,活下来的兽人便默契地四散奔逃。 他们慌不择路,他们惶恐不安,他们只想活下去。 可,很快的,柔和的光突然出现,带著能抚平一切不安的神圣气息,让逃离中的阿齐等人渐渐镇定了下来。 理智告诉他们应该离开。 趁著邢岩还没有找到他们之前就离开。 可是,被圣洁光芒照耀的他们,竟有莫名的渴望涌现。 从內心深处,渴望能离这道光近一点的他们,竟不顾危险,默契地重新回来了。 之后,他们的眼前就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所有死去的虎族成员竟然都活了。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他们曾亲眼看著这些同族们死去,浑身被压扁,挤碎,成了泥烂的碎肉。 他们死的彻底,却也在现在活得真实。 震惊再次浮现在阿齐等人的脸上。 如果不是周围凌乱的环境提醒著他们,阿齐等人甚至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噩梦。 白光已经消失不见,无跡可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是阿齐相信,一定是刚刚的光救了他们的族人。 这一定是来自兽神的保佑。 邢岩来到了族人们的面前,他在所有人或疑惑,或恐惧的眼神里,缓缓弯下了自己的膝盖。 他跪下了! 身为五级兽人的虎族首领,竟然主动弯下了自己膝盖。 这一刻,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人群骤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 兽世以武为尊,这个是铁律。 邢岩是五级兽人,他是虎族最高等级的兽人,这也意味著,他对於虎族的所有成员都掌握著生杀的权威。 就像是古代封建社会的帝王。 所以,哪怕他杀了所有族人也无人可置后非。 谁让被杀的人等级都不如他呢。 所以,他的下跪,实在是不应该。 毕竟兽世以武为尊。 邢岩的举动超过了阿齐等人的预料,让后者的恐惧狠狠一滯,带了点荒谬之感。 阿满的疑问还没有出口,邢岩便先开了口。 眾人在邢岩的话语中面面相覷,只余沉默! —— 虎族发生的一切,是虎族的事情。 迟宴等人並不关心,他带著小雌性回到了狼族,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陌尘等人。 即使迟宴並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对於不请自来的陌尘,羽,雷霄,锐錚等人,迟宴现在没有空搭理,因为他的雌性还处於昏迷状態。 即使沈悠悠呼吸平稳,可是迟宴依旧不安。 看不到她的笑顏,听不到她的甜美,让他如何能放下心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陆辞也终於醒了过来。 温润少年之所以醒来得最迟,是因为沈悠悠的异能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少年的体內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游走。 一向以笑示人的陆辞,嘴角再也勾不起来他的偽装。 他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全部的过程。 从陌尘的话里,他知道了悠悠为他做的事情。 那样柔弱连毛毛虫都害怕的少女,却为了他,自愿踏足了虎族。 她为他落泪,並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的安危,用尽了全力,导致了自己昏迷。 她哪怕牺牲掉自己,也要救他的举动,让陆辞的心在此刻悸动万分。 从陌尘平淡又夹杂著无限嫉妒的话语里,陆辞感受到了悠悠对他的爱。 知道她爱他! 这一刻,无疑是幸福的。 可看著床上还处於昏迷状態的少女,温润少年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让他快要窒息,即將崩溃。 他真的太自私了。 让悠悠为她担心,並让悠悠落泪。 从没有后悔自己鲁莽行动的陆辞,第一次,在少女的床前懊恼万分。 原来,他一直都低估了悠悠对他的在乎。 温润少年牵起了少女柔软的玉手,置於自己的脸颊,他看著她,目光专注而深情。 这一刻,不容任何人打扰。 —— 沈悠悠睁开眼的剎那,似有所感的少年们,皆闪现至少女的身旁。 认识的,不认识的模样俊美异常的少年们,同一时间出现,让沈悠悠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迟宴清冷的嗓音都是关心:“悠悠,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嘛?” 看著她醒了,迟宴沉寂的心都开始猛然跳动,可又怕自己的激动会嚇到悠悠,黑衣少年刻意装作平常。 小雌性嗓音甜美,乖乖巧巧地应道:“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由於长时间没有开口,少女的嗓音略带沙哑,却意味得好听。 脑袋还有些混沌的小雌性,不由甩了甩脑袋。 她这样平常的举动,却让少年们担心万分。 害怕她逞强,刻意將自己说得很好,只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白茫茫的空间让小雌性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她再次开口,带著肯定:“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迟宴沉默片刻,选择实话实说:“十天了。” 十天! 竟然有这么久了。 沈悠悠看著迟宴眼里的担忧,一脸愧疚:“十天,这么久了嘛? 对不起,迟宴,这一段时间你一定很担心吧。 还有你泽溪,一定也很不安吧。” 凉薄的小蛇,微红的眼尾都在述说著自己的担心和恐慌,让沈悠悠有种想要抱一抱,安慰他的衝动。 可,周围人太多了,少女有点放不开。 说完这些,少女低头,正好对上陆辞满眼温柔却充满歉意的眼眸。 昏迷前惨烈的一幕再次浮现在少女的脑海。 失而復得的喜悦,让少女情不自禁笑得灿烂,她说:“陆辞,你在,真好!” 第112章 谋划·阴阳·醋意 狼族小雌性的家中,沈悠悠已经醒来。 小豹子是知道如何展现自己优势的,他上前微微一笑,露出了自己小虎牙,可爱的模样,让沈悠悠心中一软,有被萌到。 真是可爱又帅气的少年郎,真是阳光。 他明显的意图,只有沈悠悠不清楚。 迟宴眼疾手快,在他开口之前,把他提了出去。 悠悠才醒来,他就想见缝插针,真是当他迟宴不存在嘛? 锐錚还没有说话,他身旁的泽溪先开了口:“悠悠还需静养,你们先出去吧。” 满是锐气的少年垂眸思索了片刻后,对著小雌性微微弯腰,以示恭敬之后便踏步离开。 只剩陌尘了。 对於陌尘,沈悠悠倒是熟悉,是他帮助自己找到了陆辞。 因为这,小雌性对他感激万分,少女甜甜地开口,有礼貌极了:“谢谢你带我找到了陆辞,等我修养好了后,我一定登门致谢。” 少女的话,可不是陌尘想听的。 可来日方长,狐狸少年也知道,谋划她,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循序渐进。 少年慵懒:“好,一言为定,我在狐族等你。” —— 他们都离开了。 石洞里,现在就只剩下陆辞和她了。 温润少年满是血污的样子,还在眼前,让少女心慌不已。 她不知道陆辞是怎么活下来的,事实上即使是现在,小雌性还不清楚自己的能力。 可,看陆辞现在完好无损的模样,她满怀感激。 感激他还活著。 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她的不安就能得到缓解。 此刻完好无损的他,就是最好的神之礼物。 想到这里,沈悠悠主动,她主动將自己窝在少年的怀里。 只有感受到他的温度,她才能真正感觉到他还活著。 少女轻启唇瓣,她甜美的嗓音里带著喜悦,一遍又一遍,喃喃地呼唤著他的名字:“陆辞,陆辞,陆辞!” 一字一字,不间断地重复,用满含眷恋的声音念著的是他的名字。 甜美娇柔的嗓音,连同怀里的清香让陆辞不由得心神荡漾。 她口中的喋喋不休,让少年感动的同时也勾起了他內心深处的另一份渴望。 沈悠悠柔软的小手搂上了陆辞结实的腰间,无知的她,四处在他宽阔紧实的后背游走。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她在寻求安全感,从他的温暖中真切地感知著他还活著的真相。 只有感受著他的体温,她的一颗心才算是真正落在了实处。 少女的玉手按著自己的心意游走,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也是在引燃少年情慾的火苗。 她柔软的小手拂过的地方,都似火焰燃热,让人灼热难耐。 让人恨不得,当下就將她按在身下,拆骨入腹,细细品尝著她的美妙。 陆辞嘴角再次勾起熟悉的笑容,莫名邪魅,有点陌生。 他將她用力地抱紧,温润的话语暗藏情慾:“悠悠,你在惹火。” 悠悠的一举一动,对於陆辞来说,就是罌粟,是毒癮,是兴奋,是痴迷,是欲罢不能,是无法抗拒的引诱。 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就完全的溃不成军,让他彻底丧失理智……! 兀自沉浸在他还活著这件事中的沈悠悠,不解地抬头。 娇艷的少女歪歪头,可爱懵懂的模样,让陆辞心中一滯。 沈悠悠的无知表现在脸上,她不知道她的表情在此刻是有多么诱人。 祸国殃民的皮相却做著呆萌傻气表情的反差萌让人心生激盪。 没有犹豫的,温润少年决定不再隱忍了。 他单手轻抚著朝思暮想的白皙脸颊,轻柔地摩挲了几下后,温润少年缓缓地低下了头,並成功捕捉到她的香甜柔软。 少年温润的唇瓣廝磨著娇艷的她。 一点一滴,满含温柔。 迷茫中的沈悠悠,在少年的举动中一愣,似是没有预料到此刻的展开。 他在吻她,温柔极了。 怔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的沈悠悠却没有推开他,不仅如此,她反而將自己双手环绕在他脖颈之上,迎合的意味明显,让少年的双眼充满暗潮涌动。 沈悠悠轻启樱桃小嘴,热情地迎接他。 她的热情是此刻少年最好的催情剂,让陆辞渐渐地无法自制,心中的占有欲强悍来袭,带著凶猛之势。 让少年的暴戾逐渐升起。 石洞內,柔软的丁香小舌努力地回应著他的热情,却被少年的蛮横打乱了节奏。 她在他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床,她在他的攻势下步步后退。 他却如猎人將自己的猎物赶进了自己的领域,將她步步紧逼。 在他的猛烈攻占之下,小雌性渐渐浑身软绵无力,又软又酥。 楚楚动人的少女,緋红的脸庞,怯生生的目光,让男人產生一种强势的暴虐感。 陆辞强势地將她按在床上,灵活的舌头再次强横地拨开她的唇齿,勾住她躲闪的小舌,含住吸狁。 少女无力地瘫倒在他的身下。 少年用力將她揉进自己怀里。 一阴一阳,和谐极了。 少女红霞满天,情动的声音在羞涩中呢喃不休……! —— 洞外,兽人敏锐的五感,让泽溪哪怕不进去,也能知道石洞里面正在发生著什么。 愤怒和慌张齐齐涌上心头,汹涌的情绪在他心头疯狂叫囂,醋意满满的泽溪想要闯进去,阻止这一切的衝动来得猛烈异常。 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的悠悠! 是他的雌性! 她是他的! 兽人的占有欲让泽溪嫉妒得面目全非。 他的雌性,却和那个他討厌的男人正在做著那种事情! 最亲密的事情! 这让他怎么能坦然接受。 虽然泽溪也知道,凭著悠悠对陆辞的喜欢,他们总会有这么一天。 而且悠悠是圣雌,她不会只有一个雄性,她的未来可能有更多,更多优秀的兽人,愿意豁出生命保护著她。 所以,想要待在悠悠身边的他,一定要大度。 泽溪曾在心底这样默默地警告著自己,一定要学会接受。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当她真的和別的雄性刻印时,他发现他还是无法接受。 心里难受得要命。 在泽溪即將失控的前一秒,黑衣少年將他拎起,隨后一个闪身,两人一起站在院外。 泽溪气得语无伦次:“悠悠才刚醒来,陆辞他也太没有分寸了! 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呢。” 凉薄少年泛红的眼尾,被自己的情绪化气的更红,他迫切地想要获得迟宴的认可。 却又想到,迟宴已经和沈悠悠刻印过。 瞬间,原本的怒意不甘就更汹涌。 就他还没有和悠悠刻印过! 迟宴的心情自然不比泽溪好上多少,黑衣少年眸色沉沉,他换了角度安慰著泽溪,也在安慰著自己:“悠悠愿意和我们刻印。 从另外一种角度上来说,以后的陪睡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陪睡。 这不也正是你心中想要的嘛?” 是啊,悠悠终於真正开始愿意和他们刻印了,凭著悠悠的心软,那以后他们的福利还会少吗? 迟宴的话语刚落,少女不受控制的尖叫適时传了过来,带著让人浮想联翩的曖昧。 让守著院外的两位少年,各自沉默。 从石洞到院外的距离已经足够远了,可少女颤抖的娇吟依旧清晰可闻,足见战况的激烈……! 第113章 难熬的夜晚·想告状 从上午到下午,从天亮到天黑,迟宴的脸色也隨之越来越黑。 他目光深沉如寒冰,双手握紧,哪怕指甲深陷掌心,溢出了血液,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黑衣少年第一次憎恶著自己的耳聪目明。 这份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哪怕离得很远,也能清晰地听见远处的一切。 他的忍耐力,他的自持力,都在少女似在邀请的破碎求饶中……即將告罄。 让他那份想进去將陆辞给拎出来的衝动,越发强烈。 泽溪並不在迟宴身边,他嘴上说著眼不见为净,选择离开。 可迟宴还是从他那浓郁的烦躁气息里,感受到了他的口是心非。 他还在周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泽溪终是忍不了心中的烦躁与嫉妒,现出了身形。 他要进去。 他要暴打陆辞一顿。 在泽溪即將进去的时候,迟宴再一次阻止他。 耳边的声音跌宕不休,迟宴想进去的衝动並不比泽溪少到哪里去。 可是,泽溪莽撞的举动,反而让迟宴冷静了下来。 现在进去,以悠悠的性格估计会羞愤欲死吧。 而且,现在进去的话,真的好吗? 如果悠悠以后对这种事有了阴影,以后排斥他们的亲近,都不给他们机会,又该怎么办? 如果以后他们和悠悠……的时候,被人打扰的话……! 一瞬间,迟宴想了很多。 其实他想得最多的还是那日,属於他的刻印。 少女嫵媚迷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慾罢不能,她如罌粟,诱人犯罪,一旦沾上,根本就停不下来。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迟宴能理解陆辞现在的失控。 迟宴的举动宛如点燃了燃油的火柴,让泽溪满腔的情绪有了发泄口。 他猛地拍开了迟宴伸过来的手掌,怒气满满:“你听到了吧?你没听到嘛? 她都拒绝了! 陆辞太过火了! 不行,我要去救她!” 迟宴没有资格说出批斗陆辞的话来,因为他之前做得也同样过分。 所以对於泽溪的控诉,迟宴也无法说出认同泽溪的话来。 因为过来人的他知道,一旦等到泽溪刻印的时候,他的自制力估计会更糟糕。 正如迟宴所料,泽溪的刻印让沈悠悠有了强烈阴影。 以至於在刻印后的好一段时间內,她都不让他们接近。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清冷的少年音在月色朦朧中响起,带著不知名的黯然:“你冷静点! 再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打晕!” 黑衣少年周围阴暗气息汹涌,带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泽溪在不满中闭上了嘴。 泽溪知道,迟宴现在的心情也同样不好过。 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至此,今夜二人再无交流。 就这样,洞內的激情又从天黑,纠缠到了天亮。 大有至死方休的错觉! —— 直到天色大亮,陆辞才勉强恢復了一些理智。 看著悠悠昏睡中的容顏,陆辞狠了狠心! 决定不再继续。 因为不能再继续了! 再继续下去,他真的担心娇小脆弱的她会经不住! 將小雌性盖好兽皮后,陆辞心念一动,衣服便自动穿上。 做好这一切后,少年並没有选择离开,反而坐在床边,静静地看著她的容顏。 和迟宴的刻印相对的地方,一只银白色猛虎,静静地臥在少女的皮肤上。 小小的老虎憨態可掬,可它安静的模样,竟莫名多了几分威严的气势。 让人不可忽视! 这是陆辞的刻印,拥有著陆辞的温柔与霸气。 陆辞的目光,从小老虎刻印图案处掠过,接著缓缓朝上。 少女那被汗湿的乌髮,无力地贴在她白嫩的脸颊上。 樱桃小嘴因为呼吸微微开合,甚至还无意识地轻哼出声。 少年红了耳尖,离开了石洞,他要给她准备食物。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怕再待下去,他会再次克制不住自己。 小雌性昏迷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可是她的身体机能只是变得脆弱,却依旧在维持。 或许,这也是圣雌的特別吧! 彭的一声! 在陆辞刚出洞口的瞬间,就结结实实地挨了泽溪一拳。 实际上,泽溪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虎族的时候,在他欺负她的时候,他就想这样揍他了。 现在,这一拳终於是送上了陆辞的脸庞。 陆辞的温润收了起来,属於老虎的威严气息在这一刻显露无疑,霸气十足。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盯著泽溪。 小蛇蛇可不是被嚇大的,况且他还是在野外生活至今的五级兽人。 所以,同是五级兽人的他怎么会被陆辞这样的眼神嚇到呢。 泽溪再次出手。 他早就想狠狠地揍陆辞一顿了。 可是,这次他没有如愿得逞,因为他的手被陆辞捉住了。 陆辞也没有用多大的劲,所以泽溪很容易地便抽回了手,他还没有说话。 却见银髮少年嘴角勾起,他话语温和却不带感情:“玩够了嘛? 你以为如果没有我的放水,你的第一拳能得逞。 意思意思就得了!” 没错,这一拳是陆辞故意让泽溪打到的。 为了让泽溪心里舒坦点。 更为了自己昨夜放纵的过火。 说完这句话,少年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留给泽溪。 他的样子太过囂张,让泽溪忽然很想和悠悠告状……! 看,陆辞欺负他。 黑暗中的迟宴气息並没有掩藏,阴暗浓郁到让陆辞挑眉。 陆辞明白他的不快,可他依旧不语,径直离开。 好处占尽的他,现在说什么都是种炫耀。 —— 力量觉醒的感觉越加灼热,让陆辞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动作,专心以对。 有过迟宴的切身经验后,少年对於二次觉醒这样的事情,也早有预料。 他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连为小雌性准备食物的时间都不给他。 体內强悍的力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如颶风般张狂无度,一波接一波,带著猛烈,衝上了额间。 实际上,从陆辞甦醒开始,在他还没有刻印之前,他就能感觉到自己体內有股强悍的力量在游走。 这份庞大汹涌,且无法掌控的力量,在他身上不断地游走,给他带来震撼的同时,也让他无所適从。 他本以为这份力量会隨著时间消散,却没有想到。 它却在此刻,隨著自己体內的力量一起衝上了额间,帮助额前波纹的第六朵夺目。 並隱隱竟有了第七朵的纹路! 第114章 餵水·首领 日上三竿,沈悠悠醒来的时候,浑身都酸。 明媚的阳光从石洞外轻巧地透了进来,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浮浮沉沉,隨意又自在。 无拘无束的样子带著岁月静好的美感,让甦醒后的悠悠不由盯著光芒发起呆来。 “悠悠,你在看什么。” 陆辞走近,並端著一杯温水。 他知道她的习惯。 温润的气息將沈悠悠再次笼罩,带著熟悉的体温,不由地让她想起了什么,並在回忆中慢慢红了脸。 沈悠悠抿了抿唇,嗯~唇瓣有点疼。 哎,又被啃肿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沈悠悠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点,她娇娇软软地回应著:“没什么。” 声音不復以往的活力,沙哑中带著情动后的迷离,落在了陆辞的耳中,让温润少年的眼眸不由地暗了暗。 沈悠悠听著自己的用嗓过度的声音,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真,真是羞死人了。 看陆辞想要餵她喝水的举动,沈悠悠忙伸手,她一边做出接水的动作,一边小声囁嚅道:“我自己来吧。” 她又不是没有手,让他餵水,显得她很残废好嘛。 面对著满脸羞涩的沈悠悠,陆辞在心里轻嘆,他的雌性还需要適应他的服务啊。 什么都要自己来的话,她要他们这些伴侣做什么? 难道要他们只在床上服务嘛? 可是,儘管这样想,他对於小雌性的要求,也没有反对。 来日方长,他会让她慢慢习惯,並享受著自己的服务。 陆辞將石碗往前递了递,他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的绝佳视野,让他可以將悠悠布满红痕的身子一览无余。 白皙光滑上是红痕遍野,真是艷丽酴醾。 少年迷恋的目光久久地无法从她身上挪开,他尝试按压下心中的汹涌情潮,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小雌性接过手中的石碗。 陆辞走神,悠悠羞涩。 可,无论是微微走神的陆辞,还是羞涩中的沈悠悠,都低估了一件事。 那就是被折腾了一天一夜的小雌性,是否有足够的力气,拿得起陆辞手中这个石头做的容器来。 毕竟她的力气流失地不是一般的厉害。 所以,不出意外地,石碗在小雌性柔软无力的玉手中,不受控制地脱落,並直直地往下坠落。 陆辞虽然在走神,但是不代表他的反应力慢。 少年心念一动,有风而来。 在这时刻,牛顿来了也解释不了。 垂直掉落的石碗忽然停留在半空中,像失去了重力一般,漂浮安定,然后被少年隨手握住。 而那些即將洒落在地上的水,也在风的助攻下,自动回到了碗里。 优雅少年眼眸轻垂,看连老天都在帮他。 沈悠悠眨巴了两下眼睛,將自己的惊讶按下。 兽人异能强大,她大惊小怪的样子著实不合適。 少女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却正好从他温润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那被蹂躪后的自己,还····没有穿衣,真是又惨又嫵媚! 陆辞温柔款款,他说:“还是我餵你吧。” 说完这句话的陆辞,並没有將石碗送至少女的嘴边,反而径直自己先抿了一口。 在少女的呆愣中,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餵水!兽世的餵水是这种餵的嘛! 她是没有常识,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眼前的少年是变著法的揩油啊。 反应过来的沈悠悠欲哭无泪,这真的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啊。 以这样的方式去喝水,小雌性可不习惯,所以有晶莹的温水,从少女的嘴角滑落,也是正常。 带著她的温度,从下巴滑向了脖颈,再从脖颈爬上了山巔,一路向下。 借著换气的功夫,沈悠悠迅速地低下了头,她甜美的嗓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好了,我不渴了。 你先出去吧,我,我要穿衣服。” —— 感受到小雌性的抗拒,陆辞有点可惜。 他慢慢地走出了石洞。 泽溪幽幽:“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这么久了不出来,真是让人心焦。 温润少年微笑,坦然回覆:“悠悠渴了,我餵她喝水而已。” 陆辞实话实说,他確实在餵她。 凉薄少年瞪了他一眼,却没有上手。 刻印过后的陆辞,已经不是和他同等级的兽人了。 他没有必要自取其辱。 泽溪冷哼了一声,准备走进石洞,却被陆辞一把拉住:“等会的,悠悠在穿衣服。” 穿衣服,为什么穿衣服。 是因为衣服被脱了唄。 陆辞不说还好,一说泽溪就更来气,凉薄的眼睛都被气成了竖瞳。 如果不是陆辞没个轻重,悠悠至於现在才穿衣服吗? 凉薄少年的不满即將喷涌而出,可从外而来的迟宴却打断了他的发挥。 上午的时候,虎族的成员就来拜访,身为狼族首领的迟宴不能不出面。 所以,才有了陆辞进去餵水的画面。 毕竟如果迟宴在的话,餵水的活就真的只是寡淡的餵水了。 清冷的少年眸色复杂,他对著陆辞:“虎族的兽人来了,他们是来找你。” 虎族? 陆辞皱眉,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些人来。 难道是邢峰,或者是邢岩? 是的,陆辞已经知道了,那个被他杀死的邢峰,被悠悠在无意识的状態下救活了。 杀死邢峰,为父报仇,是陆辞多年的心愿。 他成功了! 可是,没有想到邢峰好运,竟然死而復生了,所以,现在看来他还不算成功。 不过,陆辞並不在意,毕竟他能杀得了他一次,就能杀得了他第二次。 陆辞也没有问来人是谁,轻轻交代一句,照顾好她,便心念一动,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泽溪在原地不满:“我当然会照顾好我的雌性,用不著你说。” —— 等陆辞来到狼族北门的时候,他微微讶异地挑了下眉毛。 虎族来了不止一个人,目测二三十来吧。但人群里面並没有他想的邢岩,也没有他以为的邢峰。 这二十个人等级都不算弱,可和现在的自己比起来,他们还是太弱了。 陆辞暴露在虎族成员的视线里,目光浅淡,宛如在看陌生人:“你们找我?” 他一出现,就让有些吵闹的虎族成员们安静了下来,大傢伙面面相覷,都不说话。 气氛僵持了一瞬间,有一个兽人走了出来了。 这个兽人,陆辞曾在野外见过,当时是和沈悠悠一起。 他便是虎族的阿满。 阿满眼神犹豫,似有挣扎,不过,一秒之后,他还是开了口。 阿满声音很大,带著某种决心,他说:“陆辞!我们虎族需要你。 请你回来! 成为我们虎族的首领吧!” 第115章 你喜欢谁? 虎族首领? 可笑,虎族首领不是邢岩吗? 陆辞在阿满的话里升起疑惑,他漫不经心,却出口成脏(章):“邢岩死了?” 不应该啊!陆辞自己都不相信邢岩死了。 就算邢岩死了,这虎族首领的位置,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啊。 毕竟在他们这些虎族兽人们心里,他,陆辞可是叛徒的儿子啊。 阿满嘴角抽不自觉地了几下,陆辞的话算不算是诅咒呢,毕竟邢岩他还活得好好的呢。 阿满没有资格去计较陆辞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回復道:“没有。 只不过,首···不,邢岩他····准备离开虎族了。 並且是带著邢峰一起。” 陆辞疑惑的眼神在阿满的话里,变得凝重起来,放弃虎族首领的位置,先不看邢岩捨得不捨得吧。 就看邢峰,他能愿意? 要是邢峰能这么轻鬆地愿意放弃首领的位置,那当年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站上这个位置,杀了自己的阿父呢。 陆辞温润的话语,如泉水缓缓流淌,却没有任何情绪:“哦?离开?带著邢峰一起,为什么?” 他语气平淡,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阿满紧张地下意识地吞咽了口水,他简短地说明著他知道的情况:“邢岩说,他曾屠杀虎族成员,所以,他不配成为虎族的首领。 他没有脸再当我们虎族的首领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阿满的话並没有说到点子上,比起邢岩,陆辞更在乎的是邢峰。 他想知道邢峰怎么会同意离开? 虎族首领的位置,可是他谋划好久才得来的。 哪怕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他,但因为邢岩的缘故,他该有的尊重和好处,並不比之前要少。 所以,他怎么可能捨得放弃这份体面。 陆辞可不允许他这么简单地就离开,毕竟该算的帐还是要算清楚的。 温润少年拧眉,似是不满,可他却轻笑出声,语调平缓:“邢峰同意了?” 平平淡淡的语气,当真是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对於首领的这些恩恩怨怨,阿满这一个小透明怎么可能会清楚呢。 他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只能东望望,西看看,嘴唇囁嚅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辞现在的等级太高,比邢岩还高,阿满害怕自己回答得不满意,让高等级兽人身为的少年迁怒於自己。 所以,最终他选择畏畏缩缩地保持沉默。 阿满一个四级兽人都如此表现,其他的兽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皆不敢言语。 在眾人沉默之际,邢岩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让虎族兽人一惊。 “陆辞,你的问题,还是直接问我比较好。” 阿满回头,和眾族人一起將视线移向后方。 二十来个脑袋,同一时间一起回头,並看向同一个方向,颇有些滑稽之感。 可,並没有人发笑。 邢岩定定地看著陆辞,这个与自己相似的少年,也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一刻,他百感交集。 他一步一步地上前,人群自动分成两边,为他的前进让出了足够的通道。 直到来到了陆辞面前的一米处,邢岩才停下了脚步。 他看著陆辞额前的波纹,代表著少年此刻拥有的强悍力量。 邢岩心下一阵酸涩:“你和她刻印了。”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邢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他的这个问题,著实让陆辞反感地皱了下眉毛。 强悍兽人的占有欲,让陆辞不喜欢听邢岩说起他的雌性,对於陆辞来说,这是一种褻瀆。 陆辞语气里含著不喜:“你不配提她。” 邢岩的所作所为,陆辞岂能不知。 陆辞理解邢岩想要杀了自己。 自己杀了邢峰,作为儿子的邢岩为邢峰报仇,这是理所应当。 就如陆辞自己为父报仇一样。 他们都在做著自己认为正確的事情。 可这,並不代表陆辞能原谅,他竟然有想杀了悠悠的想法。 那样美好的雌性,他怎么能下得出手? 邢岩眼色一暗,带著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和一丝淡淡的悔恨。 不过,他也没有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负面情绪里。 因为他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 將心中翻涌的思绪按下,邢岩再次抬头,恢復到以往面对任何困难都平静镇定的表情。 他拿出了部落首领应有的风范。 邢岩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辈子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我想这也是你最想做的事情。” 陆辞温柔一笑:“哦?所以,你已经做好让我杀了他的准备了吗?” 邢岩:“我以为,你最想做的事情,应该是让当年的真相,被所有人知道。 將叛徒两个字,从你阿父头上拿掉。” 陆辞沉默片刻,继而嘴角勾起:“有意思,你继续。” —— 竹院內,阳光舒適,清风宜人。 沈悠悠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心里纠结。 白色空间內的一切,都过於梦幻,就好像是她做的一个了不得的梦。 太过於荒谬。 对於自己的身份,沈悠悠並不准备隱瞒。 在她看来,他们是她的家人,爱人。 这么亲密的关係,她愿意將所有秘密与他们共享。 想是这么想的,可是,临到开口,她却不知应该如何说起。 兽神的孩子,神女! 真是一个中二的词语。 先不谈少年们能不能相信,就沈悠悠自己也有点说不出口这个词。 莫名有点羞耻的感觉。 这个世界,兽人们拥有异能,而她是兽神的孩子,可却普通极了,一点特別的能力都没有。 说自己是兽神的孩子,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搞不好,少年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迟宴最先察觉到少女的纠结,他关心地问:“悠悠,哪里不舒服嘛?” 沈悠悠主动握住少年有力的手掌,从他的掌心,寻求著勇气。 深吸一口气后,她做足了心理建设,鼓作了勇气,准备开口。 泽溪凉薄的气息,忽然从她颈后传来,带著凉意,少年的语气也含著幽怨:“悠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迟宴和陆辞都刻印过了,就他没有。 现在,沈悠悠有话都和迟宴说,也不和他讲。 说实在的,泽溪的心里很吃味。 沈悠悠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泽溪幽幽不甘带著委屈的话语里,散个无形。 小蛇漂亮的眼尾微红,如星河般璀璨的眼中,凉薄又邪魅,让人不禁愿意溺毙在其中,不可自拔。 行动比思想要快,沈悠悠下意识地鬆口了抓住迟宴的手,接著,她双手搂住了泽溪。 娇小的她整个窝在他的怀里,少女娇声安抚著:“没有的,我喜欢你的。” 看著小雌性鬆口了自己的手,反而去抱著其他的雄性,也知道要学会大度的迟宴,却怎么都做不到大度。 他气极反笑,黑衣无风自动,咧咧鼓起,阴暗的气息猛然暴戾,带著阴鬱,让人无法忽视。 小雌性身体一僵,凭著本能的求生欲,她离开了泽溪的怀抱。 並將自己的双手摆放在大腿上,乖乖端坐的模样,就像小学生一样。 真是乖巧得惹人怜惜。 心情不爽的迟宴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就为零。 所以,少年一贯清冷的嗓音,在此刻却低沉无比,带著暗哑,他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问:“悠悠,你说你喜欢谁?” 第116章 圣雌·兽神之女 泽溪的委屈,迟宴的鬱气,都让沈悠悠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无措感。 喜欢谁?当然是都喜欢啊。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她的心上,占据著重要的位置。 与他们的相处间的点点滴滴都变成回忆,刻在心里,甜美至极。 让多情的她这个也捨不得,那个也放不下。 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她难过到窒息。 这种难过,甚至让她,连一想到这种失去他们的假设,都会从心底牴触不已。 可是,都喜欢,这个回答明显不能让少年们满意。 沈悠悠直觉告诉她,这种时候,就应该保持沉默。 都喜欢,太过於端水。 要是他们非要分出个一二三出来呢。 这实在是让人不好回答。 看著小雌性的忐忑不安,迟宴收敛了气息,泽溪也不再纠缠。 他们都不想让她为难。 竹叶声声,悦耳动听。 迟宴转移了话题:“悠悠,你刚刚想说什么?” 经过刚刚的打岔,沈悠悠的勇气消耗殆尽。 她回答:“並不是什么大事,对了,陆辞去哪儿了?” 她和这个世界的女孩一样,没有什么特別。 所以,神女不神女的,其实仔细想来也无关紧要,並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係。 从她醒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陆辞,她不免好奇。 这是正常的反应,可落在善於多想的少年们眼里,就是悠悠偏袒陆辞的心意。 泽溪凉薄的声音醋意又来:“你昨天都和他待在一起一天了,这才刚刚分开多久啊? 你怎么又提他,你是不是最喜欢他。” 被迟宴转移的话题,又被泽溪转了回来。 沈悠悠嘴角微抽,暗骂自己嘴贱,刚刚真不应该多那一句的。 不过,小雌性也知道泽溪的委屈,她低下头,红著脸,许下诺言:“等我修养几天,你来陪我。” 这句话是实打实的邀请,不是之前的曖昧,是真正的床上邀请。 悠悠那甜美的一字一句,瞬间让泽溪的不快拋之脑后,喜悦期待涌上心头。 终於是到他了嘛! 迟宴微沉了眼眸,心中不快,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迟早的事情,他是第一兽夫更要有容人之量。 想是这样想的,可是心里著实不好受。 真不知道,其他家的雄性在面对这样情况是如何处理的。 迟宴默默在心里下著决定,他要找同为第一兽夫的阿布,諮询諮询经验。 迟宴纵然等级高,实力强,可对於当雌性的伴侣这件事而言,他还真是一个小白。 毕竟,他也是在不久前才正在成为她的伴侣。 而阿布不一样,他孩子都出来了。 所以对於处理这样的事,一定更加得心应手。 沈悠悠对著泽溪说,身子却缓缓地靠向迟宴的那边,她在用行动告诉他,自己心里也有他。 小雌性的这份举动,让迟宴动容,她知道自己不开心,所以,特地来安抚他。 何德何能,纵观兽世,有哪一个雌性会为了雄性的心情操过心。 迟宴將她抱紧,接著一个用力,將其整个揽在怀里。 泽溪虽然继续吃味,但是得到了小雌性的允诺,他也是开心。 —— 虎族出现了圣雌,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哪怕虎族內部的大多数人,他们自己都还不清楚。 可是这次去往虎族的鹰族,豹族,狮族的成员们,却在虎族的外围实打实的,看过白光圣洁壮丽的景观。 就算不了解圣雌是什么的兽人们,也知道虎族肯定是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再联想到来虎族之前,首领们一些暗示性话语的交代。 让他们在雌性面前好好表现的话来。 这些不算笨的兽人们,自然能猜到虎族的大事,应该是和虎族的雌性有关。 沈悠悠造成的异象,被很多部落的巫医捕捉。 不止是此片大陆的巫医,深海內的鱼族们,以及其他大陆有名望的部落,皆能感受到这份动盪的异样。 善於推算的他们,在不同的方位,都默契地將手指向了沈悠悠现在的大陆。 能隔著老远,就能推算出沈悠悠方位的巫医们,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北大陆出现了圣雌。 是的,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兽神有女。 —— 直到午后,陆辞才回来。 温润的少年眼角含笑,一如往昔温柔优雅。 沈悠悠坐在石凳上,等著他回来。 见他走近,少女嘴角笑意盈盈。 她歪著脑袋,问得琐碎:“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饿了嘛,要不要吃点。” 陆辞握著她香软的玉手,心里因为她的话,软得一塌糊涂。 少年优雅:“让你担心了,有点小事,不过现在已经解决。 我还不饿,你怎么出来了,身体还好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沈悠悠略微彆扭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简短地回应:“我还好!” 在石洞里折腾了一天一夜,看著洞里的一片狼藉,闻著空气中黏腻曖昧的气息,她不是很能坦然以对。 面对著如此凌乱的场景,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她,选择出来走走。 本意是想到野外走走的她,又因为肌肤之上都是陆辞的杰作,导致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终她只能待在家里,待在院子中。 满是曖昧的红痕,谁有脸出去啊。 所以说,这还是要怪陆辞的。 对於小雌性说的我还好,陆辞並不相信。 他做了什么他自己知道,以兽世雌性柔弱的身体素质来看,她应该是在强撑著自己,来让自己安心。 想到这里,陆辞心里又甜蜜又愧疚。 甜蜜於小雌性对自己的上心。 愧疚於自己对小雌性不自控的衝动。 可,这也不能怪他,在她身上,他真的停不下来。 少女就如罌粟,让人上癮,欲罢不能。 不知道陆辞所想的沈悠悠低著头,她確实真的还好。 除了身体的某些地方不舒服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在慢慢地恢復。 也不知道,她的这份特別是不是身为神兽之女的能力。 怎么折腾都不会坏的身体。 泽溪欢喜地从野外带来了蔬菜,这是院外空地旁边,新长出来的植物。 不知为何,泽溪觉得悠悠会喜欢。 果然,当沈悠悠看到泽溪手里捧著的植物时,她震惊又欣喜地站起了身子,並向前走了几步。 这是现代社会才有的植物,没有想到在这个原始社会竟然也会有。 真的是神奇极了。 悠悠兴奋地开口,將这颗植物的名字即將脱口而出,却没有想到,泽溪快她一步,皱著眉头,先问出了问题。 泽溪凉薄的语气带著寒意:“悠悠,你膝盖怎么红了。” 膝盖? 悠悠收回了自己的话,在泽溪担忧的眼神里,看向了自己的膝盖。 刚刚坐在石凳上被遮挡的膝盖,因为沈悠悠的走动,在此刻显露无疑,像是长时间摩擦导致的红,这怎么能让泽溪不担心。 陆辞眼色一暗,性感的喉结不经意地滚动。 沈悠悠脸色一红,有些画面强势地钻进了脑中。 怎么红的? 跪地唄! 第117章 她是圣雌嘛? 经过短暂的插曲后,沈悠悠的兴奋都淡了两分,有点羞涩的脸红。 在两位少年截然相反的心情里,沈悠悠假装镇定地接过了泽溪手里的植物。 韭菜! 真是神奇,这地方竟然还会长这种植物。 沈悠悠的兴奋在於,韭菜这种植物,和其他的植物不一样。 割了还能长,不仅能长,还长得比之前要好。 真是天大的惊喜。 发现了韭菜就意味著以后可以实现韭菜自由。 沈悠悠眉眼弯弯,好看如月牙:“泽溪,这是你在哪里发现的呀?” 能让小雌性开心,泽溪自然也高兴,他指著院外:“这个是外面空地上新长出来的植物,我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一些我不认识的植物。 悠悠,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了,必须去看看啊。 —— 因为巫师的掐算,分布在不同大陆上的,有名望的部落。 几乎都在同一时间,选择派遣了自家部落的兽人们,前来北大陆一探究竟。 他们都想知道,北大陆是否真的有圣雌。 纵使陌尘等首领有意隱瞒圣雌的消息,可他们部落的成员也不是全部都能藏得住事情的。 况且,普通的兽人对於圣雌的这个称呼,很是陌生。 他们不知道虎族出现过圣雌,也不知道圣雌这个词语,代表的含义。 可,他们对於虎族发生的一切,却记忆犹新。 再加上,首领们也没有明確禁止谈论虎族的事情,所以,那日虎族的奇观,渐渐在不同的部落之间流传。 这也间接导致虎族交换日的那天,人气是前所未有的爆满。 来交换物资的小部落不算,光那些陌生的兽人就多到骇人,且目的不纯。 —— 沈悠悠家旁边的空地上,已不復过往地空空荡荡,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带著属於生命的朝气。 各种她所熟知的蔬菜,生长得很好,爭先恐后地向上。 种类的繁多,出乎了小雌性的预料。 更重要的是,好像有人特地打理过一样,相同种类的蔬菜被种植在一起,形成了大小相同,四四方方的小格子。 这不科学。 再往远处看去,像是被人刻意隔绝了一样,空地被一分为二。 一边是鲜果琳琅满目,一边是鲜遍地,香隨风袭来,涇渭分明,各自生长,互不干扰。 眼前的一切,像是在做梦,让沈悠悠难以置信地站在了原地。 除了没有了鞦韆小亭,其他的无论是草的种类,还是蔬菜的物种,都和她之前的所幻想的內容,完全一致。 生长在不同季节的蔬菜瓜果鲜,却在此刻,和谐共处,茂盛至极。 刻意又怪异的一切,就是沈悠悠再迟钝,也该发现异样了。 沈悠悠垂眸,她不明白为什么,那应该只存在於她幻想中的事物,怎么会成为了现实。 她看到的场景,是她的幻想,现在震撼地为她出现,带著灼人眼的绿意与生命力,让人失去了语言。 曾从沈悠悠口中,知道她对於此片空地规划的迟宴,只一眼,便了解了沈悠悠的震惊源自何处。 他想,有些事情也该让她知道了。 她圣雌的身份,已经不算是秘密。 她的能力,更要让她自己学著去控制。 那次为救人而昏过去的画面,迟宴希望是最后一次。 少年开口,清冷依旧:“悠悠,这是你的能力,也是你属於圣雌的天赋。” 还没有从眼前景象里面,缓过神来的沈悠悠,轻轻眨巴了两下眼睛。 圣雌? 为什么是圣雌? 那不是之前为了瞒过天道,她那兽神家长为她做的烟雾弹嘛,用来瞒过当时天道的眼睛的。 只不过,后来这个举动並不奏效,当时的天道在最后还是找到了她。 怎么,现在还有圣雌嘛? —— 邢岩带著邢峰迴到了虎族。 上一代人的帐,在邢峰的懺悔中,当著虎族兽人的面,算得清楚明白。 一向以脸面为重的邢峰,彻底失去了他最在意的东西,他將受到所有族人的唾弃。 陆辞不能替他的阿父说原谅。 他没有让邢峰离开部落,也没有选择要了邢峰的命。 可这並不代表是陆辞的心软。 他恨了邢峰多年,怎么可能会轻易地释怀。 哪怕他已经杀了邢峰一次,哪怕他將邢峰分成寸寸相同的碎肉。 陆辞也依旧恨他,並且恨他,已经成为了陆辞多年来的习惯。 留下邢峰,只不过是陆辞有了新的想法罢了。 邢峰曾想要他当狗,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著实妙。 杀了他,比折磨他,更让人解恨。 所以,陆辞废了邢峰。 异能全失,让邢峰以废人的存在,生活在虎族的底层,生活在所有人的厌恶中,这是他的报仇。 毕竟,对於邢峰而言,没有什么惩罚,会被受族人唾弃,更让他痛苦,哪怕是死。 连异能都没有的他,估计连刚化形的孩童都会瞧不起。 作为刑峰的儿子刑岩,对於陆辞废了自己阿父异能的行为,没有拒绝。 最起码,他阿父还活著。 实际上,就算刑岩反对,以陆辞如今的强悍实力,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去阻止。 更重要的是,陆辞现在还是圣雌的伴侣! 以后圣雌的伴侣只会越来越多,实力只会越来越强,他逃不了。 就算刑岩带著刑峰离开,逃得了一时,他也逃不了一世。 昨晚,一夜没睡的刑岩,最终还是决定带著他阿父前来为过去的事情做个了解。 只有让陆辞的这口气出了,他们以后去其他大陆游荡,才不用躲躲藏藏。 刑岩想要带著他阿父离开这片土地,可,没有想到,陆辞竟然要求刑峰继续生活在虎族。 这超乎了刑岩的预料。 所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刑岩最终还是留在了虎族。 至於虎族首领的位置,兽人一向以实力为尊,现在的陆辞是虎族首领的不二人选。 可,陆辞无意这个位置。 虎族和狼族距离太远,他不想来回跑,也不想离开悠悠太久。 他要陪伴在悠悠身边,不能给其他兽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陆辞无意,刑岩自觉没脸再当这个首领。 那来找陆辞的阿满等人犯了难。 群龙无首,只会大乱。 最后在阿满等人的祈求下,陆辞成了虎族名义上的首领。 而刑岩以协助首领的身份,去继续管理虎族。 毕竟,虎族他管惯了,也熟悉。 这样的结果,让阿满等人很满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虎族也有两位高阶兽人,影响力又扩大了一层。 —— 她是圣雌? 沈悠悠在迟宴的话里,面色渐渐复杂,她想,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还不清楚嘛? 只不过,怕他们不相信,才一直没有说而已。 不过,迟宴话里的信息,確实有让沈悠悠惊讶到。 他们说她是圣雌,起死回生是她的能力。 少女垂眸遮住心中思绪万千,她隨意地游走在自己创造出来的果园中,玉手从绿色的叶子上一拂而过。 而隨著她的触碰,叶子像是有灵性一般,轻缓舞动,带著想要亲近她的渴望。 沈悠悠感受著里面的生机,心情莫名安心。 她隨手摘下几颗诱人的樱桃,分给了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少年们。 见他们脸上暗藏著不安和担心,沈悠悠决定说出实情。 灵动的少女眉眼弯弯,笑如开,甜美的声音带著一丝俏皮,她说著真相:“我並不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圣雌。 我——是兽神的孩子。” 第118章 来日方长·分水果·聊心得 沈悠悠曾在迟宴的讲述中震惊到沉默。 现在少年们被小雌性话里,让人难以想像的事实震撼到失语。 皆是沉默,各有因果。 天道曾说过,她会是未来的兽神。 可要如何成为这个神,沈悠悠並无任何头绪。 她刚刚只告诉少年们自己是神女的身份,並没有说出自己也会是未来的兽神,这样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实,沈悠悠本想將这个事情,也一併告诉给少年们。 她想让少年们帮她出谋划策,可看著他们不言不语,好像在消化著心中震惊的模样,少女觉得兽神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为好。 毕竟,来日方长。 —— 果园丰收,食物多到即將要烂在地里。 这可不行,多可惜啊。 沈悠悠將成熟的食物,放在迟宴的空间里,並提议他將这些水果分给部落里的雌性。 雌性主要以树果为食。 原始社会的树果大多小而酸涩,偶有甜一点的,也不如水果来得美味。 沈悠悠接著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分的水果有剩余的话,也可以將这些分给部落里雄性,让他们解解馋。 小雌性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 迟宴是狼族首领,而她作为狼族首领的夫人,自然愿意將好东西和狼族成员们共享。 沈悠悠说得认真。 少年们盯著她漂亮的脸蛋微微出神。 心中的震盪也因为她的话,越加汹涌。 雌性普遍高高在上,命令和索取是常態。 她们不会感激雄性的付出,也不会对同为雌性的族人,有什么好脸色。 更不会將自己的食物,毫无目的地送给別人。 可,悠悠不一样。 她从来没有以命令的口吻说话,相比於命令,她更习惯於说,请,谢谢,这样客套的言语。 哪怕是对著自己的伴侣们。 哪怕身为伴侣的兽人们,希望她可以更放肆一点。 她也依旧温柔,对谁都是,她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因为,这是她骨子里的教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雌性確实尊贵。 可她,悠悠却比这个世上,任何一个雌性都要来得高贵。 她是独一无二的雌性。 她是这个兽世唯一的神女。 她值得拥有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 这样的她,却主动愿意將自己的食物,与其他人共享。 要知道在兽世,食物的珍贵程度,堪比现在的金钱。 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如此美好,让少年们如何做到不去爱她。 正因为知道了她高贵的身份,所以,才更对她此刻的温柔善良,心动到无法自拔。 —— 阿布带著幼崽,在自家院门口玩耍。 迟宴的凭空出现,嚇了阿布一跳。 反应过来的阿布,不由地在心里感嘆,自家的首领,自从变成六级兽人后,就越发的神出鬼没了。 总是出其不意的出现,连同他身上那骇人的恐怖气息,怪嚇狼的。 想归想,面上的恭敬还是不能少的。 阿布问道:“首领,有什么事情吗?” 刚问完这句话,阿布的面前就忽然多了一些植物。 他的疑问浮现在脸上:“这些是什么啊?” 迟宴终於说话,言简意賅:“这是水果,可以吃的,你待会把这些分给部落里的雌性们。 小雌性交给他的任务,他转手就交给了別人。 迟宴从陆辞那边知道了虎族的安排,宛如撒手掌柜似的首领,著实让迟宴很心动。 曾一度喜欢亲力亲为的狼族首领,现在为了能和自己的雌性有多一点相处的机会,选择走了捷径,將自己手头的工作分给其他兽人去处理。 而作为和沈悠悠家最近的阿布,毫不意外地成了迟宴的首选。 以武为尊的社会,阿布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默默蹲在地上,整理著地上的食物,心里盘算著一会让婷婷先挑。 简单的忙活过后,阿布抬头,赫然发现自己的首领还站在原地,一脸纠结的模样,並没有离开。 阿布不解:“首领,还有什么安排吗?” 青年站定,等著首领接下来的任务。 可是等待良久,迟宴还是没有说话,这有点不正常呀。 迟宴抿唇,一向沉稳的他,竟有些说不出口自己的问题。 阿布眨巴了两下眼睛,试探地开口:“那首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虽然这样说,但是阿布还是站在原地,等著迟宴的首肯。 不然,他不敢走啊。 迟宴战术性地咳嗽了两下,声音压得极低,说得也很快,好像在掩藏著什么一样:“你对於当第一兽夫有什么心得嘛?” 第一兽夫? 心得? 听著迟宴的问题,阿布猛地抬头,他脸上的震惊不亚於第一次知道。自家首领成为了六级高等级兽人的瞬间。 那是相当的震惊啊。 一向沉稳不苟言笑的首领,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著实有点毁形象。 怪不得,他站了半天,才说出口呢,敢情是不好意思啊。 阿布在心里暗自发笑,但是面上却不显。 笑话,他阿布一个三级兽人,去笑话六级高等级兽人,他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嘛? 青年低头想了想,斟酌这语句:“我没有什么心得,我就知道婷婷开心,我就开心。 婷婷想要什么,哪怕再难我也要帮她弄到。” 这算是大白话了。 可也並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帮助。 阿布说的,迟宴现在也能做到啊。 可是,她的悠悠根本不和他们提要求,哪怕提了,也是非常非常小的要求。 根本体现不出他们这些当伴侣的作用来。 而且,他的悠悠温柔善良懂事又体贴。 每天笑脸相迎,在让悠悠开心之前,悠悠的笑脸就先让迟宴自己开心不已。 既然问了,那就索性把心里的问题都问了,反正该丟的脸也丟了。 迟宴清冷的声音依旧压低:“你的伴侣宠幸其他兽人的时候,你会嫉妒嘛?” 阿布艰难地抿了抿唇,他的眼睛闭了闭,再睁眼依旧满是恭敬:“自然是会的,没有哪个雄性,在面对自己伴侣宠幸其他兽人时,还能高兴。 但是,即使嫉妒得要死,我们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因为,雌性不喜欢爱吃醋的雄性。 要是,让雌性不高兴,还可能会被直接解除伴侣关係。 到时候,才是真的要命,所以,无论婷婷宠幸谁。 我们都表现得正常。” 阿布的话,不由得让迟宴想到了今天。 他暗自懊恼自己不仅吃醋,还让悠悠为难了,真是不应该。 他的表现著实糟糕,一点也没有第一兽夫的风,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悠悠討厌自己。 不行,他以后一定要大度。 从天亮聊到了天黑,迟宴从阿布这边受益良多。 他相信,经过自己的学习,会让小雌性更开心。 却不知道,她的悠悠从来都和其他雌性不一样,又怎么会强求他来改变,只为了迎合自己呢。 悠悠喜欢的,从来都是真性情的他们。 直到迟宴彻底离开,阿布才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 和高级兽人在一起的无形压迫力,谁懂。 不过,让阿布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首领竟然会是第一兽夫。 要知道,迟宴和陆辞都是同等级的兽人,部落里的兽人们还曾因为他们俩谁是第一兽夫,爭执过呢。 而且上次去首领家换肉,看小雌性和陆辞的黏腻互动,阿布还以为,陆辞是第一兽夫呢。 某些不利於迟宴,只利於陆辞的谣言,已经被阿布偷偷地散了出去,心虚的阿布决定明天为自己的首领,把丟出去的面子找回来。 第119章 换水果·雌性私聊 晴空盛夏,鸟鸣清脆。 经过了一天时间的休养生息,少女的身体也恢復了一些活力。 她,很想试试自己的能力。 能將幻想中的植物变成现实,仔细想来,还是值得雀跃的事情。 至少可以让未来,她的食材不再那么单一。 她闭眼如之前那般想像,想像著蔬菜生长的过程,可无论她想得多么仔细,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倒腾了好几次,可依旧一无所获,说实在的,悠悠有点泄气。 灰心丧气的她並不知道,將虎族全部死去的人都復活,需要耗费她多大的心力。 况且她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將一部分力量送到了陆辞体內。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让陆辞从五级兽人,一跃成为七级! 是的,托悠悠的功劳,陆辞因祸得福成了北大陆最强悍的存在。 没有之一! 见沈悠悠失落,泽溪变成小蛇蛇缠绕在她颈肩,一边闻著她的香甜,一边伸出蛇信子,轻舔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她,並在无意中蹭点福利。 漂亮的蛇鳞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带著凉意,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触摸,並爱不释手。 泽溪心中窃喜於少女对自己兽形的喜欢,让他不免得意。 一人一蛇,玩得不亦乐乎。 小雌性的那点郁色,很快就在把玩蛇的快乐中消失殆尽。 在泽溪的努力下,少女的眉眼重又舒展,明媚又张扬,让人移不开目光。 —— 院外的喧闹由远及近,打破了院內的和谐氛围。 明显是冲自己家而来的动静,让沈悠悠疑惑,也让小蛇蛇不满地吐出蛇信子。 会是谁呢? 不过,不管是谁,一身红痕还在身的她,现在著实不適合待客。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她要是真露面了,还有脸嘛。 这不明摆著告诉別人,她少儿不宜了嘛。 沈悠悠看向了泽溪。 泽溪在她明亮的眸子中不解,並顺势眨巴了两下蛇眼。 迟宴和陆辞都不在家。 天才蒙蒙亮,便有外族来访,还不止有一族。 他们的目的明確,皆在於圣雌。 迟宴等伴侣有刻意隱藏著沈悠悠神女的身份,他们知道,如果那个震撼至极的消息泄露出来。 那他们的雌性会面对整个兽世,所有强悍的兽人,或好意或恶意地刻意接近。 消息暴露,是好是坏,无人可知。 神女要比圣雌高贵得多。 可哪怕是圣雌,在这个雌性稀少的社会,也是难寻的珍贵。 她的特殊已被人知晓,这个瞒不了。 所以现在,在外族人眼里,她就是传说中的圣雌。 狐族,鹰族,豹族,狮族如此阵容的一起拜访,且关於自己的雌性,让狼族和虎族的两位首领不得不出面。 所以,目前这个家里,就剩悠悠和泽溪两人。 所以,谁来待客,不用去问。 阿布率先敲响了竹门。 泽溪开了门,浑身不悦,脸也拉得老长。 打扰了他和雌性,亲亲我我的美好时光,他怎么能笑得出来。 况且野外的蛇,本身就不喜欢群居的兽人。 五级兽人的实力不用多说,让阿布瞬间冷汗直流。 其实,阿布最希望见的人是陆辞。 陆辞是这个家里脾气最好的。 而泽溪就是陆辞的对照组,在阿布眼里他是最凶的。 泽溪冷眼看著院外的一群人,语气烦躁:“什么事?” 院外不是只有阿布,十来头狼兽皆候在门外,还有三四个雌性。 阿布颤颤巍巍地说出了来意:“昨日的那个叫水果的食物,我们的伴侣很喜欢。 我们今日来,是想拿食物和你们换点水果的。 不知道你家雌性愿意不愿意。” 种类丰富的水果,鲜嫩多汁,很让雌性们喜欢。 换水果? 那是悠悠喜欢的食物。 昨晚悠悠吃了很多,还亲手將水果餵给他呢。 虽然也不止,只餵了他一个人就是了。 泽溪眼皮都没有抬:“不换。” 一如之前的自作主张,让人群中的婷婷再次不满地握紧了拳头。 实际上,雌性不屑於和雄性说话,那是在自降身份。 但是面前的这个兽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婷婷的底线,总是让婷婷忍不了。 阿布的伴侣婷婷拨开人群,走到泽溪面前,她怒斥道:“没有规矩。 同意不同意,也是你家雌性的事情,轮得到你来做主嘛? 你要是我的伴侣,早就被我拋弃上百回了。” 听著熟悉的话音,听著熟悉的指责,泽溪也皱眉,他不满地看著眼前的这个雌性,烦躁更浓。 又是这个善於挑拨离间的雌性。 上次她还和悠悠提议,让悠悠拋弃他呢。 真是一个坏雌性。 对眼前雌性的不耐烦,让泽溪再次说出不尊重雌性的话来:“当我的伴侣,你也配。” 简短的一句话,嘲讽的味道更浓。 一瞬间,寂静无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竟然有兽人对尊贵的雌性说出这样的话来。 婷婷更是气得直哆嗦。 阿布站在了婷婷的面前,哪怕实力差,他也不允许自己的伴侣被人这样嘲讽。 拼死他也会维护自己伴侣的尊严。 气氛僵持,又隱隱带著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门后的沈悠悠嘴角抽得厉害,她的泽溪啊,情商真是堪忧啊。 按泽溪这一张嘴得罪一群人的架势,再这样下去,她在狼族会没有朋友的。 本羞於出面的沈悠悠,不得已披著兽皮,遮挡著裸露的肌肤,从门后走了出来。 小雌性瞪了泽溪一眼,她想说,你不適合外交待客。 毫无威慑力的一眼,没有起到一丝她想要的作用,反而让泽溪心神荡漾,暗嘆自己说得好。 是的,他把悠悠的那一眼,理解为夸奖。 自己的伴侣是悠悠,这个雌性怎么能和悠悠比呢。 沈悠悠扯著嘴角,语调温柔,说著实话:“你们能喜欢,我很高兴。 不过,昨日的水果已经被分得差不多了,树上剩下的果子需要再等等才能熟。 等过两天,你们再过来看看。 如果数量多的话,我是愿意和你们换的。” 沈悠悠愿意分享,提前条件是自己的伴侣们也有足够的食物。 家人和外人,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听完她的话,院外的兽人们三三两两地散了。 就剩阿布和婷婷还在。 水果没有交换成,婷婷虽然可惜,但是也不是胡搅蛮缠的那种雌性。 她留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將自己的观念灌输给悠悠。 悠悠真的是太纵容自己的伴侣了。 在婷婷的观念里,这是不对的。 为了怕这个旁边的雄性,再说些什么过分的话来。 婷婷提议道:“我们单独聊聊吧。” 沈悠悠对婷婷也算熟悉,凭著直觉,她知道这个雌性对她没有恶意。 两人单独说悄悄话嘛? 这不免让沈悠悠想起在学校时候,和当时的好友聊私密话题的感觉,有点怀念呢。 沈悠悠点头,笑著请她入內。 泽溪在悠悠含笑的眼神里,止了脚步。 事实上,悠悠有时候也拿泽溪没有办法,可他的恣意也在吸引著她。 竹门再次关起。 两人並肩而行。 婷婷疑惑在自己的余光中升起:大热天,她穿这么厚? 两人靠得比较近,所以,她用手轻易地就触碰到了悠悠的衣角。 她的本意是想摸摸悠悠衣服的厚度,却因为悠悠的走动,再加上她的拉扯,导致兽皮滑落。 这一刻。 曖昧的痕跡,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显眼极了。 第120章 弱肉强食· 虎族正在重建家园,在邢岩的带领之下。 物资交换日的临近,迫使整个虎族的兽人都忙碌了起来。 死而復生的虎族兽人,失去了自己死亡时的记忆。 但是曾亲眼看见过邢岩掠杀族人,恐怖一幕的阿齐等人,心中的惊惧汹涌难消。 那样血腥残暴的一幕,是让他们午夜惊醒的噩梦,让他们怎么都无法忘怀。 以至於,他们仅仅是看了邢岩一眼,都止不住地双腿颤抖。 阿满走到阿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邢岩已经不是虎族首领了。 我们现在的首领是七级兽人,是这个大陆最厉害的兽人。” 阿满说著安慰的话,他在努力尝试让阿齐的心情好点。 有比邢岩更强悍的兽人在,他不用再害怕。 若是以前,阿齐一定会为自己的族群能拥有如此强悍实力的兽人,而高兴。 可是现在,明白实力越强就越危险的阿齐,担忧地小声道:“七级兽人,这得多厉害。 如果他像前首领一样,情绪失控將我们全部杀了。 那还会出现奇蹟嘛? 將我们全部都救活的奇蹟?” 事实上,有过之前的经歷,所有虎族人都或多或少,有著和阿齐一样的担忧。 邢岩能以一己之力灭掉虎族。 那七级兽人的陆辞,岂不是更危险。 如果七级兽人的陆辞將他们全部杀了,那他们估计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就已经死了。 部落,拥有高等级的兽人真的是好事嘛? 阿满明白阿齐话里的担忧,他微微嘆气:“话虽如此,可哪里没有危险呢? 森林里的恐怖的野兽,其他族群的高等兽人,死在野兽的嘴里,或者死在部落间的爭斗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別。 別忘记了,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要么以自己弱小的实力,独自面对危险。 要么抱团在强者的羽翼下苟活。 兽世都是看实力说话的。” 部落存在的意义之一,是让弱者在强者的保护下活下去。 这也是来自强者的怜悯。 可是,当弱者依附强者生存的同时,强者就已经掌握了他的生杀大权。 阿齐余光中看向了邢岩,眼神里的恐惧不减:“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既然陆辞愿意做我们的首领,那他为什么不回到虎族。 为什么还要让邢岩来领导我们。” 阿齐看著邢岩,就忍不住想到了之前的血腥。 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阿满平淡:“因为他实力强。 如果有一天,你的实力强到能杀了邢岩。 那么他现在的位置就是你的。 哪怕你杀了再多你不喜欢的人,也无人敢置喙你的做法。 弱者没有资格说话。 我们该庆幸,邢岩还有愧疚,对我们虎族的愧疚。 不然,以陆辞对我们虎族的不甚在意,我们是死是活,真的不重要。” 去狼族说服陆辞的阿满,无比清楚,陆辞对於这个位置的不屑一顾。 他对於虎族没有感情,也不在意。 允许虎族用他的名义在族群间行走,只不过是因为这是生养他阿父的族群。 这一点点情谊已经消耗殆尽。 如果虎族有难,阿满也不敢保证陆辞是否会伸出援手。 所以,在他们部落没有更厉害的虎兽觉醒前,还需要邢岩。 —— 虎族的阿黛来到了邢岩的面前。 十来天了,都已经十来天了,竟然没有一个高等级兽人来找她,这不正常。 她可是圣雌,尊贵的圣雌。 阿黛冷了脸,语气带著不满:“是不是你拦著,不让其他人见我?” 她以为是邢岩拦住了其他族群的首领,是邢岩不让那些首领来追求她。 是邢岩在吃醋。 要知道,据阿黛了解,她是此片大陆最漂亮的雌性,哪怕她不是圣雌,也照样有很多雄性愿意追隨她左右。 只不过,阿黛比较挑,她喜欢强悍的兽人。 所以,至今她的身边才有两名伴侣。 所以,邢岩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呢。 见邢岩疑惑,阿黛再次开口,语气嘲讽:“我真不明白,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成为我的伴侣。 你为什么要一边拒绝我,一边又不让其他兽人追求我。 邢岩,你的行为真是下作,让人噁心。” 兽人的耳力绝佳,阿黛话语里的恶意,被一直关注著邢岩的阿齐等人捕捉。 此刻,他们的脸色更加复杂,恐惧与震撼交加。 四级兽人的他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弱小的雌性胆大。 在他们还因为畏惧邢岩而畏手畏脚的时候,这个雌性竟然敢上去硬钢。 真是无知者无畏。 邢岩疑惑:“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没有拦住任何想要追求你的人。” 阿黛不相信:“不可能,我可是圣雌。 我不信上次来拜访我的首领们,不是为了追求我。 一定是你,你在说谎。” 圣雌? 这是什么意思? 耳聪目明的兽人们陷入疑惑,也將这个词下意识地记在了心里。 邢岩在圣雌这两个字里面拧眉,某个娇俏的身影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面色平静,带著一丝怜悯:“阿黛,你知道为什么雷霄等人至今没有伴侣吗?” 阿黛自信仰头:“因为他们没有遇到我。” 邢岩摇头,说著事实:“有了伴侣就有了软肋, 力量越强悍的兽人,越忌讳被约束。” 他说完这句话,又陡然想到了迟宴等人,默默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除非,他们真的遇到了那个在没有刻印之前,就让他们心动,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意外。 邢岩在从侧面告诉阿黛,之前的首领们也並不想成为她的伴侣。 阿黛拧著眉头,反问:“如果,他们无意於我,为什么还来见我。” 邢岩说著他的看法:“每个部落里都有优秀俊美的单身青年。 他们当时带了不少族人,我想,他们应该是打的这个算盘。” 对於阿黛而言,邢岩的话妥妥就是侮辱了。 她可是圣雌啊,怎么可能让她做低级兽人的伴侣。 阿黛的愤怒摆在脸上,在她即將脱口而出之前,邢岩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的伴侣等级在这么多年,可曾有精进?” 圣雌可以帮助伴侣实现二次觉醒,迟宴就是一个最高的例子,陆辞更是。 阿黛也曾从阿父的嘴里知晓过这点:“你是在说,是我这个圣雌没有本事了? 他们两个没有半点精进,是他们悟性差。 竟然说是我的原因,邢岩,你不要吃不著葡萄,就说葡萄酸。” 话已至此,邢岩只能不语。 阿黛是不是真的圣雌,邢岩也不確定。 他唯一確定的是狼族的那个小雌性,確实是圣雌。 而雷霄等人没有再拜访他们虎族,恐怕也是去了狼族。 他们肯定是去找她了。 去找那个娇俏,美的让人难以忘怀的小雌性。 阿黛將邢岩的沉默理解为心虚。 她下了决心,她要离开虎族,她要强悍的兽人为伴侣。 之前那几个长得好看的五级兽人就很不错,先去找谁呢,就去找雷霄吧! (之前有宝子提了意见,邢岩犯了大错,却还好好的,没有收到惩罚不说,还官復原职,有点不合情理。 这是我的疏忽,当时確实没有想到这点,我先道个歉哈。 我在这章补了我个人的看法,兽世没有法律约束,杀人与被杀皆是命。 其他族群的兽人並不会为了虎族兽人的死,而和邢岩开打,不值得,没必要。 虎族自己人没有办法制裁邢岩,因为打不过。 陆辞对虎族又没有啥感情,so,虎族怎么样,他不care,更不可能做这个制裁者。 没有人制裁,所以邢岩活著。 没有强悍兽人的坐镇,虎族很可能遇到野兽敌袭,在新的强者出来前,还要再借邢岩用上一用。 所以,他临时协助。 我小小的圆了下,希望能说得过去哈) 第121章 为了她,针锋相对 陆辞竟然成了七级兽人。 这片大陆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高等级的兽人。 他的二次觉醒,让陌尘等人震惊的同时,也让他们对於小雌性所拥有的力量,有了更新的认识。 起死回生,等级跨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小雌性那里变成了现实。 圣雌,当真是让人眼热的存在。 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雷霄笑的可爱,语句关切:“小雌性恢復得怎么样了。 当日一別,未能和小雌性告別是我们的错。 给个机会,我想当面和她致歉。” 他故意忽略了,当时迟宴把他拎出去的事实。 迟宴不语,眼色微寒。 陆辞回应,少年温和:“心意我会转告,人就不必去了。” 这一个个目的不纯的模样,都是狼子野心,让陆辞怎能不防。 雷霄不意外陆辞地拒绝。 这事轮到谁头上,都不可能乐意。 可这也不代表雷霄因此就会放弃,他继续说著:“在没有经过圣雌的同意,就帮她擅自做了决定。 你们做伴侣,也不是很称职啊。” 雷霄的话,无端让迟宴想起了,昨晚从阿布那里取的经。 他要做一个称职的第一兽夫,不让悠悠为难。 陆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他回答:“悠悠不会怪我的。” 温柔的调子里,满是炫耀,炫耀她对他的特別。 在雷霄等人的心里,陆辞无意是占据著小雌性偏爱的头號对手。 见过圣雌为陆辞近乎豁出命的付出,明白陆辞在圣雌心中分量的雷霄,抿了抿嘴。 陆辞的话,確实是无法反驳。 毕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小雌性对陆辞独一无二的偏爱。 连迟宴都没有说话,他却如此自信。 看,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想必,迟宴在家里肯定不如陆辞受宠啊。 陌尘狐狸眼微闪,意味深长:“小雌性的性格我也是了解一二的。 或许,善良温柔的她,不会因为你们的行为对你们生气。 可是,这样真的好嘛? 迟宴,作为雌性的伴侣,没有把雌性的意愿放在第一位。 反而,因为害怕宠爱被分走,只顾自己的利益,擅自替雌性做主,这真的是为小雌性好嘛? 如果哪一天,她知道了,她心里真的不会介意吧。 我觉得,你问一句,也不会怎么样。 如果小雌性真的爱你们,肯定也会说出让你们满意的答案的。” 狐狸狡猾,攻心为上。 如果是平时的迟宴,肯定不会因为陌尘的这两句话,而有丝毫动摇。 但是,现在的迟宴微微迟疑,昨日和阿布深谈一番的他,脑海里不由想起了阿布说的话。 自己的喜怒哀乐不重要,伴侣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的愿意不愿意,都是小事。 伴侣愿意就成。 我们兽夫的任务,就是无条件让雌性开心,哪怕委屈了自己。 总之,昨夜被阿布口中的心得,好好荼毒了一番的迟宴,確实不如陆辞的表態来得坚定。 陆辞嘴角勾起,话语冷淡:“悠悠的开心和不开心,由我来操心。 如果没有別的事的话,你们也该离开了。” 七级兽人的陆辞,因为足够的实力,所以,有足够的底气来说这句话。 小豹子雷霄语调上扬,莫名轻佻:“你又不是狼族首领,下逐客令的任务,怎么著都轮不到你。” 这是狼族的地盘。 他陆辞是一头老虎,有什么资格代替迟宴来发话。 哪怕等级不如陆辞,但是,说出这句话的小豹子也无惧色,目光暗含敌意,和陆辞的目光隔空相遇,並隱有火药味蔓延。 陆辞嗤笑:“真是一只討人厌的小豹子。” 雷霄不屑:“我也不喜欢老虎。” 明明都是猫科动物,却各自都不爽对方的存在,敌意满满。 迟宴冷著脸,犹豫半晌,清冷嗓音里藏著一丝不情愿:“我稍后就来。” 说完这句,他便消失在原地。 陆辞一向温柔的脸色,难得地露出了一丝震惊和不解。 陌尘狐狸眼有笑意流出,目的的顺利达到,出乎他预料的顺利。 小豹子得意地对著陆辞挑眉,似在示威。 羽和锐錚继续保持沉默,只不过他们嘴角勾起,可见他们的愉悦。 见迟宴消失,陆辞一个心念间,也转瞬不见。 —— 狼族的主要话事人都已经离开,只留客人们坐於一室,面面相覷。 雷霄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少年嗓音满是阳光:“在这里等著太无聊了,我在周边逛逛,一会就回来啊。”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给人回应的时间,便瞬间消失。 小豹子从来都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在场眾人从他平时的行事作风里都算是略知一二。 可是,这是在其他情况下。 当下他的离开,很难不让人多想。 不,所有人都能猜到小豹子的目的,只是他们不说罢了。 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在別人家內部閒逛,真是冒昧至极的举动。 锐錚微微摇头。 羽看向了陌尘。 陌尘失笑出声,点头认同:“有陆辞的在场,小雌性愿意见我们的可能性实在是小。 两位,我也去逛逛了,你们隨意。” 狐狸眼少年也不爱讲这些破规矩。 毕竟,他要是真讲规矩的话,也不会把虎族当做自家后园去耍。 在陌尘表態完毕,还没有动身,羽却先行离开,比他还更快一步。 多年的默契,让羽先一步知道陌尘的意思。 隨著陌尘也离开,最后坐在凳子上的锐錚,嘴角抽了抽。 就剩他一人了。 满身锋芒的少年,拧眉深思,他似是不屑於做这冒昧的举动。 可是,他们都去了啊。 犹豫不过半秒,他也消失在原地。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至此,狼族的会客室里,空无一人。 第122章 观念改变.引狼入室 婷婷对於自己冒失的行为,心里闪过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很轻微,几乎一闪而过。 她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情绪,就被眼前所看到的场景惊得呆住。 阳光下,小雌性青丝如瀑,隨风舞动,配上她那姣好的五官,真的美得好似不似凡人。 可,就是这样美丽的少女,身上却满是红痕。 那白皙的脖颈,如藕般的玉臂,精致的锁骨,以及盈盈一握的纤腰,目光所及之处的地方,皆有粉色的红痕。 如般在她的身上,朵朵绽放,妖嬈嫵媚。 婷婷看得眼睛都直了,她的目光直接不加掩饰,让反应过来的小雌性,脸色爆红。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反应过来的沈悠悠慌忙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兽皮,进行遮挡。 婷婷在小雌性的手忙脚乱中,沉了脸色,也低了声音,发出了灵魂拷问:“是谁伤害了你?” 沈悠悠一言难尽,面色羞红满是复杂:我们也没有多熟!聊这个话题,是不是不太合適。 伤害? 额!这算伤害嘛?应该也不是吧。 沈悠悠抿了抿嘴唇:“我没事!” 婷婷在沈悠悠闪躲的神色里,领悟到了什么:“是不是外面那个雄性伤害了你? 他怎么能够伤害自己的雌性呢? 悠悠,解除他的伴侣关係,竟然敢伤害尊贵的雌性,真是没有规矩。” 对於婷婷的激动,沈悠悠反而在羞涩中冷静了下来。 听著婷婷说的为她好的话来,沈悠悠一点儿也不高兴。 少女脸上的红潮迅速退却,她语气有点冷,带著被冒犯的生气:“没有规矩的从来都不是我的伴侣,应该是你吧。 归根到底这毕竟是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我都没有意见,你介意个什么? 还有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一些不利於我伴侣的话来。 如果你再这样说,我的家不欢迎你,以后也请你別来了。” 沈悠悠是有意想要与这个世界的雌性交好,可是这也不代表她要通过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伴侣,来维持这些可有可无的关係。 她的伴侣,她来维护。 谁都不可以这样说她的伴侣。 婷婷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意,反而让悠悠发了火。 她不免也有点生气:“我是在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 活该你被自家的雄性打!” 婷婷自觉她的话是在为悠悠好的,也是在维护她们雌性应该有的尊严。 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新雌竟然如此维护自己的伴侣。 为了伴侣,甚至还和身为雌性的她吵起架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亏她之前还觉得这个雌性不错呢,没有想到这个新雌竟然这么拎不清。 被打? 沈悠悠狐疑地上下扫视了一遍眼前的雌性,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雌性都生过娃了。 她怎么会把这些痕跡理解为被打? 难道,她和她的伴侣在床笫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可是,这不可能啊,据沈悠悠所知,婷婷的伴侣不止三个,所以,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痕跡代表的含义。 而事实上,不得不说沈悠悠真相了。 婷婷確实不知道。 她不知道两个人最简单的生孩子活动,还要玩些奇怪的样。 別忘了,婷婷是一个兽世传统到极点的雌性,她將兽世雌尊雄卑的观念,融入到了自己的生活里。 將伴侣当作佣人使唤的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伴侣,在自己身上折腾出痕跡。 哪怕床笫之间的活动,婷婷也是占据著主导地位。 大多数都是以女上男下的方式进行。 偶有几次她在下面,也无交作业一般机械,毫无技巧可言。 所以,她的床上体验大多枯燥乏味。 只要她有稍微不舒服的感觉,她说停下,她身上的兽人就得停下,不管她身上的兽人处於什么样的兴奋阶段。 婷婷詆毁泽溪的话语,让沈悠悠不喜欢,她本想让婷婷现在就离开自己家。 可,看著婷婷一脸不解的表情,沈悠悠心里的疑问也陡然升起。 婷婷,该不会真不知道吧! 知道有些话不適合说,可是,不知出於什么心理,她鬼使神差的她竟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 你和你伴侣在床笫之间,没有这样过这个……嗯!就是类似於……?” 问完这句,沈悠悠自己也是一愣。 她怎么会问出这种私密问题。 话已经出口,无法收回,现在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唯一希望的就是她问得含蓄,婷婷不要懂她的意思。 婷婷的愤怒在悠悠的话中猛然一愣,继而在沈悠悠的话语里,有点脸红。 和伴侣的床笫之间? 婷婷还从来没有和人聊过床笫之间的事情。 她是雌性,也是一个女人。 就算她是尊贵的雌性,现在,也控制不了地有了几分羞涩来。 婷婷压低了声音:“这个和床笫之间有什么关係?” …… 最终,婷婷也没有將自己的观念,如愿地传输到沈悠悠身上。 反而,被沈悠悠羞涩话语里的脸红心跳,所吸引。 让她的认知有了一丝不可理喻的偏差。 从始至终,悠悠都不会因她的话而改变,反而是婷婷的观念,在一点一滴的小事里被逐步侵袭。 —— 等迟宴到来的时候,某些话题已经接近了尾声。 他只看到了婷婷有些慌乱的背影,带著她的伴侣。 不过,现在心情不是特別爽快的迟宴,对这个並不关心。 娇小的少女坐在凳子上,半靠在泽溪的怀里,脸色红得娇艷动人。 他细听,风中传来泽溪要他陪睡的话来,是那种意义上的陪睡。 迟宴没有听到小雌性的话来,但是她微微点头頷首,又满脸通红的表情,皆告诉了迟宴答案。 她同意了! 同意与泽溪刻意了,就在今晚。 不得不说,此刻的泽溪是兴奋的,也不得不说,此刻的迟宴更难受了。 但是他是第一兽夫,阿布的兽夫心得又在迟宴脑中循环播放,给他做深层次的心理建设。 委屈自己无所谓,只要雌性开心。 这句听上去道理满满的话,让迟宴压抑著自己的情绪,面上掛起得体的笑,走近了悠悠。 他不知道,被传统观念洗脑至深的婷婷,她的伴侣阿布的观念,同样也不是悠悠所认同的。 黑衣少年走近,清冷语气如往常,让人听不出异样:“悠悠,有人想要见你。” 有人要见她? 沈悠悠疑惑地歪头,似是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问:“谁啊?为什么要见我?” 迟宴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陌尘,羽等其他族群的首领想要见你?” 天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心里有多彆扭难受。 迟宴刚说完,陆辞便出现。 温润少年难得地冷了语气:“悠悠,他们没什么好见的。 迟宴,你小心引狼入室。” 第123章 怎么开心 迟宴面色冷静,理智战胜了情感:“见与不见,看悠悠的意愿。 陆辞,你不要过界了。” 陆辞冷哼一声,却不再说话。 显然他不想在悠悠面前和迟宴起爭执,让悠悠为难。 陆辞一向温润优雅,除了在床上,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这两人像是在打哑谜,各自说著对方都能听懂的话。 却让沈悠悠情不自禁地皱眉,他们不说清楚,听得人有点著急。 字面上的意思,沈悠悠懂,早上来拜访的陌尘等人,想见她一面。 小雌性並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最起码不是什么值得爭吵的事情。 可是,他们为什么好像在吵架。 为了不值得的外人,心爱的两人都不开心。 小蛇比悠悠更在状况里,从迟宴说出陌尘等人的名字那刻,敏感的小蛇蛇就秒懂他们的来意。 小雌性太优秀了,无论是出於何种目的,接近她的优秀兽人都在增多,危机感从四肢百骸升起,让泽溪升起了警惕。 而这,也是小蛇蛇死皮赖脸,各种展现魅力,只为悠悠能鬆口和他刻印的主要原因。 没有和悠悠正式確定关係的他,危机感一刻比一刻汹涌。 所以,从另一层面上来说,泽溪对陌尘等人的抗拒比另外两人的,只多不少。 沈悠悠从泽溪的怀里起身,两步便来到了迟宴身边,与少年十指交握。 少女微微侧头,乌黑柔亮的髮丝便轻轻垂下,带著说不出的美感,她一如既往的温柔:“迟宴,为什么不开心呢。” 从清冷少年出现在沈悠悠眼前的那刻,他的脸色和之前任何一次见她时一样,没有任何区別。 她怎么会知道他的不开心呢。 可,儘管迟宴有些震惊,但是他面上却依旧没有丝毫显露,清冷的嗓音连语气都不曾有丁点的变化。 他在说谎:“没有的,悠悠我很开心。” 悠悠因为轻抿嘴唇的动作,导致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像是在微笑。 可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却有受伤的情绪外露。 一瞬间的脆弱转瞬即逝,让迟宴的心狠狠地揪起。 怎么和阿布说得不一样,他的悠悠怎么不开心了。 明明他已经让悠悠下决定了,即使自己难受。 小雌性斟酌了语句,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是因为我,你才不开心的嘛?” 在她略带受伤的眼睛里,迟宴的否认脱口而出:“不,悠悠,和你无关,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沈悠悠与少年装满星辰的眸子对视,她说得认真:“我开心? 你不开心,我又要怎么开心呢。 迟宴,想要让我开心,你自己得先开心。 我希望我和你在一起,能够让你变成更好的自己。 我希望我的存在,让你开心快乐。 而你,你们的开心,才是我的开心。 懂嘛,我的爱人。” 最后的话,悠悠是对著所有伴侣说的。 用她那温柔甜美的调调,向著少年们说著自己的心意,真诚至极。 如钢琴旋音,悦耳动听,让少年们的胸膛如烈火焚烧,炙热得无法呼吸。 少女的目光灼灼,满含爱意,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他们愿意沉浸在她的温柔中,直至消亡,至死不休。 哪怕,让他们现在为她去死,也甘心情愿,並愿意將此视作至高无上的荣耀。 何德何能,他们能成为她的伴侣。 心动在心底,无法述说告知。 可眼眶发热,莫名好想流泪的衝动,隨著心悸久久刻在记忆里。 迟宴摩挲著手中的柔软,將她揽在怀里,愧疚涌上心头,轻轻地问:“对不起,我刚刚骗了你,我確实不开心。 可我没有想到,竟然没有骗过你。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不开心,是我隱藏得不好嘛?” 小雌性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愉悦染上了眉角,在他怀里笑得如得逞的猫咪,可爱至极。 少女回应:“你隱藏的自然是好的。 只不过,我可能更爱你。 比你想像中的要更爱你。” 小雌性的言巧语,暗含真心。 迟宴的激动愉悦不谈,陆辞和泽溪的脸色明显暗沉了几分。 她只对迟宴说,另外两人怎么可能开心。 沈悠悠没有厚此薄彼:“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我愿意豁出命,保护的存在。 陆辞,你不愿意让我见,我就不见。 况且,我现在身上的红印都是你弄的,我也没有脸见人不是。” 小雌性的目光从陆辞身上,游移到身后的小蛇蛇,她眨巴了下眼睛,当著迟宴和陆辞的面,红著脸,说著邀请:“泽溪,有什么话,我们晚上再私聊。” —— 竹院內。 沈悠悠將自己三个伴侣都哄得很开心。 她让他们开心了,他们也要让她开心才对。 於是,黑色的巨狼,收敛了危险的气息,在她的面前乖顺如狗。 白色的猛虎,王者霸气的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小猫咪的卖萌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漂亮泽溪的蛇鳞,闪著光华,如珠宝般耀眼的光芒,没有人会不喜欢。 在他们中间,享受小蛇蛇贴身游走按摩服务的沈悠悠有种左手褥猫,右手逗狗的幸福满足感。 兽世的雌性並不喜欢兽人的原形。 因为普遍高等级的原形,高大威武带著不可触碰的威严之气。 而肉食动物兽人的原形,就更多了一种恐怖危险之感。 有兽人原形的帅气英俊做对比,兽人的原形在雌性眼里简直是一无是处。 所以,当雷霄亲眼目睹,那个娇小可爱的雌性,满眼喜爱,並主动为兽人的原形顺毛的画面时,他所受到的衝击和震撼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她竟然不排除兽人的原形! 她竟然喜欢兽人的原形! 真是特別的雌性! 这,就是圣雌嘛? 紧隨其后的陌尘等人也正好逛到这里,好似迷路后,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一般。 他们状似无意,却满是刻意的接近,让娇柔少女的目光从伴侣们身上转移。 也让巨狼抬头,猛虎睁眼,蛇嘶鸣。 第124章 拒绝·我只要他们 院门大开。 陌尘等人一眼就將院中的情景纳入眼底,那被猛兽环绕中的少女,俏脸却安然愉悦。 她的身上似有温暖舒適的气息縈绕,不自觉地將兽人吸引。 让雷霄等人即使是敛去了面上的震惊,却依旧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惊骇。 想要待在她的身旁的想法,从心底涌现,並渐渐澎湃。 迟宴保持兽形,清冷的嗓音里含著明显的敌意:“谁允许你们到这里来了。” 和小雌性玩得太过於开心。 以至於让少年们都忘记了,还有討厌的客人没走。 真是没有礼貌的客人,竟然擅闯狼族的內部。 这些不知距离感为何物的兽人们,甚至竟然敢擅自出现在,他们雌性的面前。 真当他狼族首领是摆设嘛? 陆辞不说话,静静地看著因为迟宴的犹豫而引发的烂摊子。 他虎眼一眯,看向了迟宴,眼中有著嘲弄和准备看笑话的故意。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知道自己是小雌性所爱的陆辞,有种有恃无恐的囂张。 被小雌性的表白,导致心情激盪的他,对陌尘等人的敌意都淡了几分。 因为刚刚,小雌性和他们保证了。 小豹子笑眼微眯,微笑扬起,虎牙出现,是说不出的可爱,让人好感倍增。 雷霄微微弯腰,玩世不恭的举动里,是挑不出错的礼仪,他恭敬开口:“尊敬的圣雌,午安! 豹族首领雷霄,很荣幸与您相见。” 一身锋芒的小狮子隨后话语跟上,他同样弯腰:“狮族锐錚,愿为您护航。” 英姿勃发的羽,上前两步,笑意荡漾:“小雌性,鹰族首领羽向您问安。” 陌尘狐狸眼弯起:“我来见你了,悠悠。” 羽特地称呼悠悠为小雌性,以示他对她的特別。 却没有想到,狐狸的道行更深,直呼其名,瞬间就让英姿勃发的少年眯了眼。 陌尘,著实不地道啊。 迟宴的话,在他们这里成了耳边风。 也是,小雌性近在眼前,和他一个男的有什么好扯的。 难道是这个社会的男人还不够多嘛? 四位少年,各有赏心悦目的风采,气质绝然。 虽然沈悠悠答应了迟宴他们,不去见別的兽人,尤其是去见单身的兽人。 可是,现在人家登门了,直接撵人也不合適。 毕竟,当初为了救陆辞,人家陌尘和羽还帮了忙。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陆辞的救命恩人。 当然了,这个身份陆辞是不会承认的。 对陆辞而言,他的救命恩人是悠悠,只她一人,而非他人! 沈悠悠並不想让家里的醋精发作,她语气平常,没有疏离也没有热情:“你们好。” 说完这句,沈悠悠想了想,继续补充道:“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虽然沈悠悠並不觉得这些少年们来此,是对她別有所图。 可为了让自己的伴侣们安心,她还是愿意保持距离。 明明少年们是和她打招呼的,可是,她却主动要离开。 说实话,雷霄等人的皱眉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虽然兽世雌多雄少,雄性的伴侣难以找到。 可,这个是对於低等级的兽人而言的。 像他们这些长得好看,等级也高的兽人,且是首领级別的他们,並不存在伴侣难寻的情况。 外在形象俊美,內在条件完美,导致他们哪一个没有三五个追求者。 用现代社会的大白话来说,就是年轻,身强力壮,又帅又有钱还有权,顾家又专一,顶配级別。 小雌性要离开? 好不容易见到她了,怎么可能让她说走就走。 要是真走了,按照迟宴等人的严防死守,他们还不知道哪年才能再见到小雌性一面。 陌尘慵懒的话音响起:“悠悠,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嘛?” 狐狸的一句话,成功將其他六名少年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迟宴三人,气息不耐烦:拒绝他,这个不要脸的狐狸。 雷霄三人,目光带著鄙夷:都是一道来的,你却撇下我们说单独聊,明目张胆的作弊,实在是卑鄙。 陌尘看向悠悠,一眼都不带眨,专注极了。 他眉毛温和,面上摆出的是镇定自若的容顏,可无人可知,他的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慌乱纠结。 不比於其他三人目的不纯,他是实打实地想要成为小雌性的伴侣的。 陌尘有天生恶疾,这是无数巫医看过都摇头的疾病。 也是尝试过无数方法都无法缓解一分的病灶。 让陌尘对於生命的流逝,有了更清晰的感知。 听说,传说中的雌性有特殊的能力。 陌尘也知道,他的恶疾大概希望渺茫,几乎等同於无望。 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是嘛? 至少在生命结束之前,他踏在寻找奇蹟的路上,也是在给自己希望。 在知道阿黛是圣雌的时候,他其实是绝望的。 没有想到那传说中的雌性,他踏遍整片大陆,才寻找到的圣雌,竟然如此平凡。 別说治好他的恶疾,估计以阿黛那几乎等同於无的预言能力,连他身体有病都猜不到。 真是可笑啊,他过去的寻觅。 在没有遇到悠悠之前,陌尘已经彻底摆烂了。 所以,他才会將虎族有圣雌的消息,传给了其他族群。 这个族群也包括狼族,只不过当时的狼族首领对此消息並无反应。 悠悠,真是一个温柔的雌性。 认识她是一个意外,也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奇蹟。 由她创造的奇蹟,治好了他的病,也让他的心里得了想她的心病。 陌尘想要与她单独聊。 小雌性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地,她就將这份惊讶收起。 少女回看了下身边巨狼,猛虎,蛇。 不算特別和睦的他们,却在此刻,高度默契,连眼中的警惕之色都保持一致。 明明各为霸主,在別人眼中无比让人恐惧的他们,却在沈悠悠眼中特別的可爱。 看的少女眉眼弯弯,如月牙般好看。 感受著陌尘强烈的注视,小雌性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少女声线甜美动人,说著她的回应:“私聊就不必了。 我的伴侣们会不喜欢的。 有什么话当著他们面说吧,没有什么话是他们不能听的。 我也不想让他们在猜忌中不安难过。” 小雌性的目光满是爱意,毫不掩藏对他们的重视。 让狐狸少年心里难过,可他还想为自己爭取,只要可以待在她的身边,只要被允许陪伴著她。 他愿意当那个最不受宠的雄性。 陌尘声线慵懒,可有著谁都能听出的紧张,他不顾旁人的目光,单膝下跪,目光诚挚:“悠悠! 我,狐族首领,愿以一族为聘,成为您的伴侣,望您頷首。” 野外森林里,他曾说过的话,在此刻重合。 也让沈悠悠自然地想起来,在狐狸少年怀里,在月下密林中疾行的那一寸安全感。 沈悠悠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又想到她对於少年们的承诺,那份慌乱便被自己强势镇压。 小雌性弯腰,对他感情的无法回馈致以歉意:“陌尘,谢谢你的喜欢。 不过,真的对不起。 我的身边已经有他们了,我希望未来也只有他们三个,不要再多了。 我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多的人。 我只要他们,就够了。” 少女是在拒绝陌尘,可又何尝不是在告诉雷霄等人,她不会再收伴侣了。 普通的雌性身边的伴侣都超过十个,可她作为圣雌,却只要三个。 並且,从她的眼睛便可知,她是真的有將自己的伴侣放在心上。 说实在的,哪怕並非真心有意成为悠悠伴侣的雷霄等人,也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羡慕他们有她! 悠悠的拒绝,在迟宴等人的耳里,就是变相的告白,变相地宣誓主权。 陆辞虎眼皆是笑意,不止是因为她刚刚的话。 更因为悠悠的保证。 他的悠悠曾主动向他们保证。 有他们三个已经足够了,她不需要再多任何一个了。 以后的未来,她不会再收其他伴侣了。 当时下此保证的悠悠,內心os:想到床上禽兽的你们,我就腿软。 再多一个,我真怕死在床上。 保证的时候自然是用真心保证的。 可真心瞬息万变,谁能保证身边的一切,永远不变。 第125章 社死 被拒绝的狐狸,微微勾唇惨然一笑,眼眶微红,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明明氤氳著水雾,却又像有深沉雾靄遮挡其中,如涤泥满塘的水,死气沉沉。 少年睫毛轻垂,遮挡住他的死寂,可依旧眼根微湿,脸色透出苍白。 他黯然的神色,如颓败的神秘画作,充斥著一股脆弱感。 心疼的情绪携带著自责,一瞬间涌上悠悠的心头,在少女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之前,那狐狸眼又重新浮现神采。 似在让她宽心,又似刚刚的脆弱只是错觉。 一族之首的他,恢復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出尘魅惑的狐狸缓缓起身,语句慵懒,与她告別,一字一句,皆是正常。 风扬起他的乌髮,携带著他的失落,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她的世界。 少女的表態坚定,懂事的人都知道离开了,比如陌尘,比如羽,比如锐錚。 可不懂事的人还在爭取。 雷霄在迟宴等人快要吃了他的目光中,在让他后背冷汗直流的威压中,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他笑容如阳光般明媚灿烂,语调朗朗清澈带著少年人的朝气,他做著无用的爭取:“我们豹族的少年郎们,皆是好皮囊。 圣雌,若你哪一天腻了,我们豹族將会是您伴侣的预备营。” 他不是在说他自己,而是在说整个豹族所有的单身兽人。 是的,无论是在虎族,还是在狼族,他都无意成为谁的伴侣。 他的恭敬和礼貌只是对於雌性的尊重。 面对沈悠悠这样的雌性,他的心里確实有异样的感觉。 可他虽然也有心动,但是理智占据上风的他,更知道,拥有一个伴侣对他而言意味著什么。 別看小豹子总是吊儿郎当,不著边际的模样,可他却比谁都理智,比谁都清醒。 拥有了伴侣就意味著有了可拿捏住他的软肋,他的身上肩负的可是整个豹族的未来,他不能行差就错,也不敢冒险。 他接近她,带著目的。 他希望圣雌能够看中他们部落的少年,並让少年们的等级有所精进。 哪怕他不能和陆辞等人拥有高等级,可如果部落里的少年们皆是高等级的兽人,不也是同样能让其他部落不敢轻易冒犯吗? 沈悠悠因为他的话,眼睛睁大,像受惊的猫咪一样懵懂湿漉漉的大眼睛,让雷霄有被萌到。 少年的异样只有一瞬,他迅速低眉,刻意不去看她。 忍无可忍了。 陆辞化为人形,宽大的手掌將少女湿漉漉的眼睛捂住,並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將娇小的她完全罩住。 这样的人,进入小雌性的眼睛都是对悠悠的褻瀆。 异能发动,带著怒意,將雷霄吹得有点远。 —— 太阳在泽溪期盼著急的眼中,缓缓西沉。 接著,夜幕如期降临,带著曖昧的暖色调。 小蛇在天还没有彻底黑的时候,就一直缠著悠悠。 迟宴冷眼斜看泽溪的著急,转而將怀里的娇小抱得更紧。 少年清冷的嗓音传来,带著关心:“悠悠,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要不要,再等几天。” 一身红痕还未完全消退的小雌性,可不是刻印的最佳时机。 迟宴对於泽溪的定力,完全不相信。 陆辞也同样不相信,只不过,这话轮不到他来说。 谁让他是小雌性身上红痕的罪魁祸首呢。 虽然已经有过床上经验了,但小雌性依旧是紧张的。 这份紧张和迟宴两人的担心如出一辙,那就是到了床上,少年们根本就不听她的。 她怕他的过火。 见悠悠面上有些犹豫,泽溪暗骂迟宴的多嘴:你是吃到肉了,我还饿著呢。 心里在骂,可少年面上却是诚恳认真地在做著保证:“悠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像陆辞那样不知节制的。” 是的,他怎么会和陆辞一样,让小雌性为难了。 如果小雌性说不要,他一定停下来。 他有信心。 说完这句,泽溪又装起了可怜来:“悠悠,你不能偏心,他们都和你刻印过了,就我没有。 三个人里面只有我才不是你真正的伴侣。” 泽溪知道少女容易心软,他在故意装可怜。 可他也是在说实话。 只有他还没有成为她的伴侣,这样的事实,让他心里发慌带著不安。 没有安全感的无措,沈悠悠其实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安,而这也是今天沈悠悠鬆口和他刻印的真正原因。 少女嗓音甜美带著羞红,她小声地寻求著少年的保证:“你,要保证在床上听我的!” 声音越来越小,在三位少年灼灼的目光中,她的脸越来越红。 为什么,都要盯著她看啊。 还是在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 真的是好羞耻啊! 小雌性递来了橄欖枝。 这个时候不顺著杆往杆爬,泽溪真的就可以单一辈子了。 小蛇迫不及待地保证:“听你的,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听你的! 这话就跟男人在床上保证说,我就抱抱不做什么,我就进去,保证不动一样。 该丟的脸都丟光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该来的总会来的。 沈悠悠狠了狠心,面色潮红如玫瑰。 她离开了迟宴的怀抱,主动將自己送进了泽溪的宽大怀抱中,並將自己的小脑袋瓜,埋了进去。 甜美嗓音带著羞意,在少年的胸腔震动,她囁嚅道:“那,走吧!” 这一刻,小蛇完全就是凯旋而归的將军,满脸的意气风发。 一个微俯身,他將她拦腰抱起,走进了洞里。 在即將进入石洞的那剎那,泽溪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位面色不是很美丽的少年郎。 虽然他是第三个,但是他还是很嘚瑟。 他会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定力的。 想是这样想的,不过,被人听墙角总归不是很好。 泽溪凉薄的声线里有著雀跃和期待,还有著浓浓的炫耀:“你们都离远点。 最好到部落外等著。” 以迟宴和陆辞现在的等级来看,待在部落外都让敏感的泽溪不安心。 谁知道七级兽人,又擅长御风的陆辞,能从风中听到多少她的曖昧娇吟。 小雌性不解,都离远点,她能理解。 毕竟自己那个时候的叫声,太过於让人脸红心跳,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听。 沈悠悠虽然也希望迟宴和陆辞两人不要听,可是,也不用太远吧。 部落外,太夸张了,她的声音哪有那么大。 站在沈悠悠的角度来说,让迟宴和陆辞站在院外等著就可以了呀。 尚不知兽人的耳聪目明到何种程度的小雌性,天真地回应,她是压低声音和泽溪说的:“额,也不用太远。 院外就可以了,他们听不到的。” 她说得小声,少年们却听得字字清晰。 泽溪第一个反对:“我在院外都能將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俩现在的等级都比我高,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到。” 院外?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和陆辞的那次嘛? 娇软的小雌性眼睛瞪大带著不可置信。 他们听到了!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她那天的尖叫,求饶,无力的哭泣,不成调的娇吟,和声声脆弱得不要都被泽溪他们听了个彻底。 社死到了极致! 她有点想死! 第126章 听话 床还是那个床,女主还是那个女主,男主却换了人。 有了前两次的经歷,沈悠悠不想再当被压的那一个了。 连喊停的权利都没有。 她说,她来! 这场欢爱,她来主导。 泽溪正如他承诺的那样,很是听话,坐著床边,宛如即將被掀红盖头的新娘,紧张中有著压抑著的兴奋。 他不想嚇到她。 他一定会给她一个难以忘怀的体验。 他会做得比另外两个兽夫都好。 他会让她愉悦满意。 就算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第二个,但是他一定是床上功夫让她最满意的那个。 对此,少年信心满满。 沈悠悠看向坐在床边的泽溪,那假装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的羞涩都缓解了许多。 她主动靠近他,坐在他的身边,用柔软带香的身体主动蹭上了他。 就像他每次变成蛇形时,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模样,在他的手臂点火。 分分秒秒地在试探著少年自制力的底线。 做那种事,这点程度当然是不够的。 泛著水光的樱桃小嘴,凑到了少年的耳边,吐气如兰,带著痒意,她甜甜地下著命令:“脱掉!” 娇艷红唇似无意又似有意地,触碰到少年那泛著凉意的耳垂。 让泽溪下意识地调动著所有的神经,去细细品味,甜美的她故意传递过来的悸动,心也隨之微微颤抖。 兽人的衣服是他们自身皮毛所化,脱与穿,都只是他们心念之间的事情。 所以,在小雌性话落的瞬间,他的衣服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宽肩窄腰,匀称而完美的体型。 他的腰身紧实有力,肌肉线条分明且充满弹性,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他真的很听话,如他之前的承诺一般。 少年赤身相对,带著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將少女的脸色熏得通红。 悠悠红著脸,伸出了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肌肉。 明明是带著凉意的触感,却让少女的手奇异地有了炙热之感。 这份出乎预料的炙热让她瑟缩了一下,害羞地想要缩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意图不明显,却还是被敏锐的少年察觉,宽大的手掌一把捉住即將离开的玉手,並再次带著她的手掌,覆上了他的肌肉。 泽溪凉薄的声线低沉响起,带著诱惑:“悠悠,喜欢嘛?” 少女红著脸回应,声如蚊訥:“喜欢。” 她表里如一的诚实,让少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少年趁热打铁,喃喃蛊惑:“我也喜欢你的身体,悠悠,我帮你脱好吗? 让我也摸摸你的,好嘛!” 比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这实在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要求。 悠悠含羞点头,允许他主动服务。 一件又一件,地上的衣服隨意地铺落在地上,凌乱异常,可见扔衣服人当时的心急。 儘管心中燥热难消,可他的依旧听话。 泽溪的这份乖觉,也让悠悠心下安心,他那么懂分寸,今夜应该不会那么难熬吧。 她的这份侥倖,在她被扒光后。彻底消失。 蛇性本淫。 何况面对著的是自己心爱的雌性。 赤身裸体,一丝不掛地心爱雌性。 少年那如璀璨星空般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呼吸逐渐加重,眼睛也隨著欲望的加深,变成了竖瞳,带著危险的气息。 这个是野兽的原始本能。 这一刻,在这场生物的本能渴望,和理智的交锋的赛事里,有了胜败。 少女欲盖弥彰的遮掩,却让某些部位在某人的眼里更加惹眼。 那一副隨时准备將她吃干抹净的欲色,让沈悠悠心臟一缩。 她小声地用著自己的权利,下著命令:“你別这样看著我。” 声音太甜,就像是天然的催情剂,將少年的最后一丝理智摧毁。 他的眼色太过於火热,让她四肢百骸都在发热。 这样的眼神,让人心跳加速,沈悠悠有点受不了,她慌忙避开,並將目光移至它处。 她本无意,却在不经意间的一扫间,看到了某处,然后浑身僵住。 这和他们的不一样啊! 少女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行动比理智快了一步。 泽溪歪头,竖瞳眯的更加危险,怒意从心中升起,她竟然想走! 不知出於什么心理,她竟然在后退,一步一步妄图离开他。 他怎么能允许呢,这是他到手的猎物啊! 一步一步地靠近,带著蛇类的天性。 她退,带著慌张与一丝害怕。 他进,带著势在必得与刻意的戏耍。 看,陷入情慾的蛇早就忘记了他说的话,真的是好过分啊。 直至將她逼入墙角,再无半分可退的角落。 她停,他还在进。 小雌性做著某种无意义的挣扎:“泽溪,你答应我的,你会听我的。” 悠悠的话音越来越低,没有了底气。 因为他已来到了她的面前,带著某种危险。 少年不语,只是低头,带著对她想要逃离的惩罚,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却隱有温柔。 —— 同样的夜晚,黑暗的密林中,有不属於这片大陆的兽人在修整。 人很多,却都很安静。 他们有条不紊,做著自己的工作,看起来有点忙碌。 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事做的。 尼雅百无聊赖地四处閒逛著,她实在是无事可做。 她的亲哥是这次任务的领队。 按理说,她作为一个雌性是不可能被允许到陌生的大陆的。 別说其他人了,她哥第一个就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她是偷跑出来的。 作为珍贵的雌性,她刻意央求了对她有意的雄性。 而让她满意的是,那个雄性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牙一咬,將她带了出来。 尼雅的哥哥,尼格是个很厉害的兽人,想要一直瞒住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大家在此片大陆顺利集合的瞬间,她就暴露了。 由於大陆与大陆之间的距离甚远,想要把她送回去,实在是耽误时间。 更何况,尼格也知道,还有其他种族的兽人也在为了圣雌的存在,来到了此片大陆。 时间紧,任务重,危险多。 尼格最后认命將自己这个淘气的妹妹留在了身边。 尼雅逛到她哥身边,问道:“哥,我们下面要去哪儿。” 平时尼格还是很宠自己的妹妹的,他目光幽幽,看向远方,回应:“去虎族。 我们打听过了,虎族有圣雌的跡象。 这个消息不难探查,我想,除了我们外,还会有其他族群会和我们去往同一个地方。” 第127章 回虎族·阿黛的伴侣 今夜註定难熬,迟宴和陆辞默契地离开石洞,回到了没有认识悠悠之前,他们曾居住的地方。 开过荤的他们,更知道其中滋味的美妙,所以,待在院外的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由虎族举办的大会,正式提上了日程。 迟宴借著忙碌,让自己不去想她。 黑衣少年在兽人之间中穿梭,几乎將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实在是不正常,阿布疑惑地挠了挠头。 既然提到了阿布,插一句题外话。 昨日从首领家离开后,他的婷婷在晚上,意外地让他主导了床事。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一开始还害怕伤害到婷婷的他,在动作上还有所收敛,可婷婷並未出声制止。 甚至还默写了他某些不合规矩的行为,以至於后来,他竟然有些失控。 身为虎族首领的陆辞,並不关心虎族如何。 可一旦他閒下来,小雌性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见她。 但是,现在明显是不能的。 小雌性正在和別的兽人耳鬢廝守,他知道,某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了。 就比如当时,他和悠悠做了一天一夜。 那条爱抢跑的蛇,终於得偿所愿。 哪怕陆辞看他不爽,可也知道,这时候是他的主场。 为了让自己有事可做,陆辞第一次决定履行虎族首领的义务。 他决定回虎族看看。 去虎族的一来一回,时间也足够了,等他回来,就又可以见悠悠了。 银髮少年掐算好了时间,心念一动,消失在原地。 —— 虎族的阿黛,离开了生她养她的族群。 踏上了寻找强横伴侣的旅程。 她也知道野外的危险,所以,尚有理智的她,带著自己的两个伴侣一起踏上了行程。 是还没有解除关係的伴侣。 儘管他们的伴侣並不支持阿黛的行动,可,在最终还是愿意陪她冒险。 自认为自己为圣雌的她,自然看不上自己的伴侣,可现在无人可用,哪怕不愿意,她也只能靠他们。 所以,她还並没有和他们解除伴侣关係。 在阿黛的命令下,三人向著某个方向疾行。 那是豹族的方向。 阿黛心想,马上交换大会要开始了,说不定她能在路上,遇到豹族的首领。 等和他確认关係后,她就和豹族首领一起回到虎族。 她要向邢岩证明,是他有眼无珠。 他不珍惜她,有人珍惜。 阿黛的算盘打得很好。 可惜,小豹子正在狼族的门口安营扎寨,暂时不在家。 狼族和虎族很近,都到狼族门口了,还废那个功夫回家干嘛。 故此,豹族,鹰族,狮族都默契地守在狼族周围,等著和狼族一道前往虎族。 再单掛一个陌尘。 野外的森林,危险重重这句话,从来都不是隨便说说的。 巨大的野生猛虎,出现在阿黛的面前。 它张著腥臭的嘴巴,眼神里都是对食物的渴望,让人望之一眼,便遍体生寒。 阿黛腿软,恐惧让她浑身哆嗦,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野兽。 就在她即將跌倒的一瞬间,身后的男人將她抱起,然后警惕地看向前方。 男人的样貌不算差,他是阿黛的伴侣珩。 四级兽人的他,看著野外的猛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面对这样的存在,他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能活。 他是四级,对面的猛虎却不低於五级。 他知道,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同为老虎,珩的原形在这只猛虎的面前,完全就像是未成年的幼崽,根本不够看。 珩將阿黛交到另外一个和他长得七分像的青年手中。 那是他的亲弟弟班,他也同样是阿黛的伴侣。 作为兽夫的义务,也作为哥哥的责任,让男人哪怕內心惊惧万分,可也努力保持著面上的镇定。 他对著身后的弟弟说:“带她走,快!” 珩用身体挡住了猛虎的视线,哪怕知道这並没有多大的用处。 班的惊惧並不比自己的哥哥少到哪里去,他抱著阿黛的手都带了颤抖。 第128章 两个圣雌 泽溪对不知节制的陆辞很是反感。 反感於陆辞比他先一步与悠悠刻印,也反感於陆辞將悠悠折腾得连床都下不了。 他自信,他做得会比陆辞更好。 他可是蛇,冷血动物的自制力怎么可能会弱於陆辞呢。 他怎么可能会让把小雌性折腾得好像要坏掉。 可,现实是! 他確实不行。 这个不行,指的是他的自制力。 泽溪他做得远比陆辞过分得多。 他並非有意,可他真的感觉身不由已。 他的冷静,和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小雌性的面前,溃败为零。 这份由生物原始本能產生的欲望,蚕食著少年的冷静。 让他在这场名为听话的比赛里,没有停歇,用尽了全力! 院外的竹叶沙沙作响,低低吟唱伴著沙哑的配音,似它的主人,声音无力,没有了以往的活力。 这边的战况还在继续。 虎族的波澜又起。 陆辞救回来一个雌性,也不算是救。 因为,他並非有意为之,杀了猛虎,可不是为了那个叫做阿黛的雌性,他更多的是在宣泄內心的情绪。 陆辞曾见过阿黛,在刑峰的身旁,可他对於这个雌性却忘得彻底,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只是告诉了刑岩,虎族部落附近有雌性流落在外。 这对於陆辞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可在阿黛看来,这却是救命之恩。 至於珩和班为她做的事,在她的眼中什么都不是,甚至还厌恶自己伴侣的无能。 是的,在阿黛心里,她只认为强者才配得上她。 她抬脚跟隨著银髮少年消失的方向而前进,想要找到他。 在离开这片区域前,阿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躺在地上的班。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杂草间,高大的身形形成了一个鼓包,就像是一个坟堆。 他的尸体会因为无人问津,而在这里腐烂,或者成为不知名野兽的粮食,直至变成一堆白骨,埋入地里。 没有人会记得他,也无人会知晓他的付出。 这一刻,看著那个熟悉的身影,阿黛也不知出於什么心理,竟然想上前。 可是,这份突然的莫名衝动,很快就消散了。 仅仅是一瞬间的衝动而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阿黛转回了头,不去看他。 为她而死,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不是嘛? 她可是圣雌啊! 那传说中的雌性。 以后会有无数优秀的雄性,聚集在她的身边,並將为她而死这件事,当做荣耀。 —— 虎族的重建已经达到了尾声。 陆辞对虎族没什么感情,自然对这进展也不关心。 本就是撒手掌柜的陆辞,来这的目的也不是看虎族发展怎么样。 他只是来打发时间的。 没有了悠悠在旁边,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这份煎熬让优雅少年温柔的脸庞,都冷凝成冰,是说不出的寒意。 他需要找点事情做,来让自己分神,好让自己不去想她,想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雌性的步步接近让陆辞皱起了眉头,也让陆辞更加烦躁。 “谢谢你救了我。” 是阿黛! 陆辞用平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简短回应:“不用向我道谢,我无意救你。 只是看那头虎不顺眼罢了。” 说完这句,陆辞便转身意欲离开。 他不想和悠悠以外的雌性,有任何没有必要的交流。 他要走,可阿黛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他离开。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眼前的兽人竟然是七级兽人。 七级兽人! 这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等级。 无疑,这一刻,无论是邢岩还是雷霄,还是那日见过的凉薄少年,都在阿黛的心里,逊了色。 眼前的优雅少年,才是她一直追寻的强者。 阿黛生怕他离开,语气有点急:“別走,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嘛? 圣雌。 圣雌你听过吗? 我是传说中的圣雌。” 说完这句话,阿黛如愿看到了,那即將离开的银髮少年,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似乎被她话里的意思震撼到了。 见此,阿黛得意地笑了。 她是尊贵的雌性,比任何人都要尊贵。 所有兽人都会围绕在她的身边。 看,哪怕是七级的强者也不例外。 陆辞转身,终於正视了她,少年语气疑惑,带著不相信:“你是圣雌?” 悠悠曾告诉他们,圣雌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是为了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雌是她的挡箭牌。 为了躲避天道的追捕,当时的兽神將含有自己气息的力量,注入到了一些雌性体內,妄图迷惑天道。 兽神神力的赐予,让她们有了特殊的能力,这便是一开始圣雌的由来。 是的,圣雌是个复数,而非单数。 而神女却只有一人。 阿黛自信:“你是七级兽人,圣雌的传说,你肯定也听说过吧。 我是圣雌,不同於其他平庸无能的雌性。 对於未来还没有发生的危险,我是有一定感知的。 虽然这个力量还不是很明显,但是我相信,我的潜能会一点点开发。 假以时日,我会成为这片大陆,名声在外,无数人渴求的雌性。 所以,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伴侣!” 阿黛的样貌不算差,是兽世难得的佳人,再加上她的一番说辞,很难不让人动心。 兽世都是男追女,因为雌性少,所以导致雄性的竞爭很是激烈。 以至於几乎,很少会有雌性主动表白的情况。 这也就是为什么,邢岩拒绝了阿黛,会被阿黛怨恨至今的最大原因。 陆辞转身:“没有兴趣。” 阿黛眉毛皱起:“你不相信我是圣雌?” 陆辞一步一步地离开:“你是不是圣雌,我並不在乎。” 阿黛大吼:“那你为什么拒绝了我。” 陆辞的声音从风中传来:“我有伴侣了。” 句句有回应,只是因为在狼族生活多年,对雌性的尊重。 —— 隨著陆辞彻底消失在阿黛的眼中,她的脸色也终於阴沉了下来:我明明是尊贵的圣雌,世界上最尊贵的雌性,可是看得上我的都是垃圾。 我看上的,却连看都不认真看我一眼。 明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我满意的强者,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伴侣了。 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回答。 她的脸因为失望,再也不復往日的清丽。 有一个兽人走进了阿黛的视线,这是一位低等级的兽人。 来人样貌陌生,是阿黛从来没有见过的雄性。 事实上,部落的兽人不算少,阿黛也不可能记得所有人的长相。 阿黛心中燥郁难消:“离我远点,垃圾。” 她单纯地以为这个男人是来给她献殷勤。 等级太低了,阿黛看不上。 男人並没有在乎阿黛话里的恶意,他表明了来意:“有伴侣,就杀了他伴侣就好了。” 阿黛反感:“你偷听我们说话。” 男人否认,说著实话:“不算偷听,你们雌性耳力差,能被你捕捉的声音,我想听不到都难。” 阿黛双手抱胸,冷眼相对:“你怕是蠢货吧,我杀了他伴侣,他不也是废了。 我要他还有何用。” 男人眼里有狠意流出:“是啊,他伴侣死了,他也就废了。 他废了,你想要他,他不就是你的了。 就算他当不成你的伴侣,可他拒绝了你,也应该付出代价吧。” 阿黛並不受他挑衅:“我要的是强者,他废了,我才看不上呢。 而且我就是一个雌性,怎么可能杀得了七级兽人的伴侣。” 男人喃喃诱惑:“不需要你去杀,你只要把她的伴侣带到我设置的埋伏里,我来杀即可。” 阿黛转身,不准备和废物纠缠:“你找错人了,我连他伴侣是谁都不知道。 我也不想杀人。” 男人摇头,肯定地回覆:“你会想杀的,因为她比你更像圣雌。” 圣雌两字,让阿黛成功止住了脚步。 男人嘴角盪起笑意,是得意。 就如一开始,阿黛用圣雌將陆辞留下来,一样的得意。 阿黛脸色终於不再是厌恶:“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男人也不卖关子:“据我所知,你刚刚见到的七级兽人,在十几天之前还是一个五级。 所以,你看,他的伴侣是不是比你更像圣雌。” 阿黛为什么执著於强大的伴侣。 归根到底是因为她圣雌的身份,她认为只有强大的兽人才能配上上自己。 同时,她也认为,这份特殊只有她一人。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圣雌不止只有她。 还有另外一个雌性,也是圣雌。 並且那个圣雌的力量比她强,拥有的伴侣实力也是绝对的强劲。 那个圣雌轻而易举拥有的一切,却是阿黛一直以来的追求,是她不曾实现的梦想。 这怎么能不让阿黛震惊到发狂。 男人的话摧毁了阿黛的认知,也將她心中的妒恨点燃,她一字一句地开口:“那个雌性是谁? 我要见见她。” 男人嘴角上扬,满意极了:“她叫悠悠,不止是虎族首领的伴侣,也是狼族首领的伴侣。 她的身边已经围绕了不少强者,所以把你眼中的嫉妒藏好了。” 第129章 恨得牙痒·心软得不行 狼族。 还是熟悉的会客室。 还是熟悉的成员,只是少了陆辞。 雷霄笑眯眯:“虎族这次组织的活动,马上要开始了,迟宴,你们狼族怎么什么时候出发啊。” 一身黑衣的少年瞥了他一眼:“明天。” 简短的两字,是说不出的冷淡。 可雷霄也不介意,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那就一起吧。野外森林危险重重,搭个伴也是种安全。” 人多安全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让小雌性见见他们豹族的优质青年。 小豹子的算盘,谁都明白。 他也没有想要隱瞒。 对於雷霄的提议,迟宴也没有拒绝。 清冷少年点头已作回应。 陌尘因为他的痛快回復,感到反常。 以兽人的妒意,迟宴他怎么可能在知道雷霄打算的情况下,还那么爽快地同意一起行动。 连一丝不悦都没有。 狐狸眼微微眯起,少年瞬间明白其中关键,他慵懒的话音响起:“悠悠,不去嘛?” 迟宴勾起嘴角:“自然,悠悠会在狼族等我回来。” 这一刻,皱眉的又何止陌尘一人。 雷霄第一个不满:“这次活动,会有很多其他族群的雌性到场,对於雌性而言,这是难得的游玩。 你的伴侣不可能不想去,所以,迟宴,你怕是没有告诉她,这次的活动吧。” 没有雌性不会想要来到这样的场合。 如果不是这次豹族提前行动,他的队伍里肯定也会有一些雌性。 拦都拦不住的雌性。 迟宴有些得意:“我尊重悠悠的决定。也自然会將虎族这次活动的所有事项一一告知。 可惜,悠悠在知道这是雌性寻找伴侣的场合后,就主动拒绝了。 我也没有办法。” 一向清冷的迟宴,眉眼皆是愉悦,他在炫耀,囂张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 一开始不让悠悠去虎族,是因为陆辞和邢峰的恩怨。 他们害怕邢峰会伤害到悠悠。 可等邢峰的事情解决了后,这层顾虑也就消失了。 迟宴也確实有告知给悠悠,她如果想去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他们会陪著她。 可是,之前在虎族见到陆辞满身是血的那一幕,著实是小雌性的心里阴影。 让她本能地不想去。 拒绝,是小雌性思量过后的回答。 英姿勃发的少年羽轻轻开了口:“那谁来保护她呢?” 迟宴:“只有我一个人离开。” 悠悠有三个伴侣,只有他离开。 他的言下之意,不用多说,陆辞和泽溪会陪著她。 七级兽人的陆辞,有足够的实力不让悠悠遇到危险。 狐狸嘴边轻轻盪起笑意,说著挑拨离间的实话:“等你回来的那天,小雌性心早就被另外两人勾走了。 迟宴,你能放心,真是心大啊。” 对小雌性的安危,狐狸倒是不担心。 她现在的身边聚集了这片大陆最厉害的兽人,谁敢伤她,谁又能伤得了她。 他只是在攻心,攻谁的,自然是迟宴的。 迟宴微微按压住心中的不爽,他不傻,能听出狐狸的意图。 但是不得不说,狐狸说得很对,直戳心窝。 现在他的悠悠,就在泽溪那条蛇的身下。婉转生歌。 清冷少年,心內醋意满满,可表面工作依旧做的无可挑剔。 他冷静回应,隱约带著不满:“这就不用你掛心了。 我才是她的伴侣,名副其实的。 她由我来操心,你们顾好自己吧。” 迟宴在告诉他们所有人:我才是正宫! 雷霄不赞成地摇头:“迟宴,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 陌尘也是在为你著想。 你想想那头笑面虎,你在想想那条蛇,他们哪一个不会趁机占小雌性便宜。 你在外面勤勤恳恳,他们却在偷家 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我们在为你不值!” 阳光少年一脸认真,义正言辞模样,看上去著实诚恳真诚。 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某些算计外,好像他真的是在为迟宴发自內心的抱不平。 迟宴冷眼看雷霄,不带感情:“你该滚了。” ······!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安静开始在室內迴荡。 无事可做,所以想她的念头纷至沓来。 清冷少年自持的冷静表情,在无人的时候,终於有了裂痕。 不得不说,陌尘那只狐狸是知道怎么扎心的。 想想那条蛇,和他现在做的事情,就让他分外不爽。 他看了看天色,马上快黑了,那条蛇也该完事了吧。 这样想著,迟宴消失在室內。 —— 以他如今六级兽人的能力,从会客室到站在院门口,迟宴只用了几分钟而已。 他刚落定,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洞里传来。 是悠悠的声音。 声音破碎不著调,听的人心颤。 迟宴脸色一红,他转身,想要离开。 可也就在转身的那一剎那,悠悠的声音再次传来,带著某些痛苦,她在说,疼,好疼! 不是愉悦的声音,是带著痛苦的疼。 只这一句,就让迟宴脸上的红意,如潮水般迅速退却,担忧浮现在少年的脸上。 没有丝毫犹豫的,迟宴一个闪身进入洞內。 眼前的一幕,让清冷少年一向的冷静土崩瓦解。 洞內凌乱不堪,娇柔的少女脸上都是晶莹的泪,她在无力地求饶,声线都在颤抖。 儘管她已经落了泪,皱起了眉头,说著疼。 可泽溪依旧我行我素,恍若未闻。 自己心爱的雌性,被这样对待,瞬间就让迟宴气得红了眼眶,愤怒涌上了心头。 他近乎失控地將泽溪用力打晕,没有丝毫留情。 迟宴將柔软仿若无骨的少女,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並道歉著:“悠悠,你还好嘛? 对不起,我来迟了。” 尚处於某种痛苦中的小雌性,见到了让她安心的迟宴,瞬间情绪外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哭! 从沈悠悠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哭泣,却是为了这种事! 不怪她不坚强。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她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控诉著:“阿宴,泽溪好过分! 他答应听我的,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 他弄得我好疼! ·······!” 小雌性告了好多状,好多不能以文字形式展现出来的状。 一字一句,让清冷少年的眉头死死地皱起,也让迟宴下了决定,他一定要给泽溪好好打一顿。 他都捨不得让悠悠掉一滴眼泪,泽溪他怎么敢的! 不是说,自己自制力很好嘛? 这算哪门子的好? 听著少女沙哑嗓音里,无助地哭泣,一边哭一边说著疼,迟宴的心都碎了。 现在这样子,他还敢把悠悠单独放在狼族,然后自己出发吗? 不,他不敢! 狐狸刚刚说的话,还在耳边。 让別的兽人陪在她的身边,你放心嘛? 不,完全不放心,交给谁都不放心。 这一刻,不管不顾的迟宴默默下著决定,他要带著悠悠一起去虎族。 他不能再让悠悠独自和这条蛇在一起了。 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他会疯的! —— 一小时后。 在迟宴的安慰下,悠悠的情绪也逐渐缓和了不少,那两个地方也渐渐不疼了。 预感到泽溪即將醒来,迟宴给悠悠穿好了衣服,先將她抱出了洞內。 他要和泽溪好好算帐。 未免小雌性心软,他决定將小雌性安置在洞外,不让小雌性看见。 泽溪是在迟宴的怒目而视中睁开了眼睛。 他刚刚醒来,就结结实实地再次挨了迟宴一拳。 他该庆幸现在面对著的是六级兽人,和他只相差一个等级。 不然要是七级兽人陆辞在的话,泽溪可能会很糟。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小蛇,有点懵逼,被打之后的怒气即將升起,可他的怒气还没有完全升起。 忽然有很多记忆闪现,伴隨著记忆里她的抗拒,让他知道了自己被打的原因。 愧疚涌上了泽溪的心头,他心甘情愿地鬆口了握紧的拳头。 泽溪不安地问:“她还好嘛?” 自己心爱的雌性,终於同意和自己刻印了。 他的梦寐以求终於实现了。 可他不仅做不到理智,甚至还伤害到了她。 他真是罪该万死。 控制不住自己,不是藉口,这就是他的错! 他是蛇兽,哪怕幻化成人,他的身体构造也异於他人。 本来泽溪並不准备双管齐下的,奈何丧失理智的他,完全做不到冷静思考,只凭著本能行动。 泽溪问的忐忑,回应他的,是迟宴再一次有力的一拳,以及夹杂著怒气的话语:“你不配提她!” 迟宴的两拳都是对著泽溪的脸下手的,他想要让泽溪最近都没有办法用这长脸勾引小雌性。 一拳又一拳,看得出来是有带私人恩怨在里头的。 迟宴在不断攻击,泽溪在沉默挨打。 清冷少年每一下都用了全力,这样下去,泽溪会扛不住的。 沈悠悠沙哑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阿宴!“ 只两个字就让迟宴停下了拳头。 其实,哪怕沈悠悠没有进入石洞,也没有看迟宴在做什么,但是她也猜到了一些。 听著洞里的拳音,小雌性抿著唇,握紧了手。 对於泽溪的行为,她確实是生气了。 所以,她才没有制止迟宴的行为,是该给泽溪一个教训了,悠悠是这样想的。 拳声呼呼,带著戾气风声,可见迟宴真的没有留情面。 其实,如果洞內的泽溪反抗还好,悠悠还能心安理得地让迟宴继续揍他,让迟宴狠狠地为她出一口气。 糟糕就糟糕在,泽溪根本没有还手,不但没有还手,少年凉薄的嗓音里,还净是对她的愧疚。 泽溪,太坏了,除了挨打,就是挨打。 真的是知道她爱心软的坏毛病啊! 让小雌性恨他,恨得牙痒同时,可又心疼得不行。 第130章 骑狼 小雌性虽然阻止了迟宴继续揍泽溪,可这也不代表她就原谅了泽溪。 少女一夜都没有和泽溪说话,一直依偎在迟宴的怀里。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冷暴力,再加上小雌性主动投入到情敌的怀里,对於泽溪来说,是比被揍还要让他心痛的惩罚。 第二日。 天色蒙蒙亮,迟宴便带著悠悠离开了。 没有带泽溪。 本来嘛,小雌性都做了不去虎族的决定。 可是,经不住迟宴的劝说,再加上,如果她不去虎族的话,可能就要和泽溪单独相处了。 悠悠不是不爱泽溪,但是昨日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过得了的,最起码让她消化个一两天吧。 综上所述,小雌性窝在迟宴的怀里,去其他族群散心了。 只留下新晋为六级兽人的泽溪,幽怨地看家。 —— 当迟宴抱著小雌性出现的时候。 雷霄笑得灿烂,明朗阳光。 陌尘狐狸眼眯起,带著愉悦。 羽上前一步,主动问安。 锐錚虽然惊讶,但也嘴角上扬。 除了沈悠悠,狼族这次一起隨队出发的雌性也不少,大概十来个这样的。 婷婷也在其中。 不过,这些雌性们並没有聚集在一起,每位雌性身边都会跟著二到三名伴侣,以此来保护她们的安全。 去虎族参加大会,要比狩猎轻鬆,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是很低的。 部落与部落之间,有固定稳定的行进路线。 在去虎族之前,巫医们也会准备驱赶野兽的药剂,撒在行径的路上。 再加上,这次队伍的规模超期的庞大,所以,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他们都是处在放鬆状態的,就像是难得的度假,充满了期待。 顾忌著队伍里面有雌性,兽人们的速度都不是很快,路上是游山玩水的快乐和愜意。 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直被迟宴抱在怀里,沈悠悠还是有些彆扭。 不过在看到其他雌性坦然至极的模样后,入乡隨俗四个字,在小雌性脑海浮现,让她不再纠结。 毕竟如果她要是真的一个人下来走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显眼包。 窝在迟宴怀里,娇柔的少女一字一句地和他咬著耳朵:“阿宴,你累不累。” 从家里出来后,迟宴一直將她抱著,小心地呵护著她,让小雌性的心里暖暖的。 他连一刻都不曾將她放下来过,就好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 悠悠感动於迟宴的行为,可她也不想让少年累著,那样她也是会心疼的。 爱是相互的! 迟宴因为沈悠悠的关心,眉角轻扬,愉悦荡漾。 可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雌性,雷霄却来到了迟宴身边,与他並排而走。 阳光少年学会了抢答:“他怎么会累呢,雌性的重量在我们雄性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悠悠,你不要太娇惯他了。” 悠悠,雷霄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出乎预料的顺口,好像已经在心里呢喃过千遍万遍。 迟宴並不意外,雷霄能知道他雌性的名字。 也是,都认识这么久了,小豹子要是还不知道圣雌的名字,那他这个豹族首领,也可以卸任了。 雷霄说的是实话,雌性的重量在雄性眼中,等同於树叶。 可小雌性也没有问他,这话怎么著都轮不到他来回答吧。 面对著,眼前这个时刻都在刷存在感的雷霄,迟宴轻轻皱眉。 家里有蛇,外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野兽。 危机四伏,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敢放鬆啊。 对於雷霄能听到她刚刚的悄悄话,沈悠悠惊讶了下,她知道兽人的耳力不一般,没有想到会这么不一般。 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给她的常识又增添了新的知识。 看来她以后说话要小心了。 可,这样一来,那她不就不好和迟宴说悄悄话了嘛。 怪可惜的! 沈悠悠暗自可惜,却没有想到迟宴突然低下了头,暗藏星辰的双眼对上了她那琥珀色美丽的眸子。 一瞬间,少年好像是看出了小雌性的所想。 黑衣少年嘴角勾起,清冷嗓音带著故意的勾引:“悠悠,你想骑狼吗?” 少女眨巴了两下眼睛,似是疑惑,又似同意。 她还没有说话,迟宴已经摇身一变。 一头浑身洋溢著暗色气息的巨狼,带著冷冽气息突然出现。 威压爆现,哪怕迟宴刻意收敛了气息,可低级的兽人依旧微微颤抖了起来。 带著从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是弱者对於强者本能的俱意。 在迟宴话出口的瞬间,雷霄皱起了眉头。 圣雌喜欢他的原形就算了,可其他的雌性就未必就喜欢啊。 “啊!”有雌性尖叫声传来。 果然! 雷霄瞭然,他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狼族的雌性被迟宴的原形嚇到了。 这个迟宴自从有了伴侣之后,真的变得很不稳重,他也不怕嚇到自己族內的雌性。 有了伴侣后的他,连自己身为首领的职责都忘得一乾二净。 雷霄在心里默默发誓:为了豹族,我要单身一辈子。 —— 原本被迟宴公主抱的沈悠悠,反应过来时,已经骑在了黑狼的背上。 太高了,沈悠悠下意识地俯身,紧紧抱住狼的脖子。 这种高度下,让小雌性不敢往下看。 她抱住黑狼的脖子,可,它的脖子实在是太粗了,导致沈悠悠两条手臂一起上,都不能抱个完全。 不比在家里时,黑狼有刻意缩小原形,此时的巨狼才是迟宴真正的身形。 真正的巨大且满是威严,气势凌然,让人看之一眼就有种想要臣服的畏惧感。 迟宴声音传来,带著安抚:“悠悠,放心,在我身上,你不会有事的。” 熟悉的声音带著安心的魔力,让沈悠悠真的放鬆了下来。 摸著黑而亮,柔软至极的毛髮,沈悠悠甜美的嗓音都是愉悦:“嗯,阿宴,我信你。” 她的阿宴怎么可能会让她遇到危险。 待感觉到小雌性完全放鬆下来后,黑狼一跃而起,踏过密林古树,在空中掠过漂亮的弧度。 將森林踩在脚下,以朝阳为背景,瀟洒恣意带著隨性。 只是一瞬间,却定格在所有人的心间。 这一刻,雌性们的震撼,又何止是因为黑狼的原形。 迟宴带著悠悠消失在眾人的视线。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陌尘能感觉到迟宴並没有走远。 他知道,迟宴之所以带她独自先行,还是为了防其他兽人覬覦的目光。 就比如说,他。 婷婷自然也畏惧黑狼的身形,可刚刚的那一幕又帅又酷,让她忍不住也心动。 望著身旁的伴侣,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雌性,直言不讳地命令:“我也要骑狼。” 第131章 游歷·加入·苍祈 追逐雌性是雄性的天性。 作为高等雌性存在的圣雌,正是雄性本能中渴求的存在。 更別说,作为神女的悠悠,要比那些所谓的圣雌高贵千倍百倍。 虽然很多兽人还不知道悠悠的身份,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被她所吸引。 作为神女的她,就像一坛开启的陈年佳酿,无意识地散发魅力,芬芳热烈,诱人追捧。 要命的是,她本人却不自知。 等级越高的兽人,越能感受到她的特別。 行至无人处,黑狼的速度才慢了下来,他想要与她独处。 这是专属於他的时光。 天晴云淡,清风舒爽,吹起乌髮,久久不落。带著微凉。 松海滔滔,翠鸟鸣啼,百娇艷,香气绕盈,心旷神怡。 眼前所见,仿佛画卷,美得不真实,让小雌性弯了眉眼。 悠悠轻启樱桃小嘴,甜美的声音隨风吹至黑狼的耳边,也落至少年的心间:“这个世界好美啊! 有一瞬间,我真想和你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將这个世界走遍。” 原始森林的壮丽,震撼瑰丽,让小雌性真的很喜欢。 一瞬间的衝动,她真的是想环游世界。 清冷的声音从清风中荡漾而来,带著承诺:“悠悠,等过了这个寒季,我陪你出去走走。” 只要是悠悠的想要,他都愿意满足,竭尽全力,並以此为傲。 小雌性声音悦耳,因为他的话而开心,她回应:“阿宴,你真好。 可是不用了,我刚刚的话只是一时衝动。 野外太危险了,我害怕。 也更不想让你遇到危险。” 衝动过后是冷静思考后的回应。 蜈蚣,巨蟒所製造的恐惧,记忆深刻。 更重要的是迟宴,他是狼族首领。 就算不知道狼族首领的工作,小雌性也知道他肯定不轻鬆。 明明知道他忙,她又怎么好,让少年因为自己的心血来潮,將重要的事情拋至一边,不管不顾呢。 她没有那么任性。 小雌性口中的危险,在如今已是六级兽人的迟宴眼里,真的不算是什么。 可,他並没有再做口头上的保证,只在心里默默將这件事安排上了行程。 他会用行动告诉她,他的承诺真的不是哄她开心的隨口说说。 稳健行走在古树间的黑狼,停下了脚步。 小雌性的疑惑才升起,还没有开口询问。清冷的嗓音便先回答:“悠悠,前面有人,还不少。” 他感知到不远处有兽人在活动。 这些兽人的等级不算低,却也没有他高。 也是,现在这片大陆,除了陆辞,谁还会比他的等级还高呢。 悠悠眉目间有一丝担心:“我们要回去告诉陌尘他们嘛?” 对方是敌是友不清楚,他们只有两个人,实在不是贸然和他们相见的好时机。 这些人,要是好人也就罢了。 但是如果,他们居心不良呢。 沈悠悠相信迟宴的实力,可,有些架,能不打还是不打比较好。 黑狼语调平和,带著安抚人心的力量:“不用了,他们的等级不高。 不过,他们竟然发现了我。” 最后一句话,少年语调上扬,似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 另一边。 后方的队伍里,原本那些被伴侣抱在怀里的雌性们,都有样学样地开始了骑狼。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会有惧怕和畏缩,但是一想到刚刚,那骑在狼背上的少女,在阳光下笑得娇俏,美的让人心动的画面。 那份想要让自己变得同样有魅力的心情,就战胜了害怕。 更何况她们骑的可是自己的伴侣啊。 在自己的这番自我暗示下,大多数雌性都成功的克服了对兽人原形的恐惧。 天真的她们认为只要自己骑狼,也会变得如悠悠一样,光芒四射,魅力无限。 有了这段插曲,让队伍整体的行径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空气中忽有细小的震盪传来,隱秘而轻微,很难被人捕捉。 陌尘的狐狸眼轻轻眯起,他看了下身旁的雷霄等人。 后者们虽不如陌尘反应快,但身为五级兽人的他们,也在陌尘看过来的瞬间,同样感知到了这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异样。 这份异样是从队伍的侧面传过来的。 陌尘没有和雷霄他们说什么,心念微动,便消失在队伍里。 倒不是他想为这支队伍保驾护航,清除隱患,只是纯粹的好奇罢了。 雷霄和锐錚没有採取任何行动,比起这份好奇,他们更知道以队伍的安危为优先。 羽不用他们多说,便主动开口:“麻烦照看一二,我去去就来。” 陌尘不一定会顾及著大部队的安危,但他是鹰族首领,他的部落成员也在队伍里。 作为鹰族的他,速度快,探查情报属他最適合。 羽消失后,雷霄和锐錚两人连眼神的接触都没有,就默契地分开。 一人在队伍的最前面压阵,一人落在最后,不用商量,便已分工合作。 羽探查,雷霄在前,锐錚断后, 这一刻,他们在合作。 —— 羽落於树冠之上,居高临下的位置,让他一眼就可以看到下方的狐狸。 以及狐狸面前,那红髮如火的少年。 少年身影修长挺拔,星眸剑眉,五官深邃,神色寧和,更重要的是他也是高等级的兽人,和陌尘一样的等级。 这是一个陌生的少年,羽从来没有见过他。 北大陆高等级的兽人不多,五级兽人也就那么几个,没有道理说有六级兽人觉醒,他们这些首领会不知道。 或许,他不是北大陆的兽人。 想到这里,羽的眉毛骤然紧缩,注视著少年的目光带著一丝警惕。 相比於羽的慎重,红髮少年的眼神却是恣意。 他轻轻开口,声音清醇如酒,“没有想到,此片大陆竟然还有六级兽人的存在。 当真是了不得。” 陌尘慵懒的嗓音,没有敌意带著好奇:“你是哪个大陆的兽人?” 显然,羽能想到的,陌尘自然也能想到。 红髮少年没有隱瞒:“南大陆,和你们最远的大陆。” 东西南北,四个大陆,確实是南北的距离相隔最远。 他比其他三个大陆的兽人更早踏上这片土地。 同时从巫医的推算中,得知北大陆有圣雌消息的他,却是率先到达北大陆的兽人。 陌尘轻点下巴,对少年口中的这个远,表示认同。 他狐狸眼一弯,陌尘嗓音慵懒如旧:“远道而来,我想目的不纯吧。” 闻言,红髮少年没有生气,反而眉眼一盪,笑著否认:“游歷中路过罢了。 看你们队伍人不少,我想加入一段时间,体会下你们部落的风土,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给个机会。” 陌尘也在笑,亲和无害的模样:“相逢即是缘,我自然是愿意的。 不过呢,在这里我可没有资格做这个主,谁让我也是蹭的呢。” 红衣少年挑眉,不相信:“哦?你可是这里面等级最高的兽人,你说你做不了主?” 话里话外皆是不信。 这份不信的神色只有一瞬,便已淡定如常。 少年反应也快,看来他这是被人拒绝了,拒绝加入这个队伍。 不过,他也不恼,稳定输出:“那不知,谁才是能做得了主的那位呢。” 红髮少年的执著,让狐狸挑眉:是他说得太委婉了嘛,所以,外地人听不明白? 羽从树上跳了下来,他替陌尘做了回答:“行,那你跟著吧。” 羽想得也简单,与其让这个兽人偷偷跟著,防备著隨时可能的偷袭, 还不如把他看在眼前,这也算是另类的安全。 红髮少年虽然是六级兽人,但是队伍里的六级兽人也不是只有一个。 他如果真有坏心,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 面对羽的擅作主张,狐狸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话。 不说话,即是认同。 红髮少年笑得灿烂,长腿一迈跟上了队伍。 —— 三人的等级都不弱,行动自然也迅速,所以,心念之间,他们便已站在了雷霄面前。 还没有等雷霄的问题问出口,红髮少年便自顾自地讲解了全程。 友好又贴心地替陌尘和羽做了解答,不用他们多费口舌。 他在用表明,看,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听完全程的雷霄一言不发,却也摆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羽见雷霄久久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同意,便想把雷霄拉到一边,单独聊聊。 可,没有想到,羽还没有动手,雷霄先幽幽嘆了一口气:“队伍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 他的话,很是奇怪。 多了一个人而已,规模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陌尘仔细感应了一番,用问句问出了问题,话里却全部都是肯定:“有其他人加入了?” 队伍里有很多陌生的气息。 有的陌生的气息还在互相排斥,说明他们並不是一起的。 真是巧啊,认识的不认识的,竟然都选择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点。 雷霄点了点头,算是对陌尘的回答。 眼前的情况让人理不清头脑。 雷霄收起一言难尽的表情,面上重新带笑,仿佛对当下的情况没有察觉出异样。 阳光少年朗朗开口:“和他们一样,你简单介绍下自己吧。” 红髮少年自然应允:“吾名苍祈,苍龙一族,兽形为龙。” 第132章 討厌鬼 狼族。 银髮少年踏进了竹院,嘴角上扬是温柔的笑意,他眉毛舒展,带著即將见她的期待。 少年的步伐迈得很大,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虎族绕了一圈,以打发时间的陆辞,终於回来了,回到了有她的族群。 在外面的一分一秒,都是度日如年,每秒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有风拂过陆辞的软发,让少年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温柔的语调,轻轻呢喃带著疑惑:“悠悠不在家?” 不止是悠悠,家里空无一人,连本就负责看家的泽溪都不在,连片蛇鳞都没有。 陆辞皱起了眉头,他有点担心。 风起,少年再次消失,他得找个人问问。 一刻钟后,银髮少年抿唇,眸色有一瞬间的暗淡。 他在心里感嘆他和她的错过。 陆辞刚从虎族回来。 悠悠却在前往虎族的路程。 阴差阳错,彼此错过。 为了见她,御风少年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更没有走悠悠走的那条道。 他以直线行进,一点弯路都没有绕。 知道小雌性不在家,陆辞的失望显露在脸上。 不过,让少年有点疑惑的是,悠悠不是说不想去虎族了嘛,怎么会又去了呢? 是什么让她改变了注意呢。 这其实是小问题,重点是早知道悠悠要去,他就不回来了。 —— 家里没有人,陆辞並不觉得奇怪。 他不知道泽溪干了什么,只单纯地以为泽溪也隨著悠悠一起出发了。 毕竟,悠悠就三个伴侣,肯定要贴身保护。 而事实也確实如此。 泽溪確实是隨著悠悠一起出发了,只不过不是贴身,而是藏在人群里,偷偷摸摸地看她。 他在暗地里保护她。 小蛇更做贼一样,混跡在队伍的里面。 他偽装成一名普通的狼兽,走在队伍中间偏后的位置。 六级兽人,泽溪现在的偽装堪称一绝,只要不走到迟宴和陌尘面前,小蛇自信,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偽装。 能看到悠悠对泽溪而言是一种幸福,可这种幸福不长久。 他恨恨地看著那头討厌的狼兽,背著她的雌性,一跃而起,跑得老远。 连偷窥的机会都不给他。 迟宴吃独食的行为,让泽溪气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 小雌性还在气头上,他要是衝动暴露自己,估计会被悠悠请回家了。 而被发现后,迟宴也肯定会有所防范。 这就意味著,利用偽装混进队伍里,这招將行不通。 无可奈何之下,小蛇只能闷闷不乐地走在队伍里,保持著自己的偽装。 这份不开心,直到黑狼载著悠悠再次出现。 泽溪光顾著盯著悠悠看了,对於悠悠身后跟著的陌生兽人们,是完全看不见。 是的,除了悠悠以外,其他的人在泽溪眼里,都是空气,包括迟宴。 迟宴和悠悠带了一群兽人回来,是陌生的兽人,他们加入了进来。 队伍有一阵骚动,大傢伙议论纷纷,不过,对於首领的决定,无人敢提出意义。 强者掌握权威,弱者听话即可。 —— “你好,我是尼格。” 有人热情地和小蛇打招呼,让心无旁騖看悠悠的泽溪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泽溪冷了脸色,冷著表情,不爽地看向和他说话的少年。 他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盯著尼格。 满脸都写著不耐烦的泽溪,用冰冷的眼神在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就滚。 清晰地感受到少年厌烦情绪的尼格,皱起了眉头。五级兽人的他,十分不理解。 强者为尊不是公认的事实嘛,怎么在眼前的兽人身上,就不管用了。 难道他们北大陆不信奉这条铁律了? 一个三级兽人,竟然敢对著五级兽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是不想活了嘛? 尼格嘴角的笑意收了收,却也没有太愤怒。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到来,尼格还是懂的。 更何况,这个队伍里强者眾多,他要是和人起矛盾,吃亏的就只会是自己。 所以哪怕心里十分不爽,尼格面上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少年斟酌著语气,在泽溪越来越黑的脸色里,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你们去虎族,也是为了虎族的盛会嘛?” 盛会? 物资交换的活动在尼格的修饰语里,显得格外高大上。 不过,虽然名字不是那个名字,意思泽溪还是懂的。 他不想说话,下巴一抬,轻轻点个头意思了一下。 尼格脸色一黑:要不要这么敷衍,能不能尊重下我的等级。 他一个五级兽人,何尝受过此等忽视与不尊重。 有愤怒的情绪升起,这是强者本能的不喜。 尼格的这份情绪轻微带著刻意的压制,可还是被泽溪捕捉到了。 小蛇淡淡地看著他,眼里依旧是不耐烦,不惧不怕的模样,甚是坦然。 泽溪偽装得不错,可尼格竟然从这个三级兽人的目光里,读出了一种不屑和瞧不起! 没错,泽溪是故意的。 尼格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正事要紧,他扯著嘴角,努力让自己忽视掉泽溪眼里的嘲讽。 他咬了咬牙,最终温和开口,仿佛多年老友在拉家常:“我一路走来,听说了不少传闻,都是和虎族有关的消息。 听说他们虎族最近异象频出,好像是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还和雌性有关係。 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那肯定是知道。 何止是知道啊。 那个了不得的雌性,还是他的伴侣,是他的悠悠。 泽溪满心满眼的骄傲! 可,这个是隱秘的消息,泽溪自然要藏得死死的,他可是偷偷跟过来的呢。 泽溪摇摇头,终於开口,语气凉薄。一字一句:“我不知道。” 说完这句,小蛇脚步挪了挪,主动离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兽人远了一点。 他最討厌群居动物,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独自在野外生活这么多年。 尼格的脸色终於绷不住了,被低级兽人如此嫌弃,简直就是將他高等级兽人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奇耻大辱。 尼格想要主动走近泽溪,准备给他一个口头教训。 如果泽溪被激怒,对他反击。 那尼格也就有了光明正大教训他的理由了。 就算不能杀了他,可揍一顿也可以消消气。 说干就干,尼格向著泽溪的方向走去。 泽溪不耐烦地挑眉:有完没完了? 小蛇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他看著尼格,竖瞳闪现,阴寒气息森然澎湃,仿佛冷冽寒风可以將人的灵魂割裂。 尼格就在这样的眼神里,止住了脚步。 好可怕! 为什么一个三级兽人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尼格止不住地后退,再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最前方,悠悠窝在迟宴怀里,看著少年微微出神的脸,疑惑地问:“阿宴,怎么了。” 迟宴低头,嘴角上扬,好看极了。 他微微一笑,单手在小雌性的发顶揉了揉,清冷又温柔地回应她的问题:“没什么,跟来了一只討厌鬼而已。 悠悠,不用管他。” 第133章 入虎族·阿黛带路 隨著离虎族的越来越近,周围陌生兽人的气息,也在逐渐增多。 明处的,暗处的兽人都不在少数。 按理说,邢岩不需要等在门口,可他一大早就守著门口,好像是在等著谁。 等著谁呢,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狼族一路走过来,这个队伍的人数已经扩大了將近一倍。 如此鱼龙混杂的队伍,隨便闯入任何一个部落,都很可能引起乱子。 这场集会是北大陆的部落自主发起的,其他大陆的兽人显然不適合入內。 来到虎族门口,不用迟宴等人发话。 原本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的兽人,便自主地回到了自己首领的身边。 由各族的首领带队,进入虎族,井然有序,像已经演练了很多次。 实际上,这样的集会每年都会有好几次,大致的流程兽人们都已经烂熟於心。 迟宴抱著悠悠,带著族人率先踏入虎族的地盘。 接著雷霄,羽,锐錚也依次带著各族成员依次入內。 单掛的陌尘自然也不用说,少不了他。 而剩下的那些后加入的兽人们,就和迟宴他们没有关係。 哪怕是龙族的苍祈,没有合理的理由,也是不被允许入內的。 邢岩看著迟宴一步一步走近,面色平静,只有紧握在后的双手才知道他的紧张。 他想说什么,可现在这个情况下,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適。 迟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抱著他心爱的雌性,从邢岩面前直接走过,连停顿都不曾停顿一下。 而他怀里的小雌性,因为被迟宴抱著太过於舒服,已经睡著了。 这也是邢岩没有主动问安的原因。 对於邢岩,迟宴自然是不喜的,除了邢岩眼中也有对小雌性的渴望外。 更重要的是,他是之前悠悠能量失控的罪魁祸首。 哪怕,当时为父报仇心切的邢岩,那份想要杀了陆辞的心,实际上並不算错。 —— 邢岩目送著迟宴抱著小雌性远去,一言不发。 沉寂数秒后,他却又抬脚跟了上去,因为,他为自己找到了接近小雌性的理由。 那就是,他在之前为小雌性准备了休息的石洞,是最好的石洞,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邢岩主动上前,恢復以往的淡然处之,语调平静,却不容人拒绝:“虎族已经大变样了,我带你们去狼族休息的地方。”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迟宴清冷的嗓音带著拒绝:“找其他兽人带路就可以了,你那么忙,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黑狼怎么可能给其他有所图谋的兽人,接近的机会呢。 被拒绝,邢岩对此也早有预料,他坦然继续游说:“其他的兽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是特地来为她领路的。” 邢岩直接说出来,他是为了她,才等候在此地。 也是为了给她带路,才一直守在门口的。 邢岩的话,让迟宴的眉头不满地皱了起来,说得如此明目张胆,是连藏都不藏一下了唄。 他就差把我对小雌性有图谋这句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 迟宴的不满即將化作话语,表露出来。 却没有想到,邢岩像是知道他的反应似的,先开了口:“这也是我对她救了虎族的感谢。 感谢她,给了我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我现在为她做的,比她为虎族做的真的是不值一提。” 他说的有理有据,声声都是满满的谢意。 可迟宴依旧不买帐:“离她远点,就是你对她最好的谢谢。” 从阿布兽夫语录摧残中走出来的迟宴,可不是当时的迟宴了,他可不会再给自己的情敌一丝一毫的机会。 跟著队伍最后面的小蛇,自然將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小蛇满脸不愉,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现在的偽装,他真想用蛇尾给邢岩扇得远远的,再也看不见的那种。 眼看邢岩还准备继续纠缠,小蛇有点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只能出击。 他的定性也就这样了,所以,迟宴和陆辞,对於小蛇的自制力一向有所怀疑。 真不知道,这样的他,是怎么在野外活到现在的。 泽溪拨开人群准备上前。 却忽然听见,邢岩身侧有雌性说话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让泽溪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邢岩,既然狼族首领拒绝了你,那就让我来带他们去吧。” 这个是阿黛的声音。 她的声音,泽溪自然听过,因为他曾將自己偽装成这个叫阿黛的雌性。 因为阿黛的出现,打乱了邢岩的计划,也让邢岩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他將不满藏在心里,因为他不能对雌性发火。 —— 阿黛的目光从迟宴的额头划过,心下一凉,狼族首领果然是六级了。 能让雄性二次觉醒的雌性,確实比她要更像圣雌。 压下心中不明的情绪,阿黛装作好奇地样子,將目光扫向了迟宴怀里的小雌性。 怀中的人儿睡得香甜,五官精致立体,眉目舒展柔和,容顏如画,赏心悦目。 美人娇俏,肤白胜雪,发如泼墨,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刻意雕琢过一般,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阿黛是兽世不可多得的佳人,可即使是她,在小雌性面前,也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 她曾自予美貌,可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那份自信,真是个笑话。 在这个沉睡著的小雌性面前,她算个什么美人。 阿黛將目光强制性地从小雌性的身上挪开,面色平静地走在最前面,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可无人可知,她此刻的心里却暗潮涌动,嫉妒和理智在搏斗。 眼前雌性的伴侣是六级兽人,那个男人真的有把握可以杀了她嘛? 除了这个六级兽人,虎族现在的首领实力更加深不可测,陆辞也是她的伴侣。 所以,想要杀了她,真的不是那个男人异想天开做的梦嘛? 没有把握的帐,阿黛不敢赌。 经过一个拐角,阿黛转弯並下意识地回头,却正好与邢岩的目光隔空相遇。 两人相距並不远,所以,阿黛看得真切。 邢岩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可他的目光一直隨著狼族的前进而游移。 阿黛以为邢岩在看他,可仔细一瞧,却发现她看错了,邢岩是望著她的方向,却根本没有在看她。 他在看谁呢?用如此深沉复杂的目光。 是迟宴嘛,毕竟狼族和虎族也不算太友好。 阿黛这样想著,並顺著邢岩的目光,看了过去。 直到顺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沉睡中的她。 一瞬间,阿黛愣了一下,继而不可思议过后是无边的愤怒。 作为雌性,阿黛曾主动提出要邢岩做她的兽夫,还是第一兽夫。 为了邢岩能同意,阿黛愿意和自己之前的兽夫解除关係。 可即使这样,邢岩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很果断地直接拒绝了她,並且是当著那么多族人的面,將她作为雌性的脸面踩在了地下。 他让她顏面扫地,让阿黛如何不恨他。 本以为邢岩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任何雌性都无意,却没有想到他却喜欢上了陆辞的伴侣。 真是可笑,小雌性睡得香甜,他这副痴情的做派要做给谁看? 扫了一眼沉睡中的小雌性,阿黛垂眸,將眼中的嫉恨藏好。 眼前的小雌性美得不似凡人,身边强者如云不说,她自己还可以帮助兽人精进力量,更重要的是,邢岩也喜欢上了她。 小雌性拥有的一切,是她的梦寐以求。 而阿黛自己呢,长得不如小雌性貌美,身边的雄性又都是废物,邢岩还拒绝了她。 她样样都不如这个叫悠悠的雌性。 这是第一次,阿黛开始自问,她真的是传说中的圣雌嘛? 那个阿父口中的预言,说的真的是她嘛? 可是,就算不是她,就算她不是圣雌。 那这个圣雌的人选,也不应该是邢岩喜欢的雌性。 不,没有任何雌性比自己更適合做圣雌。 阿黛想:如果圣雌不是自己,那这个世界也不需要圣雌的存在了。 第134章 阿黛的接近·泽溪的偽装 小蛇的脸色有点难看。 悠悠休息的地方,他不被允许入內。 也是,他现在的偽装是一名普通的单身狼兽,这样的身份,没有雌性的首肯,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近距离地靠近她。 雌性都被安排在面积广阔的石洞里,洞內物资齐全,环境雅致。 她们和自己的伴侣一起居住。 单身的兽人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无论种族,全都挤在一起。 俗称大通铺,满是男人味道的大通铺,让泽溪狠狠地皱起了眉头,烦躁极了。 他想念小雌性的味道了,那香甜的气息。 待不下去了。 小蛇离开,一步一步靠近有她的地方。 —— 陌生的环境让刚甦醒的悠悠愣了一下,不过,她並不慌张,因为迟宴还在旁。 小雌性甜美的嗓音里,带著才睡醒的慵懒:“阿宴,到了嘛?” 出发在凌晨,到达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到了。”少年简短回应著,將她扶起的同时也准备好了温水。 他亲自餵她。 和陆辞的餵不一样,是正常的餵水。 因为还有外人在旁。 阿黛笑著来到悠悠的眼前,眼神里有想要亲近的刻意:“我是虎族阿黛,如果你有不懂的,你可以问我。 要是你想隨便逛逛,也可以找我当嚮导。” 这是悠悠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遇到初次见面的雌性,满是善意的模样。 哪怕是和她有过交集的婷婷,在第一次见面时,脸色也是冷得可以。 在狼族,悠悠和婷婷的关係谈不上多好,比起说朋友,更像普通的邻居。 说不上亲近,只能算半熟。 婷婷的很多理论,悠悠並不认同,这也是悠悠並不愿意和婷婷交好的原因。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还处於迷糊中的悠悠,嘴角扯起,回以一个礼貌的笑。 水喝完,阿黛还没有离开。 悠悠疑惑,迟宴皱眉。 阿黛解释:“我在想,或许你一会想出去走走。 正好,我也没事。 可以陪你。” 她是虎族的雌性,对虎族熟悉。 从迟宴的眼中读出他不情愿地悠悠,浅浅点头,礼貌的感谢之后是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我的伴侣会陪我的。” 不得不说,敏感的人,听到什么都会下意识地带入自己。 悠悠说我的伴侣,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可落在阿黛的耳中,这就是一种炫耀。 因为她现在没有伴侣了。 阿黛眼神一暗,带著羡慕:“真好啊,你的伴侣实力那么强,还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她语气里带著一丝幽怨和故意的落寞。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很难不让人在意。 说完这句话后的阿黛,还是没有离开。 悠悠迟疑了下,隨著阿黛的话,问出了问题:“你没有伴侣嘛?” 兽世雌性普遍早熟,像阿黛这么大的雌性,不应该会没有伴侣。 悠悠是这样想的,当然了,这也是事实。 阿黛像早就排练过一样:“有的,不过,他们都不在了。” 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有预谋的。 这是那个男人教她的,他说这个新雌很不一般,比其他雌性更容易心软。 男人给她出谋划策,却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行。 从这一层面上,阿黛对这个男人的能力,更加怀疑。 用自己的悲惨,引起面前雌性的同情。 阿黛並不开心,甚至隱隱愤怒。 可她低下头,髮丝也在辅助遮挡,好像在难过,看不到她的表情。 悠悠心口一滯,面对著这个意料之外,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心里泛起难过。 也是,一个雌性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伴侣跟隨。 也是,她脸上的落寞和羡慕都有了解释。 悠悠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她想:如果自己伴侣们·····!自己一定会难过死的吧。 眼前的阿黛想必有一大堆话闷在心里,才会主动愿意和其他雌性接近的。 悠悠轻声安慰:“他们一定希望你能开心。 不要难过了,阿黛,下午我想出去逛逛,你陪我好吗?” 不只是为了阿黛,悠悠自己也是想出去逛逛。 到了新的部落,她也好奇。 这是阿黛用自己的悲惨,才得到的回应。 对於悠悠的主动邀请,她自然是愿意的:“好,我下午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阿黛这次终於离开了。 她做的已经是一般雌性不会做的事了,再待下去就显得太过於刻意了。 最主要的原因,她初步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 刚出石洞,阿黛便止住了脚步。 院外,有人走近。 雷霄,羽,锐錚还有她不认识的帅气少年。 正一步步地,向著阿黛的方向走来。 他们都是高等级的兽人,拥有著与实力相匹配的地位。 对待雌性,应有的尊重还是不能少的,雷霄主动开口,算是打了招呼:“尊贵的雌性,日安。” 其他三人没有言语,但也微微躬身,表示礼仪。 阿黛轻皱起眉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单身兽人居住的地方。” 她面色不满地说出这些话来,可她的问题,心里好像也有了自己的回答。 某些猜测浮至阿黛的脑海,让她难以认同,更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她想,他们来这里,也肯定是为了石洞里那位小雌性。 看著之前这些在自己面前献殷勤的兽人们,都跑到了別的雌性面前。 这一刻,阿黛咬牙,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雷霄小虎牙一露,回应得让人挑不出错:“我们来找迟宴。” 他们都是各族的首领,而迟宴也是狼族的首领。 每次集会,首领们都会聚在一起商討很多事情,这次也不能例外。 对於这个,阿黛也是知道的。 她的嫉妒与愤怒在雷霄的话里,减淡了几分,可依旧不开心。 她知道,以圣雌能帮助兽人精进实力的特殊,面前的这些兽人们,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 或许,未来的有一天,这些兽人们都会成为小雌性的伴侣。 院外,又来了一个兽人,面生的兽人。 旁若无人地走近,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样子,是没有规矩的兽人。 阿黛冷著脸:“你是哪个族群的? 身为三级废物的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跑到雌性居住的地方。 真是不想活了。” 不得不说,阿黛的怒意有了出气口,她的嫉恨不甘与愤怒,都齐齐地释放了出来。 对著这个后进来的雄性。 兽世,以武为尊。 低级的雄性是会被看不起的。 陌尘挑了挑眉毛,似是看穿了什么,却不语。 小蛇本身就不爽,现在就更不爽了。 可,他在偽装,还在院门口。 就算院门离石洞再远,迟宴也不可能毫无警觉。 被迟宴发现也不要紧,可要是悠悠还在生气怎么办。 泽溪可不认为,迟宴会帮自己打掩护。 那头狼,坏得很呢! 泽溪咬著牙,在选择暴露自己,还是选择忍辱负重之间挣扎。 暴露自己,小雌性会撵他回家。 忍辱负重,和其他雄性一样认错,低头哈腰地离开,这也实在不是他泽溪的风格,他得憋屈死。 最后,泽溪的做法是不回应,沉默以对,既不懟,也不离开,对小蛇来说,他这也算是变相的忍了。 可在阿黛看来,这个雄性著实无法无天了。 她是尊贵的雌性,身为首领的雷霄等人还知道,主动和自己问安呢,他一个三级兽人,却啥表示都没有。 不仅如此,对自己私自来到雌性领地的错,还没有丝毫歉意的表现。 小蛇无所谓的样子,將本就心情不佳的阿黛,她的愤怒推上了新的高潮。 雌性对雄性是造不出伤害的。 阿黛咬牙切齿地对著雷霄四人命令道:“你们把他揍一顿。” 陌尘狐狸眼习惯性地眯起,有一丝玩味的情绪。 羽皱起了眉头,被命令,还是被其他族群的雌性,这还是头一次呢。 锐錚將矛盾中心的两人看了看,他是首领,主次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他也不是喜欢被人发號施令的主。 雷霄十分歉意:“尊贵的雌性,虎族內部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 阳光少年在说,他有心,却无权,不是不想帮她出气,只是不能。他不是虎族人。 被拒绝了? 又被拒绝了! 她可是雌性啊,这些实力强劲的首领们,却连帮自己小小地出气一下都不愿意。 如果是她的珩,是她的班,他们肯定会帮自己的。 哪怕他们等级低微,可也能为了自己,去挑战比自己厉害的存在。 就比如野外的那只大老虎,他们弱得可以,却为了自己死得惨烈。 阿黛一直认为,只有强悍的兽人才能配得上自己。 她一直想要追求的兽人们,此刻就站在眼前,可这些实力强悍的他们,却不听自己的命令。 过往的执著与追求,在此刻就像个笑话一般,展现在她眼前,让她也活成了一个笑话。 她站在原地,一个阳光普照的地方,明明温暖却遍体生寒。 —— “泽溪!”柔和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 沈悠悠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著小蛇。 小蛇的偽装很好,五级的兽人都不能察觉出来,可悠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开始,泽溪还想要狡辩,可看著小雌性坚定的眼神后,他默默变回了原来的样貌。 少年眼尾泛红,黑红髮丝张扬,凉薄又妖孽。 悠悠的话语还没有响起,泽溪便先上前,语气又是歉意又是委屈,矛盾极了。 就像是犯了错,不知弥补的小宠物,迷茫无助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人心软。 他说:“悠悠,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自然不能明说。 悠悠秒懂他话里的含义,她还生气之前的事,却也没有让泽溪回去。 其实,和雄性刻印后,小雌性便能大致感应到自己伴侣的位置。 当然了,要近点的距离才可以。 太远的话,她也感应不到。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悠悠都知道。 她故意不说,只是还在生气。 现在出来,也不是代表她不气了,只是刚刚阿黛的悲惨,让小雌性同情的同时,也让她深感有伴侣在旁,应该要好好珍惜才是。 阿黛眼睁睁地看著,这个刚刚被她骂的三级兽人,在她的眼中变了模样。 是那日,让她心动不已,並无法忘怀的样貌。 她还在震惊中,便又看到这个她曾在意的雄性,毫不犹豫地奔向了,那个让她嫉妒万分的雌性。 这一刻,真是刺眼至极。 而在小雌性出来的剎那,雷霄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没有再移开半分。 看到这一幕,阿黛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一直以来追求的强者们,对她视若无睹。 而小雌性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往那边一站,就轻鬆得到了所有人的在意。 真是何其的不公平! 第135章 七级兽人 虎族外。 聚集的兽人不算少,且等级也不低。 他们客客气气,表示想见识下虎族的盛会。 阿满向邢岩匯报,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以这些兽人的等级,如果他们真想进来,虎族门口的守卫是拦不住的。 邢岩头疼的扶额,没有给他回答,却率先踏步再次回到了部落门口。 隨著邢岩的出现,所有兽人的目光便自动聚集在他的身上。 不用明说,看他的等级,便可知他才是虎族有话语权的那个。 苍祈笑著上前,他是六级兽人,主动去找五级兽人说话,也算是降了身份。 不过,他不在意,因为他只有一人。 这次来北大陆,他连个嘴替都没有带上,也算是他的失策。 尼格见苍祈上前,也隨后抬脚跟上。 刚刚与阿满沟通的,非尼格本人,而是尼格部落里一位普通的成员。 不止尼格带来的队伍是如此,其他的队伍也是心照不宣的安排。 低等级的兽人还不配他们主动上前。 如今,虎族正主登场,尼格等领队自然也该上场。 刑岩面上是淡然处之的微笑,他主动开口,语气平和:“这是北大陆的活动,暂不对其他部落开放。 诸位,请回吧!” 其他大陆的兽人,同一时间集合在虎族门口,让刑岩想不多想都难。 他们带著目的接近,刑岩自然得防范。 面上平静,思绪周转的他,准备今晚去巫医处,为虎族再好好地卜算一下。 苍祈嘴角带笑,没有高位者的架子,似是在和好友閒聊的语气,自然温和。 这样的他,却是在说著威胁的话语:“都到这里了,让我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拒绝我进去。 可你想过没有,以你的等级,如果我真想进去,你能阻止得了嘛?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让你同意我进去,这可不是请求。 只是告知,也是为了让你的脸面,能好看一点罢了。” 他的威胁自然让人愤怒。 这是虎族,按他那个意思,他要进別人家,別人不同意还不行了? 刑岩压抑著心中的愤怒,面上依旧保持镇定,似乎不受苍祈话的影响,他一字一句地回应:“六级兽人的你,我確实是拿你没辙。 不过,我们虎族,也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软柿子。 我也好奇,好奇你在面对我们的首领,七级兽人的时候,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的平静。” 苍祈用等级来压他,他也用等级压回去,只是用的不是他自己的等级而已。 七级兽人? 虎族的首领是七级兽人? 这个消息著实很让人震惊。 实际上,陆辞答应成为虎族的首领,也才三天左右。 虎族新任首领的事情,还没有被宣扬开来。 兽世交流都有著严重的滯后性。 哪怕是之前发生在虎族的异象,也是在沈悠悠昏迷的十天內,慢慢地被传播出去的。 之后再被有心人刻意地收集整理,並匯总给尼格他们知道。 让他们推测出,虎族有圣雌出现。 所以,尼格这些人,对於七级兽人的存在確实是不知情的。 尼格的惊讶显示在脸上,说实话五级兽人的尼格在他们那片大陆,已经是少之又少的顶尖强者了。 却没有想到,一向平平无奇的北大陆,不仅五级兽人的数量不在少数,甚至连六级的兽人,他都已经见过两个了。 有六级兽人,尼格也能接受,毕竟他生活的大陆也有六级兽人的存在。 可是现在,除了六级,竟然又蹦出了一个七级兽人。 七级兽人,那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存在,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惊。 苍祈挑了挑眉,他是南大陆最强的存在,正因为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他才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没有带任何人。 他觉得北大陆不会有让他忌惮的兽人。 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认知。 先有六级兽人的陌尘出现,再之后是六级的迟宴,现在还有人告诉他,北大陆竟然有七级兽人的存在。 苍祈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信。 在场的眾人,都是各大陆,各大族群里面的佼佼者。 有的还是互相认识的,来自同一片大陆,不同种族的兽人。 听到邢岩这样说,大傢伙面面相覷,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和不信。 苍祈笑著上前一步,面对著邢岩的威胁,他不退反进,语气里是好奇和期待:“哦?七级兽人?真是难以想像的存在。 如果有的话,我倒是想见见。 在下苍龙族,苍祈,还望你帮忙转告给你的首领。” 他要见虎族首领,他要確认下北大陆是否真的有七级兽人的存在。 苍祈的意图,也是除了虎族外所有兽人的心声。 邢岩面色冷了下来:“族长,暂时不在族內。 由我全权处理族內事宜。” 他说的是实话,可在场的兽人明显呼了一口气,继而面上带了嘲讽的表情。 显然他们已经认定了,刚刚的邢岩是在说谎。 虎族有大事,族长竟然不在族內,说出去,谁信? 有兽人开口:“由你全权处理族內的事宜?你说的这个虎族首领,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有一人出口,自然有更多的人帮腔。 “我来之前,打听过了,虎族的现任首领是五级兽人。 根本就没有听说,有什么七级兽人存在,要是真有,这么轰动的消息,北大陆肯定早就传遍了。” “虎族首领还真是愚蠢,编理由也不知道编个像话点的。” 有六级兽人苍祈在,自认为和苍祈站在同一边的他们,说话也没有了顾忌。 “就是,是当我们傻不成,怎么可能会有七级兽人的存在呢?“ “哈哈,面对著我们这么多高等级的兽人,他肯定是心里发慌,才隨意编排的。” ·······! ·······! 眾人的嘲笑渐渐没有了顾忌。 苍祈站在门口,离进入部落只有一步之遥,他笑意真实,仿佛已经看到结局。 而邢岩的脸色却越来越冷,陆辞不在族內,哪怕真有七级兽人的存在,也无人相信。 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鲜明的对比。 见邢岩久久不说话,苍祈再次开口:“既然没有这个七级兽人,那我就直接进去了。” 他话音刚落,便有风颳过。 银色少年郎,恰好路过! 第136章 追求阿黛·不生气 陆辞在部落门口停了下来,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他在心里感慨:各部落真是人才济济,今日来虎族的都是高等级兽人。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係。 自从有了伴侣,就不关心实事的陆辞,將这些陌生的兽人,当做北大陆的后起之秀。 陆辞来到邢岩面前,温柔的嗓音里带著一丝隱隱地急切:“她到了?” 这个她是谁?还用说吗! 陆辞只顾著想知道心中的答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身旁的红髮少年。 也就更没有看到苍祈显而易见的震惊。 事实上,从陆辞出现开始,周围的兽人就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温柔的少年,將这异样並没有当回事,只是觉得这届的后起之秀,素质还行。 邢岩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他第一次谦恭有礼:“族长,她已经到了。” 他特地加重了族长两个字,却不是说给陆辞听的。 陆辞皱起了眉头,並没有多言。 他曾答应做虎族的族长,儘管这只是一个掛名。 知道悠悠已经到了,陆辞心念微动,一下秒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虎族的这些事,他根本就不关心。 邢岩笑眯眯地看著眾人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心里著实痛快。 他对著离得最近的苍祈开口,语调照旧淡然,却难掩得意:“我们虎族的首领回来了,可他好像並不想和你多聊。 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嘛,我可以帮你代为转达。” 在邢岩的好心里,苍祈第一次收起笑脸,面色微沉,却是在思索。 眾人很安静,脸色也都不好看。 打脸的时刻来得这么快,让刚刚只顾口嗨的人,脸色煞白,后悔不已。 尼格出声,打破了这份寧静:“虎族的首领,竟然真的是七级兽人?” 他的话,也是其他兽人心里的震惊。 邢岩微笑:“自然,我说的一直都是实话。 不过,我也很好奇,我们虎族有什么,值得你们大老远地费尽心机想要进去。” 这是邢岩一直以来的疑问。 在陆辞出现后,他终於可以问了出来。 因为邢岩知道,就算是六级兽人的苍祈,在七级兽人面前,也不敢太过於放肆。 七级兽人的陆辞,这是邢岩將问题堂而皇之问出来的底气。 苍祈面上恢復之前的笑意,虽然心里的震惊还需要消化,但是计划还得继续进行。 红髮少年开口:“刚刚是我冒昧了,希望你別介意。 我这次来,主要是听说虎族有圣雌。 传说中的雌性,真的很让人好奇。” 六级兽人的他,主动和五级兽人的邢岩致歉,能屈能伸,亦是他的本事。 圣雌自然是有的。 而这个圣雌也是刚刚陆辞口中的那个她! 邢岩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冷了,这些也都是覬覦小雌性的兽人们。 那他就更不能让这些兽人们进去了。 苍祈等人没有错过邢岩的眼神变化。 眾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虎族看来是真的有圣雌的存在了。 尼格態度放得很低,他也接著表明立场:“我们来此並非想与虎族为敌。 虎族有七级兽人,更有圣雌的存在,您的部落无疑是北大陆最强势的部落。 我们敬仰还来不及,更不敢造次。 只是,圣雌是全世界的圣雌,並非一族的圣雌。 请您给我一个见见圣雌的机会。 让我们有机会见见那个叫阿黛的雌性。 也给我们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如果她拒绝了,我们肯定离开,別无二话。” 比苍祈能说会道的尼格,深諳语言的艺术,拍著马屁,说著来意。 阿黛? 圣雌? 邢岩的冷意陡然一僵,然后开始一点点回温。 他想起来了,一开始的时候,是阿黛第一个说自己是圣雌的。 之后,关於圣雌的消息开始走漏,被雷霄等人知晓。 所以,这也就是他们这些其他大陆的兽人,得知阿黛是圣雌的原因。 真是要感谢陌尘的骚操作,给虎族的热闹又添了几分。 阿黛是不是圣雌,邢岩並不能確定。 儘管有虎族巫医的保证,可看过悠悠创造奇蹟的邢岩,对圣雌的理解无疑是比其他人更多了一层。 不过,刚刚这些兽人说要追求阿黛,邢岩是乐见其成。 他清了清嗓子,淡然模样:“我们虎族也不是隨便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族群。 不过呢,看你们远道而来,心意也诚,我可以破例允许你们每个队伍各出一名兽人入內。” 有陆辞这个七级兽人名號摆在这里,谅这些兽人们也不敢起什么其他的心思。 —— 石洞內。 小蛇低眉顺眼,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卑微的模样看得悠悠嘴角直抽抽。 小雌性在磨牙:床上床下真是两幅做派。 要是床上的囂张劲,但凡他收了那么一丁点,她都不可能这么来气。 迟宴从空间里取出小雌性爱吃的水果,那个叫做葡萄的东西。 清冷少年轻车熟路地剥了葡萄的外皮,温柔地塞进了悠悠的樱桃小嘴里。 那鲜嫩的果汁將小雌性原本娇艷的唇瓣,晕染得更加诱人。 迟宴性感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下。 有些想法从他心头浮起。 可现在不是办事的时候,小雌性被泽溪折腾过后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修养好。 还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 都怪泽溪。 想到这里,黑衣少年狠狠地瞪了泽溪一眼。 而后者也不畏惧,同样反瞪了回去。 除了悠悠,泽溪不会让著任何人,哪怕是七级兽人的陆辞。 吃著葡萄的悠悠,忽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她眼睛一亮,语气雀跃,满是肯定:“陆辞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话里的真实性一般,小雌性刚说完,银髮少年便已闪现至眼前。 见到她,温柔的少年双眸明亮如月光,他一步一步上前,来到小雌性的身边。 少年的手臂刚刚升起,小雌性便已经主动投进了他的怀抱,带著迫不及待。 面对著心爱雌性的主动,陆辞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而小雌性也开心,她的三个爱人都来到了她的身边。 迟宴眼眸轻轻垂下,心中有疑惑升起,奇怪,悠悠怎么会知道陆辞来了? 还有刚刚,他並没有告诉悠悠,哪一个是泽溪,可悠悠却没有丝毫犹豫,一眼便认出了泽溪。 这太奇怪了。 迟宴清冷的嗓音带著疑惑:“悠悠,泽溪刚刚的偽装很完美,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他话一出口,泽溪也抬头看向小雌性,面上是同款的疑惑。 显然这也是他的疑问。 悠悠回答得很诚实:“自从和你们刻印过后,我就可以感知到你们的方位。 不过,距离不能太远就是了。 越远,感知越模糊。” 闻言,陆辞和迟宴对视一眼。 正常来说,刻印后的雄性才能感知到雌性的位置。 而雌性是感知不到雄性的位置的。 可为什么,这件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在悠悠这里却变得不一样了。 难道这也是神女的能力。 是了,她是神女,在她身上发生的不合常理的事情,以后只会更多。 他们这些做伴侣的,也该更加淡定才是。 小雌性说完,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奇怪,刚刚睡醒没有多久的她,竟然又感觉到了一点困意。 陆辞看了看几乎已经站在洞口的泽溪,一丝不寻常从他心头升起。 据他的了解,这条蛇巴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靠在悠悠身上,怎么可能会离她这么远。 而小雌性的脾气也是出奇的好,看这条蛇那么蔫头巴脑的模样,要是放在平时,肯定早就安慰了,又怎么会容他这副模样呢。 这么反常! 是发生了什么吗? 银髮少年温柔地捏著小雌性柔软的手掌,问道:“悠悠,泽溪他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 小雌性的那丁点困意,在陆辞的话里消散。 能对迟宴说出来,是当时的情绪上头。 可现在,在三个少年灼灼的眼睛里,让小雌性將当时的事情讲出来,还怪羞耻的。 你让她一个女生,怎么把床事的细节讲出来嘛? 这不是难为人嘛? 虽然!陆辞也和她发生过关係了。 但是!她还是说不出口啊! 哎! 小雌性心里嘆气,然后开了口,为泽溪的所作所为,粉饰太平:“没有什么。 而且我已经不生气了。” 小雌性的一句,不生气了。 让小蛇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眼睛亮了不止一个度! 第137章 展示能力·杀她的办法·好酸 拥有高等级的伴侣一直是阿黛的心愿。 却因为迟迟没有如愿,现在已经快成为她的执念。 看著陌生的六级兽人恭敬的模样,阿黛目光锁定在他的额头,久久没有挪开。 现在,她的面前站著的是六级兽人苍祈。 有六级兽人的存在,尼格等五级兽人是入不了阿黛眼的。 阿黛没有委婉,一字一句地確认:“你想成为我的伴侣?” 邢岩有將他们的来意说明。 苍祈倒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略微沉思后,简短回应:“我愿意成为圣雌的伴侣。” 圣雌? 不是想成为她的伴侣,而是看中了圣雌的能力嘛。 也是,什么都不图的,也就只有她的珩和班了。 阿黛是圣雌嘛,连阿黛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可是,如果她否认的话,面前这个高等级的兽人,恐怕会头也不回地直接就离开。 那样的话,她输得太惨了。 阿黛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咬字清晰,让他们听清:“我是圣雌。” 说完这句,又有无限的不甘从她心底涌起。 凭什么,悠悠的身边强者如云,连邢岩都將目光看向了她。 而自己呢,还要靠欺骗,才能获得强者的一丝关注。 这一刻,恨意隨著嫉妒滋长。 她说她是圣雌。 可,圣雌两字也不是她说是,就是的。 苍祈面色愉悦,为找到圣雌而愉悦。 他语气更加温和,却又有歉意縈绕:“恕我冒昧,圣雌於我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所以,可否展示下您的能力。” 能力? 阿黛之所以確定自己是圣雌,是因为她曾感应到未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她的这份不详的预感,后来又被自己的阿父確定。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也就是说,她的预感是真实的。 所以,她有感知未来的能力,不用卜算。 是的,在遇到沈悠悠之前,阿黛是这样確定的。 可是,现在她怀疑了。 如果她的这份能力真的存在,那她的珩和班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或许自己的能力是时灵时不灵的那种呢。 她想这样说服自己。 但是无论怎么样,阿黛,身为雌性的她,怎么可能会容许雄性质疑自己呢。 阿黛皱眉十分不满,语气冷硬:“你不信我?” 苍祈没有介意阿黛的態度,眉目更加温和。 他姿態放低,態度谦卑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阿黛著实不快:“我一向看事实说话。” 苍祈的谨慎不算错,至少尼格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大家都是高等级的兽人,到这级別的兽人,都不算蠢人。 虽然尊重雌性,但他们也不会和低等级的兽人那般去盲目地迎合雌性。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苍祈的话,在尼格等人的眼里合理至极,可在阿黛看来,这就是不信了。 阿黛气得要死,可脸上却依旧维持著,她身为雌性的高傲。 她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进行回应:“想知道我的能力,刻印后你们就知道了。” 她怎么会被雄性牵著鼻子走,她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 说完这句,阿黛也不等他们回答,便转身离开。 背过身来的一剎那,她的脸阴暗得让人害怕。 红髮少年轻轻挑眉,將少女的变化清楚感知,却未言语。 —— 回到自己生活的洞穴。 阿黛的怒气才全部发泄了出来,她对著藏匿在她洞穴里的男人,怒吼:“你这个废物。 低等级的废物,弱到极点的垃圾兽人。 那个雌性身边的高等级兽人越来越多,以你这差劲的等级能做得了什么? 还想要杀了她。 真是搞笑,你怕是连见都见不到她,就已经死在她伴侣的手里了。” 阿黛说了很多,句句辱骂,句句恶意。 她在发泄! 可那个男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就好像在面对生气的雌性时,他的身体早已经本能地习惯,並知道应该保持沉默,让雌性脾气发泄个彻底,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良久,阿黛骂得口乾舌燥,不在辱骂。 看著这个仿佛当他不存在的男人,阿黛狠狠地踢了一脚,用足了力气。 男人终於说话,他承认了自己的差劲:“是我的无能。 可是,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嘛?” 阿黛不可思议:“我是雌性,你是雄性!你拿我和你比,你怎么好意思的呢。” 男人:“她身边的强者越来越多了。” 阿黛:“少说些废话,把你的办法拿出来,没有办法就给我滚出去。” 事事不顺,她身边净是些废物。 男人看著她,语气蛊惑:“和她交好,支开她的伴侣,我就能杀了她。” 阿黛:“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你考虑过后果吗,你能逃得了? 还有我,我也会被牵连的。” 男人忽然笑了,说得篤定:“你是雌性,尊贵的雌性,你不会死的。” 顶多受点折磨罢了。 —— 既然小雌性有意为泽溪开脱,陆辞也不当面刨根问底。 悠悠说不生气了。 可,这並不代表陆辞就不追究了。 和小雌性有关的所有事情,他都想知道。 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小雌性被欺负。 更別说欺负悠悠的人,还是那个一直和他不合的蛇了。 迟宴的空间,保鲜的能力,堪称一绝。 鲜果被依次摆放在石桌之上,还有热气腾腾的烤肉,和一些清淡的菜餚。 热气上涌,菜香縈绕,可小雌性却不太饿。 沈悠悠甜美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她確实是不饿,早上有迟宴的不间断投喂,让她吃了个六分饱。 平时的时候,少年们也將她照顾得很好。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都感觉自己胖了一圈。 陆辞將荔枝剥开,放在悠悠嘴巴。 白嫩的果肉,带著晶莹的汁水,亲吻著少女诱人的唇瓣,將后者的娇艷晕染得水润。 银髮少年主动投餵小雌性,和往常一样的动作,却没有想到今日会被小雌性拒绝。 悠悠拿起嘴边的荔枝,转而塞进了陆辞的嘴里。 她笑眯眯地回应:“我真不饿,刚刚阿宴给我餵了很多葡萄。所以,陆辞你先吃吧。” 被小雌性拒绝,怪让人伤心。 被小雌性反向投喂,又让少年心神激盪。 两种情绪交加,陆辞面上还能保持平静。 可让他挑眉的是,阿宴是什么鬼? 为什么悠悠称呼迟宴为阿宴,好亲近,称呼自己却连名带姓,不是一般的疏离。 两相对比下,银髮少年有一丟丟的不开心。 陆辞语气幽怨,带著醋意:“悠悠,你偏心!” 这个指控,沈悠悠可不背。 相处这么久,小雌性对他们也算了解。 虽然这三个俊美的少年,性格不一,脾气不同,但都有统一的毛病,那就是爱吃醋。 就比如吃饭。 一开始的时候,小雌性是被投餵的那一方。 可一直被照顾真不是她的风格,她也会主动投餵自己的伴侣们,並以此为乐。 没有偏心,三个伴侣都有投喂,她觉得自己做得很是公平。 可没有想到! 他们竟然会因为自己先投餵谁,而起了爭执。 被后投餵的那两位,看著她的眼神都带著幽怨,看得她心肝乱颤,好像她是负心汉。 一旦开始拈酸吃醋,小雌性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每当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就是顺毛,主动去和他们贴贴,顺著顺著,就会被某些肉食性动物揩点油。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后来小雌性也学乖了。 她轻易地不去投餵谁,除非是在另外两名兽夫不在的情况下。 面对陆辞的指责,小雌性立马摇头,无辜地反驳:“我没有!” 她真的没有。 被悠悠娇惯的雄性们,越发没了规矩。 银髮少年温柔地给她指明了问题所在:“阿宴!陆辞!” 沈悠悠:······!不就一个称呼嘛?服了!这也能吃醋! 心里吐槽归吐槽,小雌性立马改口:“阿辞,我以后也这样叫你,你还喜欢不。” 阿辞! 这两个字从娇艷的嘴唇里缓缓吐出,仿佛还带著她身上的香甜气息,让银髮少年心动不已。 陆辞自然是喜欢的。 泽溪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小雌性身边。 凉薄少年泛红的眼尾微微勾起,用藏满星辰的眼睛深情地注视著她。 他无声地提醒著,还有自己! 悠悠自然不会忘记了他,她直接唤他:“阿泽!” 然后不再多说,多说一个字,小雌性都怕少年的蛇尾会翘上天。 黑衣少年带著清冷的气息走近。 沈悠悠並不觉得迟宴会说他偏心。 要知道,迟宴是第一个和她拥抱,第一个和她確定关係,第一个和她接吻,第一个和她有实质关係,並得到她亲近称呼的兽夫了。 他拥有了自己那么多的第一次。 所以小雌性心想,谁说我偏心都可以,迟宴肯定不会说的。 她是如此的篤定,如此的自信。 清冷少年音缓缓流淌在悠悠的耳边,他语气不明:“陆辞出现的时候,悠悠你好像特別开心,还主动拥抱了呢。” 话一出口,熟悉的酸味又来。 当陆辞闪现在小雌性面前的时候,小雌性確实有主动將自己塞进陆辞的怀里。 可,当时不是激动嘛! 她都两三天没有见到陆辞了,乍一见到,开心之下的正常反应罢了。 沈悠悠一开始的篤定和自信,在迟宴的话里消失殆尽。 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选择装聋作哑,不再应答,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下意识地,她挑了颗青葡萄! 味道就和现在的空气一样酸! 第138章 正事要紧·聊什么 阿黛午后准时出现,嘴角上扬,面上是笑,偽装得很好,是友好善良的模样。 她来带悠悠参观虎族! 见陆辞也在,阿黛想起了昨日的拒绝,明明心里愤怒,却面色如常,甚至还笑著点了点头。 见阿黛主动和陆辞点头的模样,悠悠不禁疑惑开口:“你和阿辞之前认识?” 阿黛笑著回答:“他是我们虎族的首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虎族的首领,虎族的成员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首领。 这个回答无可挑剔。 可悠悠依旧震惊,什么时候,她的阿辞当上了虎族首领! 她怎么不知道? 也没有人和她说啊! 看迟宴和泽溪没有反应的模样,沈悠悠后知后觉,这个家里,好像就只有她不知道。 悠悠看向陆辞,对上少年如水的眸子,她不满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就只有我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 陆辞並没有把这当这大事,而且对他而言,这只是掛名而已,没有什么意义。 他对於虎族首领的位置不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小雌性而已。 少年的回应是这样的:“悠悠,这事不重要,所以我就没有说!” 陆辞的无所谓,成功收穫到小雌性的白眼一枚。 她瞪他,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眼神,瞪得人心神荡漾。 甜美的嗓音带著责怪:“你的事情,怎么能说不重要呢。 你是我的伴侣,你的所有事情我也会在意的好吗? 就像你在意我一样,我也会在意你的所有。 我不喜欢,不喜欢你们都不告诉我! 无论你们中的谁,哪怕只是小事,我也希望你们能和我分享。” 她的一字一句是责怪,可是,也是另一种方式的表白。 他们在乎她的一举一动,是因为他们爱她! 而她也同样在乎他们,是同等的爱! 少年们眼如星辰,心中的震动因为她的话而汹涌,久久不消。 这样的相处方式,是阿黛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的震惊表露在脸上,情不自禁地开口:“你对他们有点过於宠爱了。” 她本来想说,对待雄性哪里需要这样自降身份啊! 可话到嘴边,交好两个字,在阿黛脑海中浮现,让她出口的话语修饰了很多。 悠悠知道兽世雌性的观念,她也不求自己的观念能同化別人,但她也有自己的执著。 对待客人,小雌性笑得甜美,惹人心痒。 她不做爭辩,笑著转移了话题:“我们去转转吧。” 陆辞是虎族的首领,她更想好好地逛逛虎族了。 —— 出了院门,迟宴在悠悠耳边耳语了几句,便往其中一个方向先行离开了。 他的离开,也是上午陌尘等人出现的结果。 虎族的会客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不同种族的首领。 每次盛会也是首领们聚集在一起,並交换情报的重要方式。 迟宴已经走远,陆辞却还不动,沈悠悠疑惑:“你不去嘛,虎族首领?” 陆辞摇头,笑意温和,他要陪著悠悠! 况且虎族有邢岩在,他去做什么! 他是这样想的。 可小雌性明显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她只是觉得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陆辞的正事。 悠悠严肃了表情,无比地认真:“我在部落里很安全,况且还有泽溪陪著我,你不用担心。 我只是玩,首领却是你的工作。 所以,你去忙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只当过牛马,没有做过上位者的小雌性,在她的心里,对待工作要认真负责。 阿黛心中暗喜,话里也是支持小雌性的说辞:“首领,你是虎族的最厉害的存在。 虎族的所有事宜都还等著你去拿决定。” 阿黛的话,陆辞怎么可能信。 可他不信,有的人信,他亲爱的小雌性认真地频频点头,像是知道了事情重要性的模样。 小蛇也很会看时机,继续补刀:“你去吧,悠悠有我呢!” 迟宴走了,再把陆辞弄走,再过一会再把这个碍事的雌性也支走。 那么接下来就又是悠悠和他独处的时间了。 小蛇想得很美,眼尾都在上扬。 可陆辞怎么可能愿意离开呢。 沈悠悠抿了抿唇,她本来想说,你不去,我就生气了这样的话来。 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不妥,默默收回。 陆辞也是想陪著自己,爱自己的这份心是没有错的。 於是,小雌性换了说辞,语调依旧甜美,却带著一丝可惜:“行吧,你不去就算了。 我还想说,你白天工作的话,晚上就让你一个人来陪我呢。” 陆辞的天人交战只有一秒,便已经有了决定。 银髮少年说了一句,悠悠等我,之后便消失在原地。 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了。 小雌性笑眯眯地看陆辞离开,然后一回头,正好对上小蛇幽怨的眼神。 面对著这样让人心颤的眼神,悠悠莫名心虚,可又想到他那天床上的过分来,这份心虚便荡然无存了。 谁叫他反悔呢,说听话一点都不听话。 这不怪小雌性生气,也不怪她把这些晾了这么多天。 小雌性狠了狠心,没有再看泽溪,隨著阿黛一起往前走著。 泽溪一脸黯然的模样,哪怕悠悠没有回头看,也能感知得到。 面对著自己的爱人,她总是容易心软。 这不,虽然小雌性和阿黛閒谈。 可走著走著,泽溪的手里却被塞进了柔软,是小蛇渴求的香甜气息。 无需多言,这一刻,她已將他哄得服帖。 —— 原本阿黛规划得很好,找个理由將这个叫泽溪的兽人也支开后,再將小雌性领到自己家里。 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说。 可是,苍祈的出现打乱了计划。 追人自然是要专心和耐心的。 红髮少年来到阿黛面前,尊敬有礼。 少年並非对她有意,只是龙族与其他族群不一样,受孕艰难。 听说圣雌易孕,苍祈要再不给龙族创造个后代出来,龙族就只能成为人们口中传说中的族群了。 苍龙族说得好听,听上去威武霸气,好像是一个大族。 可只有族中人的苍祈自己知道,他的族群就剩下十来个兽人了。 这些兽人们也都有自己的伴侣,可竟无一只龙让雌性怀上崽子。 一般的雌性很难怀上龙族的幼崽。 再这样下去,等到这十来个兽人死后,苍龙族就真的不復存在了。 身兼繁衍使命的苍祈,知晓其中的厉害,他的忍辱负重也是为了苍龙族的未来。 所以,哪怕他对阿黛无感,却也愿意为了她圣雌的身份,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去贏得她的芳心。 因为,圣雌也是苍龙族最后的一丝希望了。 阿黛皱著眉头,压著不悦:“你怎么来了。”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阿黛自然不希望有突发情况发生。 可苍祈仿佛没有看到阿黛的不开心,他態度进一步放低:“我想追求你。” 红髮少年当著悠悠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著谎话。 瞬间让在一旁看戏的小雌性,有一种磕到的兴奋感。 沈悠悠靠近泽溪,惦记脚尖偷偷地和泽溪咬著耳朵:“快看,快看!他在表白!” 小蛇不理解她的兴奋,可他依旧高兴,高兴於悠悠的主动亲近。 凉薄的少年顺势將悠悠揽进怀里,感受著她的香甜温润,在心里轻嘆一口气。 他终於是抱到了! 小雌性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挣扎。 拥有高等级的兽人追求是好事,这是阿黛一直以来的梦想,如果是以前阿黛一定高兴。 可是现在,事情进展到这样的关键时候,她只觉得心烦。 阿黛没有回应,抿著唇,低头思索的模样,像是很为难。 被髮丝遮挡住的眸色一暗,她有了想法。 阿黛低头沉默,迟迟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她抬头,却是对著悠悠说的:“我可以单独和你聊一会嘛? 没有伴侣在旁的那种!” 这也就是女生间的悄悄话了。 若是放在平时,沈悠悠肯定不会同意。 可现在这情况,看著阿黛为难的表情,又想到阿黛目前的伴侣都不在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再加上,有泽溪在不远处看护,沈悠悠也不觉得,和她单独聊会,这是什么大事。 所以,她答应了。 阿黛领著悠悠离开,在她走之前,她对苍祈说:“我一会给你回復,在我们没有出来之前,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不是说要追她嘛,那这点小事应该也可以做到的吧。 阿黛为自己的谋划感到得意。 一路走来,阿黛也是有意將悠悠往她住的地方引,所以,正式进入阿黛的家里,並没有用多久的时间。 悠悠看著石桌上的东西,有点疑惑:“阿黛,这些果子都烂掉了,留著也会生虫子,还是扔了吧。” 虽然这样说,可悠悠並没有伸手,並不是她觉得脏,只是阿黛还没有同意。 听到悠悠的话,阿黛忙上前两步,护在石桌前,她语气有点冷:“不用了。” 这个是珩和班为她採集的食物。 那两个废物採集的食物,阿黛自然是看不上,可是她也留著,並没有扔。 就那么放在桌上,看它们一点点地烂掉。 闻言,小雌性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东西是人家的,扔不扔的决定权不在自己。 阿黛冷著脸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了。 她主动喊悠悠单独聊,却不说话,气氛一安静,反而有点奇怪。 小雌性主动:“阿黛,你想和我单独聊什么?” 她话一出口,忽然面前一暗,不知何时她的面前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帮阿黛做了回答:“聊什么,自然是聊我。” 第139章 失踪·找她 小蛇怎么可能是一条乖蛇呢。 不让他听,他就偷听。 泽溪想的很好,可奈何身旁有人阻拦。 龙和蛇的天性,让泽溪和苍祈互有敌意。 苍祈在阻拦泽溪的偷听行为,一方面他想给阿黛留个好印象。 毕竟他还在追她,这总不能说说而已吧。 况且,他也並不觉得两个雌性的聊天,能聊出个什么事。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作为龙的天性促使著他,想要和泽溪作对。 这该死的天性。 同是六级兽人,两人斗得也算是有来有回了。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等两个雌性回来他们才会消停一二。 却没有想到,过了很久,都没有悠悠的身影。 泽溪渐渐有点著急起来了。 他的雌性不会让他久等了,这是泽溪骨子里的认知。 这一次,苍祈没有阻止他。 他也觉得时间有点久了,作为阿黛名义上的追求者,他也应该担心一二才是。 於是,一龙一蛇消失在原地。 等到了阿黛的石洞,眼前的一幕让泽溪双眼陡然睁大,竖瞳骤现,阴寒的气息汹涌。 只见那个叫阿黛的雌性,晕倒在地。 而他的悠悠却不知所踪。 —— 泽溪可不管雌性尊贵不尊贵的,他粗暴地將阿黛弄醒,压抑著滂湃的俱意,一字一句地问:“怎么回事,悠悠呢?” 面对著散发著恐怖气息的泽溪,阿黛害怕得瑟缩在了一起:“我也不知道。 我们回到石洞之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兽人,他將我打晕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都不知道?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阿黛什么都知道。 其实,他们当时可以直接杀了悠悠。 可阿黛也不傻,圣雌死在她的家里,她怎么都脱不了干係。 哪怕那个男人说自己不会死,可阿黛也知道就算不死,自己恐怕也会很惨。 能好好活著,为什么要受那份罪呢。 阿黛让那个男人將悠悠带出虎族,反正最近进出虎族的人也多。 对於进虎族的兽人盘查严格,但是对於出虎族的可就鬆懈很多了。 阿黛的想法,和那个男人不谋而合。 直接杀了这个雌性,真的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他也不想让悠悠死的那么快,他要让迟宴和陆辞永远活在痛苦和后悔中! 阿黛说她不知道。 泽溪的理智在她的话里,渐渐消失殆尽,他近乎咆哮:“我要听实话。” 苍祈皱著眉头上前,挡在了阿黛的面前。 他理解泽溪的崩溃,可当务之急应该是去找雌性,而不是,將不知情的阿黛嚇得瑟瑟发抖。 这没有任何意义。 泽溪狠狠地瞪了苍祈一言,里面有著怨气,怨苍祈刚刚阻拦他的偷听。 他深呼吸,眼睛一闭,等他再次睁眼时,竖瞳已经消失,恢復了以往的眸子。 凉薄冷静又暗涌层叠,让人心惊。 儘管心里焦急欲死,可他面上已经恢復了冷静,能在野外生活至今的兽人,自有自己的理性。 这一刻,六级兽人的威压没有丝毫保留,强势降临。 他在通知,通知迟宴和陆辞。 他在施压,如果那个兽人还在族內的话。 —— 虎族的会客室內。 几乎在泽溪威压散发的那一剎那,迟宴和陆辞便已消失在原地。 剩下的眾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中察觉到了凝重。 有雌性消失了。 这是大事。 很快,阿黛的面前就站了无数位高级兽人。 顏值气质绝佳,各有特点的少年们將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曾经,她希望能得到的关注,在这一刻终於得已视线,她应该高兴的,可她却不开心。 因为,这些目光全部都不是因为自己。 他们都是为她而来。 说不嫉恨嘛,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份嫉恨只能放心里,不能露出分毫。 迟宴面色冷静,可他双手紧握成拳,泄露了他此刻焦急的心境,他一字一句地问,语气冷硬:“你说的那个陌生兽人长什么样子?” 阿黛站在苍祈的身边,离苍祈很近,不然她会害怕:“我不知道,那个兽人速度太快了,我没有看清。” 从来不知道兽人的目光,竟然可以可怕成这样的她,心里的慌乱隨著交叠在一起的手臂,抖个不行。 她说著谎话。 迟宴面沉如水,陆辞也不再温柔。 泽溪不在此处,显然他在寻找,疯狂地寻找。 阿黛的话音落地,眾人安静。 可,这时小豹子上前,他主动掺和其中,语气带著一丝嘲弄:“你说的是真话嘛?” 他一开口,除了不知所以的苍祈,其他所有人看阿黛的目光都带了不善。 尤其是迟宴和陆辞,他们投射过来的目光,几乎想要將阿黛生吞活剥。 阿黛不知道,豹族的首领,那个明媚阳光的少年郎,他清澈的眼眸里是可以辨別谎言的目光。 —— 其实,阿城对悠悠並不恨。 他恨的是迟宴,是迟宴將静静的手脚砍断,挖了眼球,割了舌头。 是迟宴让自己心爱的雌性,成了彻彻底底的废人。 作为静静伴侣的阿城,为她报仇,为她出气,是她的本能。 可比起迟宴来,他现在其实更恨陆辞。 在那个野外的石洞內,他不知道陆辞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邢峰把自己误认为是他。 邢峰有多恨陆辞,就把自己折磨得有多惨。 整整一夜,陆辞变成自己的模样,就站在邢峰的旁边,看他生不如死。 当时的他,笑的可真灿烂啊! 阿城回忆起当时,就恨得睚眥俱裂。 在那个夜晚,在那个石洞內,疼得他想死,痛得他一刻都不想活。 可是,看著自己的悲惨,邢峰好像特別开心,他竟然留下了自己的性命,没有让自己如愿地死去。 他说要让自己生不如死的活著。 然后,邢峰將自己废了,彻彻底底地將自己变成了一个废人,异能没有了,身体也残缺了。 他说要把自己当狗养! 时时刻刻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想死! 然后老天爷听到了他的请求。 他真的死了! 虎族巨变,在被挤压成碎肉的眾多兽人里,也有他的存在。 后来,在被復活的兽人里,也有他的存在。 那道神圣的光,不仅將他復活,还將他的四肢还了回来,连同他健全身体一起回来的,还有自己的异能。 所以,你看,连老天爷都在帮他,都在让他去復仇。 在空中疾行的阿城,看著越来越近的,那个改变他命运的石洞,心中想的是,如果老天有眼,能將他的静静也能变好就好了。 被白光復活的兽人们,都丧失了一段记忆,刚刚甦醒的时候,也是懵懂无知的状態。 所以,阿城並不曾知道,他的復活,是谁造就的奇蹟。 第140章 拖入黑暗·她的救赎 在旁人视角,神圣的光给了阿城新生。 在阿城看来,一觉醒来,是老天爷让他重生。 还是熟悉的石洞,洞內荼蘼盛开,美得不像话。 男人將手里的雌性扔下,带著粗暴。 有被撕碎的蛇蜕隨意铺散在地上,无意中,给了小雌性做了防摔保护。 没想到,当日,那属於泽溪的偽装在时隔多日后的今天,在这不经意的瞬间,也將小雌性保护。 陆辞和阿城出发的那日,隨同的兽人都不是真人,皆是泽溪的手笔,也是如今地上的蛇蜕。 阿城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如此顺利地逃出来。 看,连上天都在帮他! 现在,他终於可以好好报仇了。 杀了迟宴和陆辞的伴侣,然后自己回狼族,带著静静离开。 他恨迟宴和陆辞,可也知道凭藉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够格站在他们面前。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不管不顾,不在乎生死,衝到迟宴他们面前。 可是现在,从死亡中回来的他,在能报仇的同时,也想要苟活。 不敢去见迟宴和陆辞,却对著他们柔弱的伴侣动了杀心。 说得好听点,他想让迟宴和陆辞体会和自己同样的痛。 说得不好听点,也有心中的畏惧作祟。 现在,他成功將小雌性抓来,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反正他要为静静报仇。 —— 作为虎族首领的陆辞,可从来不在乎虎族,也就更不会在乎生活在虎族的雌性。 在雷霄的质问里,躲在苍祈背后的阿黛依旧在说谎。 她给自己洗脑,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她可是雌性,就算不是圣雌,也是尊贵的雌性。 他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会对自己动手。 可,很快,她的认知被打破。 手腕断掉的疼痛让她疼得脸色发白,她的尖叫刺耳无比,带著恐惧仿佛可以震碎人的耳膜。 真正的惊恐浮现在她的脸上,也意味著她的地狱在此刻降临。 苍祈想救她。 这是圣雌。 可,他面对著的是七级兽人的愤怒,还有两名六级兽人泛著冷意的眸子。 周围五级的兽人数量不少,也同样在默许旁观,甚至也有隱隱的愤怒。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为救阿黛而参合其中的话,自己可能会成为这些兽人的出气口。 苍祈找圣雌,是准备牺牲自己,为族群传宗接代的,可不是来,让自己伟大的族群,再次减员的。 他的族人已经够少了。 所以,他很惜命。 所以,他选择沉默。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如果眼前的雌性,真的是圣雌的话。 那个叫刑岩的兽人是不会无动於衷的。 苍祈还清晰地记得,当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来意是为了圣雌后,刑岩身体的一瞬间紧绷。 所以,他是在意圣雌的,又怎么会允许圣雌被这样残忍对待。 苍祈扫视一眼周围,现在,北大陆几乎所有强悍的兽人都聚集在这里,只为了一个失踪的雌性。 恍惚间,让苍祈以为那个小雌性,才是他要找的圣雌。 被宠大的雌性,可忍受不了来自於身体的疼痛。 所以,在雷霄的目光中,她用颤颤巍巍的语调说出了她所知道的所有。 拐走悠悠的兽人已经离开了虎族。 阿黛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是实话。 在確定阿黛没有隱瞒后,眾人就如来时那般,消失在原地。 这一刻,他们默契就体现在,他们甚至连眼神的触碰都没有,就在同一时间,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不用多说,悠悠的珍贵,值得他们所有人上心,並疯狂地寻找。 他们都走了,只余下一个苍祈还站在原地。 阿黛看著他,向他说著救命。 他不是说要追求她的嘛!他不是想成为自己的伴侣嘛! 那就来救自己啊! 她太疼了! 只要苍祈救了自己,她就同意让苍祈成为她的伴侣,第一兽夫。 可,红髮少年在阿黛的眼中,后退一步,微微欠身,礼仪周到,之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已经不在乎她了。 这个雌性,无论她是不是圣雌,在经过如此非人的折磨后,已经无法再为他们龙族孕育后代了。 虽然可惜,可是现在,他要寻找下一个目標了。 —— 阿城的动作粗暴,在空中疾行时,路上也没有丝毫停顿,这也就导致悠悠很晕。 像晕车那样,头晕噁心还想吐,整个人难受得不行。 可,儘管身体难受得不行,她还是打起精神来,面对著这个陌生的兽人。 说他陌生,也不全是。 最起码有一点点眼熟。 悠悠用的是问句,可话音却是肯定:“你是狼族的兽人?” 悠悠记起来了,她曾和这个兽人见过。 阿城嘴角扯得很大,他在笑:“没错,我是狼族的兽人。 我也是静静的伴侣。” 静静两个字一出,悠悠有一瞬间的沉默。 又是这个名字,真是阴魂不散啊! 悠悠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所以,就为了我之前比赛贏了她一次,你们就不停地追杀我?” 这也太太太输不起了。 静静的遭遇,小雌性並不知道。 伴侣们想法设法地让悠悠开心,又怎么会主动去和她聊,静静这样恶毒的雌性呢。 况且,纯洁如小白兔一般的悠悠,也不適合接触血腥。 哪怕是从他们嘴里听到,也是污了她纯净的心灵。 悠悠问得无语,也將阿城的愤怒点燃。 听这个雌性的意思,她还不知道静静遭遇了什么。 也是,兽人们怎么会主动地將血腥的事件说给雌性听。 不止悠悠不知道,阿城估计狼族的很多雌性都不知道静静的遭遇。 別的雌性不知道,阿城无所谓。 可,眼前的雌性不能不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阿城眸中带著恨和愤怒,他想:既然,她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她吧。 汹涌的愤怒情绪,隨著他的话语逐渐蔓延在石洞里。 也如他预期的那样,在阿城的讲诉中,小雌性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他讲得確实残忍又血腥,让悠悠通过他的讲诉而有了画面之感,然后成功地让她被自己的想像噁心到了。 阿城很满意,他以为自己成功地嚇到了她,殊不知,她脸色苍白的原因,大多来自於自己的想像力。 至於阿城想要的愧疚,沈悠悠並没有,虽然她为静静的遭遇唏嘘。 可在她看来,静静无疑是自食恶果。 自己的伴侣悠悠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她相信,一定是静静做了特別过分的事情,才导致迟宴他们发了火。 可,这话明显现在不能说。 激怒眼前的兽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讲诉的时间过长,荼靡的香气瀰漫在两人的鼻息之间。 让阿城有了无力之感,也让感觉到自己此刻异样的小雌性轻皱起了眉头。 可,即使身体不適,沈悠悠依旧没有错过阿城的身形一晃。 好机会! 在男人放鬆懈怠的一秒,在男人身体无力感越来越明显的瞬间,沈悠悠忽然暴起,用了全身的力气,將人高马大的男人推倒在地。 阿城狼狈地摔倒在地,这一摔,让他的浑身更加软弱无力。 荼靡味道能將五级兽人失去反抗能力,所以,这一刻,低级的阿城也没招。 这是他的失策。 將男人推到后的沈悠悠,也没有再看他,她不敢耽误一秒,拔腿就往外衝去。 这个男人是真想杀她,他的杀意,她感受得很清楚。 所以,她不跑就真的玩完了。 感应不到伴侣的存在,她知道自己此刻就只能自救。 石洞不大,悠悠也爆发了求生的意志。 所以,逃出石洞应该也不是难事。 她是这样想的。 而现实也正在往这方面发展。 希望近在眼前,光明唾手可得。 可她依旧不敢大意,更加卯足了力气。 离洞口越来越近,这仿佛象徵了她生的希望。 可是,在小雌性拥抱光明的前一秒,一双大手猛然从她身后伸出,將柔弱的她,重新拖回到后面的黑暗中。 哪怕荼蘼让兽人无力,可阿城归根究底还是强壮的男人,又怎么会让好不容易抓到的鱼儿,这么轻易地跑掉呢! 阿城的话语响起,带著恶意与杀意:“为自己的伴侣赎罪吧,以你的死亡,来让迟宴和陆辞,为他们所做的事情后悔。” 她到底还是小看了兽人的力量。 —— 兽人们是分开寻找的。 从虎族开始,向四周扩散並逐步细致地感应排查。 雷霄是被血腥气引来的。 浓郁的血腥气,让人无法忽视。 闻到这份气息的那一秒,阳光少年脸色一沉,他预感不妙。 他想,那个雌性可能已经遇害了! 就算还活著,也一定会是生不如死的状態吧。 他是这样想的。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心里想归想,可他动作却没有因此有一丝停顿。 少年迈步走近石洞。 如他所想的那样,洞內场景惨烈无比,到处都鲜血遍布。 灰暗的洞壁是鲜红色,脚下踩的土地也是鲜红色。 都是刚刚才流出来的血液。 所以,一点儿也不暗沉。 哪怕有所预料,可,少年也依旧被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五级兽人的雷霄,由他亲手所造成的血腥也不在少数。 森林中被他分尸的野兽,残骸遍地。 族內犯错,倒在他雷霆下的兽人,死无全尸。 部落爭斗中,惨死在他手下的生命,成百上千。 ……!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雷霄自己,眼前的血腥场面,不算什么,他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惊讶。 可,少年的惊讶,真的是因为这份血腥吗! 不! 从来不是。 这份惨烈的鲜红於他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是他过往崢嶸辉煌的背景色。 他如此熟悉,又怎么会因此而惊讶呢。 少年的惊讶只是因为,他的这份背景色,现在不属於他了! 现在,有了比他更合適的人选,就在他眼前。 那个娇软乖巧的女孩子,静静地坐在地上,身姿曼妙,却又隱隱脆弱。 白嫩的皮肤被溅上了鲜血,可依旧明媚好看得不像话,像是在白纸上作画。 她微微侧头,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让那被粘上血渍的唇瓣绽放,也让她整个人更加艷红嫵媚,如妖妃祸水,可让眾生倾倒。 魅惑如妖,又清冷似仙! 矛盾的至极的两种风格,皆在她身上显现,却又在此刻和谐至极,仿佛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异稟。 白光圣洁,红晕暴戾。 悠悠看著地上的血人,用甜美的嗓音,无悲无喜,平静地述说著事实:“这份奇蹟,由我赋予,也由我收回。”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收回了她曾经的赐予罢了。 残缺的身体,没有了异能,阿城再次成了废人,因为他的老天爷收回了曾给他的奇蹟。 这便是雷霄的震惊。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娇软的雌性,她会在绝望中挣扎,在哭泣中祈求,在惶恐中期待,在不安中等待。 等待著兽人们如天神降临般的出现。 期待著兽人们可以救她於水火。 祈求著她能活……! 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以为的,所有人! 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在绝境中,在这生死时刻,还有那么一种可能。 那就是,她也可以是自己的救赎。 第141章 荼蘼花开·催情 阿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再一次的,感受著四肢尽断带来的刻骨疼痛,以及异能的消失带来的恐慌,让他在惊惧中惶恐,在惶恐中绝望,在绝望中祈求消亡。 可,悠悠是善良的,她不会结束他的性命。 为了这么一个卑鄙的兽人,让如此美好的她沾上人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小雌性缓缓起身,白皙的肌肤上有鲜红的血滴,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並伴隨著滴答一声,和地下的血洼融为一体。 血腥中的邪魅,邪魅中的清纯,竟和谐於一色,是让人一眼即怵的红色。 无视著地上这个因为疼痛,而正在无声翻滚的兽人,她一步一步地离开。 离开这个试图困住她的,暗无天日的石洞。 她在奔赴於她的光明。 她走得缓慢,哪怕她的每一步都让纤弱的身体隨之颤抖,可她依旧不曾停下,不曾退缩,更不曾后退半步。 这一刻,再娇柔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她刻在骨子里的倔强。 雷霄压下心中的震惊,快步上前。 他也说不清自己想要做什么,不,他或许清楚的。 他想让她的身躯不再颤抖,没有脆弱。 他想让她的眉毛不再紧蹙,眉眼温和。 他想让她的双手轻鬆舒展,不再紧握。 他想让她,对他发自真心地展顏一笑。 可比起这些,他更想將她纳入怀中,平復她的不安,让她喜乐无忧,护她一生无虞。 可,小雌性却避开了他。 避他如猛虎,甚至脚步还歪了一下。 这一刻,一向明朗的少年脸上是说不出的阴鬱,心尖也是因为她的避让,而產生的说不出的烦闷,以及钝钝的痛。 那好看的眼眸如被雾霾遮住的天空,晦暗深沉,深不可测中暗藏著一丝危险的气息。 可,小雌性却无知无觉,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目光里的暗潮汹涌,还在固执地向外走去。 她有点不寻常。 是被嚇到了嘛?少年是这样想的。 情绪低落后的一瞬间,他迅速理智归位,判断著造成她异样的原因。 —— 终於来到洞外。 透过树叶洒落下来的阳光,柔和如旧。 清风划过,將小雌性身上的血腥味吹得很远很远,却依旧吹不走她心头的那一抹惧色。 空气中瀰漫著的是让人贪念的温暖,可她的身体还是如坠冰窖般的寒冷。 强装镇定过后,悠悠的后怕终於在此刻涌上了心头。 哪怕她是神女,她终归也才十八岁而已。 连抽血都会皱起眉头的她,怎么可能面对这样残酷血腥至极的场景,而无动於衷。 可,其实这份惧色,对於现在的沈悠悠来说,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她咬紧牙关,抿唇不言,似乎在压抑著什么。 雷霄离她很近,只有一步之遥,是抬手就可触及到的距离,他语调朗朗,是关切:“你还好嘛?” 沈悠悠深吸一口气,勉强勾起笑容,可又隨即跨了下去。 她声音娇娇媚媚,却也有气无力:“我不好!” 悠悠如实说著。 不止是心里的恐惧。 还有从进入石洞以后,来自於身体的异样,终於到了让她忽视不了的程度。 雷霄心中一紧,有点急切:“哪里不舒服?是他伤到你了嘛?” 想到小雌性可能被刚刚那个低劣的兽人伤害,雷霄心里就有无形的怒意升起。 恨不得现在就转头將伤害她的兽人千刀万剐。 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让小雌性好起来。 雷霄上手想要摸悠悠的额头,可他还没有触及到小雌性的身体,就听到了她的拒绝。 悠悠语气好像在压抑著什么,她说:“別,別碰我。” 被她如此抗拒,雷霄心里有难言的苦涩汹涌。 可他不是小雌性的伴侣,確实是没有资格碰他。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现在情况不比往常。 兽人敏锐的洞察力,可以让雷霄感受到小雌性的呼吸加重,並带著轻喘。 脸上的嫣红也不仅是血液粘上的缘故。 她双手紧握似乎是在压抑,忍耐著什么。 所以,她確实是不舒服,是生病?还是发烧? 雷霄心里焦急担忧,嘴里也在低声轻哄著,他放低了身段:“我没有恶意的,悠悠。 乖,让我看看你的情况好吗?” 少年刻意放低后的声音很好听,酥酥麻麻的,落在耳边,让人止不住的心动。 他是真的关心她。 他也是真的不知道,她中了是什么毒。 荼蘼可让兽人脱力,这个是对雄性而言。 而对於雌性而言,它却是最好的催情剂。 所以,此刻。 少年酥麻让人心颤的声音。 少年阳光帅气让人移不开眼的样貌。 少年隱於衣服下流畅紧实,富有弹性的肌肉。 还有他那带著热意的气息。 从他的口中呼出,並喷薄在她的脸上,都像是刻意的勾引,引起了小雌性心中的另一种战慄。 这一刻,雷霄所有的一切都对著小雌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在洞內小雌性主动避开他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小雌性不让雷霄触碰她额头的原因。 —— 荼蘼可让雌性发情,这无疑是个冷门的知识。 野外危险重重,兽人闻到荼蘼的香味就脱力。 平时的时候,別说摘了,就连看到荼蘼,兽人们都会主动避得远远的。 生怕因为脱力,而让自己葬身在野兽的腹中。 所以,沈悠悠不知因,雷霄也不知果,那就更没有办法对症下药了。 小雌性轻启樱桃小嘴,依旧在压制著体內汹涌的情潮,她回应著雷霄的关心:“我,我! 总之,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你在我身边,我很难受。” 此时此刻的小雌性,也根本没发去思考,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否中听。 她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 她真的很想扑进眼前少年的怀里,可理智告诉她,这不可以。 想想家里的迟宴,陆辞,和泽溪,他们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悠悠想通过回忆家中的伴侣,来让自己更加的理性。 提醒著自己不要衝动行事。 却没有想到,她回忆起来的,全是和伴侣们在床上的游戏。 这一刻,更难受了。 小雌性的话如回音一般迴荡在雷霄的身边。 她说: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难受! 不得不说,悠悠的这话,真的很扎雷霄的心。 他很难过。 是真的很难过。 少年没有经歷过情事,自然不明白少女此刻的反应,是有多么的欲拒还迎。 儘管心里如针扎般的疼意蔓延,可他也並没有按照雌性的要求离开。 小雌性明显不对劲,他这时候离开,如果小雌性出了什么事,那他要如何和迟宴他们交代呢。 当然了,这还是藉口。 如果他不愿意,他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 可现在这个藉口,真的很合適。 雷霄主动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和迟宴他们交代。 所以!” 说到最后一句,他停了停。 將心中的苦涩压住后,他再次开口,少年声音朗朗,话里是不容拒绝的好意。 他说:“哪怕,你不喜欢我。 哪怕,你不想看到我。 我也不会离开你,至少现在是不会的。 至少,在你的伴侣没有到来之前,我会一直守著你的身边。” 兽人们本就长得高大,雷霄上前一步的举动,就导致了娇小的沈悠悠几乎贴在了他的胸膛。 少年感受著她的温度,担忧极了:“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烫。” 他在担心地询问,可小雌性却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因为他的靠近,让悠悠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旋彻底断裂,只余生物原始的本能。 小雌性整个娇软的身子,都严丝合缝地贴上了他。 柔软的双手带著渴求,无意识地在少年身上游走。 娇艷的红唇迷离轻启,似有若无的呢喃,让人脸红心跳。 她的身体很烫,现在需要他来降温,可,很遗憾的是,少年在礼貌地推拒。 雷霄的拒绝,让小雌性焦急又无可奈何地蹙起了眉毛。 如沙漠旅人饥渴数日后,终於找到的水源。 可又发现是海市蜃楼,如泡影幻灭。 如炎炎夏日里,泛著凉意的冰饮。 可又手头拮据,付不起金钱。 是渴望至极的欲望,可又得不到回应的失望。 雷霄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他面红耳赤地追住了小雌性四处作乱的双手,然后將她抱紧在自己的胸膛。 阳光少年的话里,带著一丝羞意:“好了,乖一点,我带你回去。 你身体的异样,我们请巫医看看。” 少年將小雌性抱得很紧,克制著心里的欲望,做著自己认为的最好的安排。 他不是傻子,虽然没有过情事,可他也能从小雌性的反应里猜出了一二。 血气方刚的少年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衝动。 搂著娇小的她,他也有想要將她按在身下,就地正法的欲望。 可,不行,现在还不可以。 小雌性现在明显是神志不清的状態,他不能趁人之危。 他也怕,少女清醒过来后会后悔。 更重要的是,作为首领的高傲告诉他,如果他要她,至少要等她说一句愿意的话。 少年將小雌性懒腰抱起,准备带她离开。 在消失之前,他也將洞里的兽人彻底地抹杀,不为將来留下一丝祸患。 斩草除根,这也是作为首领的居安思危。 第142章 鱷鱼·兽人 小豹子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怀里的小雌性不停地作怪,让他连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停在树梢的冠鼎,少年抿了抿唇,尝试用语言让她冷静下来。 可,效果甚微。 不远处的湖泊,粼粼波光,晶莹好看,少年瞥了一眼,有了想法。 湖泊很大,习习微风,掠过湖面,带起涟漪阵阵。 他抱著她落至湖边,刚一落定,便有凉意袭来,附带著耳边树木的沙沙低吟,让小雌性有一瞬间的清明。 很短的一瞬间,她便又重新陷入迷离。 很短的一瞬间,却也没有错过少年的眼睛。 见此,小豹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想,他找到办法了。 —— 悠悠並没有失忆。 可正因为没有失忆,她才倍感社死。 天啊,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主动抱著不算熟悉的少年,甚至还用脸颊在人家胸膛来回地蹭。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更要命的是,少年的全身,几乎都被她的双手按摩了一遍。 这简直比流氓还要过分。 真是不要脸至极。 清醒过来的小雌性望向湖面,连余光都不敢往旁边看一眼。 娇俏的小脸红润至极,却是因为羞耻。 小豹子轻咳了一声,嘴角勾起,两颗虎牙也隨著笑意的灿烂露了出来,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无害。 知道她的尷尬,他有礼有节,保持著合適的距离:“悠悠,好点了嘛。” 沈悠悠的下巴缓缓下移,並上下摆动,幅度不大,却是她的回答。 见此,少年笑得更加明朗,见她无虞,他便真正地放心。 雷霄酥麻的少年音,朗朗悦耳,他说:“那我们回虎族吧。” 既然,她也无碍,那么也该將她带回去了。 少年上前,再次將她搂抱在怀里。 他要带她回去。 还是熟悉的公主抱,她却是拘谨,动都没有动一下。 而他也有点不適应,情绪莫名,说不清自己是在失落个什么东西。 —— 他还没有带她离开。 他正准备带她离开的前一秒。 偌大的湖面忽然响起噪音,猝不及防的声音,似是从湖底传出,是野兽的嘶鸣。 少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重。 他想也没有想,几乎在野兽叫声响起的那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是的,他要带她离开,只要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他愿意当一次逃兵。 可湖底的东西,显然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它仿佛是可以预料到少年的动向一般,將他所在的位置瞬间锁定。 並在少年出现的一瞬间,发起了它的攻击。 巨大的尾巴从湖底窜出,体型巨大却具备了敏捷的特性。 由它的尾巴所带起的湖水,洋洋洒洒,似在下了一场倾盆。 暗色的尾巴快速移动,带著凶猛之势狠狠朝雷霄拍去,似是要將少年砸成肉饼。 雷霄的脸上是一片冷静,他不慌不忙闪避这巨尾的一击,並在躲开的剎那,出手还击。 乌云涌动而来,灰色的劫云里,是电闪雷鸣,伴隨著威严的气息,狰狞涌动在湖面的上方。 雷霄伸手於虚空中轻轻一握。 那九霄之上的滚滚神雷,便形成了雷云旋涡,然后在一瞬间,对著湖面释放了,它全部的脾气。 巨尾被雷鸣击中烤焦了外皮,它迅速地缩回到了湖里。 可,水是导电的。 於是,一声惨叫从湖底升起,带著滔天怒气。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在一瞬间,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所以,等沈悠悠反应过来时,她也不知道是该为眼前的怪物惊惧,还是在为雷霄强悍的实力感到震撼。 周围电闪雷鸣,唯有小雌性在的地方,安全至极。 悠悠小声地询问:“这么大的尾巴,它会是什么野兽。” 见识过巨蟒,蜈蚣的小雌性,对野外的生物著实谈不上能有什么好感。 少年微微低头,认真地回应:“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看这气息,也可能不是野兽。” 小雌性歪头表示疑惑,什么叫可能不是野兽? 这不是兽世嘛,不是兽人,就是野兽的世界。 那,就算不是野兽,那又会是什么呢? 雷鸣声渐渐弱了下来,乌云也快散尽。 可,湖面的平静依旧没有恢復,带著汹涌的气息澎湃不已,让人心惊。 悠悠不安地將少年的衣服攥紧,雷霄轻拍她的后背,他在让她安心。 小雌性甜美的嗓音里带著一丝不安:“它,死了嘛?” 说实话,居高临下看著汹涌的湖面,让悠悠有种和黑暗对视的感觉,怪让人不舒服的。 雷霄轻轻摇头,他说:“没有,我还能感应到他的气息。” 就像是在印证雷霄说的话一般,在少年话音落地的一剎那间,湖面的波盪更加猛烈,並逐渐形成了旋涡。 旋涡越来越大,而旋涡的中心,渐渐显示出了一个巨兽的影子。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鱷鱼。 湖泊很大,可儘管很大,也才勉强將它容下。 真是狰狞又骇人的怪物,悠悠不明白,这样的怪物不是野兽,还会是什么? 鱷鱼缓缓抬头,与上方的雷霄四目相对。 它的眼中是擬人化的欲望,没有隱藏。 ”把你怀里的小雌性交给我。” 鱷鱼竟然说话了。 悠悠在鱷鱼的话里,傻傻地愣住了,这是她预料之外的展开。 此刻,小雌性震惊的表情,明显地无法遮掩。 这个野兽竟然会说话,在加上雷霄刚刚说的,他不是野兽。 有一个答案在悠悠的脑海里,呼之欲出。 那就是眼前的鱷鱼,他其实是一名兽人。 在鱷鱼充满欲望的眼睛里,雷霄將小雌性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他的行动已是最好的回答。 鱷鱼冷哼一声,似在嘲弄:“你把她送给我,我还能留你一命。 否则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他完全不把雷霄放在眼里。 雷霄不惧他的威胁,反唇相讥:“你是说,以你的等级,还想要越级杀我? 真是可笑,哪里来的底气。” 雷霄可不相信,在没有阴谋暗算的情况下,低等级的兽人,可以杀了高等级。 不过,面上镇定的雷霄,心里也在思索。 眼前的兽人只是一个四级兽人,他如此有底气的话语,却是在说真话。 所以,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底气,让他一个流浪兽人,竟敢如此的囂张,任意妄为。 是的,悠悠说对了一般,眼前的鱷鱼確实是兽人。 不过,他和悠悠之前见过的兽人都不一样。 因为,他是流浪兽人。 第143章 流浪兽人 雷霄不知道湖底的兽人有什么样的依仗,让他这样囂张。 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让小雌性安全,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少年意欲离开,可湖底的鱷鱼却也看穿了他的意图,他开口:“擅自进入我们的地盘,你想这么轻易地离开,没门。” 鱷鱼兽人的声音很大,像是为了让雷霄两人听清。 可更像是在呼唤友军。 我们? 这个词,成功被雷霄捕捉,也让他的脸色更加深沉。 说明敌人不止一个。 如果是以前,他一个人自是不惧的。 可现在,他怀里还有一个她,他不敢冒险。 五级兽人的威压骤然降临,带著恐怖的气息向湖底施压,让湖底那个兽人的脊背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弯下。 鱷鱼的弯腰,並非本意。 这是来自於等级的压制,以武为尊的社会,弱者对於强者本能的俱意。 四级兽人的鱷鱼咬著牙,努力抬起脊背,他在抵抗这种本能的服从。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他眼神凶狠,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向上方芝兰玉树的少年,惧色深处亦是不甘在涌动。 雷霄没有看他。 少年消失在原地,往来时的方向在疾驰。 闪现疾驰,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却也將小雌性呵护仔细。 少年明白当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等小雌性安全了之后,他再回来端了这流浪兽人的窝。 是的,窝!周围的流浪兽人有很多。 威压降临的瞬间,雷霄感觉到了很多兽人的恐惧瑟缩。 他想:仗著人多,这应该就是鱷鱼囂张的底气的所在吧。 离得远了,悠悠才敢开口:“他也是兽人吧。” 刚刚少年在出手,她害怕自己的话会让少年分神,所以才保持安静。 雷霄的少年音压低,用酥麻的嗓音回应:“他是流浪兽人。” 兽人?流浪兽人? 小雌性不理解:“流浪兽人,是生活在野外的兽人嘛?” 泽溪之前也是独自生活在野外的,如果按照这样理解的话,泽溪应该也算是流浪兽人嘛? 可,无论是迟宴还是陆辞都没有和她说过呢。 雷霄摇头,否定了悠悠的猜测,並语调款款將流浪兽人和兽人的区別,一併述说。 流浪兽人是从正常的兽人演变而来。 除了,被伴侣拋弃后的兽人,会受不了打击,心態大变,成为流浪兽人外。 还有一些是被族群所不容的兽人,也会在长时间的野外生活中,渐渐失去人的理智,导致额间波纹震盪,出现裂痕,成为流浪兽人。 流浪兽人虽然也是人,但是他们在行为举止上要更趋近於野兽,多以本能的欲望在行动。 比起变成人形,他们平时也更喜欢以兽形进行活动。 而泽溪不一样,他虽然也在野外生活,可他额间波纹完好。 兽人额间的波纹,这是力量的体现,也是判断其是否为流浪兽人的標誌。 —— 虎族。 迟宴等高等级的兽人都没有回来。 可这並不影响虎族现在气氛的热闹。 每次集会的流程都是固定的,各个族群的兽人,熟练地寻找著合適的位置。 就像夜市的摊位一样,凌乱中又整齐成两排,中间留下供人行走的通道。 集会也是兽人们信息共享的重要方式。 所以,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兽人,並不在少数。 在一处摊位旁,有兔族兽人和一个矮小的鼠族兽人在交谈。 鼠族消息要更灵通点:“听说了嘛,虎族的首领换人了?” 兔族兽人摇头,但他也不是很在意:“首领更换也不算是大事,哪个族群没有这些事。” 老鼠露出高深莫测的脸:“这不一样,虎族的新任首领你猜是什么等级?绝对会嚇到你。” 兔子不以为意:“虎族原来的首领是五级,现任首领十有八九也是五级的。 不过,听你话的意思,现任首领的等级要比邢岩要高啊。 难道他是六级兽人? 可是,这不可能啊,六级兽人不是传言中的等级嘛? 怎么可能会真有此等级的兽人?” 兔子兽人原本的不以为意,在之后自己的推测里,渐渐变成了惊讶。 六级兽人,並不为外人所知。 陌尘作为狐族那位神出鬼没的首领,將自己的神秘感拉得满满的。 人们只听说狐族有一位六级兽人的存在,却不知其真假。 有人甚至觉得这是狐族放出去的谣言,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六级兽人的存在。 大多数兽人並不相信有六级兽人的出现。 现在竟然说,虎族新出的首领是六级,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老鼠对於兔子的惊讶很满意,可这还不够,他慢悠悠地说:“错了,你再猜猜?” 要知道,当老鼠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时,他也是很震惊的,相当的震惊。 他甚至还亲自找虎族的成员去確认了一遍,才勉强相信。 兔子眉头皱起:“他真是六级兽人!” 他的语气是实实在在的不相信。 可让他不相信的还在后头,只听老鼠慢悠悠的,故意拉长尾音在说:“不,他不是六级。” 前半句话,刚说完,兔子像是早就猜到一样,呼出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是六级兽人嘛。 可他的这份放鬆还没有多久,就听老鼠再次开口,说著更加让他难以相信的事实:“虎族的新任首领,是七级白虎。 不是五级,也不是六级,是七级!” 老鼠的语气里有著故意的逗弄,和对知道真相后,兔子的反应的期待。 当然了,兔子也没有让他失望,他一蹦三尺高,连眼睛都变成了兽形的红眼,他控制不住大吼:“七级兽人?” 周围的兽人都因为他的这一嗓子,愣在了原地。 並因为兔子的话,而齐齐聚拢了过来。 显然,八卦也是兽人的天性。 虎族的新任首领是七级兽人,虎族並没有遮掩,甚至还主动告知。 所以,在围绕过来的兽人里,也有人不少人已经得知。 兔子的不相信,也在这些人的七嘴八舌里,不得不信。 集会对於雌性们而言,是寻找新伴侣的场所。 尤其是对於弱小的种族而言,他们巴不得自己族里的雌性,可以带一两个强悍的兽人回来。 这会让他们的族群,在接下来的寒季里,有更大的把握生存下来。 狼族,虎族,豹族等凶悍的肉食性兽人,成了雌性们心中的首选。 等级越高的兽人,越容易得到雌性的青睞。 所以,无论是五级的邢岩,还是这个新任的七级首领,都是雌性们想要得到的存在。 雌性们可不管,这可能性有多低,被族群娇养宠大的雌性们,觉得自己配得上最好的雄性。 不过,很可惜。 和虎族七级兽人消息一道传出来的,还有他的雌性。 虎族的首领竟然已经有了伴侣。 更让雌性们难以接受的是,她不仅拥有七级兽人为伴侣,她的身边竟然还有两名六级兽人。 全是高等级的兽人,是这片大陆实力的巔峰存在。 大多数雌性,她们身边的伴侣都是三级,四级的存在。 五级兽人是轻易不会成为谁的伴侣。 所以,能拥有五级兽人为伴侣的雌性,少之又少。 可,那个叫悠悠的小雌性,身边不是六级,就是七级,让人嫉妒又好奇。 她们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雌性,能让这些高等级的兽人死心塌地。 渐渐地,整个集会的场地,都是对那个神秘雌性的好奇。 无论是雄性,还是雌性。 —— 小豹子抱著悠悠凭空出现,落在集会的中央,他的突然出现,很难不让人注意。 更何况他还是一名五级兽人,是整个集会场地等级最高的兽人。 等级的强悍,让他得到兽人的尊敬。 让人颇有好感的外貌,也让雌性们愿意接近。 可,雷霄並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少年低头轻轻提醒:“悠悠到了!” 窝在他怀里的娇小,下意识地向周围探去。 悠悠以为她会看到虎族的石洞,或者是自己的伴侣,却没有想到,她一睁眼,就和无数人大眼瞪小眼。 有男有女,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居高临下的位置,让她备受瞩目。 悠悠抿了抿唇瓣,双手无意识地將雷霄的衣服握紧,被这么多人看著,她有点不太好意思。 眨巴了两下眼睛,悠悠小声:“这里人好多,我们去人少的地方。” 雷霄早已习惯面对眾人的瞩目,所以,对於小雌性的彆扭,他愣了一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 小雌性这是不自在呢。 悠悠的要求,都不能称得上为要求,雷霄自然应允。 少年轻轻頷首,消失在原地。 他们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眾人寂静了一瞬间后,骤然人声鼎沸,如水滴入油锅,霹雳吧啦个不停。 “那个是五级的兽人,压迫感好强,我都不敢呼吸了。” “你们听到了嘛,刚刚那个五级兽人,叫那个雌性为悠悠?” “难道她就是虎族首领的雌性。” “那个小雌性长得好漂亮啊。” “就是说啊,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身边的兽人们都是高等级的,长这么好看,我也愿意做他的伴侣。” “你得了吧,你也不看看你才几级。” “四级怎么了,你个三级的有资格来问我等级?” “我没有资格,我是替我们首领问的。 刚刚那可是我们豹族首领,五级兽人,只有他才配得上那个雌性。” “拉倒吧,我们狼族的首领可是悠悠的第一兽夫。” “这是我们虎族的地盘,她是我们虎族首领的伴侣。” ······! 话题渐渐带偏,眾人不约而同在谈论谁才是和小雌性最般配的伴侣。 各个族群的兽人都为自己的首领声援。 只有无人问津的蛇,一次都没有被提起过。 第144章 今晚行动·餵水果 让闯入自己地盘的兽人跑掉,鱷鱼的脸色难看至极。 它刚刚的大放厥词,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它的脸上,让它没脸的同时也恼恨至极。 可它没有办法,谁让等级的差距摆在这里。 但这也不意味著它会死心。 那么娇媚的雌性,天生就该是它的。 兽世跨越等级,去杀高等级的兽人,难如登天。 可是,如果配上人数的优势,再加上其他陷阱,也不是说完全做不到。 鱷鱼还在湖底,湖面已经恢復一开始的平静。 有无数种类各异的野兽,纷纷潜伏湖底,来到鱷鱼的身边,俯首低眉。 有一条蜥蜴游到了鱷鱼的脚边,它諂媚地提议:“岸上的狗可以追踪足跡。 老大,我们要不要今晚去將那个雌性偷回来。” 蜥蜴没有说要去硬钢,显然它也知道打不过。 流浪兽人以心中的欲望的行事,可是在力量和利益面前,他们也会抱团行动。 被五级兽人电焦的尾巴,还泛著疼痛,让鱷鱼將罪魁祸首恨得咬牙,面目狰狞。 那个漂亮的雌性是他的。 那个可恶的兽人他也要杀。 鱷鱼怒气在翻涌,他一字一句说著自己的谋划:“拥有空间系异能的兽人,隨我离开。 其他人原地等候,今晚行动。” —— 天色渐晚,晚霞灿烂。 雷霄带著悠悠回到了虎族的石洞內。 洞內空无一人,迟宴等人还没有回来。 让小雌性一个人待著,雷霄並不放心。 她下午就因为没有雄性在旁,才让坏人有了抓她的机会。 两人独处,从野外直到现在,皆是不得已。 一路上,他们以回到虎族为目的,闪现疾行,在不停地移动中,没有过多的言语,也相处默契。 可,到达目的地后的两人,站在偌大的石洞內,无事可做的他们,没有了言语,彼此安静,隱约有尷尬的气息蔓延。 毕竟,其实,他们也不算太熟。 不是沈悠悠不想和少年交流,只是,没有了野外紧张之感,平静之后,她对他曾做的事情,就开始浮现在脑海。 半个小时之前,她还对他,上下其手,极尽所能地將性骚扰这个词,詮释得那叫相当的完美。 打破这份尷尬的还是少年,他感知到小雌性的不自在。 並知道,她的不自在是因为自己。 心里酸酸的难过,可少年面上却表现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 雷霄礼仪周到,声音朗朗:“你先休息。 我就在门口,如有什么需要的,你唤我即可。 等你的伴侣们回来后,我便离开。”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好让她不要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不自在。 待在门口? 悠悠一愣,她不是那么没有礼貌的人。 悠悠伸手抓住少年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人家找到自己,並带自己回来,一路还对自己关照至极。 她连一句都谢谢都没有,还让人家守在门口? 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更何况来者是客,哪怕迟宴他们不在,她自己也可以招待。 可是,拿点什么招待呢。 小雌性的目光瞥向了石洞內的水果,那是上午迟宴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天色已晚,吃个晚饭也是应当。 所以,小雌性用甜美的声音提议:“我们吃点东西吧,一边吃,一边等他们回来。” 吃东西? 雷霄皱眉,所以,小雌性是饿了嘛? 他真的很失败,竟然连小雌性饿了没都不知道。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进入小雌性的心房,得到小雌性的认可呢。 是的,那个曾经暗自发誓,单身一辈子的少年郎,如今也想要待在她的身旁。 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她饿了都没有察觉到,少年垂眸为自己做得不到位,而羞愧难当。 他以为小雌性是在从他要食物。 根本没有在想,或者小雌性是想邀请他,共进晚餐。 据少年的认知,兽世里的雌性,可没有和伴侣同桌吃饭的例子。 哪怕是身为雌性最宠爱的伴侣,也都是在雌性们吃完后,才开始吃雌性的残羹冷炙。 你看,连伴侣们都没有资格和雌性一起吃饭,那其他兽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而这也是雷霄完全没有將小雌性的话,理解到位的原因。 少年愧疚地开口:“实在是抱歉,我这就为你准备食物,你等我,我会很快回来。” 说完这句话,少年便消失在原地,连给小雌性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沈悠悠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疑惑地眨巴了两下,她的不理解写在脸上。 悠悠:为什么他要走,是我刚刚表达得不到位嘛? 院中就剩她一个人了,天还在一点一点地变黑。 不得不说,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晚上待著了。 所以,面对著这个陌生的石洞,和空无一人偌大的院落时,她其实是有点害怕的。 悠悠看向门口,不知道雷霄说的很快是多快,她暗自希望是在天完全黑之前吧。 好在,雷霄真如他说的那样,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少年也害怕,害怕让她一个人待著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 当雷霄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手中是悠悠非常熟悉的树果。 曾经在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小雌性就有那么一段时间,靠著眼前的树果存活。 所以说,她对这树果,印象不能说不深刻。 雷霄捧起眼前的树果,一个不剩地全部递到了她的面前。 少年眸色真诚,就好像递的是一颗满心满眼有她的心,希望她喜欢並可以收下。 面对著少年的好意,小雌性没有多想,顺手接过的瞬间,没有注意到少年的眼神,陡然发亮。 她將自己刚刚的意思详细地解说。 悠悠无奈又感激:“我没有要让你找食物的意思。 这个石洞內有食物。 我刚刚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吃,是我吃,你也吃。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摘了这么多树果,你也一定跑了很远的路吧。” 她收下了他的树果,少年嘴角上扬,止不住的开心。 她对他说了谢谢,谢谢?他第一次听雌性说谢谢。她真的好特別。 她甚至还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少年抬脚有点恍惚地跟著悠悠走进了石洞。 直到悠悠將不知名的水果送到他的桌前,他的那份恍惚,才勉强缓过神来。 雷霄看著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水果,他问:“这个是什么?” 小雌性眉眼弯弯,笑著解答:“这是苹果,是一种水果,你尝尝。” 说著,她也挑出个苹果,当著雷霄的面,轻轻地咬了一口,向他示范著吃法。 迟宴空间里的水果,都被洗过,所以可以直接品尝。 雷霄倒不觉得小雌性会下毒谋害自己,他没有品尝,只是因为他不认为,雄性可以和雌性同桌吃饭。 雌性的稀少,让她们在宠爱中长大,並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这也就意味著,往往她们都是將身边的伴侣当做僕从,而僕从是没有资格上桌陪她们吃饭的。 雷霄见惯了雄性兽人在伴侣面前的相处方式,所以,他此刻的迟疑,也是他过往认知造成的原因。 小雌性看著少年发呆的模样,本身就很帅气可爱的少年,现在带著一丝萌气,让沈悠悠下意识地想接近。 她靠近他,乌黑的髮丝从其肩头滑落,並与少年的髮丝轻触纠缠,交叠繚绕。 空气中那股属於她的气息,充斥在少年的鼻息之间,让他的心头微微发痒,有种衝动,却被他克制。 悠悠换了一种水果,主动递入少年的嘴边:“你如果不喜欢苹果的话,你尝尝这个。” 是的,她在餵他。 因为他的长相无害可爱,勾引著小雌性想要靠近。 所以,她餵他,是没有经过思考后,下意识的举动。 如果她那些伴侣们在旁边的话,悠悠一定会被他们酸死的。 面对著小雌性的主动投喂,雷霄如果再不接受的话,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帅气的少年轻启薄唇,將她的投餵一口叼住,並细细咀嚼。 温润的唇瓣从小雌性的指间划过,让悠悠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有了一丝脸红心跳。 他刚刚好像——在亲自己的手指! 悠悠对上少年的视线,见后者看著她目光灼灼,光华闪过。 这份炙热的目光如此熟悉,和她的伴侣们何其的相似,让她想躲,想逃。 可又因为他的眼眸太过於漂亮,让她移不开目光。 他看著她,浅浅地伸出舌尖,在自己温热的唇瓣上一舔而过,这一刻,真是性感中又带著色。 心臟中的跳动伴隨著心悸,让小雌性白皙的俏脸都染上了粉红。 感受到自己的异样,悠悠慌忙转头,刻意避开和少年的目光对视。 她带著一丝慌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雌性默默地低头抿唇,为自己被美色轻易地诱惑,感到不耻。 她是有伴侣的人了,要洁身自好才是。 虽然,是三个伴侣。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有点心。 可是,她也不能让他们伤心。 是的,小雌性在心里让自己理性。 然后,她做足了准备,面色无常地抬起了头。 却见帅气的少年,在不知何时靠得很近,他明明可爱又帅气,气息里却带著某种霸道的强势。 让小雌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沈悠悠感受到唇瓣上有一丝微凉,带著水果的清香。 她还没有確认她嘴边的东西,只听,他的声音响起,是让人又酥又麻的音色:“悠悠,该我餵你了。” 他在说,你刚刚的勾引很有用。 现在,该轮到我了! 第145章 送花 一顿饭从晚霞漫天,渐渐吃到了天黑。 可迟宴他们还没有回来。 看著外面的天色,说实话,悠悠有点不適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雷霄读懂了她的情绪,他安慰她:“他们的实力摆在那里,你不用担心。 如果明天还没有回来,我带你去找。” 现在天黑,野外的森林要比白天更危险。 小雌性由衷地感谢:“谢谢你。” 谢谢一直陪著她。 雷霄可不愿意听这样的客套,他转移了话题:“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这样的集会十分难得。 所以,哪怕是天黑,外面也依旧很热闹。 —— 虎族外,流浪兽人们聚集在远处,眉头蹙起,心头泛起了难。 他们猜到这次行动会有点难,毕竟他们对上的可是一名五级兽人。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可就算他们有些心理准备,却依旧没有想到会这么难。 虎族本就强大,再加上狼族,狮族,鹰族还有很多族群的存在,让幻化为人形的鱷鱼嘴角一抽。 变回人形后,拥有的理智告诉他,他们的一时兴起还需要从头计议。 现在进去,就是在送死。 —— 集会的场地,比白天还要热闹。 每隔五步便有火焰噼啪燃烧,照亮了黑夜,也让雌性们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是的,除了兽人,雌性们也加入了其中,有自己的伴侣作陪,目的是再挑选新的伴侣。 这是心照不宣的活动。 兽世雌性的稀少,让晚上的英年才俊,如开屏的孔雀般,尽展风骚。 悠悠踏入其中,感受著烟火人间的热闹,心情也在一点一点地变好。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无数兽人的目光。 无疑她的长相,让她在这场相亲盛会里占据了优势。 有高大的兽人,径直来到了小雌性面前,在她的面前展示著自己结实的肌肉。 无视了雷霄的存在,並不是没有看到。 而是所有人,都把雷霄当成了小雌性的伴侣。 来这个地方的雌性都被默认是挑选兽人的。 陪同的伴侣,哪怕心里不愿意,面上也不能露出不情愿的情绪来。 所以,雷霄此刻的黑脸,只会让兽人们觉得他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雌性可不喜欢善妒的雄性。 不过,由於雷霄的等级摆在那里,兽人们就算有心想劝他大度,却也没有人,真敢当面对著他说什么。 带小雌性来这里是雷霄的有意为之。 雷霄只是想让小雌性开心点,但是,糟糕的是,他忘记了这里的游戏规则。 他还没有上位呢,就要看著这些兽人在小雌性面前搔首弄姿,这让他怎么能不黑脸。 雷霄忘记了这里的规则。 迟宴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准备带悠悠来这里,更不可能告诉她与之有关的信息。 所以,悠悠对眼前高大兽人的意图並不能完全get的彻底。 所以,悠悠对於兽人们的示好,只是当作友好。 毕竟,她目之所及的雌性们,面前都有这样的情况。 她暗示自己,这可能是出於某种礼节。 虽然不懂,但是她选择尊重。 高大的兽人见展示得差不多了,就將手中的递给了小雌性。 若小雌性接受了这朵,就表示小雌性接受了他。 若小雌性不接受,那很可惜,他刚刚的展示並不能入小雌性的眼。 悠悠看著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疑惑地问:“这是要送给我?” 她的问句一出,雷霄眼皮一抬,看向了她。 少年心下疑惑:作为兽人的自己都知道的规则,她怎么好像不知道。 难道是迟宴他们將她保护得太好了,並没有给小雌性灌输这样的观念。 可是,那也说不通啊,在迟宴成为她伴侣之前呢,她难道也不知道嘛? 但是,先不管这些,如果她不知道这意味著什么的话,那是不是·······! 少年心中有想法冒出。 高大的兽人忙点头回应:“是的,尊贵的雌性,希望您收下。” 悠悠余光中看到有雌性接受了兽人送的,於是,她准备有样学样,伸手准备接过来。 毕竟只是一朵嘛。 那高大的兽人亲眼看著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雌性,伸出了她洁白如玉般的手,向著自己手中的而来。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接受了自己。 这代表著,自己会成为她的伴侣。 这一刻,高大的兽人激动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他要有伴侣了! 他看著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拿到了。 这一刻,他呼吸都屏住了。 他发誓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但是比起这一刻来,下一刻,才更加让他永生难忘。 也就是在小雌性碰到的前一秒,雷霄的手不合时宜地掺和了进来。 少年的宽大手掌將她的柔软罩得彻底,他將她伸出的手,牵引了回来。 这一刻,围观的兽人都愣住了。 就算他是五级兽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阻止雌性纳新人,也太过分嘛。 要是所有兽人都像他这么霸道,那其他的兽人哪里还有繁衍后代的机会啊。 少年等级高,那高大的兽人只能忍气吞声。 他看向漂亮的雌性,希望著雌性能將这个擅作主张的兽人,狠狠地批评一顿。 雌性的脾气都是不好的,像她这么漂亮的雌性,脾气肯定只会更差。 作为雌性,连收新人的权利都要经过伴侣的默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雌性能不发火。 尊贵的雌性,可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男人是这样想的。 而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围观的兽人们。 他们都认为,这个伴侣真的太不称职了。 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只见,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雌性,微微侧头,有些疑惑:“这个不可以收嘛?” 她在询问自己的伴侣,明明这件事她自己就可以做主。 雷霄有力地点头:“是的,不可以。” 悠悠相信雷霄不会害她,他说不可以,一定有他的道理。 少年牵著她,绕过眼前的高大兽人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小雌性还有礼貌地回应他:“谢谢你送的,对不起,我不能收下。” 谢谢? 对不起? 这是一个雌性应该说的话? 她不是应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雌性嘛。 她不是应该將这个擅自做主的兽人狠狠地批评一顿嘛? 她怎么能那么乖! 那么乖地听一个兽人的话? 围观的眾人包括那个高大的兽人都沉默了。 他们的此刻的震惊,恐怕需要很久才能消化。 尤其是这个差点成为小雌性伴侣的高大兽人,这一幕,他永生难忘,无论是对这个少年,还是对那个漂亮的雌性。 不过,这些震惊和当事人就没有关係了。 走得远了些,她还被他牵著。 悠悠疑惑:“那是有什么特別的嘛,我看有的雌性收下,有的雌性没有收下呢。” 她还被他牵著走,她察觉了,却也没有挣脱。 少年在前面领著,风將他的声音传递到了她的耳边:“再等一下,再等一下,我会和你解释。” 他说了两遍再等一下,不知为何,少年话音里的郑重,让小雌性有些紧张。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微风將两人的髮丝吹得张扬,火焰平添了暖意浓浓,和曖昧不清。 走到了集会最中心的塔台边,这也是他们白日里站的高处。 塔台四周火光繚绕,亮得很是漂亮。 悠悠不解,他为什么带她到这里来。 少年也没有为她做解释,只是带她飞上了塔台之上。 再次居高临下。 再次被眾人瞩目。 小雌性站定,手中一凉,她低头一看,少年已经鬆开了她的手。 他后退几步,和她保持著三步的距离。 悠悠在少年灼灼的眼中,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捏住衣角,紧张反映在越来越快的心跳上,让她无所適从只能紧抿著唇瓣。 在台下眾人的视线里,在沈悠悠琥珀色的眼眸中,少年绷紧脊背,深吸一口气,然后像变戏法似的,將一朵递到了她眼前。 少年的目光满是深情,让人心悸不已。 心跳是骗不了人的。 她听。 他说:“因为很漂亮,很娇弱,就像兽人眼中的雌性。 所以,兽人以喻爱,决定人生的伴侣。 我是说,我喜欢你。 我是说,我想成为你的伴侣。 我是说,你可以收下我的嘛。 不是別人的,是属於我的! 第146章 一朵花·一束花·她的异常 许是星火灿烂,迷人眼眸。 许是清风拂过,太过温柔。 当下的心跳带著悸动让她脸颊泛红,这一刻,是无法忽视的心动。 即使刻意掩盖,也依旧明显灼热。 少年眸色真挚,深情与忐忑。 今晚的夜太美,让小雌性想要同意他的追求。 塔台之下。 不知何时,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俊男靚女的组合本身就很吸引人眼球,再加上他们处在高处的位置,又在进行著求爱仪式,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塔台之下的雌性们,仰头看向那个被火映衬的娇艷无比的脸,她们也很心动。 想要上去的心动。 想要在眾人的瞩目中被求爱的心动。 雌性们的这份渴望,直接导致了之后塔台因人数过多,也因雄性的爭夺,而惨烈坍塌。 当然了,这是后话。 刚刚差点求爱成功的高大兽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內心被无耻两个字,霸屏滚动。 阻止了自己的求爱,结果转头自己上了。 天理何在。 要不是少年等级高,他都想出口成脏(章)。 真希望,有人能像他刚刚阻止自己求爱成功一样,阻止他,高大兽人默默地想著。 许是他的愿望太过於强烈,竟然真的实现了。 只见,张扬的红髮少年手捧著一束鲜,翩然降临,洒脱又恣意。 是苍祈。 他手里是一束,而不是一朵。 苍祈的一出现,瞬间就將刚刚雷霄创造的曖昧美好气氛,破坏了个乾净。 而他手中的那一束,也將雷霄手里的那一朵,衬托得有点可怜。 雷霄手中有电火噼啪,漂亮的眼睛都变成了豹瞳,显然,他对於这个不速之客,恨得咬牙。 悠悠轻皱起眉头,她看到了雷霄的不悦,她也同样不开心。 小雌性的心动被强行戛然而止,让她对红髮少年的轻浮和唐突有了一丝反感。 对於被破坏的气氛,遗憾的又何止雷霄一人。 苍祈在雷霄开口之前,先出口:“我的更漂亮,尊敬的圣雌。” 他是对著悠悠说的,说得肯定。 圣雌? 比起苍祈的我的更漂亮,雷霄更在意他的下一句。 圣雌,是他们几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们都有意將她的特殊隱瞒,所以,眼前的红髮少年又是怎么知道。 他接近她,又有什么见不的人的目的。 雷霄的豹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漂亮的少年眼眸,此刻他的眼睛是警惕和探究。 雷霄以为悠悠是圣雌的消息已经暴露。 苍祈在他的反应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真相。 是的,苍祈在试探。 所以,现在他找到了新的目標。 红髮少年的眸色更加认真。 却没有想到悠悠回答得也认真:“不用了,你还是给阿黛吧。” 悠悠並没有纠结他口中的圣雌,圣雌与普通的雌性在悠悠眼中並无区別。 白天的时候,还在她的面前向阿黛求爱。 晚上,就跑过来向自己表白。 兽世里,竟然还有这么的少年,是悠悠没有想到的。 想要追的雌性,曾见识过自己追求其他雌性的画面,无疑会让苍祈的求爱之旅,更加困难。 可,这点困难並不能让苍祈退缩,反而让他更加的斗志昂扬。 红髮少年將收回,为自己白天的行为做著解释。 不管小雌性信不信,態度他得先表明在这里。 说不定,小雌性会因此对他改观呢。 苍祈想得很美。 却没有想到他越说,雌性的脸色就越是不愉。 悠悠的不悦是因为他的心,更多的则是想起了阿黛这个人和她的所作所为。 沈悠悠:“走吧。” 几乎在小雌性话音刚落的剎那,雷霄便带她消失在原地,迫不及待地离开。 徒留苍祈一个人,捧著站在原地。 兽人的耳聪目明,让台下的兽人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圣雌是什么?” —— 行至无人处,悠悠闷闷地说:“我想见见阿黛。” 她本来想等自己的伴侣们回来,和他们一起去的。 可是,刚刚从苍祈的口中,又听到了阿黛的名字,让她的这份想见,变得强烈。 天色已晚,这时候见阿黛合適嘛? 更重要的是,雷霄担心阿黛身上的血腥气,会让小雌性不適。 犹豫只有一秒。 少年便点头应允:“好,我带你去。” 他想,由夜色的笼罩为遮掩,也是好事。 至少小雌性可以看的不那么清晰。 站在阿黛的院门口,便有血腥味传来,是让人反胃的味道。 来的路上,雷霄也將白天的事情,委婉地讲述了一遍,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风中的血腥味让悠悠不適地皱起了眉头,压下她心中噁心想吐的念头,小雌性抬脚进入院內。 踏入院內的那一刻,雷霄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据他的感知,院內空无一人。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依雷霄看来,她伤得那么重,凭她自己的力量,连院门都出不了。 所以,是谁带走了她。 踏进了院內的悠悠,闻著浓郁的血腥味道,她在皱眉抿唇,尽力忍耐。 可终是忍不住,她捂住胸口噁心地乾呕了起来。 —— 巫医的石洞內。 老者看著昏迷中的阿黛,浑身血污的模样,心痛极了。 阿黛是他唯一的孩子,还是圣雌,这么尊贵的雌性,竟然有人敢伤害她。 看著面前女儿因为疼痛而皱著眉头,难受至极的模样,他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找到伤害阿黛的人,让那个伤害阿黛的人,付出代价。 他要到首领那里告状,让首领將伤害阿黛的人用最悲惨的方式弄死。 他是这样想的,殊不知,造成他女儿如此惨状的,正是他口中的首领。 是尼格兄妹俩將昏迷中的阿黛带到了巫医处。 老巫医抹了一把眼泪,將目光强制性从阿黛身上移开,缓缓地转过身来,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痛。 他对著尼格问道:“是谁將她伤成了这样。” 少年摇头,面色也同样凝重:“我们到的时候,就只看到阿黛一人昏迷在血泊之中。” 尼格有心想要追求阿黛,因为他圣雌的身份。 再加上,今夜集会上的结侣活动,也適合尼格表明心意。 而尼雅也同样因为圣雌对阿黛產生了好奇。 於是兄妹两人一拍即合,在问了几个路人后,找到了阿黛的居所。 於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虎族的圣雌被袭击了,看伤口还是雄性造成的,这么恶劣的伤害雌性的事件,容不得人不重视。 尼格认真地表態:“在阿黛恢復之前,就由我来保护她吧。” —— 雷霄將小雌性带回了石洞內。 刚刚小雌性不舒服的画面,还在少年的眼前,让少年懊恼又愧疚。 自己真是大意了,那样浓郁的血腥气,悠悠她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看著悠悠还是难受的模样,少年不禁捫心自问,没有將她照顾好的自己,真的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嘛? 院中石桌上,有一只鸟站在上方,悠悠见过这种鸟,在野外时,在少年陌尘的肩膀上。 悠悠:“这是陌尘的鸟嘛?” 小雌性的声音有些强打精气神的无力,让雷霄听得心疼。 少年將鸟捕捉,忍著心中的情绪,温和地向悠悠说明情况:“这是陌尘的探知鸟。 它会將我们的位置告诉给陌尘。” 说罢,少年对著鸟低语几句,然后將其放飞。 做完这一切后的雷霄,看著小雌性有些苍白的脸,担忧极了:“你还好嘛?” 沈悠悠的情况算不上好,她扬起了勉强的笑容:“噁心过后,现在好睏。” 血腥让她噁心,夜的深入带起了她的困意。 身体的无力感和困顿感越来越重,竟然让她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 时刻注意著小雌性反应的雷霄,在她身体微微摇晃的瞬间,便迅速地將她揽在怀中。 少年眸色紧张带著不安,眼前的小雌性明显不正常,她是病了嘛,或者是在野外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其他的伤害。 这样想著,雷霄颤抖著手,准备感应下悠悠身体的情况。 这是他的不得已而为之。 在兽世,兽人是被禁止用异能,去探知雌性的身体。 因为在他们的探知里,雌性身体的所有都將一览无余地展示在雄性的眼中。 所以,以雌性的尊贵,贸然用异能感知雌性的身体,是被视为冒犯无礼的行为。 可,现在,雷霄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真的很担心小雌性,所以哪怕事后被迟宴他们揍一顿,他也不在乎了。 这样想著,雷霄便有了决定。 他低头,准备和悠悠先说声抱歉,可没有想到,他刚一低头,便对上少女盈盈的目光。 琥珀色的眼睛,映著月光,也映著他,甚是漂亮。 她用著睏倦的语气,小声呢喃:“你的,我很喜欢。 所以,你要现在给我吗?” 小雌性的回应猝不及防。 瞬间就让雷霄將自己原本的打算,忘得一乾二净。 ? 去哪里? 早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 他的那朵,在苍祈的那束面前,被碾压得彻底。 所以,在下了塔台之后,那朵的存在就被雷霄带著情绪扔掉了。 悠悠看著他一脸无措可爱的模样,笑得明媚:“那等你下次再送吧,我先睡了。” 月下,古树顶端。 狐狸少年衣袂飘飘,他隨手一扬,数只造型奇特的鸟,便从他的手中飞向四面八方。 他从鸟中获得了小雌性的消息。 现在他也將这个消息,通知给在不同方向的少年郎。 第147章 恶毒雌性的嫉妒 翌日,天光大亮,虎族的这场盛会在万眾期待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高等级的兽人基本都不在场。 兽人们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昨夜是雌性们的主场。 今日轮到兽人们上场。 除了狼族虎族等大型食肉种族的兽人外,还有很多其他小族群在场。 兔族,鼠族,牛族,羊族,狗族等族群的兽人们在人来人往中不停地交叉穿梭。 他们也准备在这个集会上,收集更多的食材,以备即將到来的寒季。 所以,几乎整个场地的所有兽人都在忙碌。 偶有几个清閒的兽人,也是在陪伴自己的伴侣,护卫伴侣的安全。 集会虽然是兽人们在忙,但是如果雌性们愿意,也是可以到场的。 本以为这样忙碌又和谐的气氛会持续一整天,却没有想到,会忽然被某个长相老气的兽人打断。 而这个兽人,就是虎族的巫医,也就是阿黛的父亲。 巫医善卜算。 所以,即使阿黛没有甦醒,他也可以將伤害阿黛的罪魁祸首算出来。 可算出来的结果,却是让老巫医震惊的无比。 他甚至不信邪地再次卜算了一次,但,还是一样的结果。 伤害阿黛的人是陆辞。 而原因竟然是悠悠和圣雌。 老巫医没有想到,自己为虎族尽心竭力了一辈子,等老的时候,竟然会被虎族背刺。 自己娇宠长大的孩子,竟然会被虎族的首领伤害成这样。 报仇吗? 自然是想的。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 老巫医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而且就算回归到年轻时的巔峰状態,他也没有办法和七级兽人的陆辞对抗。 可,就让他和他的孩子受那么大的委屈,他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借著这次集会的机会,他要將虎族首领以及首领伴侣的作为,告知於眾。 他还要將他女儿是圣雌的秘密,说出来。 他相信,哪怕他得罪了虎族首领,看在圣雌的意义非凡上,其他族的首领也会愿意接纳阿黛。 这是他对虎族首领的报復,让虎族首领及其伴侣为人所不齿。 也是故意要让虎族失去圣雌这个重要的存在。 更是为了保证自己和阿黛的生命安全。 有一就有二,虎族首领能伤害阿黛一次,就能伤害第二次。 所以,他必须借著这次的集会,给阿黛找到更强大的族群。 —— 老巫医本身就受虎族人尊敬,所以,他往那边一站,阿满等人就凑了过去。 阿满见老人脸上泪痕未乾,一脸悲痛又委屈的模样,不由问道:“巫医,您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眼前的巫医一脸憔悴,让本就苍老的脸更加晦暗颓废。 他看著阿满等人,在眾人的关心里,终於痛哭出声。 兽人们本就耳聪目明,又有八卦的天性,所以,几乎在老巫医哭出声音的一剎那间,周围的兽人就自发地涌动了过来。 以老巫医为圆心,將其里里外外围绕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等人聚集得足够多了,老巫医才哽咽地將自己女儿的遭遇说了出来。 他只说了阿黛伤得是如何严重,並没有將罪魁祸首也一併说出来。 他还需要將眾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虎族的雌性,竟然被兽人伤害了。 这一刻,围观的人群都沸腾了。 作为虎族里最好看的雌性,阿黛不止在虎族有很多追求者,在其他的族群也同样有不少兽人想要成为她的伴侣。 所以,此刻在场很多爱慕阿黛的兽人们,脸色都很难看。 尊贵的雌性被伤害了,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伴侣,雄性们皆义愤填膺想要將罪魁祸首惩处。 阿满的震惊掛在脸上,片刻过后,他愤怒地开口:“是谁干的?谁敢伤我们的虎族的雌性。” 阿满的声音说得很大,他是对著所有人说的,就好像犯人就在周围的人群里一样。 他们的虎族现在不仅有五级的邢岩,甚至还有七级的兽人坐镇,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欺负到他们虎族的头上来。 虎族有七级首领的存在,是阿满现在大声说话的底气所在。 阿满的问题,也是其他兽人心里的问题。 伤害雌性,无论在哪个族群里都是大事。 他们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做了如此十恶不赦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盯著老巫医看,都在等著老巫医说出答案。 可,眼前的老者狠狠地嘆了一口气,无力地说著:“哎!那个兽人····! 算了,说了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件事吧,你们也就忘了吧。” 雌性被伤害这件事,成功调动了兽人的情绪,他们都想为阿黛去討个公道。 却没有想到,老巫医將兽人的情绪调动起来后,又不说了。 他这样欲说还休的做法,更让兽人们的情绪调到了另外一个极点。 阿满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带著愤怒:“巫医,不用怕,你说出来,我们去帮阿黛討回公道。 就算阿黛的伴侣都不在了。 我们虎族的成员也是阿黛的后盾。 要是我们打不过,你別忘记了,我们还有首领呢。 我们的首领可是七级的兽人,他是这片大陆最强悍的兽人。 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阿满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老巫医的脸色就更绝望了。 巫医在心里嗤笑,就是首领乾的,他怎么可能会为阿黛做主呢。 可,心里想归想,老巫医的面上,却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来,甚至还更加悲痛了。 眾人见他的脸色因为阿满的话而变得绝望,纷纷在心里猜测起来。 鼠族的矮小兽人迟疑了片刻后,开了口:“你这副表情,怎么感觉好像伤害阿黛的,是你们虎族的首领一样。” 他的话一出,周围的兽人都不说话了,纷纷看向老巫医。 阿满很愤怒,对这个老鼠的愤怒,他怎么能说是自己的首领乾的呢。 这可是在虎族,这只老鼠不怕被虎族兽人揍一顿吗? 阿满怒气冲冲:“你放屁!” 老巫医语气黯然:“你说对了!“ 两人同一时间对著老鼠开了口,却说了不一样的话来。 阿满缓缓转头,满脸不相信,怎么可能? 他想了很多可能,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首领。 不止是他,很多虎族的成员都不相信。 有虎族成员问:“巫医,真是首领乾的? 我不相信,他可是一个七级兽人,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雌性计较。” 巫医幽幽嘆气:“不是首领要和阿黛计较。 是首领的伴侣那个叫悠悠的兽人,她让首领对阿黛下了手。 因为阿黛是圣雌。 所以,悠悠嫉妒,嫉妒阿黛的高贵身份。” 雌性间的嫉妒,在每个部落都很常见。 这是老巫医根据卜算的结果,推算出来的前因后果。 老鼠疑惑:“圣雌是什么意思。 昨夜在塔台之上,我听有兽人喊那个叫做悠悠的雌性为圣雌。” 悠悠是圣雌? 老巫医嘲笑地哼了一声:“她是圣雌?她也配?真是笑话? 圣雌只可能是阿黛。 那个叫悠悠的雌性,她一定是从自己的伴侣嘴里得知了圣雌的意义,才想自己冒充圣雌的。 她是在嫉妒阿黛,她才不是圣雌呢。 圣雌一直都是我的女儿阿黛。” 看老巫医如此篤定的神情,眾人都信了几分,或许真如老人家所说,那个被伤害的雌性,才是圣雌。 可圣雌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巫医知道圣雌的传说,在场的小族群里面,也有不少人听说过这个传说。 所以,很快人群就窃窃私语起来,將圣雌的传说在眾人之间传了个遍。 隨著眾人的讲述,很快就有人將阿黛带进了圣雌的视角。 他们对阿黛有多怜悯同情,对下手的那个雌性的恶毒就有多么的深恶痛恨。 如此珍贵的雌性,竟然被其他雌性伤害,真是太过分了。 一定得要个说法才是。 哪怕那个叫悠悠的雌性,同样是尊贵的雌性,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那个叫悠悠的雌性固然珍贵,可阿黛是传说中的雌性。 悠悠怎么能和阿黛比! 见眾人义愤填膺的表情,老巫医知道,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该自己退一步了:“谢谢你们为我家阿黛说话。 可是,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悠悠的伴侣是七级兽人,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是我这个做阿父的无能,没有本事,为阿黛討回公道。 我准备带著阿黛离开虎族了,我害怕再待下去,我的阿黛会死在那个叫悠悠的手下。” 老巫医来这里最大的目的是將悠悠做的恶事传播出去。 第二目的,是为自己和阿黛寻找到强大的族群。 至於为阿黛报仇。 老巫医只能在心里想想。 要知道连五级的尼格,在知道对手是七级兽人后都不言语了。 眼前这些等级更低的兽人,说出来的话,更多是仗著人多势眾下的口嗨罢了。 要是真要让他们直接对上陆辞,估计跑得比谁都快。 毕竟在场的兽人虽然愤怒,但是都不是蠢人。 谁会为了没有关係的雌性,去送死。 老巫医的这番表演,是想要让阿黛圣雌的能力得到最大化的优势。 现在,表演结束,该轮到巫医选择接下来的族群了。 小族群,老巫医是看不上了。 鹰族,狮族,豹族这些大型肉食性族群是老巫医的首选。 他摆出悲切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塔台,然后表情僵在脸上,愣住了。 昨日还好好的塔台去哪里了?怎么塌了? 那些高等级的兽人又去哪里了? 陆辞不在,老巫医是知道的,他本来就不管虎族的事情。 可是其他族群的首领怎么也不在。 在老巫医疑惑的时候,一道甜美的声音穿过人群,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老人家,隨意造谣,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第148章 你是什么人 老巫医循著声音拧眉望去。 阿满等兽人的目光,也在声音响起的剎那间,微微仰头。 天蓝云淡,清风温柔。 明媚娇柔的小雌性,哪怕不笑也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髮丝轻扬舞动,她窝在他的怀中,置於空中。 琥珀色的眼睛轻轻往下一扫,看向了人群中间的老者,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地样子,像是在看一只臭虫。 那白的好像发光的小雌性,在少年的怀中,缓缓降临在人群中央,宛如出尘清雅的仙,误入红尘人间。 这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无论雌性和雄性。 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克制屏息。 小雌性向老者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是从容。 髮丝在她的走动间,调皮摆动,犹如音符跳跃舞动。 她走的每一步,都有雄性愿意主动为其让路。 並在她经过后,將满是痴迷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久都不愿意挪开。 看到小雌性的瞬间,老巫医的胸口狠狠一滯。 不是因为她的漂亮,而是因为,老巫医寻找的高等级兽人,也隨著她的出现而出现。 他带她而来,维护意味十足。 少年收起笑意,眼神锐利如寒冰,威压未放,可自有锋芒暗涌,向四周侵袭,將她前进的障碍一一扫清。 一步一步,小雌性穿过人群来到老巫医的面前。 她甜美的嗓音如旧,却没有感情:“刚刚的话,是阿黛告诉你的?” 她都差点被阿黛害死了,转头却还要被阿黛诬陷一通。 纵使悠悠脾气很好,可这也是忍不了。 小雌性身旁的五级兽人眼神冷如冰,让老巫医的怒气汹涌在心底,却不敢像刚刚那样发泄出来。 这是老巫医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做悠悠的雌性。 哪怕,她没有介绍自己,老巫医也能猜到,她就是让自己女儿受伤的罪魁祸首。 面对著伤害阿黛的雌性,老巫医冷哼出声:“怎么,我说得不对嘛? 我的阿黛不是因你而受伤? 我的阿黛不是被你的伴侣所伤?” 集会上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小雌性的身上,他们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也都不由在想:这么漂亮的雌性,真的是恶毒的雌性嘛? 面对著老巫医的质问,沈悠悠却扯起嘴角笑了起来,她说:“阿黛在哪里,我要见她?” 答非所问,让所有兽人都失望。 他们在此刻肯定了,眼前的雌性真的是个爱妒忌的恶毒雌性。 阿黛被伤成那样了,都已经人事不知了,她却说要见她。 这是想要再次下手嘛? 老巫医护女心切,和其他兽人一样,他也害怕眼前的雌性会对自己的孩子再次下手,於是语气也急切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阿黛已经被你害得那么惨了,你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杀了她,就因为你嫉妒她?” 无辜被扣了这么多顶帽子,沈悠悠可不认。 况且说她嫉妒阿黛,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悠悠还没有说话,雷霄先忍无可忍了,面对自己的雌性被污衊,一向冷静的他也难掩暴怒的脾气:“陆辞下手还是轻了。 当时应该直接將阿黛杀死的。 我告诉你,老头,你的女儿现在承受的一切,是她的咎由自取。 如果我再听到你说一句詆毁悠悠的话来,我会让你和你的女儿一起死。” 他是豹族首领,也是这里实力最强的那位,他的话一出,带著威严的气息,让兽人们不敢说话。 但是,这更像是以武力服眾。 兽人世界以武为尊,雷霄的做法不算错。 可这也变相在眾人心里做实了老巫医所说的话来。 雄性们不敢说话,可是雌性们却是敢的。 尼雅亲眼见识过阿黛的惨状,也亲眼见过老人家的卜算。 所以对於眼前这个叫悠悠的雌性,她虽然觉得漂亮,可也觉得恶毒。 尼雅皱著眉头,发表自己的看法:“阿黛是圣雌,我知道你嫉妒。 可这也不是你伤害人家的理由。 圣雌有多么珍贵你知道嘛,就算十个你,也比不上一个阿黛。 你知道我们找了多久才找到圣雌了嘛,你知道我们族群有多么需要圣雌嘛? 好不容易找到的圣雌,却被你给毁了,我恨你。” 尼格和尼雅很需要圣雌,而这也是尼雅恨悠悠毁了圣雌的重要原因。 小姑娘的恨意明显,让悠悠想忽视都难。 让她的这份恨意也让雷霄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沈悠悠忙拉住雷霄的手,温声软语地安抚:“霄,没有关係的,我可以应付。” 小雌性刻意亲近的称呼被所有兽人捕捉。 小豹子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小虎牙一出,可爱帅气。 老巫医神色一暗,暗嘆,豹族估计没有戏了。 豹族的成员们一喜,自己的首领成功上位了,他们可不管虎族的雌性怎么著,站队,当然是站在自己首领这边了。 沈悠悠向著尼雅走去。 她在前进,从容不迫地前进。 看著悠悠越来越近,尼雅有些害怕地向后挪了两步,要知道这个雌性可是很恶毒的。 她要是对自己刚刚的言行不满,想要杀了自己怎么办? 况且悠悠的伴侣都是高等级的雄性,就是尼雅想逃,也逃不了。 后知后觉,尼雅为自己刚刚的鲁莽感到后悔。 她刚刚不应该那么衝动的。 在心里骂骂就算了,干嘛要说出来呢。 周围的兽人因为悠悠地前进,也在下意识地避让。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只是一个弱小的雌性,可兽人们却隱隱有些不敢直视於她。 没有一个兽人想到护在尼雅的面前。 这也就导致了沈悠悠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尼雅的面前。 娇弱的雌性眉眼弯弯,笑得灿烂,眼神里似乎有有趣的计划一闪而过,她向著尼雅伸手。 尼雅以为沈悠悠要打她,下意识地格挡,並一边格挡一边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 其实,尼雅可以反击的,但是面对著这么漂亮的脸,尼雅却下不去手,所以,最终她的选择是被动抗揍。 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叫悠悠的雌性並没有打她。 不仅没有打她,反而將尼雅的手握住。 与此同时,小雌性的另外一只手也竖了起来,食指轻轻地点在尼雅的额头之上。 剎那间。 光华流转,带著圣洁的光晕。 这出人意料的一幕,让所有兽人愣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 神圣而又充满了力量的光芒。 好温暖的力量。 是异能嘛,可又不像啊? 尼雅只觉得身体內有一股暖流涌动,带著让她说不出舒服之感,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异样仅仅只有一瞬间,便消失,尼雅睁开了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想问,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而现在也不需要她来说。 悠悠樱桃小嘴轻启,嗓音甜美:“那么想找到圣雌?那你来当这个圣雌就好了。” 眾人在她的话里难以置信地沉默。 圣雌可是传说中的圣雌,难道是她说谁来当,就谁来当的?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刚刚这份异样的光又是怎么回事。 尼雅看著悠悠,眼神复杂至极。 只有她自己最能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她好像真的有了特別的能力,虽然她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能力。 尼雅在这一刻对沈悠悠有著自己都不清楚的崇敬,她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悠悠装作惊讶:“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是你们口中的恶毒雌性。 嫉妒圣雌的人啊。” 第149章 奇蹟·保护·早知道 她隨口说著,你来当圣雌。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至极,普通至极。 態度是真的很隨意,好像谁来当这个圣雌於她而言真的不重要。 好像她想让谁当,谁就可以。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的事,却让眾人心中的波澜起伏不定。 她说,她自己是嫉妒圣雌的人! 何其讽刺。 明明,上一秒,她在眾人的面前创造了一个圣雌,她创造了一个奇蹟。 这样的她,需要嫉妒圣雌嘛? 不,她不需要。 老巫医曾说,悠悠是因为嫉妒阿黛圣雌的身份,才让陆辞对她下手的。 阿黛的伤痕累累是源於嫉妒。 老巫医刚刚的信誓旦旦,在此刻就像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阿黛是否是圣雌,还不確定。 可,无疑看过刚刚一幕的所有人都知道,悠悠是比圣雌更重要的存在。 圣雌是传说中的存在。 可在沈悠悠面前,圣雌甚至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小雌性颇为玩味地回答了尼雅的问题,然后脚步轻移,她灵巧转身,长长的乌髮在空中飘扬。 让她身后的尼雅,被震得完全失去了语言。 小雌性再次来到了老巫医面前,她微微侧头,髮丝隨著她的动作垂下,她漫不经心地说著实话:“老人家,別说阿黛的受伤是咎由自取。 哪怕说,她什么都没错。 我要她死,她也真的不能活。” 还是甜美的嗓音,还是眉眼弯弯的容顏。 如孩童般天真的语气,说得诚恳,就像小学生对老师般诚实的態度,却让人胆寒心惊不已。 老巫医狠狠地后退了几步,他离沈悠悠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洪水野兽。 错了,都错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卜算没有错,所以,为什么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 陆辞,悠悠,圣雌! ……还有一个动词,嫉妒! 这是他卜算出来的词。 是的,他是根据卜算的词,推测出前因后果。 可是,老巫医却把动词的前后弄反了。 真正因为嫉妒生恨的人,从来都不是悠悠。 小雌性再次甜甜地开口,还是一样的问题:“阿黛在哪里?”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任何人解释。 从出场到现在,她问得如一,只是想知道阿黛在哪里。 阿黛在哪里? 老巫医知道,但是他不会说。 尼雅也知道,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来了手,然后在老巫医可以杀人的目光里,说著,我知道。 —— 尼格守在老巫医的洞口,五级兽人的感知,让他哪怕守在洞口,也依旧能將洞內的情况感知透彻。 阿黛醒了,尼格匆忙进入洞內。 她在喊疼,一声声的疼,悽厉悲惨。 老巫医已经帮她止血了,可是,还是疼得她想死。 走到近前,尼格体贴周到:“巫医已经帮你上了药。 你再忍耐一段时间就好。” 这份疼痛在接下来的时间內,將会和阿黛如影隨形,没有人可以帮她缓解。 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很像那个冷血暴力的身影,像那个让她陷入地狱的身影。 让阿黛不由地瑟缩发抖,眼神里儘是不安和惶恐,是的,她在害怕,很害怕。 看著雌性如此悲惨的模样,尼格的怜悯让他感到心疼。 继而又为阿黛的遭遇感到愤怒。 太过分了,怎么能因为嫉妒就將雌性伤害成这样。 阿黛的身边连伴侣都没有,连一个保护她的人都没有。 那个七级兽人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那个叫悠悠的雌性真的是太恶毒了。 她的嫉妒真是让人噁心。 这样的雌性真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阿黛可是圣雌,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雌性,是悠悠怎么比都比不上的雌性,是他找了很久的圣雌。 是自己和族人跨越山海才找到的雌性,现在却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这让尼格怎么能不恨,恨那个叫悠悠的雌性。 恨她將自己族群存活下来的希望剥夺。 院外有脚步声传来,很多,很杂,能听出来人还不少。 尼格深吸一口气,將脸上的愤怒恨意收起,他脚步一顿,没有丝毫迟疑地转身。 这是在虎族,他不能恣意妄为。 更重要的是阿黛还活著,或许还有希望。 他拧眉,望向洞外,面上已经平静,只余適当的疑惑,不知道来人会是谁,是老巫医找的人吗? 尼格带著这份疑惑,来到洞口,正好看到一群人走近。 待看清人后,他的脚步停了下来,面上也换上了警惕和防备。 他认识悠悠,认识那个漂亮的雌性,认识那个伤害阿黛的雌性。 在野外的狼背上。 在来虎族的队伍里。 在高等级兽人的身旁。 尼格冷了脸色,或许他做不到为阿黛报仇,但是最起码,他可以阻止悠悠再次伤害阿黛。 悠悠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有雷霄,也有陌尘。 狐狸少年在得知悠悠位置的第一时间后,就向有她的方向奔赴而来。 並在刚刚,来到了她的身边。 至於其他的少年,他们或许正在来的路上,也或许还没有收到鸟的讯息。 毕竟高等级兽人的速度可不一般,谁知道他们去哪里找了呢。 陌尘可没有时间等他们一起回来。 悠悠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阿满等虎族兽人,不,应该说刚刚在集会上的所有兽人都隨悠悠一起来了。 他们想知道事实是否正如老巫医说的那样。 他们想知道悠悠是否真的是恶毒的雌性。 他们更想知道能创造出奇蹟的雌性,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雌性。 所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悠悠的身后,並和她保持著一小段距离。 看过刚刚的那一幕,没有人能將小雌性当做普通的雌性去看待。 这份距离感,也是他们內心没有察觉到的敬畏体现。 尼格冷著脸,挡在洞口的前方:“你不能进去。” 悠悠还没有说话,尼雅从人群中小跑到自己哥哥面前,她在劝说:“哥,她是我带来的,你让她进去吧。” 她的话一出口,就立马收到尼格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冷声质问:“你带她来的? 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带她来?” 尼格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妹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明明在得知老巫医推测的事实时,尼雅比自己还要愤怒一百倍。 当时的她,恨不得杀了悠悠。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快。 尼雅在她哥哥的质问里辩解:“哥哥,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而且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她不会做什么的。” 悠悠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她没有说不是她乾的,也没有说自己不曾嫉妒阿黛。 无论承认还是否认,她都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 儘管,现在的一切都在说是悠悠的错,可被奇蹟眷顾过的尼雅,却知道,能隨手创造出奇蹟的雌性,又怎么会嫉妒阿黛那样的女性呢。 尼雅的话说不上多少有理的成分,在尼格看来,自己的妹妹一定是被这个叫悠悠的雌性,下了迷魂汤。 他更警惕了。 尼格不再搭理自己的妹妹,他看著悠悠:“你想对阿黛做什么?她还被你害得不够惨吗?” 小雌性面对少年的冷意,毫不在意,她甚至弯了弯眉眼:“我想对她做什么? 不如你先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尼格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就来:“她能对你做什么? 阿黛的身边连一个伴侣都没有。 可是你呢,你身边的兽人哪一个不是强者。 如果不是你让自己的伴侣伤害了阿黛,阿黛现在怎么可能这样?” 悠悠摊手做无奈状:“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呢,今天这个人,我是见定了。” 说完这句,小雌性抬脚便上前走去,根本不在乎尼格的阻拦,將他无视了个彻底。 尼格伸手,没有犹豫,这一刻,他保护阿黛的心格外强烈。 床上雌性的悽惨,引起了他的同情。 她圣雌的身份,更是激起了尼格的责任心。 所以,他要保护她,让阿黛不要再被眼前这个恶毒雌性伤害。 而也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雷霄和陌尘同时向他出手。 尼格是五级兽人,但是雷霄的等级也同样不弱,更何况,还有六级兽人的陌尘在。 二对一,谁输谁贏,一秒见分晓。 尼格不甘地怒吼:“你不能伤害阿黛,她可是圣雌,是传说中的雌性。 你这个恶毒的雌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尼雅捂住了嘴巴,尼雅用了力气,尼格也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妹妹,所以剩下的咒骂只能止於口中。 尼雅看著尼格,在他不解的眼神里,说著自己还没有消化掉的真相:“不,阿黛不是圣雌。 从现在开始,我才是!“ —— 洞內的血腥味道夹杂著女人惊恐的低吟,传到了悠悠的耳边。 小雌性拧眉,她很不喜欢这个味道,闻到总是噁心想吐。 走得近了,悠悠才看清阿黛此刻的样子,確实是挺惨的。 脸上鼻青脸肿的,看不到一块好皮囊。 悠悠在心里,连连嘖嘖。 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下手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竟然对人家女人的脸下手。 这是存心想让阿黛以后没有脸见人了嘛。 除此之外,阿黛的双手也断了个彻底,这也是血腥味的主要来源。 再往上,悠悠对上的是阿黛惊恐又满是不甘的眸子。 阿黛似是没有想到悠悠竟然还活著。 那个男人不是说要杀了她的嘛? 为什么她竟然还活著。 她都因为悠悠这么惨了。 可眼前的雌性不仅没有死,甚至还毫髮无损地来到了自己面前。 她还对自己笑! 早知道,她一开始就应该让那个男人杀了她。 在自己的面前杀死她。 第150章 恶毒·善良·信仰 阿黛咬著牙面目狰狞,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恨:“你没有死?你竟然没有死? 你怎么还活著,那个兽人没有杀了你嘛?” 她的声音清晰夹杂著浓烈的恨意,落到了洞外兽人们的耳朵里。 也让所有人的心里疑惑升起。 阿黛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的话音里满是怨恨,可比起怨恨更像是浓浓的嫉妒。 老巫医不是说,是悠悠嫉妒阿黛的嘛? 嫉妒阿黛,所以才让自己的伴侣对阿黛下毒手的。 可为什么,刚刚阿黛的话里,她倒像是做坏事的那一个。 悠悠问著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明明我和你无冤无仇,甚至昨日我们才认识。 你为什么恨我,为什么设计要杀我?” 悠悠说,阿黛设计她!阿黛要杀她。 阿黛连一个伴侣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杀得了悠悠。 实力差距摆在这里,这也是眾人愿意相信巫师话的原因。 他们同情弱者,也相信弱者没有能力伤害到强者。 他们曾经如此篤定相信,老巫医的言辞。 当时的他们对阿黛有多么同情,对悠悠的恶毒就有多厌恶。 可是现在,一切都好像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阿黛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恶意满满夹杂嫉妒与不满:“所有的强者都想成为你的伴侣,连曾拒绝过我的邢岩,也一直注视著你。 凭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连圣雌这个身份你都要和我强。 我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都不用做,却得到了所有。 这样的你,凭什么让我不恨你。” 阿黛越说越激动,她挣扎地想从床上下来,她想扑倒沈悠悠身上去。 可又因为身上的疼痛,让她的挣扎,连简单的起身动作都做不了。 沈悠悠的疑惑在阿黛的话里得到了解答,她转身便离开,就为了这个,实在是有点可笑了。 她说她什么都没有? 阿黛错了,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作为雌性的她,拥有族人的尊重。 她有她阿父的关怀。 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因她而死,並对她毫无怨恨,並且依旧时刻守著她,关心著她的魂魄。 那两团只有悠悠能看到的魂魄,在阿黛的周身上下左右来回地漂浮。 真正的至死不渝的守护。 可是,可惜,阿黛看不到他们。 —— 出了石洞。 外面阳光普照,將悠悠身上的血腥味驱散了不少。 尼雅小跑著准备来到悠悠面前,她要和悠悠道歉。 为自己刚刚在集会上的言行道歉。 也为了自己误会她而道歉。 更为了自己哥哥的举动而道歉。 可,没有想到,雷霄却没有给她接近的机会。 少年冷著脸:“离她远点。” 见识过雌性的恶毒之后,雷霄现在对所有接近悠悠的雌性,都保持著警惕之心。 生怕自己这漂亮的雌性,再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遭了他人的嫉恨。 尼雅在雷霄冰冷的眼神里,止住了脚步,悠悠的伴侣实在是太凶了。 她微微胆怯地瞥了一眼围绕在悠悠身边的兽人们,然后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若是往常,面对这样的雄性,尼雅肯定会凶回去的。 可是,如今看著面前这宛若神祇般的小雌性,她下意识地觉得,待在悠悠身边的雄性们,也莫名尊贵,让她隱隱畏惧,不敢造次。 尼雅踌躇在原地,抿唇纠结了一秒后,还是开了口:“悠悠,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了你。 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我也代表我哥,替你说声抱歉。” 尼雅的话很陈恳,她传递过来的情绪也被悠悠捕捉到。 悠悠看著尼雅,心中惊讶,她从这个叫做尼雅的雌性身上,获得了信仰的力量。 虽然很微弱,但是確实是存在的。 尼雅信仰她? 为什么,是因为刚刚给了她圣雌的力量嘛? 小雌性將这份疑惑放在心里,她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走在人群最后的老巫医,他一步一步向前,皱巴巴的脸上都是愧疚的神色。 老人家来到了悠悠面前的不远处,然后跪了下来。 他说:“你才是尊贵的圣雌,不,是比圣雌更尊贵的存在。 我为我之前的举动而羞愧,真心地和您说一声对不起。 我知道很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放过我家的阿黛。 只要您能高抬贵手,我保证今后绝不会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此刻的举动,確实是悠悠没有想到的。 说实话,虽然一切是阿黛的自作孽,可阿黛的伤,也確实是自己的伴侣造成的。 悠悠没有想到,这个老人家竟然会如此放得开,在这么多人面前向自己下跪道歉。 让自己放过阿黛,说实话,悠悠也没有准备对阿黛做什么。 她伴侣已经给了阿黛足够的惩罚了。 悠悠看著老巫医,又忽然看向了尼雅,她眼眸微垂,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 老巫医说完之后,一直低著头等著眼前的雌性回答,可,他等了很久,就是没有声音。 老巫医心里幽嘆:完了,圣雌不原谅我们家阿黛了,以圣雌伴侣的能力,我那女儿以后该怎么办呢。 还能活下去嘛,我就这一个孩子啊。 他正这样悲观地想著,忽然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在他耳边此起彼伏。 老巫医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原本昏暗的石洞內,有白光闪烁,是治癒的光芒。 对於雷霄陌尘来说,这样的光芒何其熟悉,当时治疗陆辞,並且让虎族人死而復生的,就是这道光芒。 光芒亮的时间並不长,很快就熄灭了,足以说明悠悠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已经收放自如了。 沈悠悠眼睛一眯,嗓音甜美是单纯的天真:“老人家,进去看看吧,阿黛的伤已经全部治好了。” 所有人都明白,刚刚的光芒是沈悠悠的杰作。 她说,阿黛的伤已经好了。 难道是悠悠再次施展了奇蹟,治好了阿黛? 老巫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颤颤巍巍地起身,接著他在眾人的注视中走进了石洞。 石洞內很安静,石洞外也很安静。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在等著老巫医的確认。 哇的一声,老巫医哭了,他竟然哭了? 哭得那么大声,好像死了人。 难道是阿黛死了? 难道阿黛根本没有被悠悠救活,而是被悠悠杀死了。 这一刻,眾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猜测,脸色也都在同一时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洞內的哭声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再过了一会,老巫医才从洞內出来。 他脸上没有泪,但是眼角很红,明显是哭过。 眾兽人有了不好的联想,难道阿黛真的是死了吗? 也是,阿黛她那么恶毒,还要杀雌性。 被悠悠杀了也是她活该。 眾人这样想著,却见老巫医再次跪了下来。 如果说老巫医的第一次下跪是因为愧疚,那第二次就是因为感激。 老巫医声音里哭音很重,他说:“谢谢您,谢谢您,原谅了阿黛。 谢谢您,治好了阿黛。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阿黛叨扰您一分。 如您有需要的地方,我也会尽我全力帮您。” 老巫医在表忠心。 因为,她的阿黛,伤痕累累的阿黛,双手尽断的阿黛,已经变成了完好无缺的她。 阿黛被治好了。 是悠悠救了阿黛,救了那个妄图伤害到她的雌性。 老巫医的话,也让所有刚刚恶意揣测悠悠杀了阿黛的兽人们,愧疚万分。 小雌性用善意去包容阿黛的恶意。 明明阿黛想要杀了她。 她不计前嫌地原谅了阿黛,现在还治好了她。 她用自己的行动,打脸了在集会之上对她有误解的所有人。 这样的雌性,怎么能说是恶毒的雌性。 她明明是最善良,最善良的雌性了。 此刻,悠悠这个名字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善良的代名词。 尼雅的目光更加崇敬了,她说:“悠悠,你真善良。” 她的话也是所有人的心声,不少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了沈悠悠。 小雌性在这些人的眼中,轻轻勾唇一笑,是天真懵懂单纯的模样,更让人为她善良的形象加分。 陌尘在她的笑容里心跳加速。 雷霄也为自己拥有这样善良的雌性而自豪。 沈悠悠只笑却不语,似是靦腆的模样,她向著院外走去。 而隨著她的移动,她走的每一步都有兽人为她主动让路。 一如她在集市上那样,让所有人为她让道。 她確实是温柔的。 但是治好阿黛,真的只是因为她的善良嘛? 怎么可能呢? 阿黛有想杀了她的心,哪怕救活了她,这份杀心也未必会减少。 说不定,阿黛还会因为自己救了她,而更加的恼恨嫉恨自己,再次对自己出手。 悠悠眼睛眯得更弯,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將阿黛治好,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仰。 她不恶毒,也没有那么圣母。 她当时的善举,只是因为她猜到,她会因此有出人意料的收穫。 从某种意义上来,悠悠的治癒也是利益的驱动。 治好阿黛获得的力量,可比她给自己带来的危险大的多。 而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阿黛要再次对她出手,她也不介意再次回收自己的力量。 就如,那日在野外的山洞一样。 而让悠悠所料不错的是,从尼雅身上得到启发的她,也从老巫医身上得到了信仰。 除了老巫医身上的信仰之力,更让悠悠惊喜的是,周围围观的兽人们也同样给她提供了信仰。 虽然每一丝都很微弱,但確確实实地存在著。 她知道,她获得的这份力量,会是她成神最好的助力。 第151章 修罗场 归根究底,悠悠在本质上还是救了阿黛的。 所以,她也確实是善良的。 回到石洞,解决了阿黛的事情,也明白了成神的契机,小雌性心情的轻快体现在脸上,眉毛舒展,嘴角上扬。 心情一放鬆,困意就再次袭来,再加上她今天已经两次使用了力量,这多多少少也给她带来了疲惫之感。 虎族安排的洞穴是舒適的,石床之上铺满了厚实的兽皮,摸上去柔软极了。 这份舒適直接导致了小雌性一坐上去,就更困了。 娇小的脑袋垂下,眼皮也在打架。 迷糊间悠悠感觉到有个高大的人影走近。 她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是谁。 是雷霄。 他走近她,有点紧张。 少年一只手藏在背后,微微颤抖,手里拿著的是他昨日丟掉的。 雷霄还记得昨晚小雌性说过的话,她说她要,现在他带来了。 少年忐忑的是,他不知道,她还愿意收下吗? 踌躇片刻后,他酥麻的声音轻轻响起,一字一句说得很轻:“悠悠,你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嘛?” 昨晚? 昨晚说的什么话? 小雌性睁眼侧头,下意识地看他,四目相对间,她发现他离她好近。 彼此之间呼吸交缠,热度也在两人之间瀰漫。 少年漂亮的眼眸明亮,令人移不开目光,在这样的对视里,在这样的气氛里,悠悠的记忆回笼。 她想起来了,她昨晚主动从他要来著。 说都说了,小雌性也没有想要赖帐。 但是,在收下之前,悠悠还想问:“你不好奇吗?我的身份?” 迟宴他们三人一直都將她神女的身份,隱藏得很好。 而她的特別,也被迟宴他们三人以圣雌的特別,忽悠了过去。 可是现在,就在刚刚,就在眾人面前,她释放了力量,赋予尼雅圣雌的身份,她的举动就是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她的能力远在圣雌之上。 悠悠不相信,雷霄他们会一点没有觉察到她的这份与眾不同的异样。 少年点头后又摇头:“好奇,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悠悠,我想陪在你的身边,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是什么身份。” 少年语调朗朗,声音酥酥带著让人心颤麻意。 温热的气息也携带著曖昧的暖意靠得很近。 他说得认真,用著真心。 少年的爱意如火,灼灼燃烧著她的心。 悠悠將目光从少年的眼中移开,落到了面前的上。 雌性接纳雄性的东西,代表接纳了雄性。 尤其像这种隱喻爱意的东西。 沈悠悠知道这的含义,但是她还是在雷霄说完后,选择了伸手。 她愿意接纳雷霄为自己的伴侣。 成为自己的兽夫。 可就像之前雷霄阻止高大兽人的求爱一样,雷霄自己的求爱之旅也不甚顺畅。 第一次是因为苍祈,第二次则是因为陌尘。 狐狸少年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悠悠的身边。 他漂亮的狐狸眼眯起,满是危险的气息,话里的不满和怨懟仿佛要化为实质:“悠悠,你不是说,只要三个伴侣的嘛? 你不说,多一个都不要的嘛?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接受雷霄呢? 明明是我先和你表白的。 你接受雷霄,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他说得直接,语气里也儘是幽怨。 小雌性的身边都是优秀的兽人,狐狸再不爭不抢就真的没机会了。 况且,一开始,是他比雷霄先认识小雌性的。 也是他比雷霄先表白的。 为什么,他要输给雷霄。 陌尘的出现,陌尘的话让悠悠最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现在的她清醒极了。 过往的回忆涌现在脑海,虽然这个过往的时间也不是很久远。 就在几天之前,她可是和迟宴他们下过保证的呢。 当时的她,可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地说只要他们三个人的。 不会再多收伴侣的。 话从说出去,直到现在还没有过一星期。 现在,她就要违背自己立下的承诺。 果然,世上从来不缺打脸的事情。 亲眼看著小雌性伸手,又亲眼看著小雌性的手停在半道不动的雷霄,对陌尘的搅局自然是恨得不行。 少年的瞳孔都变成了豹瞳,眼神犀利地扫向了陌尘。 此刻的他,真的非常能理解昨夜那个高大兽人的心情。 就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一样的。 雷霄看著陌尘,讥讽道:“看不明白吗? 那是因为悠悠根本不喜欢你。 我的悠悠是天底下最好的雌性,她拒绝你,又怕你面上不好看,才那样说的。 你还当真了?” 小豹子说得毫不客气,句句带刺,专往陌尘的心上扎。 狐狸眼没有顶回去,他沉默了。 在他看来,雷霄说的也许是对的。 或许他真的不得悠悠地喜欢。 或许那天悠悠的话,真的是在顾忌著他的顏面。 或许,自己真的永远不能名正言顺地陪著她的身边。 落寞和脆弱的情绪,同时出现在狐狸漂亮的眼中,那哀伤,那难过,就如洪水般將小雌性淹没。 让悠悠的心,也不由得难过。 陌尘受伤地看著小雌性,他用著自己最后一丝倔强,寻求著自己的答案:“悠悠,他说的是真的嘛? 你真的不喜欢我嘛?” 狐狸是真的难过,悠悠也是真的很慌。 小雌性连忙摇头否决:“没有,不是真的! 你別听他瞎说。” 躺在陌尘的怀里也很有安全感,这份安全感带来的心动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也是她没有办法骗自己的依据。 她的话一出,陌尘狐狸眼一亮:“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她的话一出,雷霄的眼睛不悦地眯起:“悠悠,你好心。” 沈悠悠:·······! 被两人围在中间的沈悠悠,觉得真的,不会再有什么,会比这更让她难以招架的局面了。 她是这样想的,真心地这样认为。 但是,她的这个认知很快就会被刷新。 一袭黑衣的少年带著冷暗的气息降临,在看到小雌性的瞬间,迟宴就將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是永远都不想再分开的衝动。 银髮少年来迟一步,他看著她,被迟宴抱住,心中想要上前,將他们分开自己上的想法,蠢蠢欲动。 小蛇可没有陆辞的稳妥和忍耐力,他真的上前,真的准备从迟宴手里去抢人。 泽溪动手,迟宴抵挡,却皆顾忌著她在场,而收敛了不少。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温柔的少年將娇软的她抱在了怀里。 被三个少年小小地折腾了一下的小雌性,感觉有一点点晕。 悠悠窝在陆辞的怀里,语气是真的开心:“你们回来了。” 见到了迟宴,陆辞,和泽溪,小雌性眉眼弯弯,月牙般的眼睛,很是好看。 小小的互诉衷肠了一下下后。 该解决的官司,还是要解决的。 哪怕小雌性刻意装聋作哑想要忽略,可狐狸和豹子可不会让她如愿。 小豹子:“悠悠,你昨晚要的,你说会收下的。” 虽然是昨晚。 陌尘:“悠悠,你刚刚说喜欢我,你说你没有骗我。” 狐狸少年阅读理解的能力,也是登峰造极的可以。 陌尘和雷霄的话一出,沈悠悠脸部表情一僵,肉眼可见的有点慌。 迟宴清冷的嗓音带著冰冷的气息:“悠悠,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银髮少年温柔的眸中,是老虎的威仪:“悠悠,我等你的解释。” 小蛇尾巴乍现,一下又一下地拍向地面,听地悠悠的心也跟著一颤一颤的。 这样的修罗场,她实在是不能hold住。 所以,在他们不在的这短短一天,他们的家被偷了。 还是被两个兽人。 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小蛇醋意腾腾,用蛇尾將小雌性缠住,竖瞳出现里面带著赤红:“悠悠,你別告诉我,你又多收了两个伴侣。” 情绪的激动,让小蛇没了分寸,导致小雌性被他缠住,並来回摇晃。 这就很晕。 有点噁心。 还有点想吐。 然后,她就真的吐了。 第152章 十八岁,喜当妈 悠悠的不舒服,让少年们也没有爭斗的心思。 小蛇更是愧疚得不行,泛红的眼尾带著湿意。 他拉著悠悠的手,担忧又后怕:“对不起,悠悠,我总是伤害你。” 他的这个总是,让银髮少年挑了挑眉。 陆辞想知道这条蛇,到底还对悠悠做了什么? 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小雌性捏了捏泽溪的手,对他刚刚的行为选择原谅。 毕竟,让小蛇失控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漱口后的小雌性好了很多,不噁心,就是困。 悠悠强撑起笑意:“不怪你,我这两天总有点噁心,和你无关。” 这两天都是? 那就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少年们的眼神都因此变得凝重。 雷霄皱起眉头提议:“悠悠,我们去找巫医看看?” 这两天都是他陪在小雌性身边的。 阳光少年为自己没有察觉到小雌性的异样,感到自责。 悠悠摆了摆手,拒绝了:“我真没事,就是有点困,让我睡一觉就好。” 为了向少年们证明自己確实健康,小雌性还站起来走了几步,步履轻快如常,確实不像生病的模样。 可,少年们的眉毛依旧紧皱,都很担心。 陆辞做著自己的决定:“我把巫医带来,悠悠你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如一阵风般消失在原地。 悠悠抿了抿,她心里想的是:陆辞,你把阿黛都伤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 你去请巫医?多少有点不合適吧。 迟宴將悠悠揽在怀里,闻著她发间的清香,闷闷地说:“悠悠,我好担心。” 清冷的少年很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还是在其他人面前。 小雌性没有看他的眼,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是有多么的慌。 她猜到,迟宴的情绪变化,应该和自己昨日被绑走的事情有关。 他真的很爱她。 想到这里,沈悠悠心中软得不行,甜得不行。 娇小的她,双手主动揽上他的脖颈,她在眾人面前轻轻地吻上了他。 这是她的安慰,没有情色的吻。 小蛇才是最愧疚的那一个,因为悠悠是在他身边被兽人带走的。 是他没有看顾好她。 是他的错。 泽溪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暗色,他的眼眸垂下,没有了往日的活力,染上了悲凉的落寞。 擅长一碗水端平的小雌性,自然不可能忘记了他这个大醋精。 她也同样给了泽溪属於自己的安慰。 熟悉香甜的味道,是泽溪痴迷的香气,渐渐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 愧疚的情绪还在,可心情莫名地也在变好。 这是属於悠悠的魔力。 迟宴和泽溪都被吻了,看著这一幕的雷霄和陌尘,牙很酸。 可他们还没有资格吃这种醋。 他们还不是悠悠的伴侣。 —— 陆辞將巫医带回来了,速度真的是很快。 就如小雌性所想的那样,巫医看到陆辞的一瞬间,嚇得跌坐到了地上。 他害怕七级兽人的压迫感,也害怕阿黛再次受伤。 他在想:是不是小雌性反悔了,想要再次对阿黛下手。 可他明显是想岔了。 站在小雌性石洞里的巫医,被高等级兽人团团围住的巫医,后背都被汗湿了,紧张的。 高等级兽人的压迫感真的不是一般兽人能承受得起的。 悠悠瞪了下身边的伴侣们,示意他们走开点,看把老人家嚇得,都在发抖了,怪可怜的。 原本小雌性不想麻烦巫医的,可谁让陆辞都把人家带到家里来了呢,这直接再送回去也不合適。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让巫医看看吧。 毕竟总是这么噁心,也確实有点不正常。 思虑周转间,悠悠便做了决定。 知道了来这所为何事之后,老巫医深吸一口气,不是找她女儿麻烦的就好。 也是,像悠悠这么善良的雌性,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老巫医暗自唾弃自己,將善良的雌性想得那么坏。 有过这么一遭跌宕起伏的心理经歷后,老巫医对悠悠的病,自然是上了十二分的心。 细细听了一遍,小雌性不舒服的地方,老者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一皱眉,身旁的少年们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著急,想知道怎么了。 可又害怕影响到老巫医的诊断,只能克制著自己保持理智,保持冷静。 噁心?想吐?总想睡觉? 这不像是病啊!他心里有了点猜测,可又不敢这么快下结论。 毕竟空欢喜一场,也是怪折磨人的。 兽世巫医看病的手法,倒是和现代中医差不多,都是把脉。 小雌性很配合。 少年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了那双洁白玉手上。 石洞內很安静。 连呼吸都被放轻。 时间过去了一会,可巫医还是没有说话。 少年们就更焦躁了。 悠悠看著老巫医眉头皱缩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地开始紧张了起来。 沈悠悠:为什么不说话?我难道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绝症嘛? 不可能吧!不应该啊! 她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老人家,怎么样了?” 巫医收回了手,眉头慢慢舒缓,嘴角即將掛上笑意。 可他一抬头,却对上了肉食动物们富含危险气息的目光,一瞬间,他即將展露的笑容又被逼了回去,重新变成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老人家这样的表情很难不让沈悠悠多想。 少年们也在这样的表情里,心里更紧张,散发的恐怖气息也更浓。 然后,老巫医更害怕了。 老人家腿有点抖! 陆辞声线温和:“悠悠问你话呢。” 温柔的声线在老巫医的耳朵里就是恶魔的低语。 他浑身一个激灵,更害怕了,几乎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回应:“她,她没事。 只是怀崽了,多注意休息就好。” 一句话说完,洞內气氛更安静了。 刚刚的安静里,还有紧张的气息蔓延。 此刻的安静,是真的安静了。 恐怖的气息骤然一松,老人家也很识时务自己麻溜地离开了。 少年们愣在了原地,还处於难以置信当中。 怀崽了? 崽? 悠悠怀孕了? 是谁的崽? 曾经和悠悠发生过关係的迟宴,陆辞,以及泽溪,最是茫然。 他们每个人都和悠悠发生过关係,时间相隔还挺近,所以孩子的生父是谁,是真的不好说。 兽世的怀孕和现代的还是有区別的。 雄性幼崽以蛋的形式孵化出来,整个孕期较短,通常在雌性怀孕四五个月左右,就可以將蛋生出来了。 至於后续破壳,就是雄性的事情了。 另外,很多怀崽子的雌性,在同房后的几天內就会有孕吐反应。 小雌性狠狠地抽著嘴角。 她噁心,她想吐,她犯困,这些確实是孕期反应。 但是,她之所以没有认为自己怀孕了,是因为时间很短。 在悠悠的意识里,怀孕最起码要两个月才有反应。 最少也要一个月吧。 谁能想到,到了兽世,从她第一次床事,直到现在,才过去大半个月啊! 她竟然有了孕期反应。 她才十八,喜当妈。 不可谓,不惊喜。 不,於现在的沈悠悠而言,目前只有惊。 怀雄性幼崽其实挺简单的,但是雌性幼崽就不一样了。 雌性幼崽的哺育过程,和现代社会怀孩子是一样的。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以人形而非蛋形。 所以毫无疑问,悠悠肚子里的是雄性幼崽。 —— 清冷少年上前,眉眼弯弯,语调关切:“悠悠,你饿吗?有没有想吃的?” 小雌性语气有点冷淡:“不饿!” 小蛇趁机数落迟宴:“你刚刚没有听到悠悠说困嘛? 巫医都说了让悠悠休息,你还问饿不饿的,你诚心不想让悠悠休息好是吗?” 一顶帽子扣下来,成功让清冷少年看著泽溪的目光,泛著寒意。 悠悠对迟宴冷言,对这泽溪也同样是冷语:“你也闭嘴。” 陆辞没有说话,表现得很是乖巧,有著故意的討好。 可,小雌性怎么会看不穿他的意图。 一碗水端平的悠悠,在这样的时刻,同样做到了一视同仁。 她说:“你们都出去。” 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开心。 虽然说刻印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虽然说怀宝宝也不是一个人的错。 虽然说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 可,当下的悠悠並不能做到,很理性地看待这件事。 她需要自己消化下。 洞外。 被撵出来的迟宴陆辞和小蛇,也难得地默契,同时消失,找有经验的人去取取经。 在遇到沈悠悠之前,他们不曾想找伴侣,也就更不曾了解过育儿知识。 可现在不一样了,悠悠有孩子了,还可能是自己的,这是自己和悠悠爱的结晶,怎么能让人不开心,怎么能让他们不上心。 雷霄和陌尘留在石洞外,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皆感受到了同病相怜。 悠悠怀孕了,那和他们刻印的时间只会推迟。 这关係一天没有落到实处,他们一天都不能安心。 十八岁,喜当妈的沈悠悠,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沉沉地睡去。 她终於可以好好地休息下,好好地做个梦。 梦里,是一片大森林。 有头黑色的狼崽子在等著她,可爱极了,沈悠悠心生欢喜,想要上前。 她想要將这头小狼崽子抱著怀里好好的揉一揉,摸一摸。 小雌性正要上前,却忽然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低头,然后便看到白色的小老虎萌態十足,抓住她的衣角,用湿漉漉的眼睛眼看著她。 看得她,心里好软好软。 目光继续下移。 一条漂亮的不像话的小蛇,慢慢游移在她的脚裸上,带著对她的眷恋。 让她很是喜欢。 第153章 人尽皆知 兽人们能根据小雌性在这么短时间內,就有孕吐反应的事情,推测出悠悠怀的是雄性幼崽。 但是,却无法推测出这到底是谁的崽。 谁让他们三人刻印的时间都那么接近呢。 不过,能一次就让雌性怀孕,甭管是谁的,三个雄性也有隱隱的骄傲在。 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崽呢,说不定就是自己最厉害呢。 这种时候,雄性之间的攀比爭夺欲,还是很强烈的。 所以在小雌性不知道的地方,火药味瀰漫。 他们也不想想,在这个雌性普遍难以怀崽的兽世,能一次就怀孕的悠悠,又是有多厉害。 但是无论是谁的崽,少年们都会加倍的,用心的將小雌性照顾好。 —— 老巫医也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情的人。 从悠悠现在居住的石洞,到老巫医的家也有不短的距离。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路上碰到的兽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再加上最近虎族的兽人特別多,这也就直接地导致与老巫医偶遇的兽人也很多。 老巫医就像个小喇叭,將这件事广而告之了一下。 有雌性怀孕了,虽然是喜事,但是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一个雌性可以拥有好几个兽夫,多的话,甚至可以是二十来个。 在这么多兽人的勤奋耕耘下,每个部落里每个季节也会有很多雌性怀孕。 怀孕的雌性普遍都是单胎,也就是每胎只有一个孩子。 另外,怀雄性幼崽比怀雌性幼崽的机率,要大得多。 雄性幼崽的存活率很高,孕期短,好养活。 雌性幼崽就不行了,孕期长不说,幼崽期的雌性娇贵难养,死亡率是真的高。 这也就导致这个世界的雌性,更加稀少了。 听到虎族有雌性怀孕了,眾人虽然面上开心的恭喜,可心里倒也没有把这个事当一回事。 可是,当他们知道,这个怀孕的小雌性是昨日在集会上,大放光明的神奇雌性时,那表情可就不一样了。 可以说,昨日悠悠在集会上露得那一手,让所有的兽人都震惊也记忆犹新。 他们所有人都清楚,那个叫悠悠的小雌性,是比那传说中的圣雌还要特殊,还要神圣的存在。 那样尊贵的雌性,她怀孕了。 这怎么能不让人在意上心。 这一刻,所有的兽人都巴不得来到悠悠的面前,替她的伴侣们將那个尊贵无比的雌性照顾好。 (小雌性伴侣们的心声:不用,你们离得越远越好。) —— 谈到圣雌,就不得不说到尼雅。 她被悠悠赋予了圣雌的能力,她能感觉到体能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游走,却对如何运用这样的能力不得章法。 毫无进展的尼雅想了想,决定去找悠悠,带著她哥一起。 是悠悠赋予她这份力量的,那悠悠一定知道如何运用。 她是这样想的。 尼格站在阴暗的角落,他还在愧疚。 上午自己曾说过的话,此刻,在尼格的脑海里,不断地反覆地播放。 每回忆一次,就让他的羞愧更加的难当。 他没有弄清事情的原委,就隨意污衊了尊贵的雌性。 他以为,悠悠嫉妒阿黛。 他以为,是悠悠让伴侣故意伤害了阿黛。 他甚至说过,悠悠是个恶毒的雌性。 可是呢,结果呢,事实是,他以为的善良的雌性,才是恶毒的。 而他认为的那个恶毒的雌性,却將伤害的人救治好了。 以德报怨,她的善良让尼格无地自容。 尼雅非常能明白尼格的心情,因为她曾当面,对悠悠说她是个恶毒的雌性。 结果自己却被悠悠赋予了圣雌的能力。 悠悠的宽容,悠悠的胸襟,悠悠的善良,都让兄妹两人愧疚,並恨不得回到过去,一巴掌拍死曾经那个大放厥词的自己。 —— 小雌性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部落。 羽,锐錚,邢岩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个消息在兽人们之间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连同这个消息传过来的,还有小雌性创造圣雌的神跡。 一直以来,在羽三人的心里,小雌性就是圣雌,她那无与伦比的治癒能力,就是圣雌的能力。 可现在,告诉他们,那个娇小漂亮的雌性,创造了一个圣雌,创造了传说中尊贵的雌性。 这让他们一时不敢相信。 怔愣了一秒后,他们不信也得信。 因为,一想到这个人是悠悠,那就是再惊世骇闻的事情,也发生的合乎寻常。 也只有她,才能创造这奇蹟。 —— 陌尘站在院门口,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不爽。 小雌性正在休息,可来叨扰她的兽人一波又一波,真是烦人的不行。 低等级的兽人也就罢了,他一个眼神就可以嚇退。 可是,面对著和自己同等级的兽人,不要脸的苍祈时,陌尘的脸著实黑了黑。 红髮少年,好赖听不懂人话,死活不肯离开,非要守著小雌性醒来。 如果不是顾忌著打斗会影响小雌性睡眠,陌尘是真的想用武力给他轰走。 苍祈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他无比確定,这里面的雌性就是他找了很久的雌性。 先不谈,小雌性不同於其他雌性的特殊能力,就她怀孕了这件事,就让苍祈很是心动。 怀孕好啊! 能生崽子好啊! 他们龙族就需要这样很会生的雌性。 龙族已经好多年没有雌性怀孕的消息传来了,就连玩闹的幼崽都几乎看不到了。 所以,不谈其他的,就为了龙族的未来,苍祈也是不可能离开的。 他要努力,努力让小雌性对自己改观。 让小雌性接纳自己,然后生很多小龙崽出来。 將他们苍龙一族繁衍下去,不至於绝种。 不得不说,苍祈想的很是美好。 —— 羽,锐錚,邢岩三人闪现在陌尘的面前。 尼格也正好带著自己的妹妹出现在院门口。 连红髮少年一共有七人。 好的,这下门口更热闹了。 陌尘磨著牙,慵懒的语气里是再也不想忍的不耐烦:“都给我滚。” 苍祈不语,他不准备与陌尘做无异议的口舌之爭,也更不可能离开。 和陌尘一向交好的羽,皱了皱眉头:“我们也有见悠悠的权利,和你一样的权利。” 现在的陌尘,可不是昨天的陌尘了。 狐狸少年语气囂张,不耐烦的语气里,带著一丝炫耀:“不,我和你们的权利不一样。” 他话一出口,所有兽人都安静了。 邢岩拧眉垂眸,心里有点难受。 羽眼神锐利,似是在探究陌尘话里的真假。 苍祈不在乎小雌性有多少个伴侣,只要带他一个就好。 锐錚也对小雌性感兴趣,但只是感兴趣,还没有非要成为她伴侣不可的地步。 尼格没有说话,这也轮不到他来说话,他是来道歉的。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诚意,怎么能和人家伴侣起衝突呢。 只有一头雾水的尼雅,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一样?” 尼雅是雌性,並且也是被娇惯的雌性,对於雄性之间话里的弯弯绕绕,不说清楚,她不懂。 对待雌性,陌尘的態度还是好上一些的,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是我们的家事。” 一句话,堵得尼雅很是不舒服。 尼格拉了拉自己妹妹的衣服,耳语道:“他是悠悠的伴侣。” 尼雅还是不解:“我知道啊,我早上就看出来了。 可是,就算他是悠悠的伴侣又怎么样。 他又没有资格阻止悠悠见人。” 早上在老巫医的家里,雷霄和陌尘就一直守在悠悠身边,並在最后隨悠悠一起离开。 而悠悠也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这么强烈的暗示,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关係,好吗? 尼雅为自己哥哥的智商感到忧心。 就他哥这样,以后还能找到伴侣吗? 尼雅的话,在场的兽人都能听清。 羽对尼雅投来了友好的眼神,然后继续和自己的好友掰扯:“是这个理。 就算你是悠悠的伴侣,我们要见她,你也不能拦著不见。 像悠悠这样尊贵的雌性,身边就算有再多的伴侣都不算多。 她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雌性,你也不该阻止我们追求她。” 羽的话可算是戳破窗户纸了。 他也对悠悠有意? 他没有说,可话里的意思却是这个意思。 尼雅不知为何看到这么多兽人,爭夺悠悠的画面,心里莫名有点小激动。 明明这种兽夫爭宠的场面,她也没有少见啊。 在家里的时候,她的阿父们就经常这样爭宠,可当时的她並不觉得有什么。 少年们可不理解尼雅的激动,陌尘冷了脸色:“悠悠,需要休息。 她现在正在睡觉,她还怀著幼崽。 在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要打扰她嘛?” 陌尘的话音:追我不拦著,但是影响到小雌性的休息,我可不让。 苍祈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说:“自然不能打扰到悠悠休息。 我就在门口等著就好,等她醒来。” 红髮少年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成功再次收到狐狸少年警告的眼神。 其他少年的意思,也是这个意思,不就是等人嘛,谁不会啊。 雄性的体力摆在这边,就算在门口等个十天半个月的,他们也等得起。 雄性体力好,等也就等了。 可尼雅一个雌性,竟然也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瞧这架势,好像也是要一起等的节奏。 这不由得让锐錚挑了挑眉,有点意外。 兽世雌性普遍娇气,眼前的雌性却好像有点特別啊……! 锐錚觉得尼雅有点不一般,却不知道,尼雅只是想知道,等悠悠醒来后,这些少年们又会怎么为了悠悠而掐起来。 当著悠悠的面,一定很精彩。 尼雅想想就有点激动呢。 第154章 未来兽神 阿黛曾主动邀请刑岩成为她的伴侣,可是,刑岩却拒绝了她。 还是在族人的面前,让她丟尽了雌性的脸面。 那个拒绝她的少年,曾说无意於任何雌性。 可当那个叫悠悠的雌性出现时,他曾说的话,就像一个可笑的笑话,假得可以。 他將目光投向了悠悠的身上,目光深沉坚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站在悠悠旁边的自己。 这一刻,阿黛便知道,刑岩他不是不想找伴侣,只是想找的人不是自己而已。 所以,阿黛恨刑岩,也因此恨悠悠。 拥有高等级的伴侣,是每个雌性可以炫耀的骄傲。 阿黛希望自己可以拥有高等级的伴侣,一开始是为了炫耀。 后来,被刑岩拒绝后,则是想为了向刑岩证明,证明他失去了自己,是他的损失。 就这一小小的愿望,她实现的好睏难,而那个叫悠悠的雌性,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悠悠得到了刑岩的心,也拥有更多的高等级兽人的追隨,甚至!她还是圣雌,是那个传说中的雌性。 而自己,自以为是圣雌的自己,却根本不是圣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雌性。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阿黛太嫉妒了。 她嫉妒悠悠所拥有的一切,她甚至觉得是悠悠將她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抢走了。 无论是伴侣,还是圣雌的身份,都被悠悠抢走了。 所以,她那么恨悠悠。 所以,她想杀了悠悠。 可是现在,太讽刺了。 她那么恨悠悠,那么恨的人却治好了自己。 是悠悠將自己身上的伤治好了。 这算是悠悠的怜悯嘛。 阿黛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好复杂。 没有那么嫉妒了,也没有那么恨了,可是,依旧心態难平,复杂难解。 当然了,她也不敢再对悠悠下手了,给她十个胆子都不敢了。 因为她的伴侣实在是太可怕了,是恶魔。 阿黛並没有回到自己的石洞,还是在老巫医这里。 她不愿意回自己的家,因为那个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家,有她害怕至极的回忆。 除此以外,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在那里的话,她真的好害怕。 一个人好孤单。 如果,如果珩和班在的话,就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他们不在了。 哪里都不在了。 哪里也找不到了。 也再也见不到了。 悲凉的情绪隨著想法的涌现,在阿黛的心里轻轻蔓延。 忽然,鼻子一酸,阿黛好想掉眼泪,却不知为何。 而在阿黛看不到的世界,两团纯白色云状的光团,正在阿黛的身边焦急地飘来飘去。 他们想让她开心起来。 他们想让她变回之前那个骄横张扬的阿黛。 可是,即使他们急得要死,也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他们自己死了,因为阿黛根本看不到。 —— 傍晚,天边的晚霞美得夺目。 暖色调的光芒让悠悠所在的小院,看上去格外迷人。 悠悠醒在黄昏时分,梦里的一切有点模糊,记不清了,但是悠悠却下意识地觉得她肯定做了一个美梦。 因为,心情真的很愉悦。 迟宴小心翼翼地將悠悠扶了起来,那副认真的模样,就好像將悠悠当成了什么易碎的瓷器。 让沈悠悠不由地想笑,她顺势靠在迟宴怀里,用软软糯糯的语气说著话:“別紧张,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迟宴低低地嗯了一声。 可,儘管他应了这声,手里的动作却依旧小心谨慎。 陆辞走了过来,他问:“悠悠,饿了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刚刚睡醒的悠悠其实还好。 不过,这个还好,在陆辞说出来后就不好了。 因为,她真的感觉好饿。 忽然就好饿! 难道这也是孕期反应嘛,真是奇怪的反应。 悠悠想了想,说道:“想吃点酸的,葡萄和杏子吧。” 这两个水果都带著淡淡的酸味,是她现在喜欢的。 兽人的记忆力很好,哪怕陆辞只听悠悠说过一次这些水果的名字,他也將所有水果的名字都记在了心里。 泽溪端著水走了进来,小蛇也为自己的贴心点讚,他知道,悠悠醒来后都有喝水的习惯。 接下来,我们的小雌性悠悠就好好享受了一把被人伺候的感觉。 迟宴抱著她,小心翼翼。 陆辞餵著她,温柔至极。 一旁的小蛇拿著水在旁边,等著隨时给她餵水的架势,体贴周到。 一顿晚饭吃完,悠悠的眼睛都笑眯成了月牙,她確实很满意。 天渐渐黑了,悠悠抬头看向石洞外,忽然疑惑地歪了歪头:“雷霄和陌尘去哪里了。” 她的话一出口,刚刚和谐融洽的气氛瞬间不在。 少年们整齐划一地看她,好像在从她要一个解释,又好像让她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反正,就是危险的感觉。 后知后觉的沈悠悠暗道糟了,她在这些醋精面前提別的兽人干嘛。 哎,完蛋了。 一个吻能哄好嘛? 那不行?就来两个? 当初那个纯情连牵手都会脸红的小雌性,现在连亲吻爱人都已经愿意主动了。 这进步的著实有点大。 沉默片刻后,陆辞先问了她:“悠悠,你喜欢他们嘛?” 银髮少年温润眼眸里,看不清具体的情绪,却看得小雌性心慌慌。 这个问题嘛? 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很渣。 悠悠为自己的心,默默懺悔著,她不想说不喜欢,那违背了自己的心。 可她也不敢说喜欢。 是的,她不敢,三个少年,任何一个人难过,她也会跟著难过得不行。 是的,她渣透了,既要又要。 既不想让陆辞他们伤心,又不想让雷霄他们失落。 陆辞在悠悠的沉默里,知道了答案,他扬起了一如往昔的温柔笑容,话语里也儘是和煦的笑意。 他不想让悠悠为难,所以他寧愿委屈的是自己:“既然悠悠你喜欢,我不反对的。 可是,悠悠,你能不能多多爱我们一点呢。 我们也不要多,就要一点点特殊就好。” 依照小雌性的心程度,陆辞真担心,担心哪一天,悠悠会有了新人,忘却了旧人,將他们彻彻底底地拋弃在脑后。 陆辞的话,也是迟宴的心声只是他没说。 没有人可以笑著看自己的爱人,说喜欢上了別人。 陆辞和迟宴可以假装,小蛇的醋意真的在滋长。 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不同意的话。 泽溪背过身去,语气翁翁:“隨便你要收几个兽夫,不过,无论多少个,你一定不能不喜欢我。” 別的雌性都有十几二十几的雄性,悠悠只有三个,確实是太少了。 小雌性心里一软之后又是一疼,她用娇娇媚媚的语气说:“我以神女的身份起誓。 也以未来兽神的身份承诺。 我会永远爱你们,直到永远。 如果违背誓言,我愿意死……!” 小雌性的死才发一个音,就被少年们齐齐堵住了嘴巴。 对於他们而言,这就够了。 悠悠愿意爱他们就够了。 他们才不要让悠悠死,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要让悠悠受一点伤。 可是,等下。 兽神? 未来的? 未来兽神是什么意思? 第155章 枕头风 对待爱人,小雌性不想有任何隱瞒。 她会成神,在以后,在未来。 这件事,她想告诉他们,就在今天,就在现在。 悠悠:“把雷霄和陌尘也叫进来吧。” 迟宴没动,泽溪也站著,陆辞离开了。 银髮少年的善解人意是他的温柔。 雷霄守在洞外,他能听到悠悠的话。 所以,也就是在悠悠说完的瞬间,他就出现在洞內。 阳光少年眼神清澈明亮,还有激动神色在恍惚激盪。 小豹子將她的话听了个彻底,也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发誓。 虽然小雌性的誓言是承诺爱著迟宴他们,但是,雷霄知道,她发这个誓言也是为了他。 为了他和陌尘能被这个家接纳。 阳光少年为小雌性对他付出,而激动又感动。 狐狸站在院门口,防止不速之客將小雌性打扰。 陆辞的凭空出现,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眾人將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不过少年並没有看任何人,只对著陌尘说,她要见你。 说完便准备离开,可苍祈却不让了。 红髮少年態度很好:“麻烦告知悠悠,我在门口等她。” 这份態度的良好,有六级兽人对七级兽人的尊重。 更多的是对雌性伴侣的友好。 他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自然要和所有家庭成员搞好关係。 陆辞是温柔,可他骨子里的脾气其实也不太好。 悠悠多收两个伴侣,已经让他整个心里阴霾泛滥,他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给其他別有所图的兽人,接近她的机会。 银髮少年声线依旧温柔,语气却很冷,他在说滚,让苍祈滚。 只简单的一个滚字,却携带著威压,威胁著他们离她远点。 红髮少年对陆辞的反应倒是有预料,他也不在意,准备继续在门口等。 他相信,小雌性总会有出来的那一天。 笑面虎连笑都懒得笑了,羽等人也猜到了陆辞心情不好的原因。 也是,自己担心小雌性担心得要死,找了一夜,害怕恐慌的情绪也伴隨了一晚上。 结果呢,回来一看,好傢伙,家里多了两个新成员,这给谁,谁会心情好。 任何兽人都无法发自真心地笑著面对。 不过,陌尘和雷霄这两人竟然还真被小雌性收做伴侣了,倒確实有点突然。 高等级的兽人是不会主动追求谁,也不会主动成为雌性的伴侣地。 陌尘倒是好理解,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圣雌,一直想治好自己身体的恶疾,所以他的追隨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但是,雷霄就不一样了。 他表面阳光开朗,好像万事不往心里搁的模样,不过,他內心的思虑却比任何人想的都复杂和深远。 这样的他,曾说过,一味迎合雌性的兽人是愚蠢至极的,他曾说过,他是不会找伴侣的。 他曾那么认真地表態过。 可以说,雷霄是他们几人中最坚定的单身主义者。 这样的他,竟然也愿意做小雌性的伴侣了? 真是不可思议。 为雷霄的行为。 也为小雌性的魅力感到不可思议。 —— 见陆辞和陌尘离开,见小雌性没有出来的打算,尼雅也站直了身子。 纯粹的眸色中有失望也有失落。 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戏码,尼雅感到有点失望。 没有见到悠悠,尼雅也表示失落。 她体內的力量还需要小雌性帮忙解答牵引,无法运用圣雌力量的话,她不好和自己的哥哥回到部落。 尼雅和尼格的部落,在雪山附近,那里终年白雪皑皑,气温也冷得可以。 环境十分恶劣,可却没有兽人提出迁移。 只因为他们是雪雕一族,是的,尼格的原形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雕。 能化形的雪雕可以去温暖的地方生存,可是,刚刚出生的雪雕幼崽却还需要待在寒冷的环境下才可以存活。 幼崽无法离开的环境,是雪雕一族长期生活在雪山脚下的原因。 与世无爭的部落,人口简单,內部相处也和谐愉悦,虽然在缺乏食物的环境下存活不易,但是他们所有的族人並不消极,都在积极地生活。 尼雅喜欢自己的部落,很喜欢。 原本他们兄妹俩可以一直那么简单幸福地生活下去。 直到那一场灾难来袭。 雪雕族里的幼崽在一夜之间,全被封印在冰岩之內。 他们还活著,可是,却气息微弱,好像隨时可以死去。 这场灾难,像是人为,可更像是天谴。 为什么说是天谴呢,因为,哪怕身为五级的尼格也做不到將冰岩破开。 尼格用尽全力的一击,却连一丝裂缝都没有留下。 说明,如果真的有兽人这么干的话,那兽人的等级一定是在尼格之上,並且是冰系异能的强者。 可,这是不可能的。 在他们的大陆,只有雪雕一族的人善於使冰,可雪雕一族的强者是尼格。 事情陷入了僵局,部落被绝望笼罩。 深深的无力感出现在所有人的心里,让他们感觉到了灭族的危机。 如果幼崽尽数死亡,那族群的消亡只会是时间问题。 在这样的关头,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兽人。 他告诉尼格,去北大陆,去找圣雌,只有圣雌的力量才可以將幼崽们解救。 相信他的话嘛? 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会有这么特別的雌性。 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相信这一条路走了。 死马当活马医。 圣雌是他们部落唯一的希望。 这便是尼格等人踏上北大陆的原因,这便是他们如此执著於圣雌的原因。 锐錚以为尼雅站了起来,是准备离开。 天快黑了,也该是雌性休息的时间了。 她已经等了快一天了,这份耐性已经比其他雌性要高很多了。 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锐錚看了下安静的院內,看这样子,悠悠是没有出来的打算了,那么尼雅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 现在回去休息,如果实在想见,明天再来也不是不可以。 锐錚是这样想的。 却没有想到,尼雅只是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再把手臂拉伸一下,之后就又坐了下去。 没有迟疑,也没有抱怨,连表情上的一丝不满都没有。 她是兽世的雌性,她却没有兽世雌性的架子,实在是特別。 尼雅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著,没有什么形象可言,这倒是和兽世大多数的雌性一样。 可锐錚却觉得,她的举动比其他的雌性要可爱的多。 狮子走近她,他很少主动与雌性交流,所以,此刻他有点紧张。 锐錚问:“天快黑了,你不回去嘛。 让你的伴侣把你带回去吧。” 他將尼格当做尼雅的伴侣,因为尼雅身边一直都是尼格。 他们还住在同一处石洞內,这么亲近的关係,很难不让人以为,他们是互为伴侣的关係。 一向话少的锐錚,竟然主动和雌性讲话了。 这一刻,羽挑了挑眉,邢岩嘴角牵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尼格皱起了眉头,他表情是不满。 是的,很不满,这人是瞎嘛,怎么看出来他们是伴侣关係的? 锐錚將尼格的表情,成功理解为雄性的嫉妒。 他想,这个兽人肯定是以为自己想要追求他的雌性,天地良心,锐錚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至於他来问她,只是源於对她的好奇罢了。 锐錚不知道,一段感情的开始,大都源於好奇。 尼雅睁开眼睛,奇怪地看著面前的兽人,她也没有怪锐錚的无礼。 毕竟这么优秀挺拔的少年,说不定以后也会是悠悠的伴侣,她要维护好悠悠的关係,那肯定是不能得罪悠悠的伴侣的。 在阿父阿母的长期晕染下,尼雅可是深知枕头风的厉害。 尼雅重新坐了起来,她没有其他雌性的高傲,也没有悠悠的软萌乖巧,可却有一种不拘一格的率性自由。 她拍著尼格的肩膀,认真地告诉锐錚:“我叫尼雅,他是尼格。听这名字你就应该知道我们是一家。 不过我还是要再次申明一下,这是我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尼格。” 她的眼中没有生气,也没有被如此冒犯的不满,她就这么平铺直敘地告诉了锐錚。 尼雅和尼格是亲兄妹的关係,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係。 空气安静了一瞬。 显然羽和邢岩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皆是一默。 锐錚眼皮轻眨了两下,有点慌张,也有迟来的尷尬涌上心头,他强压住心里的情绪,语气冷硬低低地说了一句,抱歉。 之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 正常雌性被这样误会关係,肯定是会很生气的。 可是,尼雅却没有生气。 不仅没有生气,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真是好脾气的雌性。 锐錚的好奇,歉意,以及对她若有似无的好感复杂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曲,锐錚自己还不理解委婉小调。 让他的心有点慌。 不过,现在的他,只是觉得这是自己尷尬的后遗症,並未多想。 尼雅看著一身锋芒的少年,心想:眼神这么差的雄性,还有点木木的气质,这能成功追得到悠悠嘛? 不如,等我和悠悠搞好关係后,帮他一把算了。 看,我都这么帮他了,那么以后悠悠的枕头风里,他必须得为我说好话! 尼雅的小算盘很快就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