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黑心莲,专治白眼狼》 第1章 他们偷我灵泉 原主在单亲家庭长大,高二下学期亲妈癌症去世,她开始一个人生活。 一次原主不小心弄伤了手指,鲜血滴在祖传玉佩上。 没想到玉佩里有一个神秘空间,除了能种植养殖之外,还有治百病的灵泉。 原主高考成绩很好,考上了京师大。 暑假打工时,她无意中救了一个倒地不起的老人。 老人的情况非常危急,原主救人心切,直接餵他喝了灵泉。 后来老人带著孙子登门,再三感激原主的救命之恩。 他给了她一张十万的银行卡,还帮忙解决了上门闹事的亲戚。 得知原主要去首都念书,老人说自己也是首都人,热情地將原主送到了大学。 老人经常关心原主,他的孙子蒋子鹤也主动追求原主。 在他们確定恋爱关係后,蒋家人对她非常好。 等原主大学毕业,两人结婚。 新婚第二天,原主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实验室里。 原来蒋家在她救下蒋老的时候就调查了她的一切,发现了她的异常。 蒋子鹤曾经故意灌醉原主,从她嘴里套话知道了灵泉。 他们麻痹原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將灵泉从她身上剥离。 最后,原主死在科学实验的手术台上。 …… “这不是典型的农夫与蛇么!” 丁萱在奶茶店里吐槽道。 她穿过来时高考已经结束,离分数出来还有段时间,原主还没有填报志愿。 虽然亲妈去世时留下了一套小房子和一些钱,可是高三读书销大。 现在原主身上的钱並不多,不足以支撑她读完大学,所以她选择暑假打工赚学费。 丁萱来之后,学著原主的样子给人製作奶茶。 商场一楼奶茶店来了个大美女的事情渐渐传开,过来买奶茶的人越来越多。 店长看到门口排队的长龙,高兴得合不拢嘴。 即便丁萱是新人,很多东西要学习,手法不是那么熟练,可是她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活招牌! 店长决定,为了店里的业绩,一定要好好哄著丁萱。 丁萱的到来让奶茶店生意爆火,这波人气让她的时薪也跟著水涨船高。 很快高考分数出来,丁萱依旧填报了京师大。 美女加上学霸的加持,让她打工的奶茶店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店长看著每天的营业额笑得合不拢嘴,店老板还特地给丁萱发了一笔奖金。 很快就到了原主救人的那天。 蒋家在首都小有名气,虽然不是第一阶梯的豪门,至少也在第三阶梯呆了几十年。 这代当家人蒋明武已经75岁,他这辈子都在努力让家族更上层楼。 可惜,年轻时候他错过好几次机会,蒋家不但没有提升,反而快要跌出圈子。 此时蒋明武已经癌症晚期,只能数著日子过。 他不甘心,重金找大师算命。 对方说南市有贵人,能助蒋家找到破解的办法,蒋明武立刻拖著病体,带著孙子赶了过来。 在这边转了大半个月,他们都没有遇到大师说的“机缘”。 蒋明武內心焦急万分,蒋子鹤也担心爷爷的身体。 这天,祖孙二人来到丁萱打工的商场。 这里人气旺,说不定会给他们带来好运。 丁萱第一时间发现了蒋明武和蒋子鹤,他们可是害原主惨死的仇人。 別看蒋明武这老头长得慈眉善目,可他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 被原主救助后,他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身上的毛病全没了,癌症也没了。 蒋明武第一时间察觉到原主不对劲,立刻策划了一盘大棋。 为了不叫原主怀疑,他命令孙子以谈恋爱的名义接近单纯的原主。 她在首都上大学四年,蒋家人也演了四年。 这家人的演技都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丁萱藉口去洗手间,路过蒋明武的时候,给他身上弹了一道符纸。 很快,蒋明武心臟难受得厉害,右手抓著胸口的衣服,老脸一点点涨红。 偏偏蒋子鹤被他派去买水,不在身边。 蒋明武身边的路人被奶茶店的活动吸引,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等蒋子鹤拿著水回来,蒋明武双眼瞪得老大,脸呈絳紫色。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蒋子鹤知道爷爷身体不好,连忙找出药餵给他。 此时蒋明武已经张不开嘴,蒋子鹤一边呼救一边拨打120的电话。 旁人看到老人犯病,不敢上前帮忙,毕竟这年头大家都担心被讹上。 这回没有灵泉,蒋明武直接住进了icu抢救。 丁萱可不会让他这么痛快地死去。 她要让这个恶毒的老头看著自己在乎的蒋家一点点灭亡。 很快,到了去大学报导的日子。 丁萱处理掉了小房子,和奶茶店的同事们告別,踏上北上的列车。 军训结束后,她开始了全新的大学生活。 空閒的时候丁萱还多了另外一个身份——神医。 她用稀释的灵泉和中药搓成丹药,拿到拍卖行去拍卖。 一开始拍卖行还以为她是来捣乱的。 找人试药后,他们发现这丹药能药到病除。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药丸竟能治疗早期癌症,对晚期癌症也有极大的缓解作用。 这种宝贝根本不用拍卖,拍卖行直接联繫了至尊客户。 最后,6颗丹药让丁萱入手3个亿。 许多消息滯后的富豪后悔得直拍大腿,纷纷联繫拍卖行,想知道神医的身份。 可是这问题拍卖行没法回答。 他们也想找神医长期合作,偏偏丁萱像消失了一样,根本没人知道她的踪跡。 就连支付的钱也是打给了国外帐户,她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不过丁萱给拍卖行留下了一句话,她看京城的蒋家十分不顺眼。 能在这个层面上的人,哪个不是长了七窍玲瓏心。 只要神医有要求,这事儿就好办! 於是,蒋家人很快发现这段时间做啥都不顺。 公司合作方毁约撤单,申报项目被卡,產品不合格被曝光,偷税漏税被罚款…… 一夜间,所有倒霉的事情全来了。 蒋家背后的大靠山直接翻脸,蒋明武的老友们也將蒋家的求助拒之门外。 现在,蒋家人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蒋子鹤的父亲蒋陈州愤怒地砸了手机。 短短一个月蒋家四面受敌,產业缩水一大半。 就连昔日的朋友也纷纷对他们出手。 只要是蒋家人,一个都逃不掉,就连还在读书的蒋子鹤也遭到了报復。 他被流窜的通缉犯泼了一脸硫酸,虽然抢救回来,人却彻底毁容。 蒋陈州也在四处奔走,寻找出路的时候出车祸,高位瘫痪。 至於吊著一口气的蒋明武老爷子因为蒋家现金流断了,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蒋家老少三代人,全部住院。 不过这些对丁萱来说,远远不够。 对於在报復蒋家这件事情里出了大力气的几家,丁萱大方地卖了丹药。 其他人一看更是卖力针对蒋家。 不到三个月,曾经在排得上號的蒋家彻底消失。 自家家破人亡,叫刚刚在医院清醒的蒋陈州气晕了过去。 等蒋陈州再次醒来,他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看到昏迷的亲爹毁容的儿子破產的家,蒋陈州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事情。 明明他们利用科技把灵泉从丁萱身上剥离了出来。 蒋家因为生產出“灵药”,结交了不少政客富豪,一跃成为顶级豪门。 蒋老爷子春风得意,他这辈子的理想终於实现。 蒋陈州大刀阔斧地发展蒋家,大家爭先恐后想和蒋家人做朋友。 蒋子鹤也娶了出身名门望族的妻子,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 怎么重生回来,蒋家变成了这副模样?! 思前想后,蒋陈州发现这辈子最大的变数就是老爷子没有遇到丁萱,蒋家没有得到灵泉! “是……是她……” 蒋陈州恨得咬牙切齿。 他话还没说完,气得脑梗,再也没醒来。 丁萱“好心”把蒋明武老爷子救醒,让他亲眼看到蒋家的下场。 前世蒋明武依靠灵泉活到120岁,寿终正寢。 重生回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瘦成皮包骨,不能说话不能动,只有两只眼睛还在转。 不断有人在他耳边讲述蒋家是如何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老爷子气得吐血,却始终吊著一口气,被当成医学奇蹟,成了研究对象。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丁萱的报復。 可是现在蒋明武口不能言,手不能书,没法把事情说出去。 至於蒋子鹤,当初那一大瓶硫酸毁掉了他的人生。 原来英俊瀟洒的青年,现在变成了嚇哭小朋友的丑八怪。 “不对,不是这样!” 蒋子鹤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这样,他疯疯癲癲跑出去,成了街边的流浪汉。 不过,乞丐也有自己的圈子。 他一个新来的,又长得又这么丑,每天还神叨叨的,立刻成了其他乞丐欺负的对象。 蒋子鹤过得惨兮兮,丁萱却在大学里如鱼得水。 她大二出国旅游时安排了一场戏,“救”了一个“有钱”的老人,“继承”了对方的“遗產”。 这番操作让当初卖药的钱变得合法,丁萱也成了小富婆。 之后,她按部就班地读书。 大学毕业丁萱没有当老师,而是成了旅游博主,全球各地到处旅游。 神医的消失让那些求药救命的人把气都撒其他蒋家人身上。 蒋子鹤被人带走,逼问神医的下落,可是他疯了,根本问不出答案。 於是,有人把主意打在了蒋老爷子身上。 蒋明武明明癌症晚期,却一直活著。 在大家看来这是神医的神秘手段,这老东西肯定知道神医的真实身份。 蒋明武也非常想曝光丁萱,借其他人的手对付她。 可是他现在除了两只眼睛能转动,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蒋明武如同前世的原主一样,死在手术台上。 看到伤害原主的蒋家人全部得到应有的报应,丁萱继续享受生活。 她这辈子没有结婚生子,始终活跃在网络上,90岁时还被网友评为最时髦老太太。 第2章 公婆摘桃子,抢我儿子 原主怀孕两个月,丈夫董伟意外去世。 女婿死了女儿还年轻,原主父母建议她做手术,等养好身体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原主丈夫是独生子,公婆十分在意儿子唯一的骨血。 他们跑到原主娘家大闹下跪,磕头求她把孩子生下来。 二老担心原主私自去医院,承诺会给钱给房帮忙带孩子,让她没有任何压力。 原主是个心软的人,加上公婆苦苦哀求,她决定生下孩子给他们一个念想。 结果她刚生下儿子,公婆玩消失。 他们非但不兑现之前的承诺,还不认这个孙子。 原主才24岁,本来再嫁不难,可是没有男人愿意娶带著男孩的女人。 幸好父母心疼女儿,尽心尽力帮助她。 原主边工作赚钱边养娃,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考上大学,失踪的公婆出现了。 他们给孙子买电脑买平板买衣服鞋子,哭著要认孩子。 公婆跟孙子解释,说当年之所以离开,是怕原主贪污属於孩子的东西。 这些年他们一直把属於他的財產都留著,就等著他长大。 一边是条件好的爷爷奶奶,一边是条件一般的外公外婆和亲妈,孩子选择认祖归宗。 原主辛苦多年养大的孩子,最后被爷爷奶奶摘了桃子。 …… 丁萱来的时间太晚,董伟已经去世,刚刚办了葬礼。 原主这段时间伤心得吃不下喝不下,脸色苍白,昨天还晕过去了。 在亲妈提醒下,她到医院检查。 正好查出怀孕两个月,原主准备把喜讯告诉家里人。 现在丁萱来了,她撕碎孕检单衝进下水道。 摸著还没显怀的肚子,丁萱才不要把这个嫌贫爱富的白眼狼生下来。 想到前世白眼狼那么喜欢爷爷奶奶,根本不在乎亲妈的养育之恩,丁萱灵机一动。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她抽出白眼狼的魂体,团成光团投到婆婆肚子里。 这辈子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去吧! “丁萱,你跑哪儿去了?你妈晕倒了,快回来!” 接到公公催促的电话,丁萱本著看戏的心情,坐公交赶了回去。 当初原主结婚,不图钱只图男方对自己好。 即便他家没有彩礼没有买婚房她也嫁了。 结婚一年多,他们一直住在公婆家。 后来原主生孩子住院,公婆突然卖了房子换了电话玩消失,她才不得不带著儿子回到娘家。 说起来,原主也是有一点恋爱脑的。 善良的人从来不会被善待,这是丁萱从她身上得出的结论。 一到家,丁萱看到董妈躺在沙发上嘴里不断“哎哟”。 “你快看看你妈,她说头晕。” 董爸有些大男子主义,只会下命令使唤人。 丁萱假装扶著婆婆坐起来,在她身上按了两下。 董妈原本只有三分不舒服,立刻变成了十分。 “爸,你看妈这么难受,脸色发白,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丁萱焦急地说道。 董爸见妻子不像是装的,连忙上来帮忙。 等到医院进行了详细的体检,被告知董妈怀孕了,董爸被这个惊喜冲昏了头。 “医生,你说的是真的?我媳妇儿怀孕了?” 刚刚失去独子,对董爸打击很大,没想到峰迴路转,妻子居然怀了孕。 “对,孩子有两个月了。你爱人已经48岁,是高龄產妇,平时要多注意身体健康。” 开放二胎后,对高龄追生二胎的事情,医生已经见怪不怪。 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孕期要做哪些检查,还给了一本宣传册。 董爸拿著手册连连点头。 董妈也热泪盈眶地摸著肚子喃喃道: “咱们有孩子了!以后有依靠了……” 作为帮助公婆喜得贵子的丁萱,自然是深藏功与名。 瞧瞧,他们多高兴啊!她真是个好人,今天又做了一件善事。 回家的路上,董爸和董妈挨个给亲戚打电话。 “喂,我媳妇有了,怀孕了!我有孩子了!” “哪里哪里,什么宝刀未老啊,哈哈……小伟不在了,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的慰藉……” “对,现在有盼头了,人活著不就是为了孩子嘛……” 等回到家,两人才注意到跟著回来的丁萱。 到底做了多年夫妻,两口子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 最开始得知儿子壮年去世的消息,他们就像天塌了一样。 没了儿子谁给养老啊? 前几天董爸私底下跟董妈商量。 他说儿媳是个老实人,她既然嫁到董家就是董家人,不能不管他们两口子。 本来董爸已经想好道德绑架丁萱,让她替董伟担负养老责任。 可是现在既然有了亲生孩子,还留著丁萱干嘛? “小萱,你是个好媳妇儿,是小伟没福气。” 董爸开口说道。 “现在不是旧社会,我们也很开明。你还年轻,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你得往前看。” 董妈在丈夫说完,立刻接话: “是啊,小萱,我们不能耽误你的青春。只要你过得好,我和小伟他爸也就放心了。” 夫妻俩这么说,丁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有了亲生儿子,一改之前pua儿媳留下来养老的態度,想把她打发走。 这也正合丁萱意。 董伟是晨跑的时候心臟骤停,不存在工伤,也没有意外赔偿。 两人名下没房没车,什么资產都没有。 去年办婚礼收的礼金被董妈拿去付了酒席的钱。 结婚一年多,小两口没多少存款,就那么两三万,全在董伟的丧礼上。 丁萱本以为公婆会把自己留下来当免费的保姆,伺候婆婆怀孕和坐月子。 见他们这会儿脑子没转过来,她自然是要抓紧时间赶紧跑路。 不过表面上丁萱还是装模作样,一脸不舍: “爸妈,这是小伟的家,也是我的家,我留下来要替小伟尽孝……” 董爸嚇了一跳,以为她惦记家里的財產,连忙摆手。 “以后你有自己的生活,叫我们叔叔阿姨就好。” “我看你爸妈身体也不太好,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娘家吧——” 董妈也在旁边连连催促,就差拿扫把赶丁萱出门了。 丁萱能怎么办,当然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公婆。 回到娘家,她跟爸妈讲了公婆的態度,二老放心了。 女儿年纪轻轻遭遇这样的不幸,家长自然十分心疼。 可是她还那么年轻,总不能沉溺在过去的伤痛里。 “萱萱,你得往前看!好日子还在后头——” “可是我放不下,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他,恨不得和他一起死了……” 丁萱捂著脸,呜呜呜地哭。 丁爸丁妈见她这样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二天,他们带丁萱去检查。 精神科医生说她遭遇巨大的打击,心情压抑,有抑鬱倾向,严重的时候可能会伤害自己。 这下,可把两人嚇坏了。 “医生,你可別嚇我啊!” “我只有这一个闺女,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丁妈嚎啕大哭,丁爸也不断抹眼泪。 医生建议他们陪丁萱出去散心,最好是离开这个伤心地,对她的精神恢復有好处。 丁家爸妈平时摆个摊子做点小买卖。 现在见医生这么说,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回到家他们麻利把小摊位转租出去,家里的房子也卖了。 丁爸买了一辆二手车,一家三口开始了全国自驾游。 看到女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丁妈私底下和丁爸商量乾脆別回去了,找个合適的地方定居。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丁萱感嘆道。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这对父母都非常疼女儿。 如果没有他们出钱出力一直帮衬,原主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兼顾工作和孩子,更不可能把儿子养大。 所以,好人应该有好报! 路过一个南方小城的时候,丁萱买彩票中了五百万。 这里四季如春,交通便利,物价便宜。 丁萱买了一套四室两厅,又在小区临街买了两个门店,写了爸妈的名字。 “好好好!” 丁妈看著宽敞的大房子高兴得不行。 门店他们出租一个,自己再开个小店,不然人閒著会心里发慌。 丁爸对此也非常满意,带著丁妈跑装修,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和丁家人的齐心协力相比,董爸和董妈的日子可不好过。 因为是高龄孕妇,董妈的孕吐反应特別厉害。 董爸一开始特別高兴,觉得自己50岁还能让老婆怀孕,特別有本事。 可是看到董妈吃啥吐啥,他害怕妻子肚子里的“金疙瘩”出事,两人三天两头跑医院。 哪怕医生说孕吐是正常反应,度过这段时间就好,董爸还是不放心。 他摸索著学会了做饭,哄著董妈多吃一口,可是效果不太行。 折腾了一个月,两人都受不了了,这个时候想起了丁萱。 “快打电话,把她叫回来伺候我。” 董妈抱著垃圾桶,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她上次怀孕还是20来岁,那时候年轻身体好,根本没有经歷过这些折磨。 没想到现在怀二胎居然这么遭罪。 董爸这段时间也累得够呛,身体有些吃不消,连忙打丁萱电话。 电话打不通,他又给丁萱爸妈打电话,没人接。 这下,董爸非常生气。 “小伟才走了多久,她就不接我们电话?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董爸气冲冲地跑去丁家。 这才知道丁家爸妈房子卖了摊位转让了,带著丁萱离开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小伟尸骨未寒,她就这么跑了?!” “我早就说了这姑娘不行,偏偏小伟喜欢……” 董妈破口大骂,完全忘了他们之前是怎么防备丁萱的。 找不到免费保姆,董爸只能继续伺候董妈。 孩子足足折腾了他们四个月,董妈的胃口才好起来。 为了弥补之前缺失的营养,董爸十分捨得,买了各种好吃的回来。 董妈把医生说的健康饮食拋在脑后,只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多补补。 很快,她的肚子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越来越大。 两人出去散步,別人看到董妈的肚子还以为她怀得是双胞胎。 为此董爸十分得意,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等董妈生下10斤重的胖小子,董爸高兴地到处打电话报喜。 可是没多久两人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的存款不见了,就那么莫名其妙消失了。 卡里多出几十万,让丁萱笑眯了眼。 她忍了几个月,一直等到白眼狼出生才动手。 孩子已生,退不了货,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过一辈子吧! 看著嗷嗷哭的儿子和躺床上身体迟迟无法恢復的媳妇儿,董爸一个头两个大。 哪怕早就听说现在的孩子是吞金兽,只等亲身经歷过,他们才意识到养孩子多贵。 存款凭空消失,孩子的奶粉那么贵,董爸还要伺候月子…… 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可是能怎么办? 儿子已经生了,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董毅重生回来,发现自己变成了爷爷奶奶的孩子。 他觉得这样挺好! 爷爷奶奶家条件好,他这辈子不用走弯路,可以一开始就享福。 让董毅万万没想到的是,隨著他渐渐长大,家里的经济状况越来越糟。 为了给他提供好的教育,董爸卖了大房子置换了小且贵的学区房。 董妈身体不好,留在家接送孩子上下学,没办法上班。 董爸年纪大,没学歷没技术,很多用人单位都有年龄限制,他只能打零工。 至於董毅小学兴趣班,初高中补课费,这每一笔都要钱。 一家三口节衣缩食,生活越来越拮据。 “哈哈哈!董毅,你妈怎么比我奶奶的年龄还大……” 放学时,同学们指著满头白髮的董妈嘲笑董毅。 这样的事情从他小学就开始了。 即便老师批评了那些同学,可回头董毅会遭到更过分的嘲讽。 在这种被孤立的环境中学习生活,他心中的怨恨越来越大,越发想念外公外婆和妈妈。 丁萱看了一下白眼狼儿子的现状,再也没有关注过他。 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帅人品好的男人,组成了家庭,有了幸福的生活,生了个漂亮女儿。 丁爸丁妈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女儿女婿孝顺,外孙女聪明可爱。 每当外孙女甜甜地叫他们“外公外婆”,对著他们撒娇,二老的心都要融化了。 两人坚信当初医生说的对,只有离开那个伤心地,女儿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丁萱再次见到董毅,是在丁爸丁妈去世后。 老人思想传统,坚持落叶归根,丁萱按照二老的心愿,將他们葬在老家。 “妈!我是小毅啊——” 看到头髮有些白但容貌依旧年轻的丁萱,董毅哭得像个孩子。 他这回没考上大学,也没有好的工作。 一个没钱没房,三十岁还和年迈多病父母挤在老破小里的男人,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他。 重生后的生活对董毅而言,简直是稀巴烂,糟透了。 “妈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不要我了?” 董毅红著眼睛十分委屈。 “难道不是你先不要我的吗?现在的一切如你所愿,你哭什么呢?” 丁萱没工夫教育不孝子。 她还要和丈夫开启美好的退休生活呢! 董毅明白了,妈妈提前重生了。 “我没错,不是我的错——” 他不肯承认自己是没良心的白眼狼,把这一切怪罪在董爸和董妈头上。 即便两人已经儘自己所能对他好,可是董毅依旧怨恨他们。 没过几天,董毅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喝了点儿酒,用枕头捂死了养大他的爸妈。 这两个老东西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叫他失去了一切,现在还要拖他后腿,绑著他给他们养老。 “我的人生不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董毅疯疯癲癲地点了火,烧了房子,自己也死在里面。 当然,这些对丁萱的幸福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第3章 老公前任一哭,我就彻底输了 原主大学毕业回家乡找工作,长辈介绍了个男朋友。 李俊泽比她大3岁,长得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很討家中长辈喜欢。 他对原主十分体贴,两人开始谈恋爱。 不过,他们的二人世界里总有一个人出来蹦躂。 她就是李俊泽的前女友,朱巧巧。 每次原主和男友约会,朱巧巧的电话都会及时打来,总有这样那样的藉口叫走他。 很多时候,只要朱巧巧持续连环call,李俊泽就会丟下原主。 他再三保证自己对朱巧巧没有任何感情,只不过她是外地人,一个人在这边,有事情他不好袖手旁观。 原主是乖乖女,选择相信男友。 没想到朱巧巧越来越过分,在他们结婚的时候闯进酒店,逼李俊泽选择。 原主这时候才知道他俩恋爱长跑五年,朱巧巧还为李俊泽怀过孩子。 一边是准备步入婚姻殿堂的现任,一边是藕断丝连,纠缠不清的前任—— 李俊泽最后选择跟原主说对不起,丟下她拉著朱巧巧走了。 原主生活的城市很小,事情传出去她家人成了舆论中心,出门被指指点点。 原主爸妈被气病,自己被舆论逼得逃离家乡。 …… “前任一哭,现任必输?” 丁萱靠在椅背上,转动著手里的铅笔。 现在原主刚刚回到家乡,准备听父母的话考公。 家里只有丁萱一个女儿,她性子绵软,爸妈怕女儿在外面受欺负,希望她能留在家乡。 小城市节奏缓慢,丁萱不是原主。 她不想一辈子被束缚在这里,按部就班工作结婚生子。 不过,离开之前她要会一会李俊泽和朱巧巧。 “萱萱,明天中午9点,儿童公园门口,可別忘了——” 傍晚,丁萱接到大姨打来的电话。 虽然她才22岁,可是在长辈们眼里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这不,刚回来没多久,家里人就操办起来,要给她找对象。 大姨给丁萱约的人就是李俊泽。 “大姨放心,我不会迟到的!” 第二天丁萱打扮得漂漂亮亮,穿著一条藕粉色荷叶领短袖和白色五分裤,来到儿童公园。 周末,儿童公园的人很多。 丁萱站在门口,亭亭玉立,像一支含苞待放的荷,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李俊泽刚到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眼睛一亮,介绍人可没告诉他丁萱长得这么漂亮。 “你好,我是李俊泽。” “我是丁萱。” 丁萱微微点头,脸颊带著淡淡的红晕,楚楚动人的模样让李俊泽直接看呆了。 “我,我去买票——” 见丁萱红著脸低头转身,李俊泽结巴起来,连忙寻找话题。 小城市没多少娱乐的地方,儿童公园算一个。 李俊泽买了门票,两人在里面慢悠悠地逛了起来。 丁萱对里面的娱乐项目很感兴趣,每一个她都想玩。 “我来排队!” 李俊泽非常主动地包揽一切,丁萱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玩儿了旋转木马、碰碰车、过山车、海盗船、超级大摆锤…… 丁萱兴致勃勃,玩得小脸红扑扑的。 李俊泽有些恐高,有的项目结束后他嚇得脸色发白。 可他又不肯在丁萱面前丟了面子,只能硬著头皮继续陪著。 丁萱假装没看见,又要去玩摩天轮。 “你如果不舒服可以在下面等我,不用勉强自己。” 丁萱善解人意地说道。 李俊泽看了眼高耸的摩天轮,不想错过和佳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咬牙坐了进去。 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丁萱把李俊泽抓紧扶手的样子拍下来。 两人已经加了微信,她把拍到的照片发给他,外加一个“哈哈哈”的表情。 李俊泽从摩天轮下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可是看到微信上的照片,他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在丁萱的催促下,李俊泽把照片发了朋友圈。 他还配上一句“人生第一次坐摩天轮,很开心。” 中午李俊泽请丁萱吃西餐,刚点菜,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打电话的人,李俊泽脸一黑,直接按掉。 见他这模样,丁萱笑了。 之所以让李俊泽发朋友圈,是因为丁萱知道,朱巧巧还在他的微信好友里。 他们之前分手是朱巧巧甩了李俊泽,跟了更有钱的男同学。 可是她现在被分手,准备回来找李俊泽复合,天天偷窥他的朋友圈。 刚才丁萱拍照的时候,故意比了个“耶”,出现在李俊泽照片里。 她的手白白嫩嫩,手指涂了漂亮的指甲油。 丁萱坚信,这张照片肯定能把朱巧巧引出来。 果不其然。 朱巧巧通过朋友打听到李俊泽至今单身,以为他没放下自己。 她还在暗暗得意,谁知道今天看到了这张照片,直接打脸。 两人谈恋爱那么多年,朱巧巧自然知道李俊泽有多恐高。 大学他们热恋时,他陪她去游乐园,怎么都不肯坐摩天轮,今天居然为了別人破例。 而且照片里的那只手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更別提李俊泽还专门发了朋友圈。 一股危机意识出现在朱巧巧心里。 她刚刚辞职来到了李俊泽家乡,准备挽回他。 当年他们分手是因为朱巧巧喜欢大城市,而李俊泽是家里独子,要求他回家。 两人大学毕业后开始了异地恋。 一年后,朱巧巧实在接受不了两地分居,劈腿了另外一个有钱的男同学。 本来她想嫁给对方,可男同学的父母很精明,看不上朱巧巧的条件。 对方妈妈提出一系列苛刻的要求,其中一条就是婚前体检。 朱巧巧和李俊泽恋爱的时候曾经意外怀孕,当时两人还是学生,最后她去做了人流。 因为这个缘故,朱巧巧自然不愿意做体检,被男方妈妈抓住把柄。 男同学本来也不是什么专一的人,直接听妈妈的话和她分了手。 兜兜转转一圈,朱巧巧觉得还是李俊泽好,打算吃回头草。 所以,她绝不允许他身边有別的女生! 原本朱巧巧是打算等一等,找到工作了再和李俊泽联繫,这会儿她等不及了。 於是在丁萱和李俊泽吃饭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电话打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找你?电话这么急,肯定有急事?要不你先忙,我等会儿自己回家。” 丁萱非常体贴地说道。 李俊泽黑著脸连连说没事,是销售的骚扰电话,他已经拉黑了。 本来他今天心情很好,丁萱可以说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 她性格活泼娇俏,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李俊泽甚至连他们婚房买哪儿,酒席在哪儿办,孩子起什么名都想好了。 谁知分手了的前女友突然阴魂不散冒了出来! 之前他不是没有挽留过朱巧巧。 可对方不顾两人五年的感情,投入別人怀抱,还放狠话说不会后悔。 现在打他电话做什么? 李俊泽不接电话,让朱巧巧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 她假装自己手机没电了,找路人借电话打了过去。 不知道情况的李俊泽接了之后,听到朱巧巧的声音再次掛断。 这下,朱巧巧慌了。 他们当年的感情非常好,是彼此的初恋,有很深厚的感情。 朱巧巧一直非常自信,自己在李俊泽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后来她开始新恋情,他们共同的朋友说李俊泽始终没有忘记她,一直是单身。 这也让朱巧巧十分得意。 怎么眼前的状况和她打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正在朱巧巧慌了神的时候,她突然在街边的西餐厅看到了李俊泽,和她对面的丁萱。 难怪李俊泽能放下他们多年的感情,原来对方是个活泼美丽的女孩。 朱巧巧心中警铃大作。 “阿泽!” 丁萱早就看到了朱巧巧,正打算好好看戏,朱巧巧直接衝到了他们面前,一把抱住了李俊泽。 “这位是?”丁萱眨巴著眼睛,一脸疑惑。 “我不认识……” “我是他的女朋友!” 朱巧巧眼睛盯著丁萱,像捍卫领地的母狼。 “我们谈了五年,是彼此的初恋,我们还曾经有过孩子——” 不怪朱巧巧著急,实在是丁萱的模样太漂亮,让她危机意识爆棚。 对方这么给力,丁萱自然要配合。 她愤怒地站了起来,给李俊泽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有女朋友还出来相亲,你这个渣男!” 说完,丁萱给大姨打电话,边说边哭: “大姨,你给我介绍的什么对象啊!这个李俊泽有女朋友,他们还有孩子,呜呜呜,我们都被骗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李俊泽涨红脸解释,想推开朱巧巧。 “阿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五年的点点滴滴难道你都忘了吗?” 朱巧巧死死抓著李俊泽的胳膊。 她当眾把他们恋爱时候的甜蜜细节讲了出来,包括大学为他流產的事情。 丁萱气红眼,哭著跑了出去。 周末西餐厅本来人就多,正巧有一个名气很大的吃播在直播。 这一幕被拍了进去,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纷纷嘲弄李俊泽不要脸无耻,对丁萱同情得不行。 要是今天事情没有曝光,这个貌美单纯的妹子岂不是会被渣男骗婚? 在丁萱的操控下,视频很快衝上了热搜,越来越多的人点了进来。 丁萱成了大家同情的对象。 不少人认为李俊泽是渣男,辜负了一个女孩子,又要欺骗另外一个女孩。 隨著“受害者”丁萱迫於舆论的压力逃离家乡,网友们开始齐声討伐李俊泽。 瞧瞧,这件事情对小姑娘伤害多大啊! 害得她不得不离开伤心地! 都怪渣男! 事件持续发酵,李俊泽渣男人品差,成了热搜词。 他原本的升职机会彻底没了,领导以李俊泽人品不过关为由,把他调去做冷板凳。 李家爸妈出门被人指指点点,说他们没教育好儿子,是渣爹渣妈。 小城就那么大,走哪儿都能遇见熟人。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李家很快成了当地的名人。 原主爸妈曾经遭遇的那些恶意,现在正十倍百倍地反弹在李家父母身上。 没多久,两人被气病,住进医院。 李俊泽原本对朱巧巧还有一些不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他的感情彻底没了,变成了怨恨。 朱巧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死死地抓著李俊泽,宣誓主权。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的事情,两人后面又拉扯了十年。 这十年李俊泽不是没想过找对象,可是年轻女孩认定他是渣男,全都躲著他。 李俊泽被逼的辞职。 他离开家乡,换个地方开始新生活,可是朱巧巧一直阴魂不散。 丁萱总会在第一时间把李俊泽的地址告诉她。 朱巧巧跑到李俊泽的新单位闹事折腾,每次都会害得他被解僱。 最后李俊泽认命,和朱巧巧结婚。 新婚当晚他发狠打死了朱巧巧,在满手染血的时候,丁萱恢復了李俊泽前世的记忆。 “原来如此……” 李俊泽脸色苍白,听著警笛过来,他从楼上一跃而下。 “这么相爱,爱到不惜伤害无辜的人,自然是要生死相隨啊——” 丁萱知道消息后,开了瓶红酒庆祝。 她没有按照父母期望的那样考公,而是自己当了老板。 正好赶上了网际网路的红利,丁萱赚得金银满钵。 实现財务自由后,她带著爸妈全球旅游,快活地过了一辈子。 第4章 悲催的倒霉皇后她怀孕了 原主是丞相千金。 丞相在曹雄是皇子的时候就投靠他,为新皇登基立下汗马功劳。 凭藉这份从龙之功,原主被封为皇后。 没想到曹雄有心上人,是阴山伯的女儿,梅楚楚。 两人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是阴山伯投靠四皇子,设计毒害还是七皇子的曹雄,借梅楚楚的手给他餵了毒酒。 曹雄死里逃生,登上大位后,把梅楚楚掠进宫,各种折磨她。 原主新婚夜,梅楚楚服用毒药,吐血去世。 曹雄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仇恨迷了眼,开始发疯。 从此原主开始了表面光鲜,苦水自己咽的日子。 在原主怀孕又落胎后,曹雄找到了梅楚楚。 原来当年她服用的是假死药。 离宫时梅楚楚已经怀有身孕,在宫外生下了他们的儿子。 爱人失而復得,曹雄不顾所有人反对把梅楚楚接进宫,封为皇贵妃。 为了让梅楚楚当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新皇用毒计算计原主和高位嬪妃的母家。 最终他扫清一切障碍,封梅楚楚为后,孩子为太子,两人恩爱到老,成为一段佳话。 …… 太极宫里红彤彤一片,今天是新皇迎娶皇后的重要日子。 丁萱累了一天,坐在喜床i上,肚子饿得咕咕叫,等了好久才等来曹雄。 在喝合卺酒的环节,丁萱终於见到了梅楚楚。 果然,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 丁萱以前见过梅楚楚,那时候她是伯府千金,以容貌和才学闻名京城。 没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女子,被牵扯进了夺嫡的阴谋中。 不过,夺嫡本来就凶险异常。 阴山伯站队四皇子,捅刀七皇子,这是伯爵府根据自身利益做出的选择。 梅楚楚是伯爵府的一员。 她以家族为重,做出伤害曹雄的事情,现在的后果也是她应该承担的。 只是,曹雄这位新帝是个贱胚子。 伤害他背叛他的,他放不下,捧在手心当成宝贝。 支持他帮助他的,他不当回事,反而为了梅楚楚把丞相府满门抄斩。 这对男女还是锁死,別祸害別人了。 很快,就到了梅楚楚服用假死药,中毒的环节。 “陛下,我欠你的,这条命还给你……”梅楚楚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下。 “楚楚!” 曹雄有些慌张,没等他有什么举动,丁萱飞快地拿出一颗药,塞进梅楚楚嘴里。 “皇后,你在做什么?!” 曹雄眼神不善地看著丁萱。 “陛下,这是我带进宫的保命药丸,能解百毒。” 丁萱说完,掐了一下梅楚楚的人中,她嚶了一声,醒了过来。 “陛下你瞧,我就说嘛,这颗药万金难求,绝对有用。太医,快来给她瞧瞧!” 晚上当值的太医,就是给梅楚楚准备假死药的男配,钱不悔。 “这人年纪不大,看起来很不靠谱。” 丁萱嘟囔了一句,曹雄见状,又命人找来其他太医。 几个太医把脉后,得出了梅楚楚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怀孕了,还有点儿忧思过重。 “什么?怀孕?!” 曹雄盯著梅楚楚的肚子,咬牙切齿。 “你这个贱婢,怎么配怀朕的骨血——” 他命人当场熬了墮胎药,亲手给梅楚楚灌下。 对他们这对相杀相爱疯子的脑迴路,丁萱表示不理解,但是支持。 她定住了要阻拦的钱不悔,让他亲眼看著喜欢的女子被灌了药。 很快,梅楚楚捂著肚子疼得打滚,不一会儿衣摆下就见了血。 曹雄嘴上说著晦气,让人把她拖出去,还和丁萱继续喝了合卺酒,完成仪式。 等到洞房烛,丁萱十分嫌弃曹雄这个烂黄瓜,直接让他自己在床铺上拱来拱去,再配合著叫了几声。 第二天早上曹雄醒来,见丁萱红著脸,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他直接落荒而逃。 曹雄很迷茫。 他明明是恨梅楚楚的,可是除了她,他又不想碰別的女人。 宫里那些妃嬪他都没碰,只不过是故意演戏,拿她们刺激梅楚楚,为了狠狠地羞辱她。 原本曹雄也打算这么对丁萱,把她这个皇后当摆设。 可是昨天晚上怎么就真的洞房了呢? 曹雄问身边的內侍,等听到自己昨天晚上和皇后在一起很快活,叫了三次水,他俊脸一黑。 心情不好的时候,曹雄又去见了梅楚楚。 钱不悔照顾了梅楚楚一夜,睡在地上。 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一幕,深深地刺激了曹雄。 他直接叫人把钱不悔拖出去打了五十板子,撵出皇宫。 “你不能这样对不悔哥哥……” 梅楚楚艰难地坐起来,想去救钱不悔。 “不悔哥哥?叫的真亲热!” 曹雄狠狠地捏著梅楚楚的下巴,盯著她的泪眼,残忍的说道: “来人,传旨,钱不悔谋逆,斩立决,钱家流放岭南,三代不得科举。” “你这个暴君!”梅楚楚捶打著曹雄。 可她那点儿力量对男人来说,就和挠痒痒一样。 原本跟丁萱入了洞房,让曹雄心里有了很多怨气,现在梅楚楚一心惦记別人,更是火上浇油。 “朕就是暴君,你要好好伺候朕,否则朕叫阴山伯府陪葬——” 曹雄將梅楚楚压下。 从系统那儿知道曹雄的行为后,丁萱直接说了一句噁心。 也不知道这种癲公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看来曹氏皇族的基因不好,不然也不会轮到这种神经病当一国之君。 她还是好好挑选一下自己孩子的父亲,来改朝换代吧! 丁萱让系统在京城那些年轻未婚乾净聪明的男子中,挑了个长得最顺眼的。 对方是大將军家的长子,萧建英。 这个人人如其名,是个英姿勃发,文武双全的儿郎。 因为家里接连有长辈去世,他的婚事被耽搁了下来。 如今萧建英24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 当天晚上,丁萱出现在將军府,来到萧建英住的听风阁。 察觉到有不速之客闯进来,萧建英还没来得及拿自己的银枪,就被丁萱困住。 “小將军,別紧张。” 丁萱吹了灯,走到萧建英面前。 “我对將军府並无恶意。” 丁萱说自己是刚出嫁的新娘子,奈何婚事被骗,男人是个癆病鬼,不得已她只能找萧建英求子。 “小將军放心,我只求一个孩儿,免得日后孤苦伶仃几十年。” 丁萱伸手抚摸著萧建英的脸,十分满意。 系统某些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找了一张建模脸。 她最满意的是萧建英身边乾乾净净,没有什么小妾通房。 “小將军放轻鬆点儿……” 荒唐的一夜过去,早上萧建英醒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去,抓住银枪戳向楠木床。 可是铺上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朵红,诉说著昨夜的激烈。 到底是谁?是谁在算计將军府? 萧建英沉著脸,秘密寻找幕后黑手。 结果当天晚上,丁萱又来了。 一连两个月,萧建英再大的脾气也被磨平了。 当晚,他主动掐住丁萱的腰,“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个可怜的寡妇,我那黑心烂肺的癆鬼丈夫刚刚死了……” 丁萱嘴里没个实话,萧建英也无可奈何。 这女子出现突然,又的確没做任何伤害將军府的事情。 而且,两个月的耳鬢廝磨,他已经动了心。 不管丁萱的出发点是什么,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他孩儿的母亲,会是他的妻子! “我娶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上门求亲。” 萧建英没有等到丁萱的回答,之后她就消失了。 不是丁萱无情无义,实在是曹雄和梅楚楚两个人在宫里闹腾得太过分。 梅楚楚在落胎后,被曹雄欺负,之后下红不止。 这种混帐事情是曹雄做的,可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偏偏衝著其他人发火。 宫里的妃嬪们挨个被骂,太医也轮番挨板子。 要不是丁萱出手帮忙,那些老太医根本活不下来。 曹雄本来还想拿丁萱出气,她却挺起了肚子。 “来啊!打啊!陛下已经害死了自己的一个孩儿,难道还要害死另外一个吗?” 没错,丁萱怀孕了,和萧建英的第一夜已经怀上了孩子。 看到丁萱这模样,曹雄还以为她这一胎是新婚夜怀上的坐床喜。 此时,曹雄想起了梅楚楚掉了孩子的悽惨模样。 她悲切地控诉他不配当父亲,是杀害儿子的真凶。 再看到丁萱死死地护著自己的肚子,像凶悍的母狼,曹雄踉蹌著后退了两步。 “皇后好好养胎!” 曹雄狼狈地逃走。 “废物——”丁萱嗤笑一声。 中宫有喜,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丁萱借著有孕,开始出手庇护宫里的那些可怜女人。 她们在如似玉的年纪进宫,却成了曹雄和梅楚楚play的一环。 丁萱给她们託梦,叫这些妃嬪知道了自己的未来。 她们不但家族被曹雄算计,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自己也难逃一死。 一下子,大家都明白了,曹雄就是个疯子。 於是,原本还想討好新皇,求得宠爱,为家族搏一把富贵的妃子们,纷纷聚集在丁萱的太极宫。 梦里虽然皇后最后下场也不好,但是她到死都在保护她们。 既然皇帝靠不住,她们还是投靠皇后吧! 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围在丁萱身边陪著她说笑逗乐。 一时间,太极宫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这一耽搁,就是三个月。 等丁萱再次出现在萧建英房间,他狠狠地抱著她。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怎么能……” 萧建英话还没说完,感觉到有什么阻挡在他们之间。 “这是什么?!” 看到萧建英傻乎乎的模样,丁萱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你的孩儿,已经五个月了。” “我,我的孩子!” 萧建英傻眼了,他那双常年习武长了茧子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去。 “我当爹了!我当爹爹了!” 回过神来,萧建英开始傻笑。 他蹲了下来,先把耳朵贴在丁萱小腹上听了听动静,又亲了亲,像个乐呵呵的大傻子。 第二天早上丁萱离开,萧建英再次提出要娶她。 “我夫家权势滔天,不是你们將军府能撼动的。” 这天后,丁萱再次消失。 萧建英暗自查遍了京城的高门大户,始终没找到她的踪影。 就在他困惑丁萱到底是谁的时候,在中秋宫宴上,萧建英看到了身怀六甲的皇后。 这下,困扰他几个月的问题终於得到了答案。 这段时间,新皇的荒诞在丁萱有意纵容下,从宫里传了出去。 其他妃嬪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大家都知道了曹雄和梅楚楚虐恋情深。 新皇为了曾经背叛伤害他的女人守身如玉,六宫形同虚设。 妃嬪们年纪轻轻活守寡,进宫和进了坟墓一般。 眾人都说梅楚楚是祸国妖妃,有御史为了劝阻曹雄,甚至血溅当场。 可曹雄一意孤行,大家越是反对的事情,他越是要做。 他在朝上以一己之力得罪满朝大臣,回到后宫继续和梅楚楚虐来虐去。 知道新皇不靠谱,现在许多人已经在私底下关注皇后的肚子,希望她能生出合格的王朝继承人。 这些种种,萧建英作为已经入朝为將的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丁萱说的,夫家权势滔天是什么意思了。 想明白丁萱要做什么,萧建英的大脑迅速充血,全身的细胞开始兴奋地叫嚷著。 她好大的胆子! 但是,他好喜欢! 真不愧是他最爱的女人! 宫宴上丁萱举杯,冲萧建英晃了晃,之后藉口烦闷,离开了宴会。 “臣应该叫您什么?皇后娘娘?” 跟出去的萧建英嗓音低沉,贪婪地看著丁萱。 以前相处的时候,她总是不让点灯,只在最后那一夜和他坦诚相见。 丁萱做的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他不怪她。 “所以娶我的话是假的?小將军害怕了?”丁萱挑眉,挑衅地问道。 “臣,不怕!” 萧建英认栽,谁叫他喜欢她,更何况她还是他孩儿的母亲。 他回家后,主动请缨去了北方关塞,接手萧家兵权。 丁萱生下儿子当天,萧家军打败北方晋国的消息传来。 在曹雄想把丁萱的儿子夺走,补偿给梅楚楚时,她给他下了药。 皇帝中风,皇后辅政。 开始有人不服,可丁萱背后是文臣之首的丞相府,萧建英也代表武將出来站皇后。 文臣武將都支持丁萱,这下曹雄傻眼了。 萧建英回府,差点儿被亲爹揍个半死,萧家只对皇帝效忠,什么时候站队了? “爹,您难道不想要孙子吗?” 萧建英一句话,直接把大將军炸懵了。 一年后,皇后再次怀孕,生下二皇子,大臣们还以为皇上身体有好转。 只有大將军看到傻呵呵的儿子,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丁萱掌权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宫里那些正当妙龄的妃子们意愿。 想嫁人的,她出嫁妆,想做生意建女户的,她出钱,想留在宫里养老,她教她们打麻將。 大家对皇后感激不尽,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呢! 曹雄和梅楚楚这对相杀相爱的两人,被丁萱丟到了西南小镇,恢復了他们的记忆。 两人一个叫囂著自己是皇上,一个说自己是皇后,压根儿没人理会他们。 皇上在宫里好好养著,岂是什么刁民能碰瓷的? 丁萱在长子15岁的时候归还了朝政,二皇子也在萧建英这个亲爹的教育下,成了名將。 之后她兑现了承诺,嫁给了萧建英。 他们游山玩水的时候,遇到了曹雄和梅楚楚。 这回,两人再也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被载入史册的恩爱帝后。 乞丐公乞丐婆的身份,就很適合他们! 第5章 被收养的孤儿 原主脸上有一块暗红色鸡蛋大的胎记。 她出生没多久被父母遗弃,成了市孤儿院中的一员。 虽然这里的生活並不富裕,可是院长和老师们都非常好,大人们尽心尽力呵护每一个小朋友。 在孤儿院,大家都跟院长妈妈姓丁。 原主交到了两个好朋友,丁敏、丁旗。 他们同岁,丁敏是女孩,丁旗是男孩。 三人好得穿一条裤子,和亲兄妹一样。 曾经有人愿意领养丁敏丁旗,可是他俩捨不得原主,选择留下来。 在他们12岁的时候,经常捐助孤儿院的高氏集团给院里所有人组织了一场体检。 之后过了半个月,有两家人来孤儿院领养孩子,选择了丁敏和丁旗。 原主此时已经懂事,知道领养者条件很好,更有利於好朋友的发展,开口劝他们。 三人分开时哭著约定,以后一定要经常联繫。 一开始原主还能收到丁敏和丁旗写的信,三年后,两人彻底失去音信。 原主高中毕业的暑假,按照之前的地址去寻找好友。 没想到她看到的只有他们的墓碑。 两家的大人说丁敏和丁旗出车祸去世,原主根本不相信这个结果。 就在她打算寻找真相的时候,被人推进江里淹死。 …… “萱萱,这段时间你脸上的胎记顏色变浅了很多!” 丁敏十分惊讶,同时又非常开心。 他们三人组里丁萱年纪最小,而且因为胎记缘故,有些自卑。 丁敏自认为是小组里的老大,当然要照顾好小丁萱。 “咿,真的耶!” 丁旗是男孩,没有女孩子心思细腻。 见丁敏这么说,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 “太好了,说不定以后真的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他们三个是同一年被送到孤儿院,小时候一起长大,情分比其他人要强许多。 丁萱个头小身体弱,丁旗觉得自己是小组里唯一的男孩子,照顾老么是他肩上的担子。 他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院长妈妈。 为了庆祝,丁敏和丁旗还在课余休息时间捡空瓶子捡纸盒。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卖的钱他们买了一个旋转水晶球八音盒送给丁萱。 “真漂亮啊!这可是水晶球也!” “里面居然有雪,还能放歌,真好听……” 孤儿院的小孩子们围著丁萱,嘰嘰喳喳像一群小鸟一样。 看到丁萱笑得那么开心,丁敏和丁旗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很快,他们小学毕业。 比起已经在抽条长个子的另外两个人,丁萱还是个矮冬瓜。 不过这有什么关係呢?他们的友情可是千金难换的! 在这个暑假,一直资助孤儿院的高氏集团送了孤儿院一个福利。 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到高氏集团旗下的三民医院做一次全面的身体体检。 集团愿意为生病的孩子提供一些免费的治疗。 要知道,许多被遗弃的小孩都是有这样那样的缺陷,要么残疾,要么出生就身体有病。 照顾这样的孩子,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现在高氏集团愿意给孩子们做体检,出医疗费,简直是帮了大忙。 看到大家兴奋的模样,丁萱勾起了嘴唇。 高家! 前世害死原主好友和原主的真凶。 虽然对其他人来说,高氏集团是个庞然大物,但是丁萱压根儿不怕。 体检如期进行。 丁萱知道高氏是龙潭虎穴,她那两个天真纯善的好朋友,这回就不要去了。 很快,被筛选后的体检结果出现在高氏集团的董事长高建树的办公桌上。 “专家说只有她的身体素质最符合。” 秘书低著头。 “丁萱,是个好名字。那就按计划进行吧!” 高建树看到照片上丁萱圆圆的小脸,眼神冷漠得像在看小猫小狗。 一个月后,一对衣著得体的夫妻来到孤儿院,提出要领养孩子。 “我女儿去年意外去世,太太一直走不出来。” “我们打算领养一个和我女儿年纪一般大的孩子,也算是心里有个依託。” 袁刚一副老实模样,提交了孤儿院需要的各种证据。 丧子,身体出问题不能再生,所以才领养孩子,怎么看都很合理。 院长建议袁刚夫妻领养更小的孩子,毕竟许多人都会选择不记事的小孩,认为这样才能养熟。 可是袁刚坚持只要12岁的女孩。 院里这么大的孩子,只有丁敏和丁萱。 夫妻俩在看到她们后,装模作样地商量了一下,最后选中了丁萱。 “太好了,萱萱,以后你有家人了!” 丁敏並没有因为自己落选而嫉妒好朋友。 在她看来,丁萱是妹妹。 丁萱过得好,她就开心。 丁旗也非常开心,毕竟以他不成熟的看人眼光,袁刚夫妻看上去非常和善。 这么多年,丁萱因为脸上的胎记,一直没有被领养。 她小时候还为此自卑,常常夜里偷偷哭,这件事情只有丁敏和丁旗知道。 如今苦尽甘来,丁萱能有光明的未来,他们真心为她高兴。 “小敏小旗,我会给你们写信的,我还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坐在小轿车上,丁萱使劲冲两小只挥手。 要不是为了报仇,她其实很捨不得孤儿院,也捨不得丁敏丁旗。 活了这么久,经歷了太多事情,丁萱早已经变得铁石心肠。 可是面对这么纯粹乾净的友谊,她依旧会欣赏。 “萱萱看来很捨不得好朋友!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学习,以后可以接他们来我们家玩。” 袁刚开始了他的说教。 丁萱左耳进右耳出,在她眼里,袁刚夫妻已经是死人了。 前世,高建树的女儿高芙兰一出生就心臟有问题,之后他一直在寻找合適的心臟源。 后来他资助孤儿院,给孤儿们体检,盯上了这群被大家忽略的孩子。 丁敏和丁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的。 同时出现两个孩子,简直是天大的喜事,高建树决定把剩下的那个作为备选。 收养丁敏和丁旗的袁刚、侯伟,都在高氏集团工作。 他们按照高建树的要求分別收养了两人,其实是盯著他们別出意外。 高芙兰长到16岁,医生说她身体可以承受手术的风险。 於是一场车祸夺走两人性命。 袁刚和侯伟签了器官捐赠,高芙兰术后获得了健康的身体,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至於杀死原主的人,也是高建树派来的。 因为她不相信好友去世,想寻找真相。 高建树又怎么会任由原主这个隱患存活在世上呢! 看著喋喋不休的袁刚,和他身边知道真相,却保持沉默的袁妻,丁萱微微一笑。 “爸爸妈妈,我一定会听你们的话,好好学习,给你们爭光的!” 丁萱按部就班地住进袁家,表现得非常乖巧,让袁刚夫妻非常满意。 等领养手续办下来,他们成了合法的一家人,丁萱动手了。 袁刚和妻子去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 因为两人生前都签了遗体捐献书,很快,他们的后事被有关机构接手。 丁萱成了孤儿,继承了袁家的遗產。 重新回到孤儿院,丁萱把在袁家得到的一套房子和几十万块钱捐给了院里。 “萱萱,別难过。” 丁敏不知道怎么安慰好朋友,她好不容易被收养,这也太倒霉了。 “我不难过,能再次跟你们在一起,我非常开心!” 丁萱拍了拍丁敏。 她说的是实话,可是丁敏和丁旗以为丁萱故作开心,两人想尽办法来逗她笑。 袁家出意外,高建树的计划停滯,不得不找了另外的人收养丁萱。 来的人不出意外,是前世的侯伟夫妻。 別人盯上了自己的心臟,丁萱能怎么办?当然是要笑眯眯地送他们去下地狱啦! 一个月后,侯伟夫妻在游泳的时候溺水,没能抢救回来。 好在两人也签了遗体捐赠书,自然有机构来处理他们的后事。 丁萱十分省事地继承了他俩的一切,又回到了孤儿院。 “不是你的错……” 园长妈妈看著哭红眼睛的丁萱,心疼地抱著她哄了很久。 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打击? 和上次一样,丁萱把从侯家继承的財產捐给了孤儿院。 一连两次发生意外,让高建树不得不迷信了一把,特地找来高人。 结果高人说丁萱命格贵重,一般身份的人压不住。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等高芙兰换了心臟后,会继承丁萱贵重的命格。 “好啊,好!” 高建树放下心来,决定亲自领养丁萱。 丁萱的捐赠让孤儿院的经济宽鬆了许多。 她在短短时间遭遇了两次变故,院长妈妈怕孩子心理受到创伤,拒绝了高建树的领养。 她的理由很充足,这个年龄的孩子心思敏感。 丁萱连续遭遇不幸,心理不足以应对这样的伤害,需要在熟悉的环境里得到治癒。 最后还是丁萱自己站出来,说愿意被领养。 她希望能在新家忘掉不开心的过去。 高建树也一再保证,说丁萱以后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高芙兰有的她也会有。 对方这么有诚意,还是有口碑的企业家,孩子自己也愿意,院长最终同意了。 领养的所有手续都合理合法,丁萱成为高家一员。 按照法律规定,她也有继承权。 高建树特地举办宴会,介绍这位高家新成员。 一切都和他说的那样,丁萱在高家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就连高芙兰这个千金大小姐也对她柔声细语。 从孤儿院的丑小鸭,华丽蜕变成豪门千金,丁萱的经歷对外人而言完全像童话一样。 所有人都被高建树的偽装欺骗,丁萱也快乐地享受著豪门生活。 医生说心情愉悦身体才会好。 为了让丁萱开心,高家对她非常大方。 丁萱把这份大方回馈给丁敏和丁旗。 她造的傀儡夫妻领养了他们,给两人提供了优质的生活和良好的学习环境。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三年后,专家给16岁的高芙兰仔细检查了身体,说她现在已经可以做手术了。 丁萱明显感觉到最近盯著自己的人变多了,她走哪儿都有人跟著。 高建树说上个月的富豪绑架案让他害怕,所以让人保护丁萱。 对这份“好意”,丁萱自然是全盘接受! 在手术头一天,高家人来到高建树的別墅给丁萱庆祝15岁生日。 这些知道內情的人看丁萱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丑小鸭就是丑小鸭,不管她怎么扑腾,也变不成高贵的白天鹅。 丁萱笑眯眯地给“亲人们”敬酒,她忍耐了这么久,可不就等著所有人都在,好一网打尽么! 当晚,別墅里灯火辉煌。 大概是因为心愿即將达成,高建树非常高兴。 不过,他们的快乐没有持续太久,不知道怎么回事,別墅突然失火。 偏偏附近的水管检修,断了水。 空气中的汽油味好浓,一个疯疯癲癲的身影出现。 “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血债血偿!哈哈哈!儿子,爸爸给你报仇了!” 高建树这么大胆,丁萱一直怀疑他有前科,没想到她的猜测没错。 高芙兰的母亲有严重的心臟病。 当年高建树用相似的办法给妻子换上了年轻男大的心臟。 纵火的男人是大学生的父亲。 他中年丧子,妻子也承受不住打击很快就去了。 男人一直怀疑儿子去世的真相,隱姓埋名调查许多年,前不久才发现真相。 可惜时隔多年,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根本报復不了高建树。 所以在丁萱找上门合作的时候,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火光里,男子死死地抱著高建树不许他挣脱开。 最后那一刻,他含著泪冲门外的丁萱说了一声“谢谢”。 等消防赶来救火,因为火势太大又起了风,整个別墅除了被打晕丟在园的丁萱,无人生还。 在医院准备第二天手术的高芙兰没承受住这个坏消息,直接猝死。 火灾原因最后被查明。 高建树曾经的罪恶也被曝光,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没有发生火灾,丁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丁敏和丁旗第一时间赶来安慰她。 看到丁萱活得好好的,他们心里一阵后怕。 不知道为什么,二人总觉得似乎曾经有什么惨剧发生在丁萱身上,叫他们失去了一起长大的小妹妹。 正好是中考后的暑假,丁敏和丁旗寸步不离地陪著丁萱两个月。 高家所有人都死了,丁萱成了高家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她把高氏集团的所有產业卖了,捐给国家,说是补偿高建树造的孽。 且不提这是一笔巨大的数目,这样一个身世悽惨却始终积极向上,三观端正的小孩,谁不喜欢呢! 丁萱入了高层的眼,在大佬们的庇佑下,一辈子过得舒服极了。 叫她意外的事,丁敏和丁旗居然在长大后暗生情愫,大学毕业两人组成了家庭。 抱著丁敏生的女儿,丁萱恶狠狠地警告丁旗: “你可要一辈子对小敏母女好,否则我的拳头是不饶人的!” “放心吧!” 丁旗温柔地看著丁敏。 真好,他们永远都在一起了! 第6章 男友的报恩 原主出生没多久,父母离婚,把她丟给村里的爷爷奶奶不闻不问。 他们重新组建家庭后生了孩子,原主在老人的照顾下磕磕碰碰地长大。 初中毕业,她见爷爷奶奶年纪太大,家里又太穷,主动輟学去南方服装厂打工。 20岁时,原主遇到了大学刚毕业,在厂办公室做管理的赵志恆。 在他的主动追求下,两人很快確立关係。 恋爱期间,赵志恆对原主百依百顺,並不嫌弃她只是初中生。 他说真爱不分学歷,所有人都说原主走了好运,她也以为自己非常幸福。 等过年放假,赵志恆带她回家见父母。 二老特別的热情,做了丰盛的晚餐为他们接风,他还劝她喝了几杯酒。 第二天早上原主醒来,发现身边躺著赵家大哥,赵志恆不知所踪。 这时候原主才知道,男友以谈对象的名义骗她回家,其实是让她给自己的残疾大哥当媳妇。 原主想逃,被公婆看得紧紧的。 赵家大哥还经常家暴他,甚至在她怀孕的时候把她打流產。 几年后,赵志恆带著女朋友回家。 原主做饭的时候在菜里下了耗子药,毒杀了所有人,自己一把火烧了这个家。 …… “小萱,我喜欢你,你当我女朋友吧!” 赵志恆捧著一束玫瑰,在下班时间把丁萱堵在厂房门口。 “答应他,快答应他!” 路过的工友们兴奋地嚷嚷著。 不少女孩羡慕地看著丁萱,恨不得自己代替她。 她们这些流水线上的打工妹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校园,文化水平並不高。 赵志恆这种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是大家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他怎么就看上丁萱了呢? “你喜欢我什么?” 丁萱没有接玫瑰,而是认真地看著赵志恆。 “我没读多少书,我们之间的学歷差距太大。” “而且我家在农村,家庭条件不好,没有人能帮我,我还要赡养爷爷奶奶。”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赵志恆没有被丁萱的话嚇退,反而深情地看著她。 “我喜欢的是你的勤劳善良孝顺,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外在的那些东西。” “我爱你纯粹乾净的灵魂!” “至於学歷家境,这些我都不在乎。你的爷爷奶奶,以后就是我的爷爷奶奶!” 赵志恆在厂里的几个月,对年轻女工们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 他故意挑了丁萱,是看准她孤零零一个人,即便出什么意外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乎她。 从一开始赵志恆找这个工作,目的就不单纯。 他想给瘸腿的大哥找个媳妇儿。 为了供赵志恆读大学,他爸妈辛苦一辈子,大哥初中毕业就去了矿场给他赚学费。 赵志恆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他们,特別是对不起大哥。 要不是大哥辛辛苦苦挖矿赚钱,支持他念书,说不定他还在村里过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所以,大学毕业出来,赵志恆决定报答父母,报答大哥的恩情。 大哥因为挖矿落下残疾,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眼看著大哥同龄人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他还是孤家寡人,赵志恆就心疼得不行。 给大哥找媳妇,让大哥娶妻生子,已经成了赵志恆的执念。 丁萱家里条件不行,爸妈也离婚再婚。 这些条件对別人来说是硬伤,可是在赵志恆眼里,就是闪光点。 家庭条件差,小姑娘容易被小恩小惠,被男人给的一点点爱所诱惑。 爸妈再婚,不会管她,到时候丁萱几年不回家,也没人在意。 只要她嫁给大哥,生了孩子,就跑不掉了,只能老老实实留在老赵家。 在场的年轻人被赵志恆的一番表白感动得不行,纷纷开口让丁萱接受他。 如大家所愿,丁萱接过了玫瑰。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赵志恆戴著眼镜,笑起来人畜无害。 比演技,丁萱就没输过,她一脸幸福地靠在赵志恆怀里,就像陷入爱情的小姑娘一样。 之后每天,赵志恆都会接送丁萱上下班。 中午在食堂吃饭,赵志恆总会把丁萱带到管理层用餐的二楼。 二楼是小锅炒菜,师傅的水平比一楼的大锅饭强多了。 有好吃的,丁萱自然是来者不拒。 所有人都看到了赵志恆对丁萱的付出,纷纷调侃她走了好运,遇到这么好的男生。 一个月后,赵志恆给家里打视频电话。 “爸妈,大哥,你们看,这就是我说的萱萱!” 他把丁萱拉到身边,摄像头对准了她的脸。 “这闺女长得真俊啊!” 赵妈看著视频里丁萱白白嫩嫩的小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赵爸见丁萱模样周正,五官漂亮,说话细声细语的,也非常满意。 赵志恆的大哥赵大刚贪婪地盯著丁萱,忍不住舔了舔嘴。 像他这样三十多岁的光棍,早就渴望有个知冷知热,软乎乎的女人能给自己的暖被窝生孩子。 赵家二老对小儿子的想法心知肚明。 孩子知道感恩,要报答大哥,让他们非常欣慰。 这说明兄弟俩感情好呢! 见丁萱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可,赵志恆鬆了口气。 特別是看到大哥非常喜欢,他心里才真的踏实下来。 虽然知道丁萱是无辜的,可在赵志恆看来,她的条件那么差,大哥不嫌弃她都不错了。 他大哥那么好,勤劳,老实,忠厚,肯定会给丁萱幸福的。 赵志恆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其实他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被丁萱看得清清楚楚。 对这种自以为是,瞧不起女人,隨便操控他人命运的渣滓,丁萱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多久,赵志恆提出让丁萱今年过年跟他回家,带她见父母。 “我们谈了三个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了。萱萱,我太爱你了,好想早点儿跟你结婚!” “等结了婚,我就回我们省上班,那边的工资比这里高。” “到时候我上班挣钱,你就呆在家里享福。我可捨不得你在厂里这么吃苦,我看著心疼!” 既然对方话说到这儿,丁萱顺水推舟,提出辞职。 “反正离过年也没两个月了,我想提前体会一下被男朋友养在家是什么感觉。” “不如我们一起辞职,提前回省城。你先试试找工作,说不定运气好,能找到好工作呢!” 丁萱提出辞职,赵志恆求之不得。 他原本就打算以结婚为由,辞职离开。 厂里的员工流动性很大,没有人会关注丁萱一个打工妹到底去了哪里。 正好可以执行他的计划! “太好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志恆兴冲冲和丁萱一起提交了辞职报告。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赵志恆十分高兴。 果然,年轻没文化的小姑娘就是好骗。 不过,等一切尘埃落定,这事儿才算顺利完成。 所以离厂之后,赵志恆依旧錶现得非常体贴。 “你能陪我去我大伯母家一趟么?” 丁萱微微一笑。 她告诉赵志恆,小时候大伯养过自己一段时间,大伯家的堂姐对自己可好了。 后来大伯去世,她才跟著爷爷奶奶生活。 大伯母改嫁,就在这边一个不远的小县城。 丁萱想去看看堂姐,也不知道这些年堂姐过得怎么样! 赵志恆虽然不想去,可丁萱说吃顿中午饭就走。 她也不好意思在大伯母现在的家里多逗留,只想看看堂姐。 为了避免丁萱怀疑,再说只是吃顿饭,赵志恆最终答应了下来。 他们一大早出发,坐了3个小时的客车。 路上赵志恆还在调侃,说没想到南方这边也有这么多的山。 等到了镇上,两人又换乘了一辆小麵包车,坐了50分钟。 之后走了半小时山路,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萱萱,可算把你盼来了!快来快来!” 大伯母热情地招呼丁萱。 在她旁边有一个三十多岁,皮肤微黑,腿有些瘸的女人,笑眯眯地看著他们。 大伯母十分热情好客,做了一桌子菜。 吃饭的时候,她和堂姐一直打量著赵志恆。 两人眼神有点儿热切,还一直问长问短地关心他。 赵志恆没有多想,还以为她们比较热情。 这种情况赵志恆提前考虑过,想好了应对方法,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些自己的信息。 大伯母拿出白酒,赵志恆说下午还得返程,喝酒误事。 最后堂姐找出一个2两的小杯子,说只喝这么一点,不要紧的。 三人都殷勤地看著自己,赵志恆只能客隨主便。 吃完饭,他觉得头有点儿昏昏沉沉的。 丁萱扶著他去里屋休息。 等赵志恆再次醒来,丁萱不见了,只剩下大伯母和堂姐。 “你们干什么?丁萱去哪儿了?” 看到两人的笑容十分奇怪,赵志恆心中有些不安。 很快,堂姐告诉他真相。 原来小时候堂姐为了救丁萱,腿受伤瘸了,这些年一直没嫁出去。 丁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特地给她找了个大学生丈夫作为报答。 “不,不可能!” 赵志恆没想到,明明是自己要算计丁萱,却被她抢先,把他当成了报恩的礼物。 “我是不可能同意跟你结婚的,我要回家。” 啪—— 赵志恆没说完,堂姐一耳光抽地上。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哪里都去不了。” 堂姐阴森森地看著他。 她手劲儿很大,直接把赵志恆打懵了。 之后,他被拴了起来。 这家是独门独户,周围没有邻居,无论赵志恆怎么喊,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前世原主遭遇的事情,现在落在了赵志恆身上。 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生活,彻底消磨掉了他的意志。 堂姐怀孕,生了个儿子。 回来后赵志恆挨了一顿大伯母和堂姐的混合双打。 “没用的东西!还是大学生呢,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 “医生说了,生男生女是你们男人的原因,生不出女儿来,你能有啥用?” “废物点心!下次再生不出女儿,有你好看的!” 赵家人左等右等,等不到小儿子的消息。 联繫丁萱,她说他们分手了,赵志恆移情別恋,爱上了別人。 赵家人不相信,还想质问,可是再也打不通电话。 这下,赵爸赵妈哭了。 赵志恆可是他们最有出息的儿子。 这人突然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大刚还等著弟弟给自己骗个媳妇回来,结果他的承诺没有做到。 他忍不住多想。 是不是弟弟嫌弃自己是残废,觉得他是负担,不想兑现诺言? 他当初可是为了供养弟弟才吃了那么多的苦,才受了这样重的伤啊! 一时气愤,赵大刚决定凭自己的本事娶媳妇。 他听说一个招工信息,国外招泥瓦匠,建房子,日入一千,还是美元。 赵大刚心动了。 他丟下爸妈,直接跟著中介走了。 等出国到了地方,赵大刚还做著发財的美梦,结果发现这里是缅北工业园区,他上当了。 赵大刚大吵大闹,说要回去。很快,另一条好腿被打断。 受了皮肉之苦后,赵大刚才认清现实。 幸好他以前会挖矿,被丟到了一个小矿区,开始了没日没夜挖矿生活。 私人矿区,各方面都不规范。 一次炸矿的时候,赵大刚因为腿瘸跑得慢,被彻底埋在了矿坑里。 小儿子失踪,大儿子也离家出走,赵家爸妈伤心得不行。 时间久了,赵妈有些疯疯癲癲,遇到人就问“你看到我儿子没?” 20年后,赵志刚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趁家里人不在,他跑出去报警,结果被当成疯子。 因为他说的地方20年前就全村搬迁了,如今长满了密林,连进去的路都没有。 至於他说的,限制他人身自由的野蛮老婆,更是查无此人。 警察送赵志刚去医院。 医生检查后,认为他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外加精神分裂症。 “我没有!我没病!你们是一伙的!” 赵志刚跑出医院。 他跌跌撞撞地找回老家,才得知爸妈死了,大哥也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赵志刚疯疯癲癲,踩空掉进家门口的枯井里,两个月后才被人发现。 丁萱在赵志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就收回了傀儡。 她赚了钱后,把爷爷奶奶从村里接到城里,带他们品尝好吃的美食,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二老每天都乐呵呵的,说大孙女孝顺。 至於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爸妈,丁萱压根儿不见他们。 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想道德绑架她,没门儿! 第7章 公婆瘫痪,老公孝心外包给我 原主和丈夫钱德发是普通工薪阶层,两人有个女儿,一家三口过著平凡的日子。 在她36岁时,公公出车祸,婆婆也突然脑梗,两人一下子病倒。 原本公婆在小叔子家帮忙带孙子。 出事后,小叔子第一时间將公婆送到原主家,直接不管了。 钱德发是大孝子,坚持让原主辞职,在家照顾公婆。 原主不乐意。 当初她生了女儿被公婆嫌弃,还没出月子两人就丟下產妇回老家,再也没搭把手。 他们重男轻女,这些年一直偏爱小儿子的孩子,把孙子当成宝,不喜欢原主的女儿。 如今老了病了找上门来,让原主辞职伺候,她当然不高兴。 最后钱德发好说歹说,又讲夫妻情分,她才同意。 之后16年,原主忍受著公婆的百般挑剔,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 等把老人送走,钱德发突然要离婚。 他嫌弃原主没女人味,没工作,经济不独立,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还在外面有了情人。 女儿也认为这些年都是爸爸养家,爸爸最辛苦。 原主被利用得乾乾净净,净身出户,被扫地出门。 反倒是钱德发因为“孝顺”得到贵人赏识,开启事业第二春,最后和情人结婚。 ……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爸妈现在这样子,我作为长子不能不管。” “丁萱,你辞职在家里照顾他们吧!以后我来养家,养你们!” 钱德发坐在沙发上,抽著了半天闷烟,最后定下这个方案。 “我不会辞职。” 洗乾净手,丁萱把围裙丟在餐桌上。 “当初月子里,你妈天天煮泡麵我吃,说什么泡麵有营养。” “不过是重男轻女,嫌弃我生了个女孩儿,故意作践我。” “这么多年,我们菲菲没吃过爷爷奶奶的一只鸡蛋,他们没给孩子买过一件衣服。” “现在让我辞职伺候他们,我可不干。” 见妻子翻旧帐,钱德发急了。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斤斤计较呢?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他们是我亲爸妈,把我养大不容易……” 钱德发还想道德绑架丁萱,她直接打断他的话。 “谁的爹妈谁孝顺,別把老婆当牛马。” “你爸妈之前说,以后老了不指望我,他们有儿子!” “怎么?现在你这个大孝子要孝心外包,把媳妇儿当保姆?呸!做梦去吧你!” 丁萱回到臥室,把门摔得巨响。 次臥,钱父和钱母听到长子和长媳吵架,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些年他们一直帮小儿子带孙子,贴补小儿子家。 没想到两个人一出事,小儿子马上將他们送到老大家,人直接跑了,根本不管爹娘死活。 “我这活著还有什么意思!被嫌弃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钱父捶著胸口,嚎啕大哭。 “爸,你別这样,你们还有我呢,我会给你们养老的。” 钱德发连忙进来安慰钱父,並且保证一定会让丁萱辞职,让她全职伺候他们。 结果当天晚上,丁萱就把衣服收拾,拎包走了。 钱德发打她电话她不接,找她的朋友,朋友们也说不知道丁萱下落。 “爸爸,妈妈不回来了吗?” 钱小菲看到乱糟糟的家,心里有些害怕。 “你先睡,別管这些大人的事情。” 钱德发鬱闷极了,对丁萱非常怨恨,认为她心胸狭隘,太记仇了。 第二天,不管是钱德发还是钱小菲,都起来晚了。 每天早上的营养早餐没了,钱德发送女儿去学校路上买了麵包牛奶,让她对付两口。 中午他又抽时间赶回家,给钱父钱母做吃的。 这些年,家里的这些事情都是丁萱做,钱德发从没下过厨。 不过是简单的两个菜,他做了个把小时,还差点儿把家里弄失火。 “这做的是什么?难吃死了——” 钱父尝了一口,吐了出来。 “老大,你是不是嫌弃我和你妈,要把我们毒死?” 钱德发吃了一口,发现自己把当成了盐。 此时,离他上班只有半小时了。 钱德发哄了钱父几句,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老人吃了两口,之后他匆匆忙忙赶去单位。 等晚上回家,钱德发接到女儿班主任电话,才知道丁萱根本没有接孩子。 他又气呼呼地去把钱小菲接回来,结果刚进门,就听到钱父叫嚷。 原来,钱母生活不能自理,拉床上了。 钱父也说自己憋了一天,要上厕所。 钱德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得开始伺候两个老人。 他忍著噁心,给他们换了乾净衣服和床单垫絮,做完这些事情,钱德发脸都绿了。 “爸爸,我饿。” 钱小菲小声说道,钱父也喊饿。 钱德发累得不行,乾脆点了外卖。 饭后,他继续打丁萱的电话,这回电话接通了,钱德发让女儿喊丁萱回家。 “妈妈,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早上我迟到了,校服也忘了穿,被老师批评了一顿。” “妈妈,你快回来吧!” 钱德发原本以为,丁萱会捨不得女儿。 毕竟这么多年孩子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持。 没人帮忙,女儿可以说是妻子亲自养大。 钱德发不信丁萱会这么狠心! 结果,恰恰相反。 丁萱说自己申请了出差,要在外地呆半个月,让钱小菲有事情找爸爸。 “丁萱,我们夫妻一场,你真的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钱德发抢过手机,冲对面发火。 “哟,嚇唬谁呢?反正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辞职的。” “你心疼他们你辞职啊!连自己爹妈都不孝顺,我看你才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丁萱掛了电话,留下钱德发无能狂怒。 之后,他开始了苦逼的孝子生活。 每天他刚到单位没多久,钱父就会打电话来。 一会儿饿了,一会儿要去厕所,一会儿你妈又如何如何了,让钱德发苦不堪言。 以前中午的时候,他还可以在办公室小眯一会儿。 现在,他得赶回家给老人做饭餵饭。 等晚上下班,去学校接孩子回来,他又得开始新一轮的劳累。 短短半个月,钱德发就老了好几岁。 不但鬍子拉碴,衣服皱巴巴,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丁萱回家,看到家里乱糟糟,脏兮兮的,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什么味道啊,臭死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 钱德发看到丁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妻子临阵脱逃,他怎么会如此劳累,如此狼狈。 “丁萱,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钱德发开口给了丁萱两个选择,要么离婚,要么辞职照顾老人。 他就不信,妻子那么疼女儿,会捨得让女儿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 结果丁萱喜出望外,“这还用选?当然是离婚啊!” 钱德发如鯁在喉,差点儿被妻子的態度气死。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还有了孩子! 丁萱居然能这么轻轻鬆鬆地把离婚掛在嘴边,完全不顾念夫妻情分,不在乎孩子! “要是离婚,菲菲得跟我。” 钱德发说钱小菲是钱家的孩子,他绝对不会让丁萱把孩子带走。 原本他只是想威胁一下,毕竟丁萱那么疼爱钱小菲。 没想到丁萱点了点头,“行,你说的我没意见。” 这下,钱德发有点儿懵。 “你不要菲菲?” “你这话说的,就算我们离婚,我也是菲菲的妈妈,这一点儿不容置疑。” 丁萱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 “我也给你两条选择,第一、辞职,当全职煮夫,在家伺候你爸妈;第二、离婚。” 丁萱嫌弃地看了钱德发一眼,嘴里说出了扎心的话。 “你要是不辞职,我们就离婚。” “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不孝子当夫妻!” “对自己的爹妈都能这么狠心,以后对我肯定也是冷血无情。”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钱德发被气得快脑充血。 他坚信丁萱是故意跟自己唱对台戏,要气死他。 衝动下,钱德发在第二天就拽著丁萱去了民政局。 两人的財產就一套房子。 丁萱放弃了財產分割,把属於自己的东西留下,作为她这个亲妈给钱小菲成年前的抚养费。 “你一定会后悔的!丁萱,以后你休想再见到菲菲!” 出了民政局,钱德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就不信丁萱会这么狠心,不要女儿。 钱德发坚信,只要丁萱看到钱小菲的日子过得不好,肯定会哭著回来要求復婚。 他就等著那一天了! 对这种自信狂妄的中年男人,丁萱送给他一个中指,瀟洒离开。 她第一时间辞掉了工作,离开了这座城市,开始了快乐的单身生活。 原本钱德发还在等丁萱后悔求饶,结果先陷入困境的是他自己。 儿子媳妇离婚,让钱父心中惶恐不安。 他害怕大儿子因为离婚迁怒自己,像小儿子那样不管他们了。 於是,钱父变本加厉,更加在他上班的时候打电话骚扰他,搞得钱德发苦不堪言。 这些天他自己亲力亲为地照顾老人,总算是明白有多辛苦了。 亲妈躺床上不能动弹,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他每天洗床单换床单都要好几次。 至於亲爹,更是个“高需求”老人,一会儿见不著儿子,他就扯著嗓子嚷嚷。 钱德发每天从早忙到晚,稍微一点儿没做到位,钱父就要死要活地闹。 如今看到丁萱根本没有復婚的想法,钱德发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两耳光。 要是没离婚,他好歹还有个帮手,丁萱会照顾孩子。 可是现在,钱德发是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钱德发也去找过弟弟。 毕竟父母是在他家受伤,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帮衬著弟弟家。 无论如何,老人现在这样,弟弟不管是出钱还是出力,都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钱家小弟是个滚刀肉,一开口就说自己没钱。 钱德发被逼急了,直接找到弟弟单位。 最后,兄弟俩撕破脸,弟弟答应每个月给两千块钱,多的钱没有。 如今钱德发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人心冷漠,亲情凉薄。 原本他的升职也因为最近在工作上的懈怠被取消,甚至还在开会的时候被领导点名批评。 钱德发想把父母送去养老院。 奈何他们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养老院收费很高,他的收入负担不起。 不得已,钱德发只好找了个家庭护工白天照顾老人,晚上他自己来。 在这样压力的环境中,钱小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钱德发是个粗糙的大男人,根本不懂得照顾女儿,也不会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他怨恨丁萱无情无义,对她留下的孩子也不那么上心。 很快,钱德发遇到了前世的情人蔡红。 蔡红是个带著儿子的单亲妈妈,开了一个小小的缝纫店。 钱德发要给老人改衣服,拿到这里,两个人渐渐熟识了起来。 这辈子,钱德发是个颓废的中年男人,和前世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自然吸引不了有野心的蔡红。 丁萱当然不捨得破坏他们的姻缘,给两人都下了“一见倾心”符。 这下在钱德发眼里,蔡红是个坚韧勤劳的女人,小小的肩膀,撑起了大大的家。 而蔡红也觉得钱德发有责任心重感情孝顺父母,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没多久两人结婚,组成了新家庭。 等搬到钱家,看到两个躺在床上的老人,蔡红清醒了过来。 她脑子进水了吗? 有儿子当拖油瓶还不够,还要嫁到这样的人家? 是嫌自己不够累吗?! 钱德发刚还在为新婚开心,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个愿意和他风雨同舟的女人。 下一刻就被妻子告知,她是不会照顾钱家父母的。 “你怎么能这样?婚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钱德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蔡红还觉得委屈,认为自己才是那个上当受骗的女人。 反正她是不会当老黄牛! “能过过,不能离。” 蔡红板著脸,越看钱德发越觉得噁心。 真不知道他之前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害她衝动结婚。 这下,钱德发真是气坏了。 他已经离过一次婚,丟了一次脸了,难道还要再丟一次脸吗? “我不离婚。” 钱德发忍下这口气,两个人开始了摔摔打打的新生活。 蔡红把钱家父母当成空气,看钱小菲也不顺眼。 她只顾著自己的小店,平时吃喝也只管自己儿子。 钱德发如今攥紧了自己的工资。 除了给父母一些,给钱小菲交学费,剩下的他都存了起来,不让蔡红沾一分一厘。 夫妻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是涇渭分明的两边。 原本钱德发请的保姆只照顾老人,如今被蔡红使唤著做家务做饭,她立刻不乐意了。 保姆走了,新来的保姆要么狮子大开口,要么干活不行。 这下,伺候老人的事情又落在了钱德发身上。 在日復一日的操劳下,钱德发终於大爆发,让蔡红和儿子滚出自己家。 两人打架途中晕了过去,再醒来变成了前世那对新婚夫妻。 钱德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事业有成,娶了喜欢女人的新婚夜又回到了过去。 不过他和蔡红这辈子已经早早成了夫妻,岂不是说明他们的缘分谁都拆不散。 蔡红也还沉浸在转正的喜悦中,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变年轻了不少。 两人还来不及倾诉感情,钱父又开始嚷嚷起来。 等他们好不容易弄清楚现状,蔡红懵了,钱德发哑了。 “一定是丁萱,她先回来了!” 钱德发自然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 可照顾父母难道不是儿媳妇的责任吗?她怎么能跑呢? 蔡红见钱德发看向自己,抱著他的手臂撒娇。 “老公,你捨得我这么辛苦,累成老妈子吗?” 钱德发不捨得。 於是,他一狠心,將钱父和钱母送到了城郊的养老院。 这种养老院收钱少,照顾老人自然敷衍了事。 上辈子有丁萱这个傻瓜,这回钱德发可不愿意被两个老废物拖累。 果然,钱父钱母到养老院不到三个月就快被折磨死了。 丁萱恢復了两人的记忆。 这下,他们想到了前世那个任劳任怨的孝顺媳妇。 再和现在狼心狗肺的儿子作对比,钱父摸索著手机,打开了直播。 这还是前世他在家里闷得慌,儿媳教他的。 於是在丁萱的帮助下,钱父的直播间火了。 钱德发这个不孝子和无良养老院一起上了热搜,连带著蔡红也火了一把。 钱父在直播里老泪纵横,让网友们同情得不行,很快就搜出了不孝子的工作单位和家庭地址。 原本还想关上门过二人小世界的钱德发和蔡红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单位把钱德发一再边缘化,蔡红的缝纫店也开不下去了。 钱小菲和蔡红的儿子也在学校里被同学孤立。 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落在了钱德发头上。 迫於舆论的压力,他不得不重新把父母接回家里。 钱父尝到了舆论的甜头,觉得自己掌握了话语权,天天在家里开直播。 只要儿子媳妇有一点儿做得他不满意,他就在直播间里大哭,博得网友们的同情。 如今,家不成家。 钱德发疲惫不堪,蔡红也被折磨得头昏脑涨。 两人感情再好,也在这些琐碎小事日日折磨下,被消耗殆尽。 蔡红提出离婚,钱德发不肯。 他觉得自己落到这个地位都是蔡红的原因。 要不是蔡红勾引自己,害他背叛家庭,丁萱重生后不会跑,他也不会成为全网唾弃的不孝子。 两人这回实打实地打了一架。 因为失手,钱德发打死了蔡红,背上人命,被抓了起来。 之后警方联繫丁萱,关於钱小菲的抚养问题,她现在还是未成年。 丁萱回来了一趟,把女儿送去了寄宿学校。 之后她只负责交一点学费和最少的生活费,多的没有。 毕竟当初离婚丁萱可是什么都没有拿走,等於已经支付了钱小菲的抚养费,离婚协议写得很清楚。 至於钱家父母,和丁萱这个前儿媳更没有关係。 最后,他们被警方送到了钱德发弟弟家,遗弃老人可是违法的。 蔡红的儿子失去了妈妈,也被送到了爸爸家。 他爸已经有了新家庭和新的儿女,並不欢迎他,却又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这孩子。 每个人都有好的未来,这结果让丁萱很开心。 钱小菲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因为她已经18岁,丁萱直接断了经济支持。 “妈妈,你是不是提前回来了?” 钱小菲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她刚重生没多久,发现这辈子和前世完全不同,把一切原因都怪罪在了丁萱头上。 “对啊!我的宝贝女儿,以后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丁萱掛了电话,在別墅的游泳池里游了三个来回。 “妈,你不能不管我!” 钱小菲再打电话过去,她已经被拉黑。 之后无论她用什么方式寻找丁萱,都找不到。 只等40岁,钱小菲看到一则新闻,h市女首富去世,將所有遗產捐赠给国家。 “妈妈!那是我妈妈!” 看到电视里丁萱的照片,钱小菲指著电视跟身边打工的姐妹嚷嚷起来。 “你疯了吧?你妈是女首富,你在这里跟我们一起打螺丝?” “真是白日做梦,醒醒吧!” 无数嘲笑声让钱小菲泪流满面。 她知道错了,妈妈…… 第8章 表哥休了我之后,他后悔了 原主16岁嫁给表哥温永安,两人琴瑟和鸣,情投意合,一起吟诗作赋,感情非常好。 可是原主的婆婆,温母,也是她的亲姑姑,看不惯儿子儿媳黏糊。 她认为原主才华出眾,太过貌美。 小两口过分亲近,这样的儿女情长会影响了儿子的科举。 温母一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儿子的前程,只要影响儿子前途的人和事,她都不喜欢。 於是,她逼迫儿子休妻。 温永安苦苦哀求无果,最终不得不听从母亲的话,写了休书。 不过,他並不捨得放原主离开,而是把她养在外面的別苑,经常过来探望,燕好如初。 可惜纸包不住火。 没多久,精明的温母发现真相,她以性命逼迫儿子,最后温永安只能对不起原主。 原主回到娘家不久,温永安再娶。 之后,原主被父母嫁给了一位宗室子弟,叫刘鄴。 两人婚后,刘曄对妻子百般呵护,原主渐渐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了出来。 一次踏春,她和表哥再次相遇。 徵得丈夫同意,原主给表哥送了一壶酒。 温永安当场写下了一首催人泪下的思念诗词。 原主回家后想起曾经种种,没多久伤心抑鬱而死。 …… “表妹,是我对不住你!” 温永安双手颤抖地將休书递给丁萱。 “你的確对不起我,既然保护不了我,什么都给不了我,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虚情假意。” 丁萱拿好休书,让自己带来的丫环將嫁妆收拾好。 她已经提前给家里写了信,很快就有家人上门接她回家。 “表妹,我们之前不是说好,分开是暂时的,你先去別苑住……” 见丁萱脸色不好,温永安著急了,连忙提起从前。 “住別苑?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好歹是名门之女,被你休弃,还要自甘下贱,当你的外室吗?” “这天下就你一个男人?我没人要?这般墮落?” 丁萱一耳光抽在温永安脸上。 “滚!” “表妹,表妹……” 温永安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柔情似水,暗自垂泪的表妹,一夜间变成这样。 “表妹,你这样说,我心里好难受。莫非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你才能相信我的真心?” 哐当—— 丁萱丟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你要是有种,就说到做到,把心剖开了给我看!” 如此冷漠无情的表妹是温永安从来没有见过的。 此时,她那双温柔多情,会说话的眼睛里,只有冷冰冰的蔑视和嘲讽,像是在笑话他的无能。 温永安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转身撒腿跑了。 “废物!” 身后传来的两个字,狠狠地刺伤了温永安的心。 这回,丁萱的父母和哥嫂亲自来接她。 丁父脸色很难看,他原本以为把小女儿嫁到妹妹家,不会叫她受委屈。 没想到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对他如珠似宝的女儿百般挑剔,完全不顾情分。 “大哥,这不能怪我,萱儿嫁过来三年没开怀。她不能生,我总不能让温家绝后吧!” 温母的藉口说的这样正义凛然,叫丁家人无法反驳。 “姑姑,您可別给我扣帽子。” 丁萱笑吟吟地进门,站在父母身边。 “俗话说,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想必孩子也是如此。说不定,是温家连累了我呢!” “你——”温母被丁萱气得头晕。 “放肆,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態度吗?” “姑姑都这般羞辱我了,难道还不许我放肆一回吗?!”丁萱冷笑。 “您啊,好好保重身子!只有活得久,才能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丁萱彻底放飞自己,完全不在乎其他。 等离开温家,上了马车,丁萱的亲娘大笑好几声,只觉得女儿刚才懟得太好了。 “萱儿说的对!是温家没福气!” 一路上,她和大儿媳都在宽慰女儿。 不过,丁萱压根儿不在乎温永安,反而安慰她们许久。 回家后,丁萱並没有像原主那样躲在自己的小楼里,天天以泪洗面。 如今民风开放,女子再嫁是很正常的事情。 丁萱经常出去和闺蜜一起赏赏景,气色一天天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精神越漂亮。 原本看热闹的人见丁萱和离后一改之前的苦涩清瘦,私底下纷纷议论起来。 不少人说温母不愧是寡母养儿,实在厉害,连娘家侄女都使劲磋磨。 於是,温母在给温永安找续弦的时候,被好几家人拒绝。 一打听,这才知道外面对自己的评价,气得温母摔了手里的檀木佛珠。 丁萱可不管温家如何,她已经见到了刘鄴。 他是宗室子弟,祖父是高祖皇帝嫡亲的孙子。 这人比她小两岁,还没娶妻,家里只有个老祖母。 “你喜欢我?” 丁萱一句话,刘鄴的脸立刻红了,耳尖红得快滴血。 他早几年在赏会上,对眼前的女子一见钟情。 只可惜那时候丁萱和温永安有婚约,马上就要成婚。 於是,刘鄴將这份心动藏在心里。 可他万万没想到,温永安居然这么对自己心中的女神。 所以在丁萱回家后,刘鄴故意製造机会,几次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的眼神也太敏锐了,而且性格也好直率,他好喜欢。 “是的。”刘鄴不敢和丁萱对视,但也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情。 丁萱绕著刘鄴走了一圈。 这人家底殷实,家里人口简单,自己也是个有文化讲礼貌的好少年。 最最重要的是刘鄴长得很帅,还是个弟弟,姐弟恋很不错。 丁萱微微一笑,“找个时间上门提亲!不过,要把你身边的鶯鶯燕燕打发乾净。” 等丁萱走了,刘鄴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撒腿就向她追了过去。 “我马上去请人来提亲,你等我!我身边只有小廝伺候,没別人,你放心!” 刘鄴追到马车,一顿表白。 丁萱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现了——” 马车走远,刘鄴还站在街中央傻笑。 等丁萱再婚的消息传来,温永安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 温母还在为儿子精挑细选,没想到丁萱这么快就要嫁出去了,对方並不比温永安差。 “真是个狐媚子!幸亏打发走了,不然还要耽误我儿。” 温母嘴里嘟囔著,又命人看住温永安。 温永安被困在家里,等他终於找著机会来到丁家,却被告知丁萱已经在昨天出嫁。 “舅舅……” 看到丁父,温永安眼神呆滯,他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们有缘无分。” 好歹是自己看到大的孩子,丁父只能感嘆一句,造化捉弄人。 不过,女儿如今有了好结果,他当然是最高兴的。 三日后丁萱在刘鄴的陪同下回门,小两口亲亲热热,更是叫丁家人放下心来。 温永安曾经在街上遇到刘鄴和丁萱。 看到別的男人给表妹戴上凤釵,两人站在一起笑语盈盈,郎才女貌,他觉得刺眼极了,回家直接病倒。 这一病,就是三个月,而丁家也送来了好消息,丁萱怀孕了。 丁母一直忍不下这口气,女儿被婆婆嫌弃,还被造谣说不能生。 这回总算是轮到她扬眉吐气了! 所以丁母仔细打扮了一番,亲自来温家报喜,还假惺惺地关心温永安的婚事。 被大嫂一顿阴阳怪气,温母气得要死,却又不得不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於是温永安刚病癒,就被亲娘塞了四个小妾。 刘鄴如今得偿所愿。 娶了心爱的女子,家里又要添丁,祖母的身体也越来越好,整个刘家都喜气洋洋。 让刘鄴更加高兴的是,他的事业有了新突破,在朝中不但得到了皇帝的提拔,还被封为郡王。 原来皇帝年过四十,膝下的皇子年幼。 他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担心自己死后主少国疑,年幼天子被朝臣胁迫,所以打算扶持宗亲制衡大臣。 家中喜事连连,刘鄴的祖母对丁萱连连夸奖,说她旺夫。 次年春天,丁萱平安生下龙凤胎。 这下,温母真的急了。 原因是温永安身边的四个小妾至今肚子没动静。 温母到处拜佛求道,甚至拿道观的丹药逼著温永安服用。 外人看到这两家的事情,纷纷说丁萱是有福之女,之前在温家被埋没了。 如今丁萱成了郡王妃,在王府当家做主,和刘鄴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为了给老婆孩子爭气,刘鄴在朝中也死命地给皇帝办事。 终於在丁萱26岁的时候,郡王妃变成了正儿八经的王妃。 丈夫得力,丁萱也不拖后腿。 她手下的铺子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建立的商船也从番邦带回了许多粮食作物和水果。 在献上高產的玉米后,丁萱被皇上赐封號为“忠义”,人称忠义王妃。 当今圣上是明君,他还慧眼识珠,是刘鄴的伯乐。 丁萱从来就是个大方的人,主动为皇帝延寿了十年。 日子过得美满幸福,让她完全忘了温家。 直到温母登门,求丁萱去看看温永安。 下人传话后,丁萱思考了五分钟,才想起来这人是前夫。 原来温母见丁萱二嫁,不但生龙凤胎还旺夫,心里一直耿耿於怀。 她怀疑儿子身体有问题,求符水求丹药,让他治病。 原本温永安怨恨母亲拆散自己和表妹,一直没有碰小妾。 他还威胁她们不许说出来。 这就导致温母误会,以为儿子不能生,这些年逼著他吃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道士炼製的丹药,里面有许多类似汞这样的有毒物质。 吃多了之后,让身体原本健康没有毛病的温永安变成了病秧子。 丁萱过得越好,他越是后悔怨恨,就越抗拒温母推荐的女子。 温永安甚至流连青楼,自毁名声,不肯再婚。 这倒是跟前世听从母亲的话,再娶了娇妻,三年抱俩的那个男人完全不同。 直到病入膏肓,温永安口中喊的还是“表妹”,才叫温母悔不当初。 她求上门,希望丁萱能发发善心,去劝劝儿子,见他一面。 “不见。” 没等丁萱开口,刘鄴急匆匆跑过来,直接拒绝了温母。 “王府是本王当家,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 刘鄴强势將温母赶走,之后故作可怜拉著丁萱的袖子。 “姐姐,我不喜欢他们……” “我只喜欢你!”丁萱一句话,让刘鄴眉飞色舞,顿时欢喜得不行。 两人相处时,刘鄴总是喜欢叫丁萱姐姐。 今天温母突然冒出来,让他有了危机感。 夜里,他一直缠著丁萱,在她耳边唤著姐姐,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才睡。 温永安最终都没等到他的表妹。 临死前,他眼前浮现出了前世的一幕幕。 看到哭得撕心裂肺,满头白髮的温母,他笑著留下了人生最后一句话: “欠你的,我还了……” 第9章 被预知梦毁掉的军嫂 七十年代,原主带著两个孩子隨军。 在丈夫出任务前,她已经有了7个月的身孕。 她和往常一样等丈夫回来,没想到他为救战友牺牲了。 被救下的耿池因为这回的军功当上营长,他承诺会照顾原主和孩子们。 原主受刺激早產生了女儿,耿池一开始也的確对他们关照有加。 此时他已经结婚,妻子叫荣丽丽,在军区医院当护士。 不久后,荣丽丽做了个可怕的预知梦。 梦里耿池一次次为了原主和孩子丟下她不管不问,导致她怀孕流產。 荣丽丽对预知梦深信不疑。 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戳破原主的“真面目”,她暗地里各种针对原主。 原主是个没文化的农村女人,知道农村的日子有多苦。 她怕自己和孩子被赶回农村,影响孩子们的前程,所以对耿池的承诺非常在意。 在荣丽丽的设计下,原主一次次上当,被家属们误会。 耿池也以为她心眼多,想破坏自己的家庭。 原主又一次当眾出丑后,部队领导让她婆家来人把他们领回去。 回村后,原主和孩子们被婆家人欺负,抚恤金也被抢走。 三个孩子没有受到良好教育,长大后一事无成,一辈子被困在农村。 …… “在家等我!” 向奇胜有些愧疚地摸了摸丁萱的肚子。 妻子最近半夜腿抽筋难受得厉害。 他在这个时候出任务,丟下她一个人,实在是难为她了。 “你要好好的,平平安安地回来。” 丁萱拿了一根红绳,给向奇胜掛在脖子上。 “这是什么?” 向奇胜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看到红绳下的坠子,觉得妻子实在是过于敏感。 “青鱼石,我最近眼皮跳得厉害,你不戴著我不放心。” 见妻子这样坚持,向奇胜只好点头,毕竟她是孕妇,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目送向奇胜走远后,丁萱看著院子里两个玩闹的皮猴子,叉著腰冲他们喊了起来。 “我数到十,你们回来自己把脸和手洗乾净。” “从今天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谁任务完成的好有奖励。没有完成,就只能请吃竹笋炒肉了。” “娘,竹笋炒肉是什么啊?” 馋肉的孩子一听到有肉,连忙兴冲冲地跑到了丁萱跟前。 “就是这个!” 丁萱手里突然多出一根竹条,还邪恶地晃了晃。 “娘,我不要吃竹笋炒肉,不吃不吃!” 老大向自强嚇得捂著自己的屁股。 老二向自立也紧跟哥哥身后,嘴里喊著不要不要。 他们是双胞胎,今年5岁,平时也经常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特別是被亲爹耳提面命,知道丁萱现在怀孕不方便,两人更是长大了许多。 不过一会儿,兄弟洗手洗脸,洗得乾乾净净,跑到丁萱面前伸出手。 “娘,乾净了!香香的!” 四只小手伸到丁萱面前让她检查。 “真棒——”丁萱手里变出两颗大白兔,塞他们嘴里。 “娘,甜!” “娘,好吃!” “以后表现好,就有吃。你们已经是大孩子了,是要当哥哥的人,得当个好榜样才行。” 丁萱笑眯眯地摸了摸他们的头髮,又拉著两个孩子的小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自强,自立,你们会照顾好妹妹的,对吧?” “娘,我是好哥哥!” “娘,我也是!我也是!我要照顾妹妹!” 丁萱没让孩子们閒著,拉著他们去了旅长家,找到了旅长的妻子梅大姐。 “梅大姐,我想打听一下,孩子们上学的事情。” 丁萱保持原主的人设,低著头,声音小小的。 梅大姐是妇女主任,军属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 之前她也曾经过来向家家访过,提到孩子可以送去上幼儿园。 可是原主因为在老家被婆婆和妯娌欺负,性子很弱。 加上孩子们当时也胆子小,非常认生,不肯去,没多久原主又怀孕,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 丁萱既然来了,不会让两个孩子天天放羊似的当野孩子,该干嘛得干嘛。 “大妹子,你可是想明白了!” “孩子们不能关在家里,得让他们去上幼儿园,上小学。” 梅大姐一拍腿,就把这事儿接了过去,很快就安排他们去了部队幼儿园。 “谢谢你啊,梅大姐。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等孩子上了幼儿园,丁萱登门感谢。 向奇胜的津贴和票一部分要寄回老家给家里老人,剩下的还要养老婆孩子,没有什么多余。 丁萱也不可能拿出不合时宜的东西来,会引来麻烦。 她送给梅大姐一个手工做的布小肚兜。 “我听说你家孙孙刚出生不久,小孩子容易著凉,夏天穿个小肚兜护著肚子,会好一些。” “哎呀,妹子,这上面的荷是你绣的?” 梅大姐拿著肚兜翻来覆去地看。 只觉得肚兜上的刺绣太过精美,有些不好意思收。 “是的,我娘教我的,大姐不嫌弃就好。” 丁萱红著脸,微微低著头。 “不嫌弃不嫌弃!这么好的针线活我从来没见过。向副营长真是娶了个能干媳妇儿!” “你快生了,身子重,別做这种繁琐的手工,会伤著眼睛的。” 梅大姐想起向奇胜老家的情况。 再看丁萱这么瘦弱,显得肚子格外大,她转身回屋拿了一个麦乳精回来。 “拿回去好好补一补,把身子养好。” 丁萱拒绝再三无果,没办法只好拿了回来。 当天晚上,两小只喝到了甜甜的麦乳精,一个个舔著嘴,笑眯了眼。 虽然他们住著独家的院子,可左右都有人,煮点儿肉煎个蛋都会被人闻到。 向家情况別人都知道,丁萱也不能把空间的东西拿出来。 幸好有梅大姐给的麦乳精,喝完后,她又拿出了自己的存货,给孩子们加营养。 这样哪怕日后向自强和向自立说漏嘴,说喝了麦乳精,其他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自从上了幼儿园,两个孩子从最开始的牴触,渐渐变成了喜欢幼儿园,喜欢和小朋友们玩。 等向奇胜回来,孩子们已经会唱儿歌,能写自己的名字了。 “这还是我的儿子么?” 向奇胜晕晕乎乎的,算了下时间,他也才离家一个半个月而已。 “这叫士別三日当刮目相看。” 丁萱这番话,也叫向奇胜惊讶。 自己老婆是农村姑娘,没什么文化,如今也能说出这样的句子来了? “我报了扫盲班,如今正在学习呢!我要给孩子们当好榜样!” 丁萱晃了晃手里的字典,“你的字典现在是我的了,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我支持你。” 向奇胜自然是双手赞成妻子学习的。 以前她胆子有些小,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如今既然丁萱有了主观能动性,愿意进步,他不但不会拖后腿,还要支持她鼓励她。 丁萱仔细检查了向奇胜,见他没有受伤,满意地点了点头。 晚上吃饭时,向奇胜说耿池在这次行动中伤了右腿,如今还在医院抢救。 丁萱低头冷笑了一声。 没了向奇胜挡灾,她倒是要看看,耿池和荣丽丽这辈子会有什么好结果。 医院里,荣丽丽看到昏迷不醒,血肉模糊的丈夫,哭得伤心极了。 经过抢救,虽然耿池的右腿保住了。 可是医生说要看他醒来以后的恢復情况,如果恢復不好,很大可能影响走路。 荣丽丽是护士,自然明白医生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如果耿池走路有问题,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说不定就要转文职。 “文职也好,文职安全……” 荣丽丽坐在病床边,看著脸色苍白的丈夫,低声说道。 她也不想一直担惊受怕,每次耿池出任务她都会整夜睡不好。 因为太过伤心,荣丽丽晕了过去,醒来被告知怀了身孕,已经有两个月。 “孩子,我们一起等著爸爸,好不好!” 荣丽丽摸著小腹,忧鬱的心情总算是紓解了许多。 向奇胜因为在任务中的优秀表现,加上资歷已经够了,被提拔成了营长。 丁萱现在身子不方便。 她请了相熟的军嫂到家里帮忙做饭,请向奇胜的领导和关係好的战友来吃饭。 事后,丁萱送给帮忙的两个军嫂一人一块绣手帕。 看到手帕上精致的样,两人嘖嘖讚嘆。 没两天,向营长的农村媳妇有一手好绣活的事情传遍了家属区。 原主之前性子怯懦,很少出门。 如今因为梅大姐和两个军嫂的宣传,她的人缘一下子好了很多。 半个月后,老家发来电报,说下暴雨滑坡,向奇胜家被泥石流衝垮了。 前世欺负原主的公公婆婆妯娌还有大伯子小叔子,都被埋在里面,人没了。 如今只留下大伯子的两个儿子,以及小叔子的一儿一女。 丁萱“受惊嚇”提前发动,生下女儿。 向奇胜出钱请邻居军嫂照顾丁萱月子,自己请假赶回去参加葬礼。 他从参军那年起,就给家里寄钱,一直寄了16年。 爹娘在一天,他就得孝敬他们一天。 哪怕向奇胜也知道,自己寄回家的钱是供养了一大家,钱依旧得月月寄。 如今爹娘走了,向奇胜终於也不用再给家里寄钱了。 他是三兄弟里结婚最晚的,孩子也是最小的。 换成以前,他大概会给哥哥和弟弟的儿女留一些钱。 可是自从妻子隨军,向奇胜从两个儿子嘴里零零碎碎地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寄的钱明明分了两份,一份给家里一份给妻子,结果都被爹娘拿走,让丁萱受了不少委屈。 而且哥哥弟弟家的孩子对他的儿子並不友好,特別是弟弟家的两个。 所以丧礼过后,向奇胜以部队有任务为由,匆匆离开。 大哥的儿子们已经成亲,弟弟的儿女也定了亲,他们的未来跟他没有关係。 回到家里,向奇胜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下来。 看到丁萱身边的白白嫩嫩,眼睛乌溜溜的小奶娃,他低头亲了孩子一口。 “我刚哄睡,吵醒了你来哄。” 丁萱嫌弃地將向奇胜推开,“臭死了,快去洗澡。” “遵命!” 没了老家糟心的人和事,丁萱安心地坐了个月子。 之前妻子怀孕生子,都不在身边。 这回向奇胜亲眼看到了女人怀孕的艰难,给丁萱弄了很多补身体的东西。 出月子后,丁萱脸上的肉养起来了,皮肤也养白了,见到她的军嫂们都夸她状態不错。 向自强和向自立上幼儿园后乖巧了许多。 现在他们当了哥哥,更是要当妹妹的榜样,在家里跟小大人似的,天天围在妹妹床边。 跟向家的和和美美不同,耿池的右腿恢復得不太好。 手术后的第二天他就醒了。 醒来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妻子怀孕,一个坏消息,右腿受伤严重。 耿池不甘心,这段时间他一直耐心配合医生的治疗。 只可惜当时伤得非常严重,他的恢復效果不是很好。 荣丽丽孕反严重,虽然她很想鼓励丈夫支持丈夫,可是每天吐得昏天黑地,她只能先顾著肚子。 两个月后,医生很遗憾地告诉耿池,受他的腿伤影响,以后走路都会一瘸一拐。 “阿池,没事,没事的。” 荣丽丽看到丈夫眼睛里的光没了,心疼地安慰他。 “你还有我,我们还有孩子。” 听系统说了耿池的近况,丁萱只是笑了笑。 毕竟在原世界,耿池最后可是步步高升,当上了旅长。 身为旅长太太的荣丽丽,几次给原主老家写信,让人“关照”原主一家。 这回,耿池因为伤残只能转文职。 不过文职工作並不適合耿池,他在办公室坐不住。 整天和文件打交道,对一个静不下来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荣丽丽却觉得如今的日子很安稳,很好。 等平安生下儿子,荣丽丽觉得人生至此已经圆满了。 可是没想到在儿子满月的那天,夫妻俩同时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当惯了旅长夫人的荣丽丽,有些难以接受现在的情况,耿池更是受不了自己居然成了文职。 文职熬资歷,熬十年也升不了多高,不像之前,可以凭军功晋级。 他还年轻,才26岁,难道要在文职上熬一辈子? 夫妻俩核对了一下现状,发现造成他们这样的原因是向奇胜没有在任务中救耿池。 “是不是他?” 老夫老妻,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耿池找机会试探了向奇胜,发现他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又试探了丁萱,依旧没发现问题。 最后,两人沉默不语,只能把原因归结为他们可能重生在了平行空间。 已经习惯了高位的夫妻俩,如今哪哪儿都不自在。 特別是当耿池看到向奇胜接连立功,意气风发,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他心態很崩。 荣丽丽也很难接受现在的身份。 当小护士,在医院工作那么辛苦,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苦了。 特別是听到家属区的军嫂们议论,丁萱上夜校自学,投稿发表了,荣丽丽更加接受不了。 当年那个没文化,被她赶回老家的农村女人,这辈子竟然在军嫂中人缘这么好,人气这么高…… 那她荣丽丽岂不是成了对照组? 向家的一切,仿佛都在证明一件事情。 没有向奇胜的救命之恩,没有他的牺牲,耿家就不会有之后的蒸蒸日上。 无论耿池还是荣丽丽都是高傲的人,没有办法在这种环境中继续生活下去。 想到马上要改革开放,时代会发生剧变,两人打算离开部队,去创业,去挣第一桶金。 他们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可是这两人无论这辈子还是前世,几乎一直都生活在部队,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们赶上了好时机,却没有那个能力,一路跌跌撞撞,最后什么都没有落下。 某天,两人在报纸上看到了丁萱的照片。 此时她已经成了知名军旅的作家,写出许多膾炙人口的作品。 而耿池也从以前战友那儿得知,向奇胜是副师长,马上就要升迁了。 “要是我留在部队好了——” 耿池说道。 其实他內心想的是,要是向奇胜跟前世一样救了自己,他的腿没有受伤,就好了。 报纸上介绍丁萱的孩子学习成绩很好。 儿子考上重点大学,保送读研,女儿也一路跳级,考上了北大…… 这叫荣丽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明明那么看不起那个农村女人,可对方的日子却越过越好,儿女也爭气。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这是个梦,只要我醒来这些就都不存在了!” 荣丽丽疯疯癲癲,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耿池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患了精神分裂症,不得不送她去治疗。 回来的路上,耿池遇到了陪丁萱买东西的向奇胜。 他穿著便装陪在妻子身边,看她的眼睛里带著光,一看就是夫妻恩爱,感情很好。 恍惚间,耿池没注意看路,被车撞飞。 躺在地上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丁萱转过脸,冲他笑了一下。 这是个带著满满恶意的笑容,耿池这才明白,他和荣丽丽被骗了。 丁萱回来了,她一早就重生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復,也是他们的报应! 第10章 丈夫离家报国,再也没回来 上世纪二十年代,原主是书香门第的女孩儿,从小和周广然订了娃娃亲。 周家比较开明,送周广然出去念书,让他学习了新思想。 20岁,他回来和原主成了亲,完成了父母的期望,再次离开家乡。 周广然说国难当头,不应该儿女情长,要以家国为己任。 原主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她也是通情达理的人。 对丈夫的志向,原主十分支持。 既然周广然要保家卫国,投身革命,她就在家里赡养老人,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周广然留下了“等我”两个字,再也没有回来。 原主尽心尽力伺候公婆,二老离世后,她一直守著宅子,始终坚信丈夫会回来。 大家都说周广然死在外面了,让原主改嫁,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可是原主始终坚守和丈夫的约定,坚决不肯再嫁。 她就这样一直等到白髮苍苍。 某天,周广然回来了,只是他身边有妻子有儿女,还有孙子孙女。 原来守约的只有原主,周广然早就娶了志同道合的女子,婚姻幸福美满,如今更是儿孙满堂。 他在外娶妻生子的事情,家中父母是知情的。 他们瞒著不说,为的是留下原主养老送终。 …… “明日就要成亲了,娘真捨不得你啊!” 丁母慈爱地看著丁萱。 她拿出一个楠木盒子打开,上面三层是珠宝首饰,最底下一层是地契房契。 丁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是家底非常殷实。 丁萱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又是丁母最小的孩子。 这些是在嫁妆之外,她另外给女儿准备的“底气”。 丁母不是偏心丁萱,而是女子在婆家想挺直腰杆,压箱的钱財必不可少。 “以后你就是周家的人了,娘帮不上你,只能给你多添一些东西。” “娘,你对我真好!我捨不得你!我不想嫁人,想一直陪著你。” 丁萱抱著丁母撒娇道。 这举动嚇了丁母一跳,毕竟女儿一直被教导成大家闺秀,是含蓄內敛的性格。 即便她们是母女,也很少有亲近的举动。 看来,孩子是真的捨不得家,丁母一阵心软。 “瞎说!哪儿有女子不嫁人的?” “日子都订好了,周广然特地从学堂赶回来,你可別孩子气!” 作为过来人,知道女儿大概是害怕,丁母特地陪了丁萱许久,说了很多私房话。 第二天,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来到丁家。 上轿的时候,丁母紧握著丁萱的手,声音哽咽: “小萱,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啊……” 可怜天下慈母心啊! 一路上,丁萱都在心中感嘆。 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周家。 她见到了一身喜庆,新郎官打扮的周广然。 虽然周广然出门念了洋学堂,可家里依旧是周父做主。 老一辈人自然不喜欢洋人结婚的那些仪式。 这次成婚,周父驳回了周广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建议,安排了中式结婚典礼。 等拜了天地掀开盖头,喝交杯酒,做完这些仪式,周广然出去陪酒,其他女客们陪著丁萱。 “新娘子真漂亮!” “新娘子,生不生啊?” 屋里嘰嘰喳喳,丁萱羞红了脸低著头,標准的害羞新媳妇模样。 到了傍晚,周广然终於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丁萱妹妹,我有些头疼,今日先睡了。” 周广然想装睡躲过洞房烛,被丁萱薅起来抓著他的手扎破,弄了血在床单上。 “你这是做什么?” 周广然瞪大眼睛。 “我可不想明天被人笑话。” 丁萱自顾自地坐在梳妆檯前,拆下首饰。 周广然跑路后,原主被公婆抱怨多年,说她留不住丈夫的心。 那对老不死的明明知道原主自始至终都是处子,也知道周广然外面已经娶妻生子,偏偏拿话pua她。 真是什么树上结什么果! 儿子是垃圾,爹娘也不是好东西。 这是隨根儿! “不管你有多少理想抱负要施展,我是周家少奶奶,该有的你都得给我。”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郎,你要是不给我面子,我就掀桌子闹个天翻地覆。” 丁萱意味深长地看著周广然。 “听说有些人在外面读了书见多识广,嫌弃家里的封建妻子,喜欢开朗大方的进步女学生。” “周广然,你最好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屋里灯光明亮,丁萱眼神冷幽幽的,看得周广然打了个寒颤,酒醒了一大半。 他十分心惊,不知道她到底是听说了什么,还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丁萱妹妹,我们自幼订婚,岳父看著我长大,我怎么会做这种混帐事呢!” 周广然訕訕地笑著。 不是说丁家书香门第,丁萱温柔贤淑么? 传闻和真人差別也太大了吧! 此时此刻,周广然忽然有些后悔回来成亲。 一想到心爱的人还在海市等著自己,这边新婚妻子又不是个好糊弄的,他忽然觉得一阵头大。 第二天,周广然顶著黑眼圈,和丁萱一起给周父周母请安。 “佳儿佳妇,你们要相守相助,早日为周家传宗接代。” 二老喝了媳妇茶,一脸欣慰。 周母看到儿子一脸菜色,心中瞭然,私底下吩咐小厨房燉一些补汤晚点儿给他们送去。 看来明年这个时候他们能抱上胖孙子了! 吃饭的时候,周广然说要回去完成学业,周父並没有阻拦。 男人成了家,心就定了。 周家娶丁萱回来,也是希望她能拴住周广然的心,给周家留后。 男人么,在外面打拼是正事。 家里的大后方需要有人稳定,父母需要人孝敬,这就是娶妻的意义。 周父唯一的要求,是周广然新婚得在家里呆一个月,以后每三个月得回家一次。 前世,原主新婚夜被周广然那套报国话朮忽悠住了。 所以第二天她在公婆面前替他说话,一周后周广然就瀟洒地离开了家乡。 丁萱可不是贤良人,她还要报仇呢! 於是一个月后,周广然因为风寒没能离开。 丁萱丟了个傀儡装成自己,日日夜夜伺候近身著,傀儡熬瘦了一圈,谁看了不说一声新妇贤惠。 就连周父私底下都跟周母说,这儿媳妇算是娶对人了! 这场风寒断断续续,折腾了周广然三个月。 周父周母认定是儿子在外面没有人照顾,生活饮食不规律,熬伤了身子,回家才突然病倒。 对他要去海市求学的事情,周父不再那么支持,直说得先养好身体,明年去也不迟。 这下,周广然急了。 他在海市早就有了心意相通的姑娘,回来成婚只是应付父母。 这么久他没跟人联繫,还不知道她会怎么著急。 很快,周广然就知道了结果,对方直接找上门来了。 “我不反对纳妾。” 丁萱大妇气派拿得很足。 她这般大度体贴,还顾全周家的面子,更叫公婆喜欢。 “广然,你说句话啊!” 胡天骄泪汪汪地看著自己託付终身的男人,见他低头不吭声,心里凉了一大截。 “胡小姐,我看你这身子怕是快四个月吧?” “你放心,我也是熟读《女则》和《女德》的人,不是什么妒妇。” “只要是广然的孩子,我都喜欢。” 不等胡天骄开口说话,丁萱直接点破了她隱藏的秘密。 这下,周父周母更是看不上胡天骄的做派。 不知廉耻!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婚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人当然不捨得责怪儿子,他们坚定地站在丁萱这头。 胡天骄要进门,只能当姨娘。 周广然虽然想为了爱情抗爭,奈何身子骨不爭气,又被困在家里,违拗不了父亲的意思。 一个潦草的纳妾宴在周家举行,丁萱喝了妾室茶,赏了胡天骄一对手鐲。 她留下周广然,就是等著胡天骄自投罗网。 上辈子他们恩恩爱爱,儿女双全,这回自然也要死死地绑在一起才好啊! 还有周父周母,一边放儿子去追求自由,一边困著儿媳给自己养老送终。 简直不要太无耻! 丁萱动了动手指,在胡天骄进门的第二天,周父和周母就病倒了。 对外,丁萱说公婆是被周广然气病的,顺便把他在海市和胡天骄的事情宣扬得沸沸扬扬。 对內,丁萱把控著周家的一切,上上下下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原本丁家父母还担心女儿。 等丁母上门看到丁萱的手腕后,什么话都没说。 周家既然做事不地道,凭什么她女儿就得咽下这口恶气? 丁萱跟娘家父兄讲了未来局势,让他们早做打算,回头就把周家的產业全部卖了。 前世,周广然口口声声说自己要投身革命,精忠报国。 结果他却当了逃兵,跑到国外,90年代才回故乡。 他既然以忠义为藉口欺骗原主,丁萱就成全他。 在胡天骄生下儿子后,她一口气恢復了他们所有人的记忆。 “我知道你有抱负有理想,一心想为国家做点事情,所以把周家钱全部捐了,你开不开心?” 丁萱笑眯眯地把“喜讯”告诉周广然。 那么多大洋,能帮红党买很多武器和药品,能在战场上挽救不少战士的生命。 这可是积善行德的大功德呢! “你疯了吗?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周广然气得手指直哆嗦。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国难当头,我是柔弱女子,上不了战场,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怎么了?” 丁萱一巴掌把周广然抽倒在地。 “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自利,一点儿家国情怀都没有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要跟你离婚!” 很快,丁萱登报申明,以最时髦最洋气的方式和周广然解除了封建包办婚姻。 此时丁家已经在丁萱的提醒下,举家迁往了安全的地方。 周广然被离婚的事情闹得再大,也影响不了丁家。 更何况,周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丁萱把周家五口丟到了大东北,这里是抗战救国的第一线。 周广然一口一个好男儿应当精忠报国,现在轮到你上场了。 周家一夜之间消失,引来了议论。 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周广然被丁萱离婚,周家丟不起这个人,所以连夜跑了。 殊不知,周广然带著娇妻幼子,还有拖后腿的周父周母,日子过得苦逼极了。 前世,周父周母被儿媳伺候得舒舒服服。 就算战火烧来,不得不出去逃难,儿媳也没有丟下他们,衣食住行都安排得十分妥帖。 两人万万没想到,重生回来居然要吃这种苦。 东北天寒地冻,又被敌人占领。 他们每天都提心弔胆,生怕哪天没了性命,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 一家人相互抱怨互相指责,日日不得安寧。 周广然和胡天骄再好的感情,在这样艰苦又恐怖盛行的环境下,也被消耗殆尽。 一次爭吵后,胡天骄丟下孩子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周父周母生怕周广然和上辈子一样丟下他们跑路,毕竟现在可没有大冤种儿媳依靠了。 两人乾脆以交接班的方式,替换著跟在周广然身边。 上有老下有小,双重累赘三个负担,加上外面局势恶劣,周广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到周家人过得不好,丁萱开心了。 这才是恶有恶报啊! 第11章 王妃娘娘她偷换了孩子 庆王妃一连串生了三个女儿,引来庆王的极度不满。 担心王妃位不保,第四胎生下女儿后,她將女儿和准备好的男婴做了调换。 原主就是那个倒霉的女儿。 她被戏班子的班主回去细心养大,教她唱念做打。 原主从小听话懂事,7岁登台表演,14岁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角儿。 反倒是庆王妃抱回去的儿子小时候调皮,长大了文不成武不就,是有名的混世魔王。 不过作为嫡子,庆王还是为他请封了世子。 在庆王50岁大寿时,王妃请戏班子进王府唱戏,为王爷庆寿。 原主在戏台子上的表演引来了宾客们的阵阵喝彩。 庆王世子盯上了她,私底下不但调戏她,还要强纳她为妾。 原主直接拒绝,引得世子不快。 他趁人不注意,將原主掳回来,欺辱了她。 原主被困在王府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不甘心沦为庆王世子的玩物,趁对方不注意拿釵子刺伤了世子。 这下捅了马蜂窝,庆王和王妃大怒,叫人拖来原主,要打死她。 看到原主肩上的胎记时,王妃发现她是被丟弃的小女儿。 可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她什么都没说,眼睁睁地看著原主被打死。 …… “別怪娘,要怪就怪你为什么偏偏是个女儿,娘也是不得已啊——” 一个哀泣的声音在丁萱耳边响起。 “王妃,再不送走,一会儿王爷回来,就来不及了。” 严素云身边的嬤嬤小声安慰著她。 “您可別哭了,会落下月子病的!” 知道嬤嬤是为自己好,严素云擦了眼泪,最后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婴儿,把她推开。 “把她送走,不要让我再见到她!这辈子,我们没有母女缘分……” 瞧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丁萱打了个小呵欠,蹬了蹬脚。 她被藏在一个竹篮子里,严家二姐將她带出了庆王府。 不知道走了多远,她被放在一个桥洞下面。 “好孩子,千万別怪你娘,她也是个苦命人,都是逼不得已……” 好一个逼不得已! 丁萱冷笑,在严素云二姐走了之后,打了个响指。 原本是六月的天,艷阳高照,万里无云,入夏已经很久,可是突然天上飘起了白雪。 “六月飘雪,这是有天大的冤情啊!” 大臣们刚下朝,看到这一反常態的一幕,纷纷又进宫找皇帝。 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请皇帝严查下雪的缘由。 文昭帝惊讶之余,心里十分忐忑。 六月降雪,这是老天对他有什么不满吗? 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天子是不是要下罪己詔? “,都谢了……”太和殿外,一个太监结结巴巴地稟告著御园的异常。 很快有消息传来,京城所有的的鲜全部凋谢枯萎,简直像见了鬼似的。 民间议论纷纷,不少人在私底下说这是天降神罚。 也不知道皇帝做了什么错事,老天才会六月飞雪。 文昭帝觉得自己真是太冤了! 他登基后一直兢兢业业,半点不敢懈怠。 虽然比不上歷史上那些开疆拓土的圣明君王,但他也算的上是个仁爱勤勉的皇帝。 怎么就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朝中大臣们一个个绞尽脑汁,商量对策。 有人请皇帝派监察使,巡逻全国,查办冤假错案。 有人说应该去皇陵祭祖,求问先祖。 有人觉得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朝中必须拿个说法出来。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文昭帝被吵得头疼。 见天色已晚,他说明日再议。 回到后宫,文昭帝去了皇后那里,皇后身怀六甲,產期就在最近。 他们是少年夫妻,感情不错。 文昭帝担心皇后会被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情绪,特地过来安抚她。 夫妻俩吃了晚饭,又说了一会儿话。 看到皇后睡了,文昭帝才合上眼睛。 结果刚闭眼,去世好几年的先帝出现在他梦里,上来就给了他两个大耳光。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老子在这边儿求了好久,请神女下界助你成为明君,结果你居然放任神女被人欺辱!” “你对得起老子吗?” 文昭帝被亲爹的大耳光抽懵了。 还没回过神,原本疼爱他的皇祖父也露了面。 同样是两耳光,打的文昭帝鼻口流血。 “你要是让神女受委屈,坏了祖宗基业,你就是我们家的罪人!” 此时,一排祖宗全部露面。 这些平时在画像里才对的上號的人,一个个轮番胖揍文昭帝。 太祖,高祖…… 一整晚,文昭帝被打成了孙子。 最后他哭唧唧地抓著亲爹的鞋子,让先帝给自己指明神女到底在哪儿。 “蠢货!长著猪脑子的蠢货!老子给你的暗卫呢?都是吃乾饭的吗?” “神女被现在挨饿受苦,你好意思睡得著吗?” 先帝一脚踢飞文昭帝,送给他四个字“偷凤转龙”。 文昭帝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刚才那个梦太过真实,他身上的疼痛根本不是作假。 这是祖宗显灵了啊! 一看时间,刚刚寅时,文昭帝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偷凤转龙…… 这是先帝给他的提示,这世上能被称为龙凤的,只有皇室中人。 有人想混淆皇室血脉? 还把祖宗特地请来的“神女”弄丟了? 文昭帝原本就聪慧过人,加上梦里祖宗们的胖揍,让他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他询问近身太监,等得知白天有一件大喜事,庆王妃生了男孩,文昭帝差点儿被气死。 “偷凤转龙,混淆皇室血脉,连累朕的名声!这个严氏真是好样的!” 还不知道神女被这个毒妇丟到哪儿去了。 关係到江山社稷,文昭帝不敢有半点儿耽搁,立刻派禁卫军把庆王府围了。 庆王正抱著美人做著美梦,门被一脚踹开。 “谁?” 等看到来人是文昭帝,他一脸懵逼,“皇上,您怎么来了?” “你这个混帐东西!” 文昭帝在梦里被祖宗们轮番教训,憋了一肚子火气。 此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二话不说,一个大耳瓜子抽庆王脸上。 “朕再不来,你的庆王府以后要被野种继承,你就等著到地下被祖宗们鞭笞吧!” 庆王挨了打,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穿好衣服挨训。 文昭帝直接让人当场严刑拷问严素云身边的人。 至於她的二姐,也被抓到了庆王府。 “严氏,你竟然敢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 得知王妃生的是女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提前准备了男婴,將亲生女儿扔了,庆王一个眩晕。 今日六月飞雪,眾人说必有奇冤发生。 庆王这才明白,老天是在为她的女儿喊冤啊! “皇上,我要休了这个毒妇!” 庆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虽然想要个儿子,但是也不会因为王妃没生出儿子就休了她,毕竟他们有三个女儿。 可是严素云怕侧妃提前生下儿子,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庆王忍不了。 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的王府会被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继承,他心里就在滴血。 “严氏赐死,所有牵涉其中的人都赐死。” 文昭帝丟下这句话,摆驾回宫。 祖宗们的拳打脚踢让他身上现在还痛著,要不是严氏糊涂,他也不至於今天都担惊受怕。 不单是严素云,严家都要严惩! 否则日后谁生不出儿子,就换孩子李代桃僵,这不就乱套了吗? “陛下,孩子找著了。” 暗卫审问了严素云二姐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桥洞,找到了丁萱。 看到竹篮里呼呼大睡的婴孩儿,文昭帝鬆了口气。 “你这个小祖宗,可把朕折腾得够呛。既然他们没福气,你以后当朕的女儿吧!” 他並不打算把孩子还给庆王。 丁萱是祖宗求来的神女,自然是要养在宫里,当他的公主。 至於给这孩子找谁当生母…… 文昭帝还在思考,就有皇后身边的女官来稟告,娘娘要生了。 “好好好,你以后就是朕的公主!” 文昭帝抱著丁萱在皇后宫里等著。 他发现自从抱著神女,身上的痛楚都消失了。 可见祖宗们说的对,这孩子就是下界的神仙。 日出时分,天上突然飞来一群仙鹤,在皇宫上空飞旋。 一片紫色的云霞落在皇后的凤仪宫上,仙鹤们在云霞中穿行,鸣叫。 “呵呵!”丁萱笑了。 文昭帝仿佛听到了一阵仙乐,隨后百齐放,空气中全是甘甜的香。 “哇……” 皇后也在此时生下了一个健康壮实的儿子。 天上的一幕,隔得老远都能见著。 等百开放,满城飘著香,宫里传出消息,皇后生了龙凤胎。 一下子,昨天的流言蜚语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少人开始歌功颂德。 他们说皇后生的龙凤胎是祥瑞,龙凤呈祥,所以才能镇压住昨天的妖邪。 文昭帝在“龙凤胎”洗三的时候,封儿子为太子,丁萱为镇国公主。 见皇帝如此喜爱小公主,那些拍马溜须的人又开始吹起了公主。 文昭帝听了,只是笑了笑。 反正神女诞生在宫里,是朕的公主,以后会庇佑朕的江山社稷! 至於庆王那边,文昭帝隱瞒了丁萱的存在,只告诉他暗卫找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了。 庆王的女儿很多,倒是不怎么稀罕,不过好歹也掉了几滴眼泪。 之后文昭帝公布了严素云的罪行,严家也被抄家流放。 虎毒不食子,严素云混淆皇室血脉,她二姐还助紂为虐,害了无辜的孩子。 两人让严家女的名声一下子跌入谷底。 有聪明人跳出来解释,六月飞雪原来是庆王府小郡主含冤而死,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又夸文昭帝不愧是真龙天子,得上天警示,抓到真凶,帮小郡主洗刷了冤屈。 总之一番操作下,之前的不利影响消失,文昭帝成了人人嘴里夸讚的明君。 严素云重生在监牢,发现换子的事情被揭发,娘家还受她牵连遭流放。 她请人带信给庆王,想为娘家求情,可是庆王根本不愿意见她。 行刑的那天,只有前面生的三个女儿哭著为她送行。 “我错了,我错了!”严素云早就后悔了。 在前世换来的儿子当上庆王,把她气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原本以为重生可以弥补女儿,没想到老天根本不给她悔过的机会。 “萱儿,哭一下好不好?!” 两年后天下大旱,文昭帝在京郊祈雨。 抱著丁萱站在高台上,文昭帝急得满头大汗。 在丁萱一岁后,他就发现这位小祖宗能搅动风云。 她一笑就天晴一哭就下雨,愤怒的时候还会打雷。 这也越发印证了文昭帝的那个梦,丁萱是下凡的神女。 如今,到处都旱情严重,文昭帝已经连续三个月没休息好了。 老天不下雨,他这个人间的帝王也没办法。 不过一想到丁萱是神女,文昭帝不顾眾人反对,出来祈雨的时候带上了她。 他一路上都和丁萱谈条件,希望她能大显神威,一直被小姑娘拒绝,文昭帝差点儿哭了。 “吃一个月的青菜!” 丁萱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你这个小傢伙——”文昭帝非常无奈。 他自幼挑食,是个无肉不欢的肉食动物,不喜欢吃蔬菜,就连皇后也奈何不了他。 也只有丁萱敢仗著他的宠爱,提这样过分的条件。 “弟弟,榜样!”丁萱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 她这是让文昭帝给儿子当榜样,言传身教。 “好,一言九鼎。” 文昭帝跟丁萱拉鉤,还没等他手指鬆开,天上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 “下雨了,下雨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果然是真龙天子!” 雷鸣般的欢呼在文昭帝耳边响起,他呆呆地看著丁萱,忍不住在心里吶喊: “父皇,您到底给朕求了一位什么神仙来啊?” 丁萱这辈子过得十分舒服,除了刚出生的那天呆在桥洞,之后一直享受著荣华富贵。 文昭帝对丁萱非常疼爱,后继的章华帝对龙凤胎姐姐也是百依百顺。 两任皇帝在丁萱的鞭策下,政绩异常辉煌,被后世史学家称为“昭华盛世”。 歷史学家研究多年。 他们发现,隱藏在文昭帝和章华帝二人身后的镇国公主,才是创造“昭华盛世”的柱基。 无论是兴办女学,提高女子地位,还是海上丝绸之路拓展,高產粮的发掘,江南纺织业兴起…… 每一样都离不开丁萱的贡献。 只是从皇陵挖掘出土的文昭帝手札却有些奇怪。 提起丁萱这个女儿,他总是一口一个“小祖宗”。 没想到这位宠女狂魔的皇帝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人啊! 要说公主身上唯一叫人詬病的,就是喜欢听戏。 她养了一个戏班子,还给班主养老送终。 当然这都是野史的记载,没人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第12章 闺蜜求我当她的嫂子 原主是富家千金,从小被娇宠著长大,没什么心计。 她有个好闺蜜,叫白小纯。 白小纯的哥哥白启枫是公认的男神,在圈子里口碑非常好,是典型的別人家孩子。 原主自认为没上进心,对白启枫没任何想法。 没想到大学毕业后白小纯非要撮合原主和白启枫,说我只想你当我嫂子。 偏偏男方没有拒绝,主动邀请原主吃饭,开始追求她。 这些年白启枫一直没有交女朋友,家里父母很头疼。 原主的出现让他们非常高兴,两人第二年步入新婚殿堂。 新婚晚上,白启枫藉口喝酒多了直接睡在书房。 之后两人更是分房睡,夫妻生活非常少。 就在家里老人催生的时候,原主才知道丈夫和白小纯的秘密。 原来白小纯是白家养女,两人並无血缘关係。 他们很早就相爱了,可白小纯害怕家人反对,狠心拒绝了白启枫。 等养兄结婚后,她发现自己离不开他,內心十分痛苦。 他们在阁楼忘情拥抱接吻,诉说爱意。 看到这一幕原主大吃一惊踩空楼梯,摔断脖子抢救无效去世。 原主的死让二人意识到生命宝贵,要珍惜眼前人,没多久就结婚了。 原主哥哥想查妹妹死因,被男神搞的公司破產,自己也毁容身残。 …… “萱萱,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啊!” 丁萱发呆的时候,白小纯抓著她的胳膊晃了起来。 “我跟你保证,我哥从来没谈过恋爱,他单身了28年,非常乾净!” 白小纯竖起右手三指发誓道。 呵,乾净? 你们俩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擦枪走火就差最后一步,你好意思说他乾净? 阿三国的恆河水都比白启枫乾净一百倍! 丁萱翻了个白眼,拿开白小纯的手。 “你哥干不乾净跟我有什么关係?他太老了,我不喜欢老男人。” 丁萱转动著奶茶的吸管,拨弄著里面的烧仙草。 她可不想当这对偽骨科兄妹play的一环,他们做的事儿太噁心人了。 “我哥哪里老?他可是黄金单身汉!” “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他。” 见丁萱对大哥不感兴趣,白小纯鬆了口气。 同时她也不服气,明明大哥那么好,丁萱真是没眼光。 “萱萱,我俩关係这么好,你要是当我大嫂,我们就可以当一家人了!” 白小纯紧挨著丁萱,撒娇道。 她是典型的小白长相,看上去没有攻击性,叫人忍不住想小心呵护。 丁萱则是明媚张扬的蔷薇,热烈又娇气,两人风格完全不一样。 白小纯知道自己的优势,也明白大哥不喜欢丁萱这种类型,才会大方地撮合他们。 “你哥太老,又一本正经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看穿了白小纯的小伎俩,丁萱往后挪了一段距离。 “再说你哥也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至少没我哥受欢迎。” 白小纯不是一直当“哥吹”,吹她大哥多好多好么,丁萱也可以。 於是她反过来,给白小纯推荐自家哥哥。 “你看我哥,英俊瀟洒,风流倜儻,人气比你哥旺多了。” “小纯,我俩关係这么好,你当我大嫂吧!我保证是个贴心小姑子。” 丁萱一脸真诚地看著白小纯。 “如果你有本事让我哥浪子回头,我爸妈绝对会把你当菩萨供起来。” 白小纯被丁萱的一顿操作弄懵了。 明明是她要当红娘,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丁萱的哥哥是二代里面有名的公子,谈过的女友如过江之鯽。 她怎么好意思把他介绍给自己? 这回轮到白小纯退缩了。 “萱萱,你哥这样的情场浪子我可消受不起。” 白小纯尷尬地说道。 “小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呢?” 丁萱假装生气。 “我哥出手阔绰,对女友十分大方,分手后没有一个女生说我哥不好。” “他从来不欺骗女孩子的真心,可不是那些垃圾能比的。” 本来心里有鬼的白小纯在听到这话后还以为丁萱发现了什么。 她有些心虚,连忙说有事先走了。 原本丁萱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第二天在酒吧里玩,白小纯把白启枫带来了。 本来是小年轻们组的局,白启枫比他们年长,又是出了名的不好亲近。 他的加入,一下子冷场下来。 白小纯假装看不到这些,主动给丁萱介绍,还拉著她坐在白启枫旁边。 看她这么积极,丁萱轻笑一声,单手撑著下巴,眼睛盯著白启枫。 “白家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才让小纯当说客?” “可惜我不喜欢你这种假正经!瞧你的穿著好老气啊,我爸都不穿这个顏色的西装。” “你要是真的想追我就拿出诚意来,別叫白小纯忙前忙后,你自己没长嘴吗?” 白启枫要追丁萱? 场上那些年轻人听到这八卦,一个个竖起耳朵。 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年纪不到三十,整得跟老干部似的。 大家私底下议论,白启枫像个和尚无欲无求,到底是不是生理上有什么问题? 原来,他喜欢丁萱这样带刺的蔷薇啊? 不过丁萱那么漂亮,是出了名的大美人,谁不喜欢她呢? 就连过来玩的这些男生里,就好几个暗恋她。 白启枫不喜欢酒吧这样嘈杂喧闹的地方,也不喜欢丁萱这么娇气的姑娘。 他的爱人就在身边,却把他推给別人,这让白启枫心里异常难受。 明明他们深爱彼此,可白小纯就是那么善良,始终考虑家里人的感受,怕老人接受不了。 他能怎么办? 在白启枫沉默的时候,白小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把他拉回现实。 “哥,萱萱这么好的女孩,你可要珍惜啊!” 白小纯一脸哀求。 白启枫知道她一直介意自己养女的身份,不想被人说是贪图白家物质的白眼狼。 他不能叫心爱的人为难…… 想到这里,白启枫扯出一个笑容,看著丁萱。 “我没有谈过恋爱,不清楚追女孩的正確步骤。小萱你说的诚意,是什么?” 白启枫长著一副极好的相貌,不然也不会被大家称为“男神”。 如果丁萱不是知道真相,说不定会被白启枫的皮囊迷住。 见他开口,丁萱笑了起来,她贝齿咬著下唇,头微微一歪。 “我知道你刚刚拍了一枚粉钻,我的首饰盒里正好差一枚粉钻吊坠。” 她的狮子大开口让白启枫皱起眉头。 粉钻可是他特地为白小纯生日准备的礼物。 “不捨得?那就是没诚意咯!” “你这人又老又小气,审美也不怎么样,註定没人喜欢啦——” 丁萱站起来,不顾白小纯挽留,招了招手,带著朋友们换了地方。 “哥,我们说好的……”白小纯低著头。 “你就这么想我找別人?” 包厢里只有他们,白启枫不再委屈自己。 他一把將白小纯拉著坐在自己怀里,肆无忌惮地惩罚她。 看到系统传来的画面,丁萱觉得噁心至极。 等晚上散场回家,她气冲冲地找到亲哥丁勛。 “哥,你可要帮我报仇啊!” 讲明了事情缘由,丁萱抱著胳膊站在丁勛面前,盯著他。 “你要是不帮我出气,我就给爸爸妈妈告状,说你不管我死活,看著別人欺负我!” 丁勛素来疼爱唯一的妹妹。 他的小妹从小娇养著长大,是家里人的心头宝。 白小纯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算计丁萱? 丁勛怒了。 他一直看不惯白启枫。 打从小,大人们就夸他少年老成,人品端正,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好孩子。 像丁勛这种早恋旷课经常请家长的二代,常常被拿出来作对比。 丁勛能喜欢他才怪! 本来两人也没什么大矛盾,可白小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和白启枫不清不楚的时候算计丁萱。 不管他俩是什么关係,把无辜的女孩子牵扯进来就是该死。 白启枫那个狗东西居然答应配合白小纯,做这么离谱的事情。 可见他表里不如一,平时装的有多好,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说白启枫怎么跟和尚一样,28岁了还不谈恋爱,原来喜欢吃窝边草啊!” 丁勛摸了摸丁萱的头。 “放心,哥哥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丁勛最近正好结束了一段感情,恢復了单身生活。 既然白启枫做事不讲究,对待这种垃圾,丁勛也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 於是第二天,他大张旗鼓地开始追求白小纯。 送鲜送礼物,开车接送,请人吃饭,丁勛搞得声势浩大,这阵仗大得让人惊讶。 不但如此,他还宣称自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浪子回头。 这下把丁家长辈惊动了,丁萱爸妈开始过问这件事情。 看到儿子愿意收心,两人非常高兴,开始跟白家走动起来。 白小纯从来不知道和白启枫之外的异性该怎么打交道。 丁勛本人非常优秀,能力很强,否则也不会在商场上和白启枫齐名。 而且他长著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和一副会哄人的脸,跟白启枫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再加上丁勛情商高,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很好地拿捏住了年轻女孩的心思。 面对这样的攻势,白小纯节节败退。 而白家公司此时生意上出了些意外,白启枫忙得焦头烂额,完全顾不上白小纯。 又有丁萱的刻意遮掩阻拦,他並不清楚丁勛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等白启枫好不容易缓口气,丁家父母已经上门和白家父母商谈丁勛和白小纯订婚。 “我不同意!”白启枫愤怒地站了起来。 “丁勛是公子,根本配不上小纯。” “启枫哥,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丁勛一脸诚恳。 “我的確有几任前女友,可是每一段感情我都在认真对待,关係存续期间非常专一。” “外面那些边消息都是以讹传讹,你不要偏听偏信。” 白小纯是养女,白家父母虽然对她不错,但並不会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重视。 再说丁勛的確优秀,是这些年轻二代中的翘楚。 而且在老一辈看来,男人婚前心一点儿,结婚就会收心。 订婚的事情,白父一言堂,直接定了下来。 白小纯也担心和白启枫的关係不会被世人接受。 她急需另外一个人帮自己转移注意力,所以对订婚也是同意的。 看到白启枫一脸受伤的模样,丁萱只觉得噁心。 原世界,他可是和白小纯联手欺骗了原主,把原主拉进他们见不得光的关係里当挡箭牌。 怎么,这回刀子割到自己身上,知道难受了?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订婚宴。 “等会儿看大哥怎么给你出气!” 丁勛眼神阴沉沉的,充满了戾气。 他前不久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里,丁萱被白小纯骗著上了白启枫的贼船,年纪轻轻就死了。 那是他家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如宝似玉养大的妹妹啊! 就这样被白家兄妹联手糟践,就连丁家也被白启枫害得家破人亡。 此仇此恨,必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丁萱十分信任丁勛,大哥要报仇,她这个当妹妹的自然要摇旗吶喊,为大哥加油。 丁家和白家都是洪市的豪门,两家联姻,现场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在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新娘不见了。 “嫂子呢?”丁萱也跟著其他人开始找白小纯。 一群人没找著白小纯,丁勛一著急,让酒店开放监控。 於是,白启枫和白小纯拉拉扯扯地离开,把她扯进酒店包房的画面,出现在了订婚典礼的荧幕上。 “他在干什么?他们兄妹有话不能当面说吗,为什么要去房间,搞得神神秘秘的?” 丁萱非常“疑惑”,丁勛已经怒气冲冲地带著人找了过去。 “叔叔阿姨,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丁萱跟白家父母说道。 对儿子的行为隱约有些怀疑的白母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拉著白父跟了过去。 门被踹开,屋里两人顛鸞倒凤。 白小纯的订婚礼服被撕扯地掉在地上,白启枫的西装领带更是七零八落,掉在大床周围。 “哇哦!” 跟著丁勛过来的那些富二代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拿出手机。 他们一边拍视频一边发到二代的群聊里,大家飞快地敲打著键盘。 没想到白启枫平时人模狗样,居然私底下是这种货色! 不少人觉得应该叫自家爸妈来看看,这就是他们夸了多年的榜样。 自己虽然不成器,可是也没有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白启枫在圈子里风评那么好,多年来一直是大人们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原来大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们在干什么!” 白母一阵眩晕,靠在白父身上。 丁家爸妈更是黑沉著脸,面色不善。 “今天的事情,希望白家给我们丁家一个交待,否则没完!” 丁勛咬牙切齿地说道。 即便当时的消息被压了下来,可是私底下白启枫和白小纯的名声在圈子里已经烂透了。 白启枫回家被白父抽了一顿皮带,押著他来丁家道歉。 为了给不孝子收拾烂摊子,白家不得不割让一部分利益给丁家作为赔偿。 只是这样,丁勛並不满足。 丁家和白家之间,可是隔著他妹妹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丁勛开始联手白家的商业竞爭对手,组团围剿白家。 大哥这么给力,丁萱自然要给他添把火,把她知道的白家商业机密全部提供给丁勛。 很快,白父已经没有空閒去管儿子和养女之间的烂事,开始忙得焦头烂额。 商业机密泄露,敌人疯狂出击,白氏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即便白父和白启枫父子力挽狂澜,也没能改变颓败的走向。 三个月后,曾经和丁家並驾齐驱的白家轰然倒塌,丁家成了洪市的龙头。 “你现在开心了?为了你的爱情,白家没了。” 白父一脸颓废地看著儿子,摆了摆手。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带著白母离开这里,回了老家。 白小纯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好消息是,养父母不会阻拦白启枫和她在一起,可坏消息是,他们现在成了穷光蛋。 白小纯曾经想去找丁勛,求他放过白家,被丁萱拦了下来。 “啪——” 丁萱给了白小纯重重的一记耳光。 “亏得我把你当好闺蜜,你居然把白启枫介绍给我,你们兄妹真是噁心!” 白启枫觉得自己可以东山再起,结果丁勛放话出来,让他在找工作的时候处处碰壁。 最后,他带著白小纯离开了洪市。 不过,丁家在丁勛的手里蒸蒸日上,影响力已经扩散了出去。 只要丁勛一句话,白启枫就找不到好工作。 他要一辈子都把白启枫踩在脚下。 看著这对算计妹妹的狗男女落魄,一生穷困潦倒,丁勛报仇雪恨,非常开心。 “我大哥真的很像反派啊!” 有这样护著自己的哥哥,丁萱自然是笑眯眯地选择躺平。 第13章 他们骂我白眼狼 原主父亲是化工厂的员工,一次化学原料泄露,他为了救同事牺牲。 原主妈妈伤心不已,没多久追隨丈夫离开人世。 被救的人叫孙德华,他把失去父母的原主接到家中,说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一开始孙家对原主很不错。 可是隨著时间一天天过去,孙家人的態度慢慢发生变化。 特別是孙德华的三个儿子,不知道听说了什么閒话,故意跟原主作对。 孙妻最初还会管教一下儿子,后来渐渐对原主的遭遇视而不见,只是让儿子们別当著外人的面欺负原主。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原主的性格越来越孤僻。 孙德华常年在工厂,工作繁忙很少回来,孙家的小子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原主。 在她高中的时候,孙家大儿子喝醉酒,闯进原主的房间,对她动手动脚。 原主情急之下拿圆锥刺伤了他的眼睛。 这下,捅了马蜂窝。 孙家对外哭诉,说原主是个白眼狼,他们好吃好喝的把她养大,她居然勾引孙家老大。 面对家人和受伤的儿子,孙德华选择偏信他们。 家里人一致要求把原主送进监狱,孙德华却说看在她爸的情分上,让她嫁给孙家老大。 原主被误解,背负骂名,万念俱灰从高楼上跳了下来。 …… “爸爸!” 才5岁的丁萱扑在丁爸怀里,“爸爸今天忙不忙,累不累?我给爸爸捶捶背!” 丁爸看到女儿这么乖巧可爱,笑著把她抱了起来。 “爸爸不累,爸爸还给萱萱买了小兔子。” 丁爸拿出毛绒玩具,“萱萱喜不喜欢啊?” “喜欢!”丁萱开心地抱著玩偶,兴奋地冲丁妈挥手,“妈妈,你看小兔子!” “小皮猴子快下来,你爸今天累了一天,让他好好休息。” 丁妈笑著,把丁萱抱了下来。 她拿湿毛巾递给丁爸擦脸,又给他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茶。 丁爸在化工厂工作,负责的是最危险的化工原料,每天精神都紧绷著,十分辛苦。 丁妈在超市上班,是个小组长,两口子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今天丁妈休息,超市有新鲜排骨,她买了一些回来,正好燉排骨汤,给丈夫好好补一补。 晚上吃饭,丁爸说明天要加班,不能陪丁萱去儿童乐园。 “对不起,之前爸爸答应萱萱周六陪你去坐旋转木马,现在做不到,爸爸失约了。” 虽然丁家只有丁萱一个女儿,可丁爸对她十分疼爱。 他和妻子是高中同学,也是初恋。 丁萱是他们的爱情结晶,哪怕家里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丁爸也是儘量最好的给女儿。 “爸爸放心吧!我已经是大班的孩子了,不是不懂事的小朋友。” 丁萱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逗得夫妻俩哈哈大笑。 晚上睡觉,丁妈照例给丁萱讲了睡前故事。 见女儿睡著,丁妈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小脸,关上灯走了出去。 “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 等门关上,丁萱睁开了眼睛。 如果丁爸没有见义勇为,为了救同事牺牲自己,他们一家三口会继续幸福下去。 化学原料泄露,原本就是因为孙德华操作失误。 丁爸本来有机会跑出来,听到孙德华呼救,想到他家几个孩子,心生怜惜,又折返回去救人。 没想到他一片好心,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孙德华获救后,將操作失误安在丁爸头上。 因为事故严重,损失很大,厂里非但没有给丁爸应有的奖励,还要追究责任。 几重打击下,丁妈心生死意,选择自杀。 说来说去,丁家的惨剧都是因为孙德华这个罪魁祸首! 第二天一早,丁爸准备出门,丁妈忽然惊叫了起来。 “萱萱,萱萱你怎么了?” 丁妈今天也要上班,原本打算把女儿送到好姐妹家,请她帮忙照看。 结果看到丁萱小脸通红,身子不断抽搐,嚇得丁妈连忙叫来丈夫。 即便两人在照顾孩子上已经有了经验,可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女儿病得这么严重。 “好烫,烧得好厉害,都开始说胡话了……” 丁妈眼圈红红的。 这下她不敢去上班,连忙打电话请假。 见妻子嚇得手抖腿软,连孩子都抱不住,丁爸连忙將丁萱抱在怀里。 他让丁妈收拾好东西,二人打车去医院。 路上,丁爸给科长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科长倒也没有为难他,说孩子生病不是小事,让他先照顾家里。 等到了医院,丁萱情况好了一些,可丁爸丁妈还是不放心。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开了药,也开了点滴。 护士扎针后,丁萱窝在丁爸怀里,闭著眼睛睡了过去。 折腾了一上午,见女儿开始退烧,丁妈这才鬆了口气。 两人轮换著吃饭,又在医院观察了几个小时,直道医生说孩子没事了,他们才回家。 “爸爸,那是什么地方啊……” 路上,病懨懨的丁萱靠在丁爸肩上,手指著街边的彩票店。 女儿终於有了点儿精神,开始对身边的东西好奇,丁爸也耐著性子,跟她介绍起来。 “中奖?”丁萱歪著头,“我要中奖!” 一整天都为女儿的身体提心弔胆,这会儿鬆懈下来,丁妈心情也好了许多。 “萱萱知道中奖是什么意思吗?” 丁妈摸了摸丁萱的额头。 “我知道呀!”丁萱点点头。 “中奖就是有钱,有钱了爸爸再也不用辛苦上班,妈妈也不用担心爸爸上班会有危险。” 虽然孩子才5岁,可她这么听话懂事,能理解父母的辛苦,叫丁爸丁妈非常欣慰。 他们的女儿真是一个好乖好棒的孩子! 丁萱磨著丁爸进了彩票店,隨机打了一注彩票。 她小心翼翼地將彩票放进自己的衣兜里,睡觉都不肯拿出来。 “明天,我们家就有好多好多钱钱了!” “爸爸妈妈,等有钱了,我们开个小店,果店……” 丁萱即便睡著了,嘴里还在嘟囔著要开果店。 “她是自己想吃果了。” 丁妈笑了起来。 忙了一天,两个人总算是歇口气,可是没过多久,丁爸的手机响了。 接了电话他才知道,今天化工厂出了大事。 因为孙德华操作不当,原料泄露,孙德华本人也被送进医院抢救。 知道这件事后,丁爸唏嘘不已,丁妈心里也一阵后怕。 要不是丁萱生病,他们在医院,说不定丁爸会遇到危险。 “好了好了,我没事,安心!”丁爸抱著妻子,拍著她的后背安抚道。 因为出了事故,化工厂要调查原因,还要整改,丁爸暂时閒了下来。 他和其他同事一起去医院探望孙德华。 得知他身体大面积烧伤,还落了残疾,丁爸和同事们一起凑了一些钱给他。 回到家,丁爸越想越觉得害怕。 他不敢想像自己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柔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会怎么办。 思考再三,丁爸决定换工作。 就在这时,有人中了五百万大奖的事情被曝光。 丁萱晃著手里的彩票,十分得意。 丁爸和丁妈没想到女儿的运气会这么好。 她头一次买彩票,还是隨机打的號码,居然真的中奖了。 “我们萱萱是个有大造化的宝宝!” 丁妈狠狠地亲了丁萱一口。 她也因为化工厂的意外,这几天很担心丈夫,毕竟他是家里的顶樑柱。 现在有了这笔奖金,他们真的可以像女儿说的那样,开个小店,一家人安安稳稳地在一起。 等去省里兑换了这笔奖金,丁爸和丁妈卖了现在住的小房子,换了新小区。 新小区旁边是重点小学和中学,两人拿奖金买了3个门店。 其中两个出租,另一个他们在小学旁开了个文具店。 没错,丁爸丁妈一起辞职,开了家夫妻店。 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很有野心的人,只想守著女儿,守著小家。 如今这样的生活,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和丁家的小幸福相比,孙家简直是糟糕透了。 化工厂查出事故原因是孙德华违规,不但不支付他的医药费,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家里男人出事,孙家简直是天塌下来! 孙妻带著家里三个儿子化工厂门前下跪,还找人拍视频曝光,想从化工厂讹钱。 没想到化工厂领导也不是吃素的,把调查结果公布。 原本还以为其中有什么猫腻的网友们纷纷倒戈。 厂领导最后还是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没有状告孙德华。 毕竟他已经遭受了身体上的创伤,而且这次事故除了孙德华受伤,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不过物质赔偿逃不掉,孙家砸锅卖房赔了钱。 现在孙家人没了房子没了存款,也没有钱给孙德华治病,一家人挤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 孙德华伤口疼得厉害,只能开最便宜的药。 孙妻打几份工,每天累得倒地就能睡著。 三个儿子没人管教,调皮得不行。 他们到处惹祸,被人找上门,孙妻拍腿坐地上大哭。 她说自家穷自家倒霉,自家孩子被人孤立被欺负。 这不是耍无赖么! 时间久了,不光是周围的邻居躲著他们一家人,三个男孩儿班上的同学也躲著他们。 一直生活在被孤立的环境中,三人脾气越来越坏,天天在学校里惹是生非。 不过,他们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孙家老大在初中欺负同学,没想到对方认识小混混。 一群人直接把三兄弟堵在巷子里,狠狠地打了他们一顿。 孙老大被打断鼻樑,老二被打破头,老三嚇得跪地求饶才逃脱。 当时天色昏暗,巷子里没有监控,对方拿棍子威胁,要是说出去就弄死他们。 孙家三兄弟是欺软怕硬的货,回到家只说是不小心摔的。 孙德华看出不对劲,可他因为当初的事故毁容,左腿也落了残疾,根本没办法给儿子撑腰。 形势逼人,这口窝囊气孙德华只能叫孩子们忍下来,並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念书。 亲爹这么窝囊废,孙家三兄弟嫌弃得不行,心里也有了怨恨。 要不是他操作失误,出了事故,家里也不用赔钱,变得这么穷困潦倒。 此后,三个孩子越来越叛逆。 他们认了小混混当大哥,跟著对方做了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 因为是未成年,就算被抓到也只是教育一顿被放出来,三人更是得意。 这头,丁家蒸蒸日上。 丁萱小学初中一直是优等生,中考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了重点高中。 丁爸丁妈现在认为当初辞职的决定非常正確。 女儿健康成长,学习优异。 他们的文具店生意红红火火,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再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了。 高中,丁萱遇到了已经輟学,天天混日子的孙家老大。 他听说市高中的年级第一是校,在兄弟们的起鬨下,孙老大带人把丁萱堵在路上。 看到真人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孙家老大起了坏心思。 什么学霸什么校,他一见到丁萱就想欺负她。 不过正好有学校老师路过,他们被呵斥住,可越是这样,孙老大越是心里痒痒。 对这个前世害得原主跳楼的罪魁祸首,丁萱可不会放过。 一张狂妄符,让孙老大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在最大的酒吧调戏酒吧女老板,被拒绝后还打人,想霸王硬上弓,被当场捉住。 酒吧男老板曾经混过江湖,满身纹身,是个凶悍的壮汉。 妻子被人欺负,他作为丈夫,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人家现在是非常遵纪守法的文明人,直接把孙家老大告了,罪名是违背妇女意愿。 当时正好是孙老大18周岁生日第二天,成年人自然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在人证物证確凿的情况下,他被判刑。 等进了监狱,酒吧老板自然有门路收拾他。 果不其然,进去不到一个月,孙老大肋骨断了三根,磕掉了四颗牙齿,左脚骨折,还全部都是意外。 在第三次意外后,孙老大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孙老大一脸迷茫。 明明丁家的贱丫头自杀后,他屁事没有,后来娶妻生子,一家人和和美美。 怎么重来一次丁爸没有救孙德华? 难道没了丁爸这个救命恩人,他们孙家就会过倒霉日子? 孙家出了罪犯,在城中村的口碑越来越差。 老二和老三念不下去书,偷了家里的钱出去闯荡,因为识人不清被拐到黑矿场,再也没有回来。 孙妻整日抱怨孙德华,骂他是个祸害,拖累了一家人。 天天被病痛折磨,又被妻子咒骂,孙德华越来越抑鬱。 儿子没出息,老大坐牢,老二老三跑了,家里搞的一团糟,孙德华越发觉得活著没意思。 自己这么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活著,简直是家里人的拖累。 於是在孙妻出门打零工的下午,孙德华点了煤炉子关上门窗,一氧化碳中毒去世。 临死前,他想起了前世。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 丁萱高中毕业,考上了重点大学。 丁爸丁妈这几年攒了不少钱,两人大手一挥,在丁萱大学所在的城市给她买了房子。 “女孩儿还是要自己有房子才有底气!” “对,你妈说的没错。” 丁爸丁妈相视一笑。 他们恩爱了一辈子,也叫丁萱吃了一辈子狗粮。 第14章 说好殉情,你怎么没死 上世纪七十年代。 原主是下源村大队长家的小女儿,人长得水灵还勤快,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能干姑娘。 县里组织村民修水库,原主报名参加。 在这里,她认识了上源村的沈志义。 两个年轻人在劳动中互帮互助,心生好感。 修河道结束后,他们告诉家里处对象的事情,没想到双方家庭都不同意,特別是原主家。 两人不明白原因,坚持要在一起,遭到了家人坚决反对。 原来十多年前,下源村和上源村遇到乾旱,两边因为抢水发生严重的衝突。 原主的小叔死在抢水中,伤他的人是沈志义的二伯。 沈家二伯被抓判刑,两家也因此结下死仇。 两个年轻人没有办法跟家里抗爭,就约定一同赴死。 他们选了当初相遇的水库作为殉情的地点。 可是临近跳水,沈志义后悔了。他想到家中父母,想到自己还这么年轻,不愿意死。 沈志义原本就会游泳,脚上绑著的石头是活绳。 跳下水后他挣脱开,游了上来,只有原主一人死在水库里。 后来沈志义放下了原主,喜欢上了女知青,两人参加高考离开了大山。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只有原主的家人一辈子都在怀念她。 …… “修水库这么累,你一个姑娘报名做什么?” “日头这么大,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过不了两天,你就会晒成了黑皮猴。” 下源村丁家,大队长得知小女儿想报名修水库,顿时一阵头大。 他这个闺女从小贴心懂事,就是人太实诚,是个实心眼。 人家去水库上还会找机会偷奸耍滑躲懒,她去了肯定会实打实的干活。 虽然勤劳是美德,这种品质很好,可她只是个17岁的姑娘。 小姑娘体力劳力原本就比不上男人,这么死命干活,累坏身子咋办?! “爸,我听你的,我不去了。” 丁萱拿著蒲扇,给丁爸扇风。 “我这不是因为你是大队长,想给你爭光,免得別人说大队长偏袒家里么!” “我行得端走得正,我还怕別人挑刺?”丁爸见丁萱听劝,这才鬆了口气。 他和妻子生了三个儿子,四十出头才得了这么个姑娘,自然会偏爱一些。 “你二哥带信,说你二嫂怀上了。明天你在家拿点儿蛋和新米,送到县里去。” 丁二哥在木材厂当雕工,二嫂也是城里姑娘。 现在大傢伙儿条件都不太好,买什么都要票,在哪儿日子都不好过。 不过,丁家不是苛刻媳妇的人家。 既然怀了孩子,总得让孕妇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这样对母亲和孩子都好。 丁萱三个哥哥对她这个小妹都相当疼爱,嫂子们人也好。 给二嫂送东西丁萱没意见,她脆生生地答应下来。 “爸,我听说城里有黑市,黑市上能买到肉和粮食。” 丁萱小声蛐蛐,还挤了挤眼睛,结果丁爸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你听谁说的?你想都別想,不许去!” 丁爸没想到原本最老实的女儿会有这样的野心,这难道是人不可貌相? 黑市那是能去的吗?被抓到可就麻烦了! 怕丁萱犯傻,他又耳提面命,嘱咐了许多,只等丁萱耳朵都生茧子了,才停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是听別人说了这么一嘴。” 丁萱拿了草帽戴头上,在门背后找到丁爸的钓鱼竿。 “你干什么去?” “钓鱼,给家里加个菜!” 丁萱头也没回,小跑著走了。 “这孩子,这孩子——” 大队长一阵头疼,隨后让大孙子跟著丁萱。 “你小姑怕水,不会游泳,你赶紧跟著,有事情喊大人。” “知道了,爷爷你放心,我一定看紧小姑!”丁红日咬著狗尾巴草,追了过去。 结果没多久,丁红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村办公室。 “爷,你快去,小姑,小姑她……” 孩子累得快岔气,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丁爸心里一咯噔,连忙去地里喊了大儿子和三儿子,三人赶了过去。 结果,他们预想的危险事情並没有发生。 看到阴凉草地上的十几条肥鱼,丁大哥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小妹,这些鱼哪儿来的?” “我钓的啊!” 说话间,丁萱扯上来一条两斤肥鱼。 “大哥三哥,你们快动手抓鱼啊,晚上咱们吃鱼。再养几条放缸里,明天我给二哥送去。” 丁爸看著忙得乐顛顛的儿子和女儿,有些像做梦。 他得空了也会和別人来钓鱼,一条没钓到。 怎么丁萱第一次摸鱼竿,就扯上来这么多鱼? 这不科学! 晚上,丁家人坐在饭桌前喜气洋洋,这么大的鱼,过年他们都没吃著。 “小妹功劳最大,这鱼肚子给小妹吃。” 丁大嫂知道今天是沾丁萱的光,那么多鱼,够他们吃好几天。 可惜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可以把鱼抹了盐巴,做成乾鱼,能放很久。 “大家一起吃!爸妈,你们吃鱼。小红日,这块儿没有鱼刺,你吃。” 原本丁妈晚上只打算做一条,给家里人解解馋。 丁萱非让她烧了四条,说这些天大家都瘦了,需要补一补。再说天气热,鱼也放不得。 丁爸倒是支持孩子,毕竟这是她钓的鱼,她说了算。 一家人美滋滋地享受了一顿美食。 晚上丁红日做梦还在说要吃鱼,逗得丁大哥和大嫂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丁萱背著背篓,里面放了20个鸡蛋,5斤新米,还有三条活鱼,去县里找二哥。 二嫂是独生女,二哥结婚后和老丈人丈母娘住在一块儿。 丁萱上门送东西,受到了二嫂爸妈亲热接待。 她不但喝到了甜甜的水冲炒米,又被塞了几颗大白兔奶,十分开心。 出来后,她在城里转了几圈。 听系统说县机械厂要扩大生產,加生產线,准备在县里招工,可把丁萱高兴坏了。 她急匆匆赶回家,晚上关上门,悄声跟家里讲了这件事情。 “你说的真的?那可太好了!” 丁爸没有怀疑丁萱的消息来源。 他只觉得孩子运气好,听到別人小声蛐蛐,居然得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种地这么辛苦,丁爸虽然是大队长,可他並不希望自己孩子一辈子在村里吃苦。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当初他送二儿子去学木匠,別人都说学这个没用。 结果遇到木材厂招工,丁二哥就这么考上了,成了城里人,现在谁不羡慕他! “招工的那天你们都去试试,不管是谁成了,都是好事!” 丁爸点了丁大哥、丁大嫂,丁三哥和丁萱。 丁萱作为有金手指的人,自然不会叫自家人受委屈。 於是十天后,丁家另外三个孩子全部成了机械厂工人的事情,惊爆了整个下源村。 老丁家变成工人家庭了,丁大队长要享福了! 不少人跑到丁家道恭喜。 这回主要招男工,考基本操作和学习能力,男人在工作间干活,需要一把子好力气。 丁萱考的是文职,她文化水平过硬自然考上了。 丁大嫂没读什么书,这才落下。 丁萱安慰她,回头等他们兄妹在机械厂熟悉了,说不定能给大嫂找个临时工。 丁家大嫂是个心胸开阔的人。 她说既然自家男人已经成了城里工人,跟她进厂没什么两样。 再说,大家都去上班,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她留下来也挺好。 等转了粮食户口,丁萱跟著大哥三哥去机械厂报导。 她去了宣传科,刚两天就摸熟了科室,跟大家打成一片。 这回修水库,丁家没人去参加,沈志义自然遇不到丁萱。 下源村老丁家的事情,也传到了上源村。 沈志义爷爷在家里砸了个酒罈子,骂老天不长眼,怎么叫丁家兴旺发达了。 不过私底下,他听到爸妈私聊,两人对丁家嫉妒得不行。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工人,吃商品粮,简直就是个福窝窝。 沈志义是认识丁萱的,他们曾经是小学同学。 丁萱长大后,是大家公认的漂亮,村里不少人喜欢她,沈志义对她也很有好感。 原本他还以为这回修水库能遇到丁萱,没想到人家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如果自己能娶到丁萱,岂不是也有了工人妻子? 她要是把工作让给自己,他沈志义不就可以当工人,有了铁饭碗? 沈志义在美梦中呵呵笑醒。 梦里丁萱和他一见钟情。 婚后她十分贤惠,提出男主外女主內,把工作让给他,他们的生活像蜜一样甜。 这样的梦,持续做了一个月,让沈志义认为这是老天的预示。 於是,他休息的那天去了县里。 他想和丁萱偶遇,说不定丁家这朵美人就落在沈家了。 不得不说,普信男在任何时候都有。 不过,沈志义这次不但连丁萱的影子都没见著,还在回去的路上被马蜂追了一道山樑。 顶著鼻青脸肿的脸,他只觉得自己倒霉。 等修水库结束,沈志义回到家,下源村又传来消息。 丁家老三,找了个城里姑娘当媳妇儿。 丁家老二和老三都是双职工家庭。 沈家因为和丁家之间隔著人命,是死仇,所以格外关注对家。 如今,对家蒸蒸日上,一跃千里,沈家拍马都追不上,让沈志义的爷爷在家中大发雷霆。 沈志义心里极为不好受。 他也到了適婚年龄,如果没有丁家做对比,他还能接受娶村里姑娘。 可现在丁家的例子活生生地摆在面前,人不如人,好窝囊! 沈志义如今像著了魔似的,被梦里的画面控制,认为他的人生就应该是像梦里那样。 所以只要有空,他都会去县里,想和丁萱偶遇。 沈家爸妈发现儿子不对劲,逼问了之后得到答案,他们居然觉得这办法不错。 丁家疼女儿,要是丁萱嫁给沈志义,她的工作就是沈家的,也算是为之前的事情向丁家报仇了。 父母的支持,让沈志义更加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他终於在丁萱休假回村的时候,见到了她。 看到小姑娘那张娇艷如的脸,沈志义一阵恍惚,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原来前世他们是恋人,本应该在一起! 沈志义完全忽略了两人相约殉情,自己跑掉的事情,只觉得他们前生今世都有缘。 “萱萱,你是不是提前回来了?” 看到丁家现在的变化,沈志义不难发现问题的原因。 “对啊!” 丁萱大大方方地点头,之后一双美目幽怨地看著沈志义。 “我在奈何桥上等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来。志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感情?” “我问你,你是不是没有遵守约定,没跟我一起死?” 面对丁萱的质问,沈志义一阵心虚,面儿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说什么这姑娘都会傻乎乎相信的阶段。 沈志义表示被冤枉,很委屈,他要在当年他们约定的地方跳给丁萱看。 他要亲自证明自己確实是真心实意爱她,从不曾欺骗她。 “好,只要你跳,我就相信你没有骗我!” 丁萱认真点头。 於是两人赶到了水库,站在高阶上,沈志义深情地看著丁萱。 “萱萱,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以为自己这番举动会打动丁萱,她肯定不捨得让他真的跳下去。 做做样子就能唬住小姑娘,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踏马的跳啊——”丁萱一脚把沈志义踹了下去。 扑腾扑腾! 沈志义呛了两口水,想游到岸上,却发现两条腿上不知道何时掛上了两个大石头,拽著他往水底走。 “救我!小萱,救我!” 沈志义呆住了,嚇得急忙呼救。 可丁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一点点沉入水里。 “说好一起殉情,怎么能丟下原主?那岂不是骗人?!我最討厌骗子!” 沈志义突然失踪,沈家人找遍了上源村和下源村,没人见著他。 沈爸沈妈跑来问丁萱,丁萱皱著眉,思考了好一会儿。 “沈志义是谁?我不认识他……” “你胡说!我儿子说要来找你,结果没回来,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沈妈疯了,想抓丁萱的脸。 丁家人当然不是吃素的,报了公安。 公安一查,原来这个沈志义见丁家姑娘端了铁饭碗,就想追求人家,可是他们根本就没碰过面。 丁萱平时上班在厂里,身边有同事,回家时身边有几个哥哥。 两人没有单独见过面,都是沈志义的一厢情愿。 而且公安还打听到,沈丁两家有旧仇,平时两家人见面从不打招呼,和仇人一样。 那么沈志义的行为难免叫人会觉得他不怀好意,不想干好事。 沈家现在还攀扯丁萱,这不就是明摆著给小姑娘泼脏水么! 沈爸沈妈被严肃教育批评了一顿。 丁萱没有受这件事情影响,她因为工作表现优异,被评为先进分子。 机械厂要去派人去总厂学习,丁萱也在其中。 在总厂她发现了重大险情,避免了一场严重生產事故,得到了厂里褒奖,被保送去工农兵大学上学。 一年后,恢復高考,丁萱考上大学,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至於沈志义,谁还记得他是谁呢? 第15章 夫君爱上了我庶妹 原主是尚书府千金,16岁嫁给了江夏侯宫久林。 婚后她第二年生了女儿,之后肚子再没动静。 为了生儿子,她日日服坐胎药,总算是怀上了。 怀孕7个月时,宫久林陪原主去寺庙上香,遇到政敌的袭击,她替他挡了一箭。 因为箭上有毒,原主受伤严重,早產生下一个病懨懨小猫似的儿子。 她自己也伤了內里,之后一直缠绵病榻。 眼看著儿媳妇快不行了,侯府不能没有当家主母,老夫人开始给儿子找续弦。 担心新人会对自己两个孩子不好,原主找到母亲,选了她娘家的庶妹丁薇。 原主苦撑了三年,在儿子四岁的时候离世。 因为放心不下孩子,她的魂魄一直留在侯府。 原主看到冷情冷心的丈夫渐渐地被庶妹吸引,他们琴瑟和鸣,夫唱妇隨,好不甜蜜。 看到丈夫偏心跟丁薇生的孩子,让他们的女儿高嫁,儿子继承爵位。 而原主的女儿一直被忽略,一个奶娘都能对她隨便打骂。 长大后她唯唯诺诺,被父亲嫁给了个秀才。 她的儿子被庶妹连累,在宅斗中落下残疾,一辈子都是药罐子,没活到三十就去世了。 她还看到丈夫去世时,和丁薇定下了来生。 …… “夫人怎么了?” 宫久林坐在马车里,看到丁萱捂著胸口,脸色不太好,让人停车。 “没什么,这孩子昨天闹腾了我一夜没睡。” 丁萱喝了口水,缓了缓。 今天就是宫久林被黑衣人刺杀的日子,有原主的前车之鑑,她可不想救这个白眼狼。 “你休息一会儿,等到地方了我叫你。” 宫久林在马车里有些憋闷,让丁萱躺一下,他出去骑马。 没了这个活靶子,丁萱在丫环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只希望敌人的刀剑锋利一些,省得她动手。 丁萱的期望没多久就实现了。 宫久林因为查私矿,得罪了晋王,今日的刺杀就是他派来的,全部都是死士。 在黑衣人出现的时候,丁萱在马车上贴了忽略符,让大家不自觉地会忽略侯府的马车。 看到黑衣人招招都是要宫久林的命,丁萱有种看武侠大片的既视感。 不过,宫久林文武双全,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弄死的。 眼看著晋王派来的人不太能成事,丁萱手指一挥,改变了利箭的方向。 噗—— 利箭扎进宫久林的胸口,他身子一踉蹌,身后一黑衣人找准机会,一剑捅进他的后腰。 “好啊!乾的漂亮啊!” 丁萱对黑衣人能抓紧机会给宫久林致命一击表示很欣赏。 不过这个男人现在还不能死,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背上克父的名声。 於是丁萱的傀儡出现,像个盖世英雄一样,三下五除二地將黑衣人全部打败。 “多,多谢……” 宫久林脸色发黑,让手下抓住黑衣人。 他还想请教义士的尊姓大名,要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结果箭头的毒飞快扩散,宫久林直接栽倒在地上。 “侯爷!侯爷啊……” 丁萱適时捧著肚子跳下马车,扑在宫久林身上嚎啕大哭。 她压的地方有些巧妙,將箭头又往他胸口送进去了半寸。 “他中毒了。” 傀儡检查了一下宫久林的伤口,淡淡地说道。 “什么?中毒?!侯爷,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活啊!” 丁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人已经在侯府。 宫久林被太医救了回来。 太医说他伤到了心脉,日后不能习武不可以动怒,要好好保养,否则对寿命有碍。 就这?丁萱有些不满足。 隨后系统告诉她,偷袭的那一剑伤了宫久林的腰子,以后在子嗣上有妨碍,太医这话只告诉了老夫人。 这下,丁萱心情舒畅了。 宫久林之所以能得到皇帝的重用,就是因为他能领兵。 这回的刺杀可以说直接断了他的前程,断了他的未来。 一个病秧子侯爷就是个纸老虎,也该叫这个男人体会一下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主之所以早逝,还有她儿子病弱身体,可都是因为替宫久林挡灾造成的。 如今,她不过是物归原主,该谁受的罪谁自己承受。 不记恩的狗东西就该受活罪。 老夫人得知儿子以后子嗣有碍,顿时觉得天塌了。 侯府如今只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 宫久林要是不能生,岂不是侯府后继无人,到时候要从旁支过继? 不行!老夫人摇摇头。 她好不容易在老侯爷去世后把那些庶子打发了出去。 要是日后被庶子的孩子继承了侯府,那被她弄死的那些妖艷贱货们岂不是会在地底下会笑话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丁萱怀著孕,老夫人紧张地看著身边跟了自己多年的李嬤嬤。 “丁萱那边呢?太医看了怎么说?” “侯夫人受了刺激,后面几个月要臥床好好养著,否则会早產。” 听了这话,老夫人立刻眼睛发亮。 只要丁萱生下儿子……不,她生下的必须是儿子! 到时候,侯府就有了继承人。 “快快,把我那里的药材收拾一些!” “还有燕窝,统统给她送过去!丁萱现在怀著我的乖孙,不能有半点儿闪失。” 老夫人亲自到了丁萱这里。 看到她虽然脸色惨白,但是气息还算平稳,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叮嘱丁萱,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直接吩咐。 老夫人又对伺候儿媳的人狠狠地敲打了一遍。 还说日后每三天,都会拿她牌子请太医来给丁萱问诊。 “母亲,夫君他……” 丁萱一开口,泪珠子就像雨一样往下滴。 “哎呀,他没什么大事,好好將养著就行。你现在是双身子,可別哭了!” 老夫人安慰了丁萱许久,最后同意了她说的,让府里3个姨娘去给宫久林侍疾的建议。 “还有救了夫君的恩公,也要好好感谢他!” “好好好,你放心,他对侯府有大恩,我会重金答谢他的。” 老夫人一直看著丁萱吃了饭,睡著了,她才离开。 她琢磨著,下回请妇科圣手来给儿媳瞧瞧,看她怀的是男是女。 若是男孩儿,皆大欢喜。 要是女儿,那少不得要谋划一番。 三天后,老夫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嘴里不住地夸丁萱爭气,不愧是她挑中的儿媳妇。 为了让儿媳妇心情好,能把宝贝孙子平安生下来,老夫人把自己的好东西都送到了丁萱这里。 对老夫人的好意,丁萱自然是都笑纳了。 原世界,也只有老夫人对两个孩子有一些慈爱之心,会在原主死后护著他们。 只是她年纪大,精力不够。 之后老夫人在儿子妻妾们的宅斗里误饮了有毒的补汤,臥床半年人就没了。 也正因为这件事情,丁薇抓到了投毒的吴姨娘,宫久林將妾室全部打发,开始独宠丁薇。 丁萱不会让欺负自己儿女的人好过。 回来没多久,她就让前世虐待女儿的奶娘在回家休息的那天,遭遇入室抢劫,全家被杀。 至於为了陷害主母,在她儿子院子纵火,害他一辈子都是药罐子的冯姨娘,丁萱也不打算放过。 “小乖乖,睡觉觉!” 丁萱哄著失去奶娘还不太习惯的女儿宫洁。 她放了一个傀儡奶娘在女儿身边。 小孩子忘性大,没两天宫洁就恢復了往日的活泼,开始黏糊亲娘和傀儡奶娘。 为了维持贤惠人设,丁萱去探望过宫久林两回。 看到他因为病痛折磨,一脸菜色,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喘,丁萱非常满意。 原主最后苦撑的那三年,从一个美貌动人的女子,变成了头髮枯黄,瘦得皮包骨的丑八怪。 那时候宫久林每个月只在初一和十五去看一下原配髮妻。 他只是坐坐,问两句话喝一口茶,之后就去找妾室,真正地將白眼狼贯彻到底。 如今,身强力壮的江夏侯不见往日的英姿勃发,不得不臥床休养,真正就是天道好轮迴。 不过,她的报復还没完。 於是在重阳节那天,冯姨娘在伺候宫久林的时候餵给他加了料的补汤,只为怀上孩子。 两人不管不顾地大战三百回合,宫久林晕死在冯姨娘身上。 等丁萱得知消息,受了“惊嚇”,直接早產。 “把这个贱人拖出去打五十板!” 老夫人差点儿被气死,恨不得立刻送冯姨娘去死。 太医说侯爷纵慾过度,伤了肾精,彻底绝了子嗣。 而且日后他吹不得风淋不得雨,天冷天热都会非常难熬。 最好一直臥床休养,再也受不得大刺激。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听到太医说冯姨娘的补汤里加了助兴的秘药,配合薰香,药效直接翻倍。 老夫人將原来的五十大板改成了一百。 儿子已经这样,成了废人了。 老夫人现在最关心生產的儿媳,一直守在丁萱屋外。 “哇——” 孩子的啼哭声传来,得知自己有了乖孙,老夫人终於笑了。 丁萱成了江夏侯府的大功臣,月子里过得十分舒心。 这回足月生產,儿子身体很健壮。 宫里的皇帝多少还是念著一些情分,看在宫久林曾经的功劳上,给孩子赐名宫霖,册封他为侯府世子。 宫久林以前想过,人死后会变成什么。 没想到,他死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来不及高兴,他发现自己身体很不对劲,等从心腹那里得知了这一年的遭遇,宫久林傻眼了。 前世帮他挡箭的丁萱,这回在马车里,没有受伤,还足月生下了儿子。 他自己除了箭伤和剑伤,还被冯姨娘害得绝嗣,成了废人。 冯姨娘前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辈子她居然这么大胆子。 要不是她已经死了,宫久林恨不得將她挫骨扬灰。 宫久林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的心上人,丁薇。 她现在还是尚书家的小庶女,丁萱这辈子健健康康的,她恐怕没有机会进侯府当主母了。 一想到前世和丁薇甜蜜了几十年,还约定了来世,宫久林就著急了。 他不能失信,一定要和丁薇在一起。 系统告知丁萱,宫久林重生了,她立刻让母亲带著家里未出嫁的妹妹们来侯府赏。 不给他们创造机会,这对有情人怎么重逢呢! 於是赏宴那天,重生的丁薇和宫久林在亭子里抱在一起,被很多人看见。 “既然侯爷这么喜欢五妹,就让她进门做妾吧!” 丁萱冷著脸。 “不,我不做妾。”丁薇摇头。 她当了几十年的侯夫人,除了最开始几年辛苦,之后一直是独宠。 如今哪里愿意当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妾室呢! “母亲,您说呢?”丁薇请示老夫人。 老夫人现在对儿媳妇是一百个满意。 她以为丁薇是嫉妒长姐,故意勾引宫久林,更是见不得小姑娘这副做派。 “还没及笄,就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情!不做妾?那就当个暖床婢吧——” “侯爷……” 丁薇泪汪汪地看著对面的男人。 “母亲,我要娶丁薇当平妻。”宫久林自然见不得心爱的人受委屈。 他是侯爷,是一家之主。 不管这辈子发生了什么改变,都阻拦不了他要让丁薇当自己枕边人的决心 “平妻?你这是將为你生儿育女的萱儿置於何地?你敢这么做,我就进宫告状!” 老夫人气冲冲地站起来,身子一阵摇晃,丁萱连忙扶著她。 “母亲——” 宫久林准备上前,心口突然猛地像被人攥捏一样,疼得他脸色煞白,喘不过气,直接晕倒。 “侯爷,侯爷!” 宫久林死了。 丁薇被强制带回家,丁尚书为了给侯府一个交待,一条白綾勒死了她。 老夫人在丁萱这个儿媳的精心照料下,渐渐地能喝一些粥吃一些菜。 “苦了你了——” 一想到丁萱还这么年轻就要守寡,老夫人就觉得对不起儿媳妇。 婆媳俩在宫久林下葬后,关上门开始了带孩子的生活。 丁萱对另一个姨娘生的女儿並没有过多苛刻。 不过是个孩子,该给的都给,该教育的都一样教育。 府里三个孩子一块儿长大,关係很不错。 老夫人沉溺在养孙子孙女的快乐中,很快就从丧子的痛楚中走了出来,身子骨还越来越好。 此时,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大山里,宫久林和丁薇发现他们没死。 丁萱用了障眼法,將这对有情人送去开荒。 前世既然能一起享富贵,这辈子也应该能一同共患难,这才是真情实意啊! 虽然宫久林失去了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可是他的身体恢復了健康,心臟不疼了,跑步不喘了。 这也是丁萱好心,怕他累死,治好了他的毛病。 宫久林倒是很想带著丁薇回到京城,当他的侯爷。 可是有傀儡看守,两人根本跑不掉。 “恩公,当初你救我一命,我非常感激。” “只要你放我走,护送我回京城,我一定万金感谢你!你背后的人给你多少钱,我十倍补偿你!” 宫久林还想跟傀儡谈条件,可是傀儡只听丁萱的。 在挨了一顿痛揍,被告知每天必须开荒,才能有饭吃后,宫久林终於认清了现实。 他和丁薇老老实实地锄地,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根本没精力谈情说爱。 这样日復一日辛苦劳作,三年下来,两人和普通村夫村妇一般模样。 虽然日子艰难,可丁薇还是生下了前世的一双儿女。 宫明珠和宫麒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婴儿时。 看著周围的环境,根本不像侯府,两人急得哇哇大哭。 等他们会走路,能开口说话,一家四口终於相认。 “爹,为什么我们在这里?” “爹,你不是侯爷吗?为什么这辈子你和娘要种地?” 这个问题,宫久林和丁薇也探討过。 按照谁得利谁是幕后真凶的原则,他们一致认为,丁萱提前重生了。 所以她没有为了救宫久林替他挡箭,自然不会中毒也不会受惊连累孩子早產。 儘管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想反抗,可是没有人是傀儡的对手。 宫明珠前世入宫当了太子妃,后来又成了皇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 宫麒麟的侯府世子当得也是八面威风,还有当皇后的姐姐撑腰,一辈子都过得非常瀟洒。 姐弟俩长到6岁,也被傀儡要求垦荒。 两人吃不了这样的苦,想趁机跑掉。 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逃不过傀儡的手掌心。 丁萱把儿子宫霖教育的很好,文武双全。 他不到20岁就在战场上立下泼天功劳,回京后皇帝赐婚,娶了郡主。 女儿宫洁也被丁萱教育得有能力有手段,出嫁后和夫君十分恩爱,日子过得非常舒服。 送走了老夫人,丁萱当上了侯府老太君。 她从不插手儿子和儿媳的事情,每天乐呵呵的。 有丁萱的灵药保驾护航,宫久林和丁薇一直垦荒到100岁,实现了他们前世白头偕老的理想。 第16章 被嫌弃的老黄牛母亲 原主30岁守寡,辛辛苦苦把双胞胎儿子拉扯大,供他们读大学。 儿子们毕业工作,恋爱结婚。 原主卖了家里唯一住房,出钱给他俩在省会买房付了首付,又出钱彩礼办酒席。 两个儿子小时候感情不错,等娶了媳妇儿有了小家庭,矛盾渐渐多了起来。 原主先给大儿媳伺候月子带孩子,又马不停蹄去小儿子家,照顾怀孕的小儿媳。 她自认为自己做到了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了。 可偏偏,两个儿媳都觉得婆婆偏心。 长子抱怨每个月还房贷月供压力大,原主拿出退休金补贴。 不管给了长子多少钱,她也给次子这么多。 结果长媳觉得老二条件好,不该收这个钱。 么媳认为大哥一家哭穷,一心算计老人。 双方都怕对方占便宜,连忙追生二胎,喊原主带孩子。 就这样原主当了多年老妈子,一连带大了四个孙辈。 等孙子和孙女上初中,原主落得一身病痛,腰突严重,摔了一跤躺床上不能动弹。 这样的原主被两家当成负担。 老大说妈是在老二家摔的,应该老二负责。 老二说大哥是长子,长子养老,这是习俗。 后来他们把原主送到一个有虐待老人前科的养老院,她进去没一个月人就死了。 …… “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丁萱把围裙扯下来丟椅子上,她才不要当老黄牛,累死累活,吃力不討好。 等吕向北和吕向南打篮球回来,看到丁萱木木地坐在桌边,默默掉眼泪。 “妈,你怎么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兄弟俩有些纳闷,他们高考发挥的不错,私底下估算了一下分数,应该能上本科。 这是好事情啊,早上出门妈还有说有笑的,现在怎么哭了? 吕向北眼尖,看到了桌上的一沓纸。 他拿起来一看,第一张就是中心医院肿瘤科的诊断书。 “妈,你得了癌症!”吕向北觉得天都塌了。 癌症,这可是癌症啊! 吕向南一惊,连忙过来跟哥哥一起看诊断结果。 上面那么多字他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读不懂了呢? “我早就想告诉你们,可是怕耽误你们的学习。现在高考结束了,我终於能说了。” 丁萱擦著眼泪,一脸无奈。 “医生建议我去大城市做手术,等你们填报了志愿,我准备去海市。” “向北向南,你们已经满18岁,是成年人了。咱们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们也了解。” “我这个病啊,还不知道要多少钱。以后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要靠自己了。” 丁萱艰难地说完这些,脸色白得嚇死人。 她站起来挥了挥手,“从今天开始,你们自己做饭,我太累太累了……” 丁萱慢慢走回臥室,躺了下来。 妈妈虚弱难受的模样吕向北和吕向南看在眼里。 他们倒是没有怀疑丁萱话语里的真实性,高三这一年,妈妈的確憔悴了很多。 从丁爸意外去世后,丁萱是又当爹又当妈,过得十分辛苦。 本来,以为他俩考上大学,家里会苦尽甘来,没想到妈妈居然得了癌症。 她一定是为了养家,为了照顾他们累病的! “我煮饭,你洗菜。” 吕向北作为哥哥,给弟弟安排了任务。 一个小时候后,丁萱躺床上,等来了儿子们做的晚餐。 不得不说,原主把儿子的生活照顾得非常好。 这么大两个小伙子,连最基本的家务事都不会做,做的饭难吃得不行。 丁萱藉口没胃口,让他们吃。 吕向南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哥,你炒的菜太咸了,你这是把盐罐子倒进去了吗?” “凑合著吃吧,你们要快点儿学会这些生活技能。”丁萱咳嗽了两声。 “说不定,妈陪不了你们多久了,以后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妈,你別这么说,医院一定能治好你的!”兄弟俩说著说著忍不住哭了。 丁萱安慰了他们几句,第二天去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 笑话,她才不要和原主那样在公司当拼命三娘,为了养儿子努力挣钱。 身体可是自己的!她要享受! 丁萱又在家里待了几天。 等分数线下来,看到向北向南兄弟俩填报了志愿,她拉著行李箱走了。 这回他们填志愿的时候思考了很久,从学费生活费,专业就业前景,方方面面考虑。 最后两人填报了同一所学校,都选择了土木工程专业。 这几年国家搞建设,支持房地產发展,土木工程很吃香。 家里条件就这样,亲妈还患癌,以后他们谁都指望不上,当然要选毕业后好就业,能赚钱的职业。 两个人放弃了自己理想的学校和喜欢的专业,向现实低头。 丁萱去海市治病,兄弟俩也找到了暑假工,在快递公司分拣快递。 这是他们人生第一次吃苦。 分拣的地方没空调,大热天两人汗如雨下。 工作时间从早到晚12小时,第一天吕向南就差点儿坚持不下来。 可是,丁萱走的时候只给他们留了五百块钱的生活费。 治疗癌症需要很多很多钱,妈妈把他们养大,他们总不能叫她別治病,等死吧? 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孝,会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坚持住!” 吕向北成熟一些,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他在网上查了一下癌症,手术后每个月都需要药物控制,这可是一大笔开支。 正如丁萱说的,他们以后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丁萱在海市吃香的喝辣的,隔几天就让系统偽造一些住院的照片发给双胞胎儿子。 她鼓励他们多努力多赚钱,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吃饭。 毕竟亲妈都躺在病床上鼻子插管了,你们得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啊! 对吕向北和吕向南来说,从小到大他们都没吃过这种苦。 毕竟丁萱是个要强的女人,生怕没爹的孩子被人笑话,所以不管吃的用的,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兄弟俩能岁月静好,都是因为亲妈在负重前行。 如今,为他们遮风挡雨的人病倒了,他们的未来只能靠自己。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 首先,两人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其次,丁萱的手术很成功,只是开学前赶不回来。 在辛苦了两个多月后,拿著一沓厚厚的钞票,吕向北鬆了口气。 他们累死累活地挣钱,总算是把学费赚到了。 看著街边的奶茶店,吕向北大方了一次,和弟弟一人买了一杯奶茶,作为这段时间的奖励。 “哥,妈的病真的能完全治好吗?” 吕向南咬著吸管,小声问道。 “要是治不好,岂不是要卖房子?如果卖了房子,我们以后住哪儿?” 这些问题对吕向北而言,很难回答。 他只能告诉弟弟:“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回,没有人给他们准备开学用品,两人自己买了一些,八月底一同赶去学校报导。 他们走后第二天,丁萱回到家,利落地把房子卖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 等放寒假,吕向北和吕向南回来,发现家没了,连忙给丁萱打视频电话。 “妈,在哪儿?你怎么把房子卖了?” 看到丁萱背后的蓝天白云,明显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吕向北气坏了。 他们在学校惨兮兮,每天的生活费都要算计著,结果丁萱卖了房子,跑出去天酒地,腐败墮落。 她还是他们的亲妈吗?! “我都得了癌症,没几天活头了,难道不能好好享受享受?” 丁萱的脸色像鬼一样,说话语气也阴森森的。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们养大,换来了什么?是儿子的质问!” “你们这半年有没有关心我的身体?有没有担心我的併发症?给我买过一瓶牛奶,一件衣服没有?” “两个没良心自私自利的东西!居然打电话来质问你们得病快死的妈妈。”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餵那么多年狗,狗还会对我摇尾巴呢!” 丁萱一阵突突突地控诉,骂得兄弟俩无还嘴之力。 “我已经把你们养到18岁,法律责任完成,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我再也没义务了。” 丁萱掛了电话,又开了一瓶红酒。 果然,她还是更適合享乐主义生活。 之后不管吕向南和吕向北打多少电话,微信发多少消息,丁萱的態度只有一个: 老娘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別来烦我! 没了房子没了家,妈妈也性格大变。 吕向北和吕向南还没来得及迷茫,不得不为了下学期的生活费打拼。 为了省钱,两人返程回到大学住宿舍。 他们租了电动车,开始跑外卖,就这样忙忙碌碌地熬过了大学四年。 这四年,除开学习,他们一直在想办法赚钱。 还好送外卖的收入在交了学费后,勉强能维持他们的生活。 这期间,吕向北和吕向南不是没想过找到丁萱,希望她能心疼一下他们。 可是丁萱口口声声说自己快死了,顾不得那么多,来到人世间一趟不能只为孩子活。 亲妈变成了滚刀肉,他们能怎么办? 好在两人的学业最后都顺利完成。 可糟糕的是,毕业那年,国家政策开始调整,房地產这行不再吃香。 吕向北和吕向南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却得远离城市,在山里修路架桥钻隧道。 在大学,他们要赚钱,没空追女生谈恋爱,也不会有女同学喜欢这样日日忙碌的男朋友。 现在毕业工作了,两人天天呆在工地,弄得灰头土脸。 没有假期没生活,他们更不可能接触到年轻女性。 一晃他们30多岁,个人问题依旧没得到解决。 现在想结婚,就要买房。 可房价那么高,即便他们没有什么消费的地方,工资大部分能存下来,依旧追不上飞涨的房价。 好不容易有人给兄弟俩介绍对象,要么长相他们瞧不上,要么学歷家世他们看不起。 最后,吕向北和吕向南成了老大难。 丁萱好心,把他们跟前世的妻子再牵了红线。 不过这时候女方已经嫁过人,又纷纷因为婆媳矛盾闹得家宅不寧,离了婚。 两对男女一相遇,忽然看对眼,发现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哥哥弟弟喜气洋洋,准备一起结婚。 丁萱在他们看房的时候,將向北向南这些年积攒的存款全部划走。 她忍了这么久,就是等著薅肥羊呢! 从18岁考上大学,吕向北和吕向南就相依为命。 这十几年他们已经养成了钱放在一块儿,一起用的习惯。 现在共同帐户上的存款凭空消失,吕向北怀疑是弟弟偷的,吕向南怀疑是哥哥拿了。 闹到派出所,最后一查手机记录,是他们自己点了电诈app,导致钱被转走,追討不回来。 钱没了,女方又怀了孩子。最后几人闹腾了一番,还是结了婚。 没有房子没有钱,双方的妻子还都生了两个孩子。 生活的重担一下子把兄弟俩的脊梁骨压断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夫妻再好的感情,也会被生活磨平。 在一次大醉后,两对夫妻同时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看到这辈子糟糕的人生,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妈,对不起!” 扫了一眼吕向北和吕向南发来的简讯,丁萱把手机卡掰断,丟进下水道里。 “来来来,继续嗨!今天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 丁萱晃著酒杯,身边聚集了很多年轻人。 “谢谢萱姐!” “萱姐阔气!最爱萱姐了!” 瞧瞧,没了两个拖油瓶,她的日子简直是瀟洒极了。 吕向北和吕向南联繫不上丁萱,骂骂咧咧好多天。 他们可以不孝,但亲妈不能撒手不管。 只等確定丁萱不会像前世那样任劳任怨地为他们服务,两人真的傻眼了。 没房没车收入不高,妻子全职带两娃,吕向北和吕向南赚的钱远远不够养家。 一旦家里没钱,矛盾就会被无限放大。 夫妻关係不再和睦,每天都吵吵闹闹,最后上升到互殴。 兄弟俩一致认为妻子前世没当个好媳妇,在背后挑唆,让兄弟反目,连亲妈都不孝顺。 两家媳妇觉得委屈,你们自己不孝顺,还让我们背锅。 孩子们在父母互相埋怨互相咒骂的环境中长大,不像前世那般品学兼优。 爸妈没有关爱呵护过他们,长大自食其力后,他们第一时间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多年过去,六十多岁的吕向北和吕向南在街边垃圾桶翻找纸盒子。 孩子走了,妻子也离婚了,两兄弟凑一起相依为命。 突然,他们看到了路过的丁萱。 她坐在豪车上,头髮白,精神相当好,岁月仿佛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跡。 “妈!妈——” 两人颤颤巍巍,横穿马路,想追上豪车,结果被车撞倒。 “他俩故意碰瓷的,不是我的错啊!” 车主嚇得连忙报警。 警方联繫了他们的家人,孩子们回来了一趟,把两人送进了郊区的养老院。 这回,吕向北和吕向南亲自体验了前世原主心理上的绝望和身体上的痛苦,被虐待几个月,到死嘴里都在喊妈。 第17章 闺蜜一心母凭子贵 原主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上大学时,她遇到了任佳佳,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原主比任佳佳大两个月,平时相处,她总是像姐姐一样照顾对方。 大学毕业后,她们分开两地,原主进入职场打拼,工作十分努力。 一天,任佳佳突然来到原主在的城市,说自己怀孕了,住进原主家。 原主以为好友被渣男欺骗,想带她去做手术,可任佳佳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於是原主工作之余,还要出钱出力,像保姆一样照顾任佳佳。 等任佳佳生了孩子,她以小孩年幼需要妈妈照顾为由,依旧没有出去工作。 养小孩太费钱,原主不得不打几份工,赚钱养活他们母子。 五年后,任佳佳带著孩子和孩子生父相认。 对方出身豪门,是霸道总裁。 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原主担心闺蜜被欺负,处处维护她。 每次他们感情出问题,任佳佳一哭,原主就会站出来指责霸总。 两次三番下来,霸总十分討厌原主,在行业內封杀她。 原主被辞退,找不到工作。 她饥寒交迫,任佳佳却跟霸总卿卿我我,一家三口相亲相爱。 常年的辛劳让原主得了胃癌,因为没钱治疗,她年纪轻轻就死了。 …… 丁萱来的时候比较早,她和任佳佳刚刚大学毕业,分开去了不同的城市。 此时,离任佳佳遇到霸道总裁西门策还有半年。 一想到原世界,西门策对原主进行封杀,害原主流落街头,丁萱就恶意满满。 要从根源上报復这对渣滓,自然是要將对方最在乎的东西夺走。 丁萱丟掉手中的入职报告,直接去了西门家所在的首都。 西门家祖祖辈辈扎根在这里,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如今西门集团成了行业龙头企业。 可惜凡事有好就有坏,不可能十全十美。 西门家唯一的问题是人丁並不兴旺。 如今的掌权人是西门老爷子,西门庭。 多年前,老爷子的儿子和儿媳出国旅游,飞机失事遭遇不幸。 西门庭白髮人送黑髮人,抚养两个孙子长大。 可惜噩运好像瞄准了西门家,长孙西门政在车祸中受伤,半身瘫痪只能坐轮椅。 如今,西门庭把小孙子西门策带在身边教养,希望他能担起西门家的重担。 丁萱要报復西门策,准备从这里入手。 她大学的专业是金融,成绩优异,很快应聘到了西门集团旗下的多丽食品公司,进了销售部门。 在西门这种实业集团,多丽食品公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丁萱可不是隨便挑选的。 许多丽是西门老爷子的妻子,两人感情很好。 因为妻子喜欢吃奶油小饼乾,西门庭特地成立了食品公司,做这种饼乾,还以妻子的名字命名。 无论集团遭遇什么风风雨雨,多丽食品公司依旧没有被关闭。 集团內部的人戏称“多丽”是养老公司。 入职后不用做出什么大成绩,不需要担心公司倒闭,绝对的安稳,可以直接干到老。 进公司一个月,丁萱成了销冠。 三个月后,在丁萱的操作下,公司业绩更上一层楼。 她赶上网际网路这股风,以“爱情”和“怀旧”为主题,勾起了许多人童年的回忆,和对美好爱情的憧憬。 不到五个月,多丽一下子成了全国知名的食品品牌。 这样的成绩,叫总部的人惊掉了下巴。 毕竟当初老爷子成立多丽,没想过靠食品公司赚钱,这也不是西门集团擅长的领域。 特別是在妻子离世后,多丽公司就成了西门庭怀念妻子的一个念想。 今年,一直垫底的多丽居然交出了超高额的业绩,这怎么就不是大大的惊喜呢? 年会上,多年来都坐在最后面角落的多丽公司胖胖经理,头一次坐在前排。 胖经理挺直了腰杆,眼镜擦得反光。 “小丁啊,这都是你的功劳!” 胖经理知道,公司今年能创造神话,多亏了身边的女孩。 业绩好,他也有面子,特地把丁萱这个心腹干將带到了年会上,让她露露面。 好叫別人知道,咱们“多丽”也是能一鸣惊人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坐在前排的人会被西门庭董事长亲自慰问。 哪怕只是和董事长说两句话,在集团的份量也能不一样。 丁萱今天穿的是一条浅紫色芍药纹旗袍,得体大方,又不失年轻女孩的娇俏。 等到年会结束,西门庭走下来一一慰问集团干將。 在这里看到胖经理,西门庭笑了起来。 今年下半年,多丽的表现实在是吸引人眼球,老爷子很高兴。 这么近距离和董事长说话,胖经理激动得不行,他连忙把丁萱这个大功臣介绍给西门庭。 看到丁萱的第一眼,西门庭就愣住了。 “多……丽……” 老爷子眼神恍惚,面前的女孩长得和他的妻子太像了。 特別是她穿著旗袍,不由得叫他想起年轻时候,妻子也喜欢穿旗袍。 这个女孩儿是谁? 一直到年会结束,西门庭脑子里都不住地回想起和妻子的点点滴滴。 回到家,他第一时间叫秘书找来了丁萱的资料。 秘书的本事很强,第二天就將丁萱从小到大,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信息查了个一清二楚。 “孤儿?在襁褓被人丟在孤儿院?” 西门庭发现,丁萱被丟在孤儿院的时间,和小孙子出生的时间差不多。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 西门庭让人拿到了丁萱工位上掉落的头髮,和自己的送去做比对。 拿到结果一看,丁萱和他有血缘关係! 西门庭惊呆了,又把大孙子和小孙子的头髮找来。 报告显示,大孙子西门政是亲生的,他和丁萱的血缘最相近,两人是亲兄妹! 反倒是小孙子西门策,根本就不是他们家的人。 立刻,西门庭开始把这件事情阴谋化。 商场如战场,他这些年经歷了不少明枪暗箭。 当年儿子和儿媳的死,就一直有问题。 如今证据摆在面前,西门庭怀疑是商场上的敌人故意调换了两个孩子,叫西门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要不是孙女误打误撞进了自家公司,西门庭怀疑自己会被瞒一辈子。 “多丽,她是我们的亲孙女,她长得太像你了……” 看著妻子的照片,西门庭老泪纵横。 肯定是妻子在天上保佑,才叫他们祖孙可以再次相遇! 虽然西门庭迫不及待地想和丁萱相认,但是他也知道事情急不得。 长孙的腿受伤,这几年他一直在专心培养小孙子。 万一西门策假少爷的身份曝光,那些风言风语可能被对手利用,打击公司的股价。 这是个牵一髮而动全身的事情,得徐徐图之。 於是,西门庭直接把丁萱调到自己身边当助理。 同时,他一边派人追查当初交换孩子事情背后推手,一边继续寻找名医,给大孙子治腿。 私底下,西门庭和丁萱相认,西门政也见到了自己的亲妹妹。 “这是给妹妹的见面礼。” 西门政虽然坐著轮椅,但是作为曾经被重点培养的继承人,依旧气质不俗。 他出手十分阔绰,送给丁萱自己名下珠宝公司20%的股份。 “谢谢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啊!” 丁萱最喜欢大方的土豪,加上她要对付的人是西门策,眼前的西门政是她看好的人选。 於是丁萱大发善心,送了一句祝福: “从今天起,每一天醒来,你的身体都会有一些好转。” 西门政原本没把丁萱这句话当回事,因为他已经被专业医生判了死刑。 不过,妹妹是一番好意,这份祝福他接受了。 叫西门政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的脚趾居然有了一点知觉。 之后每一天,如同丁萱说的那般,他原本瘫痪的下半身的神经,在一点点復甦。 “好,好事情!”西门老爷子激动得不行。 他认定这一切都是孙女回来后,带来的好运,坚信丁萱是家里的福星。 同时,秘书已经查到调换孩子的是西门家的对家,不过对方在几年前已经破產。 西门庭最討厌被人算计,所以看到西门策这个差点儿鳩占鹊巢的假少爷越来越不顺眼。 要不是祖宗保佑,老天有眼,西门家的家业就要被外人夺走了。 真千金回归,大少爷身体慢慢恢復,这么重要的事情西门策一直被蒙在鼓里。 爷爷给他放了长假,让他休息,西门策终於鬆了口气。 虽然现在的身份带给他很多荣耀,可压力也很大。 终於可以放鬆放鬆了! 很快,到了西门策在酒吧和二代们狂欢,醉酒后走错房间,跟任佳佳一夜风流的那天。 事成之后,丁萱出现在现场,给任佳佳餵了多胎丸。 任佳佳心里一直有个豪门梦,平时经常看財经杂誌和娱乐八卦,了解豪门的事情。 碰巧遇到喝醉的西门策,她正好將计就计。 既然那么想凭藉肚子嫁入豪门,丁萱自然要帮帮她。 喜欢生孩子,就多生几个吧! 一个月后,西门政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復健康,在医学专家看来,这简直是个奇蹟。 生病的这些年,西门政並没有自暴自弃,依旧在学习,参与集团的工作。 他把自己定位成弟弟的辅佐者和帮手。 现在既然弟弟是个假货,他的腿又好了,自然是要重返集团,拿回属於自己的一切。 在西门策没有察觉的时候,西门集团的天变了。 大少爷王者归来,身后还有老爷子力挺。 很快,西门政把缺失的这几年补了回来,坐稳了总裁的位置,集团人心稳固。 “大哥腿好了?恭喜……” 西门策看到西装得体,站得笔挺的西门政,语气带著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味。 他不肯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原本属於他的继承人身份没了。 因为心理落差,西门策开始有些自暴自弃,天天玩得没个人影。 丁萱此时已经被下派到分公司当经理。 她的能力得到了老爷子和西门政的一致肯定,孙女(妹妹)能力出眾,自然要委以重任。 等丁萱在新岗位上站稳脚跟,任佳佳的电话打来了。 “呜呜呜,萱萱,你在哪儿啊?我怀孕了,想来找你……” 丁萱算了下时间,任佳佳现在正好怀孕两个月。 “你怀得谁的孩子就去找谁唄!我工作很忙。” 丁萱一边转笔一边让系统把对面的镜头调出来。 这一看,她心里直呼好傢伙! 丁萱换了工作没告诉任佳佳,所以她还以为丁萱在原来的b市,现在已经拖著行李箱到了b市。 原来一开始任佳佳就打算趴在“好闺蜜”身上吸血啊! “萱萱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已经到机场了,你快来接我。” 这种命令的语气,丁萱不喜欢。 难道她贱得慌,送上去给人当保姆? 呸! 丁萱掛了电话,把任佳佳怀孕的事情告诉她父母。 之后她换了號码,在所有社交媒体上拉黑了对方。 女儿怀孕,还不知道生父是谁?可把任家两口子急坏了。 他们找到任佳佳,送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多胞胎,肚子里有5个孩子。 “五个?!” 任佳佳一想到八卦杂誌上说的,西门家人丁不旺,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我不做手术,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任佳佳抱著肚子,以死相逼。 即便医生说多胎会有危险,需要减胎,才能保证母体的平安,任佳佳也坚决不同意。 任爸没办法,只能將女儿带回家。 前世任佳佳只怀了一个,孕期有原主这个好朋友尽心尽力地伺候,她过得十分舒服自在。 可是这回还没到五个月,她的肚子就大如箩筐,只能躺在床上养胎。 看到肚子上的妊娠纹,任佳佳担心死了。 要是这些纹路以后都消不掉,她会不会被西门策嫌弃? 不过豪门肯定很有钱,到时候她可以去做医疗美容,又可以恢復纤细的身材。 任佳佳给自己打气,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灿烂的未来。 至於被丁萱拉黑这件事情,她只是生气了一会儿就放下了。 一个孤儿,要不是她可怜丁萱,对方根本不会有朋友。 等以后她当了豪门阔太,再去找丁萱算帐。 这几个月可把任爸任妈累坏了。 他们只是工薪阶层,两个白天上班,晚上还要伺候女儿。 偏偏任佳佳娇气,孕妇口味还经常变化,实在是把他们折磨得苦不堪言。 要不是任佳佳透露孩子的父亲是富二代,家里超级有钱,两人恨不得把女儿丟出去。 现在任爸任妈就一心盼望著一切真如女儿说的那样,生了孩子对方就会娶她。 只是他们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在丁萱的干涉下,变得非常残酷。 本来多胎就容易早產,更何况任佳佳还怀了五个。 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任佳佳躺在床上玩手机。 忽然看到热搜榜第一“西门集团小公子是假少爷,真千金强势回归。” “不,不会的,西门策怎么可能是假少爷?” 任佳佳一著急紧张,肚子开始抽搐,她连忙给任爸打电话。 五个孩子早產,生下来像小猫崽一样,住进了保温箱,每天钱如流水。 任佳佳一直担心西门策,月子里不停地刷手机,关注事情进展。 可惜,一切都是真的。 西门集团官博发的消息,还有董事长西门庭和总裁西门政的签名。 西门老爷子隱忍了几个月,就是等著长孙康復,顺利接手集团,避免出现意外的动盪。 如今西门政的表现股东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对西门集团的未来非常有信心,股民们也相信西门政的能力。 所以是时候把鳩占鹊巢的傢伙赶走,让大家都知道,西门家的真千金有多么好! 丁萱在分公司的半年,又创造了商业神话。 当她被西门庭和西门政带入圈子,所有人都夸丁萱真不愧是西门家的血脉。 哪怕真千金流落在外面多年,依旧这么出色! 至於西门策,谁还记得他是哪位? 既然假孙子是对家安排进来,害自己宝贝孙女吃了这么多年苦,西门老爷子当然不会仁慈。 西门家养育他二十多年,让西门策享受了不属於他的荣华富贵,不出手报復就已经很不错了。 於是,西门策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只带了平时穿的衣服。 有人觉得老爷子心肠太硬,好歹是养了多年的孙子,至少要给个房子,给几百万。 话传到西门庭耳朵里,他压根儿没放心里。 活了这把年纪,难道还在乎別人嘴里的一两句评价么? 与此同时,西门庭和西门政哐哐给丁萱送股份,送不动產,送珠宝,送游艇,送酒庄…… 西门庭还在东南亚买了一座小岛,给孙女度假用。 这態度,跟对待西门策形成鲜明对比。 大家不是傻子,这下他们懂了,换子的故事背后肯定另有隱情。 於是有人为了討好丁萱这位西门家的明珠,故意给西门策找麻烦。 没想到这一试效果很好,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西门政直接给人提供了合作的机会。 眾人立刻发现了討好西门家的方式,纷纷明里暗里针对和打压西门策。 等任佳佳带著五个孩子,在城中村找到西门策,他早就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段时间,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顺利,找工作处处碰壁,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本来刚被赶出来,西门策还意气用事。 他觉得自己好歹是重点大学商学院毕业,不靠西门家也能干出一番成绩。 没想到,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以前的那些朋友都对他避之不及,只有一两个比较仗义的,接济了他一些钱。 人在落魄的时候,路边的狗都会来咬两口。 这会儿看到任佳佳和五个嗷嗷哭的孩子,西门策冷笑。 他好歹在豪门长大,也看过不少阴私,任佳佳说当时不是故意的,他怎么都不信。 不过,在得知任佳佳和丁萱是至交好友后,西门策心生邪念。 他已经知道自己被针对的原因,是大家爭先恐后地討好真千金。 西门策没办法报復丁萱,难道还不能拿她的闺蜜出气? 再说,面前这个眼里都是算计的女人,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西门策哄骗著任佳佳拿了结婚证,之后大摇大摆地住进任家,开始摆烂,对任爸任妈呼来喝去。 反正他被封杀,找不到工作,那就让任家养他吧! 泼天富贵没有轮到自家,豪门的荣华和自家没关係! 如今家里还多了一个伸手要钱大爷,外加废物女儿和5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任家爸妈快被逼疯。 他们吵过闹过,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西门策左耳进右耳出,回头就对任佳佳动手,拿她出气。 短短一年里,任爸任妈老了不止十岁。 两人实在是受不了被当成血包,偷偷卖了家里的房子,拿著钱跑了。 只等被赶出家门,没了去处,任佳佳才发现她被拋弃了。 任佳佳找丁萱求助,还希望西门家看在曾经养育西门策的份儿上,能拉扯一把。 可是,她连丁萱的面儿都见不著。 两个成年人带著孩子住在狭小的车库里,家里天天乌烟瘴气。 重生回来的西门晓,发现这辈子自己的人生变了。 穷困的爸抱怨的妈,还有四个掛著鼻涕玩泥巴的弟弟。 他堂堂西门集团的小少爷,未来的继承人,居然差点儿被不靠谱的爸妈给饿死。 等长大,知道了其中的缘由,西门晓发现最大的变故在丁萱身上。 他想找到丁萱问为什么。 明明他小时候,丁阿姨那么疼他,为什么现在这么狠心。 对这个小白眼狼,丁萱直接丟了个倒霉符,叫他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人生艰难。 “萱萱,爷爷在英国给你买了城堡,喜欢不?” 西门老爷子笑呵呵地给丁萱打电话。 喜欢,丁萱可是太喜欢了! 把属於西门策的一切抢过来,这种感觉真是爽爆了! 第18章 赛车男友雨夜翻车后 原主出自书香门第,父母是大学教授,自己是漫画家。 她的男友韩进非常喜欢参加一些刺激挑战的活动。 原主担心他的安全,休息时间会陪著他。 一次,韩进和人去盘山公路上赛车,比赛的晚上突然下起大雨。 他著急闯关猛踩油门,撞在山石上。 坐在副驾驶的原主在危险时刻扑在韩进前面救了他。 她后背被刺破车窗的树枝穿透,半身瘫痪。 原主父母得知女儿出事,急匆匆地从外地赶来,遭遇车祸去世。 韩进一家非常感激原主的救命之恩,他本人发誓再不玩刺激游戏,在原主出院后娶了她。 开始他们对她很好,隨著医生宣告原主无法恢復也不能生孩子,公婆的態度发生180度转变。 韩进婚后接手自家公司,做出一番事业,可他改不了天生爱刺激的性格。 后来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女孩梅若初,无法自拔地爱上对方。 於是,他们身边的朋友纷纷指责原主道德绑架韩进,挟恩图报。 韩进也各种冷暴力,和梅若初出入成双,外人以为他们才是一对。 最后原主得了严重的抑鬱症,孤苦伶仃地死在一个寒冬。 她死后韩进立马娶了梅若初,所有人都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 丁萱看著周围吵闹的年轻人,揉了揉太阳穴。 原主刚刚交稿,就被韩进一个电话叫来,这个男友可真是一点儿都不体贴。 “萱萱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啊?” 韩进的妹妹韩灵是大三的学生,现在正是放暑假,跟著哥哥来玩。 她一直不喜欢丁萱,因为丁萱太漂亮。 而且丁萱还是畅销漫画家,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她自己又出自书香门第。 韩家爸妈总是夸丁萱这好那好,韩灵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有点儿不舒服。”丁萱眉头微蹙,“过来太急,晚上忘了吃饭,现在胃好疼。” 见丁萱这么说,韩灵“嗤”了一声。 “没吃饭就自己去吃唄,难道你想让我哥放弃比赛,陪你下山吃饭?” “萱萱姐,不是我说,你也太不懂事了吧!” “现在什么场合,我哥马上下场比赛,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韩灵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话,韩进也用不赞同的眼光看著丁萱。 这场比赛很重要,他要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肯定会被对手笑话,说他是临阵脱逃。 “小灵,你误会我了。” 即便被韩灵噼里啪啦一顿指责,丁萱依旧柔声细语。 “我確实难受得厉害,这次陪不了阿进。” “不如你替我坐副驾驶照顾阿进,我去山下药店买胃药,在终点站等你们?” 见丁萱额头冒汗,韩进终於点头。 “你先去吃点儿东西,等会儿就结束了。” 丁萱在封路前搭车去了山下。 她找了地方吃了热乎乎的饭菜,进酒店后第一时间给爸妈报了平安,隨后关机倒头呼呼大睡。 没了丁萱,韩灵理所当然的坐在韩进副驾驶位。 虽然她不喜欢丁萱,可她也不会让其他那些心怀不轨的女生坐大哥的副驾驶。 很快,比赛开始。 如同前世一样,天气变幻,下起了大雨。 对这些追求刺激的韩进来说,大雨更能考验人的车技。 “小灵,抓紧了!” 韩进猛踩油门,一双眼睛兴冲冲地盯著前车的尾灯。 “哥,你慢一点儿,雨好大,我好害怕啊!” 韩灵不是第一次陪韩进参加活动,可前赛车都是丁萱坐车上,她哪里亲自体验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黑漆漆的天空,白惨惨的闪电,还有噼里啪啦的雨声,无一不刺激著韩灵的小心臟。 “別吵我,我马上就要追上了!!” 韩进一心只想贏,快到弯道的时候完全没有减速,反而不断加速。 伴隨著韩灵的尖叫,车横空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山坡上,像下饺子一样翻滚著下去。 “出事了出事了!快打电话救人!” 同行的赛车手看到这一幕嚇了一跳,连忙通知其他人。 这回,车直接翻到半山腰倒扣著,可比前世撞石头上严重多了。 本来就是夜晚,又下著大雨,直接影响抢救速度。 有朋友给丁萱打电话,她关机。 无奈中,他们只好给韩进和韩灵的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接到电话,韩妈的天都快塌了。 儿子喜欢刺激冒险的活动,她反对过多次,韩进不听。 还好平时有丁萱陪著,她说话韩进多少能听一些,韩妈很放心。 为什么这一次丁萱没有阻拦她? 为什么副驾驶上的人是韩灵? 韩妈心里恨死了丁萱。 他们在邻市,韩妈和韩爸连忙打电话让司机开车,他们要去见儿子和女儿。 路上,韩妈一遍遍打丁萱的电话,见电话打不通,她嘴里不住地骂著。 听到妻子的咒骂,韩爸心里也对丁萱意见很大。 就在车厢里气压低迷的时候,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传来。 一辆装满货的大货车从斜对面撞了过来。 …… 丁萱一直睡到十点才起床。 她刚打开手机,就有电话打过来,是他们共同的好友。 “阿进和小灵出了车祸?怎么会这样?” “昨天我胃疼得厉害,吃药就睡了,手机没了电……阿进在哪里?好,我马上过来!” 刚掛电话,丁萱又接了个电话。 “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伯父伯母怎么了?什么?司机当场死亡,伯父伯母还在抢救?” “我马上通知他们家里人!” 丁萱慢悠悠洗漱,点了酒店的早餐,吃完后联繫了韩进的叔叔韩军。 韩军是韩爸的亲弟弟,一直眼红大哥做生意发大財,对大哥的公司犯红眼病。 家里老人偏爱幼子,逼著大儿子帮衬小儿子。 韩爸比较孝顺,让弟弟进公司掛了个閒职。 现在韩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丁萱当然要好心通知他们的直系亲属啦! 韩军接到丁萱的电话,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连忙安排老人和妻子去医院照看哥嫂,自己亲自赶了过来。 “军叔,阿进不会有事吧?韩伯伯和伯母出事,阿进和小灵也在抢救,我心里好慌。” 丁萱红著眼睛跟在韩军身后,两人来到医院。 还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朋友们原本想质问丁萱怎么才来,结果看到了韩军。 “伯父伯母也出了车祸,医院联繫我,我慌了神,只好找军叔。” 丁萱將一个年纪轻轻,突然遭遇意外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表现得淋漓尽致。 有事情找大人,韩家出了这样大的祸事,当然是要通知韩家人。 那些朋友不清楚韩家內部情况,既然韩军是韩进的叔叔,他们自然是放心的。 大傢伙儿熬了通宵,这会儿纷纷离开。 等人走后,韩军直接让丁萱回家等消息。 韩军可不希望丁萱守著韩进。 她在旁边看著,自己动什么手脚呢? 丁萱装模作样要守著韩进,非要等男朋友醒过来。 韩军最后直接说你又没嫁过来,不是我们韩家人,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要你管。 丁萱“气”哭,捂著脸跑掉。 丁萱刚走,韩军就以小城市医疗技术不行为由,要给韩进和韩灵转院,送他们回省城医院治疗。 路上,丁萱从系统那儿得知韩进瞎了一只眼睛加高位瘫痪,韩灵毁容加双腿截肢。 这结果她非常满意。 韩进出轨,冷暴力逼死了原主,韩灵不止一次带著其他人羞辱原主,这对兄妹是罪有应得。 等得知韩爸和韩妈下半辈子会躺床上,丁萱直接笑出声。 毕竟,这两人也是害死原主的帮凶。 原主爸妈是大学教授,收藏了很多值钱的名画。 名画被韩爸拿走,拍卖出了高价,没给原主一分钱,全部拿去救他的公司了。 这和吃绝户有什么不同? 韩妈明明知道没有原主,自己儿子早就死了,没有原主爸妈的藏品,自家公司也破產了,可她还是各种pua打压原主。 只有狼心狗肺的夫妻,才能生出韩进这种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现在,他们一家四口落到韩军手里,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韩军早就想霸占大哥的家財。 这回也叫韩家人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吧! 原主当初为了爱情远离家乡,丁萱当然是要回家,当爸爸妈妈贴心的小袄。 回去后,她第一时间把租的房子退了。 不要的东西扔垃圾桶,重要的打包寄回爸妈家。 之后丁萱坐上回家的飞机。 到家后看到丁爸丁妈,丁萱上前拥抱了他们。 “爸妈,我回来了,你们想我了吗?” “这么大了还撒娇!” 丁妈笑著,摸了摸女儿的脸。 “怎么又瘦了?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又没按时吃饭?今天我和你爸都没课,咱们去吃火锅!” 吃火锅的时候,丁萱跟爸妈讲了韩家的变故。 丁爸丁妈还担心女儿痴情,没想到丁萱自己想的很开,说自己和韩进没缘分。 得知她决定回来,丁爸丁妈高兴得不行。 不是他们对韩进有什么偏见,实在是那些刺激的挑战实在是太危险。 瞧瞧,这不就出事了么! 丁爸私底下和丁妈说,还好咱们女儿当时没坐车上,万一出什么意外,他真的不敢想。 丁萱前段时间工作太忙,正好现在当休假,每天在家里吃吃喝喝。 得空,她通过系统看了韩家的下场。 在韩爸出事后,公司没有主事人,韩军站出来主持大局。 可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傢伙,没人买帐。 原本在韩爸的主持下,公司已经出现问题,亏空很大。 如今又遇上这么个什么也不会的领导…… 得知消息的同行们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鯊鱼,纷纷出手。 不到半个月,公司只剩下空架子,各路债主堵上门催债。 “我不是公司老板,我也不是什么法人,你们找我没用!” 韩军捞了一笔,留了一些钱给年迈的爸妈,自己带著老婆孩子连夜跑路。 韩爸刚得知自己一家四口的遭遇还没缓过神,就接到公司倒闭的噩耗,被债主堵在病房。 几重刺激之下,韩爸一口气没上来,活活被气死。 同病房的韩妈哭喊著叫老公,人也被刺激得哇哇吐血,没抢救回来。 她和韩爸这对夫妻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韩进和韩灵还没接受自己健康身体变残疾的事实,又在同一天突然失去了父母,还背了巨额负债…… “老天,你是在玩儿我吗?!” 韩进捶打著病床。 高位瘫痪让他胸口以下部位没了知觉,像个无能的废物躺在床上。 旁边韩灵一边哭著喊爸爸妈妈,一边抱怨韩进。 “要不是大哥喜欢玩刺激游戏,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爸妈怎么会出车祸?公司怎么会倒闭?” “都是大哥的错!都怪你!你把爸爸妈妈还给我!” 韩灵的哭声让韩进听了心里直冒火,他反倒开口指责韩灵。 “为什么怪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旁边坐著你这个倒霉鬼,我们才会出事吗?” “之前我玩了那么多次,萱萱陪著我,从来没出过一次意外,怎么这回你坐副驾驶就出问题?” “我看你才是个衰神,是你连累了我,是你害了爸妈!” 韩灵怎么都没想到韩进会这么说,气得直哭。 韩家遭遇这样的变故,韩进的那些朋友们纷纷躲得远远的。 本来大家就是为了玩才聚在一起,韩家有钱的时候,他们可以捧著韩进。 现在韩家没落,谁还当他是谁呢? 没了钱,医院住不下去,韩进和韩灵被爷爷奶奶接到家里。 两人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 老人原本就年纪大,手脚不好,照顾了两天就熬不住了,给韩军打了电话。 韩军虽然对大哥不仁义,对爸妈还是有一些良心的。 他悄悄回来,把韩爷爷韩奶奶接走了。 这下,韩进和韩灵兄妹俩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房子是韩军租的,他占了大哥家的便宜,愿意给点儿租金,给侄子侄女落脚的地方。 但是请专业护理人员照顾他们,韩军不肯。 丁萱这个时候出场,请了一位“熟人”许妈来照顾韩进和韩灵。 前世,韩家也请了许妈照顾瘫痪的原主。 许妈每天工作的时候都骂骂咧咧的,下手没个轻重,经常说各种难听的话,指桑骂槐。 韩家故意找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人,就是为了折磨原主,让她知难而退。 这不,丁萱也要让兄妹俩尝尝原主受的那些苦。 “又拉床上了,你是猪吗?” 许妈一巴掌打在韩进的脸上。 “吃了拉拉了吃,你这种废物活著简直是浪费粮食!” 许妈知道韩灵爱美,故意弄了一张大镜子放在她床边,让她天天看到自己毁容的脸。 韩进要给丁萱打电话告状,被许妈饿了整整三天。 “丁小姐心肠好,看你们可怜,不嫌弃你们,愿意出钱养活你们两个废物。” “你们可別给丁小姐添麻烦,人贵有自知之明,癩蛤蟆可別妄想天鹅肉!” 知道韩家兄妹过得不好,丁萱很开心。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都是他们的报应! 至於梅若初,丁萱丟给她一个倒霉符。 不是和韩进志同道合,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是心灵相通的灵魂伴侣么! 既然喜欢插足別人的感情,和韩进爱得死去活来,那就一块儿瘫痪吧! 果然没多久,梅若初在攀岩的时候掉下来,伤到了脊椎。 当初那些指责原主携恩图报的朋友们,也一一收到了丁萱的倒霉符。 她还在韩进和韩灵被许妈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后,恢復了他们的记忆。 前世和现在截然不同,让韩进接受不了现实。 他和韩灵想逃出来,结果因为失误,兄妹俩摔下床折断了脖子。 这时候丁萱大义凛然地站出来,以虐待病患的罪名把许妈告上法院,將她送进了监狱。 “一个都没逃掉,完美!” 丁萱戴上墨镜,坐进稿费买的敞篷车里,成了街上最靚的美女。 第19章 我的爸妈不爱我 原主是独生女,却没有享受到属於独生女的任何好处。 因为丁爸重男轻女,但是当时的政策不许生二胎。 两人不想失去工作,只能接受现实。 丁爸时常长吁短嘆,说自己没后。 他十分疼爱大哥的儿子,觉得侄子丁学强才是丁家人。 从小到大,丁爸事事关心侄子,指望他以后给自己养老送终。 至於丁妈,是个典型的扶弟魔,偏向娘家,疼爱弟弟的女儿,有什么好东西都想著侄女郑晓萌。 两人各有所爱,原主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后来,丁学强和郑晓萌处对象,丁爸丁妈更是偏疼他们。 原主大三时,丁学强生病,需要换肾。 她被丁爸强制要求配型,给堂哥捐了一颗肾。 等原主好不容易养好身体,毕业后结婚怀孕,郑晓萌又得了白血病。 虽然配型合適,但原主不肯捐髓。 丁妈在燉的汤里下药,害她流產,最后被强制捐髓。 没护住孩子,原主伤心欲绝,丈夫也十分愤怒,离她而去。 她一病不起的时候,丁学强和郑晓萌却有了孩子。 丁爸丁妈乐呵呵地给他们生的儿子买金锁包红包,压根儿不管原主的死活。 不到30岁,原主就病魔缠身,出门买药的时候倒在电线桿旁。 …… 丁萱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丁学强和郑晓萌,跟他们打了招呼。 中午吃饭,丁学强清了清嗓子告诉丁爸丁妈,他和郑晓萌谈恋爱了。 “好事啊!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丁爸十分高兴。 两个孩子都是他看著长大的。 丁学强是亲侄子,这不用说,郑晓萌也是乖巧懂事的好姑娘。 他们处对象,丁爸很高兴。 “学强,你可不能欺负我们家萌萌。” 丁妈进臥室拿了一个红色盒子出来,推放在郑晓萌面前。 “你们今天算是见长辈,这是我给萌萌的礼物。希望你们好好相处,一起进步。” 郑晓萌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漂亮的金手炼。 她和丁学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了句: “谢谢姑姑(婶婶)!” 丁萱看著他们像一家人一样,越发觉得原主可怜。 她笑眯眯地问了一个问题: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们啊?我是叫表姐『嫂子』,还是喊堂哥『姐夫』啊?” “当然是叫嫂子!” 丁爸还没说完,丁妈就嚷嚷起来。 “叫姐夫!萌萌是萱萱的姐姐,学强就是姐夫!” 见夫妻俩为了这事儿爭论起来,丁学强连忙和稀泥。 最后他们决定各论各的。 在丁家,郑晓萌就是嫂子,去了郑家,丁学强就是姐夫。 正好十一假期结束,丁萱扒完饭收拾了东西,坐火车回了学校。 她现在刚念大三,再过不久,就是丁学强换肾的时间。 前世,他的病其实可以等肾源,並没有那么紧迫。 是丁大伯和丁大妈怕儿子死了,坚持马上换肾,一个劲儿地在丁爸面前嘮叨。 丁大伯甚至说,丁学强有什么万一,以后给丁爸摔盆的人都没有。 因此,丁爸选择牺牲自己的女儿。 丁萱不是什么好人,离开的时候加快了丁学强的发病时间。 果然半个月后,丁萱就接到了丁爸的电话,叫她马上回家。 “爸,我还要上课,旷课要扣学分的,不方便请假。” “周末回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丁爸声音严肃,还说丁萱要是不回家,他就亲自过来找她。 丁萱当然是找辅导员批了假,周末赶了回来。 毕竟她还要看戏呢! 回到家,得知丁学强肾臟出了问题,需要换肾,丁萱当著丁大伯的面拍著胸口。 “大伯你放心,强哥就是我的亲哥哥,我要是能配型成功,一定捐肾!” 丁爸看到女儿这么说,十分骄傲。 他养的孩子就是懂事。 丁大伯和丁大妈连连夸丁萱重情义,是个好孩子。 可是等医院的配型结果出来,他们愣住了。 配型失败,压根儿不合適。 丁萱一脸遗憾,隨后看向丁大伯。 “大伯,你和大妈去配型了吗?我爸配型了吗?” 她表情十分天真,完全是一副担心堂哥的模样。 “医生说强哥的情况十分危急,需要马上换肾。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可不能只顾自己啊!” “我不行,我有肾结石。” 丁大伯后退了两步,可是当天下午丁学强就陷入了昏迷。 事已至此,三人不得不配型。 结果他们三个都合適,这下该让谁来捐肾呢? 丁大伯抱著丁爸一顿痛哭。 他说自己和妻子没有正式工作,不像丁爸有单位,工作稳定。 要是他们没了肾,不能干体力活,就不能给儿子挣钱娶媳妇。 丁大妈在旁边一起哭,还一口一个“学强可是你的亲侄子!以后他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人!” 丁萱也在旁边煽风点火,道德绑架丁爸。 丁爸最后答应了下来,很快就躺在手术室。 丁萱回了学校,她可是个好学生,不能旷课。 等丁爸出了手术室,麻药过后疼醒,身边只有妻子陪著,大哥和大嫂不见踪影。 一直到他出院,丁大伯都没露面。 “他们是在照顾学强,学强的事情更重要……” 丁爸不断给自己洗脑。 没多久,丁爸就发现了缺少一颗肾的弊病。 他以前身体强壮,初冬还能洗冷水澡。 可是现在,不过是爬爬楼梯,就让他气喘吁吁,一身冷汗。 有那么一刻丁爸后悔了,不该给侄子捐肾,可事已至此,他只能认了。 没想到,丁学强换肾不到三个月,另外一个肾也不行了。 这回丁大伯找上门,丁爸连连后退。 “大哥,我只有一个肾是好的,你总不能要了我的命吧?!” 丁大伯说不是,他们两口子已经决定好了,让丁大妈捐肾。 “我们的钱都完了,你看能不能借我们十万?” 丁大伯搓著手。 “我们老丁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可不能断了香火。” 涉及到丁家的香火传承,丁爸自然义不容辞。 他拿了十万块钱给丁大伯,连欠条都没让他写。 等丁萱大学毕业,丁学强已经渐渐恢復了健康,看上去和正常人没区別。 期间,郑晓萌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人的感情倒是越来越甜蜜。 丁爸一直说患难见人心,郑晓萌这孩子重情重义。 丁萱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楚。 他们明明就是狼狈为奸,盯上了丁家的財產,合伙来坑丁爸和丁妈呢! 不过,丁萱並没有多嘴。 不干涉他人的因果,看他们静静作死,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丁萱毕业后找了离家很远的工作。 此时国家已经开放二胎。 丁爸和丁妈本来想尝试一下,没想到丁妈运气那么好,怀了孩子。 丁爸最近走路带风,整个人的精神气儿都变得很不一样。 他有预感,妻子怀得是男孩儿。 老天待他不薄,终於让他圆了生儿子的梦! 丁爸迫不及待地告诉亲朋好友这个消息,丁萱表示十分欢迎弟弟降生。 结果五个月后,郑晓萌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丁萱的舅舅趁丁爸出差,跑到姐姐家里,对著丁妈一顿哭。 “姐,我只有晓萌一个女儿,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丁妈自然是心疼弟弟也心疼侄女。 她第一时间打电话让丁萱回来做配型。 作为“孝顺”女儿,丁萱自然是老老实实听话,特地请假赶了回来。 遗憾的是,她的配型没有成功。 “妈,你做了配型没?” 丁萱的话,把舅舅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丁妈身上。 在弟弟和弟媳的眼泪攻势下,丁妈被赶鸭子上架。 结果自然是非常完美,连医生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姑姑和侄女的配型適合度这么高。 “姐!救救晓萌!她是我的心肝肉啊——” 舅妈抱著丁妈的大腿嗷嗷大哭。 丁妈当了多年的扶弟魔,看到弟弟痛不欲生,还闹自杀,当即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等丁妈上了手术台,丁萱拿起手机给丁爸打电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要打了弟弟,给晓萌姐捐髓,我根本拦不住她!” “爸,你快点儿回来吧!快救救弟弟!” 丁爸一听急了,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可惜,晚了一步。 看著丁妈瘪瘪的肚子,丁爸生男孩的美梦破碎,他狠狠地打了妻子一耳光。 “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丁妈做的事情触碰了丁爸的“底线”,她让他绝后,这是丁爸最无法容忍的。 丁萱假意劝了两句,最后尊重他们的决定。 两人拿了离婚证,分了钱和房子。 丁萱看了一场热闹。 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离婚也没有为她的未来打算过。 这让丁萱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一辈子没有父母缘。 她很快离开了家乡,消失在了亲人们的视线里。 丁妈离婚后,弟弟和弟媳对她十分殷勤,让她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没完全好就去做了骨髓捐献。 郑晓萌恢復了健康,丁妈却因为年纪大,又流產又捐髓,身体很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这时候,曾经亲热的亲人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疼爱了多年的侄女过年连简讯都不发一条,完全忘了她这个亲姑姑。 丁妈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世態炎凉。 丁爸和丁妈比,稍微强了一点。 丁学强惦记著丁爸的房子。 他总是隔三差五露面,刷刷存在感,哄得丁爸心路放,捞了许多好处。 第二年秋天,丁学强和郑晓萌走进婚姻殿堂。 郑晓萌又开始对丁妈恢復了热乎劲儿,一直姑姑长姑姑短。 之后几年,小两口以结婚,怀孕,生孩子,孩子满月,满周岁,孩子需要学区房…… 等等各种藉口,从丁爸丁妈那儿薅羊毛。 等两人终於察觉到不对劲,他们的存款没了,房子也没了。 反倒是丁学强和郑晓萌,不但有了学区房,还买了新车,背上名牌包,每年都会出国游。 时机成熟,丁萱恢復了丁爸和丁妈前世的记忆。 两人第一时间碰面,头髮白的二人抱头大哭。 前世女儿死后,老两口原本指望侄子和侄女养老,结果大冬天被他们赶出家门。 丁大伯嘲笑丁爸是傻瓜,亲生的女儿不疼,落到这般田地,活该! 丁妈也被弟弟和弟媳挖苦,说她想占自家便宜。 夫妻俩死前十分后悔,没想到能重生回来。 只是这回,怎么捐肾和捐髓的人成了他们自己? 丁爸连忙打丁萱电话,结果是空號。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女儿提前回来,不认他们了。 “这个不孝女!” 丁爸嘴里骂骂咧咧。 他们重生得也太晚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復婚,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丁妈说话时咬著牙,语气阴森。 “就说咱们手里还有一笔钱,是给丁萱准备的嫁妆,他们肯定会来。” 丁爸立刻明白了丁妈的想法。 她是想拋出鱼饵,让大家上鉤。 “难道你还想像前世那样窝囊地死掉吗?” 丁妈的话,勾起了丁爸的回忆。 他们上辈子在地下室活活冻死。 不管是丁家还是郑家,没有任何人在意他们,反而笑他俩太蠢太天真。 “好!”丁爸同意了妻子的建议。 结果和丁妈预料的一样。 丁学强和郑晓萌得知二叔(姑姑)手里还有钱,立刻带著两家人来庆祝他们復婚。 丁大伯和丁大妈再次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大哥大嫂。 丁妈的弟弟和弟媳也一口一个“姐姐姐夫”,喊得十分亲热。 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德性的丁爸和丁妈此时心里格外寒冷。 瞧瞧,这就是自己的好大哥大嫂(弟弟弟媳)! 这就是是他们疼了多年侄子(侄女)! 两人准备的耗子药十分充足。 吃完饭,看著这些人一个个口吐著白沫倒在地上,丁妈疯笑了起来。 丁爸嫌不解气,拿起了砍骨刀。 等丁萱接到警方的电话,得知所有人,包括丁爸丁妈都死了,她挑了挑眉。 原来从来都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伤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啊! 丁萱没回去。 她觉得这些害了原主的人死得太便宜了,让他们进入轮迴。 丁爸丁妈清醒地在手术台上,一次次被取肾抽髓,两人很快绷不住,变得疯疯癲癲。 丁学强和郑晓萌,以及丁萱大伯和舅舅家的所有人,反覆在人生最后最痛苦的那两小时里重生。 他们逃不掉,被困在里面。 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丁妈端来有毒的饭菜,看著丁爸举起砍骨刀。 “二叔我错了,二叔饶了我吧!” “姑姑,救命啊——” 一直轮迴了十次,丁萱才收手,將几人投入畜生道。 她的人生还长著呢,才不要被这些人影响了好心情! 第20章 这回我不给你养皇子了 原主出身侯府,长大后入宫,被封为丽贵人。 她的好闺蜜邹清雅也一同被选进宫里。 都说宫里无真心,原主却对邹清雅掏心掏肺,两人在宫里互帮互助,相互扶持。 邹清雅入宫前喜欢九王爷。 奈何她容貌清丽,又是太后的侄女,还有几分像先皇后,註定要入宫。 进宫后,邹清雅得到盛宠,短短一年火速坐上了嬪位。 刚查出有孕,顺安帝就直接將她封为珍妃。 没想到她生產时出了意外,刚生下三皇子就撒手人寰。 临死前,邹清雅请求皇帝將儿子交给原主抚养,求原主护著他。 原主重情,將三皇子视为己出,甚至决定不生孩子。 凭藉自身智慧再加上娘家的帮助,原主斗倒了皇后,当上皇贵妃。 在她的扶持下,三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继承了皇位。 结果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办侯府。 侯府一百多號人,全部被杀。 在原主悲愤质问新皇时,好闺蜜和九王爷出现了。 原来,邹清雅当初是假死,她和九王爷在民间逍遥快活,做了一对平凡夫妻。 如今他们儿子登基,自然是要回来相认的。 原主被新皇亲自餵药毒死。 …… 丁萱对著镜子梳妆打扮,刚挑了一支朱釵,就有人来说珍妃发动,要生了。 “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 丁萱自然是装出一副著急的模样,赶到了邹清雅的关雎宫。 她前脚刚到,顺安帝和皇后后脚就赶来了。 看到皇后脸上虚偽的关切,丁萱什么都没说。 她简单行了礼之后,著急地盯著屋里。 眾人都知道丁萱和邹清雅关係好,她这般关心珍妃,也很正常。 顺安帝已经登基六年,膝下只有两个皇子和三个公主,孩子少得可怜。 他喜欢邹清雅,对她肚子里的这胎格外重视。 看到顺安帝焦急地不断询问產房里的情况,丁萱很想发笑。 顺安帝还不知道自己头顶一片草原,邹清雅怀的可是九王爷的孩子呢! 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似乎不太爽。 丁萱丟了个傀儡,装成小宫女,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早就病入膏肓,吊著一口气。 她是邹清雅的姑母。 太后担心自己这时候死了,邹清雅的孩子会背上不好的名声,一直用前朝的秘药吊著续命。 邹清雅一入宫便以年少的交情和原主结为联盟。 她算计原主当活靶子为自己挡灾,都是太后教她的谋略。 前世,太后在得知邹清雅生下皇子,邹家的未来有了保证后,她又硬生生地熬了三个月才走。 这样的狠人,丁萱很欣赏。 奈何她们是敌对关係,丁萱不会对敌人手软。 傀儡宫女来到太后的慈寧宫。 趁旁边没人,傀儡在太后耳边讲述邹清雅和九王爷的感人爱情故事。 他们在御园的假山里如何不知白天黑夜的顛鸞倒凤。 邹清雅是如何迷晕顺安帝,把他丟在地上,自己和九王爷在关雎宫里玩闹嬉戏。 她大红芍药肚兜一直被九王爷系在腰上,两人把顺安帝当成傻子戏弄。 “珍妃娘娘怨恨您拆散了她和九王爷,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对您、对陛下最大的报復。” “您放心,孩子身上有邹家血脉,以后继承皇位,也算对得起邹家多年的栽培!” 太后就算再希望邹家能出一位皇后,能诞生一位太子,可是说到底顺安帝才是她亲生子。 九王爷的母妃当年差一点儿让太后跟后位失之交臂,说是宿敌都不为过。 现在邹清雅居然伙同敌人的儿子,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 她这是混淆皇家血脉! 太后一时怒火攻心,气得连连吐血。 没多久,慈寧宫的宫女哭著跑来,说太后快不行了。 顺安帝连忙带人匆匆赶了过去,临走时將珍妃生產的事情交付给了贵妃。 就在贵妃准备摆架子,埋汰丁萱的时候,周围的人叫了起来。 “老天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黑漆漆的鸟儿飞到了关雎宫上空。 仔细一看,是成千上万只乌鸦。 “天啦,好可怕!” 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副场景,贵妃嚇得容失色,还是丁萱握著她的手,让她別怕。 贵妃以前因为珍妃夺走了自己的宠爱,很討厌和她关係要好的丁萱。 现在其他人都跟著顺安帝去了慈寧宫,关雎宫只剩下她俩。 见丁萱主动保护自己,贵妃决定原谅她。 “这是怎么回事?珍妃莫非怀的是个妖孽?” 贵妃抓紧了丁萱的袖子,小声说道。 “別胡说,一切自有皇上下定论。” 因为贵妃是个不太有脑子的傻白甜,丁萱没有针对她。 很快,有人出来说珍妃难產,问保大还是保小。 “自然是要保……” 贵妃没说完,丁萱按住了她。 “贵妃和本宫又没当过母亲,哪里知道这些,你们快打发人去慈寧宫请示皇上!” 丁萱才不会多事。 邹清雅早就准备好假死脱身,所谓的难產也是装的,是她计划中的一步。 不过,既然她说难產,那就真的尝一尝难產的滋味吧! 慈寧宫里,太后床铺边全是喷出来的鲜血。 顺安帝跪在床边,双眼含泪,嘴里不断地喊著“母后”。 大概是死前迴光返照,太后微微睁开了眼睛,嘴里冒出几个字: “珍妃……孽障!” 她有心把真相告诉顺安帝,奈何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没了呼吸闭了眼睛。 听到钟声传来,贵妃一脸惊恐,“太后她老人家——” “哇……” 屋里,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珍妃娘娘生了,生了个小皇子。” 此时,贵妃嚇得不行。 关雎宫顶上的乌鸦们飞舞著,尖叫著。 偏偏太后刚死,邹清雅就生了皇子,是这个孩子剋死了太后娘娘! “丽贵人,这这……”贵妃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她虽然平时咋咋呼呼,其实没心眼,胆子也小。 如今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贵妃立刻慌张得不行。 “又不是你生的,你怕什么?!”丁萱一句话,让贵妃回过神来。 两人还没说什么,屋里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医女检查后,说邹清雅產后血崩。 丁萱连忙让太医抢救,同时叫人去慈寧宫报喜。 母后刚死,三皇子就出生。 两宫虽然离得並不近,可关雎宫上空的“异景”顺安帝还是亲眼看见了。 一想到母后最后说的“孽障”,顺安帝坚信三皇子出生不吉利,是他剋死了太后。 结果没一会儿,丁萱又派人来传话,说珍妃不行了。 好歹是真心喜欢的人,顺安帝还是匆匆赶过来,打算见她最后一面。 没想到,他前脚刚跨进关雎宫,就听到一声悽惨的“珍妃娘娘薨了——” 此时,三皇子在顺安帝的心里已经和“妖孽”无异。 剋死太后,现在又剋死生母。 顺安帝对三皇子厌恶至极,根本没看三皇子一眼,就叫人抱了下去。 顾不得死在里面的爱妃,他连忙叫人请德高望重的宏玄大师入宫,又叫来钦天监的官员。 宏玄大师消耗自身寿数,算出三皇子是魔子转世,必须用宝塔镇压。 顺安帝问能不能直接杀死,大师说魔子被杀,会重新投胎,还会魔性大增。 不如將他关在宝塔,用佛门七宝镇守。 等他这一世过完,就会重回魔界,不会危害人间。 钦天监也说天降魔星,所以三皇子才会剋死太后和生母。 就在钦天监说这话的第二天,宫外的九王爷骑马的时候摔死了。 这下,顺安帝非常害怕三皇子魔性太大剋死自己。 就在这时,宏玄大师说宫里的丽贵人命格贵重,是十世善人转世,能保佑顺安帝圣安。 於是丁萱一下子成了德妃。 顺安帝经常来她这儿坐坐,用大师的话说,是沾一沾她的功德,来庇护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丁萱这里,顺安帝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更加相信她是有福之人。 珍妃生下魔子,顺安帝觉得她不祥,十分晦气。 他报復性地贬她为废妃,丧礼办的十分潦草。 顺安帝是典型的爱屋及乌,同时恨一个人也会连坐,所以在朝堂上对邹家一再打压。 当初珍妃得宠,邹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萧条。 结合了宏玄大师的建议,顺安帝在冷宫旁边修建了镇魔塔。 他將襁褓中的三皇子关进去,派了两个又聋又哑的老太监照顾他。 眾人见丁萱並没有被珍妃和三皇子的事情牵连,还成了德妃,大家纷纷觉得她命好,有福气。 贵妃自从和丁萱在关雎宫有了交情后,经常到她这里来玩。 见她想要个孩子想疯了,丁萱好心送了她一场造化。 至於丁萱自己,她才不想和顺安帝这个公用的老黄瓜发生什么。 有宏玄大师的叮嘱,顺安帝现在把丁萱当成了保护伞,吉祥物,不敢“玷污”十世善人。 贵妃来年生了一个胖嘟嘟的小皇子,欢喜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除了家世好之外,头脑根本不行。 如果没有丁萱帮助,她自己不可能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所以贵妃乾脆赖上了丁萱,要她当四皇子的乾娘。 皇帝也同意了贵妃的建议。 毕竟丁萱是个有大造化的人,四皇子在她身边养著,必定无病无灾,能平安长大。 前世,贵妃和原主之间没有什么矛盾。 后来原主被新皇毒死,贵妃还提出质疑。 见到復活的邹清雅,她站出来为原主鸣不平,痛骂他们忘恩负义,最后下场也不怎么好。 丁萱嫌贵妃粘人,嫌带孩子累。 不过她有傀儡,这样的十全保姆,能保证四皇子的平安。 丁萱和贵妃开启了养娃模式,宫里谁受宠,谁进冷宫,她俩都不在意。 前面两个皇子,大皇子生母出身低微,是皇帝醉酒后被算计生下的孩子,早早遭了皇帝厌弃。 二皇子是皇后的独子,可惜生下来右腿残疾,没可能爭那个位置。 贵妃承诺丁萱,若四皇子当上太子,下一任太子妃必出自侯府。 丁萱別的不担心,只怕四皇子的智商隨了贵妃,在他小时候就餵了启智丸。 “宣娘娘!” 五年后,一个奶糰子像小炮弹一样,冲向丁萱。 “抱不动了抱不动了——” 丁萱顛了顛小胖墩,將他放了下来。 “你给我站住,別以为跑到萱萱这里我就会放过你!” 贵妃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手里拿著鸡毛掸子。 他们母子这样鸡飞狗跳已经不是第一次,丁萱早就习惯了。 “今天又打碎了什么?” 丁萱揉了揉奶糰子的头髮。 “母妃好小气,不过是一盏琉璃桃灯,居然追我到这里。” 奶糰子奶声奶气地控诉贵妃。 “做了错事你还好意思告状!” 贵妃挥舞著鸡毛掸子,看著凶巴巴,不过是个架子。 不远处的丛里,一个阴沉沉的孩子恶狠狠地盯著白白胖胖的奶糰子。 景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重生回来会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塔里,身边只有哑巴伺候。 好不容易找机会逃出来,居然看到前世抚养他的丁萱那么疼爱別的孩子。 没等他出来质问,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小兔崽子,居然跑到这儿来了。” 镇魔塔的守卫一把抓住了景阳。 怕打扰旁边的贵人,他勾著身子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镇魔塔,守卫拿出铁链,扣住了景阳的手腕和脚腕。 “再跑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放开我,我是皇子,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景阳死命挣扎,想震慑对方。 哪知守卫听了这话,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 “你这个魔星,一出生就剋死了太后、珍妃娘娘和九王爷,这座镇魔塔就是为了你造的。” “皇上根本不认你,这辈子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呆到死吧!” 母妃死了?父王也死了? 景阳根本不相信。 他们肯定没死,肯定和前世一样假死脱身,在外面做了一对平凡的夫妻。 得知景阳重生,丁萱在他当天的晚餐里加了一味药。 他刚吃完,嗓子开始火辣辣地疼,急得只抓喉咙,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毒哑了这个白眼狼,丁萱又好心去瞧了一下邹清雅和九王爷。 两人装进棺材的时候的確没了气息,被丁萱偷出来,將他们丟在一座荒岛上。 前世九王爷假死前藏了许多財物,两人在外面的十几年过得十分阔气,根本没吃过苦。 既然想当一对平凡的夫妻,那就从普通人做起吧! 看到这两人在海边晒得黢黑,一个学会了织网,一个学会了捕鱼,丁萱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 她成全了他们想要过平凡日子的心愿,邹清雅和九王爷现在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十三年后,新皇登基的消息传到小岛上。 重生回来的邹清雅第一时间要回去,要见她的皇儿。 她受够了这样的苦日子,要回去享福! 九王爷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辈子会在小岛上老老实实地当了这么多年的渔夫。 反正他是天潢贵胄,是新皇的亲生父亲!必须回京! 两人歷经千辛万苦赶到京城。 得知新皇不是他们的孩子,是贵妃之子,三皇子出生就被镇在镇魔塔…… 邹清雅觉得这世界太癲狂。 她想找到邹家,却发现自家早在多年前就被流放。 九王爷见现实和前世不一样,完全接受不了。 他想衝进宫问个究竟,被当成刺客直接杀死在宫门口。 “不是这样的,我才是太后!” 邹清雅疯疯癲癲,披散著头髮,到处说自己是太后。 荣升为太后的贵妃还在喜滋滋地跟丁萱畅想未来,得知这消息,直接叫人把疯婆子打死。 “萱萱,你要出宫可不能不带著我啊!咱们才是好姐妹,一辈子都是!” “啊,是是是,带上你,肯定带上你。” 丁萱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第21章 谁给她养老 原主上大学时,父母意外去世。 家里条件很好的姑妈给了她一千块钱和几件表姐不穿的旧衣服,让失去父母的原主非常感动。 她一直记得这个恩情,在表姐出国,姑妈摔断腿住院后,主动照顾了她一个月。 因为原主细心,伺候得又好,姑妈心中有了个想法。 她建议原主大学毕业在自己家附近找工作,可以住她家里。 姑妈说在外面租房贵,让她做家务抵消租金。 原主对姑妈十分感激,做事也很卖力。 她除了工作,几乎成了姑妈家的专职保姆,天天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亲生女儿在国外定居不回来,姑妈担心自己没人养老。 她叫原主伺候自己养老,还发誓说,以后会把房子和財產都留给原主,作为答谢。 表姐也表示同意,还让原主辞职,专职照顾母亲。 原主信了她们母女的话,成了“住家保姆”。 姑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她怕原主结婚后不管自己,数次打断她的相亲。 就这样原主拖成了老姑娘,日常生活就是围著姑妈转。 她老老实实伺候了姑妈二十年,送走姑妈后,原本以为自己能继承遗產。 没想到姑妈早就立下遗嘱,表姐回来继承了遗產,又飞去了国外。 …… “小萱,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有没有想好去哪儿工作啊?” 丁翠云坐在床上,吃著热气腾腾的饺子,眼睛看著旁边瘦瘦白白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饺子还是现做的好吃。 丁翠云这些天被丁萱照顾得十分妥帖,根本不像病人。 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我当然要去大城市找工作!” 丁萱放下手里的毛巾。 她穿来的时间正好是暑假,原主已经照顾了丁翠云半个月。 “你一个女孩儿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大城市里工作不好找!” “竞爭多压力大,而且消费也高,房租更是贵的嚇人,挣的钱到时候还不够自己的。” 丁翠云苦口婆心地劝说丁萱。 “再说你一个人去大城市,我也不放心你的安全。” “你爸妈不在了,你小姑娘家家要是在外面有个什么事情,我都帮不上你。” 此时的丁翠云,在经过丁萱这一个月的贴心照顾后,已经有了让她留下来伺候自己的想法。 女儿远在欧洲,一年都不会回来一次。 丈夫去年心梗走了,留下她一个60岁的老太太。 虽然每个月都有退休金,但是一个人住140平的大房子,身边没个人,还是怪孤独的。 丁萱无父无母,倒是个不错的养老人选。 而且,丁翠云也看出来了,丁萱是个懂感恩的孩子,又渴望亲情。 只要她给丁萱一个家,一定能让她死心塌地地伺候自己。 “姑妈,你担心我,不如担心美茹姐。” 丁萱笑了起来。 “她一个女孩子在欧洲,听说那边的人很排外,也不知道美茹姐过得好不好。” “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您可是鞭长莫及,根本顾不上。” 被丁萱这么一打岔,丁翠云吃饺子的速度慢了下来。 “你姐是个没良心的,好不容易把她养大,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你说,我以后要是有个什么病啊痛的,这女儿是不是就指望不上,是白养了?!” 前世丁翠云这么诉苦的时候,原主拍胸口说,她会照顾姑妈。 这不就正中下怀了么! 丁萱才不会这样傻呢—— 她在丁翠云的手机上下载了几个短视频app,一边划拉屏幕一边给丁翠云讲解。 “您也別说自己老,您看著上面的老太太,一个个都精神著呢!” 丁萱点击一段视频,放给丁翠云看。 “瞧瞧,她们组团自驾游,多么瀟洒啊!” “60岁一点儿不老,正好开启人生的新征程!” 没有人能逃过短视频的魅力,丁翠云也是。 在丁萱的指导下,她很快就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玩了,刷手机刷得不亦乐乎。 连丁萱什么时候离开,她都不知道。 只等肚子饿得咕咕叫,丁翠云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她连忙喊丁萱。 结果没人回答,她又打了电话。 “我回学校了……刚才我跟您说了啊,您说自己可以,让我走……” “不行,我现在已经上高铁,已经坐了一半了,回不来……” “虽然是暑假,但是我要打工啊,下个月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没著落……” 见丁萱掛了电话,丁翠云有些生气。 她嘴里骂了两句“没良心的”,小心挪动受伤的腿,准备去厨房做吃的。 没走两步,丁翠云就哎哟起来。 实在是她年纪大,又摔断了腿,身体恢復能力比不上年轻人。 之前吃喝拉撒都有丁萱伺候,丁翠云还没有太大的感觉。 现在自己一个人挪动,她很快就发现了断腿的不便利,压根儿没办法像平时那样正常走路。 “就这么把我一个老婆子丟在家里,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丁翠云不停地咒骂著。 她甚至还把死了的弟弟,丁萱的爸爸拉出来骂了一顿。 等好不容易撑著拐杖到了厨房,丁翠云打算煮丁萱今天包的饺子。 没想到冰箱里空空,什么都没有。 不是包了一百多个饺子吗?只不过吃了一顿,怎么就没有了? 丁萱她是猪吗?! 丁翠云差点儿气死。 她再打电话,丁萱已经关机,没人接听。 火气一上头,丁翠云砸了手机,没想到下一刻脚一滑,再次摔倒在地上。 现在可好,原本接好了的腿重复骨折,原本好好的腿也摔断了。 双腿传来的刺痛让躺在地上的丁翠云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努力去抓另一头的手机,刚一挪动,就疼得满头大汗。 不过短短两米的距离,硬是折腾了她半个多小时。 拿到手机,丁翠云马上打了120,又给社区网格员打电话,这才算是得救。 丁萱第二天接到社区的电话,直接拒绝回去照顾丁翠云。 她还是个学生,不需要学费,不需要生活费么? 而且马上就是大四,还要写毕业论文,她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伺候人。 更何况丁翠云又不是她的亲妈?她自己又不是没女儿! 没了丁萱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女儿薛美茹又远在异国他乡回不来,丁翠云只好找护工。 一打听医院护工的价格,一天要两百块钱,丁翠云就肉疼。 她又骂了丁萱一顿,最后十分不舍地拿出钱来。 这次情况比较严重,丁翠云被医生要求住院三周才出院。 护工可没有丁萱贴心,丁翠云忍气吞声,熬过了三周。 出院了她也没办法做饭做家务,只好请熟人帮忙找了一个住家保姆。 等丁萱放寒假,丁翠云的腿才完全好了,只需要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她打电话过来,让丁萱来家里过年。 丁萱可不是原主,她以要打寒假工,过年正是赚钱的时候,直接拒绝了姑妈。 没有人陪伴,这个孤零零的春节让丁翠云觉得格外的冷清。 別人闔家欢乐,享受天伦之乐,她一个老太太,孤零零地呆在冷冷清清的家里。 因为孤独,丁翠云沉迷上了短视频。 她现在对那些短视频app已经玩得非常熟练了。 在某音上,丁翠云关注了一个叫“进士”的千万主播。 这个男人十分有魅力,能说会道,能唱会跳。 丁翠云每天蹲守在他的直播间,和网络上的姐妹们一起,给他加油,打赏。 每当“进士”对著镜头,深情款款地喊一声“丫头”,丁翠云就觉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砰”跳得飞快。 为了这一声声“丫头”,她每个月的养老金基本上都在“进士”的直播间里。 之前丁翠云骂丁萱,觉得她这不好那不好,但有一点她承认丁萱说的很对。 那就是60岁真的是人生的新征程! 原来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有趣。 她的60岁不是人生的末路,而是另一个崭新的开始! 在不知不觉中,丁翠云的世界除了直播间就是直播间。 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地打赏,她还在直播间里买买买,给“进士”冲业绩。 丁翠云加入了粉丝团,在线下和同城的姐妹们聚会约饭。 听说有的姐妹因为打赏当了榜一,被“进士”邀请吃饭,玩得很开心,还拍了很多照片,丁翠云眼睛一亮。 她也有房有存款有养老金,没有任何负担。 为什么不能像年轻人那样追星呢?! 一掷千金的豪气涌上心头。 丁翠云“哐哐哐”一顿打赏,成功地当上了榜一丫头。 在丁萱大学毕业的时候,系统告诉她,那个算计原主的好姑妈为了追星,卖了房子。 她拿出卖房子的钱,投资了“进士”推荐的一个高收益的理財。 “是不是要暴雷了?” 丁萱幸灾乐祸。 “你猜的真对。” 系统放出了丁翠云和一群老姐妹在警局嚎啕大哭的画面。 薛美茹知道家里的事情后,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等得知亲妈把房子和存款都败光了,薛美茹一阵晕头转向,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美茹,妈的钱没了,房子也没了,完了,全完了……” 同样恢復记忆的,还有丁翠云。 母女俩面面相覷,不明白为什么重生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发现两世的不同出现在丁萱身上,没等丁翠云去找她,就被人告上了法院。 对方拿出证据,说丁翠云再三游说,鼓动自己投资“进士”推荐的理財。 他们是一伙的,这是诈骗! 丁翠云什么都不懂,薛美茹也没办法一直留在国內。 她们想联繫丁萱,可是她早就换了號码。 薛美茹不能长时间请假,只好线上联繫律师帮亲妈打官司。 前后折腾了几个月。 虽然最后丁翠云被判无罪,可是经过这番折腾,她心里的那股精神气儿没了,直接病倒。 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丁翠云越发怀念前世老实巴交的丁萱。 她也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不厚道。 既然联繫不上丁萱,那亲女儿得回来照顾她。 薛美茹当然不愿意回来,她又不是丁萱那个傻子。 如今亲妈身上没有任何油水可榨,叫薛美茹牺牲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回来给亲妈养老,她才不干呢! 被拒绝后,丁翠云拍了视频发在网上。 说女儿不孝,而且崇洋媚外,把她这个亲妈当成负担丟在家里,自己在国外瀟洒。 在丁萱的帮助下,视频一下子火了,薛美茹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公司以她带来负面影响为由,开除了她。 薛美茹的孩子也在学校被孤立。 生活被亲妈弄得一团糟,薛美茹气呼呼地打了电话: “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我养你小,你就应该养我老。”丁翠云很理直气壮。 “上辈子你躲得远远的,是丁萱替你尽孝,后来你还得了一切,这辈子你就是来还债的。” 在热心网友的经济支援下,丁翠云出国来到了女儿家。 她现在就是一块滚刀肉,只要薛美茹对她半点儿不好,丁翠云就开直播,或者直接报警。 因为母女俩的操作,让她们成了网络上的红人。 薛美茹的丈夫实在是难以接受疯魔的丈母娘,选择离婚,还带走了孩子。 母女俩互相厌弃,相互埋怨,吵吵闹闹过了十五年。 直到丁翠云病逝的那天,她还在床上骂骂咧咧: “你就是比不上丁萱,没那孩子孝顺,早知道我不该写遗嘱……” 丁萱丁萱,又是丁萱! 薛美茹愤怒地拿刀,砍在丁翠云头上。 自己明明已经负责养老了,是她一直那么挑剔,总是拿自己和丁萱比。 丁萱既然那么好,还不是被亲妈当猴耍了一辈子! 听到声音不对劲,邻居敲门进来,看到了血淋淋的丁翠云,嚇得她连忙报警。 得知薛美茹因为故意伤害罪坐牢,丁萱正在去南极的奢华游轮上。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 她冲不远处金髮碧眼的小帅哥举杯。 美好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享受人生呢! 第22章 被女儿捅刀的妒妇 原主是个十分富有的地主婆,头脑灵活,性子要强,做事爽利。 她的丈夫有点儿妻管严,二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成婚多年丈夫夏威不敢纳妾。 在原主的精心打理下,家里收租的农田越来越多。 除此之外还有榨油坊、磨坊、丝绸坊、布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虽然原主厉害,但对独女夏珍珍十分宠爱。 不但什么好东西她都给女儿弄来,还请女夫子教她念书识字。 夏珍珍长大后,原主给她精挑细选了富足的夫家和出息的夫君。 女儿出嫁时,她还豪气地拿了三分之二的家產给女儿当嫁妆。 可原主没想到,夏珍珍没有遗传自己风风火火的性格,反而被封建思想荼毒严重。 她觉得原主性格泼辣,不许丈夫纳妾是断了家里的香火。 於是,夏珍珍偷偷地给亲爹找了小妾,养在她夫家。 直到小妾怀孕9个月快生產,他们才告诉原主。 被娇养的女儿捅刀,原主伤心欲绝。 夏珍珍还联合家族的族老长辈,指责原主善妒,逼她接纳小妾,当一个大度的贤妇。 原主被气得吐血,夏珍珍却成了远近闻名,贤良淑德的典范。 事后还有读书人为她写传,称颂她的妇德。 …… 夏威最近心情不错,藏在女儿家的豆娘已经怀孕。 夏珍珍说豆娘是易男相,肯定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已经35岁却膝下无子,一直是夏威心里的痛。 没想到女儿乖巧听话,居然想到了这个法子。只等瓜熟蒂落,妻子到时候也只能接受了。 哼著小曲儿,夏威走进家门。 看到僕人们井然有序地忙碌著,夏威点了点头。 虽然丁萱是个母老虎,可她治家有方,生財有道,还十分旺夫,是顶顶好的贤妻。 唯一的缺憾,就是她没能给夏家生个儿子。 夏威决定,等豆娘生了儿子,就抱到丁萱膝下,让她教养。 她能把夏珍珍教得那么懂事,肯定能把他的儿子教育好。 还没走到正堂,一阵欢声笑语传了过来。 夏威纳闷,家里来客人了? 他进门一看,县里有名的张媒婆正挥著帕子,身边跟著五个如似玉的姑娘。 “老爷回来了——” 丁萱笑眯眯地走过来,请夏威坐下。 “老爷,这是小翠、小红、小兰、春桃、秋菊。你看,这几个丫头如何啊?” 夏威平时妻管严久了,不敢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现在冷不丁在家里看到这么多年轻貌美,身段婀娜的姑娘,一时间不知道丁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好,都好!” 夏威点了点头,眼睛只看著丁萱。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夏老爷大喜!”张媒婆掩口笑著。 “两个月前,夫人重金托我找最好最漂亮的姑娘,要给老爷纳妾。” “这不,我跑遍了十里八乡,才选出来五个好苗子,总算是没辜负夫人的嘱託。” 张媒婆涂著红艷艷的口脂,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要我说还是夫人贤惠!您瞧瞧,我找的都是好生养的,保管明年让您抱上胖小子。” 什么?! 夏威惊掉了下巴,一脸不可思议。 “瞧,我们老爷高兴坏了。”丁萱把钱给了张媒婆。 为了感谢她尽心,丁萱还包了个红封给她。 “谢谢夫人!” 张媒婆笑得合不拢嘴,一出门就把丁萱的贤惠宣扬了出去。 夏威还有些晕乎,不敢相信妻子会给自己纳妾,毕竟她的泼辣是眾所周知的。 “夫人,我们说好了只有彼此,你怎么突然给我纳妾了?” 夏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老爷,之前我担心有了儿子,你不疼珍珍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要为她考虑周全。” “现在珍珍嫁到好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和老爷多年夫妻,当然不忍心看到夏家无后,我们还是要有儿子才行。” 丁萱一番话直接说到了夏威的心坎上。 原来她是一片慈母心,並不是真的要让他没了香火。 “夫人,你真是我的贤內助!我夏威何德何能,能娶到你啊!” 夏威激动地握著丁萱的手。 “我和老爷夫妻一体,自然是一条心的。” 丁萱招了招手,“小翠,今天你伺候老爷。” “按照我之前说的,一天轮一个,你们占五天,剩下的两天老爷要养身子。” “是!老爷,我叫小翠。” 小翠凑到夏威跟前,柔软的小手捏著他的肩膀。 “好好好,小翠,这个名字好!” 看到夏威被美人环绕,乐不思蜀,丁萱冷笑,说要去查帐,转身离开。 之后两个月,夏威过得比皇帝还逍遥。 五个小妾各有所长,天天缠著他,让他完全忘了今夕何夕。 更別提丁萱这个贤惠的妻子,隔三差五地燉大补汤给他滋养身体。 贤妻美妾,夏威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只等夏珍珍回娘家,夏威才想起来怀孕的豆娘。 这下,冷汗从他额头上滴了下来。 最近乐不思蜀,他没把豆娘的事情跟丁萱报备,还不知道东窗事发,丁萱会如何闹腾。 夏珍珍走后,夏威晚上来到正房,一脸忐忑。 他本来想继续瞒著,可是小翠说夫人通情达理,她都愿意为老爷纳妾,怎么可能会不接受豆娘。 这叫夏威有了勇气,乾脆跟丁萱坦白了自己在女儿家养了个小妾的事情。 “你说什么?”丁萱眉头紧锁。 “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多年的习惯,让夏威还是有些害怕丁萱生气。 “那天女婿陪著,我多喝了两杯,之后的事情就忘了。我向你发誓,只有那么一次!” “偏偏她是易孕体质,一次就怀上了。” 夏威急忙解释,甚至还赌咒发誓自己心里只有丁萱。 看到他的怂样,丁萱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夏威的额头。 “老爷,我气的不是豆娘怀孕。我是在担心,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丁萱掰著手指,一点点仔细跟夏威讲道理。 “我还不了解你么,喝醉了倒头呼呼大睡,打雷都吵不醒你。” 在丁萱的描述下,豆娘怀孕是一场阴谋算计。 她怀的其实是夏珍珍丈夫的孩子。 蒋家得了夏家陪嫁的嫁妆还嫌不够,贪心推出豆娘。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只要豆娘的孩子继承夏家,就等於蒋家得到了整个夏家。 丁萱这么一分析,夏威也觉得不对劲,立刻把女儿给自己找小妾的举动阴谋化。 “珍珍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她忘了我们才是她的亲爹亲娘!!!” 夏威气得吹鬍子瞪眼。 “好了,別生气了。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老爷!” 丁萱装模作样地给夏威顺气。 “早上春桃不舒服,我请了大夫,结果你猜怎么著,春桃怀孕了!” “我又让大夫给其他人把脉,她们都怀上了,难怪一大早喜鹊在枝头叫。”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夏威刚才气得要死,这会儿又被这个好消息轰炸得惊呆了。 “她们怀的才是我们夏家的儿子,老爷可別被別有用心的人忽悠了。” 丁萱继续上眼药。 “女生外向,珍珍嫁了人,一心只有夫家的利益,她就是个不孝女!” 丁萱对夏珍珍的行为十分不齿。 原主一直在维护她这个独女的利益,甚至给了她夏家三分之二的財產当嫁妆,为她撑腰。 结果这个女儿做了什么? 给亲爹找小妾,背刺生母,这是人做的事儿么! 她们的母女情分在前世就消耗殆尽了,丁萱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人。 “夫人,你说的对。” 夏威自然是相信丁萱的,妻子贤惠,家里五个怀孕的妾室就是最好的证据。 嫁出门的女,泼出去的水。 既然女儿不孝,她就不配得到夏家的財產。 更何况自古以来,家里都是男丁继承家业。 夏威篤定主意,第二天就带了家里的伙计们去蒋家,把之前给夏珍珍的嫁妆全部搬了回来。 包括田契,地契,房契,以及陪嫁的银子。 “爹,您这是干什么?”夏珍珍傻了眼。 “我明年就会有儿子,你一个出嫁女,哪里用得著这么多陪嫁?这些只有你弟弟能继承。” 夏威虎著脸,只给夏珍珍留下了嫁妆里的家具和衣服。 那些银钱商铺作坊,她想都別想! 夏威还叫人把豆娘送到了夏家的庄子里。 他已经认定豆娘怀的是蒋家的孩子,蒋家想偷梁换柱。 被蒋家算计,夏威丟不起那个脸。所以不管她生下了什么,他都不会认。 夏家的人浩浩荡荡地来,搬了东西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蒋家看到夏威的態度,明白他这是放弃了夏珍珍。 这段时间,丁萱给夏威找了五个美妾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以前丁萱风评不好,就算她再能干,她依旧是个大家口中的妒妇。 可是现在人人都夸她贤良淑德,简直是贤妇的典范。 夏家五个妾室都怀了身孕,肯定有人能生儿子。 有了儿子,谁还稀罕女儿呢! 也就只有丁萱,这么多年一直把夏珍珍当做掌上明珠。 蒋家二老沉著脸,他们本来以为娶了个富卓的金疙瘩回来。 可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夏珍珍什么都没有了。 丁萱把夏威带回来的东西清点了一遍,全部锁了起来,这些家业中有一大半是靠她挣的。 夏珍珍这个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白眼狼,以后要过苦日子咯! 至於夏威,一辈子就那么点儿传香火的想法。 既然现在香火有了,他也可以病逝了。 於是,在得了儿子后,夏威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丁萱哭著从州府请来名医,也没能救回他的命。 “老爷,你放心吧!” 丁萱坐在床前,笑得温柔。 小妾们抱著襁褓,站成一排在她身后。 “家里有五个儿子,夏家后继有人,你也能安心去地下见夏家的祖宗了。” 看到小妾们压根儿没不捨得自己,还笑开了,夏威觉得十分诡异。 “哎呀,忘了告诉你。她们是我从青楼救回来的,老爷,惊不惊喜?” “都是些苦命的好姑娘,就是得了柳病。不过没事,老爷不也挺喜欢么!” 丁萱让小妾们把襁褓打开,里面根本不是儿子,而是一个个冬瓜。 “这就是老爷期盼已久的儿子,开心吧,高兴吧!” 夏威到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病是被小妾们传染的,所谓的怀孕都是假的,他上当了。 “你,你好歹毒啊……”夏威吐出一口血,眼睛通红。 “我做的事情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丁萱恢復了夏威前世的记忆。 原主前世可是被丈夫和女儿生生逼死了。 她孤零零闭眼的那天,正好下著大雪。 夏威叫人抬著箩筐出去散钱,给大胖儿子周岁庆生。 丁萱如今做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啊! 眼看著夏威被生生气死,丁萱拿出五颗药递给面前的姑娘们。 当初她选择救助这些生了脏病被赶出来的女孩儿们,跟她们达成了交易。 夏威身死之时,就是她们恢復自由身之日。 这些药丸能治好她们的病,之后丁萱还给每个人办了良籍,留下了足够她们过富裕生活的银钱。 葬礼上,丁萱见到了夏珍珍。 出嫁时如似玉的姑娘,现在已经形如枯槁。 没有娘家的支撑,没有富足的钱財,没有疼爱她的亲娘为她遮风挡雨,夏珍珍过得糟糕极了。 原来和蔼可亲的婆婆,天天给她立规矩,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原本温柔小意的丈夫,纳了几房妾室,让她独守空房。 夏珍珍哭著回来求助好几次。 丁萱却说嫁出去就是蒋家的人,劝她当一个贤良的人,孝顺公婆,尊敬丈夫,不要拈酸吃醋。 前世夏珍珍不是说起女德和女则的时候头头是道么! 这回丁萱也这么教育她。 蒋家见丁萱並不会给夏珍珍出头,更加肆无忌惮地作践她。 如今,看到夏珍珍的下场,丁萱心里舒服极了。 在夏威下葬后,丁萱以要去州府发展,那边更有利於孩子学习为由,变卖了家產。 走之前,她一把火烧了蒋家。 夏珍珍能做出给亲爹找小妾,气死亲娘的事情,离不开蒋家的出谋划策。 惹了她,就要做好被报復的准备。 “娘,別丟下我啊!我知道错了!” 恢復记忆的夏珍珍追著丁萱的马车哭喊著,可是没有任何人为她停留。 丁萱雇了鏢局的人,开始游歷大好河山。一辈子有钱有閒,快乐似神仙。 她写了很多著名的游记,传颂千古,后世的语文课本上还收纳了她的佳作。 第23章 被骗婚的姐姐 原主家两个孩子,她是姐姐,还有个弟弟。 大学毕业后,她在爸妈的要求下回家乡工作。 到了婚嫁的年纪,弟弟介绍了自己的朋友给原主。 男方叫纪学康,大学毕业,在国企上班。 他长相文质彬彬,工资待遇各方面都很不错。 两人恋爱半年,在双方家长的催促下,原主嫁给了纪学康。 他们的婚房和弟弟在一个小区。 纪学康性格比较冷淡,很少说甜言蜜语,原主以为他个性就是如此。 平时弟弟一直在原主家蹭吃蹭住,他和姐夫关係相当好。 婚后没多久她怀了身孕,两家人非常高兴。 纪学康藉口自己睡觉不老实,怕伤著她肚子里的孩子,主动搬到了次臥。 孕晚期的一天,原主起夜,突然在次臥门口听到奇怪的声音。 推开门,她发现丈夫和弟弟纠缠在一起。 原来他们才是一对恋人,因为不愿意分开,纪学康才和原主结婚。 得知真相,原主惊得早產。 生產时遇到羊水栓塞,她年轻的生命永远地停留在了25岁。 之后纪学康和弟弟一起养著原主生下的儿子。 两家老人知道原因,並没有责怪他们。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 “姐,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多辛苦啊!还是回来吧!” 手机那头,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阳光。 昨天,丁萱爸妈和她聊了两个小时,希望她回家乡找工作。 被拒绝后,他们今天又让丁超打电话当说客。 如今,丁爸丁妈已经发现儿子的性取向不一般。 他们管教过打骂过,丁妈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拿生命威胁过,可是丁超压根儿不在乎。 现在二老认为以后指望不上儿子,决定把女儿忽悠回去,打算靠女儿养老。 这也是原主悲剧的源头。 “回家?爸妈会给我买房吗?” 丁萱轻笑一声。 “你大专还没毕业,爸妈就在锦綉园给你买了三室两厅的婚房。” “要是爸妈给我一样的待遇,做到一碗水端平,我马上就回来。” 丁超一听,尷尬地笑了两声。 “那我是儿子,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凭什么不一样?凭你能传宗接代?可是你能吗?”丁萱反问。 她这么说,丁超心里一咯噔。 因为心虚,他飞快地掛了电话。 丁超回家质问爸妈,是不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丁萱。 丁妈连连摆手。 “我怎么会告诉她!我和你爸瞒著还来不及,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多了。”丁爸现在看著丁超就来气。 要不是儿子准备考公,他们要顾著儿子的前程,他早就打断这小子的腿了。 “那怎么办?大姐说除非给她买房,否则她不会回来。” “爸妈,你们难道真的要给大姐买房?我才是你们儿子!” 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丁超自然不高兴。 在他眼里姐姐是要嫁出去的,爸妈的钱和房子以后都是自己的。 “你能传宗接代吗?你能马上结婚,明年给我们生个孙子吗?” 丁爸问了两个最尖锐的问题,让丁超哑口无言,直接摔门出去。 父子俩不欢而散,丁妈夹在中间也十分为难。 儿子指望不上,他们以后能指望的只有女儿了,必须把女儿叫回来。 一连接了好多个家里的电话,丁萱很不耐烦,直接换了手机號,和熟人断了联繫。 这下,丁爸丁妈气炸了,在家一口一个“不孝女”,骂了好多天。 丁超嫌家里不太平,跑来和纪学康约会。 “你是不知道,我姐有多狼子野心。” “爸妈不给她买房子,她就彻底断了联繫,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丁超一个劲儿地吐槽丁萱,觉得她太会算计了,居然打爸妈財產的主意。 纪学康连声附和,等丁超消气,他才开了口。 “她要是不回来,咱们的计划就没办法实施。” “小超,我家里催我结婚,我爸妈说不管如何都得生个孩子,给纪家留后。” “他们一把年纪了,我爸还有心臟病……” 纪学康的意思,丁超明白。 纪学康已经29岁,这个年纪在当地是大龄男青年。 一直不处对象也不结婚,別人会指指点点,家里父母也觉得丟脸。 之前他们商量过这件事情。 丁超原本打算等丁萱回来后,把她介绍给纪学康。 到时候大姐生个孩子,两边家里都有交待。 可是现在丁萱不上当,纪家又催得急,丁超急得抓头髮。 “那我去找我姐,逼她回来!康哥,你可千万別答应家里的相亲啊!” “放心,我还能扛一段时间。”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丁超才从纪学康家离开。 他大三认识了已经工作的纪学康,两人很快就在一起。 当初丁爸丁妈给他买房,丁超选择和纪学康买在一个小区,方便他们见面。 平时两人表现得十分正常,连双方家长都被瞒得死死的。 至今都没人知道他们的关係。 丁超回家后,越想越不开心。 他找了丁萱的朋友,想问姐姐的联繫方式,可是没人知道。 这一拖,就拖了大半年。 纪学康家里催婚催得厉害,不得不按照父母的安排和人相亲。 相亲前一天,丁超来到纪学康家里。 纪学康赌咒发誓,他相亲结婚只是为了应付父母,给他们一个交待。 两人一个哭一个哄,打打闹闹好一会儿,之后又亲得热火朝天。 期间,丁萱又被丁超拉出来,两人一起痛骂了她一顿。 要是她老老实实地回老家上班,他们就可以按照原计划把纪学康介绍给她。 这事儿能得到圆满地解决,两边家里也都能交待。 为什么她不回家,还躲了起来?! 都怪她不识抬举! 丁超和纪学康不知道的是,此时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镜头直播了出去。 今天正好是周五。 本来周五晚上直播网的流量就大,这两人的直播又被系统送上了首页。 於是,无数网友见证了纪学康和丁超的恶毒。 “没想到男人玩起心计来,连亲姐姐都算计!” “好歹毒!担心別人接受不了你们的关係,可以搬家去腐都啊!为什么要害人?” “哪个倒霉姑娘要和这个姓纪的相亲?有没有在场的亲友,快提醒她啊!!!” “这不就是骗婚吗?!算计女孩子的肚子生孩子,他们真是太可怕了!” 全网开始寻找纪学康明天的相亲对象。 因为系统的介入,直播网根本没办法关闭窗口。 很快,纪学康和丁超就上了热搜。 纪家和丁家的父母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情。 丁萱特意嘱咐系统,屏蔽了这几人的手机,別叫人打扰了。 亲戚们狂轰滥炸的电话,他们根本没有接到。 第二天,纪爸一大早被敲门声吵醒。 等他起来开门,对方是给纪学康介绍相亲对象的单位同事。 对方来势汹汹,见到纪爸和纪妈就开始骂他们。 “老纪,你做事太不地道了!” “明知道你儿子是什么货色,还求著我给他介绍闺女,那不是害人吗?” “你们真是好的很,害我丟了好大的脸!” 旁边的邻居们听到声音,纷纷开门出来看热闹。 昨天晚上大家吃了好大的瓜,今天他们就等著看戏呢! 纪爸开始还想装糊涂,敷衍过去。 没想到对方直接打开了视频,懟到他眼皮子下面。 “你看看!全网都传遍了!!” “没想到纪学康平时人模狗样,背地里这么算计小姑娘,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呸!” 对方喷了纪爸一脸唾沫。 “以后別到我跟前儿晃悠,否则我见你们一次骂一次!” 糊里糊涂挨了顿骂,纪爸心里一咯噔。 等看到邻居们指指点点,听到他们说什么“人不可貌相”,还有那种嘲讽的眼神…… 纪妈连忙关上门,给纪学康打电话。 没等电话打通,纪爸看到视频后,心臟病犯了,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纪学康昨天晚上和丁超胡闹到两三点,一直睡到11点才醒。 醒来一摸手机,上面几十个未接来电,以为错过了相亲时间,他准备敷衍家里两句。 结果微信上数百条消息直接把他炸懵了。 “小超,小超出事了!” 翻看了一些后,纪学康嘴唇颤抖,叫醒了丁超。 这回,两人算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塌了。 因为直播影响恶劣,警方找上门,把他们带走。 刚出下单元楼,就有闻声而来的网友们蹲守在这里,拍照片拍视频,发布第一消息。 丁家爸妈此时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丁妈晕了过去,丁爸连忙打了120急救电话。 纪妈送纪爸来医院,两家正好遇到。 她嗷了一声,冲向丁爸。 纪妈一口咬定是丁超害了自己儿子,两只手疯狂地在丁爸脸上挠著。 她像个疯婆子,指甲又长又尖锐。 丁爸招架不住,连连后退,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场见血。 医院的一幕,被网友及时更新到了网上。 网络上的吃瓜观眾就像瓜田里的猹一样,一口接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很快,丁爸因为伤势过重去世。 等纪学康和丁超从警局出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砸得他们晕头转向。 纪爸心肌梗死引起偏瘫,纪妈故意伤人,被抓了起来。 丁爸被纪妈杀死,丁妈得知消息被刺激得脑出血…… 糟糕的消息还不止这些,纪学康被单位开除了! 两人成了过街老鼠,臭不可闻。 纪学康去看了纪妈。 她哭著说不是故意的,让儿子救自己,只要丁家愿意出谅解书就能减轻处罚。 “你让我写谅解书?我爸死了,我妈现在躺在那儿不能动,你让我怎么谅解?” “是你妈杀了我爸!” 前世相伴到老,十分恩爱的情侣,这回反目成仇。 他们互相咒骂,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最后还打了起来。 两人浑身是血被送到医院,再度为网友们贡献了一顿丰盛的瓜宴。 不过,更劲爆的事情还在后面。 採血结果出来,被丁萱弄了障眼法,两人血液成阳性。 拿到化验单,纪学康快疯了。 这下,亲朋好友彻底远离了他们,路人看他们的眼神也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不少网友说“恶有恶报”,这就是骗婚的下场。 丁超接受不了现实,选择割腕,又被抢救了回来。 丁家现在乱成一团,亲戚们实在不想搭手,开始联繫丁萱。 毕竟亲爹死了,亲妈躺著不能动,弟弟又废掉了…… 她这个当女儿的怎么都应该回来一趟,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结果丁萱出国了,根本找不到她。 丁超在割腕的第二天醒来,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与此同时,纪学康也回来了。 之前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叫人看足了大戏,结果一转眼,他们又和好了。 这…… 网友的心臟也是心臟啊! 纪学康和丁超在一起復盘,这辈子为什么发生这么多变化。 找来找去,他们认定是丁萱提前回来了。 可是找不著她,两人根本没法报仇,当务之急是先治病。 他们把父母和自己的房子都卖了,將纪爸、丁妈送去了便宜的养老院,开始了漫长的求医治病之旅。 不巧的是,刚到海市,两人卡里的钱被丁萱划走。 卡里一分不剩,钱进了境外帐户,压根儿找不回来。 纪学康和丁超在警局门口大哭的画面被发到网上,所有人都说这是罪有应得。 因为太出名,两人找不著工作,没有人敢僱佣他们。 纪学康和丁超最后只好乞討。 原本还有些羞耻心的他们在网友们的群嘲下,彻底没脸没皮,成了滚刀肉。 他们沿街挨家挨户乞討,只要店家不给钱,两人直接躺门口。 这样过分的事情做多了,一天深夜两人在桥洞下睡觉,被人蒙著麻袋狠狠地打了一顿。 丁萱见二人这样实在是有损市容,把他们丟到了东南亚小国。 为了生存,也存著报復社会的想法,纪学康和丁超开始破罐子破摔。 反正他们得了病,迟早要死,能祸害多少人就祸害多少。 等二人赚了钱再次去检查,这才得知国內医院的化验结果是假的,现在他们真正染上了aids! 丁超大哭,纪学康也后悔得捶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们的病来势汹汹,很快身上就出现各种问题。 被房东赶出门后,两人流落街头,靠捡垃圾维持生活。 不到半个月,纪学康先倒下,丁超多坚持了一周。 两人躺在垃圾山旁,耳边是苍蝇嗡嗡声,四周是滂臭的垃圾,还有野狗和野猫在他们身边来迴转悠。 “救命……” 纪学康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不过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丁萱看足了好戏,回了一趟老家。 在养老院,看到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纪爸和丁妈,丁萱非常满意。 两家人前世和和美美,完全忘了死在產床上的原主。 这辈子就好好享受老年生活吧! 丁萱好心恢復了他们前世的记忆,包括监狱里服刑的纪妈。 看到他们崩溃得痛哭流涕,丁萱一个人干掉了两盆麻辣小龙虾。 “过癮!” 丁萱摸了摸肚子,离开了家乡,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第24章 婚宴上,儿子选择当官的爸爸 原主是个普通的女人,婚后生了儿子,起名孟鸿飞。 孩子5岁时,她老公出轨。 原主寧可不要財產,也要带走孩子。 后来,前夫和情人组成家庭,原主也二婚嫁给现在的老公戚自明。 戚自明身体有问题,不能生育,第一次婚姻以失败告终。 原主选择他,也是怕儿子受委屈。 婚后,戚自明对原主非常好,把孟鸿飞视如己出。 他们一起赚钱供孩子读书。 孟鸿飞大学毕业,准备和女友结婚。 两人拿出全部存款,给他在省会出了首付。 原本,原主以为自己和丈夫这些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没想到,孟鸿飞在结婚典礼上请了久不联繫的亲爸。 前夫带著妻子、孩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占据了原本属於原主和丈夫的位置。 孟鸿飞对他们十分亲热。 原来,前夫这些年混得不错,当上了领导。 在孟鸿飞眼里,当官的亲爸比当工人的继父更重要,更值得尊敬。 原主气愤地拉著戚自明离开婚礼。 事后,孟鸿飞埋怨他们小心眼,毁了他的婚礼。 他经常带著妻子去生父家走动,联络感情,根本不在乎原主和丈夫的感受。 原主气病,得了眩晕症,戚自明也被大家嘲笑。 …… 丁萱拿到了孟坤出轨的证据。 今天是周六,孟坤和情人洪美樱在天鹅大酒店约会。 丁萱打电话举报有人在天鹅大酒店进行非法交易,之后带著孟鸿飞坐车去邻市玩。 上午11点,孟坤和洪美樱正迫不及待,忙著深入交流,被警察抓了个正著。 丁萱的举报可不是无的放矢。 警方突袭,在酒店抓到了一群流窜作案的团伙,立了大功。 当然,孟坤他们也被逮到了公安局。 现在还是90年代,出了事情需要家属去领人。 丁萱家的电话响了很多遍,没人接。 最后,警察打电话到孟坤单位,找了他的领导周局长。 周局长觉得十分丟脸。 他也是有头有脸的干部,今天居然要亲自到公安局领下属,真是丟人丟大发了。 更何况孟坤犯的是原则性的错误。 要是没被抓到也就算了,这年头有肠子的人很多。 可偏偏孟坤被抓,还通知了单位领导,这件事情会在他的档案上留下了污点。 他这种情况,之后肯定会在市里开会的时候通报批评。 一想到大会上,別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兄弟单位还会嘲笑自己,周局长心里的火就没处发泄。 “开除!必须开除!” 不管孟坤是谁,在单位干了多少年,周局长决定这回要拿他当典型,杀鸡儆猴。 孟坤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 他一直很小心,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 看到周局长脸色难看,孟坤连忙低头哈腰,想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结果,一个大拳头捶在孟坤脸上。 下一刻,一彪悍男人跨坐在孟坤身上,对著他就是一顿胖揍。 “居然找我老婆,你踏马的找死!” 男人大拳头砰砰砰,雨点一样砸在孟坤脸上,身上。 “救命,救命啊!”孟坤不是男人的对手,很快负伤,嘴里不断哀嚎。 洪美樱哭著上去抱著男人的手。 “別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周局长看到这一幕,后退了好几步,更加坚定周一要开会,处理孟坤的问题。 通知洪美樱丈夫的丁萱,完美地隱藏了自己。 前世,他们俩都是婚內出轨。 洪美樱以感情不和为由,坚持和老公离婚,男人压根儿不知道妻子早就和孟坤纠缠在一起。 这回,丁萱做好事,提醒了这个蒙在鼓里的男人。 孟坤被打得鼻青脸肿,被救下来的时候他还说要报警抓对方。 警察看到猪头一样的男人非常无语。 这混蛋果然非常欠揍,现在还在挑衅对方。 要不是打架发生在公安局门口,他们跑出来拦著,孟坤早就被打死了。 等丁萱周日晚带著孟鸿飞回家。 还没进家门,她就被关係好的邻居告知了孟坤做的事情。 现在大家住的是单位楼,整栋楼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 经过一天发酵,孟坤的丑事大家都知道了。 丁萱回到家,看到猪头一样的孟坤,上前就和他撕打起来。 “你这个混蛋,做出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原本孟坤的力气远大於女人,可丁萱不是一般人。 借著由头,丁萱让孟坤伤上加伤,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丟下一句“离婚”,进屋开始收拾东西。 孟鸿飞被疯狂的妈妈嚇傻了,好久没回过神。 只等丁萱“哐当”关门离开,他才哇哇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 孟坤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爬起来。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齜著牙,慢慢地扶著椅子坐了上去。 此时的孟坤还十分自信,觉得妻子不敢跟自己离婚。 不过这回他估算错误。 丁萱直接走法律途径,坚决要离婚,还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等孟坤伤好回到单位,被告知他婚內出轨性质恶劣,经领导班子研究决定,直接开除。 “你们不能开除我!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孟坤在局长办公室大吵大闹。 周局长告诉他,这是市委领导开会同意的。 这下,孟坤傻眼了。 丟了工作,他就更不想离婚。 结果洪美樱和丈夫拿了离婚证,天天上门堵著,要孟坤给自己名分。 一周后,丁萱顺利地拿到了离婚证。 这回她没有要儿子,既然他那么喜欢当官的孟坤,就跟著亲爹吧! “妈,你不要我了吗——” 孟鸿飞泪汪汪,抓著丁萱的袖子不肯鬆手。 “鸿飞,別怪妈妈!” “妈工资低,养不活你。跟著我你要吃苦,妈妈不想你受委屈。” 丁萱捂著脸呜呜地哭著。 前世,孟鸿飞一直觉得自己跟著原主吃了很多苦。 他还和妻子说,要是当年爸妈离婚他跟著孟坤,肯定会享福。 既然如此,丁萱当然是要成全这个孝子。 做足了戏,她抽回自己的袖子,摸了摸孟鸿飞的头,转身快步走了。 听到孟鸿飞在背后撕心裂肺地喊“妈”,丁萱跑得更快了,没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没良心的,喜欢你妈就跟她走啊!” 孟坤骂骂咧咧,抬腿踹在儿子屁股上,直接让他趴地上像只可怜的小青蛙。 这下,孟鸿飞哭得更是厉害。 孟坤没有功夫管他,整理了一下髮型和衣服,跟洪美樱领了结婚证。 虽然被单位开除,可房子前年孟坤已经买了下来。 离婚的时候丁萱没有要儿子也没有要房子,所以他们一家还是继续住在这里。 洪美樱离婚带著女儿,原本的两室一厅不够住。 孟坤找工人把阳台封闭起来,放了个小床,让孟鸿飞睡阳台。 新婚燕尔,他一心扑在洪美樱身上,压根儿不在意儿子的想法。 孟鸿飞也想过去找丁萱。 可是当他来到妈妈的单位,被告知丁萱已经辞职走了。 找不到妈妈,孟鸿飞大哭一场。 回家后,他靠著墙角睡著,醒来成了前世的那个白眼狼。 重生到小时候,孟鸿飞又惊又喜,他脑子里有无数理想抱负,还有很多发財的点子。 发现这次自己被判给了爸爸,他更是高兴。 可是没多久,孟鸿飞就发现了两世的不同。 爸爸提前和洪阿姨结婚,还被单位开除了。 “怎么会这样!” 孟鸿飞愣住了。 前世孟坤离婚后一路青云直上,当上了领导。 这也是孟鸿飞长大“认父”的重要原因。 为什么这一次他的婚外情被曝光,还丟了铁饭碗? 一开始,孟鸿飞怀疑丁萱提前重生。 只是她已经走了,他没机会確认这件事情。 等上了小学,孟鸿飞在路上遇到了前世的继父戚自明。 这次他没有离婚,还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那个小胖墩和戚自明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亲父子。 这下孟鸿飞更加糊涂,弄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90年代医疗技术还不发达,戚自明的弱精症前世医生根本没办法治好。 所以他的第一次婚姻才以离婚告终,二婚后把孟鸿飞当成自己的亲儿子。 这回,戚自明有了自己的孩子…… 是不是说明这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所以一切才和原来不一样? 孟鸿飞哪知道,戚自明之所以和妻子有孩子,是因为丁萱帮了他一把。 这个男人是好人,也是个老实人。 这样的好人不应该落到前世被眾人嘲笑的下场。 所以丁萱来了之后,第一时间治好了戚自明。 孟鸿飞的神神叨叨引起了洪美樱的注意。 她本来就不喜欢丁萱留下的儿子,在家一直偏心自己的女儿,常常给孟坤吹枕头风。 现在,终於叫她抓住了孟鸿飞的小辫子。 她让孟坤带儿子去中心医院精神科检查一下,一开始他没当回事。 等医生说孟鸿飞有严重的幻想症,他觉得这个儿子废了。 本来之前被单位开除,又因为离婚闹上法院,叫孟鸿飞很丟脸。 如今儿子居然成了精神病!! 孟坤觉得自己的脸丟得不能再丟了。 他可不想被以前的老同事们指指点点,背后笑话。 於是孟坤第一时间卖了单位的房子搬了家,把孟鸿飞送去了精神病院。 “爸,我没病!我真的没病!”孟鸿飞死死地抓著栏杆,苦苦哀求孟坤带自己回家。 “爸,我知道未来20年每一个发財的机会,你相信我!” “赚钱了买房子,买比特幣,淘宝开店,当自媒体博主!” “只要抢占先机,我们家就会变得非常有钱!” “爸,你相信我啊!” 孟鸿飞的一席话,更加让孟坤坚定医生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神经病。 孟坤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这个儿子废掉了,可是没有关係,洪美樱怀了孩子。 上周他们去医院找熟人查了,是个男孩。 孟坤失去了討厌的前妻生的儿子,却马上要收穫一个心爱女人生的儿子。 这段时间他心里一直美滋滋的! 丁萱在孟坤卖房搬家后,转走了他银行卡里的所有钱。 离婚那天她什么都没要,就是为了现在。 当孟坤和洪美樱准备买商品房,掏钱的时候才发现卡里的钱全没了。 当初被开除,孟坤开了一个品牌鞋店,生意还不错,这几年存了一些钱。 本来开店的营收加上卖房的钱,正好可以买个三室的商品房。 结果卡里一分没有,孟坤第一时间选择报警。 丁萱的手段,根本没有办法查出来。 钱找不回来,孟坤有些怀疑洪美樱,认为是她把钱转走,偷偷贴补了娘家的弟弟。 洪美樱大喊冤枉,指责孟坤有问题。 这几年他开鞋店做生意,身边时常有年轻小姑娘献殷勤。 她怀疑孟坤有情况,把钱给了外面的野女人。 毕竟孟坤是有前科的! 两口子在公安局相互指责互相揭短,最后火气上来,大打出手。 结果洪美樱的孩子没保住,还因为大出血不得不摘除子宫。 出院后,洪美樱直接上诉,告孟坤故意伤害。 她要和他离婚,还要送他进监狱! 前世的恩爱夫妻这辈子对簿公堂。 因为洪美樱提供的证据充足,两人被判离,孟坤还戴上了银手銬。 没了监护人续费,孟鸿飞被精神病院赶了出来。 他想回家,家没了。 他想找爸爸,爸爸坐牢了。 孟鸿飞没了去处。 因为他还是未成年,警方联繫不上丁萱,只能把他送回农村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不喜欢孟鸿飞。 他们觉得孙子是倒霉鬼,是他连累了自家儿子。 老人天天骂骂咧咧,看他各种不顺眼。 孟鸿飞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 可学校因为他是精神病,不肯收他,怕他犯病会伤害其他学生。 在得知精神病杀人不用负法律责任后,孟家爷爷奶奶嚇得拿铁链子把孟鸿飞锁在牛圈。 天长日久,即便是正常人一直被这么对待也会弄出病来。 五年后,孟坤出狱,回老家见父母。孟鸿飞挣脱了铁链子跑出来,拿刀捅了他们所有人。 被送到精神病院的路上,孟鸿飞嘴里一直说著:“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哎呀,真是可怜啊……” 丁萱得知消息后,假惺惺地感嘆了两句。 孟坤没死,一辈子要掛著尿袋生活,丁萱只要一想到这画面就觉得十分好笑。 系统乖乖地待在一边。 它就知道这女人幸灾乐祸,是个坏傢伙! 第25章 寄宿在侯府的孤女 原主是知府之女,被父母娇养著长大。 12岁时,她父母生病,先后离世。 丁母死前,將女儿託付给了自己嫁到京城侯府的好闺蜜文思敏。 文思敏是平昌侯的续弦,原配留下三个儿子。 原主入府后,文思敏再三叮嘱,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她十分听话,平时除了请安,一直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小院里。 终於等到原主及笄,文思敏开始著手给她挑选的人家。 选来选去,她看中了一个举子。 这人家境殷实,人口简单,非常合適。 没想到婚事定下不久,发生了意外。 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上,世子误饮了春情酒。 他拽著原主进屋胡作非为,被人堵在门口。 大家都说原主心眼多,故意勾引世子,为了谋取世子夫人之位。 世子未婚妻大闹,文思敏也日日垂泪,说自己看错了人。 不管原主如何辩白,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就连文思敏也放弃了她,骂她不知廉耻。 原主失了名节,婚事被退,只能当世子的妾室。 世子成亲后,新夫人一直针对原主,日日磋磨她。 被误解被陷害,从官宦小姐变成妾室,原主鬱鬱寡欢,最后怀著孩子跳湖自杀。 …… 丁萱来的时候,父母已经去世,她刚到京城侯府。 这回丁萱藉口要给父母守孝,住在侯府西北角的临水楼。 这边有个小门。 平时她带来的人可以直接从小门出去採办东西。 丁家一行人的吃喝用度全是丁父丁母留给她的遗產,不用劳烦侯府。 文思敏倒是劝过丁萱几次。 说她年纪小,守孝心意到就行了,小姑娘还是要活泼一些才好。 原主前世被她这番话哄骗,参加了几次府里的宴会。 这些后来都成了她品行上的污点。 大家指责原主的时候,还会骂她对父母不孝。 丁萱看出文思敏的不怀好意,回头就丟了一张口臭符。 这张符让她安静了很久,因为她一张嘴就满是粪味。 第一次文思敏熏晕了老夫人,后来更是把问诊的太医熏得仓皇逃跑。 如今,平昌侯夫人嘴臭能熏死牛的事情京城人尽皆知。 侯爷本人十分嫌弃文思敏。 他一怒之下纳了几个小妾,日日眠宿柳,再也不肯去她房里。 没了文思敏的打扰,丁萱这个借宿在侯府的小姑娘就像个小透明一样,没人在意。 她来时拜见了老夫人和文思敏,之后就以守孝为由呆在临水楼,从不露面。 平昌侯没怎么关注丁萱。 毕竟侯府家大业大,亲戚朋友借宿几年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丁萱十分守礼,还是纯孝之人,平昌侯对她的印象倒是还不错。 文思敏呆在庆寿堂吃斋念佛一整年,嘴里才没了异味。 这一年夫君嫌弃,儿女也不亲近,手里的管家权还被老夫人收回,叫她憋了一肚子火。 如今口臭的毛病终於好了,文思敏心思也活泛起来。 她日日请安,殷勤地伺候老夫人,两个月后才重新拿回管家权。 憋了一年,文思敏內心压抑了很多怒火,需要发泄。 可侯府里不管是老夫人、侯爷,还是前夫人留下的三个儿子,她都得罪不起。 於是,她盯上了无父无母的丁萱,只有小姑娘才是软柿子。 结果没等文思敏有什么举动,丁家的人找上门,要接丁萱回家。 原来丁父有个参军的长兄,早些年离家,去了征西大军。 这些年一直没音信传回来,家里以为他出了意外。 没想到,人家建功立业,被皇上亲封定安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新贵。 他回了老家才知道弟弟家的事情。 如今定安伯上门,一是感谢侯府对侄女的关照,二是接侄女回家。 “什么?她还有个大伯?还是得圣上恩宠的定安伯!” 文思敏的表情有些扭曲。 当年她和丁母是闺中密友,关係不错。 丁母的爹娘疼女儿,给她找了有真才实学,年龄相当的夫婿,最后对方靠自己的本事当上知府。 而文思敏的爹娘为了攀上侯府,把她嫁给大她十几岁的老男人当续弦。 她一进门就是三个男孩的后娘。 每次收到丁母的信,文思敏都觉得对方是在跟自己炫耀。 后来丁家夫妻短命,她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丁萱。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丁家冒出了一个定安伯。 听说定安伯无儿无女,这日后整个伯爵府不就成了丁萱的? 自己年轻时比不上丁母,生的儿女日后也比不上丁萱。 难道她就命差,活该一辈子被闺蜜踩著吗? 文思敏內心一阵翻江倒海,嘴上不得不扯出难看的笑容来。 平昌侯倒是很高兴,能和定安伯搭上了关係。 在丁萱离开的时候,他开了私库,送了很多贵重礼物。 这回平昌侯府的人都到了,他们总算是见到了一直安安静静给父母守孝的丁萱。 看到真人,侯府的几位公子都看愣了。 原本以为寄养在家里的孤女是个小可怜,没想到她居然长得如此容月貌。 还没及笄,就已经有了倾国之姿。 特別是平昌侯世子穆煦,心里更是遗憾自己没有多关注丁萱,错过了这样的美人。 穆煦的表情,文思敏看得一清二楚。 穆煦后悔,她何尝不是呢! 第一次见到丁萱她就知道这丫头是美人胚子,还打算用她来扳倒先夫人留下的儿子。 可惜,叫她逃掉了。 文思敏再一次觉得闺蜜命好,所以她女儿的命也好。 丁萱回了定安伯府,住进了宽敞的院子。 她穿到小世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傀儡去参军,顶著丁家人的名头。 现在傀儡立下赫赫战功,被加官进爵,丁萱也跟著享受。 如今,整个定安伯府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可比在侯府舒服太多了。 傀儡又高又壮,长了一脸络腮鬍。 他痛快利落地交了兵权,用军功给丁萱求了个恩典。 看到定安伯相貌豪放粗野,皇帝觉得他的侄女大概也是个貌不惊人的女子。 一想到那女孩儿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又没有好相貌,要是没赏封可能很难嫁出去。 於是,皇帝痛痛快快地封丁萱为县主,还赐了“荣安”的封號。 文思敏得知丁萱当上了县主,气得砸了她最喜爱的瓶。 等参加了丁萱的及笄礼,看到定安伯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侄女,文思敏心里更是不平。 嫉妒如同毒蛇,日日啃食著她的內心。 她的这种怨恨在丁萱被赐婚给了端郡王后,直接达到了顶峰。 端郡王是皇帝最小的弟弟,比太子还小两岁,可以说是皇帝看著长大的,十分受宠。 这些年,不少人都盯上了郡王妃的位置。 没想到端郡王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迷住了,亲自去皇帝跟前求了圣旨。 皇帝开始也纳闷。 只等传旨太监回来,说丁萱长得如何貌美嫻静,他才放心下来。 至少,弟弟的审美是正常的。 也幸好定安伯的侄女和他长得不像,不是五大三粗的模样。 不过,多疑是皇帝的通病。 他还是查了一下两个人相识的过程。 没想到,丁萱压根儿不知道端郡王是谁。 她去寺里烧香拜佛,被赏春的端郡王遇到,一见钟情。 他费了好大功夫才知道她的身份,就急匆匆地跑来求了圣旨。 “年少慕艾——” 皇帝点了点头,放下了心里的怀疑,给丁萱赏赐了许多珍宝。 他一动,后宫的娘娘们也纷纷赐了东西。 一时间,京城人都想知道丁萱是何方神圣,连端郡王都为她倾倒。 不过,定安伯很低调。 他把丁萱保护得很好,就连端郡王这个未婚夫也难见她一面,只能日日派人送礼。 这下大家看出来了,虽然丁萱无父无母是孤女,可是她的大伯厉害啊! 有这么护短的大伯当靠山,自己又是尊贵的郡王妃,丁萱一辈子都会是好命。 各种各样的议论传到文思敏耳中,她內心被嫉妒填满。 她的儿子,继承不了侯府。 她的女儿,也嫁不了皇室。 她永远都比不上闺蜜! 失去理智的文思敏依旧决定在老夫人的寿宴上算计丁萱。 得知这一消息,丁萱自然是將计就计。 一壶春情酒有什么意思,要喝大家一起喝啊! 所有人都嗨起来! 寿宴当天,丁萱来到侯府,端郡王也巴巴地跟了过来。 实在是定安伯太厉害,油盐不进,他还在府上养了恶犬,让端郡王连翻墙都不敢。 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心上人,端郡王自然是要跟著。 而且他也怕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舞到丁萱跟前,叫她不开心。 等大家看到端郡王身边的少女,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得端郡王的青睞。 这样的美人別说男子,就是女子看了也会喜欢。 “萱萱,以后没我陪著你可千万別一个人出来,他们都不是好人。” 端郡王有些不爽。 別以为他没看到,大家都在偷偷瞄他的王妃! 还有些小姑娘,居然当著他的面对丁萱献殷勤,邀请她参加诗会。 这是要干什么? 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端郡王十分生气,他也不过20岁,是个顺毛摸,很好哄的年纪。 丁萱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好,我都听你的!” 立刻端郡王的脸色阴雨转晴,傻乐了起来。 文思敏原本打算算计丁萱和侯府世子穆煦,这样可以一箭双鵰。 又能毁了丁萱的名声和婚事,还能把穆煦从世子位上拉下来。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端郡王居然这么黏人,走哪儿跟哪儿。 文思敏连忙让心腹传话,计划改了,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丁萱可不会顺了她的心意。 你想害人就害人,想收手就收手,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於是,一场闹剧发生了。 前世將计就计,玷污了原主的平昌侯世子穆煦,这回居然和继母滚做一团。 日日磋磨原主的世子夫人周玉,现在虽然现在还没嫁进来,但是提前被公公拽进了书房。 文思敏那对霸占了原主嫁妆的亲生儿女,和嘲笑原主作践她的侯府眾人,开启了团战模式。 你用最糟糕的方式毁掉一个可怜无辜的女孩儿,那就大家一起完蛋! 很快,有人尖叫。 接著,一桩一桩丑事被过来的宾客们亲眼见证。 老夫人气得当场吐血,周玉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让爹娘给自己做主。 平昌侯清醒过来,口呼被人陷害,要抓罪魁祸首。 因为端郡王在这里,侯府有谋害皇亲的嫌疑,端郡王直接报官。 等大理寺接手,一层层审查,抓到了文思敏。 她身边的心腹在审问时道出许多“真相”,叫眾人瞠目结舌。 原来她嫌弃平昌侯年纪大,身体不行有老人味,是个废物,早就和穆煦暗度陈仓。 本来今日他们约了好事,备了春情酒助兴。 结果来访的宾客太多,还有一位郡王,导致下人手忙脚乱,把春情酒泼到了酒罈子里,才酿成大祸。 “骯脏!齷齪!侯府真是好家教!” 端郡王气得跳脚,连忙护著丁萱离开,不叫她看到这些脏东西。 其他人也纷纷告辞,忙著回去吃瓜八卦。 大家都说,没想到文思敏平时看著端庄贤淑,私底下却如此狂野。 居然还说什么“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所以才选中寿宴这天,一点儿都不担心曝光。 结果害人害己,把整个侯府人都给霍霍了。 端郡王送丁萱回府后,第一时间跑去皇宫告状。 “皇兄,我的眼睛脏了!” 皇帝听了经过,眉头紧锁。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脏了朕的耳朵! 於是,文思敏和穆煦喜提一百大板。 至於平昌侯,这么个糊涂东西,家事都管不好,还怎么为朝廷效力? 那就剥夺爵位好了。 拿到圣旨的平昌侯腿一软,坐在地上。 侯府几代人的基业,传到他手里居然弄丟了,他以后有什么面目见列祖列宗啊? 老夫人刚醒来,得知噩耗,活活气死。 文思敏和穆煦被宫里太监盯著,挨了一顿板子,腰部以下血淋淋一片,大腿的骨头都给打断了。 两人气息微弱,丁萱恢復了他们前世的记忆。 “是……她……” 文思敏后悔了,她还有一双儿女,以后他们怎么活啊? 没等她为儿女谋划,平昌侯拿了白綾,亲手勒死了她。 罪魁祸首,该死! 还有不孝子,也该死!! 穆煦来不及喊冤,就死在父亲手里。 “你们该死,都该死——” 双眼通红的平昌侯一把火烧了侯府。 漫天大火,烧了两天。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平昌侯穆家。 穆煦的未婚妻周玉被家人灌了哑药,送去了尼姑庵。 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害了家里所有女孩儿的名声。 尼姑庵的日子不好过,父母不管她,老尼姑磋磨人有的是手段。 什么挑水捡柴烧火做饭,只是最基本的。 短短两年,如似玉的少女饱经风霜,老了不止十岁。 丁萱恢復了周玉的记忆,前世那个不可一世的世子夫人看到现状惊呆了。 她想回家找爹娘给自己撑腰,可是根本逃不出去。 等周玉再一次见到丁萱,端郡王被封为端王,她已经成了端王妃,还怀了身孕。 周玉確定丁萱提前重生,害了自己,去厨房拿了刀直接冲了上去。 还没靠近,她就被人踢飞。 “萱萱,你没事吧?” 端王护著妻子。 別以为他没看见,那个尼姑眼里满是对丁萱的恶意。 有端王的特意交待,尼姑庵的庵主发话,所有人都开始针对周玉。 从此,她过上了和原主前世一样,人人欺压,人人折辱,日日被磋磨的生活。 最后周玉实在受不了,选择了和原主同样的方式跳湖自杀。 第26章 长姐如母是不可能的 原主一家生活在山区的农村。 她爸妈生了七个孩子,原主是老大。 爸妈要忙地里的农活,她早早承担起了长姐的责任,做饭做家务,照顾弟弟妹妹。 初二那年,原主爸爸肺结核去世。 没多久,妈妈也病倒。 她临死前万般叮嘱,让原主一定要把弟弟妹妹养大。 之后原主輟学,一边打零工一边种地,努力赚钱,养育弟妹。 村里人欺负他们是孤儿,她就发狠跟人撕扯打架。 每一次打架原主都以命相搏,这才震慑住其他人。 因为自己没读多少书,她咬著牙供弟弟妹妹念书,读大学。 后来,弟弟妹妹有了大出息。 大妹是律师,二妹是画家,小妹是明星,大弟开公司,二弟是作家,小弟是歌手。 完成了妈妈临死前的託付,原主也算苦尽甘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结果,弟弟妹妹对她十分嫌弃。 他们觉得原主又老又丑,不但没文化,脾气还暴躁,性格也泼辣,实在是拿不出手。 原主辛苦了那么多年,累得一身病住进医院,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钱。 在综艺节目里,每个人都在数落原主,指责她。 最后,原主收拾东西回了老家,在门口的堰塘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爸,你怎么了?!妈,快来啊!” 看到丁爸吐血,丁萱第一时间叫来丁妈。 见她嚇得腿软,丁萱跑出去叫了村里人来帮忙。 “妈,送爸去医院检查。” 丁萱推了丁妈一把,她才回过神。 丁妈连忙找了钱,哭哭啼啼地请其他人帮忙,把丁爸抬到了县医院。 等三个弟弟玩累了回来,吵著饿了,要吃东西。 丁萱一人赏了两巴掌。 “爸都吐血了,你们脑子里只有吃吃吃,真是不孝!” 丁家前面四个都是女孩儿,后面这三个男孩儿是三胞胎。 平时,他们仨是爸妈的心肝肉,哪里捨得碰一个指头。 现在猛地被长姐打耳光,三人一愣,隨后嚎啕大哭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骂人? 丁萱可不会惯著,从屋檐下取了竹条子,把三人当成陀螺在院子里抽了一顿。 “还哭!爸就是为了养活你们才累病,都怪你们!” 丁萱凶巴巴的样子,震慑住了三个弟弟。 就连三个妹妹,也被姐姐嚇著了。 “我去洗衣服!” “我去餵猪!” “我去削土豆!” 大妹,二妹,小妹连忙主动找事情做,生怕晚一点儿会挨丁萱打骂。 三个男孩儿已经7岁了,丁萱没有惯著他们。 “我5岁就会找猪草捡柴禾,站在凳子上给一家人做饭了。” “你们长这么大为家里做了什么贡献?一天就知道吃吃吃,你们是猪吗?!” 丁萱丟了一个背篓和几根绳子在地上。 “去干活!不干活就不许吃饭!” 三小只哭唧唧,向其他姐姐们求助。 可是,丁大妹她们可不敢这个时候惹丁萱。 丁爸吐血她们亲眼看见了,也不知道医院的医生怎么说。 她们现在担心丁爸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弟弟们。 “快去!” 丁萱一声呵斥,三个弟弟只能磨磨唧唧地拿著东西出门。 丁爸和丁妈这一去就是两天。 这两天,家务事有妹妹们做,弟弟们也屈服在丁萱的淫威下,进步十分神速。 第二天晚上,丁爸躺在板车上被人拖了回来。 现在还是九十年代,偏远小县城的医疗技术並不发达。 丁爸这种肺结核晚期,医生直接判了死刑,这对丁妈来说简直是天塌了。 男人要是死了,她一个人怎么养活得了这么多孩子…… 看到爸妈,丁小弟想告状。 结果丁爸奄奄一息地躺著,脸色惨白。 丁妈胡乱扎著头髮,眼圈红红,根本不理他。 丁小弟想和以前一样撒娇闹腾,被丁萱捏著后颈提了出去。 “啪啪!” 丁萱给了两巴掌,打得丁小弟一屁股坐地上。 “哭什么?家里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敢哭!” 丁萱眉一横,嚇得丁小弟捂著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等丁大妹做好饭,丁萱端到了屋里。 “妈,医生治不好爸,是医生没本事。要不我们去拜拜佛?找找土方子?” 丁萱的话打开了丁妈的思路。 她记得对面山上有个白鬍子老先生,被传得神乎其神,听说很多大城市的人都来找他。 第二天丁妈起了个大早,走了三个多小时,终於找到老先生。 老先生掐算了半天,给了她一个法子。 他让丁妈在周日早上6点,出家门往正东方走1000步,等在那里。 只到遇见第一个人,找对方要一样东西,不管对方提什么要求她都得答应。 能不能救回丁爸,只有这一次机会。 丁妈將信將疑地回来了,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丁爸,她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 於是,周日早上丁妈按照老先生说的去做了。 一直等到10点,她遇到了一个背著背篓,身上散发著药香的老人。 丁妈讲了自家的事情,老人十分为难。 她连忙跪下来,咚咚咚地磕头。 老人最后拿出一个小药瓶,说里面有3颗药,一天吃一颗,也许对丁爸有用。 不过作为交换,他要丁家最大的孩子。 老人说自己没有后代,需要人养老送终,丁家既然孩子那么多,他就要最大的那个。 丁妈想到老先生的交待,连连点头。 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捨弃一个不算什么,只要家里的男人能健康平安就行。 当即丁妈带著老人回家,很快就给丁萱转了户口。 “妈,你们不要我了?” 丁萱眼泪汪汪,一脸不舍。 “大妞,你就当是报答我们养育之恩了。”丁妈摆了摆手。 丁爸没有表態,他现在只想活下来。 就算老人开口要家里的儿子,他这时候也会答应。 丁萱跟著老人走了。 两人刚离开了村子,就上了一辆小轿车。 “走吧!” 丁萱脸上哪儿还有刚才的不舍,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如今脱离了丁家,她就等著看那六个白眼狼这辈子会有什么成就。 前世六人成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丁爸和丁妈修坟。 他们指责原主,认为要是爸妈活著,肯定不捨得他们吃那么多苦。 这些没良心的也不想想,爸妈死的时候原主还是初中生,自己也才14岁。 她能一个人把6个弟弟妹妹拉扯大,供他们读书上大学,已经是在拿命养他们了。 既然那么怀念丁爸丁妈,丁萱成全他们一家团圆。 此时丁家,丁妈看到丈夫服药后脸色渐渐红润,欢喜地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 三天后,丁爸已经能站起来,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 他们去县医院做检查,结果显示丁爸的肺结核好了,医生直接惊掉下巴。 医生连忙追问他们吃了什么。 丁爸丁妈后知后觉,这才知道遇见的老人有多厉害。 现在轮到他们后悔了。 早知道老人医术这么高明,他们应该留下他的联繫方式,时不时地去看望长女,来拉近彼此的关係。 他医术这么好,肯定有许多人找他瞧病,说不定会攒下殷实的家业。 这些家业以后都是丁萱的。 既然属於丁萱,那不就是他们丁家的? 可惜啊—— 丁爸丁妈懊恼得捶胸,感觉错失了好多好多钱。 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在丁萱身上。 要是她记得家里的好,能自己找回来,丁家还是有机会发財的。 两人哪儿知道,丁萱早就开始享受人生,住上了大別墅,开始了新生活。 此后,丁家的日子还在继续。 丁大妹和二妹,小妹初中毕业后,没一个人考上高中。 以前大姐在,大姐能干,家里很多活都是她包干,丁大妹她们做的事情很少。 自从大姐被带走,那些家务全部分摊在了她们头上。 弟弟们哪怕上了小学,依旧是家里的小皇帝。 丁爸丁妈顾著田里,家务事都丟给了她们。 做饭、洗衣、煮猪食、餵猪餵鸡、找猪草、砍柴…… 三人虽然有分工,但是每天都要重复这些事,耽误了不少学习时间。 这回没有人督促她们学习,没有人耳提面命“知识改变命运”。 三人受农村风气影响很大,觉得女孩子念个初中就不错了。 时间久了,她们的成绩根本不像前世那么优秀,最后都没考上高中。 丁爸丁妈原本就重男轻女。 既然女儿没考上高中,那就去厂里打工。 於是,丁大妹先去了南方的电子厂。 之后丁二妹和丁小妹也在毕业后南下,跟姐姐一起打工。 丁爸和丁妈早就商量好,女儿们出嫁把彩礼留下,正好可以留给儿子娶媳妇。 於是,丁大妹刚有了恋爱的苗头,他们就杀到了电子厂,把三个女儿带回家,让她们相亲。 等丁萱签下上亿合同,就听见系统说丁家三姊妹都嫁人了。 三人彩礼一个比一个高,丁小妹长得最出眾,彩礼最多。 至於那三个弟弟,只有丁二弟考上了职高,另外两个初中毕业就没读了。 “挺好啊!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丁萱把丁家的事情放到一边。 她赞助了六个贫困生。 三个女生三个男生,年龄和丁家的弟弟妹妹们一一对应。 这几个孩子非常珍惜学习的机会,也十分感激丁萱。 他们每个人都像吸水的海绵一样,爭分夺秒,努力学习。 丁萱十分想知道,白眼狼弟弟妹妹们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感想。 三年很快过去,丁二弟职高毕业。 他想上专科学校,可另外两个兄弟不同意。 爸妈手里的钱是姐姐们的彩礼,是给他们建房子娶媳妇用的。 要是供了老二念书,把钱完了,剩下的两个咋办? 丁爸倒是很希望家里出个大学生,愿意支持老二读书,但是另外两个儿子坚决反对。 到底少数服从多数,丁二弟没上成。 为了防止爸妈偏心二哥,丁小弟提出建房子。 他们已经18岁了,再过两年就可以结婚了。家里有新房,找对象也方便。 此时刚刚千禧年,还不流行在城里买房。 丁爸算了一下建房子的钱,建三栋不够,可以建一栋,一家一层。 这结果三兄弟虽然不那么满意,但还是接受了。 丁爸拿著存摺去银行取钱,没想到帐上的钱已经在前不久被人取走了。 镇上的银行还没有安装监控,根本查不到人,这事儿最后成悬案。 三兄弟开始怀疑彼此,纷纷认为爸妈偏心,肯定悄悄把钱藏了,要给他们最喜欢的儿子。 丁大弟和丁小弟打断了老二的手,还放话爸妈要是不拿钱出来,以后就不认他们。 丁爸丁妈哭天喊地,天杀的偷了家里的钱,他们才是最委屈的人。 丁萱看了一场大戏,好心恢復恢復了白眼狼弟弟妹妹们的记忆。 六人刚在综艺节目上吐槽大姐,一下节目就接到了大姐自杀的电话,每个人都觉得晦气。 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们回到了从前。 这回,他们前世怀念的丁爸和丁妈还活著,一家人都在。 本来是好事情,可是当每个人看到目前的状况后,都崩溃地发出尖叫。 “我是年入百万的律师,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农民!” 丁大妹发狂。 “我的手是来画画的,不是来搅猪食的!” 丁二妹丟了锅铲,后退了两步。 “我是大明星,你是什么东西!” 看到身边搂著自己,又胖又丑的男人,丁小妹嚇得推开他跑了出去。 三兄弟此时也相认了。 丁二弟看著自己被哥哥弟弟打断的双手,一脸悲愤。 他们的兄弟情难道这么虚假吗? 他的手断了,以后怎么写书,怎么当著名作家? 另外两人也非常抓狂。 一个当惯了公司的老板,一个当歌星被粉丝们捧得不知天高地厚,哪里能接受如今的落差。 “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要重来一次?!” 丁小弟咆哮著,把丁爸丁妈嚇坏了。 “你们为什么活著?为什么把我们害成这样!” 不止丁小弟一个人这么想,赶回娘家的丁大妹她们也是这么想。 前世爸妈死了,大姐把他们培养成才,让他们有了更大更宽广的舞台。 这辈子爸妈没死,他们居然一个个丟了前途,成了芸芸眾生中的一员。 都怪他们! “我要去找大姐!” 丁小妹习惯了眾星捧月的明星生活,死活都不肯接受这样平凡的自己。 她觉得一切问题都出在丁萱身上。 一定是她重生回来,拋弃了他们。 “去哪里找?大姐不要我们了——” 丁大妹苦笑了一声。 前世追求她的都是名校毕业的行业精英,这辈子她居然成了村妇。 如今的丁大妹已经生了孩子,她还能去哪儿? “我不管!大姐不能不管我们!她要对我们负责!” 丁小妹的无能狂怒並没有得到她预想的结果。 每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被迫接受如今的变化。 丁小弟不肯认命,收拾东西走了,他不信靠自己闯不出什么名堂来。 之后,其他人也像约好了似的,纷纷找机会逃离了农村。 他们每个人都忘不掉前世风光无限的自己,不甘心,不认命。 丁萱静静地看著这六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做无用的挣扎。 普通人要翻身,靠学历本事靠贵人运气。 这几样他们都没有。 丁家姐弟们如同海里的小浪,很快被大浪覆灭。 还挺有趣! 丁萱一高兴,带著自己资助的六人去海边度假。 比起白眼狼,这几人知恩图报,丁萱不介意多教他们一些东西。 十年后。 丁小弟在餐馆刷盘子,看到大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著综艺节目。 一家六人,每一个都是行业里的大佬。 他们团聚在一起,只为了感谢一个人。 “没有萱萱姐,就没有今天的我!” “萱萱姐是我心里唯一的繆斯——” “爸妈给了我生命,但是萱萱姐给了我生命之外的一切!” “没有人可以替代萱萱姐,她是我们的神。” 所有人在提到“萱萱姐”的时候,眼里都闪烁著明亮的小星星。 等看清楚他们说的人是丁萱后,丁小弟手里的盘子“啪”一声掉在地上。 “大姐……” 丁小弟急匆匆来到电视机前,贪婪地看著里面的女子。 她看上去非常年轻,他们围著她,像一群迷弟迷妹。 原来长姐有了新的弟弟妹妹,他们早就被遗弃了。 另外五人也看到了这个节目,几个人不是没想过找丁萱,可是根本见不著她。 新的弟弟妹妹们把她保护得很好。 “滚远点儿!” 丁小弟躺在地上,动手的男人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意,说出来的话更是恶意满满。 “我不想影响姐姐的好心情!所以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等他接了电话,立刻换了最温柔的声音: “姐姐要包莲藕鲜肉馅儿的饺子?好!姐姐做的我都爱吃!我马上回来!” 事后,丁小弟连滚带爬地跑了。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丁大妹他们,也马不停蹄地逃之夭夭。 这辈子他们如阴沟里的蛆虫,躲在漆黑的角落,仰望著前世最瞧不起的大姐。 看她如眾星捧月,被簇拥著,发出最耀眼夺目的光芒。 他们后悔了,但是他们不配。 第27章 大小姐和她的童养夫 原主是富家千金,亲妈早逝,她自己身体也不好。 丁爸怕女儿孤单,收养了一个男孩,起名顾騫,专门陪她玩。 不过,原主表面乖巧,骨子里却有些叛逆。 她觉得顾騫太过严肃正经,冷冰冰的,並不喜欢他。 再加上被人调侃,说顾騫是她的童养夫,原主就更討厌他。 上大学时,原主遇到了丁家资助的贫困生,严蓟州。 他性格阳光开朗,虽然是孤儿,却积极向上,像个小太阳。 在严蓟州身上,原主感受到了蓬勃的生命力。 单纯的她並不知道,对方的接近是早有预谋。 严蓟州想通过婚姻获得阶级跨越,刻意偽装成原主喜欢的模样。 他这一装,就是整整十年。 见女儿喜欢,丁爸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婚后,严蓟州进了丁氏公司上班,在丁爸的培养下成长飞快。 五年后,丁爸突发心臟病去世,严蓟州接手公司,找藉口赶走顾騫。 没了掣肘,他终於原形毕露。 原来,严蓟州有个小青梅,两人在外面以夫妻相称,还生了孩子。 他换了原主的药,让她渐渐精神失常。 等顾騫查明真相把严蓟州送进监狱,將原主救出来,她叫了一声“哥哥”,死在顾騫怀里。 …… “萱萱,他叫顾騫,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丁爸摸了摸丁萱柔软的头髮,跟她介绍道。 丁萱坐在沙发上,用最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顾騫。 “爸,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情?和外面的女人生了儿子?” 天降大锅,扣在丁爸头上,他快委屈死了。 “爸爸只爱你妈妈!” 丁爸知道女儿因为身体缘故心思敏感,特別是在妻子去世后,她变得更加沉默。 平时他工作繁忙,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所以才想收养一个孩子,让女儿有个伴儿。 没想到丁萱居然想歪了! 值得高兴的是,女儿愿意和他沟通,不会自己生闷气。 但她的想法也太逆天了! 丁爸背负了大冤屈,必须洗刷乾净! 他立马带著丁萱,和顾騫去鑑定中心做了亲子鑑定。 拿到结果,丁萱总算是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十分赏光地陪丁爸吃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她拿了自己最喜欢的草莓蛋糕放到顾騫面前。 “今天冤枉你了,这是我的赔礼。” 丁爸一脸欣慰。 瞧瞧,他的乖宝多懂事多有礼貌啊! 真不愧是他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才6岁就这么优秀了! 顾騫看著面前散发著香甜气息的蛋糕,尝了口。 他觉得上面的草莓就像大小姐一样,酸酸甜甜。 至於白天的误会,顾騫一点儿都不生气。 毕竟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大小姐能有什么错呢! “爸,他太瘦了,你找个营养师。”丁萱一边吃饭,一边给丁爸安排工作。 “我可不要豆芽菜一样的玩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好!爸爸明天就找营养师!”作为一个女儿奴,丁爸对丁萱的要求是百依百顺。 很快,营养师到位。 顾騫告別了之前飢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正式成为丁家人。 十年后,丁萱初中毕业。 和同学们一起拍了毕业照,她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站得笔挺的顾騫。 “你怎么不去树荫下面待著啊!这么大的太阳晒得不头晕吗?” 丁萱小跑著过来。 “慢点——”顾騫快步过去。 当年丁妈身体不太好,怀孕7个月就早產,导致丁萱先天不足。 这些年,她被家里人当成了瓷娃娃。 哪怕医生说她身体已经在渐渐恢復,丁爸和顾騫还是不放心。 见她小脸通红,没跑多远就开始气喘吁吁,顾騫慌忙將她抱起来,急匆匆地往车上走去。 当著这么多同学的面被公主抱,丁萱觉得很丟脸。 “放我下来,我没那么脆弱!” 丁萱大声抗议道。 “乖,一会儿就到了。” 顾騫一边哄著,一边加快了速度。 “好啊,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丁萱抱著顾騫的脖子,猛地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这一举动让介於少年和青年界限的男生微微一顿,说了句“胡闹”,却依旧没有鬆开手。 等坐在副驾驶位,看到顾騫下巴上红红的牙印,丁萱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扯过毯子一蒙头,丟下一句“我困了”,心虚地开始装睡。 小姑娘的这些举动落在顾騫眼里,非常可爱。 小心整理了一下毛毯,让她別闷著自己,顾騫把车里的温度稍稍调高了一些。 回到家,丁萱已经裹著毯子睡著了。 她的头髮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小脸睡得粉扑扑的。 平时伶牙俐齿,像张牙舞爪的小猫,睡著了却这么乖。 顾騫小心翼翼地抱著丁萱,轻手轻脚地上了別墅二楼。 丁爸开会回来,一眼就看到了顾騫下巴上的红印。 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 不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鉤。 丁爸忍著笑,努力维护自己大家长的形象。 原本,丁爸选择顾騫,也有给自家女儿找个“童养夫”的想法。 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也只会有丁萱一个孩子。 作为商场上的老手,丁爸十分清楚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吃独生女绝户的。 丁家家大业大,丁萱身体又不太好。 丁爸早早就开始琢磨应该怎么保护自己女儿,怎么维护丁萱的利益。 收养一个孩子,放在自己眼皮子下长大,比外面的人放心多了。 所以丁爸做了两手准备。 要是丁萱喜欢顾騫,他就是童养夫。 要是两个孩子长大了没有缘分,他就是女儿的哥哥,管理公司,护著丁萱衣食无忧。 如今看来,似乎是有戏…… “爸,你回来了啊——” 丁萱打著呵欠,光脚从楼上走下来。 她刚坐到沙发上,顾騫就拿著袜子走过来,蹲下给她把袜子穿好,“地上凉。”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顾騫,“我发现,你的人夫感越来越强了!” “也不知道以后谁有这个福气,能嫁给你。” “没有別人——”顾騫认真地说道。 少女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她站起来跟丁爸告状,说顾騫当著大家的面公主抱,她以后会被同学们笑话的。 女儿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 丁爸“嗯嗯”点头,顺便瞅了一眼旁边老实挨训的顾騫,心里越发满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挺好! “你今天错了吗?” 一番胡搅蛮缠后,丁萱理直气壮,小手叉腰。 “错了。” 顾騫低著头,认错態度诚恳。 丁萱比划了一下两人身高,气得跺脚。 “爸!我要长高,我不要当小矮子!” 见女儿在感情上还没开窍,丁爸忍不住同情了顾騫一把。 来日方长,他这个老父亲可是一点儿都不著急的。 五年后,丁萱上了大学。 十一放假,顾騫去学校接她。 隔老远,他就看到丁萱身边有个阳光大男孩,两人有说有笑,画面十分刺眼。 “去,查一下大小姐身边的人是谁。” 顾騫的声音有些冷。 大学毕业他进了公司,手边也有了能用的人。 自己守护多年的小玫瑰身边出现烦躁的臭虫,恶龙终於坐不住了。 “顾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学学长,叫严蓟州。” “我跟你说,真是太巧了,他居然是爸爸资助的学生,我们还在一个学校!” 丁萱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激动。 顾騫点了点头。 他没和严蓟州打招呼,而是顺势將手里的小披肩给丁萱搭上。 “爸爸刚回来,你上次看中的粉钻他已经买了。” “真的?太好了!快,快回去!” 丁萱的注意力被吸引,丟下严蓟州就走了。 看著远去的少女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罩著,就像被守护的红玫瑰,严蓟州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不会放弃的! 大家都是孤儿,凭什么顾騫能成为丁家的养子! 丁家隨便漏一点儿,都够普通人过十年了,严蓟州不信自己比不过顾騫。 之后,严蓟州利用同一学校的优势,常常出现在丁萱的生活里。 他对她做了详细的了解,制定了相应的攻略。 他知道丁萱骄纵天真,看上去盛气凌人,其实就是个傻白甜大小姐。 针对这样的女生,严蓟州儘可能地展现出自己阳光真诚,青春热血的一面。 果不其然,丁萱对他的夸讚越来越多。 她还来看他的篮球比赛,给他加油,甚至阔气地在赛后请他和队友们去吃饭。 一切都如严蓟州预想的那样,丁萱是个单纯好骗的富家千金。 不过,他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丁萱容易糊弄,丁爸和顾騫可不是糊涂人。 严蓟州是个精湛的演技派,前世能偽装十年,这回依旧如此。 就连顾騫的人,也只是查到了他的表面信息。 看著桌上抓拍的照片,顾騫嘴唇紧抿,手背上的青筋出卖了他的內心。 是时候该给严蓟州一些教训,叫他长长记性了。 没多久,严蓟州在周末当家教回来的路上,被一骑自行车的人撞断了腿。 对方老老实实地报警,打了120送他去医院,还积极主动地支付医疗费,做出了赔偿。 小腿腿骨断裂,让严蓟州吃了一番苦头。 疼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没办法在丁萱面前刷存在感了。 而且严蓟州也发现,丁萱的心性和孩子一样。 他受伤后,她只是发来一个“知道了”,之后就懒得搭理他。 仿佛他是个一次性的陪玩,可以日拋。 这结果和严蓟州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么久的相处,她不是应该多少对他有一些好感,然后关心他安慰他,甚至主动提出照顾他吗? 结果这些通通都没有,丁萱彻底把他拋在了脑后。 看著小青梅发来的,丁萱每日做的事情,一股危机感出现在严蓟州心头。 果然,有钱人都渣! 严蓟州咬著牙,努力让自己快点儿好起来。 毕竟跨越阶级的理想还需要通过丁萱来实现。 追到她,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原本医生说至少要休息三个月。 可是才刚刚两个月,严蓟州就忍不住去丁萱面前晃悠。 “你瘸了?” 丁萱皱眉,一脸遗憾。 “可惜,以后再也不能看你打篮球了。不过没关係,你们篮球队还有別人打得也挺好——” “不,我还能打篮球!” 严蓟州被丁萱的无情惊住了。 为了维持住他们的“友谊”,他不顾医嘱,开始偷偷训练。 严蓟州的鍥而不捨叫顾騫火大。 之前的小惩大诫,看来並没有给他长什么记性。 不过这回,还没等顾騫动手,严蓟州先出事了。 起因是他和小青梅约好在环山路上的观景台见面,商量对策。 结果那天遇到飆车党,两人避之不及,被卷进车轮拖拽了几十米。 两人被救下来时,浑身血淋淋,脸上没一块好皮。 顾騫一查,发现背后居然有丁萱的影子。 “为什么?”顾騫问道。 “因为哥哥不喜欢他呀!”丁萱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揪著顾騫的袖扣。 “只要哥哥不喜欢的人,都该死!” 这下,顾騫愣住了。 他的傲娇天真大小姐,怎么变成了腹黑邪恶小病娇? “萱萱,丁氏做的是正经生意,咱们要遵纪守法,不能踩红线。” “你记住,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騫很著急,生怕丁萱被牵扯进来,他仔细扫尾,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之后,顾騫还担心丁萱心理出现问题,特地腾出时间陪她出去散心。 確定她一切都正常,他总算是放下心来。 严蓟州醒来,得知自己毁容,忍不住在医院大吵大闹。 他甚至有些怨恨青梅,为什么约的地方那么偏僻。 严蓟州忘了,是他最开始提出不能叫人知道他俩的关係,每次碰面搞得跟接头似的。 如今受了伤,他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女方的身上。 飆车党是富二代,家里有钱,愿意赔偿。 出事的时候他就报了警,也及时地送他们去了医院,认错態度良好,根本够不上坐牢。 至於赔偿,他家有钱有律师,一切都可以谈。 看著包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的脸,严蓟州眼睛充血。 他的美梦破碎,什么都完了! 顾騫和丁萱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一直停滯不前的感情悄悄跨了一大步。 丁爸每次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俊男靚女,像千金小姐和她的忠诚管家,他就十分欣慰。 就这样,一直等顾騫30岁,他才娶到心上人。 婚礼当天,丁爸嗷嗷大哭,一点儿都不像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大佬。 “爸,我又没嫁出去,还是在咱家啊!” 丁萱一句话,止住了丁爸的哭声。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丁爸擦了眼泪,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晚上,丁萱被顾騫掐著腰,叫了他一夜的“哥哥”。 住在出租屋里的严蓟州看到了网上的新闻,气得砸了手里的滑鼠。 怒火上来后,他的拳头无情地挥向了身边的青梅。 自从出院,他们就在学校遭到了排挤。 两个面容扭曲的人,连大人看了都害怕,更別说小孩子。 接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神,两人逃离了学校。 为了生活,他们找了夜晚上班的工作,昼伏夜出,避开人群。 要是没见过丁萱的婚礼视频,严蓟州说不定还能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可偏偏让他看到了。 曾经他离她身边的位置那么近,只差一点点就能娶到富家千金,实现人生飞跃。 现在什么都没了! “都怪你,都怪你!” 严蓟州下手很重,青梅忍无可忍,抄起地上的扳手,直接给他头上开了瓢。 躺在地上,感受到生命流逝的时候,严蓟州想起了前世。 “不,不应该是这样……” 青梅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放了把火。 她活不下去,他也別想好过! 得知严蓟州的死讯,丁萱正在度蜜月。 摸著衬衣下结实发烫的腹肌,她让系统別打搅自己的正事。 没看见她正忙著嘛! 渣男哪儿有生命大和谐重要。 第28章 二婚骗局 原主是单亲妈妈,独自抚养女儿。 为了挣钱供孩子读书,她离开老家去了海市当保姆。 因为勤快踏实,做事利落,原主的口碑很好,被介绍到一位大学退休教授家。 教授叫汪健民,老伴儿已经去世。 在汪家工作的第二年,汪健民突然跟原主表白。 他夸她善良淳朴,十分欣赏她这种自强自立的女性。 原主以身份不配为由拒绝了他。 之后汪健民一直坚持,一年后终於打动了原主,两人结婚。 婚后,她每天做家务照顾汪健民,还要伺候周末回来探望父亲的汪家儿女。 失去了保姆的收入,每次原主找汪健民拿钱,总会被他教育,他还有个帐本子专门记帐。 因为常年被汪家的事情困住,原主对在家乡读书的女儿关心不够。 孩子青春期没有得到家长的足够关爱,越来越叛逆。 她没有考上高中,去厂里打工,被小黄毛骗身骗心,婚姻十分失败。 多年后,原主把患癌的汪健民送走。 葬礼第二天,她就被汪家儿女关在门外,什么都不许她带走。 只因为汪健民死前找律师写了遗嘱。 原主辛苦十几年,被扫地出门,大家都说她是免费保姆,不值钱。 …… “小丁,你来我家工作已经一年多了。”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你是个外表坚强,內心坚韧的好女人。” “你才刚刚40岁,以后的人生还长著,有没有想过再进入婚姻?就比如,你觉得我怎么样?” 汪健民穿著浅咖色的羊毛衫,戴著金丝眼镜。 染黑的头髮上抹了髮胶,梳得十分妥帖,看上去是个精致的海派文人。 “汪教授,您开什么玩笑呢——” 丁萱把拖把掛在沥水池上。 “您可是大学教授,是文化人,我哪儿高攀得上?!” 丁萱嘴里的阴阳怪气汪健民没听出来,还以为她是自卑了。 “小丁,话可不能这么说。平时我们聊天没有代沟吧?” “別看我已经60岁了,可是我的学生们都说我很年轻,有一颗年轻的心。” “我出门可是看不出年纪的,上次还有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叫我叔叔!” 汪健民跟在丁萱身后,强烈地想证明自己。 “汪教授,结婚讲究门当户对。” “您是教博士生的,我就是个初中文化的农村妇女。” “就算我有再婚的想法,咱们也不合適。” 丁萱脱下围裙,回保姆间收拾东西。 女儿赵小麦在县城念初中。 原主一个月有四天假,集中在一起休息,每个月都可以回家陪女儿几天。 正好今天是回家的日子,丁萱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小丁,搞学术我是专家,可是在生活方面你才是专家,我应该向你学习才是……” 汪健民站在门口,话还没说完,丁萱拿出手机。 “汪教授,这个月的工资麻烦你支付一下。” “我今天要回家看女儿,饭菜我都做好了放在冰箱,你自己热热就行。” 汪健民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心急。 他转了工资,又让丁萱拿一些水果带回去给孩子。 “不用了,火车上人多,带东西多了我一个人不好拿。” 丁萱背著包离开了汪家。 她这次走了没打算回来。 汪健民的算盘打得也太响了,这事儿说白了,他就是想白嫖! 以婚姻的名义,白天嫖人家的劳动力,晚上馋人家的身子。 等老了病了往那儿一躺,让人死心塌地伺候,又省了一大笔护工的钱。 分文不,安享晚年。简直是算盘精转世,满身都是心眼子。 原主憨厚老实,丁萱可不是傻子。 回到家乡小县城,已经是下午放学的时候。 之前赵小麦在村里念小学,老人可以帮忙照顾一二,自从来县里读初中,她初一就开始住校了。 今天周五,赵小麦一出校门就看到了丁萱。 她兴奋地像雏鸟一样,飞扑到妈妈怀里。 “走,妈今天带你去吃肯德基!” 上回赵小麦提了一句,县里开了肯德基,有个同学过生日就是在肯德基请客。 说话时,女孩语气中透露出羡慕。 既然孩子想吃,丁萱当然要满足。 “妈,要不咱们还是吃番茄鸡蛋面吧!” 虽然赵小麦嘴馋,可她也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 爸爸去世,妈妈为了赚更多的钱,在外面当保姆伺候人,十分辛苦。 她知道妈妈的不容易,要当一个懂事的孩子。 “就吃肯德基!等会儿我还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吃完肯德基,赵小麦摸著肚子,十分满足。 母女俩手牵著手走在马路上。 丁萱告诉赵小麦,她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攒了一些钱,准备开个小店。 “妈妈,是真的吗?”赵小麦激动得快哭了。 “当然。” 丁萱摸了摸孩子的脸。 她是个行动派,很快就在初中附近不远租了个店面。 一共两层,一楼开炸鸡店,二楼够她们母女住了。 至於谁来炸鸡,当然是她的万能傀儡! 丁萱给汪健民打了电话,说放心不下孩子,决定辞职。 不过,她十分好心地推荐了一个老乡去汪家当保姆。 一开始汪健民还很不高兴,等他看到真人,立刻同意了。 只因为新保姆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她叫傅愁,杏脸桃腮,纤穠合度,说话慢声细语。 对於自己捏的傀儡,丁萱十分自信。 果不其然,短短几天傅愁就拿捏住了汪健民,不到半个月,他已经彻底沦陷。 如今,他才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白活了。 到了甲之年终於知道了什么是一见倾心,什么是爱情。 汪健民开始追求傅愁,被拒绝了很多次,依旧屡败屡战。 正巧这段时间汪家儿女工作繁忙,没有带孩子回来,也就没有发现父亲的变化。 三个月后,汪海洋和汪海燕携家带口回家探望老父亲。 一进门,看到他居然在拖地。 “傅愁腰伤犯了,不能干重活。” 不止如此,汪健民还提前买了菜,在网上学做饭,搞得有模有样。 见新保姆长相勾人,不像个安分守己的样子,兄妹俩心中响起了警报。 奈何他们都有工作,不可能一直在家里盯著。 等孩子放暑假,两人终於抽出一些空閒。 却被告知汪健民已经和傅愁领了结婚证,他们多了一个年轻的后妈。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吗?” 汪海洋大发雷霆,汪海燕也连声指责。 他们说傅愁心怀不轨,是故意接近汪健民,就是为了他的钱。 “教授,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傅愁低著头,默默垂泪。 “到底是你的亲儿子亲女儿,別为了我一个外人,影响了家里的和气。” 妻子受了委屈,还体谅他的不易,让汪健民心中生出了男子汉气概来。 他不但痛骂了儿子女儿,还把他们赶了出去。 这下,汪家兄妹更加认定是继母挑唆。 奈何老爷子执迷不悟,跟入了魔似的,怎么办? 汪健民手里有六套房,价值八千万,以前他说过房子会给他们兄妹。 现在两人著急了,生怕老爷子糊涂,房子被继母骗走。 他们商量了一下,乾脆轮番来家里盯梢。 为此,汪健民换了锁,不欢迎儿女上门,哪怕孙子外孙他也不喜欢了。 因为傅愁怀孕了,他又要当爸爸了! 得知傀儡进展神速,丁萱给汪海洋和汪海燕的工作找了点儿麻烦,让他们无暇顾及汪健民。 於是,在傀儡的忽悠下,汪健民起了出国定居的念头。 国內太卷,他也不想孩子在这种內卷的环境下长大。 汪健民卖了房子,存款打到了傅愁的帐户上。 两人周末去霓虹国旅游,等泡温泉出来,汪健民发现自己的娇妻失踪了。 他连忙报警,警方没有找到傅愁的下落。 一直折腾了半年,汪健民终於接受了自己被骗財的事实。 房子没了,钱也没了。 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他中风了。 汪海洋和汪海燕得知消息,气得捶胸顿足。 那可是八千万啊! 是普通人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啊!就这么被人骗走了! 兄妹俩报警,可人是在霓虹国失踪的,国內警方也没办法。 实在是找不到办法的他们,最后跑到丁萱的老家,把她告上了法院。 他们说丁萱和傅愁是一伙的,要不是她推荐傅愁到汪家当保姆,汪健民也不会上当受骗。 面对兄妹们的指控,丁萱带来了她的证人。 “这位才是我推荐的保姆,可是汪教授根本没看中。” “至於傅愁,我压根儿不知道她是谁。” 来人的证件十分齐全,她在海市当了多年的保姆,和丁萱是老乡,一切都有跡可循。 明摆著傅愁是假的,她根本不是保姆,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针对性的骗局。 汪家兄妹败诉。 他们嚎啕大哭,丁萱却一点儿都不同情这两人。 前世,原主伺候了汪健民整整16年。 除了日常生活之外,周末放假,逢年过节,汪家儿女携家带口回来吃吃喝喝,也是她忙前忙后。 后来汪健民患病,得了食道癌,躺著不能动弹,他的吃喝拉撒全是原主照顾。 这对兄妹很少露面,把生病的老父亲完全丟给了原主。 等汪健民去世,两人又拿著遗嘱,直接將原主赶出家门。 不但如此,他们还当面嘲笑她,说她被白嫖了十几年,是个大傻瓜。 原主对汪家人来说,就是汪健民白天的保姆,晚上的暖床婢,晚年的奴僕。 如今,丁萱的炸鸡店生意很好。 因为食材好,用料足,味道棒,短短时间,炸鸡店成了县城孩子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她现在的生活可比在汪家好一千倍一万倍! 汪家兄妹败诉后,不得不回去面对中风的老父亲。 好在汪健民的退休金足够他住养老院,不需要两兄妹掏钱。 不过,痛失八千万后,他们对亲爹再也没个笑脸。 一年后,汪健民被查出食道癌。 丁萱可不想放过这个不要脸的老登,把他的疾病提前引发了。 汪海洋和汪海燕在亲爹有房有钱,生病之后都很少关心他,更別提现在他就是个穷老头。 两人推来推去,谁都不肯出钱给老人治病。 在养老院等死的汪健民重生回来,发现自己中风了,还成了穷光蛋。 別看他退休金足够支付养老院的开支,可他现在是个癌症患者。 护工一人照顾那么多老人,没有耐心伺候他。 前世汪健民到死身上都是乾乾净净,被原主收拾得清清爽爽,没褥疮没溃烂。 这回躺在屎尿里,不光护工嫌弃,汪健民自己也恨不得马上去死。 他不明白,为什么重生回来一切都变了。 这样等死的生活,汪健民接受不了。 他联繫儿女,让他们送自己去医院,被两人拒绝。 作为一个高学歷的文化人,汪健民拿起手机,把自己被儿女遗弃的遭遇发在网上。 汪海洋和汪海燕的生活因为亲爸的这篇文章受到很大影响。 他们也发文,指责汪健民贪图美色,被骗了家產。 网友们一边吃瓜,一边用传统的孝顺观念来攻击这对兄妹。 汪家兄妹脸皮厚,可不管这些。 损失了八千万,还想让他们出钱治病,没门儿! 哪怕名声臭大街了,他们也不怕。 一场热闹,引发了网友们关於老人养老的討论。 丁萱看了场好戏,怕汪健民死得太快,太便宜他了,她还特意控制了他的病情。 至於汪海洋和汪海燕,喜提20年倒霉符。 虽然不至於要了他们的性命,但是会叫他们诸事不顺。 这一次有妈妈在身边,赵小麦十分安心。 她学习成绩优秀,中考考上市一中。 於是,丁萱又把炸鸡店搬到了市里。 如今丁萱有女万事足,炸鸡店只是副业,她又做了別的生意,赚了不少钱。 至於傀儡从汪健民那儿忽悠来的钱,也在丁萱国外的帐户上。 等赵小麦考上海市的大学,丁萱十分阔气地给她买了房子。 这下,一直暗戳戳关注丁萱的汪海洋和汪海燕又跳了出来。 他们非说傅愁是丁萱一伙儿的。 不然她为什么能买的起海市的房子?她的钱,就是自家的! 法庭上,丁萱出示了自己的流水。 她把炸鸡店发展成连锁店,平时还做女装出口生意,钱財的来源清清楚楚。 丁萱反手告他们捏造事实,诬告自己,损害了她的名誉。 事情曝光后,汪家兄妹遭遇到了网友们的群嘲。 “大清朝早就亡了,在你家当了几年保姆,就一辈子低人一等吗?” “明明是单亲妈妈创业成功,非常励志,却被有心人盯上了她兜里的钱,做人可不能这么无耻!” “他们对自己亲爹都那么差劲儿,可想而知当初丁女士在他们家当保姆遭遇了多少刁难!” “这种厚顏无耻的人,我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他们兄妹,第二次还是他们兄妹……” 汪海洋和汪海燕成了过街老鼠。 丁萱没有选择和解。 她有钱有时间,请得起好律师,愿意陪他们玩。 两人赔了钱丟了工作,回家被伴侣嫌弃,婚姻亮起绿灯,连孩子都不愿意亲近他们。 汪海洋和汪海燕心有不甘,他们知道赵小麦念书的大学。 奈何不了丁萱,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学生吗? 愤怒之下,两人衝动地想劫持赵小麦,结果喜提银手銬和牢饭。 见状,家里人忍无可忍。 汪海洋的妻子离婚带走了孩子,汪海燕的丈夫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成了孤家寡人的兄妹俩,在监狱的第一晚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不甘心的他们没办法把上辈子的事情说出来,只能痛苦地接受现状。 儿女入狱,汪健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网上的热度今日起明日落,谁还记得他是谁呢? 护工渐渐不再细心,甚至背著人虐待他。 汪健民无能为力,熬了一年又一年,死时癌细胞全身扩散,十分痛苦。 赵小麦这回开启了学霸天赋,一路读到博士。 她才不在意网上说的什么女博士读那么多书没人要,妈妈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第29章 灭门惨案 原主家世代行医,名气颇大。 她本人天赋出眾,15岁就有了“小华佗”的称號。 一次,原主救了雷公堡老夫人。 老夫人十分喜爱她,请媒人上门,为孙子司马畅求娶原主,两家定下婚约。 大婚前一天,原主被黑衣人掠走,失去了清白。 司马畅表示愿意遵守婚约,他纳她为妾,之后又另娶金玉萍为妻。 婚前失贞,让原主在婆家抬不起头。 她尽心伺候老夫人,孝敬公婆,敬重夫人,没想到不久后有了身孕。 司马畅亲自端来墮胎药,让她打了孽种。 之后,原主的日子更加艰难。 好在她聪慧过人,在被夫人诬陷针对时,一次次化解危机,证明自己的清白。 司马畅渐渐被她吸引,也发现了金玉萍的真面目。 他选择休妻,將原主扶正。 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原主终於怀孕。 某天,她无意中得知当初的黑衣人是司马畅,他为迎娶心上人,故意为之。 原主愤怒至极,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在她临生產前,雷公堡的宿敌找到丁家,將丁家灭门。 原主艰难地生下儿子,死在司马畅怀里。 司马畅为妻子报仇,养大儿子,被夸重情重义。 …… “这家人也太不要脸了——” 丁萱在医馆一边问诊,一边吐槽。 原主救了老夫人,她不用真金白银回报,反而以婚姻的名义,將她骗去雷公堡当免费医师。 真是好一个恩將仇报! 这是武侠世界,丁家的医术在北方小有名气。 雷公堡作为北方十分有名的武林势力,经常要打打杀杀。 正常情况下,他们看病应该给钱。 前世两家成了姻亲,加上原主婚前失贞,丁家彻底成了雷公堡的附属。 丁家人心疼原主,怕她受委屈,一直免费给雷公堡的人治病疗伤,隨叫隨到。 最后丁家还被雷公堡连累,无人存活。 真是噁心他妈给噁心开门,噁心到家了! 更別提司马畅做的事情,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丁萱心眼比针尖还小,这些仇她都记下了。 晚上,丁爷爷开始考校丁萱。 见她面对疑难杂症游刃有余,老爷子笑眯眯地捋著鬍子,连连点头。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丁家后继有人咯!” “我就算马上闭眼,也能面对列祖列宗了!” “爹,您说什么呢!”丁父连忙站起来。 “您要长命百岁,坐镇丁家,多多看顾我们。” “是啊,爹,萱萱年纪小,您可別这么夸她,她还要多跟您学习才行。” 丁母也连声附和。 知道儿子儿媳孝顺,丁爷爷摆了摆手。 “按照规矩,小萱现在可以出门行医了。” “在家里容易固步自封,想要更上一层楼,必须深入民间,才能接触到稀奇古怪的病症。” “小萱,你是怎么想的?” 丁萱自然是双手赞成。 丁家的孩子出师后要出门当游医三年,积累经验。 前世原主作为女孩儿,一个人出门家里人不太放心,结果被雷公堡的死老太婆“讹”上。 这回,丁萱自然愿意多出去走走。 “爷爷,我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万种病症。” “好,有志气!” 丁爷爷是一家之主,他的决定没人能反对。 丁母虽然捨不得,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女儿收拾东西,准备了行囊。 “娘,我会给家里写信,也会想你的!” 丁萱靠在丁母身边。 “您放心吧,没人敢不长眼招惹我,除非他们想死——” 看到丁萱白净的小脸,丁母擦了擦眼泪。 虽然这段时间女儿研究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毒药,有的连老爷子都害怕。 可她终究只是个15岁的孩子! 江湖人心险恶,也不知道丁萱这回出去要吃多少苦。 “说的对,不长眼的都毒死,你可千万別心软。” 丁母再三叮嘱,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江湖经验全部塞进丁萱的脑子里。 “我记住了,娘放心吧!” 第二天一早,丁萱乔装打扮,牵著马儿离开了丁家。 出了晋城,她在没人的地方放出傀儡给自己餵马。 之后又在空间翻出修仙世界弄到的“千人千面”戴脸上,隨手拿捏了几下。 不过数秒,丁萱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少年。 换了衣服,她大摇大摆地回到晋城,来到晋城东边的千机楼。 江湖上有各种情报机构,其中又数千机楼最负盛名。 在这里可以买消息,也可以卖消息,千机楼中间抽成,保证消息绝对真实。 没人知道千机楼的老板是谁,但是它屹立武侠世界百年,得到了大家的公认。 如今的千机楼成了江湖人交换情报的地方,也是丁萱今日的目的地。 她刚走进千机楼,就接受了四面八方的注目。 毕竟,来这里的人都戴著面具,遮掩住自己的容貌。 像丁萱这样敢露出真容的人,要么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要么就是有真本事。 “叫你们分阁主来!” 丁萱大大方方地吩咐管事,言明要见千机楼的分阁主。 她不卑不亢,一身贵气,再加上光明磊落的做派,管事很快就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来人非比寻常。 他上楼稟告了分阁主,分阁主对丁萱也十分好奇,邀请她去楼上。 “客人,您是买还是卖?” 分阁主亲自给丁萱倒了雨前龙井。 “我有雷公堡的地图,包括暗道机关,一应俱全,你们敢不敢收?” 丁萱丟给分阁主半张图,之后开始慢悠悠地品茶,吃起了小点心。 原主在雷公堡生活好几年,对里面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丁萱正好借用过来,作为她送给雷公堡的大礼。 分阁主连忙拿著半张图仔细研究起来。 雷公堡是北方著名的江湖势力,在武林中得罪了不少人。 也不是没人找司马家报仇,可惜雷公堡建在悬崖上,易守难攻。 再加上里面暗道机关无数,还没攻上去就会被射成刺蝟。 正因为如此,司马家的仇人对他们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 前世他们干不掉雷公堡,才柿子拿软得捏,把丁家灭门。 丁萱喜欢看人廝杀。 她把地图拋出来,就是为了给雷公堡的仇家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分阁主本身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即便丁萱只给了半张地图,他也能判断出它的价值。 “贵客想出售这张地图?” 看完地图,分阁主心臟砰砰砰跳得飞快。 天大的好机会,就这么砸在了他的头上! 这和天降馅儿饼有什么区別! “对!我只卖给天机楼,至於你们怎么卖,卖多少钱,我一概不管。” 丁萱是个爽快人。 她的目的就一个,要雷公堡的人都去死! 分阁主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很痛快地给了丁萱实价。 “一万两,黄金,交个朋友。” “日后贵客还有什么好东西,只要出售给天机楼,我绝对会给贵客最满意的价格!” “成交!”丁萱点了点头。 分阁主立刻安排属下去准备钱。 天机楼的办事效率很高,看到一箱箱黄金,丁萱让系统扫描了一下真假。 “全是足金,没有任何特殊记號。” 系统回答道。 丁萱很开心,把剩下的半张图纸递给分阁主,让他验货。 分阁主验证完,丁萱和黄金已经凭空消失,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来。 这样神鬼莫测的手段,惊了他一身冷汗。 同时分阁主十分庆幸。 幸好他一直对丁萱恭敬有加,价格也给足了诚意,没有得罪对方。 如今,分阁主已经能想到这份地图会被多少人哄抢,这可是大买卖! 不敢有半点儿耽误,他立刻飞鸽传书,用密信通知了阁主。 天机楼的效率很高。 阁主亲临晋城,亲自验证了地图的真实性后,通知了武林各方势力。 很快,四方云动,不少江湖人纷纷赶往晋城。 有来凑热闹浑水摸鱼的,但更多的是雷公堡的仇家。 丁萱帮了天机楼楼主一把,封锁了雷公堡的消息。 如今,雷公堡里岁月静好。 司马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仇家已经蠢蠢欲动,磨刀霍霍。 这天,司马畅和金玉萍在山顶欣赏美景。 他摘了一朵桃,插在少女浓密的乌髮中。 “萍萍,你真好看!” 金玉萍笑脸一红,微微低下头。 不过,一想到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別,她脸上的笑容又变得苦涩起来。 “少爷,听说晋城丁家有个『小华佗』,医术高明……” 金玉萍刚起头,司马畅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近年来雷公堡越来越强大,仇敌也越来越多。 雷公堡想拉拢丁家,为司马家所用。 可是,丁家从来不参与武林纷爭。 不得已,老夫人打算用联姻的办法,把丁家绑到雷公堡的大船上。 具体怎么操作,她心里已经有了章程。 可惜丁萱出门行医,归期未定。 不过,这件事情家里的长辈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提前通知了司马畅。 司马畅压根儿不喜欢丁家的“小华佗”,他爱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金玉萍。 即便她是管家的女儿,他们身份不配。 可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什么“小华佗”能破坏的。 “萍萍,你相信我!” 司马畅握著金玉萍的小手,认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只有你才是雷公堡少夫人,没有任何人能越过你——” 得到少爷肯定的答覆,金玉萍心中十分甜蜜。 她依偎在司马畅怀里,“嗯”了一声,“我相信少爷,少爷绝对不会叫我受委屈的!” 两人正卿卿我我,忽然看到雷公堡里浓烟滚滚,还有急促的钟声扩散开。 “不好,敌袭——” 司马畅让金玉萍躲起来,他飞奔下山。 “哈哈,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刚到家,司马畅还没来得及拔剑,就被人从背后偷袭,一剑击中了他的后背。 “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司马畅十分气愤,奈何黑衣人眾多,在他们的围攻下,他很快败下阵来。 丁萱趁机浑水摸鱼,找到了雷公堡的库房,把里面的金银珠宝收进空间。 这才是真正的鷸蚌相爭,渔翁得利! 等黑衣人押著司马家的人聚集在小广场上,將他们一字排开,对著族谱开始点名。 “各位,我司马家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吗?” 司马畅的亲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若是求財,库房里的財宝任由各位拿走,还请给我们一条活路。” 带头大哥笑了起来,一剑捅进男人胸口,还搅动了两下。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这个老贼的狗命!” 带头大哥拔出剑,一剑將他的人头削掉。 “爹——” “奶奶!二叔!娘——” 司马畅愤怒地挣扎著,亲眼看著朝夕相处的亲人一个个被杀害,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叫得越惨,黑衣人们越是开心。 “想活命吗?想报仇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想杀了他们吗?”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到司马畅耳朵里。 “想!!!” 下一刻爆炸声响起,浓烟散开,司马畅被人救走。 “恩公大恩大德,司马畅没齿难忘!” “不用谢我。”丁萱挥刀,给男人动了小手术,让他当场变成了公公。 一个只会玷污无辜女子清白的垃圾,留著那玩意儿也没用。 “你——” 司马畅目眥欲裂,疼得蜷缩成大虾。 原本以为这是仇人的另一种羞辱方式,却被对方告知手里有一本武林秘籍,天下无敌。 想学秘籍唯一的要求是自宫。 “这是秘籍,这是袭击雷公堡的人员名单。” 丁萱丟了一本书和一张纸在司马畅面前。 “你好自为之吧!” 司马畅被救走,让黑衣人们十分惶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们十分清楚。 等分赃的时候,大家发现司马家库房里乾乾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加叫他们愤怒。 於是,雷公堡剩下的人被抓起来严刑拷打,金玉萍也没逃过这番折磨。 丁萱一边游歷江湖,行医救人,一边让系统直播雷公堡的热闹。 司马畅被仇人追杀,为隱藏自己,不得不躲进青楼里当了龟公。 他白天笑脸迎客,晚上发奋图强,偷偷习武。 虽然这人的人品不怎么好,可是他的武学天赋很不错。 不出三年,司马畅武功大成。 他恨救了自己的人,又感谢对方给了自己復仇的机会。 拿著丁萱给的名单,司马畅开始了復仇之路。 这名单,丁萱可一点儿都没作假。 除了袭击雷公堡的那些人,还有前世参与丁家灭门惨案的凶手。 正好借刀杀人,叫他们狗咬狗。 等仇人被司马畅杀了七七八八,只剩下最顶尖的高手后,丁萱把他的消息卖给了天机楼。 很快,司马畅在雷公堡的废墟上遭遇了围攻。 他以一敌十,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杀了5人,废了4人。 最后,司马畅躺在地上,被剩下的1人逼问修炼了什么武功秘籍。 “呵——”他刚开口,就连连吐血水。 丁萱好心恢復了司马畅前世的记忆。 重生回来的司马畅来不及整理这辈子的记忆,凭著本能猛然奋起,以伤换伤,击杀了面前的男人。 前世他活到了60岁,有著丰富的对敌经验。 很快,司马畅將武功融会贯通,把另外4人斩杀剑下。 做完这一切后,他知道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虽然搞不清楚这回为什么变成这样,可是司马畅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丁家,要去找丁萱。 前世在妻子死后,司马畅追悔莫及,怀念了她很多年。 这辈子,他只想再见丁萱一面。 丁萱可不想成全司马畅的这点儿念想。 她让傀儡把他丟去大海里餵鱼,至於能活多久,看他自己的造化。 在20岁的时候,丁萱接手了丁家。 她觉得武侠世界太危险,丁家如同案板上的肥肉,没有自保能力可不行。 於是在丁萱的带领下,丁家人开始內卷。 除了医术,丁家子弟还要学习机关、暗器、傀儡术和奇门遁甲。 丁萱在下一辈里挑了4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她没嫁人,一直留在家里。 还以一己之力將丁家推到了所有人都仰望的高度,成了后辈们嘴里的“老祖宗”。 第30章 他们想生儿子想疯了 原主是独生女,原本应该备受宠爱,可是她父母极度重男轻女。 两人想生儿子想疯了,只是当时的政策城市户口不允许生二胎。 某天他们看电视受启发,给原主买了巨额意外险,在家里故意纵火后躲了出去。 原主虽然年纪小,却十分聪明,隔著窗户向邻居呼救。 邻居阿姨连忙报警,消防赶来灭火救了原主。 这样的事情经歷了两次,导致原主根本不信任父母,在家里睡觉时都不敢睡熟。 邻居阿姨同情原主,平时也会多关注原主。 没想到一次邻居阿姨出门走亲戚,原主的爷爷故技重施。 这回没有好心的神出现,等火被扑灭,原主和爷爷都死在火灾里。 邻居阿姨回来后,对火灾原因提出质疑。 奈何原主父母当时並不在场,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故意纵火。 原主父母拿到赔偿,立刻买了新房,来年生了大胖小子。 此后,每年也只有邻居阿姨会在原主忌日怀念这个不到10岁的小女孩。 …… “厉害啊!为了传香火,老头子居然可以捨弃自己的性命。” 丁萱咬著苹果,嘴里嘀咕道。 丁爸有三个姐姐,他是独子。 家里老人一直催他们生儿子,不然丁家的香火要彻底断了。 丁爸丁妈怕超生丟了工作,不敢跟政策对著干。 丁爷爷急得焦头烂额,特地找桥底下的瞎子算命。 瞎子说丁爸命中有贵子,但是贵子来时的路被妖孽挡住了,妖孽不除,儿子不会出生。 就因为瞎子胡乱说的两句话,丁爸丁妈对女儿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坚信丁萱是妖孽,挡了儿子的路,所以策划了前面两次“意外”。 没想到两次都被丁萱逃脱。 现在小丫头对他们防备得很。 不得已,两人亲自去找了算命的瞎子。 “两次她都逃掉,说明这妖孽道行太高,我降不住,你们另请高明吧!” 胡瞎子连忙摆手,起身要走。 “大师,求您想想办法——” 丁爸死死地抓著胡瞎子的裤腿,直接跪在地上。 他们老丁家的香火不能在他这儿断掉,不然他成了丁家的罪人,以后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丁妈也苦苦哀求。 他们拿出厚厚一沓粉红票子,求胡瞎子指条明路。 “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太难了。唉,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我就拼一把了!” 胡瞎子收了钱,开始摇头晃脑地一阵掐算。 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嘴里喷出一口血。 “大师,大师您怎么了?”丁爸焦急地看著胡瞎子。 “没什么,被妖孽反噬了。” 胡瞎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过,我已经找到了克制妖孽的办法。” 胡瞎子说,妖孽怕三昧真火,只有彻底毁了妖孽的精魂,她才不会缠上丁家。 否则她会继续投胎到丁家,祸害丁爸丁妈,让他们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德高望重的老人身负功德之力,只有老人献祭自己,把普通的火变成三昧真火,才能克制妖孽。” “这就相当於一命换一命……” 胡瞎子再也不肯多说,剩下的全靠丁爸和丁妈脑补。 他们回家告诉老人,丁爷爷当即认定自己就是胡瞎子嘴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可是爸,胡瞎子说一命换一命,您也会死啊!” 丁爸劝阻道。 “你知道什么!” 丁爷爷怒斥丁爸。 “没有儿子以后会被大家指著脊梁骨骂,我们老丁家丟不起这个人!” “我是你老子,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丁爷爷收拾了东西,搬到了儿子家。 看到买了一大包零食,冲自己笑眯眯的老头,丁萱知道剧情开始了。 前世,无论原主怎么提防父母,可她到底是不到10岁的孩子,还是非常渴望亲情和疼爱的。 丁爷爷为了让原主放下戒备,给她买吃的买喝的,带她出去玩。 他总是呵斥丁爸丁妈,在家给她撑腰。 就这样,老傢伙一点点打消了孩子的防备心,最后才能够阴谋得逞。 丁萱可不傻,直接狮子大开口。 “爷爷,我要吃麦当劳!” 丁萱指著招牌上的汉堡,一副不给买就不走的模样。 丁爷爷脸一沉,还没说什么,丁萱咬著嘴唇,缩了缩肩膀。 “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你之前都是装的吗?连汉堡都不肯给我买,我不要喜欢你了!” 丁爷爷这次来,就是为了让孙女对自己放下防备,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他扯出笑脸,掏出了钱包。 “买,想吃什么爷爷都给你买!” “萱萱是爷爷的宝贝,爷爷最心疼你了!” 丁萱点了两份汉堡可乐,三份鸡翅薯条,外加四个麦旋风。 看著一桌子食物,丁爷爷差点儿跳起来。 “萱萱,你吃的完吗?可不能浪费啊!” 丁萱当场表演了一个“我是大胃王”,风捲残云般將食物全部干掉。 这下,丁爷爷更加觉得她是妖孽。 谁家小孩儿这么能吃?像猪精一样! 之后丁萱提出要去儿童公园玩。 在这里,她又让丁爷爷掏了大几百,光是碰碰车丁萱就玩了10次,还非拉著丁爷爷陪自己一起玩。 从碰碰车上下来时,丁爷爷腿软心慌,差点儿歇菜。 要不是为了孙子,为了丁家的香火,他怎么会吃这样的苦! 丁爷爷暗地里给自己打气。 之后每到周末,丁萱都拉著丁爷爷出去玩。 她要玩具,要游戏机,要漂亮的小裙子,要轮滑,要吃各种好吃的。 別的小孩有的她得有,別人没有的她也要! “真是个討债鬼!” 钱包快速缩水,让丁爷爷心疼不已,越发相信丁萱是妖孽。 前后折腾了一个月,丁萱总算对丁爷爷有了好脸色。 不过,她依旧和之前一样,在家从来不熟睡。 吃饭的时候其他人吃什么她夹什么,甚至她喝水也只对著水龙头喝自来水。 妖孽如此奸诈,让丁家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想到胡瞎子说的,不能把妖孽逼急了,他们只能耐著性子继续演戏。 这下丁爷爷更加认定大师说的对,妖孽不除,丁家不旺! 时间一天天过去,丁爷爷的钱没了,人也沧桑了许多,老命都快被玩没了。 在他的尽力配合下,丁萱总算是“放下”防备。 她每天都笑著和丁爷爷打招呼,祖孙俩的关係有了质的突破,喜得丁爸和丁妈差点儿哭了。 为了在妖孽除掉后第一时间迎接贵子,丁妈偷偷去医院做检查,备孕。 丁爸也开始锻炼身体,盘算著问题解决后去哪儿买房子。 在丁爷爷住进家里的那天,他们就给他和丁萱买了巨额人身意外保险。 得知消息,丁萱反手给丁爸丁妈买了同款意外险,把受益人的名字全部改成自己。 她假装对大人们的想法一无所知,恢復了属於这个年龄小女孩才有的活泼。 见时机成熟,丁爷爷决定在儿子和儿媳加班的时候执行计划。 十二月底,天寒地冻,正是纵火的好日子。 他们还特地盯著邻居那个多管閒事的女人。 得知她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丁家人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爸,儿子不孝!” 头天晚上,丁爸和丁妈在丁萱熟睡后,跪在丁爷爷面前。 夫妻俩眼泪汪汪,“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什么都別说了,我只希望走了以后,你们夫妻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快点儿生个胖小子。” “等来年清明节去上坟,別忘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丁爷爷说著说著老泪纵横。 天杀的,他们老丁家也没做过恶事,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丁爸敬了丁爷爷一杯酒,父子最后对碰了一个。 “爸,您放心,我们准备去做试管婴儿。现在技术发达,可以选择孩子的性別!” “我一定给您生一个大胖孙子!” 丁妈抹著眼泪,赌咒发誓。 见儿子儿媳这么孝顺,丁爷爷放下心来。 很快来到第二天,目送丁爸丁妈出门后,丁爷爷把门锁上。 他们之前商量了很久,模擬了多次,为了通过保险公司那一关,终於找到了钻空子的办法。 “妖孽,这回你逃不掉了!” 丁爷爷把昏睡的丁萱抱得紧紧的,这样哪怕她醒了,也逃不出去。 “虎毒不食子,他们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丁萱摇摇头,打了个响指,把丁家包裹住,免得火灾影响到无辜的邻居们。 看到丁爷爷抱著自己捏的傀儡,丁萱控制了在单位加班的丁爸和丁妈。 於是在旁观者的眼里,事情就变成了丁家意外失火,丁爸丁妈接到老人的电话飞快地赶了回来。 为了救丁爷爷,这对孝顺夫妻不顾危险,不要命地冲了进去。 等消防到达现场,丁萱收回了被烧坏的傀儡。 她哭著出现在楼下,嘴里喊著:“爸爸……妈妈……爷爷……” 几个大爷大妈拉著她,安慰她,其他人腾出地方让消防救火。 火势很快被扑灭。 幸运的是,除了丁家,其他邻居家里並没有被波及。 丁爷爷被烧死,丁爸和丁妈进去后呛了浓烟,窒息而亡,这一结果让人唏嘘不已。 看到成为孤儿的丁萱,邻居们对她十分同情。 当然,也有人在背地里说,这都是报应。 毕竟之前丁爸丁妈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没有被戳穿,但是大家心里不是没有猜测。 这是心怀恶意做了恶事,如今报应到自己身上,也是老天有眼! 相关部门调查了火灾的原因,是取暖用的电热毯长时间没有关,导致失火,这就是一场意外。 一家四口最后只留下丁萱。 作为巨额意外险的受益人,她一下子成了小富婆。 老家的亲戚赶来,爭著要收养丁萱。 最后,按照法律规定,丁奶奶成了丁萱的监护人。 別人都是为了丁萱手里的財富,丁奶奶却把这个孙女当成仇敌。 她知道老伴儿和儿子的计划,坚信丁萱是妖孽,剋死了丁爷爷和丁爸丁妈。 现在家里只剩下丁奶奶,她打算拼著这条老命也要为家里人报仇。 丁萱假装没看到奶奶眼里的怨气。 在邻居阿姨上门关心她的时候,她伸手放在阿姨的小腹上。 “阿姨,你很快就要有小宝宝了!是个好乖好可爱的孩子!” 丁萱笑眯眯地说道。 邻居阿姨曾经因为一次意外,在怀孕5个月的时候落了胎,之后肚子再也没有动静。 看到丁萱,她就想到自己没了的那个孩子,还是个女儿。 所以她才会打心眼里心疼这个被爹妈嫌弃的女孩,平时对丁萱非常关心。 邻居阿姨是这个世界上数不多,真心对原主好的人。 丁萱感谢她对原主的真心,赠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丁奶奶想了很多对付小丫头片子的办法,提出要带丁萱回老家。 丁萱直接捏爆她,用傀儡来扮演丁奶奶。 “你们很好!” 丁萱手里把玩著5个光团。 仔细一看,里面分別是胡瞎子,丁爷爷丁奶奶,丁爸和丁妈的灵魂。 他们在光团里挣扎著,尖叫著,惊恐万分。 “既然你们不配为人,那我给你们想一个好去处。” 丁萱笑得邪恶,把5人丟进了科学实验室的小白鼠身体里。 “萱萱,我是妈妈啊,都是你爸要生儿子,妈妈其实是爱你的!” 丁妈哭唧唧地叫著,一个劲儿地求饶。 “不是我,是你爷爷,是他逼我生儿子传香火!” 丁爸发现自己成了小白鼠,嚇得连忙指控丁爷爷。 “明明是你们不愿意放弃铁饭碗!別人家还不是生了二胎,顶多被开除罚款!” 丁爷爷辩解道。 “萱萱,爷爷给你买了好多吃的玩的,你不记得了吗?爷爷才是真心疼爱你的人!” 原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开始相互揭短,就连旁边的胡瞎子也没有逃过。 丁萱可不会发善心,她诅咒他们每天遭遇各种科学实验。 即便小白鼠肉体死了,这5个人也会不断地在其他小白鼠身上重生,直到灵魂被痛苦磨灭。 “你是魔鬼,你不得好死!” 诅咒声不断从丁萱身后传来,不过是失败者的无能狂怒。 作为一个有钱的小富婆,丁萱可是要长命百岁呢! 第31章 听说我是金丝雀 原主小时候被遗弃,是捡垃圾的丁老头收养了他。 原主懂事听话,学习成绩也非常好。 丁老头十分疼爱她,辛辛苦苦供原主念书。 高中毕业,原主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大三时,丁老头被查出癌症晚期,一病不起。 原主就算一个人打十份工,也挣不到几十万的治疗费。 就在这时谢鸿飞出现了,他是富二代,自己也是个总裁。 谢鸿飞提出给丁老头治病,条件是让原主给他当五年的金丝雀。 原主见爷爷病危,不得不答应谢鸿飞。 从那以后,她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只能按照谢鸿飞的要求来。 她就像个被操控的玩偶,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时间久了,原主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三年后,谢鸿飞的初恋从国外回来,原主这才知道自己是个替身。 初恋见到原主,十分生气。 为了討初恋开心,谢鸿飞停了丁老头的医药费,还把原主赶出去。 丁老头得知孙女为救自己成了有钱人的玩物,认为是他拖累了孩子,跳楼自杀。 原主在爷爷去世后,变得疯疯癲癲,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 …… 丁萱穿来,正好是高三毕业的暑假,已经拿到了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丁爷爷调养身体。 丁爷爷已经72岁,这么多年一直辛苦劳累,身体状况很糟糕。 不过,这些对於丁萱而言都是小问题。 之后她又去了一趟古玩店,捡漏了一幅画,转手卖了188万。 “爷爷,咱们现在有钱了,以后您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丁萱把银行卡里的钱展示给丁爷爷看。 丁老头擦了擦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数著后面的零。 確定这一切都是真的,老人双眼湿润,激动地拍了拍丁萱的手。 “小萱,钱你拿著,好好念书!” 丁萱没听他的,而是把两人租的房子退掉,带著丁老头来到省会。 爷爷年纪大,丁萱不放心。 她在学校周围租了一个带院子的一楼,打算让丁爷爷跟著自己。 看到乾乾净净,採光通透的两室一厅,丁老头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最满意的是这个小院子,可以种点儿小葱小菜。 这里离大学近,孩子回家能吃口热乎的。 丁萱知道丁爷爷的病是累出来的,现在她有了钱,自然不捨得老人操劳。 等傀儡保姆安排上,照顾丁老头的三餐起居,她就能腾出手来报仇了。 丁萱回忆了一遍原主的人生经歷,发现她4岁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只有几个画面。 直觉告诉丁萱,这里面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果不其然,看完从系统那儿找来的原主丟失的记忆,证明了丁萱的猜测。 她是被人刻意遗弃的! 难怪谢鸿飞的初恋辛明薇见到原主后,眼里除了惊讶,更多是惊慌和害怕。 原来里面还藏著天大的秘密! 很快,丁萱查到了想要的信息。 眾人都以为辛明薇是兴旺食品公司董事长辛大军的千金。 原来她只是辛大军的侄女,是他大哥辛大友的女儿。 辛大军和妻子苗春雨从街边小摊做起。 两人很勤奋,脑瓜子也好使,又抓住了机会。 后来开连锁店、建食品厂、成立兴旺食品公司,最后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 这对夫妻算得上是白手起家的典范。 不过,二人也不是没有遗憾。 他们的女儿4岁时失踪,之后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寻找孩子,始终没找到。 看到弟弟和弟媳那么难过自责,辛大友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了他们家。 有辛明薇的陪伴,他们渐渐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恢復。 两人对侄女十分疼爱,久而久之,外面的人也以为辛明薇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其实,原主才是辛大军和苗春雨的亲闺女。 她也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而是被她的亲大伯故意扔掉了。 从系统手里敲诈出事发时的监控,丁萱编辑了一下,分別发到辛大军和苗春雨的手机上。 这天,苗春雨收到两条视频。一点开,里面的內容惊掉了她的下巴。 只见一蓝裙女孩拉著年纪小一点的红裙女孩来到游乐场的大象滑滑梯背后。 “我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姐姐先躲起来,你来找姐姐!” “一定要数到100才可以睁开眼睛哦!” “好!”红裙小姑娘点点头,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开始数数。 蓝裙女孩转身跑了。 路过一个穿小丑衣服、戴小丑面具的男人,两人点了点头。 小丑轻手轻脚地走到红裙女孩背后,拿毛巾捂住她的嘴,抱著孩子飞快离开。 第二段视频里,男人抱著女孩来到车上。 他脱掉小丑衣服,摘下小丑面具,开著麵包车一路向南。 第二天中午,男人抱著孩子下车,回来时手里空空,孩子不知去向。 苗春雨一边看眼泪一边哗啦啦地流。 蓝裙女孩她认识,是辛明薇,她的连衣裙还是苗春雨买的。 还有那个小丑,他就是辛大军的大哥,辛大友。 没想到女儿的失踪和他们有关! 苗春雨衝到书房,辛大军正好也在看视频。 “我要报警!他为什么这么对我的女儿?” “这些年他眼睁睁地看到我们辛辛苦苦地找孩子,一句话都不提,他就是故意的!” “他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辛大军也很气愤,他安抚住妻子,保证自己不会放过大哥。 之后,辛大军第一时间赶到大哥家找他算帐。 辛大友刚开门,就挨了弟弟一拳。 他被打的鼻子出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等辛大军挑破一切,拿出了视频,辛大友心里一咯噔。 “是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当时鬼迷心窍,猪油蒙心,都是大哥的错!” “其实做完我就后悔了,我回去了一趟,没找到孩子,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才一直没说。” “总之千错万错,是我欠了你们两口子,我拿命还你们!” 辛大友说完,衝到阳台跳了下去。 他家在五楼,楼下有遮阳棚,正好起了缓衝作用。 不过即便如此,辛大友也摔断了腿和肋骨。 救护车上,满头是血的辛大友抓著弟弟的手。 “都是我的错,小薇当时年纪还小,根本不知情。” “她一直乖巧懂事,被我连累了,你和春雨千万不要迁怒她啊!” 看到大哥这样,辛大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父母早亡,是辛大友打工挣钱,把辛大军养大,说一句长兄如父都不为过。 大哥虽然做了错事,可他对自己有养育之恩…… 辛大军回到家,被苗春雨追问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见丈夫沉默不语,苗春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拿著手机就要报警。 “春雨,大哥养大我,对我有大恩,我不能看著大哥坐牢!” 辛大军死死地抓著苗春雨的手。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咱们女儿的!我跟你发誓,我向你保证!” “春雨,夫妻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相信我!我求你了——” 辛大军满脸泪痕,还要给苗春雨下跪。 看到丈夫这样,苗春雨狠狠地捶打他的胸口,发疯地哭著。 知道妻子愤怒难过,辛大军也是任由著她发泄。 “所以说,这对夫妻选择包庇辛大友咯?这样的爹妈,不认也罢……” 丁萱嗤笑。 她才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情,原主没人在乎没人撑腰,她来! 丁萱將编辑好的文字和视频一起卖给知名狗仔。 辛大军找大哥算帐,以及回来后向妻子求情的视频,也被打包在內。 很快,视频上了热搜。 这种有钱人家里的狗血剧情很快引起了网友们的热议。 有人支持辛大军,觉得他重情重义,这事儿过去十多年,应该原谅大哥。 有人觉得辛大军是非不分,辛大友做的事情是犯法,应该直接报警。 不过,不管是哪一边的网友,都很同情辛大军和苗春雨的女儿。 因为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多年前辛大友拐走了她,多年后亲生父母放弃了为她追討公道。 不少有正义感的网友纷纷@当地警方,让他们別放过辛大友。 於是,刚出手术室的辛大友一睁眼就见到了4个警察。 面对控诉,他当然不承认,说视频是合成的,是假的。 辛大军也被警方找到,他矢口否认,坚持要护著大哥。 警方的技术人员分析检查了视频,结论是视频没有造假。 这案子影响很大,网友们討论得十分激烈,警局的领导也非常重视。 即便辛大友现在还在住院,可他是犯罪嫌疑人,警方依照法定程序安排了提审。 本来辛大友打算死死咬定,就是不承认。 结果提审的时候警察问什么他答什么,居然把自己卖了个乾净。 审讯结束,辛大友捂著嘴直摇头,“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都是假的!” 可惜,他再怎么冥顽不化也抵赖不了。 触犯了法律,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正在读大四的辛明薇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安,她总觉得同学们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 原本她凭藉家世和容貌在大学很受欢迎,可现在走哪儿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辛明薇,在上大课的时候偷偷发微信问室友。 室友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她一句: “你真的在你堂妹4岁的时候,和你爸爸一起把她拐卖了?” 看到这句话,辛明薇脑子里“轰”一声巨响。 她飞快地搜索了一下网上的新闻。 看到网友们已经扒出了她的学校和院系,辛明薇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她不敢回学校,也不敢回寢室。 网上不少人对他们父女笔伐口诛。 还有人骂她小小年纪就配合亲爹拐卖堂妹,肯定是天生坏种…… 这些恶意满满的评论,嚇得辛明薇躲在酒店的被子里,蒙著头呜呜地哭。 谢鸿飞找到酒店的时候,辛明薇小脸惨白,直接扑在他怀里。 “鸿飞,我想出国,我不要留在这里!” 谢鸿飞自然是心疼辛明薇的。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当年她只是个孩子,罪魁祸首是辛大友! “好,我陪你出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看出辛明薇的精神状態不对,谢鸿飞紧紧地抱住她。 丁萱的报復並没有因为网友的热议停止。 她將辛家公司食品生產车间的监控连上了直播。 蜂拥而来的网友们一个个都是火眼金睛,他们拿著放大镜,准备开始挑刺。 没想到,生產车间还真有问题。 过期的食用油,发霉的原材料,卫生不规范的员工…… 不管是哪一条,都足够让公司倒闭。 “到底是谁这么针对我?”辛大军一夜间生出了许多白头髮。 不过短短两个月,曾经食品行业的標杆彻底倒下。 “是报应,都是报应!”苗春雨嘴里不断重复著这句话。 他们夫妻从摆摊做起,曾经创建公司,盛极一时,如今又变回了穷光蛋。 辛大友伤好出院,很快被立案,最后被判8年。 丁萱丟了张加强版的倒霉符给他,保证他的狱中生活丰富多彩。 做完这些,丁萱也没有放过出国的谢鸿飞和辛明薇。 前世辛明薇特意跑到丁老头面前,告诉他一切,让老人觉得连累了原主,最后跳楼自杀。 谢鸿飞察觉辛明薇的异常,查到真相后,还是选择帮她隱瞒了下来。 这两人,都该死! 丁萱让傀儡抓走谢鸿飞,把他送到了整形医院。 她拿了一张照片递给医生。 “对著照片的样子给他整。” “你们要干什么?!” 谢鸿飞醒来发现自己脸上被动刀,他想挣扎,被两个壮汉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直到拆线后,丁萱才露面。 她捏著谢鸿飞的下巴,挑剔地看了两眼,“有几分像我家哥哥,是你的福气。” “还有,別皱眉,你皱眉的时候就不像他了。” 此时,谢鸿飞总算明白髮生了什么。 他居然被一个疯狂又恶毒的女人当成了替身。 丁萱的要求很噁心人。 他必须穿她挑选的衣服,吃她挑选的食物,所有的神態动作都按照她的要求做。 若是有一点儿不像,旁边的壮汉就会用拳头教谢鸿飞重新做人。 一开始,他表面遵从,暗地里打算先稳住她,再找机会逃走。 可惜,这里可是丁萱精心为他准备的牢笼,作为一只金丝雀,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在无数次失败后,谢鸿飞吃尽了苦头。 这个前世不可一世的大总裁终於向现实低头。 他渐渐被驯化,变成了丁萱理想中的模样。 谢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年后丁萱又喜欢上了一个新出道的男明星。 他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 “很好,终於有六分像他了……” 半个月后,丁萱深情款款地盯著谢鹏飞。 “听说他最喜欢吃的水果是榴槤,从今天起,你每天都要吃榴槤。” 此后每一年,丁萱的喜好都在发生变化。 谢鸿飞一次次躺在手术室,被整容成她喜欢的男明星的样子。 即便他心臟再强大,在这样的折磨下也要崩溃了。 “对,就是这样!你哭起来和他有七分相似,以后只能保持这个姿势流泪!” 丁萱盯著被整得面目全非的谢鸿飞,满意地点点头。 “求求你,饶了我吧!” 谢鸿飞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头。 五年啊! 他这五年当了五个人的替身,快被弄出精神分裂,谢鸿飞受不了了。 见状,丁萱恢復了他前世的记忆。 事到如今,谢鸿飞总算是知道对方为什么针对自己了,都是前世造的孽。 “我家里有钱,可以补偿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 谢鸿飞“啪啪”抽自己耳光,被丁萱一脚踹飞出去。 “你怎么能打脸呢?你的脸现在肿成这样,一点都不像我家哥哥——” 丁萱招招手,两个壮汉上前,又给了谢鸿飞一顿饱揍。 之后,她踩著高跟鞋,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 “既然你用我家哥哥的脸求我,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做到了,我放你自由。” 谢鸿飞连忙应下。 此时,在超市打工的辛明薇也恢復了记忆。 从富家太太重生成打工小妹,这样的落差她根本接受不了。 五年前,谢鹏飞突然消失,辛明薇身无分文,只能回国。 没想到谢家將谢鹏飞的失踪怪罪在她头上,处处刁难。 没有叔叔婶婶当靠山,亲爸又进了监狱,辛明薇的名声早臭了。 为了躲开谢家,她不得不逃到遥远的边境小镇打工。 “鹏飞,你到底在哪儿啊?!” 辛明薇差点儿哭瞎了眼。 就在她满心祈祷的时候,谢鹏飞找来了。 即便这张脸完全变了,可多年夫妻,辛明薇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丈夫。 久別重逢,两人百感交集。 谢鹏飞提出去酒楼庆贺一下,辛明薇欣然同意。 结果刚喝了一杯酒,她就缓缓倒下。 神志清醒的辛明薇亲眼看著谢鹏飞和一个八字鬍男人交谈了片刻,之后她被抱上了麵包车。 隨著祖国的青山绿水越来越远,辛明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鹏飞,救我……” “你安排的事情,我做到了。”谢鹏飞討好地站在丁萱身边。 前世,原主被最亲近的人拐走,这回丁萱也要辛明薇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至於谢鹏飞,连自己枕边人都出卖,真不是个好东西! 既然他们前世那么恩爱,这辈子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 將谢鹏飞丟去缅北给辛明薇作伴,丁萱哼著歌回到家。 丁老头在盆里种了许多太阳,这好养活,开起来五彩繽纷,看著就叫人心情愉悦。 “爷爷,我回来啦!今天晚上我想吃你做的杂酱面!” “好好好,爷爷给你做——” 丁老头身体越来越好,一直活到98岁。 第32章 火葬场女主不回头 原主的爷爷救过一位老人,对方许下了孙子和原主的婚事。 多年后,她拿著信物来到京城,才知道老人是城阳侯。 他的孙子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才子,萧明羽。 一个出身卑微乡野女子,居然凭藉救命之恩嫁到侯府,原主被人骂贪心,挟恩图报。 丈夫被迫娶她,常年对她冷暴力。 公婆瞧不上儿媳妇,婆婆一直想著法儿地磋磨她。 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把原主当成主子。 无论原主多么尽心伺候丈夫,孝敬长辈,照顾弟弟妹妹,始终换不来一句好话。 等萧明羽丧夫的表妹被他接回来,她才知道丈夫一直喜欢表妹,是她占了表妹的位置。 於是,在萧明羽的敌人绑架了她和表妹,让他二选一的时候,原主主动跳下悬崖。 她诈死来到江南小镇,还生了个女儿。 五年后,萧明羽来到这边,遇到原主,欣喜若狂。 他利用孩子,以爱为名,逼原主回去当他的妻。 原主明明不喜欢牢笼一样的侯府,却因为种种原因低头屈服,不得不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们的故事被记载下来,后世人说萧明羽这种追妻火葬场男主好帅,还被翻拍成影视剧。 若有来世,原主希望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 如今,正是原主嫁进侯府的第二年。 看著府上的人忙忙碌碌,为萧明羽准备春闈,丁萱摘下一朵梨在手里捏碎。 萧明羽出身高贵,文采斐然,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他还一直蝉联京城美男榜榜一,是不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不少人说萧明羽这回一定能蟾宫折桂,还有很多人预测状元郎非他莫属。 前世,他的確是当上了状元,从此开启了青云路。 丁萱是个专门喜欢和“主角”作对的人。 到底什么办法能打断他的青云路呢? 丁萱眼睛一亮,看向松鹤堂。 当年,老侯爷一时衝动,给最有出息的孙子定了个乡下姑娘,回来他就后悔了。 他没想到,原主真的会拿著信物上门。 因为“自作主张”害了孙子,老侯爷一直对原主非常冷漠。 他不是不知道原主在侯府里遭遇了什么。 可他已经因为“重诚信”,搭进去了最优秀的长孙啊! 而且说起来是原主高攀了! 抱著这种心理,老侯爷一直冷眼看著原主受磋磨,他甚至希望这个碍眼的女子能死在宅斗里。 这样萧明羽就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高门女子。 丁萱觉得这老登太不要脸了。 救了你的命,你捨不得给金银报答,非要把孙子卖了,整件事情都没人逼你,这会儿又后悔。 既然如此,老登就別想活了! 这条命,当年爷爷就不该救,不过今日收回也不晚。 於是,在松鹤堂画画的老侯爷,突然“哇哇”吐血,很快晕倒。 府里的主子们全部被找了回来,太医也被请了过来。 把了脉,太医衝著萧父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们准备后事。 “怎么会这样?父亲早上还好好的——” 萧母急了。 要是老侯爷没熬住,不但丈夫丁忧,儿子也得守孝,岂不是错过了这次春闈? 以前,萧母想早点儿当家做主,当侯夫人。 可是现在她只想老侯爷活著 。 丁萱有心要折腾一下这些人,玩一玩他们的心態。 於是,老侯爷一会儿好一会儿又奄奄一息。 侯府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每个人都摇头,说老侯爷也就这一两天了。 “老天爷,怎么就偏偏,偏偏……” 萧母红著眼圈。 她心里有怒气,看到低头沉默不语的丁萱,眉头皱了起来。 “杵那里做什么?家里都这样了,你还像个木头人似的,还不滚回去抄写孝经供给菩萨——” “是。” 丁萱也不想留在松鹤堂。 这屋里一股子老人味,又点了浓浓的檀香,两种气味融合在一起,真是熏死人了。 既然婆婆折腾自己,丁萱也给她找了点儿事情。 老侯爷醒来,点名让萧父和萧母伺候自己。 三天三夜,这对孝顺夫妻被老侯爷折腾得够呛,一个囫圇觉都没睡过。 萧母当年伺候婆婆都没这么辛苦。 第三天晚上,萧父和萧母刚刚吃了两口饭,老侯爷大声叫嚷了起来。 “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说完,他咬碎了舌头,狂吐血沫子,蹬了蹬腿,直挺挺地死了。 这样惊悚的死法,著实把大家嚇了一跳。 老登死了,侯府的主子们要守孝,萧明羽的春闈也彻底泡汤,丁萱终於开心了。 她是不可能去灵堂当贤惠孙媳妇的。 让傀儡替代自己,丁萱跑出府,吃香的喝辣的。 之后,萧父成了侯爷,萧母成了侯夫人。 萧明羽升级成了世子,丁萱也当上了世子夫人。 只不过,她在府里依旧没有地位。 大概是好大儿因为守孝要被耽搁三年,让萧母心情非常糟糕,转头就折磨起了丁萱。 萧母让她天不亮到跟前伺候。 给她梳洗打扮,端茶倒水,捶腿捧手炉,晚上还要给她端洗脚水…… 即便是傀儡做这些事情,可丁萱还是怒了。 这老妖婆,是把自己当太后了。 很快,萧母去拜佛上香,在大庭广眾之下被一伙流窜的劫匪抓走了。 五天后,一辆马车路过,將麻绳捆绑的萧母扔在侯府门口。 即便她衣衫完整,只是头髮有些凌乱,可夜不归宿,还是整整五天,让萧母的名声彻底坏了。 萧父放了三样东西在萧母面前。 白綾,匕首,毒酒。 “为了孩子的前程,为了萧家的门风,你自己了结吧!” 萧母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这么残忍。 明明她已经解释了,那伙贼人只是把她关在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做。 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他们可是多年的夫妻,还生育了三个孩子啊! “別逼我动手!”萧父沉著脸。 得知消息的萧明羽匆匆赶来,想为母亲求情,结果就看到了萧母拿起匕首,捅进萧父胸口的一幕。 跟在后面的丁萱捂著嘴,“啊,婆婆杀了公公!” 萧父抢救无效,当天就死了。 死的是一位侯爷,可不是没有身份的老百姓。 很快,萧母被缉拿归案。 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还是严重的杀夫,连皇帝都亲自过问这件事情。 萧母被判死刑。 杀夫是重罪,斩刑就在十天后。 萧明羽带著弟弟妹妹去探视母亲,萧母抱著没成亲的儿女呜呜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衝动,拿起了匕首。 如今后悔也没用。 萧母让萧明羽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隨后,她看向了丁萱。 其实,萧母一直都知道儿媳妇品貌俱佳,心地善良,是个好姑娘。 可是她心里不服。 自己的长子那么优秀! 他明明可以娶一个高门贵女,有一个得力的岳家,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好处。 可偏偏公公將萧明羽的婚事胡乱许诺出去,只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萧母心里苦。 可她又不能违背公公的意思,也不能让侯府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萧母只能柿子挑软的捏,折腾儿媳妇。 如今,萧明羽成为侯爷,丁萱无大过错,是板上钉钉的侯夫人。 萧母开口,请求她多关照一下自己的小女儿,萧明月。 女人出嫁后,有娘家兄长撑腰,和娘家不管不顾,是两种生活。 萧明羽是男人,心粗,还是需要丁萱这个嫂子来多多照顾小姑子。 丁萱拿著手帕捂著嘴,一脸纠结。 “母亲,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金家昨天来退了亲,他们说配不上明月……” 萧母听了如同晴天霹雳。 金家是她给女儿精挑细选的婆家,他们居然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退婚! “我可怜的女儿啊……” 萧母捶胸,懊悔不已。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萧母死后,城阳侯府开始低调守孝。 不久,萧明月餵鱼时落水。 被救上来后,大夫说她正在小日子,又在水里泡了太久,体內寒气过重,对子嗣不利。 通俗点儿说,就是她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萧明月哭哭啼啼,非说有人害自己,她是被人推进水里的。 她甚至让萧明羽责骂丁萱,是嫂嫂管家不严。 “明月,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丁萱一脸委屈。 “府里的对牌不在我这儿,我这个侯夫人空有名头,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了……” 听了妻子的话,萧明羽才想起来,丁萱根本没有侯夫人的实权。 之前一直是萧母当家。 后来家里接连出事,乱成一团,是萧父留下的管家打理一切。 妹妹出事,萧明羽狠狠地敲打了侯府里的下人。 那些偷奸耍滑,吃酒误事,不忠不义不敬主子的,通通撵走。 府里换了一批人,又进来了一批新人。 丁萱有了管家权,很快就控制了侯府。 对萧明月,她一点儿都不同情。 原主进门第一年就怀孕,萧明月不喜欢这个出身低微的嫂嫂,处处为难她。 她假装脚滑,把原主撞进湖里,害她失去了孩子。 之后萧明羽哭哭啼啼,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萧明羽也让原主大度一些,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 当时萧明月已经13岁,哪里还是不懂事的孩子? 丁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总归不能叫原主白白受委屈,伤心又伤身。 至於配合萧明月,在湖边石头上抹油的小叔子,丁萱让在他爬树掏鸟窝的时候摔断了双腿。 他仗著年纪小,被姐姐怂恿著捉弄原主不止一次,后来还诬陷嫂子。 小树不修不直溜。 爹娘没教育好,丁萱给他补上这一课! 萧明羽虽然继承了侯府,当上了侯爷,可內心一点儿都不快乐。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了,仿佛被噩运笼罩了一样,噩耗一个接一个。 听到太医说,弟弟以后可能会落下残疾,萧明羽只能恳请太医用好药,一定要治好他。 之后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萧明羽开始思考侯府的未来。 多重守孝会將他入仕的时间推迟很多年,到时候再入朝,不知道又是什么光景。 说不定,那时候朝堂上已经没有了侯府的位置。 萧明羽不甘心。 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侯府的基业,他做了一个决定,提前投资皇子。 萧明羽和前世一样,看好三皇子。 丁萱怎么可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前世,皇后的嫡长子病死,嫡次子排行第六,14岁时被刺杀,否则不会有三皇子的机会。 算算时间,六皇子出事正好是最近。 丁萱出城视察庄子,傍晚回来的路上,“碰巧”救了被人追杀的六皇子。 “砰——” 看到丁萱手里一尺多长的东西瞬间要了5个黑衣人的命,六皇子眼睛亮了。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威猛?! “起来吧!”丁萱把火銃收好,冲六皇子伸手。 “多谢夫人……”见丁萱皱眉,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立刻改口: “谢谢姐姐相救!”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刷——”丁萱拿出了一张纸,让六皇子写欠银,按手印。 得知自己的命才一千两,六皇子十分不忿,偏偏赌气写了十万两。 “记得还钱。” 丁萱准备走,六皇子“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上。 他说自己受了伤,不能动,想请丁萱顺路捎带他一程。 “你倒是个胆子大,不怕死的。”丁萱笑了笑,允许六皇子上车。 路上,六皇子十分想知道火銃是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等你坐上那个位置,我再告诉你这是什么。” 丁萱闭目养神,懒懒地回答道。 很快,皇后召见丁萱,问她想要什么赏赐。 丁萱说,自己想要安稳一世。 她將萧明羽和三皇子的密谋全部告诉了皇后。 丁萱表明自己和丈夫不是一路人,她支持六皇子。 皇后不是一般的女子。 前世为给儿子报仇,她扶植五皇子,最后逼宫造反,只不过没有成功。 如今丁萱愿意献上自己的诚意。 只要主角过得不好,她就开心。 更何况和三皇子那个平庸保守的皇帝相比,六皇子更有进取心,是个激进派。 现下四周群狼环绕,需要一个激进的君王领导將士们开疆拓土,扫平一切隱患。 这也是为什么丁萱救六皇子的时候没有隱瞒火銃。 皇后和丁萱交谈之后,十分惊讶。 在这个夫为妻纲的时代,丁萱这样的女子实属罕见。 特別是她的一些建议,叫皇后茅塞顿开,如获至宝,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要不是丁萱还要给回去守孝,皇后恨不得將她留在宫里,与她秉烛夜谈。 有了丁萱的暗中支持和点拨,六皇子又占了“嫡”的身份,最终当上了太子。 萧明羽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呕心沥血为三皇子谋算,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是六皇子。 “老天这是要故意跟我对著做吗?”一时悲愤,萧明羽一病不起。 丁萱没耐心侍疾。 实在是新上任的太子太磨人,他对火銃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丁萱只能细心教他。 结果这小子“狼子野心”,在赏月后对丁萱表白。 当年被追杀时狼狈逃窜的少年,这几年窜个儿,比她还高一个头。 摸了摸他勾人的丹凤眼,再加上系统在旁边说,太子身边很乾净,丁萱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结果一来二去,太子彻底赖上了她了。 萧明羽再次见到丁萱的时候,她已经身怀六甲,肚子微微隆起。 “你,你你你——” 他被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谁的?这孩子是谁的?” 萧明羽咆哮著。 奈何府里上下都被丁萱把控,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失败者的无能狂怒。 “是孤的。”太子大大方方地站出来。 他十分看不上萧明羽。 这人何德何能,能娶到姐姐这么好的女子,还不珍惜她。 活该被他后来者居上。 因为太过愤怒,萧明羽晚上重生了。 重来一次,一切都和上辈子不一样。 萧明羽不明白,明明前世他和妻子最后白头偕老,儿女双全,为何这辈子她变化这么大? 丁萱不想跟这种人解释。 利用孩子和权势威逼,违背女子心愿,以爱的名义將对方禁錮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追妻火葬场不过是男人的自嗨,证明了他作为雄性在两性关係中处於掌控地位。 死不悔改的人,重生也不过是自找死路。 丁萱痛快地让萧明羽病逝。 太子登基,火銃出世。 在丁萱儿子三岁的时候,新帝亲征北齐,大获全胜。 之后,这位皇帝开启了南征北伐的帝王生涯。 丁萱不肯被困在宫里,他並没有勉强。 对於两人的这种相处方式,太后並未干涉。 她用强硬的手段压制住了朝臣,和丁萱一起稳固大后方。 她们齐心发展农业,减少赋税,改进粮种,为前线输送粮草弹药。 20年后,四海归一,一个强大的国家诞生。 正史上记下了太后和丁萱的名字,肯定了她们的功绩。 至於野史,更多则是详细地记载了武帝和圣安夫人(丁萱)的情史。 姐弟恋,志同道合的伴侣,可以託付后背的战友,至死不渝的爱情。 甚至连武帝喜欢枕在圣安夫人腿上让她给自己拔白头髮,这样的事情都写了下来。 不过,关於圣安夫人认识武帝之前的经歷,一直是个谜。 只说她嫁过人,至於那人是谁,是做什么的,没有任何记载。 因为啊,武帝销毁了关於城阳侯府的一切记录,將丁萱彻底和过去切断。 只等八百年后,武帝和圣安夫人合葬的陵墓被考古学家发掘,大家才从他的手札里知道这个秘密。 手札內容曝光,网友们十分同情武帝。 不是他不给丁萱名分,其实这位雄才伟略的武帝才是那个一直追著要名分的人。 好在,他们的长子继承了皇位,將两人合葬在一起,算是成全了父皇的心愿。 第33章 妹妹重生后想当大明星 原主小时候和妈妈来到港城投奔亲戚。 亲戚去世后,丁妈开始沉迷赌博。 她在牌桌上输了很多钱,母子俩被追债的人堵在家里。 为了帮丁妈还债,还在念高中的原主不得不放弃学业,去舞厅唱歌。 她声音甜美,歌喉动人,很快成了台柱子。 原主被星探发掘,参加了选美大赛。 初出茅庐的她杀出重围,当选为亚军。 原主本来打算拿著奖金继续学业,没想到丁妈在外面负债百万。 不得已,原主只能进入娱乐圈。 只是,她挣钱的速度永远跟不上丁妈赌债增长的速度。 刚刚成年,原主就被亲妈以高价卖给了有名的富豪。 只因为富豪愿意替她还上千万的赌债。 之后原主一直努力拍戏、出唱片,她拿了很多奖,靠自己的能力离开了富豪。 可是不管原主是影后还是歌后,她挣的钱最后都填了丁妈的赌坑。 原主的名气越大,她妈的赌癮就越大。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是丁妈就像吸血鬼,死死地缠著她。 后来原主去內地拍戏,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妹妹。 当年爸妈离婚,妹妹跟了爸爸。 看到姐姐成了大明星,妹妹十分嫉妒。 姐妹旧地重游时,妹妹把原主推下了高塔。 …… 八十年代初,改革春风吹遍神州大陆,不少人变得浮躁起来。 机械厂三楼丁家,乒桌球乓,闹了半天。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人家美利坚遍地是黄金!还有那个谁,去霓虹国端盘子,一个月能赚你一年的钱!” “我表姨在港城发了財,我们可以去投奔她。” “她无儿无女,以后家业不都是我们的?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 丁萱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丁妈的声音。 自从收到港城表姨的来信,丁妈心思就活跃起来。 她被信里描述的世界吸引,一心嚮往能到处捡钱的港城,非要丁爸辞职。 丁爸是个稳重踏实的人,不相信丁妈那个多年未见的表姨,坚决不答应。 两人因为这件事闹了半个月。 丁萱刚推开门,丁妈就对丁爸放出狠话。 “姓丁的,我肯定是要去港城的!” “你要是拦著我的发財路,我们就离婚!” “妈妈——”丁萱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从她身后衝到丁妈怀里。 “我不要妈妈走,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丁蕾死死地抱著妈妈,嘴里说著捨不得。 丁萱挑眉。 哟!这个妹妹有问题。 仔细打量了一下丁蕾的灵魂,丁萱发现她重生了。 原来如此。 丁萱笑得意味深长。 丁妈搂著丁蕾,见丁萱傻愣愣地站那儿,和她爸一样木訥,心里生出一阵烦躁。 “反正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你考虑好了再回答我。” 丁妈摔门出去,身后跟著丁蕾这个小尾巴。 即便丁爸十分不捨得这段婚姻,可丁妈坚持,还说不离婚就闹到工会去,丁爸只能同意。 “妈妈,我要跟著你!我不放心你,我要照顾你!” 丁蕾后悔上辈子没跟著丁妈走,不然她也是大明星了。 港城多发达啊,明星多能挣钱啊! 前世大姐一身名牌,身边还有专门的团队伺候她,叫丁蕾羡慕得不行。 所以重生回来,她怎么都不肯离开丁妈。 这可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原本丁妈想带走丁萱,她年纪更大,已经能照顾自己了。 可是,看到丁萱一直冷冰冰的,反而小女儿更粘人更贴心,於是丁妈离婚时带走了丁蕾。 “姐姐,这辈子轮到我当大明星了!” 姐妹分別的时候,丁蕾丟下了这句话。 “祝你心想事成——” 丁萱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她真是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 也不知道丁蕾去了港城,发现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会不会后悔。 原本想弄死这个杀害了原主的凶手,现在丁萱决定等一等。 她要好好看戏! 见妻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丁爸十分难过。 夫妻多年,总是有感情的。 可惜,两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没办法白头偕老。 “爸,我饿了。”丁萱走到丁爸跟前,“我想吃红油抄手。” “好,爸爸回去给你做。” 丁爸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 他还有孩子,不能颓废下去,要振作起来! 孩子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叫她没了爸爸! 丁爸压抑住心里的痛苦,一回家就开始忙碌起来。 这时候离婚的人太少,丁家的事成了单位楼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管是谁来问丁萱,打听她爸妈的事情,她都说妈妈去港城捞金了。 这下,人们纷纷同情起了丁爸。 大部分人想法还是非常传统保守的。 不过,依旧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还有人说丁爸看上去是文化人,肯定背地里打老婆,不然为什么丁妈会和他离婚。 这样的流言蜚语,总归会影响人的心情。 正好机械厂建了分厂,丁爸选择调动工作,带著丁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丁萱走的时候,送了点儿小礼物给那些不积口德的人。 未来一年,他们会反覆地舌头红肿,口腔溃烂。 到了分厂,丁爸当了车间主任,工作十分繁忙。 丁萱也开始了高中生活。 另一头,丁妈带著丁蕾来到港城,按照表姨写的地址,找到了她。 姨姥姥家和丁蕾想的完全不一样。 就是个小两室,面积不到60平,还不如丁蕾前世的家大。 “妈,姨姥姥看上去不像有钱人啊?” 丁蕾小声跟丁妈蛐蛐。 “这边的房子寸土寸金,你知道这套房子有多贵吗?” 丁妈轻拍了一下丁蕾的手。 “而且这是你姨姥姥发家的地方,老规矩说了,发家房不能丟,不然会破財。” “你一个小孩子家哪里懂这些!” 因为房子的確是在交通位置很好的地方,丁蕾相信了丁妈的话。 她插班,进初中上学。 丁蕾不会粤语,被同学们嘲笑是大陆妹。 她一心想快点儿融入这边,每天晚上都挑灯学习语言。 三个月后,丁蕾的粤语已经说得有模有样。 “我女儿真聪明!”丁妈十分得意。 她如今专门照顾表姨的生活起居。 表姨已经说了,等她走了,会把所有家產都给丁妈,这下丁妈更像打了鸡血一样。 即便表姨在生活中十分挑剔,丁妈依旧任劳任怨。 至此,丁妈和丁蕾算是在港城安定下来。 丁萱听了系统的匯报,只是笑了笑。 那个什么姨姥姥,其实是別人的姨太太。 港城以前是可以纳妾的。 姨姥姥在特殊年代跟著同乡跑去港城。 她没有生存技能,只有一张脸出色,最后当了一个大状(大律师)的姨太太。 只不过姨姥姥一直没有生育。 男人去世后,她被大房给了点儿钱打发出来。 就连她现在住的房子,也是租的。 前世,这个老太婆在原主高二的时候去世,也就是明年。 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丁萱没管她们,又投入到了学习中。 因为学习成绩优异,丁萱不但跳级,还提前参加了高考。 丁爸被女儿的优秀惊住了,他也从失败的婚姻中走了出来。 事业干出成绩,孩子也出类拔萃,丁爸现在走路带风,十分精神。 原主的嗓音很好,不然也不可能唱片卖得好,还得了很多大奖。 丁萱没有辜负这份天赋,报考了音乐学院。 虽然不理解女儿的想法,但丁爸还是坚决支持。 考上大学后,丁萱遇到名师,成了著名歌唱家的关门弟子。 她嗓音亮,形象好,学习能力强。 很快,丁萱就登上大大小小的舞台,拿了不少大奖,被誉为“金嗓子”。 看到女儿出色,丁爸十分欣慰。 这些年,也不是没人给他介绍对象,最后都被他婉拒了。 一是上一段婚姻给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另一个,是他不想“有了后妈就变成后爸”。 身边这样的例子很多,二婚后,头婚留下来的孩子处处受委屈。 丁爸不想委屈了丁萱。 上大三时,丁萱登上了春晚的舞台,一展歌喉,让全国人民都记住了她。 之后,她的事业迈上新台阶。 丁萱的专辑一发行就被哄抢,成了年度最受欢迎的歌星。 与此同时,远在港城的丁蕾状况十分糟糕。 来港城的第二年年底,丁妈的表姨就去世了。 本来,丁妈还在高兴,以为自己能继承遗產。 没想到表姨的律师宣读了遗嘱,她名下什么都没有,房子没有,存款没有。 唯一留给丁妈的只有一只银手鐲。 丁妈惊呆了,当时就抓著律师质问,觉得是他造假。 港城的律师可不是轻易能得罪的,直接报警。 在警局关了十天后,丁妈终於认清了事实,她被骗了,她上当了! 如果她这时候愿意返回老家,也不是没活路。 可是在看惯了港城的高楼大厦,见惯了这边的繁华后,丁妈根本不想回去。 她也害怕回去后被人指指点点,怕自己成为別人口中的笑话。 丁妈选择留下来。 丁蕾也被姨姥姥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看到丁妈自暴自弃,沉迷赌博,她想劝,可是根本劝不动。 最后,討债的人堵上家门,丁蕾选择了前世原主一样的道路。 她輟学,去舞厅唱歌。 丁蕾很想复製原主的成名模式,她想马上参加港城选美大赛,可是年龄没到。 於是,舞厅成了丁蕾“大明星之路”的第一步。 她倒是想得很美好,可生活不是电视剧。 丁蕾只看到姐姐当大明星,一身名牌,前呼后拥,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因为丁蕾当明星的念头十分坚定,加上嗓音条件不错,也算是挣到了钱。 可是丁妈现在的赌癮越来越大。 丁蕾挣的钱都被丁妈输了出去。 好在遇到星探,丁蕾开始发行专辑,有了一点名气。 到年纪后,她又参加了选美,可惜止步前十。 丁蕾很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在星探的建议下,她进入了演艺圈,拍了人生第一部电视剧,演一个小丫环。 因为有前世姐姐成功的案例在前面激励,丁蕾非常能吃苦。 可她万万没想到,丁妈居然在她18岁生日时,把她卖给了一个有名的富豪。 美其名曰替母还债。 丁蕾现在才明白,原来姐姐前世成名之前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富豪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了,丁蕾当然不同意。 於是,丁妈就嚷嚷著要去找娱记爆料她的丑闻。 那些记者可不会管消息是真是假,他们只需要大大的噱头,好吸引大家的眼球。 害怕自己的演艺事业被毁掉,丁蕾只能含泪答应。 丁妈拿到钱,再一次杀进赌场。 丁蕾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著妈妈来港城,可是她已经陷了进去,脱不了身。 富豪喜新厌旧,很快就厌弃了丁蕾。 还没来得及庆幸重获自由,丁蕾被告知亲妈欠了千万赌债。 “蕾蕾,救救妈妈,他们这次真的会砍了妈妈的手!” 丁妈哭得十分可怜,又有记者在旁边拍照。 最后,丁蕾不得不和影视公司签了卖身契。 为了赚钱,她什么剧本都接,成了有名的烂片皇后。 丁蕾每天一睁开眼睛,脑子里想的就是丁妈的赌债。 无数个零像是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是除了丁妈,那些债主们也派人盯著她。 丁蕾只能困在她心心念念的港城,成了丁妈的血包。 常年昼夜顛倒的辛苦,外加上抽菸喝酒,她的嗓子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 最后她再也唱不出好听的歌,当歌星这条路彻底被堵死。 一天,丁蕾拍完一场戏出来抽菸,在报亭的杂誌上看到了丁萱的照片。 离港城回归越来越近,两边的互动交流也越来越多。 丁萱跟著交流团来这边演出。 她的一首《茉莉》唱出了不少人的回忆,勾起了许多人的乡愁,港媒夸她有百灵鸟一般的动人歌喉。 丁蕾愣愣地看著照片上明丽动人的美人,心中各种情绪翻涌。 得知姐姐现在成了知名歌唱家,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原本以为重生回来能抢占先机,没想到姐姐还是那么优秀。 哪怕她留在內地跟著没出息的爸爸,依旧靠自己的努力有了不俗的成就。 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比不上姐姐? 为什么! 收工回家,看到丁妈叼著烟和牌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打麻將,丁蕾心里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都怪妈妈! 要不是她赌钱,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丁蕾上前掀了桌子。 “滚!你们都给我滚——” 牌友们见丁蕾心情不好,打了招呼后离开。 丁妈还要靠女儿还赌债,態度倒是好了许多。 “蕾蕾,妈妈就是抹两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你放心,妈妈现在玩得小,没输多少的!” 丁妈嘴里还在喋喋不休,丁蕾衝上前抓著毛巾勒住了她的脖子。 “蕾……蕾……” 丁妈大惊失色,她想挣扎,奈何常年不运动,压根儿不是丁蕾的对手。 许久,丁妈软软地倒在地上,丁蕾把她拖去卫生间,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我不服!我要重来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输!” 系统告诉丁萱,丁蕾杀了丁妈,自己也割腕,死在浴缸里。 丁萱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妈妈,也没有妹妹。 她们对她而言比陌生人还不如。 丁萱对丁妈这样贪婪自私的赌鬼厌恶至极,把她的灵魂投入了炼狱。 她在赚了足够多的钱后,又回到学校深造。 硕士毕业,丁萱留校任教,教出了很多出色的歌唱家。 她的歌声陪伴了一代人,也影响了一代人。 丁爸这辈子走哪儿都会被人夸,说他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 丁萱给他买了养老房,还买了一只大金毛。 退休后的丁爸居然赶时髦,迷上了摄影。 他还自驾游去了一趟西藏,像个老顽童,一直活到90岁。 第34章 这「德华」我是坚决不当了 原主幼年父母去世,大哥丁逵跑出去参军,留她在村里,跟著大伯一家。 从小寄人篱下让她非常懂事,早早就帮家里干活,生怕被人说是吃閒饭的。 种国成立后,出去多年丁逵回来。 他在外面挣下了军功,当了团长,也算是衣锦还乡。 丁逵娶了出身不好的资本家小姐宋安当老婆。 宋安怀孕后,丁逵想起了妹妹,特地回来接原主去部队照顾她。 年底,宋安生了个大胖小子。 原主十分开心,尽心尽力地伺候嫂子和大侄子。 没想到,宋安是易孕体质。 之后的十年时间,她生了7个孩子,其中还有一对双胞胎。 原主从20岁到42岁,整整22年,一直在大哥家照顾孩子。 大哥大嫂要上班,孩子们的吃喝拉撒,家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部是她一个人负责。 原主任劳任怨,十分勤快。 等孩子们长大,丁逵给原主介绍了一个丧偶的伤残军官。 於是,原主转移了阵地,继续照顾对方的孩子,在新家当保姆。 甚至继子结婚生子后,她还要一家一家地给他们带孩子。 她就像个勤劳的老黄牛,一辈子都在为別人服务。 到最后,村里人还说她命好,要不是丁逵,她早就在老家饿死了。 …… 丁萱看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长长地嘆了口气。 外面到处在打仗,他们村十分封闭,也因为如此才躲开了战火的侵扰。 不过,丁萱不打算待在这里。 这年头大家都很穷,大伯和大娘能收留她,把她养大,已经是非常善良厚道了。 他们完全是从自己嘴里省下粮食来养活侄女。 丁萱不想给大伯家添麻烦,打算出去闯荡一番。 她可不要留在这里,最后成为大哥家的免费保姆。 “大丫,你在想什么?” 丁大龙看到堂妹发呆,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酸果递给她。 二人相差不大,丁萱今年15岁,丁大龙也不过16。 平时他俩玩儿得比较好,有什么吃的,也会想著对方。 “大龙哥,我想出去参军,想建功立业,想当將军当元帅。” 丁萱塞了一颗酸果在嘴里,酸得她齜牙咧嘴。 丁大龙听了堂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那都是戏本子上演的,现实中哪儿有女將军!” “再说外面乱糟糟的,死了好多人,你这个小身板出去,说不定就跟你哥……” 说到这儿,丁大龙连忙闭嘴。 大家都说丁逵死外面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堂妹成了孤儿,丁大龙没少被爹娘教育,说不能提这事儿,免得大丫伤心。 “大龙哥,我没事儿。” 丁萱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你说的都是以前,我上回可听人说了,外面的部队里有女兵还有女干部!” “革命的军队才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为国家效力,他们都欢迎。” “大龙哥,你难道不想像戏文里说的,衣锦还乡吗?” 丁萱声音带著蛊惑。 丁大龙听后,眼前浮现出他骑著高头大马回来,爹娘欣喜若狂,村里人都夸他厉害…… 嘿嘿嘿! 丁大龙傻笑了起来。 等看到丁萱认真的脸,丁大龙才知道她说的参军是真的。 “那我陪著你,我们一起!” 丁大龙到底不放心丁萱。 而且他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不甘心被困在小山村里。 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怕爹娘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丁大龙给住在村头的狗娃两颗鸟蛋,让他帮忙传话。 等丁大伯和丁大娘得知两孩子跑出去参军,又生气又担心。 丁大龙上头还有两个结婚的哥哥,哥嫂们把爹娘劝住,又出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弟弟妹妹。 丁大伯嘆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系统作弊,给丁萱和丁大龙规划了最正確的路线,帮他们避开了危险和麻烦。 两人遇到了给军队送粮食的老百姓,他们推著独轮车,车上装著一袋袋粮食。 兄妹俩也加入进去,这下直接到了前线。 哪怕丁大龙出门的时候斗志昂扬,可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战场,他还是嚇得腿软。 “这里有伤员,快!快!” 不少伤员从前线抬下来,身上还带著硝烟的味道。 因为伤员太多,卫生员根本不够,有人扯著嗓子喊:“谁会包扎,来帮忙!” “我会!”丁萱拉著丁大龙跟上去,进了帐篷。 看到进来两个乾巴巴的小孩,医生压根儿不相信他们。 “我看人包扎过,我真的会!” 丁萱拿起纱布,熟练地操作起来。 就这样,她和丁大龙留了下来。 第一次给人包扎,看到血淋淋的伤口,丁大龙跑出去吐了很多苦胆水。 好在有丁萱给的山楂丸子,他终於好多了。 见堂妹年纪小,还这样沉著冷静,丁大龙也被激励了。 他一开始什么都不会,丁萱手把手地教他。 战场就是最好的教室,在这样紧迫危险的环境中,丁大龙很快学会了包扎。 兄妹俩勤奋,还能吃苦,得到了领导的褒奖。 之后他们一路跟著队伍南下,见证大解放,也见证了种家的成立。 此时,已经是两年后。 经过两年的锻链,丁大龙稳重了很多,丁萱也窜个子长到了168。 兄妹俩的优秀表现,领导们看在眼里。 正好,有去首都医学院学习的机会,领导大笔一挥,写上了他们兄妹的名字。 “大丫,我们要去首都了!我们还要去念书了!” 丁大龙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当初跟丁萱出来的时候,只想著当大將军。 可是真的上了战场,丁大龙才知道战爭的残酷性,也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好在,他最终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丁大龙想当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想和白求恩一样,当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如今,终於有了机会! 丁大龙十分感谢丁萱,要不是堂妹拉著他出来,他永远不会成长。 “大龙哥,咱们要珍惜学习的机会,好好学习!” “嗯!” 丁大龙使劲点头。 兄妹俩收拾了东西,去了首都。 第一次到首都,丁大龙兴奋得没睡著。 好在,到医学院报导后,他们就投入了繁忙的学习中。 丁大龙底子薄,学习很吃力。 丁萱脑子好使,学东西快,总是她学会了之后,再来教丁大龙。 丁大龙在丁萱的激励下,如饥似渴地吸收著知识,经常废寢忘食,成了学校有名的书呆子。 三年后,两人毕业。 丁萱学的是妇產科,被分配在首都的医院。 丁大龙则是回了老部队。 兄妹俩分別时,丁大龙嗷嗷地哭。 “大丫,以后我遇到疑难杂症咋整啊?你不在旁边,我好慌……” 这么多年兄妹俩在一起,都是丁萱当主心骨,丁大龙只需要听她的话就行了。 现在冷不丁地要分开,丁大龙有些心慌,他怕自己不能独当一面。 “大龙哥,你可是优秀毕业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要是实在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你给我写信,发电报也可以。” 丁萱拍了拍丁大龙的肩膀。 这回丁大龙的时间充足,所以准备回老家一趟。 他们出来这么多年,家里人还不知道怎么担心。 不是不跟家里联繫,实在是刚刚建国,百废俱兴,很多东西都没有建好。 老家地方偏僻,他们就算写信都没法寄到家里。 丁萱当初拐丁大龙出来,就存了报答大伯和大娘的心思。 他们养大了原主,这是实打实的恩情。 与其日后给两人钱財,不如给他们培养一个优秀的儿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丁萱给大伯大娘准备了很多东西,足足两大包。 除了吃的穿的用的之外,还有她製作的药丸,能让二老身体健康。 上火车后,丁大龙红著眼睛,使劲冲丁萱挥手。 “大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写信!大丫,保重啊!” “知道啦!” 看到堂哥哭成泪人,丁萱有些无语。 送走丁大龙,她去医院报导,开始忙了起来。 丁大龙折腾了两天三夜,终於回到家乡。 看到小儿子平安回来,丁大娘衝上来就抱著丁大龙哭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你这个混小子啊,什么都不说就和大丫一起跑了!” 丁家大哥二哥已经有了孩子,丁大伯眼眶红红的,让小儿子进屋说话。 丁大龙讲述了这些年经歷,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小儿子这么有出息,当上了军医,老丁家出了个人才,让丁大伯和大娘十分骄傲。 听说丁萱留在首都医院,他们惊讶得不行。 “对了,丁逵那小子之前回来了。” 丁大伯拿出一张写了地址的纸,递给丁大龙。 “他现在是团长,大丫也当了医生。” “他们兄妹俩都有大出息,你叔和你婶在地底下也能瞑目了。” 丁大龙对这个父母去世后丟下年幼妹妹的堂哥没什么印象。 不过好歹是丁萱的亲哥,所以他还是和丁逵联繫上,告诉了他丁萱的事情。 这天,丁萱刚接生了一个孩子出了手术室,就听到有人喊她接电话。 原来是丁逵。 兄妹俩多年没见,丁逵也不知道怎么跟丁萱说话。 他快速说了自己的近况,告诉丁萱他媳妇儿已经怀了身孕。 “好事情啊!大哥,你要好好照顾嫂子。” “回头我写信跟你说一些孕妇注意事项,再给你们寄一些孩子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丁萱话还没说完,就有护士来喊,她说了一句再见,掛了电话。 丁逵回到家,宋安连忙问怎么样。 “你妹妹能过来照顾我做月子吗?” “她可是医生,忙得很,电话没说完就掛了。”丁逵十分骄傲。 没想到小妹能在首都当医生,真是厉害。 虽然他们离得不算远,可是丁逵在部队,不能隨便离开。 丁萱工作忙,哪儿有时间来照顾孕妇,更没时间伺候月子。 半个月后,丁逵收到了丁萱寄来的包裹。 里面有很多適合產妇和新生儿的东西,还有一封长长的信,写了怎么照顾孕妇。 “真麻烦——” 密密麻麻的字丁逵看得心烦,丟给了妻子。 年底,宋安平安生下长子。 此时,丁逵所在的部队已经开拔,被调派到了西南。 兄妹俩离远了,打电话不方便,只能偶尔写写书信。 和前世一样,宋安是易孕体质,一个孩子接著一个孩子地生。 当生下第三个小子的时候,看著旁边老大老二,宋安欲哭无泪。 她被家务和孩子困在家里,天天都是做不完的事情。 三个孩子年龄相差不大,她抱了这个又要哄那个,一刻不得閒。 这样的日子,和宋安理想中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她提出出去工作,不愿意当家庭妇女,想实现自己的价值。 丁逵听了脸一黑。 “哪家军嫂不都是这么过的?她们能行,你为什么不可以?” “你嫁给了军人,就註定要牺牲,难道这道理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宋安倒是很想反驳丁逵的话,可是她没勇气。 因为出身不好,如今政策紧张,家里的兄弟姊妹还指望著丁逵能帮一把。 她就算为了娘家,也不能和丁逵闹脾气。 宋安忍了下来,没想到老三刚刚半岁,她又怀孕了。 这次怀得是双胞胎,宋安孕反特別大。 “真的不能让你妹妹来帮我一把吗?”宋安抱著痰盂吐得昏天黑地。 “我快熬不住了!” 丁萱收到哥哥的求助信,笑了笑,提笔给丁逵回信。 她在信上说医院人手紧张,她的工作天天连轴转,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有这么多的產妇需要她,她实在是离不开。 丁逵看了信,觉得妹妹说得没毛病。 那可是首都,人口多,自然孕妇多產妇多。 总不能因为他们一家需要,就让妹妹调离原单位吧! “你忍忍,女人怀孩子不都是这样?你又不是没怀过。” 丁逵嘴上这么说,还是抽了许多时间照顾家里。 老大和老二被送去了託儿所,老三年纪还小,需要一些精力。 等孩子大一点儿就好了!丁逵这么安慰宋安,孩子大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因为这句话,宋安坚持了下来。 生下双胞胎儿子后,宋安足足半年没缓过来。 这回没有人帮忙带孩子,没有人照顾家里,丁逵的精力被分散,没抓住晋升的机会。 宋安成了家庭妇女,天天围著孩子,每天被孩子们吵得头疼。 她之后又生了两个女儿,整个人疲惫得不行。 宋安多么希望有人能搭把手,帮自己一把。 她再一次跟丁逵提起丁萱。 要是小姑子能调过来,在这边当妇產医生,多少能帮他们一下。 丁逵这些年也被家务事弄得心情烦躁。 还没等他写信给丁萱,先接到了首都来的电报,丁萱说自己结婚了。 原本看到妹妹年过30还不考虑个人问题,丁逵还以为她要一辈子献身医学。 没想到,她冷不丁地就结婚了。 这下,丁萱是彻底不会调过来了。 宋安十分羡慕小姑子。 她有自己的工作,职业受人尊敬,丈夫还是志同道合的同事,两人十分有共同语言。 听说她公婆一个是工人一个是老师,非常通情达理。 二老特別疼丁萱的女儿,也不催生男孩。 怎么天下的好事全部让小姑子得了? 宋安在对丁萱的羡慕中,熬了一年又一年,终於熬到了丁逵退休。 这次,丁逵不像前世那样把所有心思都放工作上。 他並没有坐到前世的高位,帮不了儿女多少。 宋安被孩子和家务困在家里一辈子,腰都快累断了。 等丁逵退休后,带著宋安来首都旅游,丁萱招待了他们。 看到小姑子头髮乌黑,皮肤细腻,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50岁的人,宋安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真是人同命不同啊!” 丁萱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辈子没了原主这个老黄牛,看来所有人的日子都比不上前世。 第35章 嫂嫂开门,我是我哥 原主是武將之女,性格风风火火,和文静一点不沾边。 及笄后,她依照婚约嫁给了礼部侍郎次子,孟新舟。 孟新舟是读书人,喜欢有才华,文雅嫻静的女子。 父母订下的妻子並不合心意,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只可惜,对方成了他的大嫂。 高高兴兴嫁过来后,原主发现无论做什么都不得丈夫欢心。 孟新舟不在乎妻子,反而对大嫂的喜好了如指掌,暗地里一直关心著她。 成婚三年,原主始终没有怀孕,公婆颇有微词。 后来孟新舟纳了一个县令的女儿当妾,对她宠爱有加。 因为小妾的眉眼长得像大嫂,原主这才发现丈夫的秘密。 在小妾怀孕后,孟新舟承诺只要生下儿子,就扶她当平妻。 原主心急,想去母留子,却掉进陷阱,被大嫂抓了个正著。 小妾一尸两命,孟新舟要休了原主,还要报官。 丁家为了护住女儿,割让了很多利益。 原主被孟新舟毒哑后,关进家庙。 他藉助丁家的政治资源,一路往上爬,坐到了尚书的位置。 在大哥意外身亡后,孟新舟让原主病逝,给大嫂换了身份,娶了嫂子。 自始至终丁家都蒙在鼓里,成了他的踏脚石。 …… “老板,御灵仙尊的新书到了没?” “老板,你催一催御灵仙尊啊!我家小姐还等著看他的书呢!” “我出双倍价,这本让给我——” 京城最大的书坊,正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只因为一个人——御灵仙尊。 半年前,御灵仙尊横空出世。 他凭藉一本《重生后我在朝廷磨洋工》火遍全城,听说皇上都看过这本书。 之后,御灵仙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井喷似的写了许多膾炙人口的作品。 他不但是一个高產作家,还开闢了许多新的小说路径。 比如《我在仙界斩魔神》,是修仙小说;《寒门庶子》,是现实主义小说;《暴君的麻辣宠妃》,是爱情小说;《战西夏》,又是战爭题材的小说。 因为御灵仙尊,大家才知道原来小说可以这么写,还能这么写。 这半年,京城酒楼茶馆里的说书人天天讲演的都是他的小说。 要是在街上和人打招呼,你不知道御灵仙尊,一定会被对方嫌弃。 此时,书坊老板的脸上笑开了,他现在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开心得不行。 不过,御灵仙尊的热心读者们有时候也太热情了。 比如前天,他被郡主拿鞭子威胁了一顿,昨天警告他的人是国公府世子。 今天老侯爷直接为了他家里70岁的老母亲登门,找老板要稿子。 咋办? 这些热心读者们身份显赫,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真是痛苦,太痛苦了! 不过,书坊老板也想知道御灵仙尊到底是谁,也想在第一时间拿到稿子,一睹为快。 与此同时,孟府的翰香苑里,丁萱躺在摇椅上,愜意地吃著葡萄。 在她旁边,冬青小心翼翼地整理著书稿。 夏明拿著扇子,轻轻地给丁萱扇风。 “家里应该收到了信,在来的路上了。” “小姐,你真的打算和姑爷和离吗?” 夏明小声问道。 “当然!姓孟的欺负人,可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惹的。” 丁萱吐出葡萄籽,哼了一声。 “他不就是看到我爹去蓉城上任,家人离得远,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么!” “既然孟新舟给脸不要脸,我就掀了桌子,谁都別想好过。” “奴婢支持小姐!”冬青连连点头,將书稿递给丁一,让他送去书坊。 之后,冬青又整理了丁萱的稿费。 厚厚的银票,將小箱子塞得满满当当。 没人知道,风靡京城的御灵仙尊会是她们小姐。 一想到小姐这几年受的委屈,冬青就为丁萱鸣不平。 明明是他高攀了小姐!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们別为我担心,等和离归家,我带你们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知道两个丫环担心自己,丁萱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玛瑙手鐲,套在她们手腕上。 “等离开这破鸟笼子,咱们一块儿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丁家人来的比丁萱预想得还要快。 两天后,她的亲二叔和亲大哥快马加鞭抵达京城。 在酒楼休整的时候,一楼的说书先生正好讲到了御灵仙尊的新书,《嫂嫂开门,我是我哥》。 听了內容,丁大哥嘴里的茶差点儿喷出来。 两年前,丁父被任命为蓉城总督,丁家离开京城前往蓉城。 这才不过短短两年,京城人民变得也太狂野了! 丁二叔也差点儿惊掉下巴。 看到酒楼人满为患,他特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御灵仙尊在京城的人气有多高。 看来是他老咯,跟不上咯—— 丁二叔捋了捋鬍子。 他们给孟府递了帖子。 在孟父沐休的时候,丁二叔和丁大哥登门拜访。 亲家突然来人,还是丁二叔出面,孟父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小儿媳写信给家里诉苦了? 他也知道,小儿子夫妻不和睦。 可作为老公公,没道理插手儿子房內的事情,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小儿媳居然告状。 这在十分传统的孟父看来,就是不懂事。 孟新舟被找了回来,看到大舅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人都到齐,丁萱提出和离,孟新舟微微一愣。 孟家大嫂低声劝她有事好商量,丁萱冷哼一声,没个好脸色。 这態度,直接惹怒了孟新舟。 “丁氏,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和离?那他岂不是会被人议论?孟家可丟不起这个人! 孟母也很不高兴。 小儿媳嫁进门三年都没开怀,她还好意思找娘家人。 有个当总督的亲爹很了不起吗? 见婆婆拿怀孕当说辞,丁萱眼圈一红。 “爹娘,不是我的问题!是相公心里有別人,始终不肯进我的屋子。” “丁氏,你胡说什么——” 孟新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涨红了脸。 “我没有胡说,证据都在他的书房里。”丁萱一抹眼泪。 “二叔,大哥,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丁萱是丁二叔看著长大的。 见她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和出嫁前的明艷活泼完全不同,他坚持要给侄女撑腰。 孟父不相信儿媳的指控。 可孟新舟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叫他也想知道小儿子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把他给我抓起来!” 孟父叫人抓了孟新舟,亲自带人去了书房。 丁二叔和丁大哥紧隨其后,孟大哥也跟了过来。 打开书房大门,墙上掛满了人物画像。 仔细一瞧,每幅画里的女子都眉眼相似,头上簪著一朵红色山茶。 而孟新舟的书桌上,还有一副手帕,上面绣著山茶。 “我的老天爷啊——” 孟母是女人,心细如髮,很快就发现了端倪,腿一软差点儿摔倒。 孟大哥后知后觉,想通了之后,怒目瞪著弟弟。 “嫂嫂开门,我是我哥?” 丁大哥看看画像,再看看孟大嫂,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混帐东西!” 丁大哥一拳打在孟新舟脸上,和他一起揍人的还有孟大哥。 弟弟居然惦记自己的妻子,叫他如何能忍? 孟大嫂看到丟失的手帕居然在小叔子这里,再对上丁萱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捂著脸哭著跑了。 真相曝光,丁萱十分顺利地恢復了自由身。 整件事情都是孟家背理。 所以和离的时候孟家赔了她很多银钱还有铺子,希望丁家能帮忙遮掩家丑。 丁大哥本来想接妹妹去蓉城。 可丁萱说等父亲政绩够了,还是会被调回京城,她就在这里等著他们。 丁二叔叫人收拾了老宅,还留下一些人手给丁萱。 两人再三叮嘱,这才离开。 孟父在小儿子和离的当天晚上就病倒了。 孟新舟被打了四十大板,罚跪祠堂十天。 结果还没等他从祠堂出来,孟父就去世了。 原来离开孟家后,丁萱特地把《嫂嫂开门,我是我哥》的印刷本放在孟父枕边。 孟父养病时翻看小说。 得知这是御灵仙尊的新书,如今已经传遍了京城,孟父气得吐血,当场伸了腿。 前世,孟父一直包庇孟新舟。 还以原主害人为由头,不断找丁家索取好处。 丁家希望和离,接女儿回家,孟家不干。 因为他们清楚,只要手里攥著原主,丁家就得向孟家低头,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好处。 老登如此不要脸,丁萱自然不会叫他好活。 此时孟大哥刚进朝堂,只是个六品小官。 父亲突然离世,他得丁忧守孝三年,三年后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孟大哥恨死弟弟了。 孟新舟气死了父亲,自责不已。 怕大哥迁怒嫂嫂,而且他也没脸见家里人。 孟新舟乾脆搬到城郊庄子,说是给孟父守孝。 这天,有几个朋友过来探望他,孟新舟一时高兴,喝得酩酊大醉。 醉酒后,孟新舟一会儿说“大哥,我对不起你,不怪嫂嫂”。 一会儿他又哭著说“爹,我错了,是我气死了你”。 最后他还抱著枕头,说什么“嫂嫂,新舟此心不渝,一生不悔”…… 几个朋友也是御灵仙尊的忠实粉丝,如今一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没想到孟新舟这个读书人,看上去仪表堂堂,內里居然这么骯脏齷齪! 他们回去后好好地帮他宣扬了一把。 这下,孟家和孟新舟的脸彻底被撕了下来。 孟大嫂又羞又气,上吊时被人救下,损伤了声带,再也不能说话。 孟家在京城成了天大的笑话,名声烂透了,已然待不下去。 孟大哥乾脆扶柩回籍,带著家人回了老家。 走之前他坚持要分家,孟母心里也怨恨小儿子,並没有阻拦。 孟新舟被大哥分了一些家產,赶了出来。 他如今的名声臭不可闻,不少朋友跟他割袍断义,纷纷以他为耻。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连科举路都彻底堵死了。 孟新舟不是没怀疑过丁萱。 可是凭藉他对前妻的了解,她就是个鲁莽没有头脑的女人。 只是认识几个字,诗词歌赋样样不会,更別说出口成章,写小说。 究竟是谁在背后害自己? 孟新舟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 曾经他也算得上是才华出眾的天之骄子,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再加上背负著气死父亲的名声,光是一个不孝,就断送了他的锦绣前程。 这样一落千丈的差距,叫孟新舟难以接受。 他不但酗酒,还被人勾去了赌场。 不到两个月,孟新舟就把家產输了个乾乾净净,再次成了大户人家的反面教材。 此时,丁萱的小说也迎来了大结局。 不同於其他小说的大团圆,这次的《嫂嫂开门,我是我哥》最后以悲剧收场。 很多人抗议,觉得那个明艷如火的女子不应该被害死在家庙里。 可丁萱写的,是前世原主的亲身经歷。 孟新舟在小妾怀孕后,故意说一些刺激原主的话,让她心生敌意。 之后他又买通了產婆,在小妾生產的时候做手脚,赖在原主身上,让她背上两条人命。 他这么做,不过是藉助小妾和她腹中的孩子扳倒原主,拿捏丁家。 之后还真叫他得逞了!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么噁心的男人,纷纷要求御灵仙尊更改结局。 丁萱自然不会听他们的。 找不到御灵仙尊的那些读者们一腔怒火没地儿发泄。 於是,他们找到了孟新舟。 揍不了书里的渣男,揍现实中的渣男总行吧! 之后,孟新舟开启了两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生活模式。 都是些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敲闷棍,一顿胖揍。 现在,孟新舟已经成了无情无义大渣男的代表。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人抽了足足50个耳光,后槽牙都给打掉了。 这事儿被宣扬出去后,京城的百姓们似乎找到了乐子,日常生活就是打孟新舟。 作为当事人,孟新舟实在是遭不住大家的热情攻击,不得不逃离这里。 结果回乡的第一天,他就得知嫂嫂去世了。 孟新舟不敢相信,跑回家只看到了孟大嫂的棺槨。 原来,孟大哥始终关注著京城的动静。 特別是御灵仙尊写的那本隱射孟家的小说,他一直在追更。 等小说大结局,看到弟弟后来娶了嫂嫂,两人琴瑟和鸣,儿孙满堂,孟大哥不由得带入了自己。 他莫名地觉得,御灵仙尊人如其名,是个神仙。 这本书写的就是孟家前世的事情。 被亲弟弟绿了的耻辱,充斥著孟大哥的內心。 他端了一杯毒药给妻子,和前世孟新舟最后端给原主的一模一样。 “嫂嫂怎么死的?” “我都说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和嫂嫂无关!” 发现大嫂死得蹊蹺,孟新舟一怒之下掏出匕首,捅进孟大哥的胸口。 亲眼目睹小儿子杀兄,孟母当场晕了过去。 孟大哥死了,孟新舟也因为杀兄被抓,判了死刑。 孟母接受不了现实,在病榻上勉强撑了几天,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被问斩的头天,孟新舟重生了回来。 这辈子的一切都恍如一场梦。 “都是假的,是假的!” 孟新舟压根儿接受不了现实,撞墙自尽。 孟家发生的事情传到了京城,不少人唏嘘,把他当成反面教材来教导儿孙。 这辈子,丁萱没有再嫁人。 丁大哥担心妹妹没有人照顾,去世之前拉著长子的手再三叮嘱。 等丁大哥的儿子过世,孙子开始担负起了照顾姑奶奶的职责。 见侄孙孝顺,丁萱指点了他一二,帮他避开了许多明枪暗箭,最后当上了內阁首辅。 丁萱去世后,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了侄孙。 首辅大人整理遗產时,惊讶於丁萱留下的財富。 等看到满满当当的书稿,他才知道风靡全国的御灵仙尊居然是自家姑奶奶。 首辅离世前,再三交待子孙,一定要保留手稿,丁家的后代照做了。 三百多年后,人们在网上因为御灵仙尊的性別爭执了起来。 丁家后人拿出丁萱的亲笔手稿,还有印刷本,族谱等各种证据,直接震惊全国。 作为通俗小说家,还是位优秀的女性,丁萱的名字被写在了文学史上。 至於她的前夫,谁知道他是谁呢?! 第36章 女总裁和她的黑皮男大 原主是富二代。 大学毕业后她接手公司,很快在商场闯下名堂,是大家眼里的女强人。 一次,朋友带原主去会所,她对在会所工作的郁长星一见钟情。 得知郁长星是大学生,为替父还赌债才来这里上班。 她帮他还了钱。 郁长星想进娱乐圈,想当明星,原主找人包装他,推荐他去选秀。 后来郁长星得了冠军,顺利出道。 原主特地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专门为他一个人服务。 不管是剧本还是gg,原主都亲自为郁长星挑选。 她眼光独到,很快郁长星就红遍大江南北。 有原主保驾护航,郁长星的演艺事业一帆风顺,渐渐的,他飘了。 他並不觉得他们是正常交往,反而认为原主是在拿钱羞辱自己。 他觉得她是挟恩图报,让他不得不依赖她。 一次拍电影,他和女演员孙灵玲因戏生情,私底下成了男女朋友。 两人“忍辱负重”五年。 终於在郁长星斩获影帝时,他对著直播镜头当眾控诉原主。 说她想潜规则自己,一直骚扰她,害得他连谈恋爱都不敢公布。 郁长星粉丝眾多。 有偏激的脑残粉相信了他的话,在原主上班路上对她泼硫酸,还把她推进江里。 …… “姐们儿,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郑欣挽著丁萱,把她从办公室拉了出来。 “丁叔叔他们也太狠心了,居然跑去南极旅游,把公司直接丟给你。” “搞得我这两个月不敢喊你出来玩儿,生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郑欣絮絮叨叨,胳膊隨意地掛在丁萱肩上。 她俩从幼儿园就在一个班。 之后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又一块儿上了大学,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死党。 別看郑欣嘴上这么嘮叨,其实她很羡慕丁萱。 因为丁爸丁妈是公认的恩爱。 在这个夫妻各玩各的豪门圈子里,丁萱的爸妈就是其中最洁白无瑕的“奇葩”。 郑欣有些担心好友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对爱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后会栽跟头。 这不,瞅著丁萱不那么忙了,她决定带她出去放鬆放鬆。 丁萱被闺蜜带到了前世的会所。 郑欣是这儿的熟客,有专门的包间,领班亲自来服务。 “这是我姐们儿,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我的意思你懂吧?!” 领班连忙点头。 他出去一趟,很快带进来十个年轻帅气,青春洋溢的男生。 他们穿著统一的服装,各个都很有特点。 有霸道狂妄款,有斯文败类款,有阳光活泼款,有清冷孤傲款…… “叫人啊!这是丁总——” 郑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介绍丁萱。 “丁总!” 声音十分整齐。 丁萱一眼就看到了郁长星。 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面孔。 五官精致,身上自带清冷感,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愁绪,让人想不注意他都难。 不过,丁萱对他的长相不感兴趣。 她看向左边第二个黑皮男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人似乎也是个大学生,因为负债,不得不到会所来挣钱。 丁萱盯著黑皮男大,眯著眼睛,微微一笑。 她本身就是个长相艷丽,十分迷人的女人。 黑皮男大和丁萱对视上后,脸“噌”一下开始发烧,目光也忍不住闪躲。 实在是她长得太好看,眼神也太有侵略性,叫人招架不住。 “就你了!” 丁萱开口,声音很清脆。 黑皮男大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点名要自己留下。 郑欣在旁边看到两人的目光交流,忍不住“嘖嘖”了两声。 她和丁萱认识这么多年,十分清楚好闺蜜是个母胎单身,从来没谈过恋爱。 可她今天还是头一次晓得,原来丁萱的审美这么与眾不同。 郁长星原以为自己会被选上,他对容貌很有自信,没想到丁萱点了別人。 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只能和其他人一起,跟著领班离开。 “开车会吗?” 丁萱问道。 “会。”寇毅点了点头。 丁萱拿起酒杯,一口乾了里面的葡萄酒,站了起来,把车钥匙丟在寇毅怀里。 “跟我走——” “誒,不是!你们去哪儿?这么快的吗?!” 郑欣惊呆了。 她虽然想带丁萱来长长见识,可是没想过她会跳过好几个步骤,直奔主题。 这可不行! 要是丁叔叔回来知道这事儿,肯定会拿刀砍她。 “萱萱,你別衝动啊!!” 郑欣急忙起身。 “別废话,你跟著一起。” 丁萱下面的这句话,直接把郑欣炸懵了。 “姐们儿,咱们认识20多年,我头一次知道你这么狂野!” “三个人?这不行啊,你爸会打死我的!!” 郑欣急眼了。 难道丁萱是弹簧,被压到底了,所以才反弹得厉害? 郑欣急匆匆地追在后面。 她要好好跟丁萱讲讲道理,有压力咱做点儿別的,可不能胡作非为。 郁长星出门后,越想越心里越是不平衡。 自己比寇毅长得好看,丁萱为什么不选他? 之前,郁爸赌博输了三十万,对方找到学校,扬言不还钱就砍了郁爸的手。 郁长星被逼无奈,不得不打听来钱快的职业,最后被人介绍到了会所。 刚来,领班就很看好他。 领班说,有的人即便在人群中,也会闪闪发光。 他说虽然郁长星不懂交流技巧,也不会提供什么情绪价值,可就凭他的脸,也能很快脱颖而出。 领班说的没错,不过他低估了郁长星的自尊心。 他想挣钱,却很挑剔。 来这儿的女性大多数年纪比他大,有不少老阿姨,还有人都能给他当奶奶了。 郁长星没办法为了钱去奉承这些姐姐阿姨。 领班很通情达理,宽慰他说会所还是有富家千金和年轻的女老板。 没想到,今天来的丁萱对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还是领班特地给他的机会。 比起那些来会所消费的女人,丁萱年轻漂亮,还事业有成。 郁长星有预感,错过她自己会后悔。 他等在门口,想推销自己。 丁萱出门差点儿撞著人,是寇毅护住了她。 “丁总抱歉,我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郁长星连忙后退两步。 “没兴趣。”丁萱皱眉。 郑欣看到闺蜜被堵路,直接叫来经理。 “怎么?你们现在换套路了?拦在路上要干嘛?打算强买强卖?” 经理认识郑欣,有名的富三代,著名的玩咖。 他连忙鞠躬道歉。 “对不起,郑小姐,他是新人,是我们没教好,对不起!” 经理说要补偿,这个月郑欣和丁萱来玩,所有的开销都免费。 郑欣冷笑了一声。 “埋汰谁呢?我稀罕你这点儿补偿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 郁长星看经理的態度才知道眼前的两个年轻女士身份不一般。 “你长得太丑了,以后別在我面前出现,真的很辣眼睛……” 丁萱丟下一句话,拉著寇毅扬长而去。 这下,郑欣更加確定闺蜜的审美和正常人不一样。 郁长星被丁萱的一声“丑”打击得快自闭了。 也因为如此,他越发想证明自己的魅力,一改先前的高冷,疯狂地进包厢抢客人。 郑欣一开始还打算监督一下丁萱,別玩得太过分。 没想到她说的好地方,是公司办公室。 “你在搞什么?” 郑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寇毅,科大计算机系的游戏天才。” 丁萱把寇毅的身份讲了出来。 “那三百万我替你赔,我给你建个游戏公司,我和她入股,你放心大胆地干!” 丁萱说话的时候,已经吩咐秘书去准备合同。 寇毅的凤眼睁得老大,他都做好牺牲色相的准备了,没想到天降土豪。 之前他和朋友一起做游戏,结果对方搞阴阳合同,提前把游戏卖了,拿钱跑路,丟给寇毅三百万的负债。 为了还钱,他才到会所,没想到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贵人。 1小时后,合同准备好。 寇毅看了合同,还諮询了学法律的朋友,这才签字。 郑欣没想到出来一趟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她十分相信丁萱,当即签名。 隨后,丁萱丟了个u盘给郑欣,拉著她到一边提醒了两句。 “你爸在外面有家,而且儿女双全,那边的女孩儿现在已经成了你未婚夫的心上人。” “回去和你外公好好商量一下,你外公家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能惦记的。” “记住,遵纪守法,有需要直接联繫我。” 郑欣脸一沉,握紧了u盘。 她爸是上门女婿,一直表现得很好。 没想到,狐狸尾巴终於露出来了。 这是看到她妈去世,外公又老了,所以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 “谢了!”郑欣风风火火地走了。 丁萱一看,寇毅还在旁边。 他像大狗一样眼巴巴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候什么指令。 “乖,好好给我赚钱!只有会挣钱的男人才最可爱!” 丁萱戳了戳寇毅的酒窝,安排秘书给他找住的地方,还给他安排了一辆车。 前世,寇毅算的上是个悲情的天才。 被朋友坑得负债三百万,进会所又遇到一个变態。 最后好不容易逃出来,做游戏获得成功,他在会所的往事又被对家扒了出来,最后跳楼自杀…… 丁萱自詡是个好人,把寇毅拉出苦海,也算是日行一善,今日功德+1。 郑欣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丁萱怕她做事太过火,特地去了她家一趟。 两人从小就是好友。 只不过一个张扬似如惊雷一般轰轰烈烈,一个沉稳如大地一样敦厚寧静。 前世她爸的那些糟心事突然爆发,打了她们俩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有原主帮助,可最后郑欣还是割让了部分利益。 这回有丁萱的提前预警,一切都容易多了。 郑欣的父亲在去见情人的路上遇到追尾,当场去世。 不到一小时,他就被郑欣拖去了火葬场,下午5点直接变成了一盒子骨灰。 等他外面的子女闹上门,郑欣挑眉。 “你们是我爸的亲生子女?证据呢?” 亲爹被烧得骨头渣渣都化成了灰,他们去哪儿找活爹做dna检验报告? 在丁萱支持下,郑欣掌控了公司,坐稳了位置,交了漂亮的答卷,让下面的人心服口服。 郑欣感谢丁萱的方式很简单,给她买买买,刷卡都刷出了残影。 两人喝下午茶的时候,丁萱看到了郁长星。 他一手拎包,另一只手被一个富婆牵著。 两人看上去十分不搭,可是郁长星的脸上没有半点儿烦躁。 看来人教人不会,事教人才行。 丁萱勾了勾嘴角。 她知道如何诱惑一个赌徒,所以帮了郁爸一把,直接让他们家的负债变成了两百万。 这回,郁长星没有被心软的神救下,只能墮入深渊,越陷越深。 不知道感恩,还反咬恩人的白眼狼,不配拥有幸福。 三年后的一天,郁长星从梦中惊醒。 看到身边躺著一个皮肤松垮的女人,他嚇得跳下来,赤脚踩著地毯。 “你又发什么疯?” 女人看了一眼郁长星。 “乖,早点儿睡,你喜欢的那辆车我明天给你买。” 郁长星咽了咽口水,找藉口去了卫生间。 看著镜子里那张完好无损的脸,他终於回过神,自己重生了。 真好啊,他还活著! 前世丁萱死后,她的好闺蜜郑欣疯了一样报復他和孙灵玲。 她把他们丟到了非洲最乱的地方,让他俩自生自灭。 两人遇到了叛军,被活活折磨死。 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恐惧,叫重生回来的郁长星打骨子里都不愿意再回想。 等回顾了一遍这辈子的经歷,郁长星愣在了那里。 丁萱在会所没有选择他,而是带走了別人? 这怎么可能呢? 她那么爱他,她怎么可以不要他…… 郁长星怀疑丁萱重生了。 一想到自己现在成了大龄富婆的“小玩具”,他就有些噁心。 第二天富婆离开后,郁长星在电脑上搜索起丁萱的相关信息。 没想到第一条就是她好事將近,要结婚了。 照片上,丁萱一脸幸福,旁边的男人郁长星认识,是她从会所带走的黑皮男大。 “不可能!” 郁长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完新闻,他才知道原来丁萱慧眼识珠,投资黑皮男大。 去年寇毅的游戏上市,非常火爆。 短短时间,他已经身价上亿,成了名副其实的寇总。 郁长星不甘心自己的位置被替代。 婚礼当天,他偷偷来到现场。 在新娘休息室,郁长星见到了身穿洁白婚纱的丁萱,像高贵优雅的白天鹅,美得不可方物。 “萱萱——” 郁长星刚开口,郑欣推门进来。 “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郑欣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好闺蜜的婚礼。 她叫人抓住郁长星,在查明对方身份后,直接给包养他的富婆打了电话。 郑欣言语犀利,警告对方拴好自家的狗,富婆连连道歉。 “啪——” 等郁长星回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一个大耳瓜子。 “长本事了,居然跑去干扰丁总的婚礼,你想干嘛?” “也不瞅瞅自己的模样,癩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配吗?你哪一点儿比得上寇总?” 富婆一边质问,一边教训郁长星。 这个蠢货连累她损失了上千万的订单,富婆气得要死。 这天晚上,郁长星吃尽了苦头,也明白了前世的丁萱有多么珍贵。 可惜,他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之后,郁长星把演技全部用在富婆身上,使尽浑身解数,想让她送自己进娱乐圈。 他的温柔小意多少有些用处,不过富婆可不像丁萱那么大气。 一开始,郁长星在网剧里混。 为了成名,他做了前世自己最不屑做的事情。 因为放得开,又会玩,郁长星的资源渐渐好了起来,有了些许名气。 没多久,他遇到了孙灵玲。 两人就像有天定姻缘似的,再一次相互吸引。 不过,富婆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她早就腻味了郁长星,可也由不得小宠物打自己的脸。 富婆將两人的黑料卖给狗仔,热搜掛了整整三天。 这回,被泼硫酸的人成了郁长星。 危急时刻,孙灵玲拉著他挡在前面。 脸上灼热的刺痛仿佛在提醒郁长星,他到底有多眼瞎。 好在,对方准备了两瓶硫酸,孙灵玲最后也没能倖免。 巧的是,动手的还是前世那个泼硫酸的傢伙。 虽然凶手最后被抓,可是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 丁萱看到系统突然发来的毁容丑八怪,嚇了一跳,把系统拎出来胖揍了一顿。 胎教很重要! 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被这两个丑八怪嚇著,怪谁? 系统嚶嚶嚶,哭得很委屈。 作为一个记仇的系统,转身就给郁长星和孙灵玲绑定了灵魂小电钻,让他们每天被电击一小时,期限是一辈子。 自从绑定小电钻,郁长星就过得生不如死。 电击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有时候他在上班,有时候他在吃饭。 再又一次当眾倒地,浑身颤抖,大庭广眾之下尿了一地之后,郁长星崩溃了。 爸妈不管他,孙灵玲毁容后也和他一刀两断,他现在又得了这种怪病,成了眾人眼里的笑话。 在一个深秋的凌晨,郁长星选择跳江自尽。 当冰冷的江水灌进嘴里,他有些后悔,开始挣扎呼救。 就在这时,电击突然降临…… 郁长星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丁萱正在给郑欣陪產,她表示知道了,没有再过问。 受渣爹和未婚夫的影响,郑欣没有结婚,而是选择去父留子,还和丁萱当了亲家。 她小时候吃丁爸丁妈的狗粮,长大了吃丁萱和寇毅的狗粮,老了以后还要吃孩子们的狗粮。 这辈子,郑欣狗粮吃得够够的,快要撑死了。 第37章 杀妻 原主是海市独生女,家里条件很好。 大学一毕业,爸妈就给她买了房子和车,让她不必为物质烦忧。 一次聚会,原主认识了罗忠义。 他家在偏远农村,凭藉自己的努力考上重点大学。 毕业后,罗忠义签约大厂,薪资待遇还不错。 原主从小衣食无忧,挑选伴侣並不看重物质,更在意人品。 她觉得罗忠义孝顺勤奋,身上有很多城市独生子没有的品质。 半年后,两人走进婚姻殿堂。 婚后,罗忠义住在原主的房子里。 他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原生家庭供养了他,现在到了他回报的时候。 所以罗忠义工作后,大部分工资都寄给了父母。 原主收入不错,对这些並不在意,反而认为罗忠义重情重义。 夫妻俩小日子过得十分愜意,没想到在他们女儿6岁的时候,婆婆患癌。 原主没有犹豫,把两人的存款拿了出来。 可是这些钱对治疗癌症来说远远不够。 罗忠义一心救母,跪下来求原主卖房,原主非常震惊,坚决不同意。 最后婆婆去世,罗忠义愧疚难安。 他把这一切怪罪在了妻子的头上。 在一个深夜,他拿起斧子,对熟睡的妻子动手。 …… “软饭硬吃,还杀人——” 丁萱被罗忠义的行为给噁心坏了。 原主和罗忠义第一次吃饭,他把自己家里的情况老老实实地交待得十分清楚。 他来自偏远农村,家境不好。 从参加工作,他就开始回报原生家庭,工资只留下房租和生活费。 原主是个天真的小姑娘,觉得罗忠义很诚实,而且有一颗感恩的心。 丁萱作为旁观者,却看得十分清楚。 他的“坦白”,不过是一种踩线的试探。 只要对方能接受自己,他就空手套白狼。 可以理直气壮地在恋爱和婚姻中减少付出,甚至不付出,还会要求对方付出。 前世罗忠义一分没,娶了海市独生女,直接拎包入住原主的房子。 最后他还抱著“我家穷我有理,你家有钱你多付出”的想法,逼妻子卖房救母。 原主的通情达理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对方得寸进尺的步步紧逼。 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丁萱看著就来气。 吹了吹刚做的美甲,她拿起手机接了罗忠义的电话。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约饭,时间早就定好,丁萱踩著高跟鞋赴约。 一上五楼,她就看到了罗忠义。 他穿著格子衬衣,牛仔裤,戴著眼镜,笑著要帮丁萱拎包,被她拒绝了。 “今天我请客,你隨便点!” 罗忠义刚发了薪水。 他也知道追求女生不能太小气,而且上次吃饭是丁萱结帐,罗忠义决定大方一回。 “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 丁萱找了一家法国餐厅。 拿到菜单,看著上面的菜价,罗忠义的心揪了起来。 等听著丁萱一个个报菜名,他粗算了一下价格,立刻心里在滴血。 “这家菜很正宗,主厨是法国人,还得过大奖。” “我经常和朋友过来,你尝一尝!” 丁萱假装看不懂男人的脸色,热心地给他介绍起来。 一顿饭,罗忠义食之无味,丁萱却吃得很满足。 餐后结帐,三千块的价格把罗忠义心疼坏了。 出来刚走了几步,他低著头嘆了口气,声音哑哑地: “我爸妈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十分节俭,三千块钱够他们在家里过好几个月了……” 丁萱停下脚步,惊讶地看著罗忠义。 “那你把他们接来,请他们吃饭啊!” 她一脸天真,仿佛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我一直以为你很孝顺,没想到都是装的啊?” “你在这里假惺惺感嘆的时间,都能给他们订高铁票了!” “说的再好听没有付出行动,就是假孝顺!” 丁萱哼了一声,拿出手机。 “我就跟你不一样,我的孝顺都是实打实的。” 丁萱拨了丁妈的號码,接通后,她小嘴叭叭了起来。 “妈妈,我拿了一笔奖金,晚上请你和爸爸吃饭!” “你们放心,我现在能挣钱了,一定好好地孝顺你们……” 掛了电话,丁萱衝著罗忠义晃了晃手机。 “学会了吗?嘴上情义三千,不如马上落实行动。” “罗忠义,本来上次聊过之后,我还觉得你忠厚老实,是个孝顺父母的人。” “没想到,你捨得让你爸妈在家里吃糠咽菜,也不肯接他们来海市逛一逛。” “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適,以后没必要再联繫了。” 丁萱说完,当面把罗忠义拉黑,之后她提著小包包“噔噔噔”地走了。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给人思考的机会。 只等丁萱走远,再拨打她號码已经打不通,罗忠义才回过神。 他简直要被丁萱的脑迴路给气死了! 自己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他是想暗示她,这顿饭了太多的钱,女孩子不能这么大手大脚,想让她心里有愧疚感。 结果怎么就变成他不孝了?!! 这姑娘有什么毛病啊! 就凭她这个阅读理解能力,当初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晚上,丁萱请丁爸和丁妈吃饭,丁妈问起了罗忠义。 “別提他了!” 丁萱一脸愤怒,把今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凭什么呀?他爸妈在家过得不好,又不是我造成的?” “我从小没吃过苦,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就要降低生活標准?” “他要是愧疚,觉得对不起家里人,那就努力工作,赚多多的钱孝敬父母啊!” 听了女儿的控诉,丁爸夹了一只虾饺给她。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丁爸之前还觉得罗忠义不错, 没想到是个內里藏奸,心思重的人。 女儿被他们养得有些单纯。 现在看来她並不傻,直觉很敏锐,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找他就是扶贫!” “我条件又不差,为什么要用爸爸妈妈给我的资源去扶持他?” “我以后一定要找个顶好顶好的男朋友,和他一起孝顺你们!” 丁萱的嘴像抹了蜜一样甜,逗得丁爸丁妈哈哈大笑。 丁家爸妈不是老海市人,而是通过读书考学,最后留了下来。 他们抓住机会赚了钱,才有了现在富足的生活。 两人作为早期的大学生,其实十分开明,並没有什么地域歧视,反而很欣赏勤奋努力的人。 正因为如此,前世他们没有反对女儿和罗忠义谈恋爱。 得知他的家庭情况,两人也没有嫌弃。 结果引狼入室,女儿被虐杀。 夫妻俩白髮人送黑髮人,最后还忍著悲痛,把外孙女抚养长大。 现在丁萱来了,自然不会叫他们再承受一遍丧女之痛。 罗忠义晚上回到出租房,越想心里越难受。 三千块钱出去,没得个好名声,反而被拉黑,这叫他根本接受不了。 已经参加工作两年,罗忠义也接触了一些年轻的女生。 她们的想法十分现实,一开口就问房子多大,买在哪里。 想在海市扎根,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罗忠义家里负担重,他虽然一年到手有二十来万,可大部分都被他寄回家了。 丁萱是海市独生女,自己有房有车,长得还青春靚丽。 是他遇到的异性中条件最好的,也是他的最优选择。 要是错过丁萱,说不定以后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於是,罗忠义第二天买了鲜,等在丁萱单位楼下。 “你来干什么?” 丁萱皱起眉头。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我对你很有好感,不想因为误会错过你。”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罗忠义今天特地弄了髮型,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停——” 丁萱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如果你想追求我,那我们直接进入主题,请你回答我下面的问题。” “房子你想好买哪儿了?海市房价这么贵,全款对你很难,首付你准备了多少?” “房子你有啊——”罗忠义一愣。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入赘?”丁萱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入赘也不是不行,孩子跟我姓。” “那不可能!”罗忠义连忙反对。 “我是家里的独子,孩子肯定要姓『罗』。” “所以你结婚是打算白嫖?什么都不出却有房住,有漂亮老婆,还得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丁萱一脸不可思议。 “你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我的认知!” “我们三观不合,不是一路人,你不要来骚扰我了。” 丁萱的话,狠狠地刺激了罗忠义敏感的內心。 看著她的背影,他嘴里不断地重复著:“莫欺少年穷”。 听系统转述了这话,丁萱笑得肚子疼。 她不但欺他少年穷,还欺他中年穷,老年穷。 大概是这次的对话太打击自尊,罗忠义再也没来找过她。 丁萱自己有一笔小金库,她投进股市炒股,又做起了跨境电商。 正好赶上机会,赚了一笔钱,她给丁爸丁妈买了一套大平层。 “爸爸妈妈这是提前享女儿福了!” 丁妈兴奋地打量著新家。 她还跟丁爸说,那么宽敞的阳台,可以种好多。 两人十分支持女儿的事业,怕她手里流动资金不多,拿出存款帮她。 丁萱倒也不客气,回头就將他们的钱翻了几倍。 看到帐户上的那么多零,丁爸心臟有点儿遭不住。 所以他们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就吃上女儿的软饭了?这也太幸福了吧! 有了钱,丁爸丁妈会定期出去旅游。 一次在游轮上,他们遇到了另外一家人,也来自海市。 男方是大学讲师,父亲做生意,母亲是公务员。 几人一交流,对方父母看了丁萱的照片,立刻起了给他们牵线的想法。 就这样,丁萱在爸妈的催促下,坐在了相亲的桌子上。 男人叫薛齐光,长著一双標准的丹凤眼,皮相十分符合丁萱的审美。 两个都是年轻人,交谈起来也很轻鬆愉快。 薛齐光並不是传统的书呆子,也不是八面玲瓏的老油子。 就是个恰到好处的读书人,不迂腐,懂变通,还有些小幽默,十分尊重女性。 丁萱对他的印象很好,两人很快交换了联繫方式。 薛齐光对丁萱一见钟情。 原本他以为她是娇憨甜美的独生女,会有一些天真浪漫。 没想到交流之后,他才发现丁萱很有主见,思想也很有深度,个人能力还非常强。 男人也是慕强的。 之后,薛齐光把钻研学术的热情,全部用在了丁萱这儿。 两人的感情顺理成章,双方家长也非常开心。 因为他们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操办婚事的时候两边家长都很阔气。 公婆买了婚房,大方地写了儿媳妇的名字。 亲家这么重视女儿,丁爸丁妈也毫不客气地买车送给女婿。 彩礼和陪嫁完全不用小情侣操心,父母们都给安排得好好的,就连婚礼,也没让他们费心。 丁萱开始了幸福的婚姻生活,罗忠义却在感情的道路上处处碰壁。 现在网际网路越来越发达,女孩子们也变得更加理智清醒。 海市女生看不上他的条件,外地来的女生更加不会选择罗忠义。 她们读书考学留在一线大城市,就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要是嫁给一个家庭负担重的伴侣,岂不是多年的努力白费,又被打回原形了? 这样的婚姻是拖累,还不如一个人。 在一次次被拒绝后,罗忠义深受打击,他单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家里打来电话。 罗妈病得很严重,和前世一样,是癌症。 罗忠义把妈妈接到海市,医生说这个病能治,只要有钱。 可罗忠义这些年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家里。 给爸妈建了新房,给姐姐们买了车,他自己兜里没多少存款。 全家人凑了凑,最后拿出5万,根本不够治疗费。 看到罗妈被病痛折磨,罗忠义没有任何办法。 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他哭得双眼通红,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头。 一个恍惚,前世的罗忠义重生回来。 他很快发现自己重生回到妈妈病逝前。 太好了!这次他一定要救…… 罗忠义顿住了。 这回,丁萱没有嫁给他,他们不是夫妻,他就算想劝妻子卖房救母,也没有机会了。 丁萱被罗忠义堵在大街上。 “为什么?”因为淋了雨,罗忠义显得十分狼狈。 他想问,为什么丁萱重生回来要避开他?不提醒他关注罗妈的健康? 要是她早点儿提醒,他就能早些带母亲去体检,就不至於小病拖成癌症! “你在怨恨我?” 丁萱冷笑。 “你最该怨恨的是你自己。” “你妈操劳多年,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是你这个儿子让她累坏了身体。” “你要是有出息,赚钱多,也不至於关键时刻囊中羞涩。” “她为你付出了一辈子,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却没有办法让她免於病痛。” “生你还不如生一个叉烧包,叉烧包吃了至少还能填饱肚子!” 丁萱的话像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撞击著罗忠义的大脑。 他知道丁萱说的没错。 前世他对婚后的生活十分满足,安於现状,在工作上没有积极进取。 这辈子也是如此。 要是他能专攻主业,或者开发副业多找门路多挣钱,也不至於关键时刻没钱。 又或者,寄回家的钱爸妈和姐姐们存著,不大手大脚掉,这么多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能解燃眉之急。 可是都没有—— 不过,罗忠义依旧不服气! 明明丁萱卖了房子就能到手八九百万,足以解决他遇到的问题,为什么她不肯? 他们是夫妻! 她是罗家的媳妇! 她的一切都是罗家的!她怎么这么自私自利!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得知罗妈抢救无效去世,罗忠义心態崩了,他大喊大叫,拿出匕首刺向丁萱。 旁边两个路人看到情况不对,衝上前合力抓住他,丁萱连忙报警。 警察头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人。 自己没钱给家人治病,怨恨曾经拒绝他的女生,把亲妈的死怪在对方身上,认为她应该卖房给他妈治病。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 丁萱不原谅,请了律师,將罗忠义送进监狱吃牢饭。 事情结束后,她特地订製锦旗送到两个勇士的单位,还送了重礼到他们家,感谢他们的见义勇为。 这一次,实在是把家里人嚇坏了。 薛齐光开始每天上下班都接送丁萱,怕她遇到意外。 吃牢饭的第一天晚上,罗忠义在梦里变成了前世的原主。 看著一模一样的“罗忠义”拿著斧子推门进来,他惊呆了。 等锋利的斧头砍在身上,疼痛感那么真实,罗忠义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妻子临死前的绝望。 此后每天晚上,他都会重复地进入梦中世界。 时间久了,罗忠义不敢睡觉,害怕闭眼,还有了严重的自残行为。 出狱后,他变得疯疯癲癲,失足掉进枯井里,被发现的时候早已成了鼠蚁的食物。 第38章 跳楼的老太太 原主55岁退休。 正好儿媳怀孕,她来到儿子家照顾儿媳,伺候她坐月子。 之后儿媳重返职场,儿子工作也忙。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婆婆,主动留下来照顾孙女。 一晃,孙女上小学。 低年级的学生放学早,需要人接送,原主担负起了这个责任。 儿媳的同事也住在这个小区,孩子和孙女一般大。 一天,同事夫妻上门,请原主在接孙女的时候顺带接送一下他们的儿子。 两人苦苦哀求,不断卖惨。 碍於情面,原主答应下来。 刚接送了一周,她就发现小男孩十分调皮。 他在路上跑跑跳跳,一不留神没了踪影,把原主急得团团转。 晚上,她和家长说了这件事情,小夫妻回去把儿子教训了一顿。 第二天,孩子老实了许多。 半个月后,小男孩在放学路上突然跑丟,原主怎么都没找到。 同事夫妻嚎啕大哭,指责原主。 他们发视频在网上,控诉老太太弄丟了孩子,引来网友们的网暴。 儿媳的工作被闹没了,孙女在学校也被人排挤。 原主內疚得不行,跳楼自杀。 她死后第二天,小男孩被找到,原来他怨恨原主告状,故意躲了起来。 好好的一个家,最后被弄得支离破碎。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 早上7点,谈丽云已经洗漱完毕,拿上包准备去挤地铁。 “小云!” 丁萱从厨房出来,递给她一个饭盒。 “你最近不是在减肥么,这是妈跟著网上学的减脂餐,营养又科学。” “减肥可不能一味饿肚子,以后妈给你做减脂餐,保证你能吃饱还掉秤。” “妈,你真好!” 谈丽云高兴地抱了丁萱一下。 “我真是太幸福了,能给妈妈当儿媳。” 丁振轩从卫生间出来,嘴里叼著牙刷。 看到老婆和老妈亲如母女,他有点儿吃味。 “妈,你太偏心了!我怎么觉得丽云才是你亲生的?” “那当然,妈妈最疼我了。”谈丽云做了个鬼脸。 她飞快地把饭盒装手提包里,又跑去亲了一下女儿。 跟丁萱道別后,谈丽云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丁振轩看了下时间,连忙换了衣服,背著电脑包。 “静怡,爸爸上班去了!今天要好好上学,听奶奶的话——” 丁振轩抱了一下女儿,也飞快出门。 只要是工作日,两人每天早上都是这种状態。 丁萱给孙女扎了小辫子,和她一起吃了小笼包,喝了小米粥。 祖孙俩手拉手,出了小区大门。 等把丁静怡送到学校,丁萱又去菜市场买了新鲜蔬菜和鱼肉。 这就是普通的一家四口。 年轻人上班挣钱,小孩子上学读书,老太太负责后勤保障。 家里没有婆媳矛盾,儿子儿媳也十分孝顺。 小两口懂得感恩,从来不搜刮原主的养老钱。 逢年过节,原主生日,他们都会给她包红包、送礼物,请老人出去吃大餐。 原主穿的用的,都是儿媳妇买的。 这样和睦的人家,已经超过了99%的家庭。 要是没有意外,他们本来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 丁萱心里一阵唏嘘。 今天心情不错,她准备让傀儡露一手,做大餐给孩子们吃。 晚上,谈丽云和丁振轩下班回家,看到桌上的菜,瞬间精神起来。 “有我爱吃的油燜大虾!还有清蒸鱸鱼!”谈丽云直咽口水。 丁振轩更直接,拿起了一只鸡爪餵进嘴里。 “妈,今天是什么日子?有虎皮鸡爪,还有红烧肉——” “爸爸不讲卫生!” 丁静怡捂著嘴笑了起来。 “我看你们最近老是加班,太辛苦了,给你们补一补,快去洗手了来吃饭!” 这顿饭,一家人都吃得很开心。 刚收拾完碗筷,有人敲门。 谈丽云开门一看,是她的同事李玉和她丈夫洪君山。 “李姐,洪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两人提著东西进门,笑著跟丁萱他们打招呼。 等坐下来,李玉先开口。 她说公婆回家给小叔子带孩子,儿子洪子豪上学没有人接送,想请丁萱帮帮忙。 正好洪子豪和丁静怡都是一年级学生,平时放学的时间也一样,他们还是同一个小区。 对丁萱而言,这就是顺带的事情。 李玉和谈丽云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叫人不知道怎么拒绝。 这时候,丁萱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我上了年纪,精力有限,只能顾著我家的静怡宝贝。” “接送两个孩子,难免会忽略静怡。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可捨不得叫她受委屈。” 丁萱一顿胡搅蛮缠,就是不同意。 她知道,儿子和儿媳脸皮薄,不懂得拒绝人。 不过,人家明摆著上门为难自己,难道还要给个笑脸,討人开心吗? 前世,原主正是考虑到李玉和儿媳是同事,怕她在工作中使坏,刁难谈丽云,这才答应下来。 丁萱可不怕! 之后不管李玉和洪君山如何保证,还提出给她钱,都被丁萱拒绝。 两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见老太太油盐不进,最后提著东西走了。 临走时,门还被摔的“哐当”响。 “丽云,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同事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啊?” “她是不是嫉妒你?那你可要当心咯,这样的小人最喜欢背后使坏了。” 丁萱提醒了两句。 晚上谈丽云和丁振轩睡觉前聊了一会儿。 她復盘了一下前段时间工作中遇到的麻烦,怀疑背后搞鬼的人是李玉。 “李姐她为什么针对我啊?”谈丽云一脸不解。 “嫉妒?因为你有个好婆婆?” 丁振轩的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李玉生的是儿子,婆婆却更喜欢小叔子的孩子。 谈丽云生了女儿,却被婆婆疼爱。 两人是同事又住一个小区,日子一对比,她心里立刻不平衡了。 小夫妻俩一分析,谈丽云决定以后和李玉保持距离。 丁萱在李玉夫妻离开的时候,给他们身上丟了倒霉符。 第二天,李玉送孩子上学后,眼看上班要迟到,她急匆匆去赶地铁。 结果被人挤下楼梯,左脚脚踝骨裂。 当时人多,没找到是谁推了她,只能自认倒霉。 伤了脚,李玉休病假在家,接送儿子的任务就落在了洪君山头上。 洪君山是销售,时间比较自由。 上学路上,洪子豪一会儿踢踢石头,一会儿踹踹树。 看到树上有鸟巢,他一个劲地踹著树干,嚇得里面的幼鸟“啾啾啾”直叫。 洪子豪哈哈大笑,洪君山也觉得男孩儿调皮点儿没什么。 结果,大鸟回来了。 两只大鸟追著洪子豪啄他的头髮。 洪君山上前撵鸟,大鸟们立刻飞得高高的,唤来鸟群,对著父子俩拉鸟粪。 於是,上学路上的孩子们看到了一场奇观。 洪君山和洪子豪包头乱窜,头髮上书包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斑驳的鸟粪。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洪子豪的“壮举”已经在小学传开了。 大家窃窃私语,对著他指指点点。 从这天起,洪子豪得了一个“鸟粪男孩”的称號。 洪君山今天异常不顺。 被鸟欺负也就算了,客户还被人撬走,他自己又遭到领导批评。 下午接孩子的时候,他一直看著手机。 一个没留神,洪子豪横穿马路,差点儿被车撞著。 洪君山憋了一天的火气,在这时候彻底爆发。 他拦著轿车,把车主狠狠臭骂了一顿。 交警过来的时候,他还想打人。 查看监控,不是车主的问题,交警批评了洪君山一顿,还教育洪子豪要遵守交通规则。 父子俩脾气一样,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因为儿子的事情让自己当眾丟脸,洪君山回家就要打孩子。 “洪君山,你出息了,把工作上的火发孩子身上!你还是个男人吗?” 李玉一瘸一拐地上前护著儿子。 她被洪君山一把推倒,好好的右脚扭伤,又去了一趟医院。 这下,没人拦著洪君山。 他拿皮带抽了洪子豪一顿,打得孩子嗷嗷大哭,整栋楼都能听到。 丁萱看了系统传来的直播,心情特別好。 前世,熊孩子被找回来,一开始承认是自己故意的。 在被李玉和洪君山教导一番后,他又改口说原主虐待他。 网友们觉得小孩子不会撒谎,即便原主死了,他们依旧口诛笔伐,咒骂她的家人。 最后儿子和儿媳离婚,孙女在学校被人欺负,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即便后来警方查出真相,为原主正名。 可是人死了,家散了,洪子豪年纪小,不用负法律责任。 这种迟来的正义还有什么意义呢? “奶奶,吃草莓。” 丁静怡端著爸爸洗的草莓,跑到丁萱面前,挑了最大的一颗餵给她。 “哎呀,草莓真甜啊!我们一起吃!” 丁萱咬了一口草莓,笑眯眯地搂著孙女。 有她在,那些魑魅魍魎休想伤害她的家人! 洪子豪挨了揍,老实了一段时间。 不过这孩子非常记仇,他表面装乖,心里一直在憋著大招。 因为洪子豪之前被鸟追赶的画面太过震撼。 短短时间,鸟粪男孩这个称呼已经在学校传开。 每天他一到学校,就有不少人笑著喊他的绰號。 没有人愿意和洪子豪玩,班上的同学们都很嫌弃他。 毕竟他满身鸟粪的画面,大家根本忘不掉。 人是群体动物,小孩子更是敏感。 在这种被孤立的环境下,洪子豪越来越不对劲。 洪君山没有察觉到儿子的沉默,他工作压力大,心情很糟糕。 接送孩子的路上,洪君山一直在打电话,发消息。 洪子豪见爸爸压根儿不关心自己,遇到事情只会打他吼他,心里的委屈越来越浓。 这天放学,洪君山一路上都拿著手机,根本没看洪子豪一眼。 他叫了两声“爸爸”,洪君山都没回应。 看到爸爸这么对自己,洪子豪十分气愤,在红灯快亮的时候飞快地穿过马路,跑到了对面。 洪君山想跟过去,人行道的红灯亮了。 洪子豪冲爸爸做了个鬼脸,背著书包跑得飞快,一下子没了踪影。 “你小子回来,快给我站住!” 洪君山急了,奈何车多,他只能等绿灯。 等他穿过马路,洪子豪消失了。 这天,洪君山找遍了周围的街道,没有人见到洪子豪。 孩子丟了! 他发动亲朋好友帮忙找儿子,一群人找了一晚上都没找著。 这时,一个“亲爹带娃”的视频悄然出现在网际网路上。 视频里调侃,爸爸带孩子,孩子能活著就不错了。 里面截取了洪君山和洪子豪从小到大相处的一些画面。 发生在近期的,就是当爹的自顾自地打电话玩手机,压根儿不管孩子。 一开始,网友们以为是搞笑视频,纷纷群嘲起了视频里的“父亲”。 有人说父爱如山,一动不动。 有人说永远別相信男人,孩子能从他手里活下来就是一种歷劫。 在洪子豪失踪的消息传开后,视频火了。 这下,网友们化身正义使者,从最开始的调侃,变成了指责控诉。 骂他对孩子不负责,是他害了孩子! 洪君山报警后才知道自己“火”了,成了网上人人皆知的“渣爹”。 那些恶毒犀利的语言如同利箭刺向洪君山,就和前世原主的遭遇一模一样。 洪君山委屈极了。 他是亲爹,能不担心儿子吗? 警方调查了沿路的监控,又抽取了商铺的监控。 他们一帧一帧地寻找,最后在一个城中村的监控里,找到了洪子豪。 他被两个成年人捂著嘴,抱上了改装的小货车。 警方一直追查,半个月后抓获一个人贩子团伙,救出了许多孩子。 只可惜洪子豪不在里面。 孩子没找回来,洪君山彻底成了网友们的发泄对象。 每天出门,洪君山都被人指指点点,成了“知名人物”。 他被单位辞职,天天在家里抽闷烟。 李玉抱著手机,对著洪子豪的照片差点儿哭瞎了眼睛。 看到网友们的评论,李玉的情绪被煽动。 她怨恨丈夫,抱著和他同归於尽的想法,在饭菜里下了毒。 洪君山吃了有毒的饭菜,一边吐血一边报警。 两人被送去医院洗胃,洪君山没救回来,李玉因为故意杀人,被判刑。 一场家庭变故,让这个家分崩离析。 等洪子豪回来,发现家没了。 警方看到健康壮实的洪子豪十分惊讶。 他说自己想躲起来,给爸爸一个教训,想让家里人著急。 结果走著走著,看到一个空屋子,他直接钻了进去。 因为里面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很多玩具,有动画片有游戏机,洪子豪不想去学校,乾脆住了下来。 要不是这天突然在街上醒来,他还打算继续呆在那儿。 洪子豪的这番话实在是太离奇了,和之前警方追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警方根据洪子豪的说法,寻找这个“神奇小屋”,根本没有找到。 这下,没人相信洪子豪说的话。 网友们改了口径,说洪子豪是“史上第一孝子”,“真是孝死了”,“鬨堂大孝”。 居然故意躲著,要给亲爹一个教训。 这个教训直接让洪君山死了,让李玉坐了牢。 这样的大孝子,简直是世间罕见。 没了监护人的洪子豪被送到爷爷奶奶家。 他们怨他害死了大儿子,根本不肯好好教他。 洪子豪的事跡在新学校传开,同学们都不跟他玩。 “大孝子”的绰號一直跟著他。 在这种环境下,他压根儿没心思学习,初中毕业輟学,去工厂打螺丝。 重生回来的洪子豪看到自己粗糙的双手,惊呆了。 他好歹是大学毕业,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改变不了现状,洪子豪只能无能咆哮。 再又一次被人调侃是“大孝子”,孝死了亲爹的时候,他压制不住愤怒,把人打了。 对方直接报警验伤,请了律师把洪子豪送进了监狱。 看到他过得不好,丁萱放心了。 丁萱一直认为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有婆婆支持,谈丽云把心思在工作和提升自己的能力上。 没多久她就当上了区域经理,事业节节高升。 丁振轩也十分努力,跳槽两次,在新公司持有股份,还当上了领导。 他们心疼丁萱,不愿意让她劳累。 刚换了大房子两人就请了保姆。 丁萱的傀儡保姆应聘,成了家里的一份子,把大家照顾得十分妥帖。 小孙女这回没有遭遇意外,一直都保持本性,活泼开朗,学习也很优秀。 一家人和和美美,他们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第39章 背负小偷骂名的女生 原主小时候,家里小康,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爸是个十分讲义气的人,一次,他给认识多年的好兄弟做担保,结果对方跑了。 从此以后,原主家从天堂掉到地狱。 討债的人找上门,丁爸不得不卖房卖车,可是远远不够。 他们搬到城中村,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有高额负债,丁爸丁妈不得不打几份工。 工资刚到帐就会被债主拿走,只给他们留下微薄的生活费。 一家人省吃俭用,一直到原主上大学,家里才还完欠债。 上大学时,原主寢室有个富家千金,叫雷萌萌。 雷萌萌有点儿公主病,看上去没什么心眼。 她主动接近原主,没多久,两人成了朋友。 大一下学期,雷萌萌过19岁生日,邀请班上的同学来家里参加生日宴会。 宴会结束时,她突然说自己的钻石手链丟了,急得不行。 最后手链在原主的包里找到。 原主十分惊讶,说不是自己拿的,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同学们指责原主是小偷,辅导员也批评她。 事情被掛在校园网上,原主成了大学名人,背负著巨大的心理压力。 她在寢室被孤立,在学校被嘲笑,所有人都说她是贼。 最后原主承受不住压力,跳了学校的人工湖。 …… “老婆,今天我们的债都还完了!终於轻鬆了!”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丁爸热泪盈眶地把刚到手的工资递给丁妈。 13年啊! 整整13年! 自从被好兄弟骗了之后,这13年他们一家吃糠咽菜,过著苦日子。 如今总算是无债一身轻,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辛苦劳累了。 丁妈一手攥著钱,一手捂著嘴呜呜地哭。 她的头髮里夹杂著一些银丝,都是这些年的见证。 之前总是想著哪天能把债还清就好了,可是真的到了这天,丁妈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怨谁。 怨丁爸轻易相信人? 怨跑路的男人背信弃义? 怨她命不好? 丁妈低声呜咽,她只心疼女儿丁萱。 女儿只过了几年好日子,之后跟著他们担惊受怕,小小年纪就被逼著长大懂事。 丁妈很愧疚,觉得对不起孩子,可他们也没有能力补偿她。 如今,一切都好了…… 丁爸抽了抽鼻子,振臂一挥。 “作为庆祝,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火锅!我请客,隨便点!” “好!”丁萱在旁边应和道。 晚上,丁爸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醉话。 他一直哭著道歉,直到11点才睡去。 丁妈站在阳台上,看著满天的繁星发呆。 丁萱走到她身边,靠著妈妈的肩膀。 “妈妈,如果以后遇到当初骗了爸爸的人,怎么报復对方,你才觉得解气?” 一听这话,丁妈攥紧了拳头,眼睛又湿了。 “怎么报復我都觉得不够!” 当年出事后,父母也跟著担惊受怕,慪气受累。 因为没钱,在父母患病的时候她无能为力,只能看著他们被病痛折磨,最后离世。 子欲养而亲不待。 有些伤痛,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我懂了。”丁萱声音坚定,“妈,恶有恶报,他们逃不掉的!” 十一假期结束后,丁萱回了学校。 大概是对女儿有太多愧疚,如今负债还清,手里有了余钱,丁爸给她买了笔记本和手机。 丁萱没有客气,正好她也需要这些东西。 新生九月要军训一个月。 学校要求严格,军训不能逃避。 所以每天大家训练回来都很累,躺床上就能睡著,寢室几个人还不算特別熟悉。 如今正式开始上课,雷萌萌也和前世一样,吃喝用度都是高档货,处处都彰显出她的家庭条件很好。 刚上大学的人还比较天真蠢萌。 另外两个室友虽然知道雷萌萌是富二代,也没有太多羡慕。 丁萱冷眼看著雷萌萌显摆,手上已经在计划如何报復她,报復雷家。 雷萌萌的爸爸,就是当年欺骗了丁爸的好兄弟。 在坑害丁爸担保后,他拿钱跑路,之后钱请高人给他改了名字,现在叫雷天宇。 他们一家人拿著骗来的钱逍遥快活,雷天宇还成了企业家。 雷萌萌多年的幸福生活都是建立在原主一家人的痛苦之上。 原世界,雷天宇来学校接女儿。 看到丁萱,他觉得她眉眼有些熟悉。 之后他调查一番,发现丁萱就是好友的孩子。 雷天宇做贼心虚,担心当初的事情曝光,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告诉雷萌萌真相,父女俩一起策划了生日宴。 雷萌萌故意把手链放原主的包里,害她背上小偷的名声,之后又曝光她,发动舆论针对她。 逼得小姑娘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自杀。 事后,她还假惺惺地悼念原主。 真不愧是一脉相承的恶毒! 正式上课后,丁萱除了晚上睡觉,基本不在寢室,像个独行侠。 偶尔室友们问起,她说自己课外打工,在兼职赚钱。 她想自力更生,为家里减轻负担。 雷萌萌听了之后,嗤笑了一声。 “我这辈子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爸都给我安排好了一切——” 丁萱没搭理她。 因为过不了多久,就是她收网的时候。 雷天宇这两年压力有些大。 他做的是传统行业,曾经能赚钱,现在已经日薄西山,快被市场淘汰了,所以必须转行。 如今,信息大爆炸,高新科技最赚钱。 已经有专家预言,未来社会將是一个科技化的社会。 各种机器人会出现在老百姓的生活中,代替人工。 雷天宇也同意专家的看法,很多大公司都开始在研究机器人,研究ai。 可是他空有抱负,没有门路,不知道该怎么入场分一杯羹。 很快,机会降临。 雷天宇搞到了科技展览大会的门票。 在这里,他看到了机器狗,机器狼,还有家务机器人。 雷天宇仿佛置身一个科技时代。 他很眼馋,想认识大佬,想抱大腿。 晚上的宴会上,雷天宇遇到了一个金髮碧眼,名字叫约翰的年轻人。 约翰说著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被大家簇拥著,成了宴会的焦点。 悄悄打听了一下,雷天宇才知道对方是哈弗高材生,掌握著最新的机器人技术。 酒宴过半,他终於找到机会和约翰聊了起来。 这下,雷天宇更加发现对方不得了,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 两人相谈甚欢,还交换了联繫方式。 之后,雷天宇借著品尝华夏美食的由头,和约翰约饭。 他一边和约翰保持密切联繫,一边派人去美利坚核实约翰的身份,查他的底细。 本来就是丁萱设的局。 她亲自出手,自然不会有任何漏洞。 雷天宇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十分满意。 这段时间,因为他的刻意討好,约翰和他成了“好友”。 所以在雷天宇提出,想要入股科技公司的时候,约翰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愿意照顾朋友,给他一个机会。 巨大的机会摆在眼前,能不能腾飞,就看这回了! 雷天宇激动得不行,很快就和约翰签了协议。 协议是雷天宇找的专业律师起草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製造机器人投资大,他开始出售手中的產业,科技公司也顺利註册掛牌。 一切都向著雷天宇预期的那样发展。 科研大楼,厂房,他很快准备就绪。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机器人研发出来上市,他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这段时间,雷天宇做梦都会笑醒。 雷萌萌最近也很飘,在寢室说话做事也格外囂张,话里话外都让室友们捧著自己。 这里是华国,人人平等,凭什么要给大小姐当奴才? 丁萱和另外两个室友压根儿不理会雷萌萌。 气得她摔摔打打,在心里发誓等爸爸公司上市,她当了豪门千金,一定叫她们后悔! 丁萱看到雷萌萌囂张得不行,给傀儡下达了收手的指令。 於是,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星期一,雷天宇联繫不上约翰了。 他去约翰住的大平层找他,已经人去楼空。 房主说约翰周日退了房,连押金都没要。 雷天宇心里一咯噔。 下一刻,他就被告知约翰捲款跑了。 约翰以公司的名义,把科研大楼和厂房抵押出去,贷了几个亿,跑路了。 雷天宇一阵耳鸣。 那个和他称兄道弟,把他当成好大哥的约翰,居然是个骗子? 雷天宇不信,可秘书查到昨天晚上去美利坚的航班上有约翰的名字。 这下,他身子一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秘书马上送雷天宇去医院,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警。 这种跨国诈骗案对美利坚警察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们冷冷地就丟给了雷天宇一句话“查无此人”,就只差说他是个蠢货,这样居然也能上当。 “完了,什么都完了!” 雷天宇一夜白头。 约翰逃跑的事情传了出去,债主纷纷上门,將他堵在家里。 得知雷天宇吐血,丁萱觉得自己非常仁慈。 和十几年前他捲走的五百万相比,她也不过是利加利利滚利,把五百万变成了五个亿而已。 雷萌萌不是说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吗? 终於到了打脸时刻! 最近,雷萌萌经常躲在上铺“呜呜”地哭。 家里的別墅,商铺,度假山庄,地皮都没了…… 甚至连她名下的公寓,也被拿去抵债了。 从锦衣玉食的富家千金变成负债纍纍的穷光蛋,这样的落差让雷萌萌根本接受不了。 因为之前她太过猖狂,和室友们的关係闹得很僵,现在没有一个人安慰她。 想到自己那些漂亮的首饰和包包全没了,还有爸爸买给她的珠宝也被债主拿走了,雷萌萌越哭越伤心。 她之前还在笑话丁萱的生活费少,不得不打工挣钱。 如今,她连丁萱都不如。 家里已经断了她的生活费,让她做兼职赚钱。 雷萌萌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要是让她以前的朋友们看到她居然去打工,还不知道怎么笑话。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今非昔比。 就算哭红了眼,雷萌萌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丁萱让傀儡盯著雷家人,在雷天宇想自杀,打算人死债消的时候,把他救了下来。 雷家三口,谁都不可以死! 老老实实地打工还债吧! 只要有一口气,丁萱就会把他们救活。 原主一家负债纍纍,辛苦多年,这回也轮到雷家人享用背债套餐了。 雷萌萌开始找兼职。 如今,雷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很多人想看看曾经的大小姐是如何打工的。 不少人跑到她打工的奶茶店围观。 虽然让奶茶店的生意变好了,可雷萌萌的情绪却越来越糟糕。 大一下学期,班上组织集体活动,去玩桌游。 走的时候,班长发现自己的金项链丟了。 这是她爸妈给她买的成人礼物,班长十分喜欢,天天戴著。 刚才去洗手间,项链还在她脖子上,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项链不见了。 今天,来玩桌游的都是班上的同学。 班长一说,大家纷纷帮她找项链。 找了一圈没找到,班长快哭了。 有人怀疑项链是被班上的同学偷了,小偷就在他们中间。 这下,脾气暴躁的同学乾脆报警。 最后,项链在雷萌萌身上找到,她藏在內衣的罩杯隔层里。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雷萌萌惊呆了,看到同学们嘲讽的眼神,她一直摇头。 “藏的那么隱蔽,难怪刚才大家一起翻包的时候没找到。” 有同学阴阳怪气,其他人也纷纷指责雷萌萌。 “雷萌萌,就算你现在缺钱,也没必要鋌而走险当小偷吧?” “多亏了警察小姐姐!没想到我们班上有这种害群之马,还是大学生呢,真丟人!” “你们和她当室友千万要小心,如果是我,我才不敢和小偷住在一个寢室。” 雷萌萌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现在简直成了眾矢之的。 “不就是个破项链嘛,我才看不上呢!” 当小偷还这么理直气壮,也算是叫同学们开了眼。 班长找回项链,考虑到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没有追究责任。 她只有一个要求,希望雷萌萌给自己道歉。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不是我拿的!” 雷萌萌推开班长,气呼呼地跑了。 整个过程有人拍了视频,回学校后发到校园网上。 看了视频,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是你偷的,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金项链藏在你內衣里? 真是睁眼说瞎话,小偷素质差! 丁萱摸了摸系统的头,表扬了它一番。 前世雷萌萌陷害原主,这回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视频传开,雷萌萌成了校园“明星”。 辅导员点名批评她,让她向班长道歉。 雷萌萌坚持不肯,最后被记过一次。 她的兼职也被人破坏,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是小偷。 受不了这一切的雷萌萌,开始厌学,最后乾脆退学,逃离了学校。 没拿到大学文凭,她跟家里人一起住进了最便宜的老破小里,开始了艰难的打工还债生涯。 一开始雷萌萌十分不適应,可生活很快把她锻链了出来。 她跟爸妈每人打三份工,一家人的工资直接打债主的帐户上,只留下维持生活的一点点钱。 这种劳累又重压的生活,让人窒息。 雷家三口天天吵架,雷萌萌和妈妈抱怨雷天宇愚蠢,居然轻易相信了一个外国人。 雷天宇觉得妻子和女儿是白眼狼,她们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他做的那些还不是为了她们? 有时候吵得厉害,他一张嘴吵不过她们两人,乾脆抄起傢伙直接动手。 这样一年又一年,摔摔打打的日子从年头到年尾,从今年到明年。 有傀儡盯著,他们跑也跑不掉,死也死不了,只能麻木地打工挣钱。 丁萱把雷天宇的消息透露给了丁爸。 丁爸找上门,狠狠地打了曾经的兄弟一顿。 看到对方现在著实可怜,他扔下了两百块钱。 回来后,丁爸说雷天宇已经遭了报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这话,让丁萱十分反感。 丁妈接受不了丈夫的態度,一句“放下”说得多么轻鬆,他凭什么为她们做主? 最后,丁妈选择和丁爸离婚。 丁爸很不理解。 明明最困难的日子他们都熬了下来,现在生活变好了,为什么妻子不要自己了? 丁萱支持丁妈离婚。 大学毕业后,她们母女搬家去了別的城市,开始了新生活。 离婚后,丁爸一个人孤苦伶仃,不管是丁妈还是丁萱,再也没来看过他。 临死前丁爸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女儿的前世。 从梦中惊醒后,他终於明白为什么丁萱不肯原谅自己。 就算他现在有一万句“对不起”,也说不出来了。 丁萱事业有成,给丁妈买了房子,休假时间也会带著妈妈出去旅游。 雷萌萌40岁时重生回来,发现如今的生活和前世天壤之別。 驼背的爸衰老的妈,高额的负债和潦倒的她。 他们已经打工还债了22年,是她人生最美好的22年啊! 不明白这辈子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雷萌萌怨天怨地怨亲爹。 特別是在手机上看到丁萱上了富豪榜,这种恨意直衝她的天灵盖。 那个前世她的手下败將,这辈子高高在上。 骄傲的雷萌萌哪里接受得了现状! 当天晚上,她拿著电线进了臥室,缠住了雷天宇的脖子。 “都怪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雷天宇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亲生女儿手里。 妻子在旁边木木地看著这一切,她没有救他,她们都希望他死。 警察接到报警破门而入时,母女俩正在毁尸灭跡,证据確凿,两人被当场抓获。 雷萌萌坐在监牢里,看著高墙上狭小的窗子,捂著脸哭了起来。 她不服,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第40章 嫡姐想要借腹生子 原主是西城伯爵府的庶女。 她生母出身卑微,又早早离世。 从小到大,原主都活得小心翼翼。 嫡姐丁芙蓉是宫里的淑妃,也是皇帝的宠妃。 她失去生育能力,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为了固宠,也为了拼一把那个位置,丁芙蓉想借腹生子。 她递话出来,让父母选一个庶妹进宫陪她。 因为原主老实好掌控,嫡母选择了她。 原主进宫后住在淑妃宫里,她谨小慎微,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一天,皇帝来看丁芙蓉,多喝了两杯。 结果第二天早上,原主被嫡姐抽耳光打醒,说她爬了皇帝的床。 原主跪下来哭著求饶,说自己不知情。 丁芙蓉不听解释,把她关了起来。 两个月后,原主被查出身孕,丁芙蓉也假装怀孕。 她告诉原主,生了孩子就放她回家,单纯的原主相信了。 生產那日,她拼尽全力,生了一个男孩。 下一刻,丁芙蓉端著一杯鹤顶红进来,亲自餵进原主嘴里。 知道真相的皇帝依旧封丁芙蓉为淑贵妃。 她將孩子养大,扶持他当上太子。 新帝继位,丁芙蓉成了太后。 一次偶然,新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並没有为生母报仇,依旧孝顺太后。 …… 丁萱刚刚12岁。 如今老皇帝还在,前世的皇帝现在还是齐王。 不过,丁芙蓉已经嫁入了齐王府,她是齐王侧妃。 来的早有一个好处,就是能阻拦齐王上位。 这人明知道孩子是原主生的,也晓得丁芙蓉去母留子,是个恶毒的女人。 可是他根本不在意原主的死活,反而帮淑妃遮掩一切。 丁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夺走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 如今老皇帝膝下有5个成年的皇子,齐王想登上皇位,竞爭对手很多。 这辈子有丁萱在,齐王註定要和那把龙椅失之交臂了! 这天晚上,齐王妃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去世两年的儿子正眼泪汪汪地抱著她的胳膊低声哭泣。 “母妃,孩儿不愿意母妃手染鲜血,求母妃收手吧!” 孩子的话,像重锤一样,敲打著齐王妃的心。 她16岁嫁给齐王,一直兢兢业业打理王府的一切。 从赐婚的那一天,她就知道齐王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所以从来不爭风吃醋。 没想到她的仁善,被人当成是懦弱。 那些女人居然敢对她的儿子下手。 那可是她唯一的宝贝,是她好不容易养到5岁的孩儿! 自儿子去世后,齐王妃就发誓,她没有孩子,其他人也不许生孩子。 这两年,齐王妃化身打胎小队长,没有一个人能在她眼皮子下生出孩子来。 如今在梦里和儿子重逢。 看到孩子哭红了眼,担心她沾染因果,背负太多孽债,日后不得超生,齐王妃眼泪涟涟。 “我知道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今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男孩儿拿了一只锦盒放在齐王妃手里。 “这是绝嗣药,只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母妃再也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母妃,孩儿好想你!就算为了孩儿,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齐王妃从梦里惊醒,坐起身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她发现枕边有一只锦盒,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打开,里面是一颗乳白色散发著淡淡清香的药丸。 齐王妃握著药丸,眼神幽暗。 孩子去世,她的心也跟著她可怜的孩儿一起死了。 既然他一直担心她,她不能叫儿子地下不得安神。 到了十五这日,齐王来到王妃这里点个卯。 没想到齐王妃今日亲自下厨,燉了他最喜欢的山药猪骨汤。 吃饭时齐王胃口大开,一口气喝了两碗汤。 “王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样的事情,下人去做就行了,何必如此劳累?” 齐王妃笑眯眯地再盛了一碗汤递给齐王。 “下人哪里知道王爷的口味呢?我是王爷的妻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王妃贤惠,齐王这顿饭吃得十分开心。 齐王妃也很开心。 从今往后,齐王府再也不会出现婴儿的啼哭声了。 果然,还是她的儿子贴心。 这办法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 至於什么皇位,齐王妃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她的儿子当不成太子,那其他人也別想攀上那个高位! 丁萱十分欣赏齐王妃的果断,也不枉她造梦一场。 绝嗣药能直接解决的问题,何必沾染因果呢—— 丁萱还有事情要做,不愿留在西城伯府。 藉助一场风寒,她直接“病逝”。 时间飞快流逝,隨著老皇帝年纪越来越大,夺嫡进入白热化阶段。 曾经的五个王爷,现在只剩下了齐王、晋王和楚王。 三人呈三角鼎立的局面,谁也不服谁。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皇帝如今老眼昏,也不知道该选谁。 三个儿子都孝顺,都优秀,该如何是好呢? 一天,老皇帝带著新宠在御园赏。 不知说起什么,新宠突然来了一句:晋王和楚王子嗣繁茂,唯独齐王,有些落后了。 老皇帝一想,確实如此。 齐王別说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 老皇帝担心儿子的身体,召他进宫。 经过8个太医连番诊治,他们得出结论,齐王被人下了绝嗣药。 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什么?” 齐王一阵眩晕。 他一直努力播种,奈何几年下来,依旧颗粒无收。 没有子嗣,在夺嫡中是多大的劣势,齐王心里十分清楚。 为了生孩子,他纳了许多新人。 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他自己身上。 看到儿子嚎啕大哭,老皇帝十分心疼,下令一定要找出凶手。 可是就算找到凶手又能如何?齐王的夺嫡路已经断送了。 原本,齐王以为被绝嗣,已经是很糟糕的事情了。 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著他。 第二天,有人在大朝会上弹劾西城伯私藏铁矿冶炼兵器,有谋反之心。 西城伯一脸懵逼,连连喊冤。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种抄家灭族的事情。 可是对方言之凿凿,还拿出了证据,甚至说西城伯这么做,都是为了齐王。 因为他的嫡女丁芙蓉是齐王侧妃,西城伯想爭从龙之功。 老皇帝当场变了脸色,下令围了伯爵府,又命心腹查明真相。 结果,还真就没有冤枉他。 西城伯的封地开採出了铁矿,他们隱瞒不报,反而架起了高炉炼铁。 被查抄的时候,库房里还有一千副兵器和五百套鎧甲。 “冤枉啊,冤枉啊!” 哪怕证据確凿,西城伯还是喊冤,甚至写血书为自己伸冤。 他说是封地的管事自作主张,胆大包天,自己根本不知情。 见他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老皇帝命人查抄伯爵府。 结果在西城伯的书房里,发现了他和齐王来往的书信。 笔跡经过对照,的確是二人亲笔书写。 而且矿场齐王也是知情的。 他甚至提供了兵器的图纸…… “好好好,朕还活著,居然就开始惦记著朕的龙椅了。” “这是打算找机会逼宫吗?” 年纪大了之后,老皇帝最在乎自己的权利,最担心儿子们造反。 他之前还怜惜齐王,结果这个不孝子背地里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想干什么?! 没多久,齐王妃大义灭亲,举报齐王谋反,还准备好了龙袍,老皇帝彻底被激怒。 看到从齐王府的密室里缴获来的龙袍,上面的五爪金龙神采奕奕,活灵活现,绣工比宫里的绣娘还要好—— 老皇帝喷了一口血出来。 若不是开国皇帝定下不杀亲子的规矩,他恨不得將这逆子活剐了。 齐王被贬为庶民,被圈禁了起来。 齐王妃被准许和离归家。 老皇帝见她忠孝,还封了她为郡主。 三王鼎立的局面被打破,曾经爭夺皇位的热门人选,就这样结束了他的夺嫡生涯。 王府眾人被关押在一个狭窄的二进院里。 除了齐王妃脱离苦海,其他的鶯鶯燕燕全部被关在里面。 齐王一直喊冤,他说自己什么都没做,西城伯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情。 不过,没有人听他的。 在西城伯一家被流放的时候,丁萱坐在城门外的茶水摊上喝茶。 西城伯冤枉吗?冤! 可是那又如何? 前世,新帝登基,伯爵府也水涨船高。 捨弃一个不討喜的庶女,保住了两代人的荣华富贵,这买卖怎么看都合適。 西城伯府上上下下,踩著原主的尸骨,享受著新帝带来的荣光。 在他们心里,原主只是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从假死脱身离开的那一刻,丁萱就在盘算怎么復仇。 她偷了西城伯的印章,让傀儡替代了封地的管事,开始採铁矿冶炼兵器。 写去封地的书信,是西城伯的笔跡,上面有他的私印,这些都是呈堂证供。 他们前世享受了多少好处,这辈子都要吐出来。 城门口的流放队伍中,西城伯被关在囚车里,囚衣背后一片血红。 原主的嫡母一改往日的傲慢矜贵,套著重重的木枷锁。 丁萱特地打赏了衙役。 捏著银票,衙役表示一定会好好“关照”西城伯府的人。 回城后,丁萱直接进了晋王府。 一年前,她成了晋王的谋士。 拉下齐王就是丁萱对晋王知遇之恩的答谢。 “王爷大喜!牛痘已经在庄子上实验成功了——” 丁萱报喜,晋王兴奋地站了起来。 “果真?快,本王要亲自去检查。” 晋王在庄子待了十天,最后激动地冲丁萱深深作揖。 “多谢先生襄助!本王日后一定重谢先生!” 晋王从夺嫡中胜出。 得知这一消息,被圈禁的齐王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他和晋王十分不对付,还曾经准备毒杀对方。 现在死对头当上太子,齐王能预料到,晋王登基之日,就是自己生命完结之时。 本来,齐王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没想到丁芙蓉居然怀了身孕。 “野种是谁的?” 齐王恶狠狠地盯著丁芙蓉。 他被太医判定失去生育能力,这孩子绝对不是他的。 难道野男人是看守的士兵?还是谁?! “我,我没有——” 丁芙蓉委屈得不行,她清清白白,没有背叛齐王。 齐王不信,虐打丁芙蓉,想把孩子弄掉。 可是无论他怎么折磨她,丁芙蓉的肚子还是一天比一天大。 孩子结结实实地在她肚子里呆了九个多月,瓜熟蒂落,是个男孩。 寿终正寢的献帝发现自己再次变成婴孩,重新出生了。 看到齐王的脸,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父皇!是父皇! 这回他又会是太子! 结果没想到下一刻,齐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孽种,这就是个野种!” 还没等献帝明白过来,他就被前世的父皇掐死了。 一年后,丁芙蓉再次把献帝生了出来,献帝又一次看到了齐王狰狞的脸。 “野种就该死!” 这回献帝被摔在石板上,活活砸死。 之后,他又出生了三次,三次都被父皇杀死。 献帝害怕了,为什么父皇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他的生母变成了丁芙蓉?丁萱去哪儿了?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原主的儿子一次次地遭遇毒手,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在献帝反覆被亲爹杀死五次后,老皇帝驾崩,晋王登基。 老皇帝临终前,不喜欢已经成了气候的晋王,转而对被圈禁的齐王生出了慈父心。 这个老糊涂还留下遗言,不许新帝手足相残。 丁萱站了出来。 她说齐王狼子野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草民愿意为陛下扫除一切后患——” 新帝十分信重丁萱,也知道她是为自己扫平障碍,最终点了点头。 丁萱带人来到圈禁齐王的地方。 她恶作剧地恢復了两人前世的记忆。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后,原主死得那么惨,他们凭什么寿终正寢。 重生回来,开局鹤顶红,怎么破? 齐王差点儿疯了。 “放开朕,你们好大的胆子!放肆——” 丁芙蓉得知西城伯府被流放,爹娘死在流放地,如今她什么都没了,气得怒斥太监无礼。 没人听他们的,齐王被太监总管餵了毒酒。 丁萱来到丁芙蓉跟前,亲手把毒酒灌进她嘴里。 “好姐姐,这鹤顶红的滋味可还不错?” “你是……”丁芙蓉口吐鲜血,吃惊地看著面前清俊的书生。 好一会儿,她才认出丁萱。 “你好歹毒……连母家都不放过……” 丁萱改进了毒药,让齐王和丁芙蓉被折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断气。 朝中大臣纷纷指责丁萱不顾先帝遗言,心肠歹毒,让新帝惩罚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丁萱再次死遁。 这下,新帝气坏了。 他的肱骨之臣,他的心腹干將,居然被这些人逼死了!!! 新帝嘎嘎乱杀,来了个朝堂大清洗,腾出来的位置正好让有功之臣顶上。 之后,新帝追封丁萱,拿著她写的《治国十策》,开始了兢兢业业的一生。 而丁萱本人,早就跑到了江南,当了个富家翁。 她才不要给皇帝当牛做马,太累! 果然,还是自由自在的生活適合她啊! 第41章 我帮前男友戒网癮 原主和叶凯大学谈恋爱,毕业后一起去了一线城市。 刚进社会,他们工作十分认真,希望通过努力在这里有一个家。 后来,叶凯遭遇公司內斗,被领导甩锅,之后又被开除。 见识了职场的阴暗后,他备受打击,开始自暴自弃。 叶凯不肯出去找工作,每天都在出租屋里打游戏。 之后三年,房租水电生活费都是原主支付,下班回来她还要收拾家里做家务。 原主曾多次鼓励叶凯,奈何他尝到了躺平的甜头,坚持当宅男。 最后她忍不下去,选择分手。 没想到分手第二天,叶凯彩票中奖,一下子身价千万。 有钱后,他一改之前的颓废,开著豪车,带著靚妹,到原主面前显摆。 叶凯说原主再坚持几天,说不定就能和他共享巨额奖金。 他指责她有眼无珠,话里话外都指责她拜金。 这段视频被人拍了发到网上,网友们捧叶凯的臭脚,纷纷攻击原主。 看到中奖號码,原主发现原来叶凯手里的彩票是自己买的,大奖得主应该是她。 她上门追討,叶凯死不承认。 两人爭执间,原主被叶凯推下楼梯当场死亡。 之后他偽造了不在场证据,继续拿著奖金逍遥快活。 …… 从早高峰的地铁上下来,丁萱觉得自己快被挤成纸片人了。 果然,打工人的生活不適合她。 来到公司,丁萱写了辞职报告递给领导。 “小丁,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辞职啊?” 领导是个中年女性,很看好丁萱,还准备好好培养她。 “张姐,我熬不下去了——” 丁萱说完,泪珠子落了下来。 “在大城市有一个家实在是太难了,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妈妈。” 张姐连忙拿了纸巾递给丁萱。 说实话,她也很能理解小姑娘。 这几年房价已经涨到了普通人够不著的地步。 要不是她毕业早结婚早,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买房早,如今的房子她也是买不起的。 张姐清楚丁萱有多努力,是个很能吃苦的年轻人。 “其实回去也好,生活压力没那么大。” 她没有为难丁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办理好离职手续,张姐又问起叶凯。 “我准备和他分手。”丁萱故作坚强。 “我坚持了三年,对得起这段感情了。” 张姐知道丁萱的情况,十分瞧不上叶凯摆烂的行为,之前还劝过她。 如今小姑娘头脑清醒,有了自己的决断,张姐打心底为她高兴。 “小丁,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顺利的——” “张姐,谢谢您这几年的关照!我会加油的!” 丁萱走出公司。 她觉得外面的天好蓝,云好白,好美,果然人类这种生物就不適合工作。 丁萱在外面逛了一圈,品尝了很多美食,一直到晚上9点才回去。 一进家门,她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看到桌上拆开的外卖包装,吃剩的外卖盒子,丁萱皱起眉头。 他们租的是一室一厅,房间不大,叶凯在客厅打游戏。 在他电脑椅周围,是一圈菸头,电脑桌上还有好几个可乐瓶子。 毕业的时候,叶凯也算得上是个小鲜肉。 如今,三年的躺平生活让他彻底变成了肥腻宅男。 油腻的头髮遮住了他的眼睛,挺起的啤酒肚快比得上村里的老母猪了。 丁萱差点儿吐出来。 原主真是好脾气,居然能忍这么久。 大概因为叶凯是她的初恋,所以才能坚持下来。 丁萱对著叶凯拍了几张照片,又拍了一段视频。 回臥室后,她在微信上把这些发给了叶家爸妈,还偽造了一张体检报告,一起发送过去。 之后,叶妈打电话过来,丁萱一接通,就开始诉苦。 “阿姨,你和叔叔管一管叶凯吧!” “他每天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一天在电脑前坐十几个小时。” “以前他只有140斤,现在已经220斤了,体检亮红灯,医生说这种情况十分危险。” “我说也说了劝也劝了,他不听,反而还骂我多管閒事。我是没办法了,你们管吧!” “我要和他分手,以后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丁萱说完,掛了电话,把他们刪除拉黑。 原主的东西不多,这几年她要养男朋友,经济压力很大,自己非常节俭。 这些东西丁萱不准备要了,她只拿了重要证件。 之后,她在微信上和叶凯说了分手,背著包离开了这里。 从她回来到离开,那个男人眼睛始终盯著电脑,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一切。 直到十点多,叶凯飢肠轆轆,准备点外卖,这才发现亲密付被解除,支付不了帐单。 叶凯扯著嗓子喊了起来。 “丁萱,你在干嘛?我要点外卖!” 屋里空空,没有人回应。 叶凯骂骂咧咧,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女友和自己分手了。 还有他爸妈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这时,叶妈又打了电话过来,叶凯一脸不耐烦。 “没事……分手就分手……给我打五千,我没钱吃饭了……” “你们烦不烦啊……我打游戏呢,掛了……快打钱,我要饿死了……”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叶妈和叶爸急了。 他们联繫不上丁萱,叶凯又是这样的態度。 要是真的分手,自家儿子去哪儿找这么老实听话的冤大头? 这几年孩子的变化他们不是不清楚,可是有丁萱这个傻姑娘兜底,两人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小姑娘清醒了,不管叶凯了,以后他怎么办? 两人商量了一下,买了周末的高铁票,准备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地方,看到屋子里乌烟瘴气,满地狼藉,猪窝都比这乾净,叶妈差点儿被熏死。 她和叶爸一起打扫了一天,屋子彻底乾净了。 丁萱才离开,叶凯就把家里弄成这样。 別说小姑娘忍不了,就是他们当爸妈的,也有些嫌弃这样的儿子。 之后,叶爸叶妈轮番给叶凯做思想工作,希望他去整理一下形象,出门找工作,顺便减减肥。 结果叶凯很不耐烦,甚至冲叶爸挥拳头。 他现在长得壮壮的,连叶爸都奈何不了,心里十分窝火。 叶妈倒是很想把丁萱找回来,毕竟像这么傻乎乎重感情的小姑娘不多了。 可丁萱换了联繫方式,明显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老叶,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叶妈红著眼睛看著丈夫。 丁萱发来的体检报告上,叶凯已经脂肪肝,高尿酸,转氨酶过高…… 而且血和血脂也不正常。 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年纪轻轻就患上尿病。 他们就这一个儿子,总不能看著儿子废掉吧? 那他们以后老了谁给养老? 叶爸长长地嘆了口气,他也没辙。 要是孩子小,他还可以棍棒教育,给他矫正过来。 现在叶凯人高马大,一副谁抢他电脑就跟谁拼命的模样,连叶爸心里都发憷。 正在这时,有人在公园里发传单,递了一张给叶爸。 “你的孩子有网癮吗?” “他是否不工作不学习,只想打游戏,连爸妈都不管不顾?” “这是病!需要治!” “『忠孝』网癮学校,无论多严重的网癮,只需三个月,还你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看了传单上的gg词,叶爸和叶妈突然灵光一现,立刻拨打了上面的联繫电话。 等听到对方说无论多大年纪,多沉迷网络,三个月就能治好网癮,无效不收钱。 这下,两人放心了。 他们必须帮叶凯戒除网癮,让他重新变成三年前的好儿子。 虽然网癮学校收费高,一个月一万块钱。 可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叶爸叶妈最终咬了咬牙,决定就这么干。 於是,大半夜,叶爸叶妈带著8个网癮学校的“教官”回来。 叶凯被捂著嘴,抓上了麵包车。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教育叶凯同学。” “一个月后你们可以来学校检验成果。” 梳著中分,穿著西装的主任郑重其事地向叶爸叶妈保证,他们一定会让叶凯脱胎换骨。 “谢谢你们!”叶爸叶妈连连道谢。 只要能把儿子给掰回来,让他不再沉迷游戏,一个月一万块钱的学费算什么! 叶凯被胶带封住了嘴,他想挣扎,可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看著爸妈对中分男人感激地鞠躬,叶凯慌了。 爸妈,你们干什么? 救我啊—— 可惜的是,叶爸叶妈一心要治一治儿子的网癮,直接忽略了他的求助。 等叶凯被带走后,两人找到房东退租,回了老家。 丁萱没想到,叶爸叶妈会这么容易上当,直接把儿子交给陌生人。 不过,她的傀儡不是坏人。 这回,丁萱特地给这个前男友打造了一个“网癮”学校。 学校里的教职员工全部是傀儡。 作为一个拿钱办事的实在人,丁萱要求傀儡们好好“招待”自己的前男友。 叶凯发现,网癮学校在一个山旮旯里。 四周是大山,荒无人烟。 他想找机会逃跑的想法根本就实施不了。 本来,叶凯还想拿法治社会和报警来恐嚇对方,可他手机被收,彻底断了外面的联繫。 “好好享受人生吧,小子!” 身高快两米的傀儡,一耳光把叶凯抽倒在地上。 “这里我说了算,从今天开始,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 傀儡一拳打碎了石狮子,嚇得叶凯差点儿尿裤子。 之后,他开始了痛苦的人生。 饭,吃不饱,觉,睡不好。 每天除了20公里负重跑,还要开荒种菜,打扫猪圈…… 叶凯怀疑自己来的不是戒网癮学校,而是养猪场。 一千多头猪,每天都要清扫猪圈,清除猪粪,不到十天他就被猪粪醃入味了。 简直是对他灵魂的折磨,更別提每天早上的负重跑。 那些不当人的教官们在背后放猎犬追他,最开始叶凯的屁股差点儿被咬烂。 他坚持不下去,想死。 於是,教官们让他体验了十种满清酷刑。 亲身体会过窒息的绝望后,叶凯只想活著。 在高压政策的折磨下,他越发恨叶爸和叶妈,恨他们把自己送到这里。 一个月后,家长探视日,叶凯被抓去收拾一新。 看到叶爸叶妈,他直接跪了下来。 “爸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上网,不打游戏了,你们接我回去吧——” 一个月时间,儿子瘦了40斤,一改之前油腻颓废的样子,让叶家夫妻非常高兴。 见他苦苦哀求,叶妈有些心软,结果被梳中分头的主任阻止。 “我们觉得叶凯同学还没有达到毕业標准,还需要继续锻链。” 主任给叶爸叶妈科普了一下。 有的学生为了逃避学校,假装乖巧,出去没多久又故技重施。 听完后,叶爸直接拍板。 当初说好了三个月,就必须坚持三个月。 叶凯被捂著嘴拖了出去,他现在是彻底恨死了爸妈。 丁萱一直盯著直播镜头,在叶爸叶妈走后,恢復了叶凯的记忆。 拿著奖金快活了一辈子的叶凯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当面泼了一桶冰水。 他打了个寒颤,还没弄明白现状,脸上就挨了两耳光。 “想跟你爸妈告状?你看看他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 “今天关小黑屋,不许吃饭。” 关在小黑屋,叶凯总算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辈子丁萱提前和他分手,还给家里告状,他被爸妈送到了网癮学校。 “怎么会这样?” 叶凯一脸迷茫。 前世丁萱是在儿童节和他分手。 她走得匆忙,落下了那张中奖的彩票,让叶凯一夜暴富。 今天……是几號来著? 叶凯一下子坐起来,趴在窗户上问外面的傀儡。 被告知已经是5月30號,叶凯急了。 那组中奖號码是31號的,他要去买彩票!这回要加倍买! 千万富翁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他要当亿万富翁!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知道明天的中奖號码,你们跟著我一起下注,大家都当亿万富翁啊!” 叶凯嚷嚷,引来傀儡们的嘲笑。 “我说的是真的,相信我!我带著你们发大財!” “以后豪车开著美女抱著,直接走上人生巔峰!我发誓,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因为他太过吵闹,被拎出去胖揍了一顿。 “小子,老实点儿。” “既然精神这么好,就去刷猪圈,说不定我们会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为了获得自由,为了亿万富翁的梦想,叶凯边吐边清理猪粪。 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缓口气。 “现在你们可以答应我了吧?我都做到了。” 叶凯一脸期待,迎接他的是一连串的耳光。 “什么都別想,滚回去关禁闭!” 叶凯继续被关在小黑屋里。 他现在又累又饿,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求求你们,我说的,是真的……” 没有人回应他。 到了晚上彩票號码公布的时间,傀儡拎著叶凯来到电视机前。 看著蹦出来的数字球上的號码和前世一模一样,叶凯崩溃了。 “啊啊啊!我的钱,我的钱啊!” “哈哈哈!” 傀儡们哈哈大笑,看著直播的丁萱也笑了起来。 叶凯仇恨让自己失去大奖的傀儡,想暴起反抗,被直接揍趴。 “好好在这里接受改造吧,垃圾——” 叶凯被人提起来,丟进小黑屋。 两个月后,叶爸叶妈再次见到儿子,发现他简直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全新的孝顺儿子。 “谢谢你们,太感谢了!” 他们把叶凯领回家,给他找了个工作。 之后,叶凯老老实实地上班,没有沉迷游戏,一家人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 直到这天下班回家,他和爸妈一起吃饭,电视上正播放著一段採访。 彩票大奖得主丁萱决定把所有奖金捐给国家,用於国防科技的建设。 “是小丁?!她怎么这么傻啊,把钱都捐了!这么多的钱,普通人十辈子都挣不到啊……” 叶妈惊讶地捂著嘴。 “要是你们没分手,这些钱说不定有你的一半。唉,都是命啊——” 叶爸嘮叨了一句,话语间酸味十足。 两人都嫉妒地盯著电视,后悔当初没把丁萱留下来。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叶凯去厨房拿了菜刀。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是你们害我错失大奖,都是你们的错!” 隔壁传来的惨叫,让邻居嚇得报警。 叶爸和叶妈被救了回来,只是一个毁容,一个残疾。 这次,叶凯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他有心想说出重生的事情,结果嘴像是被封印了一般,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入狱后,叶凯得了一种怪病,身上骨头像是被啃咬似的刺疼,他大声嚷嚷,检查时又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故意“闹事”,叶凯被警告,关小黑屋,减刑取消,可他依旧喊疼,最后被关进单独的房间。 从这天起,叶凯每天夜里都能听见“沙沙”的声音,嚇得他无法入睡,神情恍惚。 一年后的一天,出去放风,叶凯被人挤了一下,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送去医院拍片,他的骨头上全是被啃食的窟窿,有大有小。这种病症从没有遇到过,叶凯成了医学研究对象。 可惜的是,没等医学专家研究出什么名堂来,他已经活活疼死。死后,还被做成了罕见病的医学標本。 丁萱捐款的义举,给了她一张护身符,让她被高层护著,一辈子都过得逍遥自在。 第42章 被抢了三次工作的年代小可怜 原主爸妈是重组家庭,丁爸疼爱和前妻生的长子,丁妈偏心和前夫生的长女。 他们婚后,生了原主和弟弟这对龙凤胎。 作为家庭最没有地位的小可怜,原主早早懂事,勤快又能干。 六十年中后期,知青下乡进行得如火如荼。 原主不想去农村,机缘巧合下,考上了塑料厂。 她刚开心地把好消息告诉家里,工作被爸妈拿去,给了刚进门的大嫂。 原主不服气,又考上了毛巾厂。 这一次,丁妈出面,让她把工作给了大姐。 眼看著街道开始挨家挨户地进行下乡动员工作,原主十分著急。 这回,她偷偷考上了养殖场。 可是没想到丁爸丁妈一直关注著她,弟弟也跟踪她。 最后在家里人的威逼下,原主的工作被抢走,成了弟弟的。 政策要求每家必须有人下乡,丁爸丁妈写了原主的名字。 他们承诺,一定会给她寄钱寄粮票,还会找机会让她回城。 结果等原主到了乡下,家里的承诺完全不作数。 她在乡下辛苦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回城,发现家里已经没了自己的位置。 大哥大姐和弟弟家庭幸福美满,全家人其乐融融。 他们每个人都有铁饭碗,还嘲笑原主没出息。 …… “老师,我是来拿毕业证的。” 丁萱来到学校,找到了班主任。 高中已经停课了很久,学校早就不像个学校的样子。 没机会继续读书,可毕业证还是非常重要的。 丁萱一直表现非常好,老师也喜欢这样的孩子,亲自给她办了毕业证。 “小萱,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班主任关切地问道。 “要是有机会,最好早点儿定下来……” 班主任没有说得特別明显,可她的意思丁萱听明白了。 城里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政策又变得叫人心慌慌,要是拖延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谢谢您,我会好好考虑的。” 丁萱给班主任鞠了个躬,感谢老师的提点。 离开学校后,丁萱在街上转悠了起来。 果然,看到了塑料厂的招工启事。 纸糊的告示贴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人撕掉。 还好丁萱早有准备,跟著进去报了名。 “这孩子运气不错啊——” 看出丁萱不是厂里的子弟,监考的主任夸了一句。 本来就是塑料厂內部的招聘,没想到丁萱居然能遇到。 考试两小时,考完当场批改,通知结果。 丁萱考试成绩很好,在录取名单內。 不过,这个工作她打算卖掉。 塑料厂味道那么大,夏天高温十分辛苦,她吃不了这个苦。 看到戴眼镜的主任安慰一个哭泣的小姑娘,丁萱走了过去。 “请问,你们要买工作吗?” 主任一愣,见丁萱是认真的,带她去了自己办公室。 主任的外甥女没考上,他正头疼著,没想到还有人出售工作。 “小姑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告诉家里,问问你爸妈的意见吗?” 主任扶了扶眼镜,认真地看著丁萱。 “我爸妈是重组家庭,要是叫他们知道,这个工作我就保不住了。” 丁萱揪著衣摆,微微低著头。 只是模稜两可的几句话,主任脑子里就脑补出了很多大戏。 见丁萱衣服很旧,上面打了许多补丁,鞋子前面也破了洞,大脚趾冒出半个头,主任脑补的內容就更多了。 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爹不疼娘不爱,难怪不敢告诉家里自己考上了工作。 主任心生怜惜,给了丁萱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三百块钱外加价值三百块钱非常实用的票据。 “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 丁萱眼眶红红的,看上去既靦腆又可怜。 “是我们要谢谢你,帮了我们大忙。” 主任对丁萱好感度再次增加。 他忍不住提醒丁萱,现在很多年轻人头脑一热,衝动下乡,可农村的日子很苦,还是早点儿有个著落比较好。 丁萱点头道谢,这才离开塑料厂。 回到家,已经五点。 丁萱按照原主平时的日常,开始淘米煮饭。 去年,丁爸给大哥丁红星找了一个砖瓦厂的临时工。 有了工作,他在婚恋市场上也有了“底气”,如今正和前世的大嫂郭大妮处对象。 两边已经定下婚事,过不了多久,大嫂就会进门。 丁萱已经把工作卖了,也不知道郭大妮这回会开出什么条件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丁红星说,郭大妮结婚什么都不要,就想要个工作。 “要工作,她想得挺美。” 说话的人是丁萱的大姐郑敏敏。 她比丁萱大两岁,跟著亲生父亲姓,这些年一直没改。 丁萱和龙凤胎弟弟丁虎埋头吃饭,这种事情他俩插不上嘴。 丁爸有些头疼。 长子的临时工都是他了好大精力,搭上人情又搭上钱才弄来的。 如今儿媳妇就要进门了,却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不是为难人么? 丁妈没吭声。 丁红星是丈夫和前妻生的孩子,他疼得很,自己这个后妈插不上话。 因为工作这事儿,丁红星在家里闹了几天。 他的理由很充分。 自己是长子,按照传统,长子继承家里的一切,以后老人跟著他养老。 所以郭大妮的要求不过分! 最近家里火气很冲,丁萱被吵得头疼。 见丁爸为难,丁萱十分好心地让傀儡假扮丁红星和郭大妮去了知青办。 他们交上血书,表示愿意去最艰苦的地方锻链自己! 当知青办敲锣打鼓地把红送到家,丁爸才知道儿子做了什么蠢事。 不就是没能及时给儿媳妇弄到工作吗? 他这是要干什么?! 回到家的丁红星一脸懵逼,他今天根本没去知青办,没有报名。 “你说不是你?是別人偽装成你去报名的?” 知青办主任盯著丁红星。 “那你说说,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有什么证人?” “我这边可是有十几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和你对象去报名的!” 去干什么了? 丁红星不能说。 他和郭大妮早已经偷尝禁果,今天休息,他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做了些快活的事情。 没人作证,这事儿也不能说。 见丁红星无话可说,主任哼了一声。 “你们可不要把下乡插队当做儿戏,报了名就不能反悔,好好准备吧!” 郭家,郭大妮也哭哭啼啼,不承认是自己报名。 她这种態度,被主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主任甚至警告她,拿下乡插队开玩笑,是犯政治错误! 这下,郭大妮和郭家人都被唬住了。 事已至此,只能认命。 因为两人报名时搞得轰轰烈烈,还写了血书,非要去最艰苦的地方接受考验,他们被安排去了陕北。 郭家人找上门,商量给孩子提前拿结婚证,这样他们插队也能互相帮衬。 他们还想要丁红星的工作,丁爸当然不答应。 郭妈拿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说事儿,丁爸也耍无赖,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过最后,丁爸还是出了两百块钱给郭家当封口费。 没拿到想要的工作,郭家放话,以后郭大妮是丁家的人,他们不会管了。 一场闹剧,最后以丁红星和郭大妮结婚,一同下乡插队去陕北落下帷幕。 走的时候,丁爸承诺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寄钱寄东西。 最疼爱的长子被人坑害,丁爸十分心疼。 砖瓦厂的临时工工作被丁虎顶替了。 郑敏敏虽然是继女,可她是別人家的孩子,丁爸心里分得很清楚。 丁虎刚16岁,学校停课后他就没上学了。 如今得了工作,他非常开心,也很感谢偷偷给大哥报名的人。 要不是大哥走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到工作呢! 做了好事的丁萱,再一次参加了毛巾厂的招工考试。 拿下工作后,她又当场卖掉了。 靠著卖两份工作的钱,丁萱也算小有家资。 回到家,郑敏敏问起丁萱去了哪儿,她隨口扯了个谎,顺便告诉大姐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陈英才要下乡?你怎么知道的?” 陈英才是郑敏敏的同学,家里有海外关係,爸妈已经去了农场改造。 他姐姐年前插队,他也打算下乡。 这人是郑敏敏的白月光,是她的暗恋对象。 前世,郑敏敏拿了原主的工作,留在城里。 她偏偏不知足,还怨恨妹妹考上工作,妈妈逼自己上班。 若不然,她就能陪著陈英才下乡,他也不会病死在乡下。 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原因,在原主回城后,郑敏敏格外针对她。 这种恋爱脑的脑迴路,丁萱难以理解。 不过,她是个好人,决定成全郑敏敏的一番真心,所以才会专门告诉她这个消息。 “我听人说的。” 丁萱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了郑敏敏。 包括陈英才去哪儿插队,什么时候走。 “小萱,谢谢你!” 郑敏敏郑重其事地感谢小妹。 她以前经常欺负丁萱,没想到小妹还能不计前嫌,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大姐,我支持你——” 有了丁萱的鼓励,郑敏敏心中生出一股豪情来,去知青办报名下乡。 等丁妈得知消息,觉得天都塌了。 最近风声紧,她都准备把自己的工作给长女,让孩子接班。 没想到…… 郑敏敏这是吃错药了吗?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妈,我后天就走,你快点儿给我准备东西吧!” 郑敏敏脑子里只有和心上人同甘共苦的美好画面,並不知道前路是多么坎坷。 见长女如此天真,丁妈气得嘴唇发抖,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间急迫,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给她准备东西。 郑敏敏下乡的地方是西南山区,两天后,她胸戴大红,上了知青专列。 看到大姐兴奋的模样,丁萱微微一笑。 大哥去陕北,大姐去西南,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丁家因为有两个孩子主动下乡,成了人人夸讚的模范家庭。 丁爸丁妈有苦难言,却又不得不挤出笑脸,不敢在外面表露出半点儿不满来。 丁萱这时候考上了铁路局,在火车上当乘务员。 最被忽略,最不在乎的孩子,偏偏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了工作,丁爸和丁妈有些吃惊。 “你要是能早点儿考上工作就好了……” 丁爸和丁妈一齐嘆了口气。 他们想的是一件事情,要是早点儿有了工作,可以给儿媳/大女儿。 丁萱知道这对父母偏心,没对他们抱有任何期待。 正好,新建的铁路通车,南方铁路局缺人,需要抽调员工过去工作。 很多老员工恋家,不愿意调去陌生的地方。 丁萱报名,她愿意服从工作调配。 一个刚上班的小同志,能有这种听组织安排,为人民服务的精神,领导非常开心。 丁萱跟爸妈知会了一声,离开了丁家。 “她这是什么態度?不跟家里说一声,就自作主张?” 丁妈气得不行,丁爸也觉得女儿白养了。 丁萱一个人去了那么远的南方工作,以后家里是彻底指望不上她了。 “就当没生她!”丁爸气呼呼地说道。 丁虎有点儿羡慕二姐。 跟著火车到处跑,这工作根本不適合女孩子,应该让给他啊! 如今,二姐离家远,工资自己拿著,家里的事情她不用管,这生活想想就很美。 丁虎顿时觉得自己的临时工工作不香了。 砖瓦厂不是一般的苦,他根本吃了这苦头。 丁萱压根儿不在意他们。 离开家她简直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彻底自由了。 丁家很快收到了丁红星和郑敏敏寄来的信,他们在信里哭诉,插队的日子不好过。 丁红星说他们的食物只有山药蛋(土豆)和咸菜,天天便秘,拉不出屎。 而且吃水用水还要去很远的地方挑,种地也要挑水灌溉,每天都辛苦得不行。 郑敏敏则是在信里抱怨山区的蚊虫蛇蚁太多,而且当地气候湿热,她根本不適应这种环境。 她还说田里蚂蟥好多,太可怕了。种水稻学插秧,一天下来腰都快累断了。 两个人写信只有一个意思,让家里多寄钱多寄粮票。 丁红星和郭大妮是夫妻,一份东西两人,完全不够。 郑敏敏要贴补陈英才,钱和票也不够用。 收到最喜欢的儿子/女儿的来信,丁爸丁妈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去替代他们。 两人准备给他们寄东西,发现家里遭了贼,存款和票据全没了。 夫妻俩哭天抢地,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去单位提前预支工资急用。 丁虎的工资也被丁爸拿去一半,贴补丁红星。 隨著时间一天天过去,丁红星和郑敏敏写信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 丁红星说郭大妮怀孕了,孩子需要营养,她怀的可是丁家的长孙。 郑敏敏也写信,说自己结婚了,怀孕了,丈夫是陈英才。 这消息打了丁妈一个措手不及。 女儿私自结婚,对方的家庭还是那种情况,她恨不得撬开郑敏敏的头,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可是木已成舟,能有什么办法? 丁爸和丁妈只能给自己最心疼的孩子寄钱寄票。 时间一天天过去,快到年底的时候,丁虎出事了。 他不听老师傅的教导,烧窑的时候出了意外。 砖窑炸裂,丁虎烧伤严重,还瘸了一条腿,成了残疾人。 丁爸看到小儿子这样,没了指望,连忙拍电报给丁红星,让他回城顶了丁虎的工作。 见丈夫偏心长子,丁妈也不甘示弱。 她和前夫是真心相爱,要不是对方得了疾病去逝,她也不会再嫁。 有前夫的滤镜在,丁妈对郑敏敏不是一般的疼爱。 女儿怀著身孕,还要在那么艰苦的环境吃苦。 丁妈乾脆让郑敏敏接自己班,把汽水厂的工作让给了她。 这下,除了丁萱不在,丁家算是大团圆。 丁红星和郭大妮带著才满月的儿子,郑敏敏和陈英才抱著刚出生的女儿。 两家人把原来的50平小房子挤得满满当当。 本来的两室一厅根本不够住,丁爸丁妈只能绞尽脑汁,把空间利用到最大。 於是,本来有房间住的丁虎,被挤到了阳台上。 丁红星夫妻,和郑敏敏夫妻,各占了一个房间。 丁爸和丁妈在客厅摆了一个临时的床。 郑敏敏倒是很想丈夫顶自己的工作去上班,可丁妈坚决不同意,她只能作罢。 失去工作,丁妈在家照顾一家人的生活,平时在街道糊一点纸盒子赚点儿钱。 丁爸认为妻子不应该把工作给继女,影响家庭收入,脾气越来越差。 郭大妮只照顾自己孩子,其他的家务都等著婆婆做。 陈英才作为一个在老婆家吃白饭的男人,即便带孩子洗尿布,依旧被丁家人瞧不起。 时间久了也影响到了他们的夫妻感情。 丁虎自从残疾后,变得十分自闭,性格也越来越扭曲。 看到系统传来的镜头,丁家人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丁萱笑了笑。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丁爸丁妈也不是没想过找丁萱,让她帮家里,可丁萱油盐不进。 如今,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一家人磕磕碰碰,矛盾也越来越大。 丁爸丁妈铁了心要让单飞出去的丁萱帮衬一把,准备去找铁路局的领导,把孩子调回来。 结果刚到铁路局,他们就被告知丁萱同志牺牲了。 原来,丁萱在车厢遇到了偷窃的小偷。 在和小偷搏斗的时候,她被刺中心臟,抢救无效死亡。 去世前,丁萱留下遗言。 她说自己十分热爱这份工作,愿意把存款和获得的荣誉都捐给国家,支援铁路建设。 丁萱还说,自己的家人都有工作,她的这份工作自愿提供给更需要的人。 这下,丁爸丁妈傻眼了。 有丁萱的遗言,抚恤金什么的被领导捐给了国家,丁爸丁妈一分都没捞到。 她留下来的工作,也给了铁路局的困难户。 两人恍恍惚惚地回到家。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同时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爸,妈——” “怎么会这样……” 看到现状,大家惊呆了。 他们现在的遭遇和前世简直是天壤之別。 最直观的就是失去了丁萱无偿贡献的三个工作,家庭收入大大降低。 前世丁红星和郭大妮是双职工,赶上塑料厂分了房子,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家。 郑敏敏和丈夫也是双职工。 对方在食品厂上班,有很多內部折扣,七十年代他们过得十分滋润。 丁虎的养殖场油水多,更是让他在婚恋市场上成了香餑餑,娶了最漂亮的姑娘。 如今,什么都没了。 “二姐是真的死了吗?她是不是提前回来,所以躲著我们?” 丁虎不甘心地问道。 其他人虽然也有些怀疑,可是铁路局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 丁家人沉默了。 唯一高兴的人是陈英才,他没病死在山区,他很高兴。 现在,大家都有了重生这个共同的秘密,要是暴露,会遭遇最严苛的审查。 必须守著秘密才能活下去。 丁家人之前的磕磕碰碰没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重生的秘密被发现。 可是前世丁家人有工作有收入,每人每月还有定额分配。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受尊敬的工人之家。 重生回来,钱不够票不够用,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一家人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十分紧巴。 曾经享福的丁家人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在饿了肚子后,郑敏敏才发现前世自己对陈英才的滤镜太厚。 人都是现实的。 一个连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的人,有什么用? 更別提他家里的出身有问题,还会影响她评先进! 这才刚刚七零年,还有八九年要熬。 能怎么办? 只能熬吧…… 所有人都认命,除了丁虎。 別人只不过是丟了工作没了工资,他重生回来受到的打击最大。 不但失去好工作,还烧伤,落了残疾,成了一个废物。 这样的反差丁虎根本接受不了。 特別是看到前世自己的妻子欢欢喜喜地嫁给了別人,丁虎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能重生一次,就能再重来一次!” 丁虎神叨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重新来一次。 这一次他要抢在丁萱前面重生,抢占先机。 丁虎买了足量的耗子药,煮米饭的时候丟了进去。 一家9口人,除了还在喝奶的两个孩子,只有丁爸和丁妈被抢救回来,活了下来。 “老天爷啊!这是造了什么孽?!” 丁爸和丁妈嚎啕大哭。 两人埋葬了孩子们,辛辛苦苦地拉扯孙子和外孙女。 假死脱身的丁萱,在港城看到系统的转播画面后,笑了笑。 他们心疼孩子,省著口粮给儿女们吃,自己吃的少,这才躲过一劫。 果然,原主才是家里最不被疼爱的女儿啊! 时间飞逝,到了八十年代中期。 一天,丁爸在报纸上看到归国女华侨回国建厂的新闻。 “你看,这个人也叫丁萱,还和我们家丫头是一年生的!”他连忙喊丁妈过来。 “就是个同名同姓的人,你別做美梦了……” 丁妈摆了摆手。 其实时间久了,他们早就忘记了小女儿的模样。 同样,丁爸丁妈打心底也不相信那个不受宠的女儿会有大成就。 於是,他们完美地错过了真相。 丁爸的退休金根本不够一家四口的销。 老两口只能拎著大茶壶,沿街叫卖茶水。 他们佝僂著背,头髮白,嘴里重复喊著:“喝茶喝水!一毛一杯!” 丁萱开车从丁爸丁妈身边扬长而去,压根儿没看他们一眼。 第43章 弃养了我,他们又来认亲 原主是女孩,一出生就被遗弃。 养父母没有孩子,把她捡回家,当成亲生女儿疼爱。 別人笑话他们把捡来的丫头片子当个宝。 丁爸丁妈却说孩子到了咱家,就是咱的宝贝。 家里虽然不富足,可是有养父母全部的爱,原主像小树一样茁壮成长。 高考后,她被医专的护理专业录取,毕业被分配到县医院当护士。 一天,一对夫妻突然找上门,原来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 两人抱著原主大哭。 养父母是老实本分的人,见他们著实可怜,没有反对两人上门见孩子。 之后亲爹妈经常过来拉近距离,沟通感情。 原主以为会有两个爸爸妈妈疼爱自己。 没想到一年后,亲爹妈以30万彩礼的价格,把她许给了一个死了两个老婆的男人。 原主不同意,他们就跑到医院大闹。 最后她嫁了过去,婚后才知道丈夫是个家暴男。 原主常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养父母心疼孩子,支持她离婚。 可是家暴男威胁,离婚就弄死他们全家,原主不得不委曲求全。 后来她死在家暴男手里,年仅24岁。 养父为女儿报仇,刀捅家暴男,被判刑入狱,养母活活气死。 …… “萱萱,来吃鸡蛋——” 丁妈把蒸好的鸡蛋羹放在丁萱面前,笑眯眯地看著她。 “多吃鸡蛋,鸡蛋有营养!” 桌上三个菜,一个炒咸菜一个油渣煮白菜,剩下的就是这道鸡蛋羹。 丁萱跑去拿了勺子,將鸡蛋羹分成三份。 “一人一勺,爸爸妈妈也吃,你们也需要补充营养!” 女儿这么孝顺懂事,丁爸丁妈很高兴。 家里条件不好,孩子还在长身体。 他们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每天的鸡蛋羹留给孩子,是夫妻俩的共识。 “你吃!爸爱吃咸菜,咸菜下饭。” 丁爸摸了摸丁萱的头。 丁萱不同意这种说法,她才不要搞特殊。 在兜里掏了掏,她拿出一团皱巴巴的钱,一张一张展开,足足70块。 “哪儿来的钱啊?”丁妈一愣。 “我帮同学写暑假作业,一人收10块钱,这些是我的劳动所得。” 丁萱把钱推到丁妈跟前。 “妈,我要吃肉,我想吃肉丝麵。” 丁爸丁妈这才想起来,难怪这段时间丁萱闷头在屋子里写作业,哪儿都没去。 原来她在“挣钱”。 都怪他们没用,让孩子受了委屈。 “妈有钱,明天早上妈去割肉,中午做肉丝麵你吃。” “这钱你拿著,买本子买书。” 丁妈哪里肯拿孩子的钱,把钱折好,塞在女儿兜里。 等晚上丁萱睡著,丁爸一边抽菸一边跟妻子商量。 “我看,我还是跟老李去工地上干活吧!” “听说外面到处都在建房子,工地干活赚钱多,比在地里刨食强。” “萱萱越来越大,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咱们吃点儿苦没啥,不能叫孩子受委屈。” “趁现在还有一把力气,我多赚点儿。就是我出去打工,家里要辛苦你了。” 丁妈鼻子微酸,点了点头。 “我不苦,地里的活儿我早做习惯了。” 丁妈知道丈夫说的没错。 她没福气,没能生个一男半女,丁萱就是她的命。 只要是为孩子好,她都愿意。 第二天早上,丁妈去集市上割了一条肉,打算给女儿做她心心念念的肉丝麵。 结果刚回来,她就发现家门口停著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十分气派。 村里人新奇地围著车比比划划,兴奋地嘰嘰喳喳。 不知道为什么,丁妈有些心慌。 走进堂屋,她看到一个穿黑西装戴眼镜,表情有些严肃的中年男人。 他的头髮梳得服服帖帖,西装的扣子上还掛著长长的金链子。 很快,丁妈知道了原因。 原来女儿的家人找来了。 中年男人拿出了许多强有力的证据。 丁妈在一本相册里,看到了一对青年男女。 丁萱一看就是这两人的孩子,继承了他们五官中的优点。 在男人的讲述中,丁萱的母亲是豪门大小姐。 她和丈夫自由恋爱,婚后很快怀了身孕,两人十分期待孩子出生。 结果在她生產的时候出了问题,女婴被別有用心的仇家抱走。 大小姐和姑爷失去孩子后悲痛万分,在寻找孩子的过程中车祸去世。 如今,丁萱的亲姥爷还活著。 老人家已经患了癌症,时日不多,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外孙女。 不知道是不是男子的声音很適合讲故事。 在听到女儿的身世原来这么悲惨,丁爸丁妈哭了。 他们40岁的时候捡到丁萱,她当时瘦瘦小小,哭声细弱无力,一看就是饿了很久。 也不知道哪个脏心烂肺的,居然会对刚出生的孩子下手。 “我要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 丁萱紧紧地抱著丁妈的手臂不鬆手。 中年男人十分通情达理,他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说老爷邀请他们一起去海市。 丁爸丁妈捨不得女儿,再说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特別是听到中年男人说,要採血化验,两人更是放心不下,也愿意陪著丁萱。 於是,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锁上门坐著小轿车一起走了。 到了市里后,一行人又转乘飞机。 丁爸丁妈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等到了海市,看到高楼大厦,两人更是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在医院,他们见到了丁萱的姥爷。 不得不说,遗传基因是个很神奇的事情。 病床上的老人长得慈眉善目,一双眼睛和丁萱一模一样。 至此,丁爸和丁妈终於死了心。 自家孩子果然是別人的亲外孙女。 两人偷偷抹泪,觉得要失去女儿了。 特別是等dna结果出来,证实了他们的血缘关係,丁妈转过身,小声抽泣起来。 这些年他们早就把她当成了亲生孩子。 没想到,分別的时刻来的这么快。 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软乎乎的小姑娘抱著自己叫“妈妈”,丁妈的心臟就难受。 就在丁爸和丁妈正伤心的时候,丁姥爷把他们请到了病床前。 丁姥爷说,自己也姓丁,小外孙女出生前,女儿和女婿就决定让她姓丁。 没想到,外孙女被丁家人捡到,这也算是缘分。 他说自己得了癌症,时日不多,实在是不放心孩子,想请丁爸和丁妈留下来,陪伴她长大。 “这样真的可以吗?” 丁爸红著眼睛,呆呆地看著病床上的老人。 “当然,你们就是她的爸爸妈妈。” 丁姥爷笑眯眯地说道。 “我愿意,我要留下来陪著萱萱!” 丁妈抽了抽鼻子,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女儿找到血缘至亲,他们也不用和孩子分开,真是太好了! 丁爸和丁妈抽空回家一趟。 以后要长住海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乾脆把家里的地给邻居种,房子锁上。 之后他们背著大包小包,急匆匆地上了车,生怕去晚了丁姥爷改变想法。 之前,小轿车来丁家,引起了村民们的热议。 这回丁家夫妻回来一趟,大家总算是知道了原因。 很快,老丁两口子捡了一个金疙瘩,现在跟著孩子去大城市享福的消息传遍了十里八村。 不少村民懊恼,当初自家咋没把孩子捡回来养。 否则现在就是他们去大城市吃香的喝辣的。 消息传到了邻村的卢家,马大剁猪草的手停顿了下来。 “你说的是谁?是隔壁村的丁家?那个生不出孩子的老丁家?” “对,就是他。” 马大呆呆的,直到男人抓鱼回家她还没回过神来。 “死婆娘,干什么呢?一天天傻愣著不干活,还不做饭去,老子都要饿死了!” 卢威骂骂咧咧,把鱼篓的小鱼倒盆里。 “他爹,你听说了吗……” 马大把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这丁家……是不是那个养著咱们四丫头的丁家?” “要是真的,那不就是四丫头被有钱人当成亲生的接了回去?” 卢威一愣,他让马大先別急。 之后顾不得还饿著肚子,卢威亲自跑了一趟邻村打听消息。 等他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卢威一进家门就来到水缸前,拿瓢舀了凉水先灌了一肚子。 只等不那么燥热了,他才擦了擦嘴。 等了半天的马大焦急地看著男人,“快说啊,你快说啊!” 卢威说,他打听得十分清楚,確实是丁家。 孩子和老丁夫妻已经被接走了。 马大一拍腿,坐在地上。 “老天爷,这叫怎么个事!原本该我们享的福,被老丁家抢走了——” 她有些不甘心,又问卢威。 “当年你真的把四丫头丟在村口?是老丁捡了她?你没看错?” “没错!我一直看著他把孩子抱走,跟著他到了家门口,认准他家住哪儿,我才回来。” 卢威也十分懊悔。 也不知道那些有钱人是不是傻,居然连孩子都能认错。 不过,这也说明四丫头是个命好的,能给爹妈带財。 瞧瞧,老丁夫妻不就是沾了她的光么! 听他们邻居说,那边只剩下一个老头,超级有钱,家里住大別墅,还开大公司。 还说这些以后都是四丫头的,老头的家业都会给她。 卢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早知道四丫头会被傻乎乎的有钱人认亲,他们应该把她留在自己家,到时候能跟著去大城市。 那狗日的老丁这回是发大財了! “他爹,咱们就这么认命了?” 马大捶著胸口,心臟难受得要死。 要不是前头生了三个丫头,他们也不会把刚出生的小女儿丟掉。 没想到,这丫头是个大富大贵的命。 难道他们就看著老丁家吃香的喝辣的,作为亲爹亲妈,一点儿光都沾不到? 她可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泼天的富贵也应该是卢家来享受! “你快想个办法啊!!” 马大推了卢威一把。 “你可別忘了,我们还有儿子。” “四丫头髮达了,咱们儿子以后就不用愁了。” “我不管,你要把孩子给我找回来,我才是她的亲妈!” 见妻子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卢威连忙捂著她的嘴。 “瞎嚷嚷什么?你是猪脑子吗?!” “要是叫別人听见,传了出去,到时候四丫头被退了回来怎么办?” “你们女人就是头髮长见识短!” 在丈夫提醒下,马大连忙捂著嘴。 两人商量了一晚上,决定去海市打工。 找到丁萱,他们悄悄地跟她相认,孩子肯定是向著亲生父母。 听说那边的老头得癌症快死了。 只要老头一死,丁萱继承巨额財富,那些钱就都姓卢了。 商量好后,卢威和马大第二天早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海市。 家里大丫头去年初中毕业,二丫和三丫也在上初中。 两个儿子还小,传文9岁,传武才7岁。 夫妻俩对女儿们耳提面命,让她们看好家,照顾好弟弟。 三个女孩从小就被灌输重男轻女的思想。 爸妈说弟弟以后会是家里的顶樑柱,是她们姊妹的靠山。 这些话她们听了多年,早就奉为圣旨,自然不敢违背爸妈的命令。 安排好家里,卢威和马大买了火车票,前往海市。 巧的是,在火车上两人遇到了邻村的老乡。 对方是丁爸的亲戚。 他说丁爸给他介绍了工作,去当別墅保安,包吃管住一个月开八千的工资。 八千! 卢威眼馋,连忙和人套近乎,说自己和媳妇儿也想去当保安。 “行!不过事先说好,工作是白班夜班两班倒,女保安工资会少一些。” “没问题,真是太谢谢你了!” 马大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好。 只要跟著这人到海市,就能找到老丁。找到了老丁,也就找到了丁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活该他们发財! 三人聊得火热,到了饭点,对方点了三个盒饭,请卢威和马大吃。 男人还拿出自己带的麻辣牛肉乾。 他一边吃一边招呼卢威他们別客气,动筷子。 两人早就飢肠轆轆,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开始大快朵颐。 吃完后,两人有些昏昏欲睡,还以为是夜里太兴奋,早上又起得早的缘故。 很快,他们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等卢威醒来,发现他和马大居然挤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 他刚想开口,一个耳光狠狠地抽了过来。 “臭婆娘,老子喝酒你还管!” 隨后,大拳头砸在他左眼上,卢威差点儿以为自己要瞎了。 他被男人当成沙包,足足挨了半小时揍。 “救命……救……命……” 卢威躺在地上,一开口,嘴里吐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他觉得这世界太魔幻了。 明明他还在去海市的路上,怎么就突然男变女,还成了別人的老婆? 丁萱笑眯眯地一边看直播一边吃西瓜。 前世,他们为了高额彩礼把原主许给张昆。 张昆是个家暴男,逼死了两个老婆。 那两个可怜的女人受不了家暴,又离不了婚,最后一个跳河,一个喝了农药。 原主更惨,是被张昆活活打死的。 现在时间还早,他的第一任妻子还在。 丁萱救了她,捏了个傀儡替代。 为了让卢威和马大体会原主的痛,丁萱乾脆把他们放在傀儡身体里。 夫妻俩没养过原主一天,在她长大了跳出来摘桃子,还卖高价彩礼。 他们既然狼狈为奸,就应该有难同当,一起享受张昆的“暴力美学”。 丁萱让他俩轮班,今天卢威挨打,明天马大挨打,一碗水端平,绝对不偏向任何人。 张昆看到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女人,抓著酒瓶,又灌了一口酒。 “我数到三,你再不爬起来给我做饭,老子今天就打死你!1、2……” 卢威咬著牙,哪怕左眼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楚,他还是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慢慢地摸索去了厨房。 他做饭的手艺不行,又被张昆打了一顿。 等到晚上12点,马大从身体里清醒过来。 她惊讶地叫嚷,吵醒了张昆。 本著老婆不打不听话的原则,张昆拿起了皮带。 就这样,今天卢威挨打,明天马大挨打。 一开始,他们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张昆这人很混,打人往死里打。 哪怕卢威也是男人,可他压根儿没这胆量。 现在他唯一庆幸的是,至少还有马大,能和他替换,让他休息一天。 两人无法交流,只能在交接的时候看到对方。 夫妻一起吃苦,总比他一个人倒霉要好。 巧了,马大也是这么想的。 和他们相反的是,丁爸丁妈现在过得可开心可满足了。 一开始两人还不太適应大城市的生活。 丁萱白天要上学,他们留在大別墅,非常不习惯。 直到丁姥爷给他俩找了工作,有了事儿做,每天过得十分充实,夫妻俩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叫丁爸感到意外的是,丁姥爷身体越来越好,被医生批准回家休养。 他私底下还跟妻子说,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人的心情好了,连病魔都能抵抗。 丁妈深以为然。 现在的生活是丁妈做梦都不敢想的。 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双休,还给交保险。 有可爱的女儿,有大房子住。 每天按时下班,丈夫和她一块儿回来,晚上她能够在乾净敞亮的大厨房里给女儿做饭。 而且丁萱即便认了亲,对他们的感情依旧没变。 丁姥爷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顽童,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不像电视里的有钱人,鼻孔朝天。 有时候晚上睡觉,丁妈做著梦还会笑醒。 他们不过是养了丁萱十年,还是粗茶淡饭,结果现在过上了这么好的生活。 真幸福! 丁爸和丁妈十分珍惜现在的生活,渐渐融入进来。 夫妻俩根本不知道,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是活人,从姥爷到管家,都是丁萱的傀儡。 远在老家农村的卢家三个女儿,一直老老实实地照顾著弟弟。 卢威和马大走的时候,说好了会匯钱回来。 可是她们等了很久很久,一没有收到钱,二没有收到爸妈的消息。 多亏了政府的助学补助,老二和老三才能完成学业。 三丫初中毕业的晚上,姐妹三人一起恢復了上一世的记忆。 上辈子,她们的婚姻被当成交易。 爸妈要了高价彩礼,她们婚后的生活非常不幸福。 虽然三姐妹没像原主那样,被家暴男打死,可是所嫁非人,一辈子都泡在苦水里。 如今,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们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早就一起走了。 卢传文和卢传武一觉醒来,被姐姐们拋弃了。 两人很快輟学,开始偷鸡摸狗。 对这两个吸血鬼,丁萱也没客气,把他们丟到了东南亚的矿场,成了淘金人。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钱,可说白了,就是矿主的奴隶,淘到的金子全部要上交。 以丁萱对他们的了解,这两人喜欢耍小聪明,又贪財,肯定会想著法子私藏金粒子。 果不其然没多久,两人藏金的事情曝光。 卢传文和卢传武被马鞭抽得血肉模糊,工头还残忍地斩了他们的左手食指。 剧烈的疼痛叫兄弟俩终於明白,这里是法律普照不到的地方。 他们的命对工头来说,还不如水里的金粒子值钱。 卢威和马大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张昆把老婆当成人肉沙包,三天两头打老婆。 卢威抗揍一些,马大实在是受不了,她如今见到张昆已经有了应激反应。 於是轮到她出现的那天,马大特地炒了几个好菜,故意灌醉了张昆。 之后,她拿起铁锹狠狠地铲向男人的胳膊和大腿,因为过於愤怒,张昆很快被她弄成了人彘…… 在被警察抓捕的那一刻,马大和卢威齐刷刷地鬆了口气。 坐牢好,坐牢就不用挨打了。 丁萱觉得他们想的太美了。 她將傀儡偽装成自杀,把两人的灵魂丟回原来的身体里,给这对夫妻送去了矿场,陪伴他们的宝贝儿子。 心心念念才生出来的“耀祖”们过得不好,当爹妈的怎么能独善其身? 她是个好人,一家团圆才是最好的结局。 隨后丁萱又帮这一家四口恢復了前世的记忆,看到他们呼天抢地,丁萱开心极了。 至於张昆,被马大重伤,成了一个长著脑袋,会呼吸的肉柱子。 这形象特別像鱼饵,適合餵鯊鱼,丁萱將他丟去了太平洋。 丁爸丁妈这辈子过得十分幸福,他们活到88岁,一同离世。 闭眼之前,两人还在疑惑。 丁姥爷不是得了癌症吗?怎么活蹦乱跳了这么多年? 这位老人家也太长寿了吧! 第44章 被造谣的年轻小媳妇 原主虽然出身乡野,可是长得美丽动人。 商户少爷冯德林对原主一见钟情,將她娶进门。 两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冯家生意做得很广,经常要去巡查店铺。 新婚过后,冯德林告別妻子前去州府,原主留在家里专心伺候公婆。 一天,冯家进了个小贼。 小贼被当场抓住,扭送到县衙。 县太爷审问时,他不肯承认自己是盗窃,言语间一直含糊其辞。 第二天,有谣言传出。 说小贼是戏班子的小生,和原主有了姦情,去冯家就是为了和她私会。 公婆不信原主,骂她不守妇道,打了她一顿,把她关进柴房。 冯德林回来后不听原主辩解,直接写了休书。 回家后原主被哥嫂嫌弃,被爹娘责骂。 没几天,另一家商户老板章怀礼来到她家,了20两银子,纳原主为小妾。 白天,原主被章妻磋磨立规矩,晚上,还要被章怀礼变著样欺负。 一次他喝醉酒,说当年在冯家第一眼就被原主迷上。 本书首发.com,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奈何她已经嫁人,他只能另想办法。 小生是他安排的,流言是他放出来的,最后总算是达成心愿。 原主愤怒不已,杀了章怀礼。 被缉拿后,她在县衙说出真相,当场自杀。 …… “萱萱,我真是捨不得离开你——” 冯德林为丁萱戴上耳环,后退了两步,左看右看,他的妻子真是貌若天仙。 他恨不得一直沉溺在温柔乡里,永远都不要和她分开。 “来!” 丁萱勾了勾手指。 冯德林小狗一样巴巴地凑到丁萱跟前。 她拿著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我小日子推迟了没来,恐怕是有好消息了。” 丁萱红著脸,小声说道。 “真的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冯德林兴冲冲地去找爹娘,又命人去请大夫。 白鬍子老大夫给丁萱把脉时,她公婆也过来了。 冯家5代单传,他们当然巴不得丁萱赶紧怀上孩子。 很快,老大夫就说丁萱怀上了,只不过时日短,如今脉象还不够明显,半个月后可以再诊脉確定。 “好啊,好啊!” 冯父连说了两个好。 冯母也很开心,让冯德林去送大夫,她走到丁萱面前,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 “按照大夫说的,这大概就是坐床喜。儿媳妇,你是个有福气的!” “以后好好养著,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跟我说,你现在可是我们冯家的大功臣。” 丁萱脸颊微红,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冯德林回来后,又被爹娘教育了几句,他连连点头。 按照风俗,女子有孕前三月不能说,会惊动胎神。 所以丁萱怀孕,只是冯家三口在一起庆祝了一下。 冯母还跟冯父说,没想到儿媳妇肚子这么爭气。 当初这婚事他们是不太满意的,对方是个村姑,哪里配得上儿子。 奈何冯德林认准了丁萱,他们只能同意。 如今新娘子入门就怀上,说明她福气大,老两口也算是认可了她。 冯德林虽然不捨得离开刚怀孕的妻子,奈何正事要紧,他只能按计划出发。 离开的时候他跟丁萱再三保证,一定会在中秋节之前赶回来。 冯德林刚刚走,章怀礼就得知了消息。 自从冯家办喜事,章怀礼去隨礼吃酒,在闹洞房的时候,看到了新娘子那张绝色容顏。 当天晚上回家,他就做起了春梦,在梦里把新娘子欺负得连连求饶。 之后,章怀礼对房事没了兴趣。 看到自家的妻妾,再想想人家的妻子,他更是没了欲望。 唯有想起丁萱那张脸时,他才有衝动,寧可手动自我排解,也不愿意进妻妾的屋子。 大概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章怀礼十分想將丁萱抢过来。 奈何冯家的生意做得比章家大,而且冯家在州府有人,他不能用硬的。 到底怎样才能得到丁萱呢? 章怀礼抓耳挠腮,內心饥渴得不行。 一个月后,镇上有人过寿,请了戏班子过来,好好地热闹了两天。 之后,又有人合伙凑钱请戏班子唱戏,於是戏班子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的晚上,戏台子周围一直异常热闹。 老少爷们儿,大姑娘婆姨们,都会过来看戏,孩童们也会三五成群,早早地守在戏台子前。 每当小生出来的时候,底下的大姑娘小嫂子们都会脸颊泛红,窃窃私语。 注意到这一幕的章怀礼捋著鬍鬚,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他请了小生在酒楼吃饭。 这小生名字叫赵小楼,长得十分白净,通俗点儿说就是个小白脸。 章怀礼上下打量了一番,邀请他入座。 之后,他拿出一个银锭子推到赵小楼跟前。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答谢。” 赵小楼从小在戏班子长大,见多了阴暗腌臢事儿。 得知章怀礼只是让自己做戏污了小娘子的名声,他大大方方地收了银子,还说包在自己身上。 系统很快发现赵小楼开始在冯家周围踩点,马上报告给了丁萱。 “总算是等到这天了。” 丁萱站了起来。 自从大夫半个月后又来诊断,確定她是真的怀了身孕,丁萱现在成了府里最悠閒的人。 公婆期待她能生个儿子,他们哪里知道,脉象她作了假,根本没有什么孩子。 丁萱留在冯家,也不过是要等章怀礼出手。 这天,又到了唱戏的时间,劳作了一天的人们纷纷往戏台子赶去。 丁萱圈了一个鬼打墙,將戏班子的人拦在租住的宅子里,让他们没有办法及时赶到现场。 等百姓们到了戏台子,没见到戏班子,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咋回事儿?这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该不会是老鼠吧?” “不如上去看看!” 有人一跃而上,跳到戏台子上,往木板后面走去。 只等看清楚里面的画面,那人“哎呀”了一声,捂著嘴挤眉弄眼地冲台下的人招手。 这下更是叫大家好奇,一个个翻上戏台子,纷纷过去看热闹。 只见,一白一黑两条人正忘乎所以,旁若无人,愈战愈勇。 黑条似乎十分享受,奇怪的声音就是他嘴里发出的。 正是夏季,白天长,即便到傍晚,天也是亮堂的。 等看清楚黑条的脸,不少人兴奋地议论起来。 “没想到章老板外表魁梧壮硕,居然是个娘娘腔!” “难怪他家妻妾肚皮一直没动静,遇到这种男人,真的不是女人的过错!” “还別说,赵小楼这一身皮真白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压低嗓音小声蛐蛐,一个个恨不得把今天的画面画在纸上。 正巧,刚上任的县太爷微服私访,想考察当地的民风民俗,这天到了镇上。 听说最近在唱大戏,县太爷打算与民同乐,也来了现场。 结果他没见到戏班子,却看到老百姓们围在戏台子上看热闹,县太爷心中有些不妙。 等下属上去打听了消息,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跑来凑到县太爷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县太爷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 作为父母官,有教化百姓的职责。 这两人在干什么? 他刚上任,他们就聚眾……这是要打他的脸吗?! 县太爷一声令下,两个隨同的衙役上去,將章怀礼和赵小楼押著下来。 两人衣衫不整,脸颊潮红,似乎不乐意好事被打断,还衝衙役发火。 “大胆!” 县太爷十分恼怒,当场让人打了他们30大板,又叫人拿绳给捆了起来。 刑律规定,这种情况要枷號一个月,杖一百。 县太爷刚上任就遇到这种腌臢的事情,直接判他们游街三个月。 这三个月,他们要戴著枷锁去每个镇上游街。 县太爷就是要叫下面的人知道,搞出这种事情是要社死的,要在整个县都没脸活下去。 章怀礼出事,章家的生意大受影响。 章妻倒是很想守住家业,奈何丁萱根本不会放过他们。 趁此机会,章家丟了很多產业。 等游街结束,县太爷在县衙宣判两人的罪行,杖责一百。 赵小楼所在的戏班子早就走了,班主直接放弃了他。 章怀礼这三个月饱受摧残,除了身体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 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生意做得不错,到哪儿都被人叫一声“章老板”。 可如今,大家看到他眼神里都是嘲笑和鄙视。 章怀礼觉得是赵小楼的错,戏子是下九流,谁知道他在戏班子被教了些什么? 跪在地上,章怀礼连连喊冤。 “大人,小民是冤枉的,还请大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为小民洗刷冤屈啊!” 他眼巴巴地看著县太爷,还想攀交情。 毕竟县太爷刚来上任的时候,章怀礼第一时间就送上了贵重的贺礼。 不看僧面看佛面,衝著那些珠宝金银,这一百杖就应该轻拿轻放。 县太爷看到章怀礼的眼神,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情分? 他们能有什么情分? 这个兔儿爷是怎么回事? 大庭广眾之下对他拋媚眼? 县太爷不能忍。 他现在深深地怀疑,当初章怀礼送礼的时候眼神不是諂媚,而是曖昧。 他居然垂涎本官?好大的狗胆! 一股愤怒充斥县太爷的內心。 “给我打!堵了他的嘴,狠狠地打!” 很快,沉重的板子落在了章怀礼和赵小楼的身上。 一百棍下来,两人身下血肉模糊,头髮湿噠噠地披散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一直在旁边观刑的丁萱微微一笑,恢復了章怀礼和赵小楼的记忆。 章怀礼刚醒来,就差点儿被下半身传来的剧痛给疼死。 这是哪里? 好半天,章怀礼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情。 他重生回来了,可是这辈子丁萱好端端的,反倒是他,和赵小楼出了意外。 为什么会这样? 等看到人群里丁萱笑得意味深长,章怀礼明白了。 报復! 都是她的报復! “你这个……贱人……” 章怀礼手指颤抖,指著丁萱的方向。 赵小楼也懊悔万分,怎么为了银子把自己搭进去了。 章怀礼被章家人抬了回去。 至於赵小楼,戏班子走了,没人管他,当晚就死在街边。 “老爷——” 章妻看到章怀礼,扑上来大哭。 “咱家的生意都被人抢了,什么都没了!” 章怀礼一听这话,怒火攻心,当场被活活气死。 这下,章家沾亲带故的亲戚们全来了,明目张胆地抢家里的东西。 章妻想要护著家產,被章怀礼的堂叔做主,卖给了牙婆。 没了男人又没有子嗣,被吃绝户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牙婆把章妻卖去大户人家当奴僕,她遇到了一个刁钻古怪的主母。 主母得知章怀礼的事情,时不时拿章妻出来取笑,嫌弃她是兔儿爷的老婆,罚她做最苦最脏的事情。 其他下人也是各种嘲讽章妻,就像前世她嘲笑原主“不贞”一样。 处理了章家,丁萱的肚子越来越大。 公婆瞧著她喜笑顏开,特別是大夫说她怀了男胎,两人更是高兴得不行。 不过好景不长。 冯德林坐的船遇到水贼,他掉进水里不知所踪。 噩耗传来,冯父病倒,冯母也日日伤怀。 他们派了很多人去寻找冯德林,可惜直到孙儿出生,都没有儿子的消息。 好在儿子有后,冯家有后,两人又打起了精神。 结果一天早上醒来,冯父和冯母发现他们在船上,还在这里遇到了失踪的儿子。 原本一家团圆是好事,可这是出海的船。 三人被卖给了船主,如今是船上的奴隶。 “为什么会这样?我要回家,我们要回去——” 船主可不会听他们的,船已出海,只能前行,哪儿有回去的道理。 於是,冯家人开始了船上的生活,他们每天要做很多事情,若是没做好,还会挨船主的鞭子。 丁萱看到冯父和冯母被打得嗷嗷叫,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前世他们不相信儿媳妇,反而听信流言,认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 公婆不但打原主,还把她当驴使唤,叫她在磨坊里日日推磨,稍微慢一点就会被鞭打。 几个月的磋磨,叫原主容顏憔悴,像失去了水分的乾。 冯德林是个顏控。 见妻子失去美貌,他相信了父母的话,写休书把她赶出家门。 冯家人虽然罪不至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们也该尝一尝被羞辱被奴役的滋味。 丁萱的傀儡假扮冯家父母,卖了家里的產业,说要带著儿媳和孙孙去京城投奔当官的亲戚。 上门打秋风的爹娘和哥嫂被傀儡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丁大哥因为別人奉承的几句“冯家舅老爷”,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被诱去了赌场。 短短一个月,他不但把家里的地输了出去,就连冯家当初给的彩礼购置的田地,也被输了个乾乾净净。 等他们再上门求助,丁萱早就拿著冯家的钱离开了小镇。 没了冯家的帮衬,丁家人沦落成佃农,开始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被奴役的生活。 十年后,冯德林扶著爹娘回到老家。 得知丁萱消失,家里的產业都没了,一家三口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好在他们在船上学习了很多技能,如今也能找到餬口的活计。 一次发烧,冯德林做了个梦,梦见了前世。 醒来后,他有些搞不清楚这梦到底是真是假。 梦里,他在县太爷审讯前妻的时候,带著新婚妻子去看热闹。 看到前妻说明真相后悲愤自杀,他也只说了一句“是她命苦”。 这么冷漠无情的人是自己吗? 冯德林沉默不语。 也许,如今的遭遇是他们的报应吧! 第45章 嫡母 原主是侯府嫡女,也是父母的老来得女,上头有三个哥哥,她在家十分受宠。 在新科进士们打马游街的时候,她看中了容貌出色的探郎贾梁。 老侯爷问探郎可有婚配,他说没有。 老侯爷便请人做媒,原主嫁给了贾梁。 婚后,贾梁得到侯府的大力支持,比同年进士的起步都高。 他明明享受了婚姻的好处,却认为侯府以权势逼人,典型的软饭硬吃。 贾梁纳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当贵妾,还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抬人。 不止如此,他甚至纵容宠妾害死原主的儿子,还流连楼,染了脏病。 贾梁去世后,侯府接原主回家。 可她看到庶子年幼丧母,觉得他可怜,便留了下来。 原主用嫁妆养活庶子,送他去书院读书,给他请名师,为他娶高门嫡女。 可惜,庶子是个面慈心黑的人。 他在官场上步步高升,十分精明,可在家里宠妾灭妻,和亲爹一模一样。 后来,原主在后宅爭斗中被波及,中了毒。 庶子却不想影响自己的名声,硬生生给瞒了下来。 被毒药伤了身体的原主缠绵病榻,一年后就死了。 去世前,庶子指责原主当年逼死了自己的生母,活该用自己的命来赔。 …… “老爷,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妾怎么办啊……” 耳边的哭声吵得丁萱头疼。 特別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香浓刺鼻。 丁萱皱眉,拿帕子捂著鼻子。 看到脸上长满了红疙瘩的贾梁,她飞快后退。 真噁心啊! 柳病! 这种病在现代社会也是个麻烦问题,更別提古代医疗技术水平这么落后。 扫了一眼这些跪著啼哭的女人,发现其中不少人也被贾梁传染了,丁萱撒腿离开屋子。 自作孽不得活! 如今,贾梁在云州任职。 这里远离京城,侯府管不住他,所以他格外放纵,就是为了羞辱原主。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这门亲事侯府又没有威逼,原主也不是嫁不出去。 贾梁不过是既要又要,想站著把侯府的好处拿了,还听不得半点儿实话。 如今,他进入生命倒计时。 丁萱也要好好盘算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回到院子,她让自己人开始收拾东西。 至於贾梁,丁萱研究了一下古代凌迟的刑法,炼成了一种新的符纸,丟在贾梁身上。 从这天起,贾梁的身体每日都如同遭遇凌迟一样,疼痛难忍。 哀嚎声,日日在宅子上空盘旋。 过来的大夫没有一个看出是什么问题,只觉得贾大人的柳病格外折磨人。 就这样,被凌迟符折磨了二十天后,贾梁终於断气。 正好这天,丁萱的二哥也带人过来了。 丁家大哥身居要职,无法离开,三哥又脾气暴躁。 唯独二哥,八面玲瓏,適合处理这个烂摊子。 丁二哥虽然怨恨妹夫欺辱妹妹,可好歹面子功夫做得很足。 贾梁死得不光彩,丧事也没有大办。 本朝民风开放,寡妇再嫁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丁萱打算跟二哥回京,离开这个鬼地方。 府里的鶯鶯燕燕们知道消息后,全部跪在丁萱院子门口,求她留下。 之前贾梁在,这些人没少仗著他的宠爱给原主找麻烦。 丁萱又不是原主那个傻子,不发卖了她们都已经是她仁慈了。 此时,一处院子里,孙姨娘得知丁萱要回京城,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能预想到,没了夫人,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夫人是侯府出身,家世好,见识不俗,还有娘家当靠山。 若是她留下来,贾家就有主心骨,她的儿子也有个好的前程。 孙姨娘看著还懵懵懂懂,不通晓人事的儿子,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治儿,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夫人的话,把夫人当成亲娘一般孝顺!” 孙姨娘吞了毒药,嘴角流著血,拉著贾治的手仔细叮嘱道。 等下人跑来说孙姨娘自尽了,丁萱笑了起来。 她倒是个果断的人,生了一副慈母心肠。 前世,那个“孝顺”儿子口口声声指责原主,说是她逼死了自己生母。 这白眼狼的基因,和他亲爹一模一样。 这回,丁萱叫人送了解药,把孙姨娘救了下来。 贾治那么想念亲娘,她就全了他们的母子情深。 丁萱走的时候,拿著单子,把所有属於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大到庭院里的太湖石,建房子的楠木,地上的青石砖。 小到家具桌椅,字画屏风。 甚至连用的碗筷,都是她的陪嫁。 看著空荡荡,像是被洗劫一空的宅子,小妾们这才知道原来贾府一直都是靠夫人养活的。 老爷还有她们,的都是夫人的嫁妆。 丁萱这一走,所有人都没了著落。 等孙姨娘醒来,得知消息,懊悔得不行。 是她的错,误了儿子的前程。 要是之前她直接撞棺材上隨贾梁而去,不但能落下个好名声,还能让丁萱不得不收养贾治。 “治儿,是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孙姨娘抱著贾治,默默流泪。 贾治官居二品,寿终正寢。 死前看到儿孙各个有出息,贾家兴旺发达,贾治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生母早逝。 没想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娘亲居然还活著。 “娘!娘你不要死!治儿陪著你,別哭!” 贾治激动地给孙姨娘抹泪。 很快,他就弄清了当下的情形。 和前世一样,父亲去世,只是这回侯府提前来人,接走了嫡母。 贾治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环节出错,不过他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前程。 毕竟他前世在宦海几十载可不是白活的。 如今满级重生,难道还会害怕? 贾治甚至暗自高兴,自己知晓未来的许多事情,这次一定能比上辈子更优秀更出色,说不定还能入阁当首辅。 贾家大房接手了贾梁的一切,其实也没什么,就一个空荡荡的宅子。 贾治是贾梁的唯一血脉,大房到底没有苛待他。 孙姨娘可以留下来照顾贾治,其他的鶯鶯燕燕,大房给了她们身契,让她们离开。 许多人不愿意走,最后大房杀鸡儆猴,卖了几个闹得最凶的,其他人才老实下来。 本来,贾治以为大房的伯父会竭尽全力供自己读书。 可他也不想想,大房也是有儿孙的。 贾家能出一个探郎,以后肯定能出第二个。 帮扶隔房的孩子,为什么不供自己孩子读书呢? 这回,贾治没有得到特殊照顾,他跟著大房的孩子们一起上私塾。 原本他还想在私塾一鸣惊人,好让大房投资自己,把资源全部倾注在他身上。 可是拿著书本,贾治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空。 上面的字他不认识,背得滚瓜烂熟的知识,也全忘了。 不仅如此,那些官场上的经验,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全部都想不起来了。 丁萱笑眯眯地吃著新鲜的橙子,悠閒自在地坐在船上,欣赏著两岸的风景。 这白眼狼该不是以为,他是凭藉自己的本事才当上二品大员的吧! 他也不想想,那些年的吃穿用度,读书的开支,名师的束脩,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哪一样不是原主出钱又出力? 包括他当官后拿不准的主意,也是请教原主。 得到她的指点,他才避开了许多风险。 甚至能娶高门嫡女为妻,人家也是看在原主和她背后侯府的面子上才让女儿下嫁。 只要是原主给予他的,丁萱都会收回。 她倒要看看,贾治这辈子能有什么大出息! 丁二哥原本以为小妹丧夫后会伤心难过,没想到她似乎是想开了,脑子里的水都倒出来了。 这让丁二哥终於放心下来。 一行人慢悠悠的,两个月后才到京城。 回到侯府,丁萱受到了全家人的热烈欢迎。 大嫂早就把她出阁前住的院子收拾一新,就等著她回来。 当初丁大嫂进门,丁萱还小,可以说小姑子是大嫂照看著长大的,姑嫂的关係非常好。 如今回到家里,有爹娘疼,有哥嫂宠,丁萱恢復了团宠的生活。 不过,也不是没人说閒话。 当姑娘时候就和丁萱不对盘的人,背地里悄悄蛐蛐。 说她命硬,剋死了儿子和丈夫,看她的笑话。 在马球会上,还有几人还带著儿子到她面前炫耀,话里话外都是说丁萱没福气。 丁萱也不客气,谁笑话她,她就送给谁臭屁符。 笑话她最厉害的那人,在公主的赏宴上打了一连串的屁,臭晕了旁边伺候的丫环,羞得她半年没出家门。 外面的风言风语,丁家人没放在心上。 大哥大嫂直接让丁萱跟著他们,就算以后不嫁人,家里也养她一辈子。 本来,丁萱也做好了独身的决定。 没想到圣上突然赐婚她和临江王。 原来,皇帝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丁萱命硬,就想到了他那个体弱多病,却命硬地剋死了三个未婚妻的弟弟。 临江王娘胎里不足,从小就病歪歪的,一步三喘。 偏偏他命硬,前后订下三门婚事,三任未婚妻都出事。 一个病死,一个吃坚果噎死,一个撞邪被嚇死。 后来,他自己不愿意耽误別人,就乾脆一直一个人。 如今有个命硬的寡妇,还是侯府千金,皇帝觉得弟弟可以试一试。 於是他找了钦天监,还问了高僧,结果说天定姻缘,皇帝乾脆赐婚。 丁萱二嫁成了王妃,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作为一个顏控,她提前通过系统看了临江王的长相。 这人长得很文弱,虽然身子骨不行,有些单薄,但那张脸还是很顺眼。 而且他乾净,因为身体缘故,临江王一直注意养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临江王府对丁萱来说是个不错的养老胜地。 果然,婚后的生活和她之前想的一样。 临江王性格很好,没有什么架子,身上文人气很重。 虽然出身皇室,可大概是他出生太晚的缘故,夺嫡已经分出了胜负,所以被养得有些天真。 外加上现在的皇帝是他同母所生的亲哥哥。 有哥哥关照,他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即便已经而立之年,他身上依旧有种不諳世事的单纯。 丁萱来了之后,带著临江王尝试了许多新奇的体验,导致他对王妃很是喜欢。 皇帝听说弟弟身体好了许多,经常在丁萱的陪同下出门溜达,不再只是待在家里写写画画。 这下,皇帝也觉得自己这门婚事指得不错。 特別是在丁萱怀孕,生下大胖小子后,皇帝更是高兴,赏赐了许多东西给丁萱。 那些等著看丁萱笑话的人,现在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毕竟遇到的时候,她们还得请安行礼。 这些人不知道,丁萱的好命还在后头。 自从小太子去世,皇帝膝下无子,这几年一直努力造人,始终没有成效。 江山不能无后继之人。 皇帝思考再三,盯上了弟弟的儿子。 临江王和他是一母所生,血缘最为亲近。 而且那孩子被丁萱养得十分壮实,像小牛犊子似的,活泼好动,看了就叫人喜欢。 其他兄弟,在夺嫡的时候和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过节。 要是让他们的后人继承皇位,皇帝不甘心。 於是,丁萱儿子8岁时,被皇帝接到宫里,细心培养。 又过了七年,皇帝驾崩,临江王也因为伤心悲痛,一病不起,很快离开了人世。 丁萱成了正儿八经的太后。 新帝十分孝顺,知道亲娘不喜欢呆板的皇宫,每次出去,不管是避暑还是狩猎,都会带上丁萱。 一次去避暑山庄的路上,有人在丁萱的马车外喊“母亲”。 经过系统的提醒,她才想起来,原来是前世的便宜儿子。 丁萱叫停了马车,让宫女给贾治送了十两金子。 “大概是个丧母的可怜人,赏了他吧!” 贾治捧著金元宝,激动得微微颤抖。 母亲还记得他! 母亲还在关心他! 贾治这些年过得十分糟糕,读书不行,经商又放不下架子。 成年后,他就被大房撵了出来。 大房比较厚道,给了他几亩薄田,可贾治没有谋生的本事,颓废得不行。 孙姨娘以前是个绣娘,这些年她一直做刺绣补贴贾治。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生活和前世完全不能相比,贾治无法接受这种差距。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姨娘不像前世那样直接死掉? 若是那样,丁萱就会留在下来。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姨娘是为了他以后个好未来才自杀。 但是嫡母养育他一场,为他付出太多。 有道是,大恩如大仇。 这大恩他一辈子都还不上! 所以在嫡母出事后,他心里有些窃喜,至少不用在背负如山一样沉重的恩情了。 没想到这辈子,失去了嫡母的扶持,贾治如芸芸眾生一样平凡,甚至还不如那些小人物能吃苦耐劳。 他酗酒,自暴自弃,把家里的田输了出去,气死了孙姨娘。 没了去处,贾治这才来到京城。 得知丁萱成了太后,他想攀关係,所以选择在新帝出行的时候拦太后的马车。 此时,丁萱给的十两金子让贾治看到了希望。 他幻想著,嫡母能认下自己,那他就能一跃而起,飞黄腾达。 毕竟这回嫡母是太后,新帝又是出了名的孝顺。 只要太后一句话,新帝也会看重他。 贾治不知道的是,丁萱给的这十两金子是他的买命钱。 刚走到没人的巷子,就有两人一前一后堵住他。 之前,两人看到太后赏赐贾治黄金,起了贼心,跟踪他过来。 贾治被身后的人捂著嘴,前面的男人飞快地捅了他三刀。 他们抢走了他的金子,撒腿跑得没了踪影。 倒在地上的贾治,神情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正被嫡母握著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母亲,我错了……” 第46章 收养你?不可能! 原主和丈夫施展开了一家米粉店。 日子虽然辛苦,但是女儿活泼可爱,丈夫勤快体贴。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邻居杜家夫妻天天吵架,他们的孩子杜娟经常飢一顿饱一顿。 原主夫妻见她可怜,经常让她来店里免费吃粉。 后来,杜家两口子出车祸去世,亲戚们不愿意收养杜娟。 杜娟跪在原主和丈夫面前,求他们收养自己。 两人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好心將她留在家里。 杜娟上了高中时,听了风言风语,认定原主夫妻拿了她爸妈的车祸赔偿金,於是心生怨恨。 她故意让小黄毛追求原主女儿施婷婷,还在学校造她的黄谣。 施婷婷承受不住压力跳楼。 失去女儿,原主和丈夫一夜白头。 杜娟假惺惺说以后会好好孝顺他们,骗两人供她读大学。 大学毕业后,杜娟回来工作,经常来店里帮忙。 一次,十来个客人们吃了米粉食物中毒,还有人丟了性命。 原主丈夫被愤怒的死者家人失手打死。 原主喊冤,可是食品安全部门检查时,在汤底发现了明文禁止使用的化学添加剂。 杜娟作为证人,站了出来指证他们。 原主被判刑,猝死在监狱里。 …… “好啊,我说怎么一天天不著家,原来在外面吃饱了!” 杜妈刚进米粉店就抓著杜娟的马尾辫,上来给了一耳光。 “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外面的饭菜香,別人家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既然这样,你怎么认她当妈?!” 杜妈一边打孩子一边指桑骂槐,嘴里不乾不净。 丁萱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著菜刀。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我难道怕你——” 杜妈理直气壮。 刚说了半句,亮闪闪的菜刀擦著她的脸颊飞过,半头没入白墙里。 看到半缕髮丝掉地上,杜妈嚇得腿一软,差点儿尿裤子。 “说啊,继续说啊!” 丁萱挽著袖子上前,一把將菜刀抽出来,在杜妈眼前比划。 “你家杜娟在我这儿吃了好几年的免费米粉,今天你来的正好,给钱!!!” 杜妈平时见丁萱夫妻和气好说话,还觉得女儿占了天大的便宜。 没想到今天终於见识到了丁萱的真面目。 嚇得她连忙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丟桌上。 “给你,都给你!” 杜妈仓皇逃跑,生怕晚一点儿会遭遇不幸。 丁萱大大方方地数了数手里的钱,装进兜里,之后走到杜娟跟前。 “小娟啊,你也看到了,你妈不是好相处的人。” “阿姨虽然心疼你,可是开店做生意,总不能让她这么闹腾,阿姨也是要养家的。” “以后你就別来店里了,有什么事情找你爸爸妈妈。” “你好歹是亲生的,他们不会委屈你的。” 听了丁萱的话,杜娟眼圈一下子红了。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她拿著书包转身走了。 之后几天,杜娟老是在店门口徘徊,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有熟客遇到,问怎么回事。 施展憨厚地笑了笑,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大家也不怪店老板不敢对杜娟好,实在是杜家胡搅蛮缠难伺候。 开店做生意,最怕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杜娟见施展和丁萱不像以前那么对她好,心里有了怨言。 她和施婷婷是同班同学,又住在一个小区,两家还是门对门。 凭什么施婷婷有爸爸妈妈的疼爱,自己的爸妈隔三差五地吵架打架,家里没个安生日子呢? 很快,杜娟的“报復”就来了。 施婷婷在学校被同学嫌弃,说她身上有一股牛肉汤的味道。 还有调皮的男生把虫子放在她课桌里。 丁萱和施展来到学校,找到捉弄女儿的男生。 他们现在刚刚一年级,小男生看到高大威猛,像双开门一样的施展,立刻嚇得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一切是杜娟在背后搞鬼。 等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 杜娟见事情暴露,居然跪下来磕头,求他们不要告诉家长。 “叔叔阿姨,你们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要是我爸妈知道,他们肯定会打死我,我求求你们了……” 杜娟哭得十分伤心。 老师批评了她之后也觉得孩子可怜。 丁萱没有追究责任,她现在才7岁,还没到报復的时候。 不过,丁萱要求杜娟当著全班同学做检討,向施婷婷道歉。 这一点不用家长说,老师也同意。 回家后,丁萱跟施展商量给女儿转学,要是能搬家搬店,就更好不过。 “你也看到了,杜娟那孩子记仇不记恩。”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咱们开店忙,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我怕婷婷受委屈。” 施展开始还有些不捨得老店面,毕竟他们在这儿干了很多年,熟客很多。 可是当天晚上,施展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他们夫妻好心收养了杜娟,却被她害得家破人亡。 特別是女儿,死得那么惨,她可是一直都把杜娟当成好朋友看待的啊! 更別提最后杜娟还在麵汤里面下毒。 施展气得磨牙,最后从梦中惊醒。 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身边的位置。 还好,妻子还在! 隨后他又去次臥看了施婷婷。 见女儿好好的,施展总算是回过神来。 之前那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敢想像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受得了。 第二天一早,施展主动和丁萱说搬家。 不但要给女儿转学,他们也要搬家搬店。 要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只是个梦,他都恨不得抄傢伙去杜家砍了杜娟! 夫妻俩想法一致,很快忙碌起来。 给施婷婷定下实验小学的时候,他们在离小学不远的老街遇到了一个门店对外出租。 两人一合计,立刻租了下来。 正好一周后是期末考试,考完施婷婷放暑假,施展开始监工装修。 等九月开学,杜娟从爷爷奶奶家回来,这才发现对门搬走了,米粉店也转租了。 班上的同学们得知施婷婷转学,认为是杜娟把她逼走了。 她们以前一起上学放学,是那么好的朋友。 可谁知道,杜娟会在背后这么“害”自己的好友呢! 低年级的小学生习惯把学校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家长。 大人们自然是叮嘱自家孩子远离杜娟。 很快,杜娟就体会到了被全班同学孤立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现在简直恨死施婷婷了! 不过,施婷婷本人在新学校过得非常好,她很快適应这里,交上了新朋友。 米粉店因为价格实惠味道好,迎来了一批新顾客。 搬新店后,丁萱对汤汁调料做了改进,还请了一个能干的帮工(傀儡)。 开业后,米粉店的生意比以前还要好,营业额直接翻倍。 施展再一次觉得搬家是今年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特別是请的帮工勤快,做事麻利。 这让他们能多一些时间陪伴孩子成长,周末偶尔也能一家人去公园去动物园玩。 现在的生活,大家都非常满意。 相反,杜娟的日子过得糟糕极了。 以前放学她可以到施家和施婷婷一起写作业,饿了也能去米粉店吃东西。 现在她回来,家里是冷锅冷灶,冰箱里空空的,什么吃的都没有。 有时候饿极了,杜娟只能一个劲地喝凉水。 杜爸外面有了人,很少回来,也不会给家里拿钱。 杜妈牌癮大,每天不到半夜不回家。 没有了热心的施家,杜娟彻底成了没人疼的小可怜。 搬家之前,丁萱把杜娟在学校做的事情在小区微信群里替她宣传了一把。 即便有邻居觉得孩子可怜,可一想到施家的前车之鑑,他们心里的那点儿同情心也打消了。 把施家逼得搬店,给孩子转学,可见杜娟这小姑娘心眼子有多深。 不过,杜娟不知道,更糟糕的生活还在后头。 两年后,到了杜家夫妻出车祸的日子。 这回丁萱十分好心,在杜妈抢杜爸方向盘的时候,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最后杜爸半边脸破相,左手截肢,杜妈没了一条腿。 前世两人是交通事故主要责任人,根本没有什么赔偿。 杜娟不知道听谁嚼舌根子,认定原主夫妻霸占了赔偿款。 她觉得自己在施家受了委屈,因为施家没有给她提供理想中的物质生活。 这一点,实在是叫人寒心。 人家夫妻做小本生意,起早贪黑,养活两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养育杜娟完全是两人心善,是无私奉献,学雷锋做好事。 最后居然还落了埋怨,引来报復,一家子都赔了进去。 丁萱最討厌这样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人。 既然白眼狼这么不识好歹,就让她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人生艰难。 这回交通事故的主责依旧是杜家夫妻。 他们两口子不但在医院了很多钱,还因为抢方向盘引发的一连串交通事故,赔了一大笔。 存款不够,杜爸不得不卖掉唯一住房。 出院没多久,二人又被单位辞退。 一连串的噩运落到家里,杜爸杜妈的火气一天比一天大。 没了房子,他们搬到老城区。 杜爸的脸毁了容,出门能嚇哭小孩。 接受不了现实,他天天待在家,大白天也拉上窗帘,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杜妈成了残疾人,她怕遭人白眼,也不愿意去找工作,整日在麻將桌上醉生梦死。 如今杜家是毁容的爸残疾的妈,没钱的家和上学的她。 杜娟的日子糟糕透了。 等升到初中,她小学一年级的“光辉战绩”被老同学们传播开。 於是,杜娟再一次被孤立。 时间越久,她的性格越来越阴鬱。 长长的刘海挡住了杜娟的眉眼,她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成了班上最不受欢迎的同学。 每天放学回家,杜娟先要收拾杜爸的酒瓶,然后去麻將室找杜妈拿钱去菜市场买菜,再回来做饭。 別人周末可以休息玩耍,寒暑假可以出门旅游。 她要捡瓶子捡纸盒卖钱,挣点儿生活费。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高中。 高一开学第一天晚上回家,杜娟被杜爸的酒瓶子砸破了头。 “怎么回来这么晚?死哪儿去了?你是要饿死我吗?” 杜爸醉醺醺地骂著。 “爸,高中每天晚上都要上晚自习。” 杜娟小声辩解道。 这下,杜爸不高兴了。 他闹到学校,非说自己家里情况特殊,夫妻俩都是残疾人,需要照顾。 他们不许杜娟上晚自习。 遇到这样不讲道理,却又奈何不了的家长,校领导也没辙。 商量了之后,领导免去了杜娟的晚自习。 不过,领导还是十分好心,看她家情况糟糕,减免了学杂费。 对此,杜娟一点儿都不感激。 因为同学们看到了杜爸杜妈丟人的样子,知道了她家里是什么情况。 作为一个高敏感的青春期少女,杜娟变得更加沉默。 她这样独来独往,被人排挤的女生,很快就被社会上年轻的黄毛盯上了。 还是前世的那个黄毛,只不过这回对方的目標变成了杜娟。 在被黄毛拦街追求了一周后,杜娟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她的生活已经够糟糕了,难道还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吗? 三个月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杜娟连续几天呕吐,还在体育课上晕倒。 班主任连忙將她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居然是她怀孕了。 这样的晴天霹雳把杜娟炸懵了。 班主任气得直接报警,警方抓住了正在跟朋友们打撞球的黄毛。 奈何两人是谈恋爱,而且杜娟已经超过16岁。 这种情况只能批评教育,叫家长来商量解决的办法。 杜爸和杜妈得知女儿做了丟脸的事情,在校长办公室大闹,还当著眾人对她一顿打骂。 他们抱怨学校管理不当,坚持要学校赔偿。 这可把校长气坏了,直接开除了杜娟。 没书可念,爸妈也日日打骂,杜娟一气之下和黄毛私奔。 养大的姑娘跑路了,杜爸杜妈天天在家里咒骂她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黄毛本来只想谈个恋爱和杜娟玩一玩,根本没想过以后。 两人出来租了房子,他天天去网吧打游戏,用甜言蜜语哄著杜娟打工挣钱。 杜娟年纪小,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上班没多久就因为工作强度大身体吃不消流產了。 之后,黄毛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嫌她不挣钱。 被pua久了,杜娟也认为是自己的错。 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她就继续上班,完全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丁萱让傀儡揍了黄毛一顿,逼他好好对待杜娟。 迫於两人的武力值相差太大,黄毛不得不按照傀儡说的,偽装成一个“好男人”。 到了法定婚龄后,傀儡催著黄毛,让他和杜娟拿了结婚证。 两人锁死,丁萱彻底放心。 这些年米粉店的生意非常好。 丁萱和施展把旁边两个门店租下来,打通成了一个大的米粉店。 因为汤底鲜美,用料扎实,米粉店成了老饕们的聚集地。 名声传出去,有知名网红吃播过来探店。 对方吃得双眼发光,完全顾不上说话,只闷头嗦粉,一连吃了五碗,直接让米粉店在网上出名。 在过来打卡的网友们眼里,男老板是个话少沉默,但是踏实靠谱的双开门糙汉。 高大威猛只是他的外形,其实很铁汉柔情。 至於老板娘,是个爱说爱笑,幽默又开朗的美人,说话时带著一些当地的口音,像姐姐一样亲切。 很多网友磕丁萱和施展的cp,觉得他们这对夫妻cp感十足。 还有画手以他们为原型,画了糙汉和村的小甜漫。 对此,丁萱表示大家的脑洞真是太大了,网友们也太热情了。 施展看了漫画后,脸微微发烫,盯著妻子的眼里充满了爱意。 这一幕被人抓拍了下来,让漫画也跟著火了一把。 施婷婷恋家,高考毕业填报了省会的大学。 丁萱和施展的米粉店生意太火爆,导致她不得不又捏了几个傀儡出来帮忙。 因为傀儡做事认真勤快,完全是老板们心中的“天选打工人”,导致有同行偷偷用重金挖他们。 这些人哪里知道,这么十全十美的打工人都是丁萱的傀儡,怎么可能被他们收买。 再见杜娟,是在十年后。 施婷婷已经大学毕业,考取了省会的公务员,有了情投意合的对象。 丁萱给女儿买了房子买了车。 两家商量了时间,定好十一举办婚礼。 米粉店的生意依旧非常好,当年吃米粉的学生们现在成了大人。 有的人已经结婚生子,还会带著他们的伴侣和孩子一起来吃粉。 杜娟在一个下午出现,拖著一条残疾的腿,看著十分狼狈。 下午没什么人,只有傀儡在米粉店。 杜娟点了一碗肉汤粉,还是熟悉的味道,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吃完付钱时,她问傀儡老板在哪里? 傀儡说,他们出去旅游了。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杜娟走了。 她每天来吃一碗粉,似乎是要等老板回来。 丁萱知道消息,特地回来了一趟。 看到丁阿姨的样子没怎么发生变化,杜娟哭著诉苦。 说黄毛婚后赌钱,输了回家拿老婆撒气,她的腿就是黄毛打断的。 说爸妈找上门让她养老,还把她告到法院。 虽然法院判杜娟一个月支付600,可两人不满意,经常到她工作的地方闹事,导致她被老板辞退。 杜娟还说,黄毛出轨小姑娘,对方大著肚子上门耀武扬威。 她被逼著给对方伺候月子,如今他们一家三口亲亲热热,黄毛把杜娟赶出门,和她拿了离婚证。 “丁阿姨,为什么你们不能帮帮我呢?” “帮你?像前世那样,把你养成个白眼狼?”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重生回来的杜娟。 不得不说这姑娘是个狠人,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举报黄毛诈骗,把他送进监狱。 如今她找上门,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见杜娟表情有些惊慌,丁萱站了起来。 “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得知丁萱早就重生,故意看著自己一步步跌入谷底,杜娟心生怨懟。 她想故技重施,从安全卫生下手,特地在出门前服了药,打算去坑米粉店一笔。 结果药效提前发作,还没出门,杜娟的腹部就开始剧烈绞痛。 她十分慌张,自己不过是想通过腹泻指控米粉店不卫生。 怎么现在这种疼痛的程度有点儿不符合正常的闹肚子? 很快,杜娟倒在地上。 被房东发现的到时候,她身体已经硬了。 法医验尸的结果是,杜娟服用的泻药里面化学成分超標不合格。 警方顺著这条线,捣毁了一家隱藏在郊区的假药厂。 “自作孽不可活啊!” 丁萱假惺惺地嘆了口气。 得益於股市和房市中的收益,家里早已经实现了財务自由。 不过米粉店一直还在,味道也一直没改变,成了许多人心里的老店。 大概是因为当年那个梦的缘故,施展格外在意妻子和女儿。 施婷婷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女婿也是个疼人的,他们生活幸福,施展放了心。 他把更多的时间在陪伴妻子身上,两人自驾游去了很多地方。 直到施展成老头子,去菜市场的时候还牵著丁萱的手。 第47章 小白领穿越六零年代 原主是个失恋的小白领。 目睹了男友的背叛,她醉酒穿越到了六十年代末,成了知青下乡中的一员。 刚穿越,原主就发现自己的手串里有一栋商城。 里面超市、餐饮店、服装店、商场……一应俱全。 一开始,原主十分小心警惕,生怕身份暴露,被当成异类抓起来。 她努力模仿这个年代的人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还是被一个人发现了端倪。 对方叫米光生,也是下乡知青。 他长得十分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浓眉大眼,器宇轩昂,一身正气。 米光生刻意接近原主,帮她干农活,照顾她,还在关键时刻救了她的命。 原主被打动,认为还是这个年代的男人有责任心靠谱,两人组成家庭。 婚后,米光生一如既往地关心她。 怀孕后,原主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丈夫,和他分享商城里的一切。 她哪里知道,米光生有个小青梅,他们才是一对。 原主预產期半夜发作,米光生故意延误时间,导致她难產,一尸两命,死在村卫生所。 在她死后,米光生第一时间拿走了串珠,送给了小青梅。 两人藉助商城度过了艰难的日子。 他们在改革开放后利用商城里的东西发家致富,成了传奇企业家。 …… “同学,你们是去哪个村?”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丁萱耳边响起。 她捂著嘴推开对方,趴在拖拉机边狂吐酸水。 “你別介意,小萱身体不好,一路上没吃什么东西,一直都很难受。” 女同学一边给丁萱拍背,一边回答米光生。 “没事没事,没想到这位同学身体不好还能坚持下乡,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相信她一定能克服困难,在插队的地方发光发热!” 米光生的一番话,说的大家心中豪情万丈。 他们带著知识和文化下乡,就是为了做一番事业。 此时,所有年轻人心里只有一个理想,就是为农村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拖拉机在土路上起起伏伏,丁萱被晃得难受极了,直接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小萱,小萱!司机,快停车,有人晕过去了!” 很快,丁萱被大队长安排的人送去了县医院。 知青办的郭主任得知有知青病倒,连忙赶过来。 检查结果不容乐观,医生说丁萱有先天性心臟病。 “身子弱,不能下地劳动……要是强制劳动,干不了几天人会出事……” 医生在郭主任耳边小声说道。 “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捨得让患心臟病的孩子下乡,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嘛!” 郭主任的妻子也是医院的医生。 他又找妻子了解了丁萱的情况,证实了这件事情,郭主任眉头紧锁。 小姑娘这样是肯定受不了强度大的体力劳动。 回到知青办,他翻看了丁萱的资料。 上面有哥哥有弟弟,家里偏偏让她下乡,可见在家中是不受宠的。 因为这一丝怜悯,也是担心丁萱真的在乡下出了意外,郭主任安排她在村小学当老师。 等丁萱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护士大姐看到她醒了,总算是鬆了口气。 她热心地给丁萱打了饭菜,又拿暖瓶给她倒了热水,让她慢慢吃。 “谢谢你大姐,你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丁萱声音软绵绵,十分乖巧。 护士头一次被好看的小姑娘这么夸,红著脸连连摆手。 吃完饭,丁萱见到了郭主任。 之前,小姑娘躺在床上,脸色发青,死气沉沉,郭主任差点儿怀疑她坚持不下来。 好在人醒了过来,总算是个好消息。 看到丁萱乌溜溜的大眼睛和苍白的小脸,郭主任说话声音难得柔和了一些。 他把知青办开会討论的结果告诉了丁萱,让她去村小学报导。 “郭主任,谢谢您!” 丁萱眼圈发红,给他鞠了个躬。 “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丁萱这么郑重其事地感谢,叫郭主任有些不自在。 他部队出身,退伍后被安排在知青办当主任。 既然到了这里,他就只想好好地为人民服务,为知青解决生活中遇到的难题。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小丁同志,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知青办找我。” 郭主任找人帮丁萱拿行李,把她送到了大槐树村。 丁萱到村委会报导后,去了小学。 村小学是一排砖瓦土房,原来是地主家的粮仓,前两年被改建成了学校。 因为地方足够大大,所以学校为老师提供了寢室,丁萱分到了一个小单间。 其他知青得知丁萱当上小学老师,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不过一想到在拖拉机上丁萱毫无生机的样子,他们又有些同情她。 那可是心臟病,稍不小心就会死人的! 甚至有知青庆幸丁萱不住知青点,否则她出什么意外,还会连累他们。 丁萱可不管別人怎么想。 她认认真真地当老师,平时老老实实地待在学校,很少在外面晃悠。 原主手串里的商城已经被她融合到自己空间里。 平时大家吃什么,她锅里也做什么,只不过私底下她一直给自己开小灶。 毕竟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一直是丁萱的准则。 村里的年轻人虽然惊艷丁知青的美貌,可他们早就被家里耳提面命,晓得她是个病秧子。 在农村脸生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丁萱就是个纸糊的病西施,风一吹就倒,家里的钱根本遭不住去几趟医院。 许多大妈大婶再三叮嘱自家小子,不要往丁知青跟前凑热闹,就是怕孩子被病秧子赖上。 对自己立下的人设,丁萱十分满意。 她身上带著忽视符,在大家眼里,她就是个苍白脆弱的病美人。 其实她一拳能打死野猪! 不过,当所有人都远离丁萱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例外。 他就是米光生。 米光生內心一直有个预感,丁萱身上有秘密,他一定能在她这儿得到好处。 所以他时不时来学校这边,打著关心知青的旗號,接近丁萱。 这种臭苍蝇一般的傢伙,叫人十分不喜。 丁萱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对付米光生,奈何这人上赶著往跟前凑。 於是,在一次所有人收工回家吃饭的时候,米光生和田寡妇被人堵在了草垛子后面。 “我不是,我没有……” 米光生一脸惨白。 他有小青梅,怎么可能看上带三个孩子的寡妇。 他肯定是被人害了! 田寡妇捂著脸“呜呜”地哭。 她正愁找不到劳动力把孩子拉扯大,这不,现成的人选有了。 田寡妇一口一个要告米光生,要报公安。 最后,米光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和田寡妇拿了结婚证。 参加婚礼的时候,丁萱隨份子给了5分钱。 看到田寡妇那三个眼神像小狼崽子似的儿子,她捂著嘴轻咳了两声。 米光生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前世,田寡妇故意掉水里,讹了一个老实巴交的男知青,让对方帮自己养娃。 她拖著男知青不许他回城,还不让人家考大学。 最后几个孩子长大,娶妻生子,把年迈的男知青赶出家门,根本不认他。 这回丁萱把这两人凑一起,省得祸害好人。 婚礼上,米光生的小青梅冯莉莉十分伤心。 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一起下乡,米光生还说以后一定会娶她。 结果这刚到村里不久,米光生就移情別恋。 要是他选择的对象比自己优秀,冯莉莉还能接受,偏偏对方是个一拖三的寡妇。 冯莉莉决定,她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丁萱看了眼冯莉莉,准备给她也安排一个幸福套餐。 前世米光生知道了原主的秘密后,偷拿了许多吃的用的补贴小青梅。 两人私底下勾搭在一起,算计原主。 他们劝她多吃,让她胎大难產,羊水破了的那天晚上,米光生还故意装睡,怎么都叫不醒。 既然丁萱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算一算帐。 如今,知青们刚开始支援农村的热情已经渐渐被现实浇灭。 不少人都想回家,想找机会返城。 丁萱放出流言,说冯莉莉家里有关係,能够在城里找到工作,提前回城。 她丟出的鱼饵很有针对性,很快就有人上当。 这人叫吴卫东,也是下乡知青,是个擅长钻营,內里藏奸的小人。 和他一起来的男知青有人招工进城,有人顶替父母的工作回城,走了好几个。 吴卫东也想这么做,奈何家里条件不允许。 前世,他见回城无望,主动追求一个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女知青。 两人婚后没多久,吴卫东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他不但好吃懒做,还家暴对方。 那个时候离婚是十分丟脸的事情,女方为了孩子一直隱忍著。 直到他们孩子长大,女方才起诉离婚,结果被吴卫东失手打死。 既然他不是个好东西,乾脆別祸害別人了。 丁萱故意叫吴卫东听到流言。 看到他出现在冯莉莉身边,主动献殷勤,丁萱深藏功与名。 一开始,冯莉莉没看上吴卫东,这人喜欢偷奸耍滑,为人也十分小气。 可是烈女怕缠郎,在缠人这方面,吴卫东是无师自通。 冯莉莉正在失恋状態,心理防线很低。 吴卫东趁机大献殷勤,她渐渐鬆软下来。 一个月后,米光生质问她是不是和吴卫东在一起,叫冯莉莉起了逆反心理,直接拉著人去扯了结婚证。 米光生的神助攻,让丁萱拍手称快。 这回她要叫他们知道,什么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没多久,丁萱从系统那儿得知郭主任家里有人生病,需要人参。 她在空间翻出一根小人参,休息时间送到了郭家。 “不行,这东西我不能收!” 得知丁萱上山挖参,郭主任沉著脸,把她批评了一顿。 山上那么危险,有野猪有蛇,深山里面还有猛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敢独自去山里? 郭主任东西推到了丁萱面前。 人参宝贵,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丁萱一命。 她给了自己,日后有需要的时候怎么办? “我现在强健多了,而且我那儿还留了一些参须。” “人参大补,我的身体遭不住,参须已经足够我用了,您拿著吧!” 丁萱声音柔柔的,但是语气十分坚定。 见她坚持,郭主任非常感动。 他家里老人生病了,的確急需人参。 最后,郭主任硬是塞给丁萱六百块钱,还给了她许多实用的票据。 丁萱离开郭家的时候,被衝进来的人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扶著桌子才站稳。 “郭乾坤,你怎么回事?怎么走路不看路的!” 郭主任厉声呵斥对方,又连忙关心丁萱。 “没事没事。” 丁萱摆摆手,抬头看向对方。 来人穿著一身军装,蜂腰猿背,凤眼长眉,不符合当下的审美,反倒有些类似现代人说的雅痞。 郭乾坤见撞著小姑娘,也正经地道歉。 丁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只等她走远,郭乾坤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出神。 “小叔,她是谁啊?” “丁知青,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郭主任把丁萱的事情说了一些。 看到郭乾坤眼睛越来越明亮,他终於琢磨出味儿来。 “別打丁知青的主意,你爸妈不会答应的,她有心臟病。” “那可不一定,事在人为。再说,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爸妈管不著我——” 郭乾坤休假过来探望堂叔,没想到自己会对丁萱一见钟情。 他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找到村小学,主动介绍自己。 “可是……你看著不像好人!” 丁萱穿著蓝色外套,梳了两条麻辫,看上去很乖很柔弱,说出来的话却叫郭乾坤跳脚。 “我的脸是爹妈生的,改不了,可我真的是个好人啊!” 郭乾坤觉得很冤枉。 可谁叫他生错了时候! 现在流行浓眉大眼国字脸,他这种长相实在是不吃香。 郭乾坤藉口丁萱冤枉了自己,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强硬地留下了部队的收信地址。 之后一年,两人当上了笔友。 郭乾坤费尽苦心,终於等到丁萱点头。 他飞快地打了结婚报告,把心爱的女孩娶进家门。 郭主任看到这对新人,无奈地拿手指点了点郭乾坤,给了丁萱一个大红包。 丁萱要隨军,小学老师的工作就空了出来,不少知青们都想得到这个工作。 其中就包括米光生。 这一年,米光生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 田寡妇的儿子老大11岁,老二10岁,老三8岁。 都是干不了什么重活,却很能吃的年纪。 以前田寡妇一个人养活孩子,他们飢一顿饱一顿的。 现在米光生当了后爸,就被田寡妇当成了壮劳力,逼著他一天必须挣至少八个工分。 可是米光生实在是吃不了种地的苦。 每天放工从地里回到家,他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 三个小孩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田寡妇也是个没文化的泼妇,处处护著自己孩子。 米光生算是看明白了,田寡妇根本没把自己当人,他就是个帮她养娃的工具。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躲懒,可粮食都在田寡妇手里。 他敢偷懒,她就给他盛稀汤水,叫他挨饿。 至於米家,在得知米光生结婚后,也不再寄东西过来。 田寡妇没便宜占,更加瞧不上米光生。 他生气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动手,结果被三个半大的孩子大半夜用被子蒙头打了一顿。 让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天。 田寡妇有儿子撑腰,更加不怕米光生。 如今,他是陷在这烂泥潭里,就希望有什么机会能让自己脱离苦海。 和米光生一样的,还有冯莉莉。 她后悔自己瞎了眼,上了吴卫东的当,被他的表象欺骗。 两人婚后过了一段甜蜜的生活,可是没多久,吴卫东开始旁敲侧击跟她打听回城的门路。 冯莉莉很纳闷,她要是家里有关係,早就被弄回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吃苦。 等吴卫东发现一切都是假的,认定冯莉莉欺骗了自己,他也就原形毕露了。 一开始,他只是回家躺著当大爷。 后来一次爭吵中,吴卫东发脾气打了冯莉莉,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冯莉莉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要是有人帮忙说话,吴卫东就耍横。 冯莉莉闹到村里,大队长批评吴卫东,他顶多老实一段时间,没多久就故技重施。 所以,冯莉莉也盯上了丁萱的工作。 要是能当小学老师,她可以住在学校,能离吴卫东远一些。 丁萱有心想看前世这对恩爱夫妻这辈子如何选择,让他们恢復了记忆。 只不过,两人记忆中关於丁萱和商城的事情被模糊掉了。 於是,米光生和冯莉莉一重生,差点儿天塌了。 前世他们明明抓住机会,发財致富,成了有钱人。 怎么重来一次男婚女嫁,不在一起了? 两人找机会碰头,冯莉莉扑在米光生怀里大哭。 “怎么会这样?光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米光生也非常头疼。 他想和田寡妇离婚,想摆脱这一家子吸血鬼。 可是田寡妇是本村人,他担心到时候村里不会支持自己。 而且离婚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炸裂了,他不一定能成功。 难道他们就这么认命吗? “我想想办法——” 米光生轻声安抚冯莉莉。 得知她的遭遇,他恨不得弄死吴卫东。 冯莉莉是他的妻子!是自己一根指头都不捨得碰的人! 吴卫东凭什么这样糟践她? “要是他们都死了,该多好啊……” 一想到吴卫东的拳打脚踢,冯莉莉打了个寒颤。 “光生,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会被他打死的!” 自从这次成功会面,两人时常找机会碰头。 虽然米光生也十分想要小学老师这份工作,可是看到冯莉莉身上的伤,他不忍心,选择了退让。 丁萱离开村子的那天,冯莉莉搬到了小学老师宿舍。 重生回来的米光生可比之前成熟多了,对付田寡妇和三个小屁孩游刃有余。 他想起以前在网上看的,有人误食毒蘑菇丧命的新闻,立刻计上心来。 米光生前脚实施,后脚丁萱就让傀儡报警。 等公安赶到,一家人全被放倒,村里人用土方法给他们灌粪催吐。 最后只有田寡妇和大儿子被救了回来。 米光生因为故意杀人,被判死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米光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抓。 执行枪决前,他嚇尿了裤子,想求饶却再也没了机会。 米光生的死让吴卫东收敛了很多,加上冯莉莉有了工作,他的態度也发生了转变。 两人磕磕绊绊,一直熬到恢復高考。 冯莉莉考上了中专,被吴卫东偷偷烧了通知书。 他不能回城,也不许妻子拋下自己。 原本冯莉莉已经认命,可是后来她无意中得知真相,愤怒之下砍死了吴卫东。 最后,冯莉莉和米光生的下场一模。 得知消息,丁萱已经大学毕业。 郭乾坤亲自来学校接她,还带上了他们的女儿。 当年丁萱意外怀孕,郭乾坤差点儿嚇死,生怕她的健康受影响。 即便她说自己现在身体很好,还拿出医院的检查报告,郭乾坤依旧不放心。 在丁萱生了女儿后,他一个人偷偷跑去做了结扎。 这辈子,郭乾坤一直留在部队,他们的女儿也考了军校,成了一名优秀的军人。 丁萱毕业后创办了英语培训机构,当了老板。 两人偶尔回想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郭乾坤会调侃丁萱,问她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好人? 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可是用几十年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人不可貌相”,他就是个顶好顶好的男人! 至於让原主插队下乡的家人,也曾经舔著脸想修復关係。 只不过他们来一次,就会倒霉一次,轻则见血,重则缺胳膊少腿,甚至丟命。 这样邪门的事情太多,叫他们觉得丁萱和家里相剋,再也不敢找来。 一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发財有出息,越来越好,他们不甘心又不得不认命。 第48章 失踪五年的老公回来了 原主和丈夫叶长晟是豪门联姻,两人十分般配,婚后感情很好。 结婚第二年,叶长晟在玩帆船的时候被捲入浪中。 叶家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没找到儿子。 原主坚信丈夫还活著,不愿意离开叶家。 见有人蠢蠢欲动,想抢叶长晟的地位,原主在公公的支持下进了叶氏集团工作。 之后五年,她成了有名的拼命三娘,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五年后,叶长晟突然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还带著一个年轻女子,和一对龙凤胎。 原来,五年前他被汤可心救下。 当时的叶长晟失去了记忆,留在渔村,后来和汤可心结婚,还生了可爱的孩子。 前不久他恢復记忆,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叶长晟想和原主离婚,他现在爱的是汤可心。 看著他们一家四口亲亲热热,公婆也被孙子和孙女吸引,没有人在乎自己这五年的付出,原主十分伤心。 她坚持不离婚,因为叶长晟给出的离婚条件太不合理。 见原主“狮子大开口”,叶长晟毫不客气地整垮了她娘家。 自己一片痴心餵了狗,还连累家里,原主一时衝动绑架了孩子。 结果原主死了,只有她的家人为她伤心。 …… “萱萱,人死不能復生,你可別钻牛角尖啊!” 丁妈搂著丁萱,见女儿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心酸地抹著眼泪。 这叫怎么个事儿! 女儿和女婿感情这么好,怎么就突然出了意外? “妈,他没死,肯定在什么地方等著我!”丁萱喃喃自语道。 她这副样子,更加叫丁家人心疼。 叶长晟出事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丁萱一直留在叶家,说要等丈夫的消息。 丁家爸妈实在是不放心孩子,亲自过来劝她。 丁爸找到叶爸,讲明了他们的来意。 丁萱还年轻,才24岁,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她可是丁家的宝贝疙瘩。 此时丁家还是和叶家旗鼓相当的存在,不然丁萱也不可能嫁给叶长晟。 叶爸也想维护和丁家的关係,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提出异议。 更何况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没有让儿媳留家里给儿子守节的道理。 叶爸亲自出面劝丁萱。 叶妈虽然伤心,可家中到底还是丈夫做主,她也劝了儿媳妇几句。 丁萱红著眼睛,说想去叶长晟出事的海边住一段时间。 “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 丁萱做足了痴情人设。 叶爸见她对儿子一片痴情,心里十分感动,给她打了一笔钱,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丁萱告別家人,来到海边。 她每天在社交平台上发一些大海的照片,配上一些思念的文字。 叶家爸妈看了,越发觉得儿媳妇重情重义,偏偏儿子没这个福气。 之后叶爸又打了几次钱,丁萱都笑纳了。 她乔装一番包船出海,找到了汤可心所在的小岛。 小岛十分偏僻,不少人早就搬到岸上居住,渔村现在没剩下多少人口。 在村委会的告示墙上,丁萱看到了一张十分模糊的报纸。 当初叶长晟出事,叶家可是用尽手段寻找儿子。 就连已经快被淘汰的报纸也派上了用场,在上面登了一个月的寻人启事。 现在这张报纸上,有叶长晟的个人照,还有他和丁萱的合照。 只是报纸上的人物照片已经看不清楚两人的模样。 不过,汤可心的父亲是岛上唯一的邮递员。 每隔半个月,他会去岸上拿报纸信件和邮包,不可能不知道叶长晟是谁。 现在丁萱十分確定,汤家故意隱瞒了叶长晟的存在。 大概是看到他身份不俗,想谋一笔富贵。 更別提,叶长晟本人长得英俊瀟洒,器宇轩昂,这也是汤可心会动心的理由。 丁萱来到汤家,其他人都出海了,只有叶长晟在睡午觉。 他失去了记忆,对大海有些排斥,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留在家里。 光是失忆有什么意思呢! 丁萱拿出银针,在他头上扎了几下。 从现在起,叶长晟会成为一个只有3岁智商的孩童,直到五年后恢復记忆。 下午汤可心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叶长晟蹲在地上玩泥巴。 和他聊了两句,她发现他脑子出了问题,连忙请来了岛上的医生。 “这种情况应该是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了脑神经,导致他现在像个孩子。” 岛医对此束手无措。 毕竟人是汤家从海里救起来的,也不知道之前他遭遇了什么。 说不定被撞了头,一直积压到现在才爆发。 “你们最好送他去岸上的大医院做检查。” 医生的建议,汤可心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要是去大医院,叶长晟的身份不就曝光了? 到时候他回到叶家,他们的身份就是天壤之別…… 虽然能拿到一些钱作为答谢,可是跟叶家的巨额財富相比,这点儿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等家里人回来,他们商量了一下,也支持汤可心的想法。 丁萱笑著没说话,又装了一段时间的痴情人,年底才回家。 这天丁爸和丁大哥回来,看丁萱的眼神有些异样。 “你们干嘛这么看著我?” 丁萱有些纳闷。 丁大哥按捺不住,说了一个关於叶家的八卦。 原来在上周,叶家的私生子找上门,还是两个。 叶爸已经跟他们做了亲子鑑定,都是他的亲儿子,已经领回家了。 丁大哥见妹妹似乎对这个八卦很感兴趣,他又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叶叔叔是什么好运气,两个儿子都是金融系的高材生。” “听说叶家现在闹得不可开交,叶叔叔打算带他们进集团,阿姨不许……” “幸好萱萱回来了,要是留在叶家,还不知道有多尷尬。” 家里人说话的时候,都在观察丁萱的表情。 见她並没有因为私生子出现,抢了叶长晟的东西而愤怒,他们才鬆了口气。 看来女儿/妹妹是真的把那段婚姻放下了! 这是个好事情! 作为幕后黑手的丁萱笑而不语。 前世,叶长晟出事后,也曾经冒出过私生子。 原主为了维护丈夫的利益,进集团上班。 她还回娘家,求爸妈给公公施压,甚至丁家为了支持女儿,和叶家进行了很多深度合作。 可叶长晟回来是怎么回报她的? 说翻脸不认人都不为过。 就连公公婆婆,也在儿子回来后大变脸,完全忘了丁家的扶持之恩。 这一家子白眼狼,就不配被善待。 所以这回丁萱赶走了其他私生子,捏了两个傀儡出来。 她要夺了叶氏集团,要让叶家人去喝西北风。 叶家的事情,著实让圈子里的人看了不少笑话。 不过很快他们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两个私生子能力出眾,手段不俗,堪称叶家双子星,比叶长晟优秀多了。 最近叶爸走路带风,喜气洋洋,为两个优秀的儿子高兴。 即便叶妈在家里吵吵闹闹,摔摔打打,依旧阻拦不住他对两个私生子的喜爱。 时间飞逝,五年很快过去。 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叶妈,因为在董事会上大吵大闹,被叶爸送去了精神病院。 长子去世他也很难过,可是人要向前看。 难道他就眼睁睁地看著叶家的家业落到外姓人手里? 只要是他的孩子,只要足够优秀,就是叶家的继承人。 叶妈进精神病院的第二年,叶爸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不少人怀疑是两个私生子的手段,毕竟在叶爸出事后,他们就完全控制了集团。 不过,不管如何,叶家的东西还是在叶家人手里。 一开始,还有人希望他们能打起来。 叶家內斗,外人才有机会。 奈何,这两人不是一母兄弟,却好的穿一条裤子,根本容不得別人挑拨离间。 眼看著叶家要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叶长晟拖家带口地回来了。 被保安拦下时,他瞪大眼睛。 “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你还想不想干这份工作了?” 保安压根儿不理叶长晟。 气得他给爸妈打电话,这才发现他们一个进了医院,一个进了精神病院。 找到曾经关係不错的髮小,了解了这五年发生的事情,叶长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两个弟弟成了集团的话事人? 如今的叶家和他一点儿关係都没有,被私生子抢走了一切? 叶长晟不服,想要约傀儡见面,可是傀儡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他在公司楼下大喊大叫,引来了警察。 在警局,叶长晟终於见到了传说中两个私生子弟弟。 他们眼里带著浓浓的敌意,態度也非常囂张。 两人说叶长晟虽然姓叶,是他们的大哥,可是他和叶氏集团没有半毛钱关係。 他已经被踢出局了! “是你们干的,对不对?爸爸为什么会出车祸,都是你们干的?!” 叶长晟气急败坏。 他这是被两个私生子赶出家门了? 凭什么?! “大哥,你大概是在外面待久了,脑子也坏掉了。” “对啊大哥,信不信我告你誹谤!什么都不清楚就给我们扣帽子,你以为自己是谁?” 两人一唱一和,埋汰了叶长晟几句之后扬长而去。 “老公,现在怎么办啊?” 汤可心一手拉著一个孩子,心中有些惶恐。 这和她之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这几年,汤可心被折腾得不行。 失忆而且只有3岁智商的叶长晟就是个熊孩子,照顾他是一件十分费劲的事情。 汤可心几乎成了他的全职保姆。 五年时间,她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好在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孩子。 可汤可心万万没想到,她想过的苦尽甘来並没有发生。 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大,叶家已经没有了叶长晟的容身之地。 那她这些年的辛苦算什么? 两个私生子看著就不是好相处的,眼神凶悍得很,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使坏。 汤可心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个劲地问叶长晟。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別烦我好不好!” 即便恢復了记忆,但是叶长晟还是保留了之前熊孩子的特性。 失去了继承人的身份,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这让叶长晟非常抓狂。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爸爸妈妈。 可去了之后他才发现叶妈神神叨叨,根本帮不上忙。 叶爸依旧是植物人的状態。 不管叶长晟哭也好求也好,甚至怒骂也好,叶爸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就在叶长晟以为两个私生子要鳩占鹊巢一辈子的时候,他们出手把叶家的產业都卖了。 “为什么?这是叶家几代人挣下的,你们为什么不珍惜,凭什么不珍惜!” 叶长晟差点儿气死。 傀儡看到他这副气急败坏,无能狂怒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点儿都不在乎叶家,看到你这副模样我们真是开心极了!” “就是!叶家没养过我们一天,一见到叶这个姓氏我就烦死了。” 两人的行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败家。 可偏偏他们很会做生意,把叶家產业卖了高价,大赚一笔,挣到了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叶长晟被气晕过去,等醒过来,成了前世那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汤可心也回来了。 两人上辈子白头偕老,虽然也有磕磕碰碰,但总算是完美大结局。 如今重新回到年轻的时候,叶长晟正准备大展拳脚,却发现叶家没了。 怎么会这样? 没有了叶家,他算什么?他还有什么? 此时此刻,叶长晟终於想到了丁萱。 他想要东山再起,丁萱是唯一能给他帮助和支持的人。 叶长晟找到丁家,却被丁爸和丁大哥赶了出来。 丁萱为他担心,吃不下睡不好,结果这小子倒好,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 “我们家不欢迎你!” 丁大哥沉著脸。 “我和丁萱是合法夫妻,她不能不管我!” 叶长晟还想拿婚姻说事,丁大哥只问了他一句: “那你在外面有了老婆和孩子,是不是算重婚?” 叶长晟没有见到丁萱。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丁萱。 毕竟上辈子也有私生子出现,可是丁萱像母老虎一样死死地守住了属於他的东西。 为什么这辈子她不肯像之前那样付出了? 叶长晟倒是很想留下来,奈何傀儡放出话,谁要是支持他,就是跟他们作对。 这两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没人愿意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叶长晟得罪他们。 再又一次找朋友借钱被拒绝后,叶长晟气得砸了手机。 他们离岛出来时身上带的钱快用完了,如今被封杀找不到工作,他们连房租都快交不上了。 最后不得已,叶长晟不得不和汤可心带著孩子回了岛上。 原本汤家爸妈还有哥哥嫂子还等著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女婿和女儿灰溜溜地回来了。 等问清楚发生的事情,汤家哥嫂不乐意了。 本来养著小妹一家他们就有意见。 要不是叶长晟是叶家继承人,谁愿意忍受一个3岁智商,成年人体格的“熊孩子”? 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家里还要白养著他们一家四口吗? 叶长晟和汤可心没想到爸妈哥嫂会是这个態度。 毕竟在前世,汤家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叶长晟给他们买车买房给钱,十分阔气,汤爸到处吹牛,说自己女婿多孝顺。 怎么现在他身无分文,成了穷光蛋,他们的嘴脸变了? 汤可心也很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她央求爸妈给自己一家容身之处,被严词拒绝。 “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汤家的人了。” “之前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再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小叶是男人,还是要撑起这个家,別叫人看笑话。” 汤爸抽著烟,说的话像鞭子无情地抽在叶长晟身上。 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岳父岳母,还有见风使舵的哥哥嫂子,著实叫他体会到了什么是人心凉薄。 汤爸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期限,这一个月可以住家里,一个月后必须搬出去。 叶长晟黑沉著脸,答应了下来。 他暗自发誓,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出口恶气。 结果没等他发达,叶爸和叶妈被送到了汤家。 叶爸清醒过来,叶妈也恢復了正常。 傀儡可不会养著他们,自然是要叶长晟这个亲生儿子履行赡养老人的义务。 这下,汤家人炸锅了。 一个月的借住期限直接被取消,汤大哥让他们三天內搬走。 “欺人太甚!” 叶长晟气得咬牙切齿。 特別是看到叶爸叶妈坐轮椅上,需要人伺候,他內心一直绷紧的弦彻底断了。 为什么要重生回来? 难道老天是要玩他吗? 叶长晟前世面对有恩於他的岳家和妻子都无情无义,更別提汤家一直吃他的用他的还了他许多钱。 此时的他有一种被自己养的狗背叛的感觉。 叶长晟的做人准则是“寧可我负人,不能人负我”,汤家的態度深深地刺激了他。 当天晚上他摸黑出来,点了一把火。 正巧颳起了大风,大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幸好汤家是独门独户,没有波及到其他岛上的居民。 等其他人赶来救火,汤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叶家三口遇难的消息传来,不少人唏嘘不已,不过很快,大家被另外一件事情震惊了。 叶家的两个私生子居然把巨额家產赠给了丁萱,说是补偿。 撇开里面有没有內情不谈,光是那巨额的数字,就叫所有人嫉妒得眼珠子发红。 那么多钱! 这两兄弟怎么捨得? 丁萱分了三分之二给娘家,前世连累了爸妈和哥嫂,这是他们应得的。 剩下的钱,足够她享受一辈子。 不得不说,当富婆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第49章 倒霉的女大学生 原主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大二的一天,她骑共享单车过马路,遇到一个被车撞了,倒在地上不断叫唤的老头。 原主打了120电话,陪在老头身边安慰他。 本来是好人好事,没想到老头在医院当著交警和他儿女的面反咬原主。 他非说是她撞了自己,要她赔钱。 事发地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愿意出来为她作证。 老头一家耍无赖,闹到原主学校,把事情吵得沸沸扬扬。 无奈之下,原主只能联繫父母赔了钱。 因为这件事,她在学校出了名。 不少人相信老头,指责原主,导致她的大学生活过得很不舒心。 毕业后,原主去江市工作,租了个合租房。 合租房的另一户人家是个带孙子的老太太,看上去十分和蔼。 一天晚上下大暴雨。 老太太敲门说孙子得了急症,自己不知道怎么去医院,请她帮帮忙。 原主陪同他们祖孙,在路上拦了一辆麵包车。 没想到,老太太和司机都是拐卖团伙的成员,专门对年轻女生下手。 原主被卖到大山。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她爸妈找了她一辈子,妈妈还哭瞎了眼睛。 …… 丁萱慢悠悠地骑著共享单车,享受著美好的春光。 她提前来到事发地,想好好欣赏一下老登被撞飞出去的画面。 等了大概十分钟,一个六十多岁剃了光头的老年人出现在马路那头。 他背有些驼,手里还拎著一袋子梨,边走边数袋子里有几只梨,没看到过来的冷冻车。 砰! 姜老头被撞飞出去。 察觉到不对劲,司机夏兴国特地停车看了一下。 等看到姜老头蜷缩著身体嘴里不断哎哟,他心慌地看向四周。 没有人,太好了! 夏兴国刚想踩油门离开,脑子里忽然多出一幅画面。 他肇事逃逸导致老人重伤。 老人醒来后在医院跟警方的模擬画像师描述出他的容貌,导致夏兴国被抓。 他最后赔得倾家荡產,老婆也带著孩子走了,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回过神来,夏兴国眼里闪过一丝凶狠。 只要人死了就没办法指证他了! 夏兴国猛踩油门,冲向姜老头,来回碾压了好几下。 看到老人身下一滩血,神仙来了也救不活,更不可能举报自己,夏兴国开车跑了。 “嘖嘖,可怜啊!” 丁萱为姜老头默哀。 要不是她及时护住他的內臟,姜老头早就大出血死了。 日行一善,今日功德+1。 和前世不同的是,这次姜老头手脚的骨头都被车轮压断,小腿更是被碾碎。 前世他只是被撞飞出去,小腿骨折,找不到肇事者便赖上了原主。 现在冷冻车的车轮印就那么清晰地留在血泊中,肇事者肯定跑不了。 “救……救命……” 躺在地上的姜老头,看到站在人行道上玩手机的丁萱,颤巍巍地向她伸出手。 他好疼,他不想死啊! 丁萱才不会多管閒事。 不过,为了避免有好心人上当,丁萱特地给姜老头添加了一个特殊光环。 只要路过看到姜老头惨状,並且心生怜惜,想帮忙的人,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威严的声音。 “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扶?!!!” 这声音震耳欲聋,如同当头棒喝。 直接打消了路人当好人做好事的念头。 眼看著一个个路人都对自己避之不及,姜老头心中悽苦万分。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丁萱让系统给姜老头的儿女拨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救人。 等姜小山和姜小红赶来,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亲爹,连忙报警,打了120电话。 “你们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看到我爸这样,你为什么躲得远远的?” “帮忙报警会怎么样?人心怎么如此冷漠!” “是不是你们撞了我爸?別走!一会儿交警过来,你们必须给我说清楚!” 看到边上远远地站著几个路人,兄妹俩大怒,指著路人的鼻子就开骂。 “就衝著你们这样的態度,我们也不敢学雷锋。” 一个路人小声说道,其他人连连点头。 他们完全能预想到要是做了好事,把老人送去医院,这两人又会怎么顛倒黑白,反咬一口。 就在姜小山嚷嚷著不许路人离开的时候,之前开远了的冷冻车折返了回来。 因为丁萱刚才又给夏兴国的脑子里植入了一段画面。 画面中,老头去世,姜小山和姜小红天天上门討债。 他们气死了他的爸妈,气走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也因为照顾不周掉水塘里淹死了。 夏兴国气得直喘粗气,眼睛充血,重新杀了回来, 看到一男一女指著路边的行人破口大骂,他们长得和他脑子里的形象一模一样,夏兴国猛踩油门撞了上去。 “你们都该死!该死!” 夏兴国疯了一样,在姜小山和姜小红身上碾压。 正巧交警和警察赶到,將夏兴国当场抓获。 被抓进警车的那一刻,他脑子一激灵。 不对啊! 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还是单身汉,没有妻子和孩子。 怎么就一时衝动做了这样的事情?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夏兴国额头冒汗,连连喊冤。 丁雪却知道,他是罪有应得。 这人前世躲过责任,心中窃喜。 后来他跑车的时候超近道,撞死了人,再次逃逸,是一个惯犯。 丁萱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危险分子。 作为一个好心人,在夏兴国撞向姜小山兄妹的时候,她再次护住了他们的內臟。 只要內臟没问题,人就不会死。 当然,断胳膊断腿总归是要疼上几个月,也可能会影响日后的行动。 不过她已经做了好事,总不可能处处周全吧! 姜家三口被送到医院抢救。 好消息是,在这样的碾压下,他们的肋骨都好好的,没有断裂,没有刺穿肺叶和內臟。 医生最害怕这样的车祸,现在是鬆了口气。 坏消息是,一家三口大概率都会落下残疾,特別是姜老头,受伤最严重。 从手术台上下来,姜老头已经变成了前世那个讹诈了原主的老登。 他现在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 姜老头发现,这一次没有傻乎乎的女大学生救自己。 反倒是肇事者,发疯了似的要杀死他。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变成会这样? 姜老头无法理解,可这並不影响他找肇事者要钱的决心。 等了几天,他被警方告知,肇事者是个孤儿,光棍一条。 夏兴国前些年赚的钱贷款买了冷冻车,他嫌保险贵,没有买车险。 所以他现在不但没钱,还有欠款,而且没有上保险,保险公司也不会理赔。 姜老头想要的住院费、手术费、医疗费、护理费这些,全部得自己掏腰包! 这样的“惊喜”直接把他气中风了。 姜小山和姜小红术后得知消息,也快被气死。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告夏兴国,要送他进去坐牢,可这些本来就是肇事者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 在清醒的那一刻,夏兴国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认错態度良好,反正要钱没有,坐牢就坐牢。 事已至此,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对方就是个无赖,姜家三口这回是白受罪了。 躺在床上的姜家兄妹无能狂怒,还要忍受身体上的折磨。 姜小山比较严重,尾椎出了问题,以后大概率只能躺在床上。 姜小红稍微好一点,但是医生也说了,她很可能变成长短腿。 他们的家人现在也头疼不得行。 医药费即便报销,自己也要出一大笔,更別提还有个受伤更严重的姜老头。 两家人都不肯管他。 姜小红老公说养儿防老,应该大哥家出钱给姜老头治病。 可姜小山的妻子不乐意,说法律规定,女儿和儿子一样要赡养老人,大不了上法院。 一场车祸,让两家人彻底闹翻,叫医院的病患看足了笑话。 姜老头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人照顾他,医药费还是的他自己的养老钱。 儿女像踢皮球一样把他踢来踢去,老头子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受罪。 最后在法院和街道的调解下,兄妹俩决定出钱请个保姆照顾亲爹。 出院的那天,姜老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吃雪糕的丁萱。 她笑眯眯地冲他招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刺激的姜老头一边“啊啊”一边流口水。 丁萱给三人的伤口上做了些手脚。 一到变天,他们曾经受伤的地方就如同千万蚂蚁啃食。 这种状態会持续十年。 报復完姜老头,丁萱又找到了前世绑架了原主的汪老太。 她发现原来从这时候起,汪老太就开始在害人了。 这人带著孙子住在城郊自建合租房,专门挑落单的女租户。 別看汪老太是个人贩子,可她把自己收拾得乾乾净净,平时一副唯唯诺诺,很好说话的样子,偽装得特別好。 毕竟,老人和孩子不会叫人生出防备! 更何况是个轻声细语,总是可怜巴巴模样的老太太,就更加叫人放鬆警惕。 利用暑假,丁萱租了合租房的另外一间。 第一天,汪老太拿了水果上门打招呼。 她说远亲不如近邻,话里话外都打听丁萱是做什么的。 “我啊,是个女杀手,只要出得起钱,就能帮你杀任何人。” 在外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丁萱胡乱编造一通,汪老太听了尷尬地笑了两声。 “你们年轻人就是幽默!” “我知道你说的是游戏里面的那种杀手,擅长刺杀,我大外孙也玩游戏。” 不得不说,隱藏在人民群眾中的坏人才是最恶毒的。 汪老太就是! 即便丁萱表现出了不合群,看著很高冷,不好亲近,汪老太还始终坚持热脸贴冷屁股。 她每天笑眯眯地打招呼,有时候做了什么好菜,也会招呼丁萱去吃。 丁萱从不应声,她依旧坚持这么做。 汪老太说,自己儿子儿媳在电子厂打工,她带著孙子在这边上幼儿园。 期间,的確有一对年轻男女上门,他们穿著朴素,看著老实巴交的。 见到丁萱,两人只是靦腆地笑了笑。 如果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面目,很容易会被他们的偽装欺骗。 丁萱本来打算执法钓鱼,现在万事俱备,只等著雷雨夜的好戏! 很快,到了她们共同期待的雷雨夜。 晚上11点,丁萱在臥室打游戏,汪老太突然来敲门。 “小丁,小丁你在吗?” 汪老太声音里带著哭腔。 她敲了足足十分钟,里面没人回復。 门缝下有灯光透出,趴在门上还能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 可无论汪老太如何喊破喉咙,丁萱就是一声不吭。 今天是难得的机会,汪老太怎么可能放弃。 见丁萱不答应,她乾脆用拳头砸门。 “吱呀——” 门终於打开,丁萱取下耳机皱著眉,“你干嘛?大晚上不睡觉?” “小丁,我孙子病了,发高烧,已经开始抽搐了。” “他爸妈的电话我打不通,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 汪老太红著眼睛,可怜巴巴地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哀求道。 对方已经设局,丁萱虽然准备將计就计,但她也是需要出场费的。 “又不是我孙子,死了就死了唄!” 丁萱要关门,汪老太拿手去挡,正好被压在门缝里,疼得她齜牙咧嘴。 “小丁,求求你了!我们村有小孩发烧救治不及时,最后烧成了傻子。” “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你行行好,帮帮忙吧!” “那你给我磕一百个头,我就答应你。”丁萱坐在电脑椅上,翘著二郎腿。 即便汪老太这段时间已经看出来丁萱是个油盐不进,自私自利的女孩,可她这会儿还是被对方的要求给弄懵了。 让她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磕一百个头? 这是人做的事儿? “哟,看你这么犹豫,也没把你孙子的命当回事嘛!” “老太太,你儿媳妇是个好生养的,这个变傻了,她还可以继续生个聪明的。” “放心,没事的!” 丁萱一脸刻薄,说出来的话更是歹毒。 汪老太心態再好,也差点儿被她气死。 好在,她始终记得今天的任务。 买家已经交了订金,必须把人给弄回去。 错过今天,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 於是,汪老太“啪”地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开始磕头。 丁萱一边嗑瓜子一边数数,一直数到“100”,汪老太身子晃了晃,坐在地上。 她心里咒骂著丁萱,还发誓等会儿一定叫她好看。 不抽这个死丫头50个大嘴巴子,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 丁萱看了笑话,终於锁了门跟汪老太出门。 汪老太抱著孙子跟在丁萱后面,双眼像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 外面的雨下得比之前更大了。 大半夜,又是大暴雨。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 等了十分钟,一个车窗贴了黑膜的麵包车缓缓开过来。 汪老太跑到马路中间把车拦下,又是一番催人泪下的表演,车主同意他们上车。 丁萱瞄了一眼车里。 7座麵包车,除了开车的司机,后面两排还坐著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他们见过,是汪老太的“儿子”。 “小丁,快上来啊!”汪老太湿淋淋地坐在车里冲丁萱招手。 “行。”丁萱两手插兜,上了车。 车门关上,外面大雨瓢泼,路灯在大雨中显得十分昏暗,根本看不清楚街道两边的情景。 司机缓慢地开车,咒骂著鬼天气。 汪老太一边哄孩子一边感激,说今天遇到好人了。 丁萱闭目养神,动了动手指。 很快,司机发现自己身体动弹不得,麵包车反而在继续驾驶。 闹鬼了吗?司机想和其他人说话,可张不开嘴。 隨著车速越来越快,他越来越紧张害怕。 很快,司机看到了明月湖的石碑。 不! 眼瞅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在眼前,司机想踩剎车,却听见“砰”地一声巨响,车衝进了湖里。 咕嚕嚕咕嚕嚕…… 湖水灌进来,所有人惊慌失措。 丁萱拉开车门游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其他人也爭先恐后往外跑。 嘶嘶—— 等他们从车里出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汪老太一抬头,看到了一轮明月半掛在空中。 月光下,一条巨蟒吐著蛇信子盯著他们,金色的瞳孔冷漠又无情。 “啊啊啊!” 汪老太尖叫,孩子也被嚇哭。 三个大男人飞快地游向岸边,连孩子都顾不上。 不过,他们逃不掉。 成千上万的蛇群將他们困在水里,包围圈还在不断地缩小。 “菩萨救我——” 司机绝望地喊出了这话。 下一刻,一条蛇缠上了他的脖子。 隨后又有数条蛇缠住了他的手脚。 锋利的牙齿扎进他粗厚的皮肉里,疼痛感刺激的司机连呛了好几口水。 “救命,救命啊!” 尖叫声呼救声如同交响乐,此起彼伏。 第二天早上,有个老教师晨跑路过明月湖。 老人看到湖中有一辆半头扎水里的麵包车,里面还有人不断地喊救命。 老教师连忙报警。 等人被救上来看到警察,几个人死死地抱著警察的大腿喊救命。 这几人一开始神叨叨的,非说有蛇神,降下责罚要吃掉他们。 警察以为他们受了什么刺激。 等去了警察局,压根儿不用警方询问,他们就把事情交待得一乾二净。 几个人爭先恐后的样子,根本不像老奸巨猾的人贩子。 救人救回人贩子,这样奇闻连局长都被惊动了。 他拿到审讯结果一看,哟,这还是个作案多起的人贩子团伙! 局长马上匯报给上级部门,多地警方一起出手。 很快,拐卖团伙被抓,解救出了十多个年轻的女孩,还有二十几个儿童。 警察来出租房搜查证据的时候,女警敲响了丁萱的门。 “啊?我不知道啊?我天天通宵打游戏。” 丁萱睡眼惺忪,头髮乱糟糟的。 等得知隔壁住的和善老太太是人贩子,丁萱打了个寒颤,第一时间给爸妈打电话。 “呜呜呜,爸爸妈妈,我遇到人贩子了,呜呜呜,好可怕啊……” 丁萱的表现和正常女孩儿没什么区別。 女警觉得她运气不错,还安慰了她好久。 甚至在丁萱泣不成声的时候,女警给丁家爸妈报了平安。 警局的审讯已经结束,可汪老太还是死死地抓著警察的衣服。 她不断哀求,请警察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 因为一旦一身正气的警察不在他们身边,那些蛇又会虎视眈眈地出现。 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一个个老实交代,包括几岁尿床,几岁偷看隔壁嫂子洗澡,这样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 四人这么积极主动地坦白从宽,只有一个要求,请警方守护他们的安全。 “蛇,都是蛇!別过来——” 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情,连见多识广的局长都觉得匪夷所思。 大概,这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吧! 这样的情况直到五天后才结束。 清醒过来的汪老太看到身边那么多警察,腿一软坐在地上。 “完了,都完了……” 他们到底怎么了? 像中邪了似的? 哪怕汪老太几人不想认帐,奈何人贩子团伙被抓,被拐卖的女子孩童得到解救。 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想装疯卖傻也没用。 做了好事的丁萱深藏功与名,跟爸妈回了家。 这群人贩子进看守所后,夜夜入梦后都掉在蛇窟,开始逃命生涯,短短时间形销骨立。 开庭审判那天,他们一个个喊著我有罪,又供出了许多事情。 汪老太因为手上有人命,被判处死刑。 大学毕业时,丁萱抽空去瞅了一眼姜老头。 他被儿女丟在一个乡下的养老院里,苟延残喘。 姜小山和姜小红自从残疾后丟了工作,失去收入,被家人嫌弃得不行,连儿女都不待见。 看到他们过得不好,丁萱开心了。 她工作赚钱后第一时间把爸妈接到身边,当了一辈子孝顺女儿。 第50章 50岁时,丁克丈夫后悔了 原主受原生家庭的影响,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生孩子。 本来,她的理想是独身主义,一个人过一辈子。 结果上大学的时候同班同学计宇文对她一见钟情,追了她四年。 虽然原主被计宇文的感情打动,可她依旧坚持不生育孩子。 她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可计宇文说自己是丁克,也不想生孩子,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后来,两人结婚。 计家爸妈催婚,都被计宇文挡了回去。 两人享受二人世界,把对方当成彼此的唯一。 曾经,原主以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恩爱的情侣。 没想到,在她50岁的时候,计宇文有了外遇。 理由很简单,他享受了多年的丁克生活,突然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想要个孩子。 可惜原主此时已经无法生育,他只能找外面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 原主气愤不已,觉得自己遭遇了欺骗。 她要离婚,可计宇文不肯。 只因为他们夫妻的共同財產有很多,他不愿意和原主平分家產。 於是,计宇文偷换了原主更年期的药物,让她神情恍惚,出现幻觉。 最后她在路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计宇文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 “老婆,那个耙耳朵老包,你还记得吧?” “他最近得了孙子,开心得不得了,还说要请我们吃饭。” 计宇文翻出对方的朋友圈照片,递给丁萱看。 “你看著胖小子,肥嘟嘟像个小猪猪一样,真可爱。” 丁萱瞄了一眼,表情十分冷淡。 “老计,我发现你有点儿不对劲。” 丁萱抬头,看著计宇文。 “你最近老跟我说谁家得了孙子,谁家有了外孙女,谁谁谁多大年纪,又生了个小儿子……” “你是不是很羡慕?你后悔了?” 丁萱的直截了当让计宇文连连摇头。 “怎么会呢!我只是和你分享生活而已,你可別多想。” “当初我们在一起,我就说我是丁克,会陪你一辈子。你要相信我啊,老婆!” 计宇文赌咒发誓。 可惜,他现在已经在外面偷腥一年,对方已经怀孕。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只有躺在骨灰盒里才会老实。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 丁萱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递给计宇文。 “喝了早点儿睡觉,我们现在需要好好养生了。” 计宇文不疑有他,喝了牛奶。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只能躺著,旁边还有一个穿著白大褂的医生。 “我这是怎么了……” 计宇文想坐起来,突然双腿间一阵刺痛,让他不得不大口呼吸。 “別动,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丁萱笑眯眯地將医生送出去,返回来坐在他身边。 “我仔细想了想,男人的誓言不可靠。所以,请了医生过来。” “你也別害怕,结扎就是个小手术。”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么?保证不会有任何遗留问题!” 前面的话计宇文还能听懂。 当他听到结扎这个词的时候,猛地抬头看著丁萱。 “结扎?你凭什么给我结扎?” 丁萱一脸惊讶。 “凭我爱你啊!男人到80岁还能生,我怕你犯错误,要从根源上杜绝这个问题。” “而且我问过医生了,不会影响日后使用。” “老计,我可都是为了我们的感情啊!!” 计宇文怒了。 他怀疑丁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一个结扎的男人还叫男人吗? 那不就是阉割了的太监? 计宇文挣扎著起身,要去医院。 “丁萱,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一切?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我不会原谅你!” “你让医生给我私自做手术,这是犯罪!” “犯尼玛的罪!”丁萱一耳光把计宇文打倒在地。 之后她跨坐他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啪”把计宇文抽成了猪头。 “好哇,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当初恋爱我说了,要丁克一辈子。我骗你了吗?没有吧?” “你现在后悔了?享受了我的青春年华,如今又希望有孩子能承欢膝下?你怎么想的这么美!” “我最討厌別人骗我了,骗了我的人都应该去死——” 丁萱疯疯癲癲的模样著实把计宇文嚇了一跳。 他早就听说更年期的女性阴晴不定,很难伺候,没想到平时温柔的妻子变化会这么大。 计宇文被打得鼻口里流血,连连求饶。 丁萱打累后,坐在地上给他道歉。 她小心翼翼地拿了和碘酒给计宇文擦伤口,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她。 这前后的反差,把计宇文差点儿嚇死。 特別是后面几天,丁萱又恢復了平时的模样,给他煲汤烧菜,一副好老婆的模样,更叫人心里没底。 因为这件事情,他特地諮询了心理諮询师。 对方说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刺激到了丁萱的敏感点。 所以现在计宇文不敢提孩子,生怕把妻子体內的暴力因子引爆。 万一下次刺激她,她直接把他弄去阉割,也不是没可能。 计宇文在身体不那么痛了之后,跑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非常遗憾地告诉他,50岁本来就年纪比较大,身体素质比不得的年轻人。 即便做復通手术,计宇文能再生育的可能性也很低。 这个结果叫他很是失望。 好在他早有准备,在外面找了情人。 如今,廖新燕肚子里的孩子已经6个月,十分健康。 再过一段时间他將要迎接小生命,要当爸爸了。 就算丁萱把他弄去结扎,也为时已晚,他已经在世上留下了最珍贵的血脉。 目前存在的问题是,计宇文不敢刺激丁萱,否则她会变成粗鲁野蛮的女壮士。 而且如果真的离婚,他会被丁萱分走一半家產。 计宇文不甘心。 虽然这些家產都是他和丁萱一起努力赚到的,里面也有她的心血。 可是他现在有孩子,要为孩子打算。 丁萱一个老女人,开支也不大,离婚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反正她也绝后了—— 因为心理諮询师的警告,外加上丁萱那天给计宇文留下了阴影,导致他的计划一变再变。 如何在不刺激妻子的情况下离婚,还能让她净身出户,保住財產,这是个大难题。 计宇文想了又想,绞尽脑汁,白头髮都多了许多。 一直到孩子8个月,离预產期只有40天的时候,他发现没有什么和平的解决办法。 除非她死…… 这是唯一能把財產留下来,还不背负道德谴责的好方法。 “歹毒,真是歹毒!” 系统这时候也不得不说一句,男人是世界上最现实的动物。 发现自己的药被替换,丁萱笑而不语,看计宇文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自从上次发飆后,两人的生活和以前一样。 计宇文偽装得很好,像一个24孝的好丈夫。 他下班回来会带一束,还会请丁萱吃浪漫的烛光晚餐。 放假的时候他会和她一起去逛菜市场,人们看了都会夸他们是恩爱夫妻。 既然现在计宇文要自己死,丁萱也不会客气。 计宇文看到妻子每天都按时吃药,没有半点儿怀疑,总算是鬆了口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就等著丁萱死后,好享受娇妻幼子,享受家里的一切。 一天上午,计宇文在办公室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廖新燕突然发作,似乎是要早產。 她是他去年在大学招聘的时候认识的毕业生。 年轻的女生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计宇文仿佛一下子回到了20多岁。 特別是她不爭不抢,十分听话,从来不给自己添麻烦,更是让他心疼。 更別提廖新燕怀了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计宇文一接到电话,立刻穿上外套,准备开车去医院。 路过运河大桥的时候,计宇文的身体突然僵硬,不受控制,熄火停车,打开车门。 两条腿不听使唤似的,带著他往栏杆边走。 “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看著栏杆下滚滚而去的运河水,计宇文快疯了。 他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不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路上的行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好几个人衝著计宇文跑去,大声喊著,让他不要轻生。 结果没等他们赶到,计宇文已经跳了下去。 有热心人跟著下去救人,可是来回找了好多次,压根儿没找到人。 丁萱接到失踪电话,跑到案发现场哭成泪人。 虽然跳下去的几个大哥和小伙子没把人救回来,可丁萱依旧感谢他们。 没两天,她就给他们单位送了锦旗,还去他们家送了贵重的谢礼,做足了姿態。 计宇文失踪后,丁萱通知了家里的老人。 公婆没找到儿子,跑来闹事,还要分財產,说他们也有继承权。 丁萱拿出了离婚证,还有离婚时计宇文签署的协议,他出轨有小三,自愿净身出户。 这下两人没辙,只能看著丁萱把所有资產都处理掉,拿著钱搬了家。 廖新燕得知计宇文自杀的消息,被刺激得早產生了一个儿子。 她手里没多少钱,根本养不活孩子,乾脆在出院后把儿子送到了计爸和计妈家。 当初怀孕,计宇文特地带她来认亲。 他给爸妈介绍了廖新燕,计爸计妈欢喜得不行。 如今两个70多岁的老人看到嗷嗷待哺,一直哭哭啼啼的奶娃娃,顿时觉得头大。 奈何廖新燕跑了,这孩子是他们的期盼已久的亲孙子。 能怎么办?养著吧! 一个月后,计宇文在海边沙滩被人发现。 送去医院,医生发现他一切正常,十分惊讶。 毕竟这人跳河可是上了热搜,家里也出钱找了很久,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个疑问计宇文也说不清楚,他自己还迷迷糊糊的。 等回到家,他才发现丁萱走了,房子被卖了。 计宇文只好去爸妈家,这才知道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我没离婚!我什么时候和丁萱离婚了?从来没有过!” 计宇文一阵心慌,结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件,他甚至怀疑丁萱对自己下蛊了。 计宇文报警找前妻,只查到她的出境记录。 他去民政局討说法,没想到民政局有监控记录。 和丁萱一起过来的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两人之前办了离婚登记,一个月后拿了离婚证。 专家对比了那人的容貌和举止形態,肯定他就是计宇文。 “不是我,这里面的人真的不是我啊!” 计宇文在民政局大吵大闹,被保安赶了出去。 回到家,计宇文越想越不对劲。 离婚登记的那天,就是他给丁萱换了药的第二天。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出轨的? 还找了人扮演他,弄得天衣无缝,连专家都分辨不出他们的区別? 现在提到丁萱,计宇文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撕碎。 他们夫妻多年,他居然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此时,计宇文有种被丁萱玩弄股掌之间的感觉。 可是她已经拿了钱消失得无影无踪,家里还有孩子要养活,计宇文不得不打起精神。 他在公司工作多年,之前领导还以为他去世了。 现在计宇文死而復生,还是继续回公司上班。 作为骨干,他就算什么都没了,薪水也很不错,到手有40万,足够养孩子。 没了房子,计宇文住在父母家。 因为爸妈年迈,带不了小婴儿,他还请了一个保姆,专门照顾儿子。 这天,计宇文上班的时候,接到计爸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家。 还没到家门口,他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 进屋后,看到家里多出了19个婴儿,还有民警在这里,计宇文非常纳闷。 “怎么了这是?这些孩子哪儿来的?” “你看看这个。” 民警拿出一些纸条子递给计宇文。 每个纸条子上都写著,这孩子是计宇文的,当妈的无力抚养,只好给他送来。 “这不可能!绝对不是我的孩子!” 计宇文气得跳脚。 他有几个女人难道自己不清楚吗?到底是谁要害他? 特別是看到里面有两个皮肤黑黑,头髮卷卷的异国血统,计宇文更是生气。 他也是有自己审美的,不是什么女人都睡的! 民警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纸条上写了计宇文是亲生父亲,可他自己不认帐。 怎么办? 自然是要做dna比对! 如果这些孩子真的是计宇文的儿女,他必须负责任,不能推给社会。 之前计宇文大闹民政局的视频,在网上小火了一阵子。 这回的事情被人传了出去,计宇文更是成了网友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毕竟现在社会家里没点儿家底,谁敢生二胎三胎? 这位老哥居然一口气让20个女人怀孕,生了20个儿女,实在是位勇士! 所有人都关注著dna的结果,不少同城网友直接蹲守在检测中心外,还开启了直播。 在万眾期待下,结果出来,所有孩子都是计宇文亲生的。 网上譁然! 之前还有人骂丁萱无情无义,夫妻多年,让老公净身出户。 现在这群人转变了风向,骂起了计宇文。 这个老登,都50岁了,还瞎搞,搞出这么多孩子来。 按照孩子的出生时间来算,他是婚內出轨,还出轨了这么多人,八爪鱼都没他能劈腿! 如今,网友们纷纷夸丁萱果断,是吾辈楷模。 同时,一些丁克夫妻中的妻子们也通过这件事情开始警醒。 毕竟有计宇文这个活生生的例子,谁知道自己老公会不会到50岁的时候突然变卦? 男人年轻的时候想玩,不想承担责任,不生孩子。 等年纪大了,传承血脉的基因崛起,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女人!! 计宇文没精力关注网上的那些新闻,他只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明明他只有廖新燕一个情人,另外的19个到底是哪儿来的? 真是黄泥巴掉裤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么多孩子怎么养活?难道丟了?或者送人? 警局和社区都盯著呢! 他做为亲生父亲,必须承担抚养责任。 计爸计妈现在也懵圈了。 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孙子,而不是这么多的孙子和孙女。 两人的房子是个三室,之前还够住,现在多出来这么多婴儿,要怎么分配? 特別是这些孩子们只要一个啼哭,就像按了启动键一样,所有人都跟著哭。 吵得楼上楼下的邻居打电话举报了好多次。 他们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直播。 这些多出来的婴儿都是她捏的傀儡。 计宇文背叛承诺,还恶毒地害死原主,丁萱就成全他这份当父亲的心。 计家因为被投诉太多,上了社会热点新闻。 计宇文现在出门就像个发光体,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上班的时候,领导和同事们也会调侃,说他宝刀未老,居然能生出这么多孩子。 家里不够孩子们住,再加上邻居们天天上门找麻烦,计宇文不得不单独租了房子,又请了3个保姆。 实在是孩子们白天哭晚上哭,闹腾得不行,计爸的心臟病都犯了。 计宇文也不想把爸妈出事,毕竟两人有养老金,多少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帮衬一把。 他本来打算將孩子交给保姆,自己住爸妈家,这样也能有足够好的精神状態去上班。 没想到第二天就有营销號说他遗弃子女,是个不负责的爸爸。 计宇文快冤死了。 奈何那些喷子根本不会考虑他的真实情况。 还有极端分子在他上班的路上对他泼粪,骂计宇文不配当爸爸。 甚至连领导都开始怀疑他的人品。 毕竟一个连亲生骨肉都不在乎的人,能指望他对公司有多少情义? 不得已,计宇文只能搬过去和孩子们一起住。 这些夜哭郎,白天睡觉晚上哭,像专门和他作对似的。 而且20个孩子每天的开支多得嚇死人。 计宇文越来越力不从心,觉得儿女都是债。 明明他无债一身轻,怎么现在搞得这么狼狈! 在公司出错两次后,领导找计宇文谈话,让他把重心放在工作上,这里可不是养老的地方。 他能怎么办? 是那群孩子不给他活路啊! 等计宇文回到家,3个保姆一起提辞职。 她们实在是伺候不了这么多孩子,他们真的太折腾人了。 保姆走了,丟下20个孩子,就算计宇文生了三头六臂,也没办法应对眼前的困境。 他只能回去找父母帮忙。 计爸计妈也遭不住20个奶娃娃。 更何况他们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只想多活几年,不想找死。 不过,二老还是在经济上支援儿子十万。 因为保姆辞职,父母也不肯帮忙,计宇文请假太多,被公司开除。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计宇文抓著头髮。 短短几天他就鬍子拉碴,身上一股汗味,耳边是孩子们的啼哭声。 “別吵了,你们別吵了!”计宇文怒吼,哭声却越来越大。 “你们不想我活,我们大家就一起死!” 计宇文咬牙切齿点了一把火。 在火苗灼烧皮肤,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计宇文后悔了,连忙报警。 火警及时赶到,没有造成重大事故。 但是,20个孩子里面,只有1个孩子活了下来。 这是故意谋杀! 计宇文做的事情引起了眾怒,案子被判得很快。 虎毒不食子,他的行为让自己得了一个“兽父”的称號。 计爸和计妈被气死,存活的孩子,被送到了亲生母亲,也就是廖新燕身边。 此时她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对方看到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都怪你,都怪你!” 廖新燕掐著奶娃娃,要不是他出现,自己已经当新娘了。 计宇文死得那天,丁萱恢復了他的记忆。 从前世他有娇妻幼子,是人生贏家,现在成了死刑犯。 这种落差让计宇文根本接受不了。 “不是我的错,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囚犯面临死亡,因为恐惧和害怕总会做出一些异常的举动,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 所以计宇文的这点儿吵闹和挣扎根本不算什么。 “我……是冤枉……” 闭上眼睛的时候,计宇文流下了一滴泪。 多年后,丁萱在路边看到了廖新燕和当初那个男孩,她正揪著儿子的耳朵破口大骂。 前世在原主死后,廖新燕带著孩子嫁给了计宇文,生活得很幸福。 这回,儿子成了她的拖油瓶。 她喜欢的人,看不上她。 喜欢她的人,廖新燕嫌弃別人穷。 这么久她一直单著,在丁萱看来这样挺好,不用祸害別人。 她踩著油门从旁边路过。 男孩羡慕地看著豪车,心里嘀咕,为什么他妈妈不是有钱人! 第51章 姐姐不肯嫁残疾王爷 原主是相府嫡次女,却不受父母疼爱。 只因为丁母生她时难產,丁父在她出生当日被贬謫。 从小原主就被父母认定“出生不祥”,她虽然是相府千金,却爹不疼娘不爱。 和她相反,姐姐丁雨柔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指婚给了汉王爷陈镇。 陈镇打仗受伤,双腿残疾。 丁雨柔不愿意嫁给残疾王爷,和书生私定终身,在婚前偷偷私奔。 新娘失踪,原主被爹娘赶鸭子上架,替代了姐姐嫁到汉王府。 新婚夜她的身份被拆穿,陈镇忍下怒气,之后再也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之后三年,原主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汉王。 为了让他站起来,她主动学医,拿自己做实验,天天给陈镇按摩。 甚至听说某地有灵药,特地去求药,差点儿丟了性命。 三年后陈镇站了起来,还当上了太子。 这时候丁雨柔回来,哭著说妹妹抢走了自己的婚事。 陈镇让她当了太子妃,把原主贬为最低贱的宫女。 丁雨柔怕太子对妹妹有情,用慢性毒药毒杀了原主。 后来陈镇登基,丁雨柔没等来册封皇后的圣旨,而是丁家被满门抄斩,她被打入冷宫。 原来陈镇在三年的相处中已经爱上原主,要为心爱的女子报仇。 …… “噁心!” 丁萱吐著葡萄皮。 这个汉王真是噁心得不行! 腿残疾的时候,需要一个忠心的奴婢,所以留下原主。 腿恢復了,他要爭夺大位,需要相府的助力,所以接受了丁雨柔。 等大局已定,当上了皇帝,他又举起为爱人復仇的旗帜,把相府拉下马。 什么都叫他算计到了。 真不愧是皇室长大的人,能屈能伸,全身都是心眼子。 可笑的是丁丞相! 他还在做著国丈的美梦,没想到新帝早就磨刀霍霍,准备卸磨杀驴了。 丁萱看不上陈镇,这人行事太过噁心人。 如今,他正在北方领兵,和晋国作战,下个月就会受伤残疾。 “只是双腿残疾,怎么行呢!” 丁萱笑得邪恶,派出了傀儡。 半个月后,两军交战,晋国一小兵奋勇直前,抓住了陈镇。 “好好好!” 晋国大將军看到陈镇,欢喜得不行。 这可是敌国被封了王的皇子,如今成了俘虏,就是他们手里的筹码。 大將军十分高兴,叫来抓住陈镇的小兵。 他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皮肤黑黑的,看上去老实巴交,没什么特点。 不管这人是有真本事还是运气好,总归他立了大功。 大將军是个赏罚分明的人,问男人想要什么奖赏。 傀儡双手抱拳:“將军,小民想要他的一双腿!” 他指著陈镇,说自己年幼的小弟在路上玩耍,被骑马的陈镇踏断了双腿,最后活活疼死。 冤有头债有主,他不要陈镇的命,只要他的一双腿赔给小弟。 大將军也是性情中人,傀儡为家人报仇,他没有什么不许的。 很快,有人给傀儡牵来了一匹骏马。 傀儡利落地翻身上来,来到陈镇面前。 “你要干什么?我是皇子,是汉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陈镇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嚷嚷。 立刻有马夫包了一坨马粪堵进他的嘴里,隨后傀儡勒马,马蹄踏在陈镇的小腿上。 傀儡的马术很好,说要他的双腿,就没碰別的地方。 陈镇疼得脸上青筋暴露,眼睛充血,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把他救活,別叫人死了。” 大將军挥手,军医立刻把陈镇抬了下去。 一检查,膝盖一下被马蹄踏碎,骨头都成了渣渣,只能截肢。 军医的水平不错,这位是价值最高的俘虏,他不敢有半点儿鬆懈。 再加上傀儡偷偷过来餵了陈镇两颗药丸,他的命总算是保了下来。 汉王爷被俘虏的消息传到京城,皇帝大怒。 陈镇可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之一,否则也不可能让他20岁就领兵出征。 如今汉王被俘,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他救回来。 皇帝立刻派出使团。 一番爭吵交涉之后,两国签订了停战协议,陈镇回到了母国。 看到系统传回来的画面,坐在马车里的陈镇形销骨立,完全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丁萱的心情很好。 前世他虽然受伤落下残疾,但是並不算特別严重。 陈镇之所以闭府三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麻痹其他兄弟,让竞爭对手放下戒备。 原主相信了陈镇的偽装,任劳任怨地伺候著他。 为了治好他的腿,她还特地去爬灵山求灵药,弄得伤痕累累,摔断腿落了残疾。 既然这人这么喜欢小病装大病,那就彻底当个残废好了! 看完了汉王的热闹,丁萱的目光落在了丁雨柔身上。 丁父有个门生,经常来府里请教,有时候还会住在前院。 那人叫贺修,长得斯斯文文,白净俊秀。 在见识了相府的繁华后,贺修不想努力了,打算走捷径,盯上了受宠的丁雨柔。 本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他总是找机会在丁雨柔面前晃悠。 在贺修的努力下,两人如今已经到了互传书信的地步。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相府。 前世两人私奔后,丁父先让原主替嫁,再悄悄派人寻找女儿。 找到后,他命人弄死了贺修,又把丁雨柔送去了道观。 等陈镇当上太子,丁父说长女一直在为他祈福,把丁雨柔送去了东宫。 贺修这种妄想一步登天的书生,哪里是老狐狸的对手。 毕竟丁父在宦海沉浮了多年,什么没见过。 所以,贺修的下场早就註定,丁萱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戏。 没想到这天,家里突然爆发了爭吵。 原来丁父得知汉王爷身残的消息,不想履行婚约,打算找机会退婚。 结果丁雨柔站出来,义正言辞地指责父亲,她说两人的婚约是圣上所赐,是君恩。 更何况她不想当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愿意陪陈镇度过难关。 “柔儿,汉王是个残废,嫁过去是要受苦的啊!” 丁母竭力劝说女儿。 长女是他们的心中宝,她不捨得丁雨柔嫁过去吃苦。 “母亲,我不觉得苦。” “王爷现在是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我要和他一起共患难。” 看到丁雨柔身上的波动,丁萱发现她重生了。 难怪她会放弃书生,选择陈镇。 这下更有好戏看了! 丁萱吃瓜吃得兴高采烈,宫里的皇帝也收到了密探的消息。 得知丁家长女重情重义,並没有嫌弃汉王残疾,皇帝非常高兴,觉得自己这门婚事指得不错。 即便儿子以后和皇位无缘,他也是天潢贵胄! 等丁雨柔嫁过去,他身边有这样深明大义的女子陪伴,应该能很快振作起来。 皇帝找钦天监算了时间,选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让他们快快成婚。 丁父拿到圣旨,顿时头大。 圣旨上写著下个月成婚,长女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丁雨柔没有意识到父母的担忧,反倒欢欢喜喜地准备起了嫁衣。 她在冷宫被白綾赐死,重生回来只想走妹妹的路,让妹妹无路可走。 丁萱不就是陪了汉王三年么,她也能! 丁雨柔坚信,只要自己和陈镇共患难,一定会成为他心尖上的人。 到时候不但能保住相府,她也能坐稳后位。 对於丁雨柔这种脑迴路,丁萱表示难以理解。 果然,恋爱脑即使有了重生的机缘,依旧改变不了她的本质。 很快,丁萱发现这个姐姐是又蠢又坏。 她居然想把丁萱和贺修凑到一起,让妹妹私奔,坏掉妹妹的名声。 眼看著失去了丁雨柔这个机会,贺修退而求其次,觉得丁萱也不错,所以愿意配合大小姐的计划。 丁萱拒绝了姐姐的邀请,没有去小园赏。 妹妹不上当,让丁雨柔十分生气。 她担心以后出现变故,担心陈镇会再次喜欢上丁萱,所以决定毁掉妹妹。 於是丁萱將计就计,把贺修丟到了丁父的书房。 这天风和日丽,几位老大人来相府,和丁父商量跟晋国设立榷署的事情。 结果他们在书房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礼部尚书气得吹鬍子瞪眼,“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 户部尚书年纪大,差点儿被气晕过去。 难怪丞相有收纳门生的习惯,莫非这些门生都是他的玩物? 很快,丁父有龙阳之好的事情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第二天他就遭到了御史的弹劾。 被勒令在家思过的丁父,恶狠狠地盯著自己最疼爱的长女。 事情经过他已经审问出来,贺修招了个乾乾净净。 原来丁雨柔怨恨他想退婚,觉得父亲差点儿坏了自己的姻缘,所以要给丁父一个“小小”的教训。 结果这个小教训,直接让他老脸丟尽。 他尽心竭力几十年,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都被这段风流事给毁了。 “逆女!!” 丁父一耳光把丁雨柔抽在地上。 “父亲,我是冤枉的,我只是想陷害丁萱,让她丟脸——” 丁雨柔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这样,她哭哭啼啼,说自己是无辜的。 女儿变成这副模样,叫丁父丁母十分伤心。 丁父告诉妻子,不必给她准备那么多嫁妆,大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 丁雨柔被关在阁楼,直到出嫁才再次见到丁母。 “母亲,我真的是冤枉的!肯定是丁萱那个小贱人害我!” 见女儿冥顽不化,丁母彻底死心。 “你妹妹半个月前得急症走了,你还编排她。你真的被我们惯坏了!” 丁萱死了? 丁雨柔鬆了口气。 前世她死后,灵魂留在宫里。 看到陈镇纳了很多和妹妹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把她们宠上天,丁雨柔嫉妒不已。 如今丁萱已死,她的担忧没了。 只要陪汉王度过难关,她就能成为他的心尖宠,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 丁雨柔的这种窃喜在到达汉王府,见到陈镇的时候,没了。 “你的腿呢?!” 她惊慌地看著陈镇。 前世他虽然真的受了伤,可也有装病的成分在里头。 所以这回即便知道汉王伤残,丁雨柔也以为他是偽装的。 没想到,陈镇膝盖以下空荡荡的,他是真的残疾了。 这样的人是无法登上高位的。 陈镇的登基之路彻底断绝了! “怎么会这样?不,不应该这个结果!” 丁雨柔有些发狂。 她嫁过来是要当皇后的!可不是为了陪伴一个残废男人! 陈镇原本因为伤残就很自卑,得知丁雨柔坚持履行婚约,还以为她是个好姑娘。 没想到她这么嫌弃自己,那为何还要嫁过来? 陈镇即便残疾,依旧是王爷,是皇帝的亲生子,怎么会允许新婚妻子这么羞辱自己? “来人,把王妃关进柴棚,给她醒醒脑——” 陈镇咬牙说道。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父亲是丞相!父亲最疼我了!” 丁雨柔哪里是粗野婆子的对手,很快就被人丟进了四面透风的柴棚里。 死遁的丁萱看到这一幕,捂著嘴笑了起来。 这才到哪儿啊!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丁萱恢復了陈镇前世的记忆。 重生回来,双腿断了,青云路彻底被葬送,陈镇快疯了。 很快他发现了异常。 前世明明是丁萱嫁过来,陪伴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怎么这回变成了丁雨柔? 通过监视丁雨柔,陈镇发现了她提前重生回来的秘密。 难怪这回她没有和书生私奔! 难怪丁萱在她嫁过来之前突然得急症死了! 都是丁雨柔的错! 陈镇前世在丁萱去世后,忍耐好几年,刚登基立刻对丁家出手。 后来他坐在高位上,成了孤家寡人,身边都是阿諛逢迎的人。 那时候陈镇才体会到丁萱的宝贵,越发怀念她,觉得她是自己唯一的妻子。 没想到重生回来,不但自己废了,爱妻也被害死了! 陈镇心中充满了怨念。 他甚至怀疑,自己双腿残疾是相府的阴谋,毕竟上辈子他对丁家赶尽杀绝,被报復也正常。 陈镇找来前世丁雨柔给丁萱下的慢性毒药,用在她身上。 不过短短十天,丁雨柔就双目失明,成了瞎子。 除此之外,陈镇还搜集了丁家的证据。 前世让丁家满门抄斩的罪名,他可没忘记。 这回陈镇趁著丁父在家思过的时间,把他做的事情捅了上去。 卖官鬻爵,霸占良田,逼死百姓,官商勾结……这些都证据確凿。 皇帝雷霆大怒。 丁父被判斩刑,丁家其他人被流放。 尘埃落定后,陈镇让人推著自己来到关押丁雨柔的柴房,亲口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雨柔愤怒地“盯”著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重生回来,把我害成这样,你还问我为什么?” 陈镇疯笑起来。 “你放心,丁家人活不到流放地,他们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丁雨柔心中十分惊慌, 重生是她的秘密,为什么陈镇会知道? 得知对方想杀自己,她不愿束手就擒。 可是现下她已经双目失明,根本逃不掉,该怎么办? 一直屋顶看好戏的丁萱,帮了好姐姐一把。 於是,丁雨柔的眼睛突然短暂地恢復了光明。 看到眼里满是恨意的陈镇,她一不做二不休,拔了髮釵冲了上去。 “你这个废物,你该死!” 髮釵扎进陈镇的喉管,丁雨柔不解气,拔出来后又反覆扎了十几下。 只等陈镇捂著脖子,鼻口里冒血,她才鬆了口气。 丁雨柔转身想跑,眼睛一下子又看不见了。 汉王妃为家人报仇,怒杀汉王,这消息震惊了朝野。 皇帝死了儿子,勃然大怒。 他不但让人把丁雨柔的尸首丟荒郊野外让野狗啃食,还叫流放路上的丁家人喜提消消乐。 作为旁观者,丁萱看了一场互相残杀的好戏。 改头换面后,她离开了京城,开始游歷大好河山。 偶尔,她也会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救,一辈子过得十分瀟洒。 第52章 欢迎来到二胎时代 原主享受了18年独生女的待遇。 二胎开放后,丁家爸妈积极备孕,原主虽然反对,但她的话没人在意。 大一寒假回家,她发现家里多了一对双胞胎弟弟。 所有人都要原主听话懂事。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纷纷站出来,劝原主不要自私,要有个姐姐的样子。 在家人的洗脑下,原主渐渐认同了他们的观点。 自从双胞胎出生,家里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两个男孩儿身上。 小孩子开支大,爸妈只给原主交学费,生活费让她打工自己挣。 原主心疼爸妈不容易,在学校做三份兼职。 大学毕业后,她本来想留在省会,却被爸妈用亲情的名义骗回家乡工作。 从此以后,原主几乎成了弟弟们的保姆。 她的工资很少能存下来,也很少在自己身上,基本都给弟弟买东西了。 到了婚恋的年纪,別人一听原主有两个年幼的弟弟,纷纷对她敬而远之。 他们担心她会变成扶弟魔。 就这样一年一年蹉跎下去,原主对爱情十分失望,觉得男人靠不住,还是家人好。 她对弟弟们掏心掏肺,以为他们会感激自己。 没想到患病后不止父母嫌弃她,弟弟们也对她不闻不问。 …… “爷爷,你看这个新闻!” 丁萱把手机凑到丁爷爷的眼前。 《64岁超高龄產妇,剖腹產生下男婴》。 丁爷爷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完后,丁爷爷內心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么大年纪还能生出孩子?这简直是医学奇蹟啊!” 丁爷爷感嘆道。 “现在高龄生產的老人可多了,您再看看这个——” 丁萱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著,找出许多新闻。 看完这些新闻,丁爷爷忽然有些心动。 他还不到60,妻子比他小两岁,那岂不是他们也可以再生一个孩子? 丁爷爷连忙把老伴儿叫来,把新闻念给她听。 丁奶奶听完,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这些新闻里的老太太十分勇敢。 不过,她也感嘆如今的医学技术发达,能帮老年人圆梦。 “奶奶,您没什么想法吗?”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丁奶奶。 “这些新闻里的老太太可都比您年纪大呢!” “我看爷爷的意思,是想给我生个小叔叔,毕竟只有我爸一人,实在是有点孤单。” 丁萱这番话著实说在了丁爷爷的心坎上。 他们那个时候结婚早,生孩子早。 生了丁爸之后,也不知道怎的,丁奶奶肚子再也没个动静。 別人家一生生一串,就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在那个多子多福的年代,他这种情况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儿丟人。 以前没这个医疗条件,如今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可是,可是这真是羞死人了!” 丁奶奶有些不好意思。 谁五十多岁还大著肚子怀著孩子呢?那不是叫人笑话?! “有什么好丟人的!你没看新闻嘛,现在这样的情况多。” 短短时间,丁爷爷已经想好了。 他要生二胎! 別人能行,他为什么不能行?! 丁奶奶考虑的问题多一些,比如孩子生下来怎么养活?一个月的开支就不少。 “奶奶,这事儿您不用担心,这不是有我爸嘛——” 丁萱坐在小板凳上,一脸理所当然。 “长兄如父!我爸是哥哥,哪儿有不管弟弟的道理?” “再说,我现在已经高三了,等我考上大学,我爸妈哪儿还有什么压力?!” “我是女孩子,以后婚嫁也不需要买房买车,都是男方出。” “您放心,要是有了小叔叔,我爸肯定会对小叔叔好!他们又没有什么钱的地方,我更是不会跟小叔叔爭!” 丁萱这番话可说在了丁爷爷的心坎上。 真不愧是他的孙女! 这么听话懂事,方方面面都给考虑上了。 “你瞧,老婆子,还是萱萱懂事吧!孩子生下来难道老大不管?” “长兄如父,这一点萱萱都能明白,他难道不懂?” 丁奶奶被祖孙俩的话说服了。 很快,丁萱又去了外公和外婆家。 她凭藉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他们也给说动了。 毕竟,外公和外婆只有丁妈一个女儿,这在那个年代是十分罕见的。 既然国家开放了二胎,有那么多老年人愿意生二胎,並且成功了,为什么他们不行? 外公的想法更简单。 他一辈子没儿子,回老家被人嘲笑是绝了后。 本来已经认命了,可丁萱给他看的新闻,又叫老人重拾信心。 特別是看到那些追生孩子的老太太生下的都是儿子,他更是羡慕,恨不得马上就去医院。 外公做了决定,外婆也没说什么。 没生下儿子,让她在家里一直抬不起头。 现在有机会了,为什么不试试? 丁萱说,长姐如母,劝他们不用担心小舅舅的养育问题。 她还说自己上大学后打工赚生活费,不给家里添负担。 这样丁妈就可以全心全意照顾刚出生的小舅舅了! 外孙女听话懂事,让外公外婆十分欣慰。 既然孩子都这么明事理,双手支持他们,难道还要退缩? 丁萱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做了生二胎的思想动员工作,满意地回到家里。 丁爸丁妈不是一直说,弟弟是给她生的,怕她孤单么? 这回他们也要有弟弟了,不用害怕以后孤单了。 丁爷爷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带著老伴儿去了医院。 看到他们追生二胎,医生有些头疼。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玄幻。 年轻人不肯生不愿意生。 生育意愿很强烈的,反而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 拿到两人的检查结果,医生十分遗憾地告诉他们,大概率是没机会自然怀孕的。 “別人能行,我们为什么不行?” 听医生说做试管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丁爷爷不乐意了。 试管那么贵,还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那岂不是白钱了? “庸医,庸医!” 丁爷爷坚信高手在民间,决定寻找民间的神医。 外公和外婆去医院检查的结果也是这样。 两人已经开始做生儿子的美梦了,现在被医生泼了冷水,他们不能忍,也决定找偏方。 於是,丁萱捏的傀儡派上了用场。 傀儡道骨仙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把四个老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说手里有灵药,20w一副,包怀儿子包平安出生,可以先支付10w,等生了儿子再支付尾款。 求子心切的四人当然是痛痛快快地交了钱。 果不其然,两个月后,拿著医院的孕检结果,丁爷爷开怀大笑。 他的小儿子来了!! 丁萱在微信上恭喜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並答应他们一定会保守秘密。 她甚至提出建议,让他们生了小叔叔/小舅舅以后,来自己家里住。 反正她要去上大学,丁爸和丁妈没什么操心的事情,他们正好可以照顾年幼的弟弟。 总不能让老人家受累吧? 丁萱这番话,得到了两边老人的一致好评。 孙女/外孙女真是懂事啊! 他们觉得丁萱说的很有道理,决定到时候就这么执行。 丁爸丁妈压根儿不知道两边父母的举动。 他们之前跟女儿提过打算生二胎,丁萱痛痛快快地答应,还十分支持。 这叫两人很是欣慰,开始积极备孕,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一直等丁萱拿到大学通知书,丁妈的肚子还是没动静。 女儿考上大学,这是好事情,要通知家里的老人。 当丁爸和丁妈上门,看到肚大如箩的丁奶奶时,两人破防了。 “爸妈,你们瞒得可够严实的啊!” 丁爸抓狂。 上一次他们还是过年的时候在一起吃过饭。 冬天衣服穿得多,没看出来丁奶奶怀孕。 现在瞧这情况,应该是快要生了。 丁爸纳闷儿,自己和妻子怀孩子怎么那么费劲?爸妈年纪那么大,怎么二胎说来就来了? “什么叫瞒著你们?这不是看你们忙,我们不想打扰你们么——” 丁爷爷有点儿心虚。 不过很快,他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下命令。 “孩子8月份预產期,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袖手旁观!” “你妈年纪大,不能操劳,你们来伺候月子。” 丁爸气得满脸通红。 他才不要养弟弟!! “你要是不管不顾,就是不孝!到时候我到你们单位去找领导——” 丁爷爷的態度很明显,长兄如父,丁爸就应该有个兄长的样子。 父子俩不欢而散。 等丁爸和丁妈来到外公外婆家,丁妈也被眼前的情况嚇了一跳。 好巧不巧,她亲妈的预產期也是8月,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 “长姐如母,你妈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弟弟。” “有了弟弟,你以后也就有了依靠,有人给你撑腰。” “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到你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外公说的这话听著十分耳熟,前世他们就是这么给原主洗脑的。 “外公,您放心吧!我妈是最孝顺的!” 丁萱无视爸妈难看的脸色,给外公外婆打起包票来。 “我决定去找个暑假工,挣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不给爸妈添麻烦。” “把这些钱省下来给小舅舅买奶粉买衣服,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丁萱的话说到了外公的心坎上。 “瞧瞧,你们还摆脸色,连一个孩子都比不上!” 这次回家,带给丁爸丁妈的刺激太大,回来好几天他们都没缓过神来。 没等两人想好应对措施,丁爷爷丁奶奶和外公外婆,已经拿著大包小包到了家门口。 两边老人一见面,看到这情况,都笑著道恭喜。 等丁爸丁妈回到家,家里的房间已经被住满了。 原本是140平的大三室,丁萱主动让出了自己的臥室,还把书房收拾出来。 四个老人住进来,丁萱藉口打工的地方包吃包住,背著书包走了。 “爸妈,你们……” 丁爸丁妈头疼得要死。 可是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把老人赶出去?那他们的名声可就臭了! 丁爸丁妈不得不捏著鼻子过日子。 不过,这还不是最辛苦的。 八月中旬,家里多了两个婴儿,他们同日同时出生,连医生都说这俩孩子有缘。 丁萱看著小娃娃,笑眯眯地逗著他们。 这可是前世她的双胞胎弟弟,这回被她送给了丁奶奶和外婆,两人可不就是有缘么! 丁萱逗了孩子一会儿,就藉口要打工,直接开溜。 从这天起,丁爸和丁妈的好日子到头了。 因为丁奶奶和外婆年纪大,要好好休息,照顾小婴儿的任务就落在了丁爸丁妈身上。 他们白天上班,夜里要起来冲奶粉,换尿不湿。 好不容易等孩子满月,两人以为解放了,可是老人已经决定长住他们家了。 “你们年轻,体力好精力好,要担负起责任来,难道还让我们老人熬夜?” 丁爷爷可不管丁爸丁妈上班会不会累。 在他看来,大的带小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外公和外婆也是一样的態度。 四个老人立场坚定,摆出一副你们若是不管不顾,就是不孝,那我们就去单位找你们的领导说道说道。 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丁爸丁妈只能认命。 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家里乱糟糟的,空气里满是奇怪的味道,耳边还有婴儿的哭声,这样的生活对丁家夫妻而言简直不亚於上刑。 本来丁爸提出要请保姆,这么带孩子影响他们休息,没办法好好工作。 结果他们被告知,老人当初为了生儿子,了20w买偏方。 这在丁爸丁妈看来简直就是诈骗! 两人要报警,可不管丁爷爷丁奶奶,还是外公外婆,都不答应。 他们觉得这钱得值得! 再说那不是骗子,是老神医,否则儿子从哪儿来? 神医可比什么试管强多了! 在大学校园开心过小日子的丁萱表示,她可喜欢看戏了! 生了梦寐以求的儿子后,丁爷爷和外公很痛快地把10w尾款支付给了“老神医”。 拿著他们给的40w,丁萱在学校过得十分滋润。 当初为了远离丁家,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她特地选了离家很远的地方。 如今丁爸丁妈的生活被亲爹亲妈亲弟弟闹得一团糟,他们压根儿想不起丁萱的学费和生活费。 確切地说,他们是故意“惩罚”女儿,不给她寄钱。 毕竟当初丁萱帮忙隱瞒了真相,也是她开门让老人住进来的。 丁爸丁妈唯一能拿捏女儿的方式,就是一分不给,让她知道钱不是那么容易来的! 手里有钱的丁萱压根儿不在乎爸妈对自己的经济制裁。 正好,她寒暑假也有藉口不回家了,要挣学费和生活费。 就这样过了四年。 这四年里,丁萱很少回家,说要打工挣钱。 和前世一样,家里添了孩子后,不管是丁爸丁妈,还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没有一个人关心丁萱。 丁家夫妻有意要教训女儿。 四个老人则是把小儿子当成宝贝,哪里顾得上孙女/外孙女。 偶尔回家一趟,丁萱会给小叔叔和小舅舅买很多小孩子的玩具。 这么一对比,从来没给弟弟们买过玩具的丁爸和丁妈就被凸显了出来。 他们回家后又被老人们教育了一顿,指责两人小气。 丁爸丁妈差点儿气死。 家里的水电费、燃气费、网费都是他们出! 孩子的奶粉、尿不湿、衣服、婴儿车也是他们买! 孩子大半夜生病,也是他们跑医院守著。 这几年两人付出这么多,做了这么多,难道没人看见?都眼瞎了吗?! 成功地挑起了两边的爭吵后,丁萱拍拍屁股走了。 她可不想掺和家里的事情,直接断了联繫。 等丁爸丁妈终於想起来女儿大学毕业了,应该帮他们分担一下压力,这才发现丁萱和他们断联了。 两人想联繫学校,却压根儿不记得丁萱读的哪所大学,也不记得她是什么专业。 他们还想通过网络寻找女儿,结果遭到了网友们的嘲讽。 “连孩子的学校和专业都不知道,这样的父母真是够『称职』的!” “大学四年,学费和生活费一分钱没给过。现在孩子毕业能养活自己了,跳出来找孩子,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小姐姐快逃!希望这对自私自利的爸妈永远都找不到你!” 躺在国外沙滩上晒太阳的丁萱表示,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回去的。 见女儿躲著家里,丁爸丁妈怒骂丁萱是白眼狼。 现在,两人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到中年,压力一下子就来了。 他俩上有四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需要养老,下面还有两个上幼儿园的“弟弟”需要照顾。 特別是老人的存款被“神医”骗走,住院生病都需要丁爸丁妈掏钱。 即便丁萱读大学他们没钱,可家里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两人工资压根儿养不活这么多人。 能怎么办? 熬唄—— 二十年后,丁爸丁妈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看著镜子里满头白髮的老人,他们尖叫了起来。 上辈子,不管是送儿子们上学放学开家长会,还是辅导作业,周末送培训班兴趣班,都是长女的任务。 平时四个老人会帮忙,女儿的钱也会在家里,丁爸丁妈並没有太多劳累。 这回儿子们直接变成了弟弟,老人也住在家里需要照顾,女儿更是跑得无影无踪…… 两口子比前世辛苦多了,看上去更是比实际年龄老了不止十岁。 怎么会这样? 夫妻俩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们对“弟弟”这种生物十分厌恶,怨恨爸妈一把年纪还追生弟弟。 所以这些年他们並没有管教过弟弟们,也不在乎他们的学习成绩,甚至还有故意纵容的意思在里头。 这就导致已经24岁的两个大小伙子没学歷没技术,什么都不会,成了游手好閒的小混混。 在四个老人去世后,丁爸丁妈更是无情地把“弟弟”赶出家门。 此时,发现“弟弟”其实是前世的宝贝儿子,夫妻俩追悔莫及。 为什么要在他们养废了孩子之后才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魔幻?! 见丁爸丁妈崩溃,丁萱摇了摇头。 他们劝女儿的时候讲得头头是道: “你是姐姐,要大度懂事,要爱护弟弟,要忍让要付出,要为弟弟奉献,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 可轮到自己,无论是丁爸还是丁妈,都故意放任“弟弟”长歪,甚至乐见其成。 有些人,果然只会用圣人的標准来衡量別人,用贱人的標准对待自己。 作为一个好人,丁萱当然要帮他们一家人团圆。 很快丁鑫和丁磊想起了前世,找到了回来。 如果没有上辈子丁萱这个姐姐做对比,也许他们会原谅丁爸丁妈。 可前世大姐对他们太好了。 反观丁爸丁妈这辈子的言行,完全不能跟丁萱比。 甚至因为他们的自私和恶毒,直接耽误了两人的前途。 丁鑫和丁磊觉得爸妈对不起自己。 他们在家里摆烂,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啃老生活,稍有不顺心,还会对爸妈拳打脚踢。 丁爸丁妈的退休金根本不够,不得不出去兼职打工。 一家四口磕磕绊绊地生活在一起。 等到了结婚的年纪,没有人愿意嫁给丁鑫和丁磊,两人成了老光棍。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他们看到一则国际新闻。 东南亚小国的女首富捐出50亿给祖国用於国防建设。 看到电视里女首富的样子,丁磊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是大姐!大姐居然当首富了!” 四人兴奋得不行,想找丁萱,却根本联繫不上对方。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丁萱买楼买地买海岛,財富更上一层楼,却一点儿光都沾不到。 每个人都在后悔。 要是前世对女儿/姐姐好一点儿,是不是这辈子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了? 这种痛苦一直折磨他们到死,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不甘心。 第53章 奶娘的替罪羊女儿 原主的母亲是侍郎府的一名奶娘。 在长期相处中,她把小姐戴玉兰当成亲生女儿疼爱。 丁父去世后,丁母將原主接到府里。 她耳提面命警告女儿,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小姐是她们一辈子的主子。 在丁母的洗脑下,原主成了戴玉兰身边最忠实的丫头。 后来太子病死,侍郎府被皇帝迁怒。 抄家的时候,丁母让原主和戴玉兰互换衣服,把原主推了出去,说她才是侍郎千金。 之后戴家男人被流放,女眷进了教坊司。 从此,原主开启了苦难的一生。 她被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艺伎,成了取乐男人的玩意儿。 反倒是戴玉兰,被丁母保护得很好。 长大后,戴玉兰在民间遇到了微服私访的九皇子,两人成了欢喜冤家。 九皇子娶她当皇子妃,丁母也成了皇子府的嬤嬤,继续贴身伺候大小姐。 丁母明知道女儿在受苦,却不肯帮忙求情。 甚至在戴玉兰当上皇后,为母家翻案后,原主依旧被留在教坊司。 她不明白大小姐和娘亲为什么不肯救自己。 最后原主积劳成疾,不到25岁离开了人世。 丁母却被新帝封为“忠勇”夫人,安享晚年。 …… “娘,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三个男孩围著丁母。 丁母自从生了丁小弟,就离开家去侍郎府当了奶娘。 丁萱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 看到哥哥和弟弟围著丁母,丁萱只是笑了笑,乖乖地站在一边,没上去凑热闹。 丁母摸著儿子们的头,说她要伺候小姐,等中秋节过后再回来,到时候给他们带点心。 “这些点心都是小姐赏赐给你们的,你们可要记得小姐的好,以后要报答她。” 丁母不断给儿子们洗脑,几个孩子听了之后连连点头。 丁萱可看不上这些点心。 这种点心连侍郎府的丫环都不屑於吃,丁母却用来收买自己的孩子。 难怪前世原主的哥哥弟弟们会一直护著戴玉兰。 她想念书,他们就去下苦力挣钱,送她去书院读书。 为了给戴玉兰撑腰,丁大哥去军营卖命,还真闯出了一番名堂。 他和丁老二都是大小姐的舔狗。 一个从军一个从商,为九皇子登基立下汗马功劳。 年纪小的丁小弟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是他是戴玉兰的狗腿子,最后也得到了赏封。 只有替大小姐承担了所有不幸的原主,没有得到感激和回报。 大概是因为她在教坊司的经歷,让丁家人觉得丟人。 所以不但亲生母亲不认她,手足兄弟们也不认她。 “大丫头,你来吃点心啊!” 丁母看到丁萱站在旁边发呆,以为她眼馋,冲她招了招手。 丁萱摇摇头。 “这么珍贵的点心要留给哥哥弟弟吃,我是女孩子,不能嘴馋。” 女儿这么懂事,丁母十分满意。 乡下丫头哪儿能那么嘴馋,又不是千金小姐! 丁母表扬了丁萱,留下一段红绳,让她绑头髮。 这是打发叫子呢? 丁萱无语。 这次丁母回来待了两天就走了。 丁家的小子们每次回味起美味点心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夸大小姐人善心美。 “大小姐一定是个天仙一样的姑娘!” “是的!肯定像菩萨座下的小仙女!” 丁萱没说话,也没打断哥哥弟弟们的幻想。 很快,就到了丁父去世的日子。 丁父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所以丁萱没给他续命。 在丁父下葬后,丁母提出带女儿去侍郎府。 “我怎么能一个人去侍郎府享福,留著哥哥弟弟们在外面吃苦呢?” “娘,您是大小姐的奶娘,能不能求求她,把哥哥弟弟也带去侍郎府做事?” “您不是说大小姐心地十分善良么?您求求她吧!” 丁萱不肯丟下哥哥弟弟。 丁家三兄弟也眼巴巴地看著丁母。 “娘,就算是去当个牵马的下人,我也愿意!” “娘,我能吃苦,我会干的事情可多了!” “娘,我不想留在家里饿肚子,你不能偏心姐姐!” 三人苦苦哀求。 丁母的確更捨不得儿子,可是她清楚,去侍郎府是要签身契的。 进府成了奴婢,以后想当平民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让女儿进去给大小姐当奴婢,丁母捨得。 可是叫儿子们当奴才,她就不捨得了。 丁母好说歹说,答应每个月都会叫人捎银子回来,可三兄弟根本不听。 最后,管事过来替夫人问丁母什么时候能回府,大小姐哭著要奶娘。 丁大哥他们趁机跪在管事跟前求他。 “既然伺候主子是你们的心愿,我回去回稟夫人一声。” 管事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丁母不敢得罪管事,只能忍气吞声地低头。 丁萱低下头,嘴角勾起。 她可是记得,侍郎府有几个公子,和自己的哥哥弟弟们年龄相仿。 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丁母路上对儿女们耳提面命,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要听主子们的安排,要效忠主子。 丁萱连连点头,三兄弟也表示都记下来了。 在身契上按了手指印,丁萱和丁家兄弟正式成了侍郎府的下人。 因为生气女儿说的话让儿子们动了来侍郎府当奴才的念头,丁母决定惩罚这个不孝女。 前世原主直接进了戴玉兰的院子,当上了三等小丫头。 这回,丁母把丁萱丟在厨房当烧火丫头。 烧火就烧火! 丁萱一点儿都不嫌弃! 至於丁大哥他们,作为最低等的小廝,培训了半个月后,三人正式上岗。 成了真正的奴才,几人才知道奴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主子没睡不能睡,主子没醒就要起来干活。 不过,几人看到侍郎府的雕樑画栋,是自己以前不曾接触过的富贵荣华,他们觉得还是当奴才好。 丁母有心要磨一磨丁萱的性子,对她不闻不问。 可惜,她低估了丁萱的能耐。 短短时间,丁萱已经和厨房里的左大厨打好了关係,还认了他当乾爹。 她人勤快,能说会道,像个开心果,在这儿简直是如鱼得水。 厨房好吃的东西多,左大厨总会偷偷留一份给丁萱。 才两个月,她就长高了很多。 发现乾女儿味觉十分灵敏,天生是干厨子的料,左大厨也不管什么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开始指点丁萱做菜。 反正他是个无儿无女的糟老头子。 现在有人继承他的衣钵,以后还会给他养老送终,左大厨高兴还来不及呢! 丁母以为的磋磨受苦压根儿没有发生。 丁萱的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半年后,太子病逝,侍郎府被皇帝迁怒。 抄家那天,戴玉兰躲在丁母怀里,嚇得瑟瑟发抖。 “奶娘,怎么办?我不想去教坊司,我寧可死,也不要去教坊司!!!” 丁母紧紧地抱著自己奶大的小姑娘,安慰她说没事。 “小姐,我等会儿把我家丫头找来替你,你们年纪相仿,不会被发现的。” “我绝对不会让小姐出事的!” 丁母让戴玉兰等著自己,匆匆赶去了厨房。 结果,她压根儿没在这里看到丁萱。 丁母一问才知道,前不久左大厨味觉出了问题,被府里辞退。 临走时,侍郎夫人说他在府里辛苦这么多年,要什么奖赏,左大厨提出带走丁萱。 丁萱是他的乾女儿,也是他的传人,他们是父女也是师徒。 侍郎夫人不是不讲理的人,很快给了丁萱身契。 丁母得知这个消息,差点儿天塌了。 死丫头跑了,谁来替大小姐? 她精心照顾的大小姐怎么办?! 很快,一个念头出现在丁母的脑子里。 既然救不了大小姐,救一下府里的公子也是可以的。 於是丁母找到侍郎夫人,提出用自己的三个儿子来顶替府上的少爷们。 丁母的忠义,让侍郎夫人十分感动,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很快,丁大哥三人被找来,穿上了名贵的丝绸衣服。 三兄弟不知道丁母要做什么,摸著身上的衣服爱不释手。 等被抓进大牢,丁大哥这才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戴家的少爷!冤枉啊,你们抓错人了!” 丁大哥大声喊冤,引来了衙役。 事情被匯报上去,大理寺卿亲自审问了丁大哥。 得知有漏网之鱼,他连忙派人捉拿,还把这件事情稟告给了皇帝。 皇帝正因为失去继承人悲痛万分,居然还有人做下李代桃僵的事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原本戴家的男人只是发配流放,现在变成了成年男子斩首,未成年男子全部宫刑,进宫当太监。 至於丁家三兄弟,在皇帝眼里成了不忠不义的奴才。 既然决定当替身,为主子尽忠,为何临时反悔? 所以,三人一起喜提宫刑。 获得自由身的丁萱开心地吃完瓜,买了只烧鸡回去孝敬乾爹。 离开侍郎府后,左大厨还在遗憾丟了份好差事。 没想到过了十天,他的味觉又恢復了。 他倒是想再去侍郎府应聘,可丁萱把自己在街头听到的小道消息讲给了左大厨。 最近朝廷风声紧,不少人被迁怒。左大厨一听,决定等风头过了再说。 结果这一等,侍郎府就出事了。 直到现在左大厨还心里后怕,幸好听了丁萱的话,没有回去。 京城因为太子去世,变得血腥一片。 左大厨乾脆带著丁萱离开了这里,打算去江南当厨子。 走的时候,丁萱恢復了哥哥弟弟们的记忆。 前世功成名就的丁大哥一睁眼,变成了刷粪桶的小太监。 这样的反差,实在叫他难以接受。 丁二哥和丁小弟也差点儿崩溃。 毕竟前世当了一辈子男人,还妻妾成群,重生回来却成了公公,哪个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这事儿。 三人凑在一起回顾了这辈子发生的事情,心里怨上了丁母。 要不是母亲把他们带去侍郎府,要不是她让他们顶替戴家的少爷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回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成了受害者,他们对戴玉兰的滤镜也消失了。 可是事成定局,懊悔也没用。 三兄弟以为母亲会带著大小姐在外面享受著自由的空气。 却不知这回没了丁萱,戴玉兰根本没逃掉。 进教坊司的当天晚上,侍郎夫人就悬樑自尽。 她本来想勒死女儿,免得丟了家里的脸面,最终还是捨不得。 在戴母死后,戴玉兰如同原主前世一样,开始经歷各种各样的严苛培训。 丁母实在是放心不下大小姐,也进了教坊司,专门伺候她。 七年后,戴玉兰出落得楚楚动人,是教坊司最出色的艺伎,也成了达官贵族的玩物。 此时,丁家三兄弟只剩下丁小弟。 丁大哥前世当將军,重生回来改不了桀驁不驯的性格,所以死得最快。 丁二哥前世是商人,八面玲瓏,重生后他太过圆滑,背叛主子,最后被赐死。 只有丁小弟,上辈子没什么出息。 所以这辈子他活了下来,苟延残喘地长大,留下一条命。 戴玉兰在教坊司遇到九皇子的那一刻,两人一起恢復了上辈子的记忆。 堂堂皇后,居然成了教坊司的艺伎,戴玉兰差点儿疯了。 九皇子也没想到这辈子和前世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虽然一开始有些心疼戴玉兰,可是他们这回的身份天差地別,她早就配不上他了。 不过,为了安抚她,九皇子还是命人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了丁母三天三夜。 “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女儿替我受罪?” 即便丁母这些年一直掏心掏肺地伺候戴玉兰,可是她做的这些根本比不上如今这个身份带给她的羞辱。 说好听点儿,丁母是奶娘。 说难听些,不过是个奴才。 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替主子去死不是很正常的吗? 戴玉兰怨恨丁母,一直亲眼看著她闭眼咽气,心里才算出了口恶气。 隨后她问九皇子什么时候救自己出去? 她不想留在教坊司。 九皇子言辞含糊。 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 看出这个男人的冷血和现实,戴玉兰十分伤心。 前世九皇子当了皇帝后,纳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 两人虽然是原配夫妻,可是再好的感情到最后也会变得平淡。 九皇子晚年甚至放任新宠在戴玉兰面前蹦躂,嘲笑她人老珠黄。 如今重生回来,看到他这么不顾夫妻情分,戴玉兰积压在心中的怨气直接爆发。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凭藉如今的名气,戴玉兰的客人有很多。 她前世可是九皇子的妻子,知道他的许多秘密。 於是,戴玉兰把九皇子的消息卖了出去,只要他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 被贬为庶人的那一刻,九皇子非常后悔。 他多想回到和戴玉兰相认的那天,直接杀了她。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他一时的心慈手软,竟然连累了自己和宫里的母妃。 虽然是庶人,可九皇子手里还是有人手可用。 他命手下把戴玉兰卖到运河边的楼船上,让她当最低等的船女,伺候最卑贱的贩夫走卒。 “你看,我什么都没做,他们就能把自己搞死!” 丁萱和系统吐槽道。 “是,您说的对。” 系统唯唯诺诺,反正不敢和丁萱顶嘴。 左大厨在江南总督府上当大厨,丁萱跟在他身边学顛勺。 在厨艺上,她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提到丁萱,左大厨骄傲得不行。 把老人家送走后,丁萱借守孝的名义辞了差事。 她坐船出海,跟船队去了南洋群岛,体验了一把当岛主的快乐。 第54章 民国娇小姐復仇录 上世纪三十年代。 原主是苏州纺大亨的千金,十分受宠。 她有点儿傻白甜,是个有些小骄纵的千金小姐。 一日,原主上学路上遇到了要被赌鬼父亲卖去楼的纪以秋。 见对方实在可怜,原主拿钱买下她,把人带回家。 纪以秋身世悽惨,原主和母亲非常同情她。 见纪以秋十分羡慕自己去学堂念书,原主上学就带著她一起,还给她也报了名。 两人年龄相仿,哪怕身份有差別,可原主压根儿没有把纪以秋当丫鬟,而是当成小姐妹。 原本她以为她们的友谊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纪以秋突然怀孕。 原主以为她被欺负了,要为小姐妹出头。 没想到,纪以秋怀的是丁父的孩子。 这样的“背叛”让原主根本接受不了。 她在家里大吵大闹,被丁父打了一耳光。 纪以秋大著肚子出现在丁母的病床前,告诉她真相,把丁母气死。 不止如此,她还和对家勾结,在丁大哥出去做生意的时候绑架了他,敲了一大笔钱后撕票。 原主虽然想给母亲和大哥报仇,可她没心眼也没能力。 纪以秋找人把原主卖到了楼,为保清白,她跳河死了。 …… “哥,大哥!我在这里!” 火车在苏州站停站后,丁萱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大哥丁志国。 他瘦瘦高高,梳著时兴的中分头,穿著西装,一手拿著大衣一手提著藤箱,在一群人中十分醒目。 “小妹——” 丁志国笑著快步上前,摸了摸丁萱的头。 “哎呀,人家这是昨天才烫的头,你別摸!可別给我摸坏了!” 丁萱穿著小洋装,急得跺脚。 小姑娘打扮得十分洋气,偏偏性格娇气得很,逗得丁志国哈哈大笑。 当初小妹出生,他已经6岁,开始上学堂念书。 这一眨眼,小奶娃长成了大姑娘,知道爱美了。 “大哥,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坐在汽车上,丁萱像欢快的小麻雀,一直嘰嘰喳喳个不停。 “哎呀,我忘了——” 丁志国拖长了声音,把丁萱气成了包子脸。 “好哇!我回去要给爹娘告状!” “你在海市肯定有女朋友了,一定是见色忘妹,所以才不记得给我带礼物!” “你这个重色轻妹的傢伙,爹娘会帮我的!” 自己刚说一句,妹妹就回懟了这么多,丁志国忍不住摇了摇头。 刚刚他还觉得小妹长大了,没想到丁萱性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真是不经逗。 “买了!” “我就算忘记別的,也不能忘记你啊!” “你要的香水、手錶和小说,我都买了。丁小姐吩咐的事情,小的怎么敢忘记?” 听了丁志国的话,丁萱一脸得意。 “还是大哥最疼我了,我也会一直对大哥好的!” 等到了家,丁父丁母早就等候多时。 丁母一看到儿子,连忙上来仔细打量。 “怎么又瘦了?在学校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我早就说了带个厨子过去,你偏偏不肯……” 丁母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丁萱笑眯眯地在旁边看热闹,只等丁志国快招架不住亲妈的热情,她才开口解围。 “娘,大哥坐了这么久的火车,早就饿了!” 被女儿一提醒,丁母才想起要紧的事情。 “对对!瞧我一见著志国就高兴坏了。我去厨房,看看赵妈的菜准备得怎么样。” 丁母匆匆忙忙地走了。 “哼!慈母多败儿!隨便吃点不就行了?哪里这么挑剔!” “我看,这是好日子过习惯了,吃不得苦了。” 丁父板著脸,看上去十分严肃,一张口就是训斥。 父子俩在一起,根本不像亲父子,反而像长官和士兵。 “爹,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明明之前大哥不在家,你一直念著他,怎么大哥一回来你就板著脸?真是好奇怪——” 丁萱扯了扯丁父的袖子撒娇道。 “我要去看大哥给我买了什么礼物,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们!” 丁萱转身抓著丁志国跑了。 来到小妹的房间,丁志国总算是鬆了口气。 他实在是不知道跟父亲说什么,幸好有丁萱来解围。 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看到小妹像小鸟一样欢喜,丁志国的眼神变得格外温柔。 “大哥!” 丁萱走到门口,看了看周围没人,连忙跑到丁志国面前。 “大哥,你是真的想去美利坚念大学吗?那边的学校就那么好吗?” 丁萱认真地问道。 “对。” 见小妹提起这个,丁志国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想出国,想念大学,学习西方国家的先进技术,回来报效祖国。 一想起黄浦江上全是外国的军舰,他內心就悲痛万分。 这是我们的地方! 是我们的国家! 为什么帝国主义列强在我们的国土上来去自如,我们自己的百姓却过得水深火热? 丁志国把在海市看到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他想出国念书,可是刚一提出,丁父就直接反对,还扬言说不会再给他一个子,不会提供任何支持。 过年的时候,他们大吵了一架。 原本丁志国是打算自己出国,勤工俭学,总是能有办法的。 没想到上个月收到丁父的来信。 他在信中说,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丁母今年也病了几次。 他们只有他一个儿子,要是他去了美利坚,离得远,日后两人去世,丁志国都赶不回来。 不得不说,丁父十分会拿捏人心。 他以退为进,打感情牌。 而且丁父知道儿子很孝顺,非常在意丁母,所以特地拿出了杀手鐧。 因为这封信,丁志国思考了再三,决定放弃自己的理想,回来继承家业。 “哥,我支持你!” 等丁志国说完,丁萱拿出了一张旗银行的存单,塞在大哥手里。 “这是……” 看到存单上那么多钱,丁志国眼睛瞪得老大。 “你哪儿来的钱?” “我把外公留给我的东西都卖掉了。”丁萱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大哥,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去念书吧!家里还有我呢!” “我会照顾好爹娘,让你无后顾之忧的。” “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大哥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丁志国没想到小妹这么懂事。 明明之前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却能说出“先有国才有家”这样的大道理。 “萱萱——” 丁志国十分感动。 他才是兄长,应该是他来保护妹妹…… “大哥,別想那么多。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我可是听爹说了,要把你骗回来,给你娶个媳妇儿。爹说有了媳妇儿和孩子,你就不会跑了。” 丁志国明白丁萱的意思,把存单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 “谢谢你,小妹!我知道怎么做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丁志国表现得格外好。 他给母亲夹菜,给父亲敬酒,做足了孝顺儿子的模样。 丁父以为儿子改变想法了,还在庆幸自己的苦肉计很有用处。 没想到当天深夜,丁志国提著藤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丁家。 等丁父第二天上午看到儿子留下的书信,气得雷霆大怒。 他派人去海市找丁志国,要他们把他给抓回来。 奈何去的人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大少爷已经坐上了去美利坚的轮船。 “这个混帐东西!老子不会给他一个子儿,让他饿死在外面!” “你们也不许接济他,听到没有?!” 丁父在家里摔摔打打,暴跳如雷。 丁母十分担心儿子,却又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思,只能默默垂泪。 丁萱没有被丁父的无能狂怒嚇著,而是左耳进右耳出。 前世,丁志国的確听话回了苏家。 后来纪以秋看上了他,在他面前晃悠撩拨,被他怒斥了一顿。 丁志国还说,要是有下次,就把她的真面目告诉小妹。 结果引来了纪以秋的报復,害得丁志国被杀害。 丁父那时候已经有了娇妻幼子,哪里还记得惨死的长子。 纪以秋说大少爷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詆毁丁志国。丁父在儿子死讯传来时,一滴泪都没掉,还骂他禽兽不如。 这样的父亲,根本不配得到儿女的尊敬。 很快,就到了纪以秋被赌鬼亲爹卖去楼的日子。 前世,原主去学堂的路上见义勇为,救回了白眼狼。 这回因为大哥逃跑,丁父生气,丁萱这天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果然,没了原主这样傻白甜“救世主”,纪以秋被楼的人带走。 楼的红姐捏著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 之后红姐又擼起纪以秋的袖子瞧了肉皮子,翻看了她的一双手,还叫她提起裤脚,看了看脚。 最后,她给了纪父20块大洋。 “爹,我会干活,我少吃饭,爹你別卖了我啊!” 纪以秋看到纪父离去,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好姑娘,指望你爹,还不如指望妈妈我好好教你疼你。” 虽然纪以秋已经17岁,在这一行来说年纪有点儿大。 可她是个美人胚子,楼不会做亏本买卖,只不过需要费一些时间好好教一教。 丁萱看著系统传来的直播,对纪以秋一点儿都不同情。 她气死了丁母,害死了丁志国和原主,凭这一点就不配被原谅。 当然,丁萱作为一个好人,不会见死不救。 於是,她恢復了丁父和纪以秋的记忆。 纪以秋没想到重生回来居然没被丁萱救走,反而真的进了楼。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老爷,您可要来救我啊……” 纪以秋哭得眼睛红肿。 结果第二天,丁父就跑来,了1000大洋把她赎了出来。 “老爷?” “阿秋!” 两人抱在一起,纪以秋的眼泪像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问丁父,为什么这辈子丁萱没救自己?是不是她提前回来,要报復他们? “不是她,肯定是那个不孝子!” 丁父十分愤怒。 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出来,纪以秋这才知道丁萱最近没去学堂。 “大少爷也太自私了!他前世就不是好人,这回又跑去了美利坚。” “没关係,老爷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著老爷的。” 纪以秋的这番话说在了丁父的心坎上。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好去处。 前世,战火烧了过来,他们一家三口都死在炮火里。 既然有机会再来一次,丁父坚信自己掌握了先机,他要卖掉家產,带著纪以秋去港城。 至於丁母,人老珠黄! 丁志国,不孝子! 丁萱,不孝女! 管他们做什么! 丁父的想法得到了纪以秋的双手支持。 前世死得太痛苦,这种事情她再也不想经歷一遍。 很快丁父藉口今年夏天城里太热,把丁母和丁萱送到乡下避暑。 他让她们多待一段时间,实则是找人监视她们,不许母女俩回苏州。 隨后,丁父开始处理手里的產业,变卖家產。 別人问起来,他就说儿子去了美利坚念书,以后大概会留在那边。 他实在是不放心,打算携家带口过去。 丁萱没有阻拦丁父,反正打劫这种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做,倒不如先看好戏。 等九月,丁母和丁萱回城,发现家没了。 丁父不见了,丁母的嫁妆也被卖掉了,她们娘俩什么都没有了。 “小萱,现在怎么办啊?” 丁母差点儿哭晕过去。 “娘,你別担心,我这里有钱,我们去美利坚找大哥!” 丁母是个十分传统的旧社会女性,一直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听话。 既然女儿有决断,丁母也就有了主心骨,决定跟著丁萱去找儿子。 丁父和纪以秋在去港城的轮船上,欢喜得不行。 他们哪里知道,两人的钱財已经被丁萱偷走,他们现在就是两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到了港城,丁父和纪以秋刚下船就被人绑走了。 原因是有人给地头蛇透露,丁父是富豪,带了很多钱来。 谁不想发財呢! 更何况是送上门的生意。 丁父原本以为港城是一片乐土,没想到这边居然这般没有法纪。 他在苏州,人家还叫他一声丁老爷,连警察局的警长都对他十分亲热。 没想到来了港城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丁父还想摆谱,人家直接把他丟海里醒脑。 “给你们,都给你们——” 丁父求饶,结果被地头蛇发现,他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 “怎么会呢?我的钱呢?!我的小黄鱼呢?我的存单呢?!” 丁父差点儿崩溃。 什么都没了! “马勒个巴子!居然骗老子?!” 地头蛇怒了,兄弟们本来满心期待,结果被人耍了,他们怎么甘心? 丁父挨了一顿暴揍,四肢被打断丟在垃圾堆旁边。 老男人身上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纪以秋还能换点儿好处。 於是,她被卖到了地下赌场,开始了水深火热又无比悲惨的一生。 在老板眼里,纪以秋就是挣钱的工具,不是人。 工具就要走工具的样子!至於她的清白,她的健康,她的安全这些,都不是老板考虑的事情。 丁萱和丁母到达美利坚,跟大哥匯合的那天,丁父死在港城。 丁志刚学的是物理,丁萱也报考了大学,学习机械。 兄妹俩成绩优异,一路读到博士,后来进了科研机构工作。 用丁萱的话说,他们要抓紧所有机会偷学真本事,学会的东西总有一天能用上。 多年后,一位伟人在遥远的东方振臂高呼种国站起来了,丁萱和丁志国第一时间返回祖国。 之后,他们隱姓埋名几十年,像当初承诺的那样,为祖国的强大贡献自己的力量。 直到两人头髮白,上了新闻,大眾才知道他们的功勋。 主流媒体夸奖他们是“丁氏两兄妹,一门双天骄。” 丁母这辈子活到90岁去世,她走的那天,丁萱请了假匆匆赶来。 恢復了前世记忆的丁母握著丁萱的手,轻声说了句: “谢谢!” 谢谢丁萱的到来,救了他们母子,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不客气。再见——” 第55章 赌约 原主是个凭藉出色成绩考上重点高中的贫困生。 上高中后,她发现成绩优秀的同学很多,所以也卯足劲儿学习,成了有名的书呆子。 一天,学校的风云人物季昊然来班上跟她表白。 原主拒绝了对方,她心里只有学习。 季昊然被兄弟们嘲笑失去了魅力。 於是,他开始了早接晚送的陪伴模式,天天在原主面前晃悠。 知道她家条件不好,季昊然高薪请她给自己当家教补课。 后来,他在原主被混混拦路的时候挺身而出,和人打架,脸上还留了疤。 在这样的攻势下,原主心动,开始了早恋。 她十分认真给他补课,季昊然的学习成绩提升很多。 原主以为他们是双向奔赴的美好初恋。 没想到元旦晚会那天,她在楼道听到季昊然和兄弟们的谈话。 原来他的追求只是一场赌约,如今他贏了,原主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备受打击的少女神情恍惚地走出学校,被车撞死。 丁爸丁妈悲痛万分,一夜白头。 这件事情让季昊然一下子长大,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多年后,財经杂誌採访他。 季昊然提到自己有一段难忘的初恋,他一直单身,是因为忘不掉初恋。 网友们纷纷夸大总裁痴情。 …… 丁萱埋头“唰唰唰”写题。 不得不说,重点高中的学习压力很大,特別是1班,优秀的同学太多了。 她可不能认输! 课间,丁萱还在刷题,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1班门口。 来人大家都认识,是季昊然。 这人一入学就成了新生们谈论的对象。 因为开学那天送他来上学的是豪车。 外加上季昊然本人身高180,长得十分俊朗,钢琴弹得好,还会打架子鼓。 似乎除了学习成绩,他別的方面都非常优秀,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 有学生背地里评选校园王子,季昊然票数高居第一。 所以当“校园王子”出现在班级门口,1班的同学们纷纷抬起头,好奇这人来干什么。 季昊然一眼就看到了丁萱。 她皮肤白得发光,扎著简单的高马尾,戴著浅棕色边框的眼镜。 即便大家穿的一样,都是校服,可她偏偏在一群学生中十分醒目,让人不想注意她都很难。 季昊然走到丁萱的书桌边,清了清嗓子。 “丁萱同学,我喜欢你!” “哇——” 原本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的高中生们纷纷捂著嘴,兴奋地看著这一幕。 这是…… 王子在对学霸表白? 好多粉红泡泡啊! 不少人开始脑补,丁萱在嘈杂声中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昊然。 “不好意思,我不和弱鸡男谈恋爱。” 丁萱这话像炸弹一样,把大傢伙儿都炸懵了。 谁? 谁像弱鸡? 明明丁萱165的个子,白白瘦瘦的,她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吧! 季昊然被对方的拒绝气笑。 他怎么可能是弱鸡? 他很强壮的好吗?! 丁萱知道对方不服气,站起来边走边活动手腕。 到了高中,学习紧张,班主任为了让大家平时能多锻链一下,在教室后门装了一个单槓。 平时下了课,男生们会比谁做的引体向上多。 今天,丁萱就要给他们涨涨见识。 “你们可別数错了。” 丁萱抓住单槓,冲季昊然挑衅地笑了起来。 “弱鸡,看好了!” “1、2、3、4、5……”整齐划一的数数声响起。 等数到20的时候,班上的男同学已经惊呼起来,数到30,季昊然的脸色变得很臭。 丁萱一共做了50个引体向上,这才鬆手。 这时候,她已经成了同学们口中的“萱姐”。 “萱姐威武!!!” “萱姐太牛了!!” “佩服佩服——” 隔壁几个班的人在丁萱开始做引体向上的时候,也跑过来围观。 所有人都为她喝彩,连男生也甘拜下风。 丁萱冲季昊然比划了一下小拇指,语气十分欠揍。 “说什么喜欢我,可是你学习成绩比不上我,引体向上也比不上我。” “既然是弱鸡,就不要来我面前丟人现眼了。” “季同学,等你什么时候能做50个引体向上,再跟我表白吧——” 若是换成其他人,这么对校园王子肯定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可丁萱刚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对。 反而很多人发现原来季昊然也不咋地,什么都比不上丁萱,怎么有脸追她?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很快,课间发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年级,隨后传遍了学校。 有女生能做50个引体向上? 这是哪位大佬?! 高中生还很单纯,丁萱立刻成了他们的偶像。 不少人下课会跑到1班,想看看萱姐是谁。 也有人特地来请教,毕竟体能测试要考这个,他们要是有丁萱五分之一的本事,就心满意足了。 丁萱很热心,教他们怎么发力,还亲自演示了好几次。 这下,萱姐的名號,彻底响彻了整个学校。 不管她是去学校食堂还是上学放学,遇到的学生都会叫她一声“萱姐”。 同样,“弱鸡”这个称呼也死死地焊在了季昊然身上。 青春期的男生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攀比。 之前季昊然被评为校园王子,刺激了不少人。 不是没有人单挑他,好几个都输了。 如今,丁萱用“弱鸡”来形容季昊然,叫那些男生们出了口恶气。 就连季昊然玩得好的兄弟们,也会开玩笑嘲笑他。 “你们能做你们上啊!做50个引体向上给我看看!” “平时连及格线都达不到的人,还好意思笑话我?!” 季昊然气冲冲地说道。 “我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不会去追萱姐——” “对啊,我们才不想被萱姐打脸!” 旁边的男生们嘻嘻哈哈地笑著。 这段时间,季昊然过得很不开心。 本来他就是为了一份赌约追求丁萱,没想到非但没成功,还叫自己成了大笑话。 不服气的季昊然在家里天天锻链。 因为训练过猛,他胳膊的肌肉拉伤,写作业连笔都握不住。 这下,嘲笑他的人就更多了。 “你们给我等著!我一定能行!” 憋著一口气,季昊然发誓一定要让丁萱好看。 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丁萱压根儿不在意,她盯上了季家。 季家夫妻是做医疗健康起家的。 这一行水很深,季家的小辫子简直多不胜数。 丁萱收集了证据,举报了季家。 前世,季昊然亲眼看到原主被车撞飞,事后他手足无措,陷入自责中。 季爸季妈劝他,说原主落到这样的下场是她自己命苦。 他们还说,原主是贪图季家的钱,才同意和他交往。 这种穷人心眼最多了,只要有往上爬的机会,就会死死抓著。 在夫妻俩的洗脑下,季昊然內心的愧疚少了许多。 高中毕业,他选择出国留学,回来后接手家里的公司。 为了营销,给公司打gg,季昊然在媒体上打造忘不了初恋的痴情人设。 他做的这些事情可真够噁心人的! 这就是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既然子不教父之过,那么儿子的过错,就让父亲来买单吧! 丁萱的举报有凭有据。 她做了几手准备,从地方到首都的纪检部门,证据全部发了一遍。 没多久季家被查,季爸季妈被带走。 季昊然没有经歷过风雨。 如今季家的黑料全网飞,他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慌张得不行。 平时和季家很亲热的人家,现在纷纷变脸。 他们拒绝了季昊然的求助,还落井下石。 等尘埃落定,季爸入狱,认了所有的罪名,护下了妻子。 季妈给季昊然办理了转学手续,带著他回了老家。 家庭变故,让季昊然变得非常沉默。 他在新的高中独来独往,成了独行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很快,学校的一个大姐大看上了他,开始了死缠烂打的追求。 大姐大性格豪爽,长得十分漂亮,说话做事有点儿放荡不羈,类似一个女校霸。 自从表白后,大姐大开始每天陪著季昊然回家,早上在他家楼下等著,和他一起上学。 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她总是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在学校男生看不惯季昊然,想找他单挑的时候,她还会站出来护著季昊然。 这个女孩儿就像原野上飞长的野草。 肆无忌惮,自由张扬。 季昊然从最开始的麻木冷漠,渐渐恢復了生机,慢慢地被大姐大吸引。 她有一辆摩托,十分气派。 季昊然跟著大姐大一起,参加她朋友们的篝火晚会。 那天晚上她骑著摩托,他坐在她身后。 两人在路上飞驰,大风呼呼地拍打著季昊然的耳朵,他知道自己心动了。 之后,他和大姐大谈起了恋爱。 季昊然恢復了以前的自信。 他打篮球,弹钢琴,打架子鼓,像初恋中的毛头小子,儘可能地在女朋友面前展示著自己。 “你真棒!” “哇塞,季昊然你知不知道你超级厉害的!” “真不愧是我的男朋友,我的眼光也太好了吧!太为你骄傲了!” 大姐大的讚美,让季昊然的內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些曾经的伤痛,都被他拋在脑后。 他,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 季昊然用省下来的钱买了一条手链,打算在元旦晚会结束后送给女朋友,作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下楼去礼堂的时候,他发现手链没带,折返回教室。 刚到教室门口,他听到了女朋友的声音。 “大姐大,你该不会是真的对那个省城来的小子动心了吧?你可別忘了我们的赌约。” “怎么会呢!”女生撩了撩头髮,坐在书桌上。 “我只是想知道和富家少爷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太木訥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女生跳下来,伸出手。 “这场赌局是我贏了,不到两个月我就拿下了曾经的富家少爷。你们可要愿赌服输哦!” 砰—— 教室门被推开,季昊然愤恨地看著教室里那个自己动心的女孩子。 此时,她漂亮的面孔上全是冷漠的嘲讽,一点儿都没有事情被撞破的心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季昊然的心突然一阵刺痛,他好难受。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一个赌注,你根本没有喜欢我?!” “对呀!”大姐大偏著头,微微一笑。 “听说你在以前的高中,也和同学玩过打赌游戏,追求一个女学霸。” “怎么这种事情只许你做,我做不得呢?做人可不要太双標哟!” 大姐大的话深深地刺激了季昊然。 自己的一片真心却遭人玩弄,成了个大笑话。 这对付出了真情实意的季昊然来说,根本接受不了。 他愤怒地跑出学校,想找个空旷的地方大喊大叫,发泄情绪。 结果转弯的时候季昊然没有留意到对面驶来的渣土车。 在美容院打工的季妈接到电话,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被告知儿子双腿保不住了。 季妈一个踉蹌,差点儿晕倒。 “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他还那么年轻,才17岁,不能失去双腿啊!” “他最喜欢打篮球了,还是学校的篮球队长……求求你们救救他!” 医生能理解季妈的心情,却无能为力。 刚重生回来的季昊然,开局变成失去双腿的残疾人,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再回顾这辈子发生的事情,和前世截然不同,季昊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季妈想找学校的麻烦,可学校也管不住学生早恋。 而且大姐大已经转学离开了这里,根本联繫不上对方的家长。 季妈在病床前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会这么惨! 那个欺骗他感情,拿他打赌的女生,真应该千刀万剐!她怎么不去死?! 季昊然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接受现实。 他想找大姐大,想报復她。 得知对方是在他回家乡的前一个月转到这边高中的,又在他出事后马上转校离开。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仿佛她的出现是个圈套,就是为了故意针对自己,季昊然发誓要找出大姐大。 可后来无论他用什么手段,都没查到女孩的身份。 大姐大和她的家人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丁萱表示,傀儡她已经收回,能查出来算她输。 至於前世和季昊然打赌的那几个男生,丁萱每人赠送了一张十年的倒霉符。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只要十年后他们还活著,她就不追究了。 当丁萱省高考状元的新闻上热搜后,季昊然才想起这个前世的初恋。 看到她採访时自信又大方,被网友们夸励志,他忍不住有些嫉妒。 莫非他们俩是此消彼长的关係? 前世她死了,他才醒悟过来,变得越来越好。 相反,这辈子他成了残废,她反倒当上了高考状元?! 得知季昊然的想法,丁萱把季家隱藏帐户上的钱全划走了。 狡兔三窟,季妈之前辛苦打工只是做样子给人看,其实家里留了后手。 丁萱直接釜底抽薪,断了季家的后路。 等季妈发现,天都快塌了。 以前她装模作样地工作,现在变成了必须认真工作,才有钱交房租,养活儿子。 过习惯了富贵日子,季妈根本受不了现在的生活,更別提还有一个拖油瓶残废儿子。 於是一天深夜,她留下两千块钱,悄悄地走了。 季昊然没想到妈妈会丟下自己。 社区给他办了残疾人补贴,可这钱对他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 好在,社区帮他找了一个租金很少的房子。 在社区的鼓励下,为了生活,他开始坐著轮椅在车站门口卖捲菸。 存到钱后,季昊然买了个二手笔记本,开始在网上找法子挣钱。 奈何,他的好运仿佛在失去双腿之后彻底消失了。 那些接近他的人,无论是现实中的还是网络上的,仿佛都带著“任务”。 他们或是和朋友打赌,或是和哥们打赌,或是和网友打赌…… 总之,每一次当季昊然相信真心相信友谊相信爱情的时候,真相就会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面前。 原来他就是天大的玩笑! 原来他们是拿他打赌呢! 这样的事情多了,彻底摧毁了季昊然的自信心,他陷入了浓烈的厌世情绪中。 再一次看到丁萱的新闻,她已经成了名企ceo,两人的身份完全顛倒,给了季昊然最后一击。 他真是受够了这个糟糕世界!! “季昊然自杀了?” 听了系统的匯报,丁萱点点头,又埋头投入到了工作中。 男人,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季昊然算哪根葱呢—— 第56章 被催婚后,我开始发疯 原主是独生女,小时候父母管教很严,不许她做这个不许她做那个。 青春期后,他们更是严防死守,不许她早恋。 哪怕上了大学,两人也一直叮嘱她不能谈恋爱,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 可是等她一毕业,丁爸丁妈的態度马上变了。 他们开始催她谈恋爱,催她早结婚。 即便原主说自己想先工作两年再考虑个人问题,可他们就是不听。 两人打电话催,发微信催,在家庭微信群催,还在逢年过节的家庭聚会上,当著所有亲戚地面催。 原主不同意,丁爸丁妈就哭天喊地,说她不孝顺不懂事。 亲戚们也纷纷站出来指责原主,认为她做的不对。 原主坚持了两年,最终败给了爸妈。 在爸妈的安排下,和他们看好的人相亲。 成婚后,丁爸丁妈又催她赶快生孩子。 一胎生了女儿,婆家还没说什么,他俩又催生二胎。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原主和丈夫原本感情一般,男方把家务和孩子全部丟给她,自己什么都不管。 这样的情况,她根本不愿意怀二胎。 丁爸丁妈说大家都二胎,你必须生,还得生儿子。 被家人狂轰滥炸,原主患了严重的抑鬱症,年三十的那天跳了水库。 …… “萱萱,你已经大学毕业了,是谈恋爱的年纪了,別挑三拣四的!” 电话那头,丁妈的声音十分聒噪,像夏天树上的蝉,一直吵闹个不停。 丁萱没惯著她,直接掛了电话拉黑了丁妈。 发现电话打不通,丁妈气得暴跳如雷。 女儿居然这么不听话? 真是反了天了! 没多久,丁妈和丁爸开始在微信上狂轰乱炸。 见丁萱没回復,两人乾脆在家族群里数落女儿。 不到五分钟时间,除了上十条语音,还有小作文,全都是指责丁萱不听话。 两口子的疯狂行为,把亲戚们炸了出来。 很快,他们加入到討伐丁萱的大军里。 大姑妈:“你爸妈说的没错,23岁已经是大姑娘了,应该谈恋爱了!” 大伯父:“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你不恋爱不结婚,老了怎么办?养老院都会欺负你!” 二伯父:“独生子女就是自私自利,从来不考虑父母的想法。等你老了玩不动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小叔叔:“什么年龄干什么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对象结婚,不然岁数越大越难找,只能被人挑!” 小姑姑:“小姑娘老想著什么情情爱爱。其实哪儿有什么爱情!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就行了,別那么挑剔!” 丁萱原本不想理会这些人,奈何他们越说越兴奋,家族群快成了控诉大会。 於是,她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出了残影。 @大姑妈:“大姑妈你已经73了,孔圣都没活过73,你差不多也该收拾收拾去棺材里面躺著了!” @大伯父:“你倒是有儿子,堂哥一年回来几次?怎么去年您摔跤住院堂哥没回来伺候?这有儿子还不如没儿子!” @二伯父:“你不是独生子你不自私,当年为啥每家出钱给爷爷奶奶养老,就你赖帐?你考虑爷爷奶奶的想法了吗?” @小叔叔:“我当然没堂妹能干,初中恋爱高中怀孕,她十几岁就开始挑了,怎么最后还是离婚了?” @小姑姑:“你不相信爱情,小姑父相信啊!他养在桂兰苑的小三还是小叔给介绍的呢!小叔疼你,帮你找了个妹妹。” 丁萱打完一轮,群里鸦雀无声,沉寂了片刻后,突然暴起。 每个人都开始破防。 有骂丁萱的,有骂丁爸丁妈的,丁小姑直接和哥哥撕扯了起来。 “哟,乱套了!都乱套了!” 今天周日不上班,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丁萱乾脆在群里把每个帮丁家夫妻催过原主的长辈都拉出来遛了一遍。 那些一直看原主热闹的平辈兄弟姊妹们,她也没放过。 什么表哥嫉妒堂姐嫁的好,拿钥匙划了她新车的油漆! 什么堂妹去表姐家玩,看上小孩的金手鐲,用假手鐲换走! 什么二伯母当初的相亲对象是大伯父,被大伯母抢先生米煮熟饭。这么多年,二伯父每次都会阴阳妻子,说她惦记大哥! 什么堂弟说自己在外面上班月入三万,其实网贷几十万,已经偷偷把婚房卖了! 什么表弟媳婚后肚子没动静,其实是表弟不能生。他弱精骗婚,还甩锅给弟媳! 反正这个家没有丁萱不知道的秘密。 也没有她拆不散的家! 丁萱在家族群里杀了个片甲不留。 怕她继续爆料,大伯父最后直接把她踢出群聊。 经过这场闹剧,群里的每个家庭都乱成一团。 有吵架的,有撕打的,有报警的,还有闹离婚的…… 丁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亲戚们不敢惹丁萱,纷纷找到丁爸丁妈。 年长的骂他们两口子怎么什么陈年旧事都讲给孩子听。 现在丁萱在群里爆料,把他们的老脸都丟光了。 年纪小的质问哥哥嫂子是不是针对自己。 不然丁萱为啥知道那么多秘密? 准是丁爸丁妈背地里吐槽,叫孩子听到了! 辈分矮一截的哭哭啼啼让他们管好丁萱,可別叫她小嘴叭叭了。 丁爸丁妈原本想煽动大家跟著一起批评女儿,没想到被反將了一军。 两人一遍又一遍陪笑解释。 他们什么都没给孩子说,也不知道她打哪儿听来的。 这里面很多爆料他俩都不清楚,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这番解释没人相信。 总之,丁家夫妻挨家挨户地道歉,並保证一定会管好丁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们不但没能成功地道德绑架,还被丁萱反將一军,让丁爸和丁妈十分气愤。 以前怎么没发现女儿这么欠揍呢? 她到底打哪儿知道的这些事情? 丁萱这么一股脑全部曝光出来,自己开心了,可是叫大家没了脸。 以后亲戚见面多尷尬啊—— 丁妈背地里悄悄地鬆了口气。 幸好丁萱祸害的是老丁家的微信群,没牵扯到她娘家,不然挨骂的人就是她了。 不过在有一点上,她和丁爸现在是“同仇敌愾”。 他们觉得丁萱不服管教。 这孩子居然以下犯上,这是大逆不道! 他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两人杀到省会,想去丁萱的单位闹事,结果被告知她辞职了。 这下,唯一能拿捏孩子的途径没了,夫妻俩傻眼。 丁爸换了號码给丁萱打电话,她说自己出去闯荡去了,归期未定,让他们好好保重。 “这个不孝女!在外面待久了,心都野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叫她回家工作。” 丁爸气得牙痒痒。 丁妈也生气。 可丁萱不露面,也不接电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们能怎么办? 两人只能先回家商量对策。 就这样,丁萱在外面待了两年,很快就到了25岁。 这两年她的冷漠態度让丁爸丁妈意识到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能硬碰硬。 於是,两人开始採用怀柔政策。 他们用新的手机號发嘘寒问暖的消息,关心她钱够不够。 问东问西的简讯,丁萱一概不回復。 问钱够不够,丁萱的回覆很迅速:“不够,打钱!” 直接把丁爸丁妈当成提款机。 她还说,父母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他们不打钱,就不是真心爱她! 对不爱自己的父母,丁萱的应对政策是立刻潜水,再也不搭理。 看出来女儿油盐不进,丁爸丁妈现在也没辙。 他们只有一个孩子,要是真的让她跑了,以后老了指望谁? 於是,丁爸丁妈只能咬牙切齿地和丁萱保持“金钱关係”。 他们倒是在群里哭诉了很多次,说女儿不孝顺,可其他人被丁萱霍霍得不敢多事。 只有几个长辈,和丁爸丁妈是一条心。 他们觉得丁萱翅膀硬了,敢和父母抬槓,必须找机会让她晓得“孝顺”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在丁爸丁妈打了一万块钱的过年费后,丁萱终於答应今年回家过年。 到家那天是腊月28,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 好傢伙! 丁家的亲戚们都来了,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是原主上辈子的丈夫戴维。 “小萱,这是小戴,你们年轻人有话题,你陪小戴聊聊。” 丁妈笑著招手,把戴维介绍给丁萱。 “妈,我可不是三陪。” 丁萱翘著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低头刷手机。 “家里没钱了?已经穷到了卖女儿的地步了?”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丁爸板著脸。 “小戴是我们给你找的相亲对象,今天你们相看相看,先加个微信。” 丁萱打开手机,翻出收款码,“相亲一次一万,钱到帐,我就相。” 戴维本来看到丁萱这么漂亮,还挺动心的,可是他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性格。 自己是要找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好好过日子! 这种钻钱眼里的女人他招架不住。 “叔叔阿姨,我家里还有事——”戴维笑著站了起来,提出要走。 丁大伯连忙让他再坐一会儿。 “小萱在外面呆久了,心都野了!这就是你们当父母的没教育好!” 丁大伯开口,其他人也纷纷指责起了丁爸丁妈。 於是,丁妈拍著腿坐地上嚎啕大哭,说丁雪不孝,要逼死自己。 “我们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好?” “都25岁的人了,事业事业不成,对象对象没有,也不知道一天天在外面搞什么名堂!” “当爹妈的难道能害你?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生你!你要是今天不相亲,我和你爸就死给你看——” 丁萱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 前世,丁妈也闹了这么一出。 原主妥协了,丁萱可不会。 就算这么多亲戚都在,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孝,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等把手里的瓜子嗑完,丁萱走到丁妈跟前。 “你们想死?好好!咱们一家人今天一起死!” 丁萱一手抓著丁爸,一手抓著丁妈,拉著他们就往门外跑。 家门口是个巨大的淡水湖,另一头修成了水库。 前世,原主死在这里,这回也叫丁爸丁妈下去给她做伴儿。 於是,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丁家三口已经“噗通噗通”跳进了湖里。 呛了水,丁爸丁妈才意识到丁萱是真的想杀了他们,立刻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丁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她一手抓一个,往湖中心游得飞快。 等离岸很远后,丁萱放开丁妈,双手压著丁爸的头,把他往水里按。 “不是想死吗?一起死啊!哈哈哈哈!” “我这条命是你们给的,今天还给你们!” 丁爸“咕嚕嚕”吐著水泡,一下又一下地被摁在水里。 丁萱根本不给他呼吸的时间,只是摁著头,让他享受纯天然湖水。 这样反覆五分钟后,丁爸差点儿歇菜。 丁萱一回头,发现丁妈正发疯了似的往岸边游,一边游一边喊著“救命!” “说好死给我看的,妈,你怎么可以逃走呢?!” 丁萱嘿嘿一笑,追在了后面。 丁妈穿得袄被水浸湿,十分沉重,影响了她的速度。 没一会儿,丁萱追上丁妈。 “妈,你不是说我不相亲不结婚,你就去死的吗?” “大过年的,咱们一家整整齐齐地死,多团圆多幸福啊!” 丁萱如法炮製,把丁妈按在水里一顿猛压,让她喝了一肚子水。 丁爸被丁萱给弄怕了。 他没想到不过是“以死相逼”,女儿的反应会这么大。 趁丁萱抓著妻子,他想绕道游回去。 哪知道,丁萱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丟下丁妈又去追丁爸。 岸上的丁家亲友团们看到这癲狂的一幕都给嚇傻了。 “快,快救人啊!” 只等丁大伯发声,其他人才嘰哩哇啦地喊了起来。 “丁萱,有话好好说,他们可是你的爸妈,杀人犯法啊!” “对对,小萱,你先放开你爸妈,今天不相亲了,不逼你了!” “你还年轻,別做傻事——” 丁萱可不管这些人说啥,反正丁妈刚才说了,要和丈夫去死。 作为一个孝顺女儿她得成全他们。 大冬天,寒风刺骨,冰冷的湖水更是扎得人骨头疼。 丁妈体力稍差,不到20分钟脸色青紫,冻得瑟瑟发抖。 丁爸也不遑多让,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楚鼻口里流的到底是湖水还是鼻涕水。 只有丁萱是个例外。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衣服,在深邃的湖水里游来游去,一会儿折腾丁爸,一会儿折腾丁妈。 远远看去,她就像一条欢快的小白龙,淡水湖就是她的快乐家园。 戴维被疯狂的丁萱给嚇跑了。 在他看来,这姑娘脑子一定有问题,可能是精神病。 谁这么对自己的爸妈? 居然拖著一家人去死? 这样的老婆娶回家,万一哪天发病把他砍死了,都没办法追究法律责任。 其他丁家人见丁萱完全不听劝,不得不打电话报警。 只等警车来了,警察在岸上喊话,还准备派人下来营救,丁萱才鬆开丁爸丁妈。 她可是个好人,不会浪费警力,给帽子叔叔添麻烦。 “救命,救我啊!救命!” 丁爸丁妈这回是拼了老命往岸边游。 快上岸的时候,听到身后有水声传来,两人死命地抓著岸边的石头,连指甲被劈开,双手流血也不知道疼。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丁萱游上岸,换了乾净衣服吹了头髮,乖巧地道歉。 “我爸妈想死,作为一个孝顺女儿,我只能陪他们一起。” “谁叫我是他们生的呢!” “下次我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免得影响你们的工作。” 丁萱这番神叨叨的话,可把丁家人嚇坏了。 上次她在微信群无差別攻击,看上去就有些疯疯癲癲。 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疯! 这丫头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该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警察了解了事情经过,也很无语。 一声不吭地把相亲对象叫家里,逼刚到家的女儿相亲,这是想先斩后奏? 喊上这么多亲戚,不就是为了“震慑”孩子么! 孩子不同意就要死要活地闹,这对夫妻真的是一点儿都不顾及女儿的想法! 哪怕是正常孩子,也会被这样的父母给逼疯! 警察批评教育了丁爸丁妈,也稍稍批评了丁萱几句,这才离开。 “爸妈,今天好不好玩?” 丁萱看著冻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打喷嚏的丁爸丁妈,笑了起来。 “改天继续啊!” “你疯了!”丁妈跳起来,后退了几步。 “妈,既然你体力这么好,快去做饭!忙活了半天,我都饿了。” 丁萱压根儿不在乎被指责,反而招呼亲戚们坐下来喝茶聊天,等著吃饭。 本来,丁家大姑妈大伯他们还准备趁今天好好教训一下丁萱。 家族里出了这么个逆骨,一定要给她掰直了。 结果现在被丁萱上了一课,他们根本不敢得罪这个疯批,藉口家里还有事,纷纷离开。 经过这回发疯,丁萱在家里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生活。 这次过年,不管是丁爸丁妈,还是丁家的亲戚们,都不敢多说什么。 年后离开的时候,丁萱伸手找爸妈要钱。 “看看我多孝顺,我都愿意陪你们一起去死!” “这天底下我这样的孝顺孩子是独一份,也就你们有这么好的福气,简直是家里烧高香了!” “爸妈,你们应该好好珍惜我!” 丁爸丁妈心里骂骂咧咧,却不得不扯著笑脸给了她两万块钱。 等丁萱走后,丁爸丁妈这才鬆了口气。 可隨后,他们更加愤愤不平。 掌控了女儿这么多年,两人已经习惯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私有物。 前23年,丁爸丁妈在丁萱身上享受到了绝对掌控的滋味,怎么甘心对她低头。 “你说,小萱该不是撞邪了吧?” 丁妈问丁爸。 “以前她那么乖那么听话,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从大学毕业,找工作不听我们的,谈恋爱也不听我们的,她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天她是真心想送我们去死!她会不会不是我们的女儿?!” 丁妈越说越肯定,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丁爸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撞邪,她怎么会前后性格反差这么大? 要知道以前丁萱可是他俩的骄傲,在亲戚们的孩子中她是最听话的。 这两年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完全能不符合常理。 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哪里的庙最灵验,特地去求神拜佛。 后来他们遇到一个“高人”。 高人说丁萱身体被妖邪侵占,所以才会做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丁爸丁妈一心想让自己的乖巧女儿回来,给高人塞了很多钱,换了一些符纸。 高人说,只要把符纸烧成水,给妖邪喝下,它就会当场暴毙,他们的女儿也能回来。 丁爸丁妈深信不疑。 过年闹出这事儿,导致他们成了亲戚中的笑话。 两人看好的戴维,回家后不知道跟家里说了什么。 年后戴家爸妈专门跑到丁家,把丁爸丁妈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女儿是神经病,两人要骗婚。 总之,经过丁萱这么一闹腾,丁家夫妻是面子和里子都丟光了。 两人急切地想杀死附在女儿身体里的妖邪,把乖巧懂事的女儿找回来。 如今拿到了符纸,他们为了麻痹丁萱,先给她匯了几次钱。 最后,丁萱答应中秋节回来。 到了中秋节这天,丁爸丁妈做了很多好吃的。 夫妻俩扯著笑脸,劝丁萱多吃多喝。 看到她喝下符水,两人高兴得不行。 可是下一刻,丁萱开始“哇哇”地吐血,她飞快报警,说有人要毒杀自己。 丁爸丁妈还以为是药效发作,妖邪终於要被赶走了。 等警察赶到,丁萱倒地不起,丁爸丁妈以故意杀人罪被抓。 “她是妖孽啊,不是我们的孩子!” 丁爸丁妈喊冤。 年长的警察十分无语。 上次他出警来丁家,已经和这对夫妻说了。 不要逼迫孩子,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一个独立的人,应该平等对话,学会尊重孩子。 没想到他们居然因为女儿拒绝相亲结婚,不愿意当任人摆布的傀儡,直接毒杀她。 真是太歹毒了! 丁爸丁妈被判死刑。 他们在庭审上十分不服气,口口声声说丁萱从小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她的命都是他们给的。 这样的態度,连见多识广的法官都非常震惊。 不得不说,当父母不需要考试和审核,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丁萱改头换面,给帮著丁爸丁妈向原主施压的亲戚们一人一张倒霉符。 至於戴维,也喜提倒霉符。 原主虽然是自杀,但是她的死,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推波助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57章 谁抢走了她的丈夫和儿女 原主和丈夫霍元正是豪门联姻,两人感情不错,婚后生下一儿一女。 一次一家四口出行,霍元正疲劳驾驶,轿车撞在桥墩上很快失火。 原主把丈夫、儿子和女儿从车里拉出来,自己来不及跑掉,被炸飞的车门砸伤。 这场事故让原主受伤严重,只能躺在床上。 家里请了护工照顾她。 对方是个单亲妈妈,叫温若梅,她的女儿叫温馨。 原主可怜她一个人抚养女儿,让母女俩都住在別墅。 没想到,这是引狼入室。 霍元正觉得温若梅是个十分矛盾的女人,坚韧又柔弱。 在日日观察中,他被温若梅吸引,起了强取豪夺的心思。 霍元正威逼利诱,让她当自己的情人。 两人经常会在原主隔壁的臥室约会调情,觉得这样更刺激。 后来,他们甚至给原主喝安眠药,在她的房间里为所欲为。 等原主发现两人不对劲,想联繫自己娘家爸妈。 可是她的手机被拿走,儿子和女儿亲自出麵糊弄住了外公外婆。 这时候原主才知道,不但温若梅霸占了丈夫的心,她女儿温馨也是儿子的心上人。 这个家已经没了她的位置! 就连女儿也说温阿姨这好那好,嫌弃原主是个躺床上的残废。 原主被气死后,他们隱瞒真相,组成了新家庭。 …… 在车撞上桥墩的那一刻,丁萱及时护住了自己。 “老公!大宝!小宝!”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她“艰难”地从副驾驶出来,想去拉车门,却怎么都拉不开。 “老公,坚持住啊!大宝小宝別怕,坚持住!” 论演戏,丁萱堪比影后。 她可不是什么为母则刚的女超人。 她只是一个惊慌失措,被突发起来的意外嚇得手足无措的可怜女人。 今天是周日,河边有几个钓鱼佬。 他们听到撞车声,又看到了火光,连忙跑过来帮忙。 奈何,火势太大,车门死死锁著,几人手里没有工具。 等拿石头砸开车窗,他们发现里面的人又被卡住了。 “小宝!呜呜呜!” 丁萱披散著头髮,狼狈不堪。 她脸上蹭了很多灰尘,如今和眼泪融合一起,很快叫丁萱变成了大猫。 “这种情况只能硬拽出来,但是他们受了伤,这么做可能会加剧伤情,你看这……” 一个老大哥跟丁萱商量。 他们是做好人好事,在救人,可万一事后被反咬一口,那就没地儿说理了。 “救人要紧!只要命还在就好!” “你们放心,我不是没良心的坏人,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大好人……” 丁萱一边呜呜呜,一边感谢大家。 等三人被救出来,轿车传出奇怪的声音。 “危险!快跑——” 隨后轰隆一声响,飞起的车门砸在霍元正的后腰上,疼得他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老公……”丁萱腿一软,晕了过去。 等霍家和丁家的人赶到医院,三个人在手术室抢救,丁萱还在昏迷。 坏消息是,霍元正不但会瘫痪,而且因为后腰的贯穿伤,切除了一只肾。 至於两个孩子,霍文睿烧伤严重,右手和右脚需要截肢。 霍文静的小腿坏死,也必须截肢。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好消息是丁萱怀了身孕,已经两个月了。 霍大哥嘆了口气,觉得小弟真是太倒霉了。 对侄子侄女,他也非常同情。这两个孩子最无辜,成了残废,以后算是毁了。 不过,霍家有钱,养得起他们。 而且弟媳怀了孩子,小弟总算是还有个健康的孩子。 霍爸是生意人,比较迷信,觉得丁萱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否则为什么一家人都出意外,只有丁萱好好的? 肯定是因为孩子护住了妈妈! 霍爸决定,等这个孩子出生,不管是男是女,一定好好培养。 毕竟他上头还有瘫痪的爸爸、哥哥、姐姐,以后小儿子家都要靠他支撑起来。 交警的调查结果出来,事故责任人是霍元正。 他私自改装车辆,又疲劳驾驶,这事儿怨不得人,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因为怀了孕,又被医生告诫要好好安胎,丁萱就没照顾那三个白眼狼,全部交给了医院的护工。 霍家人压根儿不会怪她。 毕竟小儿子/小弟家已经废了三个,如今他们就指望丁萱能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医生说她受了刺激,有早產跡象,这时候必须遵医嘱。 丁萱的日子过得十分开心,醒来的三人却要疯了。 霍元正得知自己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气得直接被送去抢救。 霍文睿和霍文静也哭哭闹闹,根本接受不了现实。 丁萱要“安胎”,这种安抚人,承受他们负面情绪的事情,她可不会去做。 霍大哥倒是去了几次。 遇到咆哮的弟弟哭嚎的侄子侄女,他也没办法,只能希望他们早点儿冷静下来。 丁萱先出院, 带重礼亲自登门感谢了当初仗义出手的几位钓鱼大哥。 之后她回別墅开始休息养胎。 两个月后,医院的三人也终於认清了现实,出院回家。 当初他们结婚,霍元正是小儿子,不需要和爸妈住一起。 而且他喜欢自由,所以別墅买在城西,远离城东的老牌別墅区。 也正因为如此,原主后来的遭遇,不管是公婆家还是娘家,都没有人察觉。 这回,正好方便了丁萱。 她“请”了一个能干的护工,是单身爸爸,带著一儿一女,住进了別墅。 他们都是丁萱的傀儡。 傀儡护工不但在工作上十分专业,还长得俊朗帅气。 他身高184,宽肩窄腰,完全是行走的衣架子。 那两个小傀儡,男孩和霍文睿同龄,女孩和霍文静同龄。 如今,別墅的人员已经被丁萱的傀儡们替代,这里现在成了她一手掌控的地方。 他们几人可谓是插翅难逃咯! “蒙大哥,你怎么这么体贴——” 丁萱一边吃草莓一边夸傀儡护工。 “你挑的草莓真是又大又甜,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诀不成?” 旁边的病床上,霍元正看著妻子把护工当成人肉沙发,吃草莓还不忘动手动脚,气得抓著手边的杯子就往她身上砸。 “你们在做什么?丁萱,你有把我当成丈夫吗?” 杯子被傀儡一把抓住,丁萱眼睛冒小星星一样盯著傀儡。 “哇,你好厉害啊!” 她伸手捏了捏傀儡胳膊上的肌肉。 “真有安全感!只有蒙大哥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见妻子不搭理自己,霍元正暴跳如雷。 可他胸部以下根本没知觉,就算生气,也只能无能狂怒地咆哮。 “叫什么叫?” 丁萱转脸,嫌弃地看著霍元正。 “我可是孕妇!你刚才差点儿嚇著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看来不需要人照顾也不用吃饭了, 今天就饿著吧——” 丁萱伸手,让傀儡抱著自己,两人亲亲热热地离开了臥室。 “你回来,你给我滚回来!!!” 霍元正气得肺都快炸了。 患难见人心。 他没想到妻子会在自己残疾后,转变这么大。 丁萱听到里面的乒桌球乓,只是冷漠地笑了笑。 前世,他和温若梅就是在原主面前天天上演强取豪夺的戏码,每天都来这么一出。 怎么现在轮到自己成了看戏的人,霍元正就受不了了呢? 隨后,丁萱又去了儿子的臥室。 温馨跟著妈妈来到別墅的时候刚好是12岁,和霍文睿同龄。 原主可怜她,把她送到好学校念书。 结果,两人初中的时候早恋。 霍文睿忘了原主是怎么拼命救下他的,反而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起居都是温阿姨照顾。 原主倒是想当个好妈妈,可她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 这个儿子还真会往亲妈心口扎刀。 “大宝,你现在不能踢球,也不能骑车,妈妈怕你看到这些东西会难过,都送给了蒙喻。” 丁萱招了招手,让少年傀儡来到自己身边。 “你瞧,你们俩年纪一般大,身高也一样,你的东西他用著正合適。” 霍文睿看到丁萱旁边的少年穿著自己的球衣球鞋,气得坐了起来。 “这是我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给別人?” “脱下来,你给我脱下来!” 丁萱“啪”一耳光打在霍文睿的脸上,“你的教养呢?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反正你这副模样以后也不用上学,这些东西给蒙喻又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家子气?我告诉你,你的滑板望远镜还有单车,我通通送给蒙喻了。” “你用不了,放在那里就是浪费,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 “哇——”霍文睿崩溃地大哭。 自从毁容,他只看过一次镜子,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 如今被亲妈拿刀子扎心窝,霍文睿又委屈又愤怒。 “我討厌你!你走开!” 霍文睿冲傀儡大吼大叫。 丁萱冷著脸,静静地看霍文睿发疯。 前世他说,反正那些高定女装和包包原主已经用不上,不如给温阿姨,不然放在那里简直是浪费了。 丁萱不过是做了他做过的事情,这孩子就接受不了了。 真是小气—— “看你声音这么大,力气这么足,今天应该不用吃饭了。” “蒙喻,我们走。好孩子別害怕,阿姨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丁萱牵著傀儡的手走了。 妈妈不要自己,选择了別人家健康听话的孩子。 这个打击对霍文睿来说,不亚於被拋弃了。 他用完好的左手在臥室里砸东西,这种发泄方式,倒是和他亲爹霍元正如出一辙。 丁萱可不管这么多,又带著傀儡去了女儿霍文静的房间。 霍文静一眼就看到丁萱身边的小姑娘穿著自己最喜欢的芭蕾舞裙。 “妈妈,她是谁?为什么穿著我的裙子!” “小宝,她是蒙萌,你看,她穿这件小裙子好看吧!” 丁萱美滋滋地炫耀著自己的小傀儡。 “蒙萌的芭蕾舞比你跳得还好,老师说她特別有天赋,妈妈决定资助蒙萌学芭蕾舞。” “哎呀,蒙萌现在真像一个漂亮的天鹅公主!” 丁萱张口蒙萌漂亮闭口蒙萌是小天鹅,眼睛里只有小傀儡。 原本需要妈妈安抚的霍文静看到她这样,气得尖叫起来。 “我不喜欢她,你把她赶走!不许她穿我的衣服!快把她赶走!” “小宝,你怎么这么自私呢?” 丁萱非常失望地看著霍文静。 “你以后穿不了小裙子,也跳不了芭蕾舞了。正好蒙萌可以代替你安慰妈妈,这是好事啊!” “难道你不希望妈妈开心吗?!” 丁萱说的,是霍文静说过的话。 “温阿姨替代你,像妈妈一样照顾我,难道妈妈不希望我过得开心吗?” 这回她可是真正做到了“將心比心”。 看到小姑娘大吵大闹,像个小疯子,丁萱后退了两步,一脸厌恶。 “还是蒙萌懂事,我要是有你这么乖的女儿就好了。” “小宝,你今天的表现太叫我失望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女儿!” 丁萱拉著傀儡,亲亲热热地走了。 从此以后,每天她和傀儡护工在霍元正面前秀恩爱,卿卿我我摸腹肌,眉来眼去餵水果。 总之,霍元正前世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她还会在一双儿女面前宠爱小傀儡。 天气好的时候,丁萱推著儿子去户外,让霍文睿看蒙喻踢足球。 小傀儡健步如飞,在草地上像欢快的小野马一样自由自在。 霍文睿恨得咬牙切齿,坐在轮椅上一个劲地砸自己的腿。 除此之外,丁萱还让霍文静欣赏蒙萌跳舞。 她和老师一起,夸蒙萌的天赋好,一点就透,舞姿轻盈,简直是老天爷追著餵饭。 看到霍文静发疯发狂,丁萱再笑眯眯地罚她不许吃晚饭。 就这样,在丁萱的反覆折磨下,三个白眼狼短短时间憔悴了不少。 他们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告状。 奈何,丁萱早就没收了几人的手机。 至於霍家和丁家人的关心,全部是丁萱和傀儡去应对。 前世,小白眼狼连亲外公外婆都骗,丁萱只不过是从他们身上汲取了宝贵的经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时间一天天过去,丁萱的假肚子越来越大。 在预產期,她顺利“生產”下一个女婴。 霍爸看到孙女,有一些遗憾,这孩子为什么不是孙子? 不过,孙女也很好。 考虑到自己上了年纪,大儿子也不可能管小儿子一辈子。 再加上,丁萱表明自己不会改嫁,会陪著霍元正和孩子们。 霍爸和霍大哥商量了一下,乾脆把小儿子该得的股份给了小孙女。 只要这孩子不长歪,长大了凭藉霍家给的资產,一定能照顾好亲生父亲和大哥大姐。 至於丁萱,霍爸觉得她重感情,单独给了不少不钱和不动產。 丁萱说自己要照顾家里,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孩子,把婴儿送到了霍大哥家。 她还说打听到国外有专家治疗霍元正的病很有办法,想带他们出国,看看能不能治好。 丁萱都是为丈夫孩子好,霍家哪里会不同意。 於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丁萱带著霍元正,霍文睿和霍文静走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元正不知道为什么妻子对自己和孩子们有这么大的恶意。 要知道以前,他们可以说是少见的豪门恩爱夫妻。 而且丁萱也是一个好母亲,对儿女非常好。 自从车祸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眼里的恶意怎么都藏不住。 甚至对两个孩子,她都是一副恨不得他们去死的样子。 为什么?霍元正不明白。 “老公,你对我的偏见太大了!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一出国,丁萱立刻把三个白眼狼丟去偏僻的农场。 同时等在这里的,还有温若梅和温馨母女。 温若梅被高薪聘请,来当护工。 虽然这地方十分偏僻,可是僱主同意她带著女儿,薪水还翻十倍,所以她还是来了。 之后,霍家三口和温家两口,开始了农场生活。 每半个月,会有一辆车把生活资料送来,其他的时间这周围荒无人烟,根本没人。 起初,温若梅还很尽心照顾霍元正和两个孩子。 奈何这几个人脾气特別暴躁,天天出口成脏,羞辱温若梅母女。 特別是霍文睿,身上烧伤的皮肤无法呼吸,每天特別难受,他发泄的方式就是砸东西骂人。 本来他的烧伤就让右脸变得有些恐怖。 一生气,满是疤痕的右脸变成血红色,看著更是嚇人。 温馨还是小姑娘,被霍文睿嚇哭了几次。 从这以后,他就一直针对温馨,让她做这个做那个,把她当奴僕一般使唤。 温若梅心疼女儿,自然有办法让霍文睿吃瘪,却又讲不出来。 开始,温若梅还担心自己的手段被主家知道了会生气,毕竟房子里到处都有监控。 可是一连几次,她做的事情都没人阻止。 温若梅明白了,这三人是被放逐了。 从这以后,三人的衣服她不再是天天换洗,给他们吃的也不是营养均衡的热乎菜,按摩推拿这些更是被温若梅省略掉了。 “你是来伺候我的,不是来当主人的!” 霍元正没想到现在连一个护工都这么囂张。 “除了我愿意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照顾你们几个残废,还有谁愿意来?” 温若梅嘲讽地说道。 “物资不够,有的吃就不错了!” 霍元正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现在已经瘫痪,生理上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他发脾气,温若梅就让他睡在屎尿里。 这对霍元正来说简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他恨不得杀了温若梅,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看到男人颓废的样子,温若梅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对霍文睿和霍文静,她態度更加恶劣。 这样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就应该被社会教做人! 丁萱看到前世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这辈子居然成这副模样,笑得肚子疼。 原主的那对儿女不是夸温阿姨美丽温柔能干,霍文睿不是说她善良体贴、心肠柔软吗? 看来他们的眼光都不怎么好。 很快,丁萱让物资车一个月送一次生活物资。 生活用品,特別是食物,直接减少一半,对农场里的几人来说无疑是天塌了。 温若梅自然是只顾著自己和女儿。 霍家人一天三餐,直接变成了一天两餐,甚至一天一餐。 三个月后,物资车送的物资又少了一半。 不过,司机带来了菜种子和小鸡小鸭,想要填饱肚子,得自己动手。 温若梅不是没想过放弃这份高薪工作,可她联繫不上丁萱。 农场没有交通工具,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夜里还有野狼嚎叫,温若梅根本不敢带女儿徒步离开。 作为唯一健康的成年人,温若梅命令霍文睿和霍文静帮忙干活。 起初他们不肯,被饿了三天,最后哀求了半天,才得到一碗豆子饭。 从此以后,兄妹俩不得不坐在轮椅上干活。 至於霍元正,既然已经是个瘫痪在床上的废物,一天吃一餐就够了。 吃得少才拉得少,如今温若梅可没有閒工夫给他洗衣服洗床单。 就这样过了五年,一天午饭后,所有人一起恢復了记忆。 前世霍元正娶了温若梅,霍文睿娶了温馨,父子俩生活得十分幸福。 重生回来,发现妻子的本来面目居然是这么恶毒,霍元正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霍文睿也无法接受小鸟依人,娇弱可怜的妻子这么对待自己。 至於温若梅和温馨母女,过了多年富裕生活,如今沦落这田地,她们也快疯了。 “一定是丁萱提前回来了!” 温若梅知道自己对不起丁萱。 自己的幸福是偷来的,可她也不是自愿的啊! 温若梅跑到监控前面,哭得泪如雨下。 “一切都是霍元正逼我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他说我如果不答应,就把我赶走,让我以后都找不到工作。” “我只是个可怜的女人,还要养活女儿……” 霍元正没想到温若梅会反咬自己一口,气得大声嚷嚷。 “如果你没有刻意引诱,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 “这是个法治社会,难道我会为了一个女人违反法律?” “明明是你扣子故意少扣一颗,穿著包臀裙跪地上擦地!是你半推半就,居心不良,想登堂入室,故意勾引我!” 两人像疯狗一样,互相攀咬。 可惜原主已死,是非对错,丁萱已经无心分辨。 她停了农场的物资供应,断水断电,让几人直接进入荒野求生状態。 半个月后,系统告诉丁萱,温若梅和温馨母女合伙杀了其他人。 只不过她们在杀害霍文睿的时候,他凭藉蛮力,让温馨受了重伤。 “温馨死了,温若梅疯了。” 丁萱点了点头,把温若梅放回了现代社会。 一个疯癲的女人在社会上流浪,会有什么下场,只有天知道。 霍家人得知远在国外的霍元正因为受不了现在这模样,放弃治疗选择自杀,伤心了好一阵子。 丁萱留下的婴儿傀儡在霍家长大。 成年后,傀儡继承了霍元正的一切,第一时间出国和丁萱匯合。 这一次丁萱去了许多国家,体验了很多不一样的生活。 那些国內的亲人,无论婆家娘家,她直接让傀儡假扮成霍文睿和霍文静糊弄他们。 反正这些人前世能被轻易糊弄过去,这回应该也能接受这样的联络方式。 至於霍家和丁家在经济浪潮中做错选择,资產缩水,阶级滑落—— 丁萱表示,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咯!” 丁萱嬉笑著,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和鱼儿们一起嬉戏玩耍。 第58章 被算计到死的「假千金」 原主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上头还有个哥哥,叫丁裕宏。 丁裕宏出生不久,被查出患有罕见的地中海贫血症。 为了救他,原主出生。 从她三岁开始,每个月都要输血给哥哥,逐年递增。 丁裕宏的免疫系统因为贫血症受到损害经常生病,医生建议移植骨髓。 原主16岁时,被爸妈要求给哥哥捐髓。 为此,她还休学了一年。 之后丁裕宏恢復得不错,原主也真心为哥哥感到高兴。 可是,恢復健康的丁裕宏並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觉得自己之前被身体所困,错失了很多体验,留下了很多遗憾。 所以恢復健康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始享受人生,追求刺激。 原主考上大学那年,丁裕宏旧病復发。 为了救儿子,丁爸丁妈给她办理了休学,原主再一次躺在手术台上。 丁裕宏再次变得活蹦乱跳。 这回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开始注重健康,十分爱惜身体。 反倒是原主,不知道为何一直没能恢復,始终病歪歪的。 就在她准备养好身体,去上大学的时候,被家里告知不是丁家的孩子。 他们说原主是鳩占鹊巢的假千金,把她赶出家门。 身无分文的少女被一场流感夺走了生命。 …… “爸爸妈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丁萱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爸,我最近的零钱不够用,每天上课很容易饿——” “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丁爸拿手机给丁萱转了一万。 “多吃点儿有营养的东西,不要吃垃圾食品。” “我记住了!谢谢爸爸!” 丁萱笑著点点头,转身上了二楼。 只等她身影消失,丁妈才阴阳怪气地开口。 “到底是亲生父女,关係就是好,你还真是心疼这个私生女啊!” “我告诉你,我只有裕宏一个孩子,你这个当爸爸的可不要偏心。” 丁爸脸一沉,看向妻子。 “你说这些做什么?也不怕孩子听见!” “是我要在外面乱搞的吗?还不是为了救儿子!你生不出来,我只能去外面生一个。” “我给她钱有错吗?小萱每个月都要抽血,要是营养跟不上,岂不是影响裕宏的健康?!”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胡搅蛮缠了!” 丁妈知道丈夫说的在理,为救儿子,她尝试怀孕,几次都没成功。 眼看著儿子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她不得已才让丈夫在外面生了女儿抱回来。 这些年因为有丁萱这个血包,丁裕宏才能平安长大。 而且马上要给儿子做骨髓移植,少不了要丁萱提供骨髓。 可是她心里就是难受,一看到丁萱就来气。 “好,我不胡搅蛮缠。但是我跟你说清楚,这个家只能有裕宏一个孩子。” “等他彻底好了,你要把丁萱赶出去!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让我大哥跟你谈。” 见妻子提到大舅哥,丁爸心里有些憋屈。 可是没办法,妻子娘家势大,大舅哥又格外疼妹妹和外甥。 他能怎么办? “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不是早就谈过吗,我只有裕宏这个儿子,放心吧!” 得了丈夫的表態,丁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拿手机又给丁萱转了一万块钱,让她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打发叫子呢……” 丁萱看了系统传来的直播,冷哼了一声。 这个家真是把原主利用得淋漓尽致! 丁裕宏生病,丁妈想生娃救子。 她怀孕失败后,丁爸在外面和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有了原主。 他给钱把女大学生打发走,將原主抱回家。 从此以后,她成了丁裕宏的专用血包。 一直到第一次捐髓手术,原主才停止捐血。 这么多年,丁家夫妻一直瞒著她的身世,对外说原主是丁妈亲生女儿。 在第二次捐髓后,原主最后的价值被榨乾。 他们无情地把她赶出去,还编造了那么拙劣的藉口,说她不是家里的孩子。 这个可怜的姑娘,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看著胳膊上因为前几天抽血留下来的小针孔,丁萱的眸子黑沉沉的。 很好! 她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 她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 周末,丁裕宏和同学去科技馆玩了半天。 事后两人分开,他去太玄湖的湖心亭里餵鱼。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丁裕宏刚把鱼粮撒下去,就来了一大群鱼,把湖心亭团团围住。 他十分高兴,將鱼粮一把一把撒下去后,蹲下来摸了摸离岸边最近的几条大鱼。 “摸摸鱼头有好运,希望我骨髓移植能顺利成功!” 丁裕宏刚说完,一条大黑鱼飞弹起来。 “啪”一声,鱼尾打在他脸上,力道大得不可思议,直接將丁裕宏打进水里。 隨后乌压压的鱼群一拥而上,裹挟著他离开岸边。 “救命——” 丁裕宏伸出一只手,奈何鱼群力量极大。 他右手只在水面划了个圈,就被扯入深处。 “救我……咕嚕嚕……” 不会游泳的丁裕宏很快呛水,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这些鱼在啃咬自己。 一个航拍摄影师操作无人机工作的时候,发现水里有一团黑色的,类似茧,又像个球的东西。 好奇心促使他操控著无人机靠近水面拍摄,镜头传过来的画面十分清晰,是鱼群。 这样的鱼群在湖中出现,十分罕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它们。 摄影师来了兴趣,让无人机贴著水面继续拍摄。 没想到下一刻,一簇海藻似的黑髮出现在镜头里,隨著水波一盪一盪。 隨后一颗血淋淋的眼球浮出水面,眼珠子惊恐地直视著镜头。 “啊——” 摄影师大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丁妈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富太太们在一起喝下午茶。 她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打错了电话。 只等赶到现场,看到尸袋里尸体右手上戴著她熟悉的佛珠,丁妈尖叫了起来。 “裕宏!” 儿子惨死,这种事情放谁身上都没法接受。 丁妈哭著让警方一定要找到凶手,丁爸也非常痛苦,毕竟这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子。 可是警方查到的凶手是太玄湖里的鱼群。 湖心亭不远处的路灯上安装了监控,外加上航拍摄影师无人机拍摄的视频,都是证据。 这样的事情对警方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按理说,太玄湖里的鱼应该是观赏性质的鱼。 当然,太玄湖很大,不排除有人放生了其他攻击性的食肉鱼在里面。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危险了。 丁妈不肯接受这答案,非说有人害了儿子。 丁爸多少有一些理智。 涉及到人命,警方是不可能隨便弄个结果糊弄人的。 事已至此,最重要的是要让儿子安安心心地走。 丧礼上,丁妈哭晕了好几次。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救起来的时候身体残缺不全,看著就叫人心疼。 这孩子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一定非常害怕吧! 丁萱扎著马尾,穿著黑裙,眼睛红肿。 丁妈嚎哭的时候看到丁萱,衝上去一把將她推在地上。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去死!” 丁妈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看著丁萱。 “妈妈……” 丁萱手上蹭破皮,流出血,她顾不上自己,站起来扶著丁妈。 “我知道你很难过,哥哥走了我也很伤心……” “你走开!不要你假惺惺地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现在肯定很开心对不对?你肯定高兴坏了!” 丁妈的胡言乱语,引来眾人围观。 丁爸连忙让丁萱去招待客人,他抓著妻子的手把她拉到一边,劝她冷静一些。 就在这时,丁妈的大哥傅强林来了。 傅强林大她6岁,对她这个妹妹十分疼爱。 他在国外得知噩耗,刚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就赶了回来。 看到大舅哥责问的眼神,丁爸心里有些憋火。 亲儿子死了,他已经够伤心了,现在还要被大舅哥问责。 难道这辈子丁家都要被傅家压制著,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吗? “大哥,裕宏的死肯定不是意外,你一定要帮我查明真相啊!” 丁妈哭倒在傅强林怀里。 “放心,大哥这次来就是给你撑腰的!” “没有人能在伤害了我的外甥后全身而退——” 傅强林这话是警告,不但说给丁爸听,也是在说丁萱。 切—— 丁萱抬头,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傅强林。 隨后,她挑衅地笑了起来,用被擦伤的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 傅强林没想到妹妹家的私生女这么大胆。 等他再仔细看,丁萱老老实实地低著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丧礼过后,傅强林说了丁萱的异常,丁爸说不可能。 “小萱是个靦腆的孩子,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把裕宏当亲哥哥!” 傅强林坚称自己没看错,还要查监控。 可是监控画面中丁萱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在招待来弔唁的客人。 “大哥,你不能因为裕宏出事就拿小萱出气,她也是我的女儿。” 丁爸难得硬气了一回。 儿子死了,他膝下只剩下这一点血脉,总不能因为丁妈发疯,就让丁萱给丁裕宏陪葬。 “我绝对没有看错,她就是有问题。”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肯定会有理有据,抓到她的狐狸尾巴!” 监控视频没有任何问题,更加让傅强林怀疑丁萱。 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当天晚上就找专业人士去调查丁萱。 没等他拿到结果,又发生了意外。 丁妈听说警方认为太玄湖里有凶悍的食肉鱼,开始大力捕捞排查,她日日跑去湖边。 没想到,还真叫她看到了一群庞大鱼群。 丧子之痛让丁妈失去理智,跳下去要让这些鱼血债血偿。 结果可想而知。 丁妈在临死前,想起了前世。 看到岸上穿著连衣裙,笑眯眯餵鱼的丁萱,丁妈张了张嘴,想指控她才是凶手。 可湖水咕嚕嚕地灌进了她的肺里,叫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报应!” 丁妈从丁萱口型中看懂了这两个字,她想反驳,但是已经失去了力气。 傅强林接到电话,又伤心又愤怒。 外甥尸骨未寒,妹妹也以同样的方式去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连出了两条人命,警方非常重视,加强了捕捞。 后来,他们的確抓到了有攻击性的食肉鱼,还在陈年的视频里找出了放生这些鱼苗的人,追究了对方的责任。 虽然事故已经盖棺定论,但是傅强林依旧不相信,还想找到丁萱的小辫子。 奈何私家侦探跟踪了小姑娘很久,发现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愤怒的傅强林迁怒丁爸。 反正妹妹和外甥已经死了,丁家就应该为他们陪葬。 商业上的攻击,让丁爸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大舅哥翻脸无情,发疯了一样要弄垮丁家,实在是叫丁爸又冤枉又气愤。 不过,丁爸也不是好惹的。 丁家在傅家的照顾下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丁爸是知道一些秘密的。 既然大舅哥不顾情义,丁爸就算死,也要拼个玉石俱焚。 丁爸把傅家的消息卖给了傅家商业上的死对头。 他知道的其实並不多,也不是什么核心內容。 可耐不住丁爸有丁萱这个“贴心”的小袄,她知道的多。 丁萱在资料里面夹杂了自己查到的乾货。 傅家的死对头拿到东西高兴得不行,很快就制定出了针对傅强林的对策。 在周五的上午,所有黑料一下子被曝了出来。 傅家的化妆品是代工厂生產的三无產品,面膜有萤光剂,口红致癌,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美容圣品“养顏膏”里的人参含量为零…… 除此之外,还有偷税漏税,行贿受贿等等,全部都有真凭实据。 这回,轮到傅家慌张了。 丁爸总算是喘了口气,还趁机在傅家身上咬下一大口,算得上是“傅家跌倒,丁家吃饱”。 大舅哥入狱后,丁爸心情大好。 一直压在他头上沉甸甸的大山没了,以后这个家他说了算! 丁爸心情好,对丁萱也好上了几分,毕竟她是他现在唯一的孩子。 不过,丁家不能无后。 於是,丁爸开始了自己的世界,想方设法地要生儿子。 丁萱怎么可能让他心想事成,早早送上了绝育套餐。 两年后,丁爸见自己努力始终没什么动静,去私人医院检查,碰巧遇到了火灾。 这场火灾死了四个人。 丁爸,院长,和血液科的一位医生。 一直给原主抽血、做手术的,就是这位血液科的医生。 正常情况下的骨髓移植不会超过200ml。 可是第二次骨髓移植之前,院长和医生收了丁妈的厚礼,原主被抽走了400ml的骨髓。 这是她身体突然垮掉,最后被流感夺走生命的直接原因。 丁妈的目的是要毁掉原主。 而这两个人忘记了当初学医的初衷,从救人的白衣天使,变成了害人的魔鬼。 原主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他们又凭什么享受人生呢? 丁爸死了,丁萱成了唯一的继承人。 她把家里產业转卖,之后去了一趟监狱。 傅强林怎么都没想到,来探监的人会是丁萱。 “我爸爸死了。” 丁萱语气很平静。 “是你做的,对不对?!”傅强林紧盯著丁萱。 他从来没有放下过对丁萱的怀疑,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家里人有那么大的怨气。 不就是抽了她一些血,让她给丁裕宏当血包吗? 可是丁家也给她提供了这么多年的优渥生活啊! 丁爸將丁萱带回家,把她记在丁妈名下,外人都以为她是正儿八经的丁家千金。 她为什么不懂得感恩? 即便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丁萱还是从他眼里读懂了一切。 难怪丁妈能那么轻轻鬆鬆地说出“抽400ml骨髓不会死人”的话。 他们是多么倨傲,多么高高在上啊! “舅舅,我已经这么可怜,变成了孤儿,你为什么还是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啊?” 丁萱嘆了口气。 “本来想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既然舅舅不喜欢我,我以后不来了。” 丁萱来的这一趟,让傅强林觉得莫名其妙。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来宣告自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来炫耀她是最终的胜利者? 傅强林想不明白,直到当天晚上,他在梦里变成了丁萱。 一次次被抽血一次次被抽骨髓,最后一个人死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 之后每夜都是如此。 抽血和抽髓的感受那么真实,即便早上醒来,他还能感觉到胳膊上被反覆扎针带来的刺痛。 更別提梦里抽骨髓没有任何麻醉剂,那种真切的疼痛,让傅强林在大白天都会脊椎发凉。 原来如此—— 短短时间,傅强林的头髮全白了。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一年后,他得了血液病。 只是发现的太晚,已经没有了治癒的可能。 “傅强林死了。” 系统告知丁萱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准备跳伞。 “这事儿不赖我,我可是个好人。” 如今,丁萱总算是能理解丁裕宏第一次骨髓移植后的想法了。 病懨懨那么多年,猛地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可不就应该好好放纵一下么! 丁萱把原主这副常年输血的身体养好后,想法也是如此,爱上了挑战自我的极限运动。 这也不失为一种新奇的人生体验! 第59章 重生后不当姐夫续弦 原主是京城六品小官家里的庶女。 嫡姐丁玉莲因为美貌,被工部侍郎的嫡子谢毅之一见钟情。 两家门第相差太大,谢家不同意。 谢毅之绝食五天,又扛住了家法,这才娶到心上人。 婚后,两人琴瑟和鸣,十分恩爱。 可丁玉莲生儿子谢澜之时难產,没多久就去世了。 谢家本来想给儿子娶门当户对的续弦,谢毅之怕新人亏待儿子,求娶了原主。 出嫁前,原主被嫡母灌了绝子汤,就是为了让她全心全意照顾长女留下的孩子。 之后,原主一直活在嫡姐的阴影里。 丈夫把嫡姐当白月光,处处拿她来比较,无论她如何做他都不满意。 原主恭恭敬敬地伺候公婆,掏心掏肺地对待丈夫和嫡姐留下的儿子。 在公公突然去世,谢家被排挤出京城后,她苦苦支撑这个家,做生意维持家用,供养谢家人。 后来,谢毅之重回京城,身居高位。 谢澜之也考上状元,娶了心仪的女子为妻。 此时原主本该安享晚年,可谢澜之叮嘱新妇不必孝敬她。 他说原主不过是个妾室,还怨恨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谢毅之明知道真相,却保持沉默,任由原主有冤无处诉,抑鬱而死。 …… “母亲——” 丁萱让丫环把虎头帽送到丁母跟前。 “姐姐要生了,这是我给小外甥做的虎头帽,还请母亲不要嫌弃。” 丁母拿起虎头帽翻看了一遍,点了点头,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绣活做的很好,二丫头有心了,难怪你姐姐疼你!” 丁萱红著脸低著头,靦腆的样子和原主一模一样。 丁母对庶女恭敬的態度非常满意,这个家只要有她在,谁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丁玉莲的这胎十分闹腾,预產期是在8月。 现在已经7月,热得不行。 她不敢用冰,怕婆婆说对孩子不好,只能忍著。 加上谢毅之被父母勒令要好好念书,不要只顾著儿女私情,他白天不能陪她,导致丁玉莲越来越烦躁。 不过,大夫说她腹中是男胎,这件事多少让她能开心一些。 丁玉莲知道,公婆对自己十分不满。 毕竟丁父只是个国子监监丞,这官职对谢家来说太低微,对谢毅之一点儿助力都没有。 所以嫁过来后她受了很多委屈,都是些看不见,不能说的刁难。 如今怀了儿子,还是谢家的长孙,丁玉莲总算是腰杆子硬了一些。 “孩子,你一定要给娘亲爭口气啊!” 丁玉莲抚摸著肚子,小声说道。 高门大户的规矩多,实在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只希望这孩子是个文曲星托生的,能让她母凭子贵,以后在谢家吐气扬眉。 丁萱也希望丁玉莲能顺利生產,特地拍了张保胎的符纸在她身上。 前世,丁玉莲突然早產。 当时谢毅之不在家,回来后被告知妻子难產,生下儿子撒手人寰。 其实哪里是什么早產难產,不过是谢母容不下出生低微的儿媳,故意动了手脚。 真相如何,无论是丁家还是谢毅之,都心知肚明。 可丁家没本事为女儿討回公道,而且丁父还指望谢家能帮衬一把,所以只字不提。 谢毅之则是觉得妻子已死,再责怪母亲也没用。 他唯一的抗爭是坚持让原主为续弦。 谢毅之害怕谢母选的继妻会对孩子下手,只有丁家人才能好好护著谢澜之。 结果如他所料,原主进门成了谢母的眼中钉肉中刺,成功地吸走了谢母的怨恨。 她也確实任劳任怨,把嫡姐的孩子当成亲生骨肉疼爱。 这个男人,真是虚偽到了极点! “废物点心——” 丁萱摇著扇子,吃著甜桃。 有她护著丁玉莲的肚子,这回绝对不会出现早產的情况。 果然和前世一样,丁玉莲在园散步,踩著滑溜溜的石头摔了一跤。 谢母已经准备好让儿媳妇死在產室,可是下人说她的肚子好好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真叫这妖精躲过去了?” 谢母“呸”了一声。 一个娇滴滴的小妖精,仗著有几分姿色迷惑了她的儿子,叫他违逆父母,这口气谢母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之后,又出现了几次意外。 丁玉莲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有人故意针对自己。 她嚇得不行,连忙让丫环回了一趟娘家。 丁母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男人们大大咧咧,哪里晓得宅斗里的阴狠算计根本不亚於朝堂上的刀光剑影。 丁母又著急又害怕。 她去谢家看了一回丁玉莲,回来后找了一个信得过的產婆送到谢家。 “这是防著我呢!” 谢母笑了起来。 小门小户,也就这么点儿出息。 她就不信,在自己掌控的谢家,还会有意外发生。 离预產期越近,丁玉莲越是害怕。 谢毅之知道之前的几次意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所以乾脆留在家里陪著妻子。 终於,到了丁玉莲生產那天。 谢毅之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妻子急促的叫声,他慌张得不行。 “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还早,你不用著急。” 谢母安稳地坐著,看著走来走去的儿子,心里更是不爽。 就算丁家有防备那又如何,一个產婆能成什么事? 高门大院的阴私手段多了去了,丁母又见过多少?! 女人生產就是过鬼门关,九死一生。谢母篤定,丁玉莲这回下不了產床! 三个时辰后,屋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啼哭声。 隨后,有人惊呼:“少夫人,少夫人——” “玉莲!玉莲你怎么了?!” 谢毅之想衝进去,被谢母喊人拦住,產婆急匆匆地出来告诉他们丁玉莲血崩了。 “血崩?!!” 谢毅之一个恍惚,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很快,他发现自己重生在了最关键的时间点。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妻子! “太医,太医快来——” 因为之前丁玉莲遭遇过意外,十分害怕,谢毅之在她刚发作时就命人请了太医和医女。 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一定要弥补上辈子的遗憾,把妻子救回来。 太医和医女在里面忙乎著,谢毅之跪在菩萨面前,不断哀求。 希望老天有眼,不要带走他的爱妻! 上天让他重生,不就是为了叫他来弥补前世的遗憾么? “你妻子是死命……” 一个威严慈悲的声音传到谢毅之耳中。 他猛地抬头,在供奉的菩萨身上看到了一道温润的光晕。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希望玉莲能活下来!求菩萨大发慈悲,救救玉莲!” 谢毅之猛地磕头,没一会儿额前就开始流血。 “我观你日后会飞黄腾达,官居高位,你儿也有不俗的造化。” “你可愿意和儿子一起,將谢家气运与妻子共享?” “如今,她的名字已经上了阎罗的生死簿,想要抹掉,只有这一个法子。” “我愿意我愿意!”谢毅之连忙点头。 “契约定下,终身绑定,不得后悔。” “我不会后悔!”谢毅之说完,下一刻產房里传来好消息,丁玉莲救回来了。 “多谢菩萨,多谢菩萨!” 谢毅之又磕了好几个头,这才跑到產房外。 谢母冷眼看著儿子这般模样,觉得自己的一番心血白费了。 枉她一世精明,居然生了个情种。 不过很快,谢母就没精力考虑丁玉莲了。 因为管家来稟报,谢父下马时摔了一跤,磕破头晕了过去。 “老爷——” 谢母急匆匆地赶去,结果谢父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死了。 谢毅之还在为妻子活下来高兴,马上就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简直晴天霹雳。 不对啊?! 前世父亲明明是三年后病逝的,当时谢毅之已经考取了举人。 后来他回乡守孝,期满后考上进士,成了探郎,又外派做官,最后一步步在官场上站了起来。 怎么这次父亲居然突然去世? “都是你!” 谢母红著眼睛,恶狠狠地盯著谢毅之。 “你非要娶那个狐狸精,如今她生的儿子剋死了你父亲!现在你满意了?!” 剋死—— 谢毅之心里一激灵。 耳边迴响起菩萨说的“谢家气运与妻子共享”。 丁玉莲是死劫,名字上了阎罗殿的生死簿。 难道死劫那么厉害,需要拿命来偿吗? 谢毅之懵了。 他虽然想救妻子,可是並不希望父亲去世啊! 且不说传统的孝道,单说谢父的身份,是工部侍郎,是谢家的顶樑柱。 他这么突然离世,家里下一代还没长成,等於谢家从此会被排除在政治圈之外。 前世为了让谢家重回京城,了多少气力,用了多少心血,谢毅之自己再清楚不过。 如今的状况竟然比前世还要糟糕。 更何况儿子还因此背上了剋死祖父的名声…… 妻子活下来的喜悦被谢父之死衝散,谢毅之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丁母听说女儿生產凶险,心疼得不行。 好在母子平安, 总算是有惊无险,她也算放下心来。 不过,丁父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外孙一出生就背负剋死祖父的名声,这难道是什么好事? 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凑巧! 丁父更担心女婿的未来。 谢家的顶樑柱没了,丁家不但沾不到光,日后女儿和外孙说不定还会被嫌弃,这可怎么是好…… 丁萱笑眯眯地躺在摇椅上品尝著西瓜。 其实並没有什么气运绑定,她只是看姓谢的不爽,给丁玉莲贴了张反弹符。 她遭遇的伤害和劫难,都会反弹到谢家人身上。 想必这一次谢毅之和谢澜之这对父子一定能过上前世渴望的生活。 今日功德+1! 旁边的系统打了个寒颤。 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宿主啊! 谢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丁玉莲醒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生下了梦寐以求的儿子,坏消息是儿子剋死了公公。 “孩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温暖的泪珠滴落在婴儿的脸上,谢澜之发现自己重生在了婴孩时期。 太好了,母亲还活著! 这回他一定好好孝顺母亲,承欢膝下,当一个孝顺儿子! 谢澜之倒是很想黏糊著丁玉莲,可是谢父去世,当儿媳的需要守孝。 谢母怨恨儿媳和孙子,故意磋磨还没出月子的丁玉莲。 神奇的是,丁玉莲没什么大碍,反倒是谢毅之摔断了右手。 慌得他连忙请了最好的骨科大夫,毕竟他以后还要考科举,这只手要写锦绣文章,不能出事。 得知谢母的所作所为,谢毅之十分生气,和她大吵一架。 若不是谢母磋磨丁玉莲,他又怎么会断手。 菩萨將妻子和谢家气运绑定的事情,谢毅之讲不出来,没办法告诉母亲。 可是他对丁玉莲的维护,谢母是看得清清楚楚。 “好哇,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居然心里只有那个小妖精!” 谢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篤定丁玉莲跟儿子哭诉告状,故意要破坏他们的母子情分,心里对这个儿媳更是厌恶。 谢父去世,谢家人要回乡守孝。 丁母捨不得女儿,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再三叮嘱,让她有事情写信回来。 回到谢父的故乡江临县后,谢母像前世对待原主那样教训丁玉莲,结果次次都报应在谢毅之身上。 不得已,他只好请谢母不要出院子。 “谢毅之,你这个不孝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变相地被儿子软禁,谢母气晕过去,醒来后中风偏瘫,只能日日咒骂丁玉莲。 父亲因为妻子去世,母亲也因为妻子病倒。 即便谢毅之对丁玉莲情深义重,可是这段背负了“不孝”名声的爱情,终究在他心里留下了裂痕。 这回谢父去世得突然,谢家遭到政敌针对,翻出了河堤溃决的陈年往事。 谢父已死,圣上仁善。 他虽然没有追责,但是没收了谢家大部分家產,谢家的朋亲故旧纷纷被贬謫。 如今,谢家的日子比前世还要艰难,最直接的就是缺少银钱。 丁玉莲虽然有嫁妆,可丁父也不过是六品小官,没什么家底,她的嫁妆自然也不够富裕。 谢毅之是个不问俗事的读书人。 前世家里迎来送往,开支收入,良田商铺,他从来不管,自有丁萱打理好一切,让他无后顾之忧。 现在丁玉莲虽然开始管家,可是眼前的谢家就是个空架子。 她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可能凭空变出银子来。 谢毅之十分不满意。 丁萱一个庶女,既能孝敬公婆,又能照顾丈夫孩子,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为什么丁玉莲是嫡女,却处处比不上丁萱? 有了比较后,谢毅之哪怕喜欢妻子,也不得不承认丁玉莲的能力比不上丁萱。 他们的儿子谢澜之也是这么想的。 谢澜之虽然对儿时的记忆不怎么深刻,可也知道前世幼年的生活比现在好多了。 他如今还是孩童身体,却有著成年人的思维。 得知自己出生那日祖父去世,谢澜之有些怨恨母亲让自己背上剋死祖父的名声。 再加上丁玉莲因为开源节流的事情焦头烂额,一直是乳母照顾他,更让他觉得母亲不够关心自己。 “谢家的男人真是如出一辙的自私自利。” 丁萱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遗传基因是个十分神奇的东西。 这种既要又要的行径,在谢家父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前世丁父默许丁母给原主灌了绝子汤,这回他们被谢父的事情牵连。 丁父被任命去偏远的地方当知州。 虽然知州是五品官,可大西北荒凉落后,丁父这一去大概以后都无法回来,实则是明升暗贬。 丁家人十分沮丧,丁父也长吁短嘆。 赴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伙马贼。 丁父被砍伤双腿,脸也破相毁容。 丁母因为护著首饰,惹怒马贼,被绑在马后拖地数百米。 虽然后来他们被人救下,可丁父这模样自然不能上任,丁母也缠绵病榻,成了病秧子。 至於丁萱,亲娘已经去世好几年,她没有任何顾虑,自然是趁机被“马贼”掠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家的书信传来,丁玉莲大哭一场。 得知丁萱被马贼抢走,谢毅之忍不住唏嘘。 他原本还打算纳她为妾,让丁萱打理谢家。 这样自己就能美妻贤妾两不误,没想到天意弄人。 “玉莲,我听说你庶妹擅长研製香料香水,你会吗?” “如果能做出来售卖,不失为一个好的进项,也能解决家里的困境!” 丁玉莲摇摇头。 丁萱的姨娘原本是个香料贩子的女儿,自然会这些,也教会了丁萱。 丁玉莲是嫡女,哪里需要学这个。 谢毅之再次遗憾,前世靠著丁萱的香料和香水让谢家的商铺赚了个盆满钵满。 没想到重来一次,他居然要为银钱困扰。 有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前世谢毅之有钱有閒,才会想著前月下,想亡妻想白月光,觉得丁萱处处不如丁玉莲。 可如今拥抱了白月光,却要过著拮据的日子,这叫谢毅之渐渐把丁萱当成了硃砂痣来怀念。 丁玉莲发现丈夫最近有些魂不守舍,以为他是为谢家的未来担心,没有多想。 反倒是谢澜之,在和父亲为数不多的见面次数中,发现异常。 重生后的父子终於相认。 谢澜之问为何这回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是不是有人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谢毅之无法说出在菩萨跟前许愿的事情,只能摇头,只说命运弄人。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小姨……” 谢澜之还没说完,在父亲的呵斥中闭嘴。 不过,他心里依旧忿忿不平。 毕竟谢澜之出生时丁玉莲难產去世,他对生母並没有印象,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谢澜之对母亲的了解,都来自父亲的美化。 外加上谢母和丁母为了叫他和继母离心,刻意贬低丁萱,把丁玉莲描述得完美无缺。 谢澜之本人不是不知道继母对自己有多好。 可是他不想尽这份孝,也不想还这份恩。 所以他在成才后抬出去世的生母来压制继母,打造孝子人设,还不用背负骂名,將白眼狼做到了极致。 没想到重生回来,生母活著,自己的生活却和前世天差地別。 於是他又嫌弃上了丁玉莲。 认为她没丁萱能干,没丁萱对自己好,没尽到母亲的职责。 伺候的人自然看出了老爷和少爷的態度发生了转变。 都是谢府的老人,自然把话递到了谢母跟前。 得知儿子终於不再恋爱脑,谢母气色好了很多。 她就是觉得丁玉莲是个搅家精,和谢家相剋! 为避免儿子再被迷惑,谢母命心腹在儿媳的饭菜中下了慢性毒药。 丁萱冷眼看戏,並没有出手相助。 反正丁玉莲身上有她的反弹符,她遭遇的伤害,最后都会反弹到谢家人身上。 半个月后,谢毅之写字时突然呕出一大口黑血,当场晕了过去。 刚刚两岁的谢澜之也吐血昏死。 丁玉莲连忙请来大夫,大夫诊断说他们父子中毒,她还以为是官场上的阴谋,连忙报案。 结果查出来,幕后黑手是谢母。 “我只是想杀了她这个搅家精,怎么会是我儿中毒?” “一定是她,是她知道真相,將计就计,要杀了我的儿子!” 中风后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谢母在公堂上歇斯底里地指责丁玉莲。 只是人证物证俱在,县太爷並不是傻子。 奈何,如今以孝治国。 谢母並不是故意毒杀儿孙,也没有闹出人命,所以她只被判了五个月的监禁。 谢毅之和谢澜之被救了回来,只是毒药伤及肺腑,两人此后只能缠绵病榻。 特別是谢澜之,还是幼儿,大夫断言他活不过成年。 “为什么会这样!” 谢澜之气急败坏。 他可是状元郎,娶了家世显赫的妻子,以后是要封侯拜相的! 他不甘心变成废人,却又无可奈何。 谢毅之也后悔了。 后悔当初答应菩萨,將谢家气运和丁玉莲捆绑在一起,导致他和儿子被连累。 一个女人,害了他们谢家三代!! 谢家彻底没希望了—— 无限悔意充斥著谢毅之的內心。 叫他越发怀念前世和丁萱在一起的日子,觉得她才是真正宜室宜家,旺夫旺子的好妻子。 被监禁的谢母得知儿子病得无法起身,日后不能科举,再也不能光耀谢家门楣,在狱中绝食自杀。 丁玉莲苦苦支撑谢家,奈何她不善经营。 为了节省开支,她只能遣散奴僕,仅留下三个下人,一家人搬进了一个小小的一进院里。 一开始,她对父子俩非常好,吃的用的都紧著他们。 可后来丁玉莲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得了什么癔症。 谢毅之和谢澜之居然同时怀念她娘家的庶妹,把她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罕见。 只等做了个梦,在梦里看到了前世,丁玉莲才知道这对父子是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 她甚至觉得,谢家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他们前世作孽的报应。 对丈夫和儿子死心的丁玉莲直接不管不问。 毕竟谢毅之明知道她早產和难產都是谢母动了手脚,却没有追究责任,选择隱瞒。 这和助紂为虐没什么区別! 她被谢母害死,他反倒假惺惺地怀念她一辈子,这样的虚情假意真够噁心人的! 很快,谢澜之得了褥疮,之后是谢毅之。 他们前世风光无限,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地死,可丁玉莲已经寒了心,彻底放弃了这对父子。 半个月后,谢澜之先闭眼。 又过了一个月,谢毅之停止了呼吸。 丁玉莲卖了宅子,上山去尼姑庵当了尼姑。 她没有去找丁父丁母。 从丁父为了权势向谢家低头,不追究她死因的那一刻起,她就没了娘家。 不过,就算她真的去找丁父丁母,也找不著了。 他俩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丁萱看完了整场戏,也看出尼姑庵有问题,表面佛门净地,实则和水匪狼狈为奸,干著非法勾当。 不过,她没有提醒丁玉莲。 毕竟丁母疼爱女儿是真,为了护著女儿留下的孩子,给原主灌了绝子汤是事实。 丁玉莲没有直接伤害原主,可原主却因为她受了许多罪。 更何况,她连一盏长明灯都不肯为原主供奉…… 丁萱不弒杀。 她只是尊重他人命运,选择袖手旁观! 在丁玉莲辗转被卖后,丁萱引雷火劈了尼姑庵,將庵主和作恶的水匪,连同他们背后的保护伞,全部烧成了灰烬。 这一奇事被传开,被百姓们认为是天降神罚。 第60章 贤妻 七十年代末。 原主一直暗恋隔壁院子的庄学远。 恢復高考后庄学远考上大学。 没两天,庄爸在车间出事,胳膊被机器绞断。 庄妈急得摔了一跤,磕了后脑勺,双眼失明。 爸残妈瞎,弟弟妹妹还年幼,庄学远没办法丟下家里。 他放弃读书接替了庄爸的工作,初恋也因此和他分手。 原主主动和庄学远联繫,帮他照顾家里。 一来二去,庄学远知道了她的心思,思考再三后,和她组成了家庭。 婚后,原主一心想让庄家人满意。 奈何不管公婆还是庄家弟妹,都对她没个好脸色。 他们认为她趁人之危,一个初中生哪里配得上考上大学的庄学远! 公婆冷脸刁难,弟弟妹妹们调皮使坏,庄学远心里只有初恋。 原主辛苦伺候老人,把工作给了妹妹,好不容易怀孕还被弟弟推倒,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就这样苦熬十年,她才得到公婆的认可。 有人照顾家里,庄学远上夜大自学,成了工程师,又在下岗潮时收购厂子当了厂长。 等庄爸庄妈一去世,他提出离婚。 原来他和初恋旧情復燃,还有了孩子,庄家弟妹也支持大哥。 万念俱灰的原主选择开煤气自杀。 …… “命里大富大贵的男人都克妻,还是专克糟糠之妻。” 丁萱吐槽道。 原主的一辈子正好印证了网上的那首打油诗: 贤妻扶我凌云志,得志先斩意中人。 有朝一日权在手,踩妻坟头接新人。 原主父母是电影院的职工,去年冬天两人在火灾中为抢救国家財產牺牲。 她上头本来有个哥哥,小时候病死了。 作为独女,原主继承了父母一切,除了存款奖金,外加两间不到60平的房子。 还得到了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在电影院卖电影票。 这样的条件可以过得很舒服,奈何她一手好牌打个稀烂,这大概就是恋爱脑吧! 现在已经是77年的5月,庄学远也是在今年考上了大学。 丁萱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因为已经有两三波人旁敲侧击要给她介绍对象。 明明她才18岁,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住她的房子,她的钱,打著照顾她的旗號来吃绝户。 好在丁爸有个关係相当好的铁哥们,姓马,是个警察,就住附近不远。 一有空,马叔马婶会过来帮忙,他们也经常喊她去家里吃饭。 有马家夫妻在,別人才不敢欺负丁萱这个孤女。 如今这份工作很轻鬆,电影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部。 丁萱除了售票,还要在电影结束后帮忙打扫卫生。 今早上班路上,马婶喊她晚上去家里吃饭,他们包饺子。 下班后,丁萱特地去国营饭店打了一份红烧肉,拎到了马家。 “婶儿,我买了红烧肉,加热一下等会儿添个菜!” 丁萱拿出饭盒塞给马婶。 “喊你来吃饺子,你带什么肉!快拿回去你自己吃——” 马婶自然不答应。 他们一家有吃有喝,怎么能占小姑娘的便宜。 “好婶子,是我嘴馋想吃肉,正巧遇到就买了。” “今天我借献佛,也是想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您要是推辞,我下次可不好意思来了。” 马叔刚到家,听了丁萱的话,对妻子点了点头。 “拿著吧!这是小萱的心意。” 饺子马婶和女儿马小雅早就包好了,就等著下锅。 马小雅比丁萱小两个月,是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小姑娘。 两人打小一起玩儿,是好朋友。 马小雅还有个弟弟叫马小宇,因为身体素质好,初二时被体校教练相中,现在参加集训,不在家。 今天的饺子是猪肉白菜馅儿,加上红烧肉,算得上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马婶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一盒红烧肉她只热了一小半,正好一人一块。 剩下的她准备叫丁萱自己拿回家吃。 “马叔,你看婶子,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怎么只许你们照顾我,把好吃的让给我,不许我孝敬你们呢?” 丁萱一顿胡搅蛮缠。 马叔觉得好笑,让妻子把剩下的肉也热了。 “小雅,快吃!”丁萱给马小雅夹肉,又分给马叔和马婶。 “萱萱你也吃——” 马小雅美滋滋,吃得十分开心。 不得不说,国营饭店的红烧肉相当好吃,加上现在的生活缺油水,就算再来一盒也不够他们分。 饭后,马小雅去丁萱家玩。 看到桌子上的书,她好奇地翻看了两页。 “萱萱,你已经上班了,还看这些书做什么啊?” “学习唄——” 丁萱坐在她旁边。 “反正晚上我在家也是閒著,我就是觉得多学一些知识总没错的。” 马小雅马上要高中毕业,还不知道毕业了做什么。 丁萱没上完高中就顶了父母的工作。 她藉口自己脑子笨,课本上的很多內容她都不会,请好友教自己。 还別说,马小雅当了老师后,发现自己原来很多知识点没掌握。 “萱萱你等著,我明天去学校问老师,回来再教你!” 马小雅拍著胸口保证。 “那明天晚上我等你啊——” 丁萱笑眯眯地目送马小雅离开。 前世,马叔马婶一直非常照顾原主,在她婚后多次帮忙,出钱出力。 马小雅也次次为她出头,替闺蜜打抱不平。 可惜后来马叔抓捕犯人惹来报復。 对方不敢对他做什么,挑落单的马小雅动手,残忍地杀害了她。 丁萱从来都善恶分明。 她要带上马小雅一起考大学! 从这天起,每天晚上马小雅都会过来给丁萱“讲课”。 她在学校主动求教老师,认真做笔记,晚上回来再给丁萱上课。 等到高中毕业,马小雅已经养成了晚上和丁萱一起学习的习惯。 马叔是警察,有一双敏锐的眼睛。 他自然看出女儿被丁萱忽悠得团团转,私底下和妻子背地里蛐蛐,夸丁萱有办法,把小雅的毛躁性子改了不少。 等到10月21號,报纸上说恢復高考。 马叔马婶两口子呆愣了半天。 “你说是不是小萱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不然她为什么拉著小雅一起学习?” 马婶问道。 “瞎说!小萱又不是神仙也不会掐算,怎么知道这些!” 马叔说著说著,笑了起来。 这是好事儿! 不管马小雅学习成绩如何,这回可以试试,万一这几个月的学习有成效呢! 此时,庄学远也决定参加高考。 他学习成绩好,平时爱钻研。 庄学远觉得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好机会,他一定能考上大学。 为了让儿子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庄爸庄妈勒令其他孩子这段时间必须保持安静。 老庄家能不能出人头地,就看大儿子了! 庄学远和初恋宋秋菊这段时间经常约著在图书馆一块儿复习。 他们嚮往首都,打算考到首都去。 丁萱忘不了宋秋菊大著肚子找原主“谈心”。 她说原主只是个家庭妇女,和庄学远没有共同语言,理解不了他的精神世界。 庄学远在她身边,是痛苦的是绝望的。 她还说只有自己是庄学远的灵魂伴侣,两人在精神世界中得到共鸣,原主一辈子都理解不了。 不愧是念过大学的文化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 宋秋菊把原主这个合法妻子贬低得一文不值,把婚外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来而不往非礼也! 狗男女想上大学,吃屁去吧—— 丁萱在庄妈种的韭菜上浇了点儿营养水。 考试这天,庄妈一大早包了韭菜鸡蛋馅儿大饺子,让庄学远吃,图个吉利。 庄学远没捨得吃完,留了几个给宋秋菊。 结果两人进考场不到半小时就开始闹肚子。 本来他们还打算忍著,可是后来腹痛实在受不了,只能请假去茅厕。 这一去直接给人拉虚脱了,庄学远和宋秋菊错过了整场考试,还被送到了医院。 “你为什么要害我!” 宋秋菊恨死了庄学远。 早上的饺子绝对有问题,他是故意的。 愤怒之下,宋秋菊让爸妈报警。 她说庄学远考不上大学,故意在饺子里下药,害她错过考试。 在公安局,庄家和宋家各执一词。 庄妈特地给大儿子包的饺子,其他人都没份儿。 饺子被两个年轻人吃完,没了证据,也无法查出到底是不是饺子出了问题。 总之,庄家和宋家闹翻了,宋秋菊也和庄学远说了分手。 庄学远正因为错过高考,颓废自闭的时候,丁萱和马小雅的通知书到了。 丁萱考上了北大,马小雅被北师大录取。 这喜讯可把马叔马婶惊呆了。 “没想到我们小雅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马婶摸著通知书,眼圈微红。 马叔这个粗獷的汉子此时拿烟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老马家出大学生了! 孩子真给他挣脸! 马小雅自己也非常惊讶,考完丁萱帮她估分,给她定了学校。 她这几个月当老师上癮,理想是当桃李满天下的园丁。不过,她更开心能和丁萱一块儿去首都! 隔壁院子的欢笑声传过来,十分刺耳。 庄学远捂著耳朵,整颗心泡在嫉妒的酸水里。 庄家爸妈关上门酸唧唧了半天。 一个剋死爹妈的孤女居然考上了大学,真是老天不长眼! “连丁萱都能考上,说不定这回的题目不难,我们学远要是没错过考试,肯定也考上大学了。” 庄妈一边搓衣服,一边嘀咕道。 “还不是怪你,耽误了学远的考试!不然现在就是我们被大家恭贺了!” 庄爸抽著烟,恶声恶气地责怪妻子。 庄妈自知背理,蛐蛐了两句没再说话。 没两天,庄爸在车间出事了。 前世儿子考上大学,他得意忘形,操作失误,丟了一条右臂。 这回庄学远错过高考,庄爸烦躁得很,心不在焉,两只胳膊都绞到车床里。 工人来庄家报信,叫他们赶快去医院。 庄妈著急忙慌一脚踩空,后脑勺磕在台阶上,当场见血。 庄学远送庄妈去医院,又去手术室外等庄爸的消息。 出了这么严重的生產事故,厂领导立刻安排检查小组,调查出事原因。 结果的確是他自己马虎,操作出了问题,不是机器设备的原因。 最后看在庄爸是老职工,又失去了双臂,厂里出於人道主义精神给了四百块钱,还补偿了一个工作。 庄爸醒来天都塌了! 双臂截肢,只留下十厘米,他现在成了一个废人! 不过,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庄妈眼睛瞎了。 医生说她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了眼神经,导致双眼失明。 现在的医学水平没法治疗这个问题,只能等什么时候淤血散开,说不定会恢復光明。 “完了,全完了——” 庄爸木楞楞地躺著,双眼无神。 自己残废,妻子残疾,家里除了庄学远年纪大点儿,剩下那三个小的都还在念书。 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庄学远原本打算参加下次高考,家里遇到这样的祸事,他只好进厂工作,上班养家。 每天早上,庄学远六点起来做饭,再叫庄爸庄妈起床,给他们穿衣服,喊弟弟妹妹们吃饭上学。 他给庄爸餵饭,大妹庄学丽给庄妈餵饭。 隨后庄学远自己扒拉几口,匆匆忙忙赶去厂里。 中午厂里休息的时间很短,他得跑回来给爸妈热饭餵饭再赶回去。 晚上累了一天回家,除了做饭之外,庄学远还要洗一家人的脏衣服。 庄妈心疼儿子想帮忙,奈何眼睛看不见。 一次她摸索著做饭,打翻了煤油炉,差点儿酿成火灾。 上高一的庄学丽正是叛逆的年纪,给庄妈餵个饭都没有耐心,叫她洗衣服直接摔摔打打。 大弟庄学林和小弟庄学强一个念初中一个念小学,两人都调皮捣蛋,经常在学校闯祸。 庄学远不止一次被老师请到学校。 自从父母出事,他每天忙得像陀螺,根本停不下来。 只等隔壁院子搬来新人,庄学远才发现原来丁萱已经去念大学了。 她把工作和房子卖了,成了真正的金凤凰了! 虽然新闻说今年7月还有高考。 可是庄学远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丁萱和马小雅开始了大学生活。 马叔和马婶天天乐呵呵的,嘴角的法令纹都加深了很多。 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多亏了丁萱,这孩子太记恩了! 明明他们並没为她做多少事情…… 丁萱的房子卖掉,寒暑假就被马小雅拉到了自己家,这也是她爸妈再三交代的。 寒假回来,马婶拉著她俩一起吃瓜。 原来宋秋菊又参加高考,还是没考上。 宋家爸妈叫她去相亲,她却和庄学远大晚上卿卿我我拉拉扯扯,还被保卫处的人抓了个正著。 “庄家现在是个烂泥坑,谁嫁过去谁陷里头!秋菊的苦日子要来了——” 马婶抓了把炒瓜子塞丁萱手里。 “婶子,还是您看得远!” 丁萱嗯嗯点头,继续嗑瓜子。 这话她前世也对原主说过,还掏心掏肺地分析了很多婚后遇到的问题。 可惜原主恋爱脑,听不进去。 “妈,宋秋菊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妈没拦著啊?” 马小雅一说起八卦,眼睛亮得像大灯泡。 “宋家被蒙在鼓里,保卫处找上门他们才知道。” 马婶拉低了嗓音。 “这两家还有的闹——” 快到年三十的时候,这门婚事最终还是成了。 宋家狮子大开口,要一千块钱的彩礼。 庄家没钱,但是他们家有四间房。 最后庄家让了一间房给宋家插队回城的宋二哥一家,庄妈还把祖传的玉鐲子给了宋秋菊,外加两百块钱。 庄学远和宋秋菊终於领了结婚证。 给两人贴了鸳鸯符的丁萱表示,君子有成人之美,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君子。 前世他们绕了个大弯,蹉跎了岁月,才有情人成眷属。 这回丁萱直接省略中间步骤,让他俩双宿双飞,鸳鸯成对! 新婚燕尔,宋秋菊的確甜蜜了两天。 很快,她发现庄家人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庄爸脾气差,庄妈嘴巴刻薄。 庄学丽阴阳怪气翻白眼,庄学林偷奸耍滑,庄学强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庄学远每天早出晚归,忙著厂里的事情。 这一家子吃喝拉撒全落在她身上。 凭什么啊? 宋秋菊在娘家没伺候过人,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她才不会惯著他们! 她只做自己的饭,只洗自己的衣服。 要是吵起来,宋秋菊也不怕,她二哥就住旁边呢,二哥和二嫂会帮她! 年后还没几天,庄家大吵了一架。 宋二嫂是农村姑娘,骂人的话两小时都不重样。 宋秋菊有哥哥嫂子撑腰,三个人对付起庄家的老弱病残,完全是轻鬆碾压。 庄学丽本就因为自己的臥室被宋家抢走心怀不满,如今对嫂子更是一肚子怨气。 几人吵著吵著直接上手。 混乱中,庄学丽摔倒,脸划了大口子,血流得到处都是。 宋二嫂被庄学林撞了肚子,当场流產。 庄学丽破相要告嫂子,宋二嫂说杀人偿命,要让庄学林坐牢。 整场热闹叫围观群眾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还是宋家人多势眾,更胜一筹。 在宋家爸妈的要求下,庄家分家,庄学远和宋秋菊小两口单独过。 当然,宋家也怕女儿被戳脊梁骨,所以提出庄学远该尽的义务要尽,庄家他自己负责,宋秋菊不用管。 庄学远来本来以为娶了妻子自己会轻鬆一些。 没想到,家里的事情依旧是他做,还要多养活一个人。 这娶的不是媳妇,是活祖宗! “贱骨头!” 丁萱看完热闹,收回鸳鸯符,和马小雅回去上学。 暑假她找了个补课的工作。 马小雅也留下来,一块儿赚补课费。 等寒假回去,两人发现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庄家已经变得家不成家。 庄学丽不知道听谁说南边开放了,很多人南下挣钱。 她不想念书,留了张字条,跟人一块儿跑了。 庄家人找了好几天,庄妈原本稍微能看到光影的眼睛这么一哭,彻底瞎了。 丁萱笑了。 前世庄学丽也搞了这么一出,原主发现不对劲,带人去火车站把她拦下。 后来她非说嫂子挡了她的发財路,不让她赚钱。 不得已,原主把工作给了小姑子。 这一次,庄学丽总算是心想事成了…… 除了她,庄学林也不在。 这小子记恨宋家,觉得嫂子是个祸害。 外加上宋家二嫂流產后,天天骂庄家,还跟人说庄学林喜欢小偷小摸,是个贼。 所以他趁宋二嫂晚上起夜去公厕,埋伏在厕所外,给她敲了闷棍。 不过他下手没个分寸,直接把人弄死了。 那天公厕还有別人,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庄学林虽然是未成年,但是他杀了人,最后被判了二十年。 宋家和宋二嫂娘家把庄家砸了个稀巴烂,庄家不得不卖了一间房,拿钱赔偿给他们。 现在,庄家成了人人唾弃的杀人犯家庭。 对此,丁萱一点儿都不意外。 庄学林前世打架被原主阻拦,他不服气推倒嫂子害她流產,大出血被摘除子宫。 庄家人还说都是一家人,他不是故意的。 这回好,法律会教他做人。 可惜离严打还有好几年,不然他这种情况能直接吃生米。 丁萱如今已经成了马家的一份子。 马小宇过年也回来了。 他在省比赛中获得500米短跑第一名,被省田径队教练相中,成了省田径队的一员。 前世他被推荐去了体育学院,毕业后在体校当教练员,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运动员,发展不错。 过年期间,他们仨除了帮家里做事,还凑一块儿叭叭庄家的八卦。 一天下午,马小宇飞快地冲回来。 “出大事了!小萱姐,姐,庄学强不见了!” 系统告诉丁萱,庄学强受不了被人嘲笑是杀人犯的弟弟,去火车站扒了拉煤的货车,跑了。 在庄学远上门求助的时候,丁萱还是跟著马叔马婶出去装模作样地找了一圈。 “造孽啊!自从娶了搅家精进门,我们老庄家就没安生过!” “搅家精下回是要剋死我和老头才罢休啊!” 庄妈嚎啕大哭,一口一个搅家精骂宋秋菊。 宋秋菊想离婚,奈何她已经怀孕9个月,马上就要生了。 见庄爸庄妈说话难听,宋秋菊和宋二哥跟他们吵了起来。 拉扯中,宋秋菊撞了肚子,早產生了个儿子,还因为大出血和原主下场一样。 丁萱吃完瓜,和马家人一起过了个幸福年。 大学毕业,马小雅被分配到首都的高中当老师,丁萱选择出国留学。 离开前,她特地回家一趟,逮住了前世想报復马叔,杀害了马小雅的凶手。 因为她经常出入马家,被对方当成是马叔的女儿,一直跟踪她到了偏僻的地方。 男人动手的时候丁萱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他握匕首的手,反捅回去。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丁萱当然是选择报警。 她的行为只是惊嚇后的条件反射,是正当防卫,警方还感谢她抓住了危险分子。 出国后,丁萱恢復了庄家所有人的记忆。 重生回来,庄学远快疯了。 他明明在下岗潮爆发的时候收购国营厂,当上了老板,娶了心爱的初恋还生了儿子。 为什么重生回来一切都变了? 宋秋菊也接受不了现状。 她可是富太太,这双在冷水里洗衣服,粗糲长茧的手居然是她的?! 庄家二老怎么都没想到,前世被丁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们,这回居然骨瘦如柴,过得这么惨。 被骗到南方非法髮廊的庄学丽大吵大闹,引来了一顿毒打。 庄学林前世跟著大哥干,当了销售经理十分风光,一朝重生竟然成了吃牢饭的杀人犯。 庄学强也没好哪儿去,他这回被扒手团伙的头目看中,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为什么——” 庄学远想不明白,只是失去了丁萱这个“贤妻”,庄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宋秋菊只能享富贵不能共患难。 熬了两年,见庄学远没出息,她偷拿了家里的钱,丟下儿子跑路了。 宋家非说庄学远家暴,把女儿打跑了。 如今,庄学远上有老下有小,在厂里还被排挤,天天垂头丧气。 冬天他烧炉子给庄爸庄妈取暖,忘了通风,导致他们和孙子一起一氧化碳中毒。 这可是三条人命! 虽然庄学远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赶去上班,匆忙间忘了,可周围人不知道。 他们觉得他心肠歹毒,太狠了! 嫌爹妈是废物,连亲生儿子都下狠手。 正巧遇到严打。 有人指证庄学远故意杀人,他曾多次抱怨父母拖累自己,平时並不孝顺,在家里摔摔打打。 事发前,他还和庄爸庄妈大吵了一架。 庄爸骂他不孝,苛待自己和妻子,要害死他们。 庄爸的话就是证据,他是有作案动机的,邻居们都能作证。 还有人说宋秋菊失踪了几个月,说不定也是被他杀了! 庄学远委屈,自己怎么就成杀害父母和儿子的凶手了? 上刑场的时候他后悔了,后悔对不起丁萱,失去贤妻,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更后悔怎么就在审讯时说了希望他们去死的真心话! “我没杀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这话成了庄学远留在这世界上最后一句遗言。 丁萱学成归来,留在高校任教。 她对马叔马婶很好,和马小雅成了一辈子的好友。 等马叔退休,她特地回来接他和马婶去首都旅游,遇到了失智的宋秋菊。 “她在外面当小三,被人老婆打成傻子送回来了。” 马婶嘆了口气。 “小时候这姑娘还挺懂事的,怎么长大了变化这么大……” 丁萱笑了笑没说话。 第61章 这回我也有房子了 原主大学毕业,签了首都的国企。 可是男友项经国却说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子,必须回家乡工作。 项经国希望女友和他一起去他的家乡,还保证一定会对她好。 他们是初恋,谈了两年,感情一直很好。 原主捨不得这段感情,最终放弃了首都的工作,和项经国回了s省。 项经国选择考公,她找了一家外企上班。 项家爸妈给儿子首付买了房子,小情侣开始了同居生活。 一开始,他们確实过得很幸福。 项经国在家很勤快,原主上班也很努力,两人的感情比在学校时还要好。 等项经国考上公务员,事情发生了变化。 他变得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应该承担更多的家务。 平时两人意见不同时他不再有耐心,要么冷战要么爭吵。 原主珍惜感情,经常选择退让。 可即便如此,项经国生气的时候还是会一口一个: “这是我的房子!你滚!” 他觉得自己前途无量,对原主不再包容,变得十分苛刻。 一次,因为他网上和人聊骚,两人爆发爭吵,原主被项经国赶出家门。 当时外面正下著大雪,她的眼镜丟了看不清楚,遇到轮胎打滑的车避之不及,被撞死。 …… 丁萱揉了揉眼睛,第一次意识到高度近视是多么烦人多么影响生活的事情。 这双眼睛要戴800度的近视眼镜,摘掉眼镜就是传说中的五米內六亲不认。 幸好她的工作已经定下来。 丁萱藉口要做飞秒手术,周末消失了两天,回来后终於不用戴眼镜了。 这两天项经国没有联繫她,因为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按照本意,他很想留在首都。 毕竟这几年的大学生活,让他见识到了首都的发达和繁华。 能留下来工作定居,是项经国的理想。 可是家里来电话,项爸项妈话里话外希望他回家。 作为独生子,爸妈不愿意他离家太远。 回家乡工作,有什么事情他们还能帮衬一把,他要是在首都,家里就完全帮不上忙了。 项经国十分清楚在首都的生活成本有多高。 光是房价就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一边是自己的理想,一边是家人的心愿,项经国难以选择。 特別是参加了几次校招,结果並不如人意,更是打击了他的积极性。 他看上的单位门槛太高。 看上他的公司,项经国又有些嫌弃。 这些工作要么不能解决户口,要么不稳定,要么不是大厂。 种种原因,都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爸妈的提议。 丁萱可不管项经国怎么想,她把自己签约的好消息告诉了丁爸和丁妈。 前世,原主第一时间和男友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结果被项经国以感情为由,劝说她放弃了好工作,跟他回了家乡。 丁萱才不会这么傻。 接到女儿电话,得知她工作已经定下,单位很好,丁爸丁妈特別高兴。 他们纷纷夸丁萱厉害,有大出息。 掛了电话,丁妈先是给女儿转了两万块钱叫她买衣服。 丁萱自己存了一些钱,丁妈是知道的。 可她不是刚做了眼睛手术么!钱肯定完了。 毕竟她已经是马上要工作的人,穿著不能太学生气,得符合自己的身份,必须买新衣服! 之后,丁妈和丁爸商量卖房。 “卖房?怎么这么突然?” 丁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妻子为什么突然提这事儿。 “给萱萱买房啊!” “我们就一个女儿,家里这些不都是她的!” “女孩子有自己的房子,怎么都有底气,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房子,那也是她的家。” 丁妈掰著手指跟丁爸盘算。 他们有三套房,卖掉两套凑一凑,可以在首都给丁萱付个首付。 “我可不想以前吃过的苦,让我女儿再吃一遍。” 丁妈瞥了一眼丁爸。 她和丁爸是裸婚,两边家里没有半点儿帮衬。 全靠他俩自己工作,辛辛苦苦地攒钱买房。 后来遇到拆迁,家里才有现在的生活。 丁爸明白妻子的意思了。 两人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十分节省,这种吃苦的经歷一直是他们夫妻的感情粘合剂。 但是平心而论,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他是不捨得孩子吃这种苦的。 “好!都听你的!” 丁爸点了点头。 “等卖了房子,咱们一起去一趟首都,给萱萱把房子定下来。” “你说的对,房子就是萱萱的底气,咱们这辈子不就是为了孩子么!” 丁爸丁妈是行动派,做了决定立刻把出租的房子收回,掛在房產中介那儿。 项经国这边犹豫了五天,终於做出选择,他要回家乡工作。 回去后压力没那么大,亲戚朋友都在那边,他还能多陪陪父母。 等项经国再给丁萱联繫,发现女朋友没戴眼镜,形象也做了大改变。 “我妈说了,马上要工作,我的穿衣风格得向职场靠拢,不能再那么学生气。” 丁萱笑眯眯地说道。 “萱萱,你的面试通过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么快吗?” 项经国心里一咯噔。 他只不过纠结了几天,丁萱已经把工作敲定了? “上周五啊!我已经签约了,六月份就能入职上班。” 丁萱的话,有些刺激项经国的心臟。 毕竟当初他们约好留在首都,可现在背信弃义的人成了他。 “萱萱,我是说,如果我想回家乡工作,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丁萱脸上的笑容消失。 “你如果回家乡,那之前的承诺算什么?” “我努力学习努力考到首都,就是希望能在这里生活,让我的孩子以后不用经歷高考这个独木桥。” “项经国,你要是回家我们就分手。” 丁萱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项经国追在后面连忙解释。 他那些忽悠原主的话,对丁萱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她停下来,讥讽地看著他。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留在这里。” “毕业分手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不会为了爱情放弃我的理想。” “至於你说的没找到合適的工作,你真的努力了吗?” “那么多大学那么多场校招,你这么早就选择放弃,还希望我为你作出牺牲,真是太自私了!” 丁萱的离去,对项经国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他根本不想分手。 为什么女朋友不愿意和他回家乡呢?! 丁萱第一时间在朋友圈宣布分手,叫他们共同的朋友很是惊讶。 了解情况后,没人劝丁萱。 毕竟她签的单位真的很好,不但给户口,单位的福利待遇和未来的发展都很不错。 还有人劝项经国,说丁萱的工作前景很好,要是他也留下来,以后他们还是很有前途的。 项经国不是不知道女友签的单位好。 可正是因为如此,更加凸显出他的无能。 明明他们是情侣,偏偏丁萱能被好单位录取。 那岂不是说明他不行,这段感情是他高攀了? 项经国內心的这点儿阴晦想法没告诉任何人。 他已经被丁萱拉黑。 这一次她的態度异常坚定,还跟丁爸丁妈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小项这孩子之前听你说著並不像自私自利的人啊?怎么现在变这样?” 丁爸还在纳闷,丁妈拿过手机。 “萱萱,我跟你说,女人只有自己的前途和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你可不要听小项说的那些承诺,把未来寄托在別人身上,是最愚蠢的事情。” “一个人到底爱不爱你,是不是对你好,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不管爱情还是亲情、友情,都只有这一个判断標准。” 丁妈生怕女儿是恋爱脑,反反覆覆强调,损害你核心利益的人就不是真心为你好。 “妈妈,我知道啦!我又不是笨蛋!” 丁萱笑眯眯地哄著丁妈。 掛了电话,她摇了摇头。 要是原主做选择之前给家里打个电话,听一听爸妈这样过来人的教导,也不会落到最后的结局。 把爱情看到太重的女孩子,遇到人品不好的男生,最后都会以遍体鳞伤来结束。 丁妈到底不放心女儿。 她知道孩子重情,生怕丁萱在人生重要的选择上走错路。 飞快地卖了房子后,丁妈和丁爸跟单位请假,第一时间来到首都。 项经国从朋友那儿知道丁萱爸妈过来准备给她买房。 首都的房价多贵,他非常清楚。 丁家爸妈居然为了女儿,一下子拿出一大笔首付,这也太疼她了…… 要是自己留下来工作,两家一起出首付买房,他们的月供就会少很多。 项经国给家里打电话,提到丁萱爸妈买房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项爸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已经在省会给你买了房,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 “而且,就算能首付了又能怎么样?那可是首都,要贷款好几百万!” “每天睁开眼睛倒欠银行的钱,每个月都要算计著生活,等以后有了孩子开支更大,这种生活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项经国不甘心。 他知道家里希望他回家考公,拿铁饭碗,过安稳日子。 可是看到丁萱家里为她做的一切,他想要试一把。 反正他还年轻,就算签不了首都的工作,回去也有退路。 项经国和家里定了一年之约,要是明年还没有签到理想中的单位,他就回家乡考公。 之后,他开始跑招聘会,同时想找机会和丁萱复合。 不过丁萱很忙。 她陪著爸爸妈妈逛景点,同时拿著他们给的首付进了股市,开始炒股。 一开始丁爸丁妈还很担心,怕丁萱进股市赔个血本无归。 等看到帐面上的数字已经翻倍,两人呆住了。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一个股神啊?!” 丁妈抓著丁爸的手,有些迷茫。 “那也可能小萱是遗传了我的头脑!” “你记不记得,我一直对数字很敏感,当年差点儿被调去当数学老师……” 丁爸刚开始得意地自吹自擂,立刻挨了丁妈两拳头。 “小萱明明像我,眼光敏锐!当初是我坚持买永安小区,后来遇到拆迁,我们才有钱。” “对,像你!小萱最像你!” 丁爸自然不会和妻子爭辩。 等钱翻了四倍,夫妻俩稳不住了。 我的天!这钱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 考虑到爸妈请假要到期了,还有他们的心臟承受能力不太行,丁萱及时收手。 “对对,不能太贪心!很多人吃亏就在一个『贪』字上!” 丁爸丁妈连连点头。 两人的想法还是比较传统保守,见女儿没有沉迷进去,总算放心下来。 在系统的帮忙下,一家三口很快找到了合適的房子。 是丁萱单位旁边的小区,上班就200米。 虽然是步梯房,但三楼不高不低刚刚好。 而且小区是当初单位建的职工楼,质量过硬。 108平的房子,三室两厅,公摊小,户型很好,对口的学校也不错。 丁爸丁妈现在有钱,十分豪气地全款给丁萱买下来,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丁爸是大专老师,有寒暑假,他决定暑假过来帮女儿盯装修。 等项经国从朋友那里得知丁萱家全款给她买了房子,一时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 丁家这么有钱吗? 他们对女儿怎么这么捨得?又不是儿子…… 不过,丁萱有了全款房,岂不是说她以后没什么生活压力? 没房贷,自己还单位好,收入高,她简直就是男人理想中的恋人啊! 要是他们能复合,他爸妈也不用担心他留在首都月供还房贷,经济压力大了! 项经国决定,找到好工作就重新追求丁萱。 从感情上,他捨不得初恋。 从理性上,丁萱的全款房能让他们在首都的生活无后顾之忧。 无论怎么看,复合对他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 丁萱知道项经国的想法后,觉得他是在想屁吃。 前世原主爸妈得知女儿追求爱情去了s省,不是没气恼过。 可他们就这一个孩子,能怎么办? 两人依旧打算卖房,给女儿买房。 可原主十分懂事,认为自己有工作,收入也可以,不捨得爸妈钱。 后来项经国考公上岸,两人感情出现问题,她也从来报喜不报忧,没跟爸妈说实话。 要是早点儿跟丁爸丁妈讲真话,原主根本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丁萱压根儿看不上项经国。 这人表面大男子主义,其实骨子里很自卑。 女友的优秀照亮了他的无能,他嫉妒闪闪发光的原主,想把月亮拉到泥潭里。 之前的温柔体贴都是他的偽装,项经国的真实面目在考公成功后才暴露。 只是可惜了原主,多么好的女孩儿啊…… 终於到了毕业季,同学们从五湖四海来,又往五湖四海去。 丁萱去单位报导前,朋友想组局,得知项经国会来,她直接拒绝了。 没想到,这人晚上守在女生寢室楼下,等到了丁萱。 看著对面的男生大言不惭地谈复合,拿感情说事,丁萱勾著嘴唇笑了起来。 “项经国,我可是有房一族,你已经配不上我了。” 她的嘲讽像尖刺,扎得项经国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们才分开短短时间,丁萱就变得这么现实了吗? “你到现在都没找到工作,难不成想复合了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还白嫖一个女朋友?” “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 丁萱“嘖嘖”了两声。 “找不著工作,无能也就算了,居然算盘珠子打这么响,变得这么无耻。” “我之前真是看走眼了,白白浪费了两年时光在你这种人身上!” “你还是回去洗洗乾净睡个觉吧,毕竟梦里什么都有呢!” 项经国从来不知道,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女朋友,能说出这么尖锐刺耳的话。 丁萱一口一个无能无耻,把他贬低得一文不值。 特別是她直接撕开了他的真面目,戳穿了他內心的真实想法,让项经国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衝动之下,他掐住了丁萱的脖子。 救命…… 丁萱泪眼婆娑。 此时,正巧有一群打篮球的男生路过。 看到这情形,他们衝过来擒住了项经国,救下丁萱,还帮忙报了警。 “咳咳……谢谢……” 丁萱脖子上紫红色的勒痕看著十分嚇人。 警察调查了解,发现这男生因为前女友父母给她在首都全款买房,想复合,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动手。 要不是那群男生出手帮忙,还不知道女孩会遭遇什么。 项经国一下子成了学校的名人。 没人说丁萱的不是。 毕竟首都的房价大家都清楚,男方现在要复合,不就是权衡利弊后,盯上了女方的价值么! 项家爸妈匆匆忙忙地赶来,哭著求丁萱高抬贵手,放儿子一马。 丁萱也知道脖子上的勒痕只是看著严重,其实连轻伤都算不上,根本定不了罪,也不会给项经国留下案底。 所以她“大度”地接受和解,拿了钱选择原谅。 只不过,在项经国被爸妈带回家,鬱鬱寡欢去找乐子的时候,丁萱及时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前世他就是个瓢虫,只是隱瞒的很好。 原主对初恋有滤镜,即便发现他在手机上和人聊骚,也没有往更过分的地方想。 丁萱相信人性,她赌项经国狗改不了吃屎。 现在她贏了! 这回留下案底,项经国的考公梦再也实现不了! 系统把抓捕的照片发网上,懟脸拍得清清楚楚,直接让项经国出名,外加上他之前求复合不成还动手。 这下大家都知道,这人又有暴力倾向又爱嫖。 正常的女生都躲著他,嫌瓢虫脏,更別提他还会家暴。 项经国自己也因为有丁萱这样优秀的前女友作標准,眼光拉很高,结果拖成了大龄单身汉。 十年后,同学聚会。 项经国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样,和大家一起吐槽领导吐槽公司996吐槽生活中的不得志。 他听人说丁萱过得很好,老公是搞科研的,女儿聪明可爱,自己在单位上成了骨干,当上了部门领导。 项经国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聚会结束后,外面正飘著大雪。 项经国看到前面一个女人的背影很像丁萱,衝动之下追了过去。 他追了几条街,只顾著看人没看路,一脚踩空从天桥台阶上滚了下去。 倒在地上,感受到热乎乎的血从头上流出来,项经国眼前浮现出前世的一幕幕。 原来那天丁萱死在雪地里是这样的感觉啊! 这么寒冷,这么无助…… 他想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再也没机会了。 第二天早上,环卫工人发现了冻死的男人,嚇得连忙报警。 丁萱在温暖的家里喝著红枣茶擼著大胖橘,十分满足。 原主死了,他又凭什么活著呢! 第62章 被借运的乾妈 原主和曲燕琼是好闺蜜。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大学毕业又一同留在省会工作。 认识20多年,她们的关係好得没话说。 曲燕琼毕业就结婚,她怀孕后一波三折,后来早產生了个儿子。 这孩子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进了好几次医院。 有一次连医生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实在是把曲燕琼嚇坏了。 她婆家有个远房姑奶奶是个神婆。 过年回去,两口子特地求到了姑奶奶跟前。 姑奶奶掐算之后,告诉他们只要给孩子认个乾妈,就能借运改命。 年后,曲燕琼和丈夫祝绍伟带著儿子,一家三口拿了重礼来到原主家。 她让儿子认原主当乾妈,还要他喊丁爸丁妈为外公外婆。 原主一家根本没多想,反而觉得两家关係好,这是亲上加亲的事情。 自从认乾妈后,曲燕琼的儿子身体越来越好。 反倒是原主一家越来越倒霉。 先是她的男友在婚前劈腿,接著她又被领导甩锅,不但赔了一大笔钱还丟了工作。 后来原主得了癌症,家里光钱也没能治好她,死的时候刚刚27岁。 死后,原主才知道自己被借运了。 可怕的是她死了,接下来轮到了丁爸丁妈。 …… “萱萱,你说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啊?” 曲燕琼一边吃著草莓,一边摸著肚子。 “我婆婆说肚子尖尖是男孩,我也想生男孩。” “他们有点儿重男轻女,要是生女儿,以后大概会催我生二胎。” 丁萱把草莓端走,拿了一沓书放在曲燕琼面前。 最上面的一本是《孕產百科全书》。 “只要是你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好!” “你现在怀的是金疙瘩,可不能隨便乱吃。” “这种反季节草莓是大棚里长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打什么农药。” “你把这些书拿回去跟祝绍伟一起看,如今都讲究科学育儿,一定要多注意才行。” 草莓不能吃,曲燕琼有些遗憾。 这种大草莓刚上市,又大又甜,贵得很。 也就丁萱家里条件好,从不亏待自己,捨得买了吃,换成她是不捨得这个钱的。 不过,曲燕琼觉得闺蜜说得很有道理,怀孕了的確不能隨便吃东西。 只要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她都能忍受。 翻了翻这些书,曲燕琼冲丁萱道谢。 她怀孕后不管是家里的老人还是丈夫,都没有想过科学育儿这回事。 “萱萱,你对我真好!” 曲燕琼软糯糯地说道。 “我这辈子能和你做闺蜜,真是太幸福了!” 下午四点,祝绍伟来接妻子。 他一手扶著曲燕琼,一手拎著书。 两人离开的时候,丁萱丟了两张倒霉符在他们身上。 同时她护住了曲燕琼的肚子。 確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孩子都能保住。 果然回家路上,祝绍伟开车时听妻子说到科学养娃,一走神撞在路边坛上。 车窗玻璃撞碎,祝绍伟额头和胳膊受伤,曲燕琼也嚇了一大跳。 神奇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没闹腾。 “是个胆大的孩子!挺有福气的!” 医生检查后说胎儿一切正常,忍不住夸了两句。 曲燕琼把这话记心里,也觉得这娃有福。 回家后她给丁萱打电话说起这事儿,丁萱夸说她怀了个福娃。 听了这话,曲燕琼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还是闺蜜有眼光。 周一丁萱上班,遇到了给她带早点的庞曄。 “萱萱,这是香菇青菜包,还有红豆豆浆。我跟老板说了少加,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庞曄长得小帅,笑起来眉眼弯弯,很能引起好感。 “我们还没那么熟,请叫我丁组长。” 丁萱微微一笑。 “另外你不用討好我,我不会被这种小恩小惠收买。” “希望你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和你一同来的新人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办公室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同事,大家都听到了丁萱的这句话。 庞曄一下子涨红了脸,觉得丟了面子。 他把包子和豆浆扔进垃圾桶,气冲冲地回到工位上。 丁萱没理会这人,开始安排这周的工作。 前世,原主和庞曄恋爱后,帮他熟悉业务,带他跑客户,手把手地培养他。 两人刚订婚,庞曄参加初中同学会。 他和初中暗恋的女同学看对眼,擦枪走火,对方直接找上门,婚事不了了之。 这事儿对原主的伤害很大。 虽然庞曄之后离职,可背地里谁不笑话原主。 所以后来经理蒋亮伸出援助之手,她才会那么感激对方,没想到这又是一场利用。 如今,已经到了庞曄追求丁萱的阶段。 她不喜欢这人。 那个因为自己失误,把生產图纸数据弄错,让原主背黑锅的蒋亮,她也不喜欢。 丁萱给两人分別拍了一张“真话符”。 从现在起,他们只能说內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上午,蒋亮正接见一个老客户。 对方是个丰腴的女老板,正在展示自己新买的戒指。 往常,蒋亮绝对一大堆彩虹屁夸出来了。 可是今天,他没控制住那张嘴。 “你的手真像猪蹄,简直是糟蹋了这颗蓝宝石。” “不对,猪蹄至少白白嫩嫩,你大概是……野猪?哈哈哈哈!” 蒋亮惊慌不已。 他控制不住说出了真心话,这会儿只想打自己的嘴。 女老板是公司的大客户,听到他的话脸一沉,问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每次都要做好半天心理建设才能来见你,实在是你的形象太辣眼睛!” “特別是你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审美,我乡下的二姨穿得都比你好看……” 蒋亮急得跳起来。 他不是这意思,这不是他说的话。 “很好,你完了!” 女老板十分生气。 她从农村出身,自己创业,吃了很多苦,的確在某些方面不像城里人洋气。 可是那又怎么了?! 她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关他屁事!轮得著他蒋亮来指指点点么?! 公司丟了大客户,蒋亮被总经理叫到办公室。 很快,里面传来雷霆暴怒和砸东西的声音。 蒋亮被开除。 与此同时,庞曄也发现自己只能说真心话这件事情。 每次开口他的嘴都会比脑子快,直接会把內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短短两天,同事们被他得罪了个遍。 本来有蒋亮这个害群之马已经够叫总经理头疼了,没想到新人里还有个“寧折不屈”的硬骨头。 这是要干什么?! 向被开除的经理致敬?学习他说真心话的勇气? 於是,庞曄也被开除了。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这两人在继续求职的路上不断碰壁,心情大好。 她果然心慈手软,只是让他们当一个心口如一的人,又没有要他们的命。 真心话,不等於事实。 若这两人內心对世界充满了善意,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那么尖酸刻薄。 偏偏他们心灵不纯粹,满腹算计,充满负能量,那怪得了谁呢! 这段时间,曲燕琼和祝绍伟的日子也不好过。 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哪路神佛,隔三差五遇到倒霉事儿。 祝绍伟的工作很不顺,一连犯了几个低级错误,被领导劈头盖脸骂了个狗血淋头。 至於他出地铁把文件弄丟,下班路上差点儿被盆砸中,面见客户一脚踩到狗屎,吃鱼被刺卡了…… 这都是忽略不计的小事。 曲燕琼稍微好点儿,但也是惊嚇不断。 最严重的一次,路上有人吵架,她凑过去看热闹,被人群推搡著从台阶上摔下来。 当时曲燕琼以为自己完蛋了,眾人连忙把她送去医院。 结果,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这个,更叫她坚信自己怀的是个福宝,甚至连家里人也认同了她的话。 丁萱对现在的工作不感兴趣,辞职后退掉出租房,去了义乌。 换成原主,早就和好闺蜜分享了。 丁萱可不会。 这种能狠心找闺蜜一家借运的人,不是朋友,是倀鬼! 丁萱註册公司,在亚马逊上做对外贸易。 过段时间就是国外的圣诞节。 丁萱自己设计,在工厂订货再卖出去,赚了一大笔,有了启动资金。 之后她开始做电动三轮车的出口生意。 三蹦子在国內乡镇农村十分普及,国外却非常罕见。 这种便利又省钱的交通工具,特別適合开拓海外市场。 丁萱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曲燕琼最近倒霉事情多,不敢出门。 虽然她怀的是福宝,可月份大了,她还是害怕有什么万一。 不出门,自然也没去丁萱的出租屋,曲燕琼並不知道好闺蜜已经离开了省会。 她倒是隔三差五给丁萱打电话,可是没说两句,丁萱就会藉口工作忙掛掉。 “你真是个大忙人啊!” 曲燕琼有些不开心。 她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就辞职了。 等孩子出生,公婆大概率不会过来帮忙,她得在家照顾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返职场。 看到丁萱忙著工作忙著提升自己,曲燕琼说不嫉妒是假的。 “嗯嗯,有单子来了,我掛了——” 丁萱没开导孕妇的义务。 前世原主倒是经常陪伴被激素影响,情绪一直起伏不定的闺蜜,可最后换来了什么呢? 有前车之鑑,丁萱才不会当免费的情绪垃圾桶。 丁萱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三蹦子一经推广得到了一致好评。 不少老外学会的第一句中国话就是“请注意,倒车”。 作为第一个做三蹦子生意的人,丁萱直接迎来了开门红。 因为生意太好,过年她乾脆把爸妈接过来团年。 丁爸丁妈原本是做小生意的。 过年期间看到女儿这么忙碌这么辛苦,他们商量了一下,乾脆关了家里的门店,过来帮女儿一把。 丁爸厨艺好,负责后勤生活保障。 丁妈下岗开店之前是会计,这会儿给丁萱打下手。 看到营业额上的数字,丁妈的心臟“砰砰”跳得厉害。 她闺女脑子咋这么好使呢? 咋想到卖三蹦子给老外的? 那些老外的钱也太好挣了吧! 就这样丁家人忙忙碌碌,曲燕琼也到了生產那天。 她和前世一样,给丁萱打电话,说自己爸妈没来,希望闺蜜能请假陪自己,不然会害怕。 丁萱告诉她自己已经不在省会,来长三角打工了。 “燕琼加油!记住你是最棒的!” 丁萱什么时候走的? 她怎么不知道? 曲燕琼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肚子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专心应对生產的事情。 宫缩太痛,曲燕琼想剖腹產,可婆婆说的顺產好,顺產生的孩子聪明。 祝绍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他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曲家在外地,爸妈不在身边,曲燕琼疼得不行,哭著说要剖腹產。 “这事儿听我的,我是过来人。” 祝妈一脸尖酸,拉住儿子。 “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她娇气?” 前世有原主陪同,看到这情形,她支持產妇反对祝妈,用强硬地態度说服了祝绍伟。 这回丁萱不在,没人帮忙出头,曲燕琼老受罪了。 她顺產时撕裂严重,婆婆伺候月子也不尽心。 祝绍伟躲在母亲身后,像个废物,什么忙都帮不上。 曲燕琼这才明白“嫁的是人是鬼,只有生了孩子才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 只等曲妈赶来,曲燕琼日子才好过一些。 出月子当天,祝妈说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祝爸不会做饭,她要回去,收拾东西一早就走了。 曲妈虽然心疼女儿,可是她还要上班,请假时间有限,也不得不离开。 之后,曲燕琼开始了艰难的带娃生活。 她打电话给丁萱,可每次没说两句,闺蜜就急匆匆掛了电话。 曲燕琼不知道为什么生了个孩子,自己的生活会发生这么大变化。 更別提这孩子早產,身体不好,经常去医院,把她折磨得大把掉头髮。 不过,丁萱的倒霉符关键时刻起了作用。 祝绍伟因为工作频繁出错被辞退,成了无业游民,回家多少能帮忙带一下孩子。 看到系统传来的直播画面里,这对新手父母手忙脚乱,互相指责,丁萱嗤笑了一声。 前世祝绍伟嫌孩子哭闹,经常以加班的名义躲在外面,不愿意回来帮忙。 曲燕琼找不到老公只好找原主,她总是抽时间陪这对母子俩去医院。 这些实打实的付出,足以证明原主对得起这份多年的友谊。 可结果呢? 她是东郭先生遇到狼。 曲燕琼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丁萱如今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丁爸丁妈也是越干越带劲。 曲燕琼的儿子周岁办酒,通知丁萱,她说没空回去,也没给红包。 这把曲燕琼气坏了,骂丁萱无情无义。 这孩子出生到现在老生病,还抢救过一次,夫妻俩十分担心。 等再次回祝绍伟老家过年,得知祝家有个远房的姑奶奶是神婆。 曲燕琼拉著祝绍伟,带著儿子一起去见了姑奶奶。 “借运?” “对,按照我说的,认个乾亲,保管有用。” 曲燕琼和祝绍伟回来后,商量了一晚上。 到底找谁借运呢? 这时候,曲妈打来的电话,说丁家发大財了,丁萱做生意成了女老板,可有钱了! 曲燕琼眼睛一亮。 就找丁萱借运! 找丁家借运! 谁叫丁萱背叛了她们的友谊,这是她欠自己的。 祝绍伟从孩子出生到现在,陆陆续续找了几个工作,都没做长。 听到丁萱赚了大钱,他也有些嫉妒,同意了老婆的决定。 两人趁著回曲燕琼娘家拜年,特地带著儿子,按照姑奶奶说的准备了厚礼,找到了丁家。 丁萱本来不打算回来过年,可是一想到认亲这事儿,特地回了一趟。 和前世一样,曲燕琼一直打感情牌。 她要孩子认丁萱当乾妈,还说她们关係这么好,以后丁爸丁妈就是她儿子的外公外婆。 丁萱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她收了厚礼,还按照认亲的习俗,给了孩子一个金镶玉的葫芦吊坠。 祝家姑奶奶说,必须对方心甘情愿给一个自己常用的东西,才算借运成功。 这葫芦吊坠丁萱戴了很多年,曲燕琼知道。 离开丁家后,他们夫妻俩笑得非常开心。 从此以后,自家孩子一定能平安顺遂,一辈子无病无灾,健健康康。 丁萱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去,吹了个口哨。 她可是把孩子和祝家、曲家绑定在了一起,他是两家的血脉,自然要借两家的运势。 自產自销,才是正道啊! 这回根本不需要她的倒霉符,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两天后老家传来消息,神婆姑奶奶突然去世。 这事儿没引起祝绍伟和曲燕琼的警觉。 他们只看到儿子气色越来越好,觉得“借运”真是个好办法。 没多久,祝绍伟进电梯时,遇到有人骑电动车上楼充电。 刚关上门,电动车在电梯里爆炸燃烧,他没跑出去,被严重烧伤。 噩耗传来,曲燕琼差点儿哭晕过去。 关於赔偿的问题,因为涉及物业、生產厂家、和电动车主,官司打了两年多。 虽然最后赔了钱,可祝绍伟要做大面积的植皮手术,开支太大,钱全部在他身上。 家里有房贷,丈夫还是这情况。 曲燕琼只能把儿子送回老家让公婆带,自己上班挣钱还房贷,照顾丈夫。 丁萱用赚的钱给爸妈买了独栋別墅。 看到她走野路子发了財,不少人开始做三蹦子生意。 丁萱见好就收,把钱投入股市,成了名副其实的富婆。 丁爸丁妈拥有了理想中带大园的別墅,开始种种菜,还养狗养鱼。 两人之前努力赚钱,是为了家为了孩子。 既然孩子已经支棱起来,赚到了不完的钱,他们也开始享受人生。 抽空,丁萱看了一眼庞曄和蒋亮的现状。 蒋亮晚上吃烧烤的时候,看到隔壁桌壮汉身边的女伴很漂亮,把调戏对方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这种不尊重女性的污言秽语,立刻惹毛了壮汉。 两边大吵一架,蒋亮还一口一句真心话,脏人耳朵。 壮汉被女伴拦著没动手。 反倒是另一头一个小个子男人,摸刀捅了蒋亮。 那人精神有问题,蒋亮一连串问候母亲的脏话刺激了对方。 这一刀下去,他以后都不得不掛尿袋生活。 至於庞曄,找工作处处碰壁,乾脆当上了自媒体博主,打造“毒舌”人设。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关注他,有了好几万粉丝。 庞曄在网上放飞自我,每次都以真心话的名义攻击其他人。 既然能赚钱,他就吃这碗饭。 尝到甜头,庞曄被粉丝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人引诱著攻击当红小。 这下,他的真心话捅了马蜂窝。 小的粉丝们可不是吃素的,庞曄被数量庞大的粉丝骂得差点儿自闭。 因为真话符,他直播的时候说出来不是道歉,而是根据网上捕风捉影的娱乐八卦自己脑补出来的“真相”。 小气愤不已,直接把庞曄告上法庭。 庞曄不但吃了官司赔钱又丟脸,还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 进监狱第一周,他就因为说真心话,把里面的人得罪了个遍。 从此开启了艰难的监狱求生生活。 看到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丁萱唏嘘了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收回了真话符。 系统缩了缩头。 好话歹话都让宿主给说了—— 活该他们不长眼得罪丁萱! 祝绍伟到底还是死了。 他受不住烧伤带来的痛苦,选择了自杀,死在27岁,和原主一个年纪。 看到曲燕琼哭得死去活来,丁萱內心波澜不惊。 借运这种事情落到自家身上,她终於知道痛了? 那原主和她爸妈就该死吗? 之后,曲燕琼在颱风天被吹倒的大树砸成半身不遂。 曲家爸妈也开始生病,一个被查出肝癌,一个老年痴呆。 继曲家出事后,祝家爸妈骑电动三轮车出门,没遵守交通规则,撞进大车尾部,最后一残一瘫。 看到他们这样,不少人怀疑这家人是不是作了什么恶,遭到报应。 曲燕琼的儿子倒是因为家庭缘故,得到政府的帮助,获得了免费上学的机会。 看到儿子健健康康,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觉得借运这件事情没做错。 10年后,两边老人全部去世。 原本已经在努力康復的曲燕琼,健康突然恶化。 丁萱带著礼物上门探望这位“好闺蜜”。 看到丁萱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被財气养得满面红光,曲燕琼躺床上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怎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过得这么好?” 丁萱夸张地捂著嘴。 “不会吧不会吧!你残废了,脑子也废掉了吗?变得这么迟钝!” “难道你没察觉到,你们全家都这么倒霉,就是因为被你儿子借运了啊!” “照我说,还是你慈母心肠,为了儿子愿意献祭全家人。燕琼,你真是好魄力啊!” 曲燕琼再迟钝,现下也明白过来。 原来丁萱一早就知道真相,她根本没有上当。 “你好狠——” 曲燕琼悲愤交加,一口血呕了出来。 “哎呀,你气性怎么这么大?年纪轻轻就吐血,我看你是快死了吧!真可怜吶……” 丁萱一语成讖。 三天后曲燕琼走了,据说死不瞑目,模样十分难看。 看了眼曲燕琼那个背负了两家六条人命的儿子,丁萱什么都没做。 天道好轮迴。 这人抢了別人的命数,他未来可是会厄运缠身,死了下地狱也要走恶鬼路的。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丁萱开车回家。 丁爸做了小鸡燉蘑菇,这菜她爱吃,得早点儿回去。 第63章 我的女儿是真千金 原主是个富二代,没什么大本事,也没有什么大理想。 她出嫁前在娘家当米虫,结婚后在婆家当米虫。 婆家很有钱,丈夫聂金龙是年轻才俊,两人算的上是郎才女貌。 婚后第二年,她早產生了一对龙凤胎,家里人十分高兴。 没想到18年后,他们被告知龙凤胎里的女儿是別人的孩子,当初在医院弄错了。 亲生女儿回来后,原主看到她瘦瘦小小,很是心疼。 可是丈夫儿子的態度和原主截然相反。 两人更喜欢假千金。 儿子说他只认假千金这个妹妹。 至於聂金龙,他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假千金被精心养育了这么多年,比亲生女儿有价值多了。 原主虽然想抗议,但是她就是个只知道买买买的富太太,在家里没有什么话语权,改变不了丈夫的想法。 在假千金的衬托下,真千金懦弱自卑上不了台面,成了对照组。 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婚姻生活,她哪一样都比不上假千金。 原主只能儘自己的力量帮助女儿,奈何娘家势弱,她在家还要看丈夫脸色。 她去世前,请儿子多照顾一下妹妹。 结果他说人各有命。 她的亲生女儿,一辈子被假千金踩在头上。 …… 察觉到肚子疼得不对劲,丁萱知道要早產了。 说起来,当初换孩子並不是无心之举,而是人有意为之。 换孩子的人是原主的大学同学,叫石小萍。 石小萍上大学时就嫉妒原主,毕业后一直关注著她的朋友圈。 看到她这个根本不努力的人只因为投胎好,就能享受富足生活,可以嫁给富二代老公,石小萍觉得老天很不公平。 后来两人一前一后怀孕。 石小萍要大著肚子挤地铁上班,给领导赔笑脸。 原主的朋友圈里却是在各个地方旅游,享受美食,晒各种礼物。 这种天差地別的待遇,深深地刺激了石小萍。 所以在原主早產生了龙凤胎后,石小萍故意摔跤,赶到原主在的医院生產。 她的丈夫甘有康趁人不注意,调换了她们的女儿。 丁萱来的正是时候。 她开车来到最近的二医院,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隨后她服用了顺產丸,又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二医院的大门。 “宝宝等不及要和我见面,加油!” 正好是周末,石小萍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看到丁萱的新动態,她“噌”一下站了起来。 “老公!快,丁萱要生了,我们去二医院!” 甘有康一开始觉得换孩子这事儿不靠谱。 后来看到丁萱的朋友圈天天都是吃喝玩乐,他的仇富心理一下子冒出来,支持妻子的做法。 两人急匆匆地开车赶去二医院,石小萍还刻意摔了一下。 察觉到肚子传来的剧痛,她摸著肚子说道: “孩子,你可要爭口气啊!能不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丁萱的妈妈小弟和婆婆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守在手术室外。 “保佑我家萱萱平平安安!” 丁妈嘴里不断嘀咕著。 婆婆也是走来走去,一脸期待地等著结果。 等其他人赶来,护士抱著两个啼哭的婴孩走了出来。 “一男一女,龙凤胎,恭喜你们!” “好好好!”聂爸高兴得不行。 他一下子有了孙子和孙女,圈子里可没有谁能有这样的福气。 “小萱真是厉害,肚子爭气。”聂妈也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金龙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丁家爸妈虽然高兴,他们更关心女儿,听护士说產妇状態很好,生產十分顺利,这才鬆了口气。 “亲家,恭喜啊!” “同喜同喜!” 家里一早就定下了月子中心,但是孩子早產,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下午,系统告诉丁萱,石小萍生了个女儿,也打听到她生了龙凤胎。 “知道了——” 丁萱笑了。 她留在这儿就是等著看戏。 果不其然,晚上8点突然停电,这事儿是甘有康做的。 见孩子被换,丁萱动了动手指,把女儿换了回来。 她才不捨得自己的心肝宝贝吃苦呢! 等看到女儿身边的龙凤胎哥哥,聂元嘉,丁萱心里有了个坏主意。 前世,原主一直希望儿子能多关照一下亲妹妹,甚至病逝前都在叮嘱他。 可聂元嘉说,这一切都是她的命。 命不命的,丁萱不知道,但她能改变聂元嘉的命运。 丁萱让系统把男婴放在了遥远的西北农村,能不能顺利养大,就看聂元嘉的命够不够硬咯! 之后她捏了个傀儡婴儿替代了儿子。 在医院住了三天,確定產妇和孩子没事,丁萱和龙凤胎被月子中心接了过去。 看到月子中心的车缓缓离开,石小萍站在窗边握紧了拳头。 “宝贝啊,爸爸妈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以后你就是有钱人的女儿了,长大可不能不认我们啊——” 丁萱才不管石小萍夫妻怎么想,她该吃吃该玩玩。 孩子有专人照顾,她忙著做產后修復。 等两孩子满月回家,聂家办了隆重的满月酒。 丁萱收到了公婆的奖励,有房子有钱,有珠宝首饰,还有一个国外的酒庄。 对於这些,她自然是笑纳了。 酒后,她把弟弟丁琛叫到一边,给他安排了学习任务。 “姐,不是吧!我都上大学了,哪里需要……” 丁琛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丁萱一掌拍碎了旁边的桌子。 “你说,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桌子硬?”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弟弟。 若不是这傢伙大学时候只想著玩,进公司后轻易被人忽悠,决策一再出错,丁家的產业怎么会不断缩水! 要是娘家给力,原主对上丈夫也不会底气不足,一再退让。 弟不教,姐之过。 丁萱一把捏住丁琛的肩膀,只是稍稍用力,他就疼得乱叫。 “姐,我一定好好学!你给我的书单我都看,我回去马上看!” 丁琛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变成了大力怪,可他看得很清楚,丁萱不是开玩笑。 不听姐姐的话,下场真的会很惨的…… “不要敷衍我,我会考你的。” 丁萱拍了拍丁琛。 “加油吧,小琛,姐姐能不能一辈子当米虫,就靠你了!” 从此之后,丁琛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他第一次发现姐姐居然懂那么多,难道她一直偽装成“米虫”,实际上是大佬? 有的时候丁琛甚至想给丁爸建议,不如让姐姐回来继承家產吧,他来当米虫! 奈何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丁萱暴力镇压。 笑话! 她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做牛做马的。 有弟弟这么好的工具不利用,那不是白白浪费嘛! 丁琛在丁萱的“教导”下,肉眼可见地成长起来。 丁爸很是欣慰,觉得这一切都是女儿的功劳,他特地找来律师,给丁萱添了不少股份。 聂家看到儿媳娘家蒸蒸日上,继承人也十分出彩,对丁萱更是好上了几分。 丁萱一直在聂家维持著原主的人设,是个只会买买买的阔太。 她不喜欢聂金龙这种利益至上,对亲生骨肉都那么冷漠无情的人。 丁萱懒得敷衍他,在主臥做了手脚。 只要这人进主臥,就会到达另一个空间,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聂金龙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丁萱在外面那么高冷,不搭理自己,私底下回房间后那么热情主动。 不过他很喜欢这种反差,给妻子打钱越发大方。 看到这人沉迷幻觉,丁萱微微一笑,继续教导孩子。 原本聂家还想给龙凤胎起前世的名字,可丁萱说不好听。 最后名字定下来,傀儡儿子叫聂泽清,女儿叫聂泽熙。 石小萍和甘有康在换孩子成功后,很快离开了这里,回了老家。 一开始,两人还战战兢兢,生怕换孩子的事情被察觉。 可是过了三年,没有任何动静。 聂家根本没发现孩子出错,他们才放下心来。 石小萍看到丁萱今天在这里买买买,明天飞出国买买买,一颗心比老坛酸菜的酸水还要浓烈。 万恶的有钱人! 真是太腐败了! 因为討厌丁萱,石小萍把这股气洒在孩子身上。 他们给女儿起名甘招娣。 当初在派出所上户口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小女警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 这是她爷爷奶奶那个时候才会起的名字,一股浓浓的重男轻女风在里面。 小女警让他们慎重考虑,毕竟名字关乎到一个人的一辈子。 结果两人坚持要叫这个,还警告小女警,说要投诉她! 现在甘招娣才三岁,已经开始学著给爸爸拿拖鞋,帮妈妈做家务了。 甘有康在单位受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给她两耳光,骂两句有钱人。 石小萍也常常拿孩子撒气,反正不是自家的孩子不心疼。 丁萱瞥了一眼,觉得这两人良心坏透了。 她倒是不同情甘招娣。 毕竟这人前世在丁家享了一辈子福,是原主的亲生女儿承担了这一切。 如今不过是天道轮迴罢了! 遇到这样的爹妈怎么办?好好受著唄!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丁琛在姐姐的压榨下飞速成长。 他大学毕业后进自家公司,很快能独当一面,和丁爸一起走出去,常常会被人夸雏凤清声。 之前丁琛不是没反抗过,可是很快他发现姐姐真的会对自己下死手。 在去死,死了骨头餵狗,和给姐姐当狗这两个选择中,丁琛十分没骨气地选择了后面这条路。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身后有丁萱给兜底,天塌了有姐姐撑著,不用怕! 丁萱在婆家依旧是个飞来飞去,到处买买买的米虫。 私底下,她收购了聂家股份,联络股东,在集团安插人手。 傀儡儿子聪慧绝顶,不需要她教。 她的更多心血都放在女儿身上。 聂泽熙有妈妈和哥哥细心教导,渐渐长成了黑芝麻馅儿白汤圆。 石小萍和甘有康一直关注著丁萱的动態。 看到她在社交平台上发孩子多么优秀,考了什么证,拿了什么奖,两人像过年一样开心。 至於甘招娣,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初中毕业她的成绩可以上高中,可这两口子不同意,非让她去职业学校,学缝纫。 甘有康还说,南方服装厂手艺好的熟工一个月能拿两三万,比大学生强多了。 甘招娣跪著苦苦哀求,最后也没能叫他们心软。 高中结束,聂家龙凤胎准备出国留学。 石小萍没想到丁萱这么早送孩子出去念书,万一孩子出国后觉得国外好,不回来了怎么办? 那他们的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 她和甘有康商量了一下,决定私底下去认孩子。 至少得让女儿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亲生父母。 面对突然冒出来认亲的两个人,聂泽熙第一时间报警,隨后联繫了爸爸妈妈。 丁萱和聂金龙赶到了警局。 石小萍连忙否认,说认错了。 甘有康也说他们就是故意开个玩笑。 偏偏这时候甘招娣跑来,“我要报警,我要举报!” “他们在我出生的时候换了孩子,我才是聂家的亲生女儿。” 甘招娣见聂金龙西装革履,老板派头十足,又看到丁萱手指上的珠宝布灵布灵闪瞎人眼,心里又悲又喜。 她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终於要苦尽甘来了! 幸好她前不久无意中听到了甘有康和石小萍的话,跟著他们过来,不然她要被瞒一辈子。 “爸爸妈妈,我才是你们的孩子啊……” 甘招娣说著说著,大哭起来。 即便甘有康夫妻绝口否认,可甘招娣赌咒发誓,又闹著要验dna。 警察遇到过孩子抱错的案例,这种时候不能打马虎眼。 聂金龙也想知道真相。 於是,在警方的见证下,双方做了亲子鑑定。 结果出来,聂金龙冷笑了一声。 “看清楚!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还有你们,离我女儿远一点!下次再嚇著我女儿,別怪我不客气。” “怎么会这样?”石小萍拿著结果,一脸不相信。 他们明明换了孩子,为什么甘招娣是她的女儿? 石小萍和甘有康接受不了,又换了家检测中心,结果还是一样。 甘招娣就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造孽啊,我到底做了什么——”甘有康捶著胸口。 甘招娣此时也呆愣在那里。 看完戏,丁萱恢復了三人的记忆。 前世假千金和父母相认,私底下给了石小萍和甘有康很多钱。 她背靠丁家,嫁的很好,婚后乾脆大大方方地和亲生父母来往。 靠著女儿,石小萍夫妻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他们一家三口倒是团团圆圆,真千金就活该承受这一切吗? 突然重生,甘招娣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她居然在甘家长大,还有了“招娣”这个噁心人的名字。 “爸爸,妈妈,是我啊——”甘招娣不甘心,追著聂金龙和丁萱喊爸妈。 “快走快走!他们一家都是疯子!” 聂金龙嚇了一跳,拉著妻子和女儿赶紧上车走了。 甘招娣急著追车,横穿马路时被酒驾的人撞飞,从医院醒来下半身瘫痪。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爸爸妈妈不会不要我!” 她躺在床上冲石小萍和甘有康发火。 夫妻俩本来就愧疚,现在女儿变成这样,也只能任由她发泄。 丁萱將这一家三口绑定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既然他们前世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就必须將不拋弃不放弃执行到底。 一开始,石小萍和甘有康对女儿很好,可架不住伺候一个半身瘫痪的人太辛苦了。 两人想丟下孩子跑路,可是刚离开甘招娣100米,就会遭遇电击。 反覆实验了几次,发现跑不了,夫妻俩不得不认命。 他们对甘招娣没个好脸色,任由她饿著冷著,觉得残废女儿连累了自己。 甘招娣本来就是个利己主义者。 前世她对石小萍和甘有康这么好,没想到重生回来二人竟然这样折磨自己。 既然他们恩將仇报,那大家都別活! 甘招娣心中充满怨恨,大晚上点了把火。 得知甘家三口葬身火海,丁萱正在给龙凤胎收拾行李。 就在他们出发前,在西北农村长大的聂元嘉找上门来。 看到聂金龙,他激动得快哭了,上前就喊“爸爸”。 前不久他重生回来,发现自己没在聂家长大,反而成了农村娃。 聂元嘉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肯定是有人换了孩子。 於是他凑了钱第一时间赶过来认亲。 聂金龙被突然冒出来的丑小子嚇了一跳。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 怎么到处认爸爸!! 聂元嘉咬定自己被人换走,他才是龙凤胎里的哥哥。 “你?是我儿子?” 聂金龙嫌弃地打量著聂元嘉。 他家的龙凤胎一看就是亲生的,一个长得像他,一个长得像丁萱。 眼前这人又矮又瘦,头髮像枯草,手指像鸡爪,哪一点像聂家人? 他可没空陪人玩认爸爸的游戏! 聂元嘉被赶走,他十分委屈,天天跑集团楼下喊爸爸。 这一幕被人拍到发网上,引起网友们的激烈討论。 大家都说他的表情不像假的,该不是聂总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吧? 聂金龙看到这话气得跳脚。 为了不影响公司,他和丁萱带著聂元嘉去做了亲子鑑定,全程直播。 结果自然是没有血缘关係。 “不可能!我真的是你们的儿子!” “妈妈,我是元嘉啊!” 聂元嘉急得冒汗。 这下,网友们的態度来了个180度大反转,纷纷骂聂元嘉不要脸,想不劳而获。 “年轻人不要总想著走捷径。” 聂金龙沉著脸批评道。 “你有手有脚,身体健健康康,难道还养活不了自己?!” 丁萱看著痛苦不堪的聂元嘉,假惺惺地嘆了口气。 “孩子,人各有命,这一切都是你的命啊……” 前世他就是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 丁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哪里做错了? 聂元嘉只觉得这话耳熟得很,等抬起头,聂金龙和丁萱已经走远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是聂家继承人,我才是亲生的——” 聂元嘉有些疯疯癲癲,出门后到处喊爸爸。 最后,救助管理站把他遣送原籍。 当地的村干部倒是十分负责,见他傻愣愣的,找了个合併的村养老院把他送了进去。 只不过没两天,聂元嘉就翻墙跑了,最后不知所踪。 丁萱陪龙凤胎出国读书,等他们学成归来,两人一起进公司工作。 三年后,聂金龙看到咄咄逼人的女儿,以及背刺的股东和下属,一下子老了很多。 “为什么?” 聂金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架空的。 也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利益至上,这不是您教我的么?” 聂泽熙笑起来和丁萱很像。 聂金龙原本想挑起儿子和女儿的爭斗,可是傀儡根本不听他的。 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的聂金龙发现妻子和孩子们並不亲近自己。 他们仨欢声笑语,他成了孤家寡人,没多久就得了老年痴呆。 这辈子,聂泽熙得到了丁萱全部的爱护。 她没有当温室的朵,反而长成了能对抗风雨的参天大树。 至於丁萱,一直是別人羡慕的对象。 大家纷纷夸她好命,小时候在娘家当米虫,嫁人了在婆家当米虫,还有厉害弟弟撑腰,老公死了有女儿养著她,一辈子都是享福命。 只有丁琛和聂泽熙知道,姐姐/妈妈才不是米虫呢! 她超级厉害的! 第64章 小叔子变成了丈夫的儿子 原主工作后,经过同学介绍认识了曲一凡。 两人恋爱三年,准备结婚。 曲一凡有个弟弟曲阳,是他大三时爸妈生的二胎,一家人十分疼爱弟弟。 原主也经常给男友的弟弟买零食买玩具。 作为幼子,曲阳从小被娇惯著养大,像个小皇帝,全家人必须围著他转。 婚后原主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在家里摔了一跤。 这一跤不但叫她孩子没了,还失去了生育能力。 原主伤心不已,不明白好端端地上怎么会有一滩水。 曲家人纷纷安慰她,曲一凡也说没有孩子也会爱她一辈子。 原主信了他们的话,养好身体后重返职场。 曲一凡也如他说的那样,对她很好。 原主一直自责,觉得自己没护住宝宝。 她渐渐地把小叔子当成了孩子,对他有求必应。 就这样,曲阳成了家里的团宠。 等他考上大学,曲一凡的初恋童楠从国外回来,两人旧情復燃。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原主这才知道曲阳是曲一凡和童楠的儿子,並不是他的弟弟。 当初地上那摊水是曲阳故意泼在门口的。 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希望原主生下孩子。 失控之下,原主刺伤了曲一凡,还被当成精神病,送进了精神病院。 …… 丁萱来的时候,原主和曲一凡已经谈了两年多恋爱。 两人感情稳定,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 如今结婚,房子是必不可少的。 前世,曲家出首付,房子只写了曲一凡的名字。 他的钱全部用来月供,家里的生活开支全部都是原主的工资来支撑。 在曲一凡和初恋旧情復燃的时候,原主要离婚。 曲家爸妈拿出儿子写的欠条,说当初买房子的首付是曲一凡找他们借的钱。 因为房子是他们夫妻共同居住,用於共同生活,所以离婚原主不但分不了財產,还要负债。 公婆翻脸无情,丈夫劈腿出轨,小叔子成了丈夫的儿子…… 多重刺激,把好好的女人逼得发疯,最后还被送去精神病院。 丁萱可不是原主那个软柿子。 她要让曲一凡吃不了兜著走! 周末,两人约会吃饭,找了家新开的湘菜馆。 饭吃到一半,曲一凡提到了买房。 “萱萱,你有没有喜欢的小区?抽时间我们去逛一逛吧!” “房子毕竟是我俩的爱巢,是我们的小家,还是要你这个女主人满意才行。” 曲一凡戴著眼镜,笑眯眯地给丁萱夹菜。 “好啊!”丁萱连连点头。 “你说的对,房子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马虎。” “反正时间还多,我们慢慢选。” 之后的周六周日,丁萱陪著曲一凡开始看房,跑售楼处。 可是挑选婚房並不是那么容易得事情,要考虑地段、交通、楼层、户型、性价比和学校等方方面面。 两人逛了两个多月,一直没选到合適的房子。 这天,曲妈做了饭,让曲一凡带丁萱回家吃饭。 丁萱给曲阳买了玩具,还买了一些水果。 一进门,曲阳直接衝过来抢走了玩具。 “这孩子,都不知道说声『谢谢』。” “小丁,你別介意啊!阳阳其实很懂礼貌,他这是没把你当外人。” “毕竟咱们很快是一家人!” 曲爸嘴上这么说,其实一点儿怪罪曲阳的意思都没有。 丁萱自然不会在小事上生气。 “叔叔,您可不能这么说阳阳。” “我看了他在幼儿园的演出,阳阳扮演的警官可优秀可厉害了!” 丁萱一顿彩虹屁,夸得曲爸曲妈眉开眼笑。 他们觉得丁萱说的没错,自家大孙子哪哪儿都好,特別棒! 吃饭的时候,曲妈说起了看房子,谈到首付压力大。 “阿姨,我爸妈说咱们两家可以一起凑钱出首付,写我和一凡的名字。” 丁萱说完,曲妈连忙摇头。 房子怎么能写丁萱的名字? 首付那么多,女方只出一点钱就要加名。 那以后万一两人过不下去,岂不是要被她拿走一半財產,不行不行! “小萱,买房子是男方的责任,哪能要女方出钱呢!” “你放心,这笔钱我们一定能凑出来。” “不过,月供要你们自己还,我们帮不上忙……” 曲妈说话的时候,曲家人都看著丁萱,想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態度。 “阿姨,您说的哪儿的话!” “都让你们出首付了,我们哪儿好意思还让父母帮忙月供?” “到时候一凡的工资还月供,我的工资家用,我们俩还会涨工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曲家爸妈眼睛一亮。 他们等得可不就是这句话! 现在的女孩儿精明得很,说月供的钱也是夫妻共同財產,离婚还要拿走房子增值的部分。 搞的他俩很紧张,生怕家產被女方拿走。 没想到,丁萱这姑娘看上去精明,其实是个糊涂蛋。 见她“软弱”,很好拿捏,曲家爸妈提出跟他们一起看房。 之后的周末,两人变成了五人。 曲一凡这段时间被已经买了房,有经验的同事们洗脑。 他不再像前世那么谨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李超人说过,买房最重要的是地段!” 於是一个月后,曲一凡看中了二环內的新楼。 明年初交房,离地铁600米,周围有大商超大超市,对口的学校也不错。 只是,位置好的地方房价也高。 一套三居室已经接近500万了,首付要150万。 比起前世260万的婚房,这里贵了近乎一倍,月供压力自然也更大。 不过,曲一凡最终说服了父母。 他说公司的领导很看好他,下一批升职加薪的名单里就有他。而且丁萱的收入也不差,房贷他们供得起。 最主要的是,新房对口的红领巾小学很好,曲阳可以在这里念书。 为了大孙子,曲家爸妈点头同意。 首付还差一些,他们找亲戚借了20万。 去售楼部签约的那天,一家人都到了。 当售楼顾问询问写谁的名字时,曲一凡拿出了身份证。 “写我的。” 曲爸曲妈还以为丁萱会闹,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还连连点头。 “是我男朋友爸妈出首付,当然要写他的名字。” 曲一凡签名,按手印,刷卡,一气呵成,十分顺利。 走出的售楼部,曲家人鬆了口气。 本来他们已经想好了对策,万一丁萱要闹著加名字要怎么说,没想到丁萱根本没闹。 她还兴冲冲地跟曲一凡说自己涨工资了,让他不用担心还贷压力大。 曲爸曲妈不住地夸丁萱能干懂事,曲一凡福气好才能找到她这样的女朋友。 至於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只有自己才知道。 丁萱接了个电话要加班,无奈地和曲家人告別。 分开后她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售楼部。 “姐,这是你的佣金。” 刚才签约的女销售笑呵呵地把丁萱拉到一边,给了她五沓粉红票子。 当初说好丁萱帮她卖房,她分一半佣金。 没想到这姐们儿对未婚夫都能下狠手,销售也是第一次见到。 “姐,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还找我啊——” 售楼顾问一直把丁萱送到门口。 下次? 没下次了! 这五万块钱来得容易,像捡的,丁萱下午就去金店买了一对金手鐲。 果然,还是这些金灿灿的东西討人喜欢。 房子买了,接下来是谈婚论嫁。 曲一凡说刚买房,彩礼能不能少一点,他爸妈赚钱不容易。 丁萱说彩礼是封建糟粕,他们是自由恋爱,不用彩礼。 这话把曲一凡高兴坏了。 之前他打听到丁萱老家的彩礼是八万八,加五金,改口费还要另外给。 没想到她居然不要彩礼。 对此,曲一凡只觉得自己魅力大有本事,从没有想过是女方的体贴懂事。 等两人谈到嫁妆,丁萱又说自己是独生女,嫁妆是女方在婆家的底气。 既然房子曲家出了,丁家爸妈就准备好了50万,还陪送一辆30万的车。 曲一凡听了更是喜笑顏开。 关上门,曲妈跟曲爸说现在这样的蠢姑娘真是打著灯笼都找不著! 等丁萱嫁过来,20万嫁妆还外面的欠债,剩下的可以用来装修,有省了一笔! 他们还是和前世一样,让曲一凡签了个借条,写明首付的钱是他跟父母借的。 看到曲家人这么算计,丁萱笑了起来。 给她挖坑? 看最后到底谁掉坑里! 很快,到了曲一凡求婚那天。 他特地选了丁萱的生日。 只因为她说自己不是物质的人,就是喜欢仪式感,求婚和婚礼一定要浪漫,必须好好办。 为了满足女友的心愿,曲一凡把单位同事,他们共同的朋友,还有介绍人,全部请了过来。 请他们一同见证两人的幸福时刻。 曲一凡在电影院包了影厅,准备了粉红心形气球和红玫瑰。 就在电影看到一半,男主人公正向女主人公求婚的时候,音乐声响起。 画面切换,荧幕上出现了曲一凡和丁萱的照片,记录著他们交往的点点滴滴。 丁萱还在惊讶,曲一凡拿著红玫瑰出现。 “丁萱,你愿意嫁给我吗?” 曲一凡单膝下跪,右手拿著戒指。 “给我一个照顾你,疼爱你的机会,我会用一辈子时间来爱你的!” 哇—— 灯光打开,大家纷纷欢呼。 结果,荧幕上画面一转,变成了曲一凡家里。 “爸爸,你为什么要结婚?你以后会不会不要阳阳了?” 画面中,曲阳坐在曲一凡怀里,抱著他的脖子。 “阳阳,爸爸结婚,就是为了找一个人和爸爸一起来照顾你啊!” “在爸爸心里,阳阳是最重要的。” 曲爸曲妈也在旁边安慰曲阳,说他们只有他一个大孙子,谁也不会替代曲阳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就算丁萱婚后生的孩子,也永远比不上曲阳。 影厅里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丁萱伸出去,准备戴戒指的手,也缓缓地收了回来。 “曲阳是你的儿子?” 丁萱不可思议地看著曲一凡。 “不,这是恶作剧!萱萱你相信我,这不是真的——” 曲一凡刚想辩解,荧幕开始播放他和初恋的事情。 包括两人校园恋爱,初恋意外怀孕, 她去哪家医院生產的,之后为了出国留学,把孩子送到了曲家…… 前因后果,解释得一清二楚。 最后还附带著曲阳和曲一凡的dna检测报告。 “曲一凡,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有了儿子还来骗婚,你们全家人都是骗子!” “我们完了!分手!你这个垃圾!” 丁萱把玫瑰砸在曲一凡脸上,捂著脸哭哭啼啼地跑了。 “萱萱,你听我解释……” 曲一凡急匆匆地想去追人,却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摔下台阶小腿骨折。 本来为了丁萱口中的浪漫,他请了专门的摄影师,想记录下求婚的美好时刻。 没想到,摄影师全拍下来了,回头把这视频发到了网上。 骗婚,在婚恋市场上一直是个敏感话题。 更何况曲一凡和曲家做的事儿太不地道了。 儿子当弟弟养,买房防备女方,算计女方嫁妆和工资,首付给爸妈写借条…… 这里面隨便一条单独拿出来,都会把人气得七窍生烟,曲家每条都做了。 於是,还在住院的曲一凡火了! 丁萱成了网友们同情的大冤种。 没见过哪家姑娘这么实诚! 也不知道哪位大神看不惯曲家,在婚前把事情曝光,救了姑娘一命。 否则结了婚,她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曲家出名后,曲一凡的名声坏透了。 等他把腿养好,领导以影响公司形象为由,开除了他。 丟了工作,每个月的房贷变成了压在曲一凡头上的超级大山。 当初买房他追求好地段好品质。 现在失业,根本支付不了高额月供,曲一凡不得不向爸妈伸手。 曲家如今是阴云密布。 儿子婚事告吹,曲爸曲妈出去被人指指点点,就连曲阳在幼儿园也被小朋友嘲笑。 仿佛所有的倒霉事都落在了曲家头上。 曲家爸妈的存款全部拿去付首付了,虽然两人有工资,加一起也才一万出头,要管一家四口的生活,外面还有欠债。 而新房一个月就要还近两万的房贷…… 曲爸曲妈心里悔啊! 怎么当时那么衝动,非要买这么贵的房子! 他们让曲一凡把丁萱追回来,好歹是快三年的感情。 丁萱月入上万,让她来还月供,大不了加她的名字,不够的让丁家爸妈帮衬一把。 这房子本来就是为他们结婚买的! 丁萱必须负责! 如果她在意曲阳,他们可以写保证书,绝对不让孙子影响小两口的生活。 曲家人的自私自利丁萱不是第一次知道。 听系统转述了曲爸曲妈的歪理邪说,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把她当冤大头了! 要不是为了报復曲一凡,坑他背上几百万房贷,她才不会装什么贤惠体贴呢! 曲一凡想联繫丁萱,被朋友告知她辞职去了南方。 “一凡,你有儿子的事情连我们都瞒著,我这个介绍人都不好意思见丁萱……” “这事儿你做的不地道,好聚好散,你別在纠缠她了……” 朋友掛了电话,也结束了这段友谊。 高额房贷逼得曲一凡必须振作起来。 奈何太多人知道他骗婚,从某种程度上他已经社死,很多公司不敢要这样品行不端的人。 房贷月月要还,当初买房有多高兴,现在他就有多憋屈。 此时,亲戚追上门討要20万,为了还钱,也为了不断供,曲家爸妈不得不把唯一的住房卖掉。 新房价值高,至少要保住新房。 等开年交房,曲家装修了房子,一家人终於离开出租屋,住上新房。 为了减少月供的压力,曲家爸妈从卖房的钱里拿了100万提前还款。 曲一凡也认清了现实,降低了工资要求,在郊区找到了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年龄也越来越大。 曲爸曲妈开始催过儿子恋爱结婚。 可是有丁萱这个模范女友珠玉在前,后来的人不光是曲一凡,曲爸曲妈也看不上。 丁萱什么条件? 独生女,大学本科,职场前景好。 婚房她不加名,工资拿出来养家,结婚不要彩礼,娘家给50万嫁妆,陪嫁30万的车。 曲家和曲一凡按照这標准要求后来人。 条件提出来,女方掀桌子不干了。 一个带著儿子,有骗婚黑歷史的单亲爸爸,居然眼睛长头顶上!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还想找仙女—— 呸! 丁萱看了笑得肚子疼。 不枉她当初装了那么久,给曲家人画大饼,他们还真的相信了! 经过女方的宣传,曲家又火了一把。 当初骗婚的事情被网友们翻出来。 大家纷纷嘲笑曲家弄丟了完美好媳妇,如今还在做白日梦。 现在的姑娘才不会那么傻,一进门就当妈,还和公婆挤在一起住,房子跟自己半毛钱关係都没有。 这样的家庭嫁进来做什么? 难道是嫌生活不够苦,非要自找苦吃吗? 这么一闹,曲一凡彻底没了结婚的可能。 他在郊区上班,半个月回来一次,曲阳被爷爷奶奶娇惯得不行。 前世有曲一凡和原主管著他,关心他的学习,辅导作业。 现在老人们根本看不懂小学课本,曲阳在班上成了吊车尾。 在他10岁时,曲一凡的初恋童楠回来了。 丁萱动了手脚,让童楠身体出问题,无法生育,提前离婚。 得知自己这辈子只有曲阳一个孩子,童楠迫不及待地想母子相认。 见曲一凡单著,还以为他一直在等自己。 两人和前世一样,旧情復燃,曲阳也想有个完整的家,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 终於,曲一凡娶到了初恋。 婚后童楠提出把房子卖了,去三环买房。 她说一家人住一起太过拥挤,不如买同小区两套房,分开住。 现在小升初政策改了,房子对口的初中不行,可以趁价格高卖掉,提前给孩子看初中学校。 而且曲阳大了,需要私人空间,她想给他准备一个书房。 曲爸曲妈把孙子一手养大,十分疼爱他,自然是全心全意为孩子考虑。 更何况童楠说房子自己不加名,她又是曲阳的亲妈,曲家人自然是放心的。 这几年房价猛涨,这套房子市场价已经到了700万,现在卖掉怎么都赚到了。 於是他们把房子卖了,开始看房。 丁萱一直是个十分有耐心的猎人,在卖房款到帐后,直接让系统转走。 等曲家人看到合適的房子,正掏钱的时候,卡刷不出来。 去银行一查,天塌了! 钱呢? 他们的血汗钱呢? 报警后,警察一查,是曲阳上网玩游戏的时候,点了电脑上的游戏gg。 如今钱已经去了境外,追不回来了。 “老天爷啊,这不是要逼我们去死吗?!” 曲爸曲妈差点儿哭晕过去。 童楠想换房的算盘也落空。 曲一凡把曲阳狠狠地打了一顿。 因为太过愤怒,他没控制住力度,孩子摔跤磕著头,哗啦啦流血。 送医院抢救,医生说曲阳的运动神经损坏,以后可能会出现运动障碍和语言障碍。 好端端的孩子被打出问题,曲爸冠心病发作,心肌梗死。 老伴儿被气死,曲妈受刺激,偏瘫躺床上。 如今的曲家,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老的小的都需要人伺候。 曲一凡的工资根本不够往医院里送。 重重压力下,童楠提出了离婚。 自己在最孤立无援,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妻子连孩子都不要,选择离开? 曲阳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这一刻,曲一凡的心態发生扭曲。 他怨恨童楠。 明明曲家好好的,是她非要卖房,否则钱也不可能被转走。 童楠不就是想通过卖房,把他的婚前財產变成婚內共同財產么! 曲家爸妈不知道婚后“洗房”是怎么回事,曲一凡清楚,可是出於爱,他並没有拆穿。 结果换来了什么? 要不是她自私自利,这个家里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你真的要离婚?不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留下来?” “小楠,当初你已经拋弃了我们父子一次,这回还要这么做吗?” 看到童楠收拾东西,曲一凡慢慢走到她身后。 “曲一凡,我们不合適,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童楠话音刚落,男人从背后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不就是嫌我没钱吗!可这难道不是你的错?是你害了阳阳,害死了我爸!” 只等童楠身体僵硬,曲一凡才清醒过来。 天啦,他都做了什么?! 要是他去坐牢,妈妈和阳阳怎么办?没人照顾,他们会死的…… 曲一凡万念俱灰。 既然老天把他逼到了绝路,他们一家人就一起上路吧! 曲一凡买了百草枯给曲妈和曲阳灌下去,自己也喝了半瓶。 躺在地上大口呕血的时候,他恢復记忆,想起了前世。 为什么这辈子会变成这样子? 救命!他不想死啊! 喉咙像被火灼烧一样,痛得撕心裂肺,曲一凡拨通了报警电话,一边吐黑血一边说“救我”。 等警察破门而入,他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听到系统说曲家人死了,丁萱正带著丁爸丁妈在东北避暑。 还別说,东北的夏天真凉快! 唯一的问题是,来这边儿住了小半个月,他们的口音已经被热情的东北人带偏了。 “都死了?咋整的?喝百草枯?!这姓曲的真是嘎嘎优秀啊!” 第65章 他说他要赎罪 六十年代。 丁徐两家关係很好。 原主和徐亚军青梅竹马,到了年纪,两人准备结婚。 婚前一天,原主加班太晚,回家路上遇到流氓,被拖进了小树林。 失去清白,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徐亚军,坚决退婚,还响应號召报名支边。 恋人突然离开,徐亚军悲痛万分。 在原主表妹余白灵的安慰下,他慢慢走了出来,两人组成家庭。 邻居欧阳凯也报名支边。 在边疆,他主动关心帮助原主,默默支持她的工作,关键时刻还救过她的命。 原主本来不准备考虑个人问题,可是欧阳凯表示愿意等她。 见对方这么执著,原主坦白了自己的遭遇。 欧阳凯表示不介意,她在他心里永远纯洁无瑕。 就这样,两人在边疆结为夫妻。 多年后他们回来探亲。 一天,原主在咖啡馆见到丈夫和表妹。 听了他们的谈话她才知道,原来欧阳凯一直暗恋余白灵。 见她喜欢徐亚军,为了成全心爱的女孩,欧阳凯找流氓玷污了原主,毁掉他们的婚约。 余白灵说自己这些年过得很幸福,唯独对不起表姐。 欧阳凯却说,自己做了坏事,赔了一生给原主,也算是赎罪了。 …… 丁爸和徐爸是战友,两人是过命的交情。 转业后,丁爸去了机械厂的保卫科当科长,徐爸去了公安局当了局长。 两家关係好,孩子们的关係不错。 丁萱上头有两个哥哥,当兵去了部队。 她来的时候刚刚20岁,正好医专毕业。 前世原主选择去医院上班,丁萱吃不了起早贪黑的苦,被分到了机械厂的医务室。 晚上丁妈做了四个菜,一家人为丁萱庆祝。 “明天爸送你去报导!” 丁爸一高兴,喝了二两小酒,还说以后要天天和女儿一起上下班,叫別人看看他闺女有多厉害。 “你瞧你爸,真是高兴坏了。” 丁妈笑著摇了摇头。 吃完饭,丁萱帮忙收拾了碗筷,丁妈拉著她来到一边。 “小萱,现在你也工作了,是大姑娘了。妈问你,你对亚军是什么態度?” “徐亚军?我一直把他当弟弟呀!” 丁萱一脸无辜。 “弟弟?” 丁妈仔细看著女儿,发现她表情不似作假,有些糊涂了。 “你爸爸和老徐当初可是说好了,两家是要结亲的。” “他就比你小一个月,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不是一直很关心他吗……” “妈,就是把他当弟弟,我才关心照顾他啊!”丁萱耸了耸肩。 “你看,咱家有两个哥哥,徐家也有两个哥哥,只有徐亚军比我小。” “在別人面前我一直是妹妹,好不容易有了当姐姐的机会,我肯定要好好表现。” “您可別乱点鸳鸯谱!徐亚军那个大鼻涕虫,8岁还尿床,我怎么会喜欢他!” 丁妈是过来人,见女儿对徐亚军嫌弃得不行,忍不住头大。 她还以为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哪知道,原来闺女是这个看法。 晚上睡觉,丁妈给丈夫讲了丁萱的话,丁爸没放心上。 徐家三个小子,丁萱嫌徐亚军是个弟弟,那不是还有徐亚东和徐亚平吗? 反正老徐可是跟他说了,自家的三个小子隨丁萱挑。 “能成吗?” 丁妈有些担忧。 “亚平还好说,只比萱萱大两岁。可是亚东,当兵后咱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我就记得那小子不爱笑,挺严肃的,萱萱打小就怕他。” “哎呀,你们女人就是想的多——”丁爸翻了个身。 “咱们萱萱又能干又漂亮,她才20岁,先把工作搞稳妥了再谈这些也不迟。” 丁妈见丁爸把丁萱夸天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父女俩一块儿出发。 丁爸骑自行车驮著丁萱来到机械厂门口,他把她的介绍信递给门岗。 这是流程,就算他是保卫科科长也不能破例。 “这是我闺女,被分配到了医务室!” “小丁,你女儿可比你俊多了——”门卫大爷笑呵呵地打趣道。 大爷是战场上下来的残疾老兵,一双眼睛十分犀利。 “那可不!我们全家的精华都长我闺女身上了。” 丁爸一边笑呵呵地给大爷递烟,一边让丁萱喊人。 在丁爸的陪同下,丁萱入职十分顺利。 医务室原本只有三个人,她的到来得到了热情欢迎。 实在是医专毕业的学生很走俏,一毕业基本被分配到了各个医院,厂医务室很缺人。 丁萱的到来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晚上下班,她和丁爸一块儿回家。 快到家门口,两人和邻居欧阳家的人遇到了,打了个招呼。 说起来,欧阳凯还是丁萱医专的学弟,比她低一届,现在还没毕业。 欧阳家的人看到丁萱被分配到机械厂医务室,觉得她没什么大出息。 医专的毕业生各大医院抢著要。 去医院多好,多有前途! 得知邻居私底下嘀咕自己,丁萱想起了一件事情。 过不了多久,学生们开始大串联。 前世欧阳凯特地坐火车去了一趟首都,跑出去好多天。 之后医专停学停课,不但在校学生的学业停滯下来,毕业生也被耽搁了下来。 欧阳凯閒在家里一年多,设计了原主后,他做了和她一样的选择,去支边。 別看他说的好听,说什么对不起原主,所以把自己的人生赔偿给他。 其实是欧阳家出事,他爸妈下放。 欧阳凯外公家是地主,爷爷家还有海外关係。 主动支边,脱离欧阳家,是欧阳凯自保的一种方式。 这一次,丁萱自然不会去支边,也不会让谁算计自己。 她每天和丁爸一起早出晚归。 医务室的工作忙的时候很忙,閒的时候也很閒。 跟著医务室大姐,丁萱学会了织毛衣。 徐亚军在下面县里的造纸厂上班,最近很忙,没空来找丁萱。 反倒是表妹余白灵来过丁家一次。 余白灵是丁萱二舅的女儿,跟她妈一起在纺厂的食堂工作。 得知表姐分配在机械厂的医务室,她很是羡慕。 丁妈拿了两套丁萱的旧衣服给余白灵,“你比萱萱瘦一些,这衣服改一改就能穿。” 丁妈知道二哥重男轻女,有些心疼侄女。 说是旧衣服,其实有九成新,丁萱没穿过几次。 “谢谢姑姑,那我走了!” 余白灵刚出门,遇到了看书回来的欧阳凯。 一见到她,他的眼睛立刻一亮。 “白灵,你好久没过来了!” “嗯。”余白灵点点头。 “我来看表姐,她上班不在家,舅妈给了我两套表姐的旧衣服。” 余白灵说话细声细语的,梳著麻辫,十分乖巧。 欧阳凯看了眼她抱著的衣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干嘛每次都让你捡她不穿的?丁萱把你当成什么了?” “你別这么说,有旧衣服穿已经很好了。”余白灵微微低著头,鼻尖有些发红。 “我家条件比不得你们,我更是不能跟表姐比。” 两人聊了一会儿,欧阳凯越发心疼余白灵,觉得她日子过得太难了。 丁萱上班空閒时欣赏了一下余白灵训狗。 不得不说,小姑娘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博得男生的同情。 瞧,欧阳凯不就被余白灵牵住鼻子了么! 不过,丁萱不喜欢被人当成踏板。 所以余白灵在回家路上,被骑自行车的人撞了。 对方跑了,她一瘸一拐地回去,第二天早上脚踝肿得像大馒头不能下地,第三天整只脚都肿成猪蹄,不得不去医院。 医生说脚踝骨折,需要休息。 就这样,余白灵在食堂的临时工工作被刚出月子的大嫂抢走了。 看到她偷偷蒙著被子哭鼻子,丁萱心情好了很多。 休息那天,丁萱被丁妈安排去给爷爷家送点儿东西。 回来的路上,她瞧见一个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偷大娘的钱。 “抓小偷!” 丁萱捡起石头砸在男人头上。 大娘回头,看到男人手里拿著自己包著钱的蓝手帕,想抢回来,被小偷一把推倒。 小偷撒腿就跑,丁萱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抓小偷。 被逼到角落,小偷转过身恶狠狠地盯著丁萱。 都是这个死丫头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摸出一把小刀,挥舞著衝过来。 丁萱嚇得脸色发白,忘了避让。 危急时刻,一个男人挺身而出,一脚踹在小偷右手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小偷抱著手跪在地上惨叫起来。 大娘也赶了过来,追回了钱,连连道谢。 “你没事吧?” 徐亚东见小姑娘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连忙开口,说坏人已经被自己制服了。 “没,没事……” 丁萱一边打嗝一边哭,徐亚东没辙。 他扭送小偷去公安局的时候,乾脆带著她一起。 “亚东?!” 徐爸见到许久未回来的大儿子,愣住了。 等看到跟在他后面,哭得梨带雨的丁萱,徐爸皱起眉头。 “亚东,你欺负小萱了?” 徐亚东这才知道见义勇为的小姑娘是丁萱。 小偷被抓住,误会也被解开。 徐爸说丁萱今天被嚇著了,让大儿子送她回家。 “亚东哥,你好厉害!” 回去的路上,丁萱已经缓过来。 大概觉得刚才叫人瞧见自己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她不止眼圈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徐亚东和丁萱差了8岁,他离家早,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跳皮筋的小丫头阶段。 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追小偷。 等到了丁家,丁爸丁妈听说徐亚东救了自家女儿,对他感激得不行。 他们本来想留他在家里吃饭,可徐亚东说刚下火车,还没回家,得先回去,这才作罢。 徐亚东走后,丁萱一直呆呆的。 丁妈还以为女儿被嚇著了,结果她来了句: “妈,亚东哥好英勇!他当时简直就像从天而降的大英雄!”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丁妈察觉到了不对劲。 古有英雄救美,今天徐亚东救了自家闺女,她该不会动心了吧? 这……也不是不行! 丁妈对徐亚东的印象很不错,几年没见,小伙子高大帅气了不少。 虽然他的话依旧很少,但是能看出是个沉稳靠谱的人。 听说他已经是营长了,可见徐亚东在部队的表现有多优秀。 系统自从提醒丁萱,徐亚东回来探亲,人在马路对面,它就看到了她精彩的表演,对她佩服得不行。 看来,用不了多久两家就要办喜事了! 徐家爸妈见到长子自然是高兴的,可隨后他们又开始操心起了他的个人问题。 特別是看到徐亚东身上的伤疤,徐妈忍不住偷偷抹泪。 虽然这些伤疤对战士来说是功勋是奖章,可谁生的孩子谁心疼! 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在儿子身边,她多少能放心一些。 被爸妈当面催婚,问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徐亚东不知道为何,眼里浮现出了丁萱的模样。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可是看到小偷还是坚定地追了上去。 又脆弱又坚强,还有几分可爱。 真是勇敢的姑娘! 徐妈是过来人,一看儿子表情不对,立刻盘问起来。 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曾害怕的徐亚东,对亲妈的审问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我比人家大太多了,再说,她也未必中意我——” 徐亚东还记得丁萱以前看到自己像老鼠见到猫。 每次他们碰见,她小声喊一句“亚东哥”,就连忙和小弟一块儿飞快地跑了。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她的胆子依旧很小,还爱哭,哭起来还格外好看…… “老大,你不对劲!” 徐妈火眼金睛,拿出当街道主任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派头,问出了女孩的名字。 原来是丁萱! 徐妈看著丁萱长大, 对她自然是非常满意的。 只是一想到小儿子和丁萱关係很好,她又开始头疼了。 怎么办? 虽然两家关係好,还约好了当亲家,可是丁萱只有一个啊! 徐妈问徐爸的意见,徐爸摆了摆手。 “这事儿得问老丁家的意见,人家闺女喜欢谁就嫁谁!” 徐妈和丁妈是好友,乾脆过来旁敲侧击地跟她打听丁萱的想法。 “小萱把亚军当弟弟……” 丁妈把丁萱之前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那就好!”徐妈总算是鬆了口气。 说起来,两人相处也確实是徐亚军像跟屁虫,丁萱照顾他的时候更多。 这不就是姐弟么! “是我们闹误会了!” “之前老看著两孩子斗嘴,打打闹闹的,確实差点儿意思。” 徐妈说的差意思,是没有曖昧情愫在里面。 前世,直到原主参加工作,两人才突然发现他们已经长大了,相处起来有些扭捏,开始往男女感情方向发展。 丁萱不想和徐亚军再有什么瓜葛。 毕竟这人后来即便知道了真相,还是选择站在余白灵这边。 原因是他们多年夫妻,还有孩子,她对他很好。 他甚至劝原主,木已成舟,欧阳凯这些年对她不错,应该放下过去,珍惜现在。 这种话只能骗骗原主,骗不了丁萱。 原谅罪犯? 既往不咎? 她又不是圣母! 在这个特殊年代,丁萱不可能標新立异不结婚。 丁徐两家是至交好友,还有婚约,徐爸徐妈一直对她很好。 前世徐亚东在这次探亲回部队后没多久,参加任务牺牲了,是个英雄。 既然徐亚军不行,她为什么不换个人选呢? 在两边大人的撮合下,丁萱和徐亚东又见了两次。 一次是在丁家,一次是去看电影。 看《地道战》的时候,丁萱眼睛紧盯著荧幕,表情也跟著剧情变来变去。 看到紧张的地方,她还会挺直背,握紧拳头,屏住呼吸。 徐亚东第一次知道,原来年轻姑娘的脸上会有这么多生动的表情,又可爱又有趣。 看完电影,送丁萱回家的路上,徐亚东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自己的情况。 他认真的模样,逗乐了丁萱。 难怪都说徐家老大沉稳,徐亚东的確有些像言情小说里的老干部,一板一眼的。 快到家门口,瞅著四周没人,丁萱踮脚在徐亚东下巴上亲了一下。 “亚东哥,我等著你来提亲!” 丟下这句话,她像小蝴蝶一样欢快地飞走了。 徐亚东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刻钟。 回到家,徐妈问起和丁萱相处的怎么样,他只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的月亮真美!” “什么月亮不月亮的,我问你觉得小萱咋样?” “她可是我看著长大的,模样品性一等一的好,还是医生,多好啊!” “妈——” 徐亚东在包里翻出一个信封,塞给徐妈,“帮我去丁家提亲!” 这转折来的太快,徐妈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信封里装的是徐亚东的工资存摺和各种票据。 徐妈让儿子自己去给丁萱买东西,转身进去告诉徐爸这个好消息。 年轻人看对眼,两家又是极好的关係,第二天就把婚事定了下来。 徐亚东和丁萱拍完照片后,他回部队打了结婚申请。 等徐亚军好不容易放假回家,问丁萱分配去哪儿了,就被爸妈告知,得叫她大嫂,不能再没大没小的。 “大嫂?” 徐亚军愣在那里。 明明他们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怎么这才几个月没见,丁萱就嫁给大哥了? 徐亚军很想找丁萱问个明白,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们又不是恋人,他有什么资格问她? 之前大人开玩笑说起婚约,他还反驳,说丁萱是疯丫头,她老拿他小时候的事情笑话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徐亚军很沮丧,垂头丧气地回了造纸厂,和赶来的余白灵正好错开。 丁萱婚后隨军,在部队医院上班。 丁爸和徐爸是军人出身,对隨军没什么看法,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丁妈和徐妈倒是寄了不少东西。 徐妈觉得大儿媳辛苦了。 她耳提面命地让徐亚东多疼媳妇儿,多帮忙做事,在家別当大老爷们儿。 如今,丁萱住在平房小院,每天早上被军號叫醒。 她三餐准时,生活稳定,还有个热乎乎的人形大抱枕。 虽然抱枕硬邦邦的,但是比暖水袋好使。 而且丁萱也看出来了,徐亚东话少严肃,私底下其实有点儿小闷骚。 她用布料做了贴身小背心,这人只看了一眼就流鼻血,后来一直缠著,让她在家里穿这个。 等丁萱怀孕,学生大串联已经开始。 欧阳凯上了去首都的火车,在外面认识了很多朋友,两个月后才回来。 他一到家,家里乱糟糟的,像是被洗劫一空似的。 “妈,这是怎么了——” 看到妈妈眼睛红肿,欧阳凯询问原因,这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他外公和爷爷家被查抄出很多小黄鱼、银元、珠宝和古董,还有一些违禁书籍。 欧阳凯爸妈被停职检查。 那些人过来,在他们家抄出了一些他爸和国外亲戚来往的信件。 现在,夫妻俩要去农场改造。 “小凯,你是大哥,你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欧阳凯也想完成父母的嘱託,可是医专停课,学校瘫痪,毕业延迟,所有人都没有发毕业证。 怎么办? 父母走的时候留下的钱並不多,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初中生,他怎么养活他们? 前世欧阳家也出了意外,丁家爸妈看在邻居的份儿上,帮了欧阳凯兄妹很多忙。 结果这人恶毒地算计原主。 在去支边前,欧阳凯跑到丁家,跟丁爸丁妈表忠心,说自己去了边疆一定会好好照顾丁萱。 为感谢他,丁家爸妈对他留下来的弟弟妹妹很好。 他跑的快,把养弟弟妹妹的责任丟给了丁家,还得到了丁家和丁萱的感激,一举三得。 真是噁心死人了! 所以丁萱这回提前举报了欧阳凯的外公和爷爷。 等他爸妈下放后,丁萱让傀儡把欧阳凯和余白灵骗到了小树林。 在晚上保安队巡逻的时候,傀儡又把人引了过来。 孤男寡女,被抓个正著。 他们俩刚碰头,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迷糊起来。 余白灵现在嫌弃欧阳家还来不及,见大家误会,她忙说他非礼自己,要告欧阳凯耍流氓。 可是欧阳凯却拿出了她的亲笔书信,非说是有人送信,是余白灵约自己在小树林见面。 核对了笔跡,的確是余白灵的字,即便她否认,也没有人相信。 最后在游街和结婚中,余白灵不得不选择结婚。 刚结婚没多久,欧阳家再次被人举报。 这回,一群人在主臥的床腿里敲出了一堆小黄鱼,衣柜后面也有夹层。 里面除了金银首饰,还有一些外国书籍。 书籍上的笔记和欧阳凯的字跡相同,他愤世嫉俗,渴望自由,嚮往外国的月亮。 “冤枉!这不是我写的!” 欧阳凯矢口否认,可是证据確凿。 这一次,变成了他带著弟弟妹妹,和新婚妻子一起,被发配到遥远的西北农场改造。 “我要离婚!我要和你划清界限!” 余白灵喜欢的人一直是徐亚军。 欧阳凯长得又黑又瘦,还有一口黄牙,根本就不是她的心上人。 本来她就是被迫嫁给了欧阳凯,遇到这种事情,哪里肯和他一起吃苦。 结果,她的离婚申请被直接驳回。 驳回理由是余白灵前不久约欧阳凯见面,表白信里字字句句都是情深义重。 现在她突然要离婚,说不定是想逃避改造,是要留在城里想办法接济欧阳凯。 她就是个不思悔改的投机分子! 余白灵没想到自己会被误解成这样。 她好话说尽,哭得眼睛红肿,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下放的命运。 等他们走后,丁萱把曾经用过的“凌迟符”用在了玷污原主的流氓袁二身上。 袁二全身剧痛,碰都碰不得,特別是子孙根,日日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痛不欲生。 医生检查不出问题,袁二在家里疼得哀嚎。 他也顾不上现在正在破四旧,天天求各路神明庇佑自己。 这种宣扬封建迷信的行为在当下无疑是作死,是犯政治错误。 袁二成了批斗对象,不到半个月,他就骨瘦如柴。 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袁二用裤腰带把自己勒死在床头。 丁萱平安生下女儿,徐家喜气洋洋。 徐爸徐妈生了三个臭小子,一直羡慕丁家有个贴心的小袄,如今终於如愿以偿。 得了小孙女,两人收拾了一大包好东西寄到部队。 等小姑娘开始奶声奶气学说话,系统告诉丁萱,徐亚军在下河救人的时候死了。 为了宽解公婆失去小儿子的痛苦,丁萱带著女儿回了一趟老家。 听说是一个女学生落水,徐亚军下班遇见,急著跳下去救人。 结果他一头扎在河底的石头上,刚救起来人就不行了。 徐爸徐妈老了很多。 好在小孙女咿咿呀呀,正是探索世界的年纪,把二老从丧子之痛中拉了出来。 等假期满,丁萱带著孩子离开,徐爸徐妈已经好多了。 此时,远在西北农场的欧阳凯和余白灵突然重生。 看到彼此饱经风霜的脸,两人愣在原地。 前世喜欢的女孩这辈子成了自己的妻子,欧阳凯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 他的接受能力还算不错,毕竟当初支边很辛苦,他经歷过。 农场虽然比不得支边自由,可欧阳凯还是能適应这里的艰苦环境。 相比而言,余白灵的承受度就差多了。 前世原主突然退婚,跑去支边,没有任何解释。 导致丁家夫妻一直误会女儿任性,觉得愧对徐家,对不起徐亚军。 见余白灵开导徐亚军,把他从失恋中拉出来,丁爸丁妈很感谢她,认为她是在给女儿收拾烂摊子。 所以他们结婚后,丁爸找关係把余白灵调到了机械厂,成了食堂的正式员工。 有姑姑和姑父照顾,还有丁徐两家的情义在,余白灵婚后过得很幸福。 重生回来,自己被下放到农场改造,还嫁给了不爱的人。 每天辛苦劳作,吃不饱穿不暖,用水都成了一种奢侈,余白灵根本吃不了这种苦。 她吵过闹过,欧阳凯也无可奈何。 后来,余白灵闹自杀,威胁他带她逃跑。 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爱人,欧阳凯的心最终偏向了余白灵。 他探索出了一条路,趁著农场干部出去开会,带著余白灵离开。 没想到走半路上突然下起大雨,夜黑路滑,两人一起掉进捕猎坑。 等人找过来,欧阳凯被木刺穿透胸腔,死得透透的,压在他身上的余白灵还有微弱的呼吸。 被救回来后,余白灵说自己是无辜的,是欧阳凯逼她逃跑的。 欧阳凯的弟弟妹妹跳出来指证,说大嫂闹自杀逼迫大哥,他们都听到了。 两人恨嫂子,恨大哥心里只有情情爱爱,所以在他们逃跑没多久,就举报了二人。 潜逃就是犯罪,余白灵最后被枪决。 她死的那天,丁萱正拉著女儿的手,送孩子去託儿所。 这回,她帮徐亚东避开了死劫,两人白头偕老,恩爱了一辈子。 第66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原主是个貌美的村姑,去山上的小庙里拜山神,遇到昏迷不醒的公孙邈。 她把他救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公孙邈醒了。 他说自己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 原主见他不像是说谎,好心让他住下。 两人朝夕相处,公孙邈又一表人才,还有学问,原主渐渐被打动。 他们在村里人的见证下,拜天地成为夫妻。 公孙邈藉口在镇上找了营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离开一阵子。 等原主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一群衣著华丽的人找上门。 原来失忆的公孙邈居然是安国公世子。 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原主跟著丈夫去了京城。 到国公府后,她才知道公孙邈早已经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还有了一双儿女。 从正妻变成小妾,没人问过原主的想法。 她的儿子被原配抱走,说这是府里的规矩。 原主在高门大院里过得十分艰难,日日被世子夫人磋磨。 公孙邈对她不管不顾,完全忘了往日的情分。 四年后,原主的儿子被人推进湖里淹死,得知噩耗,她一病不起。 临死前,世子夫人告诉她,当初公孙邈根本没有失忆。 他只是垂涎原主的美色,为了得到她,才演了一场戏。 …… 拜了山神后,丁萱哼著歌回家。 在前世公孙邈晕过去的地方,她看到了这个受伤的男人。 如今朝中皇子夺嫡,安国公府私底下支持魏王。 名义上,公孙邈这次来江南是为圣上寻找万寿节的寿礼。 实则是想利用朝廷查盐税,栽赃陷害魏王的竞爭对手赵王。 不过,赵王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公孙邈被原主救下后躲在村里,之后藉助婚事,隱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以说,他是把无辜的原主利用到了极致。 丁萱毫不客气地掐著公孙邈的下巴仔细瞧了瞧,这人的確长得人模狗样的。 这回怎么折磨这个混蛋呢? 丁萱灵机一动。 如今的律法不许官员狎妓,奈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由此诞生了很多南风馆。 比如在江南,这种风气非常盛行。 很多文人墨客都把去南风馆消遣当成风雅之事。 既然这个安国公世子喜欢装失忆,不如真叫他失去记忆。 这副好皮相说不定能叫他在南风馆挣个头牌! 丁萱治好了公孙邈的外伤,拿银针在他头上扎了半小时。 之后,她让傀儡把公孙邈送到了城里最大的南风馆。 安国公世子,从小锦衣玉食地养大,身体条件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虽然年纪超过了20岁,是大了一点儿,可他的底子好。 而且傀儡没喊高价,只要了一百两银子。 从此,公孙邈便成了南风馆的人。 一开始醒来,他还抗爭过。 即便脑子出问题,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可公孙邈隱隱约约地觉得自己不可能是南风馆的人。 新人嘛,总是有脾气的。 但是南风馆经营了这么多年,有的是整治人的手段! 三天过去,公孙邈受不了皮肉之苦,最终低头屈服,还得了一个十分风雅的名字“扶风”。 “扶风?弱柳扶风?哈哈哈哈!” 去京城的路上,丁萱听到这个名字笑得眉眼弯弯。 特別是听系统说公孙邈已经在培训,半个月后会掛牌,她更是笑得肚子疼。 前世这人见色起意,假装失忆骗婚骗心。 这回,公孙邈可以亲自体会一下,被见色起意的色胚盯上是什么感受了。 丁萱按照公孙邈的模样捏了傀儡,两人回了安国公府。 到家后,傀儡介绍,说丁萱是神医谷的传人,这一次下江南危险重重,多亏她救了自己。 安国公第一次听说神医谷。 虽然不知道神医谷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这名字听著就能唬人。 位高权重的人都怕死得很。 如今儿子居然能认识神医,对公孙家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还是公孙邈的救命恩人! 於是,丁萱在安国公府得到了礼遇。 晚上吃饭的时候,世子夫人刘玫突然噁心呕吐。 有神医在,安国公也想考校一下丁萱的医术,於是请她给儿媳妇看病。 丁萱把脉片刻,立刻对他们道恭喜。 “世子夫人身怀有孕,已经两个月了,恭喜恭喜!!” “什么?”国公夫人惊得站了起来。 儿子离家三个月,儿媳妇这两个月的身孕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她和谁暗度陈仓了不成? 刘玫喊冤,非说丁萱是个假神医,她是在诬陷自己,还说要请太医为自己证明清白。 “够了!你还嫌自己不够丟人吗?” 傀儡一耳光抽在刘玫脸上。 “还要请太医?你是想把这种丑事嚷嚷出去,让全京城人都笑话我吗?” 傀儡愤怒不已。 最后为了保守起见,安国公还是让管家亲自去请了相熟的大夫过来。 来人诊脉后,得出的结论和丁萱一样。 这下,刘玫呆住了。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怀孕? 大夫是国公爷的熟人,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伙同丁萱一起撒谎骗人。 难道她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那人是谁?! “夫君,我是无辜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刘玫泪流满面。 “我给你生了一双儿女,就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也要相信我啊!” 傀儡有些犹豫,最后是安国公让大夫开药,命人把刘玫关押起来。 一碗浓稠的药汁子灌下去,差点儿要了刘玫半条命。 发生这种丟人的事情,著实叫人气恼万分。 奈何,马上是皇帝的万寿节,这段时间不能大动干戈。 安国公决定,过段时间让儿媳妇病逝。 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丁萱作为见证者,自然是当场表態不会说出去。 这些人可不知道,这是她对刘玫的报復。 前世原主明明是受害者,可刘玫不敢反抗公孙邈,偏偏柿子拿软的捏,各种羞辱原主。 她假装怀孕,让原主伺候自己,之后又突然“落胎”。 刘玫一口咬定是原主对自己下毒手。 哪怕她的手段很拙劣,可谁叫原主出身低微呢? 原主当眾挨了二十大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还得了下红之症,之后一直病歪歪的,被公孙邈厌弃。 刘玫不是喜欢假装怀孕么! 丁萱自然是要成全她。 这回丁萱出来是女扮男装,作为男客,她被安排在清净的前院。 除了隔两天给安国公和国公夫人请一下平安脉,其他时间她都在京城里溜达。 十天后,是皇帝的万寿节。 安国公府一家自然是要进宫给皇帝贺寿,表忠心。 寿宴过半,到了献寿礼的环节。 安国公府献上的寿礼是以“皱、漏、瘦、透”闻名的太湖石。 偏偏这太湖石的造型如同一个大大的“寿”字,巧夺天工,浑然天成。 就算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老皇帝,此时也忍不住走下来仔细欣赏。 正在他开口夸讚安国公有心的时候,傀儡突然飞身而起,一剑刺向老皇帝。 “父皇小心!” 坐在一边的赵王扑上来,为皇帝挡了一剑,之后和傀儡缠斗起来。 一盏茶后,被包围的傀儡寡不敌眾,高喊了一句:“魏王殿下,臣只能陪您走到这里了!” 傀儡拔剑自刎。 安国公和妻子这会儿完全嚇傻了。 “儿啊……” 国公夫人哭喊著扑倒傀儡身上。 安国公连忙跪下来磕头,说这都是公孙邈的主意,他並不知情。 皇帝受了惊嚇,愤怒不已,当场把安国公打入大牢,还命人查抄国公府。 这场刺杀被牵连的人还有魏王。 哪怕他喊冤,可是这次皇帝是真真切切地和死亡擦肩而过,差一点儿就丟了性命。 哪怕魏王是亲生子,也比不上自己的安危。 魏王被囚禁起来,一贬再贬。 赵王为救父皇负伤,皇帝留他在宫里养伤。 当晚,老皇帝发烧,赵王带伤在病床前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三天没合眼。 等国公府查抄的结果出来,老皇帝看到魏王和公孙邈来往的信件,他们合谋要栽赃陷害赵王,彻底怒了。 谁忠心谁奸佞,他看得清清楚楚。 安国公和公孙家入朝有官职的男子全部赐死,国公府一干人等流放岭南,魏王被贬为庶人,赐毒酒。 同时,赵王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 因为刘玫没有休妻,还是公孙邈的妻子,所以这次流放的人也有她。 刘家现在躲亲家还还不急,只有刘玫的母亲让心腹偷偷送了一包银钱和衣服过来。 城门口,公孙家的人全部面如菜色。 他们养尊处优多年,头一次遭这么大的罪,蹲监牢的这些天吃够了苦头。 不过,接下来的路更辛苦,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下去! 丁萱给押解的官差一沓金叶子。 金叶子打得薄薄的,贴身携带方便,兑换也方便,比银子实用多了。 “您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关照』他们!” 官差点头哈腰。 流放路上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伤亡人数不超过三分之一,到时候就能交差。 其他人流放,官差说不定会考虑对方日后可能东山再起,一般不会下狠手摺磨人。 毕竟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安国公世子刺杀皇帝,这罪名怎么都洗不掉。 皇帝没有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已经是太子殿下仁慈,帮忙求情的结果。 所以他拿丁萱的钱帮她办事,压根儿不心虚。 之后,丁萱返回江南。 此时,公孙邈已经成了南风馆的头牌。 看到台下的人为了爭抢他,一掷千金,丁萱见识到了什么是江南自古富庶。 喜欢恶作剧的丁萱当场恢復了公孙邈的记忆。 前世他寿终正寢,重新睁开眼睛,公孙邈差点儿被眼前的画面嚇死。 这些人疯了吗? 他们的眼神真够噁心的! 等发现这辈子和前世完全不同,公孙邈认定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到底是谁这么针对他? 丁萱? 一个村姑,没这种本事。 难道是赵王?他提前重生了,所以想出这么噁心人的招数来埋汰他? 公孙邈藉口肚子疼,暂时离开。 他如今是南风馆的招財树,去哪儿都有人跟著。 好在公孙邈会鳧水,趁人不注意跳了河。 他坚信这辈子落到这境地,肯定有人害自己。 所以一路上公孙邈没联络任何人,而是选择风餐露宿,饿了找人家討点儿吃的喝的,足足两个月才走到京城。 等来到安国公府门口,看到贴了封条的大门,公孙邈惊呆了。 一打听,他才得知父亲被砍头,全家被流放,魏王也被赐死。 怎么会这样? 前世明明他陷害赵王成功,魏王当上了太子。 为何这次反过来,偏偏是赵王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是赵王,他重生了,一定是这样!” 如今,他能相信的人很少。 公孙邈找到岳家求助,他虽然看著邋遢落魄,可还是被小舅子认了出来。 刘家现在巴不得和公孙家的人划清界限。 不管这人是如何死而復生,他们连忙把他堵了嘴抓起来献给了太子。 当初,“公孙邈”在宴会上刺杀皇帝不成,最后自刎谢罪,这事儿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子亲自確认,公孙邈已死,尸体还是他命人处理的。 怎么现在他又活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亲自审问公孙邈。 得知他重生回来,太子异常惊讶。 在加了重刑后,公孙邈把前世的事情吐了个一乾二净。 前世魏王登基不久,北方蛮族入侵。 魏王本人安於享乐,重文轻武,面对蛮族步步退让,割地赔款,纵得蛮族越发囂张。 后来蛮族夺了大片领土,朝国都逼近。 魏王最后不得不迁都江南,偏居一隅,和蛮族划江而治。 “什么?!” 太子听了这些,差点儿气死。 要不是魏王已死,他恨不得把这个混帐挖出来碎尸万段! 祖宗基业,一半国土,几千万百姓! 他就这么轻易地割捨了,送给了蛮族,他是个什么东西?! 太子觉得公孙邈的重生是老天对他的警醒。 若是不思进取,贪图享乐,安於现状,他將会成为下一个魏王,將是王朝的罪人!后世子孙都会唾骂他是昏君! 公孙邈被严刑拷问了两个月。 见实在是榨不出什么,太子给了他一个痛快。 当天晚上,太子梦见了前世。 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蛮族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白骨累累,堪称人间惨剧。 醒来,他命心腹带著密旨去了流放地,將国公府的人全部处死。 如果真有前世,魏王是罪魁祸首,公孙邈和国公府就是帮凶,他们死得不冤。 原本活著到达流放地的安国公夫人和刘玫,在被灌毒酒的时候,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救救我的孩子……” 看到不远处的丁萱,刘玫苦苦哀求,她的一双儿女还那么小,他们不该死在这里。 救他们? 丁萱摇了摇头。 原主的孩子被这对兄妹以打闹的方式推进冰冷的湖里淹死。 谁来给那个四岁的孩子主持公道呢? 亲眼看著他们气绝身亡,丁萱骑著马儿离开。 她游歷名川大山,走遍江南塞北,把绘製的地形图送到了太子府上。 太子登基后,广开言路,重用能臣,加强军事训练,培养武將,发展经济,重视农业。 那天的梦对他敲响了警钟! 而神秘人送来的地形图上写著一句话: “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地形图和大炮设计图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依靠著这两样东西,他赶走了蛮族,打下了大片疆土,被后世史学家称为“中兴之主”。 第67章 「女神」的照骗 原主是財大校,肤白貌美,看上去高冷,其实私底下脾气很好。 室友常晓云十分羡慕她,觉得原主能得到那么多人喜欢,就是因为她长的好看。 一次,常晓云把原主的照片发网上,得到了网友们夸讚和追捧。 尝到甜头后,她开始拿原主的照片充作自己,假装美女。 因为她发的照片非常全面,没有人怀疑。 不少人夸她是纯天然美女,很多人私底下要联繫方式,想交友,要追求常晓云。 第一次收到转帐,常晓云还有些忐忑。 可是很快,她发现这些人就是舔狗,胆子也越来越大。 有个叫平志安的男生极度迷恋网络上的“常晓云”,发了很多转帐给她,只为见她一面。 常晓云吊著对方,不肯线下见面。 次数多了,引起了平志安的强烈不满。 他通过常晓云发的生活照中建筑物,找到了她所在的学校。 原主被平志安堵住的时候,一脸疑惑。 她说自己没有发过任何照片,也没有拿过任何人的钱。 平志安为了追女神,把给妈妈治病的钱都光了。 见原主否认,他在愤怒中捅死了她。 事情曝光,原主被全网唾弃,常晓云完美隱身,没人知道真相。 …… “萱萱,你睫毛好长啊,像蝴蝶翅膀,一扇一扇!” 阮红豆捧著脸,呆呆地看著丁萱。 “咱们都当了三年多室友了,我怎么还是这么痴啊?” 阮红豆的话逗乐了旁边的莫小果。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又没说错! 和大美女在一个寢室,真不知道她们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一开始,莫小果还以为丁萱很高冷,不好亲近,没想到她的性格超级好,还是个学霸。 有这样的室友真是赚了! “要上课了,你们两个还不把课本拿出来?” 丁萱笑眯眯地提醒道。 “这可是『老苦瓜』的课……” 老苦瓜,是大家给教授起的绰號。 只因为他上课一直皱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而且他还喜欢隨机点人起来回答问题,导致同学们上课不敢走神也不敢玩手机。 听丁萱提醒,莫小果和阮红豆立刻坐直了身子,翻出课本。 “千万別点我,千万別点我!” 阮红豆连忙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三人坐在一块儿,显得坐在另一边的常晓云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不过,並不是她们故意孤立她,而是她做了亏心事,不敢和室友们在一块儿。 上周六,常晓云从丁萱的朋友圈偷了一张照片,发在了社交媒体上。 这叫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美女的网络號召力! 原本她的粉丝只有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不过半天时间就涨到了两万,嚇得常晓云慌忙地註销了帐號。 因为帐號上还有一些她读大学这几年写的小心思,小心情,类似一个吐槽的秘密基地。 突然有那么多人关注,常晓云害怕被人细扒,怕被拆穿自己盗用照片。 虽然帐號註销,可是那种被簇拥被追捧的感觉让常晓云念念不忘。 这个世界对大美女真是格外优待! 她和丁萱当了三年室友,十分清楚她的美貌是多大的杀伤力。 要是丁萱的那张脸是她的,该有多好啊…… 一节课,常晓云都在发呆。 她运气不好,被点名提问,自然是没回答出来。 教授让她就今天上课的內容写一篇不低於三千字的感想。 我怎么这么倒霉! 常晓云气得咬牙。 回头再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丁萱,她决定做一些能让自己高兴的事情。 常晓云重新註册了帐號,头像用的是今天她偷拍的丁萱的照片。 看到她和前世一样,系统气得跳脚。 丁萱摸了摸系统的头,小声跟它嘀咕了几句。 系统眼睛一亮,“好,这回看我的!” 陪丁萱走了这么多世界,系统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废物,担心没什么作为会被宿主嫌弃。 这一次终於轮到它大展拳脚了。 系统把常晓云手里丁萱的照片,全部更改成她本人。 在丁萱“障目符”的加持下,照片在常晓云眼里是丁萱。 可事实上发出来的是她模仿丁萱,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姿势。 作为一个p图高手,系统在常晓云原有五官的基础上做了调整和美化,將她改成了美女。 仔细看三庭五眼,还是能看出是她本人。 之后,常晓云一直在丁萱的朋友圈里偷图,也经常利用室友身份的便利偷拍。 她发哪张,系统就改哪张。 系统p的图毫无瑕疵,以现有的技术根本找不出问题。 果然,一开始有网友怀疑常晓云p图,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纯天然美女吗? 等技术大拿检查了照片的真实性,放话这是真人。 立刻,常晓云一下子成了网友们心中的女神。 粉丝数噌噌地往上涨。 每次她一发照片,就有无数点讚和打赏。 即便常晓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粉丝井喷似的增长,还有那些夸夸,都让她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美女的號召力。 尝到甜头,她开始天天偷图,偶尔也会偷拍。 丁萱没有理会这人。 大四一开学,莫小果和阮红豆就决定考公。 “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有个稳定的工作,旱涝保收,家里对我也没要求。” “不过我爸说了,我要是考上,就给我买车!” 阮红豆咬著麵包。 莫小果的想法和她一样。 现在大学毕业生越来越多,就业压力也越来越大。 很多人工作996甚至007,卷得不行。 莫小果对自己的定位是普通人,她当不了奋斗咖,所以考公是个很好选择。 体制內工作稳定,领导不能隨便开除人。 不用担心遭遇35岁的职场危机,不会被占用法定节假日,福利待遇也没得说。 两人学习成绩中不溜的,想问问丁萱这个学霸的意见。 前世,原主被人误会被泼脏水,只有阮红豆和莫小果站出来帮她说话,力挺她。 她们说室友不是这样的人,其中一定有误会,她肯定是被陷害的。 结果两人被网友们迁怒,遭到网暴。 丁萱素来恩怨分明。 既然她们的理想是考公,丁萱就帮忙实现这个理想。 三人成立了学习小组。 丁萱是组长,负责划重点,讲题,给两人当考试指导。 在她的督促下,莫小果和阮红豆学习积极性很高。 三人早出晚归,成了名副其实的铁三角。 看到她们一块儿学习,常晓云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她发了一张偷拍的丁萱在寢室看书的照片,配上一句话: “不怕不怕,就算被孤立,我也要一个人勇敢!” 很快,不少网友开始关心她。 “女神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孤立你了?” “小仙女別多想,你长的那么美,她们嫉妒你才这么对待你!你还有我们呢!” “告诉我地址,我要去教训她们一顿!让她们给你赔礼道歉!” …… 看到热心网友们为自己打抱不平,常晓云十分开心。 她还假惺惺地劝他们冷静,反正这种事情她已经习惯了, 独美也挺好。 网友纷纷夸常晓云大气,人美心善,各种彩虹屁拍得她心怒放。 “晓云最近怎么了?有点儿奇奇怪怪的。”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莫小果咬著筷子,问丁萱和阮红豆。 她和常晓云的床都在左边。 当初为了隱私,大家掛了床帘。 现在莫小贝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常晓云一个人躲在帘子里偷笑,看上去很开心。 “她是不是恋爱了?” 莫小果这么一说,阮红豆皱起眉头。 “没听说啊,而且看起来也不太像。” “我倒是觉得她最近神秘兮兮,鬼鬼祟祟的。” “前天我进门,她突然把手机藏起来,搞得好像我会偷看她似的,把我当贼防备,真是气死我了……” 丁萱自然不会告诉她们真相,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有网友们陪伴和安慰,常晓云也不在意她们三人了。 自从加了几个有钱的网友私聊,她也算见识了一些世面,对考公很看不上。 考上又怎么样? 体制內的工作除了稳定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能赚大钱吗? 能增长见识,能阶级跨越吗? 每天朝九晚五,死板板的,一辈子的生活一眼望得到头,有什么意思! 现在,常晓云已经成了小小富婆。 收第一个转帐的时候,她还忐忑了几天,后来发现没事,胆子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因为粉丝多人气高,有商家找她接gg。 不过害怕露馅,常晓云拒绝了,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乾净纯粹的人。 她这样更招大家喜欢。 很多网友夸她不为名利所动,是个品性高洁,不物质的女孩。 因为这个原因,越来越多的网友成了她的粉丝。 整日沉醉在梦幻世界里,常晓云彻底看不上寢室另外三人。 特別是对丁萱,她除了嫉妒,还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丁萱自身条件这么好,却不会利用自己大美人的身份来赚钱,真是白瞎了一副好面孔。 时间飞快过去。 到了大四下,常晓云依旧沉醉在网络的虚幻世界中。 莫小果和阮红豆成功上岸,纷纷被家乡省会的税务局录取。 “萱萱,真是太感谢你了!” “多亏了你带我刷题,给我讲课,陪我跑面试,我才能考上。” “我爸妈让我好好感谢你,他们寄了礼物过来,你千万不要拒绝——” 阮红豆感激地抱著丁萱的手臂。 税务局非常难进,竞爭激烈。 只有她和莫小果知道,这几个月丁萱对她俩的帮助有多大,为她们付出了多少。 “萱萱,要不是你一直陪著我鼓励我,我差点儿没坚持下来!” “我爸妈说要来请你吃饭,他们有钱,你到时候可別跟他们客气!” 莫小果也拉著丁萱的手,向她道谢。 丁萱不是扭捏的人,两人的谢意她收下了。 常晓云看到阮红豆和莫小果都考上了税务局,说不羡慕是假的。 税务局待遇一般都高於同地区的公务员。 这两人平时学习也不那么出色,只不过考前突击了几个月,居然就这么考上了? 该不会是今年的题很简单吧…… 常晓云心里酸溜溜的,甚至还有些埋怨丁萱。 丁萱带她们刷题,为什么不带上她? 这分明就是孤立她! 她们三人抱团欺负她! 如今,只靠隔三差五地发一些照片,常晓云已经有一百多万粉丝。 这几个月网友们的追捧,叫她尝到了网上成名的甜头。 看到丁萱她们仨好得穿一条裤子,她打算找机会跟网友们哭诉自己被室友“霸凌”。 相信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口诛笔伐帮她骂她们! 还会有舔狗们主动转帐,安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现在,常晓云收钱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前前后后加一起,她收了快四百万。 不得不说,有的舔狗真的很有钱。 这些钱大部分被她寄回家,给家里盖了房子。 小弟没考上大学上了专科学校,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她出钱。 被家人夸讚能干,让常晓云格外开心。 她唯一的烦恼,是一些人想和她线下见面。 见面,是不可能的! 常晓云很清楚,自己用的是丁萱的照片,要是线下面基,真相曝光,她可就麻烦大了。 只不过有几个人一直很坚持。 真是烦死了! 舔狗就要有舔狗的觉悟。 不是叫她女神吗?女神怎么可以走下神坛,和这些凡夫俗子见面? 常晓云最近在网上研究整容医院。 她打算藉口毕业找工作,消失一段时间。 反正她现在也有钱,找个好的整容医院给自己做一些提升和改变,就照著丁萱的样子整! 等恢復后,她再挑一两个舔狗见面,拍拍照。 省得一直不见面被人怀疑! 本来,常晓云都安排得好好的,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这天她去逛街,回来路上手机被偷了。 小偷一看常晓云用的新上市的苹果手机,跟了一百米,擦身碰撞的时候,把她的手机顺走了。 神奇的是,这人没有锁屏密码。 系统暗笑,深藏功与名。 小偷是个重度网癮患者,同时也是常晓云的粉丝。 等翻看了里面的app,发现这人居然是自己网上的“女神”,小偷惊呆了。 他的女神怎么现实中长得平平无奇? 这不对劲啊! 了半个小时,小偷终於弄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女神都是“照骗”。 在常晓云的隱藏相册里,全部是她没p过的照片。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p图技术,这么出神入化,连技术大拿都会被骗过。 小偷很生气,毕竟之前他舔了女神好几个月。 突然发现自己被欺骗,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有这么多难兄难弟,他决定曝光她! 衝动之下,小偷把常晓云的真人照片发了上去,还发了直播连结。 原本等著欣赏女神美照的网友们,看到特別关注的提醒后纷纷上线。 结果……这是什么? 这人是谁? 为什么眉眼间依稀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很快,跟著下面的连结,他们看到了小偷的直播。 #扒一扒“我是一片云”的真“女神”面目# 小偷现在也不管什么自己会不会被曝光,会不会因为偷东西被抓。 他只想常晓云社死! 在系统的帮助下,直播一下子上了热搜。 越来越多人关注进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常晓云的粉丝。 直播进行了两个小时,小偷把镜头对准了常晓云的手机。 除了登录她的社交媒体后台,他还曝光了她微信的聊天记录。 那么多转帐,密密麻麻。 有的人转了四五万,有的人转了七八十万。 常晓云给大家的备註特別刺激人,每个人都是舔狗。 比如“身高165,体重230三等残废舔狗”;“年入40万大厂打工穷大方舔狗”;“巨蟹座富二代妈宝男舔狗”;“离异有娃一线有房人小气舔狗”……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备註为“天天想见面装阔佬舔狗”。 这人聊天的时候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爸爸坐牢,妈妈患病。 他把给亲妈治病的二十万块钱全部打给了常晓云,就是希望见她一面。 常晓云今天这个理由明天那个理由推脱不见,甚至还假装生气,说要绝交,反过来pua对方。 聊天內容看得人火冒三丈。 “把她找出来,让她赔钱!” “对,让她坐牢!她就是个骗子!” “妈的,居然给老子备註舔狗,我这就找律师告她!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受害者?”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女神?你们那么多钱,得了一个舔狗称號,真是笑死人了……” 隨著小偷的曝光和直播上热搜,越来越多的网友们加入进来。 有数据大佬分析出了常晓云所在的城市和学校。 不少同城网友赶来財大。 有人好奇,有人则是女神的粉丝,不相信直播內容,要来亲自验证。 此时,常晓云並不知道这些,她的手机丟了,著急得不行。 打电话过去,对方说了个地方碰面,要当面把手机还给她。 第六感告诉常晓云,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最后,她选择重新买手机。 正是因为常晓云的这个举动,直播间的大部分网友们都相信了小偷的爆料。 “女神”是假的,那几十万粉丝被照骗耍得团团转。 等常晓云买了新手机,补办手机卡,登上微信,就看到一连串的消息,还有不少人打视频电话。 点开一条消息,她直接嚇得手机摔地上。 怎么办? 事情曝光了! 是谁害她? 那些人要她还钱,还要告她,常晓云连忙登录社交帐號,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弄明白事情经过,她慌忙躲在寢室里。 “怎么办怎么办?!” 那些网上的討伐看得人心惊肉跳。 她之前其实想过事情曝光后如何应对,可是网络上的美丽泡泡让她沉迷进去,忘了悬崖勒马。 已经是大四下的五月份。 莫小果和阮红豆考公上岸,丁萱也签了海市的工作。 三人打算来个毕业旅行,毕竟大家以后很难找到这样在一起旅游的机会。 她们约常晓云,被她拒绝了。 现在寢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在寢室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没人安慰,更没人帮忙出主意。 常晓云被网友们偏激的话语嚇得连外卖都不敢点。 去食堂吃饭她都戴著帽子和口罩,生怕窜出来一个人找她要钱。 隨著事情不断发酵,她念书的大学被人曝光。 同校的大学生们也知道了自己学校有这么个人,把自己p成美女,在网上骗了很多钱。 留给常晓云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急得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常晓云拉著行李箱,准备出去租房子躲一段时间,路边有人拦住了她。 常晓云没抬头,绕路快步往前走。 结果来人上前,一把扯掉了她的帽子和口罩。 平志安终於见到了心目中的“女神”,还是在对方要逃走的时候。 “你就是『我是一片云』?你原来长这样?为什么骗我?” “你把钱还给我!把二十万块钱还给我!” “那是我妈的治病钱,你还我!你这个骗子!” 常晓云前几天刚打了一笔钱给家里,哪里有二十万还给平志安。 再说,她又没求著他给钱?是他自愿给的! 哪里有追女生不钱的! 钱追女生最后还要回去,就是没品! 常晓云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还骂平志安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骂他不孝,他妈就算病死,也是被他害死的! 女神形象破灭,对方恶毒的话在平志安看来就是“诅咒”。 “啊——” 他双眼通红,拿出匕首捅了常晓云一刀,之后拔刀,又连捅了七八下。 “是你害死我妈,不是我!不是我!” 等警察赶到,平志安坐在地上,一脸呆滯,嘴里还喃喃著,骂常晓云是骗子。 因抢救无效,常晓云死在22岁。 她的死,给整件事情拉下了戏剧性的帷幕。 常家爸妈死猪不怕开水烫,钱他们建房了,还给儿子买了商品房,要钱是一毛都没有的! 他们反过来告平志安故意杀人,让他赔钱偿命。 那些被骗的网友们气愤不已,凑钱请律师帮平志安辩护。 律师说常晓云有过错在先,又不断用言语激怒当事人,导致他受刺激,属於激情犯罪,衝动杀人。 这场官司引发了大家对“激情杀人”的热烈討论。 平志安一审被判18年。 他不服上诉,二审维持原判。 丁萱三人旅游回来,听说了常晓云死了,莫小果和阮红豆嚇了一跳。 还好大家毕业有了去处,没有受什么影响。 她俩忍不住唏嘘,明明大学前三年常晓云也挺正常的,怎么大四变化这么大。 平志安入狱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妈妈因为治疗费被他败光,死在他面前。 不到一个月他就受不了內心的折磨,选择撞墙自杀。 时间很快过去,三年后,一个灭门惨案把所有人的记忆拉了回来。 常晓云的爸爸妈妈弟弟一家三口在家中被人残忍杀害,凶手是平志安刚出狱的父亲。 妻子病死,儿子也死了,他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平爸查明真相后,送常家人下地狱,他要为家里人报仇。 丁萱看了眼新闻,勾了勾嘴角。 一个都没跑掉呢—— 第68章 救赎 原主和危思远是青梅竹马。 危思远12岁父亲出轨,小三找上门,他妈跳楼,没多久,他爸另娶。 是原主陪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危爸新婚后,危思远大半时间都是在丁家度过。 两人形影不离,原主像小太阳,照亮了他的人生。 他们18岁订婚,约定大学毕业结婚,之后原主出国留学。 危爸二婚后一直没有生出儿子,终於注意到危思远,把他接回家,开始培养这个长子。 危思远上大学时认识了方呦呦。 方爸投资失败,跳楼自杀,把债务丟给妻子和女儿。 在方呦呦身上,危思远仿佛看到了年少陷入绝境中的自己。 一开始他只是心生怜惜,帮了方呦呦几次,后来渐渐被她吸引,內心的天秤出现了偏移。 原主毕业回国,两人结婚。 婚后不久,她发现丈夫心里有人。 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原主处处针对方呦呦。 一次方呦呦受伤,危思远大怒。 他整垮了丁家公司,把丁爸送进监狱,还逼疯了丁妈。 原主要离婚带妈妈离开,危思远死活不肯。 后来她和方呦呦被歹徒绑架,二选一的时候,他果断选择后者。 危思远说,这么做是在救赎年少时期的自己。 …… “我救赎他,辛辛苦苦把他治癒后,他跑去救赎她温暖她?什么狗血剧情!” 丁萱坐在椅子上,晃动著细长的小腿,心里吐槽道。 她一张口,旁边的丁妈就把剥好的荔枝餵到她嘴里。 “你呀,都快是大姑娘了,还懒懒散散的,也不知道谁受得了。” “我看思远是个好脾气的,幸好他让著你——” 丁危两家住在同一个別墅区。 小时候,两家妈妈带著孩子一起玩,原主就是这么认识危思远的。 见他俩玩得好,大人开玩笑说订个娃娃亲。 小孩子能懂什么呢? 只不过被开玩笑多了,原主心里渐渐地把危思远当成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丁萱可不做冤大头! “妈,你都说我是大姑娘了,以后別拿我和危思远开玩笑。” 丁萱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著丁妈。 “小时候你们说两句就算了,现在还提这事儿干嘛?” “我难道没有继承权?为什么非要把我嫁出去,把丁家的东西送给外姓人?” “那不就成了你们辛苦忙活一辈子,都是在给危思远打工?我可不要!” 丁萱义正言辞地反驳,把丁妈给听愣住了。 仔细一想,这小人儿家家的,说的也没错。 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如果丁萱长大了嫁给危思远,的確等於把丁家送给了危家。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快点儿长大,当思远的新娘吗?” 丁妈好奇地问道。 “那是因为我以前小,不会自己思考问题,你们大人老是开玩笑,我就当真了。” 丁萱骄傲地抬著下巴。 “现在我读了很多歷史书,读史使人明智。” “钱和权利还是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嫁人难道比当女总裁更有意义更有价值吗?” 丁妈只当是女儿一时兴起才这么说。 晚上,她把这事儿当成笑话讲给丈夫听。 丁爸听完,微微一顿。 “我觉得萱萱说的没错!你想想,与其把丁家给萱萱当嫁妆,不如她自己支撑起来。” “太多男人有钱就变心,咱们身边这样的例子那么多!” “那个李总,家里穷得叮噹响,当初李太非要嫁给他,他靠著岳家发家,当首富后身边緋闻没断过,把李太活活气死。” “还有刘总,夫妻一起打拼,白手起家,他还不是包养了选美小姐,老婆最后得乳腺癌死了。” 丁爸掰著手指,给丁妈举例子。 这么隨隨便便,他就数了四五个出来。 “可是,思远是咱们看著长大的……” 丁妈皱了皱眉。 两个孩子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这样一起长大的情分还不够吗? “你啊,想得太简单了——” 丁爸拍了拍妻子的手,把今天刚知道的,危爸在外面养了小三的事情告诉了丁妈。 男人最懂男人! 丁爸是君子,会用道德和责任约束自己,其他男人可不一定会这么做。 “人是会变的,万一思远以后像他爸,萱萱怎么办?” “今天萱萱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她是真的长大了!以前的那些戏言,你就不要再提了。” 之前丁妈还以为危爸没有肠子,危家夫妻关係和睦,觉得两家三观一致,才让丁萱和危思远玩儿。 没想到看著文质彬彬的危爸居然背地里养小三!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万一危思远耳濡目染,学会他爸的那一套,怎么办?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丁妈立刻和丁爸站在统一战线。 丁萱看了爸妈聊天的直播,满意地笑了起来。 也不枉她想办法让丁爸看到危爸带著小三在商场大肆採购的情形。 危思远在亲妈死后恨了亲爹很多年。 后来他认识了方呦呦,她说事情过去这么久,危爸也后悔了,父子没有隔夜仇。 方呦呦劝危思远珍惜亲情,说他已经失去了妈妈,要是再失去爸爸,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危思远还真的被说服,和危爸握手言和,继承了家业。 丁萱觉得这男人挺噁心的! 他想要危家的东西,却又过不去心理关,怕被人骂没良心。 这不,方呦呦猜到了他內心的真实想法,顺势说出了那些话。 表面上看是危思远听劝,其实他只不过是找个台阶下而已。 难怪这人后来会对丁家下死手。 本来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混帐玩意儿,还能指望他有什么良心? 丁萱来的时候正好是小学毕业。 她可不会像跟屁虫一样围著危思远转。 丁萱拉著丁妈去了外公家,在老家一直玩到8月底才回来。 到家那天,危思远来丁家,质问她为什么出去不跟自己打声招呼。 “你是我的谁啊?我做事儿要跟你匯报?” 丁萱累得不行,抬头瞥了眼危思远。 “困了,我要收拾一下东西睡觉,不送。” 危思远没想到短短时间不见,小青梅对自己的態度大变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很疑惑。 回家看到危妈眼圈红红的,危思远问妈妈怎么了。 危妈摇摇头,摸了摸儿子的脸。 “思远,以后妈妈要是不在,你有事情去丁家,找丁叔叔和丁阿姨。” “要是大人不管,你就找丁萱。她和你一起长大,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一定不会丟下你的!” 危妈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危思远没多想,只是抱怨丁萱今天对自己的態度很差。 危妈想了想,给了个小建议。 “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明天你请她来家里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点心。” 丁萱赶著时间回来,就是为了看戏。 前世,危思远带著原主回家,两人刚进园,危妈从三楼跳下来。 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闭眼之前死死地抓著原主的手,求她一定要照顾好危思远。 她这般託付,是怕自己死了危爸不管孩子。 所以危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哀求原主,实则是利用小姑娘,把危思远和丁家绑在一块儿。 这是人做得事儿?! 老公出轨,捅死他啊!毒死他啊!砍死他啊!勒死他啊! 自己自杀,把儿子託付给一个12岁的小女孩,难道你没有爹妈,没有娘家人託付吗? 这不就是明摆著算计老实孩子,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吗?! 之后原主也確实不负所托,一直陪在危思远身边关心他温暖他。 初中高中的六年时间,他基本是在丁家长大。 结果他怎么对丁家怎么对原主的? 丁家人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这回危思远上门,邀请丁萱去家里吃点心,她笑眯眯地跟著过去了。 果然和前世一样,两人刚到园,危妈就跳了。 “啊——” 丁萱尖叫一声,腿一软晕倒在地上。 “妈妈!” 危思远第一时间赶到危妈身边,抓著她的手嚇得大哭起来。 “妈,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 没看到丁萱,危妈有些著急。 她还要把儿子託付给丁萱,託付给丁家,当事人不在,怎么“託孤”呢? 危妈想开口,嘴里的血咕嚕咕嚕喷泉似的往外涌。 鲜血呛进了她的气管,她咳得说不出话来。 “思……远……” 危妈紧紧地抓著儿子的手,想跟他说几句话。 奈何,生命流逝的速度就是那么快,没一会儿危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等丁爸丁妈赶到医院,得知女儿看到危妈跳楼受了刺激晕倒,两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丁萱才缓缓地醒了过来。 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很快,丁妈发现孩子失忆了。 她忘记了危家,也忘记了危思远,根本不记得危妈跳楼的事情。 医生说这是孩子在受到巨大的刺激后,大脑对她形成的保护。 “也算是好事!忘了就好!” 丁爸沉著脸,说不怨恨危家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危思远特地邀请丁萱去家里,自己女儿又怎么会被嚇晕? 丁爸私底下请教医生,如果丁萱再见到危思远,会不会受刺激,想起这段痛苦的记忆。 “这个……很有可能。” 医生推了推眼镜。 “最好是减少接触和见面,毕竟小孩子的心理承受力有限。” “等她长大,心理素质加强,那个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医生的话,给丁爸吃了定心丸。 丁家的业务已经拓展到了南边,加上丁萱“失忆”,丁爸下定决心,直接搬家搬公司。 等危思远参加完妈妈的葬礼回家,这才发现丁家搬走了。 危爸眼里只有新人,他忙著准备婚礼。 危思远一个人呆在阁楼上,抱著妈妈的衣服,躲在角落“呜呜”地哭著。 前世,是原主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原本丁爸想搬公司,原主不忍心丟下危思远,在家闹腾。 为了孩子,丁爸才继续留在这里,错过了行业发展的好时期。 丁萱可不是傻白甜。 危思远的亲爹亲妈都不为他考虑,丁家凭什么接手这个烂摊子? 丁爸丁妈怕女儿受刺激,把和危家有关的所有东西都丟了,他们一家人在南方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 对此,丁萱表示非常满意。 这辈子的爸爸妈妈真好! 他们能全心全意为孩子著想,丁萱只用享受属於自己这个年纪的快乐就行了。 如今,危家没有一个人关心危思远,初中开学后,他没去上学。 佣人做的饭菜,他没怎么吃。 等危爸想起来自己还个儿子,一回家,发现这小子因为绝食晕过去了。 危爸骂骂咧咧地把危思远送去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问题,就是饿晕了。 危爸认定儿子跟自己作对。 他把以前一家人生活的旧別墅卖了,和小娇妻有了新的爱巢。 嫌这个儿子碍眼,他找了个全封闭的寄宿学校,把危思远扔了进去。 在寄宿学校,危思远这样沉默寡言不合群,还没有爸妈爱护的男生,立刻成了被霸凌的对象。 开始大家还会悠著点儿,怕家长找麻烦。 可是试探了几次,他们发现没有人给危思远撑腰,他被家里遗弃了! 於是这群孩子欺负起人来更加肆无忌惮。 危思远的衣服被人剪坏,被子被人泼冷水,书桌里被人丟蟑螂,丟垃圾。 他不是没反抗过,可是对方人多,打起来是他吃亏。 就这样,危思远隔三差五鼻青脸肿。 老师管教了几次,这些学生只是表面收敛,私底下依旧是拳打脚踢。 一次,有人拿危思远的妈妈开玩笑,彻底激怒了他。 他拿著圆规扎了七八个人,其中两个人的眼睛被圆规的针尖捅瞎。 危爸来到警局,得知儿子做的事情嚇了一跳。 毕竟他对这孩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 那时候危思远虽然活泼好动,但是很有礼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力? 危爸也不是隨便任人拿捏的。 他找到学校的监控,证明自己儿子长期遭遇霸凌,这回是正当防卫。 官司打了几个月。 事发时危思远已满14岁,他弄瞎了两个人眼睛,是重伤,最后被判了三年,进了少管所。 进少管所一个月后,危思远恢復了记忆。 从霸道总裁变成少年犯,这差距叫他如何都接受不了。 明明前世这个时候丁萱一直陪著自己,这回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危思远思前想后,觉得变故可能出现在丁萱身上。 妈妈死的那天,她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难道是当时受了刺激,所以她提前重生回来了?拋下了他? 危思远心中有些怨恨,恨丁萱不顾多年情分。 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表现,必须减刑,他的人生不能浪费在这里。 得知危思远怨恨自己,丁萱翻了个白眼。 果然,白眼狼永远都是在埋怨別人,不会反思自己。 丁萱让傀儡开了一家和危家同赛道的公司,专门抢危爸的生意。 等危思远从少管所出来,打算回家和爸爸处好关係,这辈子早点儿进公司的时候。 他被告知危爸做生意失败,把財產给了娇妻和才几岁的女儿,离婚后自己跳楼了。 继母带著女儿走了,危爸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不可能,我不相信!” 危思远快疯了。 他还想东山再起,还想和前世一样风光,为什么老天偏偏和他作对? 既然如此,他重生一次的意义是什么? 没文凭没技术没家人没朋友没住的地方也没钱,危思远陷入孤立无援中。 为了养活自己,他不得不打工。 一开始是在餐馆刷盘子,包吃包住。 等有点儿存款,能支付房租后,危思远开始白天跑外卖,夜里跑网吧,希望在网上找到赚钱的机会。 同时,他也很想联繫丁萱。 到了这个时候,危思远不得不承认丁萱和丁家在危妈去世后对他的帮助相当大。 要是能找到她,凭藉他们多年的情分,他不相信丁萱会袖手旁观。 丁萱才不管危思远怎么想。 丁爸在发现她很有经商天赋后,开始重点培养她。 丁萱忙得很,根本没空搭理危思远。 不过,从系统那儿得知,这个白眼狼正在想办法找自己,丁萱计上心来。 算算时间,已经到了方呦呦的爸爸投资失败,被债主追上门討债的日子。 他们还是同城…… 丁萱笑了起来。 不是要玩儿救赎么!给你机会! 危思远当初看到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和妈妈一起还债的方呦呦,想到了12岁的自己。 他觉得他们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危思远认为拉她一把,是对自己的救赎,能弥补他少年时候的遗憾。 既然把出轨背叛和忘恩负义说得那么高大上,不如真正地帮一帮方呦呦吧! 十天后,危思远在送外卖时,被跳楼的方爸砸中。 有人当肉垫子,方爸自然没事儿。 危思远被送去医院抢救,最后颈脊髓损伤,以后只能躺床上,还会有排尿排便的功能障碍。 方家欠了一屁股外债,没钱赔偿。 最后方爸被判入狱七年,方妈和方呦呦迫於舆论的压力,不得不把无父无母的危思远接回家照顾。 这一次家里除了要还债,还有个瘫痪的病人。 方呦呦的学习受到很大的影响,她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开始打工挣钱。 起初,危思远看到心上人日渐憔悴,还有些心疼她。 可是隨著他日夜被病痛折磨,身体失去知觉,不能跑不能跳,成了废人一个,连说话发声都很难…… 危思远的心中渐渐充满了怨恨。 要不是方爸跳楼砸伤自己,说不定他现在的生活已经有了起色。 这种怨恨,在方妈带著方呦呦偷偷搬家,丟下危思远后,直接达到了顶峰。 “白……眼狼……” 危思远咬牙切齿地咒骂著。 前世他对方呦呦那么好,帮她还债,为了给她出气,不惜捏造证据陷害丁爸,搞得丁萱家破人亡。 结果她居然这么对他?! 危思远想弄出响动,喊人救自己,可身体不知怎么了,动弹不得。 一天、两天、三天…… 隨著时间一天天过去,危思远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救……救命……” 他不想死。 拥有重生的机缘,他应该是男主角才对,为什么会这么惨? 等屋里散发出恶臭,引来了很多苍蝇和蚊虫,邻居们这才发现出了大问题。 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危思远已经成了腐烂生蛆的尸体。 方妈和方呦呦被抓。 她们的故意遗弃,造成了危思远的死亡。 方妈承担了所有罪责,被判五年,独留下方呦呦一个人在外面辛苦地生活。 方妈出狱后,两人盘了个麵馆,一边挣钱还债,一边等著方爸。 一天,方呦呦回家路上被人绑架。 从对方口中得知他们要绑架过来旅游的丁家千金,方呦呦哭著挣扎起来。 “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抓错人了!” 绑匪不信。 现在的有钱人出门在外都很低调,不会露富。 他们可是有丁家千金的照片,又跟踪了一天,这张脸完全对得上,绝对没有弄错! 绑匪拿毛巾堵了方呦呦的嘴。 他给丁家打电话要钱,结果对方说话绕来绕去,一直拖延时间。 只等听到警笛声,绑匪才惊觉位置暴露。 原本就是两个亡命之徒,得知丁家有钱又只有一个女儿,才想著大捞一笔。 现在钱没捞到,还要蹲局子,绑匪哪里甘心。 “妈的,敢报警,找死!” 方呦呦倒下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著肚子上的匕首,眼珠子瞪得老大。 她真的……不是什么丁家千金…… 绑匪被抓后,才知道绑错了人。 看到手中的照片变了模样,两人大喊冤枉。 明明之前照片上的人就是方呦呦啊!他们跟踪丁萱的时候,她和方呦呦长得一模一样! 见绑匪到了这个时候还垂死挣扎,警察差点儿气笑。 冤什么冤?! 杀了人,证据確凿,还敢喊冤,真是大胆狂徒! 丁萱回家后,被丁爸丁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爸妈,我没事的,放心吧!” 丁萱笑得很甜。 绑匪还是前世的绑匪,只不过丁萱用了障眼法,让他们认错了人。 当初绑匪要绑架危思远最爱的女人,是原主替方呦呦挡了死劫。 这回绑匪要绑架丁家千金,也该轮到方呦呦为丁萱挡劫了。 一报还一报,这才公平,不是吗? 方妈在女儿死后没多久恢復了记忆。 前世方呦呦当了总裁夫人,危思远对她这个丈母娘很好。 怎么这辈子女婿死了,女儿也死了? “假的,都是假的!我女婿是大总裁,给我买了大別墅,我女儿好厉害的……” 方妈疯疯癲癲,成了流落街头的疯子。 丁萱研究生毕业后进了公司,丁爸原本对女儿的期望是能成为知名企业家。 结果他怎么都没想到,丁萱居然成了行业领军人,公司也成了龙头企业。 “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啊!” 丁爸很骄傲。 他退居二线,和丁妈一起养著丁萱生的龙凤胎。 两个孩子都姓丁,孩子爸爸是谁,丁萱不说,他们也不问。 父母少质疑,亲子关係好! 反正他们现在是“有孙万事足”,只要是丁萱的孩子,亲爹是谁根本不重要! 第69章 真爱大考验 原主是孤儿,考上大学后勤工俭学,挣学费和生活费。 大二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她遇到了师明轩。 师明轩也是贫困生,平时勤工俭学,靠打工养活自己。 两人都是年轻人,也聊得来。 很快师明轩开始追求原主,没多久他们成了情侣。 恋爱一个月后,师明轩被查出患有尿毒症和红斑狼疮。 这两样病都吃不了苦,也受不了累。 他要分手,让原主別管他。 原主没想那么多,说自己会努力打工,一定会治好他。 师明轩嫌寢室吵闹不適合养病,她给他租房。 他吃不了油腻的食物,她给他做饭。 他每个月都要看病吃药,她连轴转,打7份工。 师明轩尿毒症晚期需要换肾,原主毫不犹豫地捐献了自己的肾。 原本她以为他们是真爱,没想到师明轩在电话里和朋友说,她扛住了“真爱考验”。 原来他是富家少爷,因为不相信真爱,所以常常玩“真爱考验”的游戏。 师明轩说遇到那么多女生,只有原主通过了考验,她有资格当他的女朋友。 知道真相的原主有种被辜负被欺骗的荒谬感。 她追上去想质问,结果掉进没有井盖的下水道,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3岁。 …… “明轩,你这回还要玩『真爱考验』的游戏?” 盛恆穿著白大褂,皱起眉头。 “我劝你一句,你这样是不是对女孩子太不公平了?” 师明轩歪坐在沙发上,满不在乎地翘著腿。 “阿恆哥,真金不怕火炼,真心不怕试探。” “不试试我怎么知道那些女孩是冲我的身份家世来的,还是真的爱我呢?” “我保证,只要有人能通过我的考验,就是我的妻子,我会一辈子爱她,只有她一个人!” 盛恆摇摇头,没再多说。 师家这一代,只有师明轩一个男丁,他从小就是眾星捧月地长大。 按照师家老爷子重男轻女的尿性,未来师家肯定是师明轩的。 既然小少爷要玩,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要全心全意配合,让小少爷玩得开心咯! 谁叫盛家比不上师家有钱有势呢! “这回你要得什么病?” 盛恆转动著手里的笔,“白血病,心臟病,胃癌……这些病你可都得过了。” “这次我认识的女孩儿不一样,看上去很真诚。” 师明轩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 “阿恆哥,有什么病可以换器官?要是病情严重,她愿意换器官给我,我马上就娶他。” “最好再加一重考验,什么病需要终身治疗,还治不好?” 师明轩的话,让盛恆不得不开动大脑,为小少爷服务。 “那就尿毒症吧!严重了需要换肾。人类缺少一颗肾,也能活下来。” “至於你说的终身吃药治疗,红斑狼疮,这个符合你的要求。” 听了盛恆的建议,师明轩连连点头。 “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给我写病歷。” “对了,检查的化验报告都要弄真实点儿,可別出了紕漏。” 这样的事情盛恆已经帮著做了好几次,怎么造假他这个医生最清楚。 第二天,师明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正好是周一,到丁萱的学校后,他在脸上揉吧揉吧,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在寢室楼下等她。 “你说你生病了?” 丁萱拿著病歷和检查化验单翻看了起来。 “是的。”师明轩低著头,“萱萱,我们分手吧!我不能拖累你——” 看到对方跟自己演戏,丁萱嘆了口气。 “好吧!我同意。” 师明轩一听,愣住了。 这么干脆果断的吗? 丁萱可不管师明轩自己脑补了什么,她关切地问了一句: “尿毒症要是变严重了,需要换肾,你有钱吗?” “还有这个红斑狼疮,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以后很有可能遗传。” 丁萱嘆了口气,把病歷还给师明轩。 “你也知道,我是个孤儿,最大的理想是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家。” “你携带著不好的基因,我怕遗传给小孩。” “虽然我喜欢你,可是我要对我未来的孩子负责。別怨我,再见!” 丁萱走了,留下师明轩站在原地发愣。 亏得他还觉得丁萱重情重义,善良勤奋,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现实的人。 师明轩压根儿不相信丁萱说的分手理由,她就是嫌弃自己是个“病人”! 她和那些女生一样,都是虚情假意! 师明轩决定明天开著跑车来打脸,他一定要让丁萱后悔,让她痛哭流涕。 “丁萱,你一定会后悔的!” 师明轩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 一直很少遇到的师爸居然来了,还一脸严肃,听著白大褂说话。 “爸——” 师明轩刚想问怎么了,盛恆走过来安慰他: “明轩,你放心。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你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 师明轩没弄明白意思。 “阿恆哥,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 没多久,师明轩才明白过来,他是真的生病了。 尿毒症、红斑狼疮、白血病、心臟病、胃癌早期…… 当初他为了“真爱考验”编造出多少病,如今就有这么多病全部落在他身上。 一开始,师明轩还以为盛恆跟自己开玩笑。 他是怎么回事,盛恆不清楚么? 可是等检查报告出来,专家们开始围著他討论如何治疗,师明轩傻眼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假装生病,想去考验女孩子的真心,怎么这些病都变成真的了? 盛恆作为给师明轩编造病因的帮手,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莫不是撞邪了? 宝贝孙子出事,惊动了师老爷子。 他前后结过三次婚,有7个儿女。 可是到了第三代,只有师明轩这一个孙子,其他都是女孩儿。 作为一个骨子里重男轻女的人,师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孙子。 在他看来孙女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人,只有孙子能传承血脉,是师家的继承人。 这不,得知白血病需要换髓,师老爷子命令家里所有人都去医院配型。 结果这一配型,居然查出了天大的秘密。 师爸、师明轩父子俩和师老爷子没有任何血缘关係,他们不是师家人。 “怎么会这样?” 老爷子差点儿气死。 他因为看中孙子,所以对师爸十分器重,在公司上屡次偏心师爸,对这个儿子委以重任。 结果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孙子也不是亲的? 师老爷子不相信,又命人去了几家dna检测中心,答案还是一样。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老爷子也没有全信。 毕竟另外几个子女早已长大,平时对他的偏心很是不满,万一是他们为了夺权,故意陷害师爸呢? 师老爷子分別让人去了港城、美利坚、霓虹国、西欧等多地做了亲子鑑定。 结果和国內的一样。 师爸,不是他的亲儿子,师明轩,不是他的大孙子。 突然的噩耗,气得师老爷子差点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奇耻大辱! 把別人家的孩子养了这么多年,还分了那么多財產! 幸好老天有眼,事情曝光,叫他不至於蒙蔽一辈子。 师爸和师明轩被赶出家门,师老爷子发狠,要回了所有財產,让他们净身出户。 “爸,这肯定是假的!爸,你被骗了!” 师爸在別墅外大声嚷嚷著。 出来的是他曾经同母的亲姐姐,在家里排行第五。 “老么,爸都查清楚了,你和他,和妈、我,都没有血缘关係。” “当初妈生的孩子被人恶意调换,你这些年在师家享受了那么多,家里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你走吧!爸说了,以后你要是打著师家的旗號在外面为非作歹,他一定不轻饶了你。” 保安架著师爸,把他赶了出去。 原本在医院得到最好治疗的师明轩,也被礼貌地“请”了出去。 师爸早年玩得,妻子忍不了,两人离婚。 也正是因为他是公子,身边的人换来换去,师明轩才不相信真爱,喜欢考验爱情。 这回,丁萱让他们父子被赶出家门。 师明轩再也不用偽造病歷考验人心了,他现在是真正的又穷又病。 再说,光考验爱情有什么意思呢? 亲情友情基情,都可以考验啊! 丁萱可是亲自给师明轩提供了他想要的条件,隨便他考验谁都行。 师爸一直过著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变成了穷光蛋,叫他非常愤怒。 看到病歪歪的儿子,师爸灵机一动。 儿子不但是他的,还是前妻的! 现在孩子生病,前妻应该出钱给他治病! 师爸打算利用师明轩找前妻要钱。 奈何前妻早就二婚,生了可爱的孩子,如今生活得很幸福,压根儿不愿意和他们父子扯上关係。 再说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师爸是个假冒偽劣產品,前妻更是觉得自己当初被骗婚了。 她在电话里把师爸骂了一顿,恶狠狠地掛了电话。 “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迟早我要让你们后悔!” 师爸骂骂咧咧。 他原本就是个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开心快乐的人,和儿子没什么父子亲情。 患病的师明轩在他看来就是个累赘。 哪个好人家的儿子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病? 这小子该不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师爸这么一想,乾脆丟下儿子自己跑了。 一场病,不但让师明轩检验了爱情,还检验出他曾经拥有的亲情和友情都是假的。 曾经疼他如宝的爷爷,因为血缘的问题,將他弃之如敝履。 其他长辈也见风使舵,一口一个“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就连他的亲生父亲都嫌弃他。 至於友情,更不用说。 当他是师家小少爷的时候,天天被簇拥著,大家都討好他,对他夸夸夸。 现在那些朋友他一个个都联繫不上,就连盛恆,也只是说了一句“保重”。 “为什么会这样……” 师明轩目光呆滯,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拋弃了。 心中生了死念,师明轩在傍晚跳了河。 等冰冷的河水灌进嘴里,刺激著口腔和肺部,窒息感充斥著全身,师明轩突然后悔了。 死的过程真是太痛苦了,他想活著! “救命——” 师明轩挣扎了五六分钟,最后被人救了上来。 来人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他给师明轩买了一份盒饭。 在听了他的遭遇后,男人给他算了一笔帐,只要他肯努力打工,不但能养活自己,还有钱买药治病。 好死不如赖活著! 男人带著师明轩去了废品回收站,给他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之后,在男人的介绍下,师明轩开始了和前世的原主一样,一连打7份工,连轴转的生活。 说来也奇,閒下来的时候,他身上这儿痛那儿疼,坐立难安。 等开始没日没夜地打工挣钱,他就像个健康人,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师明轩苦中作乐,调侃自己是先天打工圣体。 丁萱看著他忙忙碌碌,像勤劳的工蚁,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啊,被逼上绝路后,才会发现自己的潜力那么大。” 系统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 这才一个月,师明轩就適应了现在的生活,可见他的潜力还可以继续开发的。 一天送外卖的时候,师明轩看到了背著书包,在公交车站等车的丁萱。 看她的样子,是要去当家教。 想起之前做的“真爱考验”,他忽然觉得当时的自己非常自以为是。 师明轩想跟丁萱说一声“对不起”,刚走上前,公交车来了,丁萱小跑著上了车。 “想说一句道歉,得到我的原谅,从而內心好受一点儿?真是想屁吃!” 丁萱勾起嘲讽的笑容。 他可是欠著原主一条命呢! 原主是怎么打工赚钱的,他也要加倍地重复她的遭遇。 四年后,师明轩终於靠打工攒到了五万块钱。 最近他身体越来越难受,捡垃圾的时候晕倒了几次。 师明轩打算拿这些钱去治病。 结果去医院掛號,他的帐户里没钱支付。 师明轩急了,特地跑了一趟银行,这才发现卡里一分钱都没有。 “我的钱,我的血汗钱啊!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回来,这是我的救命钱!” 他在警察面前嚎啕大哭。 可银行查了,帐户上压根儿没有钱进出的记录,这人明摆著是要讹上银行。 警察遇到这种事情也没辙,只能先把师明轩送到他的出租房。 当晚,他病发,在出租房里疼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成了前世那个不可一世,自以为可以玩弄人心的“师明轩”。 师明轩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很快就发现了两世的不同。 前世他明明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在师老爷子的保驾护航下,进公司后压制著伯伯姑妈们和姐姐们。 有老爷子力挺,他当上了总裁,最后又继承了师老爷子的遗產,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怎么重生回来一切都变了?! 师明轩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肯定是师家有人提前重生,在亲子鑑定中作假。 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出那个重生者,拆穿对方,重回师家。 否则这么打工,猴年马月才能挣到治疗费啊?! 被病痛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师明轩浑身湿噠噠的,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洗了个澡,又吃了点儿东西,他坐车来到集团大楼下,想见爷爷一面。 结果被告知师老爷子脑梗,早就把公司交给了第一任妻子留下的长子和长女。 “不,这不可能!” 师明轩想回师家的梦想彻底破碎。 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师明轩在家里找出了千把块钱,又去打工的地方结算了工资,之后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直到现在,他还抱有幻想,希望那些病是假的。 可现实很残忍,检查报告击碎了师明轩最后的期望。 曾经他造假,用假病歷考验真爱。 如今拿到检查结果,看到这些病確確实实出现在他身上,师明轩的天塌了。 这不是玩笑,他是真的成了病人。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魔幻? 到底哪里发生了变化? 找不到原因的师明轩怨恨上了盛恆。 要不是他帮忙想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病,自己又怎么会遭报应!!! 如今,师明轩已经是癌症晚期,尿毒症也到了晚期,没几天活头了。 他开始怨恨重生,怨恨盛恆,怨恨整个世界。 可惜这一次没有傻乎乎的女孩给他换肾了…… 师明轩没本事,报復不了世界,他盯上了盛恆,打电话约他见面。 盛恆早就忘了师明轩这號人,听对方谈起曾经的友谊,他还是应邀来了。 两人碰头后,看到枯瘦的师明轩,盛恆忍不住唏嘘。 没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师家小少爷,现在居然落魄成这样。 不过,他可没多少同情心。 毕竟当初师明轩把他使唤来使唤去,盛恆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得不配合他玩真爱考验的游戏。 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 看到落魄憔悴的小少爷,盛恆心里隱约有些不为人知的开心。 “明轩,你有什么……” 盛恆的话还没说完,肚子一痛,他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没入他身体里,只留下手柄露在外面。 “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看到我这样,你很高兴,是不是?” “要不是你给我编造那些乱七八糟的病,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都怪你!是你在诅咒我!” 师明轩拔刀,在盛恆的脸上身上划了很多横七竖八的刀痕。 杀人是死罪,他不杀人。 他要让盛恆一辈子都当不了医生。 师明轩一边抱怨一边挑断了盛恆的手筋。 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医生!都是他的错! 有路人看到这一幕,嚇得尖叫,隨后有人报警。 师明轩丟下匕首逃跑。 此时,突然下起大雨。 师明轩在街上窜来窜去,刚转弯撞到一个抱著井盖的大爷。 “站住!你没长眼睛吗?怎么撞了人不道歉?” 大爷把师明轩拦下。 “明明是你撞我!你个老登偷井盖还有理了?” 两人吵的火大,撕扯起来,从这头打到那头,结果“噗通”一声,大爷掉进了没井盖的下水道。 他死死地抓著师明轩的小腿,最后两人一块儿掉了下去。 “救命!” 师明轩惊呼著,下一刻,下水道里的生活污水涌入他鼻口中。 惊慌失措的师明轩想起了丁萱。 前世她就是这样死掉的,当时他为丁萱操办了丧事,还伤心了一阵子。 所以这回轮到他了吗? “咳咳!救……命……” 大暴雨持续了两个小时。 四天后,师明轩和大爷的尸体才被人找到。 一个杀人未遂,一个偷井盖。 老天好像长了眼睛,让他们承受了应有的责罚。 大概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吧! 丁萱哼著歌,拎著从市场里买来的新鲜鯽鱼。 路过前世原主去世的地方,井盖已经重新安装好。 有画手在井盖上画了一朵大大的向日葵,提醒路人注意脚下。 “天气真好!回家做个鯽鱼豆腐汤吧——” 丁萱可不想当社畜。 她大学毕业后翻出个古董卖了一些钱,开启了躺平生活。 听系统说盛恆毁了容,双手废了,再也拿不了手术刀,还摘除了一只腰子,甚至有自残倾向…… 丁萱吹了个口哨。 瞧她多仁慈啊,又没要他的命! 第70章 民国血包这回不供养家人了 上世纪二十年代,丁父带著全家人到海市討生活。 他在书局上班,一个人挣钱养活一家九口。 除了上班之外,丁父还打了几份工,最后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家里顶樑柱没了,一家人的吃喝用度成了难题。 丁奶奶哭哭啼啼,丁母也寻死觅活。 原主当时16岁。 作为长女,看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不得不輟学,担负起养家的重担。 一个年轻漂亮却没学歷的女孩子,在乱世要养活奶奶、母亲,外加5个弟弟妹妹,根本不现实。 不得已,原主去大舞厅当了舞女。 原本节省开支,一家人能活下来,可是弟弟妹妹要上学,家里开销很大。 最后原主一步步沦落,失去底线,靠出卖自己养活一大家人。 她以为这番付出能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感激。 可现实是他们嫌她丟人,嫌她败坏了家里的名声。 等原主意识到自己是供养全家的血包,她已经年老色衰,还落胎几次,失去了生育力。 弟弟妹妹们大学毕业,有了体面的工作,成了文化人,都瞧不起大姐。 原主心生怨恨,想报復他们,还没动手就被发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被至亲赶出家门,最后孤零零的死在江边。 …… “当家的,你走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丁母穿了一身白,一边烧纸一边哭诉。 “你怎么这么狠心,丟下我们!老大才16岁,老么才5岁,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丁萱默不吭声地在旁边烧纸。 原主下面有两个妹妹,14岁的丁蔷,5岁的丁莎。 还有三个弟弟,分別是13岁的丁松,11岁的丁柏和8岁的丁樺。 年幼的丁莎还不知道没了父亲是什么意思,窝在丁奶奶怀里,一脸的懵懂。 另外几个年纪大的,都陪著丁妈小声抽泣。 按照丁爸的遗愿,他们回了老家,把他葬在家乡。 等丧事办完,丁萱瘦了一大圈。 丁妈收拾东西,要带著大家去海市,丁萱站出来反对。 “妈,咱家有田有地还有祖屋,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去海市?” “海市开支大,爸走了,弟弟妹妹还小,去海市靠什么养活这一大家子?” 听了丁萱的话,丁母一顿。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有办法的。” “你们还要上学,总不能半途而废,中断了学业。” 丁母不愿意留在家乡,在海市生活那么多年,再看家乡,哪哪儿都土里土气的。 家里有房有地,那又如何? 县里有电车吗?有洋房吗?能看到黄浦江上的轮船吗?有那么多洋人和洋玩意吗? 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可不要留下来。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是奶奶去浆洗衣服,还是你去当保姆?” “就算你们从早忙到晚,能挣几个大洋?房租、生活、学费,哪样不需要钱?” 丁萱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丁母听了很不开心,直接问另外几个孩子,要去海市还是留在家乡。 “我要去海市,我要上学,还要考大学!”丁松第一个叫了起来。 “奶奶,等我大学毕业去洋行上班,一定好好孝敬您!” “我也要上大学!”丁柏也嚷嚷著。 他们在海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海市人。 家乡都是一群说土话的乡巴佬,他们才不要当乡下人呢! 几个孩子都要回去,丁奶奶抱了这个又抱了那个,嘴里连连说著“好好好,都去海市,都考大学!” 她也不想留在家乡。 丁奶奶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 要是留在老家,她会成为那些婆姨们嘴里的笑话。 “小萱你看,大家都同意去海市,你就不要再闹大小姐脾气了!” 丁母反过来指责丁萱,让她別搞特殊。 “那你们去海市吧!我要留在这里。” 丁萱一脸不在乎。 “初中毕业在海市找不到工作,在这边可以去学校当老师。” “我就不给家里添麻烦了,我能养活自己。” “少了我的开销,妈也能轻鬆一些。” 丁萱这么说,丁妈立刻炸毛。 “不行,我不同意!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回海市!”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尖锐,丁妈又放缓了语气。 “小萱,別任性。你一个年轻的姑娘留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呢?” “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家』。” 丁母连忙打感情牌。 知道长女最疼小女儿,她还抱著小女儿,让丁莎对丁萱说“姐姐去海市”。 丁奶奶也劝丁萱別闹脾气,甚至搬出去世的丁父,说他也不希望她这样子。 到了这个时候,丁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打一开始,丁母和丁奶奶就决定捨弃原主,逼她养一大家子。 她们早就明白,一个没学歷没文凭,只有一张年轻漂亮脸蛋的女孩子要赚钱,就那么几条路。 可两人还是狠下心,把原主推上了不归路,牺牲了她来供养全家。 既然家人无情无义,丁萱也不会当傻子。 她表面上顺从,等上了火车走了4个小时,丁萱藉口去厕所,找机会下了车。 丁妈和丁奶奶一开始没察觉,一人搂著两个孩子睡得晕晕乎乎。 只等丁蔷把他们叫醒,惊慌地说姐姐不见了,丁妈才大吃一惊。 她带著丁蔷和丁松,从车头找到车尾,一路上问了所有人,没人见过丁萱。 这下,丁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丁萱逃跑了! “妈,丁萱那个死丫头跑了!” 丁妈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说丁萱没良心,白养这么大了。 丁奶奶也很著急。 她们婆媳之前商量好了,回来后要让大孙女出去挣钱。 现在人没了,这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她以为跑得掉?一个漂亮丫头落了单,能有什么好下场!” 丁奶奶咬牙切齿,不像在说亲孙女,仿佛是说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 现在能养家的人不干了,他们能怎么办? 丁妈和丁奶奶还是带著孩子们到了海市。 一路上,丁蔷有些忐忑。 她隱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等到了租的房子,睡了一觉起来,第二天丁妈就开始了前世的那一套。 丁蔷14岁,按照虚岁也15岁了,算得上是大姑娘。 家里把她养这么大,也该轮到她来帮忙养家了。 “可是妈,我初中都没毕业,哪里找的到工作?” 听了丁妈的话,丁蔷不乐意了。 “再说弟弟们年纪也不小了,也可以帮家里做事。” “很多小孩子在街上卖报纸,一天下来也有几十个铜板。为什么別人家的男孩可以做,咱家不行呢?” 丁蔷的话让丁妈不乐意了。 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才去卖报纸,辛辛苦苦一整天就挣一点铜板。 报童挣钱不容易,不但风里来雨里去,还要被人欺负,有时候还会挨打。 她怎么捨得让宝贝儿子去做那样的事情? 要是他们卖报遇到了同学,被人嘲笑,以后岂不是在学校里抬不起头? 丁妈拍著腿坐地上哭,哭自己命不好,哭男人死的早,留下这么多孩子,是要逼死她。 丁奶奶也呜呜地哭,说她老了,活著也是连累家里人了,不如死了算了。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还真就把丁蔷给唬住了。 一想到妈妈和奶奶以前对自己很好,如今家里確实特別困难,最后丁蔷成功被pua,走上了原主那条路。 她正是鲜嫩的年纪,又长得十分水灵,刚去大舞厅就像掉进狼窝的小白兔。 很多人买舞票让丁蔷陪舞,每天的小费多得不得了。 挣了钱,成了家里的有功之臣,全家老小都捧著丁蔷。 三个弟弟天天姐姐长姐姐短,姐姐好厉害。 丁奶奶一边夸丁蔷一边骂丁萱,说丁萱没有个长姐的样子,还是丁蔷有良心。 丁妈把二女儿当个宝,成日里嘘寒问暖。 她每天晚上都会燉一盅丁蔷爱吃的醪糟鸡蛋,等著她回来。 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后,丁蔷越发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给家人提供最好的生活。 加上她现在赚钱容易,又天天被人追捧送礼物,小姑娘渐渐陷入泥潭里。 “一模一样啊——” 听系统匯报后,丁萱喝著咖啡,看著报纸。 当初原主刚入行,在家也是这个待遇。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因为她是家里的摇钱树,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租房念书生活,都要靠这个大姐挣钱。 头两年,原主的確在家里享受著大小姐的待遇。 她心里还感激家人。 真是笑死人了! 所谓的好待遇,其实是她自己挣的血汗钱! 是她整夜陪著那些男人喝酒跳舞,被揩油被咸猪手,挣来的卖身钱! 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 后来原主年纪大了一点,哪怕才刚刚20,男人们就开始嫌她身上有了风尘味,立刻转移目標。 为了养家,原主不得不找有钱人依附,结果落胎几次,再也不能生育。 挣不到大钱,家里人的脸色变了。 丁妈埋怨她糟践了身子,不能生孩子。 弟弟妹妹嫌大姐丟了家里的脸,一边伸手要钱一边又嫌弃她的钱脏。 这回丁萱逃离了苦海,也不知道丁蔷会什么时候清醒。 如今,新旧文化碰撞,报纸上吵得十分激烈。 丁萱也拿起了自己的笔,投稿挣钱。 她文风犀利,经常一针见血,导致很多人受不了,在报刊杂誌上骂丁萱。 “这个把老婆丟在老家照顾爹娘,自己和进步女青年打得火热的男人,还有脸骂我?” “还有这傢伙,又矮又丑又土气,给女学生写上千封情书,这是什么?这是性骚扰,他就是个噁心的流氓!” “还有这人,打著新思潮的旗號休妻,还说什么文化解放?看我不骂死他!” “这些披著男人皮的东西就会拿男女之事嘰嘰歪歪,天天风雪月,怎么不敢把枪口对准侵略者?一群懦夫!” 丁萱像个战斗楷模,以“周冲”的笔名,拿起笔和他们对撕。 反正她没什么好害怕的,撕开这些虚偽的面孔,虽然得罪人,但是她开心! 千金难买老子乐意! 就算成了文坛公敌,姐也不怕! 丁萱在文坛上撕得腥风血雨,时间也一天天地飞快过去。 她懟人直接拿刀捅人心窝,对方写一篇,丁萱一晚上赶十篇,还投不同的地方。 这样的战斗力让丁萱得了一个“疯子”的称呼。 几年下来,丁萱战绩辉煌,已经没有人敢和她对喷。 他们私底下怀疑“周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也不怪这些人怀疑,实在是丁萱太高產,能同时喷很多人。 而且她写的稿子质量好,文言文、白话文,她都擅长。 有时候对方说自己喝了洋墨水,以文明人自居,丁萱直接用英文喷人。 毕竟除了中文之外,姐也略懂一些洋文! 系统看到丁萱舌战群雄,担心她哪天被人套了麻袋。 丁萱却满不在乎。 “他们找的是『周冲』,和我丁萱有什么关係?我怕什么?” 系统唯唯诺诺。 其实它很想问一句:你要是不怕,为什么大学聘请你当讲师,一个月给500大洋,你一直不肯去? 系统不敢问,怕挨打。 丁萱的稿费很多,根本不完。 她让傀儡把大洋送去红色革命区,还送了很多磺胺和盘尼西林过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也要当这燎原大火中的一簇小火苗! 空閒下来,丁萱瞄了一眼丁家。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丁蔷,在大舞厅薰陶了几年,如今已经大变模样,化上了烟燻妆和浓艷的口红。 她离20岁还差三个月,明明年纪不大,身上却已经有了一股风尘气和难以言喻的疲惫。 “妈,自行车多贵啊!家里已经有了一辆,为什么还要买?” 因为熬夜多,外加抽菸,丁蔷原本清脆的声音变成了沙哑的烟嗓。 她穿著艷丽的旗袍,头髮烫成了最时兴的大卷,看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好几岁。 丁蔷进舞厅的前两年,赚得还不错。 可隨著丁松上高中,丁柏和丁樺上初中,丁莎上小学,家里的开支骤然增加,她挣的钱就不够了。 弟弟妹妹们哭著要上学要念书,丁妈和丁奶奶也说家用不够。 丁蔷能怎么办? 为了养活他们,她终於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唾弃的那一类人。 来舞厅寻欢作乐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丁蔷现在的行情比不得年轻小姑娘,傍的老板虽然大方,可偶尔也会嫌弃她没之前娇嫩。 这事儿她跟家里讲了不止一次,要节省一点。 可他们好像没长耳朵,根本没把丁蔷的话放在心里,这叫她既愤怒又无力。 “那辆自行车旧了,小樺骑旧车去学校,会被人笑话的。” 丁妈不以为然。 “笑话?他想要新车,自己挣钱去买啊!” “他们几个,每个月都要看电影喝咖啡吃蛋糕,我怎么养得起?我不是人吗?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我还不到20岁,已经掉了两个孩子,我也是人,也会累的!” 丁蔷歇斯底里地喊著。 “小声些,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丁奶奶嚇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上。 看到丁妈和丁奶奶脸上的不赞同,还有小妹丁莎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丁蔷无比心酸。 她们那是什么眼神? 她们嫌她脏? 一时间,丁蔷心灰意冷,吃了饭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刚醒来,她就听到二弟和三弟在蛐蛐,说二姐怎么还不去舞厅?是不是被有钱男人甩了? “妈,我不管,大哥上了大学,我也要念大学!” “妈,二姐供了大哥,不能不管我们!” 丁柏和丁樺生怕丁蔷甩手不干。 到时候他们指望谁?难道指望大哥? “好好好,都念大学!你们最近要乖一些,要顺著她,知道吗?” 丁妈小声叮嘱。 这些话全部被丁蔷听到了耳朵里。 原来他们真的把她当成了银行,之前的那一点点“亲情”,也只是为了从她这里薅钱。 丁蔷突然想到了大姐丁萱。 是不是大姐一早就知道家里打算趴她身上吸血,所以她才跑了? 寧可在外面饿死穷死,也比被家人算计死要好? 丁蔷心里有了主意。 她装了几日,说自己认识了一个新老板,很大方,还死了原配。 这下,家里人高兴得不行。 晚上他们一起喝了点儿小酒庆祝。 等大家晕过去,丁蔷叫人,把这个家里自己添置的东西全部折价卖了。 之后,她拎著一只皮箱走了。 丁蔷的確认识了个北方的老板,这回准备跟他回去。 她好歹还有一些良心,把丁妈存的大洋留了下来。 对白眼狼,丁萱没什么良心。 她让傀儡把丁妈和丁奶奶在旮旯角落里藏的积蓄、首饰和小黄鱼全都偷走了。 等一家人醒过来,看到空荡荡的家,连一把椅子一只碗都没有剩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丁妈和丁奶奶连忙翻找自己的私房钱,什么都没剩下。 丁奶奶一著急,腿一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丁妈倒是想救婆婆,奈何没钱。 等老人醒过来,人偏瘫了,一边说话一边流口水。 上大学的丁松被弟弟们喊了回来。 三兄弟去了大舞厅找二姐,被告知她傍了个大款,跟著人家走了。 “天杀的老二啊!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她怎么这么没良心,家里白养她了!” 丁妈哭,丁奶奶哭,丁莎也哭。 丁松几个倒是很想把二姐找回来,奈何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北方哪里。 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吃饭都是找邻居借的钱。 丁妈没辙,一想到老家还有田地和房子,每年都有一些租金,她决定回去卖地卖房。 结果等她回了老家,被告知丁萱前几天回来一趟,把这些东西都卖了。 这下丁妈彻底傻眼了。 怎么办? 上头有个偏瘫的婆婆,下面还有几个念书的孩子。 她这些年就是照顾家里做做饭,根本没有生存技能。 回海市,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她去哪儿挣? 难道真的要去浆洗衣服?夏天手指泡得发白,冬天手指冻成红萝卜? 丁妈打了个寒颤。 “老三已经18岁了,他是长兄,应该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毕竟老二14岁就出来挣钱了,这回也该他负责!他是丁家的长子,有这个责任。” 丁妈努力说服自己。 她才刚刚四十,这些年没做过什么粗重的活,保养得很好。 再说能生出丁萱和丁蔷这样漂亮的女儿,丁妈本身就长得十分標致。 她没去海市,而是遇到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商人,跟著人走了。 丁家人在海市等啊等啊,等了大半个月,丁松终於意识到,妈妈不回来了。 她和二姐一样,跑了。 看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奶奶,还有弟弟妹妹们,丁松的大学梦彻底破碎。 他輟学后带著丁柏加入了帮会。 兄弟俩都念过书,算是帮会里少有的文化人,一开始很吃香。 后来在一次抢地盘的械斗中,丁松被人打断一条腿,丁柏被捅瞎了一只眼睛。 帮会不养閒人,成了废人的两兄弟很快被赶了出来。 “哥,怎么办?” 丁柏脸色惨白,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丁松沉著脸,没两天,把最小的弟弟妹妹卖了。 丁柏见大哥变成这样,生怕他卖了自己,嚇得连夜跑路。 丁松也走了,坐了下南洋的船,丟下丁奶奶躺床上没人照顾,被活活饿死。 抗战爆发后,丁萱以笔为剑,以墨为锋,痛斥侵略者,號召国民万眾一心,携手反抗侵略。 这样硬刚的態度,叫“周冲”上了敌人的悬赏名单。 不过一直到战爭结束,“周冲”依旧活跃在文坛上。 內战时期,丁萱依旧旗帜鲜明地站位,是出了名的不怕死,骨头硬,叫禿子党头疼不已。 只等亲眼见证了开国大典这歷史性的一幕,丁萱满足了,选择离开。 走之前,她看了一下丁家人的下场。 丁妈被商人骗回家后才发现这男人有老婆。 她成了家里的僕人,白天有干不完的活,晚上还要被欺负。 后来丁妈得了一场病,男人不肯出钱,把她赶出家门,叫她冻死在外头。 丁蔷跟的老板一心想要个儿子,奈何她之前伤了身体,一直没能生出来。 后来老板逃难,把丁蔷丟在路上,她最后死在了炮火里。 丁松下南洋挣钱,误入黑心工厂,在里面打了十年工,苦得要命,还得了血吸虫病,死的时候肚子老大。 丁柏当了黑狗子(警察),成了侵略者的走狗,在一次交战中被打死。 至於丁樺和丁莎兄妹,辗转进了戏班子。 丁樺年纪大,学唱戏晚了一点,丁莎倒是有副好嗓子,成了小角儿。 只可惜在混乱年代,戏子是下九流。 两人经歷了很多苦难,好歹活到了新时代,却一身病痛,还落下了病根。 “周冲”的突然消失,成了一大谜团。 大部分人都怀疑是禿子党暗杀了这位知名的爱国作家。 这事儿眾说纷紜,成了建国后的一大悬案。 多年后,丁萱的文章被选入语文教材。 每当老师们讲到这里,都会义愤填膺,痛骂禿子党,这到后来已经成了一种传统。 第71章 男友的「好哥们」 原主的男友边雪松有个认识十多年的“好哥们”,是女生,叫陶胜男。 陶胜男剪了一头短髮,穿著打扮都很中性化,像个假小子。 自从两人恋爱约会,10次有9次陶胜男都在。 她像个超大灯泡,总是把情侣约会变成三人行。 原主不喜欢这样,提出意见,边雪松却觉得她小题大做。 他说他俩要是有什么,哪里轮得到原主。 陶胜男也说原主小气。 她和边雪松一起长大,好得穿一条裤子,他们的关係才没那么齷齪。 就连边家也劝原主,说陶胜男除了性別是女,其实和男孩子没差別,两人是兄弟。 原主信了,跟边雪松步入婚姻殿堂。 婚后她生了个女儿,公婆不是很高兴。 孩子4岁时,公婆和边雪松带著她去海边玩儿,一个看护不周,孩子走失。 等再找到,女儿已经被淹死了。 原主伤心不已,公婆这时候偏偏催生二胎。 她不肯,结果公婆带著陶胜男和一个小男孩回来。 原来在原主结婚前,边雪松醉酒,和陶胜男春风一度,叫她有了孩子。 公婆喜欢孙子,边雪松也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原主被离婚,在海边怀念女儿的时候被卷进浪里淹死。 …… “真是一群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啊——” 丁萱眼神冷冰冰的。 边家人故意在放假人多的时候把孩子遗弃在海边,害她被浪潮冲走,最后还说什么孩子调皮走失。 这明明就是故意杀人! 虎毒不食子,有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现在两人已经谈婚论嫁,开始走最后的流程。 这天边雪松接丁萱下班,两人准备一块儿去吃饭。 结果他们刚坐下不到五分钟,陶胜男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真不够意思啊,背著我吃独食!” 她胳膊肘撞了一下边雪松,大大咧咧地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点菜啊,你们点了什么?我知道你最近肠胃不舒服,不如吃点儿清淡的?” 陶胜男嘴上说点菜,眼睛一直看著边雪松,完全当丁萱不存在。 看到这一幕,丁萱气笑了。 “陶胜男,你能不能离我男朋友远一点儿?” “怎么每次我们约会你都要横插一脚,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见丁萱发飆,边雪松先不乐意了。 “萱萱,我和胜男是髮小,是哥们儿,这事儿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 “真的吗?” 丁萱挑眉,没看边雪松,而是死死地盯著陶胜男。 “我不信!” “除非你发誓,如果你喜欢边雪松,故意勾引他,破坏我们感情,你就变成个真男人。” 丁萱的行为,在陶胜男眼里十分幼稚。 看到她抓狂跳脚,变得不再温柔,陶胜男很得意。 她就是喜欢激怒丁萱。 看她发脾气,还被当成是无理取闹,真是太叫人开心了! “好!只要是为了你们感情好,我愿意发誓。” 陶胜男假装迁就丁萱,举起右手中间三根手指。 “如果我陶胜男喜欢边雪松,故意勾引他,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就变成一个真男人。” 丁萱没在意对方眼里的挑衅,转头看向边雪松。 “你也发誓,不会和陶胜男有任何关係,发誓你不是装糊涂,享受她的追逐,如果违背誓言,你就变成一个女人。” 边雪松觉得丁萱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奈何她开口说不发誓马上分手,这婚不结了。 最后边雪松不得不学著刚才陶胜男的模样,举起了右手。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和陶胜男有任何关係,我没有装糊涂,没有享受她的追逐,如果我说谎,就把我变成一个女人。” “怎么样?现在开心了吧,我的大小姐!” “你今天是不是在公司受气了?” “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別拿无辜的人撒气?” 边雪松的话还没说完,丁萱拿著他的手机,点进了社交软体,找出一个帐户。 这人的头像是软陶捏的小松树,松针上覆盖著一层白雪。 丁萱划拉著手机,指著上面的內容对边雪松说: “瞧瞧,这就是你说的好兄弟!” “人家暗恋你15年,开小號记录你们的点点滴滴,天天视奸你,恨不得替我嫁给你呢!” 陶胜男没想到自己最隱秘的秘密被丁萱发现。 她想抢手机,被丁萱拦住。 “你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很眼熟?” “这是你用过的护腕,弄丟的羽毛球拍,找不到的运动衣,都被她当成宝贝收藏了起来!” 看到边雪松的表情从吃惊变成目瞪口呆,丁萱看著陶胜男。 “我真是很有点儿看不起你!” “喜欢他就直接说,为什么偷偷摸摸,搞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既然你们关係这么好,我成全你们。分手!” 丁萱扔下手机,提著包转身走了。 边雪松还没有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恢復过来。 他忘了追丁萱,而是低著头,不断翻看手机里的內容。 “雪松……” 陶胜男见他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嚇,叫了他一声。 “你別说话,別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要一个人醒醒脑!” 边雪松的脑子很乱,拿著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家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把陶胜男的小號从头翻到尾。 这个號是她大一建的,里面写满了陶胜男的暗恋心情。 在这里,他找到了很多自己的遗失物品。 看来那些东西不是丟了,而是被陶胜男偷偷拿走了。 特別是看到她抱著他的球拍睡觉,还偷穿他的衣服,边雪松忍不住皱眉,觉得这行为有点儿变態。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陶胜男。 找不到应对措施,边雪松上网,把自己的烦恼发了出来,请教万能的网友该怎么做。 叫他没想到的是,网友们纷纷开口祝贺。 有人说,他允许一个异性在自己身边合理地存在这么久,说明他根本不排斥她,不如试一试,给自己一个机会。 有人夸陶胜男痴情,在这个物慾横流的社会里,难得遇到这样的有情人,应该好好珍惜。 还有人羡慕边雪松,觉得他是在凡尔赛,在显摆。 不少人劝他好好享受左拥右抱的人生,这种齐人之福的生活,是他们羡慕却没有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原本边雪松的脑子一团糟,他是真心求教,没想到网友们根本不管他的死活,拿这事儿开涮。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做了春梦。 梦里的陶胜男嫵媚多情,两人顛鸞倒凤,不知天昏地暗。 早上醒来,看到弄脏的內裤,边雪松一边脸红一边骂骂咧咧,把脏裤子丟进洗衣机。 他倒是想挽回丁萱,毕竟她才是正牌女友,两人也要结婚了 可是边雪松没想到,丁萱这回居然那么决绝,不但拉黑了他,还请了年假出去旅游。 “闹脾气,又闹脾气!” 边雪松没把丁萱说的“分手”放在心上。 毕竟之前他们也曾经因为陶胜男闹过矛盾,后来她都被哄好了,两人和好如初。 他打算等丁萱旅游回来,好好道歉,再和陶胜男划清界限。 边雪松想得很好,奈何这几晚天天梦见陶胜男。 他们如胶似漆,亲密无间。 边雪松醒来,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几天后,他和陶胜男共同的朋友当说客,组局吃饭。 朋友说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矛盾难道不能当面说清楚? 本来,边雪松也想找机会和陶胜男讲清楚。 既然对方找了朋友,给了台阶下,他打算好好和“好哥们”聊一聊。 晚上碰头,看到瘦了一大圈的陶胜男,边雪松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朋友並不知道这两人的猫腻。 他说了一句话就走了,留下两人,让他们有事儿自己说开,以后还是兄弟。 边雪松刚说“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陶胜男就开始掉眼泪。 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好哥们今天难得穿了女装,和以前很不一样。 边雪松居然想到了这段时间做的那些春梦。 两人边吃饭边喝酒,偶尔陶胜男猛地给自己灌酒,边雪松连忙拦著。 最后,他喝得晕晕乎乎,胳膊架在陶胜男脖子上,两人歪歪倒倒,去了旁边的酒店。 丁萱默默看戏。 真当她那天让他们发誓是闹著玩玩吗? 有天地见证的誓言,还有丁萱“阴阳顛倒符”的加持,她当时挖坑就是为了现在。 第二天一早,丁萱拨打了报警电话。 等警方赶到酒店的214室,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尖锐的惨叫。 “砰——” 情急之下,警方破门而入。 里面一男一女,叫得像杀猪一样惨烈。 警察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结果……確实出了意外。 “你是边雪松?你不是男的吗?” 警察拿著身份证对著边雪松看了半天,差点儿惊掉下巴。 陶胜男那边也是一样。 原来,两人一觉醒来,边雪松发现自己失去了男性特徵,变成了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 陶胜男也成了男人,不但胸前平平,还莫名其妙多了二两肉。 这样的“奇闻”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两人被请去了警局,同时,这事儿被一层一层上报上去。 一夜之间,男女互换性別,这样的奇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许多专家亲自前来见证奇蹟。 边雪松和陶胜男被请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他们的dna没变,血型依旧是一个a型一个o型。 改变的只有两个人生理上的性別特徵。 变成男人的陶胜男居然有了男性生育能力,边雪松也有了女性的子宫。 相当於两人性別顛倒,一个变成了男人,一个变成了女人。 因为此事,专家成立了调查小组,专门研究两人变性的原因。 有人说是外星人的杰作。 有人说边雪松以前表面是男性,其实隱性生理特徵是女人,陶胜男则相反,如今两人隱性变显性,才弄成现在这样。 还有人说,这是古老的邪术。 特別是得知他们不久之前曾经发誓,如今这一切都印证了誓言,有专家提出了神的存在。 大概是神听到了他们的誓言,给两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大家爭论不休。 总之,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很多人脑洞大开。 要不是种国保障人权,上头也不许胡作非为,有的科学家恨不得直接解剖两人。 如今的边雪松和陶胜男就像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天天面对眼睛放绿光的专家。 他们害怕被当成异类解剖,天天抗议要回家,要人权。 种国毕竟是法治国家,所以两人在签订了一些配合调查的协议后,获得了自由。 再次见到家人,边雪松恍如隔世。 边家爸妈看到自家儿子变成了大姑娘,半晌没说出话来。 即便有人出面给他们做了解释,可两人还是不甘心。 怎么好端端的儿子就成了女儿呢? 和边家相反,陶家爸妈高兴坏了。 他们本来就有些隱形的重男轻女,只不过政策原因,只生了一个女儿。 如今听说陶胜男身体没问题,健健康康,只是生理上变成了男性,他们终於有了梦寐以求的儿子,两人可开心了。 变成这样,边雪松和陶胜男也没办法去上班,怕別人笑话。 他们配合科研人员,在保证健康和自由的范围內,做一些实验,同时获得一定薪酬,也算是一份工作。 很快,边雪松感觉到不適,他被告知怀孕了。 之前专家们討论过,两人阴阳顛倒后,会不会有可能孕育孩子? 他们生的又是什么? 现在边雪松怀孕,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堪比大熊猫。 陶家夫妻得了个大儿子,马上还要得大孙子,高兴得不行,乾脆上门提亲。 “你看,这孩子也有了,总不能让雪松无名无分的。” 陶妈说著说著,自己笑出声来。 边家夫妻阴沉著脸,不想同意这门婚事。 要是儿子还和丁萱在一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怪陶胜男! 看出边家不同意,陶爸忍住笑,劝了两句。 “我们买房给彩礼,绝对不会亏待雪松,別人家姑娘有的,雪松也有……” 从外公变成爷爷,孩子以后姓“陶”,这么美的事情別人做梦都不敢想,在他们陶家实现了。 边爸边妈的脸色越来越臭,可是没办法。 儿子变成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样子,以后还不一定能变回来。 陶胜男必须负责! 在两家大人的支持下,边雪松和陶胜男领了结婚证。 至於什么酒席婚宴,別想了! 他们丟不起这个人! 丁萱天天看戏,看边雪松孕吐,看他肚子大了翻来覆去睡不著,看他妊娠纹腿抽筋,看他一脸疲惫,老了好几岁。 这热闹,真是看得人开心死了! 专家们也时刻关注著边雪松肚子里的孩子,在大家的期盼下,孩子呱呱落地。 是个正常的,健康的男孩。 边雪松麻木地看著天板,生產的羞耻感和痛苦让他恨不得去死。 月子中心专家组都安排好了,毕竟除了观察这对变性夫妻,他们的孩子也是重点观察对象。 一直到孩子上幼儿园,专家们渐渐放弃了对他们一家三口的研究。 合理合法的研究,专家们这几年已经全部都做了,没看出什么异常。 至於那些不合理不合法的…… 大家也只是心里想想,不会知法犯法,没人愿意当法外狂徒。 最后只留了几个学生继续跟踪记录这一家子。 终於成为自由人,边雪松和陶胜男在当地待不下去,乾脆带著老人和孩子换了居住地。 拋开头两年刚换性別的不適应,现在他们已经彻底认命了。 边雪松习惯了一个月一次的生理期,陶胜男剃鬍子的手法也越来越熟练。 他们就像平凡的夫妻一样,改头换面,在新的城市隱姓埋名,开始了新生活。 得不到的在骚动,得到了那就是磕磕碰碰。 边雪松怨恨陶胜男让自己变成这样。 反倒是陶胜男,体会到了当男人的快乐。 男人嘛,每个月拿点儿钱回家,其他的家务孩子都不用管,只要没出轨,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好老公。 两人经常吵吵打打,双方的父母也一言不合就开骂。 一直到孩子6岁,快上小学,一天早上,边雪松、陶胜男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他们刚刚处理了丁萱的后事,拿了结婚证,办了盛大的婚礼,还在蜜月期。 没想到一睁眼,重生了。 两辈子的经歷完全不同,但两人的心理素质不错,没多少功夫就接受了现实。 到底还保留著前世的感情,他们甚至互相调侃起了对方。 虽然没弄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但两人还是决定在儿子上小学之前,带全家人去海滨城市旅游。 毕竟那么多专家都没有研究出来,他们也没办法。 不如接受现实,享受人生。 丁萱把边雪松和陶胜男的“异事”发到了国外网站上。 当初专家们写的研究报告,她也发了一部分。 很快,这件事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 追求长寿已经成了全球有钱人最爱做的事情。 这两人竟然能男女性別变化,是不是他们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奥秘? 一场极具针对性的阴谋,缓缓展开。 他们一家7口的价格被掛了出来。 最贵的是边雪松和陶胜男,其次是孩子,最后才是两边的父母。 这天,四个老人早起,带著孩子去赶海,几人玩得不亦乐乎,越走越远。 突然一个浪打来,卷著孩子进了深水区。 不管边家爸妈和陶家爸妈有多少矛盾,可孙子是亲生的。 四人前仆后继去救人,结果像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大海里。 边雪松和陶胜男接到电话找过来,一眼就看到孩子在水里起起伏伏。 两人跳下去救人,刚游到孩子跟前,四个穿潜水服的人一左一右,抓住了他们。 几人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实验室了。 “神奇,真是神奇!” 一个像科学怪人的捲髮老头戴著黑框大眼镜,穿著白大褂,拿著检查数据,口中连连称奇。 “你们在干什么?我要报警!快放了我!” 边雪松的威胁根本没人听。 他们可不是种国的那些专家,这也怕那也怕。 科学家,应该有钻研到死的精神。 反正那些大富豪们给了足够多的钱来支持这项研究,完全不用担心。 边雪松和陶胜男已经彻底激起了科学家的好奇心。 作为一个好人,丁萱只看了一会儿直播,就让系统关掉了。 “阿弥陀佛!” 她双手合十,像个悲天悯人的女菩萨。 她没有救苦救难的本事,也没有大慈大悲的心肠,所以那些恐怖噁心的画面丁萱选择不看。 不看,就不存在! 不存在,就是没有发生!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他们的劫难,必须自己承受! 丁萱做完这些心理建设,笑眯眯地点了一杯伯牙绝弦。 系统瞄了一眼虚偽的宿主,缩了缩脖子。 作为在种家生活了几十年,在法治和道德中长大的社会主义巨婴,边雪松头一次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黑暗。 全部都是法外狂徒! 之前种国的专家都笑眯眯的,十分和蔼可亲,凡事有商有量,不会伤害他和陶胜男。 可是现在,他们全家都陷入“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境地。 各种实验层出不穷。 没有道德,没有天理,更不用谈什么法治和人性! “救命……” 边雪松和陶胜男苦苦哀求,却没有任何人在意他们。 五年后,陶胜男死了。 十年后,边雪松因为生育过度,也死了。 实验室在太平洋的孤岛上,丁萱精准打击,丟了一张“惊雷符”过去。 岛上的一切通通被摧毁,所有的科研人员全部死翘翘,小岛被炸沉。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丁萱表示,自己是中西结合。 这些腌臢的老外们,就送给上帝老人家去头疼吧! 第72章 阻拦真爱的恶毒母亲 原主是安庆侯夫人,和丈夫感情一般,最疼爱唯一的儿子康建元。 康建元作为侯府继承人,从小锦衣玉食。 因为母亲管教严格,他倒不像別的勛贵子弟那样斗鸡走狗,玩物丧志。 康建元4岁念书,15岁考取秀才,一直都是原主的骄傲。 一天,他带了个叫劳贞贞的女子回来,要娶她为妻。 原主一查,这姑娘是青楼女子。 虽说她卖艺不卖身,可哪家的正室夫人是这样的出身? 原主坚决反对,即便儿子闹绝食她都不为所动。 她给钱让劳贞贞离开,还给康建元订下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等儿媳妇进门,原主让儿媳管家,自己继续盯著儿子,生怕他犯浑。 康建元成婚后一下子懂事起来。 他孝敬母亲,疼爱妻子,做足了好儿子好丈夫的架势。 等儿媳生了儿子,原主终於放下心来。 二十年后,孙子考中状元,第一件事是和生母相认。 原来这些年康建元一直將劳贞贞养在府外。 他在妻子生產时,偷偷把劳贞贞生的儿子换了回来。 如今康建元成了侯爷,他们的儿子也被公主看中,成了駙马。 父子俩毒死了原主婆媳,康建元和劳贞贞有情人终成眷属。 …… 丁萱来的时候,康建元已经成亲,妻子梁慧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女。 她饱读诗书,温柔贤淑,秀外慧中,是原主精挑细选的儿媳妇。 奈何康建元心里只有劳贞贞。 不过他心里清楚,劳贞贞的出身註定她可能成为正妻,也不可能被家里接受。 所以,康建元把她养在外面。 此时梁慧已经身怀六甲。 劳贞贞也大著肚子,住在別院。 前世,原主在梁慧孕晚期出门拜佛,想给儿媳求个平安符,保佑她顺利生產。 结果康建元趁这个机会给妻子下药,导致梁慧早產。 等原主回来,他已经把孩子换了。 这人的心肠可真是够歹毒的! 提前算准了时机,哄骗了所有人。 原主和梁慧把劳贞贞生的儿子捧在手心,疼了20年。 反倒是梁慧的亲生子,被劳贞贞丟弃。 那孩子成了青楼里的龟公,在一次权贵们的爭风吃醋中被活活打死。 “真是一对可怜的婆媳!” 丁萱看不上康建元。 说这个人是情种吧,他又不愿意为了爱情放弃侯府世子的身份。 安庆侯当初提出,只要他放弃继承侯府,以后不再姓康,他爱娶谁就娶谁。 反正没了长子,他膝下还有宠妾生的庶子。 安庆侯本来就偏心庶子,既然长子作死,他不拦著。 原主担心儿子犯浑,误了前程。 她好话说尽,道理讲明,还出了一大笔钱把劳贞贞送走。 她这么巴心巴肝地为康建元考虑,可在他看来,亲娘只在乎自己侯夫人的地位,她是在逼他做选择。 最后毒杀原主的时候,康建元数落她的六重罪,其中一条就是这个。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丁萱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安庆侯和他的宠妾、庶子打包丟到了南洋群岛上。 那地方偏远荒蛮还没开化,他们一家三口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种男人留在家里碍眼又碍事,她才不想对老男人赔笑脸。 丁萱捏了傀儡代替安庆侯,很快掌控了整个侯府。 对儿媳梁慧,她是一百个同情。 这么好的女子,被夫君算计,最后死在丈夫和儿子手里,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可惜丁萱穿来的时间太晚,梁慧已经进府,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如今康建元表面上是个孝顺儿子,体贴夫君。 梁慧还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丁萱每天都去看看儿媳。 孕期的女子本来就十分辛苦,古代远不比现代社会方便。 这时候医学技术不发达,很多女子生產都是过鬼门关。 即便丁萱有十足的把握,保证梁慧能母子平安,可她还是希望儿媳不管是孕期还是產后,都能过得舒服一些。 毕竟古人成婚早,即便梁慧懂事能干,管家是好手,可是在丁萱眼中,她还是个稚嫩的小姑娘。 “母亲,天气热了,您不用天天过来。” “让母亲这般掛怀,实在是儿媳不孝。” 梁慧刚想站起来,丁萱快步上前,把她按住。 “快別动,你坐著!” 丁萱招招手,进来了两个模样普通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们是我费尽心思找来的產婆,照顾孕產妇最有经验,都是靠谱的人。” “你月份大了,天气又渐渐热了起来,不亲眼看看你,我实在是不放心。” 听了丁萱的话,梁慧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进门就被婆婆看重,开始管家。 怀孕后,她的吃喝用度婆婆全部张罗得好好的,生怕委屈了她。 就连梁慧的亲娘过来一趟,都说她是掉进福窝窝了。 能有丁萱这么好的婆母,是她的福气! “这些料子做衣服正好,顏色也淡雅,是你平时喜欢的,多做几套换著穿!” 丁萱的好东西很多,她叫人拿了一些轻薄凉快的料子进来,摆在桌上。 之后,她又细细嘱咐起来。 “孕妇口味刁钻,一时想吃这个一时想吃那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要吃什么直接吩咐下去,別怕麻烦!夜里都有人在,不会费多少事的!” “你是我儿媳,和亲闺女没什么区別。” “梁家把你千娇万宠地养大,不是让你嫁人后吃苦的!放宽心,一切都有我。” 丁萱给了梁慧一块冷玉,戴著能让心情平静,降低燥热感。 等她走后,梁慧抚摸著冷玉,顿时觉得心里的烦躁少了许多。 她属兔,冷玉雕刻成了胖嘟嘟的小兔子,惟妙惟肖。 可见婆母是真心疼她,不只是口头说说。 晚上康建元回来,看到冷玉,说话忍不住冒酸水。 “我都没见过这样的好物,母亲居然送给了你,真是太偏心了——” “我也是沾夫君的光!” “母亲疼爱夫君,才会爱屋及乌,心疼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即便梁慧十分会说话,可康建元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他不是为自己,而是心疼劳贞贞。 同样是怀孕,丁萱对梁慧百依百顺,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搬来送给她。 可是劳贞贞呢? 那么美好可怜的女子,明明怀了孕,却进不了侯府大门,更別提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时间,康建元忍不住迁怒妻子,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梁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傻傻地愣在那里,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没一会儿,丁萱身边的大丫环巧梅过来。 “夫人说这颗夜明珠是新得的,晚上少夫人起来不用点灯,免得烛火熏得头疼。” 巧梅命人把灯架摆好,又打开盒子,將夜明珠安放在灯架上。 梁慧眼圈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矫情,丈夫身边没妾室,在她怀孕后也没有纳妾。 婆母那么好,从不塞人给她添堵。 这样好的人家別人都在羡慕,她这么容易掉泪,也太娇气了。 等巧梅走后,丁萱白天送来的產婆一左一右安慰梁慧。 她们说孕妇情绪起伏大,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因为怀了身孕受身体影响,是正常现象。 两人一个比一个会说,还讲了很多孕期注意事项。 在她们的陪伴下,梁慧终於不再想康建元,只专心关注肚子里的宝宝。 丁萱本来想多留康建元一些时日,奈何这傢伙实在是太过討厌。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 丁萱把康建元和他的心腹丟去了西域。 那边小国多,战火连连,康建元这个“异族”过去,正好去当炮灰。 別院里,劳贞贞已经將近十天没有见到心上人了。 这很不对劲! 之前,康建元隔三差五会过来瞧她,除了不过夜,他们就和寻常夫妻一样。 可是自从上次他回去后,再也没来过。 劳贞贞这两天眼皮子跳得厉害,心里也慌慌的,总觉得发生了什么。 丁萱可不管劳贞贞怎么想。 她把別院伺候劳贞贞的人全部替换成傀儡,就连康建元,也由傀儡代替。 傀儡可比白眼狼儿子懂事。 他每天陪著梁慧,白天念书给孩子胎教,饭后陪著她散步消食,夜里还会帮梁慧揉腿。 主打一个二十四孝好丈夫。 梁慧见丈夫比之前仔细多了,以为是婆母敲打了他,心里对丁萱感激得不行。 孕妇心情愉悦,身体上的不適也消减了不少。 就这样,到了梁慧生產的时候。 丁萱和傀儡一起等在外面,她还贴心的命人给梁府送去了消息。 梁母在家里支了香炉,一个劲儿地拜佛祷告,希望女儿能平安生產。 等到傍晚,侯府又派人过来,说梁慧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母子平安。 “阿弥陀佛!好好好!母子平安就好!” 梁母鬆了口气,先收拾了一些东西让人送过去,剩下的她准备洗三的时候亲自带过去。 梁慧醒来,发现自己全身清爽,身上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疼痛。 傀儡抱著孩子过来给她看。 他抱娃的姿势很標准,一看就是提前训练过。 两人看了一会儿孩子,傀儡还亲自餵梁慧吃了东西。 晚上他睡在外面的臥榻上,梁慧有什么动静,他能立刻过来查看。 这下,梁慧更是安心。 孩子洗三的时候,丁萱只请了关係亲近的人家。 梁母看到女儿气色很好,心中的那点不安终於放下。 母女俩说了些体己话,一直等梁慧睡了,梁母才离开。 回到家,她和梁父说女儿嫁了个好人家。 婆母慈爱不多事,心疼小辈,丈夫也体贴温柔,把她照顾得十分周到。 梁父捋了捋鬍子,女婿已经是秀才,等回头他好好指点一下女婿的文章,一定让他下次榜上有名。 有傀儡在,梁慧完全没有需要操心的地方。 相比之下,劳贞贞就没有那么幸运。 她没等到康建元本人,而是等来了一封信。 信上,康建元说要去西北挣军功,到时候拿军功给她换个平妻,让他们的孩子能正大光明地进侯府。 劳贞贞认识笔跡,的確是他的字。 她派人出去打探,结果和信上说的一样,康建元寻了个好门路,去了西北。 劳贞贞担心这人在外面把持不住,又认识了什么姐姐妹妹的。 毕竟男人这种生物放出去就没了影,甜言蜜语和承诺都不可信。 她也不敢去侯府,怕丁萱给自己灌药。 最后,劳贞贞乾脆大著肚子,按照信上说的地址,千里迢迢去西北找康建元。 她要让他亲眼看到她为他受苦,看著她生下孩子。 只有这样,才能给康建元留下深刻印象,他才会永远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劳贞贞想得很美,奈何这封信是丁萱写的。 她在路上奔波了一个半月,还没到目的地,就早產生了儿子,不得不停下来坐月子。 劳贞贞也请人送信过去,希望康建元来接自己。 结果自然是杳无音信,没有回音。 等劳贞贞好不容易出月子,抱著孩子去边城找康建元,她不但没找著人,带的盘缠还被偷光了。 从认识康建元,劳贞贞再也没有为银钱苦恼过。 如今她总算是明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什么滋味。 与此同时,远在西域的康建元的心情也和劳贞贞一样糟糕。 胡人统治的地方,汉人遭排挤。 他这种標准的中原人长相,混在一群胡人中,一看就是异类。 当康建元和心腹刚在街头醒过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抓了起来。 双方都听不懂对方的话,康建元大吵大闹,换来了一顿毒打。 他和心腹被关在牢房,最后被大户人家买回去,成了放羊的奴才。 康建元从小到大吃过的最大的苦,就是之前为了劳贞贞和家里对抗,绝食了两天。 除此之外,他一个侯府继承人哪里挨过鞭子,受过苦?! 现在的他成日睡在羊圈,吃的还不如主人餵的猎狗,天天从早忙到晚,干不好还会挨打…… 真不是人过得日子! 他倒是希望心腹能帮自己,可人家也是人! 大家一起沦落到这个境地,谁也不比谁尊贵。 心腹他不干了! 康建元锦衣玉食的长大,干活不行,也不会低头哈腰,拉不下架子,所以隔三差五在挨打。 开始他还想摆派头,结果现实教做人。 如今,康建元已经能熟练地清理羊圈,还学会了放羊赶羊。 “我的好大儿进步不少嘛!果然,虚心使人进步,劳动人民最光荣。” 丁萱一边看直播,一边说著风凉话。 没了糟心的人和事,她和梁慧这对婆媳相处得很好。 小孙子还是前世那个被亲生父亲换走,被劳贞贞丟去青楼的可怜孩子。 这回,他有了疼爱自己的爹娘,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梁父考校了女婿几次,指点他写文章,发现女婿一点就透,梁父欢喜不已。 傀儡先考上举人,之后又中了进士,成了榜眼。 他被皇帝点名夸讚,成了勛贵们眼中“別人家的孩子”。 眼看著时机成熟,丁萱让扮演安庆侯的傀儡去世,给儿子腾出位置。 她美滋滋地当上了侯府老夫人,梁慧也成了侯夫人。 婆媳俩的日常就是带娃,看杂书,吃吃喝喝,天气好出门逛街出城赏景,好得像姐妹一样。 直到五年后的一天,劳贞贞抱著儿子找上门,丁萱才想起这號人来。 “你说这孩子是我儿子的?” 丁萱上下打量著劳贞贞。 看她的样子,在西北吃了不少苦。 穿著粗布衣,皮肤微黑,头髮也乾枯像稻草。 幸好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丁萱的傀儡,劳贞贞刚出现,就被人捂著嘴绑了进来。 丁萱坐在上首,下面是梁慧。 劳贞贞挺直了腰杆,坚持要让孩子认祖归宗。 她不明白康建元为何放弃他们母子。 可他现在是朝廷命官,是皇帝的新宠,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不认孩子。 丁萱猜出劳贞贞的想法,只能说这人太天真了。 “报官!再派人请侯爷回来。” 丁萱给了梁慧一个安抚的眼神,命人报官。 傀儡回来后自然是不肯认帐。 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是康建元做的,他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傀儡! 梁慧没有人证,那些物证也在西北弄丟了。 她对天发誓,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和康建元两情相悦。 丁萱一听,笑了起来。 她请教大理寺卿,有什么办法可以还自家儿子一个清白。 大理寺卿倒是很认真负责,先是询问细节,比如康建元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可做凭证。 “他肚脐左边有一颗黑痣!” “后腰处还有一块胡豆大小的胎记,是朱红色的。” 劳贞贞说的真切,大理寺卿亲自检查了傀儡身上的两处。 白白净净,皮肤光滑,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这不可能啊!” 劳贞贞上前,傀儡一边避开一边嘴上说著“男女授受不亲”。 看到这一幕,梁慧掩口笑了起来。 刚进门时,她十分害羞,康建元每次都是吹灯办事,所以她並不知道夫君身上有什么。 等生了孩子,傀儡大大方方在屋里更衣,梁慧自然清楚,他不是劳贞贞说的人。 此时,大理寺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见劳贞贞不死心,还想栽赃安庆侯,他提出滴血验亲。 现代人都知道,滴血验亲不靠谱,可这是古代,大家还是非常相信这个办法。 劳贞贞说这里是侯府,怕侯府人作假,非要大理寺卿亲自取水。 一番折腾下来,到了滴血验亲环节。 傀儡自然是不慌的,扎破指尖,挤了血滴进碗里。 劳贞贞也握著儿子的手,扎破了他的手指。 “血不相融,不是亲生父子。” 大理寺卿盯著水中的血珠,说出了残忍的结果。 “不,这不可能!衡儿明明是你亲生的!建元,当初是你给他起名少衡,你都忘了吗?” 劳贞贞根本没想到滴血验亲的结果会是如此。 她骂他们沆瀣一气,官官相护,口口声声都在指责大理寺卿做了手脚。 这时,管家说有人找上门,非说自己是康建元。 等人被领进来,丁萱一眼认出了这是原主生的白眼狼儿子。 也不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两人居然一起回来了。 康建元见到丁萱,激动地喊娘。 等看到傀儡,他惊呆了。 如果这人是康建元是安庆侯,他自己又是谁? “真是稀奇!一个说是我儿,一个说怀了我儿的亲生子,你们两个该不是串通好的吧?” 丁萱的话给了大理寺卿灵感。 他扒了康建元的衣服,发现这人肚脐旁的黑痣和后腰的胎记,跟劳贞贞说得一模一样。 真相大白了! 这个头髮乱糟糟的男人假装自己是康建元,欺骗了劳贞贞。 所以劳贞贞的孩子是这个假货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大理寺卿给他们做了滴血验亲。 果不其然! 血液相融,他们是亲生父子! “你是……贞贞?” 康建元一开始没认出劳贞贞,实在是她和之前的样子差別太大。 曾经千娇百媚的温柔女子,如今像个歷经风霜的沧桑妇人。 这差距大得他根本不敢相认。 劳贞贞也没认出康建元。 那个风度翩翩的侯府世子,怎么现在一身醃入味的羊膻味,像个糟老头子?! 不管他们再次重逢后如何感慨人生艰难,丁萱当场把两人告了。 敢假冒侯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这人在外面打著侯府的名声,欺骗女子,实在是该死! 康建元喊冤,他真的就是世子啊! 这侯府的爵位是他的! 他本来还想拿自己和梁慧的闺房私密说事,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没法说出来。 康建元不明白为何自己被人替代了,也不明白为何母亲和妻子不认他。 等几人被抓到了府衙,一顿杀威棒打完,康建元终於低头认罪。 假冒勛贵,是重罪。 他最后被判流放。 至於劳贞贞和儿子康少衡,也因为假冒侯府的血统,和康建元一起被流放。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上路,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前世他们一起享福,如今一起流放,也算是同心同德,夫唱妇隨了。 侯府里,丁萱摇著扇子,笑眯眯地看著梁慧教小孙子念书。 她没事儿就看看康建元一家三口在路上吃苦的直播。 等三人到了东北那边的苦寒之地,丁萱恢復了他们的记忆。 “我是侯爷!我真的是安庆侯啊!” 康建元根本没办法接受现实。 他和劳贞贞的儿子康少衡也差点儿疯了。 他是駙马,是皇帝的女婿,前程似锦,怎么成了阶下囚? 父子俩疯疯傻傻,分不清楚前世和今生,整天神神叨叨。 康建元在被赶去伐木的时候,被参天大树砸得稀烂,最后都没办法收尸。 康少衡现在还是个孩子,冬季的一场大雪就要了他的命。 反倒是劳贞贞能屈能伸,找了个当地人当了人家的婆娘。 她日復一日照顾家里,浆洗衣服,不到30岁就累弯了腰。 梁慧这辈子婆母慈善丈夫体贴儿子聪慧孝顺,没有什么不圆满的。 她唯一的遗憾是只生了一个孩子。 不过,她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是状元,后来一步一步坐到首辅的位置,一个能顶人家好多个! 晚年,梁慧儿孙满堂,一直活到83岁。 去世前她再三跟儿子强调,一定要將自己埋在婆母和丈夫身边。 她要和丈夫一起,继续孝顺丁萱。 第73章 二婚妈妈的復仇 原主长相嫵媚,即便年过三十,是单亲妈妈,依旧有很多追求者。 有个网际网路高管叫刁鸿信,对她处处体贴,格外殷勤。 他的妻子癌症去世,留下一个读初中的儿子,刁卓然。 原主嫁给刁鸿信后,带著女儿丁婉寧住进了刁家。 刁卓然一直认为是原主插足了父母的婚姻,导致妈妈气死。 他和丁婉寧在一个学校,故意怂恿別人欺负她。 之后,刁卓然又像个英勇的骑士,站出来解救丁婉寧,获得了她的好感。 在他的误导下,丁婉寧以为妈妈插足了別人的感情,伤害了刁卓然,对这个“哥哥”言听计从。 原主忙於工作,即便继子平时对自己阴阳怪气,她也没把他往坏处想。 看到他们兄妹关係好,她还以为继子是面冷心热的人。 原主万万没想到,刁卓然会在青春期故意引诱丁婉寧,让她对自己產生好感。 他隱忍几年,在丁婉寧18岁生日宴上放出了她“主动献身”给自己的视频。 刁卓然讽刺她和原主一样,都是勾引男人的贱人。 丁婉寧这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是阴谋,悲愤之下跳楼自杀。 原主在女儿去世后疯疯癲癲,没多久被刁鸿信送进了精神病院。 …… “丁女士,你愿意嫁给刁鸿信先生,无论贫穷、疾病还是其他任何变故,都愿意与他携手共度一生吗?” 丁萱来的时候正在办婚礼,到了宣誓环节。 婚礼现场被布置得美轮美奐,她穿著洁白的鱼尾婚纱,明艷不可方物。 不过丁萱知道,刁鸿信並不是真心喜欢原主。 他出轨多年,对象另有其人,並且就在现场。 “宝贝,宝贝——” 见丁萱走神,刁鸿信温柔地喊著她。 他的眼神那么宠溺,装得太像,以至於大家都以为原主是狐狸精,勾引了刁鸿信。 丁萱动了动手指,坐在下面第二排的邢思雨忽然捂著肚子,疼得摔倒在地上。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邢又双惊呼出声,引得宾客们纷纷看过来。 “我没事……” 邢思雨脸色苍白,片刻间,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她死死咬著嘴唇,看上去可怜极了。 邢又双嚇得手足无措,慌忙地看向刁鸿信,“刁叔叔,我妈妈她……” 小姑娘话还没说完,邢思雨眼一翻,晕了过去。 “思雨!” 刁鸿信一时情急,忘了自己正在结婚,大步上前,抱起了邢思雨。 只等大家眼神怪异,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他才清醒过来。 可是,邢思雨的状况好像很严重,她已经浑身发抖,似乎疼得特別厉害。 到底是真爱,刁鸿信只能跟丁萱先道歉。 “宝贝对不起!思雨以前是我的下属,她病得很严重,我得先送她去医院。” “婚礼推迟一下,可以吗?下午继续举行仪式好不好?” “人命关天,要是我们的婚礼上有人出意外,多少有些不吉利。” 刁鸿信的声音很大,看似是跟丁萱商量,其实也是在跟宾客们解释。 丁萱自然是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已经有人打了120电话,离这里最近的是一医院。” “你说的对,耽误一会儿不要紧。要是人死在婚礼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最后一句话丁萱说得有些阴阳怪气,刁鸿信正担心著邢思雨,没注意听。 等救护车过来,刁鸿信实在是不放心邢又双一个小姑娘跟著,乾脆也上了救护车。 “怎么回事?新郎为什么亲自送人去医院?难道没有別人可以託付吗?” “新娘好尷尬啊,被丟在婚礼上,这可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 “活该!长得像狐狸精,破坏別人家庭,坏女人遭报应了!” 宾客们小声蛐蛐著,有几个人声音格外大。 听了他们的话,丁婉寧气得眼圈发红。 他们瞎说什么呢? 她妈妈才不是狐狸精! 才没有破坏別人的家庭! 丁萱一点儿都不尷尬。 反正她今天的造型很美,那些说她是狐狸精的人都没她长得好看,她们是嫉妒。 等了一会儿,刁鸿信打电话过来,说邢思雨是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 丁萱开著扩音,把话筒懟在手机上。 “她丈夫去世了,女儿还小,这边没有大人,我得留下来签字。” 刁鸿信说得好像自己是个正义感十足的热心人一样。 丁萱笑了笑,说道: “是啊,你得留下来。” “你和邢思雨在银杏小区同居三年,她们娘俩都是你养著,你不就是她的亲亲好老公么?” “女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了,这个时候你得在,你要好好陪她——” 冷不丁地听到丁萱这么说,刁鸿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他声音变得有些尷尬。 “你听说了什么?那都是些风言风语,我和她什么关係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宝贝,你別生气!我保证一会儿就回来!回头我补偿,好不好?” 丁萱看到宾客们脸上八卦的神情,呵呵一笑。 “是是是,我相信你!你先忙吧!” 掛了电话,丁萱拿出系统准备好的u盘,递给婚庆公司,让他们放视频。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谢谢你们叫我狐狸精。” “你们夸我美我接受,要是骂我是第三者,那我可就不乐意,要告各位誹谤了!” 丁萱话音刚落,u盘里的东西出现在大屏幕上。 刁鸿信和邢思雨在楼道里搂搂抱抱,刚打开门就纠缠在一起。 虽然一些画面打了马赛克,可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场的人都懂。 系统截取的视频非常全面,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那时候刁鸿信的妻子还在,他们已经在外面有了爱巢。 其中有一个视频里,邢思雨正坐在沙发上打著电话。 “你说你,乳腺癌做手术,切除了女人最重要的部位,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好意思霸占著鸿信?” “我要是你啊,早就羞死了,恨不得马上去跳楼!” “一个女人连丈夫的心都抓不住,真是没本事……” 邢思雨长相清秀,看上去柔柔弱弱,像江南的茉莉一般清新淡雅。 可就是这个人,说著最恶毒的语言,攻击著最无辜的原配。 现场有人是刁鸿信的好友,想打电话提醒他,奈何一直占线,怎么都打不通。 於是,今天来的宾客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整个u盘里的所有视频。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傢伙还录了下来,发在群里传播了出去。 丁萱嗅了嗅手中漂亮的捧,走到丁婉寧面前,牵起她的手。 “妈妈——” 丁婉寧气得发抖,她原本以为刁鸿信是真心喜欢丁萱,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內情。 妈妈真是受了太多委屈了! “我没事儿。” 丁萱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向旁边脸色很难看,恶狠狠盯著自己的刁卓然。 “知道你爸为什么明明出轨,却不娶她进门,要娶我吗?” “因为你妈妈去世之前逼著他发誓,永远都不能让邢思雨成为刁太太。” “小傻逼,你恨错人了!” 丁萱勾著嘴唇。 虽然她穿著洁白如雪的婚纱,可现在笑得却像个邪恶的妖女。 “回家找找你妈的遗物,里面有大大的惊喜等著你。” “恨我没用,是他们逼死了你妈,你要真是个大孝子,一定要为你妈报仇呀!” 丁萱逼近刁卓然,低头看著他。 “下回再见面,你还用这样仇恨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餵狗。” 和丁萱对视的时候,刁卓然忽然打了个寒颤。 她的眼神冷漠无情,看他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有那么一刻,他信了丁萱说的话,她是真的会弄死他。 好心提醒了刁卓然后,丁萱一手拿著手捧一手牵著丁婉寧,丟下所有宾客,慢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成熟嫵媚的女人,穿著勾勒出完美身形的鱼尾婚纱,像摇曳的风铃,瀟洒离开。 那一幕,给场上的男男女女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哪怕之前有人误会丁萱是狐狸精,可是现在他们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刁鸿信这个狗东西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他是真的眼瞎啊! 能和这样的狐狸精姐姐贴贴,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不少人开始为丁萱鸣不平,越来越多的人疯狂地编辑消息,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敲打著。 等刁鸿信知道婚礼上发生了什么,他的事情已经在整个行业中传得沸沸扬扬。 “丁萱她在干什么?!” 刁鸿信气得要死。 他明明瞒得好好的,丁萱为什么知道了?还在今天捅了出来? 男人有过去怎么了?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只守著一个女人过日子! 她到底还想不想跟他好好过了? 刁鸿信打丁萱的电话打不通。 期间,发生了一件更叫他愤怒的事情。 原来刁卓然听了丁萱的劝告,回家后翻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邢思雨寄给他妈的快递。 全部是她和刁鸿信在一起的照片。 他们一起旅游,一起吃东西,一起做饭,还有很多不堪入目,十分疯狂的私密照。 邢思雨的目的就是要逼死原配,她写了亲笔信。 信中,她问他们多久没夫妻生活了,还说刁鸿信亲口说,做完手术的妻子简直就像个男人。 刁卓然不难想像,积极配合治疗的母亲看到这些东西,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难怪她生命最后的那段时间,一直红著眼睛默默流泪。 愤怒之下,刁卓然挑了很多“证据”,连续发了五个朋友圈,痛斥他父亲和小三不要脸。 年轻小孩玩的平台很多,除了朋友圈,刁卓然还发了许多地方。 在丁萱的帮助下,这些“证据”传播得很快,让刁鸿信大大出名了一把。 “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刁鸿信差点儿被儿子气死。 他已经是初中生了,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毁了亲爹? 此时,邢思雨的手术已经做完。 刁鸿信著急回家处理事情,他找了个护工,安慰了邢又双几句,之后打车急匆匆赶了回去。 一进家门,看到眼圈通红的儿子,刁鸿信二话不说,先上前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 “你发了什么?都给我刪掉!再去解释,说这是你的恶作剧!给我解释清楚!” 刁鸿信一边说著,一边去抢刁卓然的手机。 “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 “老子给你吃给你穿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因为极度愤怒,刁鸿信的脸涨得通红。 “是你害死了我妈!你们一起害死了我妈!” 刚才那个耳光,彻底打碎了刁卓然心中对父亲最后的那一点感情。 眼见手机被抢走,他衝动之下跑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 “你拿刀对著你老子?” 刁鸿信直接气笑了。 “你敢吗?你敢动手吗?我是你亲生父亲——” 在刁鸿信的激將下,刁卓然脑子一衝动,一刀砍在男人脸上。 鲜血飞溅出来,喷了少年一脸,也刺激了他的內心。 丁萱白天说的话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要为妈妈报仇!要报仇! 等丁萱接到警方的电话,被告知刁鸿信在医院抢救,她笑了。 他们办婚礼前已经拿了结婚证,作为法律上的妻子,丈夫出事她应该到现场。 丁萱慢悠悠来到医院,跟警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刁鸿信身中27刀,其中最重要的4刀分別砍在他的头部,颈部。 刁卓然已经14岁,这个年纪的男生,说大不大,说小,力气也还真不小,直接把亲爹砍进了icu。 “真是个大孝子啊——” 丁萱说完,连忙捂著嘴,歉意地冲警察笑了笑。 对此,警察也表示能理解。 毕竟事情起因经过他们都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一个初中生,发现亲爹和小三气死了患癌的母亲,衝动之下为去世的母亲报仇,这能理解。 不过该负的法律责任应该负,这是逃不掉的。 刁鸿信最终没抢救回来。 刁卓然的外公外婆赶来,哭著求丁萱写谅解书,至少能轻判一些。 丁萱是好人,写了谅解书。 刁卓然被判了8年,进了少管所。 “所以说结婚还是有好处的!” 丁萱笑眯眯地接收了刁鸿信的一切。 作为大厂高管,刁鸿信年收入不是最主要的,他有很多股票分红和奖金。 刁家双亲已经去世,他自己又是独生子,在一线城市有两套全款房。 虽然房子是他的婚前財產,可是现在人死了,丁萱作为合法妻子,名正言顺地继承了这一切。 邢思雨出院后很有些不甘心,想爭一爭刁鸿信的遗產。 奈何这人死得快,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而且,她没资格也没立场爭遗產。 如今邢思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一分没得到,还成了眾所周知的小三。 当初托刁鸿信进了国际初中的邢又双,在学校被同学们瞧不起,讽刺她是小三的女儿。 她哭著不肯上学,邢思雨也供不起国际学校的开支。 加上在这边名声坏透了,她最后不得不带著女儿回了老家。 比起邢思雨母女,丁萱母女小日子就滋润多了。 当初在婚礼上有多少人看丁萱笑话,现在就有多少人羡慕她。 老公死了,继子进去了,她现在是又美又有钱的小富婆,这样的快乐谁不想有?! 丁萱给丁婉寧转学去了一个风气很好的学校。 她把刁家的房子卖了,钱装进了自己兜里。 当初的谅解书,丁萱可不是轻易写的。 她和刁卓然的外公外婆谈好,他放弃继承遗產,丁萱才选择“原谅”,否则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刁卓然在少管所的日子说不上好也是说不上坏,里面的少年也分小团体。 他这种富足家庭长大的孩子,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比不上那些早早摸爬滚打的少年。 加上他一直有点儿端著,显得自己很独树一帜,和大家格格不入,就有人看他不顺眼。 在这里,刁卓然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霸凌。 从推推搡搡,到饭被吐口水,恶意绊倒,再到玩闹的时候突然一个大耳刮子…… 他们从规则中寻找漏洞,不断踩线,挨批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是在开玩笑,是不是玩不起? 满满的恶意,让刁卓然一下子感受到了丛林法则和文明世界的不同。 就在他被孤立被刁难的时候,一个年纪大一点,叫洪夏的少年站出来,维护刁卓然,成了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两人谈天说地,一起学习劳动,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弟。 没多久,洪夏出狱,刁卓然再次陷入糟糕的境地。 丁萱並没有忘记刁卓然前世对原主女儿做的那些噁心事。 看到洪夏,她灵机一动。 洪夏出去后投奔了在国外打工的叔叔。 丁萱捏了个和他一样的傀儡,每个月都去少管所探视刁卓然。 每到探视日,刁卓然都十分期望能见到好兄弟。 几年下来,傀儡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光。 等刁卓然服刑结束出来,发现外公外婆去世了,丁萱带著丁婉寧走了,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他,没有家了。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拋弃他,他还有最好最讲义气的兄弟! 傀儡给刁卓然接风洗尘,哥俩睡一张床,畅想著未来。 傀儡说,自己叔叔在西南边儿做小生意,让他过去,问刁卓然要不要跟自己一起。 “好兄弟当然是要在一起咯!” 刁卓然已经把傀儡当成了亲哥。 他没了去处,不如他们相互扶持,说不定还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就这样,刁卓然和傀儡坐上了去西南的客车。 等到了地方,他看到傀儡和一个男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最后刁卓然被拉到了麵包车上。 “夏哥,你怎么不上来?” 刁卓然还在纳闷。 傀儡冲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我还要帮我叔买个东西,你先去,咱们晚上见!” 刁卓然对傀儡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结果这一出国,他再也没回来。 一开始,刁卓然压根儿不相信自己被好兄弟卖了。 只等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血痕,胳膊被打断,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为什么……” 刁卓然好恨。 他明明那么相信洪夏,为什么他要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呢?作为一个好人,丁萱笑眯眯地恢復了刁卓然的记忆。 “这是报復!是报復——” 重生的刁卓然终於想明白了一切。 难怪他出来后洪夏说自己改了名字,现在叫寧万。 当时刁卓然还笑话他,觉得这名字好奇怪,原来可笑的竟是他自己。 寧万,婉寧。 所以丁萱提前重生了,她在为女儿报仇,为她自己报仇! 当初刁卓然如何让丁婉寧信任他依靠他,毫不保留地把自己交付给他,这回丁萱量身定製了一模一样的復仇计划。 “哈哈哈……哈哈哈……” 刁卓然笑出了眼泪。 他倒是想反击,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现在有了个新的称呼,叫“猪仔”。 丁婉寧小时候乖巧懂事,在丁萱的有心培养下,长大后变成了敢闯敢拼,性格果断的女强人。 那场欺骗性质的婚礼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丁婉寧成了知名律师,最擅长打经济纠纷和离婚官司。 她成了很多阔太和富婆的好友,也帮助了很多被困在婚姻中的女性。 丁萱尊重孩子的一切,只要丁婉寧开心就好。 反正有她托底,不用怕。 第74章 他创业当资本家,让我打杂当牛马 原主男朋友诸葛明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大四上学期,诸葛明拉著朋友一起做游戏。 他没有启动资金,原主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支持男友创业。 一开始他们的条件非常艰苦,原主只要有空就会过去帮忙。 不管是故事设计、gg策划、整理文件、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她都儘自己所能帮助诸葛明。 一开始,所有人都非常感激原主。 可是隨著时间过去,这些人包括诸葛明,都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应当。 他们使唤原主做这个做那个,把她当成打杂的。 诸葛明说他是老板,她就是公司的老板娘。 为了这句话,原主放弃工作,全心全意为男友和他的公司服务。 两年后,诸葛明的游戏大获成功,游戏公司成了业內冉冉升起的新星。 原主想结婚,可诸葛明说时机还不成熟,他要继续干事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於是,她又当了五年全能打杂人员。 创业第七年,诸葛明的游戏公司获得巨大成功。 庆功宴上,他准备了求婚仪式。 结果求婚对象是小有名气的三线女明星乔欢,也是公司的游戏代言人。 原主成了大笑话,回家后心灰意冷,割腕自杀。 …… 丁萱在图书馆看书,手机开始震动,原来是诸葛明。 两人约在第一食堂门口见面。 已经到了大四的九月份,按照原剧情,诸葛明已经说服了室友和好友,打算一起做游戏。 他的想法在父母看来是异想天开。 他爸妈希望儿子能找个稳定的工作,不要创业,免得碰得头破血流,最后还要家里来兜底。 没有从爸妈那儿拿到启动资金,诸葛明有些著急。 於是,他想到了丁萱这个女朋友。 作为独生女,丁萱家里的条件不错,父母对她很是疼爱。 诸葛明打算今天和女朋友好好谈一谈自己的理想。 早就知道这男人打得什么主意,丁萱11点准时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 很快,诸葛明谈到了自己的创业计划。 “哇,真不愧是我的男朋友!別人还在找工作,你已经在想著怎么当老板了,好厉害啊!” 丁萱十分捧场,一脸崇拜地看著诸葛明。 “那你爸妈一定很支持你吧!他们真开明!以后你成功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啊!” 丁萱这话,无疑是在诸葛明心里捅刀子。 他爸妈都是公务员,家里条件挺不错的,也不差这几十万块钱。 怎么他们就那么死脑筋,非觉得创业是入火坑,坚决不答应呢? 诸葛明尷尬地笑了笑,“萱萱,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有眼光的!” “我爸妈是老顽固,不支持我做游戏。” 丁萱適当地表现出惊讶,隨后眉头微蹙,担忧地看向诸葛明。 “那你怎么办?做游戏可是你的理想,你能找到投资人吗?” 见女友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诸葛明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萱萱,你之前说过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是自己拿著,已经有了一笔不小的数字。” “还有你考上大学爸妈给的奖金,这几年你一直拿奖学金,加在一起已经有几十万了吧?” “对啊!”丁萱兴奋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她打开手机相册,指著里面一辆越野车给诸葛明看。 “你看这辆车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帅气?” “是的,好看。” 诸葛明不明白丁萱是什么意思。 结果就听到她说,“看来我们眼光一样!” “我爸的车开了十来年,已经是老爷车了。” “暑假回去,我悄悄买了这辆越野车送给我爸,你不知道当时他高兴得都哭了,我还拍了视频!” 丁萱欢快的声音,落在诸葛明耳朵里是那么尖锐刺耳。 “你说什么?你的钱都拿去买车了?” “对啊!我看我爸很喜欢越野,一直不捨得买,就送他一个惊喜。” “不止我爸,我还给我妈送了一个她期待已久的包包,她现在天天背著。” 丁萱翻出大牌包的照片,诸葛明內心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 “钱你都完了?!” “是啊,怎么了?”丁萱不解地看著诸葛明。 “你为什么要买这些啊?这都是消费陷阱,是虚荣心作祟!” “钱应该在正事儿上,应该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原本诸葛明在父母那儿碰壁后,还没丧失信心,因为他知道女友手里有钱。 没想到,丁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的钱我想怎么就怎么,不用你来教我!” 丁萱脸色一沉,“与其关心我的钱去哪儿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你爸妈给你的生活费也不少,你一点儿都没存下来全掉了。” “我好歹是孝敬了父母,你呢?你才是个自私自利的傢伙!” 丁萱气呼呼地走了。 回到寢室,她把这事儿讲给室友听。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们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萱萱,你男朋友不是生气你给你爸妈买东西, 是生气他失去了创业的钱。” “肯定一早就盯上你,打算让你支持他创业,所以得知你把钱了,才会这么气急败坏。” “最近有句话很火,叫『贤妻扶我凌云志,得志先斩意中人』,你別傻乎乎的……” 丁萱觉得自己的三个室友很可爱。 她们没有和稀泥,也没有冷眼旁观,反而提醒她注意。 “谢谢你们,我会注意的!” 丁萱刚说完,诸葛明发来消息,提了分手。 他说他们三观不合,她太会钱太败家了,两人的消费观不一样,不適合在一起。 原本诸葛明是打算以退为进。 以他对女朋友的了解,她很重感情,也很爱他。 诸葛明希望丁萱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挽回他。 到时候他再提要求,比如希望她从父母那里借钱支持他创业,丁萱肯定能答应。 对此,丁萱表示你打错算盘了! 她痛快地回了句“分手就分手”,隨后把诸葛明拉黑。 室友们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男生。 以前诸葛明看著挺正常的,原来他藏得这么深,现在是原形毕露了!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因为丁萱没把钱借给他创业么! 男人,真是自私又现实。 为了庆祝自己恢復单身,丁萱请室友去吃烧烤。 见她神色正常,不像是被感情伤著了,三个女生总算是放心下来。 不过,她们还是帮诸葛明宣传了一把。 文学院是学校比较大的学院,中文系又是文学院最大的院系。 这下,大家都知道丁萱失恋了,还是男方提的。 不少人骂诸葛明身在福中不知福,女生寢室这边知道內情的人,纷纷说男生太会打算盘了。 诸葛明左等右等,没等到丁萱的求和。 等再次见面,她身边站著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 丁萱冷漠的样子,刺痛了诸葛明的心。 他是爱面子的人,没有纠缠,只是在內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干出成绩让前女友后悔。 诸葛明说服了室友和好友,几人一起出钱,在校外租了个三室两厅。 这里是办公室,也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一群对未来抱有幻想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打算拼一把。 因为资金有限,他们准备先做手机小游戏。 前世原主为诸葛明的公司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除了设计游戏的故事剧情之外,她还身兼数职,什么gg文案、文员、保姆、保洁、跑腿、厨娘…… 为了给公司省钱,这么多事情全是原主一个人完成。 他们能够专心致志地工作,是因为原主全年无休地为大家服务。 可是,诸葛明从来没有给她开过工资。 明明是拿女友的钱来创业,最后什么都没分给她。 其他人也是揣著明白装糊涂,一个劲儿地使唤原主。 甚至诸葛明后来移情別恋,爱上女明星,大家依旧一边吃著原主烧的饭,一边瞒著她,打马虎眼。 这些人良心被狗吃了! 大学毕业,诸葛明公司做出了一款种菜的手机游戏。 就在他们对游戏充满信心满满的时候,一家叫“宇宙”的游戏公司发布的种菜游戏火遍全网。 “怎么会这样?” 诸葛明有些抓狂。 对方的游戏画质更加精美,设计更生动,升级体系简单明了,很容易上手,比他们做的游戏优秀多了。 诸葛明怀疑宇宙公司抄袭了自己的游戏设计,可是他没有证据。 大家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功夫全白费了。 宇宙公司因为种菜游戏赚了一大笔,数目说出来能叫人得红眼病。 “要是我们提前发布,这市场,这些玩家,这么多的钱都是我们的!” 诸葛明不甘心,其他人也是。 即便有被抄袭的疑云,可他们没有怀疑过彼此。 毕竟都是自己人,大家有著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目標,不可能出卖公司。 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怀疑请的保洁阿姨,有人怀疑外卖小哥,有人怀疑空调维修师傅…… 最后,诸葛明在办公室装满了监控。 看到儿子这么坚持,一心想做游戏,诸葛夫妻还是心软了,拿了一些钱出来支持他。 有了这笔钱,他们又齐心协力,从头开始。 叫这群年轻人没想到的是,之后每一次,宇宙游戏公司都会抢在他们前面发布同类型的游戏。 游戏一问世就十分火爆,直接抢占市场份额,完全没给他们留生路,一口汤都没剩下。 有了宇宙公司的精品在前,诸葛明的游戏就显得粗製滥造,非常潦草。 不但故事剧情难以自圆其说,不合逻辑,其他的美工、玩法、音效,更是差得太远。 网友们纷纷嘲讽他们跟风抄袭,却连对方的精华都没学到。 “为什么会这样?!” 诸葛明气得在办公室里砸东西。 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怎么就变成了“宇宙”的对照组了? 诸葛明深深怀疑对方针对自己。 不然为什么宇宙公司会做同一个类型的游戏? 还每次都抢先发布?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 他倒是很想找出自家游戏被抄袭的证据,奈何,两家的游戏只是类型相同,其他的完全不一样。 他一个扑街,要是拿这点理由去告大爆款游戏公司抄袭自己,会被人笑话死! 连续失败几次,诸葛明的爸妈再也不愿意支持他,勒令他回去找个工作。 大概老是被宇宙公司踩著,还被一干网友嘲笑是跟屁虫,彻底激发了诸葛明的胜负欲。 他更加坚定要做游戏,直接拒绝了父母的提议。 不过,诸葛明没动摇,当初和他一起出来创业的朋友们纷纷打了退堂鼓。 毕竟人吃五穀杂粮,处处都要钱。 他们信了诸葛明的话,跟著他奋斗了好几年,结果钱没挣到,头顶都快禿了。 更別提当初大家投了钱,现在全部打水漂,这谁能稳得住? 诸葛明苦口婆心地劝说朋友们留下,他一定能拉到资金。 “小明,你爸妈要跟你断绝关係,你从哪儿弄钱?別折腾了,放弃吧——” “对啊,当初我投了八万块钱到现在没赚回来,我爸妈骂了我好久……”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心里的委屈全部讲了出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我有钱,我支持诸葛明做游戏!” 来人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等她摘下墨镜和口罩,屋里的人惊呆了。 这不是女明星乔欢么! “我相信诸葛明的才华,愿意支持他,请你们留下来帮他,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上个月,乔欢每天晚上都做著同一个梦,持续了一个月。 梦里诸葛明是游戏天才,设计的游戏大获成功,成了身价数亿的大老板。 醒来,乔欢请侦探查了诸葛明。 得知他现在陷入困境,她决定雪中送炭,帮他一把。 毕竟在梦中,那个看不清楚脸的女生就是这么做的。 最后她得到了诸葛明全部的爱,共享了他的一切,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 乔欢觉得这个梦是机遇,是老天给的提醒。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如今新人辈出,她27岁的年纪已经有些尷尬,得给自己找找退路。 比如……当游戏公司老板的夫人! 乔欢出手阔气,直接投了五百万给诸葛明的公司。 天降馅儿饼,砸得一干人晕晕乎乎的。 特別是诸葛明,得知乔欢是为了自己才投资公司,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大美女,肯定他的才华,相信他的能力,支持他的一切—— 怎么都有点儿玄幻小说男主角的既视感! 诸葛明被乔欢夸得自信心爆棚,发誓一定要做出好游戏。 乔欢经常跑公司。 她模仿著梦里那个女生的行为,给诸葛明煲汤,给其他人点外卖,还会动手打扫卫生。 虽然乔欢也想做点儿別的,比如在游戏上帮帮忙,设计故事剧情什么的。 只可惜她文化水平有限,只能在细微小事上表现自己。 电视上的大明星私底下居然这么平易近人,让这群计算机男心怒放,认为诸葛明这小子走了狗屎运。 有美女打气加油,他们干劲十足。 乔欢虽然不喜欢伺候人,可她记得很清楚,梦里的女生就是靠著这些细节打动了诸葛明和他的朋友们。 她最后能成为老板娘,除了诸葛明自己喜欢,也因为大家的认可和支持。 所以,为了自己的“前途”,乔欢决定好好努力。 丁萱看到这一幕,咧嘴笑了起来。 也不枉她造梦,坚定乔欢的信念。 前世这人高高在上,一脸嫌弃地看著原主,嘲讽她是个打杂的保姆。 这迴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乔欢陪诸葛明吃苦了。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折腾,丁萱都不会给诸葛明翻身的机会。 作为宇宙游戏公司的老板,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自己桌子上的蛋糕。 有了资金,诸葛明的胆子也大了,准备搞大型仙侠网游,这是最火最赚钱的游戏。 他说服了乔欢,让她把钱全部投资进来。 本来经纪人劝她,不要触碰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奈何乔欢根本不听。 她和诸葛明已经確定了关係,是男女朋友。 现在那些人一口一个“嫂子”、“老板娘”的,让乔欢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她得在诸葛明寒微的时候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锦上添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乔欢不但出钱,还亲自给游戏当代言人,帮忙推荐,打gg。 即便她是三线女明星,可明星效应依旧给诸葛明的游戏拉来了很多关注,热度持续攀高。 就在这时,宇宙公司也宣布不日將推出新游戏。 “又是宇宙!!!” 哪怕诸葛明这回对自己的游戏信心满满,但之前被宇宙公司打脸多次,他已经有了应激反应。 乔欢安慰了他很久,见他依旧紧张不安,她提出结婚。 “结婚?” 诸葛明有些疑惑。 “对,结婚!把gg最大化,让所有人都关注我们的婚礼,关注你的游戏。” 诸葛明答应了。 很快,双方公布婚讯。 一切准备就绪,乔欢把全部事项安排得妥妥噹噹,哪知他们结婚当天,宇宙公司的新游戏开始公测。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游戏吸引,玩家们开始狂欢,诸葛明的噩梦来了。 他终於肯定,那个一直被他视为心腹大患的宇宙公司,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诸葛明和乔欢的盛大婚礼,在网际网路上只是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水。 热搜掛了不到半小时,就被宇宙公司挤了下去。 看到热搜榜上宇宙公司霸榜,诸葛明表情扭曲。 新婚夜,他直接丟下新娘,起號进了宇宙公司的新游戏。 这一玩,诸葛明的心气儿彻底败了。 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 作为同行,诸葛明玩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崩了。 他们的游戏比不上宇宙公司,不管是世界观、剧情,还是角色设定,画面音效……统统比不上。 完了,全完了—— 诸葛明心灰意冷。 为了这个游戏,乔欢投了自己所有的钱,还帮他拉了不少赞助,开发成本接近三千万。 他拿什么挣钱,拿什么还这三千万? 诸葛明割腕自杀了。 丁萱得知消息,刚准备开香檳庆祝,结果被系统告知,他被抢救回来了。 “这么快就救回来了?可见不是诚心想死,真是个懦夫——” 丁萱还没说什么,乔欢突然在社交媒体上长篇大论,控诉宇宙游戏公司霸凌自己的丈夫。 她列举种种事例,声称这不是巧合,宇宙就是故意针对诸葛明。 这种罪名丁萱可不会认。 既然害怕竞爭,那就回家啃老,敏感玻璃心千万不要出来创业! 丁萱的反击很快。 她放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乔欢的黑料,有图有视频有音频,用极为粗暴的方式,镇压了她的言论攻击。 原本为了诸葛明,这几年乔欢减少了工作,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来的作品。 这回的黑料直接让她上了黑名单,被公司雪藏。 现在乔欢唯一的期望,是诸葛明的游戏。 可惜游戏一上线,就被宇宙的新游戏压得死死的。 钱全赔了! 她的梦破碎了! 他们夫妻一分钱没赚到,还负债纍纍。 “为什么会这样?”乔欢傻眼了。 难道她的梦是假的? 其实诸葛明是个没出息的废物? 要是这样,她干嘛浪费自己的时间金钱,陪这个废物点心创业? 乔欢要和诸葛明离婚,要他赔钱,还要把共同债务推给他。 已经落入人生谷底的诸葛明怎么可能答应她的条件。 两人扭打中乔欢被推倒在地,后脑勺撞在造型茶几的尖角上。 等诸葛明酒醒,乔欢已经凉了。 就在这时,那几个和他一起创业的朋友过来商量事情。 撞上这情况,一人刚想劝兄弟报警自首,还能从宽处理。 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把她拖到城外,找个地方埋了,没人会知道。” 这不是我的嘴! 不是我想说的! 那人十分惊恐,没想到另外几人也纷纷开口应和: “对,趁天黑挖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正好毁尸灭跡!” 於是,一群人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下,开了两辆车,去城外拋尸。 作为遵纪守法的热心群眾,丁萱当然是选择报警。 既然前世这几个公司“元老”重视兄弟情义,帮著诸葛明隱瞒出轨,合伙欺骗原主,把她当猴戏耍。 这回,他们也应该好兄弟一起吃牢饭! 叫诸葛明等人吃惊的是,法医后来验尸,说乔欢在被埋之前还活著,只是晕了过去。 她致命的死因是被活埋后的窒息死亡。 这下,他们的罪行更重了。 诸葛明被判死刑,其他几人被判20年。 死前,诸葛明提出申请,看了一晚上电视,他想在最后看一看这个世界。 结果在一则记者採访宇宙游戏公司的新闻中,诸葛明看到了丁萱,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丁萱? 她是宇宙公司的老板? 诸葛明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 “是她,是她报復我!她是故意的!” 诸葛明死得很不甘心。 这一次,系统没有打扰丁萱开酒庆祝。 大仇得报,这种事情的確值得好好喝上一杯! 第75章 不能生,你骗婚做什么 原主到了年纪被家里催婚,和丈夫钱天佑通过介绍认识,半年走进婚姻殿堂。 婚后,原主积极备孕。 短短两年,她怀了4次,每次都在孕早期流產。 亲戚们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婆家更是怀疑原主以前做了什么不正经工作。 原主受了委屈气得不行,拉著钱天佑去医院做检查。 这才查出来钱天佑身患弱精症,精子质量有问题,会影响胚胎的发育。 后来原主做了试管,生了个男孩儿。 有了孩子,那些风言风语没了,原主安安心心地过小日子。 奈何钱天佑是个不安分的人,婚后出轨,还不止一次。 一开始为了孩子,原主一直忍耐著。 结果她的忍耐换来的是对方的肆无忌惮和变本加厉。 孩子7岁时,原主选择和丈夫离婚。 没想到钱天佑在法庭拿出自己弱精症,很难有孩子的证据,抢走了儿子的抚养权。 他让爸妈把儿子带回老家,不但自己对孩子不闻不问,也不许原主看孩子。 原主本来想等赚更多钱后把儿子爭过来。 可是就在那个夏天,孩子因为老人照顾不周,下河游泳时淹死了。 …… “你好,你就是张阿姨说的丁萱吧!我是钱天佑。” 男人穿著白衬衣,收拾得乾净清爽,第一眼看上去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很容易给人留下好感。 丁萱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你好,我是丁萱。” 两人第一次相亲,约在当地的一家商场,正好可以逛一逛,顺便吃个饭。 交谈之后,钱天佑对丁萱很满意。 年轻漂亮,落落大方,谈吐举止是很有教养,穿著也比较传统保守,一看就很適合当老婆。 只是有一点,她的工作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会计,跟钱天佑理想中的妻子还差一点点距离。 女人嘛,最好是考公或者当老师,工作稳定待遇好。 特別是老师,有寒暑假,可以带孩子,还能给孩子辅导作业。 吃饭的时候,钱天佑隱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希望丁萱能努努力,去考公考编。 本来,出来相亲就是奔著结婚去的,自然没那么多风雪月,要从最现实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钱天佑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毛病。 “你说的对!” “嗯嗯,你讲得好有道理!” 对这样的人,不管对方说什么,丁萱都点头说是。 她还主动给钱天佑倒了杯加料的水,让他润润喉。 这么顺从懂事的女孩,钱天佑更加满意。 他还开玩笑说要督促丁萱学习打卡。 毕竟一寸光阴一寸金,最好的学习机会永远是现在。 就在说话时,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过来,笑著问丁萱可不可以加个微信,认识一下。 “不行——” 钱天佑站起来,结果和对方一比,他不管是顏值还是身高,都差一大截。 “你男朋友?” 男人问道。 “我的相亲对象。” 丁萱自然是老老实实地说了钱天佑的身份。 “这是谁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又矮又瘦,而且眼袋这么深,一看就肾虚。” “介绍人是不是跟你有仇?肾虚男也介绍给你?” 男人是丁萱的傀儡,自然是毫不客气地讥讽钱天佑。 “你说谁肾虚?” 钱天佑不乐意了。 他才24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他怎么可能肾虚呢? 而且他的身高有172,根本不矮! 至於黑眼圈,那是因为周末放假通宵打游戏的原因! “哟,还不承认呢?黑眼圈比熊猫眼还厉害,不是肾虚是什么。” 隨著傀儡越说越多,丁萱十分配合地用疑问眼神打量著钱天佑。 “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有病早治,可不要讳疾忌医,那是害自己,也是害女方。” “前几天的新闻还说现在男性的生育能力直线下降,健康指数下滑得厉害……” 被丁萱当面质疑,旁边还有个更高更帅的同性一直嘲讽自己,钱天佑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发。 “小萱,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钱天佑反过来攻击傀儡。 “像他这样的肌肉男,都是吃蛋白粉吃出来的,说不定还不如我!” “呵呵——” 傀儡气笑。 “吹牛皮谁不会?嘴上吹得再厉害有什么用?有本事我们去医院检查!谁肾虚谁是狗!” 两人的爭论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 大家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大部分人都站在傀儡这边。 傀儡看著比钱天佑更有精气神,两个男人站一起,谁是弱鸡一目了然。 “这个矮个子男人像白斩鸡,估计跑一百米都够呛!” “对啊,他说话也气弱得很,这是典型的肾虚,我要是那闺女早跑了!”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妈我是有经验的过来人,嫁人不能找肾虚男,关乎到以后的幸福……” 这些话越说越离谱,还没等钱天佑说什么,他们直接给他判了刑。 还有一个阿姨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电话號码。 “小伙子,我推荐的这个中医很厉害,你去瞧瞧,可別拖下去了……” “我不是肾虚男!”钱天佑气得要死。 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操別人的心? 瞧瞧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一口一个“肾虚男”,就差指著鼻子说他了! 凭什么啊?他做错什么了啊? “算了算了,別生气,大家也是为你好,你別放在心上。” 见钱天佑陷入议论的旋涡中,丁萱嘴上劝著,心里却冷笑。 前世,原主流產几次,旁边的流言蜚语全部冲她去了,就连婆婆也怀疑她不是个正经女人。 后来原主逼著钱天佑去医院做检查,查出是他的原因。 他求老婆给自己留个面子,別嚷嚷出去。 原主是个善良的好女人,觉得在外要给家里男人留脸面,什么都没说。 结果钱天佑一家到处说是她不能生才做的试管,依旧让原主背黑锅。 这男的真不是个好东西! 如今,先叫他尝一尝风言风语的滋味,好戏还在后头呢! “小萱,你相信我!” 钱天佑见丁萱有些动摇,连忙解释。 现在已经不是相亲能不能成功的问题,涉及到了男性尊严,他怎么都不能承认。 否则,丁萱回去和介绍人说他肾虚,消息传出去,他以后还做不做人? “信你信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丁萱嘴上这么讲,手里却拿著手机,准备加傀儡的微信。 这下钱天佑明白了,她是敷衍自己,其实心里认定他就是个肾虚不行的男人。 钱天佑顿时火冒三丈。 人爭一口气,佛爭一炷香。 本来相亲相得好好的,突然冒出个男人当面挖墙脚,还讥讽自己,这事儿不能忍! “旁边就是中心医院,我们去医院检查,医学不会说谎,你敢去吗?!” 钱天佑直接向傀儡发起挑战。 一方面是因为气愤,另一方面实在是现在围观的人太多,都用“原来你小子不行”的眼神看他。 三人成虎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要是不硬气,选择逃避,指不定这些人出去会瞎说一通。 那些话传著传著就变味儿了,他才不要天天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 “去就去!告诉你,哥的身体超级棒!” 傀儡挽起袖子,亮了亮自己的肌肉,引来一片夸讚。 “这小伙儿看著就精神!照我说,姑娘你和肾虚男相亲不如选他!” “阿姨不会骗你,阿姨经歷的多,眼神好得很!” 钱天佑见这些人越说越离谱,非要拉著傀儡去医院的男科检查,还要丁萱当见证。 “那……行叭。” 丁萱撇了撇嘴,表情仿佛是觉得他欲盖弥彰,多此一举。 今天相亲,钱天佑一眼就瞧上了丁萱,对她很有好感。 如今被她怀疑,他必须爭口气。 “我们都去给你当见证!” “对对!要是你没问题,我给你道歉,我们都跟你认错。” 好几个阿姨开腔,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跟著吆喝。 於是,原本三个人去医院,变成了十几號人。 有年轻人是自媒体博主,还藉机会开了直播,“哥,你放心,我和网友们都给你做见证!” 这下,钱天佑被架了起来,今天的检查还非做不可了。 他们掛號去了男科,说了诉求,医生有些无语。 两个小伙子打赌,指责对方不行,还有这么多人看热闹…… 现在的人是不是太閒了? 医生劝了几句,没人听。 他们只相信检测结果,毕竟人会说假话,科学不会。 最后为了不耽误別的病人,医生只能开了检查单。 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 医生拿到两个人的检查报告单,翻看第一张,没问题。 等看到第二张,他眼睛瞪得老大。 “你叫钱天佑?”医生推了推眼镜。 “对啊,是我。医生,怎么了?” 钱天佑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小伙子,你七天后过来,我再给你开几个检查。” “记住,这七天必须禁慾,不要抽菸喝酒,还要按时睡觉。” 眾所周知,去医院看病,当医生话少,態度不耐烦,那说明你根本没问题。 一旦他声音关切,说了一大堆,还嘱咐半天,肯定是问题大了。 钱天佑心里一咯噔,把化验单抢了过来。 那些数据他看不懂也没耐心了解,下面的结论是汉字,他认识,一共两条。 一条是精液离心后精检:未见精子。 另二条是检验结果初步分析:本次检测为无精子症,建议就诊医师,以明確为梗阻性或非梗阻性无精子症。 “哇哦,还说自己不肾虚!这都无精症了!” “无精症,生不出孩子,那不就和太监没什么区別?” 傀儡个子比钱天佑高,看到结果后,大声朗读了出来,顺便还嘲笑了两句。 这下,刚才跟来看热闹的人都一脸的“果然如此”。 几个大姨一边蛐蛐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著钱天佑,手里还指指点点。 “不可能!我不可能有病!你们医院作假,这个结果有问题!” 钱天佑大脑充血,脸一下子通红,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丁萱打了个招呼后,快步离开。 没人说她不对。 相亲遇到一个不能生的男人,这时候不跑等什么时候?! 一个大姨说,幸好丁萱提前知道男人不能生,两人相亲没成功,否则婚后绝对是她倒霉! “你说的对!要是结婚了生不出娃,肯定会被男的泼脏水,说是她的问题——” 旁边的老伯一脸“我都懂”,毕竟只有男人才知道男人是什么尿性。 搞直播的年轻人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样奇葩的事情。 看到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他心里乐开了。 网友们也积极参与討论,毕竟难得遇到真人版的不育症。 现在不强求婚前体检,不管男女,要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婚前故意隱瞒,最后受苦的会是另一半。 前不久就曝光了一起男方有遗传精神病,女方不知道。 婚后男的停药,犯病把妻子砍死,最后才赔了一点点钱。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男人不能生还出来相亲,这和骗婚有什么区別?!” “对啊!他还好意思说医生冤枉他,医生才是比竇娥还冤呢!” “这人是我小学同学,叫『钱天佑』,家住xx小区4號楼1402室,从小就有点儿娘里娘气的!” “传下去,钱天佑无精不育男,相亲骗婚。” “骗婚+1!” 在周围声音的刺激下,钱天佑衝动地把医生推倒,乱砸一气,最后护士不得不报警。 “我没病!我没有病!” 坐上警车的钱天佑像是有狂躁症似的,疯狂挣扎咒骂。 这一幕可把镜头那头的网友们嚇坏了。 “他肯定有病!绝对还有隱瞒!说不定他就是个精神病!” “妈耶,这种人千万不要流通到相亲市场上啊!快点儿帮忙传播——” “快快,传开,救当地的小姐妹一命!” 之后不止网友们帮忙宣传,来医院当见证的那几个人更是大喇叭。 他们离开医院,直接奔向最热闹的地方开始唾沫四溅,分享今天的八卦。 丁萱回家,丁妈问相亲感觉怎么样? “害,別提了。” 丁萱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丁妈听得目瞪口呆。 “啥是无精子症啊?” 旁边的丁奶奶凑上来问道。 “妈,就跟农村里被劁了的猪一样,生不了孩子,是个太监!” 丁妈解释道。 “那不行!我们小萱不能嫁太监。”丁奶奶连连摆手。 “谁给介绍的?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介绍人现在也非常尷尬。 她没想到钱天佑看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不能生的! 张阿姨做媒多年,撮合了很多小夫妻,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本来她在广场上听人讲八卦听得很带劲,到最后才发现,这八卦中的主角居然是钱天佑。 “你儿子没有生育力,不能生,医生检查了,说是无精子症!现在都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 “以后別叫我给他介绍,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我可不做昧良心,坏名声的事儿!” 张阿姨不客气地打电话到钱家,把钱妈骂了一顿。 直到这时,钱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连忙打儿子的电话,被告知他在警局,钱妈喊上钱爸,两人跑去警局。 钱天佑被批评教育了一顿。 他给医生道歉,得到原谅后,才和爸妈回了家。 进了小区,不少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钱天佑成了“焦点”,可是这种风头他根本不想要。 急匆匆跑回家,他一进臥室就把自己锁了起来。 在警局的时候,钱妈加了医生的电话。 现在她打电话过去諮询了很久,掛了电话后,钱妈坐在丈夫身边哭了起来。 “天杀的,我们从没干过坏事,怎么天佑得了这毛病啊……” 钱妈一边抹眼泪一边骂老天。 钱爸心里也难过。 可是能怎么办?遵医嘱,听医生的!七天后再去查。 之后几天,钱天佑简直是度日如年。 上下班路上,只要看到人笑,他就认为他们是在说自己。 更別提在单位上,同事们异样的目光。 虽然大家什么都没说,可有些事情一看就知道,他彻底成了个大笑话。 钱天佑打心底怨恨丁萱。 要不是她和高个子男人一副曖昧不清的模样,自己又怎么会衝动地非要去医院?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不能生的男人。 晚上钱天佑上网,看到网友们发的医院视频下面,不少人笑话他,说著风凉话。 一些偏激的人还说他是不下蛋的公鸡! 更有甚者,说他是披著男人皮的女人!! 这些言论导致钱天佑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走哪儿都有人嘲笑他是无精男,下不出蛋。 第八天,钱家夫妻陪著儿子一起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 不管他们私底下祈祷多少次,拜了多少神佛,医学不会骗人。 钱天佑是原发性无精子症,根本治不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钱家夫妻不相信,又专门带著钱天佑去了一趟首都的医院,结果还是一样。 钱妈大哭起来,钱爸也抽著闷烟。 这是不是意味著他们老钱家的根儿断在这里了? 钱天佑被打击得不行,觉得人间不值得。 他一下子没了精气神,整日浑浑噩噩,像行尸走肉。 因为在工作上连续出错,他没多久被开除。 从此以后,钱天佑天天呆在家里,大白天也拉上窗帘,沉迷网络世界,成了彻头彻尾的宅男。 即便钱爸钱妈劝说开导鼓励,他也依旧没法振作。 两口子一看儿子指望不上,商量了一晚上,决定去医院做试管,准备再生一个。 於是,钱妈像前世的原主那样,去打针,促排,取卵,跑了医院一趟又一趟。 钱爸的身体不好,胚胎质量不行,导致钱妈吃了很多苦头,试管做了三次才成功。 在他们49岁的时候,终於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小儿子。 当然,家中的欢乐和钱天佑无关。 看到爸妈这么大年纪还能生,他们一家三口欢声笑语,自己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钱天佑认为他被拋弃了。 如今的钱天佑平等地仇视任何人,包括刚出生的弟弟。 特別是发现爸妈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弟弟身上,要赶他出门,逼他出去自食其力,钱天佑彻底爆发。 “是我想这样吗?明明是你们没有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 “你们別高兴的太早,万一弟弟以后和我一样是无精症,那才是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天佑说完,钱爸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自己不行还诅咒你弟弟?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挨打又挨骂,气得钱天佑双目通红,和亲爹扭打起来。 小儿子嚇得哇哇大哭,钱妈一边哄孩子一边拦著,劝他们別打了。 奈何,钱爸早就看不惯大儿子。 这几年他像个废人,天天宅在家里啃老,现在还敢跟自己动手。 这个儿子真是白养了! 情绪上来,钱爸骂得更加厉害。 “你爸我这个年纪都能生,你年纪轻轻就是个废物,还好意思怪我们!” “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以后你就是去外面討饭,也跟我们没任何关係!” 钱天佑当了二十多年的独生子,现在只因为自己没有生育能力,爸妈就大变脸,他实在是不甘心。 愤怒之下,他从臥室里搬出了前不久弄到的汽油,泼在自己和钱爸身上,当场点了火。 火苗窜得老高,两人一下子变成了火人。 钱天佑一把將弟弟抢过来,嚇得钱妈跑出去喊救命。 等火警和120赶来,灭火后將他们送去医院,小孩已经咽了气。 钱天佑在救护车上想起了前世,他上辈子只是弱精,为何这辈子变成了无精? 难道是儿子死了,老天在惩罚他? 他很想找到命运改变的原因,奈何身上的烧伤太严重,没一会儿钱天佑就疼晕了过去。 昏迷前,他留下一句话:“救我,我不想死——” 因为手术费和治疗费高昂,钱妈不得不卖掉家里的房子,给丈夫和儿子治病。 可惜最后钱光了,两人也没活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钱妈嚎啕大哭,可是人都死了,家已经不成家了。 丁萱在和钱天佑相亲之后离开家乡去外地打拼。 听说钱家的惨剧,她刚搬进属於自己的新家。 钱天佑杀死爸爸和弟弟,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这人骨子里就特別自私自利。 他离婚时非要抢走儿子,无非是知道这么做能刺激一个母亲。 女人,最在意孩子。 他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前妻痛苦,只因为原主不肯在婚姻里委曲求全,坚持离婚。 后来孩子淹死,也是钱爸的疏忽。 他带著孙子到河边玩,自己沉迷钓鱼,没注意到孩子游泳时呛水。 现在好了,按照传统的说法,这家人彻底绝后,坏基因也就此断根儿了,很好。 第76章 丈夫重生后另娶他人 上世纪七十年代,闻家老爷子和原主外公一起下放。 后来,外公为救闻老爷子死了。 两人本就是好友,如今还有救命之恩。 回城后,闻爷爷见原主母亲去世父亲再娶,把她接到闻家,病逝前给她和大孙子闻志宇订下婚约。 大学毕业后,闻志宇按照约定娶了原主。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 闻志宇整日忙著工作,家里的一切都丟给原主,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原主一直以为丈夫是这样冷清的性格。 婚后她任劳任怨,默默付出,承担著家里的一切,支持闻志宇的工作。 多年后,她才知道丈夫当初是迫於婚约和自己结婚。 他有喜欢的人,是她的继妹冷七月。 冷七月婚后过得不幸福,四十出头患病走了。 闻志宇供她的女儿念书,还把她介绍给了儿子。 看到两人结婚,他年轻时候的遗憾终於在下一代身上实现。 后来闻志宇癌症去世,立下遗嘱,把名下所有遗產都留给了孙子。 他还留下遗言,选择海葬,只因为他不想和原主以后葬在一起。 儿子坚定地站在爸爸和妻子这边,认为母亲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他们一家三口出国定居,留在国內的原主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 84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才五月,知了就在树上扯著嗓子喊。 丁萱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在闻家生活了三年,正在读高三。 当初闻爷爷平反回城,恢復工作,回到医院。 他刚安顿下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丁家,找到丁爸。 两人关上门谈了很久,闻爷爷把15岁的丁萱接到闻家,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生活在这里。 闻老爷子和原主外公是至交好友。 两个老头年轻时候是同学,后来是同事,又一起被下放到白鹤村,住在同一个牛棚。 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下,他们相互扶持好几年。 一次餵牛,老牛突然发疯到处顶人,外公把闻爷爷推开,自己却被顶死。 当时丁妈去世丁爸另娶,外公一直放心不下外孙女。 闻爷爷跟好友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原主。 他是个十分重信用的人,把原主接过来后,的確是当成亲孙女一样疼她。 如今,丁萱和闻志宇都是高三的学生,马上要衝刺高考。 闻志宇的爸爸是闻爷爷的小儿子。 他母亲早就去世,有个姐姐在外地安了家。 为了方便照顾父亲,他们一家和闻爷爷住在一起。 丁萱很快適应下来,表现得毫无破绽。 原主的成绩一直很好,丁萱来了之后,模擬考更是一次比一次考得好。 “好!就按照你现在这个劲头,一鼓作气,高考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闻爷爷戴著眼镜,翻看著丁萱的试卷,嘴里不住地夸著。 晚上,他给老伙计上香,对著丁萱外公的照片絮叨了半天。 夸他的外孙女青出於蓝而胜於蓝,读书厉害,很像他年轻的时候。 闻妈看了一眼老爷子的架势,撇了撇嘴,关上了臥室门。 “你说,爸是不是对那个丫头太好了?” 闻妈有些不甘心。 明明闻志宇才是亲孙子,可是在老爷子那儿,丁萱始终排在第一。 “我看爸是老糊涂了!” “人家又不是没亲爹,非要接到家里白吃白住三年,以后还要供她上大学,凭什么啊?!” 闻妈坐在床边,推了一下看书的闻爸。 “我跟你说,看爸的意思,想让丁萱嫁给咱们志宇。” “这事儿你可不能答应!” 闻爸“嗯嗯”地敷衍了两声。 “你少说两句,丁叔对咱爸有救命之恩,他只留下这么一点血脉,爸疼丁萱也是应该的。” 闻爸虽然心里也不太乐意,但不会像妻子表现得这么直白。 这个家现在是老爷子做主,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那也要分清主次,看看谁才是亲生的!” “反正我不喜欢丁萱。想当我儿媳妇,没门儿!” 闻妈嘀咕了半天,闻爸假装没听见。 得知他们的谈话,丁萱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老爷子在乡下受了几年苦,身体大不如从前。 年初他心臟病住院,之后状態一直不太好。 怕自己护不了小姑娘太久,他才生出让原主和大孙子订婚的想法。 前世,闻爷爷在高考前突然心梗去世。 闭眼之前,他把原主託付给小儿子,给她和闻志宇订下婚约。 老人在世,闻家夫妻对原主还不错,他一走,他们立马变了脸。 两人咬定家里没钱,供不了两个大学生。 原主为了不给闻家添麻烦,放弃了上大学,招工进厂,即便她当时考的学校比闻志宇更好。 丁萱不喜欢其他人,但是闻老爷子人品过硬,是个重情重义重承诺的人。 这回,就让老人家多活些岁数吧! 丁萱在闻爷爷的安神茶里加了点儿药剂。 喝了之后,老爷子晚上做梦,梦见了丁萱的外公。 好友久別重逢,欢喜不已。 他们聊了很久,临走时,丁萱外公请他喝了一杯茶。 一个月后,闻老爷子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身体轻省了不少。 心臟不会闷疼,上下楼时腿脚更有劲了,睡眠质量也好了很多,精神头强了不止一点。 “老伙计,是不是你放心不下萱萱,所以特地保佑我,给我喝了好东西?” 闻爷爷依旧每日给老朋友上炷香。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小萱萱!” 人到了一定年纪,哪怕再有文化,也会开始信命。 闻爷爷坚信自己身体有起色是丁萱外公的功劳。 听了公爹的话,闻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私底下和闻爸吐槽,说那老头要是能有这本事,怎么不把他没良心的白眼狼女婿带走呢? 丁萱听后,深受启发。 原主的亲爸,曾经是她外公的学生。 当年丁爸“大义灭亲”举报老师(岳父),害得丁萱外公下放。 丁妈因为丈夫背刺父亲,鬱鬱寡欢,三十来岁就病死了。 丁爸再婚后,把亲生女儿拋在脑后,对继女冷七月十分疼爱。 要不是闻爷爷去丁家要人,他都不准备让原主念高中。 原本丁萱备战高考,想在考试结束后找丁爸的麻烦,没想到闻妈先提起这事儿。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 丁爸是市医院的主任。 现在能做手术的医生很少,丁爸人品不行,技术却不错。 毕竟丁萱外公以前是外科大佬。 丁爸是弟子又是女婿,外公手把手教了他很多本事。 三年前,闻爷爷要把原主接过来抚养,丁爸和他提了条件,支持自己当主任。 即便老爷子十分气愤,可丁爸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不点头,闻家也不能硬抢。 最后闻爷爷不得不像吃了苍蝇一样,投了丁爸一票,这才换来原主的自由。 这种事情老爷子没讲过,丁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忘恩负义,背叛师门的徒弟,放以前不但要被驱逐出去,还会被废掉一身功夫。 跟师父学了什么,必须还回来,还要加倍偿还才行。 尊师重道,可不是隨便说说的。 当即,丁萱捏了傀儡放出去。 晚上丁爸下班回家,路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地方,被傀儡拖到了角落。 第二天早上,早起练剑的大爷发现血淋淋昏死过去的丁爸,嚇得连忙报警。 丁爸双腿被打断,双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被重物砸烂,以后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消息传来,闻妈紧张地捂著嘴。 她昨天才和丈夫提起这事儿,怎么今天就应验了? 该不是丁萱外公一直呆在他们家,在保护外孙女吧?! 闻妈特地来到老人家的照片前面拜了拜,生怕被鬼魂找上。 丁爸出事,丁萱跟著闻爷爷装样子去医院看了一眼。 看到白眼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心里笑开了,表面还是一脸担忧。 从楼上下来,丁萱在转角处看到了闻志宇和冷七月。 还没那么成熟的少年,正小声安慰著穿连衣裙的少女,两人在阳光下看上去十分般配。 “志宇?他在这儿干什么?” 走在后面的闻爷爷看到这一幕,皱起眉头。 老人家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没一会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丁萱表情平静,没有任何异常,闻爷爷嘆了口气。 之前他身体状况不好,还想著要在死前安排好小丫头,不能叫她被人欺负了去,嫁给大孙子最稳妥。 如今看来是他古板了! 若真的乱点鸳鸯谱,最后说不定会害了丁萱。 “闻爷爷,我们走吧!” 丁萱扶著闻爷爷,压根儿没理会闻志宇。 这次丁爸出事,最著急的是冷七月的妈妈庄明霞。 凶手毁掉一个外科医生拿手术刀的手指,这是多么大的仇恨啊! 公安调查了很久都没抓到人,丁爸醒来也想不起对方长什么模样。 他之前是主任,庄明霞跟著吃香的喝辣的,现在丁爸手指被截肢,成了废人,家里怎么办? 庄明霞倒是想找丁萱,被闻爷爷拦了下来。 “丁萱还是个孩子,大人出事,找她有什么用?”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你要是影响孩子考试,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其他人没有舞到丁萱面前,偏偏闻志宇跑出来“仗义执言”。 他说丁萱心狠,没良心,亲生父亲住院也不见她心疼。 “你敢不敢回家后把你刚才说的话当著你爷爷的面再说一遍?” 丁萱好心建议道。 “闻爷爷一直想让我当孙媳妇。” “既然你这么善良这么正义,我允许你提前去我爸面前端屎端尿,磕头尽孝。” 闻志宇一听,气红了脸。 “你,你不要脸!我才不会娶你!” 因为过於气愤,闻志宇晚上重生回来。 上辈子,他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娶冷七月为妻。 两人阴差阳错,冷七月在婚姻中过得不幸福,早早离世。 闻志宇没想到人会有来世,而且他回来的时机刚刚好,爷爷还没给他订婚。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辜负冷七月。 虽然这辈子丁爸出了意外,不过闻志宇並没有怀疑丁萱。 以他对妻子的了解,她做不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 再说,爷爷不也好端端活著,没出事儿么! 前生和今世有一些细微差別也正常,不用那么在意—— 发现闻志宇重生,丁萱没觉得意外。 他追求冷七月,她当然不会阻拦。 前世闻志宇考上本科,学的是机械,冷七月考上了医专,学的是护理。 现在他倒是很想帮心上人补课,把她的分数提高一些,奈何已经是六月底,时间根本来不及。 於是闻志宇做了个决定,他在高考的时候估摸著分数,少做了一些题目。 他要和冷七月考同一个学校,永远陪在她身边。 “真是个痴情人啊!” 丁萱考完,神清气爽。 等拿到首都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闻爷爷笑眯了眼,不住地夸丁萱优秀。 “好啊!考到了我和你外公的母校,这也算是薪火相传,你外公后继有人了。” 闻爷爷高兴,闻爸和闻妈可没那么开心。 因为原本可以上本科的闻志宇,居然考试失误,只考上了医专。 虽然医专在这个年代也不错,可是有丁萱做对比,就显得闻志宇考得不太理想。 明明平时儿子学习成绩挺好的,怎么高考失误这么多? 丁萱不会放过给人添乱的机会,让闻妈和监考数学的老师遇到,两人攀谈起来。 聊到高考,监考老师说对闻志宇这个考生有印象。 他很快写完了前面的题,后面的大题空著没做,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来,这在考场上也算是独一份。 “没做?” 闻妈傻眼了,回家质问闻志宇,他坚持说自己不会。 孩子是妈生的,他有没有说谎,当妈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闻妈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儿子为什么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空那么多题不写。 闻妈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既然心里有了疑问,不找出答案她不甘心。 在跟踪了闻志宇两天后,她发现儿子和冷七月有说有笑,拉著手十分亲昵。 冷七月考上的就是医专,两人填报的学校一样。 这下闻妈什么都明白了。 儿子这是中了美人计,为冷七月放弃前途。 “好哇!我说你怎么高考的时候睡觉,原来是为了她?!” 闻妈上前,“啪”给了冷七月一个耳光。 “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闻志宇和闻妈大吵一架。 闻爸坚定地站在妻子这边,批评儿子不应该拿自己的前途不当回事。 闻爷爷得知真相,越发庆幸没有胡乱牵红线,否则是耽误丁萱。 他觉得大孙子的眼神很不好使,冷七月明明哪哪儿都比不上丁萱。 不过,老人家没有多说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自己以后不后悔就行。 成功挑起矛盾后,丁萱从闻爷爷手里接过了一张存摺。 当年外公平反,补发工资三千八百块钱。 丁爸打过这笔钱的主意。 是闻爷爷找到领导,说好友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去世,丁萱是唯一继承人,最后才护住这笔钱。 他把钱存进银行,一直替原主保管著。 前世,老爷子心梗那天原主在上学。 他把存摺交给闻爸,让小儿子转交原主,结果被贪墨了。 他们夫妻跟原主说,她在闻家生活三年多,这笔钱已经了一大半。 剩下的钱要供闻志宇念大学,也算是她对闻家的报答。 这种话只能哄哄小姑娘。 两人完全是欺负原主什么都不懂,没社会经验,也没有家人帮衬。 这回,发现儿子喜欢冷七月后,他们对丁萱的態度突然大转变,变得十分热情。 丁萱可比冷七月出色多了! 早知道闻志宇眼神不好,他俩应该在老爷子私底下提起报恩的时候,把两个孩子的婚事订下来。 看出小儿子和儿媳打的什么算盘,闻老爷子气坏了。 他们把丁萱当成什么? 收破烂的? 一怒之下,他把小儿子一家赶了出去。 本来闻爸单位也分了房子,是个小两室。 他们打著照顾老人的旗號住在这边,是因为闻爷爷分的房子大,位置好。 而且老爷子在医院的待遇好,平时生活在一起,不需要他们钱。 现在夫妻俩的行为彻底惹毛了闻爷爷,他十分坚决地让三人打包滚蛋。 没了糟心的人,丁萱和老爷子过上了舒坦日子。 因为马上要出门求学,丁萱不放心闻爷爷,在他想找个保姆的时候,捏了个傀儡来应聘。 这傀儡四十多岁,高高壮壮,做事能干麻利,嘴皮子也利索。 她还和老爷子是“老乡”,会做地道的油泼麵。 这下,闻爷爷高兴坏了。 特別是看到傀儡把上门的小儿子和小儿媳挤兑得落荒而逃,他更是开心。 反正活到这个年纪,经歷了那么多事,他已经没什么惧怕和在乎的。 闻爷爷现在只想完成好友的託付,看到丁萱成才成人。 这样他到地底下见到老伙计,才能拍拍胸口说自己没辜负对方的信任。 丁萱北上去上学的时候,闻爷爷亲自送她过去。 回到母校,老人家变得十分精神。 他兴致勃勃地给丁萱讲解学校的歷史,讲他和她外公读书时候的趣事,还带著丁萱拜访了几个老朋友。 直等丁萱进寢室,一切都安顿好,他才放下心来。 “萱萱,你要好好念书,珍惜学习机会,成为对国家有用的栋樑之材!” 闻爷爷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丁萱连忙点头。 之后,她也如闻爷爷期望的那样,一直埋头苦学,年年都是年级第一。 寒暑假,丁萱依旧是回闻家。 闻爷爷有著丰富的临床经验。 一有时间,他就指导丁萱,发现她比想像中更出色,老爷子非常欣慰。 看到女儿是高材生,有著光明的前途,丁爸也找过丁萱,想联络感情。 他的手废了,拿不了手术刀,不得不离开医院。 现在丁爸在一个护理学校当老师,待遇比当主任的时候差远了。 丁萱不想每次被闻爷爷护著,乾脆送了丁爸一张倒霉符。 前世丁爸得了急性胰腺炎,没活多大年纪,倒霉符能让他的不幸提前。 於是,在丁萱出国留学的第一年,丁爸急性胰腺炎突然病逝。 出国留学是闻爷爷的提议。 他说咱们的医学水平落后发达国家很多,年轻人应该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习更好更先进的医学技术。 丁爸走得匆忙,丁萱自然回不来。 最后是闻志宇和冷七月夫妻帮忙办了后事。 闻爸闻妈即便再不喜欢耽误了儿子前程的冷七月,可当爹妈的还是拗不过孩子! 两人医专毕业后结婚,被分配在下面的县医院。 本来闻爸求闻爷爷找关係,把孩子分配到市里,可老爷子十分討厌走后门,坚决不答应。 他说真金不怕火炼,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为了这事儿,父子俩闹翻。 之后逢年过节,闻爸再也没登门看望过老父亲。 闻志宇倒是觉得在县医院不错。 前世他和丁萱结婚后,闻妈一直找儿媳妇的麻烦。 闻志宇可不捨得让心爱的女人受伤害,陷入婆媳纷爭中。 爸妈不喜欢冷七月,离得远矛盾才少。 一开始,他们的確过了一段甜蜜幸福的生活。 可隨著儿子出生,夫妻俩都要上班,没有父母帮衬,工作压力也大,矛盾渐渐多了起来。 “孩子哭了,你不能哄一哄吗?” 闻志宇头一次知道孩子在婴幼儿时期会这么吵闹。 白天哭晚上哭,尿了哭饿了也哭。 回想前世,他从来没为家里的事情烦心过。 丁萱会打理好一切,让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无后顾之忧。 现在闻志宇上班辛苦一天,回来要洗尿布,餵奶,哄孩子,还要做饭…… 这是男人做的事儿吗?!! 他觉得自己帮冷七月分担了很多家务,这些繁琐的小事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学习和工作。 本来闻志宇还打算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多学习,继续深造,现在根本不行。 冷七月心里也很委屈。 闻志宇在內科上班,至少是在办公室问诊,一直坐著。 她当护士,一上班就忙个不停,没有空閒时间。 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回家还有这么多事情等著她,丈夫不能理解,反而还出口责怪。 明明恋爱的时候闻志宇表现得那么好,怎么结了婚大变样了? 特別是意外怀孕后,冷七月的感受更加明显。 如今计划生育执行得非常严格。 他们有正式工作,只能生一个孩子。 本来在医院开保险套十分方便,可闻志宇非说那玩意儿影响体验,还说避开排卵期没问题。 结果她意外中奖,不得不去做手术。 之后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闻志宇不耐烦地让冷七月去上环。 “你也是学医的人,为什么你不去做结扎?” 冷七月一阵心寒。 “结扎?亏你说的出来。你看几个男人做结扎?不都是女人上环么!別人可以你怎么不行?” 闻志宇觉得冷七月有些矫情。 前世丁萱在他的要求下上了环,为什么冷七月不愿意? 两口子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冷战。 之后闻志宇去市里学习,在市医院见到了来这边交流的丁萱。 她留学回来,成了海市医院的外科专家。 这回是闻爷爷出面邀请,她来市医院做指导。 看到神采飞扬的丁萱,闻志宇脑子里关於她前世的印象,突然变得十分模糊。 原来丁萱长得这么漂亮?她侃侃而谈的时候,竟然这么自信迷人? 內科和外科不同,两人很难碰面。 为了见丁萱一面,闻志宇打著探望爷爷的旗號去了闻家。 结果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沉稳儒雅的男人,是丁萱的丈夫。 她结婚了?她怎么能结婚呢…… 闻志宇呆愣了半晌。 前世丁萱对他有多好,闻志宇非常清楚。 打心底,他始终觉得她是自己的女人。 没想到重来一世,丁萱不但事业有成,有了美满幸福的家庭,还成了眾人口中的天才医生。 反观自己,前世是技术专家,这辈子却没干出个名堂出来。 说了继续考研深造,结果连续考了几年,都没成功。 好像离开了丁萱,他变得一事无成了—— 闻志宇说不后悔是假的。 回家后他大醉一场,醉酒后一直喊著丁萱的名字。 冷七月听了火冒三丈,泼了一盆冷水把他浇醒。 两人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爭吵,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著对方,甚至还打了起来。 从这之后,家里开启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模式。 闻思奇18岁重生,很快发现这辈子和前世完全不同。 爸爸依旧是闻志宇,妈妈却变成了冷七月。 明明前世爸爸那么爱冷阿姨,至死不忘,他的深情都能感动天地。 为什么这辈子两人成为真夫妻后,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闻思奇仔细观察了父母的生活日常,爸爸似乎提前重生了,所以才娶到了心爱的女人。 他难道不应该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爱人吗? 莫非得不到的是珍宝,得到后就变成猪屎了? 闻思奇不明白。 不过,这种糟糕的家庭氛围对他的学习影响很大。 他高考落榜了,连专科都没考上。 电视里播放著奥运会的开幕式,闻思奇的耳边却响起了闻志宇的嘲讽。 他挖苦儿子考不上大学,是因为遗传了冷七月的智商,毕竟她当初只是勉强考上了医专的护理专业。 因为这事,他们再度爆发爭吵。 长期被丈夫嘲讽打压,拿她和別人做比较,冷七月早就受不了了。 一想到自己陆陆续续便血快一个月,大概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抄刀砍了闻志宇。 当了多年护士,冷七月的专业技术不容置疑。 很快,闻志宇倒在血泊里。 看到嚇得目瞪口呆的儿子,他交待了遗言。 “我……要海葬……不和她葬在一起……” 前世父亲临死前的嘱咐和现在的情景重合在一起,闻思奇觉得这世界魔幻极了。 “我是在做梦!根本没有前生今世,全部都是梦,都是梦!” 闻思奇疯疯癲癲跑出去,从32层摔下来,当场死亡。 听说冷七月判刑后没多久直肠癌去世,丁萱唏嘘不已。 闻爷爷去年秋天走了,他人生最后的15年是跟著丁萱在海市度过的。 她为他养老送终,老爷子过得很幸福。 这种惨剧发生在闻爷爷去世后,也是件好事,没有刺激到老人家。 至於闻家夫妻,就没那么幸运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一下子没了儿子还没了孙子。 两人被打击得神情恍惚,不到三年,就一前一后地去了。 第77章 鲤鱼精的报恩 原主是知府千金,真正的大家闺秀。 她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叫任青云。 他在龙巖书院读书,一次出门踏青,从渔夫手里买下一条小鲤鱼。 见鱼儿可怜,任青云將它放生。 这条小鲤鱼是修炼五百年的鲤鱼精。 她一心想报恩,得知任青云有未婚妻,就变成原主的模样接近他。 任青云见她美丽活泼,加上本就有婚约在,他不由得动了心。 鲤鱼精天真可爱,不知人间习俗,整日和恩人卿卿我我,有了肌肤之亲。 本著对女方负责的態度,任青云登门求亲。 虽然如今的任家远比不上丁家,可知府是个讲诚信的人。 而且任青云年纪轻轻考中秀才,知府很看好他,同意了婚事。 洞房烛夜,任青云发现原主並不是他熟悉未婚妻,找藉口宿在书房。 当晚,鲤鱼精出现。 她担心他害怕自己,谎称自己是原主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妹妹。 任青云信了她。 为了给爱人一个正式的身份,他杀害原主,让鲤鱼精顶替了她。 后来任青云考上状元走进朝堂,成了封疆大吏。 在他年迈去世时,鲤鱼精讲明真实身份。 任青云说自己早就知道了,她是妖又如何,他爱她。 …… “哇哦,人妖深情,真是好感动喔——” 丁萱说话阴阳怪气,系统听了头皮发麻。 任青云的父亲和丁父曾经是同窗好友。 他们一同中举,妻子也同时怀孕,两人指腹为婚,定下婚约。 后来任父接连落榜,鬱鬱寡欢,而立之年生病去世,丟下孤儿寡母。 丁父却中了进士,从地方官做起,因为踏实肯干有才学,被提拔为知府。 丁父是守信的君子,即便好友去世,任家落魄,他依旧记得婚约。 得知任青云读书很有天赋,丁父出钱资助他念书。 在他考中秀才后,丁父还举荐他去龙巖书院求学。 结果,这人怎么对待丁家父女的? 任青云先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杀了原主。 等丁父发现女儿有些不一样,心生怀疑,他又放任鲤鱼精將河豚毒素放在岳父的菜里。 他们衝破世俗的枷锁,人妖相恋,相守了一辈子,爱情可歌可泣。 可丁家父女就该死么? “人和妖真的不会有生殖隔离吗?” 丁萱托腮,笑了起来。 “现代科学技术那么发达,都不能解决生殖隔离的问题。爱情何德何能,能比科学更严谨更縝密?” “正好我也略懂一些术法,这回可以用上!” 丁萱一般会遵守小世界的运行规则,不会刻意和法律法规,道德风俗作对,否则会被小世界天道排斥。 既然这世界有妖,那些非人的手段终於可以派上用场了! 如今,任青云已经救了鲤鱼精,她正想著怎么报答他。 这鲤鱼精叫苏青青,是一条白尾红鳞的鲤鱼,在青莲湖长大。 她的生母是鲤鱼精,生父是龙鱼精,生父的先祖有一些稀薄的龙族血统。 苏青青的其他兄弟姊妹都是普普通通的鲤鱼。 唯独她开了灵智,遗传龙鱼一族的特性,俗称返祖,也可以修炼。 自从修成人形后,苏青青就很喜欢热闹的人族世界。 她经常变成小姑娘到处吃吃喝喝,最喜欢去茶楼,因为这里可以喝茶吃点心,听书听戏。 那些话本子里的故事十分有趣,苏青青百听不厌。 这不,刚被任青云救下,看到对方是个温文尔雅,面如冠玉的书生,苏青青就想到了话本子里写的英雄救美。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这可是人间的规矩。 苏青青现在犯愁的是她是妖,任青云是人。 从她修炼的第一天起,湖里的乌龟爷爷就告诉她,人妖殊途,有违天道。 若是不想坏了修行,切不可贪恋红尘动凡心。 以前苏青青大大咧咧,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修行重要。 她还立下远大志向,要鱼跃龙门,飞升成龙! 可是自从见到任青云,他那么温柔那么有爱心。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像开了似的,一下子进入了春天。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苏青青从没有体会过。 就像有颗小种子,在她心中破土而出,一下子发了芽。 这种事情苏青青不敢告诉乌龟爷爷,她找不到可以交心商量的对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苏青青琢磨到底怎么“报恩”的时候,两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姐姐,圣姑娘娘真的能指点迷津吗?我的修炼卡了十年,她真的愿意帮我?” “放心吧!圣姑娘娘慈悲善良,对我们这些小妖最是和善,我能顺利化形就是她点拨的!” “那太好了!我要是能衝破桎梏,一定诚心诚意给娘娘供奉鲜果!” 苏青青一瞧,是两个蚌妖。 她对她们说的圣姑娘娘非常好奇,连忙跟在后面。 等到了一个宽敞的溶洞,看到里面霞光闪烁,完全不见妖气,苏青青越发小心谨慎。 没有妖气,说明这里有大妖,修行非常厉害,已经到了融会贯通的地步。 洞口很多小妖排队,一个个毕恭毕敬,都在等著圣姑娘娘的“点化”。 苏青青心中原本的怀疑在看到这么多小妖后,渐渐消散。 她也排了队,跟在小妖身后。 一直到后半夜,苏青青才进到最深的洞府里。 洞府中金光环绕,还有灵兽盘旋在钟乳石柱上,雄伟壮观,嚇得苏青青连忙低垂著头。 “圣姑娘娘……” 苏青青刚开口,丁萱“嘘”了一声。 “小鲤鱼,你是为了一个书生而来。” “娘娘您都知道?!” 苏青青吃惊地抬起头, 座上的女子笼罩在金光中,完全看不清楚面容,苏青青越发觉得对方是深不可测的大妖。 “你想报恩,还想以身相许。” 丁萱笑了起来,直接拆穿苏青青。 这下,鲤鱼精心服口服。 她可什么都没说,圣姑娘娘果然手段非凡,不是她这样的小妖能比的。 “你啊,可知人族有一句话叫『送人需送好』。” “感激对方,报答对方,送的礼物一定要送到他的心坎上,这才能偿还他的救命之恩。” “否则不管你贴身伺候,哪怕卑躬屈膝,依旧无法了结这段因果,反而会影响你日后的修行。” 丁萱的话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直接把苏青青说迷糊了。 她以前听乌龟爷爷讲过因果恩怨这些,十分复杂。 但是她记得一点,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才不会生出心魔。 心魔,会影响修行。 这也是她必须报恩的原因。 现在听圣姑娘娘和乌龟爷爷讲得一模一样,苏青青连忙求丁萱指点迷津。 “只要是人,没有不想长生不老的!”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將相追求长生,求仙丹问仙草访仙人,希望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光……” 苏青青一听,一脸苦恼。 “娘娘,我没有仙丹仙草——” 这种东西极为难得,她要是有,说不定早就跃龙门化真龙了。 “傻瓜!你有修炼的仙术啊!” 丁萱笑了。 “我们的仙术不適合人类,但如果任青云变成了妖呢?” “到时候他不但能获得长生,而且你们之间人妖殊途的隔阂就不存在了,你也能真正的心想事成……” 丁萱娓娓道来,声音像轻抚柳叶的春风一般柔和,直接说中了苏青青的心事。 她的確存了报恩的念头,可更多是被书生的清俊容貌吸引,被话本子里的美好感情打动。 苏青青希望能和任青云长相廝守,成就一段佳话。 到了这一刻,苏青青是打心底承认圣姑娘娘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今天她真是来对了! “可是,人怎么变成妖呢?” 苏青青渴望地看著丁萱。 她想把任青云变成妖。 这样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像爹和娘一样,一起修炼,一起跃龙门。 “心诚则灵。” 丁萱丟给苏青青一个小册子,让她回去学习。 等她走远,丁萱把傀儡小妖收回,將钟乳石上的舞檯灯拆卸下来,丟进空间,飞快地溜回家。 苏青青得到小册子如获至宝,回去后连忙翻阅学习。 上面说人想变成妖,必须先寻找一具能承载他的“妖身”。 这一步必不可少,可以选未开启灵智的活物,或是动物,或是植物,因人而异。 之后取人的心头血,每日餵养妖身。 在七七四十九天后的月圆之夜,摆七星阵,利用星辰之力,將人的灵魂引入妖身。 整个过程並不难,唯一麻烦的是要找到契合这个人的妖身,必须结合生辰八字。 有人喜水,可以选择鱼、泥鰍、螃蟹等水族生物。 有的人喜火,更適合陆地上的猛兽。 有人喜木,选择植物最合適。 苏青青在人间混跡多年,知道生辰八字这东西关乎到人的命运。 作为一个行动派,她化身俊俏书生,去龙巖书院成了任青云的同窗。 因为聊得来,苏青青提议两人不如义结金兰。 藉此机会,她拿到了任青云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说这八字喜水,苏青青十分开心。 她当然最希望任青云能和自己是同族! 苏青青按照小册子里说的,用任青云的血液检测她挑选的妖身是否適合。 没想到活蹦乱跳的鲤鱼服用了鲜血后当场死掉。 苏青青不甘心,找了其他的鱼类,结果还是一样。 之后她不得不寻找別的水族生物,有螺螄、河蚌、螃蟹、小虾……可这些通通不合適。 最后,苏青青找来了一条泥鰍。 没想到泥鰍服用了任青云的鲜血后,依旧活蹦乱跳。 看著灰不溜秋,滑唧唧的土泥鰍,苏青青有些嫌弃。 实在是泥鰍太丑,又喜欢在泥巴里钻来钻去,看上去脏兮兮的,不符合她的预期。 不过,只要努力修炼,幻化人形后可以改变形象,到时候任青云又能恢復现在的模样。 苏青青想通后,觉得任青云变成泥鰍精也很好。 毕竟泥鰍一直有“墮龙”的美称,只要苦心修炼,泥鰍也能有化龙的一日。 到时候,她和任青云可以像爹爹和娘亲一样,一起化龙,飞升成仙! 想明白这点,苏青青十分开心。 她趁任青云睡著,每日取他的心头血餵养泥鰍,不敢有丝毫懈怠。 丁萱一边看系统传来的直播,一边吃著丁父刚送来的荔枝。 说起来,丁父算是这个时代少见的女儿奴。 当年,丁母產后没多久病逝。 丁父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地把原主养大,对她投入了很多心血。 害怕续弦会苛待女儿,他这些年都没有再娶。 要不是选错了女婿,原主有这样的老父亲当靠山,肯定会生活得很不错。 丁萱是个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的人。 她抽时间给丁父绣了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桌面四页小屏风,把他欢喜得不行。 丁父特意放在书房,逢人就要显摆一番。 大家都说他太宠爱女儿,可他们也不瞧瞧,谁家的乖女能这么懂事这么孝顺能干?! 丁父的同僚们早就习惯了知府大人是个夸夸怪,隔三差五变著法子夸自己的女儿。 不过,这种袖珍屏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小的屏风放在砚台前,既可以防止有风时墨汁快速蒸发,又可以防止墨汁折射日光、烛光而伤害眼睛。 的確是精巧雅致,颇见巧思,十足用心。 一时间,袖珍屏风传开,风靡全城。 因为是丁萱首创,她献给父亲原本是一片孝心,最后这种小屏风被大家称为“孝女屏”。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丁萱表情略带尷尬,心里默念了两句“入乡隨俗”。 不过,有好名声总不是坏事! 任青云得知孝女屏是知府千金的妙思,想到两人的婚约,对心灵手巧的未婚妻有了很多期待。 得知恩人有未婚妻,还打算在中举后提亲,苏青青一下子有了危机感。 自从在书院朝夕相处后,她越发觉得任青云是话本子里写的谦谦君子,完全贴合她的心意。 既然她喜欢,怎么可以拱手让人呢! 苏青青有些嫉妒丁萱,但多少还有些理智。 她用任青云的心头血餵养泥鰍已经一个多月了,还差最后几天,就可以大功告成。 丁萱也帮苏青青算著日子。 她很想知道,这鲤鱼精到底是天真无辜小妖精,还是野性难驯小妖怪。 终於,到了月圆夜。 苏青青在月下摆了七星阵,將昏迷的任青云放在阵中。 她按照小册子上的指示开始作法,没一会儿,一个半透明的魂体从男人身上剥离。 “定!” 苏青青將任青云的魂魄放入泥鰍体內,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本来,作法到此已经结束。 可是一想到任青云还有婚约,若是他不肯当妖,贪图人间的荣华富贵,放不下未婚妻怎么办? 苏青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烧毁了任青云的尸体,偽造成他失火被烧死的假象。 “妙啊!” 丁萱看了一场好戏。 其实她是个好人,讲究公平公正。 前世鲤鱼精变成人,陪了任青云一辈子。 这回也应该角色互换,让任青云当妖,陪鲤鱼精一次。 他不是不嫌弃苏青青是妖么! 既然爱妖,就不能讲大话空话。 成为她的同类,进入她的世界,这才是真爱呀! 龙巖书院传来任青云意外去世的噩耗,丁父听了十分震惊。 他命人去勘察现场,確实是油灯被打翻,引起火灾。 大概是任青云通宵夜读,无意中打翻了油灯。 丁父忍不住哀嘆,同窗英年早逝,没想到他儿子也是个短命的。 那丁萱岂不是要背上命硬的名声? 因为太过担忧,导致丁父著急上火,牙齦肿痛,整夜都难以安眠。 丁萱给父亲煮了清火汤,反过来安慰他,说自己这是命格贵重,一般男子无福,压制不住她。 “对啊!” 丁父听了眼睛一亮,连忙回去翻书。 等看到前朝的確有这样的说法,甚至一位太后入宫前曾经剋死了两任未婚夫,丁父心情大好。 有典故、有说法、有证据、有前人探路! 这下好了! 他女儿不是命硬,也不是克夫命,实则是贵不可言啊! 原本为丁萱操碎心的丁父,心里的大石头终於放下。 他先找了个得道高僧给丁萱批命,又放出风声,还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很快,那些风言风语没了,反倒有人说任青云命薄。 丁萱被老父亲保护得好好的,变成泥鰍的任青云却要疯了。 特別是被苏青青告知,她做这一切是为了报恩,是为了让他长生,任青云张口吐了她一脸泥巴。 早知道救一条鱼会引来这样的麻烦,当初倒不如让人直接把鱼买走煨汤。 任青云一直以来的理想是考取功名,位极人臣,光宗耀祖,实现他爹没有完成的心愿。 结果因为一时好心,导致他变成了一条泥鰍! “可是,你要是修炼成仙,不但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移山倒海,说不定还能復活你爹——” 苏青青连忙掰著指头跟任青云说修炼的好处。 嗯? 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移山倒海! 苏青青说的这些,是任青云没有想到的。 若是能有这样的仙人手段,他可以越过科举直接走捷径,说不定能被皇帝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这也是一种功成名就! 想明白这些,任青云终於给了苏青青一点好脸色。 特別是听她说泥鰍是“墮龙”,以后能成真龙,他心中更是期待。 皇帝是天子,皇子是龙子。 等他成了真龙,岂不是能改朝换代,取而代之…… 任青云心中生出野望,开始和苏青青一起修炼。 他刚刚成妖,无法化形,只能是泥鰍模样,还不能脱离有水的地方,这让任青云十分不適应。 苏青青为了帮他,带著任青云一起去了圣姑娘娘的溶洞。 她首先非常诚恳地感谢丁萱帮自己达成心愿,之后又提到了任青云的苦恼。 “小泥鰍,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跟任青云说话时,丁萱的声音温柔可亲,能叫人放鬆下来,卸下防备。 “你比她更有化龙的潜质,只是你入门太晚,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任青云急切地问道。 “三个月后龙门大开,苏青青可以试一试鱼跃龙门。” “若是成功,她能顺利化龙。可惜你赶不上这个好机会,只能等下次。” “下一次……应该是在八百年后。” 听了丁萱的解释,任青云急得在水泡里游来游去。 “圣姑娘娘,您大慈大悲,菩萨心肠。求您给我指点迷津,教我快速修炼的法子!” 苏青青也跟著跪求丁萱,希望她能指条明路。 丁萱俯视著他们,心中忍不住冷笑。 任青云前世发现鲤鱼精的身份后,对她有情,的確不假,但他更多是看中她的价值。 妖,能做很多人不能做的事情。 比如打探消息,偷窃宝物,杀人无形,蛊惑人心……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人才。 可若是一个人有才华有野心,还有妖物供他驱使,为他服务呢? 那无疑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任青云能在30岁成为封疆大吏,少不了鲤鱼精的帮助。 他以爱为名,编织了一个梦幻的牢笼,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 丁萱敢断定,前世苏青青为任青云损耗了修行,担负了因果,最后的下场一定不太好。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呢! 丁家父女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这里有一个办法,能叫小泥鰍暂时共享小鲤鱼的修行。” “等龙门开时,我会用『一叶障目』遮蔽天道,若你们把握住时机,可以同时跨越龙门,一起变身真龙。”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苏青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她当然是想和任青云一起。 “唉,假的终究是假的。” “就算他取巧成了真龙,也是最弱的那种。日后他必须勤学苦练,加倍努力,才能追赶上別人。” 听了丁萱的话,任青云鬆了口气。 他最担心苏青青丟下自己。 现在只要能一起化龙,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苏青青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帮助。 遮蔽天道这样的大事,圣姑娘娘要承担因果,她不会轻易帮助他们。 所以,苏青青直接提出要报答丁萱。 “我修行的方式和你们不同,需要功德。” “小鲤鱼,我看你脖子上的珠子不错,把它给我,作为报答吧!” 苏青青摸了摸脖子上的龙鱼珠,有些捨不得。 这是她父亲跃龙门之前留下的。 苏父修炼的时候做了不少好事积攒了一些功德,最后分了一大半放在龙鱼珠里,留给了苏青青。 有这样的功德遮掩庇护,苏青青前世做坏事的时候才没有被天道发现。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放在妖族身上也是一样的。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捨不得也是应该的。” 丁萱身上的金光渐渐变弱。 见圣姑娘娘要离开,任青云连忙哀求苏青青。 他说等化龙成功,她可以和父母团聚,这龙鱼珠也就没有多少用处了。 苏青青一听,觉得十分有理,把龙鱼珠给了丁萱。 丁萱跟他们约好三个月后开龙门的时候再见,还叮嘱这段时间一定要爭分夺秒,勤学苦练。 “是,我们记住了!” 三个月很快过去。 这天暑气最重,艷阳高照,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嗓子冒烟。 正午时分,半空中出现一道若隱若现的龙门,高耸入云,金碧辉煌。 苏青青双手捧著水泡,里面一条灰不拉几的小泥鰍正激动地游来游去。 “来了来了!” 午时三刻,苏青青按照丁萱的叮嘱,恢復原形开始飞跃龙门。 此时,丁萱在山顶上开坛作法,用硃砂笔在黄纸上写了討债檄文,將檄文烧给天道。 天地有道,能辨是非、明真偽。 丁萱要为前世枉死的原主和丁父,以及后来被任青云和鲤鱼精祸害的眾人討个公道。 这是遵循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天理。 前世,天道被苏青青身上的龙鱼珠糊弄过去,本就有包庇之嫌,是失职。 丁萱今日连烧七张檄文,连天道一起问责。 轰隆隆—— 晴空中惊雷响起,滚滚雷音是天道对丁萱的回应。 难得有这样和天(打)道(劫)交(天)流(道)的好机会,丁萱自然不会放过。 一番討价还价后,她被天道塞了一堆好东西,也算是封口费。 之后,天道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审判任青云和苏青青。 当然,在审判之前,天道为了不叫他们觉得受了委屈,恢復了两人的记忆。 前世罪,今生判。 正义迟来,惩罚加倍。 外加上刚才被丁萱敲诈,天道觉得在外来人面前丟了脸,所以迁怒他俩,责罚又重了三分。 任青云和苏青青重生回来,还没反应过来,就有惊雷劈在他们身上。 小泥鰍滑唧唧的,连忙躲苏青青后面,第一道雷罚完全被她一条鱼给承受了。 “青青救我——” 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任青云连忙求救。 苏青青如今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心上人。 再说她前世被他坑的背负因果,迟迟不能跃龙门,到死都是小妖,苏青青恨任青云还来不及。 “我认错,我甘愿受罚!” 苏青青大声认罪。 天道一视同仁,该有的惩罚绝不手软。 之后的七七四十九道惊雷,把一鱼一泥鰍劈得肉体稀烂,灵魂破碎。 见天道要直接灭杀他们,丁萱贴心地提了个小建议。 歹毒! 凶残! 这个外来人真是杀人诛心! 天道一边心中吐槽,一边按丁萱说的,修復了苏青青和任青云的肉身,让他们飞跃龙门,飞升成龙。 任青云原本以为自己这回必死无疑,刚才还嚇得不行,没想到他居然躲过一劫,成了真龙! “我是龙,是真龙!” 任青云狂喜。 苏青青也欢快极了。 她最大的心愿是鱼跃龙门,和爹娘一样成为真龙,这个梦想竟然在这辈子实现了。 看来圣姑娘娘没有骗她! 一条大道出现,將他们引渡成功。 任青云和苏青青还在幻想以后能长生不老,上天入海,吞云吐雾。 突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將两条小龙抓了起来。 “五等杂龙一条,红鲤化龙,可清蒸。” “六等杂龙一条,泥鰍化龙,可红烧。” 两人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手十分熟练地对他们剐鳞剥皮,抽筋剁爪,切肉挖心。 “我们是龙,是真龙!” 躺在案板上,他们还在大喊大叫。 结果听到一声轻蔑的讥讽。 “龙?龙很了不起吗?” “本就是盘中食物,还认不清形势,垂死挣扎,真是可笑至极!” 直到这时,苏青青才看见旁边堆积如山的龙骨,就连泔水桶里也装满了龙鳞和龙爪。 原来鱼跃龙门是个骗局! 他们这些化身成龙的妖,早就上了仙人的菜谱。 话本子里写的“龙肝凤胆”,真的只是神仙桌子上的一盘菜…… 仙人的刀具件件是神器,非常人能抵抗。 任青云亲自体验了魂飞魄散的过程,在极端的痛苦中死去。 “苏青青,你骗了我,你不得好死——” 此时的苏青青已经没力气解释了。 她终於明白,为什么爹娘化龙后一次都没回来看过她。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 看了一场好戏,丁萱哼著歌回到家里。 真当她把任青云变成泥鰍,是閒得无聊么? 挖坑多日,就是为了叫他在最高兴最得意的时候坠下深渊。 被神器千刀万剐,他將永世不得超生,还不用丁萱亲自动手,美滋滋! 因为心情好,她中午一个人干掉了一盘红烧猪肘。 反倒是系统被嚇得心惊胆战,好半天没回过神。 它头一次知道,原来你以为的改变命运,阶层跨越,只不过是一次被端上餐桌的机会。 真可怕—— 大概是丁父之前吹女儿吹得太厉害,导致远在京城的皇帝都听说丁萱命格贵重,想纳她入宫。 丁萱才不想给老头子暖被窝,闻老人味。 她和天道商量了一下,被天道封为行走在人间的镇妖使,专门处理为非作歹的妖怪。 作为交换,丁萱把从苏青青那儿拿来的龙鱼珠给了天道。 前世,苏青青为任青云开路,坏了不少人的前程。 其中一些人,比如丁父,本来能成为能臣干吏,造福一方百姓,留名青史。 可是因为任青云的一己之私,他们的命运被苏青青改变。 这也是天道失察,造成的过错。 如今,天道完善规则,填补漏洞,拿到龙鱼珠后將里面的功德补偿给了前世的受害者。 他们这辈子有功德加身,將会按照既定轨跡,为百姓谋福祉,成就一番事业。 之后,天道挑了个黄道吉日,降下金光,落在丁萱身上,封她为“圣姑仙子”。 方圆百里的百姓们都看到了丁萱“成仙”的这一幕。 那些修炼成精的妖物们也口口相传,知道现在有人能管他们,纷纷躲了起来。 丁父没想到女儿成了仙人。 他更没想到的是,因为丁萱是“圣姑”,他作为圣姑的父亲,被百姓们尊为“圣父”。 “圣父?怎么听起来这么彆扭?” 丁父觉得不对劲。 但他打心里为女儿有这样的造化感到高兴。 丁萱在外面降妖除魔,教化小妖,教授弟子,回到家依旧是丁父的贴心闺女。 这回,丁父一直干到宰相,兢兢业业工作到70岁。 等把丁父送走,丁萱的徒子徒孙已有上百人。 天道十分感谢丁萱这些年的帮助,在她离开的时候,给了她极大的排面。 它让所有人都看到丁萱一步一步“羽化登仙”,声势浩大,壮丽震撼。 “这天道会来事儿,能处!!” 丁萱相当喜欢。 第78章 我大哥是个「老实人」 原主的哥哥丁雷是大家口中的“老实人”。 大专毕业后他留在老家,是个月薪五千的打工人。 到了年纪,丁雷相亲多次,一次都没有成功。 因为他是顏控,喜欢美女,看不上普通的女孩子。 后来,终於有人给丁雷介绍了一个美女。 对方叫连宝玲,自己开了家店。 丁雷对她一见钟情,两人很快突破底线。 女方怀孕后,连宝玲提出要房要车要彩礼。 家里没那么多钱,丁家爸妈盯上了女儿的存款,让她把钱拿出来“周转”一下。 原主提出质疑。 她说大哥只是个普通男人,怎么会被气质出眾的美女看上?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结果她被全家人痛骂,连宝玲也闹著要去医院打胎。 丁爸丁妈要原主回家,给嫂子下跪赔礼道歉,逼著她把存款拿了出来。 丁雷和连宝玲顺利结婚。 7个多月连宝玲早產,丁家得了期待已久的大孙子。 隨著孩子长大,越来越不像丁家人,原主心生怀疑。 一次她发现嫂子和一陌生男人举止亲密,拍照发给丁雷。 没想到大哥认为妹妹是见不得自己好。 愤怒之下,他失手把原主打成脑瘫,家里人对外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切,老实人——” 丁萱翻了个白眼。 很多人可怜老实人接盘,唾骂骗婚的女性。 可是,老实人真的老实吗?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收入不高,长得不帅,本事不行? 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儿逼数? 当一个男人被夸“老实”,说明他身上没有任何拿得出来的优点。 但凡是帅哥,个子高,文凭好,单位不错,或者有钱,情商高会来事,只要占一条,都会在相亲市场上被媒人单独拿出来大夸特夸。 什么优点没有,媒人才会绞尽脑汁,挤出一句“他人老实,適合过日子”。 丁雷这种平平无奇的普通男人,希望天上掉美女,不就是图女方的美色么! 这样的人不上当谁上当? 原主一再提醒家里,最后却被亲哥打成重伤。 爹妈不但包庇儿子,还把原主送去便宜的养老院,叫她半年不到就去世了。 这样的人还是家人吗? 换成丁萱,她可什么都不会说。 正跟系统吐槽的时候,丁妈打来电话,问丁萱存了多少钱。 前世,原主工作五年,一直加班出差,省吃俭用存下20万。 她打算在省会首付个小房子,也算自己有个家。 结果过年回家,她被丁妈套话,让家里知道了这笔钱。 从那以后,他们就想方设法地要把这钱抠出来,补贴给儿子。 可是,凭什么呢? 不是说这一家子都是老实,丁雷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吗? 哪家老实人会算计女儿,算计妹妹? “妈,你是耳朵背,听错了。”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存了20万?明明是2万!” “而且那是年初,现在我交了一年的房租,还有网费电费水费,早就一分不剩。” 丁萱看了下手机银行里的数字,嘴里忽悠著丁妈。 “什么?你个死丫头在外面上班五年,一点儿存款都没有?” “你不是工资上万吗?怎么存不下钱?” 丁妈不太相信。 毕竟丁萱过年回家穿的用的都不贵,手机也便宜。 她又没谈恋爱,工资能哪儿去? “妈,你听谁说的月入上万?我们经理都没这么多钱!” 丁萱嘆了口气,开始倒苦水。 “现在市场不景气,老板不捨得给钱,还想方设法扣钱,拖欠工资。” “我要是能有那样的大本事, 哪需要天天加班到12点?” “我毕业后要还助学贷款,这边的房租贵,生活开支也大,我还想找你要钱呢!” 结束一段关係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对方借钱,丁萱深諳其道。 她开口让丁妈给自己打五千块钱。 丁萱说工资两个月没发,自己已经穷得天天啃馒头了。 丁妈一听女儿没钱,还要算计她兜里的钱,立刻不乐意了。 “当初你上大学我们就说过,以后你自己管自己,家里养你到18岁已经尽义务了。” “我可没钱给你!” 说完,丁妈飞快地掛了电话,生怕丁萱追著她要钱。 成功解决掉丁妈,丁萱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开始著手写辞职报告。 网友们不是说“你努力我努力,老板开上法拉利”么! 偏偏丁萱的信条是“你不干我不干,老板明天捡破烂!” 她才不要为老板的別墅和豪宅添砖加瓦呢! 丁萱成功辞职,开始了躺平生活。 此时在家乡的丁雷,又一次相亲失败。 回家后丁妈问今天相亲结果咋样,丁雷只说了一句:“不合適,没眼缘。” “啥叫眼缘啊?感情不是慢慢培养的吗?” “你已经相亲8次了,次次都这么说,以后没人给你介绍对象了。” 丁妈对儿子头疼不已。 丁雷已经29岁,別人在丁爸丁妈这个年纪早就抱上了孙子,偏偏他还追求眼缘。 如果丁萱在,一定会好心给丁妈解释。 大哥所谓的眼缘,是要求女方貌美如。他眼光高,想找个天仙儿! “妈,你別管那么多!”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总要找个看得顺眼的老婆,才能过得舒坦吧!” 丁雷满不在乎地敷衍道。 今天来的那个女生相貌平平,身材平平,看著就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欲望。 要是相亲的都是这样的对象,他寧可不结婚。 眼看儿子成了相亲市场上的老大难,丁爸丁妈可给担心坏了。 看到大哥这样,丁萱忍不住发笑。 如今,连宝玲已经確定怀孕。 奈何昌隆公司的老板张茂有点儿妻管严。 他在外面玩归玩,但是不敢叫家里的老婆知道,更不可能离婚娶连宝玲。 张茂给了连宝玲一笔钱,让她把孩子处理掉。 她表面答应,做出被伤了心的样子,实际上收拾东西,回到了家乡。 “好戏终於上演了!” 丁萱笑嘻嘻地看著热闹。 连宝玲盘了一家店,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文艺浪漫的人设。 得知她是单身,没两天就有人要给她介绍对象。 “我没有什么要求,就希望男方踏实稳重,人品靠谱,能好好过日子,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媒人一听,连宝玲要找“老实人”,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丁雷。 这小伙子挑剔,介绍多次都没成。 他想找漂亮姑娘,正好连宝玲很符合他的要求。 就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他! 不过,媒人还是给丁雷打了电话。 “姨不骗你,真是美女,保管你喜欢!” “小姑娘的模样人品是百里挑一,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 一开始,丁雷只打算见一下。 毕竟之前失望了那么多次,他这回没抱多大希望。 等看到穿著碎连衣裙,束著粉色髮带的连宝玲,丁雷当场傻眼了。 媒人没骗他,这回真的是个仙女啊! 丁雷一下子拘谨了不少。 他甚至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好好拾掇自己,连髮胶都没抹,真是失策! 连宝玲很快了解了丁雷的全部信息。 本地民企上班,收入一般,有代步车,和爸妈住一起,有个妹妹在省会工作。 她看到丁雷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男人是什么德性。 交谈了之后,她更是確定这人好拿捏,非常適合当她孩子的“爸爸”。 这天下午,丁雷就像开屏的孔雀一样对连宝玲大献殷勤。 晚上回到家,他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丁爸丁妈交换了眼神,看来这回有戏。 丁妈刚询问,丁雷就把连宝玲夸的天上少有地上罕见。 他完全没想过一个顏值和条件远高於他的异性,愿意和他发展下去,是什么原因。 丁爸倒是提了一句,丁雷一听不乐意了。 他认为自己不抽菸不喝酒,不打游戏不蹦迪,是个极品好男人,能吸引到连宝玲很正常。 说明她眼光好! 丁妈也在旁边帮腔,夸儿子厉害。 就这样,丁雷和连宝玲交往起来。 半个月后,发生了前世“酒后乱性”事件。 连宝玲躲在被子里,哭著说自己看错了人,没想到丁雷是这种人,可把他心疼坏了。 他哄了半天,发誓自己马上娶她,这才让连宝玲停止哭泣。 丁萱被家里告知,大哥要结婚,她双手赞同。 丁妈说钱不够,丁萱皱起眉头。 “妈,你和爸的养老钱別藏著掖著了,大哥结婚是大事!你们难道不想抱孙子吗?” 丁萱刚提到抱孙子,连宝玲就把两条槓的验孕棒丟到丁雷手里。 “你怀孕了?我有儿子了?” 丁雷欢喜不已,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了丁爸。 这下,连宝玲成了老丁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儿子要结婚了,结婚最钱。 丁妈想从丁萱手里挖点儿。 结果她油盐不进,问就是我没钱,你先v我5000,气得丁妈掛了电话在家里大骂丁萱。 丁萱表示,这骂咱不能白挨。 她把系统拍的连宝玲和张茂的照片发到“好嫂子”的手机里,张口就要200万。 看到照片,连宝玲嚇坏了。 这些照片非常齐全,对方显然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怎么办? “我凭什么相信你?怎么保证你拿钱后不会继续勒索我?” 连宝玲发消息问道。 “我只劫財,对別的不感兴趣。甚至,我非常希望你能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丁萱的回覆让连宝玲眉头紧锁。 她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幸灾乐祸,难道是张茂妻子的仇人?想看张家的热闹? 不过,无论如何,连宝玲都要生下这孩子。 张茂只有一个女儿,他骨子里其实很重男轻女。 只要自己生下儿子,等时机成熟杀回去,不信他不认孩子。 就算她运气不好生的是女儿,可是法律上私生子也有继承权,也能分到財產。 有钱人手里隨便漏点儿,普通人都要奋斗十年。 想明白这些,连宝玲还是打了钱。 转帐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肉疼得厉害。 既然在这里亏损了200万,就得在別处补上来。 谈彩礼的时候,连宝玲狮子大开口,前世的20万彩礼,这回直接变成了50万。 不止如此,她还要重新买婚房,加名字,不和老人住。 这要求,把丁爸丁妈炸懵了。 谁家的媳妇这么金贵? 未婚先孕在结婚的时候男方不砍价都不错了,她居然还漫天要价? 她当自己怀的什么? 是金疙瘩吗? 两人不乐意,奈何生了个情种儿子,丁雷非连宝玲不娶。 特別是在连宝玲威胁,要去医院做人流,丁雷马上说如果他的孩子没了,他就让丁爸丁妈也失去儿子。 “真是大孝子,孝死了!” 看到丁雷的骚操作,丁萱差点儿笑死。 最后,丁爸丁妈不得不捏著鼻子认了。 现在买新房装修来不及,他们凑了50万彩礼,还写了承诺书按了指印,表示今年肯定会卖了老房子给小两口买新房。 这下,婚礼才顺利完成。 丁萱请假回来吃酒。 她隨了500块钱,被连宝玲嫌少。 丁爸丁妈觉得女儿不会来事,骂了她一顿,丁雷这个大哥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们把她赶出家门,叫她自己住宾馆,还说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丁雷的。 一不开心,丁萱晚上联繫了好嫂子,发了几张照片,把她的彩礼讹到手。 你们骂我伤害我,我就攻击你们的钱包。 连宝玲差点儿气死。 50万彩礼到她手里还没捂热,就被人讹走了,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好在,那人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快到足月的时候,连宝玲假装在家摔倒,“早產”了一个儿子。 幸好她孕期一直控制饮食,减少摄入,明明足月的孩子生下来却有点儿小。 一说孩子早產,丁家人根本没怀疑。 丁雷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丁爸丁妈也天天笑呵呵的,一心扑在孙子身上。 他们把老房子卖了,按照连宝玲的喜好买了新房。 等交房装修好,丁雷带著老婆孩子住了进去。 至於丁爸丁妈,以前的老房子赠送了个带卫生间的一楼储物间,他们现在就住在那里。 丁萱谎称公司业务拓展到非洲,她被派出国,之后再也没回去过。 她联繫上了张茂的妻子李香莲。 李香莲是张茂的大学同学,夫妻俩白手起家开公司,一直打拼到35岁,公司小有规模后,她才备孕生娃。 生女儿的时候,李香莲大出血,之后身体不太好,乾脆在家里当了全职太太。 张茂想再要个儿子,可是李香莲认为有女儿就足够了,不肯生。 男人嘛,和公司的老板一样。 “你不生有的是人生!”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张茂偷偷出轨,给了连宝玲可乘之机。 只不过李香莲虽然人在家里,但是公司的帐务她清清楚楚,那些元老也都是她的朋友心腹。 所以即便连宝玲怀孕,张茂也不敢叫她生下来。 奈何,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捉弄人。 后来他们的女儿上学路上出车祸去世,连宝玲带著儿子风光回来。 作为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好人,丁萱决定帮这对母女一把。 她把事情捅给李香莲,將所有证据都发给了她。 该怎么说呢? 真不愧是当初和张茂一起创业的女人! 李香莲看到证据並没有情绪爆发,也没有衝动地找老公质问。 她另找人查证属实后,第一时间諮询了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奈何,律师说夫妻共同財產原则上是均等分割。 即便张茂出轨,法院倾向保护无过错方,会適当多分一些財產给女方,可他仍然可以分走至少五分之二的財產。 而且,如果李香莲要带走女儿,张茂很可能以此为由,要求她割让利益。 一连諮询了几家,得到的答覆都差不多,李香莲很不甘心。 丁萱非常理解她的感受。 对这样果断又冷静的女性,她十分欣赏。 既然如此,不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宿主,你不是说尊重他人命运吗?” “笨,我这叫日行一善,功德无量!” 听丁萱这么说,系统想到一句话“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果然,好的坏的都叫宿主说了…… 丁萱恢復了连宝玲的记忆。 她前世成了张太太,风光无限,所以重新回来看到现在的状况,十分嫌弃。 商品房哪里有大別墅住著舒服? 还有丁雷,这个舔狗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別老往她身边凑?! 之前为了拒绝丁雷的亲热,她编了不少理由,还弄了点儿药晚上给他喝。 现在重生了,她根本没耐心敷衍这人。 连宝玲恨不得马上找到张茂,成为张太太,带著儿子离开这个穷窝子。 她藉口有朋友给自己介绍了一个不错的项目,要出去几天,丁雷並没有怀疑。 再次回到当初的城市,连宝玲约张茂见面,给他看了儿子的照片。 得知自己有个一岁多的儿子,张茂惊喜不已。 这孩子一看就是他亲生的,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张茂一直遗憾妻子没能给自己生个儿子,让老张家断了根。 现在突然有个现成的大胖儿子,他恨不得立刻叫儿子认祖归宗。 可是,他家还有老婆女儿,李香莲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看到他们约会,丁萱从旁边路过,丟了一张“真爱无价符”在张茂身上。 真爱,就应该至死不渝,为她疯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不过数秒,张茂的气场马上变了。 “宝玲,只有你和儿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回去就跟家里的黄脸婆离婚,你等我的好消息!” 张茂捧著连宝玲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许让別人碰你一根指头!” “等我,我要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张太』!” 连宝玲一直知道张茂骨子里是个大男人,重男轻女。 前世,儿子就是她手里的底牌,这辈子还是如此。 而且她比李香莲美貌年轻,更会提供情绪价值。 以后,她还能继续生二胎三胎,张茂闭著眼睛都会选她。 “放心,那个死鬼就是个舔狗!” 连宝玲笑得心满意足。 她陪了张茂三天,两人如胶似漆,情意绵绵。 张茂的態度给连宝玲吃了定心丸。 她没有避孕,打算再生个二胎,增加自己的筹码。 送走了连宝玲,张茂回家跟李香莲提离婚,说自己找到了真爱。 “真爱?” 李香莲早就知道狗男女这几天做了什么,看到照片,差点儿没给她噁心坏。 现在张茂恬不知耻地跟她谈真爱,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难道她没有年轻过? 难道他们当年的校园爱情不是真爱? 四十五六的男人背叛婚姻背叛家庭,出轨当烂黄瓜也就算了,居然还打著“真爱”的旗號! 呸!噁心! “我告诉你,你別用这种眼神看我——” 张茂从妻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讥讽,这叫他十分生气。 “你这种人没有爱情,也不懂爱情!有情饮水饱,真爱无价!” 一听这话,李香莲开启讥讽模式。 “喔?真爱无价?那你净身出户啊,我就相信你的爱情是真的,是纯洁无瑕的!” 她原本是嘲讽挖苦,没想到张茂立刻应下。 “好!只要你放我自由,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李香莲以为张茂开玩笑,没想到他的表情那么认真。 真就是一副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什么都不要的架势。 那还等什么呢! 李香莲马上打电话约了律师,整理出离婚协议,让张茂签字。 她不知道为什么张茂脑子进水,放弃財產也放弃女儿,但是机会难得,她必须抓住。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丝滑得像德芙巧克力一样。 这么会儿功夫,李香莲大概是摸准了张茂的心態。 他虽然签了字,但是只要没过离婚冷静期,没拿到结婚证,他都可能反悔。 於是李香莲开始一边讥讽真爱,一边做出挽留,一副要破坏他们的架势。 毕竟当全职太太这些年,閒暇时候她也刷了不少狗血剧,一些套路还是会的。 张茂身上有丁萱的“真爱无价符”,自然是越被刺激越坚定自己爱的人是连宝玲。 只等30天后,李香莲拿到离婚证,所有財產都落入她的口袋,她终於笑了。 尘埃落定,她放心了! “我跟你这种钻到钱眼里,一心只要钱的粗鄙女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张茂还在念叨著真爱无价,李香莲“啪”一个大耳瓜子直接把他的眼镜抽飞出去。 “老娘忍你很久了,渣男!和你的真爱过去吧!” 李香莲没多做停留。 之前律师提醒她,张茂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净身出户把財產全部留下,日后落魄,是可以要求孩子履行赡养义务的。 虽然给钱算不了什么,但这人一直蹦躂,就像家里有蟑螂一样,会噁心人。 李香莲不想给女儿留下隱患。 而且张茂现在恋爱脑,同意净身出户,要是哪天清醒了,打官司要求重新分割財產呢? 这不是没可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孩子的成长。 之前李香莲联繫老友,得知对方有收购公司的想法,她乾脆以合適的价格,將公司卖给了朋友。 既然要远离渣男,就离得越远越好。 处理好一切,李香莲带著女儿离开了。 丁萱再次为她的聪明点讚! 见张茂坐上了去找连宝玲的高铁,丁萱坏笑,恢復了大哥的记忆。 丁雷正在金店,打算给妻子挑选七夕节的礼物。 突然一个激灵,他回过神。 丁雷急忙拿出手机看日期,发现自己重生到了3年前。 一想起连宝玲带著张茂,一家三口抱著儿子,嘲笑他是个绿头龟,张茂还丟下一沓钱,感谢他帮忙养孩子,丁雷全身的血一下子衝到头顶。 “狗男女!贱人!” 丁雷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小城市地方不大,前世他的事情传开后,很多人都会不怀好意地看他头髮,问他喜欢什么顏色。 甚至连朋友都开玩笑,送他绿乌龟的毛绒玩具,嘲讽他是接盘侠。 这种耻辱丁雷毕生难忘! 路上他越想越气,心里的愤怒值直接拉满。 到家后,没看到连宝玲,丁雷去厨房抄了把斩骨刀出门找她。 此时,连宝玲和张茂已经碰头。 得知他利落地离婚,恢復自由,她十分惊喜。 早知道张茂这么果决,前世她应该早点儿联繫他! 连宝玲旁问张茂给黄脸婆和女儿分了多少財產,他回答说自己是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你疯了吗?没有钱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养儿子!” 连宝玲尖锐的嗓音差点儿穿透张茂的耳膜。 一直看著直播的丁萱,当即收回了“真爱无敌符”。 张茂清醒过来,想到离婚的事情,气得打了自己两耳光,转身就要赶回去找李香莲。 结果,他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握著砍骨刀的丁雷。 “狗男女!我杀了你们!” 丁雷像红了眼的公牛,二话不说衝上去对著两人一顿乱劈。 “救命!救命啊——” 公园里有几个锻链的大爷大妈,虽然他们想见义勇为,可丁雷一看就是杀红了眼,几人只能赶快报警。 带著孙子在商场蹭空调的丁爸丁妈接到电话,得知儿子杀了人,两人一开始还不相信。 直到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才腿一软,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杀人犯? 特別后来知道真相,发现孙子不是丁雷亲生的,丁爸丁妈当场气晕了过去。 前世丁雷能赤手空拳把妹妹打成重伤脑瘫,这回在斩骨刀的加持下,他直接背上了两条人命。 丁雷最后被判死刑。 丁妈又急又气,中风偏瘫。 丁爸想联繫丁萱,可是电话根本打不通。 当初买房写了连宝玲的名字,现在她哥跑来继承妹妹的遗產要分房,丁爸差点儿气死。 这事儿闹上法院,丁家也没能守住房子。 丁爸不得不卖房分了连大哥一部分钱。 当然,带了一年多的孙子是连家血脉,他也丟给了连家大哥。 从丁雷结婚到现在,才两年多时间。 丁爸不明白为什么短短时间家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人没了,家散了,钱也没剩多少,一切全完了…… 看到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的老伴儿,丁爸狠下心把她送去了养老院。 结婚这么多年,他没做过家务没伺候过人,这种照顾病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见丁爸这么虚偽,丁萱忍不住冷笑。 他这是嫌丁妈是拖累呢! 作为一个不孝女,丁萱当然是把丁爸卖房后还剩下的钱全部弄走。 钱没了,丁爸著急之下脑充血,半边身子不能动。 丁萱回来把他送到了丁妈身边。 还是前世那个养老院,这回他们夫妻同住,两个人收费还能打9折。 在丁雷执行死刑的那天,丁爸丁妈大概是捨不得儿子,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得知消息时,丁萱正在写书法。 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大团圆。 第79章 重生的我不当你舔狗了 原主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大自己3岁的邻居哥哥宗明哲。 宗明哲长著一张玩世不恭的帅脸,一直是大家追捧的对象。 原主把少女的暗恋写在日记里,一写好多年。 高中,宗明哲开始早恋。 原主看著他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是他整个青春的见证人。 后来,她考到宗明哲的大学,大一开学就跟他表白。 宗明哲笑著说她是小丫头,他只把她当妹妹。 哪怕是当妹妹,原主也心甘情愿,她变成影子陪伴在宗明哲身后。 每次情伤,宗明哲都会像被遗弃的小狗,跑到原主这儿来疗伤。 被她安慰温暖鼓励后,他又满血復活,重新杀回情场。 自从表白被拒,原主不再遮掩自己的喜欢,明晃晃的感情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只有宗明哲一再劝她去恋爱,找別人。 再次被拒绝后,原主终於放下,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事业上。 她开始发光发亮,吸引了很多人,也有了优秀的追求者。 就在原主打算开始新生活时,宗明哲浪子回头,在她27岁生日那天敲响了她的门。 他说自己终於明白了“爱”是什么,他爱她。 旁人都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 “不公平啊——” 丁萱摇著头。 渣女回头,大家都同情男方,说他是接盘侠。 渣男回头,人们为什么纷纷讚扬,夸他浪子回头? 怎么?男人比女人金贵? 女人收留乱七八糟的男人不是接盘? 浪子回头,不是他发现真心可贵,而是浪不动了,要找个安乐窝,避风港。 人家玩了那么多年,最后不但能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还能落个“回头”的好名声。 真是什么好事儿都叫男人得了! 呸! 丁萱翻看了一遍原主写的日记,从初二到大二,七年,足足有12本。 原主像个书吏,在日记本里记满了宗明哲的青春。 丁萱虽然不支持,但表示尊重。 既然原主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丁萱决定把这些她视作宝贝的东西烧给她。 包括那些剩下的,还没写的日记本,都烧了! 丁萱可不会写这些。 毕竟最后成了烂黄瓜收容所,並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情。 而且,若是她和宗明哲在一起后生活得很幸福,就不会有丁萱过来帮忙改变命运了。 烧完所有的日记本,丁萱神清气爽,去食堂吃晚饭。 心情好,她胃口大开,打了两荤一素,外加一个凉拌皮蛋。 正在丁萱准备开动的时候,有电话打过来。 “小萱,哲哥失恋喝醉了,你快过来看看啊!在东门的『小四川』,快来!” 打电话的人是宗明哲的室友。 对方刚说完就掛了电话。 丁萱皱眉,直接把这號码拉黑。 她又不是宗明哲爹妈,也不是他的保姆!干嘛过去? 而且,这种事情在原主上大学后已经搞过好多次。 每次她赶到,除了照顾醉酒的宗明哲,还要给他们付饭钱。 这个宗明哲,不接受原主的感情,可使唤起她来毫不客气。 既用人又用钱,完全是把她当冤大头。 所以她是性转的舔狗?追求人就要付出时间、金钱、感情,还有免费的劳动力? 丁萱才不干呢! 她在手机里翻找自己的付钱记录,整理了出来。 之后,她登微信找到宗明哲的爸爸,把截图记录全部发过去。 “宗伯伯,你是不是给明哲哥的生活费不够啊?” “从大一到现在,我已经帮他付了10次,他事后也没还我钱。” “我不好意思找明哲哥要,可我確实生活费不够,垫付不了,他们男生太能吃了……” 丁家和宗家是邻居,丁爸和宗爸还是同事。 他们年轻的时候老是出差,所以两家的孩子时常轮换著到对方家里吃饭。 有段时间,宗爸出差,宗妈要回老家照顾生病的老人,宗明哲在丁家蹭饭一个多月。 后来原主上兴趣班,路上被一个猥琐男尾隨,嚇得不行。 是宗明哲突然出现呵斥对方,拉著她回家。 当时他就像一道光,將她从困境中拉出来,所以原主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邻居哥哥。 丁萱能理解这种“吊桥效应”,但不支持。 这么直接越过宗明哲找家长要钱,像在打小报告,丁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的態度一直都是不能欺骗我的感情,更不可以骗我的钱! 宗明哲和他的朋友们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结帐,她这个苦主为啥不能理直气壮討债? 宗爸一看丁萱发的东西,差点儿气死,连忙给儿子打电话。 电话是他室友接的。 “他喝醉了?帮我叫醒他!” 这下,宗爸更生气了。 宗明哲喝得醉醺醺的,拿著手机没说几句,就开始狂吐。 “宗叔,您放心,我们会照顾他的,一会儿小萱也会来,小萱您是放心的——” 听对方这么说,宗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家丁萱没说谎,他们这事儿搞习惯了。 宗明哲喝醉了喊丁萱去照顾,顺便结帐,他已经成了惯犯。 宗爸掛了电话把钱一分不少地转给了丁萱,还跟她道歉,说自己没教育好宗明哲。 见她收了钱,说没关係,宗爸才鬆了口气。 丁萱吃了饭手机关机,去了自习室。 宗明哲这边左等右等没等到丁萱,电话也打不通。 最后他室友不得不结帐,扶著醉醺醺的宗明哲回了寢室。 不过,室友可不是丁萱这样的冤大头,在宗明哲第二天酒醒后,就把帐单给了他。 “630?” 宗明哲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有点儿迷糊。 “你失恋我们好心陪你,但是这钱不应该我们出吧?里面的大头可都是你的酒钱——” 一听这个,宗明哲的脸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气愤。 总之,他把钱转给了室友。 这一次,他没有收到邻家妹妹准备的早餐。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又吐了很多,现在宗明哲肚子空荡荡的,胃抽搐得难受。 “小萱,帮我买点儿吃的——” 宗明哲发消息过去,没想到他微信被拉黑了。 之后打电话,电话也被拉黑,叫他直接愣在那里。 丁萱下课后吃完午饭回寢室,在寢室楼下看到了宗明哲。 大概是失恋加上醉酒没完全清醒,他身上有种不同於常人的颓废感。 看到丁萱,他把手里的烟丟进了垃圾桶,走不过来。 “你拉黑我了?为什么?” 宗明哲问道。 “我不想当你的舔狗了,就是这么简单。” “舔狗?你觉得我把你当成舔狗?” 宗明哲一脸震惊,不知道为什么丁萱会说出这个词。 “难道不是吗?或者……你把我当成了免费的丫环?” 丁萱嗤笑一声。 “有事钟无艷,无事夏迎春。” “宗明哲,你其实很享受对一个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怎么说对方怎么做的这种感觉吧!” “之前的丁萱心甘情愿,现在我不乐意了。” 丁萱认真地盯著宗明哲的眼睛。 她的瞳孔是深棕色,这么冷幽幽地盯著人,一丝温情都没有,让宗明哲非常不適应。 他想像以前那样去揉丁萱的头髮。 结果刚伸出手,少女快速后退几步,眼里充满嫌弃,仿佛他是什么骯脏的病毒。 丁萱表示,可不就是病毒么! 这人从高中到研二,恋爱多次,还不知道和多少人深入交流过。 脏兮兮的烂黄瓜不要碰她! “好,你很好——” 宗明哲也来气了。 他不相信丁萱喜欢了自己那么多年会突然放弃。 “我以后不会麻烦你了。” 宗明哲转身就走。 “那最好,你记得要说到做到!” 丁萱在他身后高声喊道。 “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可別打自己的脸,让我瞧不起!” 终於解决了这事儿,丁萱神清气爽。 下午没课,她乾脆去剪了个清爽的短髮,换了个形象。 她才不要当什么乖乖女呢! 宗明哲没把丁萱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她是跟自己闹脾气。 以他对丁萱的了解,最多五天,她就会像个小女僕一样,对他嘘寒问暖。 这么多年,他已经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 宗明哲甚至认为他比丁萱更了解她自己。 得知了他的想法,丁萱翻了个白眼。 还说没把原主当舔狗,这人心里不是清清楚楚么! 正好学校有去德国当交换生的机会,丁萱提交了申请,时间是一年。 宗明哲一直在等丁萱回头,甚至他的室友们也打赌,赌他的小跟班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等了一个多月,他依旧没有看到丁萱的身影。 “真硬气!” 宗明哲“呵”了一声。 其他人劝他,不如这回先低头,女孩子总是要面子的。 “不去。”宗明哲翻出了一张照片,“刚认识的学妹,不错吧!” “我准备晚上请她吃饭看电影。” 宗明哲是学校有名的帅哥,从来不缺桃。 “不愧是哲哥啊,桃就是多,叫小弟羡慕!” “为什么我妈没给我生一张好看的脸!都怪我爸,拉低了我的顏值。” 室友们的调侃,叫宗明哲心里的那点儿不愉快渐渐消散。 等他得知丁萱出国当了交换生,已经是暑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宗明哲愣在那里。 他还以为暑假能看到丁萱,还准备跟她炫耀一下自己的新恋情,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 以前丁萱可是嘰嘰喳喳,什么都会跟他说。 这次她偷偷报名,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看来真的是长大了,生分了。 宗明哲低垂著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了一圈阴影。 他忍不住自嘲,果然,没有人会永远坚定不移地选择他—— 丁萱很快適应了新的学习环境,也结交了不少新朋友。 出国前,她跟爸妈长谈了一次,坦白了自己这些年对宗明哲的追逐,以及突然而来的醒悟。 得知邻居家小子把女儿当成丫环使唤,丁爸差点儿气死。 他晚上陪丁妈看电视剧的时候,学会了一个词——“备胎”。 一想到自己精心养育的孩子,在別人面前那么卑微,被当成备胎,舔狗,他就十分愤怒。 也要不是丁妈一直劝他消消气,丁爸早就打上门去了。 所以,他们十分支持丁萱当交换生。 换个环境至少能叫女儿散散心,顺便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私底下,丁爸和丁妈盘算了一下家里的存款。 两人乾脆去新小区买了房子。 孟母三迁,他们也要搬家,要远离宗家人。 既然女儿已经清醒过来,当家长的就不能给孩子拖后腿。 等丁萱一年后交换生结束回国,家里的新房已经交付了。 “萱萱,你看这个房间,又大又宽敞,还朝南,这是给你的。” 丁妈指著南向的臥室跟丁萱比划著名。 “你喜欢什么风格?等会儿跟设计师商量!公主房你喜不喜欢?你爸想要中式风,我觉得太老气了……” 外面的太阳懒洋洋的,丁妈在身边一直絮絮叨叨的,丁萱觉得这一刻很美好。 “妈妈,只要是你和爸爸选的,我都喜欢。” “爸爸喜欢养鱼,妈妈喜欢养。” “我觉得咱们家应该有一个鱼缸,还需要在阳台上打造一个『世界』!” “好!都有!”丁爸笑呵呵地说道。 看到女儿神色如常,完全没提起宗明哲,他总算是放心下来。 宗明哲本来想找丁萱好好谈一谈,奈何现在的女友十分粘人。 等他终於抽出时间,结果根本见不到丁萱人影。 原来,丁萱在当交换生的时候发现商机,乾脆休学一年,出国做起了生意。 但是宗明哲不知道这事儿,反而觉得丁萱是在躲著自己。 “躲”,就说明她还是在意的,还是没放下。 不知道为何,宗明哲內心有些暗喜。 他可以游戏人间当蝴蝶,但是內心深处还是渴望一片净土,渴望有一个独属於自己,忠贞不二的港湾。 不得不说,宗明哲身上有著男人的劣根性。 丁萱可没功夫搭理这人。 她一边做生意,一边在这边儿考了个学校跟著上学。 一开始丁爸丁妈还觉得这事儿不靠谱,甚至怀疑女儿是为了躲宗明哲。 等收到丁萱打过来的钱,后面那么多零,两人嚇了一跳。 夫妻俩一商量,乾脆跟单位请假,出国一趟。 亲眼看到丁萱在这边开的中餐厅生意好得不得了,丁爸和丁妈终於鬆了口气。 “这麻婆豆腐,和国內的口味差別还是有点儿大啊……” 丁爸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点评道。 “鱼香肉丝也怪怪的,还有这个宫保鸡丁,太甜了点儿——” “爸,这是根据老外的口味调整过的。” 丁萱笑著解释道。 她有两种菜单,一种是改良版的国际菜单,一种是原汁原味的国內菜单。 前者针对老外,后者是给留子们准备的。 这不,餐厅开业几个月,名声已经传了出去,响彻欧洲的留子圈,不少留子跨国来吃家乡菜。 之前,丁家夫妻想法还比较传统。 女孩子,大学毕业找个稳定工作,他们再给买个车,这样上下班方便。 到时候女儿留在身边,恋爱结婚时家长给把把关,掌掌眼。 以后他们再帮小家庭一把,给小两口带带孩子,这样就挺好了。 现在么,二人跟著丁萱在这边生活了十多天。 看到她忙忙碌碌,从进货到出餐都亲自把控质量,还要赶时间去上课,夫妻俩也想开了。 孩子开心最好! 只要她喜欢,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没问题! 走的时候丁妈把银行卡留了下来。 “爸妈有钱,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钱的地方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丁萱送父母到了机场,登机之前,她抱了抱他们。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等上了飞机,丁爸狠狠地骂了宗明哲两句。 这个小王八蛋,明明知道丁萱喜欢他,不接受也就算了,还一直吊著她,伤了女儿的心。 在丁爸看来,孩子休学跑到国外打拼,就是宗明哲害的。 “好了好了——” 丁妈拍了拍丁爸的手。 “咱们萱萱才不是那么儿女情长,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恋爱脑。” “你不要小看我们女儿好不好?!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这个人也不值得说!” 丁爸觉得妻子说的有道理。 转念,一想到在丁萱的中餐厅里看到的外国帅哥,他又咧嘴笑了起来。 他不介意女儿生个混血宝宝! 多漂亮多可爱啊! 宗明哲是在喝酒喝到胃穿孔住院的时候重生回来的。 “小萱,我胃疼,想喝你熬的小米粥……” 他的脑子还没清醒,嘴已经比大脑还快地安排了任务。 一起合租的同事不知道宗明哲口中的小萱是谁,听他想喝粥,还是帮忙点了个外卖。 宗明哲醒来,看到桌子上的小米粥。 那包装一看就是外面餐馆打包的,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有胃病,丁萱不是不知道,平时她总会提前煮好醒酒汤,今天这是怎么了? 等看到同事,察觉自己在医院,宗明哲终於明白自己重生了,重生在研究生刚毕业的第一年。 这时候工作很忙,压力很大,女友闹分手,他陪客户应酬喝酒到胃穿孔住院。 当时丁萱照顾了他10天。 这回她为什么不在? 等想起她已经把自己拉黑,宗明哲心里一咯噔。 难道丁萱提前回来了? 前世,他求婚成功,娶到了丁萱。 开始几年,他们的確过了一段浓情蜜意的日子。 可是后来,一成不变的平静生活叫人有些腻歪。 他在工作应酬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客户,思想开了小差。 他哪里知道妻子会那么决绝地离婚,还带走了孩子,丟下他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家里。 那种天塌的绝望,就像当初他突然得知自己不是宗家爸妈亲生的,而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弃婴时一模一样。 宗明哲发誓,他真的没有出轨,没有做对不起丁萱的事情! 离婚那天从民政局里出来,他就后悔了。 这辈子,不会有人像丁萱那样坚定不移地支持他,等待他那么多年,对他那么包容。 可惜曾经那份真挚的感情他没有珍惜,直到丁萱带著孩子离开后,宗明哲才后悔莫及。 最后他也因为心情鬱闷,过度酗酒,死在家里。 宗明哲没想到这回丁萱主动地远离了他。 他的心口突然闷疼得厉害。 如果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那么他的肋骨一定是丁萱。 “我要快点好起来,要找到她!” 宗明哲出院后回了一趟老家。 他上门拜访丁爸丁妈,想打听她的下落,结果被严词拒绝。 丁妈追的剧很与时俱进,导致陪她一起看剧的丁爸最近学会了一个新词,“追妻火葬场”。 呸呸呸! 狗男人,不是好东西! 两人十分不留情面,明摆著说他是情场浪子,要他离丁萱远一点。 宗明哲苦笑,只能自己想办法找丁萱。 不过,还没等他找到,丁萱已经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一个来德留学的金髮碧眼北欧帅哥。 这人叫班杰明,沉迷中国菜和中国文化。 一次晚会上,班杰明对弹琵琶的丁萱一见钟情。 他一有空就跑中餐厅,后来乾脆来这里兼职,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丁萱从不委屈自己。 两人交往了一年,她答应了对方的求婚。 她对班杰明唯一的要求是,期儘量停留的长一些。 毕竟老外不管男女,期都很短。 丁萱可不喜欢鬍子拉碴的傢伙,她承认自己是个浅薄只看脸的女人。 他们分別在两地举办了婚礼。 既然回国,自然要办中式婚礼。 丁萱穿著自己设计的汉服,婚礼现场班杰明也入乡隨俗,给丁爸丁妈敬茶。 “爸爸,妈妈,请喝茶——” 等宗明哲得知消息赶来,丁萱和班杰明正在司仪的主持下交换戒指。 “我反——” 他还没来得及提出反对,就被人捂著嘴带了出去。 丁萱才不想自己人生最重要的婚礼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打断。 真以为自己是抢婚的王子呢? 一直等到婚宴结束,丁萱才特地过来见了宗明哲一面。 “別打扰我的生活,也別说爱,你根本配不上我!” 丁萱眼里的厌恶,深深地刺激了宗明哲。 她果然提前重生了! “小萱,你对我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吗?” 此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侵蚀著宗明哲的心臟。 “没有。” 丁萱像个无动於衷的机器人,说著最冷漠扎心的话。 “小萱,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 宗明哲还想解释,被丁萱打断。 “宗明哲,不是只有肉体上发生关係才叫出轨,精神的游离也是背叛。” “你给了別人靠近你的机会,也不断地为自己踩红线找藉口,所以別在这里解释了,你並不无辜。”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叫人噁心。” 丁萱走的很决绝,留下宗明哲悔恨不已。 他不相信丁萱爱了自己那么多年,会这么无情。 在丁萱和丈夫出国,继续经营中餐厅后,宗明哲辞职追了出去。 他在当地找了个工作,把自己变成了“望妻石”。 宗明哲想像当初丁萱守著自己一样,守著她,希望她哪天能回心转意。 见他这样,丁萱乾脆给他丟了一张效果加倍的“忽视符”。 以后,每个人都会自动忽略这个人。 哪怕宗明哲就站在旁边,大家也会无视他的存在。 他就像个边缘人,不管是同事,邻居,甚至大街上遇到的陌生人,没有一个会注意宗明哲。 人是群居的社会性动物。 宗明哲在这种完全被当成空气的环境中生活了不到半年就要崩溃了。 精神上的孤独寂寞是言语难以形容的,更別提还有丁萱的幸福生活作对比。 他熬不下去了。 “小萱,以前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宗明哲来中餐厅跟丁萱说再见。 长时间的失眠加上抑鬱,叫他暴瘦20多斤。 丁萱和他擦肩而过,根本没理会他。 宗明哲苦笑,转身离开。 回国后他的状態好了很多,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生活圈。 加上那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消失,宗明哲渐渐恢復了人气。 不过,大概是受那半年生活的影响,他现在变得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生活习惯越发像个老年人。 至於恋爱结婚,他根本没兴趣。 他已经弄丟了最爱的人,就別耽误其他女孩儿了。 丁萱抽空回国,把休学办成了退学。 反正已经拿到国外大学的学位证,文凭现在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她和班杰明婚后第三年,生了一对龙凤胎宝宝。 小傢伙们长得像天使一样漂亮可爱,可把丁爸和丁妈高兴坏了。 两人一退休,马上飞过来和女儿女婿团聚。 丁萱在郊区买了有园的房子,丁爸丁妈的种菜基因觉醒,还经常给中餐厅提供新鲜蔬菜。 一天,上小学的龙凤胎放学回来,一人拿著一朵娇艷的黄玫瑰。 “妈妈,街上有一个奇怪的叔叔,给每一个路过的人发了一朵黄玫瑰,我的这朵最大最美!” 女儿第一时间把玫瑰送给了丁萱。 “不对!我的才是最美的!” 儿子举起玫瑰,非要和姐姐爭。 “妈妈,黄玫瑰的语不是道歉吗?那个人想跟谁道歉?为什么不当面去说?” “看他的样子,是中国人。难道这就是爸爸说的,中国人做事最含蓄了?” 两个孩子嘰嘰喳喳,像揣了一肚子问题似的,吵得人头疼。 丁萱早就知道那人是宗明哲。 不过,她根本没有理会。 对付这两只吵闹的小麻雀最好的办法是美食。 “今天晚上有番茄燉牛腩喔——” “好耶!我要拌饭!”“我要拌麵!” “我去洗手!”“我也要洗手!你別抢我的台词——” 日子就这样,挺好。 第80章 男友假装失忆,娶了我的姐姐 原主和男友席永琛在一起三年,感情很稳定。 婚礼前,席永琛出车祸,被抢救回来后失忆,彻底忘了原主这个未婚妻。 不但如此,他还把她表姐晁伊人当成女友,坚信他们才是一对。 原主和家人都劝了,拿出很多证据来解释。 席永琛一看这些就犯病,嚷嚷头疼。 医生说病人车祸头部受伤,大脑不能受刺激。 席家爸妈心疼儿子,劝原主別著急,耐心一些,慢慢来。 她不得不一个人承受痛苦,想办法帮男友寻找丟失的记忆。 奈何席永琛根本不配合,反而一直粘著晁伊人。 他对原主冷嘲热讽,粗鲁地要赶她走。 每当三个人在一起,仿佛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原主重感情,不肯放弃,可席永琛坚持要和晁伊人结婚。 为了不刺激他犯病,原主只能同意席家爸妈的建议,让他们假结婚。 没想到,席永琛拉著晁伊人领了结婚证。 事已至此,原主只能伤心退出,成全他们。 她离开家乡去外地发展,五年后再次重逢,表姐跟她道歉。 原来当初席永琛为了和晁伊人在一起,假装失忆。 夫妻俩请原主吃饭,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原主只觉得噁心。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 “小萱,你在干什么呢?” 丁爸回到家,看到茶几上被摆得乱七八糟,丁萱正对著一封信发呆,开口喊她。 “啊?没,没什么——” 丁萱嚇了一跳,连忙把信藏在身后。 “爸,我没事。” 丁爸走过来,发现丁萱面前是妻子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她的心爱之物。 这么多年,妻子都不许人碰她的箱子,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偷看妈妈的小秘密! “怎么?在你妈的『百宝箱』里发现了什么宝贝?” 丁爸开著玩笑。 他想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本子瞧一瞧,丁萱猛地站了起来。 “爸,这是妈妈的隱私,我们不能看……” 她说完,忙手忙脚地想把这些铺在茶几上的东西收进箱子里。 奈何丁爸眼神很好使,一眼就看到了一张有些泛黄的医学出生证明。 上面的母亲姓名栏目上,居然是丁妈的名字。 而父亲姓名栏目上,是另一个男人,姓晁。 丁爸脸色一沉,拦住丁萱阻挡的手,拿起出生证明。 新生儿的名字赫然是一直生活在丁家的,妻子口中的外甥女,晁伊人。 晁伊人不是她表姐的孩子吗? 当初妻子说她父母双亡,十分可怜,说服丁爸把她接到家里来养。 怎么她们是亲生母女?! 丁爸死死地盯著出生证明,丁萱在旁边嚇得不敢吭声。 好半天,她才弱弱地说了一句: “爸,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表姐怎么会是妈妈的女儿呢?” “虽然妈妈一直对表姐比对我好,可她不是说因为表姐无父无母,才格外疼她吗?” 丁萱的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叫丁爸想到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妻子把家中朝阳,更大更好的房间给外甥女。 平时生活待遇方面,晁伊人也比丁萱要好很多。 丁妈解释说他们只有一个女儿,要严格要求,不能把她养得像温室里的朵,娇滴滴的。 这说法丁爸觉得有道理,不过他还是会在私底下贴补丁萱。 后来两个孩子大学毕业,丁妈也会把更优秀的男生介绍给晁伊人。 她说外甥女嫁得好,对她父母也是个交待。 她还说家里的一切都是丁萱的,女儿在婚恋市场上更有底气,以后有机会找到更適合的男朋友。 丁爸不是糊涂蛋。 很多事情他只是不计较,总归外甥女不可能越过亲女儿。 丁妈心疼晁伊人,付出的那些东西在丁爸看来只是些不值钱的小打小闹。 重要的不动產、公司、人脉这些,他自然是要留给自己的孩子。 可是丁爸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些年妻子的偏爱里面藏著这样的隱情。 “你別动。” 丁爸制止了丁萱想收拾东西的举动。 他坐在沙发上,一样一样仔仔细细地翻看著这些被丁妈视若珍宝,结婚多年都不让他看的“小秘密”。 他尊重妻子的隱私,但並不表示他能容忍隱瞒和欺骗。 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丁爸终於弄清了缘由。 原来,丁妈念书的时候有个恋人,只不过对方是农村人,她父母坚决不同意。 那时候两人已经偷尝禁果,丁妈和男人私奔,生了个女儿。 结果男方突然生病去世,丁妈养活不了孩子,不得不带著女儿回家认错。 后来,她被家里人介绍给了丁爸。 他们隱瞒了过去的事情,给孩子编造了一个新身份。 “呵,呵呵……” 丁爸气笑。 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孝顺的岳父岳母,居然合伙儿矇骗自己。 这家人在把他当成傻子吗? 丁爸之前是公务员,后来辞职下海,现在开了个建材公司,也算是小有规模。 他重视家庭,在乎妻子,所以爱屋及乌,对岳家和外甥女很好。 结果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真把他当软柿子拿捏了! 丁爸的脸色十分难看。 前不久丁妈跟他商量,说晁伊人快结婚了,他们作为姨父姨母应该有些表示,不能叫男方家里看低了她。 当时丁妈说,至少得给她买套婚前的房子,这样不管婚姻出什么问题,她也能有底气。 她还盘算著给晁伊人陪嫁一辆车,上下班方便。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妻子心心念念都是晁伊人,把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丁爸越想越觉得好笑。 晁伊人,这名字是为了纪念她和初恋的感情,取自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们是真的拿他当冤大头,把他当成提款机了。 “爸,你喝点水。” 丁萱眼圈红红地给丁爸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你別生气,妈妈欺骗你是她不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丁萱一脸担忧地看著丁爸。 察觉到女儿的不安,丁爸摆了摆手。 “把东西收好,放到原位上。”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你妈,我再想想……” 丁爸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他去外甥女的房间,在她衣服上找到髮丝,和妻子的头髮一起拿去了鑑定中心。 这几天丁爸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常。 拿到结果,看了dna检测报告,他心里的石头终於落地。 等侦探查出晁伊人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丁妈和她私底下是母女相称,丁爸直接找了律师。 十一长假结束,丁妈和晁伊人从海边回来,发现家里东西少了很多。 不但丈夫的东西被搬走,女儿的房间也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他们父女在搞什么?” 丁妈打丈夫电话,打不通。 这时候律师上门。 丁爸的態度是不见面不接电话,他只有一个诉求,就是离婚。 至於丁妈有什么要求,她可以跟委託律师谈。 直到这时,丁妈这才知道自己藏了26年的秘密被丈夫发现了。 “他怎么可以偷看我的东西呢?怎么能翻我的箱子!真是一点儿都不尊重我!” 丁妈大喊大叫,晁伊人连忙给丁萱打电话。 奈何,丁萱在这件事情上和亲爹同仇敌愾,她不可能背刺丁爸。 丁妈去公司找丁爸,在一楼就被拦下,就连丁萱也不肯见她。 这下丁妈终於知道丈夫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和她离婚。 此时,得知消息的席永琛找了过来,劈头盖脸对丁萱一顿指责。 丁萱靠坐在办公椅上,上下打量著席永琛。 “姓席的,你先搞清楚自己是谁的男朋友。” “屁股歪成这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其实喜欢的人是晁伊人!” 被女朋友点破心思,席永琛有些恼羞成怒。 “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就算阿姨当初有隱瞒,可伊人说到底也是你的亲姐姐,你们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劝劝你爸?”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叔叔就不能多一些包容吗?” 面前的男人一副说教的嘴脸,叫丁萱看著噁心。 晁伊人的男友郭子安是985毕业的高材生,本市独生子,家里条件好。 本来对方父母认识丁爸,想撮合两家的孩子。 结果丁妈觉得小伙子各方面不错,说晁伊人是姐姐,所以介绍了她。 席永琛是郭子安的髮小。 大家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他对晁伊人一见钟情。 奈何对方名有主,还是自己的好哥们。 所以在得知晁伊人有个表妹后,席永琛决定退而求其次,追求原主。 后来郭子安突发疾病去世。 即便当时席永琛和原主已经快结婚,婚礼和酒店已经安排好了,请帖也发了出去。 可他还是决定装失忆,坚持要和晁伊人在一起。 丁妈看出了席永琛的想法,为了让最疼爱的女儿有个好结果,选择了隱瞒。 至於席家人,当然更在乎亲儿子。 从头到尾,只有原主和丁爸被蒙在鼓里。 他俩结婚后,丁妈说丁家是晁伊人的娘家,於是这两人逢年过节都会到丁家拜访。 这让原主怎么待的下去! 她远离家乡,好不容易释怀,他们偏要跑到她面前坦白一切,求她原谅。 丁爸知道真相后气得脑出血,丁妈还责怪原主没有容人之量。 真是垃圾得很—— 席永琛说得口乾舌燥,一直没有得到女朋友的回应,他终於停了下来。 “说完了?那就分手吧!” 丁萱一脸讥讽。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认为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別人不清楚?” “席永琛,別把大家当傻子。” 恋爱快三年,席永琛一直以为丁萱好拿捏。 没想到他內心一直隱藏的秘密居然被她察觉,还当面拆穿。 “丁萱,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冷漠这么自私!” 见席永琛还在狡辩,丁萱活动了一下拳头,一拳捶在男人的肚子上。 呕—— 席永琛蜷缩成一团,眼泪鼻涕横飞,差点儿把苦胆水吐出来。 “滚!” 丁萱眼神冷漠。 那一刻,席永琛甚至认为她想杀了他,嚇得他屁滚尿流,马上跑了。 丁爸丁妈的婚姻最后以离婚收尾。 丁爸是个狠人,威胁丁妈说他已经找到了她初恋埋的地方,要是不离婚,他就去挖坟。 他这一嚇唬,直接镇住了丁妈。 两人离婚,丁爸把现在住的房子留给了丁妈,还给她分了两百万。 从民政局出来,丁妈看到等在外面的丁萱。 一想起这段时间丁萱对她这个亲妈不闻不问,气得丁妈当眾骂她不孝。 “妈,我也知道晁叔叔的坟在哪儿……” 丁萱一句话,懟得丁妈连忙闭嘴。 那是她最爱的人,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扰了他的清净。 要不是爱人突然猝死,她也不会回家,不会跟父母妥协,不会嫁给丁爸,更不会生下丁萱这个逆女! 当然,这些话丁妈只能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生怕刺激到丁爸和丁萱。 “爸,我们走吧!” 丁萱开车接了丁爸,两人彻底离开了以前的家。 “妈妈,我害怕……” 晁伊人站在丁妈身边有些慌张。 她和郭子安就要谈婚论嫁了,谁知道丁爸丁妈突然离婚,她的身份也被曝光。 这下,郭家爸妈会怎么看她? 会不会影响她和郭子安的感情? “別怕!妈一定让你风光出嫁的!” 丁妈握著晁伊人的手。 她还有女儿,还要给孩子撑腰,不能就这么被离婚打倒。 郭家夫妻现在对晁伊人颇有微词,奈何儿子认定了这姑娘,他们就没多说什么。 两家商量婚事那天,女方家长只有丁妈一人。 生怕女儿被男方家里看不起,丁妈表示会给晁伊人买车陪送嫁妆。 她还承诺以后自己的一切,包括房子,都会给晁伊人一个人继承。 婚事总算定下来,晁伊人终於鬆了口气。 没想到拍结婚照那天,郭子安突然心梗去世。 葬礼上,郭家夫妻骂晁伊人是灾星。 他们说她出生不久剋死了亲生父亲,现在又剋死了自己的儿子。 郭妈疯狂地抓著晁伊人,哭著让她把儿子还给自己。 丁妈自然见不得女儿受委屈。 她上前帮忙,结果被郭妈推倒,从台阶上滚下去,磕著头成了傻子。 郭妈因为故意伤人被抓,郭家人现在是恨死晁伊人了。 他们闹到她的公司,逼得她失去工作。 丁萱出面,把丁妈送去了疗养院。 她可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在晁伊人想霸占丁妈的房產和存款时,律师来了。 他拿出丁妈的遗嘱,包括录音、视频和遗嘱公证,丁妈在出事前把房子留给了丁萱,钱给了晁伊人。 “不可能!妈妈说了,房子只给我一个人继承!” 晁伊人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丁妈离婚分的钱给晁伊人买了一辆50万的车,还置办了二十多万的黄金首饰陪嫁。 之前她在医院抢救时了很多钱,两百万到现在根本没剩多少。 最值钱的是房子! 这套160平的房子市值七百多万,这才是丁妈离婚得到的大头。 晁伊人早就认定房子是自己的,没想到律师手里有遗嘱。 妈妈不是最爱她,最在乎她吗?为什么会把房子留给丁萱?! 丁萱笑而不语。 对她来说,捏个和丁妈一样的傀儡来造假,並不是什么难事。 “表姐,这里是我家,现在请你出去!” 丁萱笑得像个邪恶的女巫。 “看在妈妈把房子给了我的份儿上,她的养老我负责,不用表姐你操心。” 晁伊人愤恨地盯著丁萱。 明明她们是一个妈生的亲姐妹,为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大?!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先出去租房。 席永琛这段时间被家里逼著和丁萱复合。 他觉得那天挨了打,丟了面子。 可是席家人说丁家迟早都是丁萱的。 最近她跟著丁爸进公司,做了几笔大买卖,很多人都夸老丁是后继有人。 这样能干又有钱的媳妇,傻子才会错过。 在家人的要求下,席永琛经常给丁萱送,奈何每次都被扔了出来。 他也是要面子的! 可席爸席妈站在丁萱那头,批评他之前说错话办错事,活该。 本来席永琛打算再坚持一段时间,把丁萱哄回来。 没想到好哥们死了,晁伊人恢復了单身。 这消息砸得他晕晕乎乎,好几天没回过神。 后来又发生丁妈重伤,郭妈被抓,现在大家都在传晁伊人命硬。 特別是老一辈们比较迷信,都说她剋死亲爹和未婚夫,把亲妈克成了傻子,把未来婆婆克去坐牢。 席永琛很想站出来说不是这样的。 奈何他爸妈最近天天在家说这事儿,还庆幸他的对象不是晁伊人。 以席永琛对家人的了解,要是他追晁伊人帮她说话,他们不但会反对,还会更加討厌她。 怎么办呢? 席永琛只能每天打电话、发微信安慰心上人。 她这个时候最脆弱,最需要人关心,他必须在。 同时,席永琛也在绞尽脑汁想办法。 这天上班,听到同事说起韩剧的女主角失忆,他忽然灵机一动。 失忆? 这是个好主意! 策划好一切,席永琛在周末的下午开车上二环,猛踩油门,出了车祸。 见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办法,丁萱笑了。 既然这人前世装失忆,耍得原主团团转,这辈子丁萱成全他。 席永琛命大,被救了回来。 医生告知席爸席妈,他撞车时伤著头部,失去了记忆。 如今他什么都不记得,乾净得像一张白纸,连吃饭洗澡这种事情都需要重新教他。 席爸席妈急得一夜白头。 儿子这情况说好听点儿是失忆,说难听点儿不就是成了大傻子么! 他们找到丁萱,请她去一趟医院,看看能不能刺激一下席永琛,帮他唤起回忆。 丁萱欣然同意。 在医院看到席永琛后,她给他和晁伊人分別拍了“鸳鸯符”。 前世两人跑到原主面前炫耀幸福,还假惺惺地求原谅。 这一次他们也一定要好好在一起才行啊!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们。” 离开医院的时候,丁萱一脸歉意。 “其实永琛和我分手,是因为一个人。” “现在想唤起他的记忆,也许那个人有办法。” 丁萱一说,席爸席妈连忙问是谁。 如今,两人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他们只希望儿子能快点儿恢復正常,不管什么方式都要试一试。 “是我的表姐,晁伊人。”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们可以看看席永琛的电脑和手机。” 等夫妻回去看了儿子手机上的微信聊天记录,才发现丁萱说的是真的。 原来他一直喜欢的人是晁伊人。 席家爸妈差点儿气死。 他们之前在家吐槽过晁伊人,没想到她刚剋死了郭子安,现在就克得自家儿子失忆。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席爸席妈商量了一下,联繫了晁伊人。 席妈说得十分可怜,求她至少去医院试一试。 这下,丁萱的鸳鸯符起了效果。 席永琛虽然失忆,但是对晁伊人的感情十分浓烈,一见到她就拉著她的手就不放。 两人原本就熟识,这段时间席永琛一直嘘寒问暖,提供帮助,晁伊人对他也很有好感。 再加上鸳鸯符的加持,她还真就喜欢上了席永琛。 席家夫妻总算是鬆了口气。 两人一合计,决定让他们结婚。 只有结婚成为法定夫妻,就算日后席永琛没法恢復记忆,身为妻子的晁伊人才不能不管他。 在发生郭子安猝死事件后,晁伊人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不太好。 如今她想嫁一个优渥的家庭非常难。 席爸席妈说得真切,保证一定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 再加上晁伊人急切地需要一个机会,洗刷自己“命硬”的传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席永琛曾经是丁萱的前男友。 他根本不爱丁萱,这让晁伊人心中有些隱秘的快乐,觉得自己至少有一样能强过这个妹妹。 於是,她同意了婚事。 婚礼丁萱没有参加,丁爸得知后,冷哼了一声。 这席家小子之前还和自家女儿谈了两年多,没想到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现在他出车祸失忆,说不定就是当初不做人事儿的报应! “小萱,爸爸给你钱,你出去散散心!” 丁爸安慰孩子的方式很简单粗暴,就是打钱。 丁萱说自己没事。 她现在可是立志要当富婆,必须为了这个目標奋斗。 此后,丁萱在谈业务,晁伊人在重头开始教席永琛读书写字。 她开始更换赛道,拓展新项目,晁伊人在带著席永琛学习最基本的生活常识。 她成了人人夸讚的小丁总,晁伊人怀孕大著肚子,还要收拾丈夫弄得乱糟糟的屋子。 一个完全失去记忆的成年人,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难哄。 要不是鸳鸯符的存在,晁伊人差点儿没坚持下来。 席爸席妈婚前一副面孔,婚后又换了另外一张脸。 他们已经查出儿子为了顺利娶到晁伊人,才想出车祸这招。 席永琛本来打算假装记忆,结果弄巧成拙,好端端的大小伙子,真就撞成了个没记忆的傻子。 所以夫妻俩冷眼看著晁伊人辛苦,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是她欠儿子的。 要是席永琛恢復记忆,她也算有功劳。 偏偏时间过去了快两年,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依旧需要人照顾。 既然如此,两人把注意力放在了晁伊人的肚子上。 有了孙子,儿子以后也有了依靠,他们就能放心了。 在晁伊人生下小孙子后,席妈给她订了月子中心。 趁她坐月子,席永琛也呆在月子中心的这段时间,席爸和席妈偷偷把所有不动產全部处理掉,悄悄出了国。 他们刚刚50岁,还有美好的未来,总不能养活一代又一代,给后人兜底一辈子。 亲生儿子不如近身的钱! 人总要为自己打算,这些钱足够两人在东南亚小国养老了。 晁伊人一出月子,天塌了。 她没想到,公公婆婆居然拋弃了失忆的儿子,直接跑路了。 怎么办? 晁伊人嚎啕大哭,偏偏席永琛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一个劲地问她怎么了。 丁萱適时收回了鸳鸯符。 这下,晁伊人的恋爱脑清醒了,看席永琛再也没有了光环。 “你滚,你给我滚——” 她猛地一推,席永琛毫无防备地摔倒,后脑勺磕在坛上,当场见血。 好消息是,他恢復了记忆,连前世的记忆也一起恢復了。 坏消息是,这次摔跤伤到了他的运动神经,还引起了轻度的语言障碍。 现在的席永琛不但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走路,说话吐词也含糊不清。 晁伊人不想管他。 既然席家爸妈都放弃了亲生儿子,她为什么陷在这个烂泥坑里? 婚前,她把丁妈买的黄金首饰存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 虽然那辆50万的车贬值了不少,但金价涨了。 晁伊人卖了车,给席永琛和儿子租了个小房子,付了半年房租,还留下了两万块钱。 “老波,你別肘……” 席永琛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一瘸一拐地要追晁伊人。 “別肘——” 晁伊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丟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丁萱再次见到席永琛是在两年后。 他推著三轮车在街上买水果,小孩坐在车里,乖乖地玩著玩具。 四目相对,席永琛连忙低下头,生怕丁萱嘲笑自己。 没多久,城管过来。 席永琛连忙用怪异的走路姿势推著三轮车离开。 晁伊人刚到外地,钱就被丁萱划走。 她有大学文凭,找了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成了都市里的一名普通打工人。 她也想离婚,可是席永琛不答应。 后来晁伊人傍了一个大哥。 在大哥的一番威胁下,席永琛放手,她终於拿到了离婚证。 只是大哥根本不是好人。 他用晁伊人的身份证刷网贷,擼了数百万后跑了。 晁伊人背上高额负债,上了失信人名单,天天被追债,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而在国外的席爸席妈也遇到了杀猪盘,钱没了,不得不哭哭啼啼刷盘子。 丁妈在疗养院住了五年去世。 丁爸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將她葬在她父母身边。 他把公司交给丁萱,自己加入了钓鱼大军,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 作为一个技术差但是运气好的钓鱼佬,丁爸是圈子里最受欢迎的人。 因为跟著他,就能钓到鱼! 丁爸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居然混成了钓鱼佬里的“团宠”。 有人戏称他是钓鱼游戏里的npc,在他身边总能刷到大鱼! 每次回来,丁爸都收穫满满。 鱼不是自己钓的,而是朋友们你一条我一条送的。 第81章 爸妈是真爱,我是一个意外 原主的爸妈是一对爱情至上的恋爱脑。 他们深爱著彼此,不允许任何人干扰二人世界。 一次避孕失败,丁妈怀孕。 她的身体情况不適合流產,於是原主被生了下来。 一出生,她就被丟给了爷爷奶奶。 老人对孙女十分疼爱,把她当成宝贝宠。 丁爸丁妈却很少回来。 他们依旧像热恋时期的情侣,只顾自己开心,从来不关心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一次放假,丁爷爷坚持要求他们带原主去游乐场玩,弥补孩子的遗憾。 结果开车时夫妻俩在前排卿卿我我,导致出了车祸。 丁妈为救丁爸当场去世。 丁爸醒来后伤心欲绝,他说要不是陪原主出去玩,妻子也不会死,从此对她没个好脸色。 爷爷奶奶在原主初中时去世。 就算丁爸不乐意,也不得不把女儿接到身边。 他每天都用恶毒的话诅咒原主,说当初死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后来,丁爸遇到一个和丁妈长得十分相像的女人。 他对她一见钟情,不顾一切追求对方。 女方嫌丁爸是单亲爸爸,不接受他的感情。 於是丁爸带原主去风景湖划船,在湖中央把她推了下去。 原主抓著船舷苦苦哀求,丁爸冷漠地掰开了她的手指。 …… “虎毒不食子,他是个什么垃圾——” 丁萱冷笑。 原主死的时候才过16岁生日不久。 刚开春,水里那么冷。 她不住地喊著“爸爸救我”,却被丁爸拿著船桨残忍地打进水里。 小姑娘最后死在冰冷的湖中,死的时候眼睛睁得老大。 虽然最后警方破了案,丁爸被抓,也付出了代价,可是一个年轻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他真该死…… 就在丁萱发呆的时候,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 “小萱萱,看爷爷给你买了什么?!” 丁爷爷遛弯回来,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香喷喷的烤红薯,还有一个烤土豆。 “红薯!土豆!” 丁萱眼睛一亮。 “对咯,都是我们萱萱爱吃的……” 丁爷爷把红薯掰开,拿勺子挖了一块儿,吹了吹,餵到丁萱嘴边。 “爷爷,我已经是小学生了!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不能再餵我吃东西了。” 丁萱站起来,接过烫烫的红薯放在桌子上,嘴里不断吹气。 旁边摘菜的丁奶奶听了孙女的话,笑眯了眼。 “对咯,萱萱是懂事的大孩子了,真棒!” 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丁萱夸得小脸红红的。 原主在老人这么溺爱的情况下没长歪,真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孩子。 晚上丁奶奶烧了丁萱最喜欢的鱼,丁爷爷仔细把刺挑乾净,鱼肉放在她碗里。 丁萱正在埋头苦干,丁爸打来电话,说周末回来。 “萱萱,你不是想去游乐场么,等周末爷爷让你爸妈陪你去!” 二老心中十分清楚,他们的陪伴始终替代不了父母。 每次小孙女看到別的孩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脸上的羡慕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可惜,儿子和儿媳是那个德性,他们真不应该生孩子! “我只要爷爷和奶奶,不要爸爸妈妈。” 丁萱抬头,认真地看著老人。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谁对我好,谁是真心喜欢我。” “不爱我的人,我也不爱。” 孙女明明才7岁,说这话的时候像小大人一样,更是叫老人心里难受。 吃完饭,丁爷爷特地出去给丁爸打电话,把他和丁妈臭骂了一顿。 “爸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掛了电话后,丁爸把丁妈抱在怀里,使劲在她耳边磨蹭。 “受伤了,需要小宝贝给安慰一下。” “安慰,今天一定好好安慰我的亲亲大宝贝!” 看到两人腻歪的画面,丁萱瞄了一眼就关了直播。 她真想让丁妈见识一下丁爸后来追求其他人是什么样子。 说好的至死不渝的爱情呢?最后还不是爱上了別人,移情別恋了! 还说什么他觉得对方是妻子的化身。 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藉口。 男人么,总喜欢给自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来证明其行为的合理性,免得背负道德枷锁。 丁萱瞧不起他,她现在十分期待周末的见面。 丁爸和丁妈在省会上班,两人十分享受二人世界,很少回来。 当然,他们对外说的是老人捨不得孙女,所以才把孩子留在家里。 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听说爷爷奶奶这片儿要拆迁,他们回来打听消息。 拆迁当然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根本没这好事儿。 丁妈还因为这次回家死在车祸里。 人財两空,丁爸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原主身上。 之后那么多年,他只有在丁奶奶和丁爷爷去世的时候才回来了两次。 丁爸甚至怨恨丁爷爷,认为是他提议让他们带原主去游乐场,是他的错。 丁萱真想说一句,既然你那么爱妻子,她又是为救你而死,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死呢?同生共死才是真爱啊! 啊呸—— 等到周末,丁爸开车回来。 两人一进家门眼神就像拉丝一样,长在对方身上。 等察觉到屋里还有人,他们才稍微收敛了一点儿。 “小萱,没看到爸爸妈妈吗?你怎么不知道叫人呢?真是白养你了!” 丁爸看见丁萱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忍不住批评她。 没等丁奶奶护犊子,丁萱先开口: “我跟著爷爷奶奶长大,你们身为父母,有抚养我的责任。” “既然你说养了我,那这些年你们给了爷爷奶奶多少生活费?把帐单拿出来给我看看!” 丁萱一番话,懟得丁爸一愣。 他们生下孩子就丟给了老人,夫妻俩默认老人有退休金,养个孩子绰绰有余,自然是一分钱都没给过。 “是谁教你跟爸爸妈妈顶嘴的?你的教养呢?!” 见妻子表情有些委屈,丁爸当场呵斥丁萱。 “你给我闭嘴!” 丁爷爷一拍桌子,怒冲冲地站了起来。 “孩子是我教的,怎么啦?我们家萱萱哪里不好了?哪句话说的不对?” “你们两口子躲外面瀟洒,平时对孩子不闻不问,现在一回来就挑刺。” “我看你不是对萱萱有意见,你是对我老头子有意见!” 被丁爷爷呵斥一顿,丁爸更是觉得丟脸,乾脆拉著妻子回了臥室,还“砰”一下关上门。 “別怕——” 丁爷爷摸了摸丁萱的头。 丁奶奶也觉得儿子不像话,所以中午做菜放了很多葱和生薑。 吃饭的时候,丁妈看到四菜一汤里面都是葱,忍不住皱起眉头。 丁爸一瞧,懂了。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敏不吃葱我不吃薑,怎么每道菜都放葱姜啊!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丁奶奶早就寒了心,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 “几个月不回来,回家就挑我的刺。” “我老婆子没福气,享受不到儿子儿媳的孝顺,以后只能靠萱萱了。” 丁萱是个优秀的捧哏,当场就拍胸口表態。 “奶奶,我喜欢吃你做的菜,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和爷爷,带你们坐大游轮,出国旅游!” 丁萱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可把二老高兴坏了。 丁奶奶挑了大鸡腿放在孙女碗里,对她和对另外两人態度完全不同。 “我不吃了。” 丁妈站起来,跟丁爸说要出去吃肯德基。 “行,我们不吃了——” 丁爸一扔筷子,刚起身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哟,这不过年也不过节的,怎么行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 不得不说,丁奶奶老会阴阳人了。 丁爸脸涨得通红,起身拉著妻子气冲冲地走了。 “爷爷吃,奶奶吃!” 丁萱给老人夹菜。 没了不相干的人,他们祖孙在一起別提多自在了。 鑑於今天丁萱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丁爸决定不带她去游乐场。 即便他之前答应了丁爷爷,可是临时反悔他们能把他怎么样? 夫妻俩要重回青春,在游乐场里玩得开心极了。 两人十步一抱抱,二十步一亲亲,比旁边的大学生情侣还要夸张。 丁萱实在是看不下去,关了直播陪爷爷奶奶。 这一次,丁爸丁妈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等丁爷爷接到电话,已经是晚上9点。 二老赶到医院,丁爸和丁妈被送进手术室。 丁妈的脸被车窗飞溅的玻璃扎破,肋骨断了三根,牙齿也折断了好几颗。 丁爸左眼受伤,轻微脑震盪,胸椎多节段压缩性骨折。 即便丁爷爷和丁奶奶对儿子儿媳有意见,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非常担心。 两人请了护工,每天去医院送饭。 丁萱看到躺著不能动弹,嘴里不断哼哼唧唧的丁爸丁妈,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两人开车的时候动手动脚,卿卿我我,他们不出事谁出事? 再说,她这回可是护住了丁妈的性命,没叫丁爸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丁萱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大孝女! 交警把路上的监控找出来,事故责任人是丁爸。 幸好他只是撞在坛和电线桿上,没有伤著人。 看到视频,丁爷爷和丁奶奶十分无语。 就那么恩爱?爱得死去活来,开车都停不下来? 这回好了,这教训能记一辈子。 丁爷爷十分不给面子,把儿子的惨状拍照发在微信亲友群里,提醒大家遵守交通规则。 这下,丁爸丁妈算是出名了。 丁妈脸上的玻璃渣被挑出来,缝针十几处,上下门牙都断了,一张嘴就是个大窟窿。 丁爸左眼视线严重受损,以前1.2,现在只能勉强看到光影。 夫妻俩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一起在床上躺了三周才出院。 他们在老人家住了一个月后,丁妈就吵著要回去。 她嫌三线城市美容医院的水平不行,现在她脸上满是车祸留下的瘢痕。 最严重的一条有3厘米长,丁妈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还有牙齿,她要回去做种植牙,不然这样子以后怎么见人?! 丁爸自然是同意的。 两人回了省会,一边休息养病,丁爸一边陪著妻子去整容医院。 坏消息是,丁妈是疤痕体质,这些瘢痕没办法完全治好,她得知后大哭了一场。 丁爸哄了半天,发誓说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在他眼里都是最美的。 他还调侃,自己现在算是半个瞎子,让丁妈千万不要嫌弃。 两人经歷了车祸,接受了教训,在恢復健康后,又开始和以前一样。 丁妈装了牙,丁爸也找了新的工作。 突然有一天,丁爸发现自己的身高矮了一截,背也有些驼,甚至走路有点儿歪歪斜斜,不太平衡。 去医院检查,他这是脊椎变形,是车祸的后遗症。 这下,一个毁容一个驼背,算是旗鼓相当,男女般配。 丁萱依旧跟著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而丁爸丁妈的美好爱情却渐渐变了味。 最开始无法接受的,居然是丁爸。 因为丁妈肋骨好了,种植牙也补好了,车祸唯一的遗留问题就是脸上的瘢痕。 反而是丁爸,左眼和瞎了没什么区別,而且压缩性骨折的后遗症一直在折磨著他。 除了驼背变矮,走路摇摇晃晃,更重要的是那种慢性疼痛,叫他不能久坐,不能负重也不能弯腰。 有时候工作压力大,他晚上甚至疼得难以安眠。 丁妈自从车祸后就不肯出去工作。 她觉得瘢痕太丑了,不愿意出去见人,和之前的朋友也断了联繫。 丁爸一个人承担家里的开支,加上身体疼痛,根本没有精力和体力像之前那样追求罗曼蒂克,给妻子製造浪漫。 两人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 丁妈觉得丁爸不爱自己,丁爸希望丁妈能体谅他上班一天不容易。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一个月吵架的次数比之前的10年还要多。 “要不是你开车不遵守交通规则,我们能变成这样吗?” “你看我的脸,我出门都得戴口罩。” “我也想工作,也想挣钱,也需要自己的社交,可是这样子我怎么出去见人?” “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却没以前那么爱我!你就是嫌弃我脸上的疤,就是没有爱了!” 丁妈的指责越来越多,让丁爸有些厌烦,回来一天比一天晚。 而丁妈因为没有工作,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丈夫身上。 她每天除了微信轰炸之外,在他回家后还要像侦探一样盘问,导致丁爸更加不愿意回来。 两人的爱情被阴霾笼罩,夫妻渐渐离心。 而丁萱展现出了自己的“学霸”天赋,连续跳级,让爷爷奶奶十分高兴。 虽然儿子和儿媳妇很糟心,但他们总算是有一个优点,生了个优秀出色的孙女。 二老已经管不了儿子的家务事了。 丁爷爷和丁奶奶最大的愿望是看到丁萱长大成人,看到她能有个好未来。 丁萱10岁上初中,15岁念高三。 有她在,丁爷爷和丁奶奶现在身体倍儿棒,完全不像70岁的老人。 而在这一年,丁爸和前世一样,遇到了致命吸引——安兰心。 安兰心离异无孩,是个单身的保险从业人员。 她和丁妈的神態举止十分相似,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 丁爸这些年苍老了很多。 当初再甜蜜的爱情,也因为丁妈的多疑和指责,被消耗的所剩无几。 加上身体上长年累月的病痛,他也没有好心情和好脾气一直捧著妻子。 两人如今说是同床异梦都不为过。 丁爸想諮询重疾险,遇到了安兰心。 第一次见面,丁爸直接愣在那里。 在安兰心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妻子。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丁妈也许依旧是个爱说爱笑爱撒娇的小女人,不会像现在这样敏感多疑脾气坏。 家里的硃砂痣变成了蚊子血。 外面却出现一个能叫丁爸回味青春和爱情的人,他可耻地动了心。 丁妈的第六感十分敏锐。 看到丈夫对著镜子整理头髮和衣服,还嚼起了口香,注意起了个人卫生…… 丁妈知道他背叛了他们爱情。 一直很討厌出门的丁妈为了搞清楚狐狸精是谁,她戴上了帽子、墨镜和口罩,跟踪丁爸。 等看到丁爸对面的安兰心,她微微一愣。 所以爱没有消失,而是转移了。 他的移情別恋,是因为找到了合適的替身? 真是可笑! 丁妈不顾一切,衝上去大吵大闹,扭打的时候安兰心扯下了她的口罩。 “妈呀——” 安兰心看到丁妈脸上的疤痕,嚇了一跳。 “你快回去!不要在这里丟脸了!”丁爸语气严肃,还连忙跟安兰心道歉。 就是这句“丟脸”,让丁妈伤透了心。 曾经他们的爱情那么美好,美好得连孩子都容不下,他们发誓只拥有彼此,他说过会爱她一辈子。 可是现在呢? 他嫌她丑,嫌她丟脸! 丁妈觉得自己出车祸时准备挡在丁爸面前,用她的命换他一命的想法,就是个大笑话。 要不是她被固定在座位上,说不定当时真就那么做了。 如果她死在他们最相爱的时候,也许他会一辈子铭记她。 回到家,丁妈浑浑噩噩,她在沙发上做了个梦。 梦里,她救了丁爸,自己死了。 他的確怀念了她好几年,对她的死不能释怀,甚至迁怒在女儿身上。 结果,他依旧在这一年遇到的安兰心,对她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被对方找藉口拒绝后,他还认为是女儿的错,亲手杀了孩子,只为获得一个追求安兰心的机会。 “啊——” 丁妈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满头大汗。 这个梦太真实,真实得像发生过一样。 原来就算她真的为救他而死,男人要变心的时候依旧有一万个理由。 当天晚上,丁爸快10点才回来。 他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丁妈提离婚。 丁爸一条接一条地数落著她的罪状,那些他以前很喜欢的优点,现在都成了缺点。 丁妈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和梦里那个亲手杀了女儿的丈夫渐渐重合。 他,背叛了自己的承诺,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好,我同意离婚。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见丁妈答应的这么痛快,丁爸鬆了口气。 他觉得安兰心拒绝自己肯定是因为他不是单身。 所以丁爸在外面想了一晚上,决定回来离婚。 既然妻子同意了,现在別说陪她去一个地方,去十个地方都可以。 这回丁妈开车,带著丁爸去了风景湖。 她想划船,丁爸答应了。 等船划到了水中央,丁妈坐在丁爸身边,深情地看著他。 “我们说过要相爱一辈子,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 丁妈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实心铬钒钢锥子。 趁丁爸没回过神,她抓著锥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口。 “背叛爱情的人都该死!” 丁妈出手迅速,拔出锥子后又猛地扎了几十下,最后她在丁爸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將他推进湖里。 湖水渐渐染红,丁爸抓著船舷不断呼救。 他想起来了! 前世他就是这样对丁萱的。 当时的水也是这么冷,孩子哭著哀求,而他的表情和丁妈现在一模一样。 “老婆我错了!老婆我真的爱你啊!救我,救我……” “你撒谎!” 丁妈掰开丁爸的手指,拿起船桨狠狠地砸在他头上。 “不,老婆我说的是真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见丁妈发疯,根本不听自己解释,丁爸只能转身躲避。 他想游回去,奈何刚游不远,心口的刺痛就影响了他的行动,后面还有拿著船桨穷追不捨的丁妈。 看来今天他要死在这里了。 他死,也要拉著她一起!! 要死一起死! 丁爸一把抓住船桨,使出全身力气把丁妈拽了下来。 接到警方的电话,得知儿子和儿媳死了,丁爷爷和丁奶奶备受打击。 好在,还有孙女陪在身边。 丁萱考上大学后,老人怕触景生情,把省会和家里的老房子一起卖了。 他们跟著孙女来到学校,在大学附近租了个房子。 有丁萱的宽解,二老又重新振作起来。 孙女还小,他们要是有个万一,这个可怜的孩子怎么办?还有谁能给她撑腰呢? 丁萱大学创业卖穀子,刚毕业就成了富婆。 丁爷爷和丁奶奶虽然不懂什么是二次元,但是他们会摇旗吶喊,会夸夸夸。 反正小萱萱最厉害! 他们骄傲! 丁萱赚钱后像小时候承诺的那样,带著爷爷奶奶坐豪华游轮出去旅游。 他们养她小,她就养他们老,这是应该的。 第82章 紈絝 这是个女尊世界。 原主是紫月国大將军家的独女,哥哥嫁入东宫,是太女的正君。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丁,原主从小被家人宠著捧著,要星星不给月亮。 长大后她成了紈絝,是眾所周知的废物点心。 一次原主和人爭魁,从楼上摔下来,昏死过去。 她的身体被一个现代追星族占据。 这人叫谢婧,一开始她还小心翼翼。 等弄明白这身份是家里独苗,在家中说一不二,她立刻適应了身份,囂张起来。 谢婧发现魁俞沛和她前世追星的爱豆长得一模一样。 她绞尽脑汁,拼命討对方欢心。 这俞沛是邻国的皇子,潜伏过来是为了推翻女尊王朝,建立以男子为尊的世界。 他吊著谢婧,让她从大將军的书房里偷出边境布防图,还在东宫偷藏龙袍,陷害太女。 谢婧把俞沛的话当成圣旨,言听计从。 她甚至在丁母出征前给她下毒。 有谢婧这个出卖国家利益的內鬼,紫月国很快陷入內忧外患中。 后来,俞沛率兵长驱直入。 他將紫月国皇族全部斩杀,建立了大一统男尊女卑的国家。 俞沛当上皇帝,谢婧心安理得地在他后宫当妃子,实现了和爱豆一辈子在一起的理想。 …… “小萱,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事一些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丁子君劝说丁萱道。 他在东宫都听说了妹妹做的混帐事,娘和爹爹也太娇惯纵容她了。 要是继续放任下去,哪天丁萱闯下弥天大祸,也不是没可能。 难道娘能护著她一辈子? “大哥,我知道了。” 丁萱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今天这是怎么了?妹妹突然这么听话?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丁子君有些诧异,他甚至怀疑丁萱该不是表面装乖,其实心里憋著什么坏招。 “子君,小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她还是小,你慢慢教,不要对她太过苛刻。” 一旁的太女东方稷连忙帮小姑子说话。 她可不能在正君管教妹妹的时候跟著一起批评。 否则关上门,丁子君反而会责怪她对丁萱太严格,让她晚上出去睡。 其实,別看丁子君表面批评自家妹妹,心里是最疼她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想著丁萱。 作为一个合格的妻主,东方稷早就摸清楚了这一点。 她现在帮丁萱说话,就是帮自己说话。 “你还好意思说!” 丁子君冷脸对著东方稷。 “你是皇太女,小萱是你的小姑子,她还这么小,居然有人在朝会上弹劾她,说她是个紈絝!” “我们小萱哪里紈絝了?她天性善良,不拘小节,只是贪玩了一些,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要被人指著鼻子骂?” “这些人哪里是针对小萱?我看,分明是对你不满,是在给母皇陛下上眼药!” 丁萱一边吃龙眼一边乐呵呵地看戏。 没想到啊,她的嫂子居然是个妻管严。 不过,这世上既然有珍爱妻子的丈夫,自然也会有爱重丈夫的妻子。 他俩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关其他妖魔鬼怪什么事呢!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子君你別生气……” 东方稷连忙给丁萱使眼色。 小姑子怎么回事?懂不懂事啊! 火烧眉毛了她还看热闹,赶紧帮忙啊! 丁萱作为及时雨,当然是要救嫂子。 “大哥,小粟粟呢?好久没看到她,我想她了。” 见妹妹提起女儿,丁子君笑了起来,身上一下子多了许多父性的光辉。 “那个小懒猫还在睡觉,一会儿醒了知道你来,肯定高兴坏了。” 三人说著话,东方粟醒了,被宫人抱了过来。 一看到丁萱,小姑娘眼睛一亮,冲她伸出双手。 “小姑!小姑抱!” “誒,小姑掂一掂,看看小粟粟长胖了没有。” 丁萱抱著东方粟,一大一小疯玩起来。 “都是16岁的姑娘了,疯起来还没个正形。” 丁子君笑眯眯地看著妹妹和女儿,让她们慢点儿,別摔著。 东方稷倒是想扮演严母,毕竟她的女儿以后是皇位继承人,得站有站样,坐有坐相。 奈何,陪她玩的人是小姑子,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使。 丁萱从兜里摸出一个望远镜,递给小侄女。 “看,姑姑给你弄了个好玩意。”丁萱教东方粟怎么使用望远镜。 小孩子透过望远镜,居然能看到远处的塔楼。 “哇,我看到塔楼了!姑姑好厉害!我好喜欢!” 一开始,东方稷还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等她拿到望远镜一瞧,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这是哪儿来的?” “瞎琢磨的。”丁萱得意洋洋。 “嫂子,我厉害吧!” “小粟粟快要念书了,我决定送她一个不一样的礼物。为了这玩意儿,我这一个多月都没出去玩,看来效果不错。” “以后小粟粟有了这个望远镜,就能对老师的行踪了如指掌,嘿嘿嘿……” 丁萱对东方粟挤眉弄眼。 东方稷看到一脸坏笑的小姑子,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她的出发点就是没打算干好事。 一个学生,拿著望远镜监视老师。 老师没来,可以贪玩胡闹,看到老师,马上端正坐好,装模作样。 小姑子这是要带坏她的宝贝女儿啊! 不过,她在捣乱上確实很有天赋,这回也算是误打误撞。 虽然东方稷不知道丁萱是怎么瞎琢磨出来的,总之,望远镜极为重要。 此时,东方稷体现出了一个国家继承人的优秀政治素养。 她命人去请大將军,也就是丁萱的母亲。 婆媳俩拿著望远镜研究了半天。 丁母越看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压根儿不想还给东方稷。 “殿下,这好物是从哪里得来的?” “望远镜,名字起的真好!这要是用在军事上,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早就听说殿下手下能人志士多,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製造出这种好东西来。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东方稷被婆母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连忙解释,说是丁萱造出来的。 丁母一听,呆愣了半天。 “殿下是说我那不成器的萱儿?她能造出这玩意儿来?” “难怪最近她没有出府斗鸡走狗,原来在琢磨这个啊……”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女,没有白疼她啊!” 丁母开心了。 大家都看在笑话,说老丁家要栽在丁萱身上,她就是个废物点心,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紈絝。 她们知道什么?! 她的萱儿是大智若愚!是麒麟女! 看到婆母开始夸夸夸吹吹吹,东方稷有些无语。 真不能怪小姑子这么大还不懂事,实在她是被家里人给惯坏了。 不过,既然她能有这样的本事,作为嫂子,东方稷认为自己有责任把丁萱掰正,让她成为国之栋樑。 东方稷和丁母进宫,把望远镜献给了女帝,女帝拿到后十分欢喜。 她自然知道望远镜的好处,这在军事上简直是多了一双鹰眼,能第一时间发现敌人。 女帝一高兴,就给丁萱封了个工部员外郎,命她造出更多的望远镜。 “啊?要早起?不行不行!” “娘,我还是个孩子,只有睡够了才能长高,娘——” 丁萱接到圣旨天塌了。 她扑在丁母怀里一顿撒娇,逗得旁边的宣旨女官直乐呵。 回宫后,她把这事儿跟女帝讲了,女帝无奈地摇了摇头。 丁母小时候是女帝的伴读,长大了是她的心腹,君臣关係非常好。 女帝知道丁母能力卓越,对自己忠心耿耿。 她唯一的毛病,大概就是宠溺孩子。 毕竟丁母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独苗苗,稀罕得很,女帝能理解。 只是一想到自己那粗獷狂野,在疆场上威风凛凛,震慑群雄的大將军,回到家居然柔声细语哄女儿,她就觉得这画面实在好笑。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滷水点豆腐。 不过,君无戏言。 既然丁萱现在是她任命的员外郎,就必须按时点卯。 这样灵活的脑瓜子,必须用在正事儿上! 女帝坚信,玉不琢不成器。 丁家只有丁萱这个继承人,丁母溺爱孩子,捨不得下手,她就来鞭策一下这丫头。 丁母倒是疼女儿,捨不得女儿吃苦。 可她也知道,女皇陛下是看中自己看中丁家,才帮忙管教孩子。 放別人身上,这可是莫大的恩赐。 “好萱儿,你乖乖听话,把那个什么望远镜教会那些工部的人,你就可以休息了!” “乖,娘让你爹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烤乳猪!” 丁母好说歹说,丁父也在旁边心啊肝啊哄了半天,丁萱才勉强答应。 晚上,丁父在房里呜呜地哭。 “妻主,我们萱萱从来没吃过这种苦,早上起那么早,她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你可一定要记得,等那劳什子镜子弄出来,就去陛下面前给她请辞!” “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需要孩子出去打拼……” 丁母连忙保证,一定不会累著丁萱。 於是,丁萱开始了苦逼的工部打卡生涯。 不管在家人面前她怎么撒娇躲懒,在外面还是做足了姿態,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等她给工部的人讲瞭望远镜的原理,尚书大人眼睛一亮。 “妙啊!员外郎果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料,聪明绝顶!” “看来你母亲平时的夸讚没说错,没有顶尖的脑子,设计不出这么精妙的仪器。”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丁萱和传闻中一样,是个一事无成的紈絝。 这么半天下来,她们看丁萱的眼神变成了惺惺相惜的欣赏。 搞发明的,最討厌脑子笨的人。 丁萱已经用实力证明,她和她们是一类人。 工部尚书拉著她又问了许多问题。 对方年纪大,满头白髮,丁萱素来尊老爱幼,自然是有问必答。 一番考校之后,尚书大人痛心疾首,觉得这姑娘绝对是被大將军那个武妇给耽误了。 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妇,根本不会教育孩子。 她天生就应该进工部! 丁萱在工部的一举一动被人匯报给了女帝。 听了工部尚书对她的评价,女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朕把这孩子託付给爱卿,她虽然聪明,却一直没遇到合適的领路人。” “爱卿啊,你一定要把她的聪明才智压榨……啊不,是开发,开发出来!” 女帝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老大人表示明白。 之前丁萱还说,弄完瞭望远镜她就辞官。 真是天真! 既然进了她们工部,那就是插翅难逃! 丁萱在直播里看到女帝和顶头上司合伙算计自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行吧! 前世穿越女害惨了大家,她愿意贡献一份力量,来弥补紫月国。 比演技,丁萱没输过人。 所以在尚书大人循循善诱,指点她的时候,她也非常配合。 尚书大人说,咱们国家的武器落后啊,隔壁的银月国一直虎视眈眈。因为武器不锋利,每次战场上都会死不少士兵。 老大人十分会演戏,说到动情的地方,还眼圈通红,一边抽鼻子一边落泪。 丁萱自然是义愤填膺地“上当”了。 她拆了现有的弓弩,在屋子里研究了大半个月,实验了十几次。 结果一不小心发明了神臂弩,射程直接提升到三百步。 工部尚书看到成品的效果后,傻眼了。 她只是稍微点拨了一下,哭了一把,没想到这姑娘真的造出东西来了? 工部重要官员,外加上太女和丁母,全部赶来。 “三百步!真的是三百步!” 实验后,工部侍郎激动得声音急促。 丁母也兴奋得面颊通红。 战场上远在三百步外就能射杀敌人,直接降低了敌人骑兵的衝击威胁,这是多么大的威力,没人比丁母更清楚。 “好萱儿,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丁母一个激动,把丁萱抱了起来。 “娘,额外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可以辞官了吧?” 丁萱嘿嘿一笑。 “不可——” 几个老大人同时开口。 这样的天才,必须留下来报(做)效(牛)国(做)家(马)。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工部尚书已经摸清了这个年轻小姑娘的性格。 她看著玩世不恭,其实心很软,只要哭诉一下,就能马上打鸡血。 於是老大人嘆了口气,开始上演技。 “唉,这神臂弩好是好,可是遇到敌人的重骑兵就不行了。” “重骑兵衝击力大,无人能挡,而且铁甲从头武装到脚,连马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漏洞。” “阻拦不住重骑兵,我们的士兵就要流血牺牲了,多少家庭破碎,多少父亲失去女儿……” 东方稷看出工部尚书在算计小姑子,默默地转过身没有说话。 老奸巨猾的狐狸,哄骗一个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东方稷能理解,换成她也会这么压榨丁萱。 天才不能浪费啊! 於是,尚书大人负责引导点拨,丁萱负责“恍然大悟”,创造奇蹟。 两个月后,她弄出了连弩车,可以射出七百步远,配用的12石大弩,能穿透重骑兵的铁甲,横扫战场无敌。 “好好好!真是丁家麒麟女——” 这回实验的时候,女帝亲自来了。 在亲眼目睹了连弩车的效果后,她对丁萱讚不绝口。 不过,一看到丁萱期待的小眼神,像是要辞官,女帝连忙拉著她的手诉苦。 “朕和你母亲情同手足,一起长大,你可以叫我一声姨母。” “小萱,姨母心里苦啊!” “南边乾旱,北方冻雨,东边地动刚结束,西边的银月国虎视眈眈,姨母整夜难以安眠,白头髮都多了许多。” 打感情牌,是女帝跟著工部尚书学的。 丁萱听得眼泪汪汪的,之后,“顺理成章”地被牵著鼻子走了。 女帝十分满意,晋升丁萱为工部郎中。 她还私底下和丁母抱怨,当初应该把丁萱送到宫里来教养,也不至於孩子被耽误了这么久。 “工部尚书那个老贼,跟陛下说我是武妇,误了萱儿!这怎么是我的错呢?” “没有我,萱儿能这么出色吗?也不瞧瞧她的聪明劲儿像谁!” 丁母回家后和丁父倒苦水,只是她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谁叫她女儿有出息呢! 凭藉自己的聪明才智,小小年纪已经是正五品官,入了陛下的眼,以后还有天大的造化。 谁家女儿能有这样的本事? 还有谁!! “是是是,像你最像你!” 丁父最近腰杆子也硬了不少。 在那些贵夫们的聚会上,他以前靠妻主,后来靠嫁入东宫的长子,现在好大女又给他爭脸,让他出尽了风头。 要不说男人这辈子最终拼的是女儿,还是要靠女儿来撑腰呢! 家里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开心,除了丁萱。 她现在有点儿小麻烦,被曾经的狐朋狗友们当成了叛徒,认为她背叛了她们的友谊。 明明大家都是废物点心,说好了一起吃喝玩乐当紈絝,这人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 她出色拔尖儿,她们在家就要挨批挨训。 狗日的叛徒! 不止一个旧友写信骂丁萱。 骂就骂吧,信上一堆错字,看得人眼睛疼。 这都是原主遗留下来的问题。 丁萱只能一一回信,说最近家里管得严,把责任全部推到皇太女身上。 反正东方稷眼睁睁地看著她被压榨,没帮著说一句话,这时候拿嫂子来背锅最合適不过! 紈絝们玩归玩闹归闹,哪些人不能惹她们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她们只是废物,不是傻逼。 太女殿下是出了名的严肃认真,丁萱落到她手里,算她倒霉。 大家默默为丁萱掬了一把泪,一脚把她踢出了圈子,不跟她玩儿了。 解决掉原主留下的摊子,丁萱继续兢兢业业地干活。 这天,她和工部尚书正在分析现有的农具,准备改良,突然察觉到异常。 丁萱顺势晕倒,闭眼之前喊了一声“大人救我!” 老大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丁萱”忽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如今,这身体里的灵魂已经变成追星脑残粉谢婧。 只是谢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纯的追星族,而是入了俞沛的后宫,被后宫女人针对算计,最后被俞沛丟进蛇窟惨死的谢婧。 “我重生了,我又活过来了,哈哈哈!” 谢婧看著完好的双手,哈哈大笑起来。 她是宫斗小白,根本不是那些鶯鶯燕燕的对手。 一开始俞沛確实对她不错,可是等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她的寢宫就变得比冷宫还不如。 一个小小的才人都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挨打受罚更是常有的事情。 谢婧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女性是多么卑微多么不自由。 她死,是因为被贱人陷害,说她毒杀了皇子。 俞沛根本不听她解释。 谢婧从小就怕蛇,俞沛偏偏把她扔进蛇窟,真是一点儿情分都不讲。 “我要报復他,他们都该死!” 尚书大人看到神叨叨的“丁萱”,心生警惕。 特別是这人说了一些看上去十分有病的话,和她之前了解的丁萱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撞邪了? “丁萱,你说这个耕地的犁,该如何改进啊?” 老大人试探地问道。 这个话题刚才她俩已经討论过,丁萱也说了解决方案,工部尚书准备安排下去做实验。 这会儿她开口提问,按理说丁萱应该马上说出正確答案。 结果谢婧听了她的声音后,先是一激灵,隨后看到周围的环境不是大將军府,她有些神色慌张。 刚才因为太过激动,谢婧完全没有留意到其他事情。 这里是哪里?! 谢婧警惕地看著工部尚书。 见她穿著普通,头髮白,满脸褶子,看来就是个低贱的老婆子,谢婧连忙开口呵斥。 “我告诉你,我娘是大將军,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把我送回家,否则我让我娘抄你全家,灭你满门!” 倒反天罡! 工部尚书差点儿气笑。 她非常確定,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丁萱。 她不清楚对方做了什么,占据了丁萱的身体,但是这人必须把丁萱给还回来! 老大人一招手,暗处冒出两人,將“丁萱”抓住。 “你放肆,你好大的胆子,放开我!” 谢婧被打晕。 老大人急匆匆进宫,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女帝。 自从丁萱製造出瞭望远镜、神臂弩和连弩车后,女帝就加强了工部的安保工作。 她还给丁萱安排了两个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这个小姑娘现在可是个大宝贝,千万不能有半点损失! 如今,得知自己的能臣不知道被什么妖魔鬼怪占据了身体,急得女帝连忙招来玄灵法师。 法师开坛作法,把谢婧的灵魂抓出来,投放到一个刚死的死囚身上。 她一醒,发现自己在大牢里。 谢婧还想耀武扬威,审讯人员直接一顿鞭子伺候。 “我招,我什么都说——” 谢婧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 当即就把自己的来歷,以及和俞沛的前世,交待了个一乾二净。 女帝,太女和丁母都在现场。 听说了谢婧离奇的身世,三人眉头紧锁。 “你是说,你前世顶替了我萱儿的身份,为了银月国的皇子,偷了我书房里的布防图,还给我下毒?!” 丁母心里翻江倒海。 她的萱儿上辈子年纪轻轻就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还被这个孤魂野鬼占了身子? 可怜的萱儿啊! 特別是得知紫月国被银月国攻占,俞沛推翻了女尊社会的一切制度,建立了男尊女卑的国家,丁母更是愤怒。 “好一个狼子野心!陛下,臣请领兵,攻打银月国!” 女帝拍了拍丁母的手,让她平息一下怒火。 她一边让东方稷亲自去俞沛在的醉楼,封楼抓人,一边命人继续严加审讯。 必须把谢婧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对谢婧说的那个现代社会,女帝很感兴趣。 奈何她穿越之前只是个不到20岁的学生,脑子里除了追星別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只能作罢。 丁萱一直飘在半空中看戏,系统也跟著在旁边吃瓜。 “宿主,你是故意的吧!” 系统清楚,凭丁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被谢婧抢占身体。 她是在给谢婧挖坑呢! “看破不说破——”丁萱弹了一下系统的脑门。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紫月和银月两国对立太久,也该合二为一了。 说起来,两国的开国君主也是很有渊源的。 两人是同门师兄妹,乱世时揭竿而起,一起打天下。 只不过他们的治国理念不一样,最后分道扬鑣,天下二分。 师妹建立了女尊紫月国,师兄则延续之前的男尊女卑,建立了银月国。 两国一直想吞併对方。 俞沛的理想是建立大一统的国家,自然是男为天女为地,男尊女卑天经地义。 巧了,丁萱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女尊国很好。 她让谢婧暴露被抓,就是要提醒女帝和太女。 敌人已经磨刀霍霍,再不改变,將会沦落到和上辈子一样的结局。 俞沛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还在睡觉。 楼夜晚接客,他们白天补觉很正常。 等东方稷叫出他的真实身份,俞沛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是谁背叛了他? 是国內的皇兄皇弟? 还是自己的下属被抓,扛不住审讯背叛了他? 俞沛被丟进大牢。 之后三个月,整个国都瀰漫著一种紧张的气氛。 根据谢婧的供词,东方稷抓到了隨俞沛一起潜入到紫月国的间谍,捣毁整个组织。 俞沛利用魁身份的便利,打听到不少消息,还收买了一些朝中大臣。 他精心培养了一些颇有姿色的少年,送到大臣府中当妾。 这些蠢货沉迷美色,对方哄两句就隨隨便便地把朝廷机密说了出去,真该死! 东方稷审讯,匯报给女帝。 丁母拿著名单,奉旨抓人抄家。 这段时间,菜市口的血把青砖石的缝隙填得满满的,地面红得发黑。 丁母一边嘎嘎乱杀,一边关心今天我的萱儿回魂了没有。 看戏15天后,丁萱回到了身体里。 还没睁开眼,她就听到一群人在哭哭啼啼。 不用说,一定是她那多愁善感的老父亲,和几个嫁了人的哥哥,大哥丁子君也回来了。 “爹……” 丁萱开口,丁父还以为是幻觉。 等看到女儿眨巴眼睛,丁父尖叫一声,马上衝出去喊人。 先是太医仔仔细细给丁萱检查了一遍,说她身体没事。 接著玄灵法师拿著拂尘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法师把供奉的圣水点在丁萱的额头,確定她是真的回了魂,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爹,我饿了,我想吃大肘子、红烧鱼、醋排骨、葱爆羊肉、麻辣牛蹄筋……” 丁萱报菜名似的,说了一大堆。 结果被太医驳回,说她的肠胃虚弱,暂时不能吃这些大鱼大肉,要养一段时间。 “啊?” 丁萱脸一垮嘴一撇眼一红,开始耍无赖。 “是小萱,是她!这不是冒牌货!” 丁子君鬆了口气。 谁家女郎养得和男孩儿一样,这样的娇生惯养,是他妹妹无疑。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没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阿弥陀佛,小妹遭此一难,以后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几个哥哥们嘰嘰喳喳,全部站在太医那头,他们盯著丁父,不许他给丁萱开小灶。 丁萱这才发现,原来在女尊国,哥哥们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丁母得知女儿回魂的好消息,终於鬆了口气。 女帝也笑了,她的能臣回来了! 她大手一挥,给丁萱放了一个月的假。 一个月后,工部尚书亲自上门,把丁萱逮回去打工。 因为女帝已经决定对紫月国出手。 打国战,前期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充分。 丁萱必须发挥她的特长!这事儿她躲不掉! 八年后,女帝的理想终於实现。 这世上再也没有银月国,天下归紫月,女尊才是正道! 丁母在最后的大战中受了重伤。 丁萱本来想治好她,结果丁母说如今的丁家已经够显赫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伴君如伴虎。 她把能打的仗都打完了,这个时候退下来正好。 “真不愧是我娘!” 丁萱伸出大拇指。 丁母清醒冷静,不贪念权势,难怪得圣宠这么多年。 让丁萱没有想到的是,女帝居然提前退位,把新建的国家丟给了东方稷。 她说自己老胳膊老腿,要不是因为大一统君王的名头太霸气,她要青史留名,也不至於苦熬这么久。 现在天下归一,史书会记下她的丰功伟绩,她心愿完成,没遗憾了。 等看到女帝和丁母姐俩好,笑呵呵地一起去皇家园林养老,每天钓鱼遛狗,好不快活,丁萱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老狐狸,都是老狐狸……” 果然,玩政治的人心黑啊!连亲生女儿都欺骗! “小姑子,朕最信任你了——” 刚登基的东方稷抓著丁萱的手,推心置腹。 这么合適的能(牛)臣(马),她绝对不会放过。 “你们够了!不能老逮著我一个人薅羊毛啊!” 丁萱一脸悲愤。 此时系统突然出现,告诉她谢婧和俞沛死了。 原来,在榨乾了谢婧和俞沛脑子里的东西后,女帝没有杀死他们。 她满足了谢婧要和俞沛在一起的心愿,还叫人准备她要求的皮鞭,锁链。 俞沛被谢婧穿了琵琶骨。 她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各种折磨轮番上。 当初谢婧有多爱俞沛,现在就有多恨他。 在多重折磨下,俞沛重生了。 一直监视他们的暗卫发现异常,他又被抓去审讯了一遍。 只等脑子里彻底没存货,俞沛再一次被送到谢婧身边。 他恨谢婧这个蠢女人,明明有重生的机遇不好好把握,硬生生坏了他的皇图霸业。 俞沛利用这张和谢婧爱豆一样的脸,暂时迷惑了她。 趁谢婧分神,他用铁链將她活活勒死。 暗卫持女帝口諭,一人死另一人陪葬,用同样的方式送了俞沛一程。 “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丁萱笑了。 果然,快乐需要对比。 总算是有个令人开心的好消息。 第83章 五十年代留守儿童的反击 五十年代初。 原主刚出生不久,生母因为產后照理不当去世。 她跟著爷爷奶奶生活在村里。 他们说她爹在外面是干部,是老丁家最有出息的后生。 原主一直盼著他能回来把她接走。 5岁那年,丁爸回来了,他把她过继给了去世的大哥。 丁爸说,自己早就再婚。 现在的妻子根红苗正,还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他说前妻是资本家千金,出身不好,这个孩子要是曝光,会影响他的前途。 於是,原主被记到大伯名下。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更懂事更孝顺。 六十年代初,老人相继去世。 她拿著爷爷和村里写的信去找丁爸。 丁爸无奈,捏著鼻子把原主留下,对外说她是大哥的遗孤,他这个叔叔有责任养孩子。 外人夸丁爸重情重义,他们不知道原主在家就是个保姆。 她要洗衣做饭做家务照顾弟弟妹妹,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后来知青下乡,丁爸劝她替小女儿插队,原主答应了。 东北冷得要命,家里没给她带多少东西。 一次去寻找走丟的羊羔,原主迷路,冻死在风雪夜。 她的牺牲,让丁爸得到表扬,大家都夸他优秀,才能把侄女也培养得这么出色。 ……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小萱,你不要怨恨你爹,他也是不得已,是有苦衷的。” 丁爷爷躺在床上枯瘦如柴。 他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丁萱低著头,听著老人絮絮叨叨。 无非就是让她大度一些,別生活在仇恨里。 不管是躺著的爷爷,还是去世的奶奶,一直跟原主灌输这种思想。 原主內心十分渴望父爱,加上老人们不断重复洗脑,她並没有怨恨过把自己丟在村里的丁爸。 丁萱可不是这样的人。 “爷爷,我想问问,我妈当初產褥热去世,是她自己身体弱,还是有人想她死?” “我妈的那些嫁妆呢?去哪儿了?” 丁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爷爷。 丁妈是资本家大小姐,外公是开厂的,她从小进出都是小轿车。 当初家里供丁爸出去上学,他遇到了在女校念书,天真烂漫的丁妈。 两人都追求进步,最后走到了一起。 四十年代末,外公觉得风头不对,选择带著家人出国。 当时丁爸已经参军,丁妈捨不得他,决定留下来,她一个人回到丈夫的老家等他。 丁爸参军几年,五零年在一次剿匪中负伤,退伍被分配到了供电局。 他是个对政治很敏感的人。 察觉到妻子的背景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丁爸回了一趟老家。 他藉口刚解放,潜伏下来的敌特多,自己的工作很重要也很危险,让她继续留在村里。 也就是这一次,丁妈怀孕,一年后生下原主,还没出月子就死了。 而那个时候,丁爸刚刚新婚,娶了领导介绍的丝绸厂女工梅小萍。 被丁萱当面质问,丁爷爷愣在那里。 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变得有些闪躲。 “小萱,你听谁乱嚼舌根了?你妈是病死的,家里条件不好,日子穷啊……” 丁萱听到这里,直接气笑了。 丁妈虽然兄弟姐妹多,可外公不是小气的人,该有的陪嫁都有。 只不过丁妈追求进步,把很多不动產卖了,將钱捐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留下了一箱子体己,有各种首饰珠宝,还有很多小黄鱼和袁大头。 她把这些带回村里,死了以后,这些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丁家的財產。 原主5岁时丁爸回来,把她改成了大哥的孩子。 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一些好东西。 剩下的他们藏在茅厕下面墙壁的坑洞里,用黄泥糊在里面。 这事儿只有丁爷爷丁奶奶和丁爸三个人知道。 “爷爷,你说我要是举报我爸,会怎么样啊?” 丁萱右手手指夹著四根小黄鱼,在丁爷爷眼前晃悠。 屋里点著煤油灯,光线昏暗,可小黄鱼亮鋥鋥,金灿灿的,格外吸引人眼球。 原本丁爷爷吊著一口气,都快闭眼了。 现在一看到小黄鱼,他的眼睛立刻睁得老大。 “你,你在哪儿找到的……” “不告诉你!” 丁萱一边说话,一边摸索著。 “哇,这鐲子好漂亮!这珍珠也太大颗了吧!” 丁萱像个展示架,把摸出来的首饰一样一样掛在自己身上,学模特一样转来转去,冲丁爷爷炫耀。 “咳咳!” 这都是老丁家的宝贝啊! 丁爷爷挣扎著想把东西抢回来,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萱……不能,不能告你爸啊……那是大逆不道,是不孝……” 留下这句断断续续的遗言,丁爷爷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哼—— 丁萱將东西收好,丟进了空间。 丁爷爷和丁奶奶守著儿媳妇留下的嫁妆,怕太打眼,一直装穷。 特別是听丁爸说了城里的一些事情后,两个老人更加小心,生怕影响儿子的前程。 二老捨不得找儿子要钱要票,不愿意给丁爸拖后腿,偏偏逮著原主薅羊毛。 他们让孙女从小干活,说什么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以前5岁的娃都能给地主老財放牛了! 真是没把她当亲孙女。 丁萱趁著夜色,把丁爷爷拖到丁奶奶的坟旁边,挖了坑埋了进去。 到家后她捏了个傀儡,替代丁爷爷。 原本村里人以为丁老头这次要熬不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慢慢好了起来。 半个月后,傀儡在村里溜达,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又过了半个月,傀儡带著丁萱来到村委会,找大队长开介绍信。 “大忠叔,你和小萱没出过远门,你们一老一小去找二柱子,这么远的路能行吗?” 村里人都姓丁,拐弯抹角全是亲戚。 大队长一边开介绍信,一边提出自己的担忧。 “怕啥!我要是不知道就去问人家。鼻子下面一张嘴,难道还能被这事儿难住?” 傀儡说完,长长地嘆了口气。 “二柱子不是个东西啊,在外面当领导,好吃好喝的,不捨得给我和他娘寄点儿钱回来。” “你婶儿就是饥荒年饿坏了身体,她是饿死的!!” “我这回去找他,要问问他是不是想我也死在家里!” “他要是真这么想,我就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口,我看他还有没有脸当国家干部!” 傀儡这么说,大队长也觉得丁爸不靠谱。 虽然村里出了个干部,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可说来说去,丁爸对村子,对老家人没感情。 他出去这么多年,没管过爹妈,也没帮衬过乡亲们。 不过,大队长还是劝了傀儡几句。 他说丁爸现在离咱们老家远,顾不上很正常,也许他有自己的难处。 傀儡不听,又骂了几句,收好介绍信,別好菸袋,摇摇晃晃地走了。 第二天,傀儡和丁萱这对祖孙一大早就出发了。 两人从村里到县里,又到市里,好不容易买到火车票挤上火车,丁萱才鬆了口气。 这时候的火车慢悠悠的,人挤人,多得不得了。 傀儡和丁萱坐在一块儿,穿著打了补丁的旧衣服,带著自己做的乾粮,一点儿都不显眼。 丁萱已经很久没吃过这种苦了。 不过山珍海味她能享受,粗茶淡饭啃窝头她也能接受。 要到丁爸在的南市,得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丁萱这次过来完全是突袭,没发电报没写信,没给丁爸任何准备。 到站后他们一路打听,来到供电局的家属院。 工作日,丁爸和梅小萍都在上班。 龙凤胎比丁萱小1岁多,现在10岁,在学校上课。 家属院的人看到一老一小,乾瘦如柴的两个人,开口问他们是谁,来做什么。 “找我儿子!丁二柱!” 傀儡一口方言,大家听不太懂,只能继续问丁二柱是谁。 傀儡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丁爸这个不孝子,出去读书连家里的爹妈都不要了。 前几年那么困难,村里没吃的。 他们这两个老东西在家快饿死,多亏了孙女挖野菜。 “没良心忘本的狗东西,白养他了!一分钱都没给家里寄过啊!” “自己当干部,在城里吃好的,让我们老傢伙啃观音土,也不怕打雷劈死他个狗日的!” 大概是各地难听的骂人话都有著异曲同工之妙。 狗东西,狗日的,这些词家属们都听明白了。 作为一个上过村小学的人,丁萱磕磕巴巴地跟大家解释,帮忙当翻译。 她一边说一边哭,伤心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小姑娘又瘦又黑,头髮像稻草一样枯黄。 祖孙俩脸颊凹陷进去,一看就是一直过著穷日子,吃过大苦头。 这下大家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找丁副局长。 “没想到丁副局长居然是这样的人!亲娘在村里饿死了也不管!” “梅姐和两个孩子经常换新衣服,有这个钱和票不捨得寄回家给老人,真是没良心。” “人不可貌相!老人家不是被逼到绝路,也不会这么大老远地赶过来。”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管丁爸平时表现的如何,现在老家来人,亲爹骂他不孝,这事儿做不得假。 一边是丁家四口,在城里又精神又乾净的。 一边是傀儡和丁萱,瘦骨嶙峋,衣服裤子上的补丁一层盖一层,爷孙俩穿的还是草鞋。 两相对比,真相是什么,大家都清清楚楚。 等梅小萍和龙凤胎回来,看到门口这么多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傀儡是素未谋面的公爹,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梅小萍第一时间不是喊爸,而是怀疑他的身份。 毕竟丈夫的家底她是知道的,那些小黄鱼和首饰什么的,她见过。 眼前这人像个叫子,怎么可能是公爹。 “红梅红兵,去找你们爸爸回来。” 梅小萍让龙凤胎去单位,怎么回事得等丁爸回来再说。 “你是二柱的媳妇?对老人就是这么个態度?好好好,我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傀儡拉著丁萱要走。 “一口水不给喝,家门也不让进,我去找你们领导说道说道。” 现在大傢伙儿差不多能听懂傀儡说的是什么了。 他们也觉得梅小萍做的不对。 堵著门口,把公公拦在门外,这事儿说破头也是她没理。 傀儡刚走到楼梯口,丁爸和龙凤胎回来了。 他们在路上碰见,龙凤胎嘰嘰喳喳告状,说家里来了两个叫子,这话还被丁爸的同事听见了。 他压根儿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亲爹。 等看到傀儡和丁萱,丁爸愣了半晌。 “怎么?二柱,你好大的威风,连亲爹都不认了?” 傀儡阴沉著脸。 “你是个会教媳妇儿和儿女的,把亲爹当成叫子,好哇,你真是好哇——” 傀儡刚说完,跳起来一个大耳瓜子把丁爸抽得后退了好几步。 “叫子!你敢打我爹!” 丁红兵衝上去,一头撞傀儡怀里。 噗—— 傀儡一口血吐出来,人歪歪地倒在地上了。 “啊!你杀了我爷爷!” 丁萱一把抓住丁红兵,“啪啪啪”一顿耳光抽掉了他两颗门牙。 看到哥哥受欺负,丁红旗要和丁萱拼命。 她的下场自然和丁红兵一样,兄妹俩喜变无牙怪。 丁萱不解气,抓著丁爸又挠又打,一口一个“你还我爷爷”,非要和他拼命。 整个场面十分混乱。 连心疼丈夫和孩子,过来拉偏架的梅小萍也被丁萱扯进来,硬生生给她头髮抓掉一大把,露出了头皮。 “別打了!救人要紧!” 看到老爷子面如金纸,又吐了几口血,看热闹的人连忙合力將他们分开。 有不明真相,晚回来的人跑去公安局报警。 供电局局长刚下班到家,就被人喊来解决问题。 “是,是我爹,和我大侄女。” 丁爸肿著半张脸,脸上几道血印子,看著十分狼狈。 “小萍和孩子不认识他们,才闹出误会。” 局长安排人弄来板车,把老人送去医院。 医生一检查,说是营养不良,还有结核病,以后得好好补充营养,不能累著。 这么会儿时间,局长已经跟家属楼的人弄清楚了事情经过,也赶了过来。 听医生说明了情况后,局长表情严肃。 “老丁,你出来这么多年,没给家里寄过钱和票?” “之前那么困难,你都没想想家里年迈的爹娘怎么过?你良心过得去吗?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局长本来要调走,他还跟上面领导推荐了丁爸。 现在看来,这个人不行。 一个对亲生爹娘都不管不问的人,能指望他对人民对百姓能有什么感情? 他能干好工作? 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吗? 更別提刚才有同事说,丁家的孩子喊丁老头“叫子”。 局长不知道丁爸在家是怎么教育龙凤胎的。 就算老人家是不相识的人,他也是劳动人民中的一员。 只因为对方穿著朴素,就喊一个年迈的老人为叫子,这是什么? 这是看不起农民,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统治阶级吗! 挨批的时候,丁爸涨红了脸。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不处理好,麻烦就大了,最重要的是认错態度一定要端正,要虚心接受批评。 梅小萍这才知道,刚才那一老一小真的是公公和侄女。 她抱著两个缺了门牙的孩子,心疼得不行。 奈何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没看到丈夫还在挨批么! 梅小萍只能忍痛拿钱交住院费,还得管著孩子们別在这个时候哭闹。 傀儡醒过来,开口就说饿了,梅小萍不得不拿粮票去医院食堂给他们打饭打菜送来。 吃饱喝足,傀儡继续“哎哟哎哟”。 等局长过来,他抓著局长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个老东西活著也是浪费粮食。” “这么活著有什么意思,不如一根绳子勒死算了……” 傀儡哭丁萱哭,一老一小哭得悽惨极了,听得人心碎。 “爹,我错了!” 丁爸连连道歉。 最后在局长的见证下,这回老爷子住院,还有往返开销,都是丁爸出钱。 以后每个月,供电局会直接从丁爸的工资里扣25块钱和10斤全国粮票邮回去,一直到老人家去世。 “领导,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丁爷爷哭著哭著,又咳了几口血。 “老人家,你好好养病,安心住院,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组织讲。” 局长也是个老革命,资歷比丁爸深,看到傀儡这样,安慰了他很久。 这回,丁爸是里子面子都没了,原本的升职也泡汤了。 梅小萍听说每个月都要给老家寄钱,很不开心。 那可是25块钱! 而且为什么养老人家,连带著还要养丁萱?凭什么啊! 她来送饭的时候態度非常不好。 特別是医生说两个孩子的门牙没得治,她对丁萱这个罪魁祸首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丁萱也不惯著她,当面叫她“小娘”。 “你,你叫我什么?” 梅小萍眼睛瞪得老大。 “叫你小娘啊!” 丁萱嘻嘻一笑。 “我妈是丁二柱明媒正娶的老婆,她还没死,他就喜新厌旧,在城里娶了你。” “这个人革命刚成功就禁不住衣炮弹,拋弃妻女,另外再娶。” “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儿捅上去,会怎么样?到时候你们两口没了工作,一家四口都得回去种田!” 梅小萍没想到真相是这样,气得她回去和丁爸闹。 不过,两人到底是夫妻多年,还有孩子。 加上丁爸一张嘴会哄人,最后还是给哄好了。 丁爸单独找丁萱,问她想要干什么。 “我要我妈留下的东西,我知道你拿走了一部分。” “用了多少,都要补给我。” 丁萱的態度很强硬。 丁爸对这个孩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她5岁。 那时候她小小的一只,躲在门口怯生生的看著他,眼里充满了渴望。 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去,丁萱现在居然长成了狼崽子,敢咬亲爹了。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丁爸咬牙切齿。 “对我是没好处,但是我乐意!反正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们垫背,那我就开心了!” 丁萱嘻嘻一笑。 “你当初拿走多少爷爷都跟我说了,回村之前没给我补上,说不定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了。” 丁爸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照办。 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亲爹还是亲女儿,都是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 和他们硬碰硬最后倒霉的是他。 丁爸回去东凑西凑,把存款全部取出来,还补偿了很多票据,又惹来一顿家庭矛盾。 到了这个时候,丁爸也不隱瞒了,坦白了前妻的出身。 一听说她娘家人都出国去了海外,梅小萍嚇了一跳。 这不就成了定时炸弹吗? 这钱必须给,这就是封口费! 丁爸说老爷子已经被確诊结核病,回村熬不了多久,他们只用辛苦这一两年。 至於丁萱,说到底只是个小姑娘,没有丁爷爷撑腰,她也干不成什么大事。 梅小萍现在把这一老一少当成了瘟神,只想赶快把他们送走。 拿到自己想要的,丁萱和傀儡回去了。 之后每个月,邮递员都会送来匯款单和掛號信,村里人纷纷夸丁爸孝顺。 丁爸原本以为亲爹顶多再活两年,就村里那个医疗条件,他还哇哇吐血,回去就是等死。 没想到傀儡活蹦乱跳,每隔几个月发电报过来报平安。 丁萱还会以“爷爷”的口吻给供电局领导写感谢信。 她每年写一次,感谢党感谢组织为农民主持公道,没让老人家饿死在家里。 气得丁爸两口子直上火,又奈何不了他们。 回村后,丁萱先去念了初中,赶在65年考上铁道学校,68年被分配到了铁路局。 有了工作,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龙凤胎造梦。 梦里一群热情洋溢的年轻人,自告奋勇支援祖国边疆,他们喊著最响亮的口號,扎根最艰苦的地方。 梅小萍得知两孩子不知道被谁忽悠,一块儿报名下乡,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在他们上了知青专列后,丁萱叫系统把两人的东西偷了。 原主能吃苦,为什么他们不行? 东北那么冷的天儿,原主替丁红梅过去插队,別说厚被子,就连衣裤都没有。 原主当初带了什么,丁萱按照这个標准一分为二,龙凤胎一人一半。 等到了地方,丁红梅和丁红兵发现他们的钱和票没了,只剩下了零碎的一些粮票和30块钱。 两人下乡太仓促,很多东西没准备好。 离开家的时候,丁爸和梅小萍说下个月会寄过来。 兄妹俩丟了钱,写信回家诉苦,信被系统截留。 丁爸从邮局寄来的东西,也被系统截留。 直到下了大雪,丁红兵和丁红梅也没收到家里的包裹和来信。 两人后悔插队,可惜已成定局,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这年冬天特別冷,他们插队的地方离小兴安岭不远。 冬天山上的狼下来找吃的,拖走了圈里的羊,剩下的羊也四散逃了,不知所踪。 大雪断了村里和外界的联繫。 村里组织几个老猎人带著小伙子们去打狼,其他人要去找走丟的羊,这些都是集体財產,必须找回来。 男知青们胆子大,兴冲冲地跟著老猎人,丁红兵也在其中。 丁红梅则是和大家一起找羊。 漫天风雪,让南方来的知青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严酷。 和前世的原主一样,丁红兵和丁红梅迷路了。 两人被找到的时候奄奄一息,丁红兵被烧成肺炎,没救回来。 丁红梅稍微好一些,但是冻坏了身体。 当地的知青办领导考虑到丁红兵这种情况算牺牲,他妹妹丁红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生了重病。 温暖的南方更適合养病,知青办给丁红梅办理了病退。 这时候,被系统扣留的信和东西姍姍来迟。 丁红梅看到迟来的包裹,嚎啕大哭。 丁爸和梅小萍刚收到信没多久,又收到东北来的电报。 得知儿子死了,两人像天塌了一样,特別是丁爸。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丁红兵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突然去了? 几天后,丁红梅终於回到家里。 她这个情况別说找工作,就是嫁人也不成。 虽然丁爸得到了表扬,说他培养出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可是他心里一点儿都不高兴。 因为这表扬是儿子用命换来的,他寧可不要这些,也要丁红兵活著! 丁萱看到直播后,撇了撇嘴。 前世原主去世,丁爸可不是这態度。 他表面上红著眼眶,说了一些感人的话,私底下却是鬆了口气。 因为死的是和前妻生的女儿,前妻的出身本来就是个定时炸弹。 所以原主死了,把秘密也带进了土里,他再也不用担心哪天被查出来,丁爸心里是高兴的。 这回换成是最在意的儿子,丁爸的態度完全不一样。 於是,丁萱当起了孝女。 她每个月写一封信,告诉丁爸自己考上中专,毕业分配了好工作,收入待遇都不错。 傀儡也请村里人给丁爸写信,各种夸夸孙女能干,有出息。 信是寄到家里,他们一家三口都看了。 梅小萍愤愤不平。 她的儿子没了,为什么丁萱活得这么好?她甚至觉得是丁萱剋死了丁红兵! 不过,愤怒归愤怒,梅小萍还是有理智的。 可是,不知道家里恩怨情仇的丁红梅不这么想。 她被医生告知,那次的冻伤很大可能叫她失去了生育力,回家后她一直病懨懨的。 失去健康的丁红梅內心很脆弱敏感,偏偏她偷听到爸妈的谈话,说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发现自己原来在爸妈心里的地位远不如哥哥,丁红梅心態变了。 再加上丁萱一次又一次来信,更是叫她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恰好这个时候,她无意中听到梅小萍诅咒丁萱,说资本家大小姐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好命?! 於是,丁红梅举报了丁萱。 调查的人到铁路局的当天,丁萱跳车失踪。 这下,问题大了。 有人去老家村里了解情况。 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老汉,傀儡自然是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全部交待得清清楚楚。 之后傀儡眼一闭腿一蹬,死了。 有“丁爷爷”的证词,丁爸和梅小萍被调查组找上了。 丁爸被停职,和妻子一起接受单独审讯。 一开始他们还在纳闷,等证据摆在面前,两人才知道丁红梅做的“好事”。 这个蠢货,这是要害死他们啊! 丁红梅本人也没有想到,只是举报大堂姐,居然牵扯到了自家。 她更没想到,所谓的堂姐原来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因为丁萱失踪,问题十分严重,他们一家三口被审了又审。 丁爸上一段婚姻没解决,又在城里再婚的事情也被曝光,家里还翻出了小黄鱼和珠宝首饰。 看到前妻的嫁妆出现在家里,他惊诧不已,连连喊冤。 可惜,证据確凿。 不过不管怎么审问,他们都不知道丁萱去了哪里。 丁爸也不清楚前妻娘家的海外关係有哪些,更不知道老丈人一家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最后,他被关进监狱,梅小萍和丁红梅也被押去农场改造。 “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 进监狱后,丁爸嘴里一直重复著这句话。 那些珠宝不是在老家,被藏在茅坑下面吗? 怎么会出现他家里? 难道这世上有鬼? 本来因为丁红兵的事情,上面准备提拔他,结果女儿举报害全家。 丁爸的牢饭要吃25年。 这样的反差他根本接受不了,没多久就疯疯癲癲说胡话。 他嘴里喊著丁妈的小名,逢人便问有没有人见过他的妻子,她穿著浅绿色的旗袍,笑起来像春天的梨。 听系统说了丁爸的现状,丁萱没有任何想法。 她人已经到了港城,开了家半导体公司,八十年代中期带著先进技术回国。 此时丁爸已经去世两年。 听说他一天早上刷牙的时候栽水坑里呛死了。 脸盆大的一滩水,居然把活人淹死,成了那年的稀奇事。 第84章 给弟弟当替身的我觉醒了 原主的生母叫丁雪,是个小门派的大小姐。 她从小骄纵,武功不行,脾气很大。 一次,丁雪遇到採贼,被紫阳门的少主关振阳救下。 丁雪对他一见钟情,天天跟在他身后死缠烂打。 关振阳言明自己有未婚妻,可这並没有让丁雪退缩。 她在他被偷袭中情毒后趁虚而入,两人有了肌肤相亲。 丁雪以为这样对方肯定会娶自己。 没想到关父找到丁父,丁雪被关在家里,还有了身孕。 关振阳和梅堂的大小姐成婚。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生了孩子。 丁雪生了女儿,后者生了儿子。 丁雪认为是自己没生出儿子,才被关家拒之门外。 她给原主女扮男装,逼她习武。 原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武学上极有天赋。 一天,关振阳突然上门。 原来他儿子关弘阳练功走火入魔,伤了筋脉,偏偏马上是武林大会。 丁雪连忙推荐原主。 他们將原主易容成关弘阳的模样,她在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拿到了头名。 之后原主以关弘阳的身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成了新生代中的领袖。 她原以为娘会以自己为荣,没想到丁雪端来一杯毒酒哄她喝下。 原来,关弘阳已经恢復,不再需要原主这个替身了。 …… 丁萱也算是见过不少恋爱脑,丁雪是其中的翘楚。 丁雪坚信,如果自己生下的是儿子,她肯定会被关家和关振阳接受,孩子也会是未来的紫阳门少主。 所以对原主这个抢了她儿子来路的女儿,丁雪心里是怨恨的。 她將女儿扮成男装,让孩子的性別认知出现错误,以为自己是男丁。 一直到行走江湖后,原主才明白男女之间的差异,意识到自己是个姑娘。 关振阳也十分厌恶原主。 毕竟丁雪当初趁人之危,怀上孩子,还想藉此机会成为紫阳门少夫人。 是关父出面震慑丁家,丁雪才被父亲带走。 对原主这个意料之外的女儿,关振阳一直把她当成耻辱。 要不是儿子出事,他根本不会想起她。 他们利用原主打出名声,维护了紫阳门在武林中的地位,最后又过河拆桥。 关振阳不过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丁雪就亲手动手,处理掉了亲生女儿。 虎毒不食子。 有些人吶,比畜生都不如。 如今丁萱16岁,在武功上已经小有所成。 丁家是个小门派,祖上也曾经风光过。 丁家先祖曾经出了一位天下闻名的剑客,留下了一本《白衣剑谱》。 奈何后来一代不如一代,没人能领悟剑谱的真諦。 到丁父这辈,丁家只能龟缩在偏远小镇。 丁父也没想到只那么一次,女儿就怀上了关振阳的孩子。 他更没想到,外孙女习武天赋会这么高。 发现这件事情后,丁父一心想重振丁家,把《白衣剑谱》传给了原主。 《白衣剑谱》一共有九重,原主练到了第四重。 丁萱过来后琢磨了半个月,参透了其中的奥妙,直接突破九层,超过了先祖。 不过这事儿她暂时没告诉任何人,只是每日按部就班地练剑。 没几天,丁雪回来了。 她每年都要去一次紫阳门在的恆州,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关振阳如今是紫阳门掌门。 他和妻子梅含香一直出入成双,形影不离,是公认的神仙侠侣。 每次出去丁雪都会受刺激,回来她总要鞭挞原主,冲她发泄。 丁萱后背上许多陈年鞭痕,都是这个生母的杰作。 这次丁雪一进门就脸色铁青,嘴里不住地骂著“贱人”,看来她又被梅含香给刺激到了。 “来禁室!” 丁雪狠狠地盯著丁萱,仿佛她才是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 丁父倒是很想劝一劝女儿,奈何他只有这一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捧著怕掉了含著怕化了。 看到丁雪情绪不佳,在武学天赋的外孙女和独女之间,丁父还是选择了丁雪。 至少丁萱现在可以运功抵挡鞭笞。 不过是些皮外伤,事后擦药就行了,不会让她有什么大碍。 丁萱见此情景,明悟了,老老实实地去了禁室。 “跪在地上,骂梅含香!嘴里不要停!” 丁雪拿起掛在铁鉤上的鞭子,一鞭子抽在地上,擦起一片金色的火。 这鞭子用了三年,顏色很难看,全部是陈年的鲜血乾涸在上面。 她完全是把女儿当成死敌来对待了! 丁萱不是受虐狂,反手擒拿了丁雪,將她面墙反扣在墙壁上的铁锁上,锁住手脚。 “放开我!小萱,你好大的胆子!” 丁雪没想到一直乖巧如鵪鶉的女儿会突然反抗。 她还想大声嚷嚷,丁萱手里多了一把小刀。 当冰凉的刀锋贴在脸上,丁雪眼睛瞪得老大。 “你想干什么?我是你娘!你敢忤逆我?快把我放开!” 丁萱不是嚇著长大的。 她不缺爱,也不渴求母爱。 “你说,我要是在你这张保养得当的漂亮脸蛋上划一个小王八,关振阳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丁萱笑嘻嘻地说道。 “左脸一只小王八,右脸一条小蜈蚣。以后你走出去,就是武林中最靚的刀疤美人。” “放心,我的手很稳,画工也不错,不会很疼的!” “不要——” 丁雪被丁萱的话嚇著了。 她最在乎自己的容貌,要是真的多了那么丑的疤痕,她还怎么和梅含香爭? “小萱,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是现在放开我,今天的以下犯上我不和你计较。” 丁雪到现在都没发现女儿的不同,丁萱再次同情了原主一把。 这姑娘短暂的一生从来没有被人真心疼爱过。 等待她的只有利用,她就是个工具人。 丁萱脸一沉,如同当初丁雪对原主那样,一鞭子抽在她身上。 “骂关振阳,不许停!” 丁雪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这鞭子是她专门订做的,上面有两条细小的倒刺,落在身上会留下一道道血痕。 丁雪还是第一次体验鞭刑 ,疼得五官扭曲,齜牙咧嘴。 “丁萱,你这个贱种,敢忤逆不孝!” 丁雪的骂声可不会唤起丁萱的“良知”。 “骂关振阳,不然我就打死你!” 丁雪让女儿挨鞭子的时候骂情敌,丁萱就让她骂心上人,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不孝,关振阳是你亲爹,你这个孽障!” 丁雪破口大骂。 只可惜,之前为了教训女儿用的铁锁,现在成了她的桎梏。 而且禁室是方形巨石砌成的,隔音效果特別好。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有人过来解救她。 “既然你心疼关振阳,不肯骂他,那就好好尝一尝皮肉之苦吧!” 丁萱“啪啪啪”挥舞著鞭子。 丁雪为了惩罚女儿专门订製的鞭子,终於自己体验上了。 丁萱有的是救命的手段。 她科学虐人,打10鞭给丁雪缓一缓,再换个地方抽。 后背,大腿,四肢,轮著来。 反正人背面有那么多皮肤,原主受得住,她这个几十岁的成年人也能行。 在丁雪要晕死前,丁萱会给她餵一口稀释的灵泉,给她吊著命。 最后丁雪屈服了,开始大骂关振阳。 “大声点儿,我没听清楚——” 丁萱邪恶的样子,像极了影视剧里的反派。 “关振阳,你这个混蛋,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骂得不够难听,把你平时骂我的气势拿出来,不要浑水摸鱼。” 丁萱一鞭子落在丁雪脸颊旁,差一点儿让她毁容。 现在,丁雪终於明白女儿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她是真的疯了。 丁雪非常担心要是不按照丁萱说的做,她今天会弒母。 为了活下来,她不得不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关振阳。 比如走火入魔,比如绿云盖顶,比如被敌人灭门,反正怎么恶毒怎么来。 丁萱抡完一顿鞭子后停下来,走到丁雪身边。 看著她满头大汗,头髮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丁萱將湿头髮抹到一边,认真的看著这个原主的亲生母亲。 “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关振阳呢,现在看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区区50鞭就让你背叛了深爱多年的男人,你这样也好意思说爱?” 丁萱最喜欢杀人诛心。 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了最扎心的话,丁雪差点儿气晕过去。 “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逼的!是你逼我的!” 丁雪矢口否认。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在考验你!很遗憾,你没能经受住考验。” “都说人活著要有气节,应该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真爱不能背叛。” “没想到你连身体上的这点儿疼痛都忍受不了。” 说到这里,丁萱“嘖嘖”了两声,鄙夷地看著丁雪,继续捅刀。 “难怪关振阳不喜欢你,他早就看出你的爱廉价又浅薄,你就是个恶毒的蛇蝎女人!” 丁雪除了在爱情上受过挫折,哪里遭遇过这样的打击。 “啊啊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丁雪疯狂地尖叫,像个疯婆子。 “是你害了我,是你,都是你的错!” 丁萱丟下鞭子,打开了禁室的门。 在外面,她看到了丁父,他正端著一盘金疮药。 以前那么多年,都是他给女儿善后,帮原主疗伤。 头一次这扇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人是丁萱,丁父直接愣在那里。 “小萱,你娘——” “丁掌门,明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神功大成,《白衣剑谱》衝破了九重。” 丁萱边说边演示剑法。 那薄薄细长的银剑在她手中婉若游龙,变幻莫测。 丁父越看越兴奋,甚至激动得浑身发抖。 “我和丁雪,你只能选一个。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取捨!” “是任由废物女儿折腾,还是让丁家重回武林之巔?你好好想想,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丁萱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丁父看到悽惨的丁雪,心中一阵后怕。 外孙女对女儿有多尊敬,多渴望得到娘亲的认可,没有人比丁父更清楚。 今天她突然出手,显然是已经突破了情关,不再渴望亲情。 这让丁父更加相信丁萱的剑法已经登峰造极,有了先祖之资。 先祖就是看破七情六慾,追求无欲境界,一个月创造出《白衣剑谱》,成为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剑客。 丁父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振兴丁家。 当年,紫阳门的关掌门毫不客气地嘲讽丁家是落魄的小门小户。 说丁雪惦记关振阳,是恬不知耻。 关掌门警告丁父看好丁雪,毕竟让丁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那种耻辱,丁父没齿难忘。 奈何武林世界从来弱肉强食,拳头大说话才有人听。 这口气憋屈了这么多年,如今丁父在外孙女身上看到了希望。 “爹……” 丁雪睁开眼,看到撑腰的人来了,眼睛立刻亮了几度。 “爹,你给我杀了那个逆女!你要为我报仇!” 啪—— 丁父一耳光抽在丁雪脸上。 “胡闹!你当初生的是个死胎,丁萱是你妹妹。” “小雪,开玩笑要有个度!以后,丁萱就是我们这一派的掌门。” “以前是爹错了,不该惯著你。如果你再没规矩,小心爹亲自清理门户。” 丁雪懵逼了。 怎么回事?眼前这个人是她亲爹吗?他是鬼上身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魔幻的事情? 丁萱在直播中看到丁父如此果断,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无论在哪里,男人都比女人现实比女人狠心。 丁父凭空给她捏造了新身份,定下丁萱为新掌门,是想把她和丁家死死地绑在一起。 至於关家会不会突然来认女儿? 什么关家! 没听丁父说当初丁雪生的是死胎么—— 前世,丁父因病去世,后来才发生关振阳上门,让原主假扮自己儿子的事情。 若是丁父在,是不会赞同蠢女儿的做法的。 丁家以前叫神剑山庄,听起来非常霸气威武。 只不过后来没落,年轻一代根本没听过这名號。 丁父把还没回过神的女儿送回房,让丫环给她擦药。 他自己去了库房,把祖辈传下来的匾额拿出来,小心擦拭了上面的灰尘。 丁父有预感,用不了多久,神剑山庄又会恢復曾经的荣光。 丁萱擦拭宝剑时问丁父有什么快速成名的办法。 “杀人!” 丁父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有你的剑够快够锋利,杀的人越厉害,名头就会越响亮。” “杀得大家畏惧,他们也会崇拜你敬重你!” 丁父虽然武功末流,但他是个老江湖,对这些武林事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掌门,改族谱把我变成你的小女儿,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丁萱似笑非笑地看著丁父。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们又不是那些讲身份的官宦人家!” “更何况,我说的是真的,你真是我小女儿。” 丁父眨巴著眼睛,一脸憨厚。 “行。” 丁萱原本也不介意这些,她收拾了行囊,准备按照丁父说的去杀人。 虽然这世界有武林有江湖,但是也有皇帝有朝廷。 朝廷会下发悬赏令,都是些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凶匪,还有很多武林败类。 只要拎著人头去衙门,就能拿到赏银。 丁萱不会滥杀无辜,这种类似赏金猎人的活计,既能赚钱又能打响名號,最合適不过了。 而且,初出茅庐的武林俊杰,都要去做一件自古流传下来,最重要的事情——踢馆。 丁萱打算双管齐下,效果绝对翻倍。 丁父把丁雪关在房里,让人看著她,自己陪著丁萱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行走江湖。 丁萱一路从南往北,宝剑出鞘,见血封喉。 她將一张张通缉令上的凶犯全部拿下,地方官看到她就乐呵呵的,高兴得不行。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因为战绩出色,丁萱在朝廷掛上號,也算是个正义十足的武林新秀。 丁父和丁萱在一起越久,越是心惊胆战。 她的心坚如磐石,杀人时完全不像新手,心態稳,手更稳,像个江湖老手,天生就是剑客。 真不愧是参悟了先祖《白衣剑谱》的天才! 丁父感慨万千。 虽然女儿是个没出息的恋爱脑,但好歹在生了个出色的孩子,也算是给老丁家立功了。 隨著时间一天天过去,丁萱的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 起初没有人在意她。 等丁萱三招杀死了穷凶极恶的“包氏三虎”,武林眾人才关注这个后起之秀。 之后,丁萱正式踢馆。 武林门派眾多,有用剑的、耍刀的、使锤的、赤手空拳的、舞九节鞭的、专攻暗器的…… 踢馆是习俗,大家都知道规矩。 双方切磋交流,比武只是点到为止,不会伤及性命。 否则那就不是踢馆,是找茬,是结仇,最后会闹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丁父怕丁萱不知道这些,一路上都在叮嘱她,免得她犯了杀性。 “掌门放心,我都晓得!” 丁萱一家一家挨个踢馆。 最初,没多少人在意他们。 毕竟这种小门小派,还住在偏僻的山旮旯里,没出什么名声响亮的人物,就等同於武林世界的边角料。 结果丁萱用事实说话,用实力证明小看她一定会倒霉。 “剑气!你小小年纪,已经修成了剑气!” 松陵派的薛掌门激动地看著丁萱,仿佛看到什么大宝贝。 他盛情邀请他们住下,还把丁萱当成忘年交,和她交流练剑的感悟。 这一聊,薛掌门更加感嘆江山代有才人出。 “以后,这武林將是你的天下了!” 薛掌门捋著鬍子,感慨万千。 他还是小弟子的时候,听师父讲过用剑的几个传奇人物,其中就有丁家的先祖——白衣剑客。 薛掌门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丁家剑法,这辈子真是圆满了。 老人家是个慈祥的前辈,写了几封信给老友让丁萱带著。 等她去老友的门派踢馆,也叫他们见识一下新一代的剑客是何等耀眼夺目。 因为薛掌门的缘故,丁萱之后的路程非常顺利。 如今,各家各派都清楚她虽是女子,可天赋和悟性都是一等一的好。 各家都有出色弟子,也有自己的天骄。 遇到这样的对手,他们兴奋不已,都爭著和丁萱切磋。 对於这些求败的同龄人,丁萱当然是非常好心地成全他们。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她要的就是力压当代所有天骄,成为武林第一人。 陪著她的丁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多和顏悦色的武林前辈和武林高手,这脸面是丁萱给他挣的。 难怪大家都说当你成名后,身边都是好人。 先祖啊! 丁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明年清明一定多多地给你们烧纸啊! 消息也传到了紫阳门。 作为一流的武林世家,紫阳门已经在这个位置待了四十年。 四十年的沉淀,足以让关家人打骨子为这个姓氏感到骄傲。 关振阳一听说丁萱,就想到当初中情毒,被丁雪强压的那一晚,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早知道这女人是疯子,在她遇到採贼的时候他就不该出手相救。 谁能想到只那么一次她就怀上了,还把孩子生了下来! 真是耻辱—— “夫君,丁萱是那个孩子吗?” 梅含香问道。 “我不知道。” 关振阳看著手中的飞鸽传书,上面说丁萱是丁父的小女儿。 这话大家都信了。 他到底是应该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他们这一路过来,名声越来越大,要不了多久,丁萱就会到紫阳门来踢馆。” “她可是一次都没输过,就连丹阳楼的江云鹤都败在她剑下。” “这哪里是踢馆,分明是把天之骄子当成踏脚石,成就她的青云路。” “我只是,为我们弘阳担心——” 听了妻子的话,关振阳脸色一沉。 “她敢!” 丁雪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到关家,让他承认她的身份,承认孩子。 如今丁萱剑法大成,要是她识趣,说不定他能给这孩子一个认祖归宗的机会,让她为关家效力。 倘若她非要爭个高低胜负,那就別怪他不客气。 关家的名声,不能折在她手里。 关振阳已经给儿子安排好了以后的路,先参加武林大会,再刷名声,等资歷够了,推举他为武林盟主。 如果关弘阳第一步没迈出去就输了,那对他对关家的打击都很大。 这一点关振阳绝对不允许! 思考了好一会儿,关振阳叫来心腹,吩咐他赶去丁家,把丁雪接过来。 只要挟制了丁雪,丁萱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听话。 看了系统传过来的直播,丁萱不得不感嘆人性的复杂。 当年丁雪的纠缠,让关振阳变成了受害者。 可谁又知道,多年后受害者会演变成加害人呢! 丁萱她这次出来,结交了不少朋友。 说起来,前世原主给当关弘阳替身,替他行走江湖的时候,和这些武林新秀们相处的不错。 如今也算是另一种旧友重逢。 她没有按照关振阳设想的那样去紫阳门踢馆,而是藉口自己深有感悟,需要突破,借住在松陵派闭关。 这让原本想了不少招数等著丁萱的关振阳算盘落空。 特別是丁雪被接来后,又和年轻时候一样日日缠著他,叫关梅夫妇头疼不已。 杀了她吧,丁萱如今已经起势。 万一她为生母报仇,怎么办? 呵斥她吧,这人年轻时候就听不懂拒绝,十几年如一日,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丁雪最大的心愿是和关振阳在一起。 好不容易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她哪里肯放过! 最后逼得关振阳有家不能回,不得不躲在外面。 他和梅含香多年夫妻,也出现了一些感情危机。 毕竟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第三者天天杵在眼前,哪怕知道丈夫对她没情义,也能气得人乳腺疼。 丁萱闭的不是死关。 她时不时去官府看通缉令,去抓为非作歹的人。 最猛的一次,她一人端了一个山贼的老巢,得到了朝廷的嘉奖。 关振阳天天盼日日盼,盼著丁萱赶快来踢馆。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关弘阳练功走火入魔,浑身经络堵塞,成了个半废人。 关振阳和梅含香只有这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变成这样,对他们夫妻来说不亚於天塌了。 偏偏这时候丁雪还各种往他跟前凑,一怒之下,关振阳一掌把她拍飞出去。 噗—— 丁雪一口血喷出来,人软软地躺在地上,眼珠子瞪得老大,当场没了气息。 “雪儿!” “姐姐!”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传来。 丁父急匆匆地衝过来,抱著丁雪喊她的名字。 原来,丁萱出关,约了好友们一起来紫阳门,想完成自己最后的一场踢馆。 结果正好撞到关振阳杀死丁雪的这一幕。 一同过来的年轻人里有会医的,连忙上前给丁雪把脉。 最后,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心脉断了,没救了。” “姓关的,你为什么要杀我女儿?她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她罪不至死啊!” 丁父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著关振阳,恨不得把他撕碎,为女儿报仇。 此时丁萱也站了出来。 “我姐姐虽然骄纵一些,可她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姐姐喜欢你多年,得知关掌门把她接到紫阳门做客,我还以为她的一片痴心终於被看到。” “没想到,关掌门竟然杀了我姐姐!” 丁萱冷冰冰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原本今日登门,是为了我最后一次踢馆。现在看来,踢馆得先放在一边。” “关掌门,请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日你我既决胜负,也定生死。” 其他门派的天骄们没有一个觉得丁萱做的不对。 亲姐姐当著自己的面被杀害,要是丁萱咽下这口气,向紫阳门低头求和,那她就不是他们认可的第一人。 “你?和我定生死?” 关振阳气笑。 这个孽障冲亲爹拔剑,她想干什么?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废话少说,出招吧!” 丁萱出手飞快,第一剑就擦过关振阳左脸,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自从接任紫阳门掌门后,关振阳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被一个新出炉的小丫头片子,当眾打脸。 他今日如果放水,岂不是日后人人都能踩他一脚?紫阳门在江湖上还有什么威望可言! 两人都用剑。 关家的紫阳剑名声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丁家白衣剑法也因为丁萱的出现,变得引人注目。 新旧两大剑客,不知道今日谁会更胜一筹。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著两人,生怕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紫阳剑至刚至阳,大开大合,强攻为主,防守不足。 白衣剑法清灵飘逸,亦正亦邪,可攻可守,更加灵活多变,叫人防不胜防。 不过眨眼功夫,两人已经过招十来次。 比起轻鬆自如的丁萱,关振阳就狼狈多了,身上的剑痕也越来越多。 他已经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还是曾经的武林盟主。 如今被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压著打,著实是丟人丟到家了。 身在局中,关振阳比那些围观者更要吃惊。 他没想到丁雪那个恋爱脑能生出这么出色的天才! 早知如此,他当初应该认下这孩子,何愁紫阳门不会更上一层楼?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丁萱是一心要杀了他,根本不念父女之情。 既然如此…… 关振阳衝著紫阳门的眾多弟子大喝一声。 “你们还愣著干什么,结阵一起上啊!给我杀了这个孽障!” 那些跟著丁萱过来的天才们急了,关振阳玩不起,他要杀人灭口。 他们一边大骂关振阳一边纷纷出手。 丁萱早知道原主生父是什么样的人,刚才放水,就是等著紫阳门的弟子出手,给她一个合理杀人的藉口。 梅含香本来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不过片刻,她就亲眼目睹丈夫人头落地。 圆滚滚的头咕嚕嚕滚到她面前停下。 关振阳的那双眼珠子瞪得老大,整张脸甚至还保持著临死前极为惊恐的表情。 “死了?这么快?” 江云鹤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 他也是天骄中的一员,之前败在丁萱手下,他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大,他能追上。 现在看来,是她手下留情了。 前任武林盟主在丁萱手里走不到三十招,她还如此年轻,以后还会更厉害。 这种天堑鸿沟,叫他们怎么追?! 掌门被杀,有人放下武器,有人负隅顽抗。 找死不听话的人,丁萱都杀了。 她甚至放话,说自己会等著其他人来报仇。 丁萱没有对梅含香出手,还放过了关弘阳。 她恶作剧似的,治好了关弘阳,恢復了这个弟弟的记忆。 前世,关弘阳享受著同父异母的姐姐给自己挣下的荣誉,继承了她的人脉和一切。 他在父亲关振阳的谋划下,30岁当上了武林盟主。 关家成了武林中的门阀世家,连当地的父母官上任都要先登门拜访,对关家低头哈腰。 没想到他重生回来,姐姐比前世还要厉害,她杀了父亲,毁了关家几代人的心血。 曾经声名显赫的紫阳门如今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更可怕的是,母亲梅含香受了刺激,日日敦促他奋进,逼他为父报仇。 原主从小经歷的那些,现在落在了他身上。 关弘阳稍有懈怠,就会被母亲鞭笞。 她骂他是废物,不爭气,连丁雪这个贱人的女儿都比不过。 长期生活在高压环境中,关弘阳快要被逼疯,最后实在受不了,趁机逃了出去。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废物!!” 梅含香又哭又笑,点火把自己烧死在房间里。 关弘阳得知消息后疯了,从紫阳门的少主,沦落成了乞討的乞丐。 紫阳门不是没有仇家,即便关弘阳成了疯疯癲癲的乞丐,依旧被仇家找到。 他被折磨了一个月,经歷无数羞辱,才被仇家取下首级。 丁萱出道即巔峰,“神剑山庄”的匾额再次掛在丁家门口。 丁父看到这一幕,想起去世的女儿,又喜又悲,没多久病倒,没到过年就去世了。 丁萱个自由散漫的性格,很少待丁家。 她一直在外游歷,神出鬼没,像一个真正的剑客,仗剑天涯。 多年后,当初的天骄们长成了武林的中流砥柱。 提起丁萱,他们不由得感嘆。 和这种天才生在同一个时代,是他们的不幸,但同时,能见证一个奇蹟诞生,又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幸运。 第85章 男友替我原谅了凶手 原主和男友纪永璋高中早恋,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感情很好。 22岁生日时,原主看到gg。 她决定做一件有纪念意义的事情,申报了人体器官捐献。 没多久,原主遭遇车祸被送到医院,因伤势太重,最终抢救无效。 最后,她的心臟、肾臟、肝臟、眼角膜等等,帮助了有需要的人。 纪永璋伤心欲绝,放不下对原主的感情。 发现女友的心臟在一个叫严娇娇的女孩身上,他来到她身边,关心她照顾她,成了她的男友。 恋爱五年后,严娇娇突然得知男友是为了守护这颗心臟才追求她,他爱的另有其人。 他们的爱情遭遇了严重的危机,两人发生激烈爭吵。 严娇娇受刺激住院,她甚至自残,说要把心臟挖出来还给原主。 经过她逃他追,各种极限拉扯,纪永璋追妻火葬场取得成功。 两个年轻人解开心结,拥抱彼此,准备结婚。 婚后,纪永璋发现一个秘密。 原来严爸为了救女儿,一早就盯上了原主的心臟。 在她签了捐献协议后,他找人製造车祸,害死了原主! 纪永璋纠结万分,最终还是选择隱藏真相。 只因为他觉得逝者已逝,活著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 “踏马的——” 丁萱很少爆粗,除非忍不住。 很快就是她的22岁生日。 作为一个冷静的人,丁萱敏锐地发现最近身边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和声音。 比如现在,一群陌生人在她旁边嘰嘰喳喳,討论生日怎么过。 大家一致认为,生日应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只不过什么事情最有意义,他们发生爭执。 有人说去种一棵树,陪伴自己成长。 有人说孝顺父母,感谢他们给自己生命。 有人说出去旅行一趟,见识这个世界。 最后,有人提到了人体器官捐赠。 说话的是个小姑娘,长著一张天真的脸。 她说如果有一天自己去世,希望能帮助別人,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下来,也能叫父母有个念想。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想了想,纷纷应和,说的確很有意义,还约定大家一起去申请。 丁萱听著听著,笑了起来。 看来,严娇娇的病情很严重。 找这么多人做戏,真是捨得下血本啊! 原主是罕见的b型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 严家那么有钱,如果严娇娇不是熊猫血,可能很快就能遇到合適的供体。 可偏偏她情况特殊,所以“一心难求”。 原主是熊猫血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严爸得知,这才盯上了她。 丁萱赠给演戏的这群人每人一张倒霉符,时长十年。 希望他们的命够硬,能挺过十年—— 原本,器官捐献的出发点是好的。 不管是器官、眼角膜、人体组织还是遗体,能拯救需要的人,能用於医学研究,都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耐不住有人目无法纪。 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將自愿捐献变成“提前捐献”。 偏偏最后还成功了,这才是人心的可怕之处。 回到寢室,丁萱接到纪永璋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 前世,原主受这些“活gg”的影响,对器官捐献生出兴趣,查找了很多相关的资料。 她兴冲冲地和男友分享自己的决定,说这將是自己22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后来她出车祸,丁爸丁妈从老家赶来。 医生在徵求家属意见的时候,纪永璋提起了她的生日愿望。 丁爸丁妈得知女儿签了器官捐献,她认为这是能帮助別人的,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最终决定尊重孩子的心愿,忍痛签字。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善良真诚的人,这些人不应该被辜负被利用。 晚上吃饭,丁萱有些心不在焉。 纪永璋看出不对劲,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我朋友和男友一起去申请了人体器官捐赠,作为两人认识四年的定情信物。” “我觉得他们好浪漫,这么做好有意义啊……” 纪永璋一听,皱起眉头。 “那万一有什么意外,岂不是身体都不全乎了?” “这种情况应该是没机会再投胎了吧?毕竟都不是完完整整的人了。” 丁萱翻了个白眼。 这人心里想得挺多的嘛! 他不赞同这事儿,却没拦著原主,最后还拿她做人情,原谅罪魁祸首。 慷他人之慨,真是有意思—— “你怎么这么迷信?” 丁萱嘴皮子一张,开始忽悠。 “在佛教看来,人去了西方极乐世界,灵肉是分离的。” “器官捐赠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还可以为后代积福积德。” “你就是不想和我一起才找藉口。饱了,不吃了!!” 丁萱放下筷子,气呼呼地走了。 纪永璋连忙追在后面,他最后好说歹说,同意去捐赠,才把丁萱哄好。 “这还差不多!” “我只是想在22岁生日的时候和你一起做这件事情,这个生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就像个陷入爱情和理想的单纯女孩。 纪永璋见她这般纯粹,刚才答应时心里的那点儿芥蒂也没了。 丁萱只是太爱他了,才想用这样独特的方式纪念他们的爱情。 生日当天,两人在官网上一起进行了线上登记。 看到捐献意愿的四个选项,人体器官、眼角膜、人体组织和遗体时,丁萱勾选了遗体。 “萱萱,你可要想好。要是捐遗体,最后会成为大体老师,那就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了。” 纪永璋没想到女友的奉献意识这么强。 他比较保守,並不认同这个。 “要是能为科学研究、医学发展做出贡献,我愿意啊!” 丁萱一脸天真。 纪永璋想了很久,只勾选了眼角膜这一项。 其他的,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两人最后申请了实体卡。 过了快一个月,他们收到实体卡和感谢信。 丁萱很注重仪式感,特意拍了照片,还有两个人的合影,一起发在朋友圈。 纪永璋怕家里爸妈说自己,故意屏蔽了爸妈和亲戚朋友。 不过5天后,他还是自一个人悄悄地取消了器官捐赠。 “他怎么这样?!” 系统看到纪永璋的操作,惊呆了。 “他在最后能原谅岳父,替罪犯开脱,选择隱瞒真相,会是什么好鸟?” 丁萱早就猜到了。 纪永璋与其说是和严娇娇有了深厚的感情,不如说是为了“好处”。 严爸,是90年代的大学生。 他头脑灵活,赶上好时候,抓住机遇开公司挣了大钱,只有严娇娇一个孩子。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纪永璋娶了严家独生女,又被岳父安排进了公司。 他通过婚姻实现了人生跨越,在其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拿死了多年的前女友和眼前的金山银山比,正义又值几个钱呢? 不过,系统可不是吃素的。 纪永璋想撤回,绝对绝不可能! 丁萱找到了前世撞死原主的醉汉。 这人叫李四,他家里穷,但是有病人需要长期治疗,所以严爸和他达成了交易。 严娇娇的身体等不了,严爸这个慈父自然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 这事儿丁萱熟啊! 有严爸前世的模板在,她只用照葫芦画瓢,跟著学。 傀儡出面和李四谈好条件。 李四拿著照片,远远地跟了严爸一周,认清了那张脸,也摸清楚了他的生活规律。 於是在一个周末,李四灌了半斤白酒,踩著油门撞向了严爸。 噗—— 看到中年男人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还在马路上翻滚了两圈,丁萱满足了。 面对汽车这种钢铁怪物,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穷富贵,都是脆皮,撞谁谁一样! 严爸被送去医院。 严妈得知消息后大吃一惊,哭哭啼啼地赶到了医院。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医生很遗憾地告诉严妈,严爸因为伤势过重,已经脑死亡。 “不,为什么会这样!” 严妈痛不欲生。 一直给严娇娇治病的心外科孙主任得知消息后,小心翼翼地跟严妈提了一下,也许严总能救严娇娇。 因为严爸也是b型rh阴性血,只要配型合適,他是最適合拯救严娇娇的人。 “你在说什么?你还是人吗?” “你这是要谋杀我的丈夫!他只是脑死亡,还没死!你给我滚——” 悲伤过度的严妈指著孙主任的鼻子一顿狂骂,还说要打电话投诉他。 丁萱冷笑。 亲爹死了救女儿,你骂医生没医德。 严爸找人撞死原主,用別人孩子的心臟救自家孩子,你喜滋滋。 果然刀子落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 丁萱用虚擬號,发了严爸的车祸照片给严娇娇,还配了个小丑的笑脸。 “你爸死啦,你的心臟终於有著落啦!嘻嘻,开心吧——” 做这件事情丁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 可別扯什么严娇娇无辜不知情,她可是最终的得利者。 而且,她真有那么天真无邪,一点儿没怀疑过自己的爸爸吗? 未必吧! 果然,严娇娇在看到照片后受刺激,严妈和孙主任都接到了病房的电话。 “娇娇!” 严妈不想在失去丈夫后又失去唯一的女儿。 最终,她忍痛同意了孙主任的建议。 幸运的是,父女俩hla配型达到了6个点。 在移植手术中,配上的点越多,意味著对移植器官的排异反应越低。 很快,医生开始准备手术。 这种大型移植手术一般要准备2000毫升血液。 因为b型rh阴性血十分稀缺,库存不够,血库不得不打电话向本市的几个“熊猫大侠”求助。 他们这群拥有熊猫血的人的小群里,也有人发消息。 丁萱接到了电话,她藉口毕业聚餐喝了酒,没有过去。 救其他需要的人,她愿意。 救原主的“仇人”,她可没那么圣母。 不过,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好几个人赶去献血,最后严娇娇的手术顺利完成。 严妈鬆了口气,至少丈夫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来。 只是,捐严爸的心臟给女儿,她同意,捐献器官救助其他人,严妈不干。 她的丈夫英年早逝,已经这么惨了,难道连个囫圇身都不能留下? 丁萱再一次嗤笑。 果然,他们就喜欢用圣人的標准衡量別人,用贱人的標准要求自己。 啊呸—— 丁萱很忙。 趁著严爸身死,严娇娇做手术,严妈分身乏术,她开始联合严家的对手,针对严家的公司。 没有人知道幕后黑手是个22岁的年轻人。 严妈当全职太太多年,根本不懂公司那些事情。 没了严爸这个镇山的虎,下面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能捞就捞,能卖就卖。 在各路人马的共同努力下,不到一个月,公司垮了。 严娇娇出院后,坐在轮椅上被严妈推著来参加爸爸的葬礼。 现场只有几个人,冷冷清清淒悽惨惨,真就印证了一句老话,人走茶凉。 严妈伤心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噩运会突然降临到自家。 严爸死了,主心骨没了,家里天都塌了。 严娇娇也非常伤心。 如果她恢復健康的代价是失去爸爸,她寧可不要! 虽然严家的公司没了,可房子车子还在,家里还有存款,以及股票基金保险。 所以她们母女的日子依旧过得比普通家庭要好很多。 丁萱喜欢在人心口捅刀,恢復了严娇娇和纪永璋的记忆。 重生回来,严娇娇在得知爸爸车祸去世,自己用了爸爸的心臟后,当场呼吸急促,晕了过去。 纪永璋的状態比她好多了。 他只是有些纳闷,明明前世这个时候丁萱已经去世了,为什么现在她还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 难道是娇娇发生了什么意外? 娇娇—— 纪永璋急匆匆地赶到前世严娇娇一直去的医院。 等打听到岳父车祸去世,严娇娇做了移植手术,他慌了。 为什么两辈子完全不一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的纪永璋已经不是20多岁的毛头小子,而是前世被岳父扶持,在商场上闯出成绩的“纪总”。 他没有和严娇娇相认,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復盘。 两世唯一的不同,是丁萱拉著他一起去申请了器官移植。 莫非她重生了? 可她前世不是早就死了吗? 难道人死了有灵魂,所以丁萱知道了真相? 哪怕纪永璋心態再沉稳,此时大脑也如同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怎么都解不开。 实在是重生的世界太诡异了。 他查到撞死严爸的人是上辈子撞死丁萱的李四,他因为没钱赔偿,已经被抓了起来。 纪永璋心里有好多谜团,不知道该怀疑谁。 晚上他特地约丁萱去逛街,旁敲侧击地试探她。 结果逛街两小时,她除了吃吃喝喝逛逛买买,根本没有半点异常。 和纪永璋记忆中的前女朋友一模一样。 “喂,你怎么了?说好了陪我逛街,自己却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丁萱叉著腰,抬头打量著纪永璋,眼里满是审视和怀疑。 “你该不是移情別恋了吧?!” 她脸上的表情,甚至细微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异常,纪永璋打消了对丁萱的怀疑。 也许是严爸前世造孽,所以这辈子遭到报应。 只是在这样的打击下,也不知道娇娇会如何—— 纪永璋曾经非常爱丁萱,他们是初恋,高中大学在一起整整五年。 可是,他后来爱上了严娇娇。 他们是夫妻,在一起生活多年,有很多温馨美好的回忆,还有孩子。 他人生最重要的几十年是和严娇娇度过的,丁萱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了。 从感情上,纪永璋放不下严娇娇, 更別提现在严家遭遇这样的事情,他应该陪在严娇娇身边。 “小萱,我们分手吧!” 周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纪永璋的声音却清晰明了地传到了丁萱耳朵里。 她微微一愣,仿佛没听清楚。 只等纪永璋再重复了一遍,丁萱一个大耳光把纪永璋的脸打歪。 “分手就分手!我不稀罕你!” 丁萱转身就走,边走边给纪永璋的妈妈打电话告状,说他们分手了。 两家本来因为儿女恋爱,变得十分亲近。 四个大人经常约在一块儿打麻將,周末一起去郊游钓鱼。 这冷不丁地得知儿子没头没尾地就要和丁萱分手,纪妈连忙给纪永璋打电话问原因。 “是,我的原因。妈,你別问了!我们有缘无分!” 纪永璋掛了电话,再一次去了医院。 他藉口是严娇娇的朋友,买了鲜探望她。 夫妻俩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严娇娇不顾旁边还有人,抱著纪永璋开始大哭。 “永璋,我爸走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別怕,我在,我会陪著你。” 他安慰了严娇娇很久。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纪永璋问她这辈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不知道……” 严娇娇眉头紧锁,她也想弄清楚两辈子的差异。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情。 “爸爸出车祸那天有人发了现场照片给我!可是后来我做完手术,手机上什么都没有。” 严娇娇曾经也想找到那个人。 对方对严家恶意满满,说是有死仇都不为过。 纪永璋回去后,查了一下丁萱在严爸去世那天的行程,发现她一天都和室友们在一起,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这时,他才彻底放下对丁萱的怀疑。 已经是大四的六月,本来原主和纪永璋一起决定留在这个城市,都签好了工作。 现在既然两人分手,丁萱乾脆收拾东西,去了外地。 纪爸和纪妈再次打电话来,要儿子讲清楚分手的原因。 纪永璋无奈,只好坦白了严娇娇的存在。 “有钱人家的独女?她爸刚去世,只有个当全职太太,什么都不懂的妈妈?” 纪爸皱眉。 “你这是要当陈世美?准备去有钱人家里当赘婿,吃绝户?” “儿子,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如今的父母经常玩抖音刷短剧,学会了很多新知识。 这不,纪爸刚看完短剧,就联想到了儿子。 听到爸爸阴阳怪气,纪永璋十分无奈。 “爸妈,我和娇娇是真爱!她人很好,你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纪永璋说的非常肯定,毕竟前世他爸妈对严娇娇很满意,没有什么矛盾。 “哼!你移情別恋,当然觉得她好。算了,儿大不由娘,管不住你了——” 两边不欢而散。 纪永璋开始边上班边陪伴严娇娇。 起初,严妈看不上他,奈何女儿喜欢。 结果没两个月,严妈对纪永璋的態度大改变,天天笑呵呵地喊“小纪”。 前世当了严家女婿那么多年,纪永璋对岳母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 搞定严妈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难。 纪爸纪妈眼看著儿子铁了心的不回头,两人也没办法。 他们来了一趟,要看看儿子的女友。 纪永璋接了爸妈,两家算是正式见面,吃饭的时候大家谈的还不错。 吃完饭出来,纪永璋看到街对面开了一家严娇娇最喜欢的点心铺子。 其中她最爱的是蟹壳黄,也卖的最好,去晚了就没了。 纪永璋乾脆过去给她买点心。 看到儿子如此殷勤,纪妈心里有些酸唧唧的,她把儿子养这么大,还没见他孝敬过父母! “娇娇!” 卖到蟹壳黄,纪永璋冲严娇娇招手。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棵大树突然砸下来,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儿子——” 等几人过去,大树下的纪永璋已经奄奄一息。 前几天台风刚过,大树根部鬆动。 外加上虫害原因,树干中间被蛀空,这棵树又枝繁叶茂,空心树干无法承受这么大的负担。 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纪永璋成了那个倒霉蛋。 “很遗憾,我们尽力了。”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摇了摇头。 “是你,你害死了永璋!他要不是为了给你买点心,也不会被树砸死,都怪你!” 纪家爸妈嚎啕大哭,让严娇娇赔他们的儿子。 推搡间,严娇娇晕了过去,严妈连忙喊医生,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最后只剩下纪家夫妻的时候,一名器官捐献协调员出现。 一开始,两夫妻疯了一样对协调员又打又骂,非说儿子还没死。 等他们回出租屋收拾纪永璋的遗物,看到了那张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卡。 纪妈还在他手机上看到纪永璋屏蔽了他们,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以及他对人生和生命的感悟。 两人最终决定尊重孩子的心愿,同意了器官捐献。 死了的纪永璋,以魂体的方式看著爸妈签了字。 当看到自己的器官被用去救人,他並没有感到高兴,反而非常愤怒。 他们有什么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他明明登记之后撤销了,他不愿意!! 他爸妈口口声声说爱他,怎么捨得让他变得不完整? 看到纪永璋无能狂怒,丁萱再次感慨这人的双標。 当初原主出车祸,他安慰丁爸丁妈,提到她的心愿时,可没有这么疯狂。 丁萱把纪永璋的魂体丟到一只下水道的老鼠身上,帮他用另外一种方式体验人生。 严娇娇醒来,得知纪永璋的器官被捐献,再次受刺激。 这回她在医院足足躺了20天,曾经一度病危。 出院的时候医生再三强调,要她注意健康,爱护心臟。 回到家后,严娇娇开始怀疑这世界的真实性,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幻听。 她甚至认为纪爸纪妈说的对。 她就是个灾星,剋死了爸爸,又剋死了爱人。 “该死的人一直都是我,老天爷,你把爸爸和永璋还给我好不好?” 在严妈看顾不到的时候,严娇娇从楼上跳了下来。 人生最后的一分钟里,她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对方穿著黑色裙子,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那张脸…… 严娇娇瞳孔紧缩。 她认识这张脸的主人,是纪永璋的前女友,也是她前世心臟的原主人。 这下,严娇娇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两辈子会完全不一样。 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第86章 独身主义的我被他们盯上了 原主是个独身主义者,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娃。 丁爸丁妈催过,可她喜欢独处,觉得一个人更舒服自在。 更何况她有房有车,挣得不少,存了足够多的钱养老,所以更坚持自己的选择。 原主的弟弟大学毕业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 丁爸丁妈有孙子孙女承欢膝下,不再干涉女儿的决定。 原主很疼侄子侄女,经常给他们买东西,带孩子们出去玩。 一次她生病住院,错过了侄子10岁生日。 事后她补了礼物和红包,可侄子嫌礼物不合心意,觉得一千块的红包太小。 原主准备跟侄子讲道理,他却说:“反正你没孩子,你死了都是我的!” 侄子理直气壮,偏偏家里人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父母劝她別跟孩子见识。 还说以后她老了,需要侄子侄女在跟前端茶递水,伺候养老。 原主气笑。 自己才40岁,家里就开始惦记她的东西? 特別是侄子侄女说她的房子和钱都是他们的,她现在是提前用了他俩的钱。 原主大怒,年三十晚上要离开。 爭执间,她被弟弟推倒磕了头。 家里人迟迟不打120,导致原主错过黄金抢救时间。 她死后,他们继承了她的遗產。 …… 原主大专毕业,学的服装设计,出来后工作不好找,收入也不理想。 一次偶然,她发现了一条发財的路子,旧衣回收,再卖到非洲。 后来她开了一个旧衣分拣厂,厂里的流水十分可观。 这条路走对了,让原主在广市买了房子商铺。 她完全是靠自己白手起家,抓住商机,有了自己的事业。 老家人一听说她搞旧衣服回收,都笑话她是收破烂的。 她没解释,就叫人这么误会。 丁萱很欣赏她。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原主都是个有头脑有能力的女性。 丁萱来的时候,刚过37岁。 她的弟弟丁宇航今年32,和妻子结婚宋欣结婚多年,生了一儿一女。 大儿子丁俊贤,刚刚7岁,在上小学。 小闺女丁宝珠,5岁,是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 自从原主和家里表明自己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后,丁爸丁母催婚好几年,从她22岁催到30岁。 他们说她再不结婚不找对象,以后会是没人要的剩女。 女人的青春那么短短几年,她挑別人的时候,別人也在挑她。 年纪大的女人在相亲市场上根本没有竞爭力。 奈何,原主一向有主意。 后来丁宇航毕业留在家乡考了编制,生了孩子,老人便不催了。 丁萱接手原主的厂子后,又在郊区建了一家新厂。 回收的衣服里面有一些破烂衣服,可以打碎做成拖把。 別看小小拖把不起眼,其实赚钱得很! 很多人的眼睛都盯著体面的,高大上的工作,其实不起眼的小东西反而利润更大。 开了新厂后,丁萱更忙碌了。 这天,她接到丁妈打来的电话。 丁妈说大侄子要上兴趣班,话里话外都是让丁萱掏钱。 原主在乎家里人,对待他们时手很鬆。 丁萱可是个铁公鸡。 “妈,小贤上兴趣班你跟我说干啥?他又不是我儿子——” 丁萱按著计算器,一直“归零归零”乱响。 “你不是小贤的大姑么!” “你不结婚不生孩子,以后还不是小贤和宝珠给你养老。” “你现在不投入不付出,不和他们培养感情,孩子跟你不亲,到时候你可別后悔!” 自从有了孙子和孙女,丁爸丁妈不催丁萱的同时,看到女儿发財,他们的心也渐渐偏移了。 他们总是在强调一件事情,那就是人老了很可怜,还是需要亲近的人照顾,养老院和保姆都不靠谱。 老人一直都这么说。 所以导致不管弟弟弟媳,还是侄子侄女,都听进了耳朵里,默认大姐(大姑)的东西是自己的。 现在见丁妈又是这番说辞,丁萱笑了。 “妈,你听说过『冻卵』没?我已经去冷冻了10颗卵子。” “我现在拼事业,不愿意耽误挣钱。等我財务自由了,照样能生孩子。” “您可別拿养老的事情嚇唬我!现在科技发达,女人到50岁还能生呢!” 丁萱这么说,打了丁妈一个措手不及。 她匆忙地掛了电话,和丁爸说起这事儿。 奈何两人六十多岁,跟不上时代,对这些完全不了解。 等儿子和儿媳下班回来,丁妈连忙把丁萱的话讲了一遍。 “我姐冻卵了?” 丁宇航脸色有些难看,宋欣也皱起了眉头。 前不久的热搜上还说著名女明星做了卵子冷冻,等想要孩子的时候再生。 时代在发展,科学在进步。 让有钱又不想结婚的女性有了更多的选择。 丁宇航万万没想到,大姐会去冷冻卵子,这简直是他今天听到的最糟糕的消息。 大姐做的生意虽然说出去不够光鲜,可是实打实赚钱。 这几年,大姐对家里也很不错。 不管是给爸妈买园洋房,还是对侄子侄女,都非常捨得。 可这些是建立在她没有婚姻,没有自己孩子的前提下。 要是丁萱有了亲生儿女,那之前他们设想的一切都会化成泡沫,什么都没了—— 丁宇航跟丁爸丁妈科普了冻卵。 丁爸提出,那女方到时候年纪大了,要是生不出来怎么办? “爸,且不说现在大龄生子的大有人在,就说那些有钱的名人,自己生不出来,可以出国代孕。” “去精子库挑选需要的精子,再到东南亚小国找个代孕机构,想要男孩生男孩,想要女孩生女孩。” 丁宇航一边说,一边找新闻给丁爸丁妈看。 “之前国外打仗,有个小国直接被称为『欧洲的子宫』,这在国外都是合法的。” “只要有钱,想要什么有什么。” 这下,丁爸丁妈傻眼了。 “那小贤咋办?要是你大姐有了孩子,她的那些房子厂子,不就是没小贤和宝珠的份儿了?” 丁爸急了。 虽然长女对他们很孝顺,可他们最疼的还是儿子孙子。 毕竟生活在一起,天天见面,孙子孙女也是他们带大,在感情上自然有偏心,很正常。 “妈,你也是的,非要打电话让大姐出钱。” “上次过年大姐回家,你也是老说话刺激大姐,说不定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去冻卵。” 丁宇航反过来指责丁妈。 要不是她说话太直白,让大姐心生厌烦,也不会生出逆反心。 大姐能自己白手起家,身价数千万,哪里是被人拿捏的人呢?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丁妈也十分后悔。 本来一切顺顺利利,他们只要耐心等著,以后好处少不了。 没想到出了这事儿——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妈,大姐是隨口说的,还是准备要去生孩子?” 宋欣这时候才开口。 她心里急,面上却没表露出来,省得被人说贪婪。 “她说现在忙,等財务自由了再说。” 丁妈把丁萱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不是现在就好。” 丁宇航鬆了口气。 “爸妈,以后你们多关心关心大姐,她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虽然她是有点儿小钱,可是亲情和温暖是金钱买不到的。” “要顺毛摸,多关心她的身体健康,多问问她累不累,別老是让大姐为家里钱。” 丁宇航说话的时候,丁爸丁妈连连点头。 女儿一直主意大,很有自己的想法,从她坚持独身主义就能看出来。 对这样的人,顺毛摸的確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们是大姐的家人,是血脉至亲,不能老把不给钱就不帮养老这样的事情掛在嘴上。” “就算大姐一分都不给我,她老了我照样会照顾她。” “小贤和宝珠是她至亲的侄子侄女,也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大姑。” 丁宇航的这番话,说得极为冠冕堂皇。 丁萱看直播的时候,忍不住高看了这个弟弟一眼。 这傢伙不是好人啊! 前世他躲在丁爸丁妈背后,让老人出来衝锋陷阵。 在侄子侄女说错话的时候,只有他出来批评他们。 这是有分工有合作啊! 其他人唱白脸他来唱红脸。 反正坏事都是老人、孩子和他老婆乾的,他是个大好人。 可要不是耳濡目染,不是大人言传身教,两个孩子怎么可能说出“你的钱不就是我们的钱”这番话? 丁萱把家里的事情拋在脑后,开始专心搞事业。 一开始大家不看好她的拖把厂。 结果,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居然利润可观。 尝到甜头后,她还开了个塑料厂。 那些发霉的衣服、烂布头之类的,可以炼再生纤维,这可是超市购物袋的原材料。 旁人看著丁萱挣钱,纷纷佩服她脑子好使。 就像影视剧里说的,钱和权力是女人的大补之物,丁萱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帐上的钱越来越多,她的气色也越来越好,简直是容光焕发。 自从上次和丁妈在电话中不欢而散后,现在家里打电话来,丁爸丁妈变得慈爱了很多。 他们接受了丁宇航的批评教育,开始对丁萱嘘寒问暖,走温情路线。 丁俊贤和丁宝珠也时不时地发语音,关心大姑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好好睡觉。 “妈,我想吃你做的咸鱼和咸肉,去年冬天你不是醃了很多么——” 丁萱刚起头,丁妈连忙说回头就给她寄。 丁爸还在旁边问她,想不想吃別的? “想吃老家山上的笋子,现在正是吃笋子的时候。可惜啊,我没时间回去掰笋子。” 丁萱话音刚落,丁爸连忙打包票。 “不就是笋子么,让你弟弟周末给你弄。” “爸爸记得,你最喜欢笋子炒咸肉,到时候笋子真空包装寄给你,让你尝尝家乡味道。” “好嘞——” 丁萱一点儿不觉得使唤他们有什么问题。 斗米恩升米仇。 原主一直主动为家里付出,这么多年下来,反而叫丁家人觉得一切是理所应当的。 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那么多本应如此。 他们既然惦记她的財產,那就好好表现,好好討好她吧! 想站著把钱拿了,给自己立牌坊,没那么容易—— 丁宇航回来后听了丁爸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 他周六开车带著老婆孩子一起去山上掰笋子。 他们拍了很多欢快的视频和照片,把孩子拍得天真活泼,晚上回来发给了丁萱。 看出弟弟是在给自己玩心眼,丁萱也非常给面子。 “小贤和宝珠真厉害!” “孩子就像老家的笋子,见风长。看到他们这么可爱,我都想有自己的宝宝了。” 啊?!! 丁宇航没想到大姐会是这样的感想。 那他拍的视频发的照片,岂不是起了反作用? 他尷尬地附和了几句。 等丁萱收到家里寄来的咸肉、咸鱼和笋子,就看到弟弟和弟媳在朋友圈抱怨孩子调皮,不听话。 系统说,这是他们单独发给她看的,把其他人屏蔽了。 宋欣吐槽丁俊贤上课不认真听讲,被老师请家长。 丁宇航也在大晚上发女儿被幼儿园小朋友传染,在医院掛水的照片。 人家都开始玩宫心计了,丁萱自然是要“上当”。 她在下面留言,说第一次知道带孩子这么不容易。 宋欣趁机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大姑姐倒苦水,说养育孩子如何艰辛。 比如有孩子的头两年,当妈的根本没办法睡一个囫圇觉,光是餵夜奶都能把人折磨得不行。 更別提幼儿时期,孩子很容易生病,稍微不注意就得跑医院。 宋欣还说,自己命好,遇到通情达理的公婆愿意帮忙,丁宇航也会搭把手。 要是一个人,她真的坚持不下来。 她的这番话,就只差点名丁萱要是有孩子,一个人是搞不定的。 对他们,丁萱一直用万能回復公式打太极。 “啊?真的吗?!” “哇,是这样啊?!” “嗯嗯,你说的都对!” 她这態度,让丁家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透她到底怎么想的。 这回,丁萱的生日当天居然收到了全家人的祝福。 大家一起录了视频,丁爸丁妈和顏悦色,弟弟弟媳也是笑脸盈盈。 大侄子跳了一段街舞,小侄女奶声奶气地祝大姑生日快乐。 这样的仪式感,可是以前原主了钱都买不到的。 丁萱感动了一下下,给家里打了视频。 她带著厂里的骨干在斯里兰卡庆生,全程都是她出钱。 看到丁萱小日子过得这么瀟洒,丁家人嫉妒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那么美丽的海洋,那么漂亮的景色,还有奢华的海景酒店,各种没见过的美食…… 她真有钱,真的好捨得啊! “爸爸,我也想去玩——” 丁俊贤羡慕得不行。 “我也要,我也要!” 丁宝珠也嚷嚷著。 “那得问问你们大姑……”丁宇航话有所指。 两个孩子连忙跟丁萱打招呼,说想出国玩。 “不行!” 丁萱当场拒绝。 “丁俊贤,你作业没有按时完成,还在学校欺负別的同学,你爸告状都告我这里了。” “还有宝珠,上次玩游戏输了,你居然哭鼻子,你妈录了视频,我都看到了。” 丁萱表示,不听话不勇敢的孩子没有奖励。 在两个小孩撇嘴快要哭的时候,丁萱掛了电话,继续嗨皮。 这下,丁宇航觉得之前的举动有点儿適得其反。 虽然哭诉养孩子辛苦,让大姐暂时打消了生孩子的念头,可同时她也变得不喜欢家里的俩孩子,嫌弃他们这不好那不好。 以前丁萱带孩子去迪士尼,去环球影城玩。 所有开支都是她报销,还会买很多礼物给他们。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小气过! 等到了孩子们的生日,丁萱一毛不拔,更是印证了丁宇航的猜想。 她还说的头头是道,学习不好表现不好,不应该有奖励,那是娇惯孩子。 毕竟小时候丁爸丁妈对她就是如此,所有的奖励都应该和成绩、表现掛鉤。 “爸妈,你们也別太惯著小贤和宝珠了,还是应该对他们严格要求。” 等丁爸丁妈打电话来,说她这个大姑在孩子生日的时候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丁萱直接搬出老黄历。 “小贤已经是小学生了,不再是小朋友。学生应该比成绩,而不是比吃的穿的。” “学习向高標准看齐,生活向低標准看齐。爸,这可是你以前一直跟我说的话。” “宇航和宋欣难道会说假话?俊贤这才一年级,已经被叫了好几次家长。” 丁爸丁妈刚说了一句,丁萱下面有一大堆的道理等著他们。 两人批评女儿没成功,反而被她教育了一顿。 掛了电话,老两口气得不行。 等儿子儿媳回来,他们马上告状。 丁宇航能咋办,是他和妻子一直在丁萱面前说生孩子这不好那不好。 他们还经常夸张地说自家两个孩子多调皮多不懂事,如何让他们头疼操心。 谁知道事情还有两面性呢?! 这回吃了亏,他们开始调整政策,慢慢对著丁萱夸奖孩子。 夸大的上课认真,回来主动写作业,小的孝敬老人,上绘画班被老师表扬。 丁萱一听,马上说原来生孩子这么好?她想要孩子了! 这下弄得丁宇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夸孩子,大姐要生孩子。 骂孩子,大姐討厌孩子,一毛不拔。 怎么做最后都是对他们不利。 到年底,丁萱开著新换的豪车回来,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还专门请了个司机。 “姐,你发大財了?” 丁宇航问道。 “哎呀,没有没有。” 丁萱给丁爸丁妈拎了两箱牛奶,至於弟弟、弟媳和侄子侄女,什么都没有。 大过年的,就这? 丁爸丁妈直接愣在那里。 女儿手指和耳朵上的亮闪闪能把他们的老眼刺瞎,结果过年回家只带两箱牛奶? 这么抠门的事情她怎么做得出来?! “爸妈,我觉得你们说的太对了,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情,不是什么物质能衡量的。” “別看我现在看上去光鲜,其实这都是样子货。” “我这不又开了两个厂么,不给自己捯飭捯飭,他们以为我是穷鬼,不会借钱给我。” 丁萱笑眯眯的,一点儿都不尷尬。 得知她现在手里有三个厂,丁家人又惊又喜。 丁宇航心里甚至有些酸溜溜的。 同样是大专毕业,怎么大姐就敢拼敢闯,这么能干? “那你这样,忙得过来吗?” 丁爸急切地问道。 “刚开始都忙,你们看我头髮,今年白了好多。” 丁萱低头,上面果然一层白髮。 “反正总得找点儿事情做,不能閒著。” “本来我还想生孩子,养个孩子玩儿。可是看到小弟他们养孩子这么累,我寧可搞事业。” “总归家里已经有了小贤和宝珠,只要你们好好教育,以后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这是丁萱在冻卵后,第一次明確表示自己不会生孩子。 这下,丁家人也不介意她过年空手回来了。 一家人把丁萱当成女王伺候,即便她分文没出。 跟原主出钱出力相比,丁萱这个年过得十分舒服,简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就连泡脚水都是丁宇航安排孩子们“孝顺”大姑,端到她跟前。 “小贤和宝珠真乖!” 丁萱嘴上夸夸,行为上依旧一毛不拔。 可即便如此,家里人也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因为丁宇航已经旁敲侧击地从大姐的专职司机嘴里打听到,大姐確实开了两个新厂,规模很大,效益很不错。 既然丁萱放弃生育孩子,那最后这些还不是他们的。 过年期间,丁萱一直在接电话。 除了一些阿諛逢迎地你来我往,她还在找人借钱。 找黎总借五百万周转,找周总挪八百万。 总之,她嘴里隨隨便便说一个数字,都能叫家里人听得心臟怦怦跳。 等看到丁萱手机上的简讯提醒,上面那么多零,丁家人更是眼珠子瞪得老大。 “小萱,你借这么多钱,能还上吗?” 丁妈捂著胸口问道。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妈,你太小看我了!” “做生意只是开头难,给我四年,最多四年,我就能把钱都还了,剩下的全是利润。” 丁萱伸出两根手指。 “一年最少都这个数!” “这是多少?两百万?”丁爸保守估算了一下。 “爸,您真是胆子小。两千万!!” 丁萱乐呵呵地嘲笑著丁爸。 “为了办新厂,我把房子铺子都抵押了,前几年赚的钱也全部投了进去。” “新厂才半年,流水已经五百万了。现在我要扩建厂房,扩大经营,那些人看好我才会借钱给我。” “银行定期五年才1.55个点,靠谱的理財更是少得可怜。都是老熟人,我回头还他们8个点,不比放银行强么?” 丁萱说话的时候,丁宇航打开手机计算器开始算帐。 不得不说,她的话让他非常心动。 8个点! 一百万一年8万,五百万光利息就是40万! “姐,你还差多少钱?” “差三五百个吧!明天就搞定了。”丁萱藉口困了,回房休息。 在她走后,丁宇航连忙小声跟爸妈和妻子商量。 別人能借钱给大姐,赚高额利息,他们为什么不行? 钱存银行,还不如借给丁萱。 而且,丁宇航还开动了聪明的大脑瓜子。 他准备去银行贷款,再转手借给丁萱,赚利息的差价,也能有不少收入。 “能行吗?大姐愿意吗?” 宋欣有些犹豫。 “怎么不行!” “不过,你是亲弟弟,8个点有点儿少,至少10个!哪儿有姐姐不帮衬弟弟的?!” 丁爸说完,让丁妈看看他们有多少存款,一起凑一凑。 实在不行,这套园洋房可以抵押给银行。 他们也可以去贷款,看看怎么凑钱最合適。 到时候让丁萱把借条写清楚,一定要有书面证据,过程还得拍个视频。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借条才有法律效力。 没有人怀疑丁萱会赖帐,毕竟手机上的转帐金额他们都看见了。 而且她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很有诚信的。 “贪婪真是人类最大的敌人,会让人鋌而走险——” 丁萱笑著看戏。 这房子是原主给爸妈买的,她还了那么多钱在家人身上,这些都得还回来。 丁宇航第二天跟丁萱商量了一下。 “10个点?” 丁萱有些为难,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谁叫你是我弟呢!亏谁也不能亏我亲弟弟啊!” 正月里银行放假休息,丁萱说不著急一时。 她初六出发,丁家人笑眯眯送她返程,后备箱里还装满了咸鱼咸肉,干鸡香肠。 回到广市,丁萱把厂子卖了。 她已经打了样,新厂子新门路的確挣钱,所以卖得价格不错。 至於旧厂,丁萱也没留。 钱够就行,她不贪。 广市的房子商铺,她年前就掛了中介,年后有人看房,双方都满意,出手很快。 而丁家这边,丁爸丁妈抵押了房子,丁宇航也贷了款,还找朋友借了钱。 宋欣专门回了一趟娘家,找娘家爸妈拿了八十万。 最后他们竟然凑了六百万出来。 丁宇航打电话问丁萱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说10天后回去。 丁家人等啊等啊,结果丁宇航接到诈骗电话,按照人说的网购退款,点了简讯上的连结。 等他反应过来,卡里的钱早没了。 在警局,丁宇航不断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头。 他当时怎么就脑子进水了,像喝了迷魂汤一样点了连结呢?! 宋家爸妈得知自己的养老钱没了,气得双双住进医院。 相比起来,丁家爸妈心態好多了。 “没事,你姐有钱,六百万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再说这笔钱是帮她借的,应该她来还。” 丁爸劝著儿子。 旁边警察听了却十分无语,什么倒霉女儿,要给弟弟还六百万欠债? 丁爸打丁萱的电话,没打通。 换手机打,还是没人接听。 好不容易联繫上丁萱,她说自己在澳洲餵袋鼠,这些年太累了,她准备放长假,环球旅行。 至於帮弟弟还钱?那是不可能的! “嘟嘟嘟——” 电话被掛断,丁爸气得脸颊通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老丁,老丁!” 丁妈刚准备扶丁爸,自己也摔倒在地。 这下,丁宇航不但背债,还要照顾两个失能的老人。 当初房子被抵押给了银行,到期他们没钱还,园洋房最后被收走。 无家可归的那天,全家人都恢復了记忆。 丁爸丁妈只能“啊啊啊”地流眼泪。 丁宇航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拨打丁萱的电话。 电话已经变成了空號。 “肯定是大姐提前重生了,这是她对我们的报復!” 丁宇航腿一软,坐在地上。 他接手了大姐的厂子,辞了编制,当上了丁老板。 虽然丁宇航做生意没丁萱厉害,但是套用大姐留下的模板他还是会的。 时间长了,他这个丁老板都快忘了丁萱,把一切都当成是自己的本事,当成了理所应当。 没想到,重生直接將他打入谷底。 宋欣上一秒还在像阔太一样买买买,享受刷卡的快乐,下一秒就变成负债纍纍的穷光蛋。 就算心臟再强大,也禁不住这样的打击。 丁俊贤和丁宝珠前世过得很滋润,大姑的遗產让他们的生活有了质的飞跃。 两人初中去了私立学校,高中上国际班,直接出国一条龙,还有了门当户对的对象。 结果,一转眼他们变成了孩子,家里还背了债—— “找大姑!大姑有钱!爸,我们去广市,找大姑!” “她自己又没孩子,拿著那么多钱做什么?你是她亲弟弟,我可是要给她养老的亲侄子!” 丁俊贤大声嚷嚷著,丁宝珠也说必须找大姑。 奈何,丁宇航和宋欣已经成了失信人,还有债主日日盯著他们,免得人跑了。 幸好丁宇航有个编制,每个月按时发点儿工资,还能维持房租和一家人的吃喝拉撒。 宋欣就没那么好运了。 討债的人天天去她上班的公司盯著,老板认为影响了公司运营,把她开除了。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宋欣想和丁宇航离婚,她带孩子走,他一个人背债。 宋欣说,离婚了她可以带著孩子回娘家,蹭娘家爸妈的退休金,至少两个孩子不会受影响。 “你要拋弃我?” 丁宇航十分愤怒。 那不是几万,几十万的债务,是六百万! 前世跟著自己享受的时候,宋欣天天喊他好老公,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现在落了难,她就原形毕露了?! 宋欣一肚子委屈,她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孩子好么? 丁宝珠也要上小学了,难道让她和哥哥一起,在学校被人笑话? “我死都不会离婚的!你们谁都別想丟下我!” 丁宇航放狠话。 结果,他真的死了。 丁宇航死在丁俊贤和丁宝珠手里,他俩虽然有著小孩的身体,但灵魂是前世的成年人。 妈妈要离婚带走他们,是为他们好,两人都懂。 所以错的是爸爸,是爸爸自私自利要拖著一家人都去死。 兄妹俩仗著年纪小,未成年不用负法律责任,在丁宇航洗澡的时候放了一把火。 结果,火势太大没控制住。 丁宇航被烧死,丁爸丁妈窒息而亡,宋欣和两个孩子在浓烟中没找到门,被烧成重伤。 看到系统转过来的直播,丁俊贤被包成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不断哎哟,丁萱摇了摇头。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87章 结婚不要户口本,你结吗? 原主在国企当財务主管,上有退休老父亲,下有大学刚毕业的女儿。 早年丈夫出轨,她坚持离婚,自己养大孩子。 本来女儿长大她没了压力。 没想到48岁这年,原主遭遇了人生危机。 起因是70岁的老父亲丁友良在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了比他小18岁的万秋云。 两人十分聊得来。 万秋云丈夫去世,儿子硕士刚毕业。 丁父主动追求她,两人很快在一起。 现在婚姻登记不要户口本,只用身份证就行。 丁父追求真爱,和万秋云领证,原主突然多了一个只比她大4岁的“继母”。 她还没从这个“惊喜”中回过神,女儿蓝思思带男友回家,两人也领了证。 钟鹏是蓝思思的大学同学,恋爱两年。 原主得知钟鹏的姐姐们全都离婚了,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没想到,蓝思思先斩后奏。 原本再干两年,原主就能享受退休生活,现在生活突然变得一团糟。 先是万秋云查出宫颈癌,丁友良让原主去医院送饭照顾她,还想给继子买房。 后来蓝思思孕反严重,辞职养胎。 钟鹏也不找工作,小夫妻一起在家啃老。 原主在给外孙女餵夜奶的时候猝死了。 …… “哪个大聪明想的好主意?结婚不要户口本?” 丁萱嘴角抽搐,觉得世道变化太快。 这不是把中年人往死里整吗?! 就像原主这样,上面的老人和下面的女儿都追求“真爱”。 他们一番操作下来,最后是把中年人当牛马使唤! 丁萱可不想多个莫名其妙的继母,也不想为女儿的“幸福”兜底。 说这两场婚姻里面没有算计,她才不信。 万秋云才52岁,皮肤白,长得也很有亲和力,凭什么看上大她那么多,已经70岁的丁友良? 图他吃饭用假牙,图他身上的老人味吗? 还不是因为丁友良退休金高,年年涨,还有一套三室120平的房子! 万秋云的儿子研究生毕业,和女友谈婚论嫁,女方家里要求必须买房。 现在结婚有婚房是最基本的条件,女方的要求並不算过分。 女方家长提出双方各拿一部分,凑150万首付,小两口一起月供。 可是,这钱万秋云拿不出来。 五年前她丈夫生病,了一大笔钱,卖了房,可惜最后人还是走了。 没有钱拿什么买房? 所以她盯上丁友良! 为了儿子,女人的牺牲真是太大了。 丁萱忍不住和系统吐槽。 为什么总是让女性,让母亲来牺牲? 当儿子的难道不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 这个恋爱是非谈不可,不谈会被雷劈吗? 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躁动的荷尔蒙,先保持单身,好好工作好好搞钱?先立业再成家?! 至於蓝思思这个女儿,丁萱更是懒得多看一眼。 当初原主丈夫出轨,她为了女儿不落后妈手里受苦,放弃部分利益,带走孩子。 结果,蓝思思后来却认为妈妈管得太严,是她性格要强,才逼得爸爸出轨。 她还认为原主戴有色眼镜看人,瞧不起钟鹏家里。 虽然钟鹏的爸妈和姐姐们不是本地人,但他们在这边打工,人很勤奋,又非常朴实。 他三个姐姐离婚也是因为她们遇人不淑,都是男方的错。 “还是被养的太天真了,缺少社会的毒打啊!” 丁萱摇摇头。 三个姐姐一个弟弟,重男轻女家庭无疑,姐姐们还都离婚了,这种家庭蓝思思怎么敢嫁? 哪个爱女儿的妈妈会放心女儿找这样的人家! “毁灭吧!我要发疯!” 丁萱躺在沙发上摆烂。 算算时间,丁父现在已经和万秋云成了舞蹈搭子。 两人相谈甚欢,丁友良春心萌动。 蓝思思也被钟家人哄得晕头转向,把钟鹏当成了真命天子。 丁萱既不想被亲爹逼著去伺候患癌的继母,给她送饭餵饭擦身体。 她也不想养女儿女婿,还照顾外孙女,换尿不湿餵夜奶。 正好,她工作的国企因为经营大幅下滑,出台自愿內退(內部退养)政策。 像丁萱这样的管理人员,又和普通员工不同,叫“退二线”。 管理人员退二线,在职待遇打8折。 丁萱有钱,不差这点儿。 第二天上班,她第一时间找领导提出申请,表示愿意內退,申请当天就被批准。 原本丁萱和老父亲住在同一个小区,方便照顾老人。 现在,她把房子掛网上卖了。 价格比別家便宜,不过附加条件是,她还要在这里再住一个月。 买房的小夫妻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丁萱卖的房子性价比高,让她再多住一个月没问题。 於是,在老父亲和女儿沉浸在他们各自爱情中的时候,丁萱已经悄悄处理了一切。 蓝思思发现,最近妈妈有点儿不一样。 她天天抱著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整个人像陷入爱情泡沫一样,容光焕发。 不止如此,一直穿著比较朴素的丁萱,还修眉化妆,改变形象,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 真是太奇怪了! “外公,你说我妈会不会是谈恋爱了?” 蓝思思跑到外公家,和他小声蛐蛐。 丁友良刚跳广场舞回来,心里还在回味著万秋云曼妙的舞姿和柔软的小手。 听外孙女这么一说,他並没有放在心上。 “你妈为了照顾你,单身这么多年。” “现在你大学毕业了,她就算是恋爱也很正常。她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老人的这番话,让蓝思思听了很不高兴。 “她都多大年纪了?还像年轻人一样谈恋爱,要不要脸啊……” 丁友良正在恋爱进行时。 见外孙女这么说女儿,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难道你妈要一辈子围著你转,只为你服务?她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必须为你牺牲?!” “思思,你让外公很失望,你真是太自私了。” 蓝思思没想到外公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就是隨便说说。 外公到底是疼女儿,所以才偏心妈妈。 这下,蓝思思的心情更不好了,回家开始每天摆臭脸。 丁萱根本没把她放心上。 她拿著手机笑呵呵地聊天,还时不时发语音,神情和平时完全不同。 蓝思思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搭理。 “妈,我饿了。” 蓝思思大叫一声,把丁萱嚇了一跳。 “饿了自己做饭,你没长手啊?” 丁萱翻了个白眼。 “我不会!”蓝思思很生气,这些年都是妈妈安排好一切,她自己顶多会煮个泡麵。 妈妈变了,现在连饭都不做了。 “那就点外卖——” 丁萱一边说一边打字,“对了,给我也点个,我要吃小龙虾。” “你现在也是有工作拿工资的人了,妈妈也能享一下女儿福了!” “你!”蓝思思气得站起来。 “妈,你不爱我了!你的心都被手机那头的野男人勾走了!” 丁萱可不许女儿詆毁自己的“心上人”。 “什么野男人?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都是单身男女,怎么就不能恋爱了?” “只许你和钟鹏爱得死去活来,我们中年人不能有幸福生活?” “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我任务完成,也该好好享受了。” 母女俩不欢而散,蓝思思跑去和男友吐槽。 得知女友妈妈陷入热恋中,钟鹏急了。 丁萱要是再婚,不管蓝思思,那他们结婚的房子、钱,从哪儿来?到时候住哪儿? 钟鹏支持女友和妈妈闹,不能让她再结婚。 丁萱跑去跟丁父吐槽。 丁友良自己有了再婚的想法,自然是站在女儿这边,指责蓝思思不懂事。 一时间,祖孙三代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成一团。 蓝思思非说野男人图丁妈的钱,和房子。 要是没好处,他为什么选择一个容貌一般,脾气不好,也没有什么特长的老女人? 丁萱还没说什么,丁友良先不高兴了。 外孙女含沙射影地在说谁呢? 难道中老年的爱就这么现实?不能有一点儿罗曼蒂克?! “思思,你太过分了。” 老爷子沉著脸,“我看就是你妈一直娇惯你,宠著你,才把你宠的这么没礼貌。” “不管你妈妈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她。她的人生,不应该全部耗在你身上!” 私底下,丁友良劝女儿多为自己考虑。 “看思思这样子,以后也不会是个孝顺的,你自己想好,別溺爱孩子。” “要是对方確实不错,带回来给我瞧瞧,爸爸支持你。” 丁萱连连点头。 丁友良已经准备和万秋云结婚,他原本想跟女儿说一声,奈何女方不同意。 万秋云说自己就比丁萱大4岁,怪不好意思的,怕她反对。 於是,丁友良准备先斩后奏。 钟家这边,也在鼓动两个年轻人生米煮成熟饭,先结婚。 蓝思思是个恋爱脑,钟家人很喜欢。 可万一生出恋爱脑的丁萱,也是个恋爱脑呢?那怎么办? 钟家人很著急,他们这段时间对蓝思思格外殷勤。 几个姐姐纷纷出谋献策。 她们说先扯证,小两口一起住到家里,当妈的就不好意思把別的男人领回来。 她们还说,要赶紧生孩子,这样丁萱退休就能帮忙带孩子,也没精力去恋爱去找第二春了。 “呵——” 丁萱看到蠢女儿对钟家人言听计从,深深地怀疑原主当初生孩子,医生是不是把胎盘留下,胎儿丟了。 总之,他们要结婚就结婚吧! 巧合的是,丁父和万秋云选择的登记吉日,跟蓝思思和钟鹏的是同一天。 亲眼看到他们在不同区的民政局拿到红本本,丁萱也选了这天奔赴她的“爱情”! 丁友良回来后给女儿打电话,没打通。 蓝思思中午和钟家人吃了饭,下午带新鲜出炉的老公回家,结果门锁打不开。 等得知妈妈把房子卖了,蓝思思根本不相信,嚷嚷著要报警。 警察一来,事情终於给弄清楚了。 人家小夫妻是正儿八经的房主,房產证都拿到手了。 现在,蓝思思没有家,也没有妈妈了。 她带著钟鹏气呼呼地来到外公家,还没开始告状,发现外公家多了两个陌生人。 “思思啊,快坐!” “来,外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外婆,这是你小舅舅。” “外公今天结婚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什么?! 蓝思思没想到,今天的“惊喜”会这么多,当场大哭起来。 从外孙女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丁友良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他女儿为爱私奔,去追求真爱了—— 难怪他今天的电话没打通。 这孩子也是快50的人了,怎么这么衝动? 特別是得知,丁萱卖了房子,看样子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丁友良十分庆幸自己结婚了。 他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有老婆照顾! 不过很快,丁友良知道了蓝思思今天和钟鹏领了结婚证。 他目瞪口呆看著两个人,“这这”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外公,我妈把房子卖了,我以后住哪儿啊?结婚酒席怎么办啊?” “我还要拍婚纱,还要度蜜月,哪儿来的钱啊?” 蓝思思哭得可怜兮兮的,丁友良却指著钟鹏。 “你结婚当然是住男方家,办酒拍婚纱,你们商量著来。” “他又没有入赘,也不是上门女婿,难道还要你妈给你们提供婚房?” “再说,你先斩后奏,突然结婚,怎么也不跟大人商量一下?” 丁友良看钟鹏的眼神有些不喜。 他虽然很少对晚辈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是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 蓝思思刚大学毕业工作,才22岁,什么都不说突然扯证,绝对是男方家里的主意。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你结婚我妈知道吗?” “我妈卖房子,去追求真爱,我知道吗?我这不都是跟你们学的吗?” 蓝思思越说越委屈。 万秋云出来打圆场,好歹是大喜日子,还是先吃饭再说。 “不吃!我要去找我妈——” 蓝思思哭哭啼啼地和钟鹏走了。 走的时候,钟鹏还特別有礼貌地跟一家人告別。 不过一出门,他脸色就变了,和蓝思思第一时间回家,跟自家人商量下面该怎么办。 得知丁萱的所作所为后,钟家人差点儿气死。 他们还以为哄骗了城市独生女,不用买房,以后还能吃绝户。 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恋爱脑的妈也是恋爱脑,直接跑去找野男人了。 这下钟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思思,你真的不知情?一点儿异样都没发现?” “这样,你明天先去你妈单位问问,她卖了房子,总不可能不上班不工作吧!” 结果让他们很失望,蓝思思去打听了,丁萱已经內退了。 所以现在丁萱是有钱有閒,跑去追求幸福了! “她怎么这么自私啊,呜呜呜……” 蓝思思大哭的时候,没留意到婆家人的脸色变了。 等她终於联繫上丁萱,她说自己在纽西兰。 丁萱发了很多照片和视频,镜头里面有个儒雅的中年男士。 她说自己找到了真爱,以后会在纽西兰定居。 “你和小钟的事情,妈妈没有阻拦。妈妈的爱情,你也不要指手画脚。” “把你养这么大,我的责任已经尽到。以后你就是別人家的媳妇,要好好过日子!” 同样的照片,丁萱也在微信上给老父亲发了一遍,顺便恭喜他新婚快乐。 比起蓝思思的崩溃,丁友良接受良好。 他现在新婚燕尔,日子过得很幸福,自然也是祝福女儿能有自己的幸福。 看到亲家母是彻底不管蓝思思,钟家人建议,让她和钟鹏住到外公家去。 总不能一套房子没了,另一套也没了吧! 特別是丁友良突然再婚,说不定对方就是为了房子,不然谁找老头啊? 丁萱一边享受退休的快乐,一边看直播,追踪老父亲和恋爱脑女儿的日常生活。 听了钟家人的怂恿,蓝思思还真的拖著行李箱,和钟鹏一起去了外公家。 进去他们才发现,万秋云的儿子已经住进来了。 蓝思思说钟家只有两室,钟家爸妈和三个姐姐都住在里面,他们小两口没地方住。 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外孙女,丁友良做不到把她赶出去。 本来三间房,以前老头子一个人住十分宽敞,现在多了外孙女两口子,还有继子这个大小伙子。 一下子家里显得不够住了。 万秋云自然看出蓝思思婆家打的什么主意,说话开始含沙射影。 关於儿子房子的事情,她本想徐徐图之,免得被人说太有目的性。 可是现在出现了“竞爭者”! 万秋云不得不绞尽脑汁,討好丁友良。 蓝思思和钟鹏也天天外公长外公短。 双方你来我往,旗鼓相当。 蓝思思头脑简单,但背后有钟家这个军师团出谋划策,加上还有血缘这层关係,所以她很理直气壮。 万秋云是丁友良领了证的合法妻子。 就算房子是他的婚前財產,要是老人有什么万一,法律上配偶也是第一顺序继承人。 她唯一担心的是老头子会单独立遗嘱,所以对他看得很紧,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丁萱到处玩儿,享受美食美景,还时不时和傀儡拍一些照片发给他们。 大家越是焦头烂额,她越是开心! 时间过得很快。 双方角逐了大半年,不分胜负。 就在这时,万秋云查出宫颈癌早期,蓝思思也怀了孕。 平心而论,丁友良被小18岁的妻子照顾的很好,所以她生病,他才会著急。 老爷子一急,自己先病了。 他老胳膊老腿不好使,照顾不了万秋云,想让丁萱回来,她又在国外。 最后只能他出护工的钱,让继子和他的女朋友下班去医院,多辛苦一下。 “这不是能想起来请护工,万秋云也有好大儿么——” 丁萱嗤笑。 前世,丁友良可不是这样做的。 他说反正女儿快退休了,现在工作少,可以请假,护工哪儿有自己人贴心。 还说他年纪大,受不了累,原主照顾万秋云,也算是替他分担,是对他尽孝了。 道理讲的一套一套的,拿自己女儿做人情去討好小妻子。 这回没有丁萱,人家的儿子和护工一起,不也照顾得很好么! 万秋云这一住院,家里没人做饭。 蓝思思孕期害口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 钟妈乐顛顛地跑来,占据了厨房,美其名曰照顾儿媳妇,让孩子下班回来能吃一口热乎的。 在医院的万秋云听说这事儿后,气得肺都快炸了。 她要干嘛?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是明目张胆地要来霸占房子! 在丁友良来探病的时候,万秋云以柔克刚,说自己现在病了,最担心儿子以后没著落。 她说丁萱在国外定居,以后不一定会回来,自己如果病治不好,就剩下丁友良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不过,她已经逼儿子发誓了,一定会把他当亲爹孝敬。 丁老头感动坏了,还保证一定会出钱给万秋云治病,肯定能治好! 既然铺垫到了这里,万秋云话音一转。 她问能不能把房子卖了,拿100万让她儿子结婚,这样就算她死了,也能安心闭眼。 要是命好,活下来,剩下的钱可以去郊区买个小房子,他们一起养老,她伺候他一辈子。 “哇,我就说你这个女人是为了外公的房子!” 蓝思思突然杀出来。 “外公,你可別听她的。” “你的房子是婚前財產,要是卖掉,再买就变成了你们俩的共同財產了。” “之前新闻上说的『洗房』就是这样!” 本来万秋云酝酿得好好的,一切感觉都到位了,没想到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老丁,你別听她的。这半年对我对你怎么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是清楚的。” “我就是得了癌症,怕以后有个万一,放心不下我儿子,我也放心不下你。” 万秋云说著说著,晕了过去。 “演戏!她就是在演戏!” 蓝思思吵吵嚷嚷的,闹得丁友良头疼。 见万秋云晕了,他呵斥她闭嘴,又连忙按铃喊护士。 总之,这一天下来闹得鸡飞狗跳。 一直到晚上回家,蓝思思还在跟丁友良说,万秋云就是为了房子,就是图房子。 见她说个不停,丁友良突然把水杯砸在地上。 “闭嘴!她是我老伴儿,一直照顾我,比你这个我疼了多年的外孙女强多了!” “你带著老公在我这儿蹭吃蹭喝,家里饭菜做好,你们上桌就吃,家务什么都不做。” “你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的房子!” 看到钟妈,丁友良指著大门,冲他们发脾气。 “你们走!都给我走!我家里不欢迎你们!” 蓝思思不肯。 丁友良直接打电话给物业,说家里有人闯入。 “思思,我们先回去,让外公冷静冷静。” 钟鹏和钟妈一左一右,拉著蓝思思走了。 丁友良气得头晕目眩,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已经是前世的丁老头。 上辈子,他在女儿去世后,听了万秋云的话,卖了房子给继子出了100万,他们搬去了三环外。 一开始万秋云確实把他照顾得很好。 可后来她儿媳生了孙子,亲家没时间,她过去帮忙带孩子。 继子买的新房面积不算大,丁友良老了,受不了孩子的吵闹,两人不得不“分居”。 之后,万秋云就这么一去不回了,他有事情她完全顾不上。 最初她每周回来看看,后来几个月才回来一趟,最后甚至大半年都见不著人影。 丁友良是低血死在家里,身体臭了才被邻居报了警。 躺在冰冷的地上时,他后悔了。 丁老头没想到,人生还能重来一次。 回想起丁萱这辈子的表现,他看出来女儿也重生了,所以跑路了。 对丁萱,他一直有一些愧疚。 当初如果女儿不是白天去医院照顾万秋云,晚上回家还要带孩子,也不会才50岁就猝死。 所以她重生回来,选择离开,丁友良能理解。 思考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丁父一个人去了律师事务所。 他在律师的指导下写了遗嘱,全程录了视频。 之后丁父又在律师的陪同下,拿著遗嘱去公证处做了公证。 不管是万秋云还是蓝思思,谁也別惦记他的房子,这套房子他只留给丁萱。 之后,丁友良去了医院。 他跟万秋云言明,自己不会卖房子,也不会给继子买房。 他已经是风烛残年,禁不住折腾了。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愿意离婚。我们年龄差距太大,和我在一起也是耽误了你。” 丁友良自觉上一世对得起万秋云和继子,他问心无愧。 回到家,他请人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还找师傅重新换了门锁。 之后丁友良带著行李箱,住进了一个前世口碑不错的养老院。 他的养老金足够支付在这里的开支。 丁父给丁萱发语音道歉,交待了遗嘱的事情,把律师的电话发给了她。 丁友良现在的想法是,人老了就得像乌龟一样,安安稳稳不折腾,按时作息,吃好睡好多晒太阳。 蓝思思没想到外公会换锁。 她打电话过去,丁父直言让她和她婆家的那些人別惦记自己的房子。 “你自己有点儿脑子,多想一想,別被人牵著鼻子走。” “外公和你妈都管不了你,也不会管你了。” 这是丁友良第一次明確地告诉外孙女这件事情。 掛了电话,蓝思思被钟家人好一顿阴阳怪气,气得她肚子疼,当晚见红,孩子没了。 钟鹏怪她没用,连孩子都保不住。 蓝思思还没出小月子,就被钟家人赶出来,钟鹏也跟她提了离婚。 钟妈还说,儿子娶她当媳妇真是亏死,她什么都没有,还连累钟鹏变成了二婚。 蓝思思原本不肯,推搡的时候她晕了过去。 等在社区医院醒来,她突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有妈妈给自己兜底,出钱出力。 丁萱在的时候,钟鹏和婆家人还偽装的很好。 妈妈去世后,她留下的房子成了钟家人的家。 她们成了这里的主人,一家人逮著蓝思思一个人欺负。 孩子5岁时,钟鹏出轨,钟家人反过来指责蓝思思不够温柔体贴,太强势。 男人在家里感受不到温暖,才会出去找女人。 曾经她这么埋怨过妈妈,哪知道当年射出去的箭会在多年后命中她的眉心。 她要离婚,要把钟家人赶出去,结果被钟鹏掐死。 好可怕—— 蓝思思浑身发抖,早知道她应该听妈妈的话。 在钟鹏再次提出离婚的时候,她同意了。 拿到离婚证,蓝思思从公司辞职,去外公在的养老院应聘。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只有在亲人身边她才能觉得安心。 丁友良看出外孙女大概是回来了,他没多说什么,慢慢地教她认识社会的本质,以及如何识人。 祖孙俩的关係很快变得和以前一样,蓝思思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这回没有丁父出钱给万秋云治病,她的癌症了不少钱,儿子的婚事也泡汤了。 出院后她来到养老院,和丁父拿了离婚证。 万秋云走的时候,指责丁友良太现实,辜负了自己的真心。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只是点头,没有反驳,也没有必要。 丁萱这辈子都没回来看过丁父和蓝思思。 因为看不惯钟家那些人,她送他们一人一张倒霉符,钟鹏的那张是升级版。 在丁父去世后,丁萱卖掉了那套房子,把钱捐给了本地的福利院。 蓝思思倒是想联繫妈妈,可她没脸,她一直留在养老院工作,没有再婚。 第88章 家里最没出息的老二 丁家夫妻头胎生了女儿,二胎生下原主后,把她送回了老家。 三胎两人依旧生了女儿。 那时候他们的餐馆有了起色,把老三留了下来。 原主14岁那年,被爸妈接到城里。 此时家里除了大姐妹妹,还有一个弟弟,是丁爸丁妈特地抱养的。 爸妈疼弟弟,姐姐护著妹妹。 只有原主孤立无援,没人疼没人爱。 为了討爸妈欢心,她放学回来经常在餐馆帮忙,只为了换来他们的一句夸奖。 老家教学质量落后,原主在城里念书跟不上班。 姐姐妹妹和弟弟嘲笑她学习差,还说她不讲卫生,是个野丫头。 原主没考上高中,她想念技校,家里不同意。 丁爸丁妈让她在餐馆干活。 一年后妹妹和弟弟没考上高中,爸妈出了高价赞助费供他们念书。 后来,大姐读本科,小妹和弟弟读大专。 原主跟著丁爸丁妈起早贪黑,给他们挣学费,挣姐姐妹妹的嫁妆,挣弟弟的购房款。 他们在外地安家,只有原主留在爸妈身边。 偏偏丁爸丁妈各种瞧不起她,不止一次当眾说她没出息。 姐姐妹妹弟弟也说她占家里的便宜最多,理所当然地把父母的养老丟给了原主。 …… “这不是欺负老实孩子么!” 丁萱还没生气,系统先暴躁了。 真要比丁爸丁妈在孩子身上的付出,不管是物质还是感情,原主都排在最后,得到的最少。 她在自家餐馆做事,爸妈没开工资,总说以后会把店交给她。 原主15岁初中毕业,实打实地在家里干了20多年。 並不是她在外面找不到事做,挣不著钱,而是丁爸丁妈长期劳累,一身毛病。 原主20岁就在后厨掌勺,家里的小餐饮店是她撑著。 財政大权一直是丁爸抓在手里,她就是全年无休,在自家餐馆打工的劳模。 那三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昧良心的话? 认为是她占了家里的大便宜?! 当初,光是弟妹上高中的赞助费,一人就是两万。 原主从小到大家里的钱加在一起还没有一万。 得利者高高在上,指指点点,真可恶! “別生气,我都不气。” 丁萱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竹床上。 下个月放暑假,丁爸丁妈就要开车回来,接她到身边去上学。 他们在离家一千六百多公里的江南小城打工。 原主被送回老家到现在,两人只回来过4次。 开始他们是没钱,老家在偏僻农村,下火车还要转来转去,时间也费钱。 后来两人的小炒店有了起色,要忙著挣钱。 再后来孩子多,回来一趟很麻烦。 现在孩子也大了,丁爸丁妈也买了车。 年初爷爷摔了一跤,恢復得不太好,奶奶种地种园子外加照顾爷爷,有点儿吃力。 所以丁爸丁妈打算把丁萱带走。 “萱子,吃饭——” 丁奶奶在灶屋里喊了一声,丁萱应了一声,噔噔噔地跑了过去。 晚上吃的简单,萝卜乾和土豆燜饭。 丁萱这碗锅巴更多,焦黄的土豆,上面盖著几片过年熏制的,亮晶晶的腊肉。 她埋头苦干,吃得满嘴流油。 丁爷爷和丁奶奶在旁边眯著眼睛笑。 一开始,老人也是传统老思想,重男轻女,嫌丁萱是个女孩儿。 可后来孙女在跟前一点点长大,这么长时间,即便是养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 所以对比另外三个孩子,他们还是更喜欢丁萱。 只有自己投入了时间、感情和精力,沉没成本更多,才会更加在乎。 这是人之常情。 “奶,你休息,一会儿我刷碗!” “你玩去吧——” 丁奶奶摆摆手,把孙女推了出去。 正是千禧年,丁萱在镇上念初二,平时住校,周末回来。 每逢周日,丁奶奶会炒一些辣萝卜乾、榨菜或者豆豉腊肉,装在罐头瓶子里让她带去学校。 到了饭点她去食堂打二两饭,就著咸菜一起吃。 比较起来,跟在丁爸丁妈身边的长姐丁蕊,妹妹丁蓓蕾,和弟弟丁学民,日子可比她滋润多了。 原主在家里地位最低,丁萱可不想过去受气。 有时候来自父母和家人的“霸凌”,比外人带来的伤害更大。 这天周五,丁萱是坐著车回来的。 丁爷爷和丁奶奶起初还在纳闷。 车上下来几个人,两女一男。 为首是个戴眼镜的胖老师,他主动跟老人解释,说他是体育学校的主任。 一次偶然,他回家探亲,发现丁萱跑步厉害,很有天赋,想特招她去体育学校。 跑步? 丁爷爷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孩子在山里长大,从小窜来窜去,跑得比猴子还快。 没想到跑得快居然还是特长,还有专门的学校招生。 这事儿丁爷爷拿不定主意,只能去村小卖部给丁爸丁妈打电话。 胖老师在电话里介绍了体育学校,主要是培养运动员,要是条件优秀,还能保送去大学。 总之,吹得天乱坠。 丁爸之前在电视上看过武术学校,戏曲学校,没想到还有体育学校。 一听对方说丁萱身体条件不错,学校免费提供食宿和学费。要是参加比赛得了名次,还会有奖金。 丁爸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要不是老人身体不行,他並没有想过接丁萱到身边,毕竟多一个孩子多一份开支。 现在老二有了別的出路,他们能少一笔开销,这是好事。 丁爷爷和丁奶奶年纪大不懂这些,丁爸说这学校好,他们只能听儿子的。 很快,丁萱收拾东西,坐著车走了。 离开的时候她十分不捨得,跟爷爷奶奶保证放假就回来看他们。 离开村子,丁萱自由了。 其实所谓的体育运动学校招生,是假的。 几个招生老师,也是丁萱的傀儡。 丁爸这么痛快地同意让她去体育学校,没有仔细询问,也没有任何怀疑,足见他其实並不在乎这孩子。 果然,原主是个不被偏爱的小可怜。 丁萱改了一下容貌,又捏了两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傀儡,直接杀到了丁爸和丁妈在的城市。 丁爸丁妈在吉祥路开了家餐馆,叫“厨嫂酒楼”。 丁萱灵机一动,在丁家隔壁开了一家餐馆,起名“妈妈家常菜”。 主打一个竞爭! 她要和丁爸丁妈抢生意! 隔壁的门店叮叮噹噹装修一个多月,让丁家人十分好奇。 看到店名,丁爸一开始没放在心上。 这边的餐饮店很多,有的人能坚持干下去,干成老店。有的开不了几个月,就关门大吉。 餐饮这一行,看著起点不高,可也不是谁都能做成功的。 只说这两年,隔壁已经换了几家,丁家也习以为常。 他们还在开玩笑,赌“妈妈家常菜”能坚持多久。 丁学民还说对方一个月倒闭,逗得丁爸丁妈哈哈大笑。 多了一家同类型的餐馆,肯定会影响自家的生意。 他们自然是希望自己红红火火,竞爭者早点儿关门歇菜! 丁萱笑了笑,决定给丁家人一点“惊喜”。 於是,从开业起,妈妈家常菜就以物美价廉闻名。 不但味道好,价格適中,而且后厨是开放的大玻璃窗,能清楚地看到炒菜过程,绝对不是预製菜。 丁萱这边生意好,丁爸那边的生意就少了很多。 很多人在比较两家后,选择了“妈妈家常菜”。 到了饭点,看到自家只有三两桌客人,而隔壁人满为患,还有人排队,丁爸丁妈心里可不是滋味儿了。 这样强有力的竞爭对手不是他们想要的。 因为生意不好,丁爸丁妈钱也没那么大方,对孩子们也吝嗇起来。 丁蕊和丁蓓蕾的零钱直接扣除没有。 丁学民是男孩子,零钱照旧。 “为什么弟弟有我们没有?你们就是偏心,这是重男轻女!” 丁蕊气呼呼地说道。 “吃喝都在家里,穿的用的都是家里买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丁妈板著脸。 “二丫还在老家,可没有我们什么钱。” “你们为什么不跟她比?” 丁蕊和丁蓓蕾对丁萱没什么印象,毕竟也就回家见过几次。 她们只想和弟弟比。 “不管,反正弟弟有的我也要有!” 两姐妹这个时候非常齐心协力。 “吵什么吵?家里生意这么差,你们怎么不能懂事一点?” “养你们这么大,不帮家里做事,也不晓得心疼一下我和你妈,只知道要钱!” 丁爸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两个女儿。 “不跟別人比学习,就盯著你弟弟,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丁爸拍板,不给她们零钱。 他是一家之主,说的话连丁妈都更改不了。 丁蕊姐妹即便心里有怨言,也没有办法。 丁家火药味十足,丁萱的小日子很逍遥自在。 她进了一所私立初中,爹妈不疼她,她要好好把自己疼一遍。 得知隔壁的小丫头上的私立学校,丁家姐弟三人说不嫉妒是假的。 奈何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他家的生意那么火爆,也供得起私立初中的开支。 反观自家,两姊妹连零钱都没有,心里越发不平衡。 丁蓓蕾看看丁萱身上的漂亮裙子,再看看自己穿的便宜货,心里第一次怨恨父母。 生三个女儿也就算了,还要抱养別人家的男孩,说以后有弟弟给她们撑腰。 这话丁蓓蕾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 她可没看出来弟弟会给她们撑腰,只看到弟弟吃的用的都比她和姐姐好! 丁爸丁妈嫉妒“妈妈家常菜”的生意好。 丁蕊、丁蓓蕾和丁学民,嫉妒丁萱像个小公主。 丁学民虽然在丁家是备受疼爱的男丁,可丁家还有两个姐姐。 他羡慕丁萱这样的独生女! 刚过千禧年,手机是个稀罕东西,丁萱已经用上了诺基亚,丁学民嫉妒得肚子里直冒酸水。 只是个丫头片子,她爸妈怎么这么娇惯她?! 丁蕊和丁蓓蕾也眼红,內心暗暗诅咒,希望丁萱的手机丟掉,让她爸妈打她一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诅咒应验,丁萱的手机真丟了。 可结果和姐妹俩想像得完全不一样。 傀儡又给丁萱买了一个,一点儿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 “姐姐,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那么好!” 丁蓓蕾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丁蕊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这都是命——” 她只能这么跟妹妹解释,她们没那么好的命。 “想开点儿!想想你二姐,在村里长大,连肯德基是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她去了体育学校,听说里面可辛苦了。比起来,爸妈还是疼我们的。” 丁蕊的话通过直播传到丁萱耳朵里,她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老丁家唯一考上本科的人啊! 丁蕊一直很清楚爸妈是如何对待原主的。 可是大妹过来后,她並没有关心帮助原主,反而一直挑刺打压,带头笑话她土气。 丁蕊脑子好使。 丁蓓蕾和她有多年的姐妹情分,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会护著小妹。 唯独原主,爸妈偏心,手足不亲,是这个家里的局外人,也是家中最底层。 不过,那都是以前! 现在丁萱活成了他们的对照组。 她的餐馆抢走了丁爸丁妈的生意,短短时间,两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为了吸引顾客,他们不得不另闢蹊径,除了炒菜之外,早上还卖起了早点。 丁萱没有和他们竞爭早餐市场。 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能把人逼到绝路,否则他们关店换地方,她还怎么看戏?! 丁萱希望丁爸和丁妈的餐馆能这样不温不火地坚持下去。 这种上上不得,下下不得的状態,最叫人心焦…… 丁家的厨嫂酒楼早上开始卖包子稀饭,豆浆鸡蛋。 做早餐生意,就意味著要早起,切菜绞馅揉面,经常叮叮咚咚。 搞得住在后面的几个孩子被吵醒,睡眠严重不足。 可丁爸丁妈也没有办法。 生意差了很多,还有几个孩子要养活,活下来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看到隔壁没有搞早餐,他们鬆了口气,至少这条路走对了。 以前丁爸掌勺,请了个配菜的师傅,丁妈负责收银,顺便收拾餐桌。 现在他们雇了一个麵点师傅。 增加了一个员工,就要多支出一份薪水,必须多赚钱才划算。 丁爸丁妈比之前更忙碌了。 前世,原主过来插班念初三,因为没考上高中,被他们要求回家帮忙。 她最开始是打杂,有什么做什么。 后来原主学刀工配菜,一年后顶替了配菜师傅,之后又跟著丁爸顛勺,20岁掌勺。 三姐弟读书时的学费生活费,都有原主的一份功劳。 更別提后来姐姐妹妹出嫁,一人六万的压箱钱,以及弟弟买房的四十万首付,都有她的功劳。 当时她已经是餐馆挣钱的主力,那些钱都是她在炉灶前一锅一锅炒出来的。 可现实偏偏是老实巴交的孩子最不得爸妈的喜爱。 那三人离的远,把爸妈的养老丟给她,美其名曰她得了家里的餐馆,占便宜最多。 是原主得了餐馆吗? 明明是她被困在这个家里! 丁萱很想看看,这辈子没了原主,丁家人会过成什么样子—— 最近,丁蕊的学习成绩下降了很多,因为早上太吵,导致她上课经常打瞌睡。 丁蓓蕾和丁学民原本成绩就一般,现在更是下滑了很多。 丁爸丁妈的工作时间拉长,眼袋都快掉到法令纹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早餐生意还是有赚头。 两人决定两手抓,早上搞早点,中午晚上搞炒菜和小火锅。 只要足有卷,就能挣到钱! 他们过年依旧没回去,丁萱一个人回老家陪爷爷奶奶。 她说自己在学校一切都挺好,学习好身体好,食堂的饭菜也很可口。 看到孙女的確长肉了,二老总算放心下来。 之后,丁家人回老家过年,丁萱就藉口学校要集训不能回去,和他们错开时间。 如果过年没陪爷爷奶奶,五一和十一她会回去。 没有人发现异常,丁爸丁妈也不会想起这个女儿。 高中毕业,丁蕊没有考上大学,分数只够上专科。 换成以前,丁爸丁妈会供她念书。 可是现在生意一直不上不下,中午和晚上只是不赔本,全凭早餐挣钱。 专科学费可比本科贵多了! 而且正赶上丁蓓蕾和丁学民中考。 两人成绩不行,想要念高中得交赞助费,这又得好几万! 丁爸和丁妈晚上盘算了半天,决定不供丁蕊。 “你是家里老大,你看老家哪个女娃能读这么多书?都是初中毕业就进厂了!” 看到丁蕊嚎啕大哭,丁爸板著脸,眉头紧锁。 “是你自己不努力只考了专科,专科一年学费生活费那么多,我们没钱!” “你不能只顾著自己,下头的弟弟妹妹还要念书,我们已经对得起你了。” 不管丁蕊怎么哭闹,丁爸心意已决。 丁学民是男孩儿,一定要上高中。 至於丁蓓蕾,好歹是亲生的。 而且这孩子一出生,家里的生意就好起来了,他们还顺利抱养了男孩。 所以丁蓓蕾是个有福气的,也得供她读完高中。 道理丁爸都讲明白了,丁蕊抹了眼泪,愤恨地看著弟弟妹妹。 要不是他们没考上高中,需要出四万的赞助费,自己肯定能继续读下去。 “我恨你们!” 丁蕊转身跑了。 丁萱看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前世丁蕊考得是本科,虽然学费比专科少一些,可丁蓓蕾和丁学民的赞助费是要实打实地交钱。 当时原主輟学在家帮工了一年,配菜已经十分熟练。 家里不需要请配菜师傅,也不用给她开工资,等於省了一个人工,一年可以省很多钱。 从她身上省的钱,就相当於是家里多赚的。 餐馆有原主帮忙,丁爸丁妈也有积蓄,所以除了二女儿,其他孩子都可以继续上学念书。 这回丁萱不当傻子,丁蕊的大专也读不成了。 她在家里闹绝食,被丁爸提著衣领抽了几耳光。 丁爸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出去打工,养活自己,要么在餐馆帮忙,以后他们老了把餐馆留给她。 丁蕊最后选择了后者,开始了苦哈哈早起晚睡的生活。 丁萱高中毕业考上了首都的学校。 为了庆祝,傀儡酬宾三天,所有菜品都打8.8折,搞得十分热闹。 此时,丁蕊已经在家干了两年。 听到隔壁传来的欢快声,丁蕊拿菜出气,把好好的大白菜砍成了碎末。 “別人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有出息——” 丁爸抽著烟,一脸羡慕。 怎么人家的孩子直接考上了985大学,像文曲星一样,自家就没这么好命? 现在丁蓓蕾和丁学民已经是高二的学生,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他们之前找藉口,说早上蒸包子太吵,影响学习。 为此,丁爸专门租了房子,为了让两个孩子休息好。 结果两人的学习成绩还是稀烂,没有一个拿得出手,气得丁爸又把房子退了,至少每个月能省一笔钱。 这几年丁爸丁妈也看出来了,这个“妈妈家常菜”就是自家的克星。 他们已经从最开始的60平,扩展到了现在的180平,生意依旧好得不行。 丁爸十分纳闷,隔壁到底是去哪儿找的厨师和帮工? 怎么做事一个个都那么认真,那么能吃苦耐劳? 他也去隔壁家点了几个家常菜尝了尝,不得不说人家的厨师水平就是高。 即便丁爸搞餐饮这么多年,也没尝出来对方里面放了什么佐料,反正就是色香味俱全。 人比人,气死人! 心情不好,丁爸看丁蓓蕾和丁学民很不顺眼。 他不止一次威胁他们要是考不上大学,就进厂打工。 遗憾的是,两人考完分数很低,专科都上不了。 不过,这年头就算分数不够,也有別的办法,比如民办大学。 在看到民办大学的招生gg后,丁爸很犹豫。 这学费真是逆天! 他们累死累活一年挣不到多少钱,哪儿够往里面砸! “ 爸妈,我要读书,我要上大学——”丁学民在家里闹。 丁蓓蕾有样学样,也跟著闹。 结果,等待她的是一个耳光,以及爸妈骂她不懂事。 丁爸丁妈最后决定供丁学民上大学,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至於丁蓓蕾,上个高中已经很不错了,老家多少女娃这个年纪已经结婚嫁人了! 他们对女娃够不错了! “姐……” 丁蓓蕾捂著红肿的脸,泪汪汪地看著丁蕊。 以前丁蕊会帮助妹妹,姐妹拧成绳,可是现在她不会。 自己上不了大学,凭什么妹妹行? “爸妈一直重男轻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考上了他们都不许我读书,更別提你分数差那么多。” 丁蕊算是看出来了,丁爸丁妈不看血缘,只看性別。 哪怕丁学民是抱养的孩子,可他们就认定他是丁家传宗接代的命根子,事事优先。 既然如此,丁蕊决定不干了。 在家里打工,一分钱的工资没有,爸妈还要供没血缘的弟弟念书,凭什么?! “跟姐走吧!就算去外面打工,也比在家里强。” 丁蕊跟妹妹说道。 丁蓓蕾本来没什么主见,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姐姐的。 这回她也决定听她的话。 於是,丁蕊和丁蓓蕾在一天半夜偷偷走了。 丁蕊找了个厂,进食堂当配菜工,丁蓓蕾则是去学习缝纫。 丁妈早上喊丁蕊和丁蓓蕾起来帮忙,结果只发现一封信。 丁蕊在信里说留在家里也是给弟弟打工,挣钱给弟弟。 既然爸妈偏心,不把她们当人,那她俩就出去谋生,才不要给弟弟卖命。 丁妈拍著大腿哭,丁爸也骂两个女儿没良心。 可是人已经跑了,能怎么办? 两人只能擦乾眼泪,苦哈哈地干活。 等丁学民上学,一个月生活费要一千,还嚷嚷著不够,丁爸丁妈更是累得像老黄牛。 “真不愧是继承家中皇位的太子啊!” 丁萱摇了摇头。 这才05年,普通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五六百足够了。 偏偏“太子”一千都不够,牛气! 由此可以想像前世丁蕊、丁蓓蕾和丁学民三个人同时念大学,一年的开支得有多大。 丁爸丁妈辛苦,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孩子。 原主呢? 累得腰酸背痛,她的付出没有任何人感激。 他们还理直气壮,说谁叫你读书不行?! 明明享受了利益和好处,反倒指原主,让她反思自己,这不就是典型的pua么! 幸好丁萱提前跑路。 她之前回去看爷爷奶奶,说考上了个专科学校,平时勤工俭学,足够养活自己。 丁爸接到老家的电话,感嘆了一句,这个家还是二女儿最省心,只有老二没过他们什么钱,没叫他们操心。 丁学民读书的这四年,丁爸丁妈老了很多。 常年的劳累,让他们腰和腿都不太好。 可是能怎么办? 还有儿子呢,必须咬牙干啊! 丁蕊和丁蓓蕾在厂里找了对象,带回家来给爸妈看。 比起前世她们找的伴侣,这回可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想早点儿脱离原生家庭,嫁人是她们认知中改名的唯一办法。 虽然丁蕊有些小聪明,可到底见识不够。 姐妹俩涉世不深,被厂里的小伙儿甜言蜜语一忽悠,就沉沦在了爱河里。 丁爸丁妈要两万彩礼,反倒被丁蕊指责他们是卖女儿。 这下,夫妻俩气坏了。 他们就算重男轻女,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卖女儿,彩礼以后还不是给她们带走! “没彩礼就没嫁妆,你们自己看著办!” 丁爸气呼呼地说道。 丁妈倒是拉著女儿们在旁边给她们细细说了一下为什么要彩礼。 结婚的时候男方一分不,他们不会认为是女方体贴,还会觉得女方不值钱,是倒贴。 彩礼是一个態度,並不是当爹妈的要拿这个钱。 丁妈已经讲得很仔细了,奈何姐妹俩因为念大学的事情对家里有怨恨,所以格外叛逆。 最后,她们受男方鼓动,选择了裸婚。 “两个傻姑娘啊!这不是要挖我的心吗?” 丁妈得知消息后嚎啕大哭。 丁爸气得要死,让她们以后日子过得不好,別回来哭。 丁蕊和丁蓓蕾走了,跟丈夫回老家,建设她们的小家庭去了。 前世两人找的对象都是独生子,丁爸丁妈怕女儿去婆家受委屈,不但彩礼带回,还给了六万压箱钱。 平心而论,他们对其他子女都很好,除了原主。 丁萱毕业后经常给爷爷奶奶寄钱,还带他们去城里玩了几趟。 村里人都说丁爷爷丁奶奶这个孙女没有白养,比儿子孝顺多了,他们自己也这么认为。 得知二女儿工作了,丁爸丁妈不是没想过联繫她,希望她能帮衬一下家里。 丁萱反过来问爸妈,自己从小到大了他们多少钱?他们给过她关心和爱护吗? “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丁爸在电话那头气得老脸通红。 他越发觉得老话说的对,女儿都是白养的。 不管是养在身边的两个,还是老家的那个,都是来討债,来气他的! 以后,他们两口子只能靠儿子了。 得知丁爸的想法后,丁萱在他们的餐馆旁盘了一个店子,专门搞早餐。 这下,丁爸丁妈的日收缩水一大截。 前有“妈妈家常菜”抢了他们炒菜的生意,后有“有福包子铺”抢他们的早餐生意。 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更別提好大儿隔三差五打电话让他们打钱。 不到半年,丁家餐馆被挤兑得关门大吉。 看著两个人奋斗了多年的地方,丁爸丁妈就算不甘心也没办法。 以前他们淘汰別人,在这个城市立足,现在又被人淘汰,不得不打道回府。 两人出走半生,回来依旧囊中羞涩。 丁爸丁妈开著车回了老家,在镇上盘了个店子。 这几年工作强度大,丁爸腰椎出了问题,接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两人老老实实只搞早餐。 这回旁边没有竞爭的店子,他们的收入还算不错。 只是一想到丁学民谈了对象,给儿子买房又要几十万,丁爸不得不咬著牙,硬著头皮继续冲。 在丁爷爷和丁奶奶去世的时候,丁萱回来了。 这次丁爸丁妈终於见到了二女儿。 看到她穿著布衣,两人撇了撇嘴,这个不孝女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他们倒是想问问她赚了多少钱,丁萱压根儿没理会爸妈。 老人丧事办完,她马上走了。 丁萱离开后的第二天,丁家人全部恢復了记忆。 丁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根本没办法接受这现实。 她前世可是本科生,大学谈了对象,毕业又考公,工作收入各方面都很好,婆家也通情达理。 怎么重来一世她竟然嫁到了最討厌的农村,男人出去打工,她被困在了村里? 丁蓓蕾也要哭了。 前世她是幼师,老公是独生子,婚后生活殷实。 这辈子她生女儿后被家暴被离婚,现在成了带娃的单亲妈妈,在超市当理货员。 这简直是天堑鸿沟! 两姐妹回家,抱著丁爸丁妈大哭一场。 “一定是二丫头,是她——” 丁妈头髮白。 这辈子最大的变故就在丁萱身上,肯定是她报復他们。 “她的气性怎么这么大?不就是骂了她几句,说她没出息吗?怎么还急上了?” 丁爸想找丁萱,却连她的电话號码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 儿子的购房款还没挣到呢! 丁爸丁妈看向丁蕊和丁蓓蕾,两姊妹熟悉这眼神,这是让她们给弟弟出钱? “你们供谁上大学,就找谁养老。” 丁蕊走得飞快,丁蓓蕾也跟在后面跑了。 丁爸摔了一跤彻底不能干活,丁学民回来后骂骂咧咧,抢走家里的存摺,之后再没回来过。 这下,两口子才真的慌了神。 前世老二给他们养老,她任劳任怨,从来不顶嘴。 这回没了老二,另外三个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孩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好后悔,为什么要说老二没出息,她才是最孝顺的孩子啊……” 丁爸流下懺悔的眼泪。 丁萱可不会被这一两滴眼泪打动。 因为说后悔的人往往不是真心认错,而是懊恼弄丟了好处。 前世今生的落差,让丁家三姐弟內心十分不平衡。 他们的性格越发执拗,生活中也处处碰壁。 偏偏重生的事情三人无法讲出来,只有在梦里,才会告別现实的不如意,重新回到一切顺遂的前世。 第89章 被裹挟著报恩的女人 七十年代末。 原主和蔡兴言恋爱一年,准备结婚。 没想到婚礼当天一个抱著男婴的女人找上门,留下孩子自己走了。 蔡兴言认下孩子,蔡妈也哭著说对不起原主。 原主知道男友的人品,他绝对不可能做背叛自己的事情。 奈何,蔡家人死活不说孩子是谁的。 她捨不得感情,还是嫁了过来。 男婴起名蔡家林,蔡家人对他很好,连原主的女儿也得排在他后面。 她自己有工作能挣钱,娘家也给力,没亏待过女儿。 可是蔡家林处处欺负小姑娘。 一天女儿被他推倒烫伤,原主大闹,他们才说他是大伯独子蔡兴国插队生的孩子。 他考上了大学,前途大好,这孩子会影响他。 大伯当初救蔡爸去世,蔡兴国也是替蔡兴言下乡。 父子两代都对家里有恩,不能忘恩负义。 原主被要求和丈夫一起报恩,还要她女儿也让著蔡家林。 原主重情又比较传统,为了家庭忍了下来。 谁知蔡家林嫉妒妹妹被丁家人疼爱,把她推河里淹死了。 原主以为是意外,伤心欲绝,受刺激流產。 蔡兴言不离不弃,陪她挺了过来,两人被夸模范夫妻。 直到她去世,才知道被丈夫和婆家人隱瞒的真相。 …… “我们小萱真是长大了!” 丁妈看著如似玉的女儿,一脸欣慰。 她和丈夫生了两男两女,丁萱最小,生她的时候丁妈已经38岁。 作为家中么女,和哥哥姐姐们年龄相差太大,所以没吃什么苦。 她温柔乖巧,从小懂事,和风风火火的大姐完全不同。 丁妈怕小女儿这种性格以后会受委屈,在她找对象的时候和丈夫仔细把关,看中了蔡兴言。 两家离得近,蔡兴言也是他们看著长大。 以后丁萱离娘家近,有事情家里也能帮衬一把。 “妈,我不想嫁人——” 丁萱凑在丁妈身边撒娇。 “我就不能一直呆家里吗?嫁人有什么好的!” “瞎说!” 丁妈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 “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 “可是嫁人就要吃苦,我不想吃苦。”丁萱嘟囔著嘴,开始掰著手指举例子。 同样都要上班,女人下班回来得做饭洗衣做家务照顾孩子伺候老人,忙个不停。 男人就轻鬆了,喝喝茶抽抽菸看看报纸。 丁家两个哥哥和姐夫还算不错的,心疼媳妇儿,会帮忙做事。 可是周围那些人家,大部分男人都是甩手干部,受苦受累的全是女人。 “照我说,妇女顶的不是半边天,是四分之三天!” “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女人,迟早会完蛋!” 听了小女儿的话,丁妈笑得拿手指戳她的脑瓜子。 “就你这个鬼机灵想得多!” 丁萱来的时候比较晚,家里已经定下日子,马上要领证办酒。 已经是78年的7月初。 蔡兴国去年考上大学,在首都念书。 而在红村,被他拋弃的大队长小女儿夏春红,也在大半个月前生下一个男婴,就是后来的蔡家林。 自从蔡兴国考上大学一去不復返,夏家人已经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 本来家里人要来找麻烦,可是被夏春红拦住了。 女人实心眼重感情,她怕毁了蔡兴国的前程。 不过,夏家人不愿意养这个孩子,而且夏春红还年轻,不能因为渣男耽误一辈子。 在家人的劝说下,她决定把孩子还给蔡家,这才有了婚礼的那场闹剧。 丁萱现在是暖水瓶厂的女工,蔡兴言在电影院当放映员。 领结婚证那天,登记的工作人员去开会,两人领证没成功。 不过摆酒席的日子已经订好了。 两家很熟,家长们商量了一下,乾脆先摆酒再领证。 丁萱等的就是这个。 领证后再闹分手,她就平白无故变成了二婚。 凭什么呢?! 7月9日,良辰吉日,易嫁娶。 丁萱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们一早就回来了。 哥哥姐姐们比丁萱年长一大截。 大哥家最大的侄子16岁,已经是高中生,其他孩子也都上初中小学。 一群孩子围著丁萱,嚷嚷著要给姑姑/小姨保驾护航。 当初两家商量一起办酒。 因为蔡家住的那边有个大院子,今天在蔡家摆6桌。 蔡兴言穿著的確良衬衣,小伙子看著十分精神。 丁萱穿著大姐给她做的白底红叶连衣裙,头髮盘在脑后,繫著红丝巾,一脸喜气。 来的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证婚人是街道主任。 主任说了一些这个时代特有的婚礼祝词,年轻人一起对著画像宣誓。 之后有人吹口琴,有人拉二胡,大家合唱了一曲红歌,场面异常热闹。 很快,到了中午。 蔡家提前请了厨艺好的邻居帮忙做饭上菜。 快到蔡兴言和丁萱敬酒的时候,院门口来了一个抱著孩子的年轻女人。 正好是暑假,蔡兴国也在,看到来人他嚇得连忙回屋躲了起来。 “老大,你怎么了?” 蔡妈有些纳闷,蔡兴国“啪”一下跪在地上,三言两语把事情讲了出来。 “啊?!” 蔡妈一阵眩晕。 她才知道大侄子在插队的时候有个相好的姑娘。 听蔡兴国说对方生了孩子,正在家门口堵著,她心里一咯噔。 “老大,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婶子,我不能出去也不能认他们啊!不然我就都毁了——” 蔡兴国说著说著,眼泪掉了出来。 “我爸妈死的早,我爸一直指望我有大出息。” “要是这事儿曝光,我丟了前途,他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 蔡兴国的爸爸家中是老大,蔡兴言的爸爸是老二。 当初兄弟俩一起在煤矿工作,塌方时老大把老二托举出来,自己死了。 蔡兴国变成孤儿,一直在二叔家长大,成了他们的儿子。 现在蔡妈一听大侄子说这话,也觉得这问题太严重了,她甚至担心他会被抓起来。 情急之下她叫来蔡兴言,把事情说了。 “兴言,你去把孩子认下!” “妈?”蔡兴言傻眼了。 这事儿他怎么能认呢?今天他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当爹呢?! “你大伯是为救你爹死的!就凭这个,咱们不能没良心!” 蔡妈一句话,让蔡兴言哑口无言。 这时候,又有人来说门口有人找。 蔡妈和蔡兴言整理了一下情绪,一起出去了。 丁萱一直留意著动静。 见夏春红把孩子塞给蔡妈转身跑了,她叫了一声“兴言”,还问客人看到他没有。 “没见著啊——” “好像出去了?” “新郎官怎么结婚的时候到处跑啊!” 大家开著玩笑帮著找人,正巧看到抱著孩子进来的蔡妈和蔡兴言。 “咿,这里有个小娃娃!” 丁萱大姐的儿子听到啼哭声,指著婴儿叫了起来。 “哟,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他父母不进来吃杯喜酒啊?” 丁妈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话带著笑意。 结果有个晚到的人进来,看著蔡妈问了一句: “蔡大姐,刚才那姑娘是谁啊?怎么把孩子塞给你就跑了呢?” 这下,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蔡爸和蔡小妹也傻愣愣的,不知道两人唱的是哪一出。 “这……” 蔡妈看到站得远远的,一脸哀求的大侄子,咬了咬牙。 “这孩子是我家兴言的。” “什么?” 丁萱身子一晃,要不是大姐出手扶著,她差点儿摔在地上。 “兴言,这是真的吗?” “那女人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被爱人质问,蔡兴言很想说实话,但是头上压著天大的“恩”,真相曝光会毁了大哥。 “对不起,小萱,是我的错。” 蔡兴言认了下来。 啪—— 丁萱衝上前,一个大耳光把蔡兴言的脸打歪。 “是不是你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和人好上的?” “早就不止一个人提醒我,说你在乡下很受欢迎,那些小嫂子大姑娘特別爱往你跟前凑。” “我一心向著你,帮你说话。没想到你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丁萱的咄咄逼人,让蔡兴言难以接受。 他原本以为丁萱是了解他懂他的,肯定会站在他这边。 没想到她居然给他泼脏水!! “不是的,我没有……” 蔡兴言刚要分辩,丁萱立刻指著蔡妈怀里的孩子。 “那这孩子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 “大哥二哥,那个姑娘肯定没走远。你们带人去把她请回来,我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萱可不是原主那个一心一意为男人考虑的傻姑娘。 既然蔡兴言要当好人做好事,那就老老实实地把这“罪名”给坐实了! 他要举著报恩的大旗当圣人,可別拉著她往泥坑里跳。 丁大哥他们气得要死,听小妹这么说,马上招呼认识的人出门去追夏春红。 结果被蔡妈一把拦住。 “不能去啊!兴言,你认了吧,是你做得不对——” 蔡爸真以为是儿子做了丟脸的事情,气得脱了鞋就打蔡兴言。 “老蔡家的脸今天都让你给丟光了!” “你这个王八犊子,去给小萱道歉,快认错道歉——” 蔡兴言刚想开口,被丁爸拦住了。 “今天本来是大喜的日子,结果你小子不做人事。” “这婚不结了!我女儿要是嫁给你,才是害了她一辈子。” “爸,我对小萱是真心的——” 见蔡兴言还敢叫爸,丁爸没出手教训他,丁大哥和丁二哥的大拳头已经砸在他身上。 “小萱你说句话啊!” “兴言是真的喜欢你,你们別打了!” 蔡妈看到丁家人这么霸道,自然是心疼儿子的,连忙红著眼睛看著丁萱。 “蔡阿姨,你们这是要强按牛头喝水啊?” “之前瞒得死死的,什么都不说,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打我们丁家的脸。” “我爸说得对,这婚我不结了!幸好我和蔡兴言还没有领证,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们做的丑事。” 丁萱的嘴皮子利索得像机关枪,突突突打得蔡妈没有招架之力。 蔡兴言没想到心上人会这么决绝。 他还想解释,丁萱已经给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鞠躬道歉。 她说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请大家做个见证,从今以后她和蔡兴言恩断义绝。 “大哥二哥,別脏了你们的手。咱们回家吧——” 丁萱叫住两个哥哥。 其他人也被丁妈和丁大姐安排著把准备好的嫁妆原封不动地往回搬。 之前商量婚事,蔡家给了三百块钱,一只银鐲子,还有自行车票和缝纫机票,这些丁萱都当面退回。 “小萱你別这样……” 蔡兴言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他的大好日子,他一直在期盼著今天,怎么这婚就结不成了呢? 丁萱走到蔡兴言跟前,看著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蔡兴言,你想好了再回答我。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蔡兴言很想张口说不是,可是蔡妈拉著他衣服拽了拽。 想到当初是大哥替自己下乡,才有这后来的一切,他闭上眼睛,狠狠地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 丁萱嗤笑。 “明明是你对不起我,干嘛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这是演给谁看呢?” “早知如此,刚才应该把那姑娘追回来,我当面成全你们!” 丁萱转身跟著丁家人走了。 路上,丁大姐不断安慰她。 “小萱,你要是不开心,让你姐夫回去再打他一顿!” 嫂子们也说实在不行,让大哥二哥去把蔡家砸了,叫他们吃不了兜著走。 “我也去!小姑(小姨),我帮你揍他!” 几个孩子也嘰嘰喳喳,要给丁萱出气。 “没事。” 丁萱摇摇头。 一回家,她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丁家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暴躁的丁二哥还要出去找蔡家算帐,被丁妈拦住。 他们婚宴上已经打完,再追著打人家就要报警了。 一直到晚上,丁萱才打开门。 她眼睛肿的像核桃,把丁妈和丁大姐心疼坏了。 “爸妈,我要参加高考!20號考试,现在报名还来得及。” 丁萱开口说道。 “蔡家让我丟脸,我偏要爭口气!” “要是考上,就轮到我打他们的脸了。到时候別人只会说蔡家的不是,是蔡兴言配不上我!” 看到孩子这样,丁爸就知道她心里憋著一口气。 虽然问题出在蔡兴言身上,可是人言可畏,流言传著传著就会变味。 他们这里是个小县城,封闭保守。 即便是男方不对,可是说閒话,指责女方的大有人在。 丁萱突然说要去参加高考,绝对有赌气的成分。她已经高中毕业两年,很久没摸书本。 万一考上了,出去读书能远离是是非非。 就算没考上,这不是还有他们吗! “行,爸支持你!”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只要小妹不陷入伤心痛苦中,她干什么他们都支持。 蔡家的丑闻像颳风一样飞快地传了出去。 蔡兴言亲口承认自己有孩子,还是在结婚这天,让不少人鄙视。 这小伙子长得很精神,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有看不惯他的直接去电影院告了一状。 毕竟蔡兴言现在这个工作相当不错,不少人心里嫉妒。 现在他利用下乡放电影的机会干出丑事,就是犯错。 电影院领导停了蔡兴言的工作,让他在家好好反省。 这样的人去下面放电影,乡亲们会不会认为电影院都是乱七八糟的人? 这岂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给电影院扣屎盆子?! 关上门,蔡爸终於知道儿子是替大侄子背了黑锅。 可是能怎么办? 大哥为救他丟了命,只留下蔡兴国一个儿子,难道真的让侄子毁了前程? 他可是大学生,以后是要当国家干部的! 更別提他还在和书记的女儿处对象。 如今儿子被停职,蔡爸急得上火,却又无可奈何。 蔡兴言不是没想过把丁萱追回来,他们一年多的感情,她不是无情无义的姑娘。 奈何丁家人看到他没个好脸色,防贼似的防著他。 丁大哥和丁二哥轮流接送小妹上下班,就怕她一时心软原谅了蔡兴言。 丁大姐在妇联上班,藉机会好好地在女性群体中帮蔡家宣传了一把。 这下,蔡兴言在小县城扬名了。 之后传出很多谣言,说的有鼻子有眼。 有人说他和乡下小寡妇滚草垛子,还有人说他给村里姑娘送蛤蜊油摸小手。 说的十分逼真,跟亲眼看到似的。 原本蔡小妹有个对象,处得好好的,现在对方家长觉得蔡家家风不正,直接吹了。 她回家哭,埋怨哥哥做出丑事连累自己。 蔡爸蔡妈怕闺女大嘴巴,瞒著真相没告诉她,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会儿看到女儿被分手,他们就算生气也没辙。 不过短短几天,蔡兴言就见识了流言的威力。 前世有原主和他一起应对这些,她表现出了大度和容忍,以及对蔡兴言的绝对信任。 旁人见当事人不介意,看了一下热闹也没多说什么。 这回可不一样。 没人帮忙分担,也没人维护自己,大家都不相信他,蔡兴言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 蔡兴国知道自己给家里惹了大麻烦,装了好几天。 他又是道歉又是自责又是发誓以后有出息了一定会报答二叔一家,反叫蔡家人不好意思责怪他。 蔡爸给男婴起名蔡家林。 家里多了个刚满月的奶娃,蔡妈忙得焦头烂额,光是照顾孩子就占据了她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 前世原主是个心软的人,下班回来会帮著婆婆哄孩子餵奶洗尿布,分担了不少。 这回她要报恩就得自己上。 新闻持续爆发好几天,大傢伙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蔡兴言身上。 等丁萱从考场上下来,他们才想起新娘。 不过,丁大哥和丁二哥依旧轮流接送妹妹。 他们如果没空,丁萱还有侄子外甥,正好放暑假,小孩子有的是时间。 人们一看丁家很不好说话,只能背地里议论嘲笑。 因为影响太过恶劣,电影院领导特地派人去下面乡镇村里走访调查。 结果没找到蔡兴言孩子的“妈”,反而查出他两头倒卖东西,还不止一次。 这不是投机倒把吗?! 有证人证词,蔡兴言撞枪口上,直接被电影院开除,还被通报批评。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这下蔡兴言彻底成了反面教材,不少人教育孩子就拿他来举例。 儿子丟了铁饭碗,是蔡家人怎么都没想到的。 蔡妈现在后悔得不行。 早知道报恩会把亲儿子连累成这样,她当初应该想个別的办法。 蔡兴国一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藉口要学习,提前回了学校。 现在蔡家人不管谁出去,都会被大家指指点点。 蔡爸蔡妈知道真相又不能说出去,只能在家里长吁短嘆。 整个蔡家阴云密布,霉运盖顶。 就在这时,炸裂消息传来。 丁萱拿到了大学通知书! “小萱考上大学了?” 蔡兴言惊呆了。 他原本还想等风声过去再追求丁萱。 他一定好好解释孩子的来歷,绝不隱瞒,一定跟丁家跟丁萱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结果人家鱼跃龙门,通过高考变成了金凤凰! 之前丁萱被丁家人护著,大傢伙儿不敢当面议论。 现在她考上大学,在眾人看来,这是一雪前耻,直接打老蔡家的脸。 这不就是妥妥的逆袭人生,这种剧情是老百姓最爱看的! 所以人们乐意捧著丁萱踩蔡兴言。 他们恭喜丁家祝贺丁萱的同时,不忘把蔡家扒拉出来吐槽一遍。 每个人都夸丁萱聪明能干,一鸣惊人,有大好前途。 还有人言之凿凿,说丁萱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不然为什么她领证那天不顺利,结婚那天也不顺利? 就是因为老天看不下去,不想让好姑娘跳火坑,所以才帮了她一把。 现在她能考上大学,这就是证据! 这样的话传出来,不少人信了,还觉得十分道理。 如果说之前县里人对蔡兴言只是道德层面的鄙夷和谴责,现在直接嘲讽拉满。 当一句“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传开,越来越多人深信就是这么个理! 金凤凰不会落进烂泥潭! 这下,蔡家和蔡兴言彻底成了大笑话。 重重压力下,蔡兴言暴瘦二十多斤,走路打晃晃,早起摔了个头破血流。 “是妈对不起你!” 看到儿子表情麻木,躺著一动不动,蔡妈哭得歇斯底里。 蔡爸也一脸愁苦,一个劲儿地抽闷烟。 谁也没想到这事儿会闹成这样! 他们的出发点只是想报恩,想护著蔡兴国。 怎么最后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见儿子不吃不喝,蔡妈跑到丁家“噗通”跪在门口,求丁萱去看蔡兴言一眼。 结果她被丁妈告知丁萱和丁爸回了老家。 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这样的大喜事,必须亲自回去送喜报! 蔡妈本来想来个道德绑架,没想到这回白跪了。 为了让丁萱心软,她特地挑了大家下班的时间,下跪时用了十足十的诚意。 这就导致她被扶起来后一瘸一拐,到家一看,双膝一片青紫。 “没良心的丫头,以前兴言对她多好,她考上大学就鼻孔朝天,不认人了!” “不就是个大学生么,有什么了不起!” “我家兴国考的还是首都的大学,对象还是书记的女儿呢!” 蔡妈在家里小声咒骂著。 平白无故挨骂,丁萱可不乐意。 一想到前世这个婆婆偏疼蔡家林,总是让亲孙女退让,丁萱送了她一张倒霉符。 之后她切菜切手,吃饭咬嘴,出门摔跤,晒衣服天降鸟屎…… 就像撞了邪,被衰神附体了一样。 在经歷了几次一出门就摔地上给大傢伙儿表演跪拜叩首,还摔掉了两颗门牙后,蔡妈怕了。 別提再去道德绑架丁萱,她现在压根儿不敢出门。 丁萱和丁爸回来,家里已经准备好了行李。 一家人爭了半天,通过猜拳比划,最后是丁大姐和丁大哥送小妹去上大学。 “多好的一家人啊!”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家里人。 前世,丁家一直护著小妹和妹妹的孩子。 孩子去世,蔡家和蔡兴言隱瞒真相。 见妹夫事后对妹妹百般呵护,在妹妹被医院告知不能生育后依旧不离不弃,丁家人鬆了口气。 他们以为蔡兴言人品过硬,也愿意多帮他。 结果大家都被骗了! 丁萱离开后,书记家收到一封信,详细写了蔡兴国插队时的生活。 他利用和大队长的闺女处对象,当上了村小学老师,后来始乱终弃,还留下一个儿子。 这个男人以感情的名义,拿无辜女孩当跳板。 谁能保证书记的女儿不是下一个跳板? 书记核实情况属实,立刻勒令女儿和蔡兴国分手。 “他道德败坏,人品有问题!你难道想当后妈?!” 蔡兴国被分手很不甘心。 可是有书记警告,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开学后的一天晚上,他在路上被人打断了双手。 学校告示栏还有人贴大字报,把蔡兴国做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 “肯定是夏家的人,是他们报復我!” 蔡兴国报警,一口咬定揍自己的人是夏家人。 他们真歹毒! 先把孩子丟给蔡家,毁了蔡家的名声,又破坏他的恋爱,现在更是要彻底毁了他! 蔡兴国恨得要死,只想公安赶快把凶手抓起来。 首都公安联繫地方公安,当地民警特地去红村走访调查。 结果夏家人日日在地里劳作,根本没人离开。 蔡兴国之前的怀疑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这个大学生做的事情他们也调查清楚了,回来后详细匯报了过去。 学校领导现在很头疼。 有人天天贴蔡兴国的大字报,事情闹大,其他学校也知道了这事儿。 最后校领导开会,决定开除夏兴国。 “我是自己考上大学的!你们凭什么开除我?” 蔡兴国抗议,可结局已定,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见大侄子被大学开除,蔡爸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蔡家出了文曲星,本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他怎么突然被开除了? 那他们之前为了维护蔡兴国的名声,让蔡兴言背了黑锅,这一番心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蔡小妹这时候才知道蔡家林是大堂哥的孩子。 她出去跟大家解释,以为这样能还哥哥和自家一个清白,没想到笑话蔡家的人更多了。 说什么报恩,搞得好像很高尚似的。 明明是因为蔡兴国之前和书记女儿处对象,蔡家怕影响他攀高枝,怕丟了好处…… 这一家子心眼子多著呢! 被这么一解读,蔡家的名声非但没有变好,还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对象。 与此同时,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继续上升。 大家纷纷夸丁萱和丁家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 否则嫁到这种虚偽的人家,会有苦说不出来。 丁萱远离纷扰,大学毕业后去海市开公司做生意,把退休的丁爸丁妈接到了身边。 有她在,丁家的下一代也纷纷来到海市。 或考学,或工作,或跟她学做生意,每一个孩子都发展得不错,也十分团结。 丁家兴旺发达,越发显得蔡家落魄狼狈。 蔡兴国又考了两次,没考上大学。 他接受不了落差,决定出去闯一闯,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蔡小妹有工作,被家里负担重的心机男追求。 为了摆脱蔡家,她急匆匆地嫁了出去,殊不知是掉进了狼窝。 蔡兴言不可能丟下家里父母不管,在水泥厂找了份临时工。 蔡妈虽然不像头两年那么倒霉,但也是小病不断,更別提照顾孩子格外累人。 她和蔡爸倒是希望儿子能成家立业,可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没有谁愿意嫁过来。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蔡兴言一直单身到34岁,才娶了一个丧偶带儿子的寡妇。 寡妇泼辣厉害,把蔡兴言的工资牢牢攥在手里。 见公婆偏爱蔡家林,她各种阴阳怪气。 放言他们现在拎不清,老了可別求著她伺候。 平时两个孩子闹矛盾打架,她直接大耳瓜子抽蔡家林,骂他是寄人篱下的小野种。 比文,蔡家人拉不下脸,骂不过寡妇。 比武,寡妇接替了亡夫的工作,是化肥厂的装卸工,抡人跟抡大袋化肥一样轻鬆。 蔡家成了寡妇一言堂。 她第二年生了个胖小子,长得肉嘟嘟,十分可爱,很得蔡家人喜爱。 看著家里人围在小孩子身边,蔡家林脸色阴沉。 他特地趁没人的时候把上幼儿园的小堂弟哄出来,想把他推河里製造意外。 结果还没动手,蔡家林身后先出现了一双手。 咕嚕嚕—— 蔡家林掉进河里,小腿抽筋,惊慌地在水中扑腾。 看到岸上的丁萱,他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婶婶?! 蔡家林脑子乱糟糟的。 他害死了堂妹,真相被家里人隱瞒下来。 后来亲爹当上镇长,因为妻子只生了女儿,又把他认了回去。 蔡兴国给他安排考学工作,蔡家林后来进了地税局,当上了小干部。 他一辈子都过得十分安逸,安逸得让他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一条人命。 “婶婶,我错了,救我——” 蔡家林的呼救没有换来丁萱的出手相助。 善良,只送给善良的人。 血债,自然是要血来偿还。 蔡家林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 有目击者作证,说他想推小孩子,结果自己失足落水里。 寡妇知道后在家大闹一场。 她把蔡兴言揍进医院,又敲了蔡家一大半存款和两间房,带著孩子离婚了。 这下,蔡家彻底臭不可闻。 蔡爸蔡妈鬱鬱寡欢,不到60就去世了。 蔡兴言长期在水泥厂工作,刚40就得了尘肺病。 后来厂子破產,他下岗失业。 因为时不时咯血,找不到工作,蔡兴言只能捡破烂维生。 他不是不想儿子,可每次去都会被寡妇和长子赶出来,亲儿子看他的眼神也冷漠的像陌生人。 直到十年后和人抢矿泉水瓶子时被推倒,蔡兴言才想起前世。 看著天上雪白的云朵 ,蔡兴言眼圈湿润。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怎么不算是报应呢! “是他自己摔的!他还吐血讹我!” 见他这样,旁边的老太婆嚇得后退了好几步。 蔡兴言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回了家,晚上洗澡的时候摔在淋浴房,再也没有醒来。 第90章 两只白眼狼 原主是伯爵府千金,曾经救过一个乞丐,对方说会报答她。 及笄后,圣上把她指婚给了出身草莽的威武將军牧野。 皇命难违,丁父丁母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为女儿备嫁。 新婚当晚,牧野和原主约法三章。 他说自己有心上人,只不过是迫於皇命才娶她。 原主有美貌有才华,非常骄傲,不屑於討夫君欢心,两人成了表面夫妻。 之后三年,原主只当没嫁人,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一次她赏回来,遇到了一个卖画的秀才,叫叶良。 叶良穿著落魄,身世悽惨,但確实有真才实学。 原主很喜欢这些画,全部买了下来。 后来叶良月月送画到將军府,原主欣赏有才华的人,在银钱上並不吝嗇。 一天下午,她被发现衣衫不整和叶良躺在一起。 叶良说原主耐不住寂寞,故意勾引他。 牧野一怒之下要休妻。 原主自知被人陷害,当场拔剑自刎,以证清白。 在她死后,牧野才发现妻子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追悔莫及。 叶良也发现这世上只有原主是他唯一的知己。 他傍上皇子,给对方出谋划策,各种针对牧野。 两人廝杀半生,最后年老的他们在原主的墓前一起怀念她。 …… 今天是万寿节,14岁的丁萱跟著爹娘进宫给皇帝贺寿。 说起这位庆元帝,也算得上是鼎鼎有名。 他在位前期励精图治,重用贤臣,整顿吏治,扩张疆域,无比英明神武,堪称一代明君。 可是在他35岁后,突然像被夺舍了似的,完全变了个人。 不但安於享乐,大兴土木,昏聵无能,荒淫无道,甚至做出一日杀三子的“壮举”。 他这么百般作死,作到最后,还差点儿亡了国。 如今,庆元帝已经45岁,这十年他越来越像个昏君。 这个老登中晚年特別热衷於指婚,很多时候完全是凭自己高兴乱点鸳鸯谱。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秋猎,他当场赐婚八对。 即便其中有人定下婚约,有人已经成亲,可皇帝金口玉言,大家最后不得不低头接旨。 原主的婚事,就是被他隨隨便便地指了出去。 在这次万寿节上,庆元帝赐婚两对。 据丁萱所知,这两对新人最后都成了怨偶。 其中,罗阳公主的儿子元瑾因为不喜欢皇帝赐婚的妻子,酒后残忍地杀害了对方。 事后他们还说她得了急症,匆匆下葬,隱瞒了事实真相。 既然如此…… 丁萱眯著眼睛,扫了一眼老登,决定送他一份大礼。 酒过三巡,庆元帝捋著鬍子,开口喊了一声“元瑾”。 一个年轻男子走出来,站在大殿中间行礼。 他是罗阳公主的幼子,要叫皇帝一声舅舅。 舅甥一问一答聊了十来句,得知大外甥的婚事还没著落,庆元帝眼睛扫了一圈周围。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王御史身上。 这个傢伙总是在朝会上梗著脖子反对自己,真是十分討厌。 听说他有个女儿,待字闺中…… “朕心里有个不错的人选,配你极好!” 庆元帝话音刚落,一道闪电配著惊雷突然落在他头顶,劈得他的通天冠上的金玉珠子噼里啪啦洒落了一地。 场上的人都看傻眼了。 这是天降惊雷,把皇帝劈了? 一群人哗啦地全部低头跪下。 元瑾嚇傻,忘了下跪,正好和庆元帝对上。 刚才还和蔼可亲的皇帝,如今目光阴森,元瑾连忙跪拜叩首,身子微微发抖。 庆元帝从来没有这么丟脸过。 在寿诞这天当著文武百官被雷劈,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传出去大家怎么说? 百姓怎么看他? 民间会不会生出谣言,说他被上天厌弃? 很长时间,大殿里都鸦雀无声。 庆元帝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最后盯著元瑾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阴鷙。 他坚持认为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他当时要给元瑾指婚,一定是老天爷对这个混帐东西不满意! “来人,元瑾不敬上天,杖四十,流放房陵——” “母亲,母亲救我……” 元瑾被拖走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向罗阳公主求救。 公主刚准备开口,对上庆元帝的眼睛后,连忙低下头。 皇帝近几年越发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她还有別的孩子,不能因为元瑾连累一大家子。 一场寿诞,因为庆元帝被雷劈戛然而止。 消息像长翅膀似的,传得飞快。 外面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一些正直的大臣反而觉得这是老天看不惯庆元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是在警醒他。 寢宫里,庆元帝看到密探传来的宫外的消息,气得把手边的东西乱砸一气。 居然不少人私底下拜访太子? 这是要干什么? 他还没死呢! 庆元帝宠爱惠妃和惠妃生的纪王。 他日益衰老,太子却渐渐羽翼丰满,这对君父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今日看到密报,庆元帝心中除了愤怒,还有恐慌。 雷劈的事情到底给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他担心太子会趁机起势,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 於是在隔天的朝会上,几个接到庆元帝暗示的人站出。 他们弹劾太子,以及和太子要好的晋王、鲁王。 丁萱一直在看戏。 见庆元帝提前起杀心,又要上演一日杀三子的戏码,她再次引雷劈在庆元帝身上。 这样祸害国家和百姓,以一己之力將盛世拉入衰败,让国家四分五裂的老登,还是早点儿到地下去跟先祖们请罪吧! 这回足足九道惊雷,劈开了太极殿的琉璃瓦。 最后一道紫色闪电直接把庆元帝劈成了一团黢黑的焦炭。 “父皇——” 眾人嚇得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太子鼓起勇气上前一探,人已经没了气息。 原本太子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没想到命运突然来了个大转弯。 他不但活了下来,还被大家簇拥著登基成了新帝。 至於先帝…… 被雷劈死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法说。 最后出於孝顺,新帝说庆元帝是驾鹤西去,升仙了,这才好歹留下一些体面。 不过,私底下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传得最多的,是说太子是仙君下凡,有神佛庇佑,庆元帝在朝会上对太子动了杀心,才会挨劈。 在这种流言的渲染下,太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整个过渡都十分顺利。 以往政权更迭,新旧势力之间总会有一番拉扯和较量。 这次大家竟然和和气气,新帝提拔自己人的时候,旧臣们也没有给他添堵添乱,十分配合。 毕竟庆元帝被劈的一幕百官们亲眼所见。 皇帝是天子,老天连天子都劈,这就不是在力挺太子么! 他们有几条命能和老天斗? 丁萱託梦给新帝。 梦里,开国皇帝亲自给他上政治课,嘱咐他要勤政爱民,亲贤臣远小人,当一个好皇帝,莫要学他的父亲。 新帝醒来后,將先祖的告诫写了下来。 他把处理政务的含元殿更名勤政殿,將先祖的告诫掛在墙上,日日警醒自己。 丁萱忙完这些,把目光落在了牧野和叶良身上。 想起这两人做的事情,她只觉得反胃。 “什么腌臢噁心的玩意儿——” 原主真是倒八辈子霉遇到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算算时间,牧野已经在对敌的大战中闯出了名堂,成了五品驃骑將军。 前世,他娶了原主,又冷落在一旁,实则是为了羞辱她。 因为他把原主曾经的丫环当成了救命恩人。 那丫环偷窃被抓,丁母让她娘把人领了回去。 半个月后,丫环被父母逼著嫁给嗜赌如命的哥哥最大债主的傻儿子。 她不愿意,嫁人头天上吊自杀了。 牧野偏听偏信,认定是原主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在皇上准备赏封的时候討原主为妻,婚后又故意冷暴力。 原本牧野以为这样的心理战术会让原主恐慌,让她忐忑不安,没想到她根本不在意。 一计不成,他才找来叶良设局陷害妻子,给她泼脏水。 只等下葬时看到原主手肘上的桃痣,牧野才惊觉自己一直要找的救命恩人近在眼前,悔得肝肠寸断。 呸—— 这人不调查不取证,单凭別人几句话就给原主定罪。 把人逼死又来怀念后悔。 真是装模作样,虚偽至极! 叶良也是如此。 原主欣赏他的才华,同情他的怀才不遇,所以购买画作,在经济上帮助他。 没想到他接近她的目的根本不纯。 最后上演了一出东郭先生与狼,逼死了原主。 事后叶良还装什么知己难寻,和牧野爭夺她的遗物。 简直是恬不知耻的两个人间败类! 有的人除了拥有一具男性躯体,是生物意义上的男人,说话做事儿根本不像真男人。 原主那么高洁骄傲的女子,是被他们联手害死的。 既然如此,也该以牙还牙,叫人渣血债血偿。 丁萱思考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按照惯例,新帝登基后会开恩科选良才。 叶良现在是秀才,这次应该会下场参加乡试,试试水。 他们用女子最重要的贞洁逼死原主,她就要毁掉他们最在意的东西。 读书人考科举,在乎名声脸面。 叶良听从牧野的差遣,当小白脸去勾引將军夫人,完全丟了读书人的风骨和气节。 既然他这么不要脸,早丟脸和晚丟脸又有什么区別呢! 很快,到了乡试那天。 叶良寅时起来,检查了需要的文具、生活用品和食物,在书童的陪同下,踏著月色坐著马车来到贡院外。 他来的够早了,可到贡院的时候,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队。 排了三个时辰后,书童闹肚子,急匆匆去找茅厕。 叶良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轮到他搜检。 朝廷规定考生的衣服裤子袜子必须是单层,鞋子也得是薄底,该有的搜检是一点儿都不马虎。 叶良解开发髻,又脱下外衣长裤,里衣也要解开,还有鞋袜必须脱掉,有士兵负责搜查。 旁边还有人检查其他东西。 馒头要掰开,糕点要切,砚台不能太厚,毛笔笔管必须空心,卷袋不能有里子,装水容器应是陶瓷,烛台必须是锡做的…… 一样一样,都得细细检查。 这种事情叶良已经习以为常,每回都要这么折腾很久,这是科考的规矩。 前面都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叶良穿好衣服和鞋袜,把头髮重新束好,將检验过关的东西一一放进篮子里,等著士兵发號牌给自己。 突然,士兵盯著他手里的考篮,说了一声“且慢”。 这下,另外两个检查的士兵,包括旁边的搜检官,全部走了过来。 只见士兵將叶良装进考篮里的东西腾出来,拿起篮子对著光仔细打量著。 “怎么回事?” 搜检官表情紧张,眼神却有些兴奋。 抓到作弊的了?居然有人在恩科的时候顶风作案,真是好狗胆! 他倒要看看,这人用什么方式作弊! “这篮子有问题!” 士兵將篮子丟在地上猛踩了几脚。 编篮的竹篾是双层,从里面掉出摺叠成细条的摺纸,展开居然是一张巴掌大的小抄。 这样的小抄还有好几张,上面密密麻麻写著小楷,字跡小得必须眼睛凑上去才能看见。 叶良並不知道自己的考篮有问题。 科举作弊被抓后果有多严重,他心里十分清楚,连忙大声喊冤。 “冤枉?” 搜检官冷笑,“证据確凿,还好意思喊冤!来人,把他抓起来!” 抓到叶良作弊的士兵笑得十分开心。 按规矩抓住一人,会奖励二两银子,他今天赚大了。 “冤枉,大人!我没有作弊,考篮是我书童买的,我不知情啊!大人,我冤枉啊!” 叶良被带走的时候还在喊冤。 其他考生对他指指点点,还有年纪大一点儿的直接一脸鄙视,当面唾弃他。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系统传来的直播,开心地吃著小点心。 等搜检官比对字跡,就会发现小抄上的字跡是叶良的。 之所以巴掌大的纸片能写下密密麻麻的文章,是用的老鼠须。 这样的个例,相信能给科举考试的搜检官很多启发,让他们在防止作弊的时候更上一层楼。 叶良一直喊冤,不肯认罪。 奈何他书童被抓,在审问的时候交待了很多事情。 老鼠须是他找来的,小抄是叶良闭门写了五天的成果。 总之,人证物证俱在。 书童招供完,按手印画押。 他自觉对不起少爷,又十分害怕被追责,当场撞柱自杀。 前世,叶良陷害原主,书童站出来当人证。 他拿出原主的“亲笔信”,还说她哪月哪日出城拜佛,其实是和自家公子偷偷约会,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真有其事。 原主前世被叶良捅刀背刺,这回也叫他亲自尝一尝遭遇背叛的滋味。 她叫傀儡控制了书童的父母兄妹,让他在家人和主子中做选择,书童不得不背叛自家公子。 叶良在狱中得知书童已经招供,顿时心如死灰。 他不知道谁要陷害自己,居然连从小陪伴他的书童都能收买。 当50斤重的枷號套在脖子上,被士兵拉到贡院门口示眾,叶良感到无尽的屈辱。 他可是个读书人,是秀才公啊! 对叶良而言,枷號一个月,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巨大打击。 一个月后,叶良被判革除功名,杖责五十,流放崖州。 因为他“创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作弊方式,用老鼠须写小抄,被考官奏报给了新帝。 新帝认为叶良人品不端,奸猾无耻,特地御笔硃批,罚黥面。 黥面,又称墨刑,是在人脸上刺字的一种刑法,伤害性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 叶良原本枷號一个月,在贡院门口像猴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已经备受打击。 如今还要受黥面之辱,对他来说不亚於死。 “这下好了,叶良再也当不了小白脸,不能坑害良家妇女了——” 丁萱笑得邪恶。 处理了叶良,终於轮到了牧野。 因为庆元帝人到中年,贪图享乐,重用奸臣,荒废朝政,导致边境的外族蠢蠢欲动。 牧野就是这个时候挣到军功,被庆元帝亲自接见。 如今,新帝继位,外族一定会趁机出兵试探这个新君主的底线,这也是丁萱的好机会。 她捏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在家里装淑女,替代自己。 丁萱亲自赶赴边城。 当初牧野在雪地里差点儿冻死,是原主救了他的命。 可后来他是非不分善恶不明,还恩將仇,叫原主背负不好的名声愤恨离世。 既然这人一心想往上爬,想求功名利禄,丁萱偏要叫他所求的一切都变成水中镜中月,永远求而不得。 她到边城的时候,外族的可汗正在纠集大军,准备发动战爭。 丁萱派傀儡偷偷潜入草原,悄无声息地收割了可汗的人头。 可汗被杀,惊动所有人。 他们一边寻找凶手,一边蠢蠢欲动。 原本大家团结一心,现在没了镇山的虎,部落各自为政。 有部落特地派使者过来,想获得兵力和粮草上的支持,並且承诺愿意世代友好,永不为敌。 新帝自然是希望看到外族內乱分裂,这样边境才安稳,才有时间发展,所以同意了使者的请求。 他亲自点了颇有声望,经验丰富的老將领兵。 一直盼望著在战场打败外族,建功立业的牧野,见现在无仗可打,心里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外族大乱,边境太平,那他岂不是失去了晋升渠道? 心中抱负不能实现,牧野开始酗酒。 一日他喝得太多,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后竟然双目失明,只能看到微弱的光影。 牧野惊恐万分。 特別是被大夫告知这是酒厥引起的后遗症,以后恐怕很难恢復,牧野顿时觉得天塌了。 他再也不能骑马打仗,不得不离开军营。 牧野租了个房子,请了一个妇人洗衣做饭,照顾自己。 平时袍泽兄弟们会来探望他,讲讲新鲜事儿,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大概是妇人照顾得十分妥帖,牧野的眼睛一日强似一日,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人影。 所以他对她非常感激,承诺日后要是双眼恢復,一定会报答她的恩情。 一日,袍泽们带了酒肉过来,刚到门口听到屋里传来悽厉的惨叫。 他们急忙推开院门闯进去,那妇人衣衫不整,披散著头髮,十分狼狈地跑出来,嘴里喊著救命。 跟在她后面的牧野醉醺醺的,跌跌撞撞地赤膊追出来,一副色慾薰心的模样。 妇人跑到府衙,哭哭啼啼地状告牧野强迫自己。 她只是想挣一些钱寄回老家,没想到遇到这样的衣冠禽兽。 妇人十分可怜,身上的伤痕又清晰明了,加上那些袍泽是证人,虽然牧野酒醒后喊冤,依旧被判杖责一百,流放崖州。 即便那些袍泽兄弟们为他求情,可国法如此。 牧野在发配路上一直浑浑噩噩的,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此时,丁萱已经收了傀儡回了家。 她躺在躺椅上看著最新的话本子,时不时地瞄一下牧野的近况。 原主被设计诬陷,他现在也被泼脏水,名声尽毁,这才是一报还一报。 三个月后,牧野到了崖州。 到达的那天,他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重生回来,两世差別太大,自己从威风凛凛的將军变成了罪犯,这叫牧野根本无法接受。 回想这辈子的经歷,从庆元帝驾崩就透露出一股不对劲。 特別是自己因为喝酒双眼出了问题,之后又被人诬告,一步步都透露著算计,就像是连环套一样,肯定是针对他的阴谋! 牧野脑子里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叶良。 前世两人廝杀半辈子,后来在丁萱的坟墓前怀念她。 本来,他觉得他们算得上是人到暮年,握手言和。 现在想想,叶良那个奸佞定是提前重生,才设毒计陷害他,一定是为了丁萱! 与此同时,重生回来的叶良也是这么想的。 他认为自己这辈子落到这个境地,绝对是牧野的算计。 “杀人诛心,他真是好歹毒啊!” 两人对彼此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对方。 直到有一天,叶良在崖州看到了流放到这里的牧野。 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他眼睛似乎看东西不大清楚,叶良欣喜万分。 “狗贼也有今天!” 也不知道这人得罪了谁,被流放到崖州。 总之,活该! 前世牧野害死丁萱,这辈子又让自己丟了功名,还被黥面,这样的奇耻大辱叶良不能忍。 他抱起大石头悄声出现在牧野身后,狠狠地冲他脑袋砸了过去。 牧野虽然眼睛坏了,但警惕心还在,身体素质更是没得说。 听到声响,他头一偏,侧身躲开。 “哪里跑!” 叶良再次追上去。 听出是仇敌的声音,牧野以为他为追杀自己,竟然来到崖州。 於是牧野顾不得流犯不得伤人的规定,重拳反击。 两人体力相差太大,牧野使得又是战场上的杀招,不过三五拳就打断了叶良的胸骨,叫他鼻口里冒血。 “你,你果然要杀我……” 叶良苦笑。 他还以为他们前世在丁萱坟前已经一笑泯恩仇,没想到这人记恨心这么强。 叶良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对於他的“恶人先告状”,牧野越发觉得读书人奸诈虚偽。 明明是叶良害自己被流放,刚才还突然袭击,偏偏他还委屈上了,真是不要脸! 牧野在服刑期间又杀了人,罪加一等,最后被判绞刑。 行刑前,他才知道叶良也是犯了罪,被流放到崖州,来得还比他早。 “是我弄错了?那是谁要害我们?!” 任凭牧野绞尽脑汁,闭眼之前都没有找到“真凶”。 丁萱这辈子没有成亲。 她得了一种“怪症”,只要丁父丁母提起婚事,就胸闷气短,呼吸不过来,重则晕厥。 见女儿这么排斥嫁人,夫妻俩並没有逼迫她。 两人把原本准备的嫁妆分给了丁萱,確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丁家大哥只有这一个妹妹,也和爹娘一样纵容著她。 在丁父丁母去世,大哥承袭爵位后,丁萱藉口慕仙学道,嚮往静修,去城外的道观出家当了女冠。 实则是丟傀儡替代自己,她改头换面,开始游歷全国。 被她送上皇位的新帝,一直兢兢业业地治理国家。 他在位期间国家安定,百姓富庶,经济繁荣,一改庆元帝留下的沉疴宿疾,让王朝再度昌盛。 所以他被后世网友们戏称是“给王朝又续命三百年的勤奋帝”。 第91章 我死了,她名利双收 原主大二暑假被拐卖。 一同被拐的还有辰星集团千金古云溪。 两人被卖到大石沟村后,原主假装配合,等看守的人放鬆警惕,趁机逃了出来。 见古云溪可怜,她好心带上她。 没想到对方一路上总是拖后腿。 古云溪不是摔跤就是尖叫,一惊一乍吵醒了村里的狗,村民组队来抓她们。 幸好原主聪慧,带著她东躲西藏,第二天上午终於跑到镇上。 古云溪说自己实在跑不动了。 原主看到了一辆收购水果的外地货车。 她把古云溪拉过去,使劲儿推著她,帮她爬上后车厢。 这时,村里人追上来。 原主让古云溪拉自己一把,可她嚇得躲在筐子后面。 无奈之下原主只能继续跑路,结果在巷子里被逮住。 路过货车时,古云溪摇头哀求,原主没有供出她,只希望她按照之前的约定报警救自己。 结果古云溪和寻找她的古家人匯合,回去后什么都没说,隱瞒了这段经歷。 原主天天挨打,第二年死於难產。 她爸妈也在寻找女儿的路上车祸去世。 多年后,古云溪事业爱情双丰收。 被採访时她说年少任性犯了错,正因为这件事情,她才开始成长。 网友们十分包容,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 大石沟村。 听说来了新货,那些没娶媳妇的后生们都急匆匆地跑到村东头的崔大龙家。 “龙叔,这回总轮到我了吧?我都28了,还没尝过女人是啥滋味。” 一个男人討好地给崔大龙点菸,旁边的男人连忙把他挤开。 “龙叔,他的烟不好,抽我的!” 几个年轻男人纷纷討好崔大龙,叫他十分得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搞这些没用!重点是这个——” 崔大龙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搓了搓,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还是要看钱,想討老婆,就多出钱。” 崔大龙拒绝了他们的过滤嘴香菸,拿著自己的铜嘴旱菸袋。 “这回的货很好,叫你们爹妈多准备钱吧!” 他笑呵呵地吧嗒了两口旱菸,伸出四根指头。 “少了这个数,不卖!” “啥?四万!这么贵?!” 场上的人都惊呆了。 以前也就两三万一个,最开始一万就能討到老婆,怎么这回一下子涨了这么多? 这得干多少年才能攒下这笔钱啊?! 有的人囊中羞涩,不得不退出这场竞爭。 崔大龙看到他们这样,忍不住嘲笑起来。 “这回的两个女娃是仙女儿下凡,还是大学生!” “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找个大学生当老婆要多少钱?” “要不是我有门路,你们有机会摸到大学生的手?能让大学生给你们生娃?做梦去吧!” 崔大龙脸上带著一丝傲慢,仿佛他才是考上大学的那个人。 “城里人都晓得,老婆聪明生的娃也聪明。” “娶个大学生,以后生的娃各个都是大学生,那叫什么?叫金凤凰!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崔大龙这么一说,刚才要放弃的人瞬间心动了。 生几个大学生,这是祖坟冒青烟啊! 心急的已经往家里跑,催促爸妈拿钱。 等到下午两点,崔大龙让家里人把丁萱和古云溪带了出来。 两人被绑著手。 丁萱低垂著头没说话。 古云溪看到这么多人,用那种噁心的眼光打量自己,气得大声嚷嚷。 “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快把我放了!否则我让我爸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枪毙!” 见她气色这么好,还有精力威胁人,那些“买家”放心了。 这样的情况他们见得多。 哪个刚被拐卖到大石沟村的姑娘不是这样?可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结婚生娃了! 女人么,不听话闹腾,多打几顿就乖巧了。 见古云溪旁边的丁萱一直低著头,有人问崔大龙,她该不是个傻子吧? 崔大龙让大儿媳把丁萱的头髮撩开,露出一张甜美天真的脸蛋。 “之前那瓶水里药放多了,现在她身上的药还没醒呢!” “瞧瞧这脸蛋,看看这身段,还是首都大学的学生,黄大闺女!你们自己说值不值五万?!” 五万? 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些要掏空家底给儿子娶媳妇的大叔大妈们纷纷觉得价格太贵。 天上的七仙女儿也没这么贵啊! 可架不住他们儿子喜欢。 虽然古云溪也是个小美人,可是当她站在丁萱身边,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就像橱窗里的正品,和街边仿品的区別。 崔大龙给古云溪的喊价是四万五,比丁萱便宜五千。 他给的解释很合理,这位除了是大学生,还是千金小姐,以后生了孩子,说不定能上门认亲。 虽然这是大饼不一定能实现,可是万一赌贏了,那就一下子有钱了。 崔大龙只收现钱,也只卖全款。 谁能第一个全款交钱,人就是谁家的。 虽然之前他已经在村里通知,要出去一趟,叫大家提前取钱放家里等著。 可是村里人都是按照往常的惯例,只取了两三万。 谁知道崔大龙这次会拐了两个女大学生回来,直接涨价这么多呢! 接下来,就成了儿子和爹妈之间的较量。 爹妈说,五万太贵,得在地里刨多少年才能存到这么多钱?不就是个女人么,以后还有机会。 儿子说,就看中了丁萱,除了她谁都不想要,要不然就一辈子打光棍。 吵来吵去,最后还是有爹妈犟不过孩子,找人借钱,凑了五万。 丁萱被挑走,过了一会儿,古云溪也被人买下。 因为刚才古云溪又咋咋呼呼地说了很多让自己爸爸收拾他们的话。 这就更加坐实了她家境很不一般。 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和崔大龙说的那样,回去认亲,多个有钱的老丈人。 收了钱,其他没买到媳妇的人十分遗憾地离开。 只留下出钱的两家人。 崔大龙让老婆去杀鸡,家里有鱼,有咸猪头,今天要好好做几个菜,请这两家人吃晚饭。 “吃了饭就把新娘子接回去,今晚洞房,明年当爹。” 崔大龙不是小气人,这么多钱揣兜里,不过一顿饭的事儿,这钱他出得起。 丁萱和古云溪被带到房间里。 刚才出钱的两家的女人们,围坐在旁边,打量著她俩,边看边笑著指指点点。 年纪最大的两个婆子正心疼得滴血,觉得这回买的儿媳妇太贵,脸色不太好看。 古云溪口乾舌燥,觉得这些人太可恶了。 她想和丁萱说话,商量对策,奈何房间里的人这么多。 古云溪试著用英语和她交流。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丁萱压根儿不搭理她,低著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太阳渐渐落下,屋外传来饭菜的香味。 崔家的两个儿媳各端著一碗菜一碗饭,跟著婆婆走了进来。 大龙老婆招呼其他人去吃饭,叫儿媳妇把饭菜放在丁萱和古云溪跟前,给她们双手鬆绑。 “我不吃!” 古云溪挥手把碗筷打翻在地上。 丁萱饿了,拿起筷子端起碗,库库往嘴里炫。 別说,农家土鸡真是香!鱼和猪头肉也不做的错。 丁萱在哪儿都不会亏待自己。 见她大吃特吃,古云溪差点儿气死。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傢伙只想著吃吃吃!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人是人贩子? 万一她们在饭菜里下毒下药,怎么办?! 崔家的女人看到丁萱这样,满意地笑了起来。 懂事好,懂事就不会挨打不会受皮肉苦。 今天晚上要洞房烛,这时候不吃饱,等会儿遭罪的可就是女人了。 至於古云溪,要摆臭架子她们也不会劝。 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回。 回头吃了苦头,就晓得怎么当女人了—— 丁萱吃完,抬头看著崔大龙老婆。 “婶子,没吃饱,再来一碗,多要点儿肉!” “誒,好!” 女人喜欢丁萱这样的爽快人,不但亲自给她打菜盛饭,还把她的事儿跟外面吃饭的人讲了,引来一片笑声。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不吃会死吗?” 古云溪气得不行。 丁萱懒得理这个又蠢又坏的白眼狼。 屋里有人,她不能从空间拿东西出来吃。 这时候不儘量吃饱,等会儿哪有力气跑路? 这回吃完,丁萱饱了。 她提出要去茅厕,崔家小媳妇带著她出去一趟,没一会儿两人又一起进门。 到了这一刻,古云溪绝望了。 去哪儿都有人跟著,怎么逃走啊? 而且白天她看了一眼周围,都是大山。 一想到翻山越岭,说不定会迷路,还不一定能跑出去,她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丁萱默默算著时间。 前世原主之所以能带著古云溪逃走,是因为晚上村里有个老人突然急症去世。 这个村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 老人辈分高,大家都要去守灵,所以入洞房被耽搁下来。 她俩一直被关在崔家。 村里人白天忙丧事,晚上轮换著守灵,才给了原主可乘之机。 这回果然还是如此,外面的人刚吃完,就被人打断。 村里最年长的叔祖去世,再怎么著急娶媳妇儿都得缓一缓。 他们急匆匆出去,走之前把关著两个姑娘的门从外面用铁链子锁了一圈又一圈。 等彻底没了响动,丁萱站了起来。 她来到门边,手里多出一截铁丝,穿进锁眼里捣鼓著。 “你会开锁?!” 古云溪一脸惊喜,连忙跑过来。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等门打开,丁萱压根儿没等古云溪,走得飞快。 “你等等我啊!带我一起走,我们俩做个伴儿!不然这荒郊野岭的,好可怕……” 古云溪追在丁萱身后,希望两人能相互扶持。 真不愧是有钱人的千金! 爸爸开公司画大饼忽悠员工当牛做马,她画大饼忽悠丁萱带上她这个一无是处的拖油瓶。 可惜,丁萱不是原主,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她越走越快,急得古云溪跟在后面一阵小跑。 “你別走,我家真的很有钱,只要你带著我,等回家我一定让我爸给你好多好多钱——” 说话的时候,古云溪摔了一跤,疼得她齜牙咧嘴。 等爬起来,看到丁萱只丟给自己一个背影,古云溪委屈地掉眼泪。 两个女孩被拐卖,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girls help girles吗! 即便她没说,丁萱也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原主好心肠帮了她,结果她是怎么报答恩人的?遇到危险躲得比谁都快,事后也不报警救助原主。 这种白眼狼不管她装得多可怜,千万不要心软。 古云溪一直在大城市长大,走不惯这种山路。 加上天色变暗,一个人走在这种地方又格外害怕,古云溪只要脚步加快就会摔跟头。 前世原主会在她摔跤时搀扶她,走不动的时候拉著她。 有人能使唤,古云溪表现得格外娇气。 这回丁萱没惯著她,就算摔跤她也只是撇著嘴,自己爬起来,继续跟在后面。 “你瞧,这不是很坚强么!” “果然人的成长还是需要压力,压力越大成长得越快。” 丁萱和系统吐槽。 古云溪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定要跟在丁萱身后,不能跟丟了。 她要逃走,要回家! 她把丁萱当成救命稻草,压根儿没注意对方走的路不太对劲。 等发现丁萱在村子外面绕了一圈,根本没逃走,她们又回到了崔家,古云溪累得气喘吁吁,肺都快气炸了。 “你是傻瓜吗?怎么领路的?你是在逗我玩吗?!” 因为情绪激动,她忘了周围是什么环境,大声开口指责丁萱。 “我又没让你跟著我,你自己走唄——” 丁萱满脸不在乎。 “你完全是浪费我的时间,把我当猴耍。” 古云溪气得浑身发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逆天的想法。 “你,你该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你也是人贩子?” 见她脑洞这么大,丁萱笑著指了指耳朵,“嘘,你听——” 听什么? 古云溪没明白。 结果丁萱撒腿就跑。 这时候,一阵狗叫传来,古云溪才明白丁萱说的是听什么。 村里的狗因为她声音太吵被惊动,一家狗叫,引起了一群狗狂吠。 “等等我,求求你了,別丟下我……” 古云溪声音中透露出哭腔,那些狗叫得声音好大,会不会被人听到? 她好害怕! 现在,古云溪已经有些適应山路了,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追在丁萱后面。 这次丁萱没有在村子外绕圈,而是真的跑路。 狗叫声把那些聚集在一起,给叔祖准备丧事的村里人惊动了。 “该不是我家儿媳妇跑了吧?” 给儿子出了五万块钱买媳妇的婆子一拍大腿。 “快,快去瞧瞧!” 等他们赶到崔家,发现锁落地上人没了,连忙通知大家。 “敢跑?真是胆子大!多来几个人分两队,带上狗,把她们追回来。” 崔大龙气得牙痒痒。 因为丟了的不止是两个女娃,还有他今天刚收到,藏在屋里还没捂热乎的九万五!! 很快,村里人拿著火把电筒,带著土狗,兵分两路开始找人。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天彻底黑了。 后面的两条光带就是追兵。 古云溪越看越害怕,不得不撒腿追著丁萱跑。 两人始终保持著十来米的距离。 “別丟下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他们来了——” 古云溪一边忍著膝盖摔跤后擦破皮的疼痛,一边哭著哀求丁萱不要拋弃自己。 她完全能想到被抓回去会有什么下场。 丁萱当然不会这个时候丟下古云溪,这才到哪儿呢? 原主怎么被抓的,也该叫她尝一尝这滋味。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她们才来到镇上。 镇子很小,有两家早餐店开著门。 丁萱过去要了一碗稀饭和四个肉包。 经过一晚上的煎熬,古云溪是又累又饿又渴。 看到丁萱坐下,她连忙衝过去,“我要和她一样的。” 等东西端上来,古云溪开始狼吞虎咽。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丁萱会大吃特吃了。 只有吃饱肚子才有力气逃跑。 丁萱三下五除二吃完,丟了二十块钱在桌子上。 这钱支付两人的帐单绰绰有余。 见丁萱要走,古云溪飞快地把稀饭灌嘴里,隨后抓著包子跟在后面。 “我们去哪儿?怎么逃走?”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丁萱当成了主心骨。 “靠自己当然是不行的。”丁萱来到前世的货车后面。 这货车老板原准备过来收一些梨,没想到来晚了。 品相好的梨子已经被贩子收走了,剩下的他瞧不上,所以打算早上赶早回去。 丁萱努了努嘴。 “你先帮我上去,我再拉你。” 古云溪看看车厢高度,又看看手里还没吃的包子,有些不乐意。 不过,她也知道丁萱不好惹。 古云溪只能咬著包子,按照丁萱说的从背后推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力气小,又走了一晚上的路,现在又累又饿,我真的不行……” 古云溪可怜兮兮地解释道。 “行,那我先帮你上去。” 丁萱双手叠在一起,让她踩著自己的手。 古云溪毫不客气,右脚踩上去,丁萱用力將她送上后车厢。 这时候,追兵远远地出现,乌拉拉一群,足足十来人。 “拉我!” 丁萱伸手求助。 古云溪红著眼圈,装出可怜样,“我刚才手扭了,好疼。真的没力气拉你,你自己上来吧——” 看到她这样,丁萱觉得这姑娘脑子进水了。 这时候背弃盟友,也不怕她反水。 眼瞅著追兵越来越近,丁萱选了旁边一条小路窜了进去。 古云溪连忙躲在车厢的筐子和杂物后面,祈祷自己平安能度过难关。 同时,她恶意满满地希望丁萱被抓回去。 这个人太可恶了,一点儿良知都没有,还在路上故意欺负自己—— 正想著这些,古云溪听到一个“吱吱”的声音。 一只硕大的老鼠爬出来,小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手里的包子。 “啊!!!” 古云溪哪里见过这东西,当场嚇得哇哇大叫。 正好追兵路过,听到声音,大家朝货车围堵过来。 看著她被当场抓住,丁萱笑得肚子疼。 损人不利己就是这结果! “你们放了我吧,我爸爸真的很有钱——” 古云溪挨了好几个耳光,哭哭啼啼地说著好话。 见他们不为所动,她连忙指著刚才的小路,“她从这里跑了,你们快把她追回来!” 於是,两人留下来看著她,其他人跑去找丁萱。 他们自然是找不著人的,因为她已经重新折返回去了。 人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昨晚丁萱绕村子一圈,在后山的悬崖下发现了很多年轻女性和女婴的尸骨。 那些女性有生孩子死的,也有不愿意屈服被打死的。 女婴是被遗弃的,有刚出生的,也有大一点的。 白骨皑皑,斑斑血泪。 这些人有罪,都该死。 丁萱在路上遇到了另一支追兵,全是村里的男人。 她毫不客气地迷晕了他们,给自己开了天眼。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这些人身上是否背了人命官司,是否参与了人口买卖背了因果。 但凡有罪的,她都做了阉割手术,把他们变成了公公。 镇上那群人把小镇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丁萱,只能不甘心地回村。 崔大龙的钱丟了,没找回来,他不肯把古云溪交给买家。 买家当然不干,钱昨天点得清清楚楚,古云溪就是自己的媳妇。 因为爭执,两边打了起来。 开始只是两家动手,后来有人劝架,结果挨了打,乾脆加入进来,最后升级成了械斗。 有人见状,钻空子跑去关押古云溪的房间,体验了一把当新郎的快乐。 直到村长赶来,械斗才停止。 也不知道这些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好几个打得头破血流。 可惜村医去年死了,他们只能去镇上看病。 丁萱蹲守在村外。 当这十来个准备去镇卫生院疗伤的男人一出村,丁萱冒了出来,免费送他们绝育套餐。 等村里人发现出去的人始终没回来,觉得有些不对劲,村长又叫人去找他们。 丁萱专门蹲守村外,把身上背负罪孽的人变成公公。 对崔大龙这个人贩子,以及他的同伙帮凶,丁萱送套餐的同时还在他们脸上刻下深可见骨的三个字“人贩子”。 那双专门干坏事的手,也被丁萱打成了粉碎性骨折。 做完这些,她去后山超度了冤魂。 一波一波的男人出去,最后一个都没回来,女人们心里有些不安。 崔大龙的老婆组织大家出村找人,在离村两公里的地方,她们发现了家里的男人。 这些人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一个个都失去了命根子。 女人们哭天喊地,回村报信。 村长招呼人手把这些人送到镇卫生院。 卫生院医疗水平不行,这样的情形只能送去县里。 一大群人不得不赶赴县城,奈何县医院人手不够,也没这样的缝合水平,最后辗转到市里。 突然冒出这么多病人,都失去了男人最关键的部位。 而且刀口平滑,还做了简易止血,能看出凶手有著丰富的外科经验,明显是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 市医院的院长不敢马虎,立刻报警。 等警方赶到大石沟村,村里剩下的男人也有一半被嘎了子孙袋。 这么恶劣的案件上报到省里,专案组下来调查,之后一个个陈年拐卖案浮出水面。 警方在后山找到了白骨,审讯出的结果叫人触目惊心。 大石沟村的很多人从医院出来就要进监狱服刑,还有几个女人手上也有人命,是案件中的帮凶。 古云溪被救后差点儿疯了。 只等看到赶来的爸妈,她才嚎啕大哭。 她坚称有个年轻女孩和自己一起被拐卖,说对方丟下自己跑了。 “爸妈,她见死不救,你们要帮我报仇——” 古云溪对丁萱恨得咬牙切齿。 可警方调查后认为她受了刺激,因为根本没有这个人。 村里上上下下,包括镇上的人,都没见过古云溪口中的女大学生。 “我没有疯,是你们弄错了!” “她是个贱人,逃跑不愿意带我,故意刁难我,你们把她找出来!她肯定是凶手!” 古爸把女儿送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她精神上出了问题。 不得已,他们只能將古云溪关在家里请专人照顾。 两个月后,她出现呕吐噁心的症状。 古云溪怀孕了。 医生说她身体状况特殊,禁不住流產,这可能是她唯一生育的机会。 “这是孽种,脏死了!” 古云溪疯狂地捶打著肚子,趁他们不注意,从四楼跳了下去。 当刺痛传开,她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不该是这样! 她是人生贏家,名利双收,婚姻事业都十分美满,为什么这辈子会变成这样? 古云溪听到一个口哨声,等看到丁萱那张笑嘻嘻的脸,她被刺激地大口呕血。 “是……你……” 这张脸前世她在梦里时常看见。 梦中丁萱血淋淋地质问她为什么逃出去不报警,为什么不回来救她。 为了摆脱噩梦,古云溪每年都要去拜佛烧香,捐很多香火钱,以求心安。 她没想到这一次丁萱亲自来报仇了! 古云溪死了,她爸妈衝下来,抱著女儿伤心欲绝,哭得歇斯底里。 丁萱和两人擦身而过,內心波澜不惊。 回到学校她依旧是听话的学生,回家也是懂事的女儿。 只是这一次,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噶蛋快刀手。 大石沟的拐卖案件被破获,除了嘎蛋蛋的真凶没抓住,其他人全部落网。 之后这样的事件又发生多起。 买卖同罪,丁萱一视同仁,男人赠送公公套餐,女人刻字断手安排上。 不管藏得多深躲得多远,都能被她找到。 人贩子们口口相传,一时间风声鹤唳,不少人后来害怕得跑去警局自首。 他们寧可蹲大牢,也不要变成不阴不阳,蹲著尿尿的太监。 警方也想抓住噶蛋快刀手,奈何这人神出鬼没,手段莫测,不少专家认为这是一个团伙。 总之,丁萱以一己之力,降低了全国的拐卖犯罪率。 第92章 新时代借腹生子骗局 原主大二下遇到一个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男人,叫顾宇。 他长相帅气,成熟稳重,是一家公司的技术主管,学歷能力都很优秀。 如果非要挑刺,他是个离婚男。 因为跟前妻性格不合,两人选择和平分手。 原主和顾宇是在大学篮球赛上认识的,他对她一见钟情。 之后顾宇开始追求原主。 无论是旋转木马还是世间繁华,他都亲自带她去体验。 顾宇温柔体贴非常绅士,有著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原主陷入爱河。 她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十分依赖年长自己的顾宇。 顾家爸妈对原主很满意。 丁妈不同意,可奈何女儿喜欢。 原主大三嫁给顾宇。 刚结婚她就怀了孕,大三暑假生下儿子。 原本一切很好,可在儿子周岁时,顾宇投资失败,负债纍纍。 为了不连累妻子,他坚持离婚。 顾宇说原主没有经济能力,自己爸妈可以帮著养孩子,所以他拿走了儿子的抚养权。 原主以为丈夫对自己是真爱,没想到离婚第二天顾宇和前妻夏琳復婚。 原来他和夏琳青梅竹马,十分恩爱。 可惜她不能生育,所以他们才想到这个办法。 之后顾宇带著儿子搬家,原主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 “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顾宇把手机递给夏琳。 “周日篮球比赛上遇到的,和你长得有七分相似,在读大二——” 夏琳靠坐在顾宇身边,看著照片中青春靚丽的女大学生,心中有些酸涩。 她和顾宇初中早恋,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在一起16年,两人的感情用如胶似漆来形容都不为过。 可偏偏老天看他们不顺眼,非要跟他们作对,让她身体出问题,不能生育。 开始三年,两人还准备顺其自然。 后来顾家爸妈一直催,小两口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是她的输卵管有问题。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她遵医嘱,该做的都做了,还在顾宇的陪同下去了首都、海市、港市,跑遍了生殖科出名的医院。 奈何,老天就是这么残忍,剥夺了她当母亲的权利。 顾妈以死相逼,两人不得不离婚。 不过,她和顾宇相爱多年,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分不开。 所以他们想了个借腹生子的办法。 见夏琳迟迟不说话,顾宇连忙握著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 “琳琳,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我跟你发誓,这辈子只会爱你。” “这都是为了应付家里,等有了孩子,我马上离婚。” 见夏琳哭了,顾宇连忙捧著她的脸,认真地发誓,要是说话不算话他就变成个大王八。 噗嗤—— 夏琳被逗笑。 她手指戳著丁萱的照片,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找一个长得这么像我的女孩子,我当然不放心。” “她比我年轻比我有活力,我已经30岁,是个老女人了。” “傻瓜!” 顾宇温柔地把夏琳落下的眼泪擦乾。 “长得像你,日后生的孩子会像我俩,孩子长大才不会怀疑,也不会穿帮。” 夏琳明白这个道理,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她不该这么矫情。 “我看她不错,就她吧!”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虽然他们离了婚,但依旧生活在一起。 为了安抚妻子,当天晚上顾宇努力了大半宿,最后把瘫软的夏琳抱在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晚安宝贝,我爱你——” 丁萱觉得这两人真是没眼看。 既然认定了彼此,为什么不能接受无子这个现实,选择丁克? 顾宇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背叛爱情,可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背叛? 不过,借腹生子是两个人的决定,夏琳也是双手赞成的。 她和顾宇在这件事情上倒是夫唱妇隨,看来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夫妻俩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东西。 丁萱来的正巧,原主已经被顾宇盯上。 因为她长得像夏琳,孩子也会像他们俩,不会出紕漏。 还有个原因是原主从小失去父亲,被妈妈养大,这样家庭有缺陷的女生最好攻克。 国內代孕违法,国外可以,但是人生地不熟,容易被坑。 他俩都有工作,也没时间出国跑来跑去折腾这事儿。 相比较而言,以爱之名骗一个单纯的女孩子结婚,只需要一点钱。 只要操作得当,最后离婚对方什么都得不到,他们却能不费吹灰之力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这种方式性价比最高,全程可掌控,失误率最低。 “钱倒是没赚多少,心眼子反而那么多——” 丁萱忍不住嘲笑顾宇。 別看他年薪有四五十万,在省会有房有车。 可是瞧瞧这人做的事,充满了利益和经济上的算计,骨子里就是个抠门的周扒皮。 说白了,其实就是想白嫖! 丁萱在空间里扒拉一会儿,翻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找出多胎丸。 祸害无辜的女孩子做什么? 既然两人感情这么好,没后代成了他们之间的阻碍,丁萱就做好人好事,当一回送子娘娘。 只是这福气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住! 果然,第二天丁萱在学校遇到了顾宇。 这人故意把自己往成功人士的方向去打扮捯飭,想凸显他的不同。 在一群充满青春活力的大学生中,顾宇的一身西服皮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同学,你好……” 见到丁萱,顾宇眼睛一亮,上来打招呼。 他话音刚落,丁萱已经抬手拒绝。 “不买保险,不办信用卡,不要洗髮水,保健品更是不需要——” 直到丁萱扬长而去,顾宇才回过神来。 他今天明明是职场精英的装扮,怎么就被当成是卖保险,办信用卡的了? 顾宇不明白,顾宇很疑惑。 晚上回家他和夏琳说起这事儿,她哈哈大笑,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 看来,那个叫丁萱的女孩子生嫩得很,很不解风情。 夏琳放心了。 之后,顾宇又找机会偶遇。 这回他穿得很休閒,实在是上一次丁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听顾宇说对自己很有好感,想加个微信,丁萱上下打量著他,像审视什么货物一样。 “大哥,你多大年纪啊?” 丁萱问道。 顾宇露出自己工作时最得体的微笑。 “我今年30岁。” “30?!老男人——” 丁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才20岁,你这么大把年纪,怎么好意思吃嫩草的?” “麻烦出来的时候照照镜子,你眼角的鱼尾纹都炸金了!” “有这个心思和时间追求女大学生,不如去多赚钱,做个医美拉个皮吧,大叔!” 丁萱说完“噔噔噔”地跑了。 顾宇被丁萱的话打击得不行。 他而立之年,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居然被嫌弃成这样? 她到底有没有眼光,懂不懂欣赏?! 晚上,夏琳又安慰了顾宇好半天。 “我们大学的时候多单纯多简单,现在的大学生怎么这么没礼貌?” 顾宇有些头疼。 要不是因为丁萱和夏琳长得很像,他也不会挑中她。 早知道这块骨头这么难啃,他应该换一个目標。 明明像丁萱这种,成长过程中没有父亲陪伴的单亲家庭长大的女孩,会喜欢成熟稳重的男性,有一定的“恋父情节”。 怎么这丫头和心理学上说的不一样呢? “在我眼里你最帅!是她审美差,不懂你的好!” 夏琳身体力行地安抚了顾宇一晚上。 丁萱听了系统打小报告后,觉得这两人十分噁心。 这是把她当成他们夫妻play的一环了吗? 所以在第三次遇到顾宇,被他拦住要添加联繫方式的时候,她直接打电话报警。 “喂,警察叔叔,有个奇怪的男人拦著我,对我心怀不轨,我怀疑他是人贩子!” 顾宇长这么大头一次进警局。 三次被拦路,丁萱都录了音,还准確地说出了时间和地点。 等警察了解情况,得知顾宇是在大学篮球比赛上对丁萱一见钟情,所以想追求她,他们严肃地批评了他的这种行为。 特別是有女儿的中年警察,一眼就看出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真是怪噁心人的! 难怪小姑娘一口一个老男人,她可是一点儿都没说错。 顾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丟人的事情。 他平时非常注意形象和衣著,还经常健身,並没有油腻感,婚后也会遇到找他要微信的女生。 怎么到丁萱这儿他屡次碰壁? 她就那么討厌他吗? “警察叔叔,他真的不是变態,不是坏人吗?” 丁萱可怜兮兮地站在最沉稳的老警察身边。 “我害怕……能不能叫他写一个保证书给我?他要是继续跟踪我怎么办?” 顾宇当然不会写保证书。 现在网络这样发达,这种东西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造谣。 他当场再三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出现在丁萱面前。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的行为会对你造成伤害。非常抱歉,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顾宇认错的態度很诚恳,丁萱最后还是原谅了他。 不过当天晚上,顾宇进警局的照片和原因出现在了他对头的电子邮箱里。 两人虽然是同事,但也是竞爭关係。 对方一直想顶替顾宇的位置,拿到照片自然是欣喜若狂。 不到一周,顾宇是变態跟踪狂的小道消息在公司传开,有图有真相,可不是隨便造谣。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跟踪小姑娘被抓到警局,真可怕……” “看来他以前的宠妻都是装的,不然他们那么恩爱为什么离婚?说不定其中另有隱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种变態跟踪狂就应该被公司开除——” 顾宇因为进警局的经歷,很受打击。 最近工作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是错过了公司里异样的眼神。 没了臭苍蝇的纠缠,丁萱开了个小公司,专门拍短剧。 她自己是导演也是编剧,找的演员是一些普通群演。 第一部《六零辣妈,重生后改嫁军官小叔》一炮而红,甚至上了热搜。 之后丁萱趁机推出了很多爆款短剧,成了第一个吃螃蟹,还赚到大钱的人。 拿到钱她马上买房,把妈妈接到身边。 丁妈一直在超市的水產区上班。 在丈夫意外去世,被婆家人赶出门后,靠自己辛苦挣钱,把女儿养大。 之前那么多年,她们母女都是租房子住,没有属於自己的小家。 头一次看到宽敞明亮的房子,丁妈激动得当场落泪。 “萱萱,你受累了——” 丁妈不懂什么短剧,她只知道这年头挣钱很不容易。 女儿能赚到买房子的钱,背后一定付出了不少努力和汗水。 丁妈觉得自己还年轻,不能给孩子添麻烦,依旧要出去找工作。 最后,丁萱乾脆在附近买了个小门店,给丁妈开了个小超市,还捏了两个傀儡当员工。 不止如此,她给妈妈交了社保医保,买了重疾险,让丁妈能安安心心的,不再为生计犯愁。 此时,夏琳也被查出来怀有身孕。 她当场愣在那里。 “医生,你没有弄错吧?我怎么可能怀孕呢?我不是不能生吗?!” “没有出错,你要相信奇蹟。” 夏琳看著化验单,想到这几年的经歷,越想越委屈。 早知道能自己怀上,她和顾宇还折腾什么呢?! 夏琳走出医院,给丈夫打电话。 听到她在电话里哭成个孩子,顾宇连忙赶过来。 “怎么了?琳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別怕,有病咱们一起治,你別哭啊……” “我怀上了,老公,我们有孩子了!” 夏琳把结果递给顾宇。 得知她有孕了,顾宇又惊又喜。 “真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阻拦在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没有了,他不用去找別人生孩子了。 两人约了双方父母,把几个医院的检查结果放在他们面前。 “怀上了?这是好事情!” 顾妈总算是有了个笑脸。 难怪之前她给儿子介绍对象,都被他推脱了,原来是放不下夏琳,两人还藕断丝连著。 既然两人有了孩子,这也说明他们的缘分是割捨不断的,那就復婚吧! 虽然是復婚,但是该有的仪式顾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再一次举办婚礼,婚礼现场夏琳泣不成声。 那些被顾宇邀请来的同事看到这一幕,开始窃窃私语。 结合之前顾宇进警局,他们越发觉得这人人品低劣。 一边骚扰女学生,一边和前妻滚床单,这跟脚踏两只船有什么区別? 也不知道这位前妻是否知情。 要是不知道,她真可怜。 要是知道,她真贱! 顾宇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夏琳身上,他认为是老天被他们的爱情打动,才会叫他俩心想事成。 扮演著送子娘娘的丁萱笑而不语,就等著看好戏。 夏琳怀孕三个月,去妇幼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多胎,把她和顾宇嚇了一跳。 小夫妻虽然想要孩子,但也没想到老天一次性给了他们四个孩子。 咋办? 医生建议减胎,不管是从孕妇的角度,还是为婴儿考虑。 顾宇回家和父母商量了一下,老一辈人讲究多子多福。 再说四个老人也在网上了解了,现在生四胞胎的人很多,都顺利生產了,根本不用担心。 所以最后,顾宇和夏琳决定不减胎。 女人怀孕非常辛苦,更別提夏琳怀了四个,还是超载。 刚刚五个月,她的肚子就大如箩筐,行动困难。 顾宇忙著照顾孕妇,精力分散,办公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用心了,导致他在工作上出了紕漏。 对手趁机落井下石,攻击他技术不过关,人品也不行,不堪重任。 领导最后把顾宇撤职。 虽然领导安慰他,让他先顾著家里,可顾宇知道自己犯错被降职,被对手弄下来了。 他有些沮丧,因为这不光是职位的问题,还关乎到他的工资薪水,缩水了很多。 夏琳孕期格外不舒服,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已经请假臥床安胎,收入也少了不少。 好在两家老人会帮衬他们的小家庭,短时间经济不会有什么问题。 夏琳8个月的时候早產,生下4个儿子。 这可把两家人高兴坏了。 之前女儿不能生,还被离婚,让夏家夫妻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气。 现在好了,他们女儿不是生育有问题,是时机没到,缘分没到。 瞧瞧,这一下子生了四个带把的,以后谁还会嘲讽她女儿不能生?! 丁萱自然不会祸害无辜的灵魂。 所以这四个孩子全是她精心挑选的,顾宇和夏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大三这一年,丁萱的短剧又爆了几个。 看到她赚钱,不少人也开了短剧公司,一时间竞爭十分激烈。 不过,丁萱始终是行业里的佼佼者。 丁妈的小门店生意还不错。 有了门店后,她不用打工,不用看別人脸色,每日都有进帐,也不需要担心被辞退被投诉。 两个傀儡干活很卖力,丁妈没什么操心的事情,脸上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我家的萱萱真能干!” 丁妈觉得自己这辈子前半生虽然命不好,可是老天给了她一个聪明懂事的女儿,这是她的福气。 “我妈妈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丁萱傲娇地哼了两声。 前世原主发现真相后受了刺激,加上找不到顾宇也见不到儿子,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是丁妈辛辛苦苦打工赚钱,照顾女儿。 这个母亲坚韧善良,勤劳淳朴。 事发后丁妈没有埋怨女儿,反而在之后的那么多年,把原主收拾得乾乾净净,照顾得妥妥帖帖。 这么好的妈妈,当然要过上最幸福的生活,拥有最圆满的结局! 和丁家母女的和睦小日子不同,顾家现在是吵翻了天。 在月子中心的时候,他们还没觉得四个孩子有多难伺候。 虽然月嫂提了几次,说孩子精力太旺盛,晚上也不睡觉,但家里人只觉得孩子精力好,是个好事情。 只等回了家,他们自己开始照顾孩子,这才知道人家月嫂还是说的太含蓄了。 这四个孩子哪里是宝宝,完全是高需求的魔童! 本来为了照顾孩子,退休的顾妈和夏妈搬过来一起帮忙。 结果孩子太难带了,每个都要抱著哄,一放下就大哭。 她们加上夏琳只有三个人,偏偏四个孩子都是这脾气,寧可哭破嗓子,也要大人抱著哄。 没办法,她们只好又请了一个育儿嫂。 四个人照顾四个孩子,夏琳根本不能復工上班。 这还仅仅是白天,到了晚上,四个夜哭郎要餵夜奶,还不同时间地吵闹,每天晚上得起来五六次。 短短一个月,照顾孩子的两个妈妈和夏琳这个新手母亲,被折磨得老了好几岁。 育儿嫂带了那么多孩子,没见过这样闹腾的。所以,得加钱! 现在能怎么办呢? 孩子生了自然是得照顾。 顾宇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回家后也会帮忙。 这一帮,他的头都快炸了。 魔音灌耳,吵得他头疼,晚上没办法睡囫圇觉。 本来顾宇还跟领导保证,在孩子出生后一定会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结果这承诺就是个屁。 他每天觉不够睡,眼圈比熊猫的还黑。 这种情况別提全神贯注地工作,不添乱就不错了。 领导提醒了顾宇两次,奈何他依旧迟到早退,问就是家里四个孩子实在是折腾人。 这时,当了技术主管的对手继续上眼药。 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给了薪水,就是要你交出满意答卷的。 本来公司也不是苛刻的周扒皮,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奈何顾宇实在是起了坏的带头作用。 要是公司人人都跟他一样,今天这个理由明天那个藉口,领导怎么管理? 公司还挣不挣钱? 最后,顾宇被调去坐冷板凳。 他开始以为自己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孩子稍微大一点儿,就能重新拼事业。 没想到孩子四个月的时候,他和夏琳忍不住亲热了一次,她又有了。 “老天爷,你们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之前催婚的顾妈得知儿媳再次怀孕的消息,差点儿崩溃。 就不能用套吗? 非得那么猴急吗? 带孩子这么辛苦这么累,怎么还能见缝插针地去卿卿我我? 夏妈也著急。 女儿一胎生了四个,身体还没恢復,这么短的时间又怀上,会不会影响她的健康?! 顾宇和夏琳非常懊恼。 四个儿子已经折腾得他们够呛了,两人打算去医院做手术,孩子不能再生了。 结果夏琳对麻醉药过敏,不能无痛人流。 她上回是顺產,生孩子十分顺利,也没有什么撕裂的问题,压根儿不知道自己麻药过敏。 而药流只適合孕早期,她现在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不能药流。 至於普通人流,看到工具夏琳就浑身哆嗦,她害怕。 最后,她眼巴巴地看著顾宇。 “要不留下来吧,万一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呢?” 顾宇想了想,点了点头。 女儿好,女儿是贴心小袄。 再说他们总不会那么倒霉,再生几个儿子吧! 二次怀孕,夏琳轻车熟路,已经没了第一次的紧张和忐忑。 换句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她已经对生育和孩子祛魅了。 所以她没有准备那么多东西,也不紧张,甚至孕检都没那么认真。 因为带孩子实在太忙,確实走不开,而且一天折腾下来,夏琳也非常累,很多步骤能省就省了。 加上这回肚子没上回大,孕期也不难受,她和家里人也没放在心上。 殊不知,这是丁萱做了遮掩。 等到瓜熟蒂落,护士从手术室出来道喜。 “恭喜你们,夏琳生了四个男孩!” 夏妈腿一软坐在地上。 “老夏,我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琳琳怎么又生了四个男孩?是我听错了吗?” 夏爸也很无奈。 女儿不能生的时候,他们盼著她生。 可是等她真生了孩子,他们又害怕了。 照这个生法,迟早是要把家底掏空,把老人累死啊—— 顾爸顾妈也懵了,顾妈死死地抓著儿子的手,说话带著哭腔。 “小宇,你去结扎吧,妈求你了!” 家里八个孩子,嗷嗷待哺,一个月奶粉钱都不是个小数目。 夏家怕顾家不管了,顾家也怕夏家撒手。 两家人现在只能齐心协力地帮小夫妻养孩子。 夏爸和顾爸还没退休,夏妈和顾妈成了带孩子的主力军。 夏琳彻底不能回职场了,只能去单位辞职。 至於顾宇,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八个孩子,撇开一天的开支不谈,他们能组成一个小型乐队,一人哭,全部跟著嚎。 楼上楼下的邻居不止一次找物业投诉,甚至上门警告,最后升级为报警。 可他们能怎么办? 总不能把孩子掐死吧! 不知道哪个邻居用上了震楼神器。 这下好了,孩子们从早哭到晚,从白天哭到黑夜,嗓子都哑了,还要继续乾嚎。 这么闹一场,八个孩子都住院,又是哗啦啦地往医院送钱。 顾宇短短时间老了不止十岁。 他曾经引以为豪的衣品和身材管理彻底消失了,成了个邋遢的中年男人。 和邻居硬刚,最后是孩子住院,他们吃亏。 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在郊区租了个宽敞的房子,这样不会吵著別人。 两边妈妈的养老金和爸爸的工资,全部投入到小夫妻的家庭中。 这还不够,他们存的养老钱也投了进来。 顾宇工作再次失误被炒魷鱼,只能在家和夏琳一起带孩子。 年幼的孩子照顾起来很费神,一人生病,其他人也跟著病,每次跑医院是全家最辛苦的时候。 就这样,六年后,头四个孩子上了小学,夏妈和顾妈因为操劳过度,一前一后急性心肌梗死去世。 留下的两个老头一看,儿女就是无底洞。 他们可不想退休后还累死累活地当奴隶。 两人乾脆护著自己的房子和养老金,收回了对小夫妻的援助。 他们还以极快的速度找到了新老伴儿,开始了新生活,就是怕重蹈覆辙,怕把命填了进去。 老人撒手不管,顾宇和夏琳彻底陷入绝境中。 偏偏几个孩子上学时各种调皮捣蛋,捉弄同学,干扰课堂,学习倒数,干坏事第一。 班主任甚至委婉地建议他们带孩子去做心理测试,就差直说他们有病了。 顾宇和夏琳之前的感情,这几年也因为孩子们被消耗得快没了。 特別是顾宇。 当初他听顾妈的话去做了结扎,结果结扎之后他发现自己不行了。 大好的年纪,老二废掉了,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等后面四个小的上了学,夫妻俩完全成了学校的常客。 他们实在是改变不了儿子们的性格,也没有那么多钱带孩子去做检查搞治疗。 最后夫妻俩乾脆破罐子破摔,把孩子的教育全部丟给学校和老师。 国家推行九年义务教育,这些是学校的责任。 八个孩子在学校人嫌狗憎,夫妻俩在家里像仇人一样相互埋怨。 这天,顾宇在夏琳嘲笑他不是个男人的时候,打了她一耳光。 两人扭打成一团,摔倒后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夏琳没想到这辈子她有了亲生儿子,还是八个。 顾宇一开始也是欢喜的,可是等晚上孩子们放学回来,他立刻头大。 这不是孩子,是八大金刚! 是孽债! 之后的经歷对他俩来说更是地狱般的考验。 两人受不了了,打算偷偷离开。 要什么孩子,二人世界不好吗? 顾宇和夏琳准备充分后,在寒假的一天突然消失。 八个孩子大雪天出门找爸妈,最后三个冻死,两个失足落水淹死,还有三个重病。 警方很快抓捕两人。 法庭上,顾宇坚称他和夏琳只是出去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是故意杀人,说遗弃都有些严重。 不过,法院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 比如客厅的监控拍到了夫妻俩商量整个计划的过程。 两人的行车记录仪里也有商討的对话。 离家后他们吃喝玩乐,去餐饮店和酒店庆祝,都有监控视频作证。 整个作案动机清晰明了。 顾宇和夏琳因为孩子们的表现不符合理想预期,明知道离开会导致未成年人出意外,造成不好的后果。 可是他们依旧选择玩失踪,拋弃孩子,动机卑劣,甚至在法庭上胡搅蛮缠,毫无悔改之心。 最后,两人喜提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叫前世过得顺遂的顾宇根本接受不了。 他怨恨夏琳不但生得多,生的全是不听话不懂事,只会给家长添麻烦,让他丟脸的混帐玩意儿。 男孩儿的智商隨妈,就是她这个妈不行,那八个孩子才一个有出息的都没有。 夏琳听了这番话,差点儿被气死,在法庭上和顾宇大吵起来。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推开警察,衝到顾宇前面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活生生地把他左耳撕扯下来。 “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顾宇疼得嗷嗷叫。 在旁听席上看完整个过程的丁萱心情大好,回去就给公司员工放假十天。 她要带著丁妈去旅游,好好庆祝一下! 第93章 这后妈我不当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原主父母双双去世,哥哥嫂嫂嫌弃她。 亲戚介绍了一个当兵的对象,她千里迢迢赶去小岛。 见面后原主才知道,对方是个副营长,叫丁继舟,结过婚。 他的妻子死於难產,留下四个孩子,她嫁过去是要给人当后妈的。 原主见丁继舟沉稳踏实,选择和他结婚。 婚后,四个孩子的吃喝拉撒全是她一个人打理。 原主十分能干,也能吃苦耐劳。 她把孩子们收拾得乾乾净净,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知道丈夫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她依旧感谢他给了自己一个家。 然而,不管原主怎么做,丁继舟始终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原因是隔壁的军嫂叶嵐也是后妈,家里七个孩子。 她貌美如有文化,靠厨艺征服了全家人,孩子们听话懂事,丈夫一再立功,叶嵐自己也生了龙凤胎。 丁继舟在原主面前摔摔打打,觉得妻子处处不如別人。 继子继女也跟著亲爹有学有样。 后来叶嵐考上大学,那么多孩子也一个个都有大出息。 丁继舟退伍回了老家,四个孩子干啥啥不行。 就这样,原主被埋怨了一辈子。 丁继舟觉得她不会教育孩子,哪哪儿都比不上叶嵐。 …… 丁萱觉得这世界有点儿不对劲,很快她发现了原因。 叶嵐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有个打卡签到的系统,每日打卡就能得到不同的奖励。 这是人家的机遇,丁萱自己的宝贝很多,没有抢人东西的习惯。 虽然原主是“对照组”,可是叶嵐並没有伤害过她。 自始至终,都是丁继舟拿她和叶嵐作对比。 他嫌弃妻子土,嫌她大字不识没文化,嫌她长的不好看,皮肤不白腰不细…… 男人心里没有你,就算呼吸都是一种错误。 他只会跟人家比老婆,怎么不和叶嵐的丈夫比? 比谁有文化谁身材好谁品行好,比谁在家勤快谁疼老婆,比谁本领过硬立功多? 一个男人,就知道瞧著別人的媳妇儿眼馋,不反思一下自己。 呸!孬种! 叶嵐是个好姑娘,可是丁继舟他配不上! 丁萱来的时候,人在火车上。 爸妈去世后,大哥和大嫂容不下她这个妹妹。 隔壁婶子介绍了丁继舟,原主正在赶赴去海岛的路上。 丁萱不愿意当后妈。 她不喜欢洗衣服做饭伺候人。 照顾那么多孩子,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一天从早忙到晚,这种苦丁萱不爱吃。 所以她得另想门路! 她甚至还有点儿佩服叶嵐。 叶嵐是七个孩子的后妈,三个是丈夫亲生的,四个是收养的战友遗孤。 管理这么多孩子,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非常消耗体力和精神的事情。 更別提这么多张嘴,一日三餐每天都要自己开火做饭。 光是这种辛苦,一般人都受不住。 丁萱脾气大,她能吃事业的苦,不能吃婚姻的苦。 冬天的火车像个巨大的蒸笼,里面热腾腾的,混合著各种复杂的气味,並不好闻。 等会儿到站了还要转车,丁萱乾脆去了一趟厕所。 走了好几节车厢的厕所都有人,她只能排队等著。 丁萱正盘算著这回换个什么方式生活,听到前面车厢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乘警发现有小偷在偷窃。 他正准备抓小偷的时候,对方拿出了匕首,刺伤了乘警。 鲜血,震慑住了车厢里的乘客,小偷表情凶狠且囂张。 “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赵四是个练家子,匕首在他手上十分听话,变幻出无数光影。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人手中一个人质,显然是个小团伙。 丁萱灵机一动。 有了! 从现在起,她就是力大无穷的金刚芭比! 赵四心里盘算著时间,到下一站只有两三分钟,到时候他们肯定能趁乱逃掉。 都怪这个乘警,死死咬著自己不放。 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么?他也不想刀上见血啊! “咱们走,往车门口走。” 赵四跟同伴们说道。 那两个抓著人质往车门后退,赵四面对著乘警断后。 “走开!不想死的滚一边儿去——” 张虎和贾龙十分囂张地呵斥著旁边的乘客,快到车门口,看到一个“嚇傻”的姑娘。 “喂,说你呢,滚开——” 贾龙一脸凶狠,挥舞著手里的小刀嚇唬丁萱。 “你,你不要过来,我可不是好惹的。” 丁萱脸色发白,说话的时候嘴唇颤抖。 贾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威胁。 明明自己嚇得动弹不得,还说著凶狠的话,简直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哥几个听到没,一个丫头片子,她说自己不好惹。妈呀,真是嚇死我了!” 贾龙说完,张虎和赵四都笑了。 他们能靠偷窃吃饭,混了这么久,从来没被抓到过,可不是被嚇唬大的。 贾龙握紧小刀,指著丁萱的脸比划起来。 “你有种,敢威胁你贾大爷!” “等会儿看我不给你脸上画个七横八竖,捅你个三刀六洞,好叫你知道出门在外,没本事就別瞎嚷嚷” “快给老子滚开——” 贾龙说了三四遍滚开,见丁萱身体微微发抖,还是站在车门口,他急了。 后面传来了哨声,其他乘警要过来了,他们可不能被堵著“包饺子”。 贾龙上前要把丁萱扯开。 下一刻,男人的惨叫传遍了两节车厢。 他的左手被折成奇怪的形状,丁萱还在大喊著:“不怪我,是你逼我的!” 隨后,她抓著贾龙的右手,轻而易举地折断成了个直角。 “练家子?!” 看到贾龙跪地上,张虎慌了。 他“啊啊啊”大叫著,挥舞著匕首冲向丁萱。 “啊——” 丁萱叫得比他声音还大,她一把抓住张虎右手,“咔嚓”又折断了。 “我说了我不是好惹的,你们非要逼我,都是你们逼我的——” 此时,丁萱一个加害人,叫得比受害者还要悽惨。 在赵四看来,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不过半分钟他就折进去了两个兄弟。 看到后面追兵出现,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赵四咬著牙,死死地盯著丁萱。 “小丫头很会装啊,让我来会一会你!” 赵四不是贾龙、张虎这样的假把式。 他跟著人学了几招,也就是凭藉著这几招,才收服了贾龙和张虎,成了他们的老大。 见到了这个时候,赵四还要和自己硬碰硬,丁萱很想笑他不自量力。 但是为了符合人设,她依旧是一边叫嚷一边威胁赵四不要过来。 赵四没有轻敌,毕竟两个兄弟是前车之鑑。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丁萱的差距会这么大。 丁萱胡乱挥舞双手,不让赵四靠近,隨后一个耳光出其不意地抽在赵四脸上。 噗—— 赵四被拍飞,狠狠地撞在厕所门口。 四颗带血的牙齿从他嘴里飞出,赵四身子软软地顺著厕所门滑溜在地上。 整个人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等乘警们赶到,丁萱蜷缩在车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 “呜呜呜,我都说了別过来,他们非要欺负我,我没想伤人,你们別抓我……” 丁萱哭得委屈死了。 几个乘警一看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刚才小姑娘叫得声音那么大,几人还以为她受伤了,著急得不行。 怎么现在倒在地上的人是赵四他们? “救命,救命啊!” 贾龙吊著两只胳膊,看到乘警像看见亲人一样。 三兄弟出门,怎么就他双手骨折?他真是出门没看老黄历,撞太岁了! “贾龙?赵四?张虎?!” 老乘警齐爱国对这几张脸熟悉得很。 通缉令上见过。 三人流窜在铁路上,不但偷东西、抢劫,还杀人。 今天可把他们逮住了。 齐爱国把赵四銬住,另外两人也被乘警抓了,隨后他看向丁萱。 小姑娘个子还没他肩膀高,皮肤微黑,绑著麻辫,穿著也非常朴实,一看就是第一次出门。 正好,火车到站,齐爱国请丁萱下去做笔录。 他也想知道,这个矮个子姑娘是怎么一个人搞定他们三个通缉犯的。 特別是贾龙和张虎的手臂折成了令人恐怖的角度,一看就非人力所为。 她是怎么做到的? 到了铁路局的警卫室,三人先被送去治疗,齐爱国给丁萱倒了一杯热水。 “慢慢喝,不著急。” “你別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是人民警察。” 丁萱低著头,一边喝水一边偷偷打量齐爱国,像树上的松鼠,小小一只,胆小得不行。 之后一个年轻乘警过来,小声跟齐爱国匯报了情况。 贾龙和张虎手臂被折断,他们说丁萱是怪物,力气大得很。 还有赵四,下顎脱臼,半口牙齿都被打松,据说是小姑娘一耳光抽的。 齐爱国已经四十多岁,工作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力大如牛的人? “小姑娘,你能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齐爱国和声细语地问道。 “他们要我滚开,还要给我三刀六洞,我就轻轻捏了他们的手,轻轻地给了那个人一耳光。” 丁萱声音小小的,看上去像个受害者。 要不是乘警看到了赵四几个人的惨状,他们还就真信了她嘴里的“轻轻”。 “轻轻?” “对!”丁萱点了点头, “我真的没使劲儿!” “你们不会抓我吧?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们一下,谁知道他们脆的跟麻杆一样。” 丁萱眼圈一红,委屈得不行。 齐爱国拿了一截小孩儿手臂粗的木棍,让丁萱演示一下。 咔嚓—— 她折木棍跟折筷子一样轻鬆。 这下,不止齐爱国,其他乘警和过来的王局长也看呆了。 “那这个呢?” 齐爱国又找来一根铁棍。 丁萱轻轻鬆鬆,把铁棍折弯,还扭成了麻。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的力气很大?” 丁萱点了点头。 “我妈说了,不能叫別人知道这事儿,这是秘密……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別抓我……” 王局长和齐爱国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么好的苗子,这不是妥妥干他们这一行的料么! 得抓紧,不能叫人跑了。 王局长又问了丁萱是哪里人,去哪儿,做什么去,她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爹妈死了,哥哥嫂子嫌她吃白饭,婶子给她介绍了个人家,能叫她吃饱饭。 见丁萱傻乎乎的,完全没开窍,根本不知道是要嫁过去给人当老婆,齐爱国想留下这姑娘的心思更强烈了。 他掏了粮票,让乘警带丁萱先去吃饭,然后和王局长商量了起来。 铁路运输任务重,乘警的工作压力也大,像今天这样危险的事情时有发生。 今天赵四他们带著刀具,还刺伤了同事。 要不是丁萱在,说不定他们三个又跑了,被他们抓走的人质也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队伍里有丁萱这样的人,抓捕的时候肯定会事半功倍。 “那姑娘下手有点儿没轻没重的——” 王局长摸著下巴上的胡茬。 贾龙他们几个太惨了,那骨头直接硬生生被掰断,在卫生室疼得哭爹喊娘,王局长听著就觉得痛快。 活该这些人,今天踢到铁板上了。 “这事儿好说,她没经验可以去学啊!” “上头最近不是要搞民兵培训,还要抽调年轻乘警去学习么,让她也去唄!” “她这一身力气干咱们这一行叫如虎添翼!” 王局长很心动,齐爱国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 “可是,她要是想去部队呢?” 王局长问道。 “问问她不就行了!能自己有工作拿工资,她难道还会这么想不开?” 两人商量妥当后,等丁萱吃完饭,问了她的想法。 “你们不怪我?还给我找工作让我有工资,能吃饱饭?” 丁萱惊喜地看著二人。 “谢谢领导,谢谢你们!我愿意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丁萱的选择让王局长喜笑顏开。 当然,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介绍信证明什么的,他们都检查了。 王局长还打电话到丁萱老家,请当地民警核查了她的身份。 丁萱请民警给隔壁婶子带了口信,说自己有事儿做,不去部队了。 等一切確实后,她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驻扎在城郊的部队里学习。 作为里面罕见的女民兵,丁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开始,那些人没有把丁萱放在眼里。 等思想政治课学完,在体能训练、格斗训练和武器训练的时候,丁萱一骑绝尘,成功打脸。 就连部队团长也听说有个女民兵是神枪手。 “这么好的苗子,应该进部队啊!” 团长动了把丁萱留下来的心思。 奈何,王局长早就防著这一点。 两人以前是战友,他提前打了招呼,申明要是抢人,以后战友也没得做。 团长过来,亲眼看了丁萱的实操。 这才短短一个月,她已经脱胎换骨。 体能,第一。 格斗,没人是她的对手,包括军营里最优秀战士,也抵不过丁萱的一力降十会。 射击更不用说,別人打固定靶,她打移动靶。 团长纠结得要死,著实想把这么好的人抢到部队。 但是战友特地强调过,抢人就绝交,最后团长决定从丁萱这里攻克,只要她愿意,那就不怪他抢人了。 丁萱当然是愿意去当乘警。 且不说王局长和齐爱国对她有“知遇之恩”,再说了,在外面也更自在。 团长只能遗憾地看著丁萱回去。 她在19岁的时候,当上了乘警,师父是齐爱国。 齐爱国家里只有两个小子,现在有了女徒弟,他把丁萱当成亲闺女,手把手传授本事。 特別是知道丁萱父母去世是个孤女,平时有好吃的,他也会喊她去家里改善伙食。 丁萱自然是听师父的话,跟师父认真学习。 休息时间,她字典不离手,努力学习文化知识。 这样懂事听话又能干的徒弟,齐爱国十分喜欢。 每次跟车他都带著她,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年的经验全都塞进她脑子里。 丁萱也不负所望,每回出车都能有收穫。 不管是扒手还是人贩子,或者骗子,她的眼睛像雷达,一盯一个准。 经过训练,丁萱在抓贼的时候渐渐能控制住力道,遇到负隅顽抗的坏人,顶多打掉几颗大牙。 偶尔有手持凶器的悍匪,她会失控一下,卸掉人胳膊,不过这也算是正当防卫。 徒弟立功受表扬,让齐爱国特別有面子。 他们这个小队还捉住了一个流窜的盗窃团伙,抓住了“贼王”,立下集体二等功。 丁萱在铁路上大显身手的时候,丁继舟出任务受了重伤。 前世,原主到了小岛,两人半个月后成亲。 之后丁继舟也在任务时受重伤。 他知道退伍回去,待遇各方面没有现在好,所以想继续留在部队。 原主为了给丈夫补身子,潜水去海里摸鱼虾,给他补充营养。 丁继舟除了养活孩子,还会每个月寄钱给老家的爹妈,家里根本没有存款,也没有余钱买营养品。 当时原主会用新鲜鱼虾和隔壁的叶嵐换细粮换麦乳精换鸡蛋,给丁继舟补身体。 在他伤口癒合后,她天天扶著他出去恢復。 丁继舟能那么快返回部队,之后又在部队干了十来年,离不开受伤后原主的细心照顾。 这回丁萱跑了,他没了媳妇儿,屋里没有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四个孩子又调皮得很。 导致丁继舟的伤势恢復很慢,外加上营养跟不上,腿上的伤终究还是影响了他走路。 从系统那儿知道丁继舟退伍,被安置在肉联厂,丁萱乐了。 已经是77年,在现在的人看来,肉联厂是个极好的单位。 等84年国家取消计划调拨,国营的肉联厂就会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 丁继舟这个工作,远不如前世退伍后去的林场。 至少后来他从林场调去了林业局,退休后的待遇还算不错。 进肉联厂现在是风光了高兴了,可最终难逃一个下岗。 丁继舟带著四个孩子,离开了部队。 正巧在火车上丁萱遇到了他们。 三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原主这个后妈照顾他们,孩子们的衣服很脏,袖口领口和手肘部位磨坏了也没人补,头髮也是乱糟糟的。 丁萱和他们擦肩而过,没有过多关注这一家人。 丁继舟回到县里,到肉联厂报到开始上班。 家里人得知儿子在肉联厂工作,一个个喜气洋洋。 肉联厂,多好的单位啊! 现在谁家里不缺油水? 听说肉联厂不但待遇好,而且每年过年每个职工都能分6斤肉呢! 周围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看到丁继舟还单著,纷纷起了说媒的心思。 丁萱家隔壁婶子还在嘆气,说萱丫头没福气,错过了这么好的亲事。 就连丁大哥和丁大嫂也觉得妹妹不听话。 要是小妹嫁给丁继舟,他们一家以后买肉都不需要求人了! 丁萱当初说自己找到事情,没说具体的单位。 她只说自己跟著施工队在三线建房子,帮忙搅砂浆,当小工,一天能挣个口粮。 丁大哥压根儿不知道妹妹当了乘警,还以为她现在日子苦的很。 大哥大嫂的话,丁萱压根儿不在意。 她已经成了模范標兵,还有人叫她铁路女神探呢! 丁继舟在年底成了亲,女方依旧是隔壁婶子介绍的,家里兄弟姊妹多,女方在家排行老三,叫张巧巧。 新媳妇虽然比不上当初隔壁的叶嵐,但个子高皮肤白,细看也是个小美人。 丁继舟很高兴。 张巧巧也高兴,虽然嫁过来是当后妈,可丈夫的单位好。 她一进门就怀了孕,身体各种不舒服。 丁继舟前妻生孩子的时候都在老家,他次次不在身边。 这一次参与了小娇妻孕育孩子的过程后,他十分心疼张巧巧,把工资交给了她。 至於家里的事情,丁继舟说孩子们大了,这个年纪应该懂事听话,让他们分担家务事,叫张巧巧多休息。 摸清了丈夫的性格后,张巧巧事事顺著他说话,夫妻俩感情很好。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 前世因为原主是个敦厚老实的性格,自己又没生孩子,所以丁继舟处处护著四个孩子。 这回张巧巧生了一对双胞胎小子,把丁继舟稀罕得不行,头四个孩子也就被丟到了一边。 老家爹妈本来还想找丁继舟要钱,可张巧巧说家里孩子多,总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我就是心疼你!你从当兵到现在,寄了18年钱回去。算起来,你吃家里的米都没有18年呢!” 张巧巧的话说在了丁继舟的心坎上。 他现在家里人口多,钱也不够用。 丁继舟乾脆和爹妈说清楚,以后一个月只给五块养老钱。 要是再要钱,他得问一问这些年哥哥弟弟们给了爹妈多少钱。 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丁家爸妈也怕让儿子离了心,即便心里有气,也只能忍了。 背地里他们认为这都是新媳妇挑唆的。 要是换个老实丫头,怎么会剋扣他们老人的钱?! 张巧巧生了儿子后腰杆子硬了,使唤起前面的四个孩子毫不客气。 她是个表面和善內心自私的人,好吃好喝都扒拉给自己的儿子,平时还经常给丈夫上眼药。 四个孩子生活没人照顾,学习没人管,成绩次次考倒数,把丁继舟气得不行。 他还是信奉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每次打得孩子皮开肉绽。 除了小女儿,前三个男孩儿常常挨打,导致他们父子关係相当差。 这回没有后妈护著孩子,也没有后妈讲道理给他们听。 张巧巧每次煽风点火,导致丁继舟越发对几个孩子失望,认为他们没出息,以后指望不上。 丁萱平时认真上班抓贼,閒暇之余看看丁继舟家里的好戏。 等到84年,丁家老大初中毕业,只考了40分。 在家挨了亲爹的一顿死打后,他乾脆伙同两个弟弟一起,把后妈生的6岁双胞胎弟弟带出去卖了。 孩子失踪,张巧巧眼睛快哭瞎了。 丁继舟得知是三个小子干的好事,把他们捆起来,拿起皮带一顿猛抽。 “瞧瞧我生了什么东西!一个个都是白眼狼,都是畜生啊!” “快说,你们把弟弟丟到哪里去了?说不出来今天老子打死你们!” 孩子们哭著求饶,皮带断了一根又一根。 就算旁人敲门,让他有话好好说,別打孩子,丁继舟也没有住手。 只等后来大门被破开,邻居们闯进来,三个孩子鲜血淋漓地躺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邻居们把三个孩子送去医院,老大和老二没活下来,老三命大,被抢救了回来。 至於躲在墙角的小女儿,因为看到爸爸打死哥哥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癲癲的。 等丁萱抓到人贩子,护送两个双胞胎孩子来到丁家,丁继舟已经被抓走了。 张巧巧抱著失而復得的儿子,哭著对丁萱道谢。 “妈……妈妈……” 丁家小女儿看到丁萱,眼神清明了一阵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这回没有嫁给爸爸。 丁萱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表情冷淡。 原主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格外疼爱这个小女儿,给她扎辫子做头,从不重男轻女。 开始小姑娘很亲近她,后来也跟著亲爹一起嫌弃后妈,说她没文化,上不得台面,嫌她丟人。 “妈妈……” 小姑娘走到丁萱跟前,想拉她的手。 “小姑娘,你妈妈在这里呢!”丁萱把她推到张巧巧跟前。 看到后妈眼里的恨意,她哆嗦了一下,双眼再次浑浊,又成了之前那个疯疯傻傻的丫头。 遇到严打,丁继舟最后被判了死刑。 执行枪决的时候他想起了前世。 前世丁继舟退休后安享晚年,被丁萱伺候的很好,虽然娶的老婆不合心意,但总算有个优点,就是老实听话,干活麻利。 怎么重来一次,换了老婆后他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 丁继舟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就闭上了眼睛。 丁萱这辈子没结婚,她可不管別人怎么想。 她放话,只会嫁给比自己强的人,可是世上哪儿有像她这样力大如牛的人呢? 不过,没有人议论丁萱。 因为她获得的功勋足够让她受到人们的敬仰。 第94章 我的两个竹马都爱上了天降 原主和邵浩然、苏子睿从小一起长大,两个都是她的竹马。 丁邵两家生意往来密切,她和邵浩然在18岁的时候订婚。 原本一切顺利,可是邵浩然上大二认识了宋理理,內心天秤出现偏移。 他无法自拔地爱上对方,觉得她才是自己內心渴望的,度过一辈子的爱人。 在苏子睿的遮掩下,邵浩然和宋理理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地下恋情。 虽然原主察觉到不对劲,但每次都有苏子睿帮忙打圆场,替两人圆谎,始终没被拆穿。 婚礼那天,原主满心欢喜准备当邵浩然的新娘。 结果他在交换戒指的时候接到宋理理的电话,丟下原主赶了过去。 新郎跑了,原主懵了。 这时候苏子睿站出来救急。 他说自己暗恋小青梅多年,想娶她回家。 他顶替了新郎的位置,成了原主的丈夫。 在苏子睿开导下,她渐渐放下心结,两人成了真夫妻。 后来原主怀孕,想把好消息告诉苏子睿,结果偷听到他和邵浩然的谈话。 原来苏子睿也深爱宋理理,可是她喜欢邵浩然,所以他娶原主,成全他们。 从头到尾只有原主被当成傻子,蒙在鼓里。 得知真相,她失足踩空,从楼上摔下来,倒在血泊里。 …… “爸爸,在商言商。邵家这两年发展得不行,咱们丁家再有钱,也不能扶贫啊!” 丁萱坐在丁爸办公室的沙发上玩著游戏。 她大学毕业后,跟著爸爸来公司上班。 不过,丁萱是个马屁精。 她夸丁爸现在正是拼搏闯荡的年纪,听得他心怒放,觉得自己可以再奋斗20年。 “怎么了?和浩然闹矛盾了?” 丁爸处理完工作,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丁萱。 他和妻子是大学同学,两人情投意合。 当初他只是个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妻子家世好,坚持嫁给丁爸。 两人一起打拼,才有了现在的家业。 虽然岳家坚决反对,並不看好他,但他也知道岳父岳母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私底下帮了很多忙。 丁爸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凤凰男。 他在妻子生下女儿后做了结扎。 丁爸说,自己无法保证以后漫长的人生中不会遇到诱惑,不会动摇不会上当。 人心易变,所以他从源头解决问题,能永远保证妻子和女儿的利益。 也正是因为丁爸的这份坦诚和真实,才得到了岳父的认可。 丁萱作为他唯一的孩子,自然从小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说不上。”丁萱笑嘻嘻地看著丁爸。 “就是觉得他没劲,配不上我。” “爸,给你看个好东西。” 丁萱走过去,给丁爸看手机里的照片。 邵浩然和苏子睿笑容明朗,一左一右护著宋理理,像公主身边的白骑士和黑骑士。 “他们?” 丁爸皱起眉头。 这个女孩子他没有在女儿的朋友圈里见过,陌生的很。 “邵浩然的新欢,据说还是一见钟情。” 丁萱笑著,把证据一一摆在爸爸面前。 “两人秘密交往了四年,现在同居在一起。” “苏子睿也喜欢这个女孩儿,他还很绅士,愿意成全他俩。” “我说怎么之前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苏子睿给他们打掩护,帮邵浩然圆谎。” “爸,邵家和苏家都养不熟,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把我们丁家当傻子嘲笑呢!” 丁萱说这话十分有底气。 丁家的生意做得比另外两家大。 当初原主去小学,这两个孩子的家长得知她是丁家千金后,耳提面命,让儿子哄她开心。 那么多小孩,原主不是非要和他们做朋友。 后来他们成了铁三角,丁爸见女儿喜欢,平时也会照顾两家生意。 邵浩然和苏子睿说好听点儿是竹马,不如说是她的跟班。 他们认为原主性格强势,她主意大不听劝,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所以遇到宋理理这种柔情似水的女生,两人才会双双背叛。 丁萱不怀旧也不念情,她只知道邵浩然和苏子睿是害死原主的凶手。 “萱萱想怎么做?” 见女儿心里有数,丁爸的表情恢復如初。 他虽然生气那两人的所作所为,但是更在乎女儿的心情。 目前看来,丁萱没有被愤怒和背叛冲昏头脑,不愧是他教育出来的孩子。 “爸,我听说苏家想竞拍城北的那块地?” 丁萱笑得像只小狐狸。 前世丁家没有出手,苏家竞拍成功,谁承想开挖后下面有一大片古墓。 苏家资金被占,工期也无限停滯,差一点儿被拖到泥潭里。 这也是苏子睿站出来,要和原主结婚的原因。 因为当时苏家的確需要丁家的资金救命。 苏子睿一直觉得自己很伟大,一方面成全心爱的人和好友的爱情,一方面为家里做出了巨大牺牲。 这种自我感动的付出可都是建立在算计原主的基础上。 丁萱凑到丁爸耳边,小声蛐蛐了几句。 “下面有古墓?消息可靠吗?” 丁爸眼睛一亮。 “政府要开发城北,这块地如果有问题,谁拿到谁倒霉啊!” “消息没错,您放心。” 丁萱得意洋洋。 “我最討厌二五仔了,苏子睿拿我的好处,帮著邵浩然糊弄我,也该吃点儿教训。” “或者,叫他们两虎相爭,也是个好事情!” 丁爸对此十分赞同。 做人最不能首鼠两端,两头討好。 不管邵浩然还是苏子睿,做事都不地道,可见家中的父母言传身教,教得也不好。 子不教父之过。 邵家和苏家得为宝贝儿子做的错事买单。 丁爸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转了几道弯,把消息透露给了邵家。 邵家得知政府未来要大力开发城北,立刻动了心思。 本来邵爸还在纳闷,为什么苏家盯著城北那块地,现在看来苏家有门路知道了消息。 两家在竞拍现场相遇。 苏爸皮笑肉不笑,心里早开始骂娘了。 本来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邵家横插一脚,想虎口夺食,真是太可恶了。 原本苏家心里的预期是7亿,没想到邵家一来,价格居然给哄抬到了11亿。 苏家没有那么多资金,苏爸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谁叫邵家是丁家的姻亲,丁家帮得多,邵家这几年生意做得大,比苏家更成气候呢! 回家后,苏爸把苏子睿叫到书房,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让你捧著丁萱,多哄哄她,你是怎么做的?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你看人家邵浩然,成了丁家女婿,给邵家扒拉了多少好处?” “你们三个一起长大,怎么就你这么不爭气?!” 苏子睿知道自己被迁怒了,心里有些不爽。 从小家里就要求他哄著丁萱,她是丁家千金,外公那边儿也厉害,只要丁萱开心,什么事儿都好说。 这样的话苏子睿听了17年,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难道没了丁家,苏家就不吃饭,就得去討饭吗? “爸,邵浩然他是耍著丁萱玩儿呢!他在外面有喜欢的人,还准备跟丁家摊牌,和丁萱退婚呢!” 苏子睿反驳道。 苏爸一听,来了兴趣。 审问了苏子睿一晚上,他终於把事情给弄明白了。 “你去吧——” 苏爸挥手,让儿子离开。 他一个人在书房思考怎么把这事儿透露给丁家。 丁家只有丁萱一个女儿,丁爸也不是什么古板传统的男人,以后会把公司给丁萱。 要是丁邵联姻成功,苏家就永远是最底下那个。 现在邵浩然有了把柄在自己手里,只要两家退婚,岂不是苏子睿就有机会了? 苏爸找了侦探,跟踪邵浩然。 等他弄清楚了邵家小子和宋理理相识过程,得知两人现在同居在一起,苏爸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立刻去丁家告状。 宋理理爸妈是普通小市民,还有些贪財。 苏爸找人在他们耳边吹风,说邵家多么有钱,邵浩然是富二代,还是独子,是妥妥的金龟婿。 要是宋理理能怀上孩子,两人奉子成婚,以后宋家可就要改头换面了。 宋爸宋妈见过邵浩然。 他们本来就很中意女儿的男朋友,没想到这人居然家里那么有钱。 泼天的富贵轮到自家,两人动了心思。 宋妈来到他们同居的地方,趁机把床头柜的保险套全部扎了针眼。 丁萱对苏爸的操作表示百分百满意。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除了敌人,就是朋友。 要不怎么说熟人犯罪机率高呢! 当面称兄道弟,背后捅刀子的大有人在。 两个月后,侦探拍到了邵浩然陪宋理理去医院產科检查的照片,还拿到了化验单。 苏爸得意地笑了起来。 是时候去丁家走一趟了! 即便丁爸被丁萱提醒,早就知道苏爸的来意,可他还是被这人的操作给惊住了。 苏爸的证据准备得十分充足。 视频、音频、照片、检查报告,还有他们租房小区的保安证词,小区监控,外卖小哥的证明,等等全部都有…… 苏爸不打无准备的仗啊! 这是下狠心要把两家的联姻给拆了。 眼看著丁爸脸色一点点变铁青,苏爸还笑著劝了他两句。 “浩然这小子也算是我们看著长大的,他只是犯了年轻人最容易犯的小错,教训两句就成了。” “其实也不怪浩然,现在外面的小姑娘拜金得很,他被缠上了,也是没办法的。” 苏爸对丁爸还是了解的。 丁爸人品过硬,对赚钱感兴趣,不喜欢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係。 苏爸帮邵浩然开脱,把责任都推到女方身上,反而是以退为进,提醒丁爸这小子人品不行。 “谢谢你,老苏!要不是你,我们家还蒙在鼓里。” 丁爸忍著怒火,对苏爸再三表示感谢。 最后,丁爸亲自把苏爸送到门口,再次感谢他的仗义执言。 “老丁,这种小事你別告诉小萱。她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知道多了不好。” “咱们当父母的,不就是应该为孩子保驾护航么!这样糟心的事情,別影响了孩子心情。” “有什么事儿你给子睿打电话。浩然靠不住,还有我家子睿呢!” 苏爸走后,丁萱出来跟丁爸讲了事情经过。 得知苏爸这一系列的操作,丁爸感嘆了一句人心隔肚皮。 不然老话怎么说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当然,苏家都把邵家的把柄送来了,丁爸自然是要打上门找邵家算帐。 “听说邵家好事將近,浩然要当父亲了,真是恭喜啊!你们要抱孙子,要当爷爷奶奶了!” “既然两个孩子没缘分,我今天是来退婚的!” 丁爸皮笑肉不笑地把证据丟在邵家爸妈面前。 “我们也算是多年的朋友,这种好事你们藏著掖著,也不通知我吃杯酒。” “要不是老苏看不下去,我还会蒙在鼓里。” “你们邵家真是好的很吶!把我家萱萱当成傻子,把我当成糊涂虫。很好——” 丁爸完全没给邵家夫妻反驳的机会。 当天,圈子里的人就知道了两家解除婚约,还知道了事情原因。 之前有多少人羡慕邵浩然,现在就有多少人嘲笑他。 是不是当丁家准女婿时间长了,叫他忘了邵家当初是什么样子? 居然在外面金屋藏娇,还没结婚就玩得这么,他这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邵浩然还沉浸在和宋理理有了孩子的快乐中,被爸妈喊回家。 刚进门,他就被邵爸扔的瓶砸破了头。 邵爸把照片丟在他面前。 “给你一周的时间,把那个女人打发走,孩子流掉,然后去丁家跪著道歉!否则我没你这个儿子,以后你別回来!” 邵浩然看到照片,一阵心惊。 他瞒得好好的,怎么丁家会知道? “是丁萱找人调查我吗?她怎么这么无耻,还跟家里告状?” 看到儿子这么蠢,这个时候还指责丁萱,邵爸差点儿气死。 “是苏家把证据交给老丁的!” “你把苏子睿当好兄弟,人家可是等著挖你墙角,要当丁家的乘龙快婿呢!你这个蠢货!” “我怎么生出你这种白痴来?!” 邵浩然挨了顿打,但是他坚决不肯和宋理理分手。 他甚至据理力爭,说家里现在拿下城北的地,绝对会大赚一笔,为什么还要向丁家低头? “你们一直让我哄著丁萱,这舔狗我真的当够了!” “说来说去是你们不爭气,没能把家里生意做大做强,否则就是丁家千金当我舔狗,跪舔我!” 面对儿子的指控,邵爸直接气晕过去。 丁萱一边工作一边看直播。 果然这种鷸蚌相爭渔翁得利的感觉很爽。 坐山观虎斗,自己不用亲自下场。 她可是把苏家违法乱纪的证据搜集好了,就看邵家报復甦家的决心大不大。 和家里大吵一架后,邵浩然乾脆离家出走,彻底搬去和宋理理住在一起。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也为了护著宋理理和孩子,邵浩然和她领了结婚证。 得知这消息,邵爸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竟然生了个情种! 很快,邵家出了意外。 城北那块地动工,开工才不到半个月,挖到了古墓。 邵爸刚接到工地上的电话,市政府也得知了消息,立刻安排了文物局和考古队过来。 工地停工,考古队要对古墓葬进行评估。 邵爸只觉得天塌了。 这停的不是工,是钱啊! 本来就是借债建设,利息很高,设备日日交钱 ,停工期间人员工资也得照发,每拖一天都在蒙受巨额经济损失。 邵爸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接住院。 “姓苏的坑我!他故意坑我!” 邵爸坚信,整件事情就是苏家给自己挖坑。 不管是他拿到的政府开发城北的消息,还是竞拍时候苏家故意和自己竞价,都是为了坑自己一把大的。 现在,苏家的阴谋得逞了。 邵家的地出了问题,还失去了丁家这个盟友,一切都是苏家的阴谋。 “你傻乎乎地把苏子睿当成朋友,看看他和苏家做的好事!” “你以为苏子睿帮你瞒著,是支持你的爱情?放屁!就是他说了,苏家才找到证据,去丁家告状的!” 邵爸的头髮白了一半。 看到病床前的儿子,他是恨铁不成钢。 苏家这么做,不就是为了破坏丁邵两家的联盟,他苏家想后来者居上么! 现在,苏家成功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邵爸看著天板,喃喃道。 要是邵浩然没有结婚,还能回去求丁萱,求丁家帮忙。 可是这个混帐东西为了证明爱情,衝动地领证了。 以他对老丁的了解,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二婚男的。 所以,邵家最后的生路被这个蠢货给堵死了。 邵浩然一开始以为爸爸危言耸听,他没觉得有多严重。 挖掘出古墓,开发商可以和政府协商换一块地,政策在这里,难道还能叫邵家破產? 和隨著时间推移,他发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当初邵家爭这块地就是衝著城北未来的政府规划来的。 这边的地陆陆续续被拍卖,留下的地要么位置不好,要么不在规划区域。 就算是协商换地,可挑选的范围很少,偏僻的地块拿手里也会赔本。 更別提现在还要等考察队勘探评估。 如果墓葬等级不够,会先发掘文物,將文物出土保护后,再继续施工。 只有在墓葬特別重要,级別特別高的情况下,才能另外和政府商量解决方案。 在等待评估的每一天,邵家都在烧钱,时间长了真的耗不起。 人果然在经歷事情后才会长大。 邵浩然找到丁家,想请丁萱说服丁爸,给邵家提供资金援助。 结果他看到苏子睿正陪著丁萱打球。 两人无忧无虑,和他现在的憔悴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知道邵浩然的来意后,丁萱笑著摇了摇头。 “公司的事情我不懂,我爸爸说了算,我听我爸的。” 丁萱话音一转,恭喜邵浩然新婚。 “要不是子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其实,你大可直接提出来,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是非你不可,何必闹得两家面子上过不去呢!” 旁边,苏子睿也嘲讽邵浩然这个时候是想吃回头草。 “听说孕妇最敏感,宋理理要是知道你来找小萱,会怎么想?” “浩然,你要是有需要,直接去找丁叔叔,找小萱不合適。” “我现在正在追求她,你可別让我们兄弟反目啊!” 之前邵爸说这一切都是苏家针对他们,苏子睿背叛了友谊,邵浩然还不相信。 他俩可是多年的好兄弟,一起在背地里吐槽丁家和丁萱。 他和宋理理恋爱,苏子睿也是支持的,还帮著瞒著丁萱好几年。 没想到,好兄弟竟然当面嘲讽他。 这下邵浩然相信爸爸说的话了,城北那块地就是苏家的圈套。 苏家想和丁家联姻,苏子睿一开始的目標就是丁萱。 “苏子睿,我信错你了!你以后不再是我兄弟了!” 邵浩然被邵妈的电话喊走。 他爸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人晕倒,送去抢救了。 丁萱拍了拍傀儡的肩膀,觉得“苏子睿”这个神器还是很好用,决定下次继续用傀儡刺激邵浩然。 邵浩然赶到医院,他爸正在抢救。 之前,邵爸接到的电话。 考古结果出来了,地底下墓葬出土的文物级別不算高,所以原则上政府是不会换地给邵家。 他们只能等考古队把文物挖掘出来,再进行施工。 但是,考古专家勘察出来,这下面是一个大家族全族的墓葬群,一时半会儿根本挖不完。 这就意味著工程將无限延期。 邵爸知道结果后,一口气没上来。 “丁萱愿意帮咱们吗?丁家会不会帮咱们家?” 邵妈眼睛通红地看著儿子。 邵浩然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都怪你,你非要找真爱,非要追求爱情——” 邵妈捶打著比自己还高的儿子。 等手术室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非常遗憾,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直接击垮了邵妈。 “不可能,你们撒谎!老邵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丁萱得知邵爸的死讯,唏嘘了两声。 前世原主去世,丁爸一时间没办法接受现状,心梗住院。 后来查明真相为了给女儿报仇,他不要命地针对邵家和苏家,最后倒在办公桌前。 丁妈也大受刺激,落下心口疼的毛病,没几年就去世了。 这回,刀落在自己身上他们才会知道疼。 邵爸走后,公司树倒猢猻散。 邵浩然见识了人情冷暖。 那些平时见了面笑呵呵的叔叔伯伯们,为利益撕扯时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 他这时才明白当初为什么爸爸非要和丁家绑在一条船上,让他討好丁萱,和她订婚。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记住,是苏家害死了你爸,是你的任性害死了你爸!” 邵妈发消息给儿子后,选择跳楼自杀。 短短时间,失去了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邵浩然备受打击。 他想去妻子那里寻找安慰,却在家里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苏子睿。 宋理理因为邵家出事担心自责,打电话求助苏子睿,希望他能说服苏家,帮邵家一把。 苏子睿过来开导宋理理,正好被邵浩然撞上。 一时间,邵浩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在他眼里,苏子睿不但背叛了他们的友谊,现在还要乘人之危挖墙脚,要抢走他的妻子。 这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羞辱! 邵浩然二话不说,和苏子睿打了起来。 “都是你们苏家的阴谋!我爸死了,我妈也死了,你现在高兴了?!”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宋理理想把他们拉扯开,被两人绊倒,当场捂著肚子喊痛。 她被送到医院安胎。 苏子睿说了无数次对不起,被邵浩然赶了出去。 邵浩然急切地想报復甦家,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能力为家人报仇。 就在这时,丁萱提前准备的资料派上了用场。 邵浩然陪床的时候醒来,看到了旁边的文件袋,里面搜集了苏家违法乱纪的证据,还有个u盘。 他知道有人看苏家不爽,要借自己的手对付苏家。 可是那又如何? 他失去了爸妈,失去了邵家,还差点儿失去老婆孩子,难道不能疯狂一把吗? 邵浩然实名举报苏家,苏爸被抓。 “你乾的?” 在家吃早餐的时候,丁爸抬头看了一眼丁萱。 “爸爸,看破不说破!” 丁萱咬著包子。 丁妈见父女俩当著自己的面打谜语,伸手捏了捏丁萱的脸。 “周末去外公家,你这个小懒猪可別忘了。” 一听要去岳父家,丁爸有些头疼。 岳父没事儿就喜欢拉著他下棋,钓鱼。 偏偏老头子是个臭棋篓子,经常悔棋,钓鱼也是空军,还会找各种藉口。 大舅哥和小舅子一直躲著亲爹走,他每次陪老婆过去都会被抓壮丁。 比较而言,丁爸寧可加班一天。 “知道了!我陪外公钓鱼,这回有我在,他不会被人嘲笑是空军了。” “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 丁爸很高兴。 和丁家的其乐融融相比,苏家现在乱成了一团。 苏子睿被苏妈要求去丁家求助,刚出门,他就看到了邵浩然。 见这人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苏子睿气得下车,要找他说个清楚。 然而,邵浩然根本没有和苏子睿閒聊的意思,猛踩油门,冲他撞了上去,还来回碾压了十来次。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今天上午宋理理的孩子没有保住。 邵浩然心里有一股邪火,不知道怎么发泄,所以找了过来。 现在他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血债血偿。 苏子睿在医院醒来时,耳边只有苏妈的哭泣声。 他高位瘫痪,胸部以下没有知觉,以后也治不好了。 宋理理找过来,当场跪下,哭著求他写谅解书。 她说邵浩然不是故意的,只是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他一时接受不了。 即便苏子睿再喜欢宋理理,这时候也没有办法说出“原谅”两个字。 他的大好人生都被毁掉了! 姓邵的就应该下地狱! 丁萱没想到邵浩然会这么给力。 仔细想想,前世这人能在婚礼上接到电话后不管不顾,转身就跑,就说明他性格衝动,做事不计后果。 如今两家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能怪谁呢? 当然是怪他们自己不做人事,所以这辈子要还债咯! 丁萱在邵浩然被判刑的那天,恢復了他们前世的记忆。 看到抓狂的邵浩然,发疯的苏子睿,还有惊慌失措的宋理理,她笑了。 宋理理害怕被丁家找麻烦,带著邵浩然留给她的钱,仓皇失措地逃离了这个城市。 作为前世隱藏在两个男人背后的女人,丁萱可不觉得她是无辜的小白兔。 所以,宋理理帐户上的钱她直接笑纳了。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坐牢,新时代的女性还是靠自己吧! 邵浩然没想到前世差点儿被丁爸弄死的自己,这辈子会连累邵家。 仔细想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他觉得丁爸提前重生了。 是他在背后挑拨苏家和邵家的关係,自己躲著看戏。 果然,薑还是老的辣! 邵浩然能想到的,苏子睿自然也想到了。 只是木已成舟,他们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他现在成了个废人,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苏家垮掉。 苏爸坐牢后,苏子睿和苏妈租了一个小房子。 养尊处优多年的苏妈不得不出去打工,给儿子挣治疗费。 因为高位瘫痪,苏子睿每天只能躺著,等苏妈下班回来,他才会被推出去透透气。 苏妈个子不高,一个人很难把高大的儿子弄到轮椅上,常常摔得鼻青脸肿。 更別提给瘫痪的人擦洗,皮肤护理,做康復训练,这些都是体力活,每次都会累得她腰酸背痛,满头大汗。 这么坚持了一个月后,苏妈绝望了。 原来普通人挣钱这么难,辛苦一个月到手才三千块钱,还不够她以前出去吃顿饭。 特別是家里有这样一个大累赘,她挣的工资完全不够养家。 “儿子,別怪妈妈——” 苏妈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她买了百草枯,给苏子睿灌了下去。 “妈活不下去了,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也是受累,妈妈带你一起走!” 丁萱非常同情房东,要是他们死在房子里,这可就变成凶宅了。 作为一个好人,她连忙打电话报警。 警察破门而入,苏妈被抓,苏子睿被送去医院抢救。 百草枯这种农药的毒害特別大,根本没有治癒的可能,苏子睿最后以极为痛苦的方式闭上了眼睛。 邵浩然在狱中一直等著宋理理来探望自己,结果等来的是她提出离婚。 宋理理说她已经找到了人生的真爱,希望他们能好聚好散。 爱就应该成全,不是么! 邵浩然当然不肯。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宋理理了,难道连她也要拋弃自己? 可惜,他不同意也没用。 宋理理向法院起诉,提出诉讼离婚。 邵浩然彻底被拋弃。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在离婚的刺激下,原本老老实实服刑的邵浩然居然越狱。 最后他自然是没逃出去,反而罪加一等,原本的七年有期徒刑又加了五年。 丁萱觉得有趣。 於是她在邵浩然刑满前,给他造梦。 梦里宋理理依偎著別人怀里叫著老公,还骂邵浩然是个废物,让他別纠缠自己。 果然,宋浩然对宋理理是真爱。 被这么一刺激,他再次越狱。 就这样,丁萱隔一段时间刺激邵浩然一下,他始终在“越狱被抓加刑”这套流程中轮迴。 最后,邵浩然还真的在保外就医的时候成功跑掉,他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宋理理,捅了她一刀。 这下,他要牢底坐穿,坐到死了。 第95章 史上最倒霉的和亲公主 原主是南阳王庶女,生母出身卑微,很早去世,她从小到大都是王府里的小透明。 在她15岁时,宋国西边的晋国派使者前来为晋国皇子求娶宋国的公主,以结两国之好。 晋国位置偏远,气候恶劣,民风彪悍。 宋国皇帝捨不得亲生女儿吃苦,准备从宗室中挑选和亲人选。 南阳王妃担心自己的女儿被选中,主动给王爷建议,把原主推出去和亲。 原主离开故国,嫁给晋国三皇子。 她发挥聪明才智助他登上皇位,自己也成了晋国皇后。 之后原主一心为母国著想,利用新皇的宠爱,努力促进两国友好建交,不止一次怒斥晋国朝中提议出兵宋国的大臣。 消息传回宋国,宋国皇帝重重封赏原主,晋她为护国公主。 南阳王妃见不得庶女得势,认为这些荣耀应该属於她的亲生女儿。 她进宫举报原主是歌姬生的庶女,出身卑贱,不配当护国公主。 宋国皇帝居然偏听偏信,不但撤回赏赐,还修书晋国不承认原主的身份,把她的嫡姐送了过去。 晋国的大臣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偏向宋国的皇后,藉机进献谗言。 原主最后被一杯毒酒毒死。 …… 丁萱来的时候,和亲的圣旨已经到了王府。 “三丫头,和亲晋国可是你的福气啊!”南阳王妃刘婉掩口而笑。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丁萱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逆女,怎么说话的?这是你对你母妃说话的態度?!” 南阳王丁潜瞪著眼睛,扬起手要抽她。 “你打啊,最好今天打死我,明天就轮到长姐去和亲了。” 丁萱抬起脸,嘴角勾著嘲讽的笑。 “你们捨得长姐远嫁,去吹黄风吃沙子吗?” 丁萱那副豁出去的模样嚇得刘婉心臟猛跳了几下,连忙安抚住丁潜。 对方贱命一条,哪里能跟她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比。 和亲使团两个月后要出发,时间紧迫。 传旨太监此行除了宣旨,还要接丁萱进宫,会有专门女官教授她晋国的礼仪规矩。 对这个家,丁萱没有半点留恋,也懒得装样子,直接上了马车。 “小贱人,等你到了晋国那个破地方,才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刘婉盯著远去的马车,恶狠狠地诅咒道。 至於丁潜,压根儿不在乎一个小庶女的死活,又跑去和姬妾们天酒地了。 丁萱老老实实地在皇宫里学习。 这段时间,她跟女官恶补了晋国的风俗礼节,跟鸿臚寺的官员学习了晋国的语言。 鸿臚寺少卿和女官对丁萱的学习能力讚不绝口,在宋帝面前多次夸讚。 宋帝一高兴,封丁萱为“乐平公主”。 结果,被她拒绝了。 赏封被拒,宋帝的脸色很难看,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觉得这姑娘太不识抬举了。 丁萱请罪,坦白了身世。 她说父王母妃不捨得嫡姐和亲,让自己出来充数。 “臣女生母是舞女,出身卑微,我只是王府庶女,实在是当不得陛下的厚爱。” 丁萱说,和亲联姻是国事,怎奈孝字大过天,父命不可违。 宋帝对她这般看重,叫她愧不敢当,日日自责夜夜难眠,不得不將实情告知,请陛下责罚。 “南阳王府好大的胆子,竟然偷梁换柱!” 宋帝气得砸了手里的扇子。 弄个庶女去和亲,要是被晋国人知道,指不定嘲笑他如何小气,泱泱大国连个像样的公主都找不出来。 宋帝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他捨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叫宗室推举合適的人选,这是他的慈父心肠,合情合理。 可南阳王捨不得嫡女,举荐庶女,那就是欺瞒君主,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之前宗室推来推去,不肯出女儿为他分忧。 现在又弄个庶女出来糊弄他,明显是把他当成傻子。 既然如此,宋帝决定杀鸡儆猴! 南阳王阳奉阴违,违背君令,就由他来当这只“鸡”吧! 丁潜还在王府里寻欢作乐,皇上的圣旨已经到了。 御林军將南阳王府团团围住,奉旨抄家的靖国公直接闯入,来到会客厅。 “庶人?不,我要见皇上!皇上不会这么无情的……” 丁潜得知自己被贬为庶人,还被流放到房陵,嚇得两眼冒金星,差点儿晕倒。 “本王是冤枉的!我要进宫,要面圣——” 看到丁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靖国公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证据確凿还喊冤,真是把皇帝当傻子了。 此时,王府里的一乾女眷也被这晴天霹雳嚇得惊慌失措。 刘婉没想到自己王妃当得好好的,突然天降横祸。 圣旨问罪,这是换女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丁潜和刘婉以为宋帝无意中发现丁萱是庶女,万万没想到,这事儿就是她捅出去的。 “都怪你这个贱人,你非要送个庶女去和亲,真是把本王害惨了——” 丁潜对著刘婉一顿拳打脚踢。 他可是皇亲贵胄,居然被这恶妇连累,不但丟了荣华富贵,还要去房陵受苦。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让嫡女去和亲,也不至於被牵连成这样。 刘婉哪里是丁潜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得头破血流。 丁潜扯著他和刘婉的嫡女来到靖国公跟前,说愿意让嫡女和亲,请他上报给宋帝。 靖国公摇了摇头。 要是宋帝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南阳王,那岂不是其他人日后有样学样,不把君王当回事! 既然南阳王成了宋帝杀鸡儆猴的鸡,就得乖乖接受命运。 不一会儿,有人来稟报,说南阳王府库房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怀疑他们提前得到消息,转移了財產。 “空的?” 靖国公不信,跟了过去。 结果不止库房,丁潜的私库和刘婉的嫁妆都没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 丁潜看到空荡荡的私库急了,他那么多私藏,那么多宝贝呢?去哪儿了? “本王的宝贝!一定是你们拿走了,想栽赃嫁祸本王!” “好你个靖国公,你这是要害死本王啊……” 丁潜不管不顾地在地上撒泼打滚,靖国公也很头疼。 出了这样的稀奇事情,他只能进宫稟告给宋帝。 “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丁潜居然在宫里安插了人手?” 宋帝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身为皇帝,身边被安插了探子,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宋帝让人审问丁潜和刘婉,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手段。同时他让心腹从宫中排查,务必要把探子揪出来。 夫妻俩平白无故地挨了打,受了刑,最后两人一问三不知,差点儿冤枉死。 丁潜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落到现在的境地,当初真不应该以庶充嫡,欺君罔上。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因为抄家动静闹得很大,导致晋国的使臣听到了风言风语,跑来问宋帝是不是准备隨便封个公主糊弄他们。 两国邦交,晋国带著十足的诚意,宋国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面对咄咄逼人的晋国使者,宋帝自认理亏。 晋国使者手里有皇室公主的名册,他现在就算是想糊弄也没辙。 宋帝膝下五位公主,头三个已经出嫁。 剩下两个,一个是朝阳公主,她是贵妃之女,也是宋帝最宠爱的女儿。 另外一个小公主才5岁,年龄不够。 最后,即便宋帝万般不舍,也不得不让朝阳公主和亲。 “父皇,你是皇帝,一言九鼎,之前你说了不让女儿去和亲的啊……” “您那么多女儿,宗室那么多郡主县主,为什么偏偏是儿臣?” 朝阳公主哭成了泪人。 她才不要去荒蛮的晋国,听说那边的人粗鄙得很,她不要嫁给野蛮人。 宋帝也没办法。 宋国虽然富庶,但是从军事实力来说,的確比不上晋国。 只是远嫁一个女子,就能平息战爭,为什么要劳民伤財呢? “朝阳,你是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享天下之养,自然也要为百姓为国家尽力,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父皇偏心!难道皇兄皇弟们不是百姓供养?为什么不叫他们和亲?就因为儿臣是女儿吗?” 宋帝听了十分伤心,他现在恨死丁萱了。 要是她老老实实地当“乐平公主”,和亲晋国,哪里还需要他把最心爱的女儿嫁过去? 之前丁萱举报了南阳王,宋帝一怒之下將她关押,结果她性子刚烈,出去直接撞宫墙上。 罪魁祸首死了,留下烂摊子。 这叫宋帝一股火憋在肚子里,根本没处发泄。 更別提现在要把他最疼爱的女儿嫁到晋国和亲,他更是恼火至极。 於是,已经被贬为庶人的南阳王一家子,再次成了宋帝的出气筒。 之前流放的房陵,改到了岭南。 房陵地广人稀,十分荒凉。 岭南偏远多山地,环境恶劣,气候炎热。 相比较而言,岭南的生存条件更加糟糕,宋帝这是铁了心要教训丁潜一家子。 丁萱丟下傀儡死遁后,又打劫了南阳王府的库房,现在小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她在城里吃吃喝喝,一直关注著朝中消息。 宋帝绞尽脑汁要给朝阳公主最丰厚的陪嫁,除了金银玉器,綾罗绸缎这些最基本的。 还有医学论著、治病药方、各种穀物、农作物种子、先进的纺术和农耕技术。 以及各种技术人才,乐师厨师酿酒师锻造师等各行各业的手工业者,还有许多珍贵的书籍。 宋帝恨不得倾其所有。 “到底是亲生女儿,待遇果然不一样啊!” 丁萱喝著小酒,和系统小声蛐蛐。 原主前世和亲,出嫁的时候带的陪嫁只是些表面光鲜的样子货。 她又不是真公主,亲生父亲也不在意这个女儿。 宫里人隨便准备了一些东西把她给打发了,到了晋国,原主还被嘲笑穷酸破落户。 可即便母国没把自己当回事,原主在晋国凭自己的聪明才智立足后,依旧一心想著母国。 偏偏宋帝不干人事,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 撤回原主公主的封號,不承认她的身份,还另外送女子过去和亲。 没有十年脑血栓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宋帝该不是以为换谁都能帮夫君登上皇位,自己当上皇后,维护母国,在大殿上怒斥好战派吧?! 不想著和原主搞好关係,维护她的地位,当她的后盾,为宋国谋利,反而搞这些骚操作。 这不是明摆著给晋国的好战派找藉口破坏盟约,发兵宋国么! 原主那么优秀的女子,在异国他乡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她没有服输,结果败在自己人手里。 真是太可惜了—— 等南阳王一家流放的时候,丁萱送了他们一程。 看到踉踉蹌蹌的丁潜,狼狈不堪的刘婉,丁萱冷笑。 这两个才是罪魁祸首呢! 她送了丁潜一张钻心咒符,夜夜承受钻心之痛,不得安寧。 至於刘婉这个患有红眼病的人,和亲挑人的时候捨不得亲生女,把原主推出去。 等原主当上皇后,她又嫉妒庶女,亲自去举报。 不过是见不得曾经在自己手下討生活的卑微庶女有这样的成就。 丁萱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张引虫符。 对於虫子而言,刘婉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会吸引各式各样的虫子。 不管是蜱虫、蚊子、蜜蜂还是马蝇,甚至包括寄生虫…… 它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扑向刘婉,把她成宿主,寄生在她身体里,以她的血肉作为养分,生存繁衍。 这种的垃圾,只配去餵蛆虫。 之后,丁萱跟著和亲使团,去了晋国。 大概因为朝阳公主是宋帝最宠爱的女儿,这回晋国几个皇子都爭抢著要娶她。 只不过大皇子二皇子已经娶了正妃。 三皇子正妃去世,但是他不得晋帝喜爱,直接排除在外。 前世原主这个公主不出名,所以被指婚给了三皇子。 这一次在一番爭夺后,朝阳公主嫁给了年龄相仿,母妃是宠妃的五皇子。 丁萱乔装打扮,投到三皇子司徒振门下当了谋士。 得益於原主前世的经歷,丁萱对他十分熟悉。 如今,晋帝已经年过半百,下面几个儿子为了太子之位针锋相对,各种招数不断往竞爭对手身上使。 前世原主让司徒振苟著,猥琐发育。 因为他母妃出身低微,完全没有依仗,这时候冒头最容易被削。 果不其然,几个兄弟斗得死去活来,后来叫他捡了漏。 丁萱的建议也是如此。 晋帝老了,喜欢父慈子孝的那一套,这时候不爭就是爭。 司徒振在庄子上亲自种菜,还把收穫的蔬果送到宫里,孝敬晋帝和皇后。 他在晋帝生病后,用自己的血抄写佛经供奉在佛前,为父皇祈福。 晋帝身上长痈,脓血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其他皇子十分嫌弃,只有司徒振凑上前,把毒疮的脓血吸出来。 晋帝大为感动,觉得司徒振至纯至孝,对这个不宠爱的儿子脸色好了许多,当眾夸他人品贵重。 “多谢先生指点!” 司徒振回府后,对丁萱十分感激。 作为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丁萱是故意攛掇司徒振去吸脓包的。 这人本身不是什么才华出眾,头脑聪慧的人。 前世能成功,多亏原主出谋划策。 结果他当了皇帝,得知皇后只是宗室的庶女,立刻对她嫌弃得不行,认为她身份不够高贵。 后来在大臣们的怂恿下,司徒振给原主赐毒酒。 她不从,他便命人硬生生地给她灌了下去。 原主死后,被一张破草蓆卷著丟到了乱坟岗。 多年夫妻,还有扶持之恩,司徒振如此无情无义,说白眼狼都不为过。 让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吸亲爹的脓包怎么了? 想要当人上人,就得吃苦中苦! 丁萱劝司徒振低调。 大家越是盯著龙椅,彰显野心,他越应该不在乎世俗的名利,当纯孝之人。 在司徒振按照丁萱的建议当孝子的时候,她整合了三皇子手下的力量,把自己的傀儡散出去,安插进六部。 司徒振负责演戏,丁萱负责资源重组,挖人,搞事。 她在几个皇子中挑事,当多面间谍,利用自己掌握的消息,挑唆他们互相残杀。 前世晋国皇位爭夺四年才出结果,这回有丁萱当搅屎棍,短短一年半,晋国的皇子死得死残得残。 朝阳公主嫁的五皇子也在夺嫡中被毒杀,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没有人会想到,毫不起眼的三皇子会当上太子,成为最后的贏家。 就连司徒振自己也没想到会这般轻鬆。 他感激丁萱,同时又十分忌惮这个谋士。 实在是这人手段莫测,他觉得自己掌控不住她。 像丁萱这样吃喝嫖赌都不感兴趣,也不痴迷权利美色,这种无欲无求的人,一定是有大图谋。 即便司徒振自己不太行,可他自小在皇家长大,基本的政治素养还是有的。 一个无法掌控的人一定是隱患,迟早会反噬主人,司徒振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他特地请丁萱参加私人小宴,一边许诺事成后加官进爵,一边亲自给她斟酒。 “太子殿下这是要卸磨杀驴,容不下我了啊!”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司徒振手里的酒壶。 这种暗藏机关的酒壶,盛著两种酒。 只需要按压手柄上的气孔,倒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的东西。 眼见丁萱拆穿了自己,司徒振也不遮掩了,直接请先生赴死。 “蠢货!” 丁萱拍了拍手,一柄利剑架在司徒振脖子上,正是他的心腹。 “你,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到另外两个心腹也唯丁萱马首是瞻,司徒振傻眼了。 他的伴读和他一起长大,怎么会被丁萱收买? 丁萱没跟这个蠢货解释。 这府里上上下下,听话的还活著,不听话的早就成了肥,被她的傀儡替代了。 丁萱实在是捨不得自己的傀儡去给晋帝吸脓血,不得已把司徒振这个“孝子”留了下来。 如今大局已定,他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关进地牢吧!” “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 司徒振刚嚷嚷了一句,就叫人拿塞子堵了嘴。 他被套上黑布罩押送出去的时候,一个男人和他擦肩而过走了进来。 司徒振不知道丁萱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人,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狼子野心! 一切都是阴谋! 司徒振懊恼万分,他身边什么时候被渗透成这样了? 丁萱没有轻易放过他。 她找工匠在司徒振脸上印模,锻造出一副铁面具,將面具和半圆形铁盔套在他头上焊死,还给他起了一个“阿丑”的名字。 她给司徒振灌了哑药,挑了他手筋,以一两银子的价格把他卖给了杂耍团。 一开始司徒振还想反抗,杂耍团老板直接给了他一顿鞭子,又硬生生地饿了他三天。 要么学习杂技,给老板挣钱。 要么就去死! 反正当初签的是断卖契,他现在就是个奴隶。 司徒振长这么大,即便当初不得父皇宠爱,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可是就这么死,他实在是不甘心。 听说杂耍团要在晋帝生辰上表演杂技,司徒振决定忍辱负重,一定要在寿宴上拆穿丁萱的阴谋。 此时,宋国派人来商量朝阳公主的事情。 她年轻丧夫,宋帝被贵妃吵得头疼,打算接女儿回国。 晋帝还在犹豫,扮演司徒振的傀儡却说,出嫁从夫。 宋国的习俗是丈夫死了妻子守节,怎么公主嫁入晋国还不到两年,就开始忘本了? 公主在,则两国盟约在。 公主若离开,晋国可就不认帐了。 见太子对外这般强硬,晋帝总算是放心下来。 之前他还担心司徒振手段过於柔和,现在看来这个继承人没选错。 宋国土地肥沃,人口眾多,经济发达,一直叫晋国眼馋得很。 要是哪个子孙能把宋国纳入晋国版图中,晋帝觉得自己就算躺在陵墓里,也会高兴地蹦起来。 如今,晋帝日日把傀儡太子带在身边传授帝王之道。 朝阳公主在五皇子府带髮修行,当初被她带来的工匠们被丁萱利用起来。 兴修水利,种植粮食、,將宋国先进的农耕技术传播开。 多亏了宋帝疼爱女儿,送来的工匠非常全面,给丁萱省了不少时间精力。 她一早暗戳戳派人去宋国,將这些人的家眷悄悄迁居到了晋国。 闔家团圆,让这些生活在异国的人也能踏踏实实地给朝廷办事。 但凡做的好,她奖励房子田地,甚至官职。 这些技术员工也是人,老婆孩子在身边,福利待遇比在宋国好,哪个不认真干活呢? 很快,晋国也有了精致的瓷器,琉璃,有了醇厚的美酒。 丁萱打通了去西边国家的商路,银子哗啦啦地进了国库,把晋帝欢喜得不行,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太子没选错。 等到了晋帝寿诞,傀儡大办特办。 司徒捷跟著杂耍团进宫。 经过大半年的训练,他现在学会了很多本事,比如钻火圈、走绳索、顶杆、吐火、耍酒罈等等。 因为他戴著铁头套,看上去十分丑陋,反而出奇地吸引观眾。 现在阿丑这个名字越叫越响,他已经成了杂耍团的招牌。 再次进宫,司徒捷百感交集。 他是太子啊!是天潢贵胄啊!居然沦落到杂耍团,成了玩物! 看到晋帝的时候,司徒捷差点儿哭了。 父皇,儿臣在这里啊—— 司徒捷很想说话,奈何他根本发不了声。 等太子起身,向晋帝祝寿,司徒捷气得牙痒痒。 他一定要拆穿这个冒牌货! 来之前,司徒捷排练得好好的,结果临近上场,傀儡太子抢了他的活计。 看到那个假货在空中绳索上来去自如,一边手舞摺扇一边念祝寿词,表现得比自己还好,司徒捷崩了。 在场的人纷纷夸太子这是彩衣娱亲,是大孝子。 只有司徒捷情绪失控。 他想衝出去揭发冒牌货,被丁萱的人带走。 晚上,司徒捷再次见到了丁萱,这个让他风光无限又让他深陷泥潭的恶魔。 “恨我?” 丁萱笑眯眯地恢復了司徒捷的记忆。 前世,司徒捷发兵攻打宋国,差点儿打到都城,最后以宋国不得不割让城池,晋国大获全胜。 在大家的吹捧下,他飘了。 司徒捷以为自己是圣君,开始了天酒地的生活。 结果不到三十岁他就死在女人身上,成了晋国最短命的君王。 重生回来,看到丁萱那张熟悉的脸,司徒捷忍不住张了张嘴——皇后。 很快,他又摇摇头。 面前的人长得和皇后一模一样,性格却大相逕庭,骨子里透著一股子邪性。 不过,不管她是谁,司徒捷都知道她是来报復自己的。 想明白这点,他一心求死。 与其活著被人折辱,不如早死早超生。 丁萱威胁司徒捷,他要是死了,她就把晋国皇族从上到下屠杀个乾乾净净。 “以后你可就是司徒家的罪人了!你有什么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你是魔鬼吗?! 司徒捷惊呆了,只能按照丁萱说的在杂耍团卖艺,取悦大家。 晋帝两年后去世。 傀儡登基,以守孝的名义拒绝立后,三年时间壮大国力。 三年后,晋国对宋出兵。 “你们撕毁盟约,背信弃义!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傀儡领兵出发那天,朝阳公主衝出来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她已经来晋国和亲,也在丈夫去世后留下来守节,为什么晋国还要对宋国出兵?! 报应? 丁萱反而认为,宋帝的报应就是她。 晋军势如破竹,直接攻进宋国都城,活捉了宋帝。 传承了178年的宋国灭亡,晋国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主宰。 宋帝恢復记忆后,见自己正在舂米,气得他直接把手里的棒槌丟在地上。 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等回顾记忆,发现自己成了亡国之君,宋帝压根儿不相信这个事实,高呼要见司徒捷。 结果他等来了丁萱。 对这个姑娘,他是有印象的。 没想到死了的人又突然诈尸了! 等丁萱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宋帝再愚钝,现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前世晋国对宋国出兵的时候,他就后悔听信了南阳王妃的谗言。 要是丁萱还是晋国的皇后,晋国朝中的好战派又怎么会占上风?!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最后只能割让领土,谋求太平。 没想到丁萱气性这么大,这回直接带人灭了自己的母国。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你也是宋国人,也是丁氏皇族,你以为司徒捷容得下你?!” 宋帝心有不甘,开口挑拨。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就老老实实地舂米去吧——” 丁萱规定,宋帝一天必须舂100斤稻穀,否则就不给他饭吃。 这对养尊处优的宋帝而言,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过很快,他看到了被流放的南阳王。 丁潜被丁萱抓回来,加入了舂米的大军。 至於刘婉,早就死了。 她死的时候全身都是虫子,尸身可怖,大家用火烧了一整天,才把那些虫和虫卵烧死。 又过了一阵子,司徒捷也被丁萱丟了进来。 曾经的晋帝和宋帝一起苦哈哈舂米,也算是老友相聚,有难一起当了。 丁萱挑选了20个孤儿,男女各半,养在宫里。 最后她选拔出了最优秀的女孩,立为皇太女。 没有人有异议。 毕竟这位大人虽然是女儿身,可是权势滔天,说一句摄政王都不为过。 此后,经过两代君王的努力,晋国国富民强,海晏河清。 到第三代女帝登基时,晋国已经开始探索海外世界了。 第96章 她结婚坐地起价,你爱我嫁给我吧 原主逛街时被小偷抢包,一个年轻男人见义勇为,帮忙追回了包。 巧的是他们在一个公司上班。 这人叫岳思远,能力不错,性格耿直。 了解后,原主心生好感,主动追求他。 奈何对方是个大直男,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 三个月后原主忍不住表白,这才知道他有相恋多年的女友。 原主有些尷尬,不过她依旧会在工作中给他介绍业务,平时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两人是工作搭档,也是不错的朋友。 后来岳思远和女友梁华结束8年长跑,准备结婚。 迎亲那天梁家突然追加50万彩礼,否则不嫁女儿。 梁妈不鬆口,梁华也听家里的。 岳思远一怒之下向原主求婚。 原主一直没放下他,衝动下,两人直接领证。 婚后,岳思远才知道原主是公司老板的千金。 女儿先斩后奏,丁爸也没辙,一番考验后,开始培养女婿。 十年后,岳思远和梁华重逢。 得知梁华给他生了儿子,这些年没有再嫁,两人旧情復燃。 此时丁爸丁妈已经去世,岳思远是公司老板。 原主突然被离婚,女儿也被抢走,让她根本接受不了。 神情恍惚中,她没带手机被困在別墅电梯里,死后才被发现。 …… 丁萱拿著两张电影票,站在茶水间。 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她回过神来。 “小雅,这是朋友送我的两张电影票。我明天晚上家里有事情,没有时间,电影票送给你了——” 丁萱把电影票递给一旁扎丸子头的女生。 “啊!谢谢萱萱姐!” 女生拿著电影票,激动得眼睛发光。 “这个电影好火爆,我和我男朋友都想看。” “本来还打算等周末去,没想到沾萱萱姐的光,可以提前看电影。太感谢你了!” 被年轻女孩感染,丁萱也跟著笑了起来。 刚进职场的大学生真是活力满满啊! 丁萱回到市场部。 原主硕士毕业后进自家公司上班,在市场部从销售做起,现在已经是销售组长。 丁爸很赞同女儿这种做法,没有开后门。 原主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家根本不知道丁组长就是老板千金。 丁萱来的不早不晚,正好是原主买了电影票,准备请岳思远看电影吃饭,跟他表白的时候。 丁萱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回到座位,她开始忙工作。 丁家开的是一家文具公司。 了解了现在的市场情况,以及消费者的喜好后,丁萱打算换部门,去设计部。 目前公司產品的设计风格还是比较偏保守,有些死板。 如今时代不同了,年轻一代消费者的审美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种一板一眼的设计,实在是不討喜。 產品必须抓住市场,抓住客户的眼球,才能战胜竞爭者,成为消费者的心头好。 千金难买我高兴,现在的年轻人是很愿意为情绪买单,钱买快乐的。 所以,公司必须改革,只有创新才能赚大钱。 岳思远还在纳闷,为什么今天下午丁萱这么安静。 明明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说有事找他,结果现在没音儿了。 等下班,他拦住丁萱问她中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丁萱抬头看著这个男人。 一开始,她把一切阴谋化,怀疑这个男人知道原主的身份,才在上班报导前见义勇为,为了博得她的好感。 不过穿过来后,搜寻了原主记忆,仔细分析了一遍,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只能说这个时候的岳思远身上的確有一些闪光点。 他帮原主抢回包包,还追了小偷一条街,把人扭送到派出所。 那一幕很man,所以原主动心了。 可惜,人是十分复杂的动物,人心也会隨著时间、环境、阅歷的改变而变化。 他最初的確是见义勇为,做好人好事。 那么现在呢? 他真的是大直男? 真的不知道原主这段时间在工作和生活上的特殊“关照”,其实是女生对心仪男生表现出的好感? “岳思远,你有女朋友吗?” 丁萱直接开门见山。 “有啊,怎么了?” 岳思远一愣,点头承认了。 “那你女朋友有没有告诉你,应该怎么和异性保持適当的社交距离?” “因为你帮我追回了包,所以我对你很有好感。” “不管是带你入行,给你介绍业务,在你出错的时候帮你善后,还是关心你,加班帮你干活,点外卖给你点一份……” “这些已经超过了正常同事的相处,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丁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对原主遗留下来的问题,丁萱没有含糊。 她不喜欢黏黏糊糊,所以单刀直入,直接质问对方。 在公司上班三个月,岳思远从来没有见过丁萱直截了当的一面。 一时间,他沉默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丁萱並没有就此罢休。 “你已经不是职场新人,大学毕业也有三四年的工作经验了。正常的职场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 “我对你的好感表现得那么明显,行为上已经超出了对普通同事的关心。” “作为有女朋友的男士,你至少应该提醒一下我,表明自己不是单身,或者適当保持距离,这才是正確操作。” “然而三个月下来,你什么都没有做。还是说,你在假装直男,其实很享受这样的状態?” 岳思远一听,急得连忙摆手。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咱们公司职场氛围很好,大家互帮互助,完全没有想过这些。” “如果我的做法让你误会,我道歉。” “我其实,一直觉得我们已经是关係不错的朋友了——” 丁萱笑了笑,认为岳思远太不真诚了。 如果他真是这般光明磊落,为什么在结婚迎亲,被女方索要高额彩礼,协商不成功的时候,赌气拉著参加婚礼的原主,跟她求婚? 因为他內心清楚地知道,原主喜欢他。 岳思远甚至抱著一种要证明给梁家看的態度。 他要让梁家人瞧瞧,梁华不嫁,有的是人等著嫁给他。 他隨隨便便就能找一个各方面优秀,对他也没有那么多要求的女孩子倒贴自己。 “那你现在知道我对你的想法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丁萱打断了岳思远的话。 她有一双標准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显得异常冷静严肃。 岳思远尷尬地挠挠头,说话有些含糊。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朋友? 丁萱嗤笑了一声。 她才不会和岳思远当朋友。 “还是算了,我不缺朋友。以后见面,麻烦用职务称呼我。” 丁萱转身走了。 岳思远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整这么一出。 他甚至觉得今天的丁萱有些不对劲,很莫名其妙。 晚上回到出租屋,他和女友说起这件事情,梁华心里直冒酸水。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哪个女同事会这么关心照顾你?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岳思远,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岳思远觉得委屈,再三跟女友保证自己心里只有她。 他还说以后不知道怎么和丁萱在公司相处,要不是待遇不错,他真想换工作。 梁华被顺毛摸了半天,终於消气了。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 “你以后要每天跟我匯报你上班做了什么,还有她找你做了什么,不能隱瞒——” 两人打打闹闹,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等第二天岳思远上班,发现丁萱的位置已经空了。 问组里其他人,他们也不清楚。 看到空荡荡的一角,岳思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因为心不在焉,他的工作出了错,被主管批评了半个小时,简直是丟脸丟到家了。 等到下午,他终於在公司群里知道丁萱干什么去了。 原来,昨天晚上丁萱回家后拿著设计图和计划书去书房找了丁爸。 父女俩聊了两个小时。 丁爸最后同意弄一个独立的创意部让女儿负责,给公司的文具更新换代,试试水。 今天,丁萱成了空降的创意部艺术总监。 她这回没遮掩身份,在设计部挑选了四个年轻人,把创意部的架子搭了起来。 “原来萱萱姐是老板千金啊!之前完全没看出来呢!” “哇,我居然跟大小姐共事了一年,她真的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我吃了大小姐不少零食和小点心,喝了她很多奶茶,现在大小姐去了创意部,以后我的下午茶没了……” 销售部的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之前就猜测丁萱家里很有钱,毕竟她的衣品、包包,还有手錶这些就能看出来。 而且她当上销售组长后,经常请同事喝咖啡奶茶吃东西,这方面十分大方。 大家私底下猜测过她家条件好,没想到竟然是老板的女儿。 看来大小姐之前在销售部是来锻链了,为了深入了解市场。 “小岳,丁总监之前那么关照你,你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有人问岳思远。 “我?我不知道——” 岳思远摇了摇头。 他只是在抓到小偷扭送去派出所的时候,才知道丁萱那个不起眼的包居然要八万块钱。 “真遗憾!” 那人拍了拍岳思远的肩膀。 “你当初应该好好表现,多努力一下的。” 男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直白。 同事看出丁萱对岳思远有好感,毕竟嘴巴可以骗人,行为不会。 岳思远被大小姐看上,却错失了当东床快婿的机会,这种事情真是叫人同情。 “別瞎说,我们只是同事关係。” 岳思远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如何想,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晚上回家,他和梁华说起这事。 梁华围著男朋友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他半天。 “看不出来,你居然能吸引到公司的大小姐。” “思远,你是不是后悔了?如果你是单身,能和大小姐谈恋爱,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梁华话语中醋意很重,攻击性也很强。 岳思远又哄了半天,主动打扫卫生洗碗,这才叫女朋友露出笑脸。 丁萱没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在设计部挑的都是刚工作的年轻人。 四个人到了创意部还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小姐是什么脾气。 而且他们也担心丁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瞎指挥。 几人已经做好了给大小姐当陪玩的准备,没想到丁萱是真的要让他们当牛马。 但是,她是实打实地给薪水和奖金,可比之前设计部的老古董强多了。 更別提丁萱自己是內行,对市场风向很敏锐,叫这四个年轻人有种“终於有人懂我”的感觉。 和领导聊工作,再也不是对牛弹琴,而是知己! 他们讲什么她都懂。 “我错了,我误会总监了,我要在创意部干到退休!” “士为知己者死,总监又给钱又给精神安慰,到哪里找这么懂我的人!” 年轻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干活。 他们拼,丁萱也拼。 十天后,创意部的作品提交上去。 创意部原本就是丁爸听了丁萱的建议后,专门建立起来试水的。 他们出东西快,工厂生產也快。 不到半个月,產品上架。 出乎意料,卖得很好。 丁爸戴著老镜看著市场反馈报告,发自肺腑地感慨时代更新太快,他的確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这手帐本不就是笔记本吗? 为什么弄一些里胡哨的胶带贴纸,还有什么便签印章,就能那么受消费者喜欢? 不就是记帐么,怎么还带动了彩色中性笔,彩铅和马克笔的销量?甚至连剪刀、刻刀都有人买? 丁爸不明白。 但他知道,能赚钱,就说明有市场。 晚上回家丁爸和丁妈感慨,说丁萱在商业上的敏锐度比自己强。 “以后公司有萱萱,我可以放心咯!” 丁妈自然是十分骄傲的。 他们没想过给丁萱压力,对她的期望只是富足平安过一辈子。 但是女儿自己爭气,愿意搞事业,那两人当然是双手支持! 丁萱晚上请部门同事吃饭。 之前她答应的奖金已经兑现,现在应该小小的庆祝一下。 四个年轻人分別是两男两女。 这段时间,丁萱和他们一起加班,一起反覆修改设计图,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还会自掏腰包请下午茶。 大家也算是一个战壕里同甘共苦过,有著別人不理解的“战友情”。 如今正是小龙虾最肥美的季节,丁萱乾脆请客吃小龙虾。 巧的是,她在这里遇到了岳思远和梁华。 丁萱压根儿没理对方。 她麻溜地点了油燜大虾、蒜蓉大虾、招牌滷虾、干爆大虾,还有凉麵、啤酒和凉拌毛豆、卤生。 大虾一上来,她就戴上手套,招呼其他人一起吃。 岳思远远远地看了丁萱好几眼。 他在销售部,自然知道创意部最近在公司风头很高,给公司赚了很多钱。 听说创意部这个月的奖金都有五位数,叫其他人十分羡慕。 见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岳思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大小姐的喜欢这么短暂?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微服私访的一次短暂的意外? 比起丁萱在公司大出风头,岳思远最近的工作状態不是很好。 他性格耿直,总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得罪客户,被投诉了几次。 主管批评他,他的奖金也没之前多。 之前岳思远还觉得自己表现很好,才三个月就適应了新公司的节奏,销售成绩不错。 现在想想,其实这里面有丁萱的一份功劳。 她一直提点他,教他怎么和客户沟通,如何揣摩对方心理,注意语气,推销的时候怎么讲究方式方法。 是他太自我,把她的帮助当成了自己的能力。 结果在丁萱去了创意部后,岳思远的问题彻底暴露出来。 昨天,主管甚至说他这样的性格不適合当销售,这对岳思远打击很大。 不远处,丁萱带著创意部举杯庆功。 这边,梁华给岳思远庆祝生日。 见男友心不在焉,梁华想到他最近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忍不住胡思乱想。 两人晚上回去大吵一架。 梁华认为男友移情別恋了,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岳思远却觉得她是无中生有,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他只是在思考工作上的事情。 他们摔摔打打,只等楼下邻居上来敲门提醒后,二人看到满是狼藉的房间,这才冷静下来。 梁华给岳思远两个选择。 要么结婚,要么分手。 前世,他们是在明年,恋爱长跑的第8年,才举办婚礼。 这回结婚议程直接提前。 两人的老家在隔壁三线城市,高铁1小时就到。 岳家在老家给儿子准备了房子。 现在他们工作的省会房价高,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那么多钱首付,所以在省会买房的事情他们暂时不考虑。 不过梁家提出彩礼、五金和酒席,都要岳家承办。 对此,岳思远和他爸妈没有异议。 18.8万的彩礼,五金首饰很快准备好,酒店也订好了。 婚礼的日子是在国庆假期。 两人拍完婚纱照,开始准备结婚请柬。 岳思远鬼使神差地在下班的时候等著丁萱,递给了她一张请柬,请她参加自己的婚礼。 “恭喜——” 丁萱接过请柬,点了点头。 “欢迎你来,你是我在公司为数不多的朋友。” “另外,我还想当面祝贺你。创意部的新设计市场反响很好,你在这方面真的是个天才!” 岳思远觉得嘴唇有些干,可能是秋天空气乾燥的原因。 “我也觉得我是个天才!” 丁萱得意地勾起嘴角,隨后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走了,赶著回家吃饭。” 车钥匙在岳思远眼前一闪而过。 男人没有不爱车的,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宝马的钥匙。 前几天他才看到丁萱开的是路虎,她换车的速度比女人换季买衣服还快。 丁萱並没有参加婚礼。 她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利用国庆假期,她陪同爸妈一起去医院做了体检。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似乎对医院格外排斥,每次去医院跟要了老命一样。 仿佛只要不去医院,不查出问题,就等於身体健康,没有任何毛病。 前世,丁爸和丁妈就是突然查出胃癌,治疗后復发,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两口子共同生活久了,生活方式,口味习惯,都十分相似。 加上他们爱吃醃製的食物,燻肉熏鱼醃菜泡菜,从小吃这些,长大了依旧喜爱,两人一起吃饭,得病也一模一样。 丁萱这回连哄带骗,半带著威胁地把丁爸丁妈押到了医院,做了全面的体检。 结果两人都查出来幽门螺旋桿菌,指数超標。 除此之外,丁爸还有脂肪肝,尿酸也偏高,丁妈也有一些小毛病。 总之,早发现早治疗。 丁萱可不想爸爸妈妈和前世那样,六十出头就离开自己。 岳思远的婚礼在老家举办。 头天晚上,看到部门有关係不错的同事过来,丁萱却没有来,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空落落的。 等第二天早上他们去迎亲,梁妈临时把彩礼加到28.8万,比之前多了十万。 前世她之所以又加了50万彩礼,是因为年初梁爸摔了一跤。 他是水泥工,摔伤了腰,以后不能挣钱。 这50万梁妈是要留下来给他们养老用的。 这回结婚提前,意外没有发生,也就没有狮子大开口的一幕。 不过,接新娘的时候加钱,不然就不让女儿上车,新娘子本人也没有异议,到底叫男方这边有些想法。 好在两人多年感情,岳思远工作几年也攒了钱,还是刷卡取了十万,这才抱得美人归。 婚礼顺利进行,两人国庆后回省会,在家里人算的黄道吉日领了结婚证。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毕业后又同居了几年。 所以婚前婚后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大区別,只是多了一本结婚证。 岳思远倒是想问问丁萱,为什么没有参加他的婚礼,可是他根本见不著她。 丁爸认可了女儿的能力,大力支持创意部。 导致丁萱和手下四个年轻人很忙,恨不得住在公司里。 岳思远只能听同事议论。 今天创意部联繫了哪个爆火大神,签约了大神小说的周边。 明天创意部约到了霓虹国的知名漫画家,接下了对方在国內二次元的授权。 创意部的操作大家看得云里雾里。 总觉得大小姐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搞不清楚她在干什么。 就连gg部也被丁萱折腾得日日加班,被指挥得团团转。 不过,不明白不要紧,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丁萱开发的项目都赚钱了,大赚特赚。 那些ip一个个都成了市场上的风向標。 现在不止创意部的人对大小姐夸夸夸,公司的gg部、市场部、財务部里,丁萱的粉丝也有很多。 岳思远偶尔有些怀疑,这样优秀出色的丁萱,真的喜欢过自己,追求过自己吗? 在婚姻一地鸡毛,各种压力迎面而来的时候,岳思远曾想过,如果当初他选择的人是丁萱,是不是人生的路会完全不一样? 他的这种想法,在年后梁华的爸爸摔跤,梁妈打电话哭穷,找他们要钱的时候,更加浓烈。 “他是我爸,我亲爸,我不能不管他!” 梁华不认为自己把夫妻共同帐户里的钱转给家里有什么问题。 岳思远却觉得,当初的彩礼岳家拿在手里,没有让梁华带回来。 他们有钱,不应该这个时候给子女添麻烦。 小夫妻在城里没房,梁华怀孕,孩子出生后方方面面都要钱,两个人必须算计著过日子才行。 “你这么说就有点儿没良心了,我爸妈把我养大,他们容易吗?” “结婚我没有找你要房,愿意和你裸婚,我已经很体谅你和你们家了。” 梁华一口一个裸婚,把岳思远气笑。 因为梁华怀孕,他不和她计较,但心里有了裂痕。 等工资到帐,岳思远单独存了起来,没有放在共同帐户上。 梁华为此又闹了一次。 她甚至给公婆打电话,扬言要买房,不然就打了肚子里的孩子。 岳妈特地来了一趟,安抚儿媳批评儿子。 她说家里卖掉了之前买给岳思远的婚房,这笔钱拿来给他们在省会买房,当首付。 岳妈陪著儿子儿媳买了房子,还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见婆家妥协,梁华十分得意。 反而岳思远在一次次退让中对妻子和婚姻越来越失望。 到了梁华孕晚期,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接亲那天,梁妈狮子大开口,要50万。 他求了半天,梁家爸妈都不鬆口,梁华也站在父母那边,一口一个“爸妈养我不容易”。 后来岳思远一怒之下,拉著丁萱的手和她求婚。 婚后,他才知道丁萱是公司老板的千金。 岳父提拔他,把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做生意,丁萱也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住上了別墅,开上了豪车,出门被叫小岳总,妻子也温柔体贴。 一切都那么美好…… 啪—— 岳思远被一个耳光打醒。 睁开眼,是梁华通红的眼睛。 “好啊,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那个大小姐,梦里还喊著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是不是想去找她当赘婿,想吃软饭,走捷径?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见妻子越说越离谱,岳思远和她爭吵起来。 结果是梁华受刺激早產,生了个儿子。 孩子一出生就住进了保温箱,足足一个月。 梁华月子里哭,梁妈过来把岳思远和照顾月子的岳妈狠狠地骂了一顿。 让岳思远没想到的是,梁华出月子那天居然跑到公司大闹,哭著求大小姐把老公还给她。 “你別丟脸了!” 岳思远的脸涨得通红,要把梁华拉起来。 “我丟什么脸?我老公的心不在我身上,已经不要我和儿子了,我还要脸做什么?” 丁萱踩著高跟鞋下楼,看到身材臃肿的梁华,她只说了两条。 “第一,我看不上你老公。” “第二,无凭无据誹谤我,损坏我的个人名誉和公司形象,我可以告你们,公司的法务不是吃素的。” 梁华和丁萱对视的那一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信了,对方真的是高高在上,看不上岳思远。 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鹅肉,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因为这场闹剧,岳思远被公司开除。 梁华孕晚期辞职,没有工作。 岳思远之前做销售收入还不错,但是现在背上了房贷,工作还被老婆搞没了,彻底成了无业游民。 房贷每个月都要交,两人的存款先前被梁华打给了娘家。 如今又有了孩子这个吞金兽,还要交房租,他们陷入经济危机中。 岳家爸妈不得不拿出养老的钱支援儿子一家。 丟了工作,还在公司和丁萱面前丟了这么的大脸,让岳思远越发討厌回家,厌恶梁华。 出租屋里每天都是婴儿的哭声,各种难闻的味道。 还有梁华的吵闹和埋怨,叫他根本不愿意回去。 岳思远藉口找工作,经常在外面一呆一整天,他的菸癮也越来越大,变成了一天一包。 梁华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十分辛苦。 她觉得自己瞎了眼,嫁了这么个男人。 为什么婚前那么多年她没有发现岳思远是这种没担当没责任心的人? 梁华倒是希望公婆能管一下丈夫,或者婆婆来帮自己带娃。 奈何二老还在上班,要赚钱给儿子还房贷,帮儿子养家,根本没有时间。 等梁华这天推著婴儿车带儿子出来遛弯,发现岳思远並没有找工作,而是躲在星巴克刷手机,气得她当场大闹起来。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岳思远一耳光抽在梁华脸上。 耳鸣声让梁华头晕目眩。 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看到了丈夫眼里浓浓的嫌弃。 “你打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给你生了儿子,你居然打我?!” 梁华怒吼。 她把孩子扔到岳思远怀里,“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听系统说两人离了婚,梁华把儿子留给了岳思远,还在分割房產的时候拿走了一半的首付,丁萱一口一颗草莓,吃得正爽。 前世,梁华在迎亲时已经怀孕,分开后坚持把儿子生了下来。 后来他们相遇,岳思远不可遏止地想起了初恋的美好。 他想起这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自己,看到儿子后,对梁华更是產生了浓浓的愧疚感。 岳思远一直认为当年自己没有和梁华在一起,是因为穷,拿不出50万,当时没有钱。 所以在他当老板有钱后要圆梦,要把年轻的遗憾弥补回来,所以坚持和原主离婚。 梁华还找到原主,说她不就是有个好爸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讽刺她这么多年都没抓住男人的心。 呵—— 这回没了丁家的臭钱,他们也没有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嘛! 岳思远成了单亲爸爸,房子的首付还被前妻分了40万。 结婚不到两年,他丟了工作,背了高额房贷,离婚的財產分割加上彩礼三金那些,被梁华弄去七八十万。 谁家娶媳妇这么亏钱? 岳思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这种后悔在他爸被查出食道癌后更是浓烈。 他不得不低价处理了省会的房子,带著儿子回了老家,找了工作开始挣钱,给爸爸治病。 奈何,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一方面岳爸发现的时候是晚期,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家里没有钱。 某些时候,钱可以延长寿命,岳家偏偏现在最缺钱。 岳爸熬了五个月走了。 此后,岳妈神情恍惚,在某天查出了老年痴呆。 现在岳思远是上有老下有小,他要上班,不得不找人帮忙照顾妈妈和儿子。 一次,岳思远休息,独自在家照顾他们。 结果孩子闹著要吃雪糕,他陪著儿子下楼去超市买雪糕的功夫,岳妈自己出门,走丟了。 岳思远找遍了周围,在微信群转发找人,请社区帮忙,最后在离家不远的河流下游找到了岳妈的尸体。 她是失足落水,淹死在河里。 “都是你,为什么非要吃雪糕!不吃会死吗?你真是个討债鬼!” 岳思远不知道埋怨谁,只能大骂儿子。 才几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嚇得嚎啕大哭。 给妈妈举办葬礼后,岳思远出现了幻觉。 他认定自己和丁萱才是一对,他应该是丁家的女婿,后来当上了老板。 他爸妈也好好的,岳爸的病被发现时是早期,后来治好了,他们一家过著幸福的生活。 是梁华破坏了他的婚姻,害得他失去了好妻子,好岳家。 是梁华的错! 岳思远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来到梁家。 此时,梁华已经有了新的对象,两人准备结婚,正带人回来见父母。 见到岳思远,梁家人脸色很难看,梁华更是翻白眼,问他来做什么。 “是你害了我,害了我爸妈,是你!” 岳思远衝上前,一刀捅在梁华肚子上。 梁爸梁妈差点儿嚇死,上来帮忙,被岳思远推倒,一人一刀。 最后是梁华的对象出去喊人,几个男人合力出手才把岳思远制服。 梁华当场去世,梁家爸妈倒是活著,只是两个人都落下了残疾。 “可惜啊——” 丁萱看著公司的报表,假惺惺地感嘆了两句。 隨后,她把岳思远丟在脑后。 与其操心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吃生米,还是想一下新品推什么。 公司新出的盲盒很受欢迎,也该打造属於自己的ip了。 没办法,市场就是大浪淘沙,不努力是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 第97章 知名大作家背后的「枪手」 原主10岁时父母离婚,她跟著妈妈,妹妹跟著爸爸。 丁妈再婚后,原主发现继父总会用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自己。 她告诉妈妈,丁妈没当回事。 初二的一天,原主被继父欺负。 丁妈先骂她不知廉耻勾引男人,又哭著哀求说她们靠继父养活,总不能叫外面的女人把他勾了去。 之后三年,原主经歷了噩梦般的生活。 17岁时她逃了出来,在超市打工认识了胡阳。 胡阳中文系大三的学生,小有才华。 得知原主的遭遇他义愤填膺,发誓一定会保护她。 毕业后,原主跟著胡阳去了他老家。 他有个文学梦,投稿却屡次被拒。原主把自己写的小说拿给他,结果一炮而红。 胡阳央求她当自己的枪手。 原主的小说火了一部又一部,卖版权卖影视。 她因为曾经的经歷拒绝社交,封闭自己,只信任胡阳,成了他赚钱的工具。 依靠原主,胡阳成了人人追捧的大作家,还上了作家收入榜。 后来原主怀孕,孕期被胡阳催著写稿。 她大著肚子拿著完稿找胡阳,看到他左拥右抱,天酒地,受刺激下难產,一尸两命。 原主的妹妹为调查姐姐死因接近胡阳,被他发现后开车撞死。 …… “姐姐,我捨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 丁雨桐靠在丁萱肩膀上,小声抽泣著。 外面下著雨,她们相互依偎著,躲在废旧轮胎厂的混凝土排水管里。 这里一直是姐妹俩的秘密基地。 她俩从小过来玩儿,躲猫猫,过家家酒。 排水管的內壁上,是丁萱用粉色彩笔画的小猫小狗,小小草,承载著两人的美好回忆。 前世,丁雨桐长大后,胡阳已经是风靡全国的小说家。 她在看胡阳小说的时候, 发现里面很多环境的描写像极了自己和姐姐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一开始,丁雨桐怀疑胡阳认识姐姐。 她在签售会上问他,被他矢口否认。 后来她翻遍胡阳的小说,认定两人一定认识,而且她坚信小说是姐姐写的。 被拆穿真相,胡阳只好坦白,说丁萱是自己老婆,难產死了。 丁雨桐不相信姐姐年纪轻轻会死掉。 看到狗仔曝光胡阳私生活混乱,她认定是他害死了姐姐。 丁雨桐像疯狗一样追著胡阳咬,还说要公布真相,让大家知道他的小说是偷的。 胡阳一怒之下开车撞死了她…… 听见妹妹哭了,丁萱摸了摸丁雨桐的小脑瓜,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此时,丁妈已经在舞厅认识了过来跑生意的洪荆山。 这人用言巧语哄得丁妈心怒放,瞧不上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丈夫。 丁妈打扮得枝招展不著家,每天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见不著。 七天前,她突然跟丁爸说离婚。 之后丁妈天天在家摔摔打打,逼丈夫跟自己拿离婚证。 丁雨桐已经8岁了,班上的同学有爸爸妈妈离婚的,她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最担心会和姐姐分开,所以这几天走哪儿都要跟丁萱在一起。 “小桐,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的!” “相信我,就算爸爸妈妈离婚,我也一定会回来找你,我们不会分开的。” 丁萱和妹妹拉鉤,保证一定不会跟妹妹断了联繫。 等她们手牵手回到家,地上一片狼藉。 丁妈披头散髮,捂著左脸,看来是把丁爸逼急了,打了她一耳光。 见女儿们呆呆傻傻地站在门口,丁妈衝进厨房拿出菜刀,跑过去抓著孩子,衝著丁爸比划。 “姓丁的,你不是男人,竟然打我!” “今天你要是不同意离婚,我们娘仨就死给你看!” 丁萱连忙让妹妹闭上眼睛,捂著耳朵別看。 她一拳打在丁妈左眼上。 猝不及防被打,丁妈手一松,菜刀掉在地上。 丁萱拿著刀抵著丁妈的脖子飞快地划拉了一刀。 “我才10岁,杀人不犯法,你刚才要杀我和妹妹,我这是正当防卫。” 感觉到脖子流出热乎乎的液体,丁妈嚇得像死了人一样大叫。 她这时候也不寻死觅活了,飞快跳起来冲回房间照镜子,找医药包。 丁萱注意著分寸,只伤了丁妈的皮肉。 可是即便如此,也把丁妈嚇坏了。 她倒了一整瓶云南白药在脖子上用毛巾捂著,还嚷嚷著要去医院。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跟你爸一样是白眼狼!” 丁妈拿毛巾捂著脖子,一边骂丁萱一边躲在丁爸身后。 “快点儿去医院,再不去伤口都要长好了。” 丁萱咧嘴笑得像个小恶魔。 丁妈第一次见到大女儿这样,见丈夫也不帮著自己,最后骂骂咧咧衝出门走了。 “小桐真乖!” 丁萱把刀放回厨房,拉著妹妹回房后,塞了一颗奶在她嘴里,让她乖乖等自己。 隨后她来到客厅,看著傻愣的丁爸。 “爸,你就算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强扭的瓜不甜,別委屈自己了。” “你和妈妈离婚吧,我跟著她,你照顾好妹妹。” 大女儿一下子变得这么成熟,让丁爸一直克制的情绪一下子爆发,眼泪夺眶而出。 他蹲在地上抓著头髮,压抑著自己的哭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丁妈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离婚证,获得了自由身。 只是有一点不合心意,跟著她的居然是丁萱。 之前丁萱拿刀划她脖子的事情,在丁妈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她离婚时坚持要带走丁雨桐。 丁萱威胁她,要么带自己走要么把命留在丁家,丁妈最后怂了。 她怀疑是不是这段时间离婚闹得太过分,刺激了大女儿,导致她变成这样。 只希望这孩子以后乖一点儿,別成天喊打喊杀的。 离婚后,丁萱又恢復了曾经的样子,听话懂事,丁妈终於鬆了口气,投入到了洪荆山的怀抱。 两人领了结婚证,洪荆山带著母女俩回了他的老家。 “萱萱,吃鸡腿!以后我就是你爸,想吃什么跟爸说,爸给你买。” 洪荆山把鸡腿夹给丁萱,左手趁机拍了拍她的后背。 正常长辈会轻拍一下,大手离开。 可这人却借著拍后背的机会,手从她肩膀上贴著后背皮肤滑下来,最后像开玩笑似的,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跟小兔子似的,太瘦了,多吃肉,多长点儿肉!” “等周一爸去给你找个好小学,给你转学过来,不用担心功课问题。” 洪荆山嬉笑著,又给丁妈夹菜。 两人眼神拉丝,吃饭的功夫,丁妈都快倒在男人怀里。 “啊啊啊,宿主,杀了他,他太噁心了!!” 系统尖叫著。 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这么衝动的。 这次系统实在是没忍住。 丁萱咬著大鸡腿没有说话。 晚上,洪荆山出门跟朋友喝酒,特地带著丁妈,要介绍她给大家认识。 走的时候他放了五十块钱在桌子上,让丁萱自己去楼下餐馆炒个菜吃。 新任老公这么大方,丁妈十分得意。 “老公,她一个孩子,哪需要拿这么多钱,自己泡一包方便麵应付一口就行了。” “孩子正长身体,不该省的不能省。再说了,你闺女不就是我女儿么,別跟老公客气!” 洪荆山两句话,哄得丁妈眉飞色舞。 丁妈认为洪荆山爱她,所以爱屋及乌,才会对她带来的女儿这么好。 这个蠢货哪里知道,人家从一开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洛丽塔》小说写的再好,也掩盖不了男主是个罪犯的事实。” “畜生,就应该走畜生道。” 丁萱死死地盯著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背影,露出讥讽的笑容。 晚上,洪荆山的朋友们一口一个嫂子,喊得丁妈心怒放。 不少人夸她漂亮,夸洪哥眼光好有福气。 在这样的吹捧下,丁妈喝了不少酒。 两人还被大家起鬨著,喝了交杯酒,甚至跳了一段贴面舞。 丁妈太开心了,这才是她想要的爱情,想过的日子,而不是古板无聊,一潭死水的生活。 他们一直闹到晚上12点,洪荆山把醉醺醺的丁妈扶到车上,准备开车回来。 走半路上,突然从旁边窜出一辆小车。 洪荆山猛打方向盘躲闪,结果一头扎进旁边的河沟里。 等他冻醒,已经成了前世的洪荆山。 旁边是丁妈惊慌失措的求饶声。 “萱萱,妈妈错了!可妈妈也没有办法啊!” “他喝酒,还家暴,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 “妈妈想帮你,但我拗不过他……萱萱,你原谅妈妈吧……” 丁萱站在不远处,明明是稚嫩的年纪,眼睛却显露出不符合身份的成熟。 看到丁萱这样,重生的洪荆山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舔著嘴唇,色眯眯地看著她,仿佛在回味著什么。 “萱萱,你后来跑哪儿去了?我可是一直担心著你啊——” 丁萱知道,有些贱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所以她把他们带到了森林里。 南方还暖和著,北方的深山老林已经开始落雪了。 两人被反绑著手跪在地上,丁萱拎著铁桶走过去,把刚宰杀的猪血淋在他们身上。 丁妈一阵噁心,加上还没完全醒酒,之前吃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洪荆山在闻到腥臭的猪血后也有些反胃,他忍著没吐,不知道丁萱到底要做什么。 丁萱打了个口哨。 不多时,林子里传来簌簌的声音,一双双碧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丛林中显得格外骇人。 “萱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救我啊!” 丁妈大叫。 就连刚才一直说话调戏丁萱的洪荆山,这时候也酒醒了。 他猛地站起来,顾不得手被反绑,开始疯狂地往相反的方向衝去。 “等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丁妈见丁萱不为所动,也收起了那副可怜的嘴脸,追著洪荆山后面跑了。 就算有危险,它们也是先撕咬丁萱。 趁这个时间她得逃! “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两人边跑边扯著嗓子喊,声音里的惊惧在寂静的丛林中不断迴响。 “別叫他们死的太容易了。”丁萱摸了摸头狼,“去吧!” 一道道身影飞快地往丁妈和洪荆山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身上的猪血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血红色的脚印。 那种特殊的味道会追隨著二人,让两人成为活靶子,根本摆脱不了身后的追踪。 等丁萱回到家,河沟里的车被早起卖菜的大妈看到了,连忙喊人过来。 上午十点,警察上门,问丁萱问题,带著她去了警局。 亲妈和继父的车在河沟,两人失踪。 丁萱只是个10岁的孩子,她能知道什么呢? 小姑娘懵懵懂懂,紧张地抓著衣角,著实可怜。 得知她还没吃早饭,警察立马给买了热腾腾的包子和牛奶。 他们找了好几天,寻遍了洪荆山的所有亲友,结果这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丁萱最近吃住一直在警局,有同情她的阿姨专门照顾她。 警方怀疑这两人是不想要丁萱这个拖油瓶,所以跑了,把孩子扔了。 真不是东西啊! 最后警察不得不联繫丁爸,丁爸连忙请假赶来把大女儿接回家。 “姐姐!” 到家后,丁雨桐冲了过来,惊喜地抱著丁萱。 虽然姐姐和妈妈才离开了半个月,可对她来说每天都度日如年。 不过姐姐没骗自己,她果然回来了! 丁爸当初本来想把两个女儿都留下,他觉得丁妈不著调,怕她照顾不好女儿。 奈何丁妈被洪荆山攛掇著,非要带一个走。 丁爸十分不舍,也没有办法。 现在丁萱回来,他终於放心下来。 大概是经歷了事情,丁爸觉得大女儿成熟了很多,她会帮著做饭,会照顾妹妹。 虽然他离了婚,但是两个女儿都懂事,家里井井有条,没有什么需要丁爸操心的事情。 他依旧老老实实地在电缆厂上班,工资节省一点,养家也够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丁家重新恢復了曾经的快乐。 8岁的丁雨桐现在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姐。 丁萱不但做饭好吃,还会缝衣服,会教她写作业,她也要跟姐姐一样能干! 丁爸一点儿都不想前妻。 那个女人非要离婚,要走了孩子又丟弃不管,当娘的也真是太狠心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好好挣钱,把孩子养大。 也有人要给丁爸介绍对象,说家里没个女人不行。 可是他已经被前妻伤透了心,又担心有了后妈,两个女儿会被欺负,乾脆拒绝了介绍。 洪荆山家乡的警察偶尔还会打电话联繫丁爸,询问丁妈有没有回来过。 头几年半年打一次电话,后来一年一次,再后来就没了。 当初洪荆山和丁妈的失踪成了悬案,不少人觉得他们是跑外面做生意去了。 还是零几年,网络没那么发达,最后警方也只能暂时將案子封存。 他们並不知道这两人早就尘归尘土归土,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已经被丁萱送去了畜生道。 09年,18岁的丁雨桐考上了大学。 现在,丁家已经从最初红砖楼的两室一厅,搬进了三室两厅的电梯房。 丁萱初中就开始写文投稿,隔三差五能收到杂誌社寄来的稿费。 等上高中,她把原主写的小说寄给了出版社,处女作一炮而红。 之后,丁萱每年出一本原主的著作。 拿到稿费,她买了房,改善了家里的生活。 丁萱没有按部就班地上大学,而是藉口要在文学这条路上走下去,成了一名全职作家。 如今,丁爸出去后人人夸他。 大女儿是知名作家,小女儿还考上了重点大学。 不少人跟丁爸请教怎么把孩子培养成才? 他是个老实人,只是摆摆手,说一切都靠孩子自己努力。 丁雨桐完全成了姐控,张口闭口就是“我姐姐好厉害,我姐姐特別棒”。 现在要出去念书,她捨不得丁萱,恨不得把姐姐带著一起去上学。 “成啊!我可以去你学校周围租个房子,正好多出去走走逛逛,搜集一下写作素材。” “太好了!” 丁雨桐十分开心。 丁爸笑眯眯地看著两个女儿,心满意足。 对丁萱他是绝对放心的,这孩子早熟,有长姐风范。 家里在五年前已经是丁萱做主,他这个当爹的都要听她的话。 丁萱和妹妹一起去广市,临走前她教会了丁爸上网,给他买了手机。 丁爸送两人到火车站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孩子这么大,从没离开过他身边,也不知道她们在外面能不能適应。 “爸每个月给你寄生活费,別用你姐的稿费。她写小说费脑子,挣钱不容易,辛苦得很!” 趁丁萱去洗手间,丁爸把银行卡塞给小女儿,再三叮嘱道。 丁雨桐连连点头。 她自然也是心疼姐姐的。 在姐姐写稿受累和爸爸上班辛苦之间,还是让爸爸多辛苦一些吧! 等到了广市,丁萱把丁雨桐送去学校,又在附近租了房子,开始了她的“陪读”生活。 受丁萱的启发,丁雨桐也对文学创作產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思维縝密,逻辑性强,又十分喜欢刑侦类的影视剧和悬疑小说,便开始往这个方向发展。 丁萱每个月都要出去七八天,说是採风,搜集素材。 其实她来到了胡阳的老家,广市旁边的一个海滨小城。 这回没有原主当抢手,在杂誌社上班的胡阳只是个“怀才不遇”的小编辑。 大学的时候他也在校报上发表过几篇文章,被人称为“才子”。 可是毕业后,胡阳投稿是屡战屡败,快成了退稿专业户。 这种反差,让他很难接受。 最近,胡阳遇到了一个十分有灵气的作者,投稿到了他的工作邮箱。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某些人在某些方面就是被上天偏爱,格外有天赋。 对方第一次投稿,文章里那种扑面而来的灵气,叫胡阳这种平庸的人一看就嫉妒得眼珠子发红。 稿件被主编採用,胡阳加了作者的qq,两人閒聊起来。 深入交谈后,他发现这个暱称叫“泥马”的女生,是一个非常內向,天天都宅在家里的孤女。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性格有些软弱。 因为胡阳这段时间的陪伴,女孩对他產生了依赖,什么话都跟他讲。 “泥马”把自己写的一个中篇和长篇的开头髮给胡阳看。 他虽然自己写文不行,但是当了几年编辑,职业素养还在,一看开篇就惊为天人。 胡阳心中不断犯酸的同时,脑子里也闪过一个念头。 要是这些稿子是他写的该有多好啊! 这样的好文章发出去,肯定会有很多出版社抢著要,等卖了版权,只要销量好,还会被签约影视! 到时候名声、金钱、地位,什么都有了…… 人心里一旦起了贪婪的歹念,就怎么都遏制不住。 胡阳盯著稿子,翻来覆去地诵读,越读越喜欢,越读越想占为己有。 他故意在生活中各种关心“泥马”,嘘寒问暖,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暖男,让她更加信任依赖他。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月,女孩就在网上答应了胡阳的追求。 两人还约好线下见面。 只不过女孩子说自己性格有些內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於是,胡阳提到了一个海边民宿。 那里平时人不多,可以去赶海。 捕捞的鱼虾老板会帮忙处理,做成美食,住宿的环境也很好,算的上是一个休閒娱乐的好地方。 胡阳还特意强调,那个地方“面朝大海,春暖开”。 女孩立刻同意了。 丁萱,就是过来赴约的。 以她对胡阳的了解,这人前世隱藏原主的才华,哄骗她给自己当枪手,本性十分恶劣贪婪。 现在给他一个成名发財的机会,他绝对会故技重施。 这一次的钓鱼执法很成功! 在约好的时间,胡阳起了个大早,打车去海边民宿。 上车后,一想到今天要见的人,要做的事情,他就有些亢奋。 本来胡阳精神十足,结果有一段路不太平整,车子一直摇摇晃晃,叫他昏昏欲睡,最后居然睡了过去。 等胡阳醒来,天色有些昏暗。 空气中的咸湿气味很重,耳边是海浪拍打岩石的轰鸣声。 他在一个悬崖下的洞穴里,有个人背著光站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你,是谁?” 胡阳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內心有些不安。 “好久不见啊,大作家!” 丁萱恢復了胡阳的记忆。 前世,胡阳在撞死丁雨桐后肇事逃逸。 当时地方偏僻,天色已晚,加上监控也坏了,他最后逍遥法外,拿著钱移民了美利坚。 此时,上一秒还在大別墅里开party的胡阳,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活生生的丁萱。 察觉到异常后,他扯了一个笑脸。 “萱萱,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吗?你不知道,你和孩子走了以后,我有多么想你……” 丁萱没和胡阳废话。 洞穴里的蝙蝠那么多,今天也该给它们开开胃,加个餐。 丁萱吹了一点儿粉末在胡阳身上,隨后几个跳跃,到了洞穴之外。 很快,胡阳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头顶全是密密麻麻,猩红的小灯泡。 没等他反应过来,黑风扑面而来將他包裹住,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茧。 “啊!救我!” 察觉到这些蝙蝠在啃咬自己的肉,胡阳惊慌失措,冲丁萱求助。 “萱萱,之前是我的错,我一定好好弥补你,救我啊——” 丁萱一边嗑瓜子,一边让系统把胡阳和“泥马”的聊天记录刪除。 同时,系统在胡阳的电脑里偽造了一封遗书。 遗书里,胡阳说自己是个废物,投稿屡次被拒,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他是编辑,每天过手那么多稿件,看到有天赋的人隨便写写就是名篇,他自信心受挫,越发觉得自己没用。 遗书的末尾,胡阳恨老天不公,希望来世能成为一个大作家。 一直等男人彻底没了气息,尸骨被海浪捲走,卷进深海,丁萱才离开。 胡阳的死,对丁萱没有任何影响。 警方调查之后,非常遗憾地告诉他的父母,胡阳跳海自杀了。 有人证,有物证,这人是理想破碎,深受打击,一心求死。 胡爸和胡妈白髮人送黑髮人,非常伤心,好在家里还有个女儿,可以陪伴安慰他们。 丁萱回来后,把原主前世写的小说全部发表出来。 因为她的修改和润笔,小说比前世的反响还好。 丁雨桐也在悬疑赛道一鸣惊人。 她以每年一本小说的速度,创造了一个系列的侦探小说,签约了影视,成了热卖作家。 姐妹俩被称为文坛並蒂莲。 丁爸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个女儿会有这样的成就。 他退休后被孩子们接到身边。 丁萱和丁雨桐十分孝顺。 丁爸不再是前世那个得知女儿死讯,一夜白头,为求警察查出真相跪著不起的糟老头。 如今他每天打打太极,练练剑,参加了老年合唱团,还上了老年大学,生活丰富多彩,是人人都羡慕的对象。 第98章 兼祧 原主及笄后嫁给了太守次子祝开明。 祝开明和长兄祝开智是双胞胎兄弟,祝开智一个月前刚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杜文君。 丁家是大商贾,家里很有钱,原主出嫁十里红妆,把嫂子比了下去。 这就导致两妯娌间的关係不太好。 偏偏长嫂是婆婆的亲侄女,婆婆也偏向她,就连夫君也叫她敬重长嫂,让原主有些窝火。 婚后,祝家兄弟俩去书院读书,遇到逃窜的朝廷钦犯拦路打劫。 长兄死了,祝开明十分伤心,回家后他咬定死的是弟弟,自己偽装成了哥哥。 原来杜文君父母早逝,她从小在祝家长大,和祝家兄弟青梅竹马。 奈何祝母要让侄女当祝家主母,这才叫祝开明错失真爱。 如今有机会弥补遗憾,他自然不会放过。 本朝开明,鼓励寡妇再嫁。 可原主嫁妆多,祝家捨不得,提出让“大哥”兼祧。 祝父话里话外都在拿捏丁家,原主不得不为娘家考虑,留了下来。 等儿子出生,她彻底成了个摆设。 大哥大嫂恩恩爱爱,儿子也被抱去婆婆房里抚养。 一次无意中,原主得知“大哥”是自己的夫君祝开明。 她准备回娘家告状,被婆子抓著灌了一碗药,在床上缠绵两个月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 人生四大喜事,洞房烛排在第三。 正是丁萱的新婚夜。 祝开明醉醺醺地进来,歪倒在床边装死。 见他浑身酒气,丁萱嫌弃地扇了扇,换了衣服。 她叫人煮了醒酒汤,之后捏著他的脖子就把热乎乎的醒酒汤灌了下去。 “哎呀——” 祝开明烫得嗷嗷叫,直接弹跳起来。 “你干什么?” 祝开明刚准备质问,一个刀手打他后颈上,人软软地瘫在地上。 丁萱捏了个傀儡,叫傀儡扛著他去了城里有名的街。 当然,她是不会大钱叫他寻快活。 傀儡找到价格最低,位置最偏的地方敲门,把祝开明送了进去。 “我们少爷口味特殊,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偏就爱那些狂野有趣的……” “他有些害羞,而且还是头一回,麻烦姐姐好好安排,招待一晚……” 此时祝开明已经被傀儡换了衣服,脸上还遮著面具,没人知道他是太守之子。 一听傀儡的话,姐懂了。 这世上男人的喜好千奇百怪,她什么都见过。 別看有的男人在外面光鲜,人模人样,私底下说不定还喜爱被小鞭子抽呢—— “包在我身上!一个够不够?” 姐挑了挑眉,红艷艷的嘴唇说出的话让傀儡尷尬地笑了笑。 “头回,还是悠著点儿!明天要见客,老爷太太那边儿不好交待。” 姐是个人精,立刻安排下来。 祝开明这晚上一会儿腾云驾雾,一会儿水深火热,虽然快活极了,但也疲惫得不行。 只等早上被丁萱叫醒,她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夫君,该给父亲母亲请安了。” 祝开明哼哼了两声,下床的时候居然膝盖一软,直接跪地上了。 他是怎么了? 腿又酸又软的? 祝开明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本来他还准备装醉,好歹为表妹守身,至少证明一下自己的真心。 结果怎么就没忍住呢? 洗漱的时候,祝开明一时动动肩膀,一时扭一扭颈椎,总觉得浑身上下很不对劲。 这身上像被石碾子碾压了似的,哪哪儿都不对。 虽然他隱约记得確实很快乐,可是怎么就累成这样了?难道是因为他太虚了? 他的洞房烛夜怎么跟別人说的不一样? 怀揣疑问,祝开明看著母亲身边的婆子拿走了染红的喜帕,带著丁萱去见父母。 等拜见公婆时,公公很正常,反而是婆婆,说话带著一股子教导的语气。 丁萱是新媳妇,自然不会和婆婆一般见识。 她只是给祝母丟了个臭屁符。 等吃饭的时候,祝母一个屁接一个屁,又臭又响。 准备伺候公婆用餐,给他们布菜的丁萱,腿一软晕倒。 她腾出了地方,旁边的大嫂直接被臭屁熏晕过去。 “不像话,真不像话!” 祝父差点儿气死,一挥袖转身走了。 祝开智和祝开明两兄弟也快被臭晕过去,只能各自带著媳妇离开,免得母亲难堪。 一顿饭,闹了个大笑话。 祝母丟了这么大的脸,根本不敢见人,最近的请安都免了。 丁萱乐得自在。 前世,婆婆一边嫌弃小儿媳是商家出身,一身铜臭,一边又算计原主的嫁妆填补府里的漏洞。 祝父在当太守多年,想挪一挪位置当京官。 可是上头的人胃口都大,得挨个儿打点,更別提宫里也要送礼,处处都要使银子。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给小儿子订了丁家的女儿,就是看中了丁家的钱。 祝母在原主进门后的第二个月,就让她管家。 表面上是看中小儿媳,其实是指著她来管家里的一大摊子,拿钱供养整个祝家。 现在好了,祝母每天从早到晚放屁。 除了身边的人,她谁都不敢见,怕丟人。 等丁萱回门后,祝开明藉口要念书,搬去了前院。 “小姐,姑爷这也太过分了吧!” 丫环气呼呼地说道。 新婚燕尔,他这么做岂不是打自家小姐的脸? 让祝府的人怎么看丁萱? “心平气和——” 丁萱喝著青梅酒,清点自己的嫁妆。 反正一个月后祝家兄弟俩要回松山书院念书,他们离死期不远了。 活人不必和將死之人计较。 现如今,祝开明和祝开智已经考中了秀才,两人要参加明年的秋闈,读书才是当下第一要紧的事情。 不过,祝开智新婚后一直陪著表妹,夫妻俩形影不离,十足的恩爱。 对比起来,祝开明这样在前院书房念书的二公子,就显得格外“努力”。 丁萱把丫环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第二天府里都在夸二公子用功,没有沉溺儿女私情,明年一定会榜上有名。 祝父十分欣慰,本来次子考秀才时的名次就比长子靠前。 他冷静理智,不像大儿子那么一心守著媳妇。 祝父对长子的婚事很不满意,奈何妻子喜欢,祝开智又跪下来苦苦求了很久,他才点头。 现在看来,长子实在是太儿女情长了,难当重任…… 祝父叫人把祝开智叫来,训斥了他几句。 祝开明偶遇眼圈红肿的表妹,才得知大哥挨训,竟然是因他引起的。 不忍心让杜文君难过,祝开明不得不把东西搬回新房,每天回来休息。 丁萱可不想和这人有什么交集。 只要祝开明回来睡觉,她就叫傀儡送他去楼。 那边现在已经轻车熟路,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家,早摸出了他的喜好,加上还有银子赚,所以伺候得格外尽心。 祝开明最近陷入了一种人格分裂中。 从感情上,他喜欢青梅竹马的表妹。 哪怕杜文君现在成了大嫂,他依旧没有放下她。 可是从生理上,他竟然因为闺房之乐被新婚妻子吸引。 虽然祝开明每天早上起来依旧累得精疲力尽,但夜里那飘飘欲仙的感觉,好像已经形成了身体记忆。 这种情感和生理上的矛盾,叫他陷入一种割裂的衝突中。 看著在窗边书桌旁拨打算盘的丁萱,祝开明猛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去了前院。 他要逃离这个环境,免得被这个一身铜臭的女人影响了。 祝母打屁的毛病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郎中请了好几个,苦药汁子也日日在喝,偏偏没有半点儿效果。 甚至有郎中因为受不了臭屁,直接掩面而逃,祝母有苦难言,不得不叫人追上去塞钱封口。 祝父已经很久没去祝母屋里了。 他有三个小妾,睡哪里不是睡,干嘛委屈自己? 杜文君倒是和姑母感情深厚,可是不知道为何,她最近嗅觉格外灵敏。 开始杜文君还每天侍奉祝母吃药,可没坚持多久就会跑出去呕吐。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少奶奶怀了孕! 其实是她鼻子受刺激,被臭屁熏的。 祝开智心疼妻子,来为表妹告假,话里话外都在劝祝母当一个慈爱的婆婆。 生了一场怪病,叫祝母感受到了府里的人情冷暖。 老爷冷漠无情,儿子们也不贴心。 就连在她膝下长大的杜文君,表面不说,心里也是嫌弃的。 老大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唯一让祝母比较欣慰的,反而是小儿媳。 虽然第一天她对丁萱的態度不好,可这些天小儿媳一直抄经供奉在佛前帮她祈福,还送了一些名贵药材过来。 另外那三个祝母从小疼到大的,偏偏还不如刚进门不久的丁萱懂事。 祝母头一次后悔,怀疑自己当初让侄女当长媳是不是做错了。 很快,到了祝开智和祝开明离家求学的日子。 祝母病没好,兄弟俩只是在门外磕头拜別。 丁萱没有像原主前世那样,把吃的穿的用的准备得妥妥帖帖,连同嫁妆里面的笔墨纸砚,装了整整一马车。 肉包子打狗,狗还反咬一口,她才不做亏本的事情! 大嫂怎么给大哥准备,她也著照葫芦画瓢,大差不差就行了。 否则杜文君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嫉妒,甚至会认为是弟妹故意要和自己攀比。 丁萱没那个閒工夫。 杜文君一直送祝开智到城门口。 两人依依不捨,管事催了几次,祝开智才启程。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祝开明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同样是夫妻,表妹那么心疼大哥,为什么自己的妻子反而那么冷漠呢—— 之前丁萱藉口自己是新媳妇,做出靦腆害羞的模样,把祝开明送出家门就回了。 这两相对比,祝开明觉得还是表妹好。 表妹重情重义,温柔体贴,是他没大哥有福气。 祝父从府衙回来,得知两个儿媳的表现后更加觉得小儿媳明事理。 长子是去念书考功名,长媳做出一副难捨难分的模样,他的心思还会在功课上么? 成家立业,现在他们已经娶妻有了家室,就应该把时间精力放在科举上。 祝父心里又把祝母埋怨了一顿。 真是头髮长见识短的女人! 杜文君在妻子身边教养多年,还不如丁家的女儿守规矩,懂道理。 他特地忍著厌恶,去祝母跟前说了几句,让她好好教教长媳。 祝母听了又是一阵慪气。 儿女都是债,她都是当婆婆的年纪了,还要因为儿媳的事情被夫君教训,真丟脸。 心情不好,外加上打屁这毛病一直治不好,祝母生了几天闷气,直接病倒了。 婆婆都生病了,当儿媳妇的自然是要侍疾。 杜文君和丁萱两人换著来。 虽然屋里依旧臭臭的,可两个媳妇儿的表现截然不同。 杜文君仗著婆婆是姑母,自己又是长媳,经常指手画脚,还想帮祝母分忧管家。 “管家?你?” 祝母气笑。 家里是什么光景? 哥嫂留给侄女的那点儿嫁妆还不够往里面填的! 祝母心中理想中的管家人选是丁萱。 刚进门的新妇,脸皮薄。 让她管家,是委以重任,是婆家的看重,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把事情办好。 就算丁萱事后了解祝家的情况,这个哑巴亏她也只能吞下,烫手的山芋也只能抓著,还不能表露出一丝不满来。 即便祝母前段时间对侄女不满,可涉及到了切身利益,她依旧准备叫丁萱管家。 结果,每次祝母都没机会开口。 不是肚子咕咕响又要打屁,就是头晕胸口闷,没力气说话。 好不容易半个月后能起来吃东西走两步,祝母准备实施计划,丁萱又在请安的时候晕倒。 正巧有郎中在,祝母便叫郎中给小儿媳瞧瞧。 这一把脉,郎中连忙道恭喜,说丁萱怀孕了。 “这么快?!” 祝母十分吃惊。 祝开明成亲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看样子丁萱是坐床喜,是个有福气的。 她又想到了早一个月成亲的杜文君,叫人喊侄女过来,也请郎中把脉。 结果很遗憾,杜文君並没有好消息。 祝父得知消息后,再次认为小儿媳是个不错的。 丁萱孕反严重,吃什么吐什么,这下祝母想叫她管家的念头也只能停一停。 毕竟她怀了祝家的孙子,不能叫孙子有闪失。 丁萱假装怀孕,其实关上门小日子过得十分悠閒自在。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前世祝开智和祝开明出事的日子。 这回,祝开明收到家里来信,得知丁萱怀孕,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有后了! 等儿子生下来,也算是对家里有了交待。 祝开智则是拿著表妹的信心疼不已。 杜文君哭诉弟媳怀孕后,不光是公婆关心丁萱,府里上下也看人下菜碟,什么都紧著弟媳。 她还说原本府里人就议论她嫁妆没有弟媳多,平时出手打赏也没有丁萱阔气。 她成亲早,肚子却没动静,现在彻底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都不敢出门了。 祝开智虽然清楚並不是丁萱的错,但难免会迁怒。 他找弟弟聊了一会儿,让祝开明回去好好管一管弟媳。 “到底是商贾人家出身,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文君在家都快被她挤兑的没地方待了!” 祝开明自然也是心疼表妹的,气呼呼地说回去一定要让丁萱好看。 结果,兄弟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逃窜的钦犯,嗝儿屁了。 消息传来,祝父急得病倒,轻度中风。 祝母眼一翻昏死过去,醒来后打屁的毛病好了,人却偏瘫了。 等兄弟俩的尸首被送回来,丁萱扑上去大哭,“夫君,你好狠的心,怎么丟下我和孩子走了?” 杜文君也抱著祝开明哭著喊表哥。 虽然钦犯最后被缉拿归案,也对罪行供认不讳,但是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祝父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当太守了,只能致仕养病。 他现在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丁萱的肚子上。 要是她生个男孩儿,丁家就没有绝后。 家里两个病人,丁萱乾脆建议去城郊的庄子上养病。 那边风景好,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吃的也是地里刚出来的新鲜蔬果,对病人身体有好处。 因为丁萱从进门后,表现得一直非常好,是祝父祝母眼里的“好儿媳”,所以她的话没有任何人怀疑。 祝父也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把身子养好。 病好了,他才能再回来当官。儿子没了,只要有孙子,他还得为孙子搏一搏。 祝父同意丁萱的建议,在他们准备启程的那天,有三个大著肚子的女人找上门。 她们说怀了祝开明的孩子。 三人一身风尘气,一个胖得像南瓜,一个瘦得像鱼竿,一个是半老徐娘。 祝父看到她们差点儿气晕过去。 偏偏她们都能拿出证据来,还有证人证明祝开明的確在新婚后一直去街找乐子。 祝开明身边的书童侍从在祝父审问的时候,也点头承认了这事儿。 祝父之前还夸小儿子稳重懂事,没想到他直接来了个大的。 碍於如今祝家人丁稀少,万一这三个能生出儿子呢? 祝父不得不捏著鼻子,带上了三人。 等到了庄子,丁萱笑了。 这是她娘家陪嫁的庄子,独门独户,方圆十里都是她的私人地盘。 早在嫁到祝家的第一天,她让傀儡过来当管事。 如今庄子上除了僱佣了一些农户,靠近庄园周围全部是她的傀儡。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丁萱也不装了,当著祝父祝母的面儿,把肚子里圆枕头拿出来。 看著儿媳变戏法似的,恢復了窈窕身材,肚子变得瘪瘪的,两人懵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丁萱哈哈大笑。 “你没怀孕?你,你……我孙子呢?!” 祝父急了。 虽然那三个女人声称肚子里怀的是祝开明的孩子,可是真是假,得等孩子生出来检滴骨亲才行。 为此,他还特地留了一块小儿子的腿骨,就是为了等她们生了孩子来做“滴骨亲”。 丁家唯一的正统只有小儿媳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肚子是假的,她没有怀孕? “想知道原因?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丁萱二话没说,叫人给祝父和祝母硬塞了两颗药丸。 这药入口即化根本没办法吐出来,不过吃完药,两人的中风和偏瘫好了,身体恢復如初。 这下,祝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丁萱要干嘛。 很快,他们被押出去,等到了牛棚,祝父在这里看到了已经“死”了的儿子。 “父亲母亲!” 祝开智和祝开明穿著粗麻衣服,套著耕地的犁耙,小腿上全是泥巴,兄弟俩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 “智儿,明儿……” 祝父又惊又喜,祝母也连忙抓著儿子的手泪眼婆娑地看著他们。 旁边的监工傀儡一鞭子抽在了祝开智的背上,打得他忍不住叫唤起来。 “上午耕地就你不老实,一直偷懒,今天你饿肚子!” 说完,监工丟了一个野菜窝头在祝开明怀里。 “这是你的,不许给他吃,否则你也没得吃。” 一家在这样的场景下团聚,太魔幻了,导致祝开智讲完了他们这段时间的遭遇,祝父迟迟没回过神。 祝开智说,他和弟弟的確遇到了钦犯拦路打劫。 本来两人受伤,眼看著就要死了,结果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当上了“奴隶”。 现在两边互通了讯息,祝开明得知庄子是丁萱的,是她把他们害成这样,他嚷嚷著要找丁萱说个清楚。 他和祝家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女人了,她居然如此恶毒? 等祝母提起三个女人找上门,质问小儿子为什么要逛楼,祝开明终於想起来了那些夜里发生的事情。 难怪夜晚的香薰气味那么独特,难怪每次他第二天起来都会有种被碾压被榨乾,精疲力竭的感觉。 回想起那几个女人猖狂疯狂的模样,祝开明直接把刚吃的野菜窝头全吐了出来。 丁萱可没功夫搭理这些人。 让他们住牛棚,就是来劳动改造的! 至於大嫂杜文君,也被她送了过来。 监工告诉他们,每天都要干活,每人定量,任务完成不了就要受罚。 祝父没想到快40岁的年纪,居然要和农夫一样下地干活。 他不干,扬言他们有能耐就打死自己。 他可是朝廷命官,给丁萱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祝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丁萱当即叫傀儡给祝父安排了一个“贴加官”。 傀儡一边把祝父四肢和头部固定,丁萱一边在旁边讲解。 “这贴加官啊,据说是一位开国皇帝发明的,专门针对你们这些当官的。” “知道为什么用桑皮纸么,因为这种纸拉力强,韧性大,打湿了之后能像牛皮一样贴脸上。” “一般人五张就够了,祝大人,您曾经是太守,我觉得可以您可以来个六张。” 傀儡將桑皮纸盖住了祝父的脸,嘴里含著一口烧刀子,喷在桑皮纸上。 很快,纸张湿润,贴服著祝父的五官。 傀儡十分有耐心,一层层地润湿桑皮纸,才到第四张,祝父就受不了了。 他疯狂地挣扎,双手青筋鼓起,皮肤因为憋气变得通红。 观刑的另外几人早就嚇得腿软,祝父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丁萱终於开口喊停。 当桑皮纸被揭开,祝父大口呼吸。 丁萱笑著走过来,他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祝大人,像这种刑罚我脑子里有几十种。” “您要是不肯接受改造,不愿意劳动,我可以一样一样地请您体验一遍。” 被丁萱恐嚇了一番后,祝家人老实了。 他们不知道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疯女人,但是好死不如赖活著。 只要活下来,总有希望能逃出去! 丁萱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 祝父以丁家威胁小儿媳留在祝家,逼著她兼祧,他没错吗? 祝母在得知小儿媳知道真相,要回娘家,立刻让身边的婆子抓住她,还给她灌药,她没有错吗? 杜文君和祝家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对他们十分熟识,她难道分辨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更別提祝开明这个畜生,假扮成哥哥,就为了达到自己想和表妹在一起的心愿。 这做的是人事儿? 至於祝开智,虽然死的早,但丁萱想看戏啊! 她这回救下他,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 丁萱要看看,等回头他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还能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妻子和弟弟。 日子一天天过去,祝家人现在每日当牛做马。 男人犁地,女人推磨。 一天两餐都是乾巴得能噎死人的野菜窝头,別说荤腥了,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很快,到了三个女人生產的日子。 丁萱好心肠,给祝家人放了一天假。 一下子得了三个儿子,祝开明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耻辱。 孩子满月后被送到了牛棚。 至於那三个女人,丁萱给了她们恢復身体的药丸,治好了陈年的旧疾。 她还给了钱,办了良籍,將她们送到了比较开明的地方,抹去了几人这几个月的记忆。 当初祝开明碰的不止三人。 只是他命里只有三子,这回借著几个女子的肚子生了出来。 丁萱没客气,在婴孩儿满月后就恢復了前世的记忆。 三个娃重生回来,没想到家里环境大变样。 怎么没有奶娘? 怎么这么臭? 怎么他们躺在稻草上? 不能说话,快把三人急死。 好歹是丁家的血脉,不能叫孩子饿死。 祝家人只能通过劳动换取羊奶、被褥、尿布,这些孩子需要的东西。 好在他们现在已经能熟练地操作那些农具,也適应了高强度的劳动。 在一家人呵护下,孩子们算是成功养活。 等几个娃开始能说话,老大和老三抱著祝开明和杜文君喊爹娘。 老二也喊祝开明爹爹。 这叫祝开智很生气,他和表妹是夫妻,关弟弟什么事情? 很快,所有人的记忆恢復。 祝开智终於知道那两个娃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弟弟和表妹生的野种! “我把你当亲弟弟,为了救你才被人杀死,你居然这么齷齪,打文君的主意!” 祝开智愤怒不已。 他更生气的是,爹娘明明察觉到弟弟是假装自己,他们却隱瞒不说,默认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 难道“长子”的存在就那么重要? 所以他们放任弟弟进他的臥室,睡他的女人? 祝开智和祝开明打了起来。 杜文君尷尬极了,一边是上辈子白头偕老的二表哥,一边是这辈子一起吃苦,处处维护她的大表哥。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叫她怎么办才好? “別打了,你们再打下去要叫別人看笑话了——” 祝母终於知道,为什么小儿媳要这么对待他们了,她是在报復! 祝开智因为经常帮杜文君劳动,乾的活更多,所以锻链得更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祝开明打倒在地。 “大表哥,你饶了他吧——” 见祝开智拿著锄头,要打死祝开明,杜文君扑过去挡在前面。 几个孩子也纷纷说“大伯坏”,一个个抱著祝开智的腿又啃又咬,要救父亲。 就连祝父祝母,也是一脸不赞同。 此时,祝开智有种眾叛亲离的感觉。 爹娘,弟弟,还有青梅竹马的表妹,全部都背叛了自己…… 他们都该死! 祝开智杀红了眼,挥舞著锄头猛砸了下去。 祝开智只是针对弟弟和爹娘,心里依旧放不下表妹。 结果,就是他这一点妇人之仁,给了杜文君可乘之机,她拿了剪刀从背后刺了进去。 “表,表妹……” 祝开智苦笑,他跪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点头,娶了心爱的表妹。 他也想和她当一对比翼双飞的恩爱夫妻啊! 怎么就造化弄人了呢? 丁萱虽然没有亲自过去看戏,但光听系统描述,她就能想到现场有多惨。 祝开明死了,祝父祝母一伤一残,活著的祝母熬了一晚上也死了。 杜文君和祝开明生的两个儿子还活著。 前世原主生的那个孩子磕著后脑勺,一口气没上来。 他生下来被祝母抱走,听信了祖母和父亲的话,一直嫌弃亲娘是商贾出身,一身铜臭,对原主没个好脸色。 最后原主被药死,他还鬆了口气。 这回,小白眼狼也没有好下场。 丁萱没有养著这几个人,而是把他们送到了遥远的东北。 她模糊了杜文君和两个孩子的记忆,以后日子怎么过,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辈子,丁萱跟娘家的关係一般。 原主前世对得起娘家。 她死了之后,丁家隱约觉察出不对劲,却没有追查,反而继续维持著姻亲,捧祝家的臭脚,给祝家送银子。 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那么亲近了。 第99章 我大哥胸怀宽广,认仇人当岳父 丁爸和沈爸是多年好友,结果沈爸坑了丁爸一把大的。 投资被骗后,丁爸上门求助,沈爸不但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 丁爸信错朋友气得吐血,最后跳楼,丁妈也疯疯癲癲车祸去世。 原主和大哥成了孤儿,分別被亲戚收养。 长大后的兄妹俩回来找沈家报仇。 沈初言是沈家千金,成了丁硕的復仇对象。 他故意製造偶遇,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风度翩翩的海归,主动追求沈初言。 丁硕才华横溢,长得英俊瀟洒。 沈初言一步步沉沦进他编织的美梦里,爱得不可自拔。 原主不赞同大哥的做法,提醒他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她进了沈家公司上班,一步步晋升,逐渐靠近核心,小心搜集沈家违法的证据。 丁硕觉得妹妹是危言耸听,他怎么可能爱上仇人的女儿。 他利用沈初言的爱pua她,上演强制爱。 两人分手和好,拉扯很久,女方甚至两次流產。 后来在她逃他追的过程中,丁硕发现自己爱上了沈初言,不能失去她。 他愿意为爱人放下两家仇恨。 在原主准备举报的时候,丁硕毁掉关键证据,还以盗窃公司机密为由把她送进监狱。 他成了沈家女婿,当了一辈子好老公。 …… 呵—— 丁萱冷笑。 看到网上丁硕写的邮件,说等他硕士毕业就回来,丁萱没理他。 丁爸丁妈死的时候丁硕10岁,丁萱7岁。 父母去世后,两人成了孤儿。 丁硕被小叔带走,原主跟著大姨离开。 小叔在国外安家。 当初,他出国留学的学费、生活费是丁爸出的。 后来小叔结婚是丁爸操办,在国外定居也是他出钱。 在丁家出事后,小叔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只不过,小叔家里已经有了3个儿女,他们也有生活压力,小婶表示只愿意接受一个孩子。 丁硕是男孩,又是哥哥。 换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能更快適应,所以小叔选择带走他。 至於原主,则是被大姨收留。 大姨在老家开了个超市。 丁妈当初没少帮这个姐姐,在她下岗后,出钱支持大姐开了店。 大姨夫是个高中物理老师。 本来他们夫妻商量,把两个孩子都带回家。 不过丁小叔说国外条件好教育好,男孩儿应该多长见识,最后大姨领回了原主。 如今,15年过去了。 原主已经是大四的学生,她准备去沈家公司应聘。 前世她就是选择了这个办法,入职沈家,最后挖出了沈爸违法的证据。 丁萱不准备这么做。 爸妈活著的时候,虽然养著两个孩子,但是他们更偏向丁硕。 兄妹俩商量好要復仇,丁硕却越走越歪。 他跑去谈恋爱,还深陷进去,最后只有原主一个人在兢兢业业地想办法报復沈家。 受重视的长子都没把父母之仇放在心上,能和仇家“化干戈为玉帛”,甚至大义灭亲送妹妹坐牢。 丁萱凭什么要一直生活在仇恨里,不能有新生活呢? 父母的恩情前世原主偿还了,没良心的可从来都不是丁家的女儿! 国庆节,丁萱回到大姨家。 大姨比丁妈大3岁,叫卢芳,姨父叫石军。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今年30岁,叫石林。 石林大学毕业留在浙省,娶了外地媳妇,没有回来。 这些年,两口子对原主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表哥也对她很好。 丁萱没有报仇的想法。 父母养原主7年,之后这15年是大姨、姨父代替他们把她养大。 前世原主一心復仇,后来被亲哥送去坐牢。 老两口为了她东奔西走,甚至跪下来求丁硕。 比起丁硕这样的至亲,大姨和姨父才是真正的对她有情有义,恩重如山。 “大姨,咱家超市的生意比以前差了很多啊!” 丁萱咬著冰棍,坐在红色塑料凳上。 她刚洗了头髮,现在披散著长发,坐超市门口吹著风。 “政府建新区,那边儿新建了好多高楼,大家都搬新区了,老城人就少了——” “不过也没事儿,多赚少赚都是赚,有个事儿做,总不至於叫人閒著。” 卢芳嘴里叨叨著。 她说丁萱不会照顾自己,头髮也不吹乾,就这么坐风口上,回头要头疼了。 卢芳一边说一边找出吹风机,插了电亲自给外甥女吹头髮。 “大姨你真好!” 丁萱嘻嘻笑著。 “小丫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卢芳怜爱地摸了摸丁萱的脸。 等国庆假期第六天,丁萱说自己在设计大赛上拿了奖,奖金刚到帐,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 两人自然是不愿意。 出去吃饭多钱,再说这是孩子辛苦挣的,她该自己留著。 丁萱好说歹说,才说服他们。 一家三口去吃了鲜鱼火锅,吃饭的时候,丁萱说自己学的珠宝设计,想继续深造。 “我想出国留学……” 丁萱说完,卢芳心疼地看著外甥女。 要是丁家没出事,孩子哪里用得著为前途担心。 “行!只要是对你好,能学到真本事,咱就出去念书!” 石军在旁边也连连点头,让丁萱別为留学费用担心。 当初妻子下岗,他爸妈又重病,儿子年纪也不大,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 小姨子二话不说出钱帮卢芳开了超市,缓解了经济压力,也叫他爸妈有钱治病,这恩情石军没有忘。 那些钱对当时的丁家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他而言是雪中送炭。 所以即便石军当老师收入一般,卢芳的超市生意也不太好,可只要丁萱想留学,他们绝对支持。 “我打算半工半读,能省不少钱。” 丁萱笑著给两人捞鱼肉,又给姨父倒了冰啤。 “之前我帮人做毕业设计,赚了一笔。” “后来好几个师兄师姐找我帮忙,他们出手大方,现在我也有了一些存款。” “只要能考上,总是有门路的。” “再说,我最近运气不错,说不定出门去买张彩票就能中奖,把学费赚出来。” 听丁萱这么说,卢芳笑著瞥了丈夫一眼。 石军是个老彩民。 他不抽菸不喝酒,没別的嗜好,唯一的爱好是隔三差五买张彩票。 外甥女指望买彩票一夜暴富,肯定是跟他学的! “嘿嘿——” 石军举杯,和丁萱碰了一个。 “行!等会儿咱们一起买,我沾沾小萱的光,一起中个大奖!” 酒足饭饱,丁萱结帐,三人出了门,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丁萱挽著卢芳的胳膊,嘰嘰喳喳地说以后等自己赚钱了,她要给大姨设计一套独一无二的珠宝。 “到时候所有人都羡慕你,都夸你美!” 卢芳捂著嘴笑,“好好好,那大姨就等著了。” 路过彩票店,丁萱拉著两人进去。 卢芳对买彩票不感兴趣,奈何丁萱说他们一家三口,每人都要买。 最后丁萱掏钱,三张彩票一人一张。 “明天就有钱咯!” 丁萱在路上快活得像小蝴蝶。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小萱酒量不行,还陪她一起疯。” 卢芳一边埋怨丈夫一边拉著丁萱的手,免得她磕著碰著。 回家后,等丁萱睡著,卢芳关上臥室门,开始和石军盘算著手里有多少钱。 两年前儿子结婚,虽然是两家一起出首付,但是那边房价贵,两人大半辈子的积蓄被掏空。 如今丁萱想出国留学,经济上他们確实有压力。 “实在不行,我以后去补习班,挣点儿补习费。” 石军抽著烟,眉头紧锁。 “你瞎说什么!教育局三令五申强调在职教师不能补课,抓到就开除。” “你再干几年就退休了,可別瞎折腾。” 卢芳连忙制止。 两人为留学费用发愁时,石军一看时间九点半,跟往常一样看中奖结果。 看到数字全对上,他呆愣了半天,跟傻了似的。 “怎么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去搞什么补习班的……” 卢芳说著说著,见丈夫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芳,中,中奖了!” “多少?是不是跟那回一样,中了两千?”卢芳眼睛一亮。 “五,五百……” “五百块?也不错了!” “不,是五百万,我们仨都中了!” 天降馅儿饼的好事儿终於落在了这家人头上。 卢芳確定再三,笑著笑著,又捂著嘴哭了起来。 这回不用为钱发愁了,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彩民,石军之前研究过领奖步骤,以及中奖后应该怎么做。 总之,不能告诉別人。 不能像个暴发户,嚷嚷得人尽皆知。 否则就会有人来算计你,甚至下套,那钱就守不住了。 丁萱看到大姨和姨父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十一过后,石军在工作日请个假,带著妻子和外甥女,三人一起去领奖。 本来他们说號码是丁萱选的,彩票的钱也是她出的,这钱应该给她。 丁萱当然不肯! 一人一张,每个人都拿400万,这事儿没得商量。 丁萱知道,表嫂马上要怀孕,孕晚期她为了保胎辞职,家里少了收入,压力都在表哥身上。 大姨的超市也因为拆迁,房东要收回门店,最后不得不关门,彻底没了收入。 家里哪哪儿都需要钱,这笔钱对他们一家来说非常重要。 “大姨,姨父,我留学的钱有了,你们不用为我操心!” 丁萱把两人送上火车,冲他们挥了挥手。 老两口回去商量了后,把卢芳手里的四百万单独存了定期,打算把这笔钱给丁萱留著。 以后她留学回来,不管去哪儿发展,女孩子总是要有房才有家,这钱不能动。 丁萱听了系统的话后,越发觉得大姨和姨父品性端正。 可惜原主进监狱没两年就因为急性胰腺炎去世,一辈子没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她死后,也只有大姨一家每年祭奠她,亲哥还不知道在哪儿快活呢! 丁萱回校,申请国外的学校。 期间丁硕又发了几封邮件,问妹妹为什么最近没有回信,是不是大四太忙了。 丁萱乾脆写信,说自己准备去欧洲留学,选择继续深造。 至於大哥之前说的找沈家復仇,她双手赞成,等学成归来一定好好配合大哥。 丁硕看著邮件,皱起眉头。 他还以为妹妹会等他回去,兄妹齐心,为爸妈討债。 没想到她要出去读书。 难道她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 丁硕打电话质问丁萱,反倒听了她的一顿诉苦。 “哥,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沈家珠宝公司设计部招聘的门槛很高,得有国外珠宝设计学院的学歷,还要是国际名校。” “我要是能出去镀一圈金回来,肯定能进去上班。大哥这么拼,我不能拖你后腿啊!” 丁硕被噎得没话说。 毕竟丁萱的出发点没问题,他总不能说不行吧! 等对面掛了电话,丁萱“切”了一声。 当哥哥的一没关心妹妹想去哪里留学,选择哪个学校,二没问她的学费有没有著落。 他在大漂亮国生活这么多年,一点儿都不担心妹妹出国后会不会適应,连国外的生活经验都不肯分享一下。 可见两人分开多年,丁硕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兄妹情分。 难怪他最后能为了爱情放下仇恨,背刺原主,把亲妹妹送进监狱。 既然如此,丁萱之后做事时也不会对丁硕心慈手软。 丁硕硕士毕业后,因为小叔家的事情耽误了一段时间。 等他九月回国,丁萱已经去了国外,兄妹俩完全错过。 系统跟丁萱打小报告,它查到,丁爸在跳楼前给丁小叔打了一笔钱,请弟弟关照丁硕。 这也是丁小叔非要带走侄子的原因。 大漂亮国读大学那么贵,很多当地的年轻人都是靠贷款才完成学业,毕业工作后要还贷多年。 丁硕读书没负债,全靠当初丁爸留的那笔钱。 丁爸到死,心里最放不下的是儿子,偏偏这个儿子把父母的深仇大恨拋之脑后。 现实也真是够讽刺的! “他已经盯上沈初言了——” 系统学著丁萱,翻了个白眼。 沈家除了女儿,还有儿子,沈爸在外面也有私生子私生女。 丁硕要报仇,可以找沈爸这个当事人。 像原主那样搜集沈家的证据,抓沈家的小辫子。 或者打蛇打七寸,有什么黑手衝著沈初言的弟弟沈君豪身上去,他才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偏偏这人就盯上沈初言,不敢和男的硬碰硬,对一个姑娘搞阴谋耍心眼玩虐恋,真的很孬种! 还好意思说什么自己要报復沈家,实际上是打著报仇的旗號泡妞。 丁萱瞧不上丁硕。 她专心学习,有空就给大姨和姨父打电话。 卢芳的超市门店果然因为这片区域要拆迁,被房东收回。 石林也刚得了儿子。 这回老两口没有为钱发愁。 大姨给儿媳伺候月子,又留下来带孩子,一年后才回去。 两家都是独生子女,见小夫妻经济压力大,四个老人乾脆商量著,凑钱给他们把房贷还了。 因为中了奖,手里有钱,石军和卢芳直接拿了两百万出来。 剩下的钱一大半留著养老,之后大姨又开了个小便利店。 丁萱跟家里说钱够,还经常从国外寄奶粉给表哥表嫂,叫石林夫妻感激不尽。 至於丁硕,直接被她拋到了脑后。 很快,到了第二年。 丁萱成绩优异,自己也接私活,又搞一些投资,现在算的上是个小富婆。 而留在国內的丁硕和沈初言,已经开始上演虐恋情深。 沈家保姆的女儿是沈爸的私生女。 发现这件事情后,丁硕一直和保姆女儿玩曖昧,利用她来刺激沈初言。 “这人真是白长了个把儿!做事怎么这么阴暗噁心,一点儿都不光明正大?” 丁萱边看戏边和系统吐槽。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提前把丁硕的身份透露给了沈初言。 得知男友的接近是为了报仇,一切都是沈家欠丁家的,沈初言忍下了他对她的羞辱。 她认为自己要为沈爸赎罪,所以对丁硕的言行百般容忍,堪称现代版忍者神龟。 “好好好,我懂了!” 丁萱算是看明白了。 为什么丁硕的那一套在沈初言身上管用,原来他们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 合著这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他们的情趣呢! 丁萱忍不住为原主鸣不平。 正好,原主前世搜集的证据她都有。 其实沈家除了珠宝零售业务,还涉及多个领域,包括地產、酒店、医疗、基建和保险等。 原主在旗下的珠宝公司上班,查到的东西很有限。 现在有系统帮助,丁萱自己也查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证据,乾脆一层层举报上去。 当然,丁萱也给沈家的竞爭对手每家发了一份。 市场的蛋糕就那么大,能踩下去一个,自家就可以多咬下一块来。 丁萱在外网引爆话题,留子们先在线吃瓜,把瓜搬回去。 国內网友们蜂拥而来,纷纷爬墙吃一手瓜,又迅速在国內扩散。 多方联动下,风暴很快袭来。 沈爸看到热搜上通红的“爆”字,气得把办公室砸了个稀烂。 里面很多机密只有他和董事会的几个人知道,网友们是如何得知的? 光是一个利用工业用地建房售卖,侵吞国家利益,就叫沈爸焦头烂额,这还是其中最小的罪名。 现在看来不是一股力量针对他,而是多家联手,才能叫热搜前十条都和沈家有关。 “到底是谁?谁在背地里搞我?!” 沈爸眼睛充血,目光阴鷙。 要是叫他查出背后搞鬼的人,他一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爸,爸——” 沈君豪闯进来。 “爸,我知道是谁要整咱们家!” 沈君豪今天无意中听到姐姐打电话。 她质问那头的人,网上的消息是不是他发出去的。 “我已经什么都听你的,我也愿意为我爸做的事情赎罪,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沈家?”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收手?” 沈君豪偷偷录了视频。 他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也知道沈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所以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沈爸。 沈爸不是吃素的。 现在天还没塌下来,他还是找得到人为自己办事。 很快,调查报告送到沈爸桌上。 “丁硕——” 沈爸知道女儿谈了个海归,在投行上班。 人他见过,小伙子一表人才,在国外长大,对中国文化感兴趣,想寻根,所以回国工作。 沈爸婚內婚外的儿女那么多,並没有那么在乎沈初言。 她不是伶俐討喜的性子,甚至有点儿柔弱。 本来沈爸给沈初言的安排是联姻,偏偏她认定了丁硕。 对此,他曾经认为这女儿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没想到啊! 咬人的狗不叫,沈初言居然伙同外人捅刀家里。 资料上把丁硕的身世背景挖得一清二楚,沈爸终於明白了女儿口中的“赎罪”是什么意思。 那都是十七八年前的老黄历了…… 沈爸承认自己和別人合伙设局,骗了丁爸的钱。 可是谁叫他那么好骗呢? 一个人有钱,又偏偏没有脑子,毫无防备之心,这叫义不掌財,那不就是等著被宰杀的羔羊么?! 没想到丁家的孩子长大了,居然来找他復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沈爸后悔不已。 他倒是打了不少电话,以前对他笑呵呵的人,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 偶尔有一两个愿意接电话的,都告诉他,这回翻不了身了。 既然如此……沈爸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他要死,也得拉上垫背的! 沈爸以最快的速度,把沈君豪和自己偏爱的几个孩子送出国。 狡兔三窟,他留在外面的钱足够这几人富足地过一辈子。 之后他找人绑了丁硕。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丁硕在回家路上被黑布袋套头,抓上车。 他左右是两个壮汉,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丁硕內心慌张,表面却故作镇定。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乱动,生怕言语不当惹毛了对方。 “小子,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话音刚落,两刀分別从左右两侧捅进丁硕的身体里。 拔出,捅进,拔出,又捅进。 丁硕手筋被挑断,双腿被打骨折。 在车子转弯变道的时候,黑布袋被人扯下。 丁硕脸颊分別被划了两个深可见骨的十字刀,之后被人猛地推下车,在地上滚了几圈。 黑车扬长而去。 它进了一处地下车库,换了车牌,黑车又从另一个出口开走,不断变换路径,最后消失在出城的车流里。 系统一直帮丁萱盯著,及时打了报警电话。 丁硕被送进医院抢救,沈初言第一时间赶来。 丁萱当然不会让凶手逃走,在警方调查的时候,监控视频完整还原了整个经过。 丟弃的车被找到,三个凶手也被抓住,供出了沈爸。 沈家其他的事情还在调查,沈爸已经先被抓了起来。 “肥肉啊!这得腾出多大的蛋糕啊!” 丁萱毫不客气地攻击沈家旗下的產业,学沈爸当年那样,落井下石,顺便薅肥羊。 至於沈爸留给那几个出国孩子的后手,丁萱也没放过。 想让疼爱的孩子在国外过天酒地的日子,真是想屁吃呢!! 沈家从丁家坑了多少钱,现在应该加倍地偿还回来。 丁硕被摘除了一只腰子,小肠也切除了一节。 等他从手术室抢救出来,沈初言陪床一夜。 第二天早上,前世的沈初言重生回来。 这辈子沈爸突然被抓,沈家也风雨飘摇,丈夫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沈初言彻底懵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前世在他们婚后,沈爸接纳了丁硕,很看重他。 为什么这回丁硕要背叛爸爸? 沈初言根本就不记得丁萱这號人物,到现在还以为外面的风浪是丈夫掀起的。 等丁硕醒了,她当面质问,又刺激得他被送去抢救。 因为网上的討伐声太大,沈家被查。 丁硕也在出院那天,在沈初言的眼泪中,想起了前世。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过。 “我的脸!我,我的肾!” 丁硕摸著脸上的疤痕,差一点儿疯了。 前世今生差別太大,大得叫他怀疑现在的一切都是个梦。 重生的这对夫妻终於相认,两人復盘,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丁硕怀疑这一切都是丁萱乾的。 她前世就积极报仇,甚至入狱后咒骂哥哥是白眼狼,忘记了家里的仇恨,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以丁萱这么偏执的性格,要是提前重生,肯定会报復沈家! “一定是她!” 丁硕快恨死妹妹了。 她永远都生活在仇恨里,不肯往前看,还对他这个亲大哥怀恨在心。 真是好歹毒啊! 丁萱在国外,他联繫不上,丁硕知道妹妹是大姨养大的,他准备去找卢芳。 不过没等丁硕和沈初言出发,他们就被人迷晕,装进了货柜。 蛇头收了钱,以为这两人是偷渡客,心里还在纳闷。 別人偷渡都是去发达国家,为啥他们想不开,非要去墨西哥呢? 难道是因为那里去大漂亮国更方便? 绕一个大弯,为什么不直接去大漂亮国呢?这些钱也够他们走直线了啊! 蛇头不懂,但拿人钱財,自然是要为人办事。 最后他还是將他们送到了。 等丁硕和沈初言醒来,已经身在异国他乡。 老墨以毒为名,想在这里生存下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丁萱觉得,像丁硕这样有毒的哥哥,肯定能在墨西哥如鱼得水,他可以“以毒攻毒”嘛! 等她毕业回国找了工作,卢芳和石军特地把之前存的400万定期拿给丁萱。 丁萱死活不肯收,叫两人留著养老。 “大姨,姨父,我有钱!我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呢!” 只等丁萱全款买房,卢芳才相信小丫头长大了,有了大本事。 “能干!我们家小萱真棒!” 大姨伸出大拇指。 沈家的案子披露出来,上了热搜,卢芳跟丈夫都看了。 坏人遭了报应,是天大的好事。 说明做人做事还是得讲良心,善恶终有报。 “就是不知道你大哥去哪儿了,好久没接到他的电话,上回还说谈了个对象……” 卢芳嘮叨著。 丁硕回国后只去见过他们一次,之后一直是电话联繫。 这么久没有外甥的电话,卢芳忍不住担心。 “大姨,我哥的对象是沈家的千金,沈初言。” “他可能不好意思见你们,加上沈家出事,大概是带著女朋友出国了。” 丁萱不愿意卢芳记掛丁硕。 这种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他?他——” 卢芳差点儿气晕过去,丁萱安慰了她好久,才算是平静下来。 之后,卢芳和石军再也没提起过丁硕。 丁萱在大姨60大寿的时候,送了她和姨父一套足以传家的珠宝。 她给二老敬酒,叫了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卢芳热泪盈眶,她当初只是想把妹妹的孩子养大,没图什么回报。 没想到这孩子心里一直记得恩情。 “好孩子,你早就是我们的女儿了!” 卢芳和石军搂著丁萱,石林和妻子也在旁边抱著儿子,让他喊丁萱“姑姑”。 一家人拍了合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第100章 婚闹就是耍流氓 原主工作的第二年,大学室友张慧慧结婚,邀请室友们当伴娘。 她打听到张慧慧婆家那边有闹洞房的恶习,不愿意去。 另外两人也不想去。 张慧慧和丈夫韦良玉再三保证。 他们说现在是文明结婚,已经跟家里强调了,不会闹洞房。 出於情分,原主和两个室友最终答应下来。 没想到新婚当天,男方来的亲戚太多,咋咋呼呼地要闹新娘。 张慧慧藉口怀孕了,躲进公婆的房间。 大傢伙儿非说不闹洞房不吉利,而且韦良玉当初也闹过別人家的新娘,不能他结婚躲过去。 於是有人建议,让伴娘代替新娘。 三个年轻姑娘被一二十个男人堵在新房。 她们在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外面的人还各种看热闹起鬨。 原主好不容易逃出来,被人追到楼顶,从五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参加婚礼的都是新郎这边村里的亲戚熟人,他们作证说是这是个意外。 两个女孩虽然想站出来指证,可是之前闹洞房的时候有人拍了视频。 她们被威胁警告,还有人扬言要把视频发网上。 一个女孩儿回家后失魂落魄,失足落水丟了性命,另一个女孩也重度抑鬱,多次自残。 …… “闹伴娘?!” 丁萱眉头紧锁。 这明明就是打著结婚喜庆的旗號群体耍流氓! 看著微信上张慧慧发来的邀请,丁萱回了两个字:没空。 还是大学室友呢,居然这么坑別人,他们两口子也不怕遭报应。 等到晚上,张慧慧直接打电话过来。 “萱萱,我们好歹同窗四年,还是一个寢室的室友。我结婚请你当伴娘,你怎么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张慧慧话语里透露出一股埋怨。 本来她想旅游结婚,和韦良玉都商量好了,可是公婆那边不答应。 他们说之前去別人家走人情,撒了不少钱出去。 要是不办酒席,这些钱就打水漂了。 张慧慧自己也不乐意天寒地冻地去农村办酒席,受累又受罪。 她请单位同事当伴娘,没有一个人愿意去。 不得已,张慧慧才想到了大学室友,联繫丁萱。 结果她还不客气地拒绝了,这就更叫人生气。 “谁叫你不找假期结婚,非挑个不前不后的日子办酒?” “我们公司管得严,请假不但要扣全勤,还要扣工资的。这钱你补给我吗?” 丁萱问道。 “还有往返的车票,路上吃喝开支这些,你是不是给我报销啊?” “你请人当伴娘,该不会没准备伴娘的裙子,想让我自己掏钱吧?” 丁萱顺手查了一下她这儿到张慧慧婆家的火车票。 往返將近五百块钱! 她的钱也是上班当牛马辛苦挣来的,不是大风颳的啊! 前世,误工费车票费都是几个伴娘自己出钱,伴娘服也是她们钱买的。 张慧慧一毛不拔。 她和韦良玉两口子简直是算盘精转世,抠门到家了。 “萱萱,大学毕业才两年,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现实?” 张慧慧惊呆了。 难道参加她的婚礼,她们不需要钱,不需要给红包道恭喜吗? 什么都让新娘出,这还是朋友吗?! “不是我现实,是你抠门。” 丁萱嗤笑了一声,嘲讽道。 “我老家这边当伴娘,不但新郎新娘要准备单独礼物答谢,还要包888的红包感谢伴娘。” “慧慧,你该不会是想全部白嫖吧?那你可真是有点儿过分了!” 张慧慧没想到丁萱越说越离谱。 之前跟她算帐,现在还要礼物,要红包。 这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她恨不得直接掛电话。 奈何,韦良玉之前说过,家乡那边闹洞房闹得很厉害,要是没有伴娘,被闹的就是她。 张慧慧只能忍著脾气,跟丁萱打感情牌。 她说他们买了婚房,装修又了一笔,每个月还要月供。 而且她刚刚怀孕,经济压力有点儿大。 再说她们四年大学室友,感情和別人不一样。 等以后丁萱结婚,她参加婚礼的时候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 张慧慧画的饼丁萱可不吃。 她惊讶地捂著嘴,嘲笑起张慧慧。 “不是吧不是吧!大学毕业才两年,你怎么变得这么抠门?你以前挺大方的啊!” “我知道了,肯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你的问题,是你老公小气!” “慧慧,你盘正条顺,才24岁,这么早结婚做什么?多挑一挑啊!以前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可別被穷小子隨便忽悠走了。” 张慧慧和韦良玉在一起,电话也开了扩音。 见对面说著说著,开始攛掇老婆和自己分手,韦良玉直接掛了电话。 “你室友是什么人啊?她是见不得咱们好么?怎么这样说话啊?” 韦良玉气呼呼的。 见丈夫吃醋,张慧慧倒是有些得意。 “现在你知道我行情有多好了吧!” “这可是我大学室友亲口说的,以前追我的人可多了……” 两人打打闹闹,嬉笑了一阵后,开始为伴娘的事情发愁。 张慧慧不想在婚礼那天被闹腾。 韦良玉了解家那边的风气,也不愿意老婆被別的男人揩油。 他之前出了个主意,叫她装怀孕,现在家里已经放出了风声。 可是光这样也不够。 因为以前韦良玉参加婚礼的时候,没少闹別人家的新娘,闹得还很过分。 换句话说,他是之前做了这种事情,欠了债,自己结婚摆酒那天,就是他还债的日子。 要是婚礼没伴娘,新娘又怀了孕,那些曾经吃了亏的人没把债討回来,韦良玉以后就別想在老家做人了。 “慧慧,你另外两个室友呢?她们怎么说的,回消息了没?” 韦良玉问道。 除了丁萱,寢室还有两个女生,叫黄小楠和孙蓉。 她们工作的地方离韦良玉的老家更远。 张慧慧怕被拒绝,所以第一个约的是丁萱。 本来她打算在丁萱答应后再约另外两人。 到时候她就说“丁萱和xx已经答应了,就差你了”,用这样的方式忽悠对方。 没想到,在丁萱这里直接碰了钉子。 “要不你先联繫那两人,等说通后建个群,把她们都拉进去。” “只要她俩同意,这个丁萱总不好在群里拒绝。” 丁萱看到系统传来的直播画面,冷笑了起来。 这是认准了她们仨好欺负唄! 丁萱让系统拦截了张慧慧发给黄小楠和孙蓉的消息。 这两个女孩前世的结局也十分可怜。 说来说去都是韦良玉夫妻和那些闹洞房的人渣的错。 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偏偏丟了性命。 当天晚上,丁萱造梦。 黄小楠和孙蓉同时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们参加张慧慧的婚礼,给她当伴娘,结果被伴郎和其他人堵在房里。 丁萱並没有把前世的经歷完整地呈现在她们梦里,怕嚇著两个姑娘。 可即便如此,黄小楠依旧从梦中惊醒,嚇得满头大汗。 “真可怕——” 她话音刚落,微信消息传来,是张慧慧。 “小楠,我要结婚了,你能给我当伴娘吗?” “我还邀请了萱萱和蓉蓉,我们四人是室友,正好可以聚一聚。” 黄小楠嚇得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在地上。 另一边,惊醒的孙蓉看到微信上的消息也嚇了一跳。 刚做了噩梦,张慧慧就发消息过来,这种事情说出来真是太惊悚了。 特別是看到內容,孙蓉不由得想起梦里的经歷。 难道这是老天的预警? 老天在提醒她,不要给张慧慧当伴娘? 第二天一早,丁萱把两人拉进群里,发了一大段话。 她说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见她们三个去当张慧慧的伴娘,结果那些闹洞房的人特別过分,根本不尊重女性。 张慧慧和韦良玉袖手旁观,旁边的人也嘻嘻哈哈,没有任何人帮忙解围,三个人特別孤立无援。 孙蓉:“什么?萱萱,你也做了这个梦?!” 黄小楠:“天啦,怎么这么巧?我也梦到了!你们难道都做梦了?” 三人核对了一下梦里的內容。 一模一样,就像她们亲身经歷过似的。 这就显得整件事情透露出了一种玄学的神秘感。 更邪门的,是她们都接到了张慧慧的邀请。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我们的前世? 我们仨答应了张慧慧的邀请,结果遭遇了婚闹?” 丁萱消息发出来,另外两人打了个寒颤。 到了这个时候,她们不得不迷信一把。 虽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三人的梦境一样,实在是过於巧合。 黄小楠还脑洞大开,说可能是时空错位,让她们梦到了前世。 孙蓉:“这绝对是老天预警!老天爷都这么提醒了,我肯定不会去当伴娘!” 有人起头,丁萱自然也表示不去,黄小楠也连忙同意。 三人统一口径。 之后不管张慧慧打电话还是发消息,不管她怎么打感情牌,哪怕后来她苦苦哀求,孙蓉和黄小楠都明確地拒绝了。 在小群里,孙蓉嗤笑张慧慧居然哄骗自己,说丁萱和黄小楠已经答应了。 她不知道她们仨在一个群里,有什么事情会互通消息,怎么可能上当! 张慧慧越是这样,越是说明里头有鬼! 丁萱也把自己在网络上查到的,韦良玉家乡那边婚闹出事的新闻发到群里。 “我们不去是正確的!女孩子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特別是那种偏僻的地方,遇到危险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另外两人也十分赞同她的话。 毕竟人心隔肚皮,真心不一定能换来真心。 眼看著办酒的日子越来越近,伴娘一个都没定下来,张慧慧急得头都快禿了。 她天天骂丁萱她们没良心,不讲情义。 明明是大学室友,她结婚她们不肯当伴娘,连红包都不发一个。 “怎么办啊?你想想办法啊!” 张慧慧掐著韦良玉腰间的软肉。 韦良玉也没辙。 一般来说,伴娘都是新娘找。 他这边伴郎已经联繫好了,没想到张慧慧不给力,连一个要好的闺蜜都没有。 听到丈夫指责,张慧慧来气了。 “是我的问题吗?孙蓉她们不肯来是因为你老家有婚闹的习俗,还上过新闻,网上能查出来,她们不敢当伴娘。” “明明是你连累了我!我不管,反正你来想办法。” “韦良玉,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老婆被人揩油被闹洞房?” 两人闹了彆扭,张慧慧甚至威胁说让韦家自己办酒席,他一个人回去。 最后,韦良玉想了个办法,准备去娱乐会所请几个人当伴娘。 之前张慧慧找室友当伴娘 ,打得白嫖的主意。 现在韦良玉找伴娘,必须实打实地给出场费。 价格按天算,有特別要求的还要另外加钱。 三个伴娘,开支全部报销,当伴娘一人1000,应付婚闹要多加1000。 算下来,请伴娘就要七八千出去。 “这么贵?!” 了解了价格后两人肉疼。 “你有表姐表妹,堂姐堂妹吗?”张慧慧捨不得钱,心里在滴血。 “你怎么不让你家的姐姐妹妹来当伴娘?” 韦良玉反问道。 夫妻俩算来算去,觉得娱乐会所太高端,价格贵,最后乾脆找了低端野路子。 三人1500,物美价廉。 只不过需要他们准备伴娘的衣服。 丁萱听系统说了韦良玉和张慧慧的骚操作后,差点儿把嘴里的奶茶喷出来。 他们夫妻真是两个大聪明啊! 这大概就是另一种“对策”吧! 丁萱还有仇没报,也不想当打工人,乾脆辞了工作,赶著两人办酒那天,乔装去了韦家在的双梅村。 村里办酒席都是请专人做菜。 一大早,韦家就热闹起来。 新娘子打扮化妆,伴娘们也换上了准备好的裙子。 当初,韦良玉说伴娘是张慧慧的大学同学,这叫那些等著他结婚的人还有些小期待。 只等看到三人,有人提出质疑。 “良玉,伴娘怎么看著有点儿成熟啊?” 韦良玉连忙打哈哈,说是因为妆容的问题,现在外面流行浓妆,这种叫熟女妆。 丁萱给自己贴了一张忽视符,没人注意到她。 开席后,她隨便找了个桌子坐下来搂席。 前世,三个伴娘一直在照顾新娘,陪张慧慧敬酒,给她挡酒,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 后来她们还要飢肠轆轆地被这些人堵在新房里婚闹,真是相当噁心。 丁萱该吃吃该喝喝,一边琢磨著等会儿怎么报復他们。 这回的伴娘能喝酒会划拳,一点儿不扭捏。 张慧慧藉口怀孕,不能喝酒,被她们护在中间。 等整个流程结束,丁萱已经吃饱喝足。 伴娘们喝了很多酒早就饿了。 韦良玉和张慧慧连忙招呼她们吃饭,毕竟等会儿有硬仗要打。 看到这里,丁萱越发觉得这二人可恶,前世他们可没有这么照顾原主三人。 莫非,这夫妻俩其实存著看热闹的心思? 那就更不可饶恕了。 吃完饭,参加婚礼的女人们走了很多,反倒是男人们大部分留了下来。 老的少的,二三十个,各个脸上都是一副期待的模样。 几个伴郎坐在伴娘身边,像狼群围剿著绵羊。 他们一边看三人吃饭一边插科打諢,言语中带著挑逗意味,表情和动作也逐渐轻佻起来。 丁萱对著脸一一锁定。 这些人里有对原主和黄小楠,孙蓉动手动脚,做下流事的。 有挤不进去,抢不到前排,乾脆在后面拿手机拍视频的。 还有4人在原主逃出去后追著她上5楼,把她逼到了阳台。 这些人都是她今天要报復的目標。 伴郎里,有人已经把手搭在伴娘的肩膀上。 三个伴娘看到这情况,有点儿不高兴。 之前韦良玉只是说当伴娘,稍稍应付一下婚闹,还说闹洞房不会那么过分,不耽误事情。 现在看来,他说的话十分失真。 她们又不是傻的,看不清楚现在的情形。 这些男人眼神里的意思已经赤裸裸表现得那么明显。 这是要干什么?要吃人吶?! 一人站起来准备问韦良玉,结果他眼神躲避,藉口新娘子不舒服,扶著张慧慧去了他爸妈的房间。 两人进去后立刻把门给锁了。 张慧慧摸著胸口,缓了口气,之后狠狠地掐了一把韦良玉的腰。 “你给我解释一下,之前你是不是闹別人洞房,摸別人的新娘了?” 她刚才去厕所的时候,听到有几个人议论,说终於等到韦良玉结婚了。 有个男人说,韦良玉读大学时参加他的婚礼,把他媳妇胸前都掐紫了,这回自己一定要摸回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以前不懂事,村里都这么闹,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搞。” 韦良玉疼得齜牙咧嘴,揉了揉后腰。 他现在只希望这些人闹洞房不要搞得太过分,要不然那三个人事后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不过,她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职业,被摸被闹其实也无所谓吧! 又不是什么黄大姑娘,装什么贞洁烈女—— 想到这里,韦良玉放下心来。 很快,伴郎们开始对伴娘拉拉扯扯,其他人也参与进来。 包围圈越来越小,大家簇拥著伴娘要进新房。 三个伴娘很生气,大声吵闹起来。 她们的愤怒不但没有被人重视,反而把气氛拉高。 丁萱最看不惯某些男人像发情的雄性动物管不好自己的脑子和裤襠。 那点儿本事都用来欺负女孩子了! 怎么不见他们迎男而上,欺负男人? 呸—— 她扔了忽视符在伴娘身上,让傀儡把三人带到安全地方。 之后,丁萱沸沸扬扬地撒了一包特製的香粉。 隔壁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让张慧慧和韦良玉十分好奇。 他们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想知道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么名堂来,张慧慧捅了捅韦良玉。 “要不,咱们出去瞧瞧?” 夫妻俩开了条门缝。 见外面没什么人,两人这才放心出去。 等他们溜到门口,刚把头探进去,丁萱在后面猛地推了两人一把。 “进去你们吧!” 丁萱飞快地把门锁上。 前世算计和欺负了原主、孙蓉和黄小楠的人,一个都没跑掉,都被她关新房里了。 至於村里那些做偽证,旁观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丁萱一人送了一张十年的倒霉符。 双梅村以及周边地区婚闹风气太差。 她要给他们长长记性,叫这些人知道农村不是法外之地。 提前回去的人一直到天黑都没等到家里人回来,乾脆来韦家喊人。 到了一看,韦家外面停著几辆警车,还有救护车。 原来警方接到报警,说双梅村有人结婚闹事打群架。 等赶到现场打开门,那画面连见多识广的警察都觉得辣眼睛。 原来此架非彼架,这还真是群架啊—— 医院的肛肠科从来没有一次性遇到过这么多病人。 妇科专家在给张慧慧做了检查后,很遗憾地表示这个年轻姑娘的子宫保不住了,必须马上做手术。 这次的事情性质十分恶劣,上了社会新闻。 参与了的男人们清醒后差点儿被噁心死。他们是闹洞房,不是闹洞! 这叫大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吶?! 偏偏那些人不记得具体的经过,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起头,更不知道伴娘是什么时候跑掉的。 没两天,他们身上开始瘙痒,私密部位长出了菜。 “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医生也惊呆了。 按理说这病有潜伏期,不会这么快长肉芽,这种情况该不会是什么新型病毒吧?! 问题上报上去。 参与婚闹的所有人被单独隔离检查,专家们赶来,密切观察他们的病情。 其中最惨的是韦良玉,病情最严重症状最明显。 张慧慧在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后,也出现菜症状,成了被观察的一员。 现在,双梅村的婚闹彻底出名了。 加上男人们得了脏病,许多人家里的媳妇儿闹著要离婚。 她们有些是婚闹的受害者,有的甚至是曾经的伴娘,因为被欺负了,不得不嫁过来。 一时间,双梅村的名声臭不可闻。 有的人家已经订了婚,因为这件事情,纷纷被退婚。 丁萱吃著瓜,看著这些人的下场,心情大好。 黄小楠和孙蓉也看到了新闻,两人心中后怕不已。 这新闻里的张某某和韦某某,不就是张慧慧和韦良玉夫妻么! 幸亏她们做了预知梦,没有答应当伴娘,否则还指不定会遭遇什么—— 三人在群里一块儿吐槽。 孙蓉还感嘆举头三尺有神明,说张慧慧是恶有恶报。 警方找到韦良玉说的三个伴娘,调查情况。 她们口径一致,说婚闹前有个好心人找机会带著她们抄小路跑了,搭车有人证,回城后也有人证。 双梅村的婚闹最终成了个谜团。 有网友得知事情详情后,戏称双梅村为菜村。 这名声居然越叫越响,让双梅村的人羞愧不已,不少人纷纷离开,出去谋生,以村子为耻。 经此一事,婚闹彻底被遏制住,没有哪个地方愿意成为第二个双梅村。 第101章 我是偏心的奶奶(已补完) 七十年代。 原主是后沟村的一个农妇,生了三男一女。 她怀小女儿的时候,村里组织人手去打野猪,她的男人为救人死了。 原主受刺激,女儿田小满早產,好不容易才养活。 因为女儿体弱,和儿子相差十来岁,她一直教导儿子们要照顾妹妹,保护妹妹。 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三个儿子长大后成家立业,有了下一代,田家渐渐成了一个大家庭。 本来日子越过越好,结果某天老大家的女儿田晨被穿了。 穿越女看不惯大家让著小姑,觉得小姑什么都不做,是妈宝女,占其他人的便宜。 她怀著偏见,认定原主这个奶奶偏心,欺负自己爸妈是老实人。 田晨天天劝说爸妈分家。 老大夫妻不同意,她就去检举原主藏著金器银器。 在原主被抓去改造教育后,田晨在田小满去村小学上课的路上把她推进河里。 村里的谢自强救了她,碍於名声,她不得不嫁给他。 八十年代,谢自强做生意发財,当上万元户,田小满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田晨心生嫉妒,认为要不是自己,小姑不能过上好日子。 她勾引谢自强,被发现后还强词夺理,气得田小满心臟病发作去世。 ……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试穿新衬衣的女儿,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闺女就是好。 田小满表面秀气文静,其实性格柔中带刚,不但读书厉害,还十分孝顺。 难怪原主喜欢女儿。 贴心的小袄確实是招人疼啊! 而且田小满的眉眼长得最像原主去世的丈夫田有农。 他们是少年夫妻,一起逃过荒共过患难,经歷了很多事情,感情很不一般。 当年野猪从山上下来骚扰村子,为了保护庄稼,村里组织人围剿野猪,田有农为救人牺牲。 原主怀孕8个月,得知噩耗早產。 都说七活八不活。 田小满生下来只有小猫儿大小,心臟还有毛病,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女儿养活。 原主是偏疼女儿。 早几年年景不好,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在这种情况下原主不细心看护,这闺女根本养不大。 而原主所谓的偏爱,也只是鸡蛋多数给她吃,吃饭的时候,田小满的那碗粥会浓稠一些。 地里的活原主和儿子们干,叫女儿做家务,怕她累著。 她倒是想更疼女儿,可是家里根本没那个物质条件。 “妈,我还有衣服穿,这件您自己留著吧!” 田小满把身上的衬衣脱下来,换上旧衣服。 “这顏色好,適合你们年轻人。” 丁萱把衣服折了,放在女儿面前。 “再说马上是你18岁生日了,给你做件衣服,算是庆生。” “回头我们娘俩去给你爹坟前烧点纸,叫他好好瞧瞧,小满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 见丁萱这么说,田小满没有再拒绝。 “妈,你真好!” 田小满像小时候一样靠在丁萱怀里。 母女俩说著私房话,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不用猜,丁萱就知道是田晨回来了。 她来的太晚,大孙女已经被穿越者占据了身体。 这个田晨是城市宅女,日日泡在网上追剧看小说。 她看过很多年代文,穿越后把年代文剧情照搬过来。 田晨认为田小满是家里的“团宠”,原主是偏心的奶奶,吸三个儿子的血贴补小女儿。 一想到她的想法,丁萱就觉得可笑。 相对於其他人要在地里辛苦劳作,田小满在村小学当老师的確轻鬆一些。 所以田晨脑补出很多大戏。 可田小满是高中生,是通过笔试考上的民办教师。 她能念高中,也是因为原主是地里的一把好手。 原主把自己当牛使,和男人一样挣工分,养活孩子们。 当妈的有能力供女儿读书! 她才不是什么吸儿子血贴补女儿,自己就能养得起小女儿。 更別提田小满当民办教师有工资也有工分,不需要哥哥嫂子们养。 这个家里上到原主,五十多岁依旧在地里忙活,三个儿子儿媳也要日日挣工分。 下到孙子孙女们,大一点儿要找野菜捡柴禾,帮著洗衣服扫地餵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除了最年幼的孩子,家里的每个成员都在劳动,这是农村生活的常態。 田家一直是这么分工的。 田晨不適应这个时代,也不適应这种生活。 她不愿意劳动,所以要找个理由,找个攻击对象,让自己不干活合理化。 “大妞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脾气有点儿冲。” 田小满要出去瞧瞧,被丁萱拉住。 “怎么教她是你大哥大嫂的事情,只要他们觉得没关係,旁人不要干涉。” 丁萱套上顶针,开始做布鞋。 “你哥哥他们娶媳妇这么多年,儿子女儿都有了,有点儿小心思很正常。” “妈——” 田小满想起前不久和丁萱一起在灶屋门口,听到大侄女怂恿大哥大嫂分家。 当时丁萱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並没有说什么。 莫非,她因为这件事情对哥哥嫂子寒了心? “老话说,树大分杈,人大分家。” 丁萱知道女儿担心自己,她笑著摇了摇头。 “妈又不是老封建,他们想分家可以当面说,我又不会不答应。” “不过,分家了也好!咱们娘俩一块儿过,谁也不用管。” 田小满见丁萱脸上没有伤心色,这才安心。 “好!反正我要和妈在一起。” 田晨看著奶奶依旧关著门,屋里没人出来,气得把镰刀丟地上。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为什么穿到了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农村! 年代文都是骗人的,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一点儿都不好。 没有自来水,没有通电,上厕所没有卫生纸,茅厕就是两块板子,踩著晃悠悠嚇死人。 这里吃的穿的用的比现代社会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而且大家想法传统,思想落后。 明明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一大家人住在一起?什么都交给奶奶来分配? 这完全是封建!大封建! 见屋里还是没动静,田晨气得跺脚。 她今天找柴禾遇到一种叶片像锯齿的草,把手上拉了一条血口子,现在还疼著。 田晨不想干活,她什么都不想做。 为什么小姑不用干活?只用教书,做轻鬆的事情?说来说去,是奶奶偏心! 这个家里奶奶就是小姑最大的保护伞! 田晨心中愤愤不平。 很快,她想到一件事情。 在小姑娘的记忆里,她曾经半夜起来去茅房,看到奶奶在茅厕旁边挖坑埋了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亮闪闪的,像碗像盘子。 小姑娘没见识,不知道那是什么,田晨知道啊! 亮闪闪,刺眼睛,肯定是金子银子珠宝这些东西。 田晨准备举报丁萱。 她之前跟爸妈说分家,这样家里就不用养著奶奶和小姑了,结果挨了一耳光,妈妈还说她不懂事。 她觉得他们这是愚孝! 在田晨看来,爸妈畏惧奶奶,他们思想古板、传统。 只要家里没了偏心眼的奶奶,一切都好说了。 晚上吃饭,丁萱看到田晨眼珠子骨碌碌转,就猜到她想要干嘛。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她等著看好戏呢! 田晨今年12岁,是家里最大的女孩儿。 她路上听人嘮嗑,说最近旱情严重,支书要到石沟村检查堰塘的蓄水情况,立刻觉得这是天降良机。 为此,田晨特地在上课的时候假装肚子疼,跟老师请假。 等跑回村里,看到大队长身边的男人长得很有官相,田晨立刻衝到他面前。 “书记,我要检举,我奶奶在家里藏了东西!” 村里人都认识田晨。 她这么冒出来,著实把大队长嚇了一跳。 特別是听了她说的话,大队长脸一沉。 “田晨,你说什么呢?小孩子別瞎说!” 大队长一边批评田晨,一边给自家小子使眼色,让他去找丁萱。 当初,丁萱的男人田有农,就是为了救大队长的亲爹才被野猪顶了。 这些年,大队长一家一直很关照田家。 他没想到田晨这孩子平时乖巧懂事,居然会跑到支书面前告状。 12岁的大姑娘,也该懂事了。 瞧她说的什么话!居然还说丁大娘藏了金银珠宝,一大箱子,这话是能隨便说的?! 等丁萱赶回家,家里已经来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大队长她很熟,支书她也认识。 前世田晨打了原主一个措手不及。 那箱子里確实是一些银元,还有金包银的器具,是当初原主和男人建房子的时候,在一个枯井里面发现的。 大概是地主老財逃跑的时候,財產带不走,扔了一些藏在枯井里。 田有农觉得这些东西以后能传家,就没上交。 原主转移了几次,最后那次挖坑掩埋的时候,叫起夜的孙女看到了。 田晨拥有这段记忆,成了举报原主的证据。 现在听大队长说明来意,丁萱捂著胸口,不可思议地看著田晨。 “大妞,不就是让你下学回来找一捆柴禾,你不乐意推给弟弟,被我批评了么!” “你怎么记恨心这么强?村里谁家孩子不干活,不帮家里做事?” 丁萱的表情在田晨眼里看著是心虚。 她跑到茅厕旁边,指著当初原主挖坑的地方。 “在这里!我没有说谎!” “奶奶,藏东西本来就是你不对,你不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了。” 哟,成语还用的很溜。 丁萱心里嘲笑了一番,身子晃了晃。 她摆了摆手,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书记,她说有,你们就挖吧!” “今天真是丟脸了——” 丁萱说的,是家里出了白眼狼,举报亲奶奶,这事儿丟脸。 田晨还以为她是因为事情曝光才觉得丟脸。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因为刚才田晨当著很多人信誓旦旦,赌咒发誓说看到奶奶在家藏了金器银器。 所以现在这坑必须挖,还得当著村民们的面挖,这才能体现出公正来。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开始哼哧哼哧地挖坑。 丁萱坐在椅子上,捂著胸口,嘴里不住地哎哟,脸色难看极了。 “丁大娘,你喝点儿水——” 大队长端了水给丁萱。 “没事,我这是气的。” 丁萱右手握拳,捶了捶胸口。 她这样子,大队长十分理解。 像田晨这样不孝的丫头,在他家绝对会挨一顿好打!这就是爹妈没教好! 田家三兄弟和媳妇儿们听了信儿,也赶了回来。 田老大看到得意洋洋的女儿,当场拿了棍子就要打她。 “爸,你打我干什么?奶奶就是偏心!” 田晨躲在支书身后。 “家里明明有那么多宝贝,她不告诉你们,她是要把这些留给小姑。” “她心里只有小姑,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 “爸妈,我是心疼你们!你们在地里刨食那么累,奶奶根本没把你们当儿子!” 真不愧是看过多本年代文小说的网虫,田晨终於有机会体验主角“大战极品”的痛快。 田老大听了,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就觉得大妞最近有些不对劲,干活偷懒,什么都推给弟弟妹妹,还怂恿分家,说家里不公平。 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到底什么时候变了? “老大,住手。” 丁萱喊住大儿子。 “亲孙女给我泼脏水,这罪名我不能白背。” “既然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让大家做个见证,你们想怎么挖都成!我老婆子不能背个脏名声!” 丁萱发话,田老大恶狠狠地瞪了田晨一眼,和媳妇儿来到亲妈身边安慰她。 那几个小伙子卯足力气挖坑,可是挖了半米,什么都没有。 “肯定在下面,我亲眼所见。” 田晨一说,几人继续往下挖,还有旁人跟他们交替换著来。 一直田小满下课回家,坑挖了两米深,依旧什么没有。 “田晨,你说的箱子呢?你说的金银珠宝呢?” 大队长气呼呼的说道。 “你是在耍我们玩儿吗?书记的工作这么繁忙,就为了你的谎话,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 田晨脸上的表情从自信到惊慌。 她没记错啊! 是在这里啊! 田晨跑过去,拿著锄头到处挖坑,结果什么都没有。 有经验的老人看了之后,说这土壤和其他地方一样,表层是黄土下面是黄泥,根本没有被挖过的痕跡。 一切都是田晨在撒谎。 “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支书指了指小姑娘,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一群人呼啦啦地跟著支书离开,大队长走之前还让田老大好好教育田晨,这丫头太不像话了。 “我没说错,我真的看到奶奶藏东西了!” “肯定是她提前转移,藏到別的地方了——” 见爸爸开始找傢伙要打自己,田晨嚇得跑到院子外。 “老大,別打孩子,我有正事要说。” 丁萱喊住长子,在田小满的搀扶下,把他们叫进堂屋。 “我想过了,树大分杈,人大分家。” “大妞她今天这么想,觉得我偏心小满,说明咱们不適合再住一块儿了。” “你们成家立业儿女都有了,该分家了。正好这回咱们把家分了,免得以后还有人觉得我偏心。” 见丁萱这么说,田老大无地自容,直接跪了下来。 “妈,是我的错,我没教好大妞,您別生气,我回头好好教育她。” “爹走的早,您辛苦把我们拉扯大,孝敬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您现在说分家不是打儿子的脸吗?!” 其他人也纷纷劝丁萱。 村里谁家老人在会分家? 都是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这才是家里和睦兴旺的徵兆。 他们如果真分了家,出去是要被其他人笑话的。 丁萱看著儿子儿媳们苦苦哀求,没有半点儿心软。 前世,原主之所以藏著箱子,是因为財不外露。 这个时代根本不允许有这些东西存在,拿出来就会被抓,她不敢分给孩子们。 没告诉他们,怕人多嘴杂,怕儿子禁不住枕边风说漏嘴。 可在田晨那番胡说下,加上又確实挖出来了宝贝,三个儿子和媳妇心里都有了疙瘩。 他们觉得原主藏著掖著就是要把宝贝当成嫁妆以后留给小妹。 財帛动人心。 那些亮闪闪的金子银子谁不爱?谁不馋? 原主真是冤枉死了! 她一个寡妇,在丈夫死后把三个儿子拉扯大,给他们娶了媳妇,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可不欠他们的! 更何况平时对三家她一碗水端平,也確实没有把宝贝全部留给女儿的想法。 这几人偏听偏信,在原主被抓去改造走后,对妹妹不闻不问,实在是过於叫人心寒。 “你们不用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丁萱咳嗽了几声。 “我怕不分家,日后没个安生日子。” “今天能告我藏了金子银子,明天就会告我別的。我年纪大了,禁不住这些折腾。” 亲妈的话已经说到这里,几个儿子媳妇知道丁萱心意已决。 他们就算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第二天,大队长和他爹被田老三请来,让他们做个见证,田家分家。 丁萱分了一间房,和田小满单独过。 她和田小满的工分单独分出来,剩下的三家分,粮食也是如此。 至於家里的帐单,虽然原主记的很简单,但是每一笔她都写了。 核算下来存款有176块钱,丁萱拿了50,剩下每家分42块钱。 至於门口那点儿自留地,一家分小小的一块儿,两只下蛋的母鸡丁萱都拿走了。 “以后你们要是孝顺,每年给我分点儿粮食,割一条肉,或者给我十块二十块的。” “你们不孝顺,我也没办法。反正农村人活到老乾到老,我自己种点儿吃点儿,也不会饿死。” “实在是老的没办法了,我就闭眼去见你们爹……” 丁萱一脸麻木,看上去像是彻底伤了心。 三兄弟连忙说不会,以后一定会孝顺亲妈。 这话丁萱可没放在心上。 毕竟前世原主从农场改造回来,儿子和儿媳可不是这態度。 老太太得知女儿死因,没两天就走了。她死的早,也就没有受什么儿子媳妇的作践。 “散了吧!” 丁萱站起来,走之前,她指著自己的房间。 “你们要不要进去搜一搜,看看你妈我有没有在里面藏什么宝贝?” 这话说的三个儿子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当天晚上,隔壁就传来田老大打孩子的声音。 田晨扯著嗓子哭,丁萱听了觉得吵,叫田小满把门关上。 “妈,你別难过。我有工资也有工分!我给你养老!” 田小满觉得妈妈是故作镇定,其实內心被伤透了。 她心疼地握著丁萱的手,劝她別多想,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没事儿,我扛得住。这算什么啊!” 丁萱躺床上,和田小满讲她当初跟田有农出来逃荒,怎么在路上挨饿,怎么在老鼠洞掏粮食,到石沟村分了地,两人又是怎么辛苦开荒的。 田小满听得入迷,原来爸妈年轻的时候吃了这么多苦。 母女俩聊著聊著睡著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此后,丁萱在队里干活也没那么努力了。 工分挣个7分就差不多了,她一个老婆子吃的又不多。 原主那么使劲儿干活,是因为三个儿子都生了好几个。 孙子孙女们还小,干不了什么活,那么多张嘴要吃吃喝喝,这都得平时多挣工分才行。 如今就丁萱和田小满两人。 虽然田小满在村里当民办教师工资没那么高,3个月才发10块钱,但是工分一天是10个。 母女俩挣的完全够吃了。 而且原主还会给牲口接生,懂一些兽医,丁萱来了在这方面做得更好。 周围十里八村的牛啊羊啊猪啊这些,不管生產还是生病,都会来人请丁萱去帮忙。 到时候记工分也好奖励別的也好,都是好事情。 没了一家子的负担,也不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丁萱现在舒服多了。 田晨挨了打,在床上躺了两天,心里对奶奶和小姑怨恨得不行。 虽然她分家的想法实现了,可田晨很快发现分家的日子还不如没分家的时候。 没分家,她可以躲懒。 反正家里弟弟妹妹那么多,她少做一点別人多做一点,大人看不出来。 分家后,他们家就4个孩子。 她是老大,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妹妹才3岁,什么都做不了。 弟弟们上课之外,有属於男孩子的任务,一个给队里割草餵牛一个打扫牛圈,都是可以挣工分的。 这就导致家里打扫、洗衣服、拾柴禾成了她的事情。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田晨再次觉得年代文欺骗了自己。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別人穿越都有金手指有空间,我什么都没有!” “別人是资本家小姐,有军官未婚夫,要么就是技术工人,生活在城市里,都是成年人,就我还是孩子!” 田晨愤愤不平。 她想跑路,可是也知道当下的背景环境,一个女孩子根本走不出去。 田晨掰著手指算了又算。 现在是76年,她才12岁,不管怎么盘算,幸福自由的生活对她来说都遥遥无期。 实在不行,只能等她长大了出去打工,或者是考中专,考大学! “等到18岁,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田晨还没等到属於她的自由,国家恢復高考时,田小满考上了北方交通大学。 喜讯传来,整个石沟村都沸腾了。 田小满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考这么好。 田家三兄弟也过来祝贺小妹,嫂子们说著恭喜的话,丁萱笑眯眯地看著女儿。 田晨看到小姑被大傢伙儿簇拥著,心中十分嫉妒。 “第一年高考就是占便宜,卷子简单,我要是年龄够了,我也能考上!!” 作为现代人,田晨觉得凭自己的文化水平肯定吊打这个时候的人。 她现在初一,学习不错。 也因为这个,爸妈对她的態度好了很多。 之前田晨不是没动过教训小姑的心思,奈何每次她还没动手,刚生出念头,就会各种倒霉,最倒霉的一次直接摔断腿。 次数多了,田晨有些恐慌,担心小姑是福运锦鲤之类的女主,和她作对会倒霉。 最后她不得不老实安分下来。 见小姑考上大学,田晨转头跟爸妈说自己以后也要考大学,给他们爭光。 田老大听了乐呵呵的,也就没再计较女儿越大越懒惰的事儿。 他念书不行,两个弟弟也不是读书的料。 家里就小妹成绩好,妈才会一直把她供到高中。 现在女儿似乎很像姑姑,读书不错,还有这样的志气,叫田老大非常开心,仿佛看到几年后田晨考上大学,自己被別人恭贺。 丁萱拒绝了儿子们要供妹妹读书的提议。 “你们儿女多,钱的地方还在后头。小满读书我来供!” “你们以后好好培养孩子,不管是儿子女儿,再教几个大学生出来,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丁萱这么说,叫三兄弟有了动力。 他们读书不行不是还有孩子么!那么多娃,就不信出不了一个大学生! 丁萱送田小满去上大学。 之后她藉口找了个保姆的工作,乾脆没回村,留在了城里,彻底跟老家断了联繫。 等田小满大学毕业,丁萱已经在南方当上了老板。 作为一个听妈妈话的孩子,田小满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按照国家分配去单位上班,而是来了丁萱的服装厂。 丁萱手把手教女儿怎么做生意,如何当老板。 田小满脑子灵活,是个不错的学生,很快就成了丁萱的左右手。 只等系统提醒丁萱,田晨参加了两次高考,连中专都没考上,丁萱才想起来她已经19岁了。 前世,田小满落水被谢自强救了,两人成了夫妻。 谢自强虽然在大家眼里是个懒汉,其实这人头脑很好,情商很高,胆子也很大。 改革开放后他出去闯荡,还真的赚到了钱。 田晨19岁到小姑家,看到八十年代万元户的生活后,心生邪念,想勾搭小姑父。 谢自强一直都喜欢田小满,对田晨这种行为自然看不上,当场怒斥她不要脸。 只是田晨还是找机会刺激了田小满,激得她心臟病犯了,没抢救过来。 谢自强为给妻子报仇,杀了田晨,自己也吃了生米。 丁萱这回没有强行把女儿和谢自强撮合在一起。 这人的人品是过硬的,对家庭也是忠诚的。 但是田小满的感情应该她自己来做决定,而不是丁萱牵红线。 不过,丁萱还是送了谢自强一张好运符,能稍微增加他的运气。 得到系统提醒后,丁萱恢復了田晨的记忆。 重生回来,田晨发现一切都变了。 她对奶奶的揭发没有成功,小姑考上了大学,她们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 田晨怀疑丁萱和田小满中有人重生,或者两个人都重生了。 至於她们为什么没有报復自己,她搞不明白。 难道是要钝刀子割肉? 或者……还有什么阴招在等著她? 田晨很害怕,特別是在村子里看到开著轿车回来的谢自强,她更是嚇得跑回家。 前世被谢自强掐死的那一幕太过可怕,直接给田晨留下了心理阴影。 “老天爷,我只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 田晨各种拜佛祈祷,变得有些神叨叨的。 田老大和妻子看到她这样,觉得是高考把孩子逼疯了。 他们宽解过田晨,说实在不行再考一次。 或者,让她跟著其他人出去打工。 谢自强在外面开了个玩具厂,这次回来是来招人的。 很多人都要去谢自强的厂子打工,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他是不会骗人的。 “不要,不要杀我!” 田晨听到谢自强这个名字就害怕。 特別是晚上一闭上眼睛,她立刻呼吸困难,感觉脖子被死死掐住。 窒息感叫她无法呼吸,总是在午夜时分惊醒。 田晨认为这是奶奶和小姑的报復,她们什么都没做,却躲在谢自强背后。 他们仨是一伙的! 谢自强招工一定是幌子,为的是把她忽悠出去弄死她。 “我不出去,我就在家里!我种地!我干活!我哪儿都不去——” 田晨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外面有丁萱,有田小满,还有谢自强,他们都在等著她,只有村子里才是安全的。 他们总不敢在村里当著这么多熟人对她动手。 因为心魔,田晨曾经最討厌农村,最看不上农民,最不愿意干农活,现在她只想一辈子呆在石沟村。 哪怕弟弟妹妹们都出去打工,在外面安家,她始终死死地守著老房子,不肯离开村子半步。 “这就是做贼心虚——” 丁萱点评道。 她已经把厂子交给了田小满,至於如何发展,如何继续,就看女儿的安排。 老婆子的任务完成,得享受了! 丁萱回了石沟村。 如今,三个儿子都成了爷爷,分家后,他们才知道当家做主没那么简单。 以前家里有老娘,全家人拧成一股绳。 等他们要挣家业给儿子们娶媳妇,才体会到当年妈一个寡妇有多不容易。 丁萱没露面,她瞄了一下,这三家过得也不咋地,孙子辈也没人能考中专考大学。 不过,儿子们过得好和坏都跟她没关係,她的重点对象是田晨。 在田晨从地里回来,路过小河的时候,丁萱一把把她推下去。 “救命,救命啊!” 田晨嚇了一大跳。 冬天水冷,把她冻得瑟瑟发抖,她一边猛喊救命,一边挣扎。 奈何,声音被丁萱屏蔽,哪怕有人从岸边路过,也没人看到河里的田晨。 这种诡异的情形,把她嚇得不行。 她挣扎著想抓岸边的枯草,丁萱又叫她踩滑掉水里。 反覆几次,田晨没了力气,冻得瑟瑟发抖。 她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结果一个二流子赵洋来了。 他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还是个癩头,平时好吃懒做,游手好閒。 “你滚开!你走!” 田晨想到前世,她也是这么对小姑的,但是小姑命好,遇到的是谢自强。 她怎么就遇到了赵洋? 赵洋救了田晨,还遇到一大波打工回村的人,正好瞧了个清清楚楚。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了这事儿。 事后,赵洋到田老大家提亲。 他穿的人模狗样,提著菸酒点心,发誓自己一定会改过自新,叫田晨过上好日子。 田老大自然不会让女儿嫁过去,那不就成了害女儿么! 他再次提出让田晨出去打工,找个事情做,能挣钱还顺便躲一躲赵洋。 田晨同意了。 出去后,她发现外面世界日新月异,和村里完全不一样。 一开始,田晨老老实实地在厂里打工。 很快她又原形毕露,觉得打工妹太累太辛苦。 在老板甜言蜜语的哄骗中,田晨交付了自己,也確实得到了她要的生活。 只是好景不长。 一天田晨在午睡,门被踢开,一群人闯进来,为首的是个泼辣厉害的女人。 “姐,就是她,她是狐狸精!” 一人拿著照片对著田晨的脸,指著她说道。 “好哇,就是你这个骚狐狸勾引老孙!” 女人一耳光抽在田晨脸上,“姐妹们,给我打!” 田晨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她被人拽著长发从家里拖到街上,一群人喊著打狐狸精。 老板怕老婆,根本不敢露面。 老板娘把田晨的包、鞋、衣服全部剪碎,还扯了她的衣服拍了照。 她警告田晨要是再缠著自己男人不放一定叫她好看。 这边工厂多,老乡多。 田晨衣衫不整的模样被不少村里人看到,还把消息传了回去。 田老大气得要死,让儿子们把女儿带回来。 早知道她会这么丟人,不如叫她嫁给赵洋,至少不会脏了家里的名声。 田老大准备把田晨嫁给赵洋。 “爸,我不嫁癩头我不嫁!你们这是犯法!” “犯法?你难道还想当小三?还嫌不丟人?!” 不过,赵洋表示不捡破烂。 谁不知道田晨是破鞋! 他虽然是个癩头,娶不到媳妇儿,但也不是来者不拒的。 一直追踪看戏的丁萱放走了田晨。 她连夜逃出去。 田晨身上没钱,但遇到了一对和善夫妻,说著港城话。 她以为遇到贵人,还想跟贵人去港城淘金,没想到贵人是披著人皮的鬼,直接把她卖了。 “老板,有新鲜的北妹啊!” 此时的港城灰色娱乐业合法化,田晨成了站街的一员。 不接活就挨打,那些人是真的打人,她头一次见识到社会的阴暗面。 田晨被打的鼻青脸肿,不得不被迫营业。 在一次和大家躲避执法时逃跑中,田晨被后面的人推倒。 她从楼上摔下来,脸上撞到锐物,被划了大口子,破了相,再也干不了这行。 田晨最后跟著一个跛脚的中年男人走了。 男人是垃圾工,脾气暴躁,隔三差五拿她出气,甚至在她怀孕后把她打流產,还说孩子是野种。 夜深人静的时候,田晨会想到曾经的自己。 年代文的美好都是虚幻的泡沫,她上当了! 田晨在男人再次打自己的时候,愤怒地拿刀砍死了他。 因为拘捕,还威胁別人,她被警察当场击毙。 “真好,我可以回去了——” 倒在地上的田晨喃喃道。 丁萱没想到,女儿最后还是和谢自强走在了一起。 这次不是意外撮合他们不得不在一起,而是两人遇到后互相欣赏,谢自强主动追求。 行叭!也算是解不开的缘分! 第102章 我爹恋爱脑,拿我去「报恩」 江红玉和夫君丁韞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后也算是相敬如宾。 婚后第二年,江红玉怀孕,因肚子大得出奇,大夫说是双胎。 来年她生下一对龙凤胎,公婆欢喜,夫君也十分高兴。 丁韞不像別人重男轻女。 他对女儿丁昭昭非常宠爱,像眼珠子似的看护著,日日过问她的饮食起居。 丁韞还再三叮嘱儿子,要好好照顾妹妹。 夫君不偏爱妾室,对孩子也好,江红玉还以为丁韞是个正派男人。 没想到15年后,流放长岭的靖安侯一家平反回京。 江红玉这时才知道,靖安侯杜宴曾经对丁韞有恩。 当初杜宴下狱,侯夫人艰难生下女儿。 为保住侯府血脉,丁韞把亲生女送过去,將杜家千金抱了回来。 如今侯府恢復了往日的荣光,丁昭昭身世大白,成了侯府千金。 江红玉接受不了现实,追问自己的女儿在哪里。 杜宴遗憾地告诉她,长岭苦寒,那个孩子才5岁就没了。 江红玉心中怨恨,想为女儿报仇,却被夫君和儿子关起来毒哑了她。 世人称颂丁韞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背靠侯府,他步步高升。 原主就是那个死在流放地的倒霉女儿。 …… 丁萱还是头一次当刚出生的婴儿,感觉很奇妙。 她的眼睛糊糊的,只能看到光影人影,看不清楚的具体画面。 就像有一圈迷雾遮挡在眼前,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体验。 作为成熟的灵魂,丁萱当然是拒绝乳母。 这性子叫眾人称奇。 后来家里找了一头奶羊,天天熬煮羊奶餵她。 江红玉第一次生孩子,还生了两个,自然要坐双月子。 丁韞担心她和孩子们接触久了,能记住婴儿的特徵,影响自己的计划。 他以江红玉生双胎伤了身子,需要好好休养为由,把龙凤胎养在旁边的厢房。 丁韞每日让乳母抱过来给妻子看两次。 每次他都会陪在旁边。 他话里话外全是关心娘子的身体,说她辛苦了,转移江红玉的注意力,不让她多关注孩子。 这个男人偽装得很好,江红玉还以为夫君是真的心疼自己。 她生產不顺,產后身子一直不利索。 加上丁韞在汤药里加了安神药物,导致江红玉经常昏睡,根本没什么亲近孩子的时间。 听了系统的描述,丁萱忍不住呸口水。 噁心! 別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么? 丁韞说什么报恩,搞得冠冕堂皇的,其实他是放屁!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杜宴的妻子,沈冰如。 丁韞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遇到女扮男装来求学的沈冰如。 两人称兄道弟,关係相当要好。 丁韞一度还怀疑自己的取向有问题,居然对贤弟动心。 等知道“沈贤弟”是女子,他本来还在窃喜,想求娶沈冰如。 可沈冰如和杜宴有婚约,她也不喜欢白面书生,喜欢威风凛凛的男子。 丁韞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心上人另嫁他人。 在靖安侯牵扯到朝中爭斗,被下狱时,沈冰如已经身怀六甲,马上要待產。 她写信给丁韞求助,这才有了之后的一切。 他扯著知恩图报的大旗,本质上就是个舔狗,还把儿子丁洵培养成了沈冰如女儿的舔狗。 原主和亲娘江红玉才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丁萱趁乳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活动小胳膊挥著小拳头,一拳打在旁边男婴的脸上。 就是这个混帐东西,居然和丁韞一起,把亲娘关在院子里。 那碗毒哑江红玉喉咙的“补药”,还是他亲自端过去的。 真是一脉相承的好舔狗啊! “呀呀呀——” 大家听不懂婴儿语,只觉得大小姐活泼好动。 男婴被打得哇哇大哭,丁萱反倒哈哈大笑。 之后,她每天吃奶睡觉打小白眼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当是活动筋骨了。 “小坏蛋,怎么老欺负哥哥啊!” 江红玉看著襁褓里又乖又香的女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乳母已经把这事儿当成笑话讲给了她听,说大小姐性子霸道。 江红玉握著婴儿的小手,亲了一下。 “你长大以后该不会是个小炮仗吧!一点就著的小炮仗!” “呵呵……” 丁萱笑著,嘴里咿咿呀呀。 母女俩待一块儿还没到半刻钟,丁韞就赶来,打断了她们的交流。 他一边关心江红玉,一边抱著丁萱哄,嘴里关心妻子,叫她別费神好好休息,做足了好夫君的模样。 丁萱翻了个白眼,瞧不上丁韞。 这人那么喜欢沈冰如,还不是一个又一个地往家里纳妾。 把妻子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当成討好心上人的礼物,这事儿亏他做得出来! 什么东西! tui—— 丁萱吐口水,喷了丁韞一脸。 反正她是小婴儿,控制不住流口水,他能怎么样! 听到江红玉的笑声,丁韞尷尬地把女儿递给乳母,让她抱走。 丁萱在乳母怀里盘算著时间。 虽然现在杜宴和侯府二房三房的男人们被抓进大牢,但是侯府的女眷们还好好地呆在家里,侯府也被围了起来。 杜宴下狱说不上冤枉,他支持皇子夺嫡,被枪打出头鸟了。 封建社会的政治斗爭一直都是极为残酷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在这个位置的人谁能清清白白,乾乾净净呢! 用不了半个月,靖安侯府会被抄家流放。 而今天晚上,沈冰如会生下女儿。 之前丁韞非常庆幸江红玉生了龙凤胎,儿女双全。 这样不管沈冰如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能帮上忙。 既然如此,丁萱笑得有些邪恶,捏了个小小傀儡投了出去。 不如叫沈冰如也多生一个儿子吧! 这样就可以把小白眼狼哥哥送出去了! 丁韞一直等著侯府的消息。 换子是他主动提出的,沈冰如接受了这个提议,还告知了婆母。 等她费尽艰辛生下龙凤胎,侯府老太君惊呆了。 当初大夫可没说儿媳怀的是两个啊,肚子看著也不大,怎么生出来一儿一女呢? 幸好丁韞家也是龙凤胎,这不正是为他们杜家准备的么! “好好好,我孙儿孙女有救了——” 老太君连忙叫人通知丁韞。 “龙凤胎?这么巧!” 丁韞很高兴,自己终於能帮到沈冰如。 虽然杜宴下大狱,树倒猢猻散,但是肯为他卖命的人还是有。 两对龙凤胎在侯府后门成功交换。 有丁萱在,用了障眼法,她自然没被换走,可其他人看到的不是这样。 把白眼狼哥哥换走后,丁萱和小傀儡一起回到丁府。 原主上辈子跟著杜家人在流放地吃苦。 明明杜家还有年纪更小的孩子,一个个都养活大了,偏偏她在5岁病死。 说白了,是杜家人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不是自家的孩子,他们不上心。 即便原主是替杜宴和沈冰如的女儿受苦,可她又不是亲生的。 夫妻俩一个要韜光养晦,谋划著名重返京城,一个有长子,之后又生了儿女,哪里顾得上原主。 杜家三房一共8个孩子,只有原主死了。 他们的心真狠啊! 现在好了,杜昭昭留在杜家。 白眼狼哥哥丁洵,这辈子可以陪著心心念念的昭昭妹妹一起共患难了。 完美! 以防两人不被大人当回事病死,丁萱十分善良地给他们贴了保命符。 轻而易举地死掉,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丁萱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睡著了。 丁韞藉口乳母照顾孩子不周,导致龙凤胎生病,把她们赶走,又换了两个新乳母。 江红玉担心孩子,要亲自照顾,结果晕了过去。 大夫说她亏空得厉害,得好好养著。 不用说,大夫是丁韞找的,所谓的亏空也是他在药里动了手脚。 这一次,江红玉躺了半个月才看到两个孩子。 新乳母夸少爷和小姐很乖。 他们饿了会哼哼,想尿想便便也会哼哼,带起来一点儿都不累。 丁韞慈爱地盯著奶娃,心想真不愧是沈冰如的孩子,这么小就冰雪聪明。 他和江红玉商量著给孩子起名。 “男孩,就叫洵,丁洵。” 丁萱可不想让自己的小傀儡叫白眼狼的名字。 於是,男婴眉一皱,一副要哭的样子。 “夫君,看来孩子不喜欢这个名字啊……” 小傀儡似乎是迎合江红玉的话,撇嘴哭了两声。 这—— 丁韞不得不换別的,选了半天,起了“澈”字,小傀儡终於笑了。 “奇了,这孩子他居然会自己挑选名字!” 丁韞连连称奇,再次觉得真不愧是沈冰如的孩子,这么早慧。 “丁澈,好名字,清而透亮,洞察秋毫!澈儿,好听!” 江红玉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丁韞给丁萱起名,还是选择了“昭昭”,她立刻扯著嗓子大哭。 谁要叫这破名字? 那杜昭昭第一时间改姓,回了侯府立刻在亲爹亲娘跟前尽孝,根本没想起过把她养大的江红玉。 丁萱才不要和小白眼狼一个名字! 没办法,夫妻俩又选了二三十个名字,最后提到“萱”字,丁萱才停止哭泣。 “这兄妹俩真是脾性大——” 江红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咱们家出了两个小魔王啊!” 丁韞却很高兴,嘴里说著他就喜欢他们这样,抱著两人在怀里哄了半天。 丁萱找机会给江红玉慢慢调理身体,这辈子娘亲要长命百岁才行。 至於丁韞这狗东西,让他好好在朝廷当牛做马,给他们母子当长工吧! 时间飞逝。 丁韞对龙凤胎是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 不管回来多晚,他都要亲自过问龙凤胎的事情。 丁韞原本在户部司是个从五品的郎中。 某天,他带著龙凤胎出去游玩,路上遇到了尚书大人的马车。 丁萱开口,夸马车华丽气派。 丁洵跟丁韞撒娇,说他也想坐这样的马车。 丁韞不得不耐著性子跟他们解释,不管是马车还是轿子,都有规制,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那你当大官不就行了!” 丁洵眼巴巴地瞧著马车,“爹爹当了大官,我就可以坐马车了……” 丁洵这样,叫丁韞想起了情敌杜宴。 如果靖安侯府还在,他们还是杜家的孩子,哪里用得著羡慕別人。 男人之间,总是存在著一些隱形的比较。 要是有朝一日,杜宴重新復起,把孩子们接回去,得知他们在丁家过得寒酸,杜宴会不会打心底觉得他丁韞不行? 沈冰如会不会认为他委屈了她的孩子们? 就因为这个念头,刺激了丁韞的上进心。 他找了门路,调到外面当了知府。 和前世丁韞守著户部司的那一亩三分地不同,这回他打鸡血似的搞事业。 江红玉的誥命品级,隨著丁韞的努力,越来越高。 她现在是有儿有女万事足。 夫君上进疼孩子,虽然家里有妾室,但丁韞拎得清,没给她添堵。 要说丁韞身上唯一的詬病,就是他不行了。 当初,江红玉生龙凤胎后,陆陆续续养了一年多才把身体养好。 还是几个妾室找到她哭哭啼啼,她才知道丁韞身体出了毛病。 江红玉倒是没什么想法。 丁萱和丁澈两个活宝占据了她的全部精力,她可没空伺候男人。 不过妾室们在如似玉的年纪活守寡,也是可怜。 加上丁韞现在能挣,也挣得多。 所以她这个主母在吃穿用度上比较大方。 如今,大家都知道老爷指望不上,几人围在夫人身边陪她说笑逗乐,就指望以后老了能有个安稳的日子。 给丁韞下药的丁萱笑而不语。 反正这男人又不会心疼自己的儿女! 他把孩子当成工具討好心爱的女人,一点儿父亲的样子都没有,那他还生孩子做什么? 比起丁家的其乐融融,远在长岭的杜家人现在可谓是生不如死。 长岭自古以来都是流放地。 周围是险峻的高山,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连通外界。 流放的人在这里成家生子,繁衍后代。 当初荒凉的峡谷现今已变得很是热闹。 有专门的驻军镇守此地。 当初杜家人来的时候,可没人管他是侯爷还是鸟爷,天皇老子到了这里都是犯人。 在长岭,吃的用的都得通过劳动去驻军换取。 女人们要纺麻织布,不然家里人没衣服穿。 男人们头三年得服役,一起去採石砍树,每天都有任务,砍的树要自己搭建窝棚。 等三年后,他们才可以圈养家禽,养鸡养鸭了才有肉吃。 罪行不那么重的,遇到大赦可以离开。 罪名大的,除非是特赦,否则得一辈子呆在这里。 靖安侯传到杜宴手里,已经是第五代。 府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生下来就没吃过这种苦头。 曾经沈冰如十指不沾阳春水。 到了长岭,成了罪妇,她也要学著搓麻,纺线,织布。 这种粗麻衣粗糙得很,侯府最低贱的下人都不会穿。 可是现在身份不一样,大家没得挑。 沈冰如唯一庆幸的是龙凤胎被丁韞带走了,孩子们不用跟著吃苦。 至於跟前这两个孩子,她虽然愧疚,却也无能为力。 条件如此,大人吃什么孩子吃什么,她能怎么办? 杜宴很想找机会回去,奈何他支持的五皇子被圈禁,得罪的三皇子风头正盛。 三皇子还特地派人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叫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不敢让对方抓到小辫子。 这种憋屈的生活,让杜宴心里落差很大。 这才是龙游浅水遭蛇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对龙凤胎,杜宴准备隨便起了个名。 因为丁萱的精神干扰,最后杜宴给男孩儿起名杜洵,女孩儿叫杜昭昭。 也算是和前世相互呼应了。 比起对长子的看重,杜宴很少关心“龙凤胎”。 本身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女,他根本不在意。 他们夫妻哪里知道,孩子压根儿没换成,女儿其实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两个孩子磕磕绊绊地长大。 大人们忙,大一点儿的孩子也要帮家里做事。 要不是丁萱的保命符,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他们早就像原主那样,因为不被重视,生病后没人照顾,直接死掉了。 比起前世,这回两人瘦瘦小小的,神情气质畏畏缩缩的,打骨子里透露出一股自卑来。 虽然这里也有读书人办简易学堂,教人读书识字,杜家其他子女都跟著去听课,可这並不包括“龙凤胎”。 因为沈冰如连续怀孕,又生了一儿一女。 大哥是杜家的长子,需要学的东西多,他有杜宴亲自教授。 弟弟妹妹那么小,照顾他们的重担就落在了龙凤胎的身上。 两人根本没空去学堂。 比起前世丁韞细心教导,不管是丁洵还是杜昭昭,都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这回他们一直到10岁,都是目不识丁的文盲,仅仅只会写两个人自己的名字。 “噢哟!两个文盲——” 丁萱看直播的时候心情大好。 她给自己倒了果酒,一边吃点心喝酒,一边看杜家人的惨状。 和杜家夫妻相比,丁韞虽然是舔狗,但是对沈冰如的孩子掏心掏肺,尽职尽责,完全对得起她。 可是杜宴和沈冰如对“龙凤胎”的態度,连丁韞的十分之心思都没用到。 患难见真心,绝境看人品。 他们两口子其实蛮般配的,都很现实,没有良心,不讲情义。 一想到杜宴五年后会重新復起,丁萱决定毁了他的登云梯。 如今的新帝就是曾经的三皇子。 只不过三皇子在位没几年突然病逝,没有留下子嗣。 后来在太后和朝臣们的簇拥下,被圈禁的五皇子顺利登基。 靖安侯作为五皇子的忠实追隨者,被他圣旨召回,恢復爵位,官復原职。 当今太后是三皇子的养母,不是生母。 太后娘家侄女是五皇子正妃。 她在新帝驾崩后,为了娘家的利益,选择了五皇子。 只要保住新帝,五皇子就不会有登基之日,靖安侯也永远无法翻身。 四年后,新帝果然病重。 宫里悬赏神医,丁萱乔装成鹤髮童顏的老头,揭榜进宫。 神医药到病除,新帝感激不尽,不但赏赐黄金万两,还要给她封官。 不过,丁萱说自己是閒云野鹤,受不了束缚,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第二天就离开了。 丁萱留下一封信。 信中提到宫里女子喜爱用铅粉美白。 铅粉有毒,长期使用不但影响健康,还会让女子在怀孕后保不住胎,影响皇嗣。 她还说现在制丹喜欢加硃砂,硃砂中含水银,高温烧制水银被激发出来,服用后也有害身体健康。 该说的丁萱都说了。 至於皇帝听不听劝,她也管不著。 新帝见识了神医的医术,对她的真言自然是句句放在心上。 难怪他的子嗣都保不住养不大,原来这里面问题这么多。 而且之前病重,新帝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了,死对头当上了皇帝。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半年后,被圈禁的五皇子妃因为爭风吃醋,毒杀了五皇子。 连带著几个孩子一起食用了她亲手做的有毒糕点,死的死,病的病。 “皇帝居然忍了半年,下手也很乾脆利落,真不愧是皇家长大的人,都心如磐石!” 丁萱感嘆了两句,隨后拦截了丁韞送去长岭的物资。 丁韞卷了多年,如今已经是户部侍郎。 重回京城,当上二品官后,丁韞一心想帮杜家回京。 靖安侯一家在长岭吃了15年苦头,也该回来了。 不过,刚刚发生了五皇子被毒杀的事情,丁韞害怕触皇帝霉头,暂时按捺了下来。 但是他依旧准备了几大车东西送去长岭,生怕委屈了沈冰如。 前世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这回有丁萱盯著,丁韞不管是外放还是回京,只要他送东西去长岭,她都劫走,绝对不便宜杜家人。 这些年,丁韞一直盯著傀儡念书,势必要把他培养成满腹经纶的才子。 傀儡自然不负所托,才15岁已经是举人了。 丁萱倒是懒散得多,对读书没兴趣,偏爱书法绘画,丁韞爱屋及乌,对她十分宠爱。 外面大家哄抢的,千金难求的“临水居士”画作,居士就是她本人。 总之,兄妹俩给江红玉挣足了面子。 眼瞅著丁韞蠢蠢欲动,一副拼了命也要將心上人救出泥潭的架势,丁萱只能让他生病。 男人,只有装在棺材里,埋进地底下才安心。 丁韞躺床上动弹不得,只能不甘心地致仕养病。 回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屋子好冷清。 小妾们討好江红玉,压根儿不在乎他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儿女们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以前的懂事孝顺完全是装的。 怎么会这样? 丁韞命人喊来丁萱和傀儡。 两人站在床边,冷漠地看著丁韞。 “你又不是我们亲爹,占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便宜,现在摆什么谱呢?!” 英俊的少年冷冷地说道。 “对啊!我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丁萱嘻嘻笑著。 “你真傻!我听说,长岭的那对龙凤胎早就死了,你们老丁家绝后啦!你死了都没人给摔盆!” “等你也死了,丁家的一切都是我和哥哥的。” 丁萱活泼可爱,说出来的话却扎死人。 她话音刚落,傀儡在旁边补充道: “我们会把爹娘接回来,住你的大宅子,你的银子,还会好好孝顺他们!” “做人不能忘本,我们是杜家的孩子,不是丁家的!” 两人一唱一和,气得丁韞当场吐血。 他呕心沥血,把他们养大,换来的就是这样的背叛? “好噁心,你吐血弄脏我的裙子了!” 丁萱一脸厌恶。 “我看你是吃得太多,气血太足了,以后乾脆不要吃饭了——” 丁韞身边的人早就被丁萱换掉,他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被活活饿了三天后,丁韞前胸贴后背,已经没力气叫唤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要是当初没有换孩子,自己的亲生儿女养在身边,他们绝对不会这么不孝,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难道別人家的孩子不能养,永远都养不熟? 他奋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要被杜家摘桃子? 丁韞悔得肝肠寸断,在长岭重生回来的丁洵和杜昭昭也被眼前的情形嚇著了。 他们怎么在流放的地方? 怎么和杜家人在一起? 看著自己满是茧子的手,还有手指上粗大的关节,杜昭昭尖叫了一声。 这是农妇的手,不是她的手! 她的手怎么会是这样子! 丁洵也没想到,重生回来自己居然成了杜洵。 前世他在得知亲生妹妹早就死了的消息后,安慰江红玉。 丁洵说妹妹命薄,结果被亲娘指著鼻子骂他冷血无情,还打了他两耳光。 这回他被亲爹当成人情送到杜家,在流放地苦哈哈生活了15年,小小年纪就苦得像个中年人,丁洵接受不了。 两人吵吵闹闹,引来了杜宴的一顿训斥。 “娘,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丁家根本没换孩子,你们被骗了!” 杜昭昭大哭。 隨著杜昭昭哭著讲述,杜家其他人陆陆续续恢復了记忆。 “五皇子死了!完了,全完了……” 杜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五皇子死了,他最后的依靠没了,以后大概要老死在了这里,一辈子没有翻身之日了。 为什么两辈子会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是丁韞吗?还是谁? 杜家的吵闹引来了官兵。 在挨了一顿鞭子,又被训斥后,他们老实得像鵪鶉一样。 在重新享受了侯府的荣华富贵后,又重新回到长岭这个苦寒之地,杜家每个人都接受不了。 特別是杜宴、沈冰如夫妇。 他们倒是想办法联络外面,给丁家送信,想找丁韞,结果打听消息的人说丁大人病死了。 现在,他们唯一的出路彻底被堵死。 “大哥,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吗?” 杜昭昭可怜兮兮地问丁洵。 她没吃过苦,这几日做的事情,把她累得不行。 要是一直过这种日子,她会累死的。 “要不,我们跑吧!” 丁洵的想法很天真,他完全不知道长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在等死和逃之间,杜昭昭选择和丁洵一起想办法逃走。 丁萱乾脆成全了他们,把杜家人打包送到了西域。 那边有波斯来的商人,什么生意都做,也会倒卖奴隶。 丁萱把杜家人和丁韞一起,以最低的价格,打包卖给了一个波斯大鬍子。 她唯一的要求是他们一块儿卖给一家主人,不能分开。 丁韞原本以为自己会饿死,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西域,还有了前世的记忆。 不但如此,他还遇到了杜家人,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沈冰如。 只是这辈子她为何老了这么多? 他送去的药材,滋补品,还有脂粉什么,她没有收到吗? 故人重逢,两边一对帐,双方都懵了。 他们被人耍了!! “是江红玉?还是三皇子?还是谁?” 丁韞有些疯癲。 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 波斯商人按照丁萱的要求,在他们每个人的额头烙了奴隶印记,把他们打包卖给了西边的一家奴隶主。 管你在中原是什么侯爷侯夫人,还是什么大人什么千金少爷,现在通通都是奴隶! 每天他们鸡叫起来劳作,天黑才能休息,一天不得空閒,生病了直接等死。 日復一日的辛劳,叫大家疲惫不堪,身体渐渐吃不消。 沈冰如是最先生病的,她求管事给自己弄点儿草药,却被人直接抬著丟到了碎石沟。 之后是杜宴。 他以为自己很强壮,结果一场风寒就叫他病倒,和沈冰如做了伴儿。 其他人倒是省出口粮给他俩,可这病像是会传染似的,丁韞,丁洵和杜昭昭陆续中招。 看到躺在石沟里的五人,剩下的那些杜家人嚇得远远地躲开,不再送东西过来。 白天太阳晒死人,晚上温差大,又寒风刺骨。 原本有救的五人到了这时候也只能等死,更別提还有毒蛇猛兽威胁他们的性命。 “我是侯府千金啊,我真的不想死……” 这句话成了杜昭昭最后的遗言。 丁萱和傀儡带著江红玉来到了江南。 傀儡没有继续考科举,而是当了个富家翁。 丁萱也逍遥自在,没嫁人。 江红玉虽然担心儿女的婚事,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內心总觉得不该叫孩子们受委屈。 所以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催婚。 而且年纪越大,她越纵容两个孩子。 “娘,你过得幸福吗?” “当然幸福!娘有你们两个,就是最大的福气。” 江红玉没事儿和几个小妾摸牌,听戏,逛院子,游湖。 她养猫养狗,身边一直热热闹闹,被大家簇拥著,哪怕到了80岁依旧耳聪目明。 第103章 男友想当大明星想疯了 原主的男友轩辕昊是十八线小艺人,一心想成名当大明星。 得知男友的理想,大学毕业后原主放弃工作,给他当生活助理,让他能专心演戏。 即便轩辕昊有雄心壮志,可现实却非常残酷。 娱乐圈的俊男靚女太多,他折腾了好几年,依旧只能演小角色。 一次偶然,轩辕昊认识了一位影视圈老板,对方是圈里有名的慧眼识珠。 只是想得到老板的赏识,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据说他有一些特殊小嗜好。 唯一能確定的是老板说话算话,信用靠谱,好几个艺人都是被他捧红的。 轩辕昊有心走捷径,把原主灌醉献给对方。 事成之后,他对著她下跪,抽自己耳光,求她原谅。 他发誓自己成名后一定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看在多年的感情上,原主选择原谅。 这次的討好给轩辕昊换来了一个男配的角色,让他小火了一把。 尝到甜头后,他又利用了女友几次。 轩辕昊用的是最新药剂,就算原主觉得不对劲,也没有实质性证据。 四年后,轩辕昊大火。 他第一时间提出分手,拿出证据,指责原主又脏又烂,发动粉丝网暴她。 原主躲在家里,在浴缸割腕自杀。 …… “小萱,给贺总敬一个——” 一杯酒递到丁萱面前。 她看了看这环境,再看了看身边的两人,明白到了轩辕昊第一次出卖原主的时候。 “小昊,你弄错主次了!” 丁萱笑著站起来,把杯子塞到轩辕昊手里,將他推到贺文潮面前。 “贺总,我们小昊是真心实意地喜爱演员这个职业,把演艺事业当成生命一样热爱。” “为了理想,他愿意奉献一切!” 丁萱笑容得体,一心推销轩辕昊。 “您见多识广,慧眼识珠。” “如今像小昊这么纯粹的男孩子不多了,只要您『深入了解』,一定会发现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这杯酒小昊敬您,祝您心想事成,今天玩得开心——” 丁萱说完,直接把酒倒进轩辕昊嘴里。 小萱…… 轩辕昊当然知道这杯子里加了什么。 他抠喉咙想把酒吐出来,丁萱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呢! “瞧瞧,我们小昊还是太单纯了,没怎么见过世面,青涩得很,您別介意。” “其实今天他是带著百分之百的诚意来的。” “未来一周他都没有工作安排,能在您跟前得几分指点,也是他的福气。这几天麻烦您了!” 丁萱把轩辕昊开的房卡放在桌上,对贺文潮点了点头,踩著高跟鞋走了。 “有意思——” 贺文潮拿著房卡,看著脸色潮红的轩辕昊,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轩辕昊不老实,打算隨便弄个人敷衍他,结果反倒被人戏耍了一通。 真是叫他看了一场好戏! 捏著轩辕昊的下巴,看到他药性发作后迷茫而脆弱的眼神,贺文潮站起来,叫人把他扶去了1106室。 长得好看,但是脑子不好使,没事儿。 就当个美丽的废物吧! 丁萱出来后找了家麵馆点了一份牛杂麵。 贺文潮虽然男女通吃,可他最偏爱的还是年轻好看的男生。 轩辕昊知道这点,但他是个直男,自己嫌噁心就把原主推了出去,叫她失去清白和尊严。 这个垃圾,看她不弄死他! “统子,把过程录下来。多方位,无死角,高清。” 丁萱看直播的时候跟系统吩咐道。 有钱人在拥有了几辈子都不完的金山银山后,快乐閾值被拉得太高。 很少有什么能叫他们感到真正的开心。 所以很多人会採取极端方式刺激麻木的神经,获得足够的多巴胺。 贺文潮就是个典型。 出来之前,丁萱已经房间在里面放了很多衣服和辅助用品。 轩辕昊牺牲原主的时候那么大方,这回轮到他自己,更应该敞开了玩才行啊! 丁萱瞄了直播两眼,嘖嘖了两声,觉得辣眼睛乾脆关了。 她和系统打赌,未来两天都见不到轩辕昊。 回到两人的出租房,丁萱在这个不大的公寓里看到了原主对轩辕昊满满的爱。 小家被布置得十分温馨,照片墙的相框里,记录著他们一路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 她这个名义上的生活助理,不但要提供情绪价值,生理价值,还要当他的司机、保姆、老妈子,给他管理一切事物。 而且,她还没工资。 这就是倒贴么! 轩辕昊一直在白嫖啊! 偏偏这些事情只要套上“爱情”的光环,就变得合情合理,男方还挺理所当然的。 恋爱中的姑娘真是脑子不灵光啊—— 丁萱把原主的东西打包好,拎包走了。 三天后,她正在新租的房间打扫卫生,接到了轩辕昊的电话。 刚接听,男人愤怒的咆哮声就轰炸起来。 “丁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 旁人根本无法理解轩辕昊醒来后的心情。 他的人格遭到了极大的侮辱,这种创伤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弥补的,会在他心中留下一辈子的裂痕。 他现在只想发泄,想找到丁萱这个罪魁祸首,为自己报仇。 见这人如此双標,丁萱笑了。 “轩辕昊,你真是冤枉我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你已经23岁了,这个年纪在娱乐圈算是大龄。比你小比你水灵的男孩子那么多,你快被淘汰了知道吗!” “娱乐圈不缺美男,你不奋斗不努力,不趁著期多找机会,下一个被拍死在沙滩上的人就是你。” 丁萱把前世轩辕昊跪著打自己耳光,跟原主懺悔时说的话反赠给他。 被丁萱这么一刺激,轩辕昊更是要疯了。 她说他老? 说他吃青春饭? 她害了他还有理了! “你在哪儿?你以为你躲得掉吗?我一定会找到你!” 轩辕昊像愤怒的狮子。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內心齷齪,要害人的是他,这些都是他为丁萱安排的。 如今自作自受,他这个罪魁祸首反而委屈上了。 “找我干什么?感谢我吗?” 丁萱贱兮兮地挑衅道。 “我看你最近一直很忧愁自己的前途,想走捷径又狠不下心来,所以帮了你一把。” “毕竟,你不就是打算这么对我的么?怎么落到自己身上你接受不了了?” 被丁萱拆穿,轩辕昊没觉得尷尬,反而更加怨恨。 她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顺从地接受呢? 为什么要那么聪明,发现问题逃掉? 轩辕昊见来硬的不行,开始放低身段装可怜。 他问丁萱是不是嫌弃自己了,他只是太想成功,太想成为大明星了。 只要他当上大明星,就能给她买房子车子,给她美好的生活。 他一定给她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把她娶回家。 这种大饼,丁萱可不吃。 “是啊是啊,我就是嫌弃你!嫌你打屁蹦屎,出门带尿不湿,行了吧——” 丁萱毫不留情地嘲笑著轩辕昊。 “以前我只是在网上看过沟子文学,没想到小说来源於生活。” “轩辕昊,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想必贺总是个大方人,给你的承诺不会不兑现的。” 丁萱掛了电话。 轩辕昊气得想砸手机,等他再打过去,已经被拉黑了。 “宿主,不直接弄死他吗?” 系统很好奇。 “不,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丁萱把最后的工作收尾后,在书房打开电脑。 她在文档上打出了几个名字。 除了轩辕昊,贺文潮之外,欺负过原主的还有康迪,庄少川,聂鑫。 其中,康迪是导演,庄少川是影帝,聂鑫是节目製作人。 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原主长相清纯,自带忧鬱气质,身上有种清冷的易碎感,像个玻璃美人。 这种女性遇到正常人,能激发对方的保护欲。 但如果遇到的是心理不健康的人渣,反而会催生出他们內心隱藏的暴戾因子。 除了贺文潮,是轩辕昊不愿意“献身”,拿原主当祭品。 其他几人都是主动提起,他们给资源,让轩辕昊拿原主当诚意。 到底从哪个下手呢? 丁萱乾脆丟骰子决定他们的下场顺序。 很不巧,聂鑫是第一个。 作为知名节目製作人,聂鑫打造了不少爆款节目,名气很大。 他那些作品很多都借鑑了霓虹国和棒子国的综艺节目。 不说百分之百抄袭,但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奈何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很常见。 国內没有这方面的法律界定和法律条款约束。 而且抄袭的原作是国外產品,山高皇帝远,对方也不会来追责。 导致大家都不知道实情,反而叫聂鑫钻空子。 丁萱把聂鑫借鑑的节目全部罗列出来,和原作做了详细的对比,整理出了完整的证据。 之后,她找到了原作的主创和国外电视台,一一发邮件,把证据打包过去。 不止如此,她还在霓虹国和棒子国的论坛上打舆论战,让当地民眾关注这件事情。 本来有些原作没有追究的意思,奈何本土民眾反映强烈,甚至闹到了国际论坛上。 事情越闹越大,国际论坛上的网友们吵得热火朝天。 种国网友被懟的没话说,纷纷拿聂鑫出气。 都怪这人抄袭,让他们在国际论坛上低人一等被嘲讽,真是丟脸丟到太平洋了! 在聂鑫看来,自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何德何能,居然在邻国成了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要是他做的是好事,这也算是扬名,是为国爭光了。 但他因为“抄袭”出名,名声还臭到国外,著实十分丟脸。 两国的原作和几家电视台同时找律师来种国打官司。 一时间,聂鑫接法院传票接到手软。 网络上的消息传开,老百姓们纷纷觉得丟脸。 泱泱大国,人才济济,五千年的文化瑰宝,难道找不出一个做节目的人? 还要抄袭小棒子和小日子?连一部原创作品都造不出来? 真是丟人现眼的玩意儿! 网民们纷纷开骂,炮轰聂鑫。 “到底谁在搞我?踏马的別叫我找出来,我一定要他好看!” 聂鑫在家里气得跳脚。 天下文章一大抄,现在综艺娱乐节目也是如此。 又不是他一个人抄,怎么逮著他骂? 再说了,他这是借鑑,不是抄袭,干嘛骂得那么难听? 不管聂鑫如何愤怒,事情被炒了起来,他只能想办法和原作和解。 他是帮电视台赚钱,这事儿不能叫他一个人顶著,必须电视台派人去沟通,去购买版权。 丁萱不断地煽风点火,抄袭事件愈演愈烈。 在民意这么激烈的情况下,电视台当然不会认帐。 几家电视台全部甩锅在聂鑫身上,反过来找他要赔偿。 毕竟当初电视台也是出了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王八蛋,都搞我!” 聂鑫没想到自己会被拋弃,成了弃子。 这几年他通过综艺赚了不少钱,这下子全部赔进去了。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他丟了工作,彻底失业。 “天杀的!搞我是吧,都搞我是吧!別叫我找到翻身的机会!!” 聂鑫的叫囂对丁萱来说只是无能狂怒。 现在先叫他没钱,没命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留著他的命,到时候和其他人一起算总帐。 丁萱拿到了庄少川脚踩三只船的照片,发给了狗仔和娱乐公眾號。 前世,庄少川在今年凭藉电影《猎杀》火遍大江南北,还因为在里面出色的表演,拿到了影帝。 他今年28岁,出道8年,24岁和高中同学黄婧隱婚,还生了女儿。 可是对外,庄少川一直装单身,甚至不止一次和女明星炒cp。 特別是拿到影帝的奖项后,片约接踵而来,各种节目都邀请他,导致庄少川飘了。 他在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和女星韩萍萍假戏真做,两人宣布恋爱。 面对黄婧的质问,他说这是工作,都是公司安排的,让她理解自己。 可是在外面,他们成了眾人瞩目的情侣,还共建爱巢,度过每一个节日。 两年后韩萍萍怀孕被拍,粉丝们追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庄少川利用黄婧是全职主妇,不懂这些,欺骗了她,拿到了离婚证,和韩萍萍结婚。 离婚时,他哄著黄婧签了苛刻的法律协议。 协议称她如果曝光他们曾经的婚姻,他就会抢走女儿。 后来黄婧哪怕知道他在婚姻中不止一次出轨,知道了离婚的真相,也不得不为了孩子隱忍。 现在,《猎杀》的电影已经定档,就是下个月初。 丁萱决定,在这时候送给庄少川一份大礼。 隱婚,还在外面劈腿,甚至泡粉,这男人的真面目应该被曝光。 第二天,一条“男明星隱婚”和“某男星夜宿二女”的新闻同时上了热搜。 隱婚的照片,保护了女方和孩子,只是把庄少川的脸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 至於夜宿二女,是照片加视频。 上半夜庄少川陪一个女生去了她家,凌晨3点出来,又开车去了另一处。 两地都是他安排的房子,金屋藏娇,一次藏俩,十足的端水大师。 原本跟著《猎杀》剧组开始到处跑宣传的庄少川,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热搜的焦点。 所有的时间地点,甚至视频音频都清清楚楚。 甚至开房的年月日时,全部被列了出来。 庄少川本人笔记本里的內容也被黑客曝光。 里面他偷拍了很多照片视频,还做了文档编號,专门整理出来,在外网也传得沸沸扬扬。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事儿你必须解决掉!” 影片的导演和製片人愤怒地指著庄少川的鼻子大骂。 电影马上上映,男主爆出这样的丑闻,他是要干嘛?要毁了大家的心血吗? “你掂量一下自己的资產,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钱赔!” 庄少川也快急疯了。 他刚挨了导演骂,紧接著被经纪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你不是说你做事儿很谨慎,不会被发现吗?你这叫谨慎?蠢货!” 黄婧看到了好心人打包来的全部证据,心痛得难以自拔。 之前庄少川都说是公司安排的炒作,他也没办法。 她信了。 可是公司安排他和女方去开房?安排他去女方家里一呆就几个小时? 这个骗子!大骗子! “妈妈,你怎么了?” 小女孩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妈妈哭了,连忙过来安慰她。 证据了有一封信,说如果她要离婚,可以给她提供法律支持的有效证据。 如果不诉讼,私底下协议离婚,还可以给她庄少川的致命把柄,叫她不但能带走女儿,还能分一大笔財產。 至於如何选择,就看黄婧自己。 丁萱没有鼓动这个在婚姻中受欺骗的女人离婚,她只是叫黄婧梦到了前世。 前世庄少川和韩萍萍可是娱乐圈里少有的恩爱夫妻。 他们生了两儿一女,一家人在娱乐圈吃够了红利,庄少川根本不记得还有另一个女儿。 黄婧醒来,泪流满面。 她相信这个梦,是她太蠢,轻信了男人的谎话。 黄婧联繫了跟证据一起发来的,律师名片上的电话。 这个律师极为擅长打离婚官司,被称为常胜將军。 她脱离社会太久,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指导自己。 庄少川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一个热搜出现。 黄婧表示会离婚,还晒出了两人的结婚证。 “她在干什么?她要毁了我吗?” 之前还有粉丝站他,觉得一切都是假的,他没隱婚。 现在实锤,粉丝们的心裂开了。 这个骗子欺骗了她们—— 给庄少川製造麻烦后,丁萱没理会后续的发展,总之他最后的结果都是死。 她现在的目標是康迪。 说起来这个人还是个富二代,大哥继承家业,他对影视圈感兴趣,选择当导演。 打蛇打七寸。 有康家在,康迪就算名声臭了,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依旧能回家躺平,拿分红过富二代的生活。 所以要怎么做呢? 很快,康迪在一次酒后高谈阔论的视频流传出来。 在视频里,他大肆批评国家政策,嘲讽百姓是贱民,还说应该恢復农奴制,甚至期待资本主义国家攻占这片土地…… 言论一出,全网譁然。 国贼! 网民们大骂。 难道先富起来的人都是这种思想? 居然看不起普通百姓,还想要封建特权,搞奴隶主隨意打杀奴隶那一套? 康迪是这样的人,难道康家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康迪的言论,庄少川这种只是男女关係混乱的事情,被网友们自动忽略了。 民间自发抵制康家的產品,抵制康家公司,抵制康迪的作品。 不少人在康迪以往的影视剧里找到了他宣扬资本主义,崇尚封建尊卑的证据,纷纷@有关部门叫他们好好查一查。 大家纷纷举报康迪。 这样的人当导演,通过影视作品潜移默化地控制大家的思想,影响百姓的观念,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至於康家,也有人开始找麻烦。 產品不合格,虚假营销,欺骗消费者,等等,无数双眼睛盯著他们。 康迪被家里臭骂了一顿,他自己也很生气。 “谁搞我?难道是庄少川?” 按照潜规则,想压下一个新闻,叫民眾们转移视线不再关注,就得爆出一个更热更炸裂的新闻来。 现在康迪封建辱国言论曝光,庄少川的事情没什么人关注,这不明摆著是故意搞他吗?! “庄少川,老子跟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康迪大骂。 他从別人手里弄到了庄少川的黑料,一股脑地发了出去。 这人想踩自己,也要看看本事够不够! 庄少川原本还在庆幸,出了康迪的事情,自己至少可以缓口气,赶快处理麻烦。 没想到康迪不知道怎么了,像疯狗一样咬著自己,这是要拉著他去死。 “这个傻逼,就是个疯子!” 庄少川看到黑料,眼一黑。 这里面不光有阴阳合同,偷税的资料,还有他早年陪富婆的照片。 完了,全完了…… 丁萱把水搅浑了之后,抽空看了一下轩辕昊。 贺文潮的確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得到想要的,就会给资源。 这回轩辕昊的献身很对胃口,所以他给了一个小剧本的男主,而不是之前的男配。 虽然是小剧本小製作,但是男主的设计很好,十分討喜。 前世这部剧以小成本换来大爆,里面几个重要角色都火了,男主更是火遍大江南北。 轩辕昊那种三流演技也因为演男配而获得了不少观眾缘,为之后的成就打下了基础。 这回,贺文潮直接让轩辕昊当男主。 丁萱就等著剧本杀青,电视剧上映,送他们大礼。 时间匆匆,很快到了年底。 这半年,《猎杀》剧本因为庄少川是男主被抵制,原本获大奖的影片扑街了。 黄婧和庄少川离婚,分割了財產。 她拿到了女儿的抚养权,带著孩子出国,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聂鑫作为曾经知名製片人,如今潦倒落魄。 他给人打杂,被新人呼来喝去,这样的落差叫聂鑫愤愤不平,日常酗酒麻醉自己。 至於康迪,被彻底封杀。 康家生意受了极大的影响。 他回家被亲爹打了两耳光,如今与其说在国外散心,不如说是被康家“流放”了。 隨著除夕越来越近,年味儿也越来越浓。 丁萱在小窝里涮著火锅,看著轩辕昊的电视剧。 这部仙侠剧收视率不断飆升,网上各种夸夸的帖子也越来越多。 和前世一样,几个重要角色都很討喜。 轩辕昊在里面的表演虽然比不上前世的那个演员,但也算得上是可圈可点。 加上提前买的水军不断吹捧,轩辕昊一下子火得沸沸扬扬,势不可挡。 他的粉丝越来越多,只要上网,就能看到粉丝们夸我哥哥如何如何。 丁萱正等著呢! 在大结局,收视率最高的时候,把轩辕昊和贺文潮的小视频发了。 视频跟著电视剧一块儿大爆特爆。 粉丝:我哥哥演技好! 路人:你哥哥卖沟子。 粉丝:我哥哥貌似潘安,长得帅! 路人:你哥哥卖沟子。 不管那些脑残粉怎么为轩辕昊辩白,找场子。 只一句“你哥哥卖沟子”,就能叫他们破防发狂。 轩辕昊本来还在享受成名的快乐,幻想著以后成为娱乐圈第一人,没想到当头一棒,直接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是丁萱,肯定是丁萱!” 轩辕昊给贺文潮打电话。 当初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 贺文潮的人绝对不敢出卖他,这事儿肯定是丁萱的报復。 虽然视频因为和谐被封,但是外网传开了,之前不少人存了下来。 如今,无马赛克的正片私底下传播得非常快。 经常有人为轩辕昊说话,下面立刻会出现路人夸他好一对白白的大腚,叫人哭笑不得。 类似的小黄漫也被创作出来。 虽然主角只有两三分神似,但只是这两三分,就能叫人知道攻受分別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丁萱,你害了我!” 轩辕昊想把丁萱抓回来,碎尸万段。 贺文潮也是这么想的。 可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连丁萱的影子都没见著。 正好年底,都放年假。 这大瓜又水灵又刺激,不少人吃瓜吃得不亦乐乎,网上各种调侃的段子也层出不穷。 轩辕昊和贺文潮直接社死。 为躲避风头,他们只能选择出国,反正死不承认,这肯定是ai合成的。 为了显得逼真,两人走之前还去报警,声称一定会追究到底。 轩辕昊去了霓虹国,贺文潮去了澳洲。 只不过两人一落地,就被带走了。 等他们醒来,发现自己在独栋別墅里。 除了贺文潮和轩辕昊这两个熟人,还有庄少川,康迪和聂鑫。 “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几人看著周围一望无际的海洋,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孤岛,別墅,海洋。 这不就是小说里的绝佳杀人地么! 五人慌了。 手机没信號,屋里没网络,厨房的食物並不多。 餐桌上有一封信。 上面说这是个小小的求生游戏,一共15天,最后的贏家只有一个。 信上说明,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小岛,如果剩余人数超过两人,则游戏继续,直到一人被淘汰。 如果五人都活到的最后,那么五个人都是输家,主办方会勉为其难地出手。 “这是什么鬼?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吗?” 康迪快疯了。 连他这种吐槽社会主义正道的人,这时候也无比怀念公平公正安全的种国。 规则,丁萱定下了。 至於如何完成,看他们自己。 这是考验人性的时候,要是他们有脑子,团结一致,她说不定会大慈大悲,网开一面。 赌人性,这五人赌得起吗? 丁萱笑眯眯地擼猫。 大胖橘在她怀里发出呼嚕嚕的声音,享受得不行。 一开始,五人还在相互打气。 说这肯定是恶作剧,是阴谋,不能上当,警察一定会来救他们的。 可私底下,贺文潮和轩辕昊联手,两人先杀了聂鑫。 这人大半年一直酗酒,身体熬坏了,是最好对付的。 等聂鑫的尸体在悬崖下被发现,康迪惊恐地看著旁边三人。 “你们谁动得手?是谁?” 这种嘴上猖狂,各种攻击批判社会制度,瞧不起普罗大眾的人,其实就是个烂怂的纸老虎。 真遇到事情,他是胆子最小,跑得最快的。 发现康迪的特点后,贺文潮第二个盯上了他。 没办法,他不敢赌背后黑手会不会大发慈悲,给他们生路。 对方既然有通天的本事,把他们五个弄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这就到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时候了! 康迪的死,差点儿把庄少川嚇死。 他知道对面两人联手了,之前网络上他们的沟子视频传得沸沸扬扬,肯定是真的! 庄少川抽空找到轩辕昊,说如果自己死了,下一个肯定是他。 像贺文潮这样玩弄人於股掌之间的大佬,走一步看三步,怎么可能留下他。 “你要是想好了,我们就联手。” “至少最后我当对手,和贺文潮当对手,你的生存机率完全不同。再说了,你不想报復他吗?” 听系统说,贺文潮死了。 丁萱扬起眉毛,特地瞄了一眼。 哟,真惨啊! 轩辕昊是真直男,心里早就恨不得弄死贺文潮,所以报復起来格外激烈。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庄少川趁轩辕昊拿刀猛砍贺文潮,搬起椅子砸在他后脑勺上,瞬间鲜血四溅。 “我贏了,我是最后的贏家!” 庄少川兴奋地站起来。 贏? 不,只有我才是贏家。 丁萱控制壁灯上的发射装置,两支弓弩射穿了庄少川的后背。 “好久不见啊,各位!” 丁萱笑眯眯地看著面前的五个泡泡,里面是伤害原主的五个人渣的灵魂。 重新恢復记忆的他们,看著眼前的情形惊慌不已。 原来岛上的互相残杀是丁萱安排的,她是来报仇的。 曾经他们玩得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惊恐。 明明她前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怎么这回有这么大的能力?她到底是谁? “小萱,我是被逼无奈,我真的是爱你的!” 轩辕昊还在狡辩,丁萱直接將五人丟进了生物实验室。 他们会在小白鼠身上不断重生,经歷各种解剖和药物实验,直到灵魂承受不住折磨最后死亡。 “希望你们的生命力能持久一些!” 丁萱的笑容在五人眼前不断放大,像个邪恶的魔鬼。 (感冒,头昏脑涨,掛水中,未来一周更新时间挪到下午6点,早上6点无法更新,白天写完会儘早更!鞠躬ing) 第104章 被算计的孤儿姐弟 原主和弟弟丁贺相差4岁。 丁贺8岁生日那天,外面下著大暴雨。 他闹著要吃小猪佩奇蛋糕,丁爸和丁妈偏爱儿子,开车出去给他买。 结果路上两人出车祸去世。 他们留下一套小房子,和60万元的赔偿。 家里亲戚纷纷赶到,爭著要抚养两个孩子。 小婶子和小舅妈挖空心思討好丁贺,最后他选择了小婶子。 原主一直被家里教导姐姐要照顾弟弟,为了照看丁贺,她只能跟著去小叔家。 开始,小叔的確对姐弟俩很好。 渐渐地小婶子开始长吁短嘆,天天诉苦。 她话里话外都说两个孩子吃的多,还要吃肉,家里供不起。 藉口钱多,自家也不富裕,小叔把赔偿款拿走了,说给他们存著。 可是拿到钱后,小叔一家的態度变了。 原主考上重点高中,不让读。 丁贺被哄得天天打游戏,学习成绩不好,连高中都没考上。 原主上大学全靠奖学金和助学贷款。 她看出小叔家当初就是为了房子和钱,要告他们,结果被弟弟的电话骗了回去。 只因为小叔骗丁贺,说当初房子和钱原主也有继承权,她这么闹就是为了分钱。 丁贺想独占一切。 他杀死了姐姐,自己也因为故意杀人被抓。 …… “蠢货,完全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 丁萱简直无力吐槽。 丁贺就不会用他的猪脑子想想,小叔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他真的替他们存著钱? 若是这样,小叔家的房子哪儿来的?车哪儿来的?堂弟一身潮牌哪儿来的? 这个蠢货直接被小叔小婶养废了!! 最后丁贺坐牢,小叔一家心愿达成,完美。 这种人头猪脑的傢伙,活该被算计。 现在,丁爸丁妈已经去世。 家里亲戚们得知消息,像蝗虫一样呼啦一大群赶了过来,把屋里挤得满满当当。 这些人欺负姐弟俩年纪不大,什么都不懂。 完全没遮盖他们的嘴脸,看丁萱和丁贺就像看一块油滋滋的大肥肉。 “姐姐……” 丁贺红肿著眼睛,紧挨著丁萱。 他有些害怕,似乎只有依靠著姐姐,才能获得一些力量。 “啪——” 丁萱一耳光毫不客气地抽在丁贺脸上。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吃什么佩奇蛋糕,爸妈不会冒著大雨去给你买,就不会出车祸去世。” “你是个灾星,你害了爸爸妈妈,是你害了他们!” 丁贺被打得两眼冒金星。 看到丁萱怨恨的眼神,他嚇得嚎啕大哭。 “啪啪啪!” 丁萱毫不解气,又几个耳光抽在丁贺脸上。 “哭什么哭?你这个灾星还好意思哭?不吃小猪佩奇会死吗?!你就那么馋嘴贪吃吗?” 丁贺没想到平时对他十分照顾的姐姐会在爸妈去世后性格大变。 同时,丁萱的话也在他心里深深地扎下了一根刺。 难道真的是他害死了爸爸妈妈? 是他的错? “姐姐我错了,你別打我,呜呜呜……” 丁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候,亲戚们纷纷站出来指责丁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弟弟已经够可怜了,还这样对他!” “是啊,姐姐要让著弟弟。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怪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姐弟应该同心协力才行!” “要是你爸妈在,看到你这么打小贺,肯定心疼死了!” 他们一个个 都当好人。 小婶子和小舅妈已经搂著丁贺开始“乖啊”“娃啊”地哄他。 丁萱冷笑,从厨房拿起菜刀衝出来,指著所有人。 “你们別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就是欺负我爸妈不在了,想占我家便宜。” “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跟任何人回去的!谁要是敢算计爸妈留给我的东西,我就杀你们全家!” “除非先弄死我,否则我说到做到!” 丁萱疯癲的样子著实把大傢伙儿嚇著了。 小姑娘才小学六年级,看上去不大,但是眼里的凶狠劲儿像狼崽子一样。 以前她也是十分乖巧懂事的,看来这回真是受刺激大了。 所有人都在心中掂量,要是把丁萱带回去,指不定以后会闹出什么灾祸来。 总不能一直把她捆著锁在家里吧! 丁贺拿著小婶子给的游戏机,渐渐停止了哭泣。 丁萱给附近的警察局打电话,说有人入室抢劫。 等警察赶到,她开始嚎啕大哭。 “我不跟他们走!他们就是要骗我家的钱,我都知道。” “等拿到钱,他们目的达到,我就活不成了。警察叔叔救我!” “你们要是放任不管,我今天就从楼上跳下去,正好跟爸爸妈妈一起死!!” 在亲戚们眼里,丁萱是胡闹。 可是在警察眼中,这就是个失去父母,彷徨失措的小姑娘。 难道指望一个12岁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冷静理智? 警察联繫了社区和街道,工作人员纷纷赶来。 像他们这种情况,政府也是有相关的政策的。 可以在街道办事处申请孤儿基本生活保障,每个月都会发钱到卡里直至18岁成年。 这种父母双双去世的,他们姐弟要么被有负担能力的亲属抚养,解决生活和教育问题,要么去社会福利机构。 “我愿意去福利院。” 丁萱態度坚决。 她现在是稚子抱金过闹市。 不管亲戚们承诺得再好,赌人性的事情她不干。 虽然这些钱在富裕人家看来不算什么,可对爸妈两边的亲戚来说,几十万已经是一笔大数目了。 丁萱可不要为了照顾白眼狼去亲戚家当送財童女。 丁贺虽然不太懂他们说的意思,但他能看出来,姐姐是不要自己了。 “姐姐……” 男孩眼巴巴地看著丁萱,眼圈红红的,还掛著大鼻涕。 “小贺,我们一起去福利院,好不好?” 丁萱话音刚落,亲戚们连忙反对。 “小萱,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弟弟还小,他能吃这个苦吗?” “对啊,福利院哪有家里好,里面吃的穿的用的根本比不上自家,你不懂就不要说话!” “小贺,到舅妈家,舅妈天天烧好吃的,別听你姐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插话,都盯著丁贺。 这孩子小,才8岁,不懂事,好糊弄。 丁萱看样子是个机灵丫头,否则也不会闹这么一出来。 既然忽悠不到丁萱,把丁贺带回家也不错。 丁贺看看一边的姐姐,又看看一边的大伯小叔,大姨小舅,他有些分不清楚到底要听谁的。 等小婶说,在福利院没玩具没游戏机,什么都要和別人分享,丁贺最后紧紧地拉住了小婶的手。 “小萱,看到了吧,你弟弟他不去福利院。” 小婶十分得意。 丁萱本来也没想救白眼狼。 能对姐姐捅刀的人,还是留在小叔家,让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去吧! “小贺,你不跟姐姐在一起,要去小叔小婶家,对吗?” 丁萱走了个过场,问了两句。 “你真的想好了?以后不会后悔?” 丁贺看看小叔小婶殷切的表情,再看看姐姐严肃认真的脸,想起刚才丁萱打自己时候的无情,他往小婶怀里缩了缩。 “我喜欢小婶。” “好好好,我就说小贺这孩子聪明,知道好歹!” 丁小叔大笑著,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丁萱跟警察和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提出,不管是房子还是赔款,她和丁贺一人一半。 请他们帮忙把房子掛出去售卖。 “我和弟弟是第一继承人,爸妈的遗產我们平分。” “不过,我们还小,能不能请政府帮忙保管,每个月发生活费?” 丁萱问道。 “不行!” 小叔急了。 “小萱,你这不是给政府添乱吗?再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贪污!” “现在不少公职人员挪用公款,把钱给他们,回头一句没了,你们姐弟俩找谁哭去!” 丁萱原本就是隨口一提,这事儿確实是给人添麻烦。 最后,买房的48万,和赔偿金60万,姐弟俩一人54万。 丁萱直接在银行存了五年的定期。 在她的威慑下,丁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要听姐姐的,跟著存了五年定期。 每个月政府会打钱到丁贺的卡里,一千出头,完全够他的开支了。 至於丁萱的这份,会发放到福利院。 “记住,谁要钱都不给。” 丁萱丟下这句话,被警察送去了福利院。 “谢谢叔叔,谢谢姐姐!” 在福利院办理好手续后,她给两个警察敬礼。 她是红领巾,当然是要懂礼貌,懂感恩,谢谢他们这段时间的忙碌。 “小妹妹,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们打电话,这是我俩的號码,你別忘了。” 年轻的女警被丁萱的一声“姐姐”叫得眼睛弯弯,笑得像新月。 等他们走后,丁萱鬆了口气。 装了这么久真够累的! 总算是舒服了。 丁萱很快適应了福利院的生活,按部就班地上学。 丁贺在小叔家的生活却是不尽如人意。 当初小叔打算把二哥家的一切据为己有,没想到丁萱机灵,跑去了福利院。 姐弟俩把钱一分,丁贺手里只有54万。 比预期大大缩水,叫小叔和小婶到家后心疼了好半天。 真是白白便宜了那个死丫头了! 丁贺的钱存了五年定期,一时半会儿根本骗不出来,两人的態度比之前差了很多。 小叔的家在另外一个县城,他在汽修店上班,小婶全职。 吃饭的时候小婶只给自己的儿子夹肉,夹排骨,素菜放在丁贺面前。 他要多夹肉,小婶就阴阳怪气,让他懂事点儿。 “现在肉价这么贵,上次红烧肉我烧了16块,你一人造8块,你是饭桶吗?” “真是饿牢里放出来的!” “难怪你爸妈会出车祸,你姐说的没错,就是你贪吃害死了他们!” 丁贺呆呆地看著小婶,她之前態度可不是这样啊? “小婶,政府每个月给我发一千块钱——” 丁贺想起姐姐的嘱咐,开口道。 这笔钱被小叔拿著,街道办的叔叔说,这些够他吃喝了。 “哟,一千块,好大一笔钱啊!” 小婶阴阳怪气,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不穿衣服不买鞋子?去学校不买文具,这些不钱吗?” “一千块钱能干什么?养活你一张嘴都不够的!” 一个家里,总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更別提小叔小婶多年夫妻,格外会打配合。 “你別说了,孩子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是福。” “小贺,別把婶子的话放心上,多吃肉,在小叔家想吃啥吃啥!” 丁小叔给丁贺夹菜。 这样的次数多了,小婶开始哭天抢地。 她在外面哭诉自家可怜侄子小小年纪没爹没妈,把他接过来抚养。 本来是一片好心,但是丁贺挑食,只吃好的,她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他,他还和弟弟抢吃的。 “都怪你,你来我爸妈就吵架了!你怎么不滚回你自己家里去?!” “你这个灾星,剋死爸妈,又来祸害我家!” 堂弟一把將丁贺推倒在地。 他刚反击,堂弟就开始大哭,说哥哥打自己。 次数多了,周围人都知道丁贺是小白眼狼,养不熟。 本来转到这边的小学,两地的方言不太一样,丁贺很难融入其中。 堂弟比他小两个月,两人在一个班。 堂弟天天说丁贺的坏话,导致他在学校没有朋友,不管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一个8岁的孩子,在学校被孤立,在家里他们一家三口亲亲热热,他被无形中排斥在外,叫丁贺性格越来越孤僻。 前世,有什么事儿原主这个姐姐会冲在前面。 学校有姐姐照顾,回家原主会帮著小叔小婶做事,给丁贺洗衣服,会把好吃的让给弟弟。 有什么波折,也是原主去爭取,去抗议,是她扛著。 那个时候丁贺是怎么做的? 他觉得叔叔婶婶好。 他打游戏,不爱学习,小叔小婶从来不批评他,还夸他游戏打得好,聪明。 原主劝他好好读书,盯著他写作业。 丁贺反倒觉得姐姐討厌,转而和小叔小婶站到一个阵营里。 每次当原主为他们姐弟爭取利益,和小叔爭论的时候,他总是倒戈,背刺亲姐。 “姐,你怎么这么势利啊?” “姐,小叔小婶是为我们好,你能不能別给他们添麻烦了?” “姐,上重点高中要多很多钱,普通高中不行吗?” 他通过踩踏原主,来討好吸他们姐弟血的无良夫妻。 直接点儿说,这叫叛徒。 如果不是因为爸妈去世,要护著年幼的弟弟,原主早就掀桌子了。 奈何弟弟是她的软肋,小叔小婶知道这点儿,才一直利用丁贺。 如今丁萱不肯当冤大头,丁贺彻底体会到了没有人在前面遮风挡雨是什么感觉。 他这回自己一个人直面小叔小婶的阴险算计,毫无招架之力。 夜深人静的时候,丁贺会默默流泪,想爸爸妈妈,想姐姐。 可是这些关丁萱什么事呢! 小白眼狼过得不好才想起姐姐,要是过得好,他早就乐不思蜀,把姐姐拋到九霄云外了—— 丁贺的成绩越来越差,每次考试都是倒数。 丁小叔给他开家长会回来,总是安慰他別著急,学习慢慢来。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你游戏打得那么好,以后打游戏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现在职业打游戏是个好职业,学习成绩不算什么。” 比起尖酸刻薄的小婶,丁贺的心越来越偏向小叔,觉得小叔是大好人。 丁萱看著蠢货弟弟被小叔两句话忽悠的热泪盈眶,摇了摇头。 小叔的心理战术的確很起作用。 一个成年人这么算计没爹没妈的孤儿,人品真是太差劲了。 不过,谁叫丁贺自己蠢,被人利用杀害护著他的亲姐姐呢! 所以丁萱乐意看戏。 不止如此,她还推波助澜,在丁贺10岁生日的时候,送了小叔一张即时倒霉符。 这导致小叔骑摩托回家路上出车祸,被送去了医院。 同样事情发生在两年前,丁爸丁妈去世了。 这回,小叔说要给丁贺过生日,结果他也出了车祸。 丁贺再次想起姐姐的话,是他害了爸爸妈妈,堂弟也哭著说都是他的错,害了小叔。 小婶哭著跟丁贺求助。 “你小叔全身都是血,医生说要做手术。” “这几年,家里为了养你,没存下钱。小贺,婶子求你了,把银行的定期取出来,救救你小叔吧!” “你小叔那么疼你,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去死吧——” 原本54万存的是定期,可以提前取,要本人去银行,只不过会丟一些利息。 丁贺不懂,但是他不想小叔和爸妈一样离开自己。 他在小婶的陪同下去了银行,钱转了活期,卡到了小婶手里。 “你的恩情婶子会一直记得的,以后婶子一定好好待你!” 丁小叔只是骨折。 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受这么一次伤,能拿到54万,赚了! 之后小叔在家里养伤,小婶確实对丁贺好了一阵子。 给他买了新手机,打游戏更顺畅,做菜也把好吃的虾啊肘子啊,端在丁贺面前。 这段时间,丁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越发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丁萱笑而不语。 钝刀子割肉还没开始呢! 恶人自有恶人磨,好戏还在后头! 丁萱不想在初高中耽误时间,所以连续跳级,16岁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学。 “小萱真棒!去了学校要好好念书,给院里的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 院长十分高兴,孩子有出息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 “放心吧!院长妈妈,我会想你的。” 丁萱这几年在福利院过得很开心。 院长和阿姨叔叔们都很好。 还有很多关心孤儿的社会人士,年年都捐衣服捐生活用品,来福利院关心他们。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丁萱学得是金融,她急切地需要钱。 福利院很多孩子因为残疾和疾病被遗弃,做手术非常钱。 虽然能筹集到一些善款,可这样的孩童很多,每一笔钱都要在刀刃上。 丁萱得找个名头,赚到钱回馈福利院。 至少得让院里的那些弟弟妹妹们能拥有健康的身体。 等到五年定期一到,丁萱把钱取出来,投入了股市。 她在金融系的成绩名列前茅,20岁那年大学毕业,捐了500万给福利院。 “小萱,你这孩子……” 老了很多的院长握著丁萱的手,鼻子微酸。 当初这姑娘考大学,院长问她想学什么,她说哪一行赚钱就学哪行,她喜欢挣钱,挣大钱。 没想到,丁萱学金融是因为这个。 “院长妈妈,我以后会赚到更多的钱,您放心吧!” 丁萱十分自信。 “弟弟妹妹们的手术费我能挣到!” 比起白眼狼弟弟,她对福利院的孩子们更有感情。 虽然很多小孩身体不好,但是每个人都很听话,生活中大的帮小的,互帮互助,学习的时候也非常认真。 有严重疾病的孩子在这里不会被歧视,他们很乖,其他孩子也会主动帮忙。 小小的福利院,就像一个大大的家。 要是能治好疾病,拥有健康的身体,这些孩子以后无论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都会有更好的人生。 院长在丁萱离开的时候告诉她,之前有电话打来,说是她的弟弟,叫丁贺。 丁萱很久没有想起丁贺。 既然找来,还是见一见。 “姐——” 丁贺染了头髮,手臂上纹著一条龙,还打了两个耳洞,看起来就像个小混混。 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小叔让他跟著自己学汽修。 丁贺不乐意。 汽修多脏多累啊! 浑身机油味,指缝里的黑油洗都洗不乾净。 不管是大热天还是大冬天都要钻车下面,气味难闻死了,真的太辛苦了。 他找小叔要自己当初的54万,想自己做点儿小生意。 结果小叔小婶推三阻四,一会儿说钱存了定期,取不了。 一会儿说他这些年只会打游戏,哪里会做生意,肯定会赔进去。 一会儿说这钱留著,等他娶媳妇的时候给他买房,这是娶媳妇儿的钱,不能动。 丁贺也没辙。 这不,他突然想到丁萱,想找她借钱。 毕竟他是她的亲弟弟! “我的钱捐给福利院了。” 丁萱没想到丁贺居然好意思找自己开口。 “捐了?你是不是傻啊!福利院和你有什么关係?你干嘛把自己的钱捐掉?” 丁贺觉得丁萱是读书读傻了。 之前他打电话得知姐姐考上大学,还在高兴。 结果这就是大学生做的事儿?她怎么这么蠢?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那可不是一千两千的小钱,她都捐了图什么啊?! “福利院很多小孩很可怜,需要做手术。” 丁萱嘆了口气。 “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丁贺气得要死,一个劲儿地埋怨丁萱蠢。 等丁萱反问他的那54万去哪儿了,丁贺支支吾吾,说小叔帮他管著。 “他帮你管著?” 丁萱嗤笑了一声。 “我听说他们买了新房,小叔买彩票中奖了?哪儿来的钱?他不是说汽修很辛苦,根本不赚钱么?” 丁萱的点拨,让丁贺愣在那里。 这几年小叔小婶一直在喊没钱,哭穷,小叔总说老板爱扣工资,给钱一点儿都不痛快。 对啊,他们哪儿来的钱买新房?! “我至少考了大学,以后有个好前途,能自己养活自己。” “你才是真傻!被人哄著不好好念书,钱也被骗走。” “等到18岁没了国家那一千块的补助,小叔肯定会找理由说已经抚养你成人,把你赶出门。” “那时候你才是什么都不剩!” 等丁贺回过神来,丁萱已经走了。 回家路上,丁贺越想越不对劲。 下车后,他去了小叔上班的私人汽修厂,找到老板问小叔工资多少。 得到的结果是4600。 丁贺又跑去房產中介,打听了那个小区新房当时开盘的价格。 小叔买的是三房两厅,110平,总价正好54万。 “我的钱,都是我的钱……” 丁贺醒悟过来,冲回家再次找小叔和小婶要钱。 他还说如果不把钱给自己,就去报警,去法院告他们。 “啪——” 小叔一耳光把丁贺打得转了两圈。 这次小叔不像前世,躲在背后,鼓动丁贺对付原主,採用迂迴方式。 他在直面侄子討要钱財,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得时候,直接暴露了本来面目。 “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在我家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养你八年,你现在对我就是这態度?!” “学习不好,叫老子丟脸,老子一句重话没说过。现在居然还要报警,要告我!” “我打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家教的东西!” 丁贺这种只会打游戏的废物,哪里是干了多年汽修,有一把好力气的丁小叔的对手。 很快他被打得抱头求饶。 最后小叔吐了一口唾沫在丁贺跟前。 “今天替我哥好好管教你,下回再这么没大没小,老子打死你!” 丁贺躺在地上,耳边是堂弟的嗤笑,和小婶的嘲讽。 他们一口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骂他。 堂弟还挖苦他考试年年倒数,肯定是智商有问题。 一直等天黑几人睡觉,丁贺才从地上爬起来。 看著镜子中鼻青脸肿的自己,他眼神阴沉,擦乾净了鼻子下面的血。 第二天早上醒来,丁贺已经成了前世那个蹲了多年大牢的年轻人。 前世坐牢后,被监狱里年长的狱友们点拨,他才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货。 他居然听了小叔的话杀了亲姐姐,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姐姐死了,钱也没了,他的前途更是一片惨澹,人生被小叔给毁了…… 丁贺没想到自己还会重来一次。 只是这回,姐姐的表现和前世完全不同,她是提前回来了吗? “姐姐也拋弃我了……” 丁贺冷笑。 果然什么都是假的,世界上没人能像爸爸妈妈那样全心全意地爱他! 前世,丁贺在监狱里无数次幻想要是能出去,该怎么报復小叔一家。 如今重生,给了他一个復仇的机会。 可见老天还是偏爱他的! 监狱里的旁门左道很多,丁贺进去的时候才18岁,年纪小,遇到了一些愿意教他“本事”的人。 这些足够他对付小叔一家了。 自从挨打后,丁贺老实了半个多月。 他这么怂,叫堂弟很瞧不起,骂他是个贱骨头。 小叔和小婶也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丁贺直接玩了一把大的。 在八月十五的晚上,丁贺手搓的雷爆了。 小婶和堂弟当场被炸死,小叔的胳膊和腿被炸飞,整栋楼震动,比地震还恐怖。 看著拖著斧子走过来的侄子,小叔怕得不行,连忙求饶,还把错都推到小婶身上。 “还想骗我!” 丁贺举起了斧头。 事后他逃了出来。 逃亡路上,丁贺给丁萱打电话,装出一副可怜样子。 “姐,你说的没错,钱被小叔掉了,他们还把我赶出门。” “姐,我没地方去了,能不能来找你?呜呜,我只有你了……” 丁萱知道丁贺在演戏,这小白眼狼该不会是想对付她吧? 那就只能请君入瓮了! 丁萱约了地方,是他们小时候生活过的家。 这些年,她一直和当初帮了自己的两个警察保持著联繫。 他们很关心她,丁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这种立功的好事情,当然不能忘了他们。 她正好“大义灭亲”! 丁贺没想到约见丁萱的目的已经被她识破,等待他的是天罗地网。 “姐,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被警察死死地摁在地上,丁贺狼狈不堪,像个愤怒的野兽。 他可以杀亲姐,但不能接受亲姐出卖自己。 “小贺,你犯了错,我帮不了你!认罪吧……” 比演戏,丁萱可没输过。 她哭著求弟弟改过自新的样子,让在场的警察都觉得她是个好姐姐。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即便丁贺没满18岁,但是因为他这次的行为太恶劣,最后被判死刑。 他倒是想说出重生的事情来谈条件,奈何相关的內容一句都说不出来。 丁贺死的那天,丁萱在福利院。 做了手术,渐渐康復的孩子们围著她叫“萱萱姐姐”。 她有这么多可爱听话的弟弟妹妹,才不稀罕丁贺呢! 第105章 他们都说我嫁了个好男人 原主读书没什么天赋,高中毕业后学了美甲,一直在美甲店上班。 22岁时,她通过介绍认识了常荣昌。 这人是大家口中的好男人,孝顺、懂事、勤快。 原主和他接触后发现他的確是个踏实过日子,心地善良,乐於助人的人。 本来她没准备那么早结婚。 可常荣昌的爷爷得了重病,想在去世前看到孙子结婚。 两人感情不错,原主考虑再三决定结婚,圆老人一个梦。 婚后她开了一个美甲店,自己当老板。 原主手艺好回头客多,收入很不错。 她想先挣钱买房,晚两年生孩子。 结果常荣昌的爸爸患癌,疾病来势汹汹,他唯一的心愿是想看到孙子。 原主被裹挟著提前怀孕,孩子出生后,爷爷和公公的病情也稳定了。 本来两人齐心挣钱,小日子还算不错。 可小姑子迷上了网赌,网贷欠了一百多万。 常荣昌把夫妻存的首付拿回家,说不能看著亲妹妹去死。 可是赌徒根本拉不回来,还一笔她又欠得更多。 原主要离婚,把东西搬到了美甲店。 常荣昌认为妻子不肯共患难,为她买了意外险,给美甲店的电路动了手脚。 原主死於火灾,常荣昌拿著赔偿金给妹妹还了欠债。 …… 丁萱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结婚。 原主在老城区开了一家美甲店。 她虽然不擅长读书考试,但是审美好,有艺术天赋,也很会创新。 之前在美甲店打工的时候,她製作的美甲就格外受欢迎。 特別是她的手绘美甲,虽然费时费力,但是每个都独一无二的,反响超级好。 等原主自己开店后,很多老顾客都闻讯而来,支持她的生意。 別看美甲店不大,但是客源稳定,每天还要预约。 在这里,她开店赚的比很多上班族都强多了。 正好到了初夏,丁萱接手后,推出了一些新款。 比如適合夏天的多巴胺繽纷美甲,爆闪猫眼美甲,还有新中式古典贵气美甲…… 正好適合女性夏季丰富多彩的衣装。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漂亮得体的美甲搭配得当,能叫人眼前一亮,起到很好的装饰效果。 上午,丁萱刚送走一个新客户,就来了一个老客户。 “萱萱,我看到你给小美做那个敦煌风的美甲,好漂亮啊!” “她去敦煌旅游拍照,特別出片!我也想要!” 来的是个年轻的小美女,牵著她的宠物,一只捲毛比熊。 这人丁萱很熟,是个肯钱捯飭自己的主,爱做美甲,十分大方。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希望自己的美是独一份的,不愿意撞款。 也就是太喜欢原主给別人做的敦煌风了,所以她才想要一样的。 丁萱看了看小美女的妆造,又回想了一下她发在朋友圈照片里的衣装风格,给她提了个建议。 “我有一个更好的更適合你的方案!” 丁萱摸了摸小比熊的头。 “你想不想把你的小狗画在指甲上?保管你出去后人人都夸好看!” 丁萱嘴上说著,先在纸上画了个小小的雏形。 光是说,女孩子想像不出来。 等看到丁萱的草图,她眼睛一亮。 她做了那么多美甲,还没有人把宠物画在手指上。 她特別喜欢自己的小比熊。 要是能把小狗画在指甲上,抱著小比熊拍照,肯定比小美的敦煌照更出片! 绝对是专属美甲,没有人能比! 小美女对丁萱的技术是十分信任的。 她已经能想到自己伸出手指,会有多出彩,肯定会引来一片惊嘆声。 “好!你是专业的,我听你的!” 丁萱先设计了草图,跟小美女確定方案后,就开始忙乎起来。 卸甲、去死皮、精修甲片、上建构打磨…… 丁萱带了个徒弟,正好在旁边边学习边帮忙。 中午,常荣昌发微信问丁萱吃了没有,她回了句在忙,点了外卖吃了两口,又继续忙著干活。 越到后面,小美女越是惊嘆。 “萱萱,我发现你的手法比之前嫻熟很多,画的真好,我都快以为你是美术生了。” 丁萱笑著道谢。 她说自己18岁干这行5年,已经是经验丰富的美甲师了。 九个小时,美甲完工。 小美女喜滋滋的伸出手指,怎么看怎么爱。 她连忙拍照片发朋友圈炫耀,还给丁萱当模特,叫她拍了给店里打gg。 “萱萱,我真是太满意了!” 小美女抱著小比熊,指甲上活灵活现的小狗和她抱著的一模一样。 “爱你,比心——” 成品满意,小美女给钱也痛快。 丁萱收了1028。 这个价格女孩子根本不觉得贵,她可是看著丁萱一笔一划,把小狗画在指甲上。 这样的手绘技术也只有丁萱有,她买的就是仅此唯一。 常荣昌下班回家做饭后,带著保温盒来到美甲店给丁萱送饭,正好看到小美女离开。 等得知对方做个美甲就了1028,他听了瞠目结舌。 “这么贵?在指甲上?真捨得!” “这么多钱做美甲,不知道孝顺父母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大方。” 丁萱翻了个白眼。 女孩子上班赚钱,工资在什么地方自己做主,需要你在这里指指点点? 钱只有在父母身上才是正道吗?做別的不行吗? 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孝顺父母? 怎么年纪不大一身爹味。 “客户有需求,我才有饭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心情好,工作也更有动力。” 丁萱吃了饭,让常荣昌先回去,她晚上还约了客户。 “不用,我等你,不然你路上不安全。” 常荣昌憨厚地笑著。 从表面看上去,確实是个体贴的男人。 丁萱没理他,等的客人到了,她又开始忙碌起来。 一直到晚上10点她才忙完。 小徒弟已经下班走了。 丁萱站起来把瓶瓶罐罐整理好后,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和腰。 不得不说,当美甲师也需要一副好身体。 长时间低头做美甲,坐久了还真有点儿吃不消。 “走吧!” 常荣昌骑著电动车,把头盔递给丁萱。 路上,丁萱一直在回復微信。 之前的宠物美甲传开,她的微信上收到了很多消息。 现在不少人家里养了猫猫狗狗。 作为爱宠的主人,谁不希望拥有一副宠物美甲呢! 丁萱的消息快爆炸了 一直到家楼下,她还在发微信。 “邱大妈,今天捡了这么多纸盒子啊,我帮你拿!” 停好电动车,常荣昌看到捡垃圾的大妈小拖车上拉著很多东西,连忙上前帮忙。 “小常,又是你啊,谢谢你——” 常荣昌之所以被大家认为是个好男人,是因为他平时在生活中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即便遇到不认识的人需要帮忙,他也会主动上前。 换句话说,他有点儿像个活雷锋。 就比如现在,他们老家在县里,工作在省会。 因为省城房价高,两人暂时没买房,租的是个步梯的老小区。 这楼上楼下邻里之间,谁家有事儿只要喊一声,他就会过去忙上忙下,比人家的亲儿子还给力。 换灯泡,接电线,修水管,搬东西…… 这样一个热心快肠的人,自然是人人夸讚,说他是个好男人。 可偏偏这样的好男人,对同床共枕的妻子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 前世常荣昌后来被抓,不少人跟法官求情。 他们都说他是被逼的! 是他妹妹常子衿欠债太多,是原主非要带著孩子离婚。 他被逼到绝路上了啊!其实常荣昌是个好男人。 对此,丁萱只想说,啊,对对对! 常荣昌是大好人,原主就该留下来和他一起给他家供血,不能反抗不能离婚。 她辛苦存几年,存下的首付款,就该被他拿去给妹妹还债。 哪怕他妹妹是填不满的黑洞,她也必须死心塌地和他一起吃苦,否则就是罪大恶极,就该死! 这些人平时得了常荣昌小恩小惠的帮助,自然帮他说话,死的又不是他们的女儿。 可原主何其无辜? 一个人的本性到底是好是坏,平时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在绝境和逆境中,才能看出人的真面目。 常荣昌帮大妈把纸盒子送到五楼,回来后一身是汗。 丁萱忙了一天,累得不行,洗了就睡了。 她才不要跟常荣昌有什么发展,所以单独划了空间自己休息,给常荣昌造了个梦,免得被他打扰。 之后每天,丁萱都接单接到手软。 因为她独创的宠物美甲火了,很多美甲店也开始推出同样的款式。 可是大家比来比去,还是只有丁萱的手绘最好,活灵活现,就是缩小版的宠物。 哪怕一副美甲收费上千元,可是物超所值啊! 订单多,丁萱也就更忙了。 常荣昌在玻璃厂上班,月薪到手只有6000。 因为丁萱是家里的赚钱主力,他倒是非常配合,在家做饭洗碗,打扫卫生。 每次遇到邻居,大家都夸丁萱命好,找了个体贴的好男人。 见他们一个个都这么说,丁萱撇了撇嘴。 真是笑死了! 男人赚钱,女人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就是天经地义,这是女人该做的,是本分。 女人赚钱,经济扛大头,男人做一点儿家务就被所有人吹得不行,都在心疼他,怕把他累著。 怎么? 双標这么明显吗?!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不想干活多赚钱啊! 他们怎么不羡慕他娶了个能赚钱的好老婆? 呸—— 丁萱才不觉得常荣昌是老实本分的好男人。 毕竟当初原主没打算那么早结婚,可偏偏这时候常爷爷病了,非说自己要死了,唯一的心愿是看到孙子结婚。 结果婚一结,老头病好了。 他们都说冲喜有用,给老人把病冲走了。 原主没多心,丁萱可不这么看。 常家不过是想早点儿把这个会赚钱的媳妇儿套牢,所以老人才夸大病情。 前世直到原主死了,老头还活得好好的。 老实人不老实,好人一肚子算计。 真印证了一句老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丁萱工作忙,公婆催了几次生孩子。 常妈说,趁年轻早点儿生孩子,她能帮忙带,否则老了腿脚不利落,带孩子累。 这鬼话丁萱才不相信。 毕竟前世原主生了孩子,婆婆月子都没伺候完就藉口要回家照顾生病的老伴儿,直接走了。 至於常爸,真的是患了癌症吗? 丁萱表示怀疑。 毕竟有爷爷小病夸大成绝症的先例。 这家人有前科,她不信。 丁萱足足忙了一个月,只等这阵子宠物美甲风过去后,才算是有空喘息。 回家再次接到公婆催生的电话,丁萱没了笑脸。 “我才23岁,不趁著年轻多挣钱,把房子买了,以后有了孩子各种开支来了,哪里还存得下钱。” 即便如此,公婆依旧催生。 常荣昌在这方面听爸妈的,根本不考虑家里的经济状况。 “你放心,到时候我妈带孩子,不需要你操心。” “孩子大一点儿送回去,我们又可以专心赚钱,存钱买房。” “爸妈会贴补我们的,不会多少钱!” 丁萱差点儿被这话给笑死。 前世原主信了他。 她苦哈哈挣钱,结果小姑子网赌曝光,存的几十万被常荣昌偷偷拿走救妹妹,都没知会一声。 真是好大的能耐啊!挣钱你不行,偷钱第一名。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我现在不生。”丁萱態度冷漠。 之后几天,常荣昌在外一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每当邻居问起,他说老婆事业心强,不愿意生孩子。 这就导致丁萱不止一次被人拦著劝生。 “早点儿生恢復的快,大妈是过来人。生完了难恢復,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小常是个踏实孩子,他爸妈也愿意分担,你还怕什么呢?” “你就是想事事周全了再生孩子,可是买了房又有房贷,到时候会有新压力,人都是慢慢来的!” 常荣昌日常对大家的帮助这时候体现出来了。 舆论全部站在他那头。 在人们看来,是丁萱要求高,不懂事。 遇到这么好的男人,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家,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原主一次又一次改变自己的节奏,迁就常荣昌,不就是被群体裹挟著牺牲了自己么! 丁萱才不理会这些人。 也没必要为此和他们爭吵,爱护乳腺要紧。 她跟常荣昌表示,三年內不考虑生育。 见丁萱態度强硬,常荣昌背著她给家里打电话。 “她天天给人做几百上千的美甲,跟有钱客户聊多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肯踏实过日子。” “女人有了孩子才能拴得住,心才会定下来,这事儿你不能听她的。” 常妈在电话里给儿子洗脑。 “反正孩子必须生,得儘快生。生得早恢復得好,一胎是女儿,还可以接著生二胎。” 看著直播,丁萱觉得“外忠內奸”这个词在这一刻具象化。 有些人表面偽装的很好,其实骨子里自私自利,真叫人防不胜防! 掛了电话,常妈和常爸商量怎么让儿媳妇早点儿生孩子。 “誒,学爸啊!之前爸装病想看孙媳妇,丁萱不就同意结婚了么!” 常妈想到办法,拍了一下常爸。 “这回你也装病,就说想看孙子。他们老不生孩子,我一直没法安心。” “你说她开店做美甲,跟那些有钱人接触多了,会不会心野了,看不上咱们荣昌?” “隔壁老李家的儿媳妇就是在外面打工,后来跟別人跑了!所以还是要生了孩子才放心!” 夫妻俩一拍即合。 加上常家有个远房亲戚在医院,就给弄了一个肝癌的检查报告。 丁萱总算是明白了。 难怪常家一会儿爷爷病重,一会儿公公癌症的。 他们这是一脉相承的装病骗人,道德绑架。 这些人真有意思,也不知道避讖。 一语成讖可不是玩笑话,保不齐哪天就应验了! 既然如此,丁萱笑了。 演戏谁不会呢! 果然,公婆再打电话,婆婆嚎啕大哭,说常爸生病了,是癌症。 “荣昌,医生说你爸没多少活头了!他现在就一个心愿,希望走之前看到孙子。” “这是你爸最后的念想,你们可不能自私,不能叫他带著遗憾走啊……” 得知公公生病,丁萱一著急,腿一软摔在地上,之后开始流鼻血。 后来几天,她每天流鼻血,次数越来越频繁,常常纸篓里都是沾血的卫生纸。 常荣昌本来想催生的,但是看到这情况心里忍不住一咯噔。 他们公司有个同事的小孩是白血病。 之所以查出来,就因为那孩子持续流鼻血,症状和丁萱的一模一样。 老婆病了? 常荣昌有些担心。 第二天在单位遇到同事,他详细询问了一下白血病的事情。 同事说治疗白血病很钱,而且注意事项非常多,以后还可能会復发,十分消耗人。 听说他家已经了几十万出去,常荣昌越发担心。 要真是这样,那丁萱不但生不了孩子,还有可能拖垮这个家。 他悄悄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了这事儿。 常爸常妈惊得跳起来,非要他离婚。 “这完全是个无底洞啊!说不定她这个病就是接触指甲油时间久了才会这样!” “治好得几十万,以后还会復发,这样娇贵的人我们常家养不起!” 父母的態度,坚定了常荣昌离婚的决心。 不是他现实,他这几天在网上查了一下白血病,几十万对普通家庭来说简直是天价,他负担不起。 她会拖垮他的! 当天晚上,常荣昌和丁萱提了离婚。 他故意不等丁萱检查之后再说离婚,就是怕查出白血病,他提离婚会被人说无情无义。 现在,常荣昌离婚的藉口是两人性格不和。 他想要稳定踏实的生活,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而她的事业心太强,只想赚钱。 “看,这就是大家眼里的好男人!” 丁萱和系统吐槽。 他爸得病(即便是装的),也得让妻子满足亲爹的“遗愿”,孩子必须生。 他妹网赌,网贷几百万,妻子必须和他共苦,填妹妹的窟窿,不愿意就弄死你。 丁萱只是稍微流鼻血试探了一下,还没去医院检查,他已经著急忙慌地要跑路,把妻子当累赘。 真是玩得一手好双標啊! 偏偏大家都夸常荣昌人品好,是好男人。 啊呸—— “孩子可以生……” 丁萱话没说完,常荣昌摇了摇头。 “那就违背你的性格了,我不愿意你过得不开心。” “更何况我爸得了癌症,爷爷身体也不好,家里负担这样重,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吃苦。” 常荣昌一副处处为丁萱考虑的架势,这人真是將偽君子做到了极致。 等离了婚,他对外还可以把原因推到丁萱身上。 是她,不愿意生孩子。 是她,嫌弃家里老人患癌。 总之,好名声叫常荣昌得了,黑锅都让女方背了。 看到这里,系统直呼“好傢伙”。 它跟著丁萱去了不少世界,著实没见过这样厚顏无耻的男人。 这个时候还没有实行离婚冷静期。 在常荣昌的坚持下,两人拿了离婚证。 结婚时常家给了五万块钱的彩礼,他要了三万回去。 常荣昌说的十分可怜,说常爸病了,他手里没什么钱。 丁萱没计较。 拿到离婚证,她当面把取的三万块钱递给常荣昌。 “爷爷身体不好,你爸还是癌症,这钱给他们治病。” 丁萱的善解人意,叫常荣昌在心中感慨,要是她不得白血病,愿意赶快生孩子,其实算的上是个好媳妇。 他不知道,丁萱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她说谁有病,谁就有病。 也不知道常家能不能承受得起家里一次出现两个癌症患者! 真是期待啊! 丁萱搬东西离开的那天,邻居们凑上来问原因。 得知他们离婚,是因为常爸患癌,他不愿意拖累丁萱,邻居们看她的眼神很不对。 他们觉得这姑娘太现实了,公公患癌她就要离婚,真是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 有人当场为常荣昌打抱不平,丁萱没反驳。 她只说了一句: “既然他这么好,你们谁家有合適的女儿侄女外甥女什么的,赶紧介绍,他这种好男人可不能错过了!” 丁萱话音刚落,邻居们纷纷撇开脸。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他们的女儿才不会找个公爹有癌症的人家,嫁过去不是自討苦吃么!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常荣昌没房没车,家里还有生病的老人,自己工资一般,女方嫁过去扶贫吗? 丁萱嗤笑了一声。 瞧这些人,指责別人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让他们自己上,又盘算这个盘算那个。 真是人有两张脸,分不清是魔还是仙! 丁萱把美甲店盘了出去,藉口伤了心,要找个地方治癒一段时间。 哪怕有很多老客户挽留,她还是拉著行李箱走了。 常荣昌刚庆幸终於离婚成功,还拿回了大半彩礼,没想到两天后接到家里的紧急电话。 常妈这回是真哭了。 公公和老公一起住院,医生建议去省里做检查,初步断定是肝癌。 常荣昌连忙请假回家,带他们来省中心医院,结果和县医院的诊断一样。 爷爷肝癌晚期,常爸肝癌中期。 像这种父子都是肝癌,医生怀疑他们有家族倾向,建议常荣昌也做一个检查。 幸运的是他除了轻度脂肪肝,没有別的毛病。 不过医生说,肝癌患者的直系亲属发生肝癌的风险相对比较高,要常荣昌多注意,每年都要做体检。 这下子,常妈的天塌了。 之前公公只是装重病催婚,丈夫也只是装病催生,怎么装著装著,重病变成真的了? “丁萱就是个灾星!” “没娶她家里好好的,娶进门家里人都病了!” “这可是癌症,咋整啊!哪儿来的钱治病啊……” 常妈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大哭。 他们在县里就一套房,家里存款不多。 常爸没有正式单位,没有医保,老爷子以前是农民,没退休金没医保。 早知道家里会有这样的灾祸,去年应该给他们买个城镇居民医疗险,至少能报销一些。 常荣昌这会儿也有种被命运玩弄的感觉。 两个癌症患者,他们家根本负担不起,怎么办? 常荣昌找人借钱,首先打了丁萱的电话。 他很后悔,不应该那么快离婚。 至少丁萱的美甲店收入很不错,可以缓解他的经济压力。 不过,丁萱早就换了號码,他根本联繫不上。 “没良心!” 常妈骂骂咧咧。 事到如今,能怎么办? 他们能借的都借了,常爷爷熬了三个月还是去世了。 本来常爸只是肝癌中期,好好治疗还是有希望治癒。 可是看到亲爹因为癌症去世,常爸受刺激,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大概也是治不好了,只是数著日子活几天。 在这种悲观情绪的影响下,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 常荣昌因为长期请假,被公司开除。 他不得不回到县城,找了工作,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常爸。 至此,常家的事情也传开了。 现在的人还是很关注健康,对遗传什么的,也有一定的了解。 常家两代人都是肝癌,让大家不得不担心常荣昌和他妹妹常子衿也遗传了什么不好的基因。 开始常妈还想再找个儿媳妇,帮家里分担一下,没想到在相亲市场上直接吃了闭门羹。 媒人不肯做媒,说女方担心他们家有什么不好的遗传,谁都不敢赌。 毕竟都是普通家庭,癌症多钱啊! 脑子进水了才会找常家,那不是没苦硬吃么! 常妈在家里气得破口大骂,骂现在的女孩子现实。 如今,常妈开始怀念前儿媳了。 丁萱至少能赚钱,也不势利眼,还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当初一说爷爷重病,想看孙子结婚,她很快就同意了。 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就有白血病呢! 要是她还在,该多好啊! 原本常子衿是在哥嫂生了女儿的第三年,因为失恋才接触网赌。 这回,家里有患癌的父亲,经济状况紧张,加上到了谈对象的年纪,大家都怀疑她遗传了不好的基因。 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叫她心情鬱闷,提前沉迷上了网赌。 一开始她能赚个五千、八千的,每次都运气好,都能赚到。 这叫常子衿觉得,网赌比工作来钱快多了。 可后来,隨著她陷入进去,就开始五万、八万地亏钱。 越是投入多,她越想捞回本。 在家里为了救常爸卖了房后,她用常妈的手机银行转帐给自己,刪了简讯,把卖房的80万投了进去想一回翻本。 最后全赔了。 常子衿不敢跟家里说,她嚇得不行。 没钱怎么给爸爸治病啊? 这时候,常子衿想起了网络贷款。 正常人都知道“要想死的快,网赌加网贷”。 可常子衿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在网上搜索了很久,她找到了一家利率低、放款快、无抵押的借贷gg,根据提示下载了app。 “自作孽不可活啊!” 丁萱在新疆旅游散心,大口吃著热腾腾的烤包子,烫得她不断哈气。 赌这玩意儿,家里只要一个人沾上,那就是祸害全家。 前世常爸常妈护著女儿,说她小,是被骗了,两人拿存款给她还债,还准备卖房。 常荣昌也说他是哥哥,不能看著妹妹被逼死,这是他的亲妹妹。 你自己去啊,干嘛拉著老婆孩子吃糠咽菜! 你不是好人吗? 自己上,当个好兄长,割肉卖肾都没关係,放老婆孩子一条生路。 这才是一个好人,一个爷们儿的选择! 可他最后做了什么—— 垃圾! 丁萱就等著看戏。 常妈拿钱在医院刷卡,发现钱没了,急得她报警。 这才查出来常子衿网赌的事情。 她不但赔了家里的卖房款,还另外网贷了一百多万。 常妈和常荣昌懵了! “你这个混帐玩意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常妈一口气没上来,气晕过去,醒来中风,说话不利索,走路也出了问题。 癌症的爹,中风的妈,网赌的妹妹,欠债的家。 四管齐下,常荣昌要崩了。 他不明白自己一直都当好人做好事,是大家口中的好男人,为什么命运这么惨。 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么! 此时,常荣昌格外怀念之前和丁萱在一起的生活。 他下班做饭,去美甲店接她,两个人小日子安逸又幸福,这才是家的样子。 如今他家的臭名声已经传了出去,別说恋爱结婚,亲戚们见面都躲著他们,怕被缠上。 常荣昌一边上班一边在出租房照顾爸妈。 警方虽然捣毁了当初常子衿借款的贷款平台,抓住了犯罪嫌疑人,但是钱要不回来了。 这样苦哈哈的日子,让常荣昌很快有了白头髮。 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 两个月后,他发现妹妹又在网赌。 “你在干什么?你把这个家害得还不够惨吗?!” 常荣昌气得脸红脖子粗。 “哥,我就玩了三千,不多,真的……” 常子衿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常荣昌。 他对妹妹一顿拳打脚踢,急得常爸和常妈都来劝架。 等常荣昌抢过常子衿的手机,发现不是她说的三千,而是又网赌欠了三十万,常爸一头栽地上。 常爸的葬礼很冷清,常妈因为受刺激,病得更严重了。 常荣昌麻木地看著灵堂上爸爸的黑白照,不知道这个家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更刺激的,是他看到丁萱来弔唁。 前妻好好的,根本不像个病人,常荣昌惊呆了。 “你不是得了白血病吗?” “什么?”丁萱皱眉。 常荣昌提到离婚前她一直流鼻血。 “夏天太乾燥,那段时间接单太多,我上火压力大,所以流鼻血。” 丁萱恍然大悟。 “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和我离婚,你是以为我得了白血病,嫌弃我是个病人,怕我连累你啊?” “常荣昌,大家都说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心里的算盘打得这么响!” 丁萱气呼呼地走了。 他们的谈话,引来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不少人笑话常荣昌,嫌弃妻子生病就提离婚,结果倒霉的反而是常家。 “都说常荣昌是个好人,看来他平时全是装的啊!” “能那么对媳妇儿,会是好人么?幸好人家没生病,常家闹成这样,这就是报应!” “可不是嘛,活该!出了个赌鬼,害死了爹,克病了妈,这家算是完了……” 常荣昌头昏脑涨,觉得生活不该如此。 等常爸下葬后,网贷天天打电话到家里催债。 他们不但打常子衿的电话,连常荣昌的手机也没个消停的时候。 他的工作和生活受到极大的影响,想丟下家里,又不忍心。 之后有人找上门,威胁不还钱就要採取別的方法。 这样惨澹灰暗的生活,看上去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 在常荣昌生日这天,他做了一桌好菜。 等常妈和常子衿吃完晕倒,他把她们捆在一起。 既然已经走投无路,大家一起死吧!正好黄泉路上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在一块儿! 熊熊大火,將他们三人包围起来。 大火中稀薄的氧气,让常荣昌恢復了记忆。 不,他不想死! 常荣昌大声呼救,火舌灼烧皮肤的疼痛感叫他越来越惊慌,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丁萱。 她被烧死的时候也是这么害怕吧—— 常荣昌有些后悔,这辈子这么惨,可能就是上辈子做了孽。 “救命,我不想死!” 火被扑灭后,常妈和常子衿因为缺氧窒息死亡。 常荣昌烧伤严重,被送去医院抢救。 因为皮肤大面积烧伤,感染引起併发症,他被疼痛折磨了七天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新疆果然是个好地方!” 丁萱自己动手,拿小刀在烤全羊上片肉餵嘴里,吃得满嘴流油,玩得不亦乐乎。 至於那个谁,她根本不关心。 第106章 逃荒 原主生活在偏远农村,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 她从小懂事,餵鸡做饭捡柴禾找猪草照顾弟弟,大点儿下地干活,是地里的一把好手。 本来这时候的女子应该14、5岁出嫁。 但她爹妈是村里有名的懒汉,他们把长女留在家里当壮劳力使唤。 一直到她18岁,才相看人家。 他们盘算著把原主卖个好价钱,没想到遇到天下大旱。 地里长不出庄稼,河道没水,老天几个月不下雨,外面的人都在逃荒。 村长组织大家一起往南方走,不然留在家就是饿死。 逃荒路上,原主挖野菜、扒树皮、抢水、掏耗子洞…… 只要是能吃的,她都想方设法地弄回来。 靠著她的勤奋,一家人才算勉强活下来。 外面的日子不好过,丁父打起了別的主意,逼著原主当暗门子,换取粮食。 之后,全家人都趴她身上吸血。 等找到了適合定居的地方,这里有个大地主的独子得了癆病,要找新娘冲喜。 丁父丁母把原主卖了个好价钱。 结果新婚当天地主儿子死了。 他调查后得知原主早就不是黄姑娘,认定她剋死了儿子。 地主把原主活埋在儿子的坟里,要她世世代代伺候自己儿子。 …… 今天是上岗村集合,去逃荒的日子。 丁母早上起来没看到女儿,嘴里开始不乾不净地骂人。 什么不要脸的懒货,什么一身懒筋,改天给她抽抽筋。 丁母一边骂一边到处找丁萱,最后在柴屋里,看到她躺在地上。 “死丫头,真是三天不打皮痒痒了,还不滚起来!” 丁母大声呵斥道。 “娘……” 丁萱侧著脸,看向丁母,脸上全是红色痘疮。 “娘,我头晕的很,歇一会儿就起来……” 丁萱的样子把丁母嚇了一跳。 她虽然是个懒婆娘,但不是个傻子。 这满是痘疮,还红红的,该不是生了什么不乾净的病吧? “孩他爹,他爹啊!” 丁母急匆匆地赶回屋里,拉著丁父过来。 “你瞧瞧,大丫头这是咋了?” 丁父定睛一看,连忙拽著丁母后退了好几步。 “你是不是莽!这是天,大丫头出了!” 出? 丁母急了。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出,她是要害死全家吗? “那咋办?” 丁母躲在丁父后面。 夫妻俩凑一起看著十分猥琐,哪怕闺女病著,可这是天,他们不敢上前。 “这玩意儿传人的,家里还有三个小子,不能被她传了。” 丁父一咬牙,跟丁母蛐蛐了两句。 “啥?烧了?” 丁母眼睛瞪得老大。 虽然她不心疼女儿,可好歹是条活生生的命,怎么能点火烧死她呢? “他爹,大不了把她丟家里,没吃的过两天就死了。点火烧房子,这是造孽呢……” 丁母踌躇著。 她懒归懒,但杀人的事情没做过,更別提地上躺著的是亲闺女。 “你是不是傻!这玩意儿传人!要是叫別人知道大丫头得了天,我们都得被烧死!” “那年张家湾的事儿你忘了?一个得天,一村子都会染上,都会死。” “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丁父觉得媳妇儿是头髮长见识短的婆娘,这种事情上脑子不灵光。 丟下丁萱留家里,別人问起来,他们怎么说? 老丁家里就这么一个勤快人,逃荒不带上她,村里人不会怀疑? “蠢货!” 丁父骂骂咧咧,隨后出去找火。 丁母这时候也想明白了。 在一家子被拖著死,和女儿去死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大丫头,別怪爹娘,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这时候得了天。” “这是你的命啊!下回投个好胎,別怪我和你爹……” 两人动手点火那叫一个麻利。 正好家里一些木柴带不走,全被他们丟了进去。 大火烧得极旺,隔老远就能看到浓烟滚滚。 本来就大旱,空气乾燥得很。 赶来的村里人看到这场景也没办法,没水救不了火。 “我的大丫头啊,辛辛苦苦把你养到18岁,没吃到你的孝敬,你就这么狠心撇下爹娘走了!” “狗子大点儿年纪,还没婆家,就成了枉死鬼,以后连个香火也没有,这不是在我心里扎刀吗……” 丁父和丁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刚起床的三个小子也傻愣愣地站著,像是被嚇坏了似的。 夫妻俩说不知道火灾是怎么起来的,早上醒来柴屋就烧著了。 火太大,两人听到丁萱的声音,根本不敢进去救她。 这夫妻俩说的有鼻子有眼,又哭得伤心至极,没人怀疑他俩才是放火的真凶。 毕竟这些年大家也知道,丁萱是丁家的主要劳动力。 马上要逃荒,丁家可以不带锅不带粮,但是不会丟下这个像骡子一样给家里干活的大姑娘。 看来真的是个意外! “行了,是她命不好。” “你们收拾收拾,赶紧到村口集合,耽误不少事儿了。” 有人吆喝道。 丁家夫妻擦了擦眼泪, 把之前收拾的东西打包好,推著独轮车,叫上了三个小子。 一行五人,往村口赶去。 “爹,大姐真没了?” 丁老三回头看著家的方向。 那红艷艷的大火在空中扭曲成恶鬼的模样,叫人打心底害怕。 “没了!以后没人伺候你们了,得自己找吃的,都给我脑子灵光点儿!!” 丁父嘆了口气。 看著村口逃荒的队伍,一个个携家带口推著车,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这次出门真是太不吉利了! 一大早就这么倒霉,丁萱得了天,家里损失了主要劳动力。 希望之后的路能顺利一点儿吧! 至少能找个不缺水的肥地儿扎根下来,这样他们才不会饿死。 “走吧!” 丁萱看著远去的逃荒队伍,给自己贴了忽视符,跟在他们后面。 原主三个弟弟,老大14岁,老二10岁,老三才8岁。 別人家十几岁的男丁已经能扛事儿,地里的活计可以抵得上半个大人了。 可丁家两口子是懒汉配懒婆娘。 有他们当榜样,下面的儿子也继承了光荣传统,一个个懒得要死。 丁父推车不到一个时辰就喊累。 他让大儿子替自己一会儿,结果老大推了一会儿就不想干了,让老二接手。 別人一家齐心协力,丁家五口推三阻四。 老三年纪小,不推车还能理解。 另外的两个大人加两个男孩儿,推车就像要他们老命似的。 “娘,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爹,咱们带这么多东西干啥?扔了吧……” “唉,要是大姐在就好了——” 作为村里的奇葩,丁家人一路上闹了不少笑话。 他们叫村里人看够了热闹,也算是缓解了大家紧绷的情绪。 “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村长,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能不能歇一歇……” 丁父气喘吁吁,希望村长能找个地方歇会儿脚。 “你们不走就等死!” 村长板著脸。 “大家还要活咧,你们一家想死別拖著我们!” “不许停,不许休息,接著往下走。” “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今天才第一天,你们谁要歇脚我不拦著!” 村里其他人自然不会像丁家五口这样废物。 越到这个时候,越是要跟著大家一起走,人多力量大,否则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看著没人等他们,丁父和丁母也没辙,咬著牙也要跟上。 逃荒路上脱离大部队的人就像待宰的羔羊,这可不是开玩笑。 不过,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丁家五口在环境的逼迫下,最终还是跟上队伍,没有掉队。 等到了歇脚的地方,大家终於喘了口气,各家各户都开始掏乾粮吃。 以后路上还不知道会有啥,现在自然是能省则省,一天一顿,每人分一点,总得熬下去。 丁母解开独轮车上的包裹,发现装粮食的袋子里面是一包夹杂了黄土的稻草。 饼子呢? 粮食呢? “天杀的!谁偷了我家的粮啊!” 丁母气得嚷嚷起来。 丁父过来,仔细搜了所有包袱,他们提前准备的饼子没了,这是一家人的口粮啊! “谁,谁偷了我的东西——” 丁父恶狠狠地扫视著周围。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不远处几个人身上,正巧他们吃的也是扎实的麵饼子。 “瞧什么瞧?” 那家的男人站起来,比丁父高,比他更凶悍。 更別提他们家生的都是小子,比丁家的孩子大,父子几人站在那儿像小山一样。 “就你们那个懒样,一家子好吃懒做,要不是萱丫头,你们早就饿死了!” “你家能有余粮?啊呸——” 男人咬著饼子,大口嚼著。 “没粮食还瞎嚷嚷,喊捉贼,该不是想找个冤大头跟著混饭吃吧?” “姓丁的,再用刚才那眼神看老子,老子抠了你眼珠子!” 丁父怂了。 他转身给了丁母一个大耳瓜子。 “败家老娘们,让你收拾东西,把粮食落家里了。” “娶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老大、老二,跟爹去找吃的。” 丁萱从空间拿出鬆软香甜的麵包,咬一口,喝口牛奶,美滋滋地跟著看了一路戏。 粮食是她偷的。 这烙饼的面,是原主种的麦子。 烙饼的柴,是原主砍回来的。 饼子也是她发麵揉面烧火,一个个烙出来的。 凭啥给他们吃!! 丁萱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路上遇到饿坏了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她一人发了一个饼。 救人至少得一句诚心实意的感激,丁家就是一群白眼狼。 她在山坡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丁父和两个弟弟到处找吃的。 明处的野菜早就被人薅过一遍,三人最后在一个背阴处,找到了一些倖存的野菜。 “这能吃吗?” 丁老二嫌弃得不行。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得挑了。 丁母很久没有下过厨,丁父去弄了一点儿水,他们把野菜丟里头胡乱煮了一下,每人分了一些。 吃第一口的时候,丁老三直接吐了出来。 又苦又涩,怎么这么难吃啊? 如今他还在挑剔,等到后面连野菜都没了,他才知道人生有多难。 丁萱远远地坠在大部队后面,天天看丁家为了弄点儿吃的绞尽脑汁。 別家准备充足,家里人也团结。 丁家人懒散了这么多年,逃荒完全是要了他们的命。 每天走几十里,本来就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更別提肚子空落落的,越发折磨人。 在生活的逼迫下,丁老大学会了抢水,丁老二和老三也能分辨哪种菜能吃,什么不能吃。 几人脚下早就磨起了血泡,每天赶路脚底板像针扎一样疼。 可是他们不敢停,更不敢掉队。 只因为一次找食物的时候,丁父看到了一些血糊糊的骨头架子,模样像个人。 这种会叫人做噩梦的场景让丁家人清醒地认识到逃荒的路上有多可怕。 所以就算爬,他们也要跟著村里人。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一路过来,很多村镇都没人了,他们已经提前往南边去了。 看到这场景,村长嘆了口气。 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年幼的时候听爷爷讲过旱灾,讲过逃荒的事情。 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往南走。 此时,丁家人已经瘦得皮包骨。 出门推的独轮车被他们扔了,走路都没力气,哪儿有气力推车。 每人背著一个小包袱,像一个个行尸走肉。 长期没有摄入碳水,导致他们比同行的人更瘦更单薄。 走的越久,路上能找到的食物越少。 毕竟前面经过的人太多,一波一波的人像耙地一样,把地上坡上都翻了一遍,留给后来人的东西越来越少。 如今,丁家五口已经在啃树皮了。 他们倒是想跟其他人伸手求助,可是现在谁家都不容易。 要是之前对別家有恩情,人家也能帮衬一把。 可是这么多年,丁家人懒得要死,根本没做过对人有利的事情,没帮助过別人。 所以这时候被大家选择性忽视也十分正常。 “他爹,我看小三快不行了——” 丁母嘴唇乾裂,看著身边不远的三儿子。 “孩子走不动了!要是大丫头在,咱们也不会这样。” “他爹,等到了县里,遇到人牙子,把三儿卖了吧!” 丁父明白妻子的意思。 老三年纪最小,才8岁,再熬下去说不定会丟了性命。 倒不如卖了他,还能换点儿粮食,他遇到好主家,有口饭吃,也能活命。 “爹,把我也卖了吧!我和弟弟能做个伴儿,我也撑不住了……” 丁老二脸颊深深凹陷进去,又黑又瘦,像个乾瘪的棍子。 丁父能怎么办? 虽然他不想这个家散掉,可是在一起大家都会饿死,分开了说不定日后还有相见的日子。 “行!” 做了决定后,丁家人仿佛有了力气,又坚持了大半个月。 终於到了一个县城。 丁萱记得这里。 原主就是在这儿被丁父逼著做了暗门子。 所有欺负过原主的人,都是丁萱的復仇对象。 现在正是和前世相同的时间线,那些人都在这里,不用她费心思到处找人。 丁萱报復他们的方式很直接,菜套餐,两天见效。 不管是县里日子还过得下去的小户人家,还是逃荒人群中那些饿著肚子,脑子依旧装著黄色废料的人。 他们一个都逃不过。 为避免无辜女子染上这毛病,菜会加速生长。 这些人的头皮、脸上、手上,以及裸露的皮肤上,会出现大片溃烂。 烂人就应该烂死在地里! 丁萱在这边一一对號入座,丁家那头,丁父也遇到了人牙子。 饥荒年,卖儿卖女的很多。 人牙子挑剔得很,在丁老二和丁老三之间,他选了丁老二。 就丁老三那走路打晃晃的架势,买了说不定会砸手里。 “老二,记得爹跟你说的老家的地址!” “以后有出息了,要回家,別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啊……” 丁父抹著泪,从人牙子手里接过8斤小米。 10岁的孩子养这么大,最后就换来这一兜粮食,真是人比草贱啊! 丁父拉著老三往回走。 等到了队伍里,他准备叫媳妇儿用刚换回来的小米熬点儿粥,可伸手在怀里一摸,粮食呢? 布兜子上不知道被谁划了个大口子,小米没了! “哪个天杀的这么糟践粮食啊!这是我儿的买命粮啊!” 丁父破口大骂,丁母得知粮食没了,也一边哭一边骂。 哭过之后,丁父又带著老三到了人牙子跟前,好说歹说,求人给孩子一口饭吃。 这回老三只换了4斤小米。 丁父紧紧地搂著米袋子,警惕地看著四周,总算是粮食没丟。 丁母煮了一小锅,一家三口逃荒这么久,终於吃到粮食了。 “香,真香啊!” 丁老大舔著碗,仿佛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看到他们飢饿的模样,丁萱忍不住可怜原主。 这姑娘在县城开启了另一种生活,之后大部队南下,她就一路走一路招客。 丁家五口靠著她活了下来,运气好的时候还吃上了珍贵的米粮。 可他们吃的是粮食么? 不,吃的是原主的血和肉,是敲骨吸髓,活生生地吃人! 在丁萱的精神暗示下,丁老二和丁老三被辗转卖了几次,最后净身进宫当了小太监。 丁家其他人继续跟著村里人往南迁移。 村长发现队伍里有人得了菜,气得鬍子发抖。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著裤襠里的那点儿事儿,你们真是活该!” 村长也没办法。 这是柳病。 富贵人家得这病都是死路一条,更何况他们这些穷人。 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又得了这病,简直是在阎王本子上掛號,只等著死了! 那些男人也觉得委屈。 明明啥都没做,偏偏得了这种脏病。 现在不但被人嫌弃,而且身上也疼得越来越厉害,眼瞧著没几天活头了。 这贼老天是要玩死他们吗? 要是丁萱在这儿,就会告诉他们前世债今生还,欺负了原主就得拿命来。 那些得菜的人渐渐掉队,队里每天都在少人口。 丁萱也陆陆续续遇到了前世原主的恩客,菜套餐送上,一个都不能少。 丁家的小米並没有支撑多久。 尝过了米粥的滋味,这后面的日子对丁家三口来说格外难熬。 丁家老大也想让爹娘把自己卖了,至少能找个东家吃上饭。 可他是丁家长子,是要留著给父母养老,给丁家传香火的,所以丁父怎么都不答应。 最后,丁母让丈夫卖了自己,多少能换点儿粮食。 人牙子准备把丁母卖去做杂工,谁承想她居然在路上生了红色痘疮。 人牙子一看这是天,嚇得把她推到山坡下。 丁母躺坑里,飢肠轆轆,两眼昏,脑子里浮现出了前世的画面。 那个向地主把大丫头活埋后不甘心,使手段把他们一家弄到煤矿上,叫他们日日挖煤,最后活活累死。 丁母没想到重来一次她的结局还比不上前世。 天空盘悬著几只鷲鹰,不远处的树上还停留著一群黑漆漆的乌鸦,看来是盯上她了。 “走开!” 丁母一边挥手一边呼救,可是压根儿没人过来。 看到直播镜头下,丁母不甘心地闭上眼睛,丁萱转而看向丁父。 她当然不会落下他! 丁父和大儿子一连吃了两天小米粥,快给香迷糊了。 他还遗憾自己为什么只有一个老婆,只能卖一回。 要是当初娶了五个十个,现在能换多少粮食,能吃多少天啊! 因为白天他们吃小米粥过於香甜,晚上有人来偷小米。 自从上回丟了粮食后,现在丁父睡觉都抱著米袋,免得再丟失。 小贼拉扯间,丁父醒了。 “有贼——” 丁父刚开口就被捂著嘴,下一刻肚子上挨了一刀。 被吵醒的丁老大看到这一幕,嚇得推开人,自己撒腿跑了。 瞧瞧,这样不担事儿的懦弱胆小鬼,就是丁家的长子。 “站住!” 丁父在人抢走粮袋后,捂著肚子跌跌撞撞追了过去。 夜很黑,没有月亮,他追丟了贼,因为肚子太痛,最后扶著一棵树,缓缓地跪在地上。 “还我的……粮……” 丁父十分不甘心。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簌簌”的声音,隨后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出现在他眼前。 是狼—— 人生的最后时刻,丁父恢復了记忆。 面对凶残的饿狼,他毫无招架之力躺在地上等死,就像当初原主无法反抗那么多人的欺辱一样。 “大丫头……” 被咬上的时候,丁父疼得叫了一声,之后嘴里断断续续都在喊“大丫头”。 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懺悔。 等丁老大第二天找来,只看到一件十分眼熟的黑黢黢夹袄。 那是丁父一直穿著的,上面血跡斑斑,还有一条拖拽的血跡一直延伸到远方。 “爹!儿子不孝——” 丁老大不敢去找,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转身回去追大部队。 结果路上被人麻袋蒙头抓走了。 “前世挖煤,今生还是挖煤,挺好!” 丁萱让傀儡把丁老大卖去了煤窑,自己赶到了大地主家里,这个地主姓向。 此时,向地主的儿子已经患了严重的癆病,天天咯血。 为了给儿子续命,他一边拜佛一边施粥。 拜佛给菩萨塑金身,向地主捨得出钱,一次就是几千两。 可是给灾民施粥,他小气吝嗇,粥里清汤寡水,都能倒映出人影儿来。 丁萱捏傀儡替代了向地主和地主婆,以及他的亲信。 她把地主和他的癆病儿子关在一起,囚禁在一个小院里。 癆病就是肺结核。 这病传染,在这个时代没有根治的办法。 “救我,放我出去!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把老爷我关起来!” 向地主的咆哮怒吼,並没有人搭理。 没吃没喝,还天天和得了肺癆的儿子呆在一块儿,他很快感觉到身体的不適。 在儿子伸腿那天,向地主恍惚看到了去世多年的爷爷和亲爹。 “你这个老东西剋死了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不下去陪他?” “就是你命太硬,做了太多坏事,报应才会落在你儿子身上,你才是向家的罪人!” “造孽啊!这下向家断根了,你到地底下好好给祖宗磕头懺悔去吧!” 丁萱按照前世向地主对原主的方式,把他活埋在刚刨的新坟里。 之后傀儡以向地主的名义,把家里的粮食捐给了朝廷,帮助賑灾。 捐粮的头天,当今圣上做了个梦。 梦里仙气繚绕,神音悦耳。 有个慈眉善目的神仙叫他一定要挑选诚实可靠不贪婪的官员接手这批粮食,不能叫人贪污了去。 这是上天对他的考验。 只要这笔賑灾粮切切实实落到百姓手中,大旱就能解决。 圣上醒来若有所思。 没几天,他得知南省的一位巨富捐出了全部身家支持朝廷賑灾,立刻觉得这就是神仙梦里说的粮食。 皇帝不敢有半点儿怠慢。 他亲自挑了靠谱的人,同时一位皇室宗亲监督,外加户部的人核算,一起接手粮食用於賑灾。 暗中,皇帝的影卫也一路跟隨记帐,督查这三人的言行,日日传信回京。 一个月后,终於下雨。 大雨从南向北,滋润著乾涸的河沟,乾枯的庄稼地。 大地上渐渐有了绿色,逃荒的人们也带著粮食,纷纷赶回家。 皇帝焦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神仙没有骗他啊!下雨了! 傀儡带著丁萱进京,被皇帝赏封了个爵位。 在宫里,丁萱遇到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太监正在挨罚。 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她的二弟和三弟么! 看来宫里的太监也分三六九等,他们这种最底层的太监日子也不好过嘛! 丁老三抬头,瞄了一眼走远的贵人,忍不住跟旁边的二哥嘀咕了一声。 “贵人长得好像大姐——” 这话被侍监听到,扬手就是一耳光。 “小兔崽子,你们有几个狗胆敢编排贵人?来人,给我掌嘴!” 兄弟俩因为掌嘴被打豁了门牙,影响了容貌,不能侍奉人,最后被赶去刷马桶。 十年后,三兄弟想起了前世。 丁老大得了尘肺,被场主丟进了矿坑。 两世结局一样,他只能怒骂老天不长眼,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老二和老三倒是接受了现状,但是在不久后的一次宫斗中被牵连,他们大声喊冤,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 得知三兄弟死了,丁萱嗯了一声,继续在躺椅上睡大觉。 天大地大,都比不过一顿饭后午休。 第107章 鳩占鹊巢的他,欺骗了我全家 丁爸是丁家继承人,和丁妈大学恋爱,是一对恩爱夫妻,在公司也是完美搭档。 他们只有原主这个女儿,对她十分疼爱。 原主9岁时,丁妈再次怀孕,孕期她並没有停止工作。 丁妈孕中期和丁爸坐飞机出去洽谈商务合作,遇到飞机失事。 原主一夜间失去至亲。 丁爷爷非常难过,不得不让小儿子丁砚秋回国继承家业。 小叔比原主大13岁,是丁爷爷的私生子。 他了4年时间在公司站稳脚跟,成了丁家掌权人。 四年中,爷爷奶奶先后因病离世。 丁砚秋说以后他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会一辈子都照顾她。 原主相信了他的说辞。 她难过的时候,是小叔陪在身边。生长发育期,也是他教她怎么处理应对。 渐渐的,原主对丁砚秋產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打心底相信他依赖他,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在无意中发现小叔並不是丁爷爷亲生的后,原主大胆地向丁砚秋表白。 结果遭到他的怒斥和讥讽。 原主被送到国外,五年后回国,小叔让她替他的小女友顶罪。 作为交换条件,丁砚秋说等原主出狱就接受她的感情。 原主傻乎乎地信了,后来突发疾病死在狱里。 …… “有钱人家里的狗血真多啊!” 丁萱感嘆道。 虽然丁家已经算得上是圈子里很正派的人家了,可这狗血还是一盆接一盆。 不过,最糟糕的是眼前的情形。 上个世界丁萱弄死了懒汉爹娘,这不刚穿来就遭报应,一来便是丁爸丁妈飞机失事。 哪怕早来半天,她也能拦住爸妈,救下他们以及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 丁萱深深怀疑自己被针对了。 这是要让她当天煞孤星吗?! “宿主相信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系统急忙解释。 穿越的时间不固定不可控,就是这么凑巧。 它怎么可能针对宿主呢?给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如今,丁萱在私立小学上三年级。 今天是周三,老师在课堂上讲数学题。 丁萱估摸著丁爷爷要收到飞机失事的消息了。 她突然“啊”了一声,捂著胸口身子一歪,缓缓滑在地上。 同桌看到这情况立刻拉住她,举手喊报告叫老师。 数学老师快步过来,见丁萱眉头紧蹙,满头大汗,连忙抱著她坐椅子上。 “丁萱同学,丁萱同学!” 见叫了好几声孩子依旧没动静,数学老师连忙给班主任和医务室打电话。 等丁爷爷接到学校电话,听说孙女昏迷不醒,被送去了医院,他连忙叫秘书安排车,赶去了医院。 刚到医院,秘书接到电话,表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怎么了?” 丁爷爷皱眉。 难道现在还有比他孙女生病更重要的事情吗? “董事长……” 秘书低著头,凑到丁爷爷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得知儿子和儿媳的航班出事,丁爷爷只觉得天旋地转。 在他快晕倒的时候,被秘书和司机一左一右扶住。 一楼门口导诊台的护士看到这情形,扯著嗓子叫同事过来帮忙。 丁萱一直到晚上才醒来,这时候丁爷爷也抢救成功了。 前世,丁爷爷猛地知道噩耗,一头栽在地上。 虽然秘书第一时间拨打了120,可救护车在路上遇到大堵车。 等丁爷爷被送到医院,治疗后依旧留下了半身瘫痪的后遗症。 这回丁萱装病,老爷子在医院门口晕倒,抢救十分及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都怪我不好,让您著急住院,爷爷您一定没事儿的。” 丁萱来到丁爷爷的病房。 “我那个时候突然心里闷疼闷疼,难受得厉害,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好多了,您別担心。” 看到孙女白净的小脸,丁爷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母子连心父子连心。 那个时候大概飞机出事,所以这孩子才会突然晕过去。 可怜的小孙女啊! 一下子没了爸爸妈妈…… 丁爷爷还没想好怎么和丁萱说这件事情。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叫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一个头髮白的老妇人进来,步子踉蹌。 “奶奶!” 丁萱眼睛一亮,连忙过去扶著来人。 “萱萱,我可怜的小萱萱啊……” 丁奶奶看到丁萱,原本红肿的眼睛一下子又润了。 她紧紧地抱著丁萱,一边哭身子一边颤抖。 “淑芳,你別这样!” 丁爷爷连忙坐起身,不顾自己还在输液,就要过来扶她。 丁奶奶接收到他给的信號,明白丁萱还不知道这事儿,连忙稳住情绪,擦了擦眼泪。 “奶奶听说你病了,急得不行。你没事就好!” 两人让秘书先送丁萱回家休息,等人走后,丁奶奶恶狠狠地盯著丁爷爷。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了!” “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这回连老大也……” “丁志刚,你对得起我吗?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个老东西!” 丁萱坐在轿车上,听系统说起医院的事情,忍不住嘆了口气。 丁家的这摊事儿,说起来的確很狗血。 丁奶奶和丁爷爷是自由恋爱,两人白手起家,感情十分要好。 等公司步入正轨后,丁奶奶回归家庭,生了两个儿子。 她资助了一个女学生,女生中专毕业后到公司上班,爱上了丁爷爷。 她趁丁爷爷应酬酒醉后开了房,叫丁奶奶来捉姦。 丁奶奶看到那一幕大怒,非要离婚。 爷爷发誓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对女学生没有感情,没出轨。 到底多年夫妻,奶奶相信了爷爷,丁爷爷也开除了女学生。 结果十个月后,女学生放了一个婴儿在丁家门口,她自己跑了。 因为这孩子的出现,丁奶奶和丁爷爷大吵一架。 两人闹家庭矛盾的时候,丁爸的亲弟弟在放学途中失踪。 从那以后,丁奶奶单方面和丈夫反目成仇。 她搬出去单独住,两人跟离婚没什么区別。 当初的婴儿就是丁砚秋。 因为女学生名字里有个秋字,丁爷爷十分厌恶这个恩將仇报的女人,就给孩子起了这么个名字。 他自觉没有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情,偏偏这孩子眉眼越来越像丁家人,dna检测结果也证明了这一切。 婴儿被丁爷爷送到弟弟家养大,后来又送出国。 如今丁爸丁妈意外去世,老两口这回是真的伤透了心。 丁萱不是当事人,爷爷奶奶的过去她不掺和。 他们到底经歷了什么,受过哪些伤哪些痛,只有自己知道,也是他俩要解决的问题。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无论二老如何相处,都是他们自己来决定。 回到別墅后,丁萱趁著没人注意,忙活了两小时,把造假的资料偷偷放在丁爸的书房里。 之后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每天按时上学放学。 丁爷爷三天后出院,原本白的头髮全白了,背也佝僂了起来,还时不时咳嗽。 老爷子前世一直到去世,都对原主很好。 丁萱自然是投桃报李,悄悄调养爷爷的身体。 毕竟后面还有大戏要上演,还需要老爷子撑住。 一个月后正好到了暑假,最后一天丁萱放学回家,爷爷奶奶都在等著她。 这次他们没有瞒著她,讲了丁爸丁妈出事的消息。 “爸爸……妈妈……” 丁萱怔怔地愣在那儿,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萱萱,没事儿,奶奶在呢!奶奶会一直陪著你的!” 从这天起,丁奶奶暂时搬了回来。 奶奶每天都陪著丁萱,晚上和她一块儿睡,就怕孩子夜里梦魘。 丁爸丁妈没有遗物,什么都没留下。 这对家人来说是最痛心的,特別是丁妈当时还怀有身孕。 两个老人忍著丧子之痛,处理后事。 丁爷爷在儿子的书房里睹物思人,眼泪流个不停。 翻看丁爸书房那些书书本本的时候,他突然在抽屉的文件夹里,看到了一个档案袋。 里面是一男子的照片,还有一些调查资料。 拿起照片,丁爷爷惊呆了。 照片上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眉眼像妻子,脸型和嘴巴像他。 照片有好几张,是在十分鬆弛的氛围下拍的,里面的人或大笑或沉思,神態越看丁爷爷越觉得眼熟。 等看完了资料,他声音有些颤抖。 “淑芳,淑芳——” 丁爷爷拿著档案袋急匆匆地找到妻子。 “別吵著萱萱,她夜里又哭醒了几次,现在好不容易才睡著。” 丁奶奶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她“嘘”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跟著丁爷爷去了书房。 “你要是想提那个私生子,要把他喊回来继承家业,就不要跟我说,反正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进书房后,丁奶奶没了在丁萱面前的和蔼,语气生硬。 “不是,淑芳,你看这个……你快看看!” 等丁奶奶看了资料和照片,呆呆地愣在那里。 “老大遇到了小牛?这是我的小牛?” 当初,小儿子生下来体弱多病。 夫妻俩给孩子起的小名叫小牛,就是希望他和牛犊子一样壮实。 孩子8岁走丟,那时候街上没有什么监控。 很平常的放学路,平时兄弟俩一起上下学,从来没出过错。 偏偏那天丁爸生病没去学校,小儿子放学走丟了,再也没找回来,警察也没查到原因。 只是有路人看到孩子上了一辆麵包车。 因为这个,丁奶奶彻底恨上了丈夫。 但是她不愿意把位置让给外面的野女人,不愿意叫儿子有后妈,所以选择分居不离婚。 “老大,老大啊……” 想起孝顺懂事又能干的长子,丁奶奶心如刀割。 她万万没想到,长子这些年背地里一直在找弟弟,还真叫他给找到了。 这算是……柳暗明吗? 丁萱看到爷爷奶奶终於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总算是鬆了口气。 前世,丁爸从没有放弃寻找弟弟。 在一次偶然去外地的时候, 他看到一个长得十分亲切的人。 只不过当时时间紧张,两人错过,丁爸回家后越想越怀疑对方是弟弟。 他找了几年没找著,之后他就和丁妈一起出了意外。 那人的確是原主的二叔。 他小时候也不是走失的,而是被丁爷爷的亲弟弟丁志勇拐走的。 二叔被打伤了头,失去了记忆。 他跟著拾荒老人长大,考上大学,毕业后在一个中学当数学老师。 遗憾的是,二叔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热爱运动,酷爱探险,今年春节出国旅游,潜水的时候葬身大海。 丁萱不想丁家再遭遇前世的一切,所以偽造资料放在丁爸的书房里,捏了个傀儡出来。 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应该爷爷奶奶亲自挖掘! 丁爸和丁妈被安葬在一块儿,那天,下著瓢泼大雨。 丁志勇在丁爷爷身边安慰了大哥很久,最后提到了丁砚秋。 “大哥,现在智恆走了,是不是该把砚秋接回来?你这家大业大的,不能后继无人啊!” “我知道你不喜欢砚秋,可是事到如今,这不是没办法嘛——” 丁萱低著头,盯著黑皮鞋上的水渍。 叔爷爷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推销丁砚秋啊! 毕竟,丁砚秋是他和那个被资助的女学生的私生子。 丁爷爷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最后妻离子散,亲自打下的江山被鳩占鹊巢,真是倒霉透顶了。 “这事儿不急,我有別的安排。” 丁爷爷摆了摆手。 关於二儿子的线索,目前只有他和丁奶奶知道。 丁爷爷重金请了专业人士调查,等找到人后,他们亲自去见他。 丁萱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发生的事情跟她设想的一样。 傀儡来到丁家,和丁爷爷、丁奶奶做了亲子鑑定,准確无误,是亲生的。 一家团圆。 丁爷爷十分感谢那个拾荒老人把儿子养大,即便老人已经去世,他还是亲自去坟前上香祭拜。 “二叔!” 丁萱大大方方地跟傀儡打招呼。 “二叔长得和奶奶好像啊!” 丁奶奶最近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失散多年的儿子终於找回来,她的心结解开,就算马上闭眼也是值得的。 “小萱真乖!” 傀儡摸了摸丁萱的头,掏出一套试卷。 “这是二叔送你的礼物,等你上了初中,二叔教你数学。” 丁萱拿著试卷,脸一黑,出於礼貌还是说了句“谢谢”,逗得爷爷和奶奶哈哈大笑。 等丁爷爷把傀儡介绍给大家,丁志勇大吃一惊。 “这不可能!大哥大嫂,你们上当了吧!” “小牛失踪那么久,他在这个时候出现,这里面肯定有阴谋!大哥,你千万不要上当啊!” 丁萱勾起嘴角,见叔爷爷惊慌失措,觉得这人贼喊捉贼的模样实在可笑。 很快,傀儡抱著头喊痛。 他脸色苍白,直冒冷汗,不一会儿晕了过去。 “装的!大哥,他是骗子,被我拆穿之后就装死!他是个冒牌货!” 丁志勇指著傀儡,坚称他是骗子。 “丁老二,你给我闭嘴,他就是我的小牛。” 丁奶奶命人开车送傀儡去医院,丁爷爷也连忙跟著。 丁志勇不甘心,急匆匆跟在后面。 等到了医院,他乾脆报警,说有人诈骗,想骗丁家的財產。 警察赶到,丁爷爷才知道报警的事情,气得大骂弟弟。 “我做了dna比对,是我和淑芳的孩子,资料也找人调查了,一切清清楚楚。” “小牛找回来明明是闔家欢乐的事情,你这个当二叔的不但不高兴,反而一直刺激他。” “你现在居然还报警!老二,你到底要干什么?” 警察了解了事情经过,知道是一场误会,正准备离开,丁奶奶沉著脸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丁奶奶指著丁志勇。 “他拐卖我的孩子,害得我母子分离,他是个人贩子!” 丁志勇一听,惊呆了。 “嫂子,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我有证人——” 丁奶奶愤恨地盯著小叔子。 “虽然小牛当年撞了头,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可是刚才你一刺激,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丁老二,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报復我们?” 傀儡在警方调查的时候,详细地描述了被拐卖的经过。 他说二叔要带他出去钓鱼,正好那段时间爸妈在家吵架,他不想回去,就跟著二叔走了。 丁爷爷听到弟弟做的事情,气得拿拐杖抽他。 这个没出息的弟弟,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帮衬著。 不管是给丁志勇买房安排工作,还是侄女读书出嫁,都是他负责。 结果弟弟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大哥,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丁志勇被逮捕的时候,还在跟丁爷爷求饶。 “做错事就要受法律制裁,我护不了你……” 丁爷爷失望地摆了摆手。 被亲弟弟捅刀这种事情,对他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实在是个大刺激。 好在,儿子平安回来,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 之后哪怕侄女亲自上门请罪,丁爷爷也没有见他。 骨肉分离二十多年,要是他原谅了弟弟,怎么对得起妻子,如何对得起儿子? 丁萱还是个孩子,只用好好上课。 拆穿了叔爷爷当初拐走二叔的真相,截断了丁砚秋回丁家的路,丁萱心情很好。 因为傀儡的缘故,丁奶奶和丁爷爷最近关係有所缓和。 看到小孙女情绪恢復正常,丁奶奶还是搬了出去。 她在隔壁买了房子,日常丁萱基本住在奶奶家,傀儡也会天天过去报导。 不过,傀儡晚上还是要回去,免得丁爷爷当孤家寡人。 既然二儿子找了回来,丁爷爷乾脆开始培养他。 虽然傀儡学的是数学专业,可学数学的脑子好使,从商肯定也没有问题。 之后,丁爷爷让傀儡入职公司,把他带在身边,明摆著就是要培养他当继承人。 这一次,两位老人並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四年內先后离世。 他们的关係也不是针尖对麦芒了,丁奶奶偶尔还会过来一起吃个饭。 傀儡的成长速度叫丁爷爷震惊,再次感慨真不愧是他和淑芳的儿子,经商十分有天赋。 远在国外的丁砚秋得知二叔坐牢,差点儿摔了笔记本。 他知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一直不討爸爸喜欢。 因为他是亲妈故意设局,偷偷生下的孩子。 为此,爸爸和原配分居,他被送到二叔家长大。说实话,他和二叔的感情比跟亲爸亲多了。 二叔就像父亲一样关心他照顾他,弥补他內心深处渴望的父爱。 之前二叔还打电话,说大哥死了,以后丁家就是他的,叫他等消息,一定要好好爭气。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甚至,大哥的葬礼,爸爸都没有让他回去参加,明摆著不叫他见人。 “可恶!” 丁砚秋恶狠狠地盯著镜子里的年轻男人。 他的出身又不是自己能选的,他也是丁家的儿子,为什么不能继承家业? 法律上也是承认私生子的继承权的! 说来说去,还是爸爸偏心! 丁萱上初中的时候,傀儡已经能独当一面。 一天,她回到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丁砚秋居然回来了。 “小萱放学了!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丁砚秋笑著打招呼。 不对劲! 丁萱很快察觉到了丁砚秋的异常,原来这人重生了啊! 很好,既然他敢回来,那这次就別想走了。 丁萱的表现无可挑剔。 她看了看丁砚秋,又看了看丁爷爷,最后走到了傀儡身边。 一周前,丁砚秋重生回来。 发现两辈子不一样,他怀疑丁家有人重生,抢占了自己的机缘,所以选择回国。 丁砚秋仔细观察了丁萱,没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之前他也观察了丁爷爷和丁奶奶,两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是不喜,没有其他变化。 那么唯一有问题的只有傀儡了。 前世这人压根儿没有出现过,大概是提前重生,所以要跟自己抢丁家。 丁砚秋不知道这个“二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这人不容小覷。 他刚回来,就说出拐卖的真相,把亲二叔送进监狱,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一番分析之后,丁砚秋认定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傀儡。 即便前世到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丁砚秋早就把丁家当成了囊中之物,一点儿没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耻。 “你早就成年了,以后的事情自己决定。” “虽然你姓丁,但我没教过你一天,在外头不要打著丁家的旗號。” 丁爷爷沉著脸下了逐客令。 看到老人对自己依旧是这么冷漠无情,傀儡眼里还带著浓浓的讥讽,丁砚秋在心里喊了一句:走著瞧。 前世他好歹接手了丁家。 公司在他手里发扬光大,出去被人称一声丁总,也算是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难道他这个拥有几十年记忆的专业人才,会比不上傀儡这种半吊子? 丁砚秋走出去后,回头看了一眼別墅里的人。 他在內心暗暗发誓,一定会把这一切夺回来。 “这人是谁啊?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叔爷爷?” 丁萱好奇地问道。 她不说,丁奶奶没反应过来。 偏偏丁萱提了这么一嘴,丁奶奶站了起来。 “志刚,当初做dna鑑定,是你亲自去的吗?” 丁爷爷不明白为何妻子突然这么说,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把东西给老二,让老二去的……” 说到这里,丁爷爷一愣。 亲弟弟能做出拐卖亲侄子的事情,他会不会做別的? 比如,调换採样,更改dna结果—— “我觉得妈的怀疑没错,这个丁砚秋我看著就亲近不起来,还有点儿討厌他。” “他眼神不正,不像是心思端正的人。” 傀儡也在旁边补充道。 丁奶奶走到刚才丁砚秋坐过的地方,拿起他喝水的杯子。 “去,重新做检测!” “要是我的猜测是真的,我们这么多年都在被人牵著鼻子走,被耍得团团转!” 夫妻俩都是行动派,跟检测中心约了时间。 傀儡提出,样本最好多准备几种,全面一些,另外多去几家验结果。 他找了一个人装醉汉,在路上故意碰撞丁砚秋,拿到了他的头髮。 另外一人从角落衝出来,把丁砚秋撞倒,擦破了他的手,取到了一些血液样本。 第二天,一家三口都去了检测中心。 丁萱早就和傀儡沟通好了一切。 前世,丁砚秋和丁志勇成功地哄骗了丁爷爷,叫这对父子夺走了丁家。 那个男人还故意对原主示好,利用她失去所有亲人后对人的依赖,叫她对他產生好感。 丁砚秋討厌丁家人,特別是丁爸。 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真相之前,他怨恨大哥,所以才会报復大哥大嫂留下的唯一血脉。 在他的诱导下,原主对他的亲情转变成了爱情。 丁砚秋又揭穿她,骂她不要脸,打击她的自尊,把原主赶出国。 奈何原主有继承权,无论是丁爷爷还是丁爸,都给她留了东西。 所以五年后,丁砚秋才找机会把她送进监狱。 这个人和他的亲生父亲一样恶毒,基因的传承可不是隨便说说的。 三天后,三处的鑑定报告都出来了。 结果显示,丁爷爷和丁砚秋有血缘,但不是生物学上的亲子关係,他们不是亲生父子。 真相一目了然。 丁爷爷愤怒到极致,笑了起来。 他在去给弟弟探监的时候,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结果丁志勇的態度反而比他更激动。 “大哥,你有那么多钱,有大公司有別墅豪车,我们是亲兄弟,你为什么不肯分一半家產给我?” “我想进公司,让你给我个经理噹噹,你说我不是大学生,你就是看不起我!” “你自己当老板吃山珍海味,给我找的工作一个月才几千块钱!你当我是叫子吗?拿这点儿钱打发我?” 面对丁志勇的指控,看著他充血的眼睛愤怒的表情,丁爷爷的心凉得透透的。 因为弟弟的栽赃陷害,他和妻子分居二十多年,小儿子也丟了二十几年。 这个畜生亲眼看著他这些年那么痛苦,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装得若无其事…… “我不再是你哥哥!” 丁爷爷咬牙切齿地看著丁志勇。 直到从监狱出来,看著站在外面头髮白了一大半的妻子,他身上的精神气儿一下子泄了。 “淑芳……” “丁志刚,虽然你是冤枉的,受了大委屈,但这也是你太亲信別人的缘故。” 丁奶奶上前扶著丁爷爷。 她没有抱怨,也没有愤怒,只是心平气和地討论这件事情。 “如果小牛没找回来,你是不是就听了老二的怂恿,把丁砚秋接回来了?” “到那时候,你辛苦奋斗一辈子的家业,就成了老二家的。” “丁砚秋跟著老二长大,能被灌输什么思想?我们年纪大了,万一哪天走了,他会怎么对小萱?你想过吗?” 丁爷爷內心懊悔、愧疚,痛恨弟弟。 他一想到妻子说的话,想到她假设的事情,丁爷爷心臟猛地揪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这些事情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似的。 弟弟阴谋得逞,家產被丁砚秋霸占,唯一的孙女没有好下场…… “我知道了。” 丁爷爷紧握著丁奶奶的手。 “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们白手起家的时候,社会治安还没那么好,两人遇到过劫匪、收保护费的混混、各种地头蛇。 年轻的时候丁爷爷拿刀和人拼过命,还藏过武器,震慑过路霸。 如今他只是老了,心態平和了,並不是死了。 只要一想到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很可能因为自己认错了人,而落得不好的下场,丁爷爷心里就憋著一股子火。 丁奶奶这时候自然是和丈夫齐心协力,她也不是什么柔弱的女人。 必须报復,还要报復后不被发现,这需要好好思考,仔细谋划。 丁萱喜欢这样的爷爷奶奶。 他们对待这件事情的態度让人非常欣赏,且十分敬佩。 没有原谅,没有大团圆,没有以和为贵。 没有轻轻鬆鬆一句“算了”,就放下仇恨。 两个老人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这样恩怨分明,那她就帮他们一把吧! 丁萱在丁砚秋联络丁家对手的时候,让傀儡绑架了他。 丁志勇做得出拐卖亲侄子的事情,丁萱自然要回报他,拐卖亲堂叔咯! 更別提丁砚秋前世还害了原主。 听说咖喱国是个好地方,那边的人骨贸易全球闻名。 她把丁砚秋丟到了咖喱国最贫穷落后的新西孟加拉邦。 那里人口失踪是常態,至於“离家出走”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大概只有天知道。 丁砚秋醒来,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咖喱和粪便的味道。 他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发现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看著自己。 他们头髮捲曲,皮肤黝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请问,这里是哪里?” 丁砚秋用英语和中文连续问了几遍,等待他的不是礼貌的回应,而是左右围攻。 “救命——” 丁砚秋的呼叫並没有任何人搭理。 在这里,很多事情大家已经心照不宣,司空见惯了。 “万恶的咖喱大国!” 丁萱关了直播,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丁爷爷和丁奶奶没找到丁砚秋。 他们觉得这小子奸猾,提前跑了,两人憋了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还为此吵了一架。 不过,丁砚秋跑了,丁志勇还在。 等请弟弟出狱,丁爷爷找人打断了他的两条腿。 自从叔爷爷彻底残疾后,丁萱发现奶奶对爷爷的脸色好了很多。 比起上辈子到死都怨恨著丈夫,这回丁奶奶在快70岁的时候,跟丁爷爷和解了。 “我就说嘛,这个家没我是不行的!” 已经是高中生的丁萱,刚得意没五分钟,一沓真题放在她面前。 “小萱,不会的题目可以来找二叔教你!” 看到傀儡在拥有思想后故意捉弄自己,丁萱无奈地笑了。 挺好! 生机勃勃的傀儡也很可爱! 那就罚他在丁家当老板,挣钱给她吧! 第108章 被冤枉的「第三者」 原主读书的时候,和六个人关係特別好。 大学时,他们自称“天山七侠”。 其中庄一鸣长得最帅,在青春萌动的年纪,原主也像其他女生一样暗恋著他。 不过,庄一鸣跟“七侠”里的冷可芯是公认的情侣,所以原主將暗恋藏在心里。 大学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只有他们三人留在省会工作。 从这时候起,只要庄一鸣和冷可芯闹矛盾,两人就会来找原主评理。 她像一个调解员,调解纠纷,一边哄著冷可芯,一边批评庄一鸣。 小情侣参加工作后矛盾越来越多。 原主常常下班后还要调和他们的矛盾。 一次两人吵架,庄一鸣指责冷可芯自私任性,说他理想中的女友是原主。 本来是气话,结果导致原主里外不是人。 朋友们误以为她插足,冷可芯跟她反目。 偏偏一次庄一鸣出去玩,喝了下料的酒,正好遇到原主。 他拉著她荒唐一夜,叫冷可芯抓了正著,原主小三的帽子彻底甩不掉。 原主有孕,庄一鸣不得不和她结婚。 大家都说她心计深,使了手段。 庄一鸣婚后和冷可芯藕断丝连,在原主生產的时候跑去约会。 她因为產后肺部感染,还没看孩子一眼就去世了。 …… “老五,帮我在西门带一份的张妈蛋炒饭,谢了!” 庄一鸣在七侠微信群@丁萱。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他们七人是高中同学,又一块儿在省会上大学。 原主和庄一鸣在师范大学,冷可芯在隔壁的美术学院。 其他人的学校也不远,毕竟这一片儿都是大学城。 当初大家关係要好,不知道谁提议,称他们为“天山七侠”,於是就按照年纪排了下来。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庄一鸣是老二,丁萱是老五。 虽然两人不是同一个院系,但是住的寢室都在东区,离得比较近。 庄一鸣经常使唤原主,还说这是什么“师门情义”。 丁萱可不惯著他。 “你自己去,我找了个家教的工作,晚上要出去。” 丁萱回了一句,就没理会了。 已经是大三,她对这种小团体友情没什么兴趣。 她的大学生活不应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庄一鸣还是头一次被丁萱拒绝。 他俩在一个学校,平时遇到的次数比其他人多。 以前只要他开口,不管是公共课签到,还是打水、买饭,列印东西什么的,丁萱都会帮忙。 说实话,庄一鸣其实还很享受这样被人服务的感觉。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儿出来了? “做家教干嘛?你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够吗?下次回去我帮你跟叔叔阿姨说说!” 庄一鸣的话没有得到丁萱的回应。 不过,他也没生气,反而私聊问冷可芯,说要不晚上出去吃烧烤。 “你不是叫丁萱给你带饭么,怎么又想出来吃饭了?” 冷可芯问道。 “她要当家教,没时间帮我。反正要下楼,我一会儿扫个单车,直接来陪你吃饭好了。” “对了,叫上华子。要不……把其他人都喊上,大家一块儿热闹。” 庄一鸣噼里啪啦发了好几段话。 两人乾脆在群里喊人,约在美院后面的小吃一条街吃烧烤。 七缺一,大家纷纷调侃,说丁萱脱离小团体,悄悄致富,一点儿集体主义精神都没有。 等烧烤上来,几人纷纷在群里发照片。 各种烤肉串,烤蔬菜,烤鱼烤鸡翅鸡爪,还有炸得金黄的锅贴,凉菜啤酒等等。 他们纷纷@丁萱,问她眼馋不。 结果,没回应。 “奇了怪了!老五不对劲,她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正在忙,辅导作业很头疼的。听说现在小孩儿的课本跟我们以前完全不一样。” “她也真是的,大一大二没当过家教,现在给自己找麻烦。” “不说了,我们干!” 几人热热闹闹的,倒是很有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丁萱瞄了一眼直播,对这种聚餐没兴趣。 这七人,说只是同学吧,又经常凑一起聚会、旅游,还是个有名有號的小团体。 说他们是好朋友吧……那大家和原主认识这么多年,对她的性格应该是了解的。 结果在原主被冷可芯骂“小三”的时候,另几人居然异口同声地指责原主,没人相信她。 当时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大家是多年的好友,她的人品是可靠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丁萱就相信这群人在一起是有真正的友谊。 可是没有。 甚至在原主死后,庄一鸣和冷可芯结婚,他们送恭喜时,还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有任何一个朋友为原主说过话。 还七侠呢,这算哪门子“侠”? 丁萱这阵子很忙,群里她只是偶尔恢復一两句,聚会也没去。 庄一鸣想像以前一样使唤她,她只有一句话,说很忙,让他有事情找校园跑腿。 现在校园跑腿很普遍。 只要支付一些费用,就有人帮忙做事。 不管是取快递、送餐,还是上课签到,人家明码標价。 只要你出钱,在学校也能买到很好的服务。 这段时间,庄一鸣已经被丁萱拒绝了好几次。 加上她最近在群里很少露面,叫他心里有些火气。 “老五,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现在哥都使唤不动你了,你这样很不利於团结啊!” 庄一鸣在七侠群里嘲讽道。 丁萱见状,可没惯著他。 “不是吧不是吧!明明自己可以完成的事情,你为什么非得安排我?” “怎么了?是当大少爷的癮犯了?还是出不起校园跑腿的钱,在我这儿薅羊毛占便宜?” “你说话官腔那么重,我还以为你提前考公上岸,当上干部了呢!” 丁萱一顿突突突,速度快得庄一鸣没反应过来。 其他人这会儿也懵了。 毕竟丁萱是他们当中性格最好的,平时不管谁有事儿,她都会热心帮忙。 这样的一个人今天说话像吃了火药似的,这是怎么了? “萱萱,一鸣不是那个意思。” 冷可芯在群里打圆场。 “这不是你离的最近么,他有事情才想找你。” 丁萱没功夫陪他们瞎掰扯。 她直接说以后庄一鸣有事儿找辅导员、找爹妈、找室友、找跑腿,別找她。 “现在流言都传我耳朵里了,说庄一鸣脚踩两只船,冷可芯是他的东宫娘娘,我是他的西宫娘娘。” “还有男生羡慕他享齐人之福,要跟他请教『端水』的技巧!” “啊呸——我真是比竇娥还冤,就因为一直被他使唤,屎盆子扣我头上了!” “反正以后有他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他!庄一鸣,还请你自重——” 丁萱胡乱扯了个谎,直接退群。 去他娘的! 丁萱才不相信庄一鸣看不出原主的暗恋。 毕竟,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替代了原主后,丁萱在学校遇到庄一鸣几次。 他看她的时候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说话的语气更是带著一种上位者的態度。 为什么呢? 不就是因为他知道了原主的暗恋,所以在两人的关係里,他觉得自己占据著高位。 他才心安理得地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一个从小到大都长得帅气,被很多女孩子追的男生,绝对不是个性情木訥,看不懂异性心思的直男。 他懂,他都知道,他还继续装。 这才是丁萱生气的地方。 包括后来,庄一鸣不满意冷可芯进社会后还那么天真任性,给他找麻烦。 所以在两人发生矛盾衝突时,他故意说理想中的女友是原主这样懂事温柔、善解人意的女生。 他拿原主刺激冷可芯,把她当成感情催化剂。 结果反叫原主背上了插足朋友感情的骂名。 甚至他察觉出喝的酒有问题,第一时间不报警,不打电话给女友,反而遇到原主后拉著她来灭火。 这纯粹是把她当成了解药,没把她的尊严和清白当回事。 难道暗恋他就得那么卑微,就必须主动献上一切? 明明是庄一鸣得了好处,最后他委屈上了,觉得自己牺牲了爱情和婚姻,认为是原主的错。 真是人渣中的战斗渣! 丁萱不喜欢这个小团体里的每一个人,也不想成为庄一鸣和冷可芯爱情游戏里的炮灰。 退群后,见庄一鸣不断私信自己,丁萱直接拉黑了他,反手丟了一张即时倒霉符。 虽然这是一次性的倒霉符,但也足够让庄一鸣好好安静一阵子了。 在看到丁萱说的话后,冷可芯直接在群里闹了起来。 “一鸣,萱萱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流言?真有人这么说吗?” “我说你怎么老是安排丁萱干这个做那个,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不然为什么有这样的流言?” 庄一鸣急忙解释。 他不知道丁萱说的流言,如果有,那也肯定是別人误会了。 “宝宝,你相信我,我过来找你!” 有问题面对面解决,这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 庄一鸣骑车赶到美术学院,和冷可芯再三保证,还说丁萱长得那么普通,他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通过一捧一踩,庄一鸣好不容易才鬨笑女友。 “那你跟我保证,以后不许私底下联繫丁萱,不要叫她给你帮忙。” “你看现在都有人误会了!三人成虎,流言传出去万一大家相信了呢?” 冷可芯挽著庄一鸣的胳膊,逼他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 庄一鸣举起右手三根手指。 “我要是对丁萱有想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就出门被车撞,下河被鱼咬,上山被蛇追……” 两人嘻嘻哈哈好一阵,又开始了甜甜蜜蜜。 庄一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让冷可芯坐在前面的车篮里,带著她去吃好吃的。 路上,两人黏黏糊糊,卿卿我我。 导致庄一鸣没看清楚路,骑了不到两百米,直接撞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双双摔倒。 得知冷可芯右手骨折,庄一鸣的右腿也摔断了,丁萱捧著肚子大笑。 这才是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这下,庄一鸣必须坐轮椅上下课,干什么都不方便,不得不聘请校园跑腿。 以前他经常以“帮我一个小忙”为藉口使唤原主。 现在拿快递、送餐、打开水等等这些,他都得自己出钱。 庄一鸣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五块,那里十块,一天下来光跑腿就要支出大几十,真的很费钱。 他们寢室另外三个室友是其他系的,大家不在一块儿上课。 每天请人推自己上下课的费,让庄一鸣的生活费少了一大截,不得不跟爸妈伸手。 至於请同学帮忙,一两次可以。 可是他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別人持续做两三个月的好人好事,谁愿意呢?! 冷可芯虽然只是右手骨折,看上去比庄一鸣好一些,但她是学油画的。 手断了哪里拿得了画笔?这对她的学习影响很大。 冷可芯忍不住埋怨庄一鸣,要不是他骑车的时候不注意,她怎么会摔跤? 两人三天两头因为这事儿吵架。 最后他们倒是和好了,但是双双把矛头指向了丁萱。 都怪她在群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们才会吵架,才会摔跤! 庄一鸣为了转移视线,减轻自己的过错,还告诉女友,丁萱暗恋自己。 “她主动帮我做事,后来还贼喊捉贼,我真是委屈大了——” 冷可芯气得发消息质问丁萱,这才知道她被拉黑了。 她在七侠群吐槽,话里话外都说丁萱是个小人,其他人尷尬地打哈哈。 丁萱现在遇到任何一个来说和的人,都会把对方拉黑。 见她这么不给面子这样绝情,其他人也开始在七侠群里讲她的坏话。 同时吐槽一个人一件事情,会引起共鸣,促进关係。 曾经的七侠变成了现在的六侠,他们的关係比之前还要好上几分。 丁萱根本没空搭理这几人。 她是歷史专业的学生。 趁著网络兴盛,新媒体吃香,丁萱在好几个知名平台註册了帐號当博主,讲歷史讲野史讲段子。 她语言幽默詼谐,讲的內容通俗易懂,老少咸宜。 很快,丁萱在歷史这个小眾赛道闯出了名声,赚到了钱。 那六人还在小团体思想,一起吃吃喝喝,高谈阔论,丁萱已经开始出书了。 她不想和原主那样,去学校当歷史老师。 条条大路通罗马。 当自由职业者无拘无束,时间自己安排,这才是丁萱理想中的生活。 自从冷可芯得知丁萱暗恋自己的男友后,经常往师大跑,和庄一鸣出入成双,宣誓主权。 她不但防备丁萱,还防著其他人。 毕竟师范大学是出了名的女多男少,她可要把人看紧了。 只可惜,她的这番自我yy的操作根本没人在意。 那六人小团体还想孤立丁萱,殊不知他们才是被拋弃的人。 直到大四下,一条採访让师大学生知道了最近很火,上了销售榜的趣味歷史书作者,是他们的校友。 丁萱成了畅销书作家,事业搞得风生水起,是师大学生的偶像。 “六侠”得知消息后,一个个心里开始泛酸。 “难怪不和我们玩儿了,原来她成畅销书大神了!” “我之前还关注了这个博主,没想到是丁萱啊——” “你们说畅销榜第一的书,能有多少版权费?她现在是不是实现財务自由了?” 丁萱再次成了他们关注的对象。 每个人心里都有同一个疑问,那就是明明大家之前关係那么好,怎么丁萱离开后突然就发达了呢? 有人问庄一鸣和冷可芯,最近有没有遇到丁萱。 两人想了想,其实自从上次撕破脸,丁萱退群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碰过面。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排斥,也压根儿没有什么同学情分。 这叫其他人开始怀疑,丁萱暗恋庄一鸣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她明明在一心搞事业,在毕业前混得风生水起,超越了90%的应届生。 这样的事业狂怎么可能是痴? 该不是庄一鸣对丁萱有意思,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反咬她一口吧? 不得不说,人的想像力是无穷的。 特別是现在丁萱变成了那个闪耀夺目的人,会叫旁人对她带著滤镜。 当第一个人提起,隨后不断有人提出质疑。 “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暗恋我!” “不然她为什么那么听我的,帮我打饭,拿快递,做那么多事情?” 庄一鸣觉得自己很冤枉。 明明之前他是被暗恋的一方,面对丁萱,他是高位者。 怎么当丁萱拥有了现实意义上的成功和財富后,他成了低位的那一个? 別人反而觉得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他痴心妄想? “丁萱本来就是个很热心的人,我大一的时候胃病犯了,她还特地给我找了养胃的方子,督促我吃药。” “对啊!她对人一直很大方,我们哪个没被她帮过忙。” “你也就是和她离得近,换成我和她在一个学校,我有事情她肯定也会帮我。” “偏偏她的好心被你利用,还被你造谣。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小萱会那么生气地退群了!” 如今,庄一鸣提前体会到了原主前世被朋友们指责时的心情。 一个百口莫辩不足以形容他內心的委屈。 他们才是朋友,是一个战壕的人。 怎么这些人纷纷背刺,指责他的不是? 不止如此,也不知道“六侠”当中的谁,把这事儿曝光到网上。 本来丁萱现在的关注度就很高,一下子牵扯到了緋闻,网友们更是八卦好奇。 等看到自称她多年好友的人曝光的资料后,不少人开始吐槽庄一鸣。 有人说他装的很! 有人说他是普信男! 还有人说他是脑补帝! 熟悉丁萱风格的粉丝们都知道她是一个事业脑,工作狂。 她脑子里除了经营帐號、剪视频、讲故事、科普歷史知识、写文章、和粉丝互动,就没有別的东西。 从她的写文风格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十分成熟自信的人。 这样的姑娘你说她暗恋男生,为了討好对方帮人做这做那,把自己放在低位,像个丫环? 这不是大笑话吗! “蹭热度吧!这人有女朋友还蹭大大的热度,真是够无耻的!” “人红是非多,我们萱大大是个纯纯的事业脑,油腻男可別来碰瓷。” “你女朋友知道你是这个德性吗?看著碗里吃著锅里,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不要跑到我们歷史频道来丟人现眼了,想卖弄出去当鸭啊……” 眾口鑠金,积毁销骨。 前世原主被人说是小三,朋友同学们纷纷看不起她,同情庄一鸣和冷可芯。 这回因果轮迴,报应落到了庄一鸣头上。 看到网友们的评论,他气得肺都快炸了。 偏偏这个时候冷可芯还闹彆扭。 她相信了网友们的话,觉得男友当初是想脚踩两只船,被丁萱看穿,才恼羞成怒地造谣。 两人大吵了一架,冷可芯提了分手。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重要的是,参加考公的庄一鸣在公示期被举报了。 不止一个人指出他的品行有问题。 还有人说他乱搞男女关係,说他在网上发表过激的言论。 上面这些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可最后一条说他酒驾逃逸,时间地点以及人证清清楚楚,而且举报者说这类事情他做了不止一次。 在看到酒驾逃逸的时候,庄一鸣就知道,肯定是自己人背刺了他。 大四他们“六侠”出去旅游,在当地租车。 有天晚上大家吃宵夜都喝了酒,那天开车的人是他。 只不过当时时间很晚,没有交警,所以他运气好没被抓到。 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只有群里的人。 庄一鸣没想到,大家这么多年的好友,居然有人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友情。 在考公上岸的最后一步被刷下来,庄一鸣非常不甘心。 他愤怒地在群里骂人,质问到底是谁得了红眼病要搞自己。 这种事情当然没有人承认。 “我真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我算是看透了,你们就是嫉妒我!” 庄一鸣坚信,之前在网上爆料他和丁萱的事情,引发他被网友嘲笑的,也是群里人。 只有他们才知道详细经过。 果然,来自自己人的背叛是最致命的。 “我以后没你们这样的朋友。” 庄一鸣退群。 其他人觉得莫名其妙。 他庄一鸣被人举报,干嘛胡乱攀咬人,冲他们发脾气?大家又不欠他的! 从此,小团体分崩离析。 丁萱静静地看戏。 这些人前世踩原主去迎合庄一鸣和冷可芯,是因为他考公的单位很好,是他们中混得最好的。 人就是这样,喜欢锦上添,不愿雪中送炭。 进了社会,不再像学校那么单纯,现实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大家对你的態度。 比起原主一个小老师,当然是庄一鸣更有前途,交这个朋友更有价值。 不过,他们的友谊也不那么纯粹嘛! 丁萱只是稍稍叫其他人知道了庄一鸣的公示期,这次就有3个人举报他。 真是塑料友情! 冷可芯看到丁萱在网际网路上取得成功,非常心动,认为自己也可以。 她註册帐號,想在网上教授油画。 奈何美术这一行竞爭十分激烈,各类大佬层出不穷。 冷可芯並不是个有天赋的人,当初考艺术生也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好,才选择了这条路。 对比丁萱的粉丝和成就,再看看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关注,冷可芯泄气了。 她又参加了教育局的考试,也没有过。 这对冷可芯的打击更大。 前世没有丁萱的成功当对比,所以她没这么毛躁,考编一次成功。 这回参照物那么强悍,冷可芯迫切地想证明自己,最后適得其反。 “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网友们挖苦庄一鸣是癩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丁萱。 那她和庄一鸣恋爱多年,两人是一对,按照网友的意思,岂不是她成了母蛤蟆? 冷可芯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在爸妈的要求下回了老家。 本来她会按照父母的安排找工作,谈恋爱。 奈何丁萱如今已经成了她的心头刺。 冷可芯曾经挖苦丁萱惦记自己的男友,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现实她却被对方一再打脸,丁萱事业节节高升,新书大卖,成了知名歷史博主。 这种不平衡感,让冷可芯对工作生活处处不满意。 在长期的嫉妒和精神压力下,她变得自卑抑鬱,出现了严重睡眠障碍,最后被诊断出焦虑症。 好好的女儿得了精神病,叫冷家爸妈很难接受。 可是他们也没办法,只能遵医嘱,配合治疗,希望她能快点儿好起来。 庄一鸣考公失败后,教育局的考试也没有通过,运气简直糟糕透了。 特別是隨著丁萱名气越来越大,网友们隔段时间就会把他拎出来嘲笑一番。 只要说起丁萱,必定有人提到庄一鸣这个自导自演,污衊她暗恋自己的跳樑小丑。 哪怕他在网上和网友们吵,说自己没撒谎,可压根儿没人信他的话。 曾经有一阵子,庄一鸣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被人笑话。 他们笑他给丁萱提鞋都不配,还敢坏她的名声。 “丁萱丁萱!她怎么阴魂不散!” 庄一鸣眼睛通红,像只愤怒的小鸟。 他在省会找了个销售的工作,打算先扎根再想办法。 可是当销售没那么容易。 庄一鸣租了房子,早出晚归,开始了牛马生活。 和前世一样,他又喝到了加料的酒,只不过这一回丁萱不在。 庄一鸣在迷糊中翻云覆雨,醒来不但浑身像车碾了一样,某处更是疼得厉害。 重生回来,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庄一鸣噁心得衝进洗手间抱著马桶狂吐。 他想报警抓住对方。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若是真的曝光,他一个大男人的脸会丟尽。 庄一鸣只能忍气吞声,选择息事寧人。 回顾这辈子的经歷,他觉得问题出在丁萱身上。 其实,前世他和冷可芯婚后的生活没那么幸福。 她任性懒惰,自私自利,不照顾孩子,也不贤惠。 和丁萱的第一段婚姻里,她把家里打理的很好,他过得很舒服。 有了对比后,庄一鸣时常后悔。 如果当初和丁萱一直走下去,他会不会更幸福? 没想到重生回来,丁萱先拋弃了他,不再要他了。 看到“前妻”现在的成就,再看看自己的现状,两人完全是天壤之別。 庄一鸣后悔极了。 他尝试联繫丁萱,试图用他们前世共同的女儿来打动她。 她死的那么早,肯定想知道女儿的一切。 如果他们这辈子在一起,女儿一定会重新投胎回来。 丁萱得知庄一鸣的想法后只觉得噁心。 她黑了那晚上睡了庄一鸣的男人的手机,把他拍的视频和照片传了出去。 很快,庄一鸣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不少人都说噁心,还有一些奇怪的男人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上来加他的微信。 就算庄一鸣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敢出门,不敢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 庄一鸣把自己锁在出租屋里,直到庄家爸妈打电话来骂他。 如今他不但被网友们嘲笑,还被同学和朋友当成了大笑话。 就连家人也觉得他丟脸,甚至说他是变態。 “不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流言蜚语能逼死人。 庄一鸣终於体会到了什么是人言可畏。 等庄爸庄妈找来,发现儿子已经疯疯癲癲,不认识人了。 他们只能把庄一鸣送去精神病院,回去后开始备战二胎。 和他一起待在精神病院的,还有冷可芯。 她的焦虑症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自残倾向。 冷家夫妻实在没办法,彻底放弃了她,做出了和庄爸庄妈一样的选择。 “前世共枕眠,这辈子精神病院,真是难得的缘分啊!有福气!” 丁萱还没感嘆两句,就被系统告知,冷可芯把庄一鸣杀了。 原来这段时间,冷可芯脑子里断断续续有了前世的画面。 她认定庄一鸣辜负了自己,在他被打了镇静剂后,跑去病房拿枕头捂死了他。 这死法也算是够憋屈了。 丁萱大为感嘆。 不过,她没忘记“天山七侠”里剩下的那4人,一人一张五年倒霉符。 希望他们这辈子当一个正直的,至少凭良心说话的人。 第109章 夫君诈死,为爱当太监去了 原主生母早逝,亲爹是个秀才。 为筹备赶考的路费,丁父把女儿卖到汪家当童养媳。 汪母刻薄吝嗇,原主从小要做很多事情。 洗衣做饭餵鸡织布,一年到头没个休息的时候。 好在和她定亲的汪家大郎是个体贴的,经常私底下安慰她。 新婚不久,汪慈被抓去当兵。 来年,原主生了个儿子。 她一直等夫君回来,结果等到了他战死的消息。 之后汪家老小全是原主一个人养活。 她靠织布染布的手艺,给小叔子娶妻,送小姑子出嫁,伺候老人,供儿子念书。 儿子汪谦读书很有天赋。 他16岁考中秀才,26岁中进士当官,娶了恩师的女儿吴玥。 本来家里开始走好运,哪知临海公主看上汪谦,逼他休妻不成,毒杀了怀孕的吴玥。 汪谦一心为妻子报仇,可他根本不是公主和她背后高贵妃的对手。 贵妃认为汪谦不识好歹,命心腹汪公公给他一点教训。 汪谦被陷害下狱,动大刑后伤口感染,死了。 原主差点儿哭瞎眼睛。 她发现汪公公居然是死了多年的丈夫,告知他儿子的身份。 汪慈悲痛万分,却捨不得对贵妃和公主下手。 原主痛恨丈夫无情,下药毒死了他。 …… 丁萱摸了摸小腹。 此时,汪慈被抓走两个月,原主已经怀上了汪谦。 这个儿子是原主一辈子的期望,他从小聪慧,喜爱读书,是个极孝顺懂事的孩子。 成亲后,汪谦对妻子非常好。 两人十分恩爱,小家庭和和美美。 要不是临海公主非要横插一脚,他们次年就能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当上爹娘。 临海公主是高贵妃的女儿,刚刚丧偶,喜欢美男子。 汪谦长相俊朗,谦和有礼,被她瞧上了,非要嫁给她。 上位者的一次小小任性,对底下的人来说就是天灾人祸。 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隨意践踏生命,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不受任何影响。 真是世道不公! 天理难容! “好孩子,我给你寻一处十全十美的人家,弥补你前世的遗憾——” 丁萱不愿意让汪谦有汪慈这样的亲爹。 那个阉狗不配! 她把汪谦投到一户夫妻和睦,家庭殷实的人家里。 保证这辈子他能心想事成,和吴玥再续前缘,幸福一生。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汪母瘦柴柴的个子,乾巴巴的脸,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蚊子。 她一直叨叨个不停。 一边骂丁萱没用,没给长子留个种,一边求神拜佛,希望祖宗保佑汪慈能平安回来。 “娘,您不也是进门两年才生了相公么!” “我小日子一直很准,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说不准是相公没用,没本事让我怀上,这可怪不著我……” 丁萱的直白,把汪母气得跳脚。 老婆子伸手就要打她,被丁萱一把抓住手腕。 “娘打坏了我,这布我就织不了了。” “到时候没钱买米买柴,家里揭不开锅,小叔子和小姑子就得饿肚子。” “娘,世道艰难, 这年头饿死个把人是常有的事,您说呢?” 汪母没想到一直像麵团儿似的的儿媳妇会突然反抗自己。 “丁氏,你反了天了!!” 汪母气得牙痒痒,奈何丁萱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丁萱可不会惯著汪母。 老婆子一直磋磨儿媳妇。 特別是汪慈的死讯传来后,她非说是原主剋死了长子。 明明是世道的错,是战爭的错。 汪母不怪抓走长子的人,不怪官府,非给原主扣一口克夫的大锅在头上。 之后那么多年,她对儿媳呼来喝去,非打即骂。 要不是原主品行好,这老婆子也不会寿终正寢,早就和她的儿女一起饿死了。 “啪!” 见汪母要用另一只手抓自己,丁萱一耳光毫不客气地抽了上去。 这一巴掌结实有力,直接打掉了汪母的后槽牙,叫她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丁氏,你敢打我,你这是忤逆不孝!” 汪母惊呆了。 忤逆?不孝? 丁萱冷笑。 真正忤逆不孝的人是汪慈呢! 他那么多年没回来,没给家里带过钱,也没捎个信儿,只当自己死了,一心伺候贵妃主子。 这才是该挨骂的人! “老太太,既然你说我不孝,那我就这样了,您能怎么著?” 丁萱拿起剪刀,滋啦一下,把织布机上的布拦腰剪断。 她顺手一扔,剪刀擦著汪母的脸没入泥砖墙里。 看到儿媳突然变得这么强势,汪母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小儿子汪喜正苦哈哈地在院子里劈柴。 小女儿汪娟一边抽泣一边在丁萱的指挥下淘米做饭。 “啊,啊——” 汪母想骂丁萱,却发现身子不能动弹,话也说不清楚。 我怎么了? 汪母非常惊慌。 她怀疑丁萱对自己做了什么,比如下毒。 “娘,您別急,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丁萱假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至於弟弟妹妹,我也会教他们养活自己的本事,不会眼睁睁地看著他俩饿死。” 你要干什么? 毒妇! 汪母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著丁萱。 她从来不捨得叫小儿子和小女儿干活。 汪母原打算把汪喜送去粮店当伙计。 只要他机灵些,认帐房先生当师父,学点儿算帐的真本事,以后说不定就能当上帐房,不愁成婚后养不了小家。 至於女儿,汪母的安排是请个绣娘教她绣技,女子有个技术,日后也好寻婆家。 本来她打算在长子成亲后提这事儿。 不管是汪喜拜师,还是汪娟学艺,都要银子。 这笔钱得长子和长媳来出。 毕竟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话可不是隨便说说的。 结果哪儿想到朝廷对夏国作战连连失败,会在民间徵兵,把汪慈抓走。 一看汪母的表情,丁萱就知道这个婆婆在想什么。 前世原主怀著孕,汪母提出无理要求。 一句长嫂如母的大帽子,把她压得死死的。 原主不得不挺著大肚子没日没夜地织布,挣钱给小叔子和小姑子安排出路。 后来她看著汪娟学刺绣,通过绣线的顏色受到启发,染出了色彩鲜艷的布料。 靠著染色的方子,原主挣了钱,这才能继续维持家里的开支,养活一家人,养育儿子。 原主是这个时代典型的传统女性,任劳任怨。 丁萱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您啊,就是太溺爱他们了。” “瞧我的,保证一个月叫他俩脱胎换骨,自食其力。” 此时的丁萱在汪母眼里就像罗剎鬼一样可怕。 她倒是很想提醒汪喜和汪娟,奈何身体不给力,只能寄希望长媳还有些良心,別虐待她的孩子。 从这天起,丁萱让小叔子出门做工。 要么跑码头扛包,要么当搬运工当挑夫,每日必须拿铜钱回来。 14岁的大小子难道还要让嫂子养著? 他好意思吗? 至於小姑子,得学做饭学织布学裁剪,她已经12岁了。 原主6岁到汪家来当童养媳,8岁学织布,10岁已经能熟练地给全家人裁剪衣裳。 他们前世有原主这个好大嫂,婚嫁顺顺利利,小日子也过得不错。 丁萱可不想当冤大头。 这是汪慈的弟弟妹妹。 他长兄如父,对他们有责任,丁萱可没有! 凭什么属於汪慈的责任要她来承担? 谁的亲娘谁孝敬,谁的弟妹谁抚养,想让我来当牛马,呸,没门—— 娘亲病得起不来床,家里一切都是丁萱做主。 嫂嫂的话汪喜和汪娟不敢不听。 汪母用“孝”字剥削压迫原主。 丁萱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孝字拿捏小叔子和小姑子。 毕竟皇帝都以孝治国,朝廷从上到下推行忠孝,孝字用好了可是个大杀器。 如今的丁萱十分泼辣,和之前完全不同。 以前她人善被人欺,现在她是欺我者要你命。 在丁萱发疯了好几次后,汪喜和汪娟彻底怂了。 於是,他们的快乐日子一去不復返。 兄妹俩每日从早忙到晚,像前世的原主那样,忙著生计忙著养家。 见儿女被丁萱使得团团转,她自己却在家里当懒婆娘,天天晒太阳嗑瓜子,汪母差点儿被气死。 不过,有丁萱吊著汪母的命,不会叫她轻易死掉。 老太太这回得好好活著!活著看长子当太监,好下去给汪家的祖宗们报喜。 通过战场上传来的直播,丁萱算是明白为什么汪慈对高贵妃死心塌地了。 高贵妃原名高玉玲,出自將门。 她从小喜欢舞枪弄棒,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子。 这次和大夏作战,掛帅领兵的大將军就是高玉玲的父亲。 她女扮男装跑到边城,跟在大將军身边。 一次战役中,汪慈受伤,本来军医已经判了死刑,在军营溜达的高玉玲怜惜他,拿药救了他的性命。 从那时起,高大小姐就走进了汪慈的心里。 后来皇帝下旨,册封高玉玲为寧妃。 即便她不想进那个高高的宫墙里,却不得不为了家族妥协。 汪慈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净身跟隨高玉玲进宫。 之后十多年,这对主僕经歷了许多风风雨雨。 高玉玲当上贵妃,汪慈也成了她宫里的首领太监。 “好一段感人肺腑的士为知己者死啊——” 丁萱勾起嘴角。 现在,汪慈刚刚受伤,因为伤势过重,军医已经放弃了抢救。 高玉玲拿出珍贵药材救了他。 汪慈知恩图报,是好事。 可一码归一码。 前世,在原主提出復仇的时候,他说贵妃娘娘可怜。 在汪慈心里,高玉玲是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 她不应该被困在皇宫这个牢笼里,她过得不开心,命苦。 所以呢? 她过得不顺心就能纵容女儿毒杀官员的妻子? 就能隨意构陷官员,將对方打入大牢,甚至上大刑,草菅人命? 这是理由吗? 贵妃娘娘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她可怜。 那原主和汪谦孤儿寡母不可怜?在孕期被无辜毒死的吴玥不可怜? 高玉玲的不幸难道是他们造成的? 冤有头债有主,她心里委屈,有火气怎么不冲皇帝撒去? 丁萱嗤笑了一声。 从直播镜头里,她清楚地看到汪慈追隨高玉玲的眼神里带著不自知的爱意。 他怕是忘了自己还有娘子还有家人吧! 在这个重视子嗣的时代,一个男人对家里不管不顾,假传死讯,净身入宫装死十几年…… 这可不就是感天动地的好男人么! 丁萱一直是个十分有耐心的猎手。 她继续在汪家当好吃懒做的大嫂。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链,汪喜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变成了扛包小能手。 汪娟织布的技术也越来越好,总算是能给家里挣钱了。 至於婆婆,吃喝拉撒都躺著。 当然,丁萱是不会伺候的,这是小姑子的分內之事。 汪母心疼女儿,不愿意折腾她,为了减少方便的次数,她儘量少吃少喝。 瞧瞧! 前世汪母把儿媳妇当牛使唤,让她大著肚子干活。 这回轮到自己女儿身上,她还是知道怎么疼人嘛!果然不是亲生的不在乎。 丁萱没打算包办小叔子娶妻,小姑子嫁人。 他们挣的钱她都用来买吃的喝的,现银现,一个铜子儿都不留。 她是好人,不吃独食。 丁萱捨得买肉,这段时间家里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明明汪喜和汪娟干活辛苦,却还养胖了。 人人都夸丁萱是个好媳妇好嫂子! 她没有嫌弃患病的婆婆,还把小叔子和小姑子养得胖胖的壮壮的。 汪母如今是有苦难言。 这个恶毒媳妇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叫外人都夸她,连一双儿女也被她骗了。 丁萱笑而不语。 日子匆匆过去,终於到了高玉玲进宫的时候。 汪慈还是做了和前世一样的选择。 看到这个男人居然狠得下心自己动手,丁萱“嘖嘖”了两声。 她引了只野狗过去,叼著地上那团血糊糊的东西撒腿跑了。 “啊啊!回来!” 汪慈疼得满头大汗,看到逃走的野狗,想追却根本没办法追回来。 按照规矩,太监的命根子都得好好保存著,死后一块儿下葬,来世才能是个全乎人儿。 这些汪慈已经提前打听清楚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突然跑来一只野狗。 “哈哈哈哈!” 看直播的丁萱哈哈大笑。 都准备当公公了,还要什么命根子? 儿子的命他不在乎,香火传承他不在意,这时候还惦记来世做什么? 期望下辈子当个正常的男人,真是想屁吃! 高玉玲得知汪慈为了追隨自己,竟然选择净身,感动不已。 她来探望过他两次,还命人送了补身子的药材。 在依依不捨中,高玉玲拜別父母进宫。 至於汪慈,高家利用別的渠道,在他痊癒后將他送到了宫里,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小姐身边伺候。 “真是令人感动啊——” 丁萱感嘆道。 高玉玲这个“寧”妃的封號,著实很有意思。 看来皇帝也忌惮高家掌握兵权,所以借著机会敲打高家,让他们老实一点儿,安寧一些。 不过,这些和丁萱没关係。 他们神仙打架,她只负责復仇。 又等了三个月,汪慈“战死”的消息被送来。 “夫君,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你好狠的心,丟下我一个人!夫君,你等我!” 丁萱“哇”地吐出一口血,当天晚上香消玉殞,没了气息。 这下谁不夸她品性高洁,忠贞不二! 巧的是第二天汪母的病就好了,能下床,能说话。 她到处说儿媳是个毒妇,虐待自己,结果被所有人指责。 “汪大娘,说话要讲良心啊!” “你面色红润、气血充足,一看就是被人细心照顾,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对啊,汪慈媳妇儿以前过得什么日子,街坊邻居都是亲眼所见。她尸骨未寒,你这么编排人,这不太好吧!” 汪母被大家的话噎得脸色通红。 甚至有人提出,汪慈一死,她就好了,难道儿子的死讯是亲娘的治病良方? 可见汪母平时並不心疼长子!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伤心欲绝吗? 丁萱以死殉情,才是真的有情有义! 还有人小声蛐蛐,说汪慈媳妇儿说不定是被汪母逼死的…… 一时间,汪母的名声臭得不行,连带著汪喜和汪娟的亲事也彻底没戏了。 毕竟有这么一个逼死大儿媳的婆婆,谁家女儿敢嫁进来? 汪娟的亲娘这么狠心歹毒,谁知道她会不会女儿肖母,是个毒妇呢? 丁萱坐在马车上,乐呵呵地看戏。 前世原主是好儿媳好嫂子,儿子科举有出息后,汪喜和汪娟两家没少沾光。 在汪谦被害死后,汪慈知道真相,和家里人恢復了联繫。 结果这两家巴不得沾大哥的光,一个劲儿地討好汪慈。 他们对大嫂的悲痛和侄儿的死视而不见,是典型的有奶就是娘,谁能带来好处就巴结谁。 这回,两人一辈子都孤寡吧! 丁萱一路走一路玩,等她到了京城,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 此时,高玉玲怀上了临海公主赵惠仙。 这位金枝玉叶出生前,高玉玲梦见九天仙女篮里的一朵牡丹飞入怀中。 皇帝听闻,觉得这孩子大有来头,在她出生后起名赵惠仙,对她十分宠爱。 有父皇疼爱,还有当大將军的外公,赵惠仙从小骄横跋扈,唯我独尊。 她可是杀害原主好儿媳的真凶。 丁萱得好好琢磨一下,这场报復的大戏怎么开演。 人在深宫的高玉玲还不知道噩运將至。 她正和汪慈商量,如何让皇帝重视自己腹中的孩子。 太医把脉,说娘娘怀的是位小公主,叫高玉玲有些遗憾,自己没有一举得男。 可到底是亲生孩儿,她得为这孩子谋划一番。 否则宫中皇子公主眾多,她的女儿要如何胜过別人? “娘娘,不如学一学前朝的『温昭』皇后,给小公主造势——” 汪慈进宫跟在高玉玲身边,识了不少字也看了不少书。 这办法还是他看了史书后琢磨出来的。 高玉玲聪明,一点就透。 温昭皇后生下来满室奇香,家中鲜齐放,有相师说她贵不可言,她才能入选进宫,最后当上皇后。 “是个好办法!” “汪慈,幸好有你在本宫身边时时提点,否则本宫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高玉玲脆弱的样子,叫汪慈有些心疼。 当初那个在边城骑马扬鞭,明艷活泼的女子,终究成了这宫墙里的囚鸟。 “这是奴才的分內之事。” 很快,高玉玲就在皇帝来的时候说了那个梦。 得知她腹中的小公主来歷不俗,皇上十分高兴。 谁不喜欢吉兆呢? 皇儿是仙胎,说明他是个好皇帝,不然为什么仙人会投身成他的女儿! 皇上一高兴,承诺只要高玉玲平安诞下孩儿,就册封她为贵妃。 丁萱一边吃瓜,一边感嘆封建王朝的皇帝老儿果然很迷信。 迷信就好,她还怕这个皇帝是唯物主义者。 既然他们选择给孩子造势,她就趁势使坏! 高玉玲这一胎怀得很不安稳,孕反大,一直到七八月还吃不下东西,日日孕吐。 她的肚子极大,身形消瘦,容貌憔悴如同三十岁的妇人,日日上妆都要两个时辰。 宫里已经有风言风语,说她怀了个怪胎。 哪怕之前皇帝信了高玉玲说的梦,在看到她如今这样后,也心生怀疑。 丁萱笑而不语,放出了她新编的童谣。 “魔女生,百谢,天狗食日闹灾荒;妖孽出,异象起,魔女一哭夜茫茫……” 一开始,只是小范围传唱。 隨著高玉玲生產的日子越来越近,这首童谣传遍了京城。 很多朝中大臣听到这首童谣后心生不妙。 童谣说的如此邪乎,像是意有所指。 不少聪明人已经联想到了宫里身怀六甲的寧妃娘娘,她怕是要生了吧? 各种流言蜚语传开,就连皇帝也有所耳闻。 起初他並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高玉玲提前生產。 那日,伴隨著婴儿的啼哭声和產婆的尖叫,明明是青天白日,突然变得天昏地暗。 空中的红日一点一点变残缺,一盏茶后,日头消失。 “天狗吃太阳了!天狗吃太阳了!” 京城里的百姓们纷纷敲锣,还有人点燃了炮仗。 哐哐哐的锣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天狗最怕这两样东西,必须把它赶走,太阳才会重新回来。 看到这样的异常情景,皇帝脸色大变。 特別是当產婆哆哆嗦嗦將公主抱过来,小婴孩半张脸上布满了黑色的诡异胎记,仿佛是什么邪恶的图腾…… 这叫皇帝想起了最近京城中盛传的童谣。 她是魔女! 寧妃居然生了个妖孽出来! 与此同时,有妃嬪捂著嘴叫了起来。 “快看,谢了!” 正是炎夏,高玉玲喜爱荷,所以她的寢宫有池塘,里面的荷正开得娇艷。 偏偏此时,池塘的荷一朵一朵像被抽了生机似的,全部枯萎。 皇帝亲眼所见,画面十分诡异。 他命人去房查看,得到的回覆是房里的全部枯萎凋谢了。 “果然是魔女!” 皇帝忍不住伸手掐住了女婴的脖子。 “哇——” 婴孩一哭,天色立刻又暗了几分,需要点灯才能照亮周围。 皇帝想到了童谣的最后一句“魔女一哭夜茫茫”,不由得心慌起来。 怎么办? “寧妃诞下妖孽,打入冷宫!所有侍候她的人全部下狱,给朕好好审一审,仔细查一查!” “陛下,那这孩子……噢,不,这妖孽怎么办?” 皇后忧心忡忡。 皇帝能怎么办? 宣钦天监和法师进宫,想法子除掉这个祸害自己江山社稷的魔女! 丁萱扇著扇子,吃著冰沙。 虽然外面十分吵闹,但她此时的心情相当好。 现代人都知道天狗食日是一种天文现象,可是古人不知道啊! 她不过提前製造恐慌,又让高玉玲早產赶上了日食,给临海公主赋予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出生“异象”。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至於临海公主脸上的胎记,只是她弄的障眼法。 丁萱要让这位前世骄纵囂张,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家公主,这辈子再也无法翻身! 赵惠仙重生回来,发现自己是个婴儿。 前世她有太多遗憾,因为得罪了皇位继承人,赵惠仙的晚年並没有想像中那么幸福。 她没想到自己死后还能重生。 “我这回要抱紧四皇兄的大腿,提前支持他,等他登基,让他封我为镇国公主!” 赵惠仙暗暗发誓。 很快,她发现情况不对劲。 周围怎么是和尚念经和敲木鱼的声音? 难道父皇找了高僧为她祈福? 赵惠仙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她想说话,发出的却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见没人搭理她,赵惠仙不得不大哭,希望引起乳母的注意。 “这个妖孽还在哭!怎么才能让她闭嘴?” 皇帝的声音十分耳熟,赵惠仙很快辨认出是父皇。 可是他说的妖孽是谁? 直到三天后,赵惠仙才认清现实。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辈子会变成“转世魔女”。 前世明明自己是在天狗食日的半个月后才出生。 她出生之后,朝中不断有好消息传来,父皇认为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才给她赐名惠仙。 怎么重来一世完全变了? 赵惠仙惊慌失措。 她把希望寄托在母妃身上,哪知道高玉玲此时已经自身难保。 那些伺候她的宫女太监在审问时,供出汪慈公公和寧妃娘娘的关係非比寻常。 有人查到了高玉玲在边城和汪慈的相识经歷,以及后者为了追隨她,给自己净身进宫的事情。 这男女之事,可做的文章多了去了! 皇帝拿到调查结果后大怒。 “汪慈,凌迟处死,汪家人赐死!” “至於那个贱人,赐毒酒!” 高玉玲看到太监端来的毒酒,连连后退。 “不,我要见陛下!陛下不会如此无情的!” “你已经不是寧妃娘娘了,高大人也乞骸骨告老还乡。陛下圣明,没有迁怒高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太监的话,让高玉玲明白自己被母家放弃了。 就像她当初进宫,是高家向皇帝敬献的诚意,是一颗棋子。 如今棋子废掉,家里人不会救她。 高玉玲不甘心地饮下毒酒。 毒性发作的时候,她想起了前世。 明明她当上了贵妃,儿子也被封为胶东王,后来高玉玲跟隨儿子到了封地,安享晚年。 为什么重生后的人生截然不同? “我不甘心……陛下,我是冤枉的……” 高玉玲大口呕血,挣扎了两个时辰才死去。 而远在家乡的汪家人,也突然被抓到了京城的大狱里。 看到死而復生的儿子,汪母颤巍巍地走到汪慈跟前。 “儿啊,原来你还活著!” 汪喜和汪娟嘴里也喊著“大哥”。 这一路上他们担惊受怕,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现在,全家团聚,三人才知道好儿子/好大哥居然成了太监,还和宫里的娘娘有染。 等得知皇帝口諭后,汪喜和汪娟快疯了。 “不,我不想死!大哥惹了事情,为什么要连累我们?” “大哥没管过家里没管过我们,凭什么我们要陪著你一起死!” “娘,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成亲,还没娶媳妇,还没生娃……” 汪母的表情从目瞪口呆,变成了惊慌失措。 丁萱在他们全家赴死的时候,恢復了几人的记忆。 汪喜和汪娟死的时候眼珠子凸出,瞪得老大,完全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汪母前世在孝顺儿媳的伺候下寿终正寢。 重来一世,她竟然见到了诈死的儿子,汪家还被他牵连,一家人全部死翘翘。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之前汪母骂丁萱的话,这会儿才真正地派上用场。 汪慈被堵了嘴,生生挨了两千三百刀才闭眼。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难道是因为前世他没给儿子报仇,所以老天爷要惩罚他? 汪慈后悔了,两世的经歷如同走马观一样在他脑中浮现。 他对不起结髮妻子,对不起的儿子,这是报应…… 多年后,丁萱在赏春的季节遇到了一对小夫妻。 男子扶著怀孕的妻子,两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这位夫人好生眼熟,看著叫人忍不住想亲近!” 小夫妻看到丁萱,都有同样的感觉。 前世原主的儿子儿媳这辈子再次喜结连理,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丁萱笑眯眯地取下手中的佛珠,以有眼缘为由,把佛珠送给了吴玥。 这回他们一定能恩爱白头,相扶到老! 至於赵惠仙,法师说她罪孽深重,直接杀死恐怕会引来灾祸,建议先洗刷她身上的魔性。 所以这些年她长期被囚禁。 一直生活在封闭昏暗的环境中,赵惠仙的双眼视力退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头髮也变成了白色。 在一次地龙翻身后,大家都说这是魔女作祟。 为平息民怨,皇帝特地举行仪式,当眾烧死赵惠仙祭天。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得知这一好消息,丁萱哼著歌骑著枣红马,像个快活小神仙,逍遥自在。 第110章 终章:从公主到女帝(全文完) 原主是皇家公主,按理说应该十分尊贵,荣宠一生。 她人生前18年的確如此。 宣帝子嗣单薄,原主是长女,得到了许多宠爱。 可在她18岁成婚后,原主人生最大的噩梦来了。 原来宣帝的生母身份低微,一出生就被送到当时的许皇后身边,被许皇后抚养长大。 登基后,他尊许皇后为太后。 一直等太后去世,宣帝才想起早逝的生母,决定恩赐舅家。 除了给他们加官进爵,他还將宠爱的公主下嫁。 偏偏徐家唯一年龄合適的人只有徐卫。 这徐卫不但是庶出,而且容貌丑陋,性格木訥。 宣帝太想弥补生母,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抬举对方。 原主下嫁,本是满门荣耀的事情。 可徐卫生母摆婆婆款,他本人也庸俗无趣,不是她理想中的丈夫。 原主不在意駙马纳妾生子,只想关上门过清净的日子。 结果那些人蹬鼻子上脸,徐卫生母趾高气昂,对她指手画脚。 原主想和离,为了躲避駙马,她甚至搬回宫长住。 结果这种行为被朝中大臣一再弹劾,逼得原主自杀几次。 宣帝驾崩后,过继的新帝对原主十分冷漠,任由她在徐家被磋磨,刚刚30岁就病死在床榻上。 …… 丁萱来的时候,宣帝刚刚给10岁的原主和徐卫定下婚约。 她二话不说,直接昏厥高烧,把生母宜贵人嚇得眼泪汪汪,命人去请宣帝。 “萱儿,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宜贵人哭得梨带雨。 太医们抢救两天,丁萱依旧高烧不退,甚至开始浑身抽搐,说起了胡话。 宜贵人天天守在女儿身边,眼睛熬红了也不肯休息。 宣帝看到太医们对长女的病症束手无策,气得要降罪。 这时候一旁的冯皇后说了一句,“该不是被什么衝撞了吧?” 这下,宣帝想起来了。 丁萱是在定下婚约后突然生病,莫非两人八字不合? 宣帝命人找来钦天监,又请来了护国寺的净空大师。 “陛下,公主遭此横祸,是因为駙马刑克公主。” 钦天监正额头冒汗。 本来皇室婚事应该先问钦天监,看看双方八字是否合適。 可偏偏宣帝一心想抬举舅家,根本没想到这一出,直接把女儿许了出去。 结果现在公主快死了,他才想起来钦天监。 宣帝当然是没错,那最后一追责,岂不是他们钦天监给宣帝背锅,是他的过失? “什么?相剋?!” 宣帝这时候也有些后悔。 他有好几个女儿,只不过丁萱和徐卫年龄相仿,是最合適的人选,他才指婚。 因为高兴,有些事情他没注意,现在差点儿酿成大祸。 等净空大师进宫,测算一番,说法也和钦天监正无差。 这怎么办? 总不能把女儿的性命搭进去吧! 宣帝没辙。 可他又十分想扶持舅家,弥补自己对母亲未尽的孝道。 於是,宣帝请净空大师算一下另外的几位公主,谁和徐卫八字相合。 无论净空大师还是钦天监正,算出的结果都是荣贵妃生的福慧公主丁璦。 虽然丁璦现在只有8岁,和徐卫年龄差了4岁,可是大不了让男方多等一等。 宣帝当即取消了丁萱的婚约,订下了丁璦。 在婚事取消后,丁萱渐渐退烧,慢慢恢復了神志,总算是能吃进去一点东西了。 宜贵人高兴坏了,怕女儿出事,依旧衣不解带地陪在她身边。 这回轮到荣贵妃生气了。 她的女儿金尊玉贵养大,才不要嫁给破落户! 荣贵妃是宣帝的宠妃,仗著帝王的宠爱大闹了一场,不同意这件婚事。 奈何,这回宣帝铁了心要补偿舅家。 见爱妃对徐家百般嫌弃,宣帝心里有了疙瘩。 他的生母是徐家女。 荣贵妃作为和他心意相通的女人,说徐家是破落户,岂不是嫌弃他生母,嫌弃他?! 一生气,宣帝直接下旨赐婚,並且一个月都没有去看荣贵妃。 丁萱慢慢养病,顺便听母妃讲宫里的八卦。 荣贵妃入宫后就是盛宠,在宫中连冯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让宫里女子受了不少委屈。 丁萱逃脱了婚事,反倒叫丁璦陷进去,荣贵妃一肚子火没处发,便衝著宜贵人和丁萱来了。 她是贵妃,想为难一个贵人轻而易举。 宜贵人有苦难言,连带著丁萱都受了一些委屈。 这件事情宣帝不是不知道。 不过,他心里也有一点儿埋怨长女。 要是不是丁萱和徐卫八字相剋,他也不用把丁璦许配出去,更不会因此让心爱的女人伤心。 所以对荣贵妃刁难丁萱母女,宣帝假装视而不见。 丁萱对宣帝的行为很看不上。 许太后在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敢提生母? 为什么不敢提报恩? 为什么不敢赏封徐家? 那时候宣帝屁都不敢放一个,一直忍到许太后去世,才大张旗鼓地赏封舅舅,立什么孝子人设。 徐卫更是噁心,將公主丰厚的嫁妆据为己有,金钱如流水一样挥霍。 见新帝不给公主撑腰,他故意磋磨她。 任由皇家金枝玉叶吃不饱穿不暖,生病不给她请太医,导致原主惨死。 最后,徐卫得到也不过是一顿不痛不痒的惩罚。 吃绝户吃到公主头上,他怕是史上第一位了! 丁萱动了动手指,徐卫在参加诗会的时候掉进湖里,呛著肺,成了个病秧子。 这下,荣贵妃更是闹著要退婚。 她是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一个卖油贱户出身的家庭,也配得上本宫的金枝玉叶?” 荣贵妃这话说完,破天荒地挨了宣帝的一耳光。 “朕的生母是贱户家里出身,你如此说,是看不起太后,看不起朕?” 宣帝敏感的心臟在这一刻剧烈爆发。 哪怕是他宠爱的女人,也不可以詆毁太后,不可以詆毁徐家。 荣贵妃因为一句气话成了荣贵人。 宣帝对徐家大封特封,还找藉口斥责了荣贵人的母家。 为了打荣贵人的脸,他晋封丁萱的生母宜贵人为宜妃。 亲眼目睹了这场大戏,丁萱吃得香睡得好,很快恢復了健康。 病好后,丁萱提出想学武。 “儿臣大病一场,累得父皇和母妃担心,实在是儿臣的过错。” “所以儿臣想习武健身,把身体练得棒棒的,以后就不会生病了。” 宣帝如今膝下单薄,没有儿子,最年长的女儿只有丁萱。 看到她恢復了活力,他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 於是,丁萱开始了习武生涯。 一开始宜妃还在担心,认为女儿坚持不下来。 没想到丁萱不叫苦也不喊累,从来不娇气。 赋閒在家的靖远侯被宣帝请来当丁萱老师的时候,心里非常不乐意。 没想到短短十天,他態度大变。 靖远侯的心態从最初的陪公主玩一玩,变成了“竟然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样罕见的绝世天才,真乃大幸”! 甚至到最后,他十分惋惜,为何福寿公主不是皇子? 要是陛下有这样的继承人,何愁北方强敌! 靖远侯起了惜才之心。 除了武功之外,他还跟丁萱传授排兵布阵的兵法。 越是深入了解公主,靖远侯越是欣喜,恨不得把自己会的全部传授给她。 两个月后,丁萱在宣帝和宜妃的见证下,正式敬茶拜师。 “师父!” “好好好!” 靖远侯高兴得不行。 他是武將出身,奈何朝廷重文轻武,叫像他这样的武將们一直鬱郁不得志。 靖远侯在这位公主眼里看到了勃勃野心,他心里生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要是……出一个女帝,该多好啊! 之前有许太后垂帘听政,临朝称制,她治国有方,做的一点儿都不比男子差。 如果丁萱有机会—— 靖远侯看向身边表情坚毅的小公主。 出一个女帝,又何尝不可?这样的事情前朝又不是没出过!! 丁萱喜欢聪明人。 加上这个师父又极有本事,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这样的人物將他閒置在京城当个无所事事的侯爷,著实是暴殄天物,浪费人才。 师徒俩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荣贵人进宫后受宠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 她任性地给宣帝甩脸子,不肯低头。 两人这么僵持著,反倒让丁萱的母妃分得了一些宠爱,顺利怀上了身孕。 十个月后瓜熟蒂落,宜妃生下了宣帝唯一的儿子。 將皇儿抱在怀里,宣帝高兴得不行,在孩子满月后不顾大臣反对,立孩子为太子。 宜妃也母凭子贵成了宜贵妃。 后宫的阴谋手段眾多,丁萱在弟弟身边放了全能傀儡。 她信奉以牙还牙,把动手的人的手段全部回敬了回去。 於是,皇后犯了头疼病,淑妃风寒后咳血不止,静贵人脸部偏瘫彻底失宠…… “公主不担心吗?” 靖远侯问道。 她有了弟弟,王朝有了太子,丁萱之前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她甘心吗? “我比弟弟年长这么多,要是畏惧一个小我十多岁的孩子,那我也太没出息了!” “师父,您多虑了——” 丁萱浅笑,毫不在意。 见她淡定从容,谈笑风生,並没將太子放在心上,靖远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气度,的確是干大事的人。 丁萱在拜师后,特地跟宣帝申请了出宫的机会。 靖远侯毕竟是男子,日常出入宫中实在不方便。 他家里有宽阔的练武场,也更適合教学。 自从宜贵妃生了太子后, 宣帝极为重视他们母子,自然也对丁萱这个太子的亲姐姐越发看重。 本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可是丁萱习武后,確实健康了不少。 宣帝也是疼她的。 若是孩子真心喜欢,宣帝认为也不是不能答应。 “儿臣只要习得师父五分本事,就能保护弟弟,保护母妃!” 丁萱的小脸还有些稚嫩,可说出来的话叫宣帝听了十分窝心。 同是手足,理应这样互相扶持。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太子,很好! “好!朕准了!” 一出宫,丁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靖远侯不单是她武学和兵法上的老师,还是她和外界联繫沟通的桥樑。 师徒俩主打一个离经叛道。 赌一把,说不定能开闢新天地。 靖远侯的態度是,大不了东窗事发他被夺爵,被圈禁。 叫他看著北方的国土落在外族手里,窝窝囊囊地在京城“享福”,如同金丝笼里的鸟儿,还不如押注在丁萱身上。 “师父,別这么悲观嘛!” 丁萱笑眯眯挽弓,一箭射中了系在柳枝上,隨风飞舞的铜钱。 “有志者事竟成。跟著徒儿搏一搏,说不定侯府换公府呢!” 丁萱的大饼又大又香,靖远侯听了捋著鬍子“嘿嘿”直笑。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近百年,武將被文官压制太久。 他们这些人內心渴望建功立业,希望在战场上施展胸中抱负。 至於高官厚禄,封妻荫子,那都是顺带的,不是主要目的。 当然,遇到英明大方的主上,又是自己应得的好处,自然也不会主动往外推装清高。 丁萱在宫外广撒网,宫里的荣贵人感受到了人情冷暖,逐渐从恋爱脑中清醒。 自从宜贵妃平安生下太子,宣帝日日都会去她宫里探视孩子,荣贵人得到的恩宠少得可怜。 宫人看人下菜碟。 之前她还是荣贵妃的时候,给还是贵人的宜贵妃穿小鞋,挤兑她。 如今风水轮流转,不少人愿意出手,討贵妃娘娘开心。 被冷落的一年多里,荣贵人感受到了世態炎凉。 她终於明白在这宫中若是没有皇帝的恩宠,她什么都不是。 为了3个女儿,荣贵人决定振作起来。 她梳妆打扮,月夜下亭中一舞,重新引起了宣帝的怜惜。 经歷了起落,荣贵人再次侍奉宣帝的时候,极为小心仔细,说低眉顺眼都不为过。 到底是心中所爱,宣帝不过是希望她低头。 如今见荣贵人温柔小意,十分柔顺,他心里当初的火气也消了。 两人和好如初,荣贵人也成了荣妃。 眼看著丁璦一天天长大,荣妃的內心焦急难安。 徐家不是什么好去处! 难道她女儿真的要嫁给徐卫那个庶子? 不管皇帝怎么看中徐家,一个没有底蕴没有根基的人家,哪里配得上皇家的金枝玉叶? 丁萱对丁璦这个妹妹没有任何意见。 丁璦乖巧可爱,见到她会甜甜地喊姐姐。 女儿並不是报恩的工具! 徐家也有和太子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宣帝要是真心抬举舅家,为什么不定徐家女为太子妃?! 徐家出一位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才是真正地飞黄腾达。 不过是宣帝清楚舅舅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能捨弃一个女儿抬举徐家,却断断不会拿儿子的事情开玩笑。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厚薄不同,还是很分彼此的! “姐姐,我也想出宫,想跟你一起习武。” 丁璦羡慕地看著丁萱。 虽然母妃不喜欢姐姐,可丁璦对丁萱羡慕得不行。 “只要你能说服父皇点头,我就带著你一起。” 丁萱伸手,颳了一下丁璦的小鼻子。 “好!” 丁璦连忙点头。 宣帝自然是希望看到孩子们和睦相处。 如今,丁萱越发有长姐风范,她应该能照顾好妹妹。 有宣帝的金口玉言,即便荣贵妃有意见也没办法。 丁璦还带上了她的两个妹妹,三人像小尾巴一样跟著丁萱。 看到长姐百步穿杨,比男子还厉害,几人兴奋地摆手,对她崇拜得不行。 丁萱每十天会带她们出来一次,姐妹们的感情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好。 妹妹们发现长姐什么都会,简直是全能,一个个变成了她的忠实粉丝。 对她们的崇拜,丁萱笑纳了。 同时,她也发现几个妹妹的特长。 有酷爱读书喜欢史书的,有擅算术脑子灵光的,其中丁萱最没有想到的是丁璦。 她居然是个种植达人,一双巧手种什么活什么。 这是妹妹吗? 这是她未来的屯田司郎中啊! 丁萱越看妹妹们越是欢喜,打虎亲兄弟,篡位亲姐妹。 只要操作得当,妹妹们就是天选打工人! 时光飞逝,很快丁萱到了15岁。 这几年无论荣妃如何努力,都没有说服宣帝取消丁璦和徐卫的婚约。 他一句“君无戏言”,叫荣妃不得不对君权屈服。 “安心,我不会让你嫁给徐卫的,他不配!” 丁萱跟丁璦说道。 她有一个秘密基地,在城郊,是靖远侯名下的庄子。 丁萱给了丁璦一些种子,在这个种植能手的精心培育下,庄子上已经种出了、土豆和玉米。 “姐姐,我相信你。” 丁璦隱约觉察出皇姐这几年在做一些事情,但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因为丁萱带她和妹妹们见过了广阔的天地。 皇姐鼓励她们追求自己的兴趣爱好,支持她们搞事业搞钱,而不是遵循三从四德,被条条框框束缚。 所以不管丁萱做什么,丁璦都支持。 回到宫里,见荣妃一脸愁容,丁璦开口安慰她。 “母妃,皇姐说了,绝对不会让婚事成功的!” “皇姐皇姐!你们几个这几年眼里心里都只有丁萱,哪里还记得我是你们的母妃——” 荣妃说著气话。 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女子。 丁萱是太子的亲姐姐,以后再不济,也是长公主。 她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因为丁璦带话,荣妃稍稍放心下来。 可是很快,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 西边的大梁派使团来,求娶公主。 如今,年龄合適的公主只有丁萱。 跟著大梁使团过来的还有大梁的三皇子,这人就是混不吝。 三皇子来京城后到处惹是生非,稍不顺心打砸酒楼打骂百姓。 不止如此,他还当街欺负良家妇女。正巧丁萱带著妹妹们出来,被她遇见。 “皇姐……” 看到那些大梁人在京城胡作非为,几个女孩十分愤怒。 丁萱自然看出这个三皇子是大梁派来的搅屎棍,他的任务是过来挑衅、使坏。 既然对方把由头都送来了,难道还要给这样的垃圾脸面吗? 嗖—— 丁萱一箭,射穿三皇子的咽喉。 “殿下!” 旁边的护卫们来不及救人,眼睁睁地看著三皇子咽了气。 “你找死!” 护卫们勃然大怒,拔刀冲向丁萱。 当天,这条街上的百姓们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公主一人一箭,如同天神一般救下无辜眾人,杀死了作恶的大梁人。 可也因为丁萱的一腔热血,引来了大麻烦。 大梁使者得知皇子和他的护卫被福寿公主当街射杀,愤怒地在朝会上提出抗议。 他狮子大开口,要丁萱去大梁国谢罪,还要割让土地,赔款白银。 否则大梁会发兵为三皇子报仇! 宣帝气得要死。 可是一想到是丁萱先杀了人,这事儿理亏,他又生气女儿意气用事。 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应该同意她跟靖远侯学武! 大梁使者十分强势,甚至已经秘密写信回国。 现在这该如何是好? “父皇,我闯的祸我自己解决!牺牲一个女儿,换来天下太平,没有人会怪你的。” 丁萱嘴角勾著讥讽的笑容。 眾人都夸宣帝仁厚,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怯懦! 他不能完全掌控朝政,驾驭不了百官,最后不得不选择这种方式和大臣们妥协,保持朝堂上的微妙平衡。 这是帝王的无能! 宣帝自然看到了女儿眼里的决然。 如今,百官为此爭论不休。 文官大多认为丁萱太冒失,她身为公主,行事衝动,只图一时之快,给国家惹来了灾祸。 有人奏请宣帝,把福寿公主交给大梁。 反倒是武官们全部站在丁萱这边,说公主干得好,大不了一战,他们会誓死保卫国家。 宣帝內心煎熬,心中的天秤不断摇摆。 宫里宜贵妃天天哭著哀求,恳请他护著丁萱。 就连荣妃,这时候也站在丁萱这边。 可是在大梁探子传来消息,说大梁已经集结军队,准备大军压境。 “这不是为难朕吗?!” 时间不允许宣帝继续纠结,他最后选择放弃丁萱。 但是,为了保住长女的性命,他只同意公主和亲,承诺会陪嫁丰厚的嫁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所谓的“和亲”,只是在名声上留一些体面,公主去了大梁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点在丁萱的意料之內。 所以她选择和平演变。 丁萱把宣帝囚禁起来,让傀儡替代。 傀儡在朝会上指著文官破口大骂,当场点兵点將,让靖远侯率兵迎敌。 即便靖远侯提前收到了徒弟传来的消息,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硬刚的皇帝。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管如何,都是好事情! “臣遵旨!” 隨著事件不断发酵,民间纷纷支持福寿公主,支持以武对抗大梁。 几个投降派的大臣家门口被泼粪,日日有百姓往里面丟臭鸡蛋,扔烂菜叶。 丁萱跟隨大军一道,来到边城。 这几年她没閒著,早就派傀儡潜入邻国,进入各行各业。 在出兵前,傀儡把大梁的政治、经济、农业等情况,以及布防图送了回来。 丁萱的想法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只有打服了大梁,才能震慑虎视眈眈的其他邻国。 这场大战持续了一年多。 那些憋坏了的武將们直接打到了大梁的国都,俘虏了大梁皇室成员。 这样的战绩,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傀儡下旨,让靖远侯镇守大梁,同时派人过来接手这里。 隨著战报不断被传回,丁萱的名字出现在朝堂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武將们各种夸夸,夸公主足智多谋,在对战大梁时英勇无敌,屡次立功。 文官们觉得她太不像话了,之前惹了大祸,之后又跑去参战。 一个女子,妄图插手军权。 福寿公主她要做什么? 等丁萱回来,她刚过18岁生日没多久。 百姓们夹道欢迎,迎接勇敢的战士,欢迎勇敢的公主。 靖远侯一直没弄懂小徒弟是怎么说服宣帝,让他那么一个文弱的君王,像打鸡血一样支持他们打仗。 “师父,这是个秘密!” 第二天丁萱上朝。 从许太后之后,朝会上再一次出现了女子的身影。 面对文官的喷子,丁萱才不会惯著他们。 这些人表面仁义道德,正义凛然。 其实他们不过是用所谓的礼教和道理挟制君王,维护文官集团的地位和利益。 丁萱拿出高產粮、,以及改进的火炮。 傀儡高兴不已,当场夸她是麒麟女。 隨著高產粮和的推广,丁萱在民间的声望高涨,甚至还有地方的百姓给她供奉生祠。 宫里的宜贵妃这时候才发现长女野心勃勃,意在皇位。 “萱儿,你要和你弟弟抢?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母妃,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太后,这不好吗?” 丁萱摸了摸弟弟的头。 刚7岁的孩子,对皇姐崇拜得不行。 “皇姐喜欢就拿去!我以后也要和皇姐一样厉害!” 在大梁归顺后,傀儡准许了太子的辞让,立他为秦王,同时册封丁萱为皇太女。 丁璦因为培育出了高產粮和,成了首位食邑一千户的公主。 至於她和徐卫的婚事,徐家主动提出徐卫病弱,配不上公主,被傀儡取消。 “你好大的胆子!” 当宣帝看到穿著袞龙袍的丁萱,气得吹鬍子瞪眼。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里的庭院虽大,伺候的人也多,在衣食上並没有被苛待,可他是皇帝! 他们怎么敢软禁他! “父皇,您安心养老吧!外面一切有我。” 丁萱十分贴心地把徐卫和徐家人全部送了进来,让宣帝享受骨肉亲情。 他不是一直放心不下舅家,一直惦念著徐卫么。 如今团团圆圆,宣帝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你这个逆女,你回来!你这是谋逆,是造反!你在大逆不道,是不孝!!” 宣帝的咆哮不过是失败者的无能狂怒。 徐卫和他生母每隔5日会被拉到院子里鞭笞十下。 其他前世躺在原主嫁妆上享受过的徐家人,每日必须下地干活,有专人监督。 只要宣帝一心疼,要护著这些人,他们就会挨打受罚。 宣帝不明白为什么丁萱这么厌恶徐卫厌恶徐家人,最后却不得不闭嘴。 否则他一开口,舅舅一家会更惨。 傀儡又当了三年皇帝。 这三年里,他肃清朝政,把尸位素餐的人该杀的杀,该贬的贬,提拔了很多新人。 三年后,傀儡退位,当太上皇养老,丁萱登基。 看到丁萱的骚操作后,系统著实佩服。 反正傀儡顶著宣帝的脸。 他嘎嘎乱杀,帮丁萱扫清障碍,不好的骂名都叫宣帝背了。 因为傀儡退位前过於偏激,丁萱登基后大臣们担心她也是个疯批,反倒十分配合,所有的政策执行起来格外迅速。 丁萱在位期间,国家的军事实力得到空前的发展。 北方外族被消灭,曾经丟失的国土重新被收復,国土面积为歷朝之最。 她还支持科技发展,推进农业技术革新,免除农业税,徵收商税,促进商业繁荣,支持海上贸易。 当然,叫后人最津津乐道的是她解放女性,兴办女校。 从几位皇家公主担任要职,到女性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女子的地位往前迈了一大步。 各行各业都涌现出一大批出类拔萃的女性,不少人因为功绩被载入了史册。 丁萱的亲弟弟长大后痴迷上了海洋贸易。 他成年后数次出海,带来了许多种子和国外的先进技术,最远甚至去了欧洲。 就连宜太后也跟著儿子出去溜达了一圈,长了见识。 宣帝离世之前,丁萱跟他匯报了自己当皇帝的成就。 “父皇,朕这个皇帝比你优秀多了吧!” “不过没有关係,后世史书上会夸你慧眼识珠,朕的功绩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在被软禁的这十来年里,宣帝也渐渐想开了。 从第五年起,每年他都有两次机会出去体察民情,探访老百姓的真实生活。 丁萱確实比他做的好。 她在民间威望很高,说是明君都不为过。 这也叫宣帝放心下来,至少祖宗基业还在,这个女儿比儿子还要优秀百倍。 丁萱在宣帝驾崩后放了徐家人自由。 当然,徐卫除外。 他恢復了前世的记忆,发现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丁萱居然当上了女帝后,立刻嚇得不行。 前世做了什么孽,徐卫心里有数。 他日日担心会被丁萱秋后算帐,惊慌不已,一直躲在屋里,给自己裹著厚厚的被子。 “找不到我,找不到我……” 徐卫疯疯癲癲。 丁萱不许任何人给他医治,不许人接济他,就像他当初对原主那样。 后来冬日烤火取暖,徐卫一跟头栽火盆里。 他脸上手上烧伤的燎泡因为没得到很好的医治,开始感染溃烂。 徐卫忍受不了疼痛,衝出家门,最后淹死在河里。 “宿主所有考核全优,可以选择度假休息。只有放鬆心情,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开启下一次的旅行!” 系统的声音在丁萱耳边响起。 “我选择休假。” “好的,祝您假期玩得开心!” (感谢大家110天的陪伴,全文到此结束!6月要开始上班,等適应工作强度,一切稳定后再来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