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剧:老曹的瀟洒人生》 第一章 摸鱼系统 民国三十三年春,既1944年,距离抗战胜利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寒风呼啸著这片仍处於沦陷的北平城,丝毫看不出后世帝都的繁华景象。 路上行人句搂著身子行色匆匆。 一阵寒风呼啸,將一个十几不到二十岁,穿著黑皮狗衣服的巡警帽子吹的顛了顛。 他恍若未觉,只是静静的靠在墙上顶著寒风抽著烟。 嘶~呼~~ 正正好的眼睛隨意的扫视著四周堪称破败的建筑,眼中恍如隔世。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隨之而来的是一声吆喝: “喂,爷们儿,下值了,嘛呢,喝西北风啊。” “多爷,这不躲懒呢嘛。”青年笑嘻嘻的呲了呲牙,麻溜的將菸头给扔地上踩灭。 他叫曹魏达,一个入职了接近半年的小巡警,打小就是个孤儿。 说是巡警,但百姓们在后背一般称他们为黑皮狗子或者臭脚巡。 被称为多爷的,是保警总队队长多门。 没错,就是那个光荣时代里的多门。 曹魏达心里无奈,他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二十二世纪的一枚社畜。 加了半个月的班,將一个大项目给完成了,一高兴,跟组员们多喝了几杯,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取代了同名同姓的曹魏达。 至於原本的曹魏达.......谁知道怎么死的。 穿越这么小眾的东西,简直比先出拳的彩票都机率小的事情,就这么让他给赶上了,也是没谁了。 你说穿越就穿越吧,从三十大几接近四十岁一下子回到十八岁,换谁都高兴,可谁想到竟然穿越到了战爭时期! 虽然前世他没少吹牛逼的嚷嚷,要是让他穿越到二战时期他要怎么样怎么样,但真穿越到这儿了,甭提心里多怕了。 他前世就是个小屁民,受到过最正规的训练也就是大学军训的时候,让他参军扛枪去打鬼子? 得了吧,他真没那胆子。 “爷们儿,想嘛呢,磨磨蹭蹭的,西北风还没喝饱呢?”多门调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回过神来的曹魏达笑嘻嘻道:“多爷您別调侃我了,要是西北风能喝饱,我至於穿这身黑皮吗。” “呦呵,这是嫌弃上了?”多门乐了,摘下帽子,捋了捋被帽子压的趴窝的头髮,笑骂道: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我还想呢。” “怎么样,穿了几天黑皮,被乡亲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心里不好受吧。” “可不是嘛。”曹魏达嘆了口气,也就新中国成立之后,在如今这时代,巡警这份职业那真是一言难尽。 “后悔了?” “那倒没有,”曹魏达直摇头,“要不是多爷你帮我当了巡警,说不定我已经被饿死了。” “虽然咱这行当名声不好听,但好歹是份营生,能餬口不是。” 本来他重生过来是在北平附近的一个曹家村的,因为替代了原主的关係,怕被人察觉到,於是乎一不做二不休的,变卖了原主所有的家產跑到北平城来了。 可来了北平城总得活下去吧。 他是穿越者,但不代表他就能不吃不喝了! 原著本就是个农村再普通不过的农民,又有多少身家? 短期还行,要是时间久了,怕不得饿死! 在这年头,想要吃的好睡的好,除了老子生的好,剩下的就只能玩命了! 可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曹魏达又怎么捨得玩命? 他又不想当汉奸,又吃不了苦,怎么办呢? 也是巧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跟多门有了接触。 在知道对方是《光荣时代》里的多门时,曹魏达二话不说,立马上去抱大腿。 不为別的,就因为他知道多门心性不坏,跟著他,起码自己不用担心被別人卖了还不自知! 为了跟多门打好关係,他甚至直接就在多门的院子里租了房子。 而显然,他的选择是正確的,这不,他身上这层皮,就是多门给找的关係穿上的。 多门眼中闪过欣慰,当了这么多年的巡警,早已经成了老油条子。 曹魏达这孩子是个懂知恩的,心性也不错,平日里处的关係也挺好,要不然,他閒得慌给对方走关係?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帮的是个白眼狼不是。 “没后悔就好,这人吶,甭管什么年景,兹要是还没咽气的,这张嘴就得每天往里头填巴。” “小鬼......皇军厉害吧,但想维持城市的稳定,起码是面儿上的稳定,那就得有人帮著巡逻干活儿。” 这番话,曹魏达还是非常赞同的。 甭管什么年代,甭管谁当一把手,总得有人帮你干活儿的。 有人说了,穿著黑皮,不就是帮小鬼子的汉奸吗? 额......要这么说,那只能说思想有些狭隘了。 就在这时,他的脚步突然一顿,眼中闪烁著惊喜。 “爷们儿,怎的了?”往前走的多门突然发现曹魏达没跟上来,回头疑惑的问。 “啊,没什么,脚抽筋了下,已经好了。”寒风呼呼的吹在曹魏达的脸上,但此时的他心里却一片火热。 就在刚刚,今天的奖励总算是到帐了。 【今日摸鱼奖励已到帐,请注意查收。】 【系统:摸鱼系统。】 【宿主:曹魏达。】 【摸鱼点:502.】 【摸鱼点功能:抽奖(50点摸鱼点可兑换一次,十连抽可获得保底。)】 【现有能力:顶级刑侦能力,顶级体质。】 【已抽到物品:大洋562块,百浪多息*30、磺胺*40,盘尼西林*20,stg44突击步枪*2,弹夹*4,子弹1000发。】 【空间:1000立方米。(不可存放活物)】 作为穿越者,系统都是標配! 而他的系统激活,就是在找到了巡警这个工作之后。 他这个系统的作用很简单,系统名字已经说明一切,摸鱼! 只要摸鱼,就能获得摸鱼点,摸鱼点可以抽奖,50点抽一次,不过抽到大奖的概率实在太低。 而十连抽就可以得到一次保底,距离上次抽奖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他等的儿都快谢了。 “系统,给我十连抽!” 隨著心头默念,一个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转盘疯狂运转起来。 下一秒,抽到的奖品一一出现。 【谢谢抽奖、大洋二十、百浪多息二十瓶、磺胺二十瓶、谢谢抽奖、谢谢抽奖、盘尼西林二十盒、谢谢抽奖、谢谢抽奖......】 “大奖!大奖!大奖!” 最后一个保底抽奖,曹魏达心里不停祈祷来个大奖。 【蜻蜓点水(顶级)】 【抽奖结束,所有奖品已存放在系统空间中,可隨时提取。】 “使用!” 下一秒,一股玄妙的热流在四肢百骸流窜,脑海中也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飞檐走壁的技巧,让他有种想要纵身一跃的欲望。 这里的轻功可不是武侠小说里可以飞的轻功,但也绝不是等閒。 若是能刷满经验,一苇渡江那是吹牛逼,但飞檐走壁、健步如飞也是常规操作。 局里就抓到过一个飞贼,那身法真不是吹的,各个巷口来去自如,如履平地。 在提前部署了之后,出动五十多人围追堵截,又提前打了飞贼小腿一枪,才总算是將其抓获。 在抓到他后,还不忿的嚷嚷,若不是被提前埋伏,要不是他轻功没练到家,绝对不会被他们这帮废物巡警抓住,態度那叫一个囂张。 在之前,曹魏达对这些所谓的轻功、国术之类的都是半信半疑的態度,可在见识了那个人的牛逼后,那真是羡慕嫉妒的质壁分离。 如今他也学会了轻功,还比之前抓的那个更牛逼,他又岂能不高兴? 也就是不想太明显,要不然他真想放声大歌,再来个手舞足蹈不行。 “呦,这又是咋的了爷们儿,刚刚路上捡钱了?瞧把你给乐的。”一路上,曹魏达嘴巴一直咧著笑,多门好奇的问了一嘴。 曹魏达拢了拢直灌风的衣领子,嘿嘿一笑,捡钱? 捡钱哪有这令他高兴啊! 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多爷,可不是捡著钱了吗,我刚刚慌神了下,恍惚听到您要请我去都一处吃烧麦来著。” “可拉倒吧,美的你,我自个儿都捨不得吃,你倒是会挑地方。”多门忍不住笑骂,都一处可是北平相当知名的餐馆,尤其是里面的烧麦,更是名声在外。 就他的这点薪水,去几次,到下个月发薪水之前都得吃糠咽菜了。 “哎,不对啊,什么叫我请你去吃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请你去吃了,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够美的呀你!” 曹魏达嘿嘿一乐,“那可能是听错了,等我发了薪水,我请多爷您去吃。” 甭管在什么时代,能伸手帮你一把的,那都是贵人! 两人非亲非故的,多门给他介绍了工作,他才开启了系统。 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於心的。 “呦,谁要请客吃饭啊,带上八爷一个怎么样?” 一个长得就猥琐,背著手勾著脖子,形象更加猥琐的三十多岁男人露著猥琐的笑,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八爷,原名叫什么曹魏达不知道,大家私底下都叫他王八爷。 这小子好吃懒做,成天屁事没有,到处打秋风。 今天不是到这里蹭一顿,就是到那里讹一口,整一个没脸没皮的。 要说多坏吧,也不至於,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俗话说的好,癩蛤蟆趴脚面,它不咬人,但膈应人啊! 要不怎么称呼他为王八爷呢。 第二章 看来是真想女人了 《光荣时代》这部剧曹魏达是非常喜欢的,大结局他也看到过。 大结局的最后留了个猜测,那就是大boss候鸟一直都没有出现。 网上很多人都猜测,符合候鸟的剧中人物,似乎王八爷是最令人怀疑的那个。 当然,候鸟到底是谁,估计只有作者自己清楚。 虽然好奇对方是不是候鸟,但他却也没傻乎乎的非得去验证。 好奇心往往会害死好奇的猫! 一个疑似隱藏如此深的特务,你要是傻乎乎的上去探究,不是巴著別人弄死你吗! 他又不是小鬼子的狗,傻子才会去做呢。 至於说不是........ 那就更没有探究的必要了,一个混跡天桥,成天吊儿郎当的混混,有什么好探究的。 他没刻意迴避,也没有刻意迎合,就当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邻居,还是討人嫌的邻居。 “带上八爷肯定没问题呀。” 王八爷刚露出喜色,还没等他说话,曹魏达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立马一脸晦气:“不过都一处那么贵,咱们哪请得起呀,所以刚跟多爷商量著去都一处打打牙籤,费用平摊。”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要是八爷有兴致,咱们就一起,规矩还按照刚刚的规矩,怎么样?” 王八爷脸上的笑容僵住,咳嗽了声,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肚子:“刚刚八爷跟你开玩笑呢,都一处我都吃腻了,刚还在都一处那吃的浑圆呢,再吃就腻歪了。” 那副样子,活脱脱一个死要面子的地皮无赖。 曹魏达眯著眼笑,“是是是,要不说还得是八爷呢,八爷都吃腻歪了的,咱们也就偶尔能尝尝咸淡,就这还捨不得呢。” “八爷,咱们都是邻居,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要不,您请我们去搓一顿?” “也別都一处了,以八爷您的大气,要请也得是丰泽园才配得上您的身份........” 王八爷一开始还只是笑容僵了,越听下去,脸就逐渐往绿色的方向发展。 在听到要他请客,还是丰泽园的时候,脸彻底绿了,跟绿巨人一样,立马一脸痛苦的捂著肚子,“哎呦,不行了,刚刚吃的太撑,闹肚子了!” “不行不行,我得想去上个茅房.......” 说著,弯著腰捂著腚,还没进院门呢,就再次掉头跑了。 曹魏达笑容更深,在背后喊:“八爷,那这事可说定了啊,什么时候请啊?” 王八爷一个踉蹌,跑的更快了,对曹魏达的喊话根本不回应,只当没听见。 眼见王八爷跑了,多门笑著摇摇头:“你呀,这张嘴真是不吃亏,我估摸著王八爷几天都不敢跟你打招呼了。” “不跟我打招呼更好,我还懒得搭理他呢。”曹魏达一脸不屑,冲王八爷的方向啐了一口, “一天到晚没脸没皮的,在外面也就算了,在咱们院子里都成天乱嚼蛆,也就看在邻居的份上,要不然高低得给他戴戴墨镜!” 怕曹魏达惹著这个混不吝被狗皮膏药一样黏糊上,多门赶紧摆手, “哎哎哎,小曹,小曹,別衝动,都邻里邻居的。” “这要是打了,以后不得赖上你啊,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没必要。”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曹魏达轻笑,“跟他动手,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这王八蛋都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哈哈哈~~你小子,损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多门乐了,可立马又想起,自己似乎也十好几天没洗澡了....... 偷偷嗅了嗅,似乎確实有些味道了。 狐疑的看了曹魏达一眼,这小子不会是含沙射影吧? 不自然的咳嗽两声,“爷们儿,走,去我家隨便对付一口,等会儿请你搓澡去。” “那可谢谢多爷了,”曹魏达眉开眼笑,“正好我也几天没搓澡了,浑身刺挠的很。” “您放心,等发了工资,指定请您去都一处搓一顿!” 多门开玩笑:“不是平摊吧?” 曹魏达急了,“多爷您这话说的,不是打我的脸吗。” “开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那我可等著你请客了啊,走著吧。” 进了院子,一个三十来岁,有些风韵的女人正在洗衣服。 “多爷,曹儿,回来啦。” 她是三儿的媳妇儿,三儿是个拉黄包车的。 具体名字不知道,一般都喊三嫂。 “是啊,三嫂洗衣服吶。”曹魏达笑著点头回应,“还是三哥有福气,娶了个又漂亮又贤惠的老婆,以后我要是娶媳妇儿,指定得照著三嫂您这標准来。” 三嫂眉开眼笑,谁还不喜欢被人夸呢。 沾著水的手捋了捋耳边的齐下巴短髮,眉目横了他一眼,“你可別紧著好听的说,这些还不是我们妇人该做的。” 女人在家洗洗涮涮,男人出门赚钱,这些都是再真长不过的事情了。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男人赚钱养家,女人洗洗刷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像后世,那真是五指不沾阳春水,没有大小姐的命,却得了大小姐的病。 这年头,要是女人连家务事都做不好,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多门在旁边乐呵:“怎么著爷们儿,这是想女人了?” “倒也是,咱们都是糙汉子,家里没个女人確实不行,你小子长得不赖,好歹还有份正经工作,这事啊,有谱!” “我跟你说,你可是找对人了,咱们三嫂別的不说,这周围的十几个胡同,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三嫂那可都门儿清!” 三嫂听了,会意一笑,“还真是个理儿,曹儿长的俊俏,人高马大的,虽然你们这工作工资不高吧,但还是能餬口的。” “我这儿倒是真有个姑娘,是在戏园子唱戏的,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叫杜十娘.......” “等等,杜十娘?!”曹魏达一楞。 杜十娘啊,那不是张超的媳妇儿吗? 就后来痴迷信封老母的那个女人! “怎么,你认识?”多门疑惑。 “算认识吧。” 曹魏达心头古怪,所以说,杜十娘原来是三嫂给张超介绍的?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面白无须的张超从院门走了进来,笑呵呵的打招呼:“多爷,曹儿,三嫂,都在吶。” 张超拎著快板,这是他吃饭的傢伙。 在外五区,张超的快板可是排的上號的,小嘴儿溜得很。 走街串巷、婚礼现场、戏园子,都是他踏足的地方。 七年后,因为杜十娘信奉老母,被坑了很多钱,张超一度都去借高利贷了。 而此时的张超,因为没有杜十娘的拖累,小日子过的还是相当舒服的。 这年头的娱乐活动匱乏,听快板就成了少有的娱乐项目之一。 在快板界数得上號的张超可是相当受欢迎的,不说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 为了张超未来不走原本的老路,几度差点被剁手,咱截胡了杜十娘,也是为了他好! 我可真是太心善了....... “超儿回来啦。呦,老远就闻著肉味儿了,今儿是开了大张?” “多爷您还真別说,今儿个有对新婚,请我去喊了两嗓子,就留我在那吃了顿便饭。”张超舔了舔还带著油星的嘴唇,都捨不得擦。 这年头想肚子里多点油水可不容易。 “要不说有个手艺吃喝不愁呢,瞧瞧超儿给养的,白净白净的。”曹魏达笑著戏謔。 这小子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气势,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前世网上有人说,张超可能是阉人。 一般信奉这些有的没的的,基本都是生活中有说不出的苦楚的。 张超虽然大钱没有,但也绝对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怎么杜十娘就痴迷上什么老母了呢? 物质上得到了满足,剩下的也就是精神和肉体上的了。 所以....... 要真是阉人,那不是拯救杜十娘於苦海呢嘛? 嘖,我老曹果然是太心善了......... “三嫂,刚刚那事您可得上心,要是成了,红包少不了您的。” 三嫂咯咯笑,揶揄道:“看来曹儿是真想女人了,成,交给你三嫂,保证让你晚上有人帮忙暖被窝!” 第三章 帮忙?疯了吧! 一碗阳春麵,里面放了一勺酱油,一小块猪油,象徵性的撒了几颗葱点缀。 味道虽然清淡了些,但在如今物资匱乏的年代,这样的伙食已经非常不错了。 也就招待曹魏达不能太寒酸,要平时自个儿,他也就弄点棒子麵粥就著二合面和的窝窝头啃著。 多门给他倒了杯酒,“你呀,以后別跟王八爷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破皮无赖,狗皮膏药,跟他置气,犯不上。” 曹魏达点头,“多爷您都发话了,我还能不给面子不成,只要这王八蛋以后不主动惹我,我是真不想搭理他!够烦人的!” “是是是,他確实烦人,街坊四邻的谁不烦他?”王八爷之前都让人称呼他八爷,后来背后都叫他王八爷,可见他有多遭人嫌。 多门也挺不待见的,但毕竟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王八爷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能杀了他不成? 他虽然是黑皮子,但可不是哭丧棒那样的丧良心的,自然做不出这样的事。 “来来来,咱们喝酒。” 吃饱喝足后,多门桌子都没收,起身道:“去收拾一下衣服,爷们儿带你搓澡去。” “得嘞,就等著您这句话了!”曹魏达呲著大牙咧著嘴,屁顛屁顛的跑回了自己屋子。 多门这个小院是个一进院,还住了四五家人。 多门、张超、王八爷,曹魏达,还有一个就是黄包车三儿家。 曹魏达住在最东边,屋子只有可怜的十三四平。 放一张床后,剩下的空间小的可怜。 屋里的设施更是一目了然,一张床,一张一米见方的桌子,两个破破旧旧的板凳。 床头有个木箱子,那是放衣服的。 电器? 想多了吧,別说现在,就算再往后二三十年,能用上电器的都是极少数! 不说买不买的起,就算买得起,他也不想买,太招人注意了。 床上的被子胡乱的皱褶著,那是他起来后懒得收拾。 几件衣服胡乱的对方在四周,显得乱糟糟的。 穿越前他就不喜欢收拾屋子,穿越后就喜欢了? 怎么可能! “確实得找个女人了,起码家里有个女人,拾到起来乾净整洁些。” 这院子里,也就黄包车夫三儿有媳妇儿,那屋子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虽然不大,但看著却整洁的很,跟单身狗的房子完全是一天上一地下。 说起女人,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电视剧中的女性角色。 这么一想,嘿,还挺多的。 不说女主角白玲,不少的女性配角的顏值也是相当哇塞的。 选谁好呢........ 这是个问题。 嗯......小孩才选择,咱都成年了,那肯定全都要啊! 这么yy著,麻溜的从床头箱子里翻出几件换洗衣服。 出门的时候,多门已经等著了。 两人一路聊著天到了澡堂。 甭管什么时代,但凡消费的项目,那必然分个三六九等。 澡堂也一样,不同档次的人有不同档次的澡堂。 高端澡堂一般设施较为豪华,有更宽敞舒適的洗浴空间,更优质的卫生用品,还提供一些额外服务,例如专人擦背、按摩等。 当然,收费也自然相对较高,主要面向中上层社会人士。 而多门他们来的,自然是低端澡堂了,就他们那点三瓜俩枣的工资,也去不起高端澡堂。 “多爷,您来啦,里面请!”俩人刚进去,一个带著灰布头巾的澡堂老板就主动上前招呼。 在外五区,多门还是相当吃得开的。 老百姓心里都有桿秤,谁好谁坏分得清。 “劳烦您,俩人,再给安排俩搓澡的,谢了您嘞。” “得嘞,您请~” 低端的澡堂设施较为简陋,空间也相对狭窄,五八门的底层人士来洗澡,里面的卫生可想而知。 在飘了一层灰的澡堂里出来,懒散的躺在搓澡台上,多门看了眼曹魏达,嘖嘖称奇:“你小子,没看出来啊,看起来单薄,这肌肉,真紧实。” 曹魏达比了比二头肌,呲著牙乐,对自己如今的身材那是相当满意。 人鱼线、倒三角,浑身肌肉紧实,不是那种健身房和蛋白粉催出来的虚肌,看上去就充满爆发性。 心里得意,嘴上却谦虚著:“我以前就是个农民,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都是吃苦吃出来的。” “要是可以,谁稀罕吃那苦头啊,要是有可能,我更愿意挺著个大肚子。” 在穷苦年代,浑身腱子肉並不是最让人羡慕的,反而是肚子上有肥肉的更吃香。 为何? 因为只有不缺油水的才能挺个肥肚子,这说明生活条件好! “理儿倒是这个理儿,”多门拍了拍肚皮,他既没有紧实的肌肉,也没有大肚腩..... 手这么一拍,肚皮波浪起伏。 “你呀,脑子活络,嘴皮子也利索,以后在局里多学著点儿,早晚能出人头地。”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缺德的事咱可不能干,眼力也活泛点,別惹了不该惹的人。” “多爷您放心,我您还不了解吗,天生胆小怕事,我能往上面凑?”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又有系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该狗的时候就得狗,该狠的时候狠,审时度势,才能活的长久。 多门:“........” 得,这话还真没毛病,这小子惜命的很,但凡有丁点危险的事情,那是溜得比谁都快。 外五区警局里,三儿、宗向方再加上曹魏达三个人,胆小怕事、不思进取的名声可是人尽皆知。 可以说,局里但凡有点上进心、想要更进一步的,谁都有可能,唯独这三不可能! 很快,搓澡师傅就来了,不得不说,这年头,但凡是吃手艺饭的,手上的活儿就差不了。 虽然澡堂的档次低,但搓澡师傅的手艺硬是要的,舒服的曹魏达直哼哼。 洗完澡的俩人一身清爽的出了澡堂,迈著八字步往家赶,一边走一边说笑著。 正走到一半,不远处一声枪响突然传来,两人顿时嚇了一跳。 “我去!”俩人二话不说,赶忙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有心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怕跑动的动静惊著凶人。 “八嘎!呱唧呱唧~~” “嗶哩嗶哩~~” 巴勾~~ 小鬼子的吼叫声,追击的脚步声,三八大盖、手枪的枪声此起彼伏。 两人往角落里躲的更深了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抗战人士找小鬼子的麻烦了。 这事在北平时有发生,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帮忙? 疯了吧,不帮抗战人士良心已经非常不安了,还帮这帮畜生不如的小鬼子? “走,赶紧走!” 眼见枪声越来越远,两人不敢怠慢,急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门口的时候,多门拽住曹魏达,小声道:“今晚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见。” “嗯,多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曹魏达不是傻子,自然懂多门什么意思。 ........... 第二天一早,曹魏达被肚子咕咕叫吵醒了。 多门出来的时候,曹魏达正在一脸痛苦的刷牙。 为何痛苦? 实在是太不习惯也太难忍受了。 牙膏是牙刷粉,这就不说了,这水也太苦涩了。 即便已经用了半年多了,仍然不太习惯。 明代《酌中志》和清代《燕京杂记》均有记载北平的水有多苦涩,吃惯了自来水的他从未想过,连口水都如此难以入口。 如今的北平已经有了自来水,但城区供水普及率只有29.5%,基本都是达官显贵和那帮小鬼子居住地,他们这里就甭想了。 “爷们儿,起的够早啊?要不说年轻呢,就是精力充沛。到了我这岁数,光想著躲懒了。” “多爷您就別说笑了,您这岁数正壮年,咱们警局还得指著您发光发热呢。” 天可怜见,谁想起这么早啊,实在是没別的事情可做啊! 后世八九点之后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可在这年代,兹要天黑了,除了在家睡觉,还能干嘛? 他没老婆没孩子,也没法生孩子或者打孩子玩儿啊。 曹魏达的话把多门给逗乐了,“你小子,就靠这嘴,以后也不缺口吃的,你稍等我会儿。” “好嘞,我不著急。” “爷们儿,走著,点卯去。” 多门快速洗漱了通,两人穿戴整齐往外走。 早晨的北平温度不高,时不时的还吹起几阵风,带起漫天灰尘。 他们离警局並不远,腿走著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当他们到警局的时候,局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两人来到警局点卯,就准备找个藉口跑出去找食吃。 一大早的,他们可都还没吃饭呢。 上班摸鱼这事,可不是现代人的专利,自打有人有工作开始就已经开始流行了。 就在他们准备开溜的时候,哨声响起。 第四章 怕到骨子里 “全体集合!!” 想要点卯就开溜的巡警不在少数,听到集结的呼和,不少人面带不情愿,慢慢吞吞的站队,歪歪扭扭的懒散。 见这场面,一个长的油光滑亮的中年人立马开口呵斥:“嘛呢嘛呢,还想不想干了,赶紧给我站好!” 他叫徐汉成,外五区警察局局长。 曹魏达跟多门站在一起,看到徐汉成这个警察局局长站在台上,多门小声道:“连局长都来了,看来这事小不了。” 曹魏达轻轻点头,交头接耳道:“不会是因为昨晚........” “嘘,噤声。”多门也有此猜测,“赶紧去排好队。” 昨晚上刚发生了枪击案,今天就突然紧急集合,两者要是没有关联才有鬼了。 台上的徐汉成亲力亲为的吩咐著,表演的成分大过实际,“所有队长,看一下自己的队伍有谁没在的!排好队!” “通通给我站好了,那个谁,歪歪扭扭的给谁看呢!” “帽子给我带好嘍!戴正了压你脖子了还是怎么著!” 一通混乱的忙活,总算是將乱入撒豆的巡警们给归整的稍微能看了些。 一个穿著军装的鬼子军官板著脸走到台上,徐汉成屁顛屁顛的跑上去迎接,露出諂笑弯腰鞠躬,屁股撅的能放水杯,“小田长官,外五区局长徐汉成向您报导!” 那恭敬的態度,估计对他爸妈都没这么態度好过。 小田长官,全名不知道,是个四十来岁的小个子,只有一米五五的样子。 这个时期的小鬼子各自普遍不高,一米五五的个子,基本都是甲种师团的配置。 徐汉成算不上人高马大,也就一米七出头的样子,但在小田这个小鬼子面前,却看上去宛如看著小屁孩的大人,若不弯腰,小田小鬼子只能抬头仰视。 而此时,徐汉成的头却低的比小田小鬼子还要低,可见其諂媚的態度有多好。 不过,对徐汉成的示好,小田小鬼子显然並不太在意。 他板著脸,看了眼歪歪扭扭,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的队伍,眉头顿时皱起。 冷眼看了两眼后,却也没有说什么。 来到这里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这里的巡警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说好听点是警察系统下的部门,说难听点,就是一群社会底层的渣渣组成的队伍,能有什么纪律性可言? 他心头鄙夷,甚至不屑,但想要维持社会的表层稳定,这些人却又不可或缺。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而且,他也没指望这般人去做什么大事。 操著半熟不熟的中文,小田鬼子冰冷的声音发出: “徐桑,任务你滴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徐汉成立马表忠心,情真意切道:“是是是,小田长官放心,卑职一定尽心竭力的配合皇军的行动,麾下的队伍也听从皇军调遣,將这些破会中亚共荣的反抗份子尽数剿灭!” “呦西,徐桑,你滴大大滴好人!”小田小鬼子满意的拍了拍递到跟前的肩膀,显然对徐汉成的態度非常满意。 徐汉成脸上儘是諂媚,“哈衣,哈衣,都是小田长官领导有方,卑职只是做了卑职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小田长官,您要不要给我下面的小崽子们训训话?” “呦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训话就算了,还是徐桑你来吧,不过儘快滴干活。”显然,对於训话这帮在他眼里的废物,他根本没有兴趣 “是是是。”徐汉成脸上討好的笑就没有断过,在直起身子转身的时候,又变得趾高气昂: “就在昨天晚上,那帮抗战份子竟然袭击了山田长官,造成了皇军一死两伤!简直胆大包天!” “不过他们已经被打伤,定然跑不远!” “现在,集结所有警员,配合皇军们挨个街道,挨个住户进行搜查,务必要抓到反抗份子!” “谁要是抓到了反抗份子,那就是立了大功!” “小田长官说了,只要是抓住了人,官升一级,赏两百块大洋!” 哗~~ 此话一出,底下的巡警们一个个立马激动。 要知道,他们的工资一个月也就六块,这两百大洋,足够他们两年的薪水还富余! 更別提官升一级的诱惑了,一个个立马两眼放光。 “这要是我抓到了,得抽多长时间的福寿膏啊!”一个大菸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乾瘦无神的身体都开始激动。 “两百大洋,八大胡同的娘姐还不任我挑选?”老色批由衷兴奋。 而另一部分人则保持沉默,这些都是拎得清的。 虽然两百大洋、官升一级的诱惑確实不小,但同样的,危险也不小。 那些反抗份子都是些什么人? 那可都是亡命徒! 在敌占区都敢搞刺杀鬼子的狠人! 別到时候赏金没捞到,倒是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嗒嗒嗒~~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眾人立马看过去,只见两队小鬼子宪兵踩著整齐的步伐,手里端著步枪小跑著过来。 人数不多,也就二十几个人,个子也矮,其其比在场的巡警们矮了一头。 但一个个看上去却杀气腾腾,眼神透著冰冷。 隨后,这些人分成了五个部分,分別站在了最前沿。 巡警们一个个脑袋缩了缩,他们可是知道这帮小鬼子宪兵的残忍,不知道多少华国同胞被他们要么抓捕,要么当场击毙,他们是怕到了骨子里。 见到小鬼子的宪兵们到了,徐汉成眼皮一抖,立马高深喊道: “所有外一区到外五区的巡警队长,按照自己的地盘范围划分,站到宪兵太君的后面,跟隨皇军的宪兵队一起行动,协助抓捕!” “快快快!行动起来!” 所有的巡警队长立马按照指示开始站队,多门碰了碰曹魏达:“爷们儿,走著吧。” 对於抓捕抗日份子,多门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形势比人强,若是不按照吩咐办事,別说身上的这层皮,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曹魏达自然也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跟著多门走了过去。 听不听话是一回事,最终怎么办事,还不是得按照他们的意思办? 北平內外警察一共八千人不到,外五区则有大概三千六百人。 今天来的肯定不是全部,还有不少都得在特定岗位执勤。 但是,光这里的巡警也有大几百人。 平均分到五个分区,一个分区怎么也得一百多人。 就靠几个小鬼子,怎么看得住他们这么多巡警? 对此,小田小鬼子也很无奈,不是他不想调动更多的宪兵队,而是根本不能。 別看小鬼子如今威风八面的,但不过是打脸充胖子罢了。 自去年五月二十九日,阿图岛战役失败后,日本在国际战事上就一直处於被动態势。 为了应对日益紧张的国际战事,日本不得不抽调大量兵员来维持所谓的『绝对防御圈』。 华国土地很多的精锐部队被抽调离开,又换上了一批服役没多久,甚至都还未成年的士兵。 其战斗素养可想而知,在面对越发成熟的华国军队,不能说屡战屡败,但也一度再难以打开局面扩大战果。 因为兵员的素质普遍不高,导致的结果就是死亡数量大幅度提升,战事越发吃紧。 如今的日军,已经放弃大半除了城市以外的土地,態势逐渐往防守方向转移。 华国战场已经进入相持阶段后期。 虽然日军仍有一定进攻能力,但始终未能实现迫使国民振幅崩溃的目標。 也因为要抽到大量的兵力兵发前线战场,使得占领区的兵力严重不足。 小田小鬼子是不希望抽调更多的宪兵来搜捕吗? 不是不想,是不能,是实在抽调不出更多的兵力了! 牵一髮而动全身,若这里抽到了太多的兵力,那么势必在別的地方就会处於兵力空虚状態,反而会让反抗军钻了空子。 第五章 我惜命的很 一天的搜捕结束,巡捕们拖著疲惫的身子各回各家。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搜到,除了一小部分丧心病狂的想钱和想升官想疯了的,剩下的大多数都是能摸鱼就摸鱼。 开小差的开小差,趁机吃拿卡要的吃拿卡要,谁真把搜反抗份子放在心上啊。 天色都已经大黑,曹魏达和多门找了个小吃摊隨便对付了一口,回到小院的时候。 “爷们儿,今儿没少捞吧。”进了屋子,多门看了眼曹魏达的衣兜,揶揄道。 曹魏达拍了拍口袋,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您,確实小发了一笔。” 搜查的时候顺带著捞点油水,这都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都背著骂名了,要是不给自己捞点实惠,岂不是太吃亏了。 当巡警的,很多都是一个人拿工资养活一家子,就那点工资够干嘛的,自然得寻摸点外快。 就搜刮的这点钱,於他而言实在不值一提,但他却也不能特立独行。 人家都捞,就你不捞,你没问题谁有问题? 没看到就算是多门,该捞的时候也捞吗? 但其实,心里却已经骂娘了,相对於这点收穫,他更心疼摸鱼点! 今天一天,他只收穫了三点的摸鱼点! 他的系统很搞笑,上班时间是按照后世的法定上班时间算的,一天只有八小时,一个月只有二十二天。 今天只获得了三个摸鱼点,说明今天亏了五点摸鱼点! 可把他肉疼的不轻。 “不行,得想个办法才行,实在是太影响我摸鱼了。”他心里暗想。 “爷们儿,悠著点儿,有些人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曹魏达点头,“放心吧多爷,我可不傻,他们开门做生意的也不傻,点小钱买个清净,咱也没多要。” 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能做大生意的,一个个消息灵通的很。 这次可是抓捕抗日份子,他们可不想粘上什么麻烦。 曹魏达还是有良心的,平常老百姓他从来不伸手,都是跟那些开赌场、烟馆、烟场所之类的伸手。 他也不贪,给十块八块大洋不嫌少,给百八十块不嫌多。 当然,也没人傻的给百八十块,大多都是三块五块大洋就给打发了。 虽然一家不多,但数量一上去,那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军票? 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军票,全名军用手票,37--45年,敌占区使用的特殊货幣,主要用於粮食和军需物资的调配,其主要目的是掠夺占领区的財富和物资。) (因为无限量发行,编制速度堪称恐怖,从一开始发行到结束,贬值了200万倍。) 他也不嫌弃,態度那叫一个亲切和蔼,拿了钱,到里面隨便看了看就直接走人,懂规矩的很。 他拿了钱满意,別人给了钱,看他如此懂规矩,也满意,自然就不存在事后算帐这回事。 “多爷,我准备去趟黑市,您要买点什么,我要是看到的话帮您带回来。” 天色黑了下来,正是牛鬼蛇神出没的时间。 而黑市,就是牛鬼蛇神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日军占领北平后,为了保证日军和日侨的粮食供应,对北平粮食实行了严格管控。 他们设立相关机构,如米谷统治委员会,对粮食的进口、运输、销售、配给等环节进行严密统治。 北平的市民们只能凭藉日军发放的票证领取定量粮食,所配给是由糠、麦麩、豆渣等边角料组成,甚至还参杂石子和灰土的『共和面』。 此外,日军还取缔私人粮食交易,查封粮店米店,加强对外封锁,掐断粮食供给运输线,强行搜刮老百姓存粮。 没在这个时代生活过的人,永远也想像不到在这个时期敌占区的百姓的生活有多艰苦。 別说曹魏达这个现代来的穿越者,就是吃惯了苦的北平百姓,对这些粮食也是深恶痛绝。 可没办法,不想被饿死,那就只能吃! 而往往规则制定的时候,就给一部分人提供了利益。 后世有句话,所有赚钱的办法都放在刑法里,放在这里也一样。 多门一惊,“你小子胆子够大的啊,这时候你还敢去淘换粮食?不要命啦你!” 黑市之所以是黑市,就是因为统治不允许。 要是被小鬼子抓到了,九条命的猫都得被枪毙十遍! “放你吧多爷,我小心著呢,我可惜命的很。”曹魏达摊了摊手,“主要家里已经没粮食了,那些糠啊、二合面啥的我实在是咽不下啊,那哪是给人吃的啊!” “怎么,合著你意思我就不是人了唄。”多门笑骂,但倒也没反驳什么。 毕竟,那些玩意儿確实不是人吃的,这帮狗日的小鬼子太不是人了,这是拿他们华国的百姓当牲口呢! 迟疑了下,多门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帮著看看有没有棒子麵,给买半袋。”多门一边掏钱,一边叮嘱:“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今天没搜出什么来,晚上指不定有小鬼子宪兵巡逻,別被抓著了。” “放心吧您嘞,我你还不知道吗,要是遇到危险,我指定第一个溜。” 多门笑了,“这话我倒信。” ......... 夜色朦朧,月黑风高。 穿著一身粗布薄袄,用黑布蒙著脸的曹魏达往附近的黑市潜了过去。 这个黑市他已经来了很多次了,来自后世的他,在第一次吃糠,气的差点当场摔碗后,这半年来时不时的就会来一趟。 黑市在一个胡同口里,胡同口外面人影绰绰,警惕的盯著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些都是黑市看场子的,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自然得有人小心盯著。 別人到这里来买东西卖东西,自然得有个安全保障,而这些看场子的就是提供这些服务的。 “什么人!干什么的!” “几位爷,家里的趁著了,想买点压腰子,今儿有吗?” 看场的人一听,立马知道是熟客,不过还是提醒了句:“知道了,有没有不知道,你自己看,赶紧进去吧,规矩都懂吧。” “都懂都懂,且放心著吧。” 这些说的都是黑话,就是为了识別是不是真客户用的,跟土匪黑话差不离。 其实在曹魏达看来,说这些屁话根本没多大卵用,除了听上去像那么回事,真正作用真心不知道有多少。 毕竟,要是真遇到逮他们的,这些所谓的黑话还能起分辨的作用吗? 怕不见得吧。 亦或者,就是专门说给那些搜查的人听的? 他懒得去管,反正又不关他的事,他只需要买到粮食就行。 进了胡同后,里面赫然是一处四通八达的胡同口,九曲十八弯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逃跑的好地方。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摸著黑或站或蹲的杵在各个角落,就算是议价也不开口,都是两手伸进袖子里比划,简直堪比特务接头现场。 这是行规,买家不问卖家来处,卖家不问买家何方。 曹魏达四处溜达,却一直都没有出手。 不是不想出手,实在是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閒逛了半天也没动静,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就在曹魏达失望打算走人的时候,袖子被人拉了拉。 “爷们儿,没看到想要的?” 曹魏达挑了挑眉,黑暗中很好的掩饰了这个动作。 来人戴著个兜帽,脸小,面庞被一尾围巾围著,看不到全貌。 不过他注意到,来人的耳朵似乎比一般人要小。 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想买压腰子,实在不行星星闪也成,再不济也得来点气,不过没看到。” “您是?” “道上给面子,起了个小耳朵的諢號,这场子我支起来的。” 小耳朵? 曹魏达恍然:“原来是连爷,您吉祥。” 小耳朵连翠华,《新世界》里的混子。 別看名字很女性化,但却是天桥附近少有的讲规矩、讲义气的铁骨錚錚的汉子。 也因为如此,南城这一片混的,都给他几分面子,不少人跟著他討生活,高低也混了个小老大的地位。 “您客气,爷们儿,你要的这些东西,那可都是违禁品。” 曹魏达瞥嘴,要不是违禁品我还不想要呢,稀的来这儿淘换? 似乎是感受到曹魏达的不满,小耳朵解释说:“本来这儿平时虽然不多,但多少也有点儿,不过今儿不是出了档子事儿嘛,这几天那些违禁品没什么人敢出来卖。” 曹魏达瞭然点头,他其实也想到这一层了,本来就是顶风作案,再出了这档子事,谁都惜命。 “所以,还是没有嘍?” 混江湖的最重面子,小耳朵似乎是把这话当成挑衅了, “兹要是市面上有的,兹要是你能出得起钱,別说什么压腰子、星星闪,就算是白、猪油、老炮子我都能给你弄来!” “爷们儿,要是有胆量,就跟著来,要是没那胆量,那就哪儿来哪儿去,原路回吧。”说罢,也不理曹魏达,抬腿就走。 曹魏达顿时乐了,本以为今晚上要空手而归了,没曾想竟然有意外收穫! 立马抬腿跟了上去。 至於说什么怕了之类的,不存在的。 小耳朵的名声还不错的,也最在意名声,不会做出损害自己名声的事。 出来都是求財的,又不是害命的。 退一万步说,他曹魏达是惜命,但可不是怂包。 真以为他曹爷是泥捏的不成? 他一动,四周跟上来了好几个汉子,曹魏达发现了,却並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小耳朵的小弟。 几分钟后,一行人到了一处偏僻小院,小耳朵当先推门走了进去。 曹魏达眼神扫了一圈,默默跟了进去。 后面的汉子紧隨其后,最后一个进来的將门轻轻关上。 屋子不大,但却很暖和,显然是烧了柴火的。 小耳朵当先坐到了一个凳子上,一只脚踩著凳边,眼神示意曹魏达坐。 “喝点儿茶水?就一些普洱,別嫌弃。”嘴上说嫌弃,面上却带著得意。 这光年,饭都吃不饱,一般人肚子里油水都不够二两的,谁又捨得钱买这样的奢侈品呢,谁又捨得將肚子里的那点油水让茶水给颳了去? “连爷豪横,那我就沾连爷的光。”曹魏达笑著摘下面巾,端起茶水直接牛饮了下去。 都到这里了,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免得让人看轻了。 小耳朵看曹魏达的容貌,有些迟疑道:“兄弟看著挺面熟的,咱们是不是见过?” 曹魏达微微一笑,“连爷好记性,我是外五区警局的巡警曹魏达。”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小耳朵恍然,他不经常跟黑皮打交道,但毕竟都是生活在这片的,总会碰见过。 隨后,他脸色不禁沉了几分, “兄弟,你们搜查什么时候结束,满大街都是你们巡警在搜查,搞得兄弟们都没法餬口了。” 第六章 鼠胆三怂 曹魏达耸了耸肩,自顾自的续了一杯,“这我哪知道,得看小鬼......皇军什么时候消停了。” 小耳朵点点头,这年头的警察,別看表面上是独立的,但其实最终还是得听小鬼子的。 枪桿子里面出政权,什么时候都逃不过这个定律。 沉默了下后,小耳朵突然试探道:“兄弟,我想打听一下,你有没有什么门路捞人?” “嗯?”曹魏达眉头一抬,摇头道:“连爷,你这可问错人了,我就一小巡警,哪有那本事捞人啊。” “兄弟,別急著拒绝啊。”小耳朵急忙说:“我一兄弟,昨晚上去八大胡同,晚上回来的时候让宪兵队给逮著了,他也没犯什么事.......” “........”曹魏达无语,用怀疑的眼神看过去,“都去八大胡同了,晚上还回来?” “这事,嗨~~”小耳朵哭笑不得的解释:“都这样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那兄弟是个软耳朵,跟他媳妇儿说是出去帮我办事去了,晚上不敢不回,谁曾想倒霉催的就碰上那档子事给逮著了。” 曹魏达想笑,死命憋著这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小耳朵无奈一笑,“这倒霉催的,要不是我兄弟,我都想大笑一通。” “事情出了后,我也找了不少关係,毕竟是自己兄弟不是。” “要是咱们自己人还好说,我多少还能够著点关係,可小鬼子那里我实在是没辙啊!” “可现在他老婆就盯著我了,说是帮我办事才出的事,让我想办法把人给捞出来.......你说我找谁说理去啊,总不能跟弟妹说,这是他自己风流快活自找的吧。” “这倒也是。”曹魏达点点头认可,要是跟他媳妇儿说出实情,也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还不如不说呢。 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小耳朵確实够义气,也怪不得能从一个小混子混出了名堂。 “算了,是我心急,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要是兄弟实在没办法,那就算了吧,我再想想別的招。” 小耳朵的为人,曹魏达还是相当欣赏的。 当然,这不是帮对方的理由。 来时还打算著想个办法呢,这不就有了现成的理由吗!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准確的说是个小鬼子。 若是操作得当,並不是没有救出来的可能。 若是能搭上他那条线,以后再有什么搜捕的事情或者別的影响自己摸鱼的事情,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推脱了? 於是,他问:“你確定你兄弟跟反抗份子没关係?” 小耳朵很篤定,“当然確定了,自家兄弟,我能不了解吗。” “打架斗殴他们在行,刺杀?不可能!” “这样啊.......不瞒你说,我呢,確实认识个皇军,他或许能帮上忙,不过能不能行我不確定。而且,还得先一笔钱探路,不管成不成,这笔钱没法退,你要不要试试?” “真的?”小耳朵眼睛一亮,“兄弟放心,规矩我懂!” “事情之后,不管成没成,你的那份心意我也给您备著!” 见他这么说,曹魏达笑了,“连爷,你就不怕我是在誆你,拿了钱死不承认?” “那不能够!”小耳朵摇头,“我这人別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兄弟你不是不讲信用的人。” “更何况,只要能有把我兄弟救出来的希望,被骗也认了,总不能搁著兄弟不管他死活吧。” 小鬼子的凶残他是知道的,別管什么无故不无辜的,小鬼子一直以来都信奉寧可杀错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就算知道他兄弟是冤枉的,若找不到关係门路,最终的结果也没什么差別。 看人准? 曹魏达心里古怪,看了眼他的耳朵,如今小耳朵的两只耳朵还都完好无损,可若是按照剧情发展,小耳朵的一只耳朵可就要被金海给割了。 其原因,就是因为金海未兑现释放其弟弟的承诺,一气之下绑架了金海的妹妹金缨,最终两人发生衝突被金海给割了一只耳朵。 不过,对方的这份义气,他还是相当欣赏的。 “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孙大虎!” “行,我记著了。” 小耳朵去了趟屋內,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根小黄鱼,放桌上推到曹魏达面前,“兄弟,给,这是两根小黄鱼,受累给探探门路,到时候差多少您跟我说,只要是我能拿的出的,绝无二话!” 转头又吩咐一旁的燕三: “三儿,给曹兄弟拿三十斤压腰子,二十斤星星闪。” 压腰子,是大米的黑化,而星星闪则是小米。 燕三没说话,但行动却不慢,不一会就一手一个拎著俩布袋子走了进来。 小耳朵说:“这些算是兄弟的一点心意,事成之后的辛苦费不算在內,要是什么时候缺了口粮了,跟兄弟说,按进货价给你。” 嘖,为了兄弟,这是真下血本儿了。 曹魏达心里感慨,就他的这份义气,就活该人家能混出名堂来。 “一码归一码,这些粮食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小耳朵自然不想收,但曹魏达却坚持要给。 两人相持片刻,见曹魏达態度坚决,也只能收了钱。 “兄弟局气,那我就厚著脸皮收了。” “这是应该的,连爷你局气,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曹魏达笑了笑,给了钱后才想起来忘了给多门带了,又说:“差点忘了,再给来十斤棒子麵吧,多少钱。” 刚想掏钱,小耳朵立马拦下,“这点就算了,不值当掏。” 这次曹魏达没再坚持,再客气,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 走到无人处,確定没有人后,曹魏达立马將袋子给全收进了空间中。 加一起六十斤呢,背著也挺累挺的。 一次性买了这么多粮食的曹魏达心情不错,哼著歌往住处走。 可刚走到转弯处,就被一道手电筒的强光照在脸上,隨后,一道呵斥声隨之传来: “你滴,站住,什么滴干活!” 曹魏达心头一惊,暗骂自己太过大意,眯眼朝灯光照射处看去。 只见一个一米五左右,穿著军装的小鬼子端著三八大盖警惕的瞄著他,左右两旁还跟著跟著两偽军,同样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手里的枪跟著小鬼子瞄著他。 “太君,自己人,自己人啊!我是警局的!证件就在我的左边裤兜里,您可以查看的!”曹魏达心里暗骂了声狗汉奸,脸上立马露出討好的笑,举起双手,一副乖巧的摸样。 三把枪对准了他,虽然他的体质非常的强,纵使他能飞檐走壁,但他又不是超人,万一要是有什么举动,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不认为自己能跑过子弹。 小鬼子显然没听懂他的话,也就能说几句汉语。 例如『站住』、『死啦死啦滴』、『什么滴干活』之类的。 能听懂中国话的小鬼子毕竟是少数,要不然还要翻译干嘛。 不过,两个偽军显然是听得懂的,虽然是汉奸,但毕竟是华国人不是。 听到是自己人,两人紧张的表情明显一松,却也没放鬆警惕。 对视一眼后,两人缓缓上来,先將曹魏达按在墙上,然后开始搜身。 曹魏达强忍著心头的怒火,乖乖的让两人搜查。 不一会,一张证件就被搜了出来,对著灯光比对了下,又对著他的脸照了照,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奸忽然想起来,挑眉道:“你是警察局鼠胆三怂的曹魏达?” 曹魏达嘴角一抽,鼠胆三怂,他一个,三儿一个,宗向方一个。 这名头可一点都不好听,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已经如此『响亮』。 曹魏达尷尬的赔笑:“爷见笑,確实是我。” 另一个汉奸疑惑:“你认识他?” 最开始说话的汉奸嗤笑:“何止认识啊,简直如雷贯耳,你去警局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鼠胆三怂,怂包的怂!这三人项来胆小怕事,稍微危险的事情,跑的比兔子还快。” 曹魏达心里妈卖批,玛德,说的好像你们是什么英雄好汉一样。 那个汉奸一听,恍然,原来是个怂货啊! 本来还警惕的心立马放下,姿態高傲,趾高气昂的呼和: “喂,小子,大晚上的你跑出来干嘛,老实交代!要是敢胡咧咧,爷立马毙了你!” “哎哎哎,疼,轻点儿,都自己人啊!”曹魏达痛叫,不过却没有迎来两个汉奸的丝毫同情,反而脑袋被狠狠拍了一下, “玛德,老实点!谁跟你是自己人,一个臭脚巡,你也配?!” “別废话,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再敢囉嗦,老子揍死你!” 让他们跟小鬼子横,他们自然是不敢的,让他们跟国军或者红党硬拼,他们也没那个胆子,但在欺负自己人这方面,他们可太有经验了。 我尼玛,你特么还玩上鄙视链了? 你个狗日的汉奸你牛什么啊你! “是是是,我回答,我回答,”曹魏达老实巴交的交代:“这不是家里没粮食了嘛,所以出来想买点粮食来著.......” “粮食呢!”汉奸恶狠狠的问,眼中闪烁著贪婪。 第七章 人这种物种实在不適合你俩 “哪有什么粮食啊,”曹魏达苦涩的说:“白天全城搜捕,哪还有人敢出来卖啊,找了许久了也没找著,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也不敢这时候跑出来不是。” 这话,俩汉奸没有怀疑。 警察什么特性他们太知道了,白天不仅警察全城搜捕,他们这些皇协军也被调动了不少人。 不过很可惜,这么好的捞钱机会,却没轮到他们俩。 本来看著队伍里的兄弟们笑嘻嘻的互相攀谈著今天的收穫,他们就已经够眼馋嫉妒的了,如今逮著个由头,两人岂能轻易放过曹魏达? 一汉奸笑眯眯的问:“白天你也参与搜捕了吧,怎么样,收穫不少吧?” 顛了顛手里的十来张军票,这些都是刚刚从曹魏达身上搜出来的。 这些都是曹魏达在被发现的时候从空间里取出来放身上的,要是一分钱没搜出来,他刚刚的那套说辞可站不住脚。 “老实交代,钱藏哪儿去了,为什么你身上就这点钱?” “我可警告你,最好赶紧撂了,要不然,小爷我非得让你尝尝皮肉之苦!” “这.......”曹魏达似乎很犹豫,试探性的问:“爷,要是我把钱交了,你们能放了我不?” 两汉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戏謔以及嘲笑。 放了你? 开什么玩笑! 要是放了你,我们的功劳往哪儿来? 不给你安个反抗份子的头衔,我们还怎么升官发財? 大晚上提心弔胆的巡逻,岂不是白忙活了? 就算不是抗日份子,单单私下里买粮这条罪责,就已经够枪毙的了! 呵,你要是不给,我们还不会去抄家?! “放心,只要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当然会放了你。” 忽悠傻子呢你们! 曹魏达心里暗嘆了一声,吾本无意害命,奈何非得逼我,徒呼奈何。 他不是傻子,对方糊弄傻子一般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本来还犹豫要不要杀人的他,此时已经对这三人起了必杀之心了。 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道谢討好:“那就谢谢爷了,钱都在我家里,我这就带你们去,能不能先鬆开我?” “算你小子识相,”汉奸笑眯眯的,皮笑肉不笑的保证:“只要你把钱交出来,我们肯定在太君面前给你美言,走著吧,前面带路。” 说著,他就鬆开了禁錮曹魏达的双手。 他们都已经搜过了,曹魏达浑身上下连个铁片子都没有,面对三把步枪,他们可不相信对方敢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可能。 可就在两人的手刚鬆开,还没端起步枪逼迫曹魏达往前走的时候,一把匕首却突然出现在曹魏达的手里。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嘶啦~~ 眨眼间的功夫,匕首划过两个汉奸的脖颈,快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痛觉。 而曹魏达却並没有停止,脚下用力,瞬间扑向了三步开外的小鬼子。 噗呲~~ 在小鬼子错愕的眼神下,匕首狠狠的捅进了小鬼子的心窝。 “慢慢呼吸,头晕是正常的,一会儿就好了。”曹魏达捂著小鬼子的嘴巴,防止他发出声响,另一只手粗暴的夺过枪,以免发生走火。 小鬼子错愕的眼神转为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惧怕。 想要挣扎,但心臟被捅破,让他全身的力气宛如被瞬间抽走一般,只能静静的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消散,眼前越来越黑。 噗通~~ 两声闷响,两个汉奸不可置信的捂著脖子摔倒在地,他们死死的盯著曹魏达,嘴巴张得老大,却只能发出嚯嚯的声响。 將死不瞑目的小鬼子扔到地上,曹魏达缓缓走到两个汉奸身前蹲下,冷笑的看著对生无限嚮往的两个汉奸, “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非要当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汉奸呢。” “下辈子投胎到畜生道吧,人这个物种实在不適合你俩。” 俩汉奸眼中透著恐惧和绝望,还有浓浓的疑惑。 他们明明都搜过了,为什么这么大个匕首却没有搜出来?! 这完全不合理啊! 曹魏达心里哼哼,我能告诉你我有系统空间吗? 那必然不能啊! 就算是个死人,他都不会將自己的秘密说出来的。 两个汉奸最终不甘悔恨又困惑的瞪著眼睛死去,曹魏达本想一走了之,不过最后想了想,还是將他们的尸体给收到了空间里,又把附近稍微清理了下,然后拍拍手快速往家的方向潜去。 血跡已经有不少跟泥土混合在一起,渗透下去不少,他只能用些尘土掩盖,至於明天会不会被发现,他就没办法了。 总不能把地给刨了吧。 这地上可都是夯土!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杀的是小鬼子和汉奸,但他的胃还是翻腾的厉害,一路上都有些神经兮兮的。 回到小院门口,將粮食从空间里拿出来背在身上,刚打开门,多门的房间就拉开了一条缝隙。 “爷们儿,你可算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从曹魏达出去后,多门就一直等著他回来。 此时见曹魏达安全回来了,他才算是鬆了口气。 “一切顺利,多爷,让您担心了,喏,十斤棒子麵,十斤小米再加十斤大米。”曹魏达拿了俩布袋子,分別装了些小米和大米进去。 多门惊讶,“今晚上收穫不小啊!” 人得吃饭,甭管什么年代,粮食都是刚需。 因为小鬼子的管控,本就珍贵的粮食就更加稀缺了。 能一次性买到这么多粮食,显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之前给你的钱是不够了,你等我会儿,我这就给你取钱去。” 本来只是想有点棒子麵的,如今有大米小米,多门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矫情。 刚要提著袋子刚想往回走,借著油灯昏暗的光芒,敏锐的双眼瞬间定在了曹魏达胸前的衣服上。 鼻子轻轻嗅了嗅,脸色当即一变,压低声音急切的问:“晚上碰到茬子了?” 曹魏达这才注意到胸口处多了几小摊红点,这是捅小鬼子的时候被溅上去的。 暗道失策,第一次杀人,太生疏了,事后也因为没有经验没留意到。 这要是被人给看到了,指不定就会引起怀疑。 本来曹魏达想隨便找个藉口糊弄一下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別看多门平日里话不太多,为人也和和气气的,但脑子绝对好使。 想要糊弄对方,显然是不容易的。 但凡撒谎,一个谎言,是需要无数的谎言弥补的。 更何况,失踪了俩汉奸倒无所谓,但失踪了一个小鬼子,消息必然瞒不住。 所以,他犹豫了下后,小声回:“碰上个小鬼子和俩汉奸,抓著我想充抗日份子,我只好把他们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其意思不言而喻。 多门心尖一颤,急忙问:“没留下什么吧?” “放心,我都处理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几天你可不能再出去了,这几天也別去那地方了,儘量避著点。”多门忧心忡忡,但凡杀人,想要一点痕跡不留是很困难的。 只要精通破案的,总能从不起眼的小细节里看出破绽,然后顺藤摸瓜。 曹魏达自然看出了多门的担心,宽慰道:“放心吧多爷,好歹我也跟你学了这么久的破案,总也学了几分皮毛了,现场处理的很乾净。” 何止是皮毛啊,別的先不说,单就破案能力,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真当大师级破案能力是开玩笑的? “而且,我连尸体都给运到別的地方藏起来了,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对这点,他还是相当自信的。 有本事让小鬼子跑他空间里去找尸体吧! 要是小鬼子有这本事,那他也没的说,直接束手就擒吧。 闻言,多门总算是鬆了口气。 他跟曹魏达接触的比较多,在局里也一直都是跟著他的。 虽然他不知道曹魏达的破案能力已经远超过他,但他还是知道曹魏达是有破案能力的,他也一直不遗余力的教导。 他也没问曹魏达把尸体运到哪儿去了,因为没必要问。 多门一改以前的看法,用不曾有过的目光看向曹魏达,別有深意的说:“你小子,平时藏得够深的啊。” 闻音知其意,曹魏达摊了摊手:“我不是国党的,也不是红党的。” 多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在这个话题上掰扯,“赶紧將衣服上的东西处理了,別被人看到。” 撂下这句话,拎著沉甸甸的三个布袋子出了门。 杀鬼子、杀汉奸? 要是有本事,多门恨不能也亲自去杀几个! 这帮狗日的畜生,把华国的百姓霍霍成什么样了! 娘希匹的! 哎,可惜啊,他就只有这祖传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破案能力了,身手身手一般,枪法枪法不行,徒呼奈何啊。 曹魏达坐在凳子上,掏出烟来点上吞云吐雾,心里暗暗给这次杀人的復盘。 现在想来,似乎杀人也没那么恐惧。 虽然生理上仍然有些许不適,但此时已经恢復了。 “看来,在確保安全的基础上,偶尔弄死几个小鬼子和畜生不如的汉奸,似乎也挺不错的。”他自言自语。 第八章 这个王八蛋! 来了半年多了,今晚才第一次杀人,一方面是因为他想苟著,另一方面未尝没有对杀人的恐惧。 他又不是天生坏种,更不是杀人狂,穿越前的他不过就是个在严谨的法律下,连跟人打架都没打过几次的老实人。 穿越前別说杀人了,打架都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 要不是他知道,今晚上要不把这三个人给干掉,大概率他会被拉去冒军功,他也不会下定决心要弄死他们。 可不知道为啥,在弄死了小鬼子之后,內心深处似乎血脉觉醒了,对杀小鬼子有种跃跃欲试...... “杀人也没想像中那么恐怖,有机会了再杀几头鬼子试试。”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曹魏达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本来想把小鬼子给拿出来摸个尸的,但想想还是太膈应了,这里毕竟是他睡觉的地方。 而且,再弄的一地都是血也不太好。 第二天一大早,根本不用闹铃和鸡鸣,各种叫卖声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甜水,玉泉山的甜水!大爷喝了笑顏开,婆姨喝了乐开怀!!甜水!!好喝的甜水嘞!!” “卖水的,来,给爷点儿。”正在洗漱,受不了嘴里苦涩味道的曹魏达当即打开门喊住了卖水大哥。 “爷,您吉祥!”听到有人叫,卖水大哥笑容满面的行了个礼,“您要多少?” “你这是山泉水还是自来水?” “爷,我这都是从玉泉山赶早打的山泉水,绝对保甜!” 卖水的分山泉水和自来水,自来水取来要方便一些,但水质却一般。 山泉水取来麻烦,但水质清澈清凉、入口甘甜,且费时费力,所以价格自然也高一些。 “行,来两桶,给我倒缸里。”曹魏达指了指自家屋子角落里的水缸,这水缸基本是家家都备有的东西。 “得嘞,这就给您!”卖水大哥身子壮实,擒著笑麻溜的拎起俩水桶就开始忙活。 “爷们儿,够奢侈的嘿。”起床的多门拿著洗漱用品,看著卖水的犹豫要不要自己也来点。 虽然已经习惯了苦涩的井水,但有甜水,谁也不想成天吃苦不是。 “嗨,又没俩钱,多了这些富不了,少了这些也饿不死不是。”曹魏达不想特立独行的引人注意,但同样也没受虐倾向。 谁还不想享受享受了? “这话倒也是。”多门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儿。 再说了,昨晚上刚弄来点儿好粮食,用涩水煮就太浪费了,於是也掏钱要了两桶。 卖水大哥可乐坏了,笑的那叫一个欢实。 “喏,四桶一起算,不用找了。”曹魏达扔过去五角银元。 “谢爷赏!”卖水大哥连忙道谢,暗道今天可真是开门红。 “多爷,曹爷,早,买水吶。”三儿肩上搭著汗巾开了房门。 “早啊三哥。”曹魏达回了声,叫三儿的还真不少,小院里有一个,局里还有一个,这年头重名的一抓一大把,什么三儿啊、狗蛋、招娣之类的。 多门疑惑道:“三儿,怎的了,看上去不太高兴啊?遇著啥事了?” “嗨,別提了,昨天一天白忙活了。”三儿脸色一苦,无奈摇头道。 “什么意思?” “还不是哭丧棒那个丧良心的。”三儿还没说话,他媳妇儿这时候走了出来,气愤的说道: “昨儿个你们巡警全城搜查,哭丧棒那个丧良心的把我们家那口子昨天挣的钱全给讹了去,不给就抓.......” “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怎么办,只能给了!” “多爷您评评理,每个月的孝敬钱也给了,还来这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多门眉头一皱,可隨后无奈的嘆了口气,宽慰道:“三儿媳妇儿,算了算了,就当破財消灾了,他那人就那样,忍忍就过去了。” 曹魏达也说:“三嫂,哭丧棒这么丧良心,迟早得遭清算。” 哭丧棒,本名桑六吉,警局外二区的巡警队长,跟多门同一级別。 他是个赌鬼,也是个没良心的,敲诈勒索、强取豪夺,简直无恶不作,要不怎么被取了个哭丧棒的外號呢。 “对,迟早得早报应!这个王八蛋!”三嫂小声咒骂了一通,却连大声都不敢。 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哭丧棒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巡警队长,但也不是她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得罪了。 欺负了也就欺负了,除了背后骂两句,还能怎样? 曹魏达心里摇头,若按照正常轨跡来说,桑六吉起码得等到解放之后才会被枪毙呢。 那这几年,被他欺负的百姓们该怎么办? 別看解放之后桑六吉被枪毙,但这几年,人家可是活的滋润的很。 赌场玩著,女人上著,成天威风八面的。 钱哪来的? 都是那些被他搞的家破人亡的家庭榨出来的! 他一直信奉一个准则,迟到的正义就不是正义! 算了,要是有机会就弄死这个祸害吧,要是没机会,他也不会强求。 他可不是白莲,世上穷苦的人多了,他也管不过来不是。 “爷们儿,走著吧。” 洗漱好的多门招呼了一声,曹魏达应了声,两人穿著人魔狗样的警服出了门。 “今儿估计还得去搜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到了警局点卯,看到局长徐汉成又在,就知道今天的搜查还得继续。 “管他呢,搜就搜唄。”曹魏达倒是无所谓,他都已经打好了算盘了。 眼睛一直盯著四周,寻找著自己的目標。 在看到一个穿著军服的小鬼子时,眼前一亮,立马跑了过去,“多爷您先呆著,我去有点事,马上就回。” “小野长官,小野长官!” 小野织田听到有人喊自己,脚步停下,疑惑的看著向自己跑来的曹魏达。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小野织田的中文相当不错,虽然听著还有些拗口,但对比起大多数的小鬼子来说,已经好的太多了。 曹魏达没有正面回答,眼睛看了看四周,“小野长官,鄙人曹魏达,警局的巡警,找您是想跟您商量点事情,您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如何?” 小野织田看了他几眼,隨后点了点头,当先往角落走去。 一个小小的巡警,竟然找上了他想单独聊聊,他还真有些好奇了。 到了角落后,小野织田木著脸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野长官,我听说,您是大板人?” 小野织田眉头一挑,“看来,曹桑很有心啊,连这都打听到了。” “不过,这和你找我有什么关係吗?” 有关係,当然有关係了! 后世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大板人只认生意不认人啊! 那些大阪师团,据说只要价格合適,连天皇都可以出卖! 当然,里面夸张的成份有多少暂且不谈,但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小野长官,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跟小野长官交个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小野织田眼睛一亮,隨后眼皮眯起,饶有兴趣的打量著曹魏达, “曹桑,你確定你没有搞错?你一个华国人,竟然跑来要跟我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交朋友?” 曹魏达丝毫不慌,微笑道:“小野长官,我们华国有句古话,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应该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这样,未来的道路才能走的更宽更远。” “我们华国人一项慷慨,我想跟您交朋友,可是带著诚意来的。” 不动声色的將一根小黄鱼塞到对方的手里,小野织田瞄了一眼,眸中顿时露出贪婪。 对於一个大板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金条更让他们亲切的了。 只是轻轻顛了顛,他就知道,这根小黄鱼应该是真的无疑。 顺势塞进口袋里,小野织田嘴角的笑容多了许多,“呦西,曹桑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 “不过,曹桑应该不只是想要跟我交朋友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不用拐弯抹角的,我这人项来喜欢直来直去。” 曹魏达的笑容也跟著多了几分:“小野长官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我有个朋友,在前天晚上的时候被请宪兵司令部去协助调查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您看,能不能帮我去叫一声,让他儘早回去?他媳妇儿在家挺著急的。” “您放心,若是他回去了,我这还有一份谢礼奉上。” 宪兵司令部? 小野织田沉思了片刻后,问:“他跟反抗份子应该没什么关係吧。” 曹魏达立马保证:“当然没关係,说不来不怕您笑话,他是从八大胡同出来的,甚至他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抓的。” “咱们可都是良民,都在皇军的领导下討饭吃,怎么敢跟皇军作对呢,您说是吧。” “他叫什么名字。” “孙大虎。” “你容我打个电话。”小野织田自然不会信一面之词,去了办公室打了通电话后,曹魏达站在门外等著。 不一会儿,面色轻鬆的小野织田走了出来,笑眯眯道:“我已经確认过了,孙大虎確实是被宪兵司令部请去协助调查了,初步排除了怀疑,中午之前差不多就能回家了。” “哎呦,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先別急,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帮忙的,事情能这么顺利,主要是宪兵司令部的藤田队长帮忙,我的意思你懂吧。” “懂,当然懂,您放心,藤田长官那里少不了表示!” 只要能把人救出来多点钱,小耳朵也绝对能接受。 怕的,就是有钱都没地儿去,那才叫抓瞎。 “曹桑,不知你还有什么朋友被请去调查了,需要我再给你打听打听吗?”好不容易遇到个赚钱的机会,小野织田显然不想就此打住。 曹魏达顿时笑了,他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小野长官.......” 小野织田故作不高兴的样子:“曹桑,你太见外了,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再叫长官,岂不是生分?” “是是是,织田君。”曹魏达顺杆子爬。 第九章 这不是耽误我赚钱吗! “呦西,这就对了嘛。”小野织田显然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那曹桑,刚刚我说的.......” 你还挺急! 得多急切的想赚钱啊。 “织田君,这个得容我回去打听打听,不过,马上就要去搜查反抗份子,这.......” 搜查反抗份子?! 这不是耽误我赚钱吗?! 小野织田打手一挥:“这个你就不用去了,我会跟小田君说的,从现在起,你调到我下面办事。” “曹桑,你是我的朋友,你的朋友就是我小野织田的朋友,要不你再想想,是否还有朋友被带去协助调查了?” 谁说小鬼子古板、不懂变通、说话呆板的? 这不挺圆滑的吗! “织田君,这个我得回去打探一下,作为以中亚共荣为核心,我相信,应该不止一个朋友协助调查才是。” “呦西,那真是太让人心痛了,曹桑,你得儘快,一想到你的朋友可能遭受的苦难,我这心里担忧的厉害。” “让织田君担心了,实在是抱歉。” “织田君,那我现在........” “曹桑你不用在这了,赶紧去找你的朋友夫人吧,跟你的朋友夫人说一声,也好让她安心,小田君那边和警局这边我会帮你说的。” “那就多谢织田君了。”曹魏达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刚要出去,又折返回来:“织田君。” “曹桑,还有什么事吗?” “织田君,我一个前辈,多门,也是咱们警局的巡警,在这附近很吃得开,若是想要更多的『朋友』请求帮忙........” 小野织田立马理解的意思,不在意的挥手:“小问题,曹桑儘管去吧。” 集结的巡警有好几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出了办公楼,就看到多门跟他招手。 “多爷。” “爷们儿,我怎么看到你跟小野长官进去了?”多门担心的问。 心里有鬼的时候,总是会多想,昨晚曹魏达才弄死个小鬼子,今天就去找小野织田,难免心里有些担心。 “我找小野织田有点事,对了多爷,你跟我走吧,我们不用搜查了。” “嗯?什么意思?”多门有些懵。 “咱们啊,有更重要的事情。”曹魏达小声的跟多门解释了一通,多门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当然可以。”曹魏达拉著他往外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有钱赚,什么不可以?” “小鬼子怎么了,小鬼子也是人,是人就逃不过这套定律!” “更何况,他还是大板人。” “真以为小鬼子傻呀,稍微精明些的小鬼子,哪个不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多爷,附近的情况没人比您更熟悉,您帮忙多跑跑。” 多门对他的好,他一直记在心里,如今有了赚钱的行当,还是做好事的那种,曹魏达自然不会吃独食。 多门深吸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心了。” 曹魏达呲著大牙:“多爷,瞧您说的,咱俩谁跟谁啊,见外了不是。” “走,早饭都还没吃呢,请你吃早饭去。” “你都给我介绍这么好的赚大钱生意了,你还跟我抢啊,我请,必须我请!”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多门拉著他就走。 曹魏达呲著牙乐,“得,那今儿我就吃您这未来大户一顿。” 就在他们刚要走的时候,一人拦在了前头。 “嘛呢,没看到局长马上要训话了吗,这么不懂规矩?!” 多门眉头一皱,隨后舒缓下来,笑著道:“原来是桑队长,我跟曹儿接到小野长官的命令出去办点事,您受累,让让。” “小野长官?”桑六吉眼中闪过嫉妒。 一般情况下,警局里是不设有日军的,但却会以顾问的头衔来监管可控制警局。 比如说小野织田,名义上跟警局没什么关係,但就算是徐汉成这个局长都得听小野织田的命令。 桑六吉別看人坏,有些丧良心,但脑子却並不笨。 他也想进步,也想升官,一直都想巴结上小野织田,不过却苦於没有门路。 如今听到多门竟然不声不响的巴结上了,他心里自然嫉妒。 可心里再嫉妒也不会表现出来,桑六吉挤出笑来,“多爷,您这嘴可真够紧的,巴结上小野长官了,怎么也不跟兄弟说一声啊。” “怎么,怕兄弟我有事麻烦您?” “桑队长这话怎么说的,我哪有那荣幸啊,”多门自然是不会跟他实话实说的,说难听点,他打心眼里討厌桑六吉这样的败类。 別说不是他攀上的关係,就算是,也绝不会带上桑六吉。 “我就是出门帮小野长官跑跑腿儿,干点苦力活儿,倒是想巴结来著,可人家也不认识我多门是哪根葱不是。” “原来是这样啊。”桑六吉舒服了,就说嘛,桑爷我都没巴结上呢,他多门怎么可能巴结的上。 態度立马转变,挥手瞥嘴转头:“那多爷您忙著,我就不打扰了。” 曹魏达一直冷眼旁观,懒得搭理桑六吉。 桑六吉在经过曹魏达身边时,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你个小王八蛋,看什么看!要桑爷帮你松松筋骨吗?” 曹魏达脸一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杀了三个人的缘故,本来刚来时的小心谨慎、审慎行事的心態有了些微妙变化。 在看到桑六吉这个跳樑小丑狺狺狂吠的时候,他有种照著他那张噁心的脸来一拳的衝动。 多门注意到了,连忙上前,將曹魏达给拦在身后,“桑队长,桑队长,曹儿年轻,不懂事,给我个面子,您別跟他一般见识。” “哼,行,我给多爷您面子。”桑六吉態度张狂,冷哼一声,“小子,下回招子放亮点儿,要学会夹著尾巴做人。” 曹魏达有些气笑了,小人得志便张狂,桑六吉这可真是完美写照了。 权利没多大,態度倒是囂张的很。 他深深的看了眼桑六吉的背影,將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中。 “行了曹儿,咱们走。” 將曹魏达拉到大街上,多门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別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 “俗话说的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就是个典型的小人,迎风臭十里,跟他一般见识,平白惹自己一身骚。” “反正一天也见不了两面,你就当他是个臭鱼烂虾,咱们啊,躲著点儿。” “走著,爷们儿请你吃都一处去,咱们把愤怒化为食慾!” 曹魏达闻言,哑然笑道:“多爷,我没那么心胸狭隘,都一处就算了,找个路边摊隨便吃点就成。” 两人一般都是一起出来寻街,水磨胡同到观音堂这地段都是他们之前巡逻的范围,这里的小商小贩基本都认识他们俩。 一餛飩摊前。 餛飩摊老板一看两人到摊位坐下,乐呵呵的將毛巾往肩上一搭,麻溜的跑过来把桌子擦了又擦,都快把桌子皮擦破了, “多爷,曹爷,您吉祥,刚分配的麵粉包的餛飩,来点儿?” “来两碗,多放点香油,再来盘蒜。” “得嘞,您们坐著,马上就好。” 老板盛餛飩的档口,多门问:“曹儿,小野那里靠谱吗,別有什么后续问题。” “那帮小鬼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真要出了问题,我怕他拿我们顶槓。” 他的担心曹魏达理解,不过,他敢这么干,自然有自己的把握。 “多爷放心吧,我心里省的。再说了,我们只管给钱,能办还是不能办,他都会提前说清楚。” 左右瞧了瞧,小声说道:“多爷,我没事的时候喜欢看报纸您应该知道,別看现在小鬼子在咱们华国占领区一直囂张跋扈,但其实啊,小鬼子早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哦?怎么说?”多门顿感兴趣,一直生活在城里,整天笼罩在小鬼子的阴霾之中,他一直以为小鬼子一如既往的霸道和如日中天呢。 不能怪这个时代的人见识浅薄,眼界狭隘。 跟信息大爆炸的后世不同,这个时代能接触到的信息实在是太有限了,寻常百姓只能接触到零星的微量信息。 没有大智慧,没有大格局,没有跳出框架的眼界,又怎能抽丝剥茧的看到大局? “怎么说呢.......具体的就不说了,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就说咱们周边能看到的吧。”曹魏达思索了番,说道: “小鬼子刚开始入侵华国的时候,那时候的士兵都是精锐,一路势如破竹,横渠直入,打的我们华国军队节节败退。” “如今再看,別说再次扩大版图了,能不能保证现有的地盘都是一个未知数。” “您难道没发现,从去年开始,咱们这里的守军越来越少了吗。” 多门想了想,似乎还真是,以前小鬼子猖獗,为了防止反抗份子作乱,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不少宪兵和驻军巡逻。 如今再看,確实比之前少了许多。 “再说小鬼子士兵的入伍条件,之前都是20--40岁的,现如今呢,老的老,小的小,跟一开始的士兵素质根本不能比,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鬼子本土的兵源已经要枯竭了!” “还有小鬼子的牛肉罐头,我留意过,刚开始小鬼子的牛肉罐头都是米国的牛肉罐头,不仅製作精良,品质还高,口感也好。” “如今呢,牛肉罐头里牛肉的分量急剧下降,开始参杂牛血和淀粉了,还增加了不少的捲心菜和土豆之类的杂粮。” “这说明什么,说明小鬼子本土的物资也急剧短缺了!” “兵源的素质、数量下降,单兵口粮的减少,这些无一不在证明,小鬼子已经日落西山,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我断言,小鬼子的好日子应该不长了,咱们肯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多门惊异连连,“你就仅凭这些,就分析出了这么多?!” “曹儿啊,说真的,你只在咱们小小的警局当一个小巡警实在是太屈才了,你应该去参谋部工作啊!” “要是给你足够的平台,你早晚出人头地!” 曹魏达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哪有那本事啊,我都是看报纸上刊登的內容拾人牙慧瞎说的。” “真让我去当参谋,那不是尸位素餐吗。”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以前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当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小学时候的语文课代表,让他当参谋,他是真干不来。 他能有这样的见识,一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在看报纸的时候看到的一些信息。 当然,这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后世的知识让他站在巨人肩膀上开阔了他的眼界。 吹吹牛逼什么的还可以,动真格的,他指定麻爪。 第十章 拉人还是拉牲口呢? 多门瞭然点头:“原来报纸上还能看到这么多东西,看来没事的时候我也得买点报纸看看了。” 又发出疑问:“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些,跟小野织田和咱们的事有什么关係?” “当然有关係了。”曹魏达呲著牙,露出狡黠的笑,“小野织田好歹也是个少佐,光看他说中文说的这么溜就知道,他肯定是个知识分子。” “小鬼子的內情其实跟咱们的国党有些相似,一个寒门出身的人,基本不可能在四十多岁就坐到少佐的位置。” “在警局的时候,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宪兵司令部放人,足以说明对方的关係网。” “像他这样有知识、有背景的人,您认为他能看不清日本如今的困局?” “在明知道日本要战败的情况下,您认为他会怎么选择?” “是拼死为他那所谓的大日本天皇效命,还是大把大把的捞钱,在战败之后回到本土做个逍遥的有钱人?” “要是我,肯定是后者。”多门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根本不用想,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智商的不尊重。 “所以啊,他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曹魏达打了个响指,呵呵笑道: “您是没看到,当时他是有多迫切的希望我的『朋友』多一些。” “这么跟您说吧,只要他能顶得住的,只要有钱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只要我们多做几单生意,到时候,就不是他要不要我们背锅的事情了,是他愿不愿意我们这么好的合作伙伴死的事情。”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没想到多爷我混著混著,还能混到个发財的机会。”多门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曹魏达的一番话,可是將他的顾虑给全部打消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他也很懂规矩,“等会儿我就去联繫,到时候做成了生意,我们三七开,我三你七。” “多爷,您跟我就太见外了吧........” “这不是见外不见外的事,交情归交情,规矩是规矩,凡事都得有规矩,规矩不能破。”多门態度很坚决, “若你不带我,別说三成了,我一分钱都捞不著,你要是不要,那这生意我寧可不要。” 见他如此,曹魏达苦笑,“多爷,这........行吧,多爷您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收,反而落了下乘。” “不过,分成比例太高了,五五吧,您局气,我也不能寒磣了。” 见多门似乎想要拒绝,曹魏达立马拦住,“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多爷您还跟我客气,那就真的把我当外人了。” 多门张了张嘴,最终拗不过曹魏达,点点头道:“行,算我占爷们儿便宜了,就这么著吧。” “中午,全聚德,我请客,这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那不能够,这顿吃的我肯定记著,不过今天就算了,等赚到钱再说吧,待会儿我得去有点事。” “行吧。” 这时候,餛飩上来了。 餛飩属於麵食,在这年头虽然不是吃不著,但价格是真不便宜。 不过味道確实不错,撒上香油、香菜,再配点打算,那滋味,简直了。 吃完后,两人站起身,多门想给钱,餛飩摊老板却不要。 “多爷,曹爷,这顿饭不要钱,兹当是孝敬二位的.......” “让你拿著就拿著,爷缺你这三瓜俩枣?”曹魏达从兜里掏出一枚大洋弹过去,態度囂张的不行: “你看看你给我们上的什么破碗,也能给我用?回头置办两幅好碗,以后我们来吃,就用那好碗盛,来回仔细给我烫几遍。” 餛飩摊老板忙不叠接过钱,拱手作揖:“谢曹爷赏!” 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餛飩摊老板不禁感嘆一声, “多爷和曹爷都是好人吶,也就咱们这一片不用做生意的不用担心被盘剥了。” 已经离开的曹魏达並不知道自己忽然就背了个好人的名头,到了路口就跟多门分开了。 有了赚钱的门路,多门自然也想赶紧挣点。 曹魏达站在路口,对著路边的黄包车招了招手。 穿著破旧朴素、打著补丁的粗布衣衫,身体弯曲,拉车时一探一探,像个虾米,弯腰驼背,形象有些佝僂,头顶戴著一顶旧毡帽,踩著露出脚趾布鞋的车夫见了,连忙一脸堆笑的跑了上来, “这位老总,您吉祥。” 曹魏达穿著黑皮,虽然总会在背后喊黑皮狗子、臭脚巡,但对於普罗大眾而言,当面这么称呼还是不敢的。 “嗯。”曹魏达轻轻嗯了一声,怡然的坐到了车上,报了地址后,车夫喊了句『老总您坐稳嘞』就麻溜的窜了出去。 曹魏达愜意的坐著,可很快,他就愜意不起来了。 刚开始还好,在小跑的时候,这个车夫时常先把车把压低,跑起来后便鬆开车把,让洋车惯性向前滑行,直到把车把高高扬起。 曹魏达只觉得重心后移,身子往后倾倒,有种被放平的感觉,仿佛隨时可能仰面翻倒一般。 如此几次后,曹魏达的脸都绿了。 “停!”曹魏达急忙叫停,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洋车他也不止坐过一两次,谁家好车夫这么拉车的?! 这特么是拉客人呢,还是拉牲口呢?! “老总,您吩咐?”车夫当即停下,刻满岁月沧桑的脸转头討好的看向曹魏达。 曹魏达脸色不愉的下了车,“我说,有你这么拉车的吗,真当我是牲口啊!?” “好几次我都差点从车斗里倒地上!你叫什么名字!” “老总,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文三儿,您消消气......” “等会儿,你叫什么?” “文.......文三儿啊.......”文三小心翼翼的看著曹魏达,“老总您听过我名字?” 听过? 简直太听过了! 这位简直就是玄学大师啊!! 结合对方的形象,以及拉车的方式,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部剧的名字--《狼烟北平》! 在剧里,这位可不得了,但凡欺负过他的,打过他的,最后都噶了。 甚至跟他关係不错的,最终都没落得个好下场,他倒是活的滋润。 穿越前,他是非常不屑的,掛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相信科学。 可穿越过来后,他却不得不信,也不敢不信。 要全相信科学,他还穿越个屁啊! 得,这位还是別得罪的好,最好连认识都不认识,可別被他给方了! 麻溜的掏出两角银元扔过去,扔下一句『不用找了』就立马溜之大吉。 文三:“?????” 所以,这臭脚巡让我停下来是干嘛? 看了看手里的两角钱,文三又眉开眼笑起来,心头的疑惑立马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別说,这黑皮狗子还挺有钱的,估摸著没少霍霍乡里。” 文三在背后怎么说他的,曹魏达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还是离这个瘟神远一点吧。 甚至在心里蛐蛐了一句:就这破拉车技术,怪不得总是被打呢。 走了一个路口,重新叫了一辆黄包车,这次黄包车就正常了,虽然路面不太平整,但车子却出奇的稳当。 到了目的地后,曹魏达爽快的跑了五角银元过去『剩下的赏你了』,在车夫千恩万谢。 曹魏达又停了下来,“师傅,你要是不急的话,就稍微等等,我马上出来。” 车夫急忙点头,“爷您忙著,我不急。” 黄包车可不是时时都有活儿的,大多数时候得等很久,还不一定有客人。 他就算是跑一天,也未必能挣著五角钱,今儿就算只拉这位爷一位客人都是赚的。 “行,那你就稍微等等。” 他刚到门口,就已经被小耳朵的人发现了,连忙上前招呼: “曹爷,您来啦,大哥正在休息,您先请屋里坐,我喊大哥去。彪子,上茶,上好茶!” “谢了兄弟。”曹魏达也不客气,走进厅堂,端著递上来的茶水细细呲溜呲溜的喝著。 不多时,眼角还沾著眼屎的小耳朵步履急速的走了进来,拱了拱手, “曹爷。” “什么爷不爷的,都几把哥们儿。”曹魏达放下茶杯摆了摆手,“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今儿一早就给你走关係去了。” “这不,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你兄弟孙大虎中午前就能出来。” “真的?!”小耳朵大喜,虽然一直盼著能顺利救出孙大虎,但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这个意外之喜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曹魏达笑了笑,“我也不跟你来虚的,想要顺利救出孙大虎,我还得去一趟宪兵司令部,那里也需要打点一下。” “而且,上面发话了,若是还有『兄弟』被请了去,只要『解释』到位,都可以『解除误会』。” “连爷你.......” “什么爷不爷的,不是都说是哥们儿了嘛!”小耳朵连忙纠正,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他不是笨蛋,笨蛋也混不到他这个地位,曹魏达的话他自然听懂了。 就是因为听懂了,所以他才激动的差点呼吸不过来。 小鬼子项来不讲理,被无缘无故抓去的不计其数! 若是有这层关係能『解除误会』,那简直就是一条康庄钱路啊! 有这关係的曹魏达,立马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无线拔高。 曹魏达也不客气,“兄弟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朋友』,都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去解除一下『误会』。” 第十一章 “那真是太谢谢曹哥了,我替那帮兄弟感谢您的活命大恩!” “曹哥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不多时,小耳朵一手提著一个小布袋去而復返。 將两布袋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推到曹魏达面前, “这个是您要打点的,不够您跟我说,这个是您给您的烟钱,您別嫌少。” 曹魏达拿起顛了顛,心头有数了,露出满意的笑:“兄弟这烟钱可不少啊,看来我得抽点好烟才行,要不然还真抽不掉。” “瞧您这话说的,要是让您抽差烟,这不是打兄弟的脸吗。” “那就多谢兄弟慷慨了,我这就动身去宪兵司令部,也好让孙大虎兄弟早点儿回来。” 小耳朵急忙拱手:“有劳,有劳!三儿,还不赶紧帮曹哥叫车去!” “不用,车子在外面等著了。” 曹魏达將两布袋踹进兜里,起身道:“那我就先过去。” “留步。”曹魏达上了车后,说了地址,车夫喊了句『您坐稳嘍』就迈开腿跑了出去。 在宪兵司令部前,曹魏达再次扔了五毛给车夫,车夫那叫一个欣喜若狂,不住的道谢。 “站住,什么滴干活!” “两位太君,我跟藤田长官约好了,劳烦通报一声。”说著,顺手塞了两包烟过去,又顺手塞给了一旁的翻译官两包。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亘古不变的道理,曹魏达不介意小钱打好关係。 听到是来找藤田少佐的,翻译官態度那叫一个恭敬,陪著笑接了烟,將话翻译了一遍。 显然,曹魏达的几包烟没白送,小鬼子的態度立马好了许多,不再那么生硬。 “这位爷,您贵姓?” “免贵,曹魏达,你就说我是警察局顾问小野少佐介绍的就行。” 一听又是鬼子少佐,翻译官態度更恭敬了,“曹爷您稍等,我这就帮您传话。” 不多时,一个肩膀上別著三条竖槓,一颗星星肩章的小鬼子走了出来。 “曹爷,这位就是藤田少佐。” “藤田长官,幸会幸会。” “嗯。” 藤田挥手让左右后退,“曹桑,你是为了孙大虎来的吧。” 曹魏达惊讶,没想到这个鬼子的中文竟然说的不错。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我那兄弟孙大虎不懂事,给藤田长官添麻烦了。” 一条小黄鱼顺滑的塞到藤田的手里,“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藤田在看到小黄鱼后,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不动声色的踹进兜里,“呦西,孙大虎滴大大的良民,对我们的工作非常的配合。” “既然误会解除,那我现在就回去写个条子放他出来,对於积极配合我们工作的良民,我们还是非常友好的。” “那是那是,都是为了中亚共荣嘛。”曹魏达附和著,心里却嗤笑,我看不是对所谓的良民友好,而是对金条友好吧。 不过这不是正是他想要的嘛。 能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总好过丟了命强。 “藤田长官,不知我是否有幸在您下午下值后请您去吃个便饭?” “长安街那里有一家日式料理店,据说老板来自大板,她家做的料理,味道一绝!” 长安街的日式料理店? 藤田眼睛顿时一亮,他瞬间就知道是哪家了,嘴角的笑容立马多了许多,“呦西,曹桑请客,我当然赏脸,你安排吧,我先去將条子批了。” “藤田长官,不知能否借个电话,能跟藤田长官认识,还要多亏了小野长官介绍,我想著一个人怕是陪不好藤田长官,想將小野长官也喊上。” “哈哈哈,我也有些天没跟小野君聚聚了,那就让曹桑破费了。” “哪里哪里,我还得谢谢藤田长官赏脸呢。” 曹魏达眼珠子转了转,“藤田君,我们华国人一项爱结交朋友,如果您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妨一起邀请,人多热闹嘛。” “再有,您今天帮了我的大忙,若是不回报一二,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若是您的朋友们有什么困难,也可以知会一二,能帮的,我绝对义不容辞。” “別的不敢说,但在北平,我曹魏达还是有些人脉的,或许就能帮点小忙。” 藤田心头一动,继而点了点头,“华国有句古话我非常赞同,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非常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像曹桑这样慷慨又关係广的朋友。” “如此我就在优桃井料理店藤田长官大驾了。” ........ 晚上六点。 长安街,优桃井料理店门前。 一亮汽车刚停在门口,曹魏达就上前几步,“藤田长官,小野君,欢迎欢迎。” “曹桑太客气了,让你破费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多边伊上尉,宪兵队缉私中队中队长。” “这位是我的老乡,后勤部监察官,松井浩二上尉。” “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曹魏达,曹桑,他可是位慷慨的朋友。” “曹桑,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松井浩二是个小胖墩,又矮又胖的那种,笑起来有些像弥勒佛。 若不是对方的身份,看上去还真有种喜感。 曹魏达心里感慨,果然,管后勤的都是能吃饱喝足的,这体態就比別人要宽敞,谦虚的说: “松井长官太客气了,我得您多关照才是。” 一旁的缉私中队中队长多边伊冷哼一声,配上那满脸阴鷙的表情,看上去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曹魏达眼睛微眯,不过转瞬恢復。 松井浩二咳嗽了声,“多边君,咱们大日本帝国是礼仪之邦,曹桑是诚心跟我们交朋友的,想想你的妻儿,想想你的父母。” 听了这话,多边伊脸色变化了几下,最终却没说什么,不过也没再摆脸色。 曹魏达心里骂娘,你个狗日的小鬼子,给谁摆脸色呢? 且再等一年多,看你们怎么跟个丧家之犬一样的! 不过,他发现了个有趣的现象,似乎,另外三个小鬼子对松井浩二这个上尉,有些......恭敬? 压下心头的疑惑,脸上笑呵呵的打圆场:“几位长官,大家別在门口站著了,进去,都进去。” 招呼了一声,几人进了料理店。 优桃井料理店,听这名字就挺女性化的,而它的老板娘也確实是个女人,三十来岁的熟女。 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的样子,但长相却不赖,前凸后翘的,將和服撑的鼓鼓囊囊的。 那肥臀,走起来一扭一扭的,四处散发著熟妇的风味。 看到几人进来,老板娘热情的迎了上去。 “藤田君,稀客呀,您都多久没来了,侑子小姐都念叨您好久了。” “小野君,您也来啦,快快请进。” 从他们的谈话中不难看出,藤田和小野是这里的常客。 当然,这些都是曹魏达事先打听好的,要不然,北平的日料店也不少,为何独独选了这家? “老板娘,既然侑子小姐如此想念,那还不赶紧让侑子小姐过来,以解相思之苦?” 老板娘是个八面玲瓏的,曹魏达事先定了包厢,如今又是邀请这几位来,她哪能不知道谁是財神爷。 娇媚的挤了挤眼,嘴角荡漾著风情的笑:“先生请放心,我这就安排,也顺便给几位都安排上姑娘。” 嘖,这姿態,可不像是料理店老板,说是风情场所的老妈子都有人信吶。 曹魏达招呼几人坐下,拿起桌上的清酒替眾人满上。 刚举起酒杯,话还没出口,一直板著脸的多边伊就率先道: “曹桑,初次见面,我这人不大会说话,藤田君说你很会办事,也有些路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呵,这情商,真够让人著急的。 曹魏达心里吐槽,举起酒杯不卑不亢的笑道:“藤田长官抬举,我曹某人的实力不算太好,但一些小事还是能帮的上的。” 多边伊脸色並不好看,“小事?我们要谈的可不是小事。” “多边君,话得慢慢说,事得慢慢谈嘛。”小野织田笑呵呵的接过话茬, “曹桑,你是聪明人,咱们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你让藤田君请多边君他们来,想来不止局限於配合皇军『调查』的朋友们吧,既然多边君已经起了头,那我们不妨把话说开一些,接下来的饭也好吃的更愉快。” “什么都瞒不过小野太君。”曹魏达笑了笑,“不过,咱们得把顺序说清楚,不是我能干什么,而是得小野君您们要我干什么。” “我这人本事不大,胆儿还小,也就占了是本地人的便利,以后还得靠各位长官们照顾。”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儘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藤田不禁笑了,“曹桑,你的胆子可一点都不小,你要是还胆小,那就没有更胆大的了。” 要真是胆小,也不会才第一次做生意,就直接开口想要组局往更大的玩了。 “没办法,谁让咱穷呢。”曹魏达自嘲一笑, “不瞒小野太君,我这人穷怕了,也穷疯了,我老曹家一脉单传,还指望著我曹魏达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呢。” “光靠巡警每个月的那点可怜工资,养活自己就够呛了,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买房娶媳妇儿啊。” “我从小穷到大,可不想以后还继续穷下去,我也想过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几个小鬼子对视一眼,纷纷笑了。 他们不怕曹魏达有野心,有野心才好控制。 要是曹魏达没野心,他们还懒得搭理曹魏达呢。 说难听点的,嘴上一口一个曹桑,一口一个朋友的,总不会真以为是朋友吧? 狗屁! 还不是为了找个白手套? 还不是为了钱?! 朋友什么的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彼此都是聪明人,自然清楚自己和对方的需求是什么。 小野织田抿了口清酒,眼神示意了下松井浩二。 松井浩二从话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曹桑,既然话已经挑明了,那我就直言了。” “最近前线战事吃紧,有一批物资从天津港口运过来。” “我们从中扣下来了一点,曹桑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办我们消化掉。” “这批物资查的紧,最好在三天內就要出手.........” “我们只需要我们要的价格,至於剩下的,我们不管。” 几个小鬼子各做各的事,但余光却死死盯著曹魏达。 曹魏达伸手接过,他知道,在开诚布公的这一刻,就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了。 对方既然如此乾脆的將把柄递到他手里,如果他不能把事给办了,那么,最终被办的就只能是自己。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不过他却並没有慌张,也没有后悔。 都重生了,他不可能永远都谨小慎微,这么好的机会若都不把握,別说观眾老爷们了,就是他自己都得鄙视自己。 一只羊是赶,加两只羊同样是赶。 更何况,这次的事情看似危险,但其实危险係数並不高。 展开纸片看了一眼,心里微微一惊。 “三八步枪两百只,两个基数弹药,歪把子轻机枪五挺,子弹三个基数,九二式重机枪两把,弹药两个基数,掷弹筒两门,炮弹两个基数.......” “白三十吨,橡胶十吨,汽油十吨,桐油五吨........” 第十二章 这是一点?这是亿点吧! 看著这份清单,曹魏达暗暗乍舌,这特么是一点? 这是亿点吧! 这上面的物资,单拎出来哪一个,那都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了! 可真是前面吃紧,后面紧吃啊! 这帮小鬼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搞了这么大动作! 曹魏达脑子疯狂运转,飞快计算著上面物资的价格。 现在国內战爭局势虽然趋於稳定,但这些物资的价格仍然是稀缺货。 如今的日元稍微贬值,但购买力还算坚挺。 一把三八式步枪出场造价差不多在四十多五十日元的样子,但在黑市上翻个一番轻而易举,还有价无市。 歪把子就更不用说了,黑市上少说一千日元。 桐油、汽油、白、橡胶就更不用说了,无一不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根本不愁卖。 他粗略的算了一下,得出了大致的价格。 武器弹药差不多五万日元的样子,物资差不多四万日元。 合起来九万日元,如今大洋和日元的兑换比例在1:2.2左右,最终差不多在四万一千大洋区间。 嘶~ 这可真是比大生意! 光看数字或许没什么概念,那如果换成黄鱼,大概就有了些了解了。 一根小黄鱼一两重,大约在31.25克,大约可以兑换35大洋的样子。 一根大黄鱼十两,那就是350大洋上下。 四万一千大洋得多少大黄鱼? 足足117根! 就算按照现代500一克的低价格,那得一千九百万! 更何况,这个时期这些钱的购买力,是远远超过现代的! “怎么样,曹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处理掉?”多边伊转动著空酒杯,眼神紧紧盯著曹魏达。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其他三个鬼子没说话,但匯聚在曹魏达身上的眼神却表明了態度。 曹魏达丝毫没有被嚇住,反而自信一笑,“虽然东西是不少,但还没到嚇住我的地步。” 虽然东西確实多了些,但这还真难不倒身为穿越者的他,在看到清单的那一刻,他也早已经有了目標。 不仅可以赚到钱,而且还能为未来铺路,在抗战胜利之前还能过上瀟洒的身后,一举三得! 小野织田哈哈大笑,“呦西,曹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还得感谢小野君的抬爱,” “不过........我很好奇,为何几位长官会选择我?” “如此大的一笔生意,应该不缺和几位长官合作的人吧?” 说实话,他一开始其实没指望能接这么大的单,只是想跟小野织田和藤田的关係捆绑的更深一些。 一开始的目標,就是慢慢积累双方的合作,然后再慢慢做大做强。 没想到啊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是王炸,这么大一个单子瞬间就砸在了他的头上,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若仅仅只是因为几个所谓的『朋友』,这个理由显然有些欠缺了。 “曹桑果然谨慎,”几个小鬼子不仅没有介意,反而对曹魏达更加满意了。 胆子大,谨慎,有脑子,这才是好的合作伙伴。 小野织田跟曹魏达碰了个杯,喝完之后,道:“其实很简单,找你的原因並不复杂,因为你底子乾净。” “乾净.........” “对,就是乾净。”藤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开始读: “曹魏达,曹家村人,生於1925年2月16,父母双亡,於1942年六月变卖家中財產前往北平,机缘巧合认识了外五分局巡警队长多门,並租赁一间宅院,於次月入职巡警,在半年时间內,荣获鼠胆三怂的称號........” “目前为止,未发现与任何势力有任何瓜葛,瞭然一身。” 听到这个称號,曹魏达脸顿时一红,还荣获.......尷尬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至於对方將他的身份查了个底掉....... 这些信息完全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他填写资料的时候都是这个,只要有心,並不难查到。 所以他一点都不吃惊。 足足大半天的时间,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到,那只能说明这几个小鬼子就是个蠢货,他反而不敢跟对方合作了。 念完,藤田將纸放下,微笑的看著曹魏达:“这,就是你最乾净的身份,也是我们选择你的原因。” “曹桑,特高课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曹魏达点点头:“自然不陌生,这可是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名字。” 特高课,全称特別高等警察课,在抗战歷史上臭名昭著的情报机构。 其实华国地界的情报机构远远不止特高课这一个,光北平,就有特高课、北平特务机关以及松井特务机关三个情报机构。 只不过,特高课在抗战歷史中最臭名昭著,也是势力最大的机构,尤其是土肥圆贤二,更是令无数华国人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犯下滔天累累罪行。 突然,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松井浩二,“松井君,若我没记错的话,松井特务机关的松井,是您这个松井吧?” 小胖子松井浩二列这嘴笑,轻轻点头:“松井太久郎是我的叔叔。” 我艹! 曹魏达顿时惊讶,本来只是有些怀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后勤部监察官这个肥差会落在他头上,合著后台关係这么硬啊! 松井太久郎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但说出他的职位很多人或许就清楚份量了。 松井太久郎,36年担任北平特务机关机关长,37年担任陆军少將,39年担任偽满洲军事最高顾问,40年升中將、师团长,42年担任大汉奸汪精卫政权军事顾问,如今43年,担侵华日军华国派遣军总参谋长。 甚至未来,他还將担任魔都第十三军司令官! 这关係,简直就是突破了天际! 怪不得进门之前他觉得有些怪异呢,一个同级別的上尉,两个更高级別的少佐,竟然对一个上尉態度恭敬....... 如今再看,有这么牛逼的背景,要是不被恭敬才叫有鬼了。 同时,他也总算知道这几个小鬼子为何胆子这么大了,竟然一次性截胡了这么多战略物资,这是有大佬给罩著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这么强大的背景,松井浩二怎么才是个上尉? 虽然心中疑惑,也有些猜测,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明白了。”曹魏达总算是理清了其中的沟沟壑壑。 特高课的职权可不仅仅负责侵华特务活动和谍报活动,它还有对內的检查之权。 一旦发现军队內部有贪腐行为,是可以直接不经批示就可以逮捕、审讯的权利的。 虽然松井浩二的背景確实牛逼,但特高课的权利更是大的没边。 要知道,土肥圆贤二这个甲级战犯的级別可是日军陆军大將! 你松井太久郎是牛逼,我土肥圆贤二更牛逼! 小范围的贪腐,在短时间內毁尸灭跡,只要面上过得去,再有松井特务机关做掩护,特高课也不会太过追究,也乐意装作不知道卖个面子。 可如果被搜集到了证据,那就不好说了。 只要松井浩二不想给松井久太郎惹麻烦,儘快將手里的物资出手是最稳妥的办法。 而曹魏达才来警察局半年,关係简单,跟小鬼子尤其是特高课没有交集,这就是最『乾净』的成份。 而松井浩二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曹桑,我也不瞒你,特高课已经有人嗅到了味道。” “里面的很多人还是给些面子的,但华国有句古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些性子耿直,满脑子天皇万岁的,自己过的不好也就罢了,还见不得別人过得好。” “未免惹出什么麻烦,这批物资必须儘快出手,所以,你的时间只有三天,若三天还没有出手,那........” “三天出手肯定没问题,但我得事先说清楚。”曹魏达顿了顿,说:“这批物资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时间又太有限,想要控制其流向,会非常的困难。” “所以,这批物资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我不敢保证。” 松井浩二当即表態:“我不管最后物资落到谁的手里,这不关我的事,我只要看到钱,剩下的我不管。” 得,人家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问题? 完全没问题啊! 甚至,人家卖这批物资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毕竟,汽油、桐油、白这类的物资还好说,步枪、机枪甚至迫机炮这些武器,除了红党和国党,还有谁能一下子吃下这么多? 总不至於是土匪吧? “还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现在就说出来.......” “私密马赛.......”老板娘妖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多边伊起身,“你们谈,我先让她们等等。” 在多边伊出去,並將门带上后,曹魏达这才开口:“怎么交易?” “我负责开单,多边伊负责审查,藤田君负责將物资运转到你指定的仓库,小野君负责路上的通行单。” “特高课里还有一个伙伴,负责特高课那边某时间段的情报屏蔽以及监控,一旦有异常,交易立即取消。” 好傢伙,这是把交易失败的所有障碍全给清除掉了啊。 如此周密的安排,宪兵司令部、警察局、松井特务机关甚至特高课都做了安排,显然他们应该不止做了一次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將安全拉到了最大。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曹魏达轻鬆不少,也安全不少,他自然乐意。 “我这边还需要一些通行证,我得负责物资能够顺利运出北平。” 藤田当即表示:“没问题,这个交给我,不过我们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是当然,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曹魏达端起酒杯朝三个小鬼子微微抬了抬。 “合作愉快,乾杯!”三个小鬼子大笑,接著小野织田朝外面大喊:“多边君,你上个厕所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不行了啊!” 第十三章 我打小就胆小如鼠 事情谈妥,自然到了吃喝玩乐的阶段。 尤其是几个姑娘的加入,那更是让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这些打著服务员幌子的女侍者別看都三十来岁的年级,但这个年级的女人真是风韵最盛的时候,一顰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散发著成熟女人的风韵。 关键还不像小姑娘那般自命清高、装模作样,服务的那叫一个体贴入微、无微不至,伺候人的本事一个比一个熟练。 欲拒还迎的把戏,让她们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嘴上说著呀买碟,身子却一个劲的往你怀里钻,真是欲的不行。 在这里当侍女,不懂得如何取悦男人显然是不行的,半推半就之间,那种征服欲,基本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 可你若是真的想再放肆一些吧,她们又变得娇滴滴的,用比猫还小的力道推拒,將几个男人勾的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 如此这般,几杯酒下肚,曖昧的味道在不大的包厢里瀰漫。 老板娘適时的出现在了包厢,张著曖昧的笑:“小野君,藤田君,各位贵客,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可以隨时过去休息。” “呦西,鄙人不胜酒力,確实需要去房间休息一下。”小野织田摇摇晃晃的起身,猥琐的对其他几人笑: “你们呢,还要继续喝吗,还是说,打算辜负几位佳人的一片美意?” 松井浩二操著同样的笑,手上一片柔软,在女伴娇滴滴的『呀买碟』声中大笑:“我们岂能做这等有伤风雅的事情?走走走,几位美人也喝多了,正需要休息,我们可是绅士!” ........... 曹魏达做了个噩梦,他梦到一个美丽的女妖精向他不停的呲牙咧嘴,阳气哗哗的往对方身体里流淌。 翌日清晨,站在优桃井料理店门口,曹魏达狠狠伸了个懒腰。 咱这也算是为国爭光了吧? 前世就不止一次想过这么为国爭光过,但到穿越了都没能实现。 没想到,反而是穿越过来后完成了心愿。 不得不说,果然不愧是小时候的启蒙老师的发源地,技术真不是吹的。 砸吧砸吧嘴,回头看了眼优桃井的牌子,“以后得多来照顾照顾生意,这为国爭光的机会可不是时长有的。” 算了,不能总想著温柔乡,还是得儘快把小野织田他们的事情办了才行,时间紧迫啊。 “黄包车。” 曹魏达招了招手。 “来嘞!!呦,爷,是您吶,缘分吶!” 我缘你奶奶儿个腿! 猿粪还差不多! 曹魏达晦气,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文三这个狗东西:“我问一下,附近哪里有卖烟的?” “......隔壁过个巷子就有......” “谢谢。”曹魏达毫不留恋,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抬腿就走。 文三:“.........” 妈的,大早上的就消遣你爷爷我,狗日的黑皮狗子! 呸!! 外五区分局门口,曹魏达扔了五角钱给黄包车夫,在车夫千恩万谢,就差谢他八辈祖宗的道谢声中走进了警局。 刚进去,就被等候多时的多门给拦下了。 “爷们儿,昨晚上一晚没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多门的脸上充满了担心,这份关爱发自肺腑。 曹魏达感受到了,心里暖暖的,“多爷您放心吧,我这不好好儿的嘛。” 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我这不是在陪小野织田他们嘛,喝的晚了,就找了个地方对付了一宿。” “对了,你怎么来这么早,有小野罩著呢。” “还是低调点的好,点卯还是要点的。”多门是个低调又內敛的人,他用自己的做人哲学来教导曹魏达。 “咱们虽然傍上了小野的大腿,但平日里还是低调点的好,该点卯点卯,该巡逻巡逻,可不能落人口舌。” “这警局里人多眼杂,是人是鬼谁也分不清,免得遭人妒忌。” “嗯,我都听多爷的。”曹魏达本就不是得志便猖狂的人,他也从来没想著有点地位就目空一切。 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愚蠢的,也是死的最快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也就放心了。”虽然才相处半年多,但曹魏达的性格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怕的就是曹魏达突然崛起,引得性格浮躁。 此时见他仍然保持本心,他自然也就不必太担心了。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要提醒的:“虽然榜上了小野织田,但你得时刻知晓自己的身份,万不能真把对方当朋友。” 对於多门的多嘴,他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相当受用,微笑道:“多爷您放心,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就说对方的身份,也不是咱们现在能攀得上的。” “放心吧,我不会真把自己当对方的朋友的,心里警醒著呢。” “您忘啦,我可是咱们分局有名的鼠胆三怂之一啊,打小就胆小如鼠。” 听到曹魏达如此调侃他自己,多门忍不住乐了,手指点了点,“你呀你,我以前也同样被你小子给骗了,你哪是胆小如鼠啊,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两人边说边笑的点了卯,曹魏达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多爷,今儿局长怎么没来?难道搜查结束了?” “哪儿啊,早著呢,他.......”刚要说什么的多门在瞥见一个人走来的时候,立马闭了嘴。 曹魏达看过去,就看到哭丧棒那个狗东西人五人六的超这边走来。 “多爷,我先去有个事。”曹魏达不想搭理哭丧棒,他怕自己忍不住给他几个大逼兜。 还是先忍忍吧,等跟小野织田他们的关係处好了,再找哭丧棒这个狗日的算帐。 “也不知道反抗勇士到底杀了哪个王八蛋了,现在又如何了,別没被抓到,感染掛了才好。” 这年头的消炎药都是管制用品,连医院想要使用都得打报告。 小鬼子不知道这些人在哪,曹魏达自然就更不知道了,甚至他连对方几个人都不知道,就算是想帮忙都没地方帮,他也只能在心里暗暗为对方祈祷了。 这么想著,一路来到机要科。 叩叩~~ “兄弟,请问一下,郑朝阳在不?” “喏,刚来,在那写材料呢。” 曹魏达顺著指引望过去,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郑朝阳也看了过来。 “曹魏达?”郑朝阳眉头一挑,外人都知道鼠胆三怂,作为內部人,他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只是,他跟对方也不认识啊,怎么突然指名道姓的找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还是起身走了过来,“哥们儿,找我有事?” 他的心里保持著警惕,脑海中疯狂运转著,思索著自己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作为红党臥底,他时刻面临著暴露的风险。 说不定一个小细节,就將他的臥底身份给暴露了。 “朝阳兄弟,我有点事请你帮忙,还没吃早饭吧,要不一起吃个早饭?” 郑朝阳的眉头又是一挑,找自己帮忙? 他一个机要科的科员,要权利没权利,要人脉没人脉的,有什么事情是要自己帮忙的? 难道是对方怀疑自己,想对自己试探? 可似乎又不像,就曹魏达那胆小的性格,若是怀疑自己,一是直接向上面举报,二是当做不知道,有那个胆子亲自试探? 不是还好,要真是的,就不怕弄死他? 心思百转,不过一瞬,郑朝阳露出標誌性的假笑:“哎呀,有人请吃早饭,还有这好事?” “正好我也饿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都一处,包厢內。 “老板,来两碗豆腐脑,再来两笼烧麦,送到包厢。” 郑朝阳惊讶,“嚯,曹兄弟可以啊,我可是沾你的光了,这都一处以前光听名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这才哪到哪啊,坐。” 点了早餐后,待东西送上来后,曹魏达將门关起,掏出烟来递了一根过去:“来一根?” 郑朝阳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说吧兄弟,找我有什么事情,这么隆重的请我来这里,一定有事吧。” 曹魏达点了烟吸了一口,徐徐白烟从鼻孔中喷洒而出,点了点头, “確实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我手里有批货,想要走你的运输途径卖出去......” 话音未落,郑朝阳心头一惊,连忙摆手打断:“怕不是兄弟你找错人了吧,你胆子也太大了,没打听清楚就敢把这话隨便说出来?!” “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你也什么都没说,这饭啊,我看我是没那福气吃了,告辞.......” “朝阳兄,这就没意思了吧,”曹魏达笑呵呵的拦下,“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可能找你呢。” 不等郑朝阳反驳,就慢悠悠的率先再次说道: “冼登奎,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些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郑朝阳心头惊了一下,却仍然抵死不承认,脸上也露出愤怒的表情: “曹魏达,我们好歹是同事一场,往日无怨近日无讎,你就这么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不太地道吧!”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他是红党的臥底,不仅要搜集情报,更重要的是通过身份的便利为红党运送后方急缺的各种物资。 而走的运输途径,就是冼登奎的秘密运输通道。 若是曹魏达真的是小鬼子派来试探的,他要是承认了,一个贩卖战爭物资罪就足以將他枪毙! 他死,无足轻重,但耽搁了红党需要的情报和物资的输送,那他的罪责可就大了! “看来朝阳兄还是不相信我啊。”曹魏达笑了笑,倒是不意外,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怎么可能別人说两句话就承认了呢。 他可是个老臥底了。 別说只是两句话了,就算是证据確凿,他都要辩驳两句的。 “朝阳兄坐下,坐下,那么激动干嘛,我没有恶意,反而我有求於你。” 郑朝阳似乎很生气,没有丝毫要坐的意思,“你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就已经谢谢你了,我一个小科员,可没有什么能量帮你。” “如果没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今天我没见过你,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朝阳兄,你不必那么紧张,我是真有求於你。”曹魏达脸色一正,面对郑朝阳这样的特工,若是不拿出诚意来,对方是绝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哪怕每一个字! 第十四章 就这么信任我? 他如今是个黑狗子,等解放之后,只要没做过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事情,新国政府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反而因为要治理城市,对他们实行甄別后再任用。 但是,前期的甄別、怀疑之类的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后面等城市维稳之后,就会又进行一次洗涤。 哭丧棒不就是在那时候被枪毙的嘛。 曹魏达可没有什么受虐倾向,君不见原著中的多门在被甄別期间都受了多少欺负吗? 老好人多门都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那只是电视剧中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作为知道未来歷史的他,最想要的就是安稳度过两次朝廷更替,实现三朝安稳的目標。 国党那边暂且不谈,红党这边,可就全靠郑朝阳了。 只要现在释放出足够的善意,且在国党占据北平后仍然態度不改,未来解放后,红党总不能还为难他吧。 念头千遍,只是一瞬之间。 曹魏达淡定的笑了笑,“我不跟你玩虚的,还是那句话,既然我找你,我是肯定有我的把握的。” “你不用担心我是小鬼子派来试探你的,小鬼子在我们华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犯下了累累血债,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华国人,我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当然,我说这些都是空话,为表诚意,我主动送个把柄给你。” “昨天你应该听到风声,一个小鬼子和两个汉奸失踪的消息了吧。” 郑朝阳一愣,隨后失笑道:“你別告诉我你知道他们的踪跡。” 这个消息他自然听到了,昨天搜查的力度都加大了许多。 听说,徐汉成还被小田次郎在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现在都还没消肿呢。 这不,今早上都没露面。 曹魏达微微一笑,“你猜的真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郑朝阳愣了下,隨后笑了起来,“兄弟,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一点都不好笑......” 在看到曹魏达就这么一脸微笑的看著他后,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你......认真的?” 他的心里震撼很大,一个鼠胆三怂的胆小鬼,竟然敢手刃三人性命?! 其中一个还是鬼子?! 所以说,如果曹魏达所言不虚,那他以前岂不是在藏拙?! 什么人才需要藏拙? 自然是跟他同样身份的人了! 也就是说....... 一瞬间,郑朝阳面上不动声色,但內里警钟长鸣,別看如今两党合作,但暗地里可是廝杀不断吶! 两党合作以来,不知道多少红党被出卖迫害,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可是他又有些疑惑,特务都是把自己藏的深深的,谁也不敢告诉,恨不能別人把他当空气,更不会无缘无故的私自行动。 因为,但凡行动,就不可能一点痕跡都不留,而这就会增添暴露的风险。 特务的第一要务永远是活著,而不是杀人! 可消失的那个日本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总不能身上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吧? “当然,那三人到现在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吧,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尸体?” 郑朝阳嘴角一抽,还真是他杀的? 他现在是真猜不透曹魏达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说对方是国党特务吧,行事风格似乎不太像。 谁家国党特务就这么把能要命的把柄送到他手里啊? 要是让上头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如若不是特务,那就是个爱国爱民的热血汉子? 可关键的是,他就这么信任自己吗? 胆儿这么肥? 就不怕自己转头就给他举报了领赏? 总不能是因为他口中连实证都没有的走私证据吧? 他到底什么意思?! “.........”郑朝阳沉默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就这么相信我?” “因为你是个有正义感,和公序良知的华国人!” 曹魏达一口高帽子直接就戴在他头上,心说,我要不是看过电视剧,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敢这么说啊。 “我知道你,你以前也是巡警,你从来没干过欺压百姓、敲诈勒索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行为其实很危险,因为,这跟某个组织的习惯太相似了.......” 郑朝阳一惊,不等他反应过来,曹魏达就从兜里掏出一份清单递过去: “我的诚意已经给的很足了,希望我们可以精诚合作。” “这是一份清单,我需要在三天之內卖出去。” “所有的渠道已经全部打通,包括仓储、运输、出城的所有环节,价格我只要黑市价格的八成。” “这批物资最终的流向我不管,谁买我不问,出了城了,就跟我没有任何关係。”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现金!大洋、美金、黄金都行,军票之类的就不要拿来了。” 郑朝阳揣著疑惑接过,在看到上面的物资时,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狠狠吸了口冷气。 “这.......这........” “三八步枪两百只,两个基数弹药,歪把子轻机枪五挺,子弹三个基数,九二式重机枪两把,弹药两个基数,掷弹筒两门,炮弹两个基数.......” “白三十吨,橡胶十吨,汽油十吨,桐油五吨........” 郑朝阳瞠目结舌,嘴巴都忘了合拢。 他承认,他被眼前的这份清单震撼到了。 或许对於现代人而言,这点物资才哪到哪啊,两辆大卡车就能运走,简直少的可怜。 但对於这个时代而言,这份物资已经是泼天了! 千万別小看了战爭时期,尤其是敌占区对战略物资封锁的力度,简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说难听点的,他这么长时间偷偷运转的物资加一起,都不够这份清单的二十分之一! 关键还没有这份清单上的物资珍贵和紧缺! 不等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曹魏达又递过去一张纸,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份清单,东西不多.......算了,这些就不收你钱了,送你了,算是略表心意了。” 郑朝阳呆呆接过,在看到上面的清单后,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跳出来,连曹魏达话里的深意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百浪多息50瓶、磺胺60瓶,盘尼西林20盒......” “这,这是......消......消炎药?!” 这可是消炎药啊! 可以救命的药品啊! 比枪枝弹药之类的管控更加严格的消炎药啊!! 战场上,很多受伤的战士其实是可以救过来的。 但就因为没有消炎药,导致伤口感染、化脓,最终截肢,甚至在痛苦中死亡。 为何消炎药价比黄金? 就因为这跟战士们的生命是掛鉤的! 很多时候,一只消炎药往往是可以救活一条百战老兵的命的! “对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老婆本,便宜你们了。” “这些消炎药就在我家里,你要吗?要是要的话,等会儿吃完了跟我一起回去一趟拿给你就行。” 消炎药的价格他当然知道,但说实话,这些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其实很一般。 在后世,比盘尼西林更好上n倍的消炎药都已经白菜价了,甚至到了嫌弃的地步。 毕竟,这玩意儿打多了,不仅没好处反而对抵抗力破坏严重。 所以,就算知道如今的消炎药价比黄金,观念却也没法短时间內改变过来。 更何况,若是做成这笔大生意,他是真不缺这点钱了,用这点他不怎么用得著的药来换取红党的好感,在他看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要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连最后二十盒都懒得留。 “要,当然要!” 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消炎药,傻子才不要呢! “走走走,我们这就去你家!” “別呀,我还没吃饭呢!”曹魏达哪能乐意,昨晚上的消耗可不小,他还没补回来呢。 郑朝阳尷尬了,“是,是我孟浪了,你吃,你吃。” “你不吃?” “我吃,当然吃了。” 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三下五除二的塞了一肚子,连味儿都没尝出来,就停下了动作眼巴巴的看著曹魏达。 他现在哪有心思管东西好不好吃,他满脑子都是消炎药! 被这么眼巴巴的盯著,曹魏达哪还吃得下去,浑身都不自在。 隨便扒拉两口,无奈道:“行了行了,別看了,我们这就回去总行了吧。” “好,这就去,这就去。”郑朝阳早就迫不及待了,哪还会管客套不可套的。 到了小院门口,曹魏达让他在门口等著,自己进去拿药。 其实药都在他的空间里,放哪都没有空间里安全。 但是他总不能凭空將药给拿出来吧。 不多时,再次出来的曹魏达手里多了个大布包,鼓鼓囊囊的。 往郑朝阳怀里一塞,“都在这里了,你找个地方放好,要不要我再带你去看看尸体?” “不用,完全不用,这些已经足够了!”郑朝阳心头激动,什么小鬼子尸体,什么汉奸,哪有消炎药来的珍贵和有说服力?!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就说定了。” “三天,我只有三天的时间,越快越好。” “你要是不放心,我晚上可以先带你去看看货。” 心心念念的药品到手,郑朝阳早已心怒放。 此时再听这话,心里活络也顿时多了许多。 若这些药品是真,那那些物资是否也同样是真? 若那些是真的话,就算拿自己的命去赌,也完全值得了吧? 这个赌,他完全有冒险的价值! 看来,我得去找一趟老罗了。 “兄弟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再推脱那就太拿桥了。” “不过这件事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这样,我先去跟冼爷沟通一番,晚上跟你去仓库看看,我也好心里有个数,然后再回覆你,如何?” “毕竟,这批物资要的钱可不少。” 第十五章 值得用命去赌! “当然没问题了,你儘管去,我今天一天都会呆在家里,你那边安排好了,隨时来找我。” 眼见郑朝阳已经心动了,曹魏达心头暗笑。 这么大一批物资,在他已经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之下,他就不信郑朝阳不心动。 这个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並不惊讶。 只要郑朝阳心动了,那红党的这条线他就算是搭上了。 “这批药,你真的打算免费送给我?你可知道,若是放在黑市上卖,这批药得卖多少钱?”走之前,郑朝阳再次確定的问。 红党的政策项来是不拿群眾的一针一线,但怀里的这批药可不是一针一线能比的,这可是起码几十条人命! 如今的盘尼西林,一支的价格就能卖三到五两黄金。 没错,是一支的价格! 一盒多少支? 二十支! 这里有多少盒? 二十盒! 一共四百只! 那得多少钱?! 磺胺和百浪多息相较於盘尼西林虽然便宜不少,但也绝对是值钱的玩意儿! 加在一起,简直是一笔巨款! 曹魏达不在意的挥挥手,“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送你们了就送你们了。” “我这人胆儿小,怕死,衝锋陷阵的事情不敢干,也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行了,赶紧去吧,咱们时间都很紧迫,就不必在这客套了。” 郑朝阳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快步离去。 曹魏达掏出烟叼上,看著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红党这边算是搞定了,就差国党那边了,不急,时间还有,慢慢来,总是能接触上的。” 对於接触国党的事,他並不著急。 跟小野织田他们做生意,他可並不只是想要赚钱那么简单啊,小鬼子战败后的到解北平解放的那几年时间,可就看这段时间的操作了....... 另一边,离开的郑朝阳没有返回警局,更没有去宿舍,而是叫了一辆黄包车隨便说了个地方,精神高度警惕的观察著四周。 中途换了好几辆黄包车,又左拐右拐的走了好几条巷子,再三確认没有人跟踪后,这才一路警惕的在死信箱处留了信息。 之后,步履匆匆的去了一处安全屋,焦急的等待著。 等待过程中,想起曹魏达说的话,脑海中不停的回放著自己以前的种种,努力回想著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紕漏,竟然將自己给暴露了。 可回忆来回忆去,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的差漏,这让他苦恼不已。 下午,三短三长又两短的敲门声响起,听到如此独特敲门声的郑朝阳大喜,连忙开了门。 一道戴著帽子的人影闪了进来,郑朝阳鬆了口气,“山峰,你总算是来了。” “幻山,这么著急要跟我见面,有什么重要情报?非得当面匯报?” 幻山,郑朝阳臥底警察局的代號。 而说话的人,代號山峰,则是北平的地下党负责人,也是未来解放后郑朝阳的直属上司--罗勇罗局长。 “山峰,你来看看,这些是什么!”郑朝阳面带激动,罗勇疑惑的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一惊,眸中闪烁著不可置信:“这些.......是消炎药?!” “是啊,消炎药!”郑朝阳狠狠点头,想起组织为了消炎药付出的惨痛代价,他的双眼就忍不住含起热泪。 因为没有消炎药,太多的同胞兄弟死於炎症了,太多同胞兄弟本可以完整的下床,却就因为缺少药品而落下残疾。 红党消炎药极度匱乏,为了获取药品,不知道多少地下党、交通员不顾生命危险,通过各种渠道来获取消炎药。 为此,不少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暴露身份,遭到敌人的残酷迫害。 可以说,为了获得消炎药,组织上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有时候仅仅为了一盒盘尼西林,就可能付出好几个资深地下党的生命! “哪来的?”老罗不可置信,他数了数,竟然有整整二十盒之多! 而且还是二十支一盒,而不是十支一盒! “別人送的。” “送的?!”老罗一副你怕是逗我的表情,郑朝阳无奈苦笑, “確实是別人送的,警局鼠胆三怂之一的曹魏达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难道.......” 郑朝阳点点头,“没错,就是他送的。” “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於是,郑朝阳毫不隱瞒的將所有的一切都给说了一遍。 罗勇认真听著,在听完之后,眉头深皱,“如此说来,他是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 一个臥底被猜到了身份,就等同於將自己的脑袋放在对方的勒马绳套里,想不想勒死你,就是別人动动手的事情。 所以,臥底暴露之后,基本只有两个选择,撤退,或者拼命。 “你来时有发现跟踪吗。” “放心吧,若是有,我也不可能联繫你。” “好,带上这些药品,晚上安排你撤离!” 郑朝阳却坚定道:“不,我还不能走。” “你!”老罗大怒,压著声音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暴露了之后是什么后果!” 郑朝阳认真道:“我知道!但我还是不能走!” “你.......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山峰同志,老罗!”郑朝阳语气郑重,“我的一条命很轻,但那些物资很重!” “为了那些物资,这个险值得冒!组织纪律重要,但这批物资更重要!” “可万一那是陷阱.......” “那我也认!”郑朝阳態度无比坚定:“老罗,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机率,我也愿意赌一把!” “如果这是假的,最多搭上我一条命,但若是真的,你应该知道会为我们,为组织带来多大的收益!” “........”罗勇沉默了,郑朝阳说的不错,若曹魏达说的是真的,那么,未来肯定不止这一次交易。 如果能开闢这条渠道,未来將会为组织,为党带来源源不断的各类紧缺物资。 危险大吗? 肯定大,那是用命去搏! 但收益同样巨大! 巨大到值得用命去赌! 郑朝阳语气缓了些,“老罗,我一个人牺牲是小,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著这么好的机会消失掉!” “而且,其实也没想像中那么危险,在我看来,曹魏达其实算是个热血爱国,且有积极正面思想的有志人士。” “虽然我没亲眼看到小鬼子的尸体,但这应该不是假的。” “如若不然,我现在就不是好好的在这里跟你商量这些,而是已经被绑在特高课的审讯室內,跟那帮小鬼子特务聊天了。” 这话罗勇倒是相信,很多谍战片里,已经被怀疑了的地下党,小鬼子就各种试探,各种找证据,其实都是狗屁。 真实的情况是,只要被怀疑,小鬼子特务最先做的,就是把人关起来先审讯一遍再说。 寧可杀错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做事方法,难道真以为只有国党特工对待红党地下党的时候才会如此吗? 小鬼子对这一套更加熟练! 特务部门的审讯实力的冤死鬼不计其数! 除非,小鬼子是想钓大鱼! 可是,小鬼子也绝对不会拿这么多的消炎药来当诱饵,这代价可太大了。 见领导没有说话,郑朝阳接著道:“老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曹魏达爭取过来。” “他胆小不胆小我现在不得而知,但他平日里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从来没有欺负过老百姓,甚至在他的范围內,他的风评在百姓口中相当的好。” “若能將他爭取到我们队伍中来,对组织的帮助將非常大!” “这个之后再说,你真考虑好了不撤离,晚上要去冒险?”虽然赌贏了的诱惑非常大,但作为跟郑朝阳並肩作战了这么多年的战友,他还是非常担心郑朝阳的生命安全的。 “我考虑好了!”郑朝阳郑重道,为了革命的胜利,为了能少牺牲一些战友,为组织添加一条运输量海量的物资补给线,他的个人安危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他也早已经做好了隨时为组织,为革命牺牲的准备。 罗勇沉默许久,才艰难道:“.......注意安全。” .......... 另一边,等待郑朝阳回復的曹魏达翘著二郎腿坐在院子里跟三嫂嘮嗑,幽默风趣的话將三嫂逗得直乐呵。 “你小子,这张嘴可真能逗人开心,对了,之前跟你说的事你三嫂我可一直记在心里,这两天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要是成了,你可不能亏待你三嫂。” “呦,真的啊!那可真是太谢谢三嫂了!”曹魏达喜上眉梢,“要是真成了,我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三嫂您吶,您可是我的媒人......” 正说著话,院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曹魏达转头一看,小耳朵正领著个看上去就老实且憨憨的汉子站在门口。 “曹哥,没打扰您吧?” “三嫂,咱们回聊。”转头对小耳朵说:“没打扰,閒著呢,走,咱们屋里聊。” 进了屋后,两人寒暄了几句,主要是小耳朵恭维曹魏达,又让那汉子跪下磕头感谢,原来,他就是被抓的孙大虎。 曹魏达哑然,孙大虎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玩的还挺的。 之后,小耳朵就说出了今天的主要来意,他还有个『朋友』,前两天被警察给带走了,想请曹魏达给帮帮忙说说话。 將小黄鱼踹进兜里,曹魏达笑呵呵的点头:“放心,话我肯定带到,你让你朋友家属放心,只要他確实没有参与反抗行为,只要现在还在宪兵队,我就能把他救出来。” “就算他被带到別的地方,我也不是不能想想办法。” 第十六章 隔锅上炕要不得 晚上,曹魏达秘密带著郑朝阳去了一趟仓库,在亲自检查了这批物资后,当晚就秘密联络了罗勇。 在確定都是真的以后,罗勇立马向上级进行了匯报。 上级对这件事很重视,红党在成立之后,物资这块就一直紧缺,如今突然多出了这么个物资买卖,自然不能错过。 得到回覆的郑朝阳不敢怠慢,又马不停蹄的联络了曹魏达。 曹魏达直接一句话:交易地点你定,临出发了再告诉我就行,但就一条,钱必须带上。 人家都如此有诚意了,郑朝阳自然不会拖后腿,事实上,这批货確实有些让红党措手不及,毕竟钱可一点都不少。 按照黑市的八成,那可是足足十六万多大洋! 但即便再困难,红党也不可能眼看著错过,已经在开始东拼西凑了。 上面都说了,就算是砸锅卖铁,都要把这笔钱给凑够了! 第二天一早,点卯之后的曹魏达就提著个袋子找到了小野织田。 “小野君,我这又打扰您来了。” “曹桑,快坐。”见曹魏达过来,小野织田笑的眼都快看不见了。 这位可是他的財神爷呀,不说供著,那也得好声好气的,“咱们是朋友,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没事就多来我这里坐坐。” “那我以后可就真的要多来您这里叨扰了。”曹魏达將袋子递过去,“我拖关係给您弄来点茶叶,是您本土的抹茶,数量有些少,只有二两。” “我就想著,您远渡重洋来我们这儿共建中亚共荣,虽身兼重担,却也免不得有思念故乡。” “我就自作主张找了一些,希望它可以稍稍缓解一下您的相思之情。” “什么?!竟然是抹茶?!”小野织田大喜,急忙接过来,眼中藏不住的喜欢。 轻轻嗅了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呦西,我已经许久没有闻到家乡的味道了,实在是太令人回味了。” “曹桑,你有心了,实在是太感谢了!”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曹魏达笑呵呵的,其实心里別提多鄙夷了。 这茶叶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日本抹茶,就是华国的普通抹茶。 抹茶发源地就是华国,在唐朝时期才传入日本的,原名为末茶,也称团茶。 末茶在唐朝时期很是盛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那时候什么都想效仿华国的小鬼子在將末茶带去日本。 而落后又蛮夷的小鬼子哪见过如此高雅的饮茶方式? 於是,可想而知,末茶在日本有多受欢迎,一度被士大夫阶级定义为高雅的茶品。 其影响力,甚至一直延续到今。 而其实,末茶在华国早已没落,在茶道上,华国的茶道早已变革多次。 末茶如何引用? 將茶叶磨成粉末,然后冲泡引用,一喝一个满嘴茶沫子,想想就知道那滋味。 別说现代的华国人喝不惯,这个时期的华国人同样喝不惯,此时的末茶早已没落,上流社会根本不屑一顾。 也只有喜欢喝茶,又没什么钱的人,才会採买一些这样的散装茶润润嘴。 也正因为喝的人少,所以市面上其实並不容易买到。 曹魏达让小耳朵搜集了一些,也是找了不少的门路,这才在城外的一家农户手里买到一些。 买回来后,曹魏达又让人弄了个看上去就高大上的包装,名字一改,就成了抹茶了。 还闻到家乡的味道,闻出那家农户的汗臭味才差不多。 山猪也只配吃点糠料! 鄙夷归鄙夷,嘴上却恭维著:“这样的好茶,我这样的人也品不出个好赖来,牛嚼牡丹,完全浪费了,也只有您这样有身份,又懂品茶的人才能配得上。” “古有宝剑配英雄,如今好茶配您,相得益彰!” 也亏得小野织田的中文功底还不错,要不然还真听不出韵味来。 这顿马屁可算是將小野织田给拍爽了,笑的那叫一个欢快,一口大牙都快掉了。 “好了好了,曹桑,你就別再夸我了,说吧,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专程来送茶叶的吧。” “要不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小野君呢。”曹魏达从兜里掏出一根小黄鱼塞过去:“这不,之前没说清楚,还有个朋友被带去宪兵司令部配合调查了,所以又来麻烦您了嘛。” “你不是已经认识藤田君了吗,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哎~~这怎么能行呢,那不是乱了规矩了,我是通过您认识的藤田君,哪能做隔锅上炕的事情来?”曹魏达將小黄鱼往前面再推了推,“这事还得麻烦您,给藤田君打个电话,我也好过去接人。” 小野织田大笑,对曹魏达的態度万分满意。 没人喜欢过河拆桥的人,小野织田自然也不例外,看到曹魏达如此懂规矩,他又怎么会不满意?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呦西,曹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先坐,那我就跟藤田君打个电话。” “先等下小野君,还有个事,那批物资已经找好销路了,不过交易地点还没確定,得等后天晚上才会通知,您也一併跟藤田君说一下。” “呦西呦西,那真是太好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藤田君听到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虽然他分不到太多,但即便只是十分之一,那也不是一比小数目。 眼见大洋马上就要哗啦啦的到口袋里,小野织田的脸都快笑成了菊。 “莫西莫西,我是小野织田,给我接宪兵司令部的藤田队长......” 打完电话后,心情愉快的小野织田冲外面喊:“来人!” 一个小鬼子进来,恭敬的行礼,“哈衣!少佐有什么吩咐!” “去,开我的车,去玉泉山给我打几桶山泉水来,我要请曹桑品茶!” “好茶配好水,普通的自来水可配不上这么好的茶。” “多谢小野君美意,我心领了,我就是一粗人,哪懂得品茶这样高雅的事情?”曹魏达急忙拒绝, “下次,下次再品尝小野君的茶艺,我马上得去拜会藤田少佐,我那『朋友』的家人都在等著我的回信呢。” 笑话,他就算是喝茶,也不想喝这些末茶啊,喝了之后一嘴儿的茶叶沫子,能给他喝吐了! 要真留下来,到时候喝的苦逼,还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作一副享受的样子,光想想就够难受的了。 没罪找罪受的事情他可不干。 “那真是太遗憾了,行吧,那我就不留你了。” ......... 时间很快来到约定时间晚上。 郑朝阳也確定了交易地点和时间。 到时候小鬼子藤田苍介会亲自带队把物资送到约定地点。 藤田苍介就是藤田队长的全名,等把物资运到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通知了小野织田之后,曹魏达又马不停蹄的去找小耳朵。 “兄弟,我之前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小耳朵拍著胸脯保证:“曹哥放心,兄弟我办事你放心,我把所有信得过的兄弟都召集起来了,一共五十人,隨时等待您的吩咐。” “行,你现在就开始吩咐下去吧,这些人分两批,一批只管卸货装货,事情做完就走。” “另一批人到时候负责护送物资出城,到了城外之后会有人交接,交接完成之后立马撤离。” “记住,让兄弟们嘴巴严实点,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只管做事。” “事情结束后,赏钱肯定少不了他们的,东来顺的酒席已经提前订好了,八大胡同我也会给兄弟们安排到位。” 小耳朵没拒绝,笑著的脸上显示著恭敬: “一切都按照曹哥您的吩咐办事,我就先替兄弟们谢曹哥您的款待了。” “您放心,这帮小子要是谁敢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时候不用您说,我亲自收拾他们,然后背著荆条上门给您负荆请罪!” 曹魏达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夜一点。 城南一处偏僻的空旷地带。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了几分音色。 一行没有標识,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小日子的车队缓缓驶了过来,橙黄的大灯为黑夜带来了些许光明。 “日军军方的人!”郑朝阳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有些亢奋。 这批物资全是日系的,但他之前只以为是日商会之类的,可谁曾想竟然是军方! 军方和日商会可是两个概念! 若是曹魏达是跟日军方合作,那安全係数將提升n个档次! 曹魏达歪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稍微等一下。” 说罢,抬教迎上了车队。 车队在曹魏达面前不远处停下,藤田从车里跳下,指著身后的车队道:“曹桑,东西都在这里了。” “藤田君,一路辛苦,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说著,朝后面招了招手。 小耳朵带著人抬著一个木箱子过来,看得出来,小耳朵这些人有些紧张。 他们不是没见过日本人,但真没这么接触过。 曹魏达拍了拍小耳朵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对藤田道:“钱都在这里了,大洋太重了,我就都换成了黄金和美元,都是100美元旧钞。” 藤田头也没转的招了招手,车队里立马出来几个人,接著车灯开始检验。 在他们验钞的时候,小耳朵的人也开始对著货品进行查验。 时间一晃而过,小鬼子的检验人员冲藤田点了点头。 小耳朵的人也到小耳朵跟前细语了两句。 第十七章 贾光正?骆驼祥子 “曹桑,你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藤田的脸笑的像朵菊。 “当然,藤田君如此信任我,我又怎能给您掉链子?” “那......我们开始?” “当然。”钱已经拿到手,藤田自无不可。 手一挥,车队上的小鬼子立马下车站到一旁。 啪啪~~ 曹魏达拍了拍手掌,早已等待多时的第一批人立马开始行动起来。 这些人全程沉默寡言,三人一组,动作麻利的开始搬运物资。 郑朝阳神情亢奋,亲自参与了搬运,这些可都是组织钱买的! 有了这些物资,组织得少牺牲多少人啊! 曹魏达並未阻止,“藤田君,我们到边上抽根烟,这里灰大,免得呛著。” “呦西,还是曹桑考虑的周全。”藤田苍介挥了挥手,白手套在昏暗的光线里清晰可见。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在一片热火朝天中,一车对的物资在短短一小时內被全部搬运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骡车、马车上。 小耳朵吹了个口哨,这群人就快速的隱没在黑暗中。 另一批人从黑暗中出现,全程沉默的牵引著驴马,准备將这批物资往城外方向驱赶。 全程看下来的藤田竖了竖拇指,“曹桑,和你合作真是太让人省心了!” 曹魏达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们也就只能干一些苦力活了,藤田君如此照顾我,我自当尽力做到最好。” “呦西,那合作愉快,我就先带人走了。” 交易已经完成,藤田苍介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去分赃。 “藤田君,我已经在优桃井定了明晚的包厢,到时候还请知会一下松井君他们。” 一听是去优桃井,藤田的脸上立马露出猥琐的笑,挤眉弄眼道:“呦西,曹桑破费了,我一定通知到位,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跳上军车,一队车队掉头而去。 “曹魏达,物资核对过了,数目分毫不差。”郑朝阳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但脸上却精神十足。 “数目对就成,这是宪兵队开局的免检通行证,带上它,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城。”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郑朝阳接过,看著上面『免检』两个大字,兴奋的直撮牙子。 这可是好东西,有了这东西,以后再想向城外运送物资可就方便太多了! 要知道,將物资运送出去,可比筹集来物资要困难的多! 有了这东西,出入北平城,岂不是相当於逛自家的后园一般?! 就是可惜了,这玩意儿不是永久的,一定时间过后就没用了。 “曹魏达,这玩意儿以后还能弄到不?”郑朝阳一脸期待。 曹魏达抬了抬眉梢,“我可不敢保证,以后再看吧,有机会我就给你再弄两张。” “多上上心,我和我的兄弟会记著你的好的。”郑朝阳暗话明说。 曹魏达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尽力,都是同胞,能帮我一定会帮。” “行了,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出发吧,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不插手了,就先回去了。” 回到小院,曹魏达简单的洗了个脚就爬上床呼呼大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这才被多门的敲门声吵醒。 “爷们儿,赶紧起来,马上到点卯时间了。” “啊~~”曹魏达打了个哈欠点头,多门疑惑:“你小子昨晚干啥去了,到现在还没清醒?” 压低了声音问:“你不会又去惹小鬼子了吧,这些天查的可严!” “放心吧多爷,不是找小鬼子麻烦,是跟小鬼子做了笔生意。”曹魏达没说的太明白,这事没必要跟多门说,他也没想过將多门给牵扯进来。 不是不信任多门,而是没必要。 俗话说的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事不密则害成。 有些事情,不是说信任就必须要说的,不说,对双方反而都好。 听他这么说,多门这才放心。 “对了,跟你说一下,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贾家当家的贾光正被松井特务机关给带走了,你有关係给他捞出来吗?” “南锣鼓巷95號?” 听到这个地址,曹魏达顿时一愣,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电视剧的名字:《情满四合院》。 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惊讶的,都已经看到几个电视剧的人物了,再多一个情满四合院也没什么,更不会因为对方跟电视剧里的角色有关联就区別对待什么的。 在他这里,对方就是个普通的市民! 能掏出钱来,什么都好说,不能掏出钱来,爱死不死去。 “他家什么背景,家里有什么人,做什么的,犯了什么事?” “嗨,能有什么背景,一普通锻工,哪能犯什么事啊,就前几天跟人喝酒喝多了,走路上吹牛逼的时候说了几句反日的言论,也是倒霉催的,正好被小鬼子的特务给听著了,就给抓紧去了。” “家里有个媳妇儿贾张氏,还有个儿子叫贾东旭,似乎还有个老娘,不过在乡下呢。” “怎么样,松井特务机关那边能够得著吗,要是够不著就算了,这单买卖我就给他回了。” 曹魏达顿时乐了,这不巧了嘛,要是別的特务机关,他或许还得找个中间人,但松井特务机关,那可是松井浩二的后园! 別说只是口嗨的醉鬼了,就算是真的反抗份子,他都有把握给他捞出来,只要钱到位! “他家出多少钱。” “四根小黄鱼!”多门竖起四根手指。 “嚯,不是说就一锻工吗,怎么这么有钱?”曹魏达惊讶万分,说出的数字还真令他有些没想到。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价钱了,一普通锻工能掏出来这么多钱?! 多门摇了摇头,“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谁知道呢。” 曹魏达点点头,管他呢,是祖上传下来的也好,偷抢来的也罢,跟他没关係,只要能拿的出钱就成。 “钱先收著,跟她说,只要人还没死,钱到位,人就给他弄出来。” 一听这话,多门就有数了,这明显是有捞人的门路啊。 “成,点卯之后我就去说,我等你下,赶紧洗漱,完了去点卯。” 马上就要完成第一单生意了,多门还是很高兴的。 曹魏达简单洗漱了下,就和多门出门。 点卯之后,找了个电话给松井打了过去。 “松井君,我这里有个朋友,似乎和松井特务机关產生了些误会被带走了,您看,我能不能当面跟您解释一下,解除这个误会?” 对於松井浩二来说,在松井特务机关捞个人出来,那自然是手到擒来,让人去查了下后。 在知道只是因为喝醉了说了几句醉话后,当即表示: “这事弄的,確实是个误会,我已经让他们放人了,一切手续走完,一个小时后去特务机关处领人就行了。” “哎呀,真是太谢谢松井君了,我替贾家的家属谢谢您,这样,为表诚意,我等会儿亲自去拜访您,给您当面致谢。” “哎~~曹桑,我们是朋友,你这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用不用。” “不过.......曹桑你也知道,干特务的,下手总是每个轻重,多少有了些皮外伤,希望你不要误会。” “松井君说的哪里话,主要还是我这个朋友嘴上没个把门的,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哈哈哈.......曹桑没误会就好,那行,我这里还有点事,就先掛了。” “您先忙,那,我等会儿去叨扰了,您別嫌我烦就行,就这样,先掛了,骂他呢(回头见)。” 掛了电话后,曹魏达立马找到多门。 “多爷,已经搞定了,咱们去找一下贾家人,收到钱后一个小时內去松井特务机关处接人就行。” “成,我这就去。”多门动力十足,当即就拉著曹魏达出了警局。 到了外头招了招手,一个拉黄包车的小伙子就跑了过来。 “两位爷,吉祥。” 多门笑著打招呼,“咦,是骆驼祥子啊。” 骆驼祥子? 曹魏达看过去,只见骆驼祥子头不是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短又粗,头上剃个光头,在阳光下闪烁著光亮。 脸上红扑扑的,右耳处附近有一块不小的疤。 看上去二十来岁,生的高大,身上肌肉扎实,充满了力量感。 如今虽然不復冬季的严寒,但早上的北平温度仍然很低,但骆驼祥子却只穿了件汗衫,上面细汗密布。 跟別的弯腰驼背的车夫不同,骆驼祥子的腰很直,精气神也散发著一股子生气,让人看了就不免心情舒畅了些。 “骆驼祥子.......我看也不驼背啊,怎么叫骆驼祥子呢?”曹魏达摸著下巴,故作疑惑的瞅著。 “哈哈,这里头有个故事,我跟你讲.......” “咳咳,多爷,您就別笑话我了,您二位上哪?” 祥子尷尬的挠了挠光头,被人当面说出以前的糗事,尷尬的他脚指头想抠出套房子来。 “去南锣鼓巷95號,”多门呀然一笑,倒也没再调侃,跨上车斗,“早听说你的车拉的又快又稳,今儿啊,我也趁机享受享受。” “得嘞,二位爷坐稳了。”骆驼祥子是个勤劳的,握著车把的手厚实如铁,纹理清晰,车子跑起来稳当异常,一路上匀速跑动,虽不停的喘气,但车子却不见丝毫大的波动。 第十八章 无题 “二位爷,到了。” 车子缓缓停在了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门口,骆驼祥子用肩上的毛巾擦著汗,在阳光下挥洒著热气。无题 “你小子,也忒拼命了些,看给你喘的。”多门掏钱付了车费,拍了拍祥子的肩膀,“別这么拼命,你还年轻,別把身子给跑坏了。” 骆驼祥子咧嘴憨笑,心里暖暖的:“多爷,没事,我身子扛得住,我还指望著买辆自己的黄包车呢,得多跑跑才行。” “你呀。”多门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曹魏达却是突然开口道:“祥子,我平时出门正好缺个车,你拉的车確实挺稳当的,有兴趣拉包车吗。” 骆驼祥子迟疑,“有是有,不过我事先说好,我只拉车,不干別的。” 他之前也不是没给人拉过包车,但那家主户却让他干这干那的,完全当奴隶使唤。 关键钱还没多少,事却挺多,主家那颐指气使的样子,气的骆驼祥子当天就不干了。 之后他就多了个心眼,这是被坑怕了。 曹魏达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摆手道:“拉车就拉车,我可不是黑了心的地主,脏了心的把人当驴使唤。” “我平日里出去的比较多,用车的时候也比较多。” “你呢,只管拉好你的车,我让你跟著,你就跟著,不叫你的时候你想干嘛干嘛,一个月二十块大洋,你看怎么样。” “真的?”骆驼祥子心动了,別看他每天拼命的跑,但他的车可不是没有閒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他根本拉不到客人,光跑空车了。 而且,不管他赚没赚钱,每天的租车费都是要一分不少的上交的。 这么平均算下来,每个月也就能赚十块现大洋。 这还只是高峰期,若是碰到淡季,比如雨天、雪天、严寒时期,那赚的就更少了。 而包车的价格一般在15-20块现大洋,若是曹魏达只需要他拉车的话,这个价格说不心动是假的。 “你个傻祥子,还不赶紧答应下来。”多门拍了他一下,拼命的使眼色。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要是以前,多门肯定会阻止曹魏达如此奢侈的行为,自己每个月才六七块大洋的工资,钱多的没地方烧的去包车? 可今时不同往日,搭上了小野织田这条线,每个月二十块大洋,对曹魏达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了,他自然不会阻止。 都赚钱了,还不能享受享受? “那成,我答应了。”多门都这么明示了,知道多门为人的他当即答应了下来。 隨后,就要把手里的钱还给多门:“既然已经答应了额........” “我姓曹。” “既然已经答应了主家曹爷包车,这车费就不用给了。” “这钱你拿著,这是在包车前的事。”多门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马上就要入手大钱了,这点小钱他哪还会放在眼里。 再说了,曹魏达包车又不是他包车。 “这.......” 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曹魏达笑著说道:“让你拿著你就拿著,一码归一码,多爷不差你这俩钱。” “那.......那谢谢多爷了。”见曹魏达都这么说了,祥子也只好收了钱。 “行了,你先在这儿等著,马上我们还要用车。”说到这里,曹魏达开了个玩笑:“不过再用车,我们可就不单给钱了。” “东家,瞧您说的,应当的,应当的。” 两人跨进四合院,一个戴著眼镜,乾瘦乾瘦的三十多岁男人正在洗尿布,见著俩差爷进来了,赶紧起身,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嘴上带著諂笑跑了过来: “哎呦喂,这不是多爷嘛,多爷您吉祥!” “老阎啊,这是忙什么呢?”他对曹魏达介绍:“这是老阎,阎埠贵,四合院里的住户。” 曹魏达轻轻额首,算是打了招呼。 原来这就是阎埠贵啊。 曹魏达饶有兴趣的看著他,阎埠贵的样貌跟影视剧里的有几分相似,不过看上去却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但此时的阎不贵却精神萎靡,將这份儒雅之气破坏殆尽。 阎埠贵急忙点头哈腰,虽然巡警只是最底层的小兵,但对於平头老百姓来说,已经是惹不起的存在了。 “哎,这不是我家婆娘刚生產,正忙著伺候坐月子嘛,二位爷来这里有何贵干?您们吩咐!” “没什么事,我找中院贾家有点事,你忙你的吧。” 刚要往里走,阎埠贵就急忙拉住:“等会儿,多爷,我能不能求您点事儿?” “什么事?” “多爷,是这样的,我家婆娘不是正坐月子吗,可这年月实在没什么有营养的东西进补,连奶水都快没了。”阎埠贵哀嘆一声,满脸愁容道: “您是不知道啊,我家婆娘没什么奶水,那小子都快给吸出血来了,每天都饿的哇哇哭,我这个心吶,都快要碎了。” “本来我想著去黑市掏点有营养的给婆娘补补,可您也知道,这几天查得紧,哪儿还敢去黑市啊,就算去了,估计也掏不来什么东西。” “我就想著,您能不能帮忙想点招,帮忙淘换点来,您放心,钱我一分都不少您的。” “这........”多门面露难色,他平日里吃的也只是二合面之类的,也就偶尔偷偷的吃点曹魏达寻摸来的大米小米。 这时候想搞点有营养的,哪那么容易。 “哇~~哇~~” 一阵婴儿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哭声有些中气不足,显然是饿的狠了。 听到哭声的阎埠贵身子一颤,眼睛都开始泛红,脸上的愁容更多了几分。 多门听著孩子的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將曹魏达往边上拉了拉,“曹儿,你有路子给淘点不?” 曹魏达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若是大人,他肯定不管,但一个孩子,他还真狠不下心来拒绝。 沉思片刻后,他说道:“这样吧,我给弄点大米过来,给弄点米汤米油喝吧,肉类什么的我儘量吧。” 有人不知道米油是什么,其实米油就是大米、小米熬粥时候粥上面飘的那层白色的东西。 李时珍言:孩童食米油,百日则肥。 从三个月大的孩子,到八十岁的老人,米油都是非常养人的东西,一度有米有塞参汤的说法。 若是有肉类自然是最好,但没有肉类的情况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多门將这话给阎埠贵说了一下,阎埠贵当即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曹魏达赶紧拉住,“您可別这么搞,这不是折我寿吗,赶紧起来。” “这位爷,您就让我磕一个吧,要不然,我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了,您就是我们家的恩人吶!” 曹魏达怎么能真让他磕呢,好说歹说的,总算是和多门两人將其给拉了起来。 情满四合院这部剧曹魏达看过,还看过不少的同人小说。 那些小说里,把阎埠贵写的各种丑陋,为了一块钱干嘛干嘛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丑態百出。 但其实看原剧的时候,他並不討厌阎埠贵,更没有那么的丑陋。 说他精於算计这没错,但那只是方式方法可能有些错误,却不能因此就否定一个人,將其夸张的描述出去。 反正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阎埠贵虽然算计了点,但他却並不是一个坏人。 不说別的,光说剧情后期,阎埠贵能放下身段去减压力为何雨柱减轻压力,就能说明他其实心性不坏,甚至有身为文人的骨气。 “行了,你在这儿等下。” 出门招呼了下祥子,祥子麻溜的跑了过来:“主家,您吩咐。” 曹魏达本想说不要老是喊主家,但想了想,似乎也没別的称呼了。 曹爷? 太高调了。 还有別的吗? 总不能叫曹哥吧,他可比祥子还小呢。 “祥子,小耳朵家你知道在哪儿不。” “爷,天桥周围一片儿,鲜少有人不知道小耳朵连爷的,我当然知道。” “知道就行,你去找小耳朵,让他给你拿十斤大米来,就说是我叫的,他就知道了。” “好,我这就去。”祥子只点头答应,別的什么都没问,这態度,让曹魏达忍不住点头。 这態度才是他想要的,若是一个喜欢多嘴的,他反而不喜欢。 再次进去后,曹魏达说:“等会儿有人会送来十斤大米,这事我能帮你,但你可別到处乱说,在家里偷偷吃就得了。” 阎埠贵立马点头,眼眶已经红彤彤的,“爷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那就行,多爷,我们进去吧。” “我给您带路.......” 曹魏达组织了阎埠贵的殷勤,“不用,你就在这儿守著吧,多爷,我们进去。” 两人进了中院,此时的北平和解放后期差异很大。 此时的北平还不是首都,国民政府之前的首都是南京,现在是重庆,而北平,得是解放之后才会被定为首都。 此时的北平人口差不多在一百八十万左右,跟《情满四合院》剧情开始时候的1965年的七百八十七万差距很大。 因为人口没有那么多,所以住房並不算紧张,四合院里也没有住上一百多口人。 刚到中院,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面色苍白的妇人双目无神的坐在凳子上发呆。 “她就是贾张氏。”多门抬著下巴指道。 第十九章 两个字:牛批! 正呆滯著的贾张氏似乎听到了多门的声音,身子颤了下,在看到多门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多门的胳膊,声音颤抖,眼含希冀, 有希望,又有些恐惧, “多爷,多爷,怎么样,我们家老贾有消息了吗?” “有消息了,你放心吧,你家男人还在,我来,就是和你说一声的,钱给我,我带你去松井特务机关领人。”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贾张氏本来灰濛濛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活力,与之刚才判若两人。 “当然是真的,都是街坊,我还能骗你不成。”多门对此见怪不怪,只要是被小鬼子带走了,最后能回来的几乎没有。 一个妇人家的,家里的顶樑柱突然被抓走了,六神无主是肯定的。 她这还算好的,疯掉的也不是没有。 有时候他真想指著小鬼子的鼻子臭骂,你看看你们这帮狗日的造的孽。 可是他敢吗? 他不敢。 要是真敢这么干了,下一个被带走的就得是他了。 本来绝望的,如今突然又有了希望,激动点很正常。 “你呀,现在先別激动,赶紧把钱拿著。” “虽然你家男人性命无忧,但你也知道,进了小鬼子那里,总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医院我可以帮你联繫,我家隔壁巷子就有个医术很厉害的医生,他在北平医院上班,等你男人出来了,我亲自带你们去北平医院去,所以你最好额外再带点钱。” “好,好,我,我这就去拿。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贾张氏多少有些语无伦次了,配上那蓬鬆著的头髮,若是不知道的,真以为得了痴傻之症呢。 踉蹌的跑去了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用手帕包裹的东西。 “多爷,金条都在这里了,您点点......我们家当家的是死是活,可就全拜託多爷您了!”虽然眼中透著不舍,但贾张氏却仍然毫不犹豫的將其塞给了多门。 贾张氏是个爱財的,让她拿钱比割肉都疼。 但是,对比钱財,当家的命显然要比这些要重要的多。 多门转將其递给曹魏达,对贾张氏宽慰道:“放心吧,既然收你这个钱,那你家男人就肯定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贾张氏有些手足无措,此时心心念念的就是赶紧把当家的接回来,不知道往哪放的手索性一把抓住多门的胳膊: “多爷,钱已经给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接我家当家的?” “时间还有,你这.....要不先去拾到拾到?”多门指了指贾张氏的装扮。 曹魏达却说:“多爷,就这样去吧,我看挺好。” 多门愣了下,隨后反应过来,曹魏达这是想让贾光正出来后知道贾张氏在他被抓的这些天有多焦虑啊....... 等贾光正出来后,看到自家婆娘如此形象,又不惜血本的將他救出来,到时候夫妻双方的感情还不得飞起啊。 “是了是了,你瞧我这脑子。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稍微等会儿,我让祥子去见小耳朵了,等他回来了再走也不迟。” 將金条踹起,掏出烟来递过去一根,“先抽根烟。” 多门接过,两人就站在院子里悠閒的抽著,一旁的贾张氏却急的原地踱步,又不敢催促。 正抽著烟呢,正房出来个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步履艰难的提著捅泔水准备倒。 乍然看到俩巡警站在院子里,顿时嚇了一跳,手上的泔水桶哗啦一声撒了一地。 多门两人也被突然的动静嚇了一跳,裤子上一阵凉意袭来,低头一看,好嘛,一捅泔水,有一小半都被两人的裤子给吸了。 哦,包括边上的贾张氏裤子上也沾了些。 “呀,原来是多爷啊。” “对不起啊多爷,我......我不是故意的.......”孕妇赶忙连声道歉。 多门晃了晃裤腿,苦笑著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裤子湿了而已,回头洗一洗就好了。” “我.......我帮您洗吧,我家男人还有乾净裤子,我这就给您拿了换上.......这位差爷......” “不用,太阳渐渐起了,不算冷。”曹魏达连忙摇头拒绝,原地跺了跺脚,在地上留下了几个湿鞋印,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冲入鼻腔。 曹魏达鼻翼忍不住耸动了两下,恨不能立马將裤子脱了扔了。 可他要是真脱了,难不成真让人家一马上生產的孕妇给他洗不成? 瞧她那肚子大的,弯腰都费劲了。 第二十章 此一时彼一时 曹魏达没好气的摆手道:“你可算了吧,什沙海一直受日军管控,小心別被抓了去,你要是被抓了,你家几口子谁照顾?” “东西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是先把你家媳妇儿的月子照顾好再说吧。” 这阎老抠,可真是掉算计眼里去了。 平日里还好,如今小鬼子到处在搜查,尤其是什沙海这样的水路,更是被小鬼子给封锁了,就怕反抗份子从水路逃跑了。 这时候要是跑去什沙海去,不是找抓嘛。 阎埠贵脖子缩了缩,尷尬的笑了笑,看著一旁形象悽惨的贾张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了是了,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要是被抓了那就完犊子了。 不过,他却把钓鱼的事给记在了心里,打定主意等小鬼子封锁取消后就去买个鱼竿钓鱼去。 曹魏达说完就懒得管他了,对贾张氏道:“贾张氏,走吧,我们现在去松井特务机关,先把你家男人接出来再说。” “祥子,还得辛苦你一下,等会儿估摸著她家男人得用车,你再帮忙拉一趟。” “好嘞,主家,您上车,我拉著您过去。” “不用,就走著过去吧,你这来回也累的够呛的,仨人也不好坐。” 祥子心里一暖,格外高兴,如此心善的主家被他给遇上了,看来以后的日子要好过许多了。 小耳朵將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更加坚定了抱上曹魏达大腿的心思。 不为別的,就因为曹魏达这样的品性,就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 跟著这样的人,他放心! 一路来到松井特务机关,上前说明了来意。 显然,松井浩二早已经打好了招呼,甚至连程序都已经走完了。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破衣烂衫、伤痕累累的人被拖了出来。 这人不是贾光正又是何人? 此时的贾光正摸样那叫一个悽惨,脸色苍白,嘴唇泛白的起了皮子,身上的衣服这破一块那破一块,鲜血几乎將衣衫染红。 不用看都知道,在里面显然没少受罪。 贾张氏一见,嗷的一声就扑了过去,眼泪唰的就出来了,哀嚎道:“当家的,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还有没有天理......” “咳咳!”曹魏达立马咳嗽了声,阻止了贾张氏的哀嚎,使著眼色,用严厉的嗓音低吼道: “贾张氏,说什么胡话呢!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还不赶紧把你家男人扶上车送医院去!” “祥子,上去帮忙。” 祥子听话的跑上去,贾张氏被这么一训斥也反应过来了,虽然心里还是暗恨小鬼子下手狠,却也不敢再嚷嚷了,抽泣著跟祥子合力將自家男人扶上了车。 曹魏达掏出几包烟塞到被骂的脸色沉了下来的小鬼子特务手里,同时也不忘给一旁的翻译官递过去两包, “太君,妇道人家不太懂事,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你別介意。” “今天麻烦你们了,这几包烟拿去抽,不成敬意。对了,二位贵姓?晚上我跟松井君吃饭,也好跟他感谢你们一番。” 翻译官一翻译,在听到曹魏达晚上要和松井浩二吃饭,两特务脸色立马变了,原本阴下来的表情瞬间转暖,態度也跟著亲切起来, “哎呀,曹桑实在是太客气了,让您的朋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鄙人叫.........” ......... 和小鬼子寒暄了几句后,曹魏达就找了个藉口离开了。 先是去了一趟宪兵司令部,给松井浩二送去了一根小黄鱼,並说好了晚上去优桃井。 隨后,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和小耳朵及昨晚上做事的那些弟兄们去定的饭店大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直接让小耳朵带著兄弟们去八大胡同了,一人给安排了个姑娘陪著,一个个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安排好了之后,曹魏达就先回来了,他晚上还得陪小野织田他们呢,相对於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他更愿意去优桃井为国爭光去,得好好保存体力。 在祥子给他拉回小院后,曹魏达给了他一百二十块大洋, “这是买黄包车的钱,多退少补,买个好一点的,再弄个软垫,爷们儿屁股受不得硬。” 骆驼祥子的车是车行租的,既然要包月,自然得主家出车子。 这点小钱现在已经不放在曹魏达眼里,他空间里可躺著七万多现大洋呢。 祥子听话的拿钱去了,对於主家的信任,祥子心里別提多暖和了。 下午,曹魏达正躺在小院里晒太阳呢,就看到多门走了进来。 “多爷,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嗨,別提了,一直忙活到现在。”多门走过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缸里的山泉水就咕咚咕咚的灌, 缓了一口气后,这才继续道:“亏得你让人给送医院去了,何大清媳妇儿產后大出血,在医院的时候给救过来了,要是放家里让產婆接生,说不定人当时就没了。” “所以,是救过来了?” “可不救过来了嘛,后来她男人过来了,知道这个情况,当时就给我噗通跪下了,好说歹说也没劝住给我磕了几个响头。” “人救回来就好,多爷,俗话说的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可是积了大德了。” “要说救,那也得是你功劳最大啊。嗨,反正总算是把人给救过来了,下辈子什么事儿,下辈子再说吧。” 曹魏达笑呵呵的说:“要是有下辈子,就您这一桩功德,高低得给您投个好胎。” 还別说,这次四合院之行,发生的事还真挺多的。 不说阎埠贵,单说《情满四合院》里的两家主角,两个本该死的人全因为他的到来给救活了,这以后的《情满四合院》还是那个四合院吗? 未来的剧情还会发生吗? 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响传来,里面是装好的大洋,递过去道:“这是你那份,按说好的五五分成,您点点。” “你这不是打我脸嘛,什么点不点的。”多门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伸手接过。 本来冰凉冰凉的现大洋,但拿在手里,多门却觉得一阵热乎。 “说好了啊,明儿中午,咱们去全聚德搓一顿,我可是馋全聚德的鸭子很久了,爷们儿算是沾了你的光了,以后可以时不时的打打牙籤了。” “多爷请客,我哪能不给面子?成,那就明儿中午的。” “还真別说,多爷,您这躺椅真挺舒服,搁哪儿买的,我也买个去。” “我找人专门打的,你想要啊,送你了,我再找人给打一件。” “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咱们俩,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正说著呢,三嫂跨过门槛,胳膊肘挎著菜篮子走了进来:“呦,多爷,曹儿,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多门笑著回应,“三娘这是买菜去了?今儿確实早点儿,出门办公差才回来。” “我呀,可不止是去买菜了,还为某个人去跑腿儿去了呢。”三嫂的余光扫向曹魏达,脸上掛著促狭的笑。 “呦,这是有好事儿啊!”多门揶揄的看了看曹魏达,三儿媳妇儿要为曹魏达介绍女人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 “可不就是好事吗,曹儿,杜十娘已经答应了,不过得曹儿点钱才成。”三嫂伸出一只手摊开,有些无奈道:“杜十娘倒是答应了,就是这戏园子班主有些不太愿意放人,放了话来,要是想赎人,得五十块现大洋。” 杜十娘是戏园子里唱戏的,而这个念头,想要学唱戏,那是需要卖身契的! 许多穷人家的孩子因为生活所迫,会被送到戏班子,家长跟班主签订合同,这种合同具有卖身契的性质。 如民国初年谭富英入富连成科班时就有类似契约,规定学徒六年为一期,期间四方生理任凭师傅代行,所进钱银归师傅,不准回家等。 章丘的《周姑子戏》戏班中,童子学戏要『三年学徒、一年谢师』,四年拿不到工钱。 班规规定,挨打、生病甚至死亡,班主概不负责,学员逃跑、失踪,家长要赔偿。 虽然自民国之后,一些思想开明的京剧演员与进步文人学者创立培养京剧演员的学社和戏曲学校,逐渐革除了这一旧的积弊,这种带有卖身契性质的合同现象有所减少,但却仍然还有存在。 尤其是像杜十娘这样已经成年了的戏子,在当时基本是板上钉钉的签了卖身契的。 虽然已经过了童子期,但想要自由的走出戏园子? 门儿都没有! 杜十娘的这个戏园子已经算是良心了,只要了五十块现大洋,要是碰到黑了心的,或者有巨大商业价值的,一百块现大洋都不一定愿意! “不是,等等,三娘,你说的那个女子,是那个叫杜十娘的戏子?” “瞧您这话说的,多爷,之前我跟曹儿说这事的时候,您可是在呢,怎么现在又明知故问了。” “那能一样吗,此一时彼一时啊!”一听还真是那个戏子,多年立马就有些不乐意了。 第二十一章 果然不愧是大板人 “多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此一时彼一时了?”三嫂显然有些不太高兴,她这东忙活西忙活的,结果给来了句此一时彼一时? “当然不一样了!”曹魏达还没说话呢,多门就开始嚷嚷了, “婊字无情戏子无义,从古到今的理儿!” “要曹儿还是刚来北平时候,那也就罢了,可现如今曹儿都扎下脚跟了,要娶也得娶个良家女子啊!” 转头对曹魏达好言相劝道:“曹儿啊,你多爷不会害你,你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大姑娘满大街隨便挑,可不能降了身份去娶个戏子啊!” “就是要娶,那也只能当个姨娘!” “不是,多爷,您这话什么意思啊,”三嫂有些不高兴了,“別怪我说话难听啊,曹儿现在也就是个穿黑皮的,这名声您们自己也知道人家背后怎么说你们。” “就你们那点工资和身份,人家都没嫌弃呢,怎么你们反而挑上了?” “你不是说此一时彼一时吗,来来来,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个此一时彼一时法!” “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我能给曹儿介绍差的吗?” “这........”多门哑口,这让他怎么说? 难道高调的告诉她,如今的曹儿傍上大官了,能挣著钱了? “得,算我多嘴,曹儿,你自己决定吧,我呀,闭嘴。”多门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的起身走进了屋里。 多门躲了,三嫂还不住的嘀咕,“今儿多爷怎么回事,说的好像我害曹儿一样,我上哪儿说理去?” “三嫂,別介意,多爷也是关心我,来,您坐。”曹魏达笑呵呵的搬了凳子让三嫂坐下,心里倒是没怪多门多管閒事。 多门说的有错吗? 完全没错。 婊字无情戏子无义,既然流传如此久,就必然有其道理。 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家,谁家好人会娶一个下九流行当的女人做正妻? 就算是娶,也顶多是个钱买的妾室或者姨太太。 不说有点身份的人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但凡有定点办法,也没几个放著良家不娶去娶戏子的。 他不相信古人都是笨蛋,虽然他还不太了解,但抄作业他还是会的。 本来他也没往这方面想,但如今再回头看,似乎自己之前確实有些昏了头了。 他已经不是刚穿越过来的曹魏达了,在这个时代初步站稳了脚跟,未来的婆姨,確实不能太过草率的定下来。 “三嫂,您肯定是没有害我的心思,不过我想了想,娶个戏子確实有些不妥。” “这样,我把钱加到100大洋,若是杜十娘愿意,我就娶她回来当个姨太太。” “我的为人三嫂你也知道,指定不会亏待了她。” 三嫂错愕了下,反应过来的她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反而带著审视的目光看他, “呦,曹儿,看来你这几天是发了財了呀,出手这么阔气,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我还担心你拿不出五十大洋呢。” “刚我还奇怪多爷今天这是怎么了,现在我算是知道了。” “嗨,什么发財不发財的,跟著多爷喝了点汤罢了,不值一提。”曹魏达谦虚的笑了笑。 三嫂虽然是个没读过书的妇人,却也不是个多舌的,她沉默了下,隨后道: “你要真只想娶来当姨太太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现在住的房子可就不太行了,这媳妇儿和姨太太可是不同的。” “有了条件,我也好去说不是。” 要是娶媳妇儿,自然不需要那么好的要求,但人家既然都要当姨太太了,好的生活条件总得满足吧。 要是不能有好的生活条件,人家凭什么要当姨太太呢? 这是问题吗? 完全不是问题啊! 不就是钱嘛,钱拿来干嘛的,不就是用的嘛,他又不是守財奴。 钱放在空间里,也不过是一堆硬疙瘩,只有出去了,那才叫钱! 再说了,以后他会缺钱吗? 完全不会啊! 豪气十足的挥手: “这个没问题,这两天我就在附近物色个宅子!” 三嫂若有所思,看来曹儿是真的发了財了,要不然也没那底气这么阔气。 “成,这事包在你三嫂身上,等会儿我就再去戏园子一趟,指定帮你把这事给办成了!” 曹魏达嬉笑著拱拱手:“那就谢谢三嫂了,这事可就全拜託您了。” 谈话基本到此也就结束了,三嫂放下菜篮子,就立马马不停蹄的又出去了。 看著离去的背影,曹魏达心里不禁感慨,真不能小瞧任何人吶。 別看三嫂没读过书,人也温婉和气,但实则心如明镜似的。 刚刚谈话中,在知道曹魏达应该是发了的情况下,却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让曹魏达照顾他们家三儿的话。 愚蠢吗? 错,实则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不过,曹魏达对这样的小心思倒也不反感,以后多关照关照三儿也就是了。 至於说杜十娘拒绝....... 拒绝就拒绝唄,这世道的漂亮女人多的是,他又没有什么电视剧情节,非得要娶杜十娘不可。 能成最好,收个电视剧女角色,还是有些成就感的。 要是不能沉,也无所谓。 “谈好了?”眼见三嫂走了,多门这才走了出来。 “谈好了,加点钱娶姨太太。” “那就好,我不是说戏子不好,里面也有好的,不过这名声確实有些欠妥。 我祖上也算阔过,家训就是这么说的,道理我也就不囉嗦了,你呀,能听进去也就成了。” 曹魏达点点头,“听当然是要听的,这可都是老祖宗智慧的结晶。” 他的脑海中不禁想起电视剧中的场景,鲁爷来院子收帐,不给钱就要剁手,当时的杜十娘可是一点儿担心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现在想想,虽然不定就是戏子无义,但谁知道呢。 晚上六点,曹魏达早早的就来到优桃井料理店门口等待著。 过了没一会儿,小野织田带著藤田几人从一辆军车上下来。 “曹桑,今天有让你破费了。” “哪里哪里,您几位每日日理万机,能赏脸来吃饭,我已经非常高兴了,里面请。” 往里走的时候,曹魏达注意到,之前还一副见了谁都仿佛欠了他八百万的多边伊,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板著脸,反而冲他点了点头。 这让曹魏达一度有些受宠若惊,可隨后就反应过来,我特么受宠若惊个屁啊! 这特么是钱揣口袋里了! 进了包厢后,曹魏达就招呼上酒菜。 “感谢各位能赏脸,我敬大家一杯!”酒菜上来后,曹魏达就举起酒杯,率先喝了一杯。 眾人嬉笑著,也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 紧接著,熟悉的陪酒女环节开始。 曹魏达心里深知,自己能被他们选中作为中间人,其实更多的是运气的成分。 说他底子乾净什么的,这年头大把的底子乾净的,没了他,也还有別人。 左右不过是看他会来事,懂规矩,还听话。 说到底,他跟这几个小鬼子的合作並不稳固,隨时都可能被替代。 所以,为了將彼此间的关係稳固的牢靠些,他可是下足了本钱。 一下子给他们每人交流两个陪酒女。 这可把几个小鬼子给乐坏了,嘴巴笑的像朵菊....... 酒过三巡,小野织田满脸通红,手在陪酒女身上不停的游走,甚至从和服的衣领里伸了进去。 身子倾斜,跟曹魏达靠的近了些,满嘴酒气的道:“曹桑,你是够义气的,也豪爽,你这个朋友我认了!嗝~~” “你这么豪爽的朋友,我就应该介绍更多的朋友给你。” “我的一个大板老乡,对你很感兴趣,三天后,我带他来和你认识认识.......嗝·~” 又是大板人? 曹魏达心里好笑,一小鬼子对他感兴趣,还能有什么事情? 那定然是生意上的事情了。 果然不愧是大板人啊,找到一个好的合作伙伴,立马就跟闻到了鱼腥味的猫一般,顺著味道就找来了。 “感谢小野君的信任,来,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情绪立马更加高涨了,“小野君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对了,能透露一下,对方是什么方面的吗?” “他啊,跟我们可不一样,他在军队,大阪师团。” 哦豁,看来是来大生意了啊! 后世二战军迷鲜少不知道大阪师团的,为何大阪师团这么出名? 当然是其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了。 侵华日军在上战场之前,一般都会经歷残酷的非人性训练和军国主义洗脑,尤其是第一批侵华的日军,简直就是狂热的疯子。 而非人性的训练和洗脑,也造就了这些畜生的残暴不仁,犯下了累累罪行。 但就是这样的军队里,却出现了一支奇葩队伍。 他们倒卖军火,贪生怕死。 比如在战场上,一旦情况不妙,基本都会喊『天皇万岁』,然后玉碎衝锋。 然而大阪师团的官兵却常说『保重贵体』、『性命最重要』、『赶紧跑,保命第一』。 第二十二章 臭脚巡,黑皮狗子! 光贪生怕死也就罢了,关键他们还都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在別的军队打生打死的时候,他们却在大发战爭財,华国的很多包括军队、平民都从他们手里购买过物资。 在他们眼里,战爭是天皇的,命却是自己的,与其愚蠢的为狗屁天皇拼命,还是做生意来的实在。 甚至一度產生了谁赚的钱少,会被其它大板师团的人笑话的笑料。 这个人要真是大阪师团的军官,曹魏达都已经能想像到,自己要发財了....... 隨著酒越喝越多,几个小鬼子手上的动作也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也就顾忌著在包厢里来个群p大会影响可能不太好,要不然,他们真恨不得立马来个无遮大会。 “哎呀,曹桑,实在抱歉,我有些不胜酒力,就先去楼上休息了。”松井浩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左一右两个陪酒女紧紧贴在身上搀扶著。 不贴不行啊,那手就差从下面把她们提起来了,起身的时候,曹魏达明显看到刚才她们坐的地方有些湿噠噠的。 曹魏达猥琐笑著,“松井君,晚上可得悠著点儿,別太操劳了。” “哈哈哈~~曹桑,不是我跟你吹,我能打十个!” “这话我信!”曹魏达笑的更猥琐了,“那就祝松井君晚上玩的愉快。” “小野君,藤田君,多边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可不能再浪费了,那可是犯罪啊!” 几人立马跟著猥琐的笑了。 ........ 曹魏达又做梦了,这次是两个妖精,吸阳气吸的忒狠,也就他的身体素质强,要不然,指不定得被吸的腿软。 他倒是顶住了,有人却被吸的走路都打飘了。 这不,小野织田哆嗦著腿,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曹魏达上前扶住走路时都抖腿的小野织田,曖昧笑道:“小野君,昨晚可还尽兴?” “呦西,尽兴,非常的尽兴!”即便腿肚子直打哆嗦,小野织田的嘴角还是流露出回味的笑。 男人嘛,致死都在追求的四样东西:酒色財气。 升官发財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这四样? 酒,昨晚上是喝开心了,色.......那回味无穷的样子就可见一斑了。 財,也已经放到口袋里了,气,那更是没有的了。 这四样,这两天可都全占了,此时的小野织田,可谓是意气风发,昨晚上都超常发挥了! “那我就放心了,您尽兴,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曹魏达自己都觉得噁心,但没办法,噁心也得忍著,还得装出发自肺腑的样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著,要想人前显贵,先得人后受罪。 未来一年多的时间里想要活的滋润,小野织田这根大腿他是必须得牢牢抱住。 “呦西,曹桑有心了,竟然还是新车,破费了,实在是破费了。” “应该的,应该的,对了,多边君他们呢?” 小野织田砸吧嘴,“他们在宪兵司令部工作,可没有咱们自由啊,一早就已经回去工作了。” “你也知道,之前的那个反抗份子一直没有抓到,反而又折损了一个帝国的勇士,他们这几天可是忙碌的很。” 忙碌个屁,要这么忙碌,还有功夫来这儿寻问柳? 左右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死的又不是你们大板人,一条人命罢了,哪有在女人肚皮上操劳来的重要? “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可就更感激了。”曹魏达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小野织田显然对此很满意。 “祥子,祥子,赶紧的,把小野长官安全送回家,路上稳当点!” “哎呀,曹桑,你这太客气了,这是你包月的车夫吧,还是算了吧,我重新叫辆车就行了。” “为我服务,哪有为小野君服务来的有成就感?您上车,上车。” “那就感谢曹桑了,盛情难却。” “哪里哪里,祥子,速度不要求快,但一定要舒服,听到没。” “主家放心吧。” 祥子是个听话的,主家让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家国情怀? 不是说没有,而是小市民哪有那精神高度? 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已经殊为不易了。 祥子拉著小野织田走了,曹魏达长长舒了口气。 看著离去的背影,曹魏达不禁感慨万千。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变了? 为了给祖国爭光,我都已经出卖色相了,我太难了,也太伟大了....... 曹魏达心里得意,哼著调晃晃悠悠的往警局走。 街道上仍然可见隨处巡逻的警察和二鬼子,街上的老百姓比往常要少了许多。 “卖菸捲嘞,北平牌,大前门,大陆牌,三炮台~~” “这位爷,您要什么.......” 耳畔听到卖烟声,摸了摸兜里没两根的烟盒,曹魏达循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挎著篮子当街叫卖的姑娘抱著个木头打的烟柜,前头站著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 混子表情桀驁,嘴上带著坏笑,一包接一包的翻著,嘴上还碎碎叨叨个不停: “这都什么香菸,都潮了。” 卖烟姑娘看著被翻的乱七八糟的烟有些温色,却又不敢说什么。 “不是我说你啊莫荷,你长得这么好看,跑来街上卖烟,实在是可惜了了。” “要不,你就跟了我吧,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享受男女的快活极乐。” 嘴上说著还不过癮,手也毛手毛脚的想要往姑娘身上放。 被叫莫荷的姑娘嚇的尖叫一声,胡乱的將手打掉,“你別碰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喊警察了!” “呦,还是这么泼辣,我喜欢。”小混混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小混混也跟著笑。 “你以为告到那些臭脚巡跟前就有用了?你去问问,哪个臭脚巡敢管彪爷我的事!” 一眾小弟立马喋喋怪笑起来。 按理说,这些混黑的通常应该怕穿警服的,不说退避三舍,至少也得低眉顺眼,夹著尾巴做人。 然而现实却很尷尬,这些混黑的,对巡警队长以上以上的確实足够尊重,甚至有些敬畏。 可对於底层的巡警,却是丝毫不害怕。 臭脚巡、黑皮狗子隨隨便便掛在嘴边,彰显著他们的厉害。 为啥? 因为但凡当巡警的,基本都是本地人,拖家带口的。 这要是惹了事情,搞不好就会被人暗地里报復。 更何况,自古黑白两道不分家,但凡能立棍的,谁背后又没点关係呢? 小巡警一旦得罪了这些混黑的,不仅要小心背地里的报復,甚至身上的衣服说不定都得被扒了。 其实,又何止现在,任何时代都是如此。 也是因此,大多数的巡警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鲜少有巡警会找这些混子无赖们的麻烦,甚至见了都躲著走。 一来二去的,这些混子就觉得这帮巡警一个个都是怂包,也就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囂张气焰。 就在他们得意洋洋,莫荷姑娘面带畏惧的时候,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人不高,口气倒是不小啊。” 正装逼呢,突然被打断,自称彪爷的混混头子顿时怒了。 “谁!”混混头子怒目而视,在看到穿著黑狗皮的曹魏达时,嘴角露出讥笑, “呦,这谁啊,这不是保护咱们北平治安的巡警嘛。” 隨后,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边上的小弟:“话说,巡警又被称为什么来著?” 一旁的小弟起鬨:“那还用说嘛,臭脚巡、黑皮狗子唄!” 哈哈哈~~ 一眾小弟哄然大笑,明目张胆的调笑曹魏达这个身穿警服的巡警。 上一秒还哈哈大笑的彪爷下一秒脸色一沉,手指头点著曹魏达的胸口,阴著脸道: “哪个裤襠没栓紧把你给漏出来了!敢来管我的閒事!知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啊!” 不远处有个巡警,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后,脸色一变,赶忙跑了过来,一把將曹魏达给往后拉了拉,对彪爷赔笑道: “彪爷,彪爷,实在不好意思,他刚来时间还不长,不懂规矩,您消消气,大人有大量.......”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这里起了爭端,周围有意无意的围了不少百姓。 此时听这巡警这番话,一个个面露鄙夷。 “宗向方?”看到来人,曹魏达讶然,“你怎么在这儿?” “曹儿,这事之后再说。”宗向方苦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奇了怪了,跟他並称外五区鼠胆三怂的曹魏达,以前遇到危险的事,不能说退避三舍,只能说脚底抹油。 怎么今儿个要当著出头鸟了? “呦,原来是宗爷啊,”彪爷嘴角含著戏謔,眼神带著威胁,“怎么,你是打算帮他出头?” 宗向方连忙摆手,“彪爷,您开玩笑了,我哪是什么爷啊,您才是爷。” “我这兄弟不懂事,您別见怪,就当给我个面子........” “嗤,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曹魏达可以明显感觉到宗向方眸中怒火闪烁,心里顿觉好笑。 第二十三章 悠著点儿 若不是曹魏达看过原著,说不定也被宗向方骗过去了。 人前的宗向方:胆小怕事,性子羸弱,遇到事就躲,没有什么上进心,得过且过,跟谁都低三下四。 但真实的宗向方:头脑灵活,推理能力强,做事精明,心狠手辣的军统特务! 能做特务的,哪个不是一身本领? 就算是军统笑料店小二,也有其特长。 要不是上级要求他潜伏好,不允许他往上爬,何至於从警察学校毕业的他至今还是个小小的巡警? 出身军统,本来就应该心高气傲,被一个小混混如此羞辱,但凡有点心气的,又怎么可能不心生怒火? 一抹杀意一闪而逝,转而隱藏起来,陪著笑脸道:“是是是,我哪有什么面子啊,不过彪爷,您是大人物,何必跟咱们这样的小人物计较呢。” 彪爷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一把將他给推开,煞气十足的吼道:“滚蛋!爷爱跟谁计较跟谁计较,你特么再敢多说一句话,爷们儿今天就拿你开瓢你信不信?!” “.......”宗向方拉了拉曹魏达的衣袖,小声道:“兄弟,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快给彪爷道个歉。” “多谢了兄弟,你到一边去吧,別把你给扯上。”曹魏达笑了笑,以前的自己卑躬屈膝,为的不就是现在人前装逼吗。 道歉? 要一个小混混我都道歉,那我不白巴结小野织田了! 都有虎皮了,不扯一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更何况,这时候他也不能道歉,若是这事让小野织田他们知道了,他们得怎么看自己? 哦,我跟你称兄道弟的,你转头就跟个小混混服软了? 得,你还是哪凉快哪呆著去吧,爷不带你玩儿了! 所以,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退让的。 穿越前他还是挺喜欢看小说的,一般小说里都有主角,自己一个穿越者,还带个系统,大体应该算是主角吧? 所以,这个彪爷就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反派? 那这反派也忒小了点儿吧。 嗯哼,都退后,曹爷我要装逼了! 转头,一脸戏謔的看著彪爷:“彪爷是吧,爷就站在这里,你想怎么样啊?” “也是出了个好笑的,你一个臭水沟里的老鼠,见了我这只猫不仅不躲远远儿的,竟然还敢跟我呲牙,谁给你的胆子?梁静茹吗?” 梁静茹是谁? 彪爷有些错愕,不过想想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人。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呦,今儿个可真是长行市了啊,胆子够肥的啊你!”彪爷被逗笑了,同时也被激怒了。 在他的想法里,此时的曹魏达应该是害怕的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才是,可如今事情的发展却並不像他想的那样,甚至还挑衅自己。 今儿要不给他来点顏色,我彪爷的脸还往哪搁,以后还混不混了! 自觉丟了面子的彪爷大怒,恶狠狠的瞪著曹魏达:“行,行行行,看来你是真长了胆儿了!” “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呼........” 还不等他说完,曹魏达就抢先一步,抄起边上的凳子照著彪爷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咣当~~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东西用料就是实在,全木的凳子砸在脑门上,声音倍儿响! “啊!!” 彪爷惨叫一声,鲜血跟不要钱一样从脑门上冒了出来,把周围吃瓜群眾嚇了一跳。 乖乖,这巡警看著不壮实,胆儿还挺大! “彪爷!”一眾小弟同样被嚇了一跳,显然没想到曹魏达竟然敢先动手。 彪爷捂著直冒血的脑袋大骂:“彪你姥姥!都特娘的死人吗!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特娘的,敢打你爷爷彪爷!今儿不弄死你,彪爷我名字倒过来写!” 一眾小弟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抄傢伙就准备上。 可刚往前两步,就齐刷刷的止住,一个个本来张狂的疯批嘴脸霎时僵住,转而变成了惊恐,慌慌张张的想要倒退,脚踩脚的一阵混乱。 “打啊,怎么不打了?” 曹魏达一脸微笑的看著他们。 一眾小弟心里暗骂,你特娘的倒是把手里的枪给放下啊!你都掏出枪来了,谁敢上啊! 没错,此时的曹魏达说中正握著一把白朗寧,枪口正直勾勾的对准了他们。 “特码的,你只有一条枪,老子这里十来个弟兄,你还能把我们全杀了?!”看到曹魏达掏枪,彪爷的脸色也跟著变了。 可输人不输阵,这时候要是怂了,在小弟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 心里又怕,还要强撑著胆子,颇有种瑟里內敛的味儿。 一旁的宗向方也呆住了,慌忙看了眼四周,跑上去低声道:“不是兄弟,你疯了吧!你哪儿来的枪?我们巡警是不配枪的,边上就是皇军,不要命啦?!赶紧收起来!” “放心,我这枪是备过案的。”曹魏达给了个宽慰的眼神,这枪当然不可能是他私下里配的,而是小野织田特批他装备的。 毕竟,北平如今很乱,而曹魏达这么懂事,又能帮他们赚钱的人,自然得关照一二。 一把手枪而已,根本不叫事。 解释了一句后,又看向彪爷等人,皮笑肉不笑的, “你说的没错,我这把白朗寧只有七发子弹,你们有十来个人,確实不能把你们全杀了。” 还不等彪爷得意起来,曹魏达就戏謔的接著说:“但是,我只需要打死七个人就够了,你们谁敢上来,我就打死谁。” “我一条命,换你们七条命,挺划算的。” “怎么样,有谁想要捨己为人的上来跟我一起走的?” 一眾小弟满脸惶恐,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神特么的捨己为人! 谁为人谁是傻子! 开玩笑,谁的命不是命啊,出来混,才几个子儿,谁特么玩命啊! 见到这一幕,曹魏达忍不住笑了,就说嘛,要有那么高的牺牲精神,谁特么来当混子啊。 彪爷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脸色僵硬,却又不肯丟了面子,只能强撑著从牙齿里蹦出一句:“今儿算你厉害,但我不服!你要是个男人,有本事我们一对一单挑!” “........”曹魏达翻了个白眼,讥笑两声,“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来承认,真是拙劣的激將法。” “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人,带著十来个小弟到这儿来欺负一个小姑娘,这就是你所谓的男人?你也配是个男人?!” “呸!简直侮辱男人这两个字!就是个娘们儿都比你要脸!” 彪爷被说的满脸通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虽然全程没一个脏字,但这话可比脏字更让他受不了。 “怎么,还不服气?”白朗寧冰冷的枪声拍打著彪爷红彤彤的脸蛋,“我曹魏达最喜欢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了。” “要不,我给你个机会,你也给我个机会,你反抗一下,然后我一枪崩了你?” 噗嗤~ 本来挺严肃的场面,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刚受欺负的莫荷同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赶忙捂住嘴,目光看向曹魏达时,正好曹魏达也看了过去。 目光对视,莫荷立马害羞的低下了头。 英雄救美的桥段自古就有,非常老套,但却非常有用。 曹魏达如英雄般突然出现救了她,光环一下子噌的亮了起来。 此时的莫荷小心臟扑通扑通的跳,仿佛想要找个出口跳出来一般。 再看此时的彪爷,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他距离曹魏达最近,能清晰的感受到,別人听来或许是一句好笑的话,但他却不这么认为! 曹魏达这句话並不是玩笑,他是真想开枪打死自己! 杀气玄之又玄,但又真实存在,或许连曹魏达自己都不知道,在杀了一个小鬼子和两个偽军后,一旦情绪变动,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就恆压出来。 此时被杀气笼罩的彪爷虽然不至於尿裤子,但却也被嚇得不敢动弹。 “嘖,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了。”曹魏达一副遗憾的样子,看的彪爷心惊肉跳,转头又看向一旁的一眾小弟: “你们呢,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你们谁想当这个出头鸟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了,我这人心善,绝对义不容辞的满足你们。” 一眾小弟再次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落在最前面。 用刀子互砍,他们还是有些胆子的。 但明知道送死的情况下,谁煞笔了上去啊。 “你们也不中用啊。”曹魏达遗憾的摇了摇头,对宗向方伸出了手,“兄弟,借你的警棍用用。” “........”这么简单的要求,宗向方自然没啥问题,將警棍递过去,低声说了句:“悠著点儿,彪爷是跟著西霸天福德成混的,虽然只是个小头头,但要是做的太过,难保面子上过不去。” 显然,他是知道曹魏达要警棍干嘛的了。 “哦~~原来是福德成这个狗东西啊,怪不得这帮人都是些烂货呢。” 西霸天福德成,25岁进京,在天桥开茶馆为生,后来日军打进北平,福德成就勾结偽军势力,组织流氓地痞贩卖人口、强姦妇女、开设赌场、经营暗娼,身上背负了不少人民,可谓是恶事做尽。 但凡是人干的事,那是一件不做,坏的流脓的那种,说他是人渣都是对人渣的侮辱。 第二十四章 苟富贵,勿相忘啊! 既然知道了彪爷是西霸天福德成的人,曹魏达就更不会对他客气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接过警棍在手里顛了顛,还別说,听顺手的。 巡警大多都是不配枪枝的,其中有多种原因。 一是防止警察力量对日方的统治构成威胁。 虽然城市已经占领,但人心却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身怀利器,自然杀心自起,华国不乏有血气的华国人,一旦配枪之后集结起来,那可是一股不弱的反抗力量。 为了防止后院起火,禁止大多数的警察配枪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二是財政限制,沦陷区经济受到战爭的严重破坏,財政困难,购买和维护枪枝弹药需要耗费大量资金。 小鬼子也不傻,有这钱,当然那是优先供给军队和其他统治机构。 三是战略考量,毕竟在他们看来,警察的日常职责就是辅助维持地方治安,根本用不到枪械。 而曹魏达借来的警棍,就成了警察日常的警备装备。 警棍多数採用木质,头部用金属包裹,增加了耐用性和威慑力,打起来也不容易坏。 长度大概在四十厘米上下,上面雕刻著警用的標识。 这个长度既方便携带,抡起来也格外顺手。 警棍在手,曹魏达不怀好意的看向彪爷等人,“彪爷,你们可一定要反抗啊,可千万別怂!要是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可就没意思了.......” “?????” 人言否?! 要不是怕激怒了曹魏达,彪爷他们都想破口大骂了,你倒是先把枪放下啊! 左手警棍右手枪,枪指著我们的脑袋,然后说让我们別怂?! 这是人说出来的话?! 包括一开始强撑著,想要死要面子的彪爷在內,一个个此时变的异常温顺,低眉顺眼的杵著脑袋看脚尖,仿佛脚尖上有一朵似的。 要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他们这个样子,曹魏达指不定还真不太好意思下手了。 可如今,他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人了。 “啊打!” 这里这么热闹,自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这不,小鬼子这一队偽军正好巡查到这里,看到这个情况,当即就要带著人来镇场子。 可刚走没两步,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藤田长官!多边长官!”一辆轿车旁,带队的小鬼子毕恭毕敬的问礼。 “嗯。”藤田淡淡的嗯了一声,摆手命令道:“你们不用过去,只当没看见就好。” “哈衣!”带队的小鬼子自然不敢不听,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直接带著人转身离去。 待这些人走了,坐在边上的多边伊眼睛看著前方,呵呵淡笑道:“藤田君,你看他,想不想一只狐假虎威的狐狸?” “不,你应该想说的是狗仗人势的狗吧。”藤田苍介哈哈大笑,对於昨晚上还称兄道弟的曹魏达,再看时,却是如此的讥讽, “稍微靠上点关係就囂张跋扈,这样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人,不才是我们需要的嘛。” “还是藤田君对华国学问更加精通一些,”多边伊嘴角带著嘲笑,“兴许,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得了我们的赏识,到现在还在沾沾自喜呢。” “看他现在得志便猖狂的摸样,可真像一条上蹦乱跳的小丑。” “华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非常认同这个观点。”藤田苍介靠在车座上,神態轻鬆的双手打在肚子上,眸中一片冷意, “得志便猖狂也好,囂张跋扈也罢,若是他一丁点都没有改变,我反而担心他的城府了。” “他现在这样挺好,等咱们赚够了钱要离开时,就可以將这只养肥了的兔子宰杀了。” 多边伊跟著笑了,轻轻点了点头,“就让他得意得意吧,算是利用完价值之前给的甜头吧。” “若是这点甜头都不给,他要是觉得我们不给他出头,从而出工不出力的,那可是会耽误我们赚钱的。” 对於一个华国人,他们从来就没真正打算交朋友。 在他们看来,曹魏达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一条为他们赚钱的狗。 等他们觉得时机成熟了,那这条赚钱的狗也就该下线了。 毕竟,走私这么大的罪责,总得要有个人背锅的。 到时候给他安个国党或者红党的特级特工的名头,不仅可以將走私的罪责拿他顶包,还可以立个大功,属於一箭双鵰了。 他们之前说的曹魏达底子乾净,换句话说,底子乾净,处理起来自然也乾净。 “对了,扮演大阪师团的催一催,宜早不宜迟。” 在他们的视线內的曹魏达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正被昨晚还称兄道弟的两人將他做的这一切看在眼里,將带著血的警棍还给宗向方,喘著粗气活动了下胳膊。 “哎呀,可真是累死我了。” 此时躺了一地的彪爷和一眾小弟听了这话,心里顿时骂开了,范围以祖宗十八代为中心,几乎全覆盖。 彪爷心里发誓,等今儿这茬过了,非得找个机会弄死这个狗日的黑皮狗子! 今天他算是丟脸丟大发了! 宗向方看了看手中几乎被血包裹著的警棍,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这位是爷行了吧,他说的话,人家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啊! 对周围看热闹看的兴高采烈的百姓呼喝道: “行了行了,都往后稍稍,別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用赚钱养家啊!” 围观群眾依依不捨的走了,一个个交头接耳兴致勃勃的交谈著,显然,以后几天的茶余饭后的谈资算是有了。 被打的躺在地上的彪爷本来头上就血渍呼啦的,如今更是被一通棍棒教育,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哪儿哪儿都疼,身子也一阵虚弱,现在应该赶紧去医院,要不然,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流血流死! 艰难的爬起身来,“曹爷,今儿我馗彪认栽,我们可以走了吧。” 曹魏达额首,光天化日的,打对方一顿可以,但若对方都服软的情况下他还杀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他也没想过要杀了对方, “你走当然可以,但你得把烟钱留下。” “我又没买烟,我凭什么.......”刚想辩驳两句,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抽痛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子扔给他,然后放出狠话: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这是打算时候报復? 曹魏达笑了,对方打算时候报復他,他同样也没准备放过对方! 不仅是馗彪,西霸天福德成他同样没打算放过! “滚吧。”像輦苍蝇一般挥手,也没看手里的大子有多少,统统递给了莫荷。 “喏,你的烟钱。” “不不不,这位大哥,我不能要。”莫荷连忙摆手,“我烟都没给,怎么能要钱呢,这位大哥,这钱你自己拿著吧。” “还有,谢谢你啊,我叫莫荷,一直在这附近卖菸捲,你要是想抽菸了就找我,我给你成本价。” “让你拿著就拿著,他们把你的烟给整乱的跟什么似的,这算补偿你的。”曹魏达二话不说,拉过对方的小手就把钱给塞到了对方手里。 还別说,这小手挺软和....... 莫荷小脸一红,羞的她头立马低了下去。 嘖,这年头的好姑娘可真靦腆。 “行了,接上不安全,你以后注意点儿,要是有事,就到外五分局警局找我,要是我不在,你就找一个叫多门的巡警队长,他会帮你的。” “您说的是多爷啊,我认识,他是个顶好的巡警。”怪不得他这么有正义感呢,原来跟多爷是朋友啊。 呦,看来多爷的名头还挺广的,“是多爷,你认识那最好,以后遇到困难了就找我们,我们是警察,就是为了给百姓当家做主的。” “咳咳。”宗向方咳嗽了声,尬笑的拽了拽他,“行了,咱们赶紧走吧,別等馗彪再找回来。” “那什么,莫荷姑娘是吧,你这两天也最好躲躲,馗彪不是能忍得下吃亏的主,先缓两天再说。” 这也是一般老百姓不想惹地皮流氓的原因,这些人睚眥必报,吃了亏了,甭管明的暗的,总要把场子给找回来不可。 “嗯,確实得多两天。”曹魏达摸了摸下巴,“这样,你先在家歇两天,两天后你照常上街,我就先走了。” 宗向方追了上去,嘀咕道:“你小子现在胆儿怎么这么肥,这种事你都敢惹?” “还有,什么叫两天后照旧啊,我说两天只是个大概意思,你还真以为两天后就没事了?” “我跟你说,你真不该把馗彪惹的这么狠的,现在好了吧,馗彪还不定怎么报復你跟那个姑娘呢。” “你呀,接下来小心这点儿吧,可別被打了闷棍。” 曹魏达淡淡一笑,头也不转的往前走:“那也得他能挺过这两天再说。” “什么意思?”宗向方心里一突,他跟曹魏达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 毕竟都是这一片的巡警,跟坐在办公室里郑朝阳不一样,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再加上他们鼠胆三怂的名號,彼此间自然跟更多了几分关注。 可如今他却觉得,他眼中的曹魏达,似乎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这曹魏达到死有什么底气敢如此行事了? 难道.......是小鬼子?! “兄弟,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傍上什么大腿了,有这种好事可不能吃独食啊,苟富贵勿相忘啊!”宗向方开玩笑的说道。 这傢伙该不会是当了汉奸了吧?! 宗向方的心里顿时生出了警惕,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以后可得少跟他接触一点,免得被发现了什么破绽。 第二十五章 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绝! “嗨,什么傍上不傍上的,就是帮小野长官办点小事而已。” 曹魏达呲著牙谦虚著,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別人又不是睁眼瞎子。 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了,自己巴结上了小野织田这根大腿。 如此以来,別人反而不会疑神疑鬼,只会或羡慕嫉妒恨,或暗地唾弃。 原来还真傍上小鬼子了! 宗向方心头暗骂,脸上却还装出一副羡慕的样子: “哎呦喂,我说兄弟.......我,曹爷,那您以后可不得发达了吗!恭喜恭喜,恭喜啊曹爷!” “我说曹爷怎么会不把馗彪放在眼里呢,有了小野太君做靠山,別说馗彪了,就是东南西北四霸天也就是个屁啊!” 四霸天何许人也? 西霸天福德成上文说过了,东霸天张德泉,曾在戏班子里当过跟包,拜师学过武术,后来加入青帮和国民党,在天桥地区势力很大,身负多条人命。 其实,这年头混黑道的,基本不可能不背人命的。 你要是不背人命,別人反而会觉得你软弱好欺,就更別提站稳脚跟了。 在四霸天里,东霸天张德泉其实算是最乾净也是最有骨气的了,起码人家不欺男霸女,更没勾结偽军势力作威作福。 南霸天孙永珍,天桥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后来跟偽宪警相勾结,霸占他人土地和饭铺,断人活路,齷齪勾当乾的也不少,但相比起西霸天福德成和北霸天刘翔亭,那又好了不少。 北霸天刘翔亭,原为天桥吉祥戏院经理,现任天桥梨园公会会长,勾结偽军势力敲诈勒索、强姦妇女,还是一贯道坛主。 四霸天,三个跟日偽势力相勾结,可谓恶贯满盈,臭名昭著。 但这些人就算再牛,背后也不过就是偽政府里有人罢了。 而眾所周知,偽政府就是日军的狗,曹魏达若是真搭上了小野织田这条线,这些所谓的四霸天,还真就不够看的。 “什么爷不爷的,太外道了,咱们都是一个警署的兄弟,不用那么生分。” 曹魏达谦虚的摆了摆手,又故意透露出了一些消息:“再说了,什么搭上不搭上的,左右不过是帮忙做点小事罢了,顺便赚点钱。” “人家用得著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可不敢说搭上这话。” “我这人啊,命贱,福薄,没投个好胎,但也做不出残害乡里的事情,我还指望著以后死了埋进祖坟呢。” 不是他嘴上每个把门的,关键他太知道宗向方的身份了,他怕啊! 军统对於汉奸,可一直有锄奸的传统的。 宗向方是军统的人,万一要是认为他是个帮助小鬼子的铁桿汉奸,给上面一打报告,然后把他顺手给办了可咋整啊。 “帮忙还能赚钱?这么好啊!”宗向方一脸羡煞的摸样:“能透露透露是什么事情吗?” 似乎怕误会,又赶忙添了一句:“当然,如果是保密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规矩我懂!”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曹魏达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些低声道:“其实很简单,皇军不是抓了很多的人吗,其中很多都是我的『朋友』,为了配合皇军前去『协助调查』被请过去的, 可咱们不说,皇军也不知道哪个是咱们的『朋友』不是,所以只能按照皇军的传统方式来办事了,皇军的做事传统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吧。” 小鬼子的做事传统? 那宗向方可太知道了,小鬼子的大牢里从来不缺冤死鬼。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意思意思了,只要意思到位,这误会不就解除了嘛,都是为协助皇军协调调查的,你说是吧。”说到这里,曹魏达肩膀抵了抵他, “別说兄弟我不照顾你啊,你要是有这方面需求的『朋友』,也可以介绍过来嘛,赚的钱咱们七三分,你三我七,怎么样?” 宗向方不是笨蛋,反而脑瓜子特別灵活,立马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其实,去鬼子大牢里赎人的情况並不是现在才有,自然更不是曹魏达才有的先例。 但是,这种赎人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亲属,这些家属会通过各种方式与日军或者偽军沟通,然后用金钱赎回。 但是,这並不意味著谁都可以赎人成功,日军对待华国俘虏和疑似抗日份子的態度是相当残暴的,常常隨意虐杀、迫害,很多人在大狱中就因飢饿、疾病、酷刑等死亡,根本等不到被赎的机会。 尤其是跟『抗日份子』搭上一丁点关係的,哪怕大概率是被冤枉的,也绝不会放人。 如果谁敢来赎人,基本是人没赎出来,自己倒是可能一併被抓进去了。 也就曹魏达知道小野织田是大板人,没有一般被洗脑的脑残了的小鬼子那般凶残和固执,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要不然他也不敢干这事。 若曹魏达真把这件事做成了生意,那曹魏达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 他的心里顿时急转,这事若操作好了,对国党来说可是一大利事! 第二十六章 一招天子一招臣 “小野长官!” 曹魏达一脸愧疚的站在小野织田的面前。 “曹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如此生分了?早上刚分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野织田一脸疑惑的样子,藤田苍介和多边伊並没有跟他说过早上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小野长官,確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曹魏达將早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阐述了一遍, “当时我有注意到,似乎有两个法国的记者拿著照相机在周围,嘀嘀咕咕的看著馗彪他们做的事情,甚至还打算拍照,我就立马毫不犹豫的上前对馗彪等人的行为进行了制止。” “当时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这些恶霸在大庭广眾之下损坏大日本帝国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伟光正形象,他们这是在恶意破坏大东亚共荣的伟大成果!” “若这件事被法国记者登报,这对大日本帝国通知下的北平的治安是一个大大的负面影响。” “所以.......请原谅卑职的衝动行事!” 那两个法国记者是真是,但不是被馗彪等人欺负莫荷吸引来的,而是他暴打馗彪等人的时候吸引来的。 前后顺序这么一顛倒,事情可就有说头的多了。 果然,在知道了『始末』后,小野织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高兴的重重拍了拍曹魏达的肩膀,夸讚道: “曹桑,你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大日本帝国和华国共建大东亚共荣的目標是坚定的,任何破坏者都是坏分子!” “你身为警察,那就是代表了外五分局的顏面!打击坏分子,维护了帝国的顏面,乃是正当行为,何错之有?” “你做的很好!” 小野织田不吝夸讚之词。 他是警察局的特別顾问,明面上只是个名头,但背地里,他却是警察局的最高话事人! 华国的百姓被如何欺负他懒得管,毕竟,他们日本人霍霍的更狠。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但这事不能公开! 若是真有什么丑闻被登报,他在帝国那里也將顏面无存,曹魏达保住了北平警察局的顏面,那就是保住了他的顏面。 “哈衣,感谢小野长官的肯定,只是.......” “怎么,曹桑还有什么顾虑吗。” “是,小野长官.......” “曹桑,你太见外了,还是喊小野君吧,我们可是好朋友。” 朋友? 呵呵....... 曹魏达心里嗤笑,他要是真信了这话就真是个傻子了,別以为大板人就是什么好人,要有人真以为人家把他当朋友,那只能说这个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跟小鬼子合作,本就是与虎谋皮。 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恶,但更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 只是简单的见了一面,请了一次客,然后一单大生意就『duang』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甚至,这生意的全套流程人家都给你解决了,让你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 这么大个馅饼,就突然放在了他手里? 这帮小鬼子军官眼皮子就这么浅?! 鬼才信! 他坚信,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就是有,那更大的可能是陷阱! 自己身上有值得对方看中的地方吗? 一个小小的巡警罢了,满大街都是,凭什么就选了他了? 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毕竟,利用谁都是利用嘛。 至於所谓的乾净.......呵呵........ 所以,该抱大腿抱大腿,但是,该小心提防还是得小心提防。 这次来报告,不仅是因为想要收拾馗彪和福德成,跟是在传递一个消息给小野织田,我的所有都是你给的,你就是我最大的靠山,我对你是知无不言、没有任何秘密的。 只有这样,小野织田才能更加放心的用他,他才能从中谋取自己想要的。 “是,小野君,主要是您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让我一看就不自觉的萌生了高山仰止的衝动。” 小野织田被夸的脸上的褶子都快笑成了菊,嘴角上方的仁丹胡一翘一翘的, “哈哈哈,曹桑谬讚了,我这不过是勉强有了帝国军人的一些威仪罢了,刚刚你想说什么。” 呕~~ 曹魏达强忍下腹部涌动的呕吐之意,“小野君,虽然今天我维护了大日本帝国的维稳,但馗彪是福德成的人,那个人心眼有点小,我怕........” “你是怕他找你麻烦?”小野织田一副洞若观火的摸样,思索片刻后,道:“我记得他是保安旅下辖三团团长张平合的人吧,有此宴会,似乎张平合就把他带在身边。” “小野君明察秋毫,福德成確实是张团长的人。” “这样啊......”小野织田沉思片刻,安慰道:“曹桑你不必担心,我等会就给保安旅旅长崔歧打个电话,有我出面,谅他福德成不敢寻你的麻烦。” 说到这里,小野织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曹桑,你们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服务的,是自己人,可不能发生內斗的情况,那样只会让朋者痛,仇者快。” 那特么是亲者痛仇者快! 还有,谁跟你是朋啊,我巴不得你们这帮小鬼子死绝了才好! “是是是,小野君说的是,还是小野君顾全大局,胸有沟壑,不像我,眼界狭隘了。” 该死的小鬼子,不想帮著出头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说上大道理了。 说的头头道道的,有个屁用! 要是大道理管用,你们小鬼子手里的枪炮有本事別用啊,咱们战场上大刀片子招呼? 曹魏达被隨意打发了,不过他也没失望,因为本来他也没指望小鬼子会为他出头。 能得到这样的回覆,其实已经算是有点用了,起码短时间內不用担心福德成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找自己麻烦了。 但心里不爽肯定是不爽的,人一不爽,肯定想要找个机会发泄,要不然自己憋著多难受啊。 出门就看到多门在不远处等著,见他出来,当即迎了上来。 “曹儿,怎么样,小野答应帮忙了吗?” 曹魏达摇了摇头,“算帮忙了吧。” “算是怎么个事儿啊,怎么回事?” 曹魏达没有隱瞒,將事情说了一遍。 多门听了,边拉著他往外走,边小声道:“我说什么来著,这帮小鬼子就不能信,帮他赚钱的时候態度那叫一个好,一让他帮忙,推脱的比谁都利索。” “也不算白忙活,起码短时间內不用担心了。” 多门摇头,“你呀,心可真大,既然都这样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曹魏达摸了摸兜,这才发现烟已经抽没了,顿时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当时光顾著装逼了,怎么就没想起来拿包烟呢....... 正懊恼呢,一根烟就递到了面前,曹魏达顺手接过点上,笑眯眯道:“放心,只要短时间內福德成不找我的麻烦,等过段时间,他就没那个命再找我麻烦了。” 多门一愣,“你不会是想........” “哎~亲自动手多冒昧啊,多爷你得知道,不管是红党还是国党,对他这样的汉奸可是一直都恨之入骨的.......” 多门嚇了一跳,连忙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听到,这才低声道:“你疯啦,怎么跟他们扯上关係了!” “万一要是让小鬼子知道了,你有几条命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不是那两边的吗?!” “多爷,放宽心,我不会跟他们接触过深的。”曹魏达理解多门的担忧,小鬼子对两党特工的绞杀可不是开玩笑的。 “之前我跟您说的未来趋势您应该还记得吧,”见多门点头,他继续道: “我这样做,也是为將来铺路,等小鬼子战败以后,未来的天下终归是要在这两党中间抉择出统治者的,与其临时抱佛脚,当然雪中送炭更加来的珍贵。” “只要咱们把握好一个度,改朝换代这样的关键节点,咱们就可以相当平稳的国度过去了,风险不大,但收益却很高,您说,这比买卖我能拒绝吗?” 多门沉默了,想想似乎是这个理儿。 俗话说的好,一招天子一招臣,他算是看出来了,曹魏达这小子就不是个甘於平凡的主,虽然野心不显,但骨子里却透著一股自信。 过了许久,他艰难点头:“行,你小子脑瓜子比我活泛,其中的利害关係你肯定比我懂,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做的小心些,別留下把柄。” “放心吧多爷,我心里有数。”曹魏达突出一口烟圈,笑嘻嘻道:“左右无事,咱们去怡红院瀟洒瀟洒去,我之前的承诺可还没兑现呢。” 多门哭笑不得,笑骂道:“去你的吧,大白天的就想这些事,你以后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对了,差点忘了茬了,昨晚上你走了,三娘没找到你,来跟我说,你那事啊,成了,让你赶紧找房子好金屋藏娇呢。” 曹魏达眉头一挑,惊讶道:“嚯,这么利索?三嫂动作够快的啊!” 第二十七章 掏他! 多门终归没好意思跟著曹魏达去怡红院,怎么说也比曹魏达年长些,多门多少还是拉不下面子。 曹魏达也没在意,分別后,去机要科找了一趟郑朝阳,告知了他几天后可能还有一笔买卖的事情。 郑朝阳知道后,立马表示没问题。 上次的交易太过顺利,顺利的有些让他不习惯。 以往想要运送点物资回红区,那是处处小心,处处谨慎,就这,还时不时的会暴露一些同志导致牺牲。 可上次运送,一直出了北平地界都太平无比,那叫一个畅通无阻,甚至让他们觉得有些梦幻。 也因为有了一次合作,有了互相信任的基础,这次曹魏达再说合作,他立马一口答应了下来。 钱,红党並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凑吧凑吧还是能凑出来一些的。 但是物资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如果有可能,红党恨不能把吃饭的锅都卖了换钱,只希望能多一些物资,也好让部队的战斗力增强一些,队伍的牺牲少一些。 找了郑朝阳后,曹魏达又去找了小耳朵,让他把房子的事情赶紧想办法办了。 小耳朵一口答应下来。 “要不还是做老大舒服呢,啥事都不用自己伸手,吩咐一声就够了。” 曹魏达感嘆了声,忽然就对某些特权喜欢掌权有了一定的认知,没有掌握过权利的人,永远也不知道权利有多迷人,君不见那些皇帝,到了临死之前才捨得把手里的权利放出去吗。 “祥子,走,跟我出去吃口饭去。” “得嘞,主家,您坐稳嘍。”祥子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主家是真当他是个人,没让他做这做那的,出车的时候也不多,剩下的时间完全自由,每个月大洋还不少。 他默默算了下,一个月二十大洋,省吃俭用的话,半年就能买上一辆车。 不过,如果主家一直不辞退他的话,他都不想买自己的洋车了,就算买了洋车,挣的钱也不定能有主家给的多,关键轻鬆啊! 祥子开心了,服务自然也更加周到,车拉的是又稳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天桥附近。 天桥,乃是北平著名的平民文化聚集地,即便此时战乱时期,这里已然保持著较高的人气。 这里匯聚了杂耍、戏曲、相声等等民间艺术表演,更有许许多多的行当。 在饮食方面,天桥项来以小吃云集著称,这里匯聚了许多的摊贩,卖豆汁的、焦圈、灌肠、驴打滚、滷煮等等传统小吃。 不仅好吃,价格还亲民。 同时,这里也是黑帮最喜欢来的地方,因为可以收到许多的保护费! “就这里吧,车放下,走,跟我去吃点,有忌口吗。” “瞧您说的,我们这身份的人,命贱,哪儿还有什么忌口不忌口的,您能赏口吃的,我已经感激不尽了。”祥子是个懂分寸的,虽然曹魏达好说话,但他却並没有就此蹬鼻子上脸,始终將自己的定位定的很清楚。 路过一处卖豆汁的摊位前,脸上布满风霜的老板乐呵呵的招呼:“曹爷,来碗豆汁吗,刚出锅的,新鲜著呢。” 曹魏达对他的態度还是很满意的,在他之前,周边的小摊小贩看到巡警就头疼,因为这预示著这帮黑皮狗子又要孝敬费了。 可自打他来之后,这里的孝敬费基本就不用交了,对待商贩们也是態度亲和,时间一久,自然双方都熟悉了,这才主动跟他打招呼。 但是,他对老板的『险恶用心』却很不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快得了吧,喝一碗豆汁,放的屁能从这头到那头都散不掉,你这是害我啊。” 老北平的豆汁算是一种特色,但就算是不少的北平人都有些接受不了,一股酸餿味道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但还是有不少人比较接受的,因为其经济实惠,饱腹性又强,若长期喝习惯了,反而觉得別有一番滋味,甚至有些成癮性。 但是,曹魏达却对此敬谢不敏,他刚来的时候也尝试过品尝品尝,结果嘛,喝一口,吐五分钟! 自此之后,他就对豆汁產生过敏反应了。 不过,他还不好直言出来,只能推脱说喝了放屁多。 老板被曹魏达的话给逗乐了,“得嘞,看来是咱这豆汁没那福气能入您的胃,这里还有些豌豆黄,您要来点儿不?” “送边上滷煮桌上。” “得嘞您,这就给您端去!”老板笑呵呵的伸手引了引,这才开始忙活自己的。 带著祥子坐在滷煮摊上,要了两份滷煮,呼哧呼哧的吃著,眼睛却四处瞄,却怎么也没看到有不开眼的混子找麻烦,反倒是看到了好几拨巡逻的小鬼子。 “得,看来今儿的气是撒不得了。”曹魏达有些失望,左右无事,让祥子就在车附近等著,自己背著手到处溜达,体会著这个时代的氛围。 说实话,体验感挺不错的,虽然后世更发达,但人味儿確实没这个时代足。 就在这时,一阵叫好声传来,曹魏达也是个爱看热闹的,立马好奇的挤了过去。 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十几个半大小子在整好的沙地练摔跤呢。 天桥是北平摔跤的重要聚集地,但凡是北平的摔跤高手都会云集於此,互相竞技,也是老北平百姓们最喜欢看的热闹。 周围一片叫好声,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叫的最欢实,连蹦带跳的,那叫一个咋咋呼呼: “狗子,使別子!身子压低!” “嗨呀,柱子你个傻蛋,掏他啊!” “用力,快,哎呀,可惜了!” “狗子你个完犊子玩意儿,连柱子都摔不过,笨死你算了!” 败下阵来的狗子很委屈,“枣儿姐,你別说了,柱子他爹是个厨子,天天吃饱饭,顿顿不缺油水,我吃的啥?哪儿有劲儿啊?” “说你笨就是笨,哪儿来那么多藉口,你个十三岁的,帅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好意思吗你!一年的饭白吃了你!” 柱子? 该不是何雨柱吧? 听到这个名字,曹魏达不由的看向以胜利者姿態叉著腰嘚瑟的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孩子。 所以,他是柱子? 好嘛,看上去確实挺老成的,十二岁的年级,看上去就有十五六了,曹魏达心里暗笑。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子摔跤是有一手的,四合院战神的称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还是我来吧。”这时,一个看上去跟枣儿差不多年级的少年穿著摔跤服,一脸睥睨的走进了摔跤场地。 “铁蛋哥。”狗子揉著被摔的地方叫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铁蛋眼睛紧紧的盯著柱子,他跟师傅学摔跤不短时间了,眼力见还是有的,他看得出来,何雨柱的摔跤是有一手的,他是碰到劲敌了。 不过,这才有意思不是,要是都是狗子这样的对手,反而没了趣味。 “铁蛋,你行不行啊。”枣儿在边上说风凉话,一脸的怀疑。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不行啊?我可太行了!”听到质疑,铁蛋立马不乐意了, “我跟你说,我铁蛋通天贯日!师傅说过,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摔好苗子,在摔跤这一块儿,我还没服过谁呢!” 何雨柱跟同龄人打架从来没输过,此时听了这话,也激起了好胜心: “你叫铁蛋是吧,你说你是通天贯日的身材,我也不是气甲由申,大话是都会说,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划下道来,尖的还是腥的!” 这是摔跤的行话,尖的就是动真格的,谁输谁贏各凭本事,腥的则是点到为止,互相都留面子。 “看不起谁呢,尖的!”少年郎都爱面子,大庭广眾这么多人看著,谁还没个胜负欲啊。 “来!”何雨柱自然不怕,立马应和了一声。 两人的摔跤比赛很快开始,不得不说,两人的摔跤技巧確实挺不错,也都是平日里不缺油水的主,你来我往那叫一个难捨难分。 最终,还是何雨柱略胜一筹,一个抱肩摔將铁蛋摔在沙地上。 何雨柱叉著腰哈哈大笑,別提多得意了,与之相反,沙地上的铁蛋却有些怀疑人生。 他输了,他竟然输了! 他师傅明明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炼绞好受啊....... 枣儿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让你平时瞎嘚瑟,怎么样,现在输了吧,看你以后还狂不狂了,嘻嘻。” 铁蛋一声不吭的爬起来转身就走,枣儿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在后面连喊了几声也不见答应,来脾气的她索性直接不喊了,嘟囔著:“自己学艺不精,还来脾气了,真是的。” 铁蛋离场,就再也没有人下场跟傻柱过招了。 倒是还有不服气的,想再上去试试,可肚子饿的咕咕叫,身上哪儿来的力气。 要知道,摔跤可是个很耗费体力的活儿,需要大量营养摄入的。 他们光在边上吶喊助威,嘴里都不听的冒酸水儿了。 见没了热闹看,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了,只剩下那个被叫枣儿姐的小丫头带著几个半大小子。 “哦~~想起来了,这不是电视剧《胡同》里的田枣吗,我说刚刚怎么听著那么熟悉呢。”曹魏达想起来了,一个枣儿姐,一个铁蛋,那么多电视剧人物都看到了,想来应该是了。 第二十八章 该烦他还是烦他 不怪曹魏达才认识他们,按理说都是天桥附近的,他又是巡警,总会遇到才是。 可是,谁让田枣带著几个小子整天不是偷鸡就是摸狗呢,遇著他这个巡警,基本都是躲著走的。 想起电视剧里,田枣带著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艰难求生,心里多少有些落忍。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接济天下,曹魏达没那么高的能耐,但他现在也算吃喝不愁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同胞出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愿意的。 “你叫田枣是吧。”曹魏达走过去,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 可这帮小傢伙却嚇了一跳,畏畏缩缩的躲在田枣的后面,用惧怕的眼神看著他,曹魏达都看的自我怀疑了,难道我长得很凶? 田枣更是像护小鸡的老母鸡一般將几个小子护在身后,警惕的看著曹魏达, “这位差爷,你有什么事吗?我们可没犯事!” 曹魏达失笑,这算是不打自招还是怎么著? 我都什么都没问呢........ “別紧张,我不是要抓你们的,我这里有个事情要你们帮忙,要是你们能做好........” 从兜里掏出三块银元顛了顛,银元碰撞的声音分外清脆,“喏,这就是你们的报酬。”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田枣眼睛一亮,但却没有伸手,反而更加警惕了,“你先说什么事,我可先声明啊,犯法的事和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可不干。” “警惕心还挺强。”曹魏达笑了笑,倒也没太在意,“不过別担心,不是什么难事,你们经常在这附近晃荡,对附近肯定很熟悉吧。” “这样,你们去帮我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要售卖的院子,最好是一进院。” 他手里的钱不少,但留在手里也只能听个响,不如把它们出去。 而买房子,就成了他的首选,而且他还准备多买几套备用。 现在杜十娘答应做自己的姨太太,未来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再相中几个? 有备无患嘛。 “就这事?”田枣有些不敢相信,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因为小鬼子的霍霍,如今的北平城人心动盪,但凡有些出路的,基本都拖家带口的跑了,也因此,北平城的空房子虽然不多,但只要仔细打听,还是有的。 可如此简单的人物,竟然有三块钱的报酬,怎么那么玄乎呢? 三块大洋,不少人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定能有,比如说北平的女警察,月薪也就两三块大洋的样子。 得,好不容易发个善心,竟然还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曹魏达有些苦笑,不过想想这帮半大的孩子也著实可怜,人间的冷暖品尝了不少,也能理解。 “就这事,我可以先付报酬,主要我要的比较急,所以你们得儘快帮我找到,但还不能跟卖房的透露,能办明白吗。” “能啊,那可太能了!你找我,那就找对人了!”左右想想似乎自己都不吃亏,田枣眼睛明亮,手已经伸了过去。 这点小钱,財大气粗的曹魏达自然不太在意,顺势递了过去, “不过我可先说好啊,院子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好,可別整个破破烂烂的敷衍我。” 田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洋,“那不能够,指定给你找个好的!” “既然如此,我就当这个交易你们同意了,走,带你们去吃口饭,皇帝都不差饿兵呢。” 田枣脸色古怪,这人可真奇怪,给了这么丰富的报酬,任务却这么简单就算了,还请她们吃饭? 难道他没看到自己这边几张嘴? 她试探性的问:“你是说请我......们?” 曹魏达想笑,又有些心疼,都是一帮孩子,却懂事的这么早,在后世,他们这些孩子都应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呢,这该死的世道。 重新回到滷煮摊前:“老板,给他们每人上份滷煮,钱算我的。” “放开了吃,管够!” “那什么,老板,给他们多放点一份下水,喏,两块大洋够了吗。” “够了够了,这帮小子碰到您可真是他们的福气了。” “嗨,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这帮孩子怪可怜的,能帮就帮一把唄。”付了钱后,曹魏达对田枣扔下一句『找到了到菸袋斜街找我』就直接离开了。 “这人可真怪。”看著离去的背影,又摸了摸兜里的大洋,田枣嘟囔了一句。 “你这臭丫头,”老板笑骂,“人家好心请你吃饭,你还说別人怪,小心人家听到了回来找你。” “哼,他一个黑皮子,能有这么好的心?”田枣不服,她们是孤儿,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不过大多数都在天桥附近,周围都是熟悉的人,多少能可怜他们一点。 老板摇了摇头,反驳道:“你要说別的黑皮子,那我还真不好说,但曹巡警確实是个难得的好人,你呀,今儿算是走了运了。” “你跟他接触的不多,所以不知道,曹巡警其实挺好的,自打他来了咱们这一片.......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只需要知道曹巡警人不坏就成,你呀,安心的等著吃吧。” 田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隨后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孙老板,多的那份滷煮就不要了,剩下的钱找给我就成。” “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成,给你行了吧。”孙老板哑然失笑,不过却也没有拒绝。 田枣和这帮孩子经常在这附近晃荡,他自然是认识的,也知道这帮小子的不容易。 多的那份滷煮钱,说不定就能让这帮小的少挨两顿饿。 有时候他也会发发善心给他们些剩下的,但他就一平头老百姓,自家能吃饱就不错了,也没多余的能力帮助他们,属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有曹魏达兜底,他自然不介意做个顺水善事。 “多放点香油和香菜,再放点猪油唄。” “成,加,给你加行了吧,你这小机灵鬼儿。” “孙叔,我也要,我也要!” “还有我!” “去去去,一帮混小子,只有田丫头有,有的吃就不错了,尽知道薅你孙叔的羊毛。” 这年头的物资都贵,尤其是荤腥,给田枣一个人加,已经是他仅能给的善心了,这要是都给了,他是真善良不起啊........ ......... 小院里,逛了一圈回来的曹魏达躺在躺椅上晒著太阳,所谓春困秋乏,晒著太阳躺著,別提多享受了。 “曹儿,躺著呢?”一个带著猥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曹魏达微微睁眼看了一眼,鼻腔里敷衍的『嗯』了一声:“八爷啊,什么事啊。” 真是废话,我不是躺著,难不成还是尸体躺著? 这狗东西成天没锁吊事,今儿突然凑上来,指定没什么好事。 说实话,曹魏达看到他是真的烦。 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国党的特务,就算是又怎么著,该烦他还是烦他。 “嗨,我能有什么事,”王八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扯著满脸的猥琐样道:“今儿早上我在天桥看见您了,当时没好意思跟您打招呼。” 呦,这狗东西竟然用上敬语了? 曹魏达讶然,眯著的眼睛睁大了些,也没回话,就这么静静的看著他,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个意思。 见曹魏达不搭话,王八爷只能继续往下说:“曹儿啊,你最近是不是发了財了?” “为什么这么说?”曹魏达挑了挑眉。 “我都看见了,您都包了黄包车了,今儿还请了几个小子吃饭,我还看见你给一个丫头钱了,”王八爷一脸討好的笑,还想往前凑,却被曹魏达嫌弃的推开了, “嘿嘿嘿,八爷,您离远点儿,熏著我了。” 这王八蛋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刷牙了,牙上都有些黑了,嘴一张,那个味儿啊,忒冲! 王八爷訕訕,往后退了些,“你看啊曹儿,咱们都是邻居,这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您要是有什么发財的路数,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些老亲.......” “停停停,我曹魏达全家都死光了,就剩我一根独苗苗,可没什么老亲,你可別乱攀关係。” “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啊,您看看能不能带带我,您放心,兹要是赚了钱了,我一定跟孝敬亲爹一样孝敬您.......” 第二十九章 脾气好,不代表不会生气! (今天农忙,到现在才更新完,实在抱歉。) “打住,你可算了吧,我可不想突然多出个好大儿来。” 曹魏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该说不说,这狗东西是真的不要脸,啥话那真是张嘴就来。 还好大儿呢,我可不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再说了,我曹魏达好歹是个穿越者,还有系统傍身,还活不过你? 这不是咒我呢嘛? 他是真想给这王八蛋一电灯泡!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不会拍马屁就別拍,怪磕磣的。” “你不就是想赚钱吗,行,谁让你是我邻居呢,这点面子我还是得给的。” “你凑过来,我跟你说一下.......” 赚钱嘛,不寒磣,自己又不是免费帮白忙,反而自己是拿大头的,左右都不吃亏。 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王八爷立马眼冒精光,“哎呦喂,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曹儿.......不,曹爷,您这是真的要发了啊!” “感谢多爷给我赚钱的机会,您且瞧著吧,这天桥范围內,就没有我王八爷不知道的事,我这就给您找去!” 说罢,立马精神亢奋的跑了。 看著离去的背影,曹魏达眼神深邃,王八爷到底是不是军统的特务? 若是真的,那掩藏的也实在是太好了些........ 若不是,那电视剧里,王八爷的那些看似无意,但处处说红党风凉话的事情又怎么说? 难不成真的只是个小人之心的地皮流氓?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曹魏达拍了拍脑门,他被自己给逗乐了,“我也真是疯了,想这些干鸡毛!” “那是北平解放后红党地下党该考虑的事情,我操那份心干嘛。” 就在他准备继续享受午时阳光的时候,挎著菜篮子的三嫂笑语晏晏的走了进来。 “曹儿,可算是见著你了。” “三嫂啊,快来,请坐请坐。”毕竟是帮自己拉皮条.......啊呸,介绍姻缘的媒人,曹魏达还是相当给面子的。 三嫂笑呵呵的坐下,“我昨晚上跟多爷关照了声,他今儿有没跟你说?” “说了说了,还是三嫂有本事,这不,我已经差人给留意房子了,想来这两天就能有信儿。” “那就好,你可得紧著点儿,等她进了门,你可得对她好点儿,都是苦命人,你能接她出来,也算是帮她脱离苦海了。” 曹魏达心里有些古怪,明明是锤炼美色,弄回来给填个姨太太,却没想到竟然还是帮人脱离苦海的,找谁说理去。 他也是个懂事的,说了句『稍等』,就回屋了一趟。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钱袋子,走路晃荡的时候叮噹脆响。 把钱袋子递过去,“这是答应了的一百现大洋,您好人做到底,这事就麻烦三嫂再跑跑腿儿了。” 三嫂接过钱袋,曹魏达分明看到对方瞳孔颤了一下,隨后微微发亮,像猫盯著流动的鱼影。 不过,很快她就將这份带著贪慾的眼神给收了回去。 曹魏达默默点了点头,也就是没有合適的平台,要不然,就三嫂的这份机灵,指定能混出点样子来。 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比之瘪了不少的钱袋子递过去,“三嫂帮忙来回奔跑也不容易,钱不多,您別嫌弃。” 三嫂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倒也没假客套,顺手接过,她忙前忙后的这么久,其中一个原因不就是这个吗。 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太做作了,反而落了下乘。 “要不说曹儿你是做大事的,成,那三嫂就厚著脸皮收下了。” ........ 翌日一早,多门和曹魏达前往警署点卯。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眼睛都哭红了,嚷嚷著想要进警署,却被门卫给暴力推开了,指著汉子的鼻子让他滚,不然就抓进去关起来。 “轻点儿轻点儿,怎么了这是?”多门赶紧跑过去制止。 门卫一脸晦气:“家里死人了,咱们的人去勘验过了,是自杀,他非得说是他杀,一大早就来警署门口不依不饶的........” “我都说了,不是自杀,我爸真的是被人杀的!我昨晚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我明明看到有个黑影翻墙出去了!” 门卫立马不耐烦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都说了,我们警署的定案就是自杀,哪儿来死哪儿去,赶紧滚!” 曹魏达:“.........” 好傢伙,人家家里死人了,怀疑是他杀,甚至都看到有人翻墙出去了,就这竟然还定义为自杀? 怎么定义的? 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小周啊,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多门有心想要帮受害者家属说句话,可惜却被小周不给面子的驳了: “多爷,现场是我们的管辖区域,这事儿您就蹦问了吧,我们队这几天起早贪黑的已经够累了,您能別给添乱吗。” 多门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得,是我多嘴了。” 再看那个汉子,此时已经被气的浑身哆嗦,脸色涨红,隱隱有要爆发的预兆。 曹魏达赶忙拉住,转头又看向门卫,“小周,我理解你们的辛苦,要不这样,这事我跟多爷帮你们跑一趟吧......” “显得你了?”小周嗤笑,“我们片区的事,轮得著你说三道四?滚蛋!” 曹魏达眼睛微微一眯,额头有些发鼓,一大早就被人这么懟,他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不生气? “哥们儿,没必要这么大火气吧,大早上的吃炮仗了?” “你管我吃什么呢,爱干嘛干嘛去。” 小周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眼神都不带正视的,他是桑六吉的人,平日里跟著桑六吉囂张跋扈惯了。 虽然多门是巡警队长,但他从来没放在眼里。 要不怎么说人善被人欺呢,多门平日里就是太老实人了,遇到小周这种混不吝,人家根本就不带怕的。 若是他这么懟別人,甚至多门自己,他也就一笑而过了,可作为曹魏达的头儿,关键他还把曹魏达当成自己人的情况下,他这么不给面子的行为,就彻底惹怒多门了。 多门只是脾气好,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啊! 平日里常掛在嘴边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铁青。 板著脸的多门看起来还是有些威慑的,“小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都是一个警署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么搞,过了吧。” 小周本想回懟几句,但对上多门冷冽的眼神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个事儿? 平日里老好人的多门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 本来到嗓子眼的难听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场面一时竟然僵住了。 就在这时,桑六吉的出现打破了僵持,“呦,多爷,大早上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啊,谁惹著你了,能把您给惹生气了,那也確实要些本事。” 迈著八字步的桑六吉背著手走了过来,这明显是帮小周撑场子的。 第三十章 聪明人往往喜欢多想 “多爷,您今儿气性忒大,怎么,我这兄弟惹著你了?” 老好人多门罕见的发脾气,其实桑六吉是不怎么想惹的,大家都是巡警队长,互相多少还是要留点面子的。 但他还是小周的头儿,他总是要帮著出头的。 “桑爷,您这兄弟说话可忒难听了点儿,不是我得理不饶人,是他说的太过了。” 多门难得的硬气了一回,眼睛盯著桑六吉,等著对方给个说法。 桑六吉有些不高兴了,“多爷,底下的人不懂事,开个小玩笑罢了,何必灼灼逼人呢。” “你也知道,这几天配合皇军抓捕反抗份子,兄弟们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可不比您二位,整天不是东逛就是西逛,成天累的跟狗一样,难免有些脾气,您多担待。” 桑六吉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多门听得出来,曹魏达自然也听出来了,眼见多门还想说什么,曹魏达就给拦住了,轻轻摇头, “多爷,算了。” 左右不过是口舌之爭,没必要。 而且还是在警署的大门口,要是真吵吵起来,影响也不好。 像桑六吉这样的败类,他早就想收拾了,但若只是爭吵一番,最多再互殴一通,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且再让他嘚瑟几天,等抽空了,看怎么收拾他! 桑六吉可不知道曹魏达心里怎么想的,他只认为是服软了,立马嘚瑟的笑了起来, “多爷,您这狗腿子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 曹魏达腮帮肌肉紧了紧,拳头不自觉的捏了起来。 这个狗东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给我等著! 多门同样很生气,却被曹魏达阻止了, “多爷,走吧。” 见曹魏达不想把事情闹大,多门迟疑了下,最终没挣扎,任由曹魏达给拉走了。 他们一走,桑六吉还以为两人怕他呢,態度更加嘚瑟了,边上的小周再拍两句马屁,脸笑的那叫一个欢实。 “曹儿,你別放在心上,哭丧棒这狗东西坏事做尽,早晚有人收了他!” “嗨,没事,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就是........”回头看了眼面带愤恨又无助的背影,曹魏达无奈道: “咱们身为巡警,却........哎~~” “想开些,有些时候,咱们得装傻充嫩,咱们就一小人物,不是什么都能管的。”多门同样心里不舒服,但能怎么办呢? 案发地点要是在他们管辖片区那还好说,但这事发生在桑六吉管理的区域內,人家不想让你插手,你也只能干瞪眼。 曹魏达知道多门的意思,现如今乃是小鬼子当家,北平几乎每天都要死人,有时候一天还要死一堆。 就小鬼子的尿性,他们才懒得管华国人死不死的呢。 市面上坑蒙拐骗偷、打砸抢烧杀时不时就会发生,警署虽然维持著表面的治安,但更多的作用是管制百姓的,而那些黑道之类的跟警署或者偽军都存在裙带关係,黑白勾结,互相参杂。 就比如说这次的杀人案,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哪个有关係的人做的,甚至不排除小鬼子、国党的人私下里暗杀的。 没查到什么还好,万一要是查到什么,岂不是自找麻烦? 因此,绝大多数的警察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奔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都会敷衍了事。 可对於当事人来说,却又是无比绝望的事情,但.......谁管呢。 “可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曹魏达暗暗摇头,那帮有权有势的,甭管在什么年代,活的都扫撒不已,整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最终苦的,就只有老百姓。 多门拍了拍他的肩膀意识安慰,“咱们啊,就一底层的普通人,在能力范围內能给予一些帮助已经算是良心了。” “有良心是好事,但这个世道,良心太好,可是会害了自己的。” 曹魏达笑了笑,“多爷您放心吧,您还真以为我想不开呢,就是无病呻吟的感慨两句罢了。” “你能想通就好。” 接下来的两天,曹魏达每天点卯、回家,期间再帮几个『朋友』跟小鬼子势力解除误会,钱赚的轻鬆又愉快。 可他心里一直惦记著小野织田说的大阪师团的人,眼瞅著都过去三四天了还没动静,他心里不禁开始打鼓,別不是小野织田喝多了的时候吹牛逼的吧? 就在他这么想著的时候,第三天一早,曹魏达刚点卯完,刚想去街面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就有人通知他,说小野织田让他过去一趟。 刚到小野织田办公室,才打了声招呼,小野织田就笑容满面的当先开口, “曹桑,今天不忙吧,就是忙,下班之后也最好能推就推了,我要带你去见一个朋友,来自大板的朋友!” 曹魏达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大阪师团的人来了啊! 这是又要发財的节奏啊! “当然,那,我先去安排包厢,还是优桃井可以吗?” “不,曹桑,这次就不用你安排了,到时候你直接跟我过去就可以了。” 曹魏达当然没意见,能不钱,他还巴不得呢。 下午,警局门口,曹魏达有说有笑的上了小野织田的车扬长而去,这一幕恰好被二楼的局长徐汉成看在眼里。 “原来曹魏达这小子是真傍上太君的大腿了啊.......” 徐汉成若有所思的回了座椅上,整个外五分局都在他的管控范围內,別的巡警要么站岗、巡逻,要么在帮宪兵队和特高课抓捕反抗份子,唯独曹魏达和多门这两人被特別关照说不用管。 之前就有人跟他匯报过,他一开始没太在意,太君找警局里的人帮忙(当苦力)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只以为又跟之前一样。 可如今看来,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样,看他俩交谈甚欢的样子,似乎关係不错的样子。 “不是,他凭什么啊!” “三儿~!” “到!”耳畔边传来炸响。 “哎呦我去!”被嚇了一跳的徐汉成忍不住骂道:“你个遭瘟的,差点嚇死我知道吗!混帐!” “是!局长,混帐!” “.......”徐汉成愣了下,隨后一巴掌拍在三儿的头上,“你个小王八蛋,说谁混帐呢!” 三儿怂了怂脖子,“局长,我,我混帐。” “这还差不多。”徐汉成气消了些,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 三儿一脸懵逼:“局长,不是您喊我的吗?” “对对对,被你一下气糊涂了。”徐汉成拍了拍脑门,又瞪了三儿一眼,把三儿瞪的一脸无辜。 瞅他那样子,徐汉成没好气的说道:“去,把曹魏达的资料给我拿来。” 三儿一脸迷茫:“局......局长,您突然调他的资料干嘛?” 瞅他傻愣的样子,徐汉成看了一阵光火,骂道:“哪儿来那么多屁话,我是局长你是局长,让你去拿就拿!快去!” 三儿缩了缩脑袋,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小子。”徐汉成无奈摇头,“同样都是鼠胆三怂,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虽然三儿脑瓜子有些反应迟钝,虽然三儿胆小如鼠,但好就好在,三儿忠心,还跟他是同乡,所以,別看他平日里总是训斥,但其实他是把三儿看做自己人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局长,他可太清楚了,有时候能力不能力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忠心! 要不然,局里那么多人,凭啥选个三儿跟在边上听使唤呢 不一会儿,一份资料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徐汉成拿起资料仔细翻看,却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难道,他不是从农村来的,这些资料都是假的,其实他另有背景?” 徐汉成不是个能力出眾的人,但却绝对是个聪明人,笨蛋也做不到局长的位置。 而聪明人,往往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容易想多。 於是乎,他的脑海中各种猜测纷沓而至。 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啊,什么投诚的抗日份子啊,什么秘密任务之类的。 “所以,要不要跟他亲近亲近呢.......” 徐汉成陷入两难。 沉思片刻后,摸了摸被打的现在还隱隱作痛的脸,他最终还是决定多接触接触。 北平歌舞厅。 “小野君,许久不见.........” “哈哈哈,中村君,別来无恙啊。” 小野织田將曹魏达拉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边上,介绍道: “中村君,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曹魏达,曹桑。” “我可以保证,曹桑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中村看了曹魏达一眼,淡淡点头,微笑道:“既然小野君这么说,那曹桑必然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中村次郎,来自大阪,曹桑,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应该是中村君关照才是,中村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曹魏达客气的回了一句,目光却一直留意著对方的一举一动。 “中村君,我们先进去吧,酒席已经备好了,是您喜欢的,还特意为您定了北平著名的臭豆腐!” “呦西,感谢小野君的盛情款待,请。” 北平歌舞厅,是北平饭店的其中一部分,乃是北平有数的高端消费场所,出入这里的,基本都是上层名流。 毕竟,这里消费一次,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第三十一章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中村君,您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借献佛,敬您一杯.......” “曹桑客气了,感谢小野君的招待,一起干一杯。” “哈哈哈,中村君太客气了,作为东道主,这是我应该做的,来,大家一起喝。” 小野织田笑呵呵的举起一饮而尽,中村也跟著喝了一杯。 曹魏达喝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著场中的一切,心里若有所思。 纸醉金迷的生活,自然少不了女人。 北平歌舞厅作为北平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这里的妹子自然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小日子的、华国的、法国的、英国的,只要有钱,可谓是应有尽有。 曹魏达点了个小日子的,相较於西方妹子,曹魏达还是更喜欢亚洲美女。 不是曹魏达贬低西方白人,相较於亚洲的体质,西方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身上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臭味。 尤其是出了汗之后,那股臭味更是怎么也掩盖不掉。 要不说西方的香水方面非常注重呢,真以为一开始是为了香的吗,不,是为了掩盖臭味的! 若是细心的朋友,去商场里面仔细观察,那些白人的老哥老姐、老叔老姨,近距离观察的话,你会发现,真的非常的丑! 又囊,又皱,又垂,又多斑,毛还很多。 穿越前,曹魏达比较喜欢打篮球,与很多白人也有过竞技。 竞技运动嘛,总免不了肢体接触的。 一场球赛打下来,那个衣服都餿的,骚的。 洗衣机洗完了以后,那一个洗衣机里面的衣服都全是臭的。 这几个来的姑娘都挺好看的,但脸上的妆,估摸著都能刮腻子了。 他都不敢想像一旦卸了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打心眼里,他就有些嫌弃西方的女人。 他是嫌弃,可中村和小野却趋之若鶩。 相较於亚洲女人,征服西方女人显然更能让他们有成就感。 看著他们猥琐嬉笑的搂著白人姑娘笑的那么淫荡的样子,曹魏达心里暗戳戳的想,也不知道这俩小丁,能不能满足人家。 有一个细节他注意到了,在挑姑娘的时候,中村明显是让小野织田先挑的,这让他心里的怀疑更加深了一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野织田寻了个上厕所的理由走了,中村似乎鬆了口气,手在西方女人身上游走的动作更加的放肆了些。 可想到自己的人物,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原始的衝动,依依不捨的將手收了回来, “曹桑,这里有些太闷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吧。” 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曹魏达欣然同意,將几张大额军票塞到陪酒姑娘的柔软之间,惹得姑娘娇笑连连,照著曹魏达的脸蛋亲了一口,留下了个媚眼后,乖巧的起身离开了。 北平饭店茶室內。 “中村君,请用茶。” “嗯,”中村抿了口茶,呼出一口酒气,“曹桑,刚刚歌舞厅里人多嘴杂,有些话不是太方便细说。” “小野君是我的好友,更是一个地方的老乡,跟他啊的关係非常好。他向我引荐你,。”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愿意跟华国人做生意的,但小野君极力向我引荐你,说你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让我一定慎重考虑你。” 讲到这里,他看向曹魏达,深色莫名道:“小野君是我的朋友,他向我推荐你,我肯定会著重考虑他的推荐,但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小野君失望才是。” 曹魏达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没想到小野君竟然.......这份信任,我实在是无以为报,更是诚惶诚恐。” “请中村君放心,不为別的,就是为了小野君的这份信任,只要用得著我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呦西,看来小野君並没有看错人。”中村满意的笑了,“我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我们可以继续往下聊了。” “您请说。” 中村抿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这里有一批价值十万大洋的军火,五天之內就可以运过来,我希望你能在它们运过来后三天之內將它们处理掉。” 十五万的军火?! 曹魏达心头一跳,乖乖,这可真是比大生意! 要知道,上次也不过才四五万的军火,这次直接翻了三四倍! 要不说,还是大阪师团的人胆子大呢....... 曹魏达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反而有些担心道:“中村君,恕我直言,这么大一匹军火,足够装备一个团还有富余,这么大一批军火,目標实在是太大了,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引来特高课的注意。” “我的安危倒是次要的,我是怕会牵连到小野君的身上,若是如此的话,我就算是百死也莫能赎罪了。” 中村咧嘴一笑,很是自信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大阪师团最擅长做生意了,不过区区一个团的军火罢了,不值一提。” “而且,这批货的来源你不用担心,没有人能追查到来源,更不会引起別人的注意。” “只要能在短时间內处理掉,任谁也抓不住半点尾巴。” “这........”曹魏达仍然一副犹豫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了,“中村君,此事事关重大,请容我跟小野君商议一下再答覆您,您看可以吗?” 这批物资他是百分百要拿下的,有了这批装备,红党甚至能装备出两个团来,他又怎么可能捨得放手? 这个时期,以国党晋绥军为例,一个加强营的基础装备为:500支步枪、50支衝锋鎗、24挺轻机枪、12挺重机枪、6门迫机炮及弹药,差不多需要7.7万银元。 若加上两门75毫米山炮,总价大概在9.7万银元的样子。 一个团的装备配置肯定比加强营更齐全,人数也更多,所需要的费用自然更高。 但从装备数量和价格的大致推算,15万大洋基本能够满足一个团的装备需求。 这还是晋绥军的標准,若是按照红党的武器装备配置,两个团都绰绰有余! 若是能帮红党完成这么大一笔交易,他在红党的功劳簿上得添上多大的一笔功劳啊! 未来红党將北平解放了,他就更能放心的继续瀟洒了! 而且,若是能做成这笔买卖,他只需要跑跑腿,就能赚12万现大洋! 这么多大洋,换成大黄鱼,他都得用麻袋装! 一箭双鵰的大好事,他傻了才不做呢!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就被眼前的巨大利益给迷了眼,脑瓜子估计转的都得迟滯。 但曹魏达却並没有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虽然一切的谈话似乎水到渠成,但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些。 尤其是从刚见到中村到现在的种种表现,以及自己莫名其妙跟藤田、多边他们搭上关係,让他心头的警惕更重了几分。 “看来,以后得更加防备著了。”曹魏达如此想著。 对此,他倒是不怕,左右不过是几个小鬼子罢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积累底蕴,广交人脉,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也好有应对的手段。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上了贼船了。 上船容易,但想要再下船,可就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了,他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若是中途想要下船,唯一的结果就是引的这几个小鬼子齐心弄死自己。 中村可不是曹魏达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曹魏达的心思已经转了九曲十八弯。 在听到曹魏达要听取小野织田的命令,態度悄然好了不少,笑容都真挚了几分: “我很欣赏曹桑这样的品德,我认为我们將来一定会合作的很愉快。” “如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相信,小野君对这个生意也一定非常感兴趣。” 曹魏达脸上顿时多了许多的笑容, “中村君请放心,只要小野君同意这门生意,我一定竭尽全力促成这笔买卖。” “呦西,那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哈衣,感谢中村君的照顾!” 北平歌舞厅楼上的休息室內。 处於显著状態的小野织田靠在床上,嘴角擒著淡淡的笑: “他真这么说的?” 刚刚还和小野织田称兄道弟的中村,此时態度恭敬的立正弯腰,屁股都快能放碗水了,“哈衣!卑职不敢隱瞒,他確实是这么说的。” “呦西,若他不是华国人,而是我们大阪人,我还真就起了爱財之心了,可惜了。”小野织田轻轻摇头,这些天他跟曹魏达接触的並不算少,对其的人情世故还是相当讚许的。 但华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非常认可这句话。 不管曹魏达表现的有多忠心,他也不可能百分百的信任。 而且,他一开始,本来就只是想找个白手套罢了。 一个成功的上位者,是永远也不可能意气用事的,他的父亲从小就如此教导他。 “好了,明天我会跟他说的,那批物资,你让舅舅儘早发过来吧。”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会在舅舅面前为你美言的。” 中村脸色激动,腰弯的更加低了:“感谢织田长官!卑职感激不尽!” “呦西,我为舅舅能有你这样忠心的部下感到高兴,你的未来定然一片光明!”嘴上说的头头是道,但中村没有看到的是,小野织田的眸光深邃无波,嘴角也勾著若有如无的冷笑。 中村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发胀,整个人晕乎乎的,这是吃撑了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晚上吃的太饱的缘故........ 第三十二章 胆儿太肥了 小野织田毫无意外的对这笔生意表示了赞成,曹魏达对此自然不意外,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 在再次与中村洽谈过后,曹魏达找到郑朝阳,跟他约定了见面时间。 半夜,曹魏达一路警惕的进了一户人家,这里是曹魏达专门租的安全屋,为的,就是跟需要见面又不方便见面的人私下里见面用的。 “朝阳兄,这是这次要交易的明细,你看一下。” 郑朝阳接过曹魏达递过来的纸,看著上面的明细,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三八大盖一千支,两个基数的弹药,歪把子轻机枪三十挺,三个基数的弹药,九二式重机枪.......75毫米山炮........五门?!还配有两个基数的炮弹........” 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越往后念,郑朝阳的眼睛就瞪的越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玩的竟然这么大! 这是把军火库给搬空了不成?! “这.......曹兄弟,上面的数字,是不是多写了个零?” “你放心,我已经反覆確认过了,绝对没有多写。”曹魏达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物资。 这批装备,若是按照晋绥军的採购来说,起码价格得往上翻一番,少於30大洋根本拿不下来。 只能说小野织田他们胆子太肥了,这可是一个加强团的装备配置! 就说最后的75毫米山炮吧,著名的抗战电视剧《亮剑》里,实际上是法制1897式75mm野战炮,它跟单子上的75mm山炮在性能上各有优劣。 虽然威力和射速等逊色於义大利炮,但在机动性上来说,小鬼子的75mm山炮反而更適用於红党,因为其机动性要优渥了太多。 要是让李云龙得了这些物资,別说一个平安县城了,他都敢去打太原去! 当时他看到这一份清单的时候,也被中村小鬼子的『大手笔』给震了三震。 “价格还是按照上次的来,朝阳兄你看看能不能將它们吃下,若是吃力的话你就开口,我好去找別的人想想办法。” “能!肯定能!一定能!”郑朝阳眉梢都快跳飞了,一连说了三个能。 虽然如今中日双方的战场陷入了拉锯战,红党的生存环境有了些许的改善,但日子过的还是紧巴巴的。 国党明面上跟红党组成了抗战统一战线,但实际上对红党的警惕却从未鬆懈过,尤其是在看到了胜利曙光之后,这种態度就越发的明显了。 各种物资的封锁就不说了,对红党地下党的残害也从未停止过。 亮剑中,明明看到李云龙他们跟山崎大队拼的你死我活,作为友军,是不是应该帮帮忙? 但恰恰相反,国军被命令不允许出手,违者军法从事! 光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知道,国党和红党一直都不是一条心的。 红党的地盘基本都是农村,工业设备........不说也罢,那些所谓的兵工厂之类的生產出来的子弹和手榴弹更是一言难尽。 如今突然出现了这么大一批装备可以採买,深知红党军备物资短缺严重的他又怎么可能放手?! 一枪一弹都捨不得让给別人! 曹魏达晒然一笑,对著结果他早就猜到了,所以一点都不意外, “这批货还有五天左右就会运过来,物资到了之后,我得在三天之內出手,价格还按照上次的算,没问题吧。” 郑朝阳立马表示:“当然没问题。” 黑市上的八成价格,红党其实已经赚了很大便宜了,更多时候,痛苦的是手里有钱,却买不到东西。 只要有了傢伙,钱其实並不算难弄,打击几个狗汉奸和无恶不作的地主,就能抄出来不少钱。 “曹爷,您神通广大,看看能不能帮忙再弄点消炎药?” “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急缺这些物资。” 既然曹魏达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 自从上次的交易成功后,罗勇就通知他组织上的决定,以后他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停止一切危险的情报搜集,转为与曹魏达的深度合作。 相较於不影响大局的情报,显然物资採购要更加重要一些。 这不仅是对郑朝阳的保护,更多的还是对曹魏达的保护。 毕竟,搜集情报是有暴露的风险的,一旦暴露,就算郑朝阳是坚定的信仰革命者,也不敢保证能禁得住酷刑的折磨。 一旦將曹魏达给供出来,红党好不容易找到的物资採购源就得丟失,这是红党不愿意承受的损失。 曹魏达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你们可真是给我除了个难题啊,消炎药可是比军火管控的更加严格的战略物品。” 上次那批消炎药,还是他从系统里抽出来的,他现在手上也就剩下二十盒盘尼西林了。 郑朝阳有些尷尬,他自己也知道这要求確实有些过分了,上次曹魏达免费赠送了那么多的消炎药,红党已经欠了不小的人情了。 可他没办法啊,组织对消炎药的缺口实在是太大了,他以前也当过兵打过仗,太知道没有消炎药的情况下,那些伤病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每每想到昔日的战友、老兵没死在战场上,却在病魔的折磨下痛苦死去,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揪心的疼。 曹魏达沉嚀片刻后,说道:“我只能说儘量,能不能成我不敢说。” 郑朝阳赶忙说道:“我理解,你尽力就行,不强求,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这样吧,我也知道你们困难,我那里还有几盒盘尼西林,过两天我带给你,剩下的就只能等消息了。” 本来想留著二十盒备用的,但想想红党先辈们浴血奋战,拿命打鬼子,自己要是太抠搜了,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那些可都是最可爱的人啊! 算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了,反正就只是留个备用,要真遇到什么事了,留下个三五盒的想来也够了。 若还不够,再想想办法跟小野织田他们去弄几盒应该没什么问题,索性就再大方一些吧。 郑朝阳一听,顿时惊喜,他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穫! 一把拉住曹魏达的手,那叫一个热泪盈眶:“曹同志,感谢你对我们的支持,我代表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谢谢你!” “咳咳........不用,不用客气,我只是尽一些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郑朝阳这么热情,曹魏达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主要他还是对红党如今对於消炎药的紧缺没有具体的认知。 若是他亲自去看过就会知道,在缺少抗生素药物的情况下,红党的野战医院里到底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那些发烧、感染的伤员们,躺在床上静静等待命运审判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別说士兵了,就算是很多的领导,也在缺少药品的情况下牺牲了不少。 “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但对我们来说,帮助就太大了!”这番感激,郑朝阳绝对没有半点表演的成分,他是真心感激曹魏达的无私贡献。 他可不知道曹魏达对这些抗生素根本就不怎么重视,在他的眼中,这些抗生素价格不菲,关键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 谁若是得了这些抗生素,先不说能赚多少钱,关键他们舍不捨得卖! 这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谁都把这些东西当宝贝,根本捨不得卖! 而曹魏达不仅仅不卖,反而无私的贡献给红党,光这份情谊,就价比千金! 甚至不少缺乏常识的人,將盘尼西林奉为『万能药』!对其及其迷信! 认为不管是什么病,只要有盘尼西林,就能立马药到病除! 现代人或许不了解那个时代对抗生素的重视程度,举个例子吧。 1945年重庆谈判时,宋家三小姐將七支盘尼西林作为礼物送给主席当做礼物,由此可见盘尼西林的珍贵程度一级人们对他的珍视! 而曹魏达上次就送了不少的消炎药以及整整二十盒盘尼西林,整整四百支! 这份情谊,简直比山岳还要珍重! 郑朝阳感慨万千,眼眶都有些湿润,“可能您不知道,上次您送的那批药品,让不少的有志之士关键时刻得到了救治,这可是一条条生命啊!” “我也知道,这次提的请求確实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也是没办法了......” 天色昏暗,连月亮似乎都躲懒藏了起来。 此时的北平是装有路灯的,自清末民初开始,路灯就逐渐引入华国城市。 北平作为歷史悠久的都城,早在20世纪初九开始铺设路灯。 不过主要分布在市区主干道、商业区以及重要场所。 儘管抗战时期北平处於日偽统治下,城市建设收到战爭影响,但基础照明设施仍然在一定范围內维持运行。 不过,这个时期的路灯顏色昏黄,亮度有限,也就能让路人不至於睁眼瞎。 曹魏达没有走主干道,而是贴著主干道边上的小道抄近路往家赶。 此时的街面上,除了一些娱乐场所还灯火通明外,几乎家家商铺紧闭店门。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之前的看日份子到现在还没抓到,本来戒备森严的小鬼子在一通鸡飞狗跳的霍霍老百姓之火,也逐渐开始放鬆了对北平的搜查。 虽然如此,但晚上的巡逻却仍旧没有停止。 一排端著三八大盖的小鬼子带著二鬼子巡逻队从主干道走过,曹魏达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打算直接离开。 可刚要转身,注意力就被两个踉踉蹌蹌的互相扶著往往前走的身影给吸引了注意力。 第三十三章 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啊 曹魏达止住了迈出去的步伐,这两个踉蹌的人身高不高,也就一米五出头的样子。 身后背著的三八大盖非常醒目,搀扶著的同时,在大街上大呼小叫,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看就是喝醉了酒在街上撒酒疯的小鬼子。 想想也对,处於严查时期,也就小鬼子才敢在大半夜的如此囂张的大呼小叫还不担心被盘查。 看著慢慢往前走的两个小鬼子,曹魏达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整天在小野织田这个小鬼子面前演戏,心里早就不爽很久了。 再加上刚刚听的那些郑朝阳真情流露下说出的红党的一些情况,就更让曹魏达心里有些窝火了。 本来他之前就打算趁机会弄死几个小鬼子,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立马有些手痒了。 落后十几米的距离远远吊在两个小鬼子身后,走了差不多有四五百米,两个小鬼子拐进了一个胡同。 那个胡同曹魏达知道,再走俩胡同就到暗门聚集地了。 所谓暗门,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警署里不少人都是这里的常客。 暗门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晚上来瀟洒的嫖客。 未免人多眼杂,曹魏达不再犹豫,从空间里拿出一面黑巾蒙上,立马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对於拥有顶级体质的他来说,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两个小鬼子明显是喝多了,当然,也可能是曹魏达的脚步声太低,就在两个小鬼子还在用日语高深吹牛逼的时候,曹魏达已经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摸到了他们的身后。 其中一个小鬼子突然感觉到脑袋两旁被人按住,他还以为是同伴所谓,正准备摇晃脑袋甩掉,却不曾想,一股巨力传来....... 嘎嘣~~ 另一个小鬼子被同伴突然倒地嚇了一跳,还以为同伴在跟他开玩笑,可下一刻........ 嘎嘣~~ “嘖,小鬼子杀起来其实也挺简单的。” 倒在地上的两个小鬼子还没有死透,身子一颤一颤的,脑袋以不规则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曹魏达,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下辈子小心点儿,別再投小鬼子那儿了,投到咱们华国来吧,畜生道隨便选,说不定你就投胎到了大熊猫身上了呢。”曹魏达一边轻声细语,一边在小鬼子的身上到处摸索。 两只三八大盖,四盒子弹,以及几张军票。 “穷逼!”连一块大洋都没摸出来,曹魏达鄙夷的骂了一句,晦气的照著还没死透的两人就来了几脚。 军票这东西也就在敌占区还能用用,但也因为发行太多而贬值严重。 不能说当厕纸吧,但他是真嫌弃。 这东西,完全就是小鬼子搜刮民脂民膏才搞出来的,跟国党发行的法幣异曲同工。 不能曹魏达是打算將尸体给收起来毁尸灭跡的,但一想,这里好像是哭丧棒那个狗东西的区域范围。 於是乎,曹魏达停下了准备收尸的动作,嘴上露出玩味的笑。 手脚麻利的將小鬼子给脱了个精光,四仰八叉的仍在路中央,仅剩两条腿中间的那点儿兜襠布,在不亮的路灯下异常的醒目。 死了还要扒光衣服,还仍在大街上『亮相』,曹魏达都能想像到发现尸体后的小鬼子得多气愤。 “哭丧棒啊哭丧棒,我看你这次惨不惨!” 確定两个小鬼子死透之后,曹魏达快速离去,当做无事发生一般,回到家就呼呼大睡。 就在他睡的正爽的时候,那边警察局的人却已经疯了。 原因很简单,两个小鬼子的尸体被发现了。 外五区警署局长办公室。 徐汉成身上的局长警服穿的歪歪扭扭,扣子都扣错了地方。 尤其醒目的是,那两边本来已经恢復的脸颊,此时手指印却如此的醒目,本来就有些喜感的脸,此时更添了几分滑稽。 可此时他哪还管得著这些,手帕在额头上不停的擦拭,不小心碰到伤口的时候,更是一阵呲牙咧嘴,“完了完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消停,这次一下子又死了两个.......” “要是你们不能把凶手给我找出来,別说我的乌纱帽保不住,就是你们的脑袋,也得小心!” 小鬼子巡逻队在大街上发现了尸体,如此张狂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啪啪打小鬼子宪兵队和特务的脸! 小鬼子被打脸了,自然要把这份屈辱给分担下去。 於是乎,徐汉成就倒了霉了,被小野织田叫过去,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瓜子,並勒令他必须在一周內找到凶手。 当时徐汉成都要哭了,心里都快骂上了天,范围包含了小野织田祖宗十八代为半径无差別攻击。 你们小鬼子宪兵队带队,抓了这么多天了,除了抓到一些『疑似』份子,你还抓到个毛线? 你们都抓不到,让我一周之內抓到人,我抓鸡毛去啊我抓! 可就算心里骂的再欢,该抓人还是得抓人。 没办法,徐汉成这个外五分局的局长,就只能把压力往下转移了。 先是把案发地的管辖人员桑六吉叫到办公室狠狠揍了一顿,然后就是把所有的巡逻对帐全给叫了过来,让他们必须立刻、马上全程搜捕! 尤其是桑六吉,若是三天內没有线索,那就让他提著脑袋来见!! 桑六吉很委屈,人家要杀小鬼子,他能怎么办?他又控制不了! 要是能控制,他早抓了跟太君领赏了! 他心里暗骂,不仅骂徐汉成,更骂反抗份子,你说你,杀人就杀人唄,咱也没不让你杀人,你杀人倒是跑別的区域杀人啊,在我管辖范围內杀人算怎么个事? 这不是给我找不痛快嘛! 徐汉成可不知道桑六吉的心里活动,痛骂了一通后憋著的气总算是舒缓了些,脸色也变得稍微好看, “最近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前几天刚死了几个人,隔天又死了一个皇军和两个皇协军,今天又死了两个皇军,长官们非常的生气!” “这帮反抗份子肯定还在北平,密切关注可疑人员,看到后不用询问,直接抓了!” “其他人都出去吧,多门留下。” 本来多门都想直接撤退了,此时听到让他留下,他也只能乖乖站著,谁让人家是局长呢。 其他人都走了后,徐汉成一改之前阴沉的脸,笑呵呵的起身道: “多爷,站著干嘛,来,坐,坐下说。” 多门受宠若惊,“哎呦,局长,您抬举,我算什么爷啊,您喊我多门就成,您坐您坐。” 他不知道徐汉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以不变应万变。 坐下后,徐汉成態度相当和蔼,笑著道:“多门啊,你来我们警署几年了?” 多门如实回答:“再过俩月就十年了。” “十年了,时间一晃就过去这么久了。”徐汉成先是感嘆了一句,又开始拉关係: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老同事了,我来咱们警署也有六七年了,时光飞逝啊.......” 是,您多厉害啊,刚来就是警长,两年不到就当上了巡官,五年成了局长。 再看看咱,十年了,才好不容易混上个警长的职务.......嘖,这人跟人啊,是真不能比....... “是啊,一晃眼就过去这么久了。”多门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嘛,也不敢乱说话,只能有的没的应和两句。 “多门啊,要说整个警署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徐汉成颇为认真的说道: “不管是论资歷,还是论能力,你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说別的,兹要是咱们北平城的,隨便打听打听,谁说起你多门不得竖个大拇指啊!” 多门连忙摆手:“嗨,局长您谬讚了,我哪有那么大面子,不过是人家不想跟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罢了。” “你太谦虚了,有本事的人涵养都好,哈哈哈........” 徐汉成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多门嘮嗑,多门一脑门的疑问。 怎么个事? 说了这么多,这老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心中不解,只好强打著精神陪著徐汉成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后,徐汉成都开始兄弟相称了这更让多门心头警惕。 “兄弟,整个距离,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嗯.......这话刚刚说过,此时又强调一遍,到底想干嘛? “这不,局里有个巡官的空缺,思来想去,咱们局里就属你最合適。” 多门愕然,隨后赶忙摆手拒绝:“感谢局长的抬举,可还是算了吧,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也就能干干巡警的差事,哪有本事做巡官啊,您还是另择贤明吧。” 好端端的,突然给这么大一口馅饼,多门是怎么都不敢下嘴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能把牙崩掉的硬疙瘩? 多门不想当,徐汉成却偏偏想让他当,“哎~~兄弟你过谦了!你多门要是没本事,咱们局里还有谁有本事?” “再说了,你都没干过,怎么就知道没那本事?” “其实当巡官很简单的,就每天管理管理巡警的工作,组织一下巡逻,处理下案件,监督一下任务就差不多了。” “.........”多门更不想接了,咱都不愿意干,还非得往我头上按,这能是好事?! 多门求饶的拱了拱手,苦笑道:“局长,您有话就直说吧,您再这样,我有些受不了啊。” “咳咳.......有那么明显吗?”徐汉成乾咳两声,略微有些尷尬。 多门嘴角抽了抽,明不明显,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跟我这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啊。 第三十四章 真打算抓凶手啊? 眼见人家都已经察觉了,徐汉成尷尬的笑了笑,嘆道: “得,看来我还真不太適合演戏。” “成吧,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多门静静的听著。 “兄弟,你有个邻居,是咱们局里的巡警是吧,我记得他就在你的队里是吧,我没记错的话,叫曹魏达是不是?” “他来咱们局里也有七八个月了吧,怎么样,还习惯吧?” 多门总算是知道徐汉成为什么找自己了,合著是因为曹魏达! 看来,徐汉成是知道曹魏达傍上小野织田了,所以想曲线迂迴搭上小野织田的关係? 看了眼对方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多门心里暗笑,表面不动声色的拍马屁: “局长您日理万机,还能关注到我们基层员工的情况,要不说您是局长了。” 徐汉成有些脸红,但好在巴掌印更红,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哈哈,那当然了,別人我也就不太关注了,但多门你,我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的,作为咱们局里办案能力最强的,我多关注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嘛,你可是咱们外五区的一桿旗帜!” 多门心里嗤笑,什么狗屁办案能力,这年头当巡警的,办案能力重要吗? 有很多时候,不懂反而比懂更重要。 就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巡警有资格查吗? 敢查吗? 至於平民百姓死不死的........这重要吗? 你就是帮一千个百姓破了案,又能怎么样? 如今的北平是小鬼子的天下,小鬼子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小鬼子会在乎华国人死活? 所以,办案能力强之类的都是屁话! 还旗帜呢,你以前有正眼看过我吗、 再说了,你关注我就关注我唄,话题又往曹魏达身上引,也太欲盖弥彰了吧。 “曹儿倒是挺习惯的,北平在您的英明指导下,也相当的安稳,每天事情也不多.......” 徐汉成尷尬的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也挺看好曹魏达那小子的,人一看就机灵,懂事,再加上跟你学了这么久,办案能力肯定也不俗,我是很看好他的。” 什么相对安稳,那是因为警署消极怠工,根本就懒得管那些破事。 毕竟,就算乾的再好,得不到小鬼子的承认也是屁用没有。 “你们俩都是我很看好的,尤其是曹魏达,那更是前途不可限量,一直当个巡警实在是太屈才了,所以我想著他的级別也应该往上提提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局长虽然名义上主持著外五区分局,但其实都得听小野太君的。” “我听说,曹魏达跟小野太君走的挺近........” “局长,这事您可问错人了,”多门赶紧摆手,“我虽然跟他住在一个院子里,但他也没跟我说过这些话啊,不是我不如实相告,我是真的不太清楚。” “要不这样,我把他喊来,您跟曹魏达自己聊聊?” “那不用,那不用,我就是隨口这么一问,没別的意思,主要是觉得曹魏达的能力不错,只让他当一个巡警確实屈才了,我也是起了爱財之心。”徐汉成笑呵呵的,扯动了脸上的伤,立马又呲牙咧嘴, “有能力的人就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嘛,肩上还是得加加担子的,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呵呵.........你猜我信不信? 你的那点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了! 见多门不接招,徐汉成有些尷尬,咳嗽了声,转移话题道: “那什么,这事暂时先放下,还有一件事。” 徐汉成脸色转为苦瓜,“这次又死了俩太君,我这个做局长的压力很大,靠那些酒囊饭袋,什么时候才能把凶手给抓到?” “你是咱们外五区分局破案方面的行首,这件事可得多上上心。” “只要能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跡,太君一高兴,你的巡官和曹魏达的警长,那还不是小野太君挥挥手的事情?” .......... 叩叩叩~~ “曹儿,曹儿?” “嗯?谁啊。”正在睡梦中的曹魏达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是我,多门,我找你有事。” “来了。” 曹魏达打了个哈欠,下床开门,揉著惺忪的眼眸问:“怎么了多爷,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哈欠·~” “你睡的倒是挺舒服。”多门苦笑著摇了摇头,进门后將门带上,坐到凳子上掏出烟来点上, “今晚上出事了,这两天咱们得多低调一些。” “出什么事了?” “东单牌楼大街死了俩小鬼子,小鬼子顾问震怒,正全城搜捕凶手呢。” “嗨,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呢,”曹魏达不在意的摇头,“这有啥好奇怪的,咱们这儿不是隔段时间就得死几个吗。” 抗日份子从来没放弃过抵抗,在敌占区,往往都是以游击的方式跟小鬼子进行斗智斗勇。 他来了半年多,隔俩月总会发生小鬼子被噶了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 就像上次,死了个小鬼子和俩汉奸,明面上加大了抓捕力度,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过不了几天这事过去了,大家照样该干嘛干嘛。 “这次不一样。”多门有些想笑,“据局长说,这次死了俩小鬼子,衣服都给扒光了,就剩兜襠布了,光不溜秋的给扔到了大街上,不少人都看到了。” “小鬼子觉得顏面扫地,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誓要把凶手抓到。” “咱们局长也是倒霉催的,小野织田没地儿发泄,可是给他狠狠打了一顿。”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做的,实在是太解气了!” “........”曹魏达也跟著笑了,他的本意就是要气一气小鬼子,没想到作用还挺大。 “那局长確实够倒霉的,可这跟咱俩应该没关係吧,反正搜捕的工作又不用我们去,就算最后没找到,板子也落不到咱们头上。” “本来確实是这么回事,不过现在估计悬了。” “什么意思?” 多年將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曹魏达听了,嘴角抽动,无语道: “所以说,徐汉成这王八蛋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把我给拉下水,让我一个巡警来负责这次的案件?” 多门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次小野织田发了真火,他自己也知道想要抓到凶手基本不可能,估计又知道了你跟小野织田的关係,所以........” “所以打算祸水东引,让我抗下这口锅唄。”曹魏达哭笑不得,本来是打算刺激刺激小鬼子,顺带拖桑六吉那个不干人事的王八蛋下水的。 如今可倒好,把自己也给拖下水了。 这算什么? 迴旋鏢扎到了自己的腚? 徐汉成这个王八蛋可真是猴精猴精的........ “当然,他想甩锅,我也不可能帮你接著不是,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落一个协助调查是跑不掉了。” 多门都想不粘锅的,但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徐汉成太能黏了,想彻底甩掉是不可能了,最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掛上个协助的名头。 曹魏达也理解,想要一点不给粘上也不现实,人家毕竟是局长,你能一点面子不给?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穿上衣服,跟我去一趟现场。” “不是,多爷,您真打算抓凶手啊?” “想什么呢。”多爷翻了个白眼,“不管要不要查,姿態总得做出来吧,能不能查到不要紧,要是连態度都没有,也不好交代不是。” “要不说薑还是老的辣呢!”曹魏达狠狠比了比大拇指。 多门笑骂:“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你小子,赶紧的。” “得嘞,我穿还不成吗。” 就在两人调侃的时候,不止外五分局,內七区总局也被调动了起来,无数的巡警骂骂咧咧的穿上衣服走上了大街。 好不容易才得到消停,突然又被喊起来加班,跟后世加班熬夜的打工仔有的一拼,怨气都挺大。 有怨气就得撒,这不,被巡查的百姓可算是成了出气筒了。 “钵子,咱们都这么多年的街坊了,我家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窝藏杀害皇军的凶犯呢,这远亲不如近邻........” 被称钵子的可不跟他讲什么情面,不客气的呵斥道:“阎埠贵,別跟我这儿套近乎,就显得你有文化是不是?” “我还就告诉你了,造皇军反的最多的就是你们这帮有文化的!” “赶紧给我让开,要是还敢拦著,你信不信我以私通凶犯的名义给你抓了!” 阎埠贵麵皮一抖,他知道,钵子就是故意的,想要趁机勒索。 可是他还没办法,主要是实在不敢让钵子进去,自己里的那些东西可说不清! 总不能把曹魏达给供出来吧? 先不说这样一来就把曹魏达给得罪了,就说自认为知识份子的他也没脸做出那事来。 得,还是消財免灾吧。 咬了咬后槽牙,忍痛从怀里拿出一块大洋,悄悄塞到了钵子的手里: “钵爷,您也知道,我媳妇儿刚生產,还在坐月子呢,实在不好惊扰了,孩子才刚睡下。” “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就別为难我了。” 见阎埠贵总算是有了眼力见,互相知根知底的钵子倒也没为难他,悄悄將大洋踹进口袋里,装模作样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隨后笑眯眯道: “瞧老阎你说的,都是街坊四邻,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 “行了,也挺晚了,我就不打扰你婆娘孩子休息了,进屋吧。” 说著,在小本子上將阎埠贵住所上画了个勾,走到另一户人家暴力敲门, “开门开门!所有人都出来接受检查!” 第三十五章 你能出师了 停尸房內。 已经死掉的两个小鬼子正静静的躺在板床上,身上也已经重新套上了衣服。 堂堂皇军,被人杀了之后扒光衣服扔在大街上,小鬼子自然不会任由其丟脸,於是第一时间就给运到了这里。 多门戴著白布手套,摸了摸死者的脖子,滋滋讚嘆道:“凶手劲儿可真够大的,按照这个程度的粉碎,脑袋不得转到身后去了。” “脖子处肌肉、血管等部位均撕裂,局部充血,甚至小范围初学,这是一击致命啊!动作可谓乾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是个高手啊!” 曹魏达心里古怪,被人当著死者的面夸讚,他还真有些不太適应。 更魔幻的是,让他这个凶手来配合调查凶手........ 多门让开些位置,“曹儿,你也上手看看,不求能看出什么来,就当是增加经验了,学到了都是自己的东西。” 曹魏达心里更古怪了,作为刑侦能力顶级的他,死者还是他杀的,他心里可太清楚什么情况了。 不过,他也没拒绝,同样戴了手套將两具尸体摸索了一遍。 “看出什么了吗。” “死者没有別的外伤,整体没有多余的反抗跡象,从角度来说,死者应该是被人从后面偷袭,一下子给扭断脖子而死,整个过程果决、乾脆。”嘖,自己欣赏自己的作品,感觉还真怪异。 他可没有杀死目標后还要到现场观赏自己杰作的特殊癖好。 “是啊,够果决,也够乾脆。”多门侃侃而谈,“杀人手法很专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像专业人士乾的。” 所谓的专业人士,自然是指那些特工了。 “红党一般都比较低调,能不主动惹事就绝对不主动惹事,按此推断,应该就是国党的人干的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中统还是军统的人下的手。”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疑惑:“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杀两个普通的鬼子干嘛,根据档案和死亡位置,这两个小鬼子应该是喝多了之后要去暗门瀟洒的,总不能身上有什么重要情报吧?这说不通啊.......” “多爷,您就这么肯定是国党的人干的?”曹魏达心里古怪。 “不確定,但大概率是如此,要不然还能是谁,热血的散人?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多门摇了摇头, “算了,管他呢,不管是散人还是国党的人干的,这事啊,大概率没什么下文了。” “小鬼子的验尸人员在事发之后就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到,凶手不仅身手利索,反侦察的手法也相当专业,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要在一百七八十万人的城市里搜查出凶手,这不是大海捞针嘛。” 显然,多门並不看好小鬼子能抓到凶手。 “咦,多爷,您看,这两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对。” “哪儿?” “您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似乎是死前被踹了,隱隱有死后形成的皮下血肿,您说,这个线索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任何细微的线索,对於侦破案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说不定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將整个案件串联起来。” 多门凑近了看了看,確实看到了隱隱有皮下血肿的跡象。 所谓皮下血肿,就是死前遭受打击,但未曾导致死亡,若击打导致局部血管破裂,死亡后血液在破裂出聚集,就很可能形成损伤性出血。 而这样的情况,一般会在死后2-4小时才会出现。 估计之前小鬼子的验尸人员都没注意到这个情况。 多门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推翻了之前的结论,“看来,国党特务出手的可能性要降低了,凶手还真有可能是满腔爱国热血的有志之士所为。” “走吧,勘验的也差不多了,咱们溜达去。” 他们来这里,本来也就是走个过场,就算发现了什么,也懒得跟小鬼子去匯报。 开玩笑,死的是他们憎恨的小鬼子,又不是华国人,关他多门什么事。 难不成还帮著小鬼子残害有志之士不成? 他多门疯了不成? 天色逐渐亮了,界面上的百姓也逐渐多了起来。 虽然昨晚上被霍霍了一通,但生活还得继续,一家老小也还得吃饭,这並不能影响他们的生活,最多背地里骂几句臭脚巡、黑皮狗子之类的。 两人找了个早餐摊位坐下,多门考验道:“我问你,刚刚我为什么要说那边的可能性要降低。” 他没说国党,是因为担心隔墙有耳,更何况是在大街上。 若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言论被想攀附鬼子的汉奸听到了,多少也是个麻烦。 曹魏达微微一笑,多门並不知道他的刑侦破案能力已经青出於蓝,毕竟,掛逼的世界外人根本难以理解。 他『分析』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若是那边的人出手,一般乾净利落,不做其它任何的无用功。” “死者生前没有挣扎的痕跡,说明一击必杀,但身上却有皮下血肿,基本可以断定是死者还没死透的情况下遭到了凶手发泄性的打击。” “那打击面不可能是锐器导致,根据形状来看,似乎是被人用脚踹出来的。” “所以,这应该是一个伸手矫健,又充满热血的那什么。” 多门一脸讚许,“曹儿,你已经差不多能出师了,有了这身本领,在哪儿都能混口饭吃了。” “嗨,我这点本事,也就学了您一点皮毛罢了。”曹魏达嘴上谦虚著, “再说了,这年头,还是少管閒事的好,多做多措,不做不错,我呀,还想再跟您学个三五八年的呢。” 他对破案什么的没什么兴趣,这年头,就算是个神探又能怎么样? 他只想低调的发育,可不想当什么出头鸟。 人太出名,往往就会被人注意到。 比如说,如果他展现出高超的破案能力,万一小鬼子让他去工作,他是拒绝还是不拒绝? 拒绝,他估计要是不跑,基本也就撂了。 不拒绝,那不是帮小鬼子残害自己同胞吗。 先不说会不会被锄奸,就算没被锄奸,等抗战胜利后,还有他好果子吃? 多门哑然一笑,隨后笑著摇头道:“你呀,可真是个猴儿成精的,整天鬼精鬼精的。” “不过也是,你脑子活泛,也用不著巡警这点薪水养家餬口。” “对了,说到养家餬口,三娘那儿怎么说的,什么时候给送进门?” 姨太太不是正房,所以只能用送,而不是娶,虽然如今的姨太太对比以前的小妾地位稍微提升了些,大多数人也抗拒头上戴帽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让小妾接客什么的。 但是,姨太太对比正房来说,地位还是相差悬殊的。 “这不正找房子呢嘛,不过赎买的钱都已经给了,等房子的事一落地,马上就能办。” “不过话说回来了,多爷,之前跟您说的让您赶紧给我娶个嫂子的事怎么样了,这么些天了,怎么也不见个动静啊?” 话题忽然回到自己身上,多门有些脸红,趁著伙计端来饭的空挡埋头吭哧:“吃饭吃饭,食不言寢不语!” “切~~多爷,当缩头乌龟可是不提倡的,男欢女爱嘛,多新鲜啊。”说著,他狐疑的看著多门,“多爷,您不会是不行吧?” 坏坏一笑,“多爷,要不要我教教你啊,我跟你说.......” “你还是別跟我说了,”多年赶紧拦住,这臭小子,竟然跟我玩上激將法了! 不过別说,这招对他还挺好使! 或者说,对大多数男人都挺好使! 男人,谁还会承认自己不行呢! 哪个男人还没点胜负欲呢! “你就等著吧,过些天我就给你带个嫂子回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多爷我到底行不行了!” “那我就等著了啊。”曹魏达笑眯眯的起身,在多门疑惑的目光下,来到一个右脸有几颗麻子的男人身边,一把拍在他的肩头: “兄弟,在我的地盘上偷钱,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就在刚才他跟多门说话的功夫,对面的这个麻子男趁著摊主送早餐的功夫,从摊主的兜里掏了钱出来。 得手之后还不罢休,又偷了边上一个女性食客的衣兜。 其手法之嫻熟,一看就是个惯犯! 看到这番动作的多门哪还能反应不过来,这是遇到扒手了啊! 不动声色的起身,准备隨时策应曹魏达。 麻子男突然被人拍住,神色愣了下,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毛: “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等他骂骂咧咧的转头,擼起袖子的动作为之一滯。 脸上的怒容消失,转为討好的笑,腰微微弯曲:“呦,这不是多爷嘛,您吉祥........” 至於抓著自己的曹魏达,他理都没理。 “我说王麻子,你这就不讲究了吧。”多门示意曹魏达鬆开手,对麻子男继续道: “你王麻子在道上可是排著號的,咱们项来井水不犯河,今儿却在我的地盘上行事,是不是有些太坏规矩了。” 多门的办案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人员也好,三教九流、破皮无赖基本上都认识。 他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管太宽,所以,一般来说,双方都有著自己的默契。 小偷扒手之类的,別在他的地界上犯事,破皮无赖在別人交了清洁费后也不得再找茬,同样也不能收的太过分。 这么多年了,双方一直都听讲规矩的,如今王麻子却破了例,多门自然得说道说道。 第三十六章 怎么突然多了十点咸鱼点? “坏规矩?什么坏规矩,多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王麻子一脸诧异,看起来似乎很迷糊。 “你说什么意思,”曹魏达脸一沉,“王麻子,你可別给脸不要脸!” “要么,你把偷的钱留下,要么,我把你带回局子里。” 这狗东西,真特么给自己找事! 自己大家生活的本就不容易了,这帮好吃懒做的蛀虫,还非得在老百姓本就艰苦的生活上添点堵! 你说你,偷就偷吧,你倒是去偷那些小鬼子的啊! 北平那么多小鬼子不够你偷,非得祸害同胞老百姓?! 你但凡是去偷小鬼子的,我不仅不阻止你,还得给你竖大拇指! 这帮败类! “我........”王麻子还想狡辩,可对上曹魏达厌弃而又冷冽的眼神时,狡辩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如黄豆般的小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好,我给,我给还不行吗。”无可奈何,王麻子一变暗骂几声晦气,一边將偷的钱包都给拿了出来。 不过没递给曹魏达,而是討好的递给了多门:“多爷,今儿是我的不是,我认栽,钱我如数奉还,您看,我能走了吗?” “不急。”多门板著脸接过钱,声音冷淡道: “王麻子,道上都说你喜欢不讲规矩,我之前还不太相信,但今儿算是让我见识到了。” “你在別的地方爱干嘛干嘛,但你不该在我的地头上坏规矩。”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若是再让我抓到一次,那就別怪我多门翻脸了。” “是是是,多爷您见谅,今儿確实是我的不是,我给您陪个不是。”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嬉皮笑脸道: “主要今儿也是忘了,您放心,以后指定不在您地头上撒野,您看,我这........” “走吧。”多门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蛋,王麻子赔笑的再次拱了拱手,就麻溜的拔腿跑了。 曹魏达道:“多爷,有一就有二,我看他可不像是个听话的主。” 多门点了点头:“我知道。” 曹魏达诧异,“知道您还.......” “道上讲究做人留一线,今天放了他一次,已经算是给了面子,下次若是再犯让我抓到了,我怎么整他,道上也不会说我什么。” 曹魏达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三教九流的关係网错综复杂。 多门能在北平混的谁都能录个脸,自然有其为人处世的一套。 今天其实是可以整王麻子的,但人家毕竟是第一次(就算不是第一次,你抓到了,那就是第一次),若是不讲情面的直接整人家,道上说不定有些人就会说三道四。 但今天放了他,还给了警告了,若是还犯,那就是王麻子自己没脸没皮的践踏规矩了。 別看三教九流的似乎都是些不齿之徒,但其实,这些人才是最讲规矩的。 谁坏了规矩,还屡教不改,在这年头,就算是个人渣都得比试你。 一旦再抓到王麻子坏规矩,就是整死王麻子,道上的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反而拍手称快,直道多爷仁义。 想通了这些的曹魏达觉得真是学到了,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多门绝对是大师级別的。 “多爷,那个红色的钱包是我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如黄鸝般响起。 “原来是八万啊,冼爷最近还好吗?”见到姑娘,多门笑容可掬的问好,同时將钱包递了过去。 “谢谢多爷,我爸最近挺好的,”小姑娘接过钱包,好奇的看向曹魏达:“多爷,这是您徒弟?” “算是我徒弟吧,”多门笑呵呵的点头,介绍道:“这是曹魏达,我一个院里的邻居,现在在我的队里。” “曹儿,这是八万,大名冼怡,冼登奎冼爷的掌上明珠。” 曹魏达微笑点头,伸出手来:“冼小姐,你好。” 冼登奎的女儿冼怡啊,他可太知道了。 冼怡是冼登奎的掌上明珠,十足的富家千金。 长相甜美,性格单纯,电视剧中一直喜欢著郑朝阳,也为郑朝阳提供了多次帮助。 一开始郑朝阳逃离北平的时候,就是她给打的掩护。 后来她发现父亲和特务有牵连,便通过写匿名信的方式向郑朝阳传递情报。 当时看电视剧的时候,曹魏达就对冼怡分外喜欢,不少的观眾还一度惋惜最终两人没有走到一起。 “嗯,你好,”冼怡微微脸红的伸手握了握,眼睫毛颤了几颤,似乎有些害羞。 “???” 曹魏达有些错愕,电视剧里的冼怡有这么喜欢害羞吗? 握手礼在这个时代应该並不罕见吧? “额.......你好,冼小姐,如今世道挺乱,个人物品还是保管好一些比较好。” “嗯,谢谢曹大哥,我会注意的。”八万笑的別提有多甜了,眸光一闪一闪的,余光总是忍不住打量曹魏达,似乎对他兴趣很大。 这就叫上曹大哥了? 曹魏达哑然一笑,认真的看了几眼对方,还別说,比电视剧中还要可爱和漂亮不少。 多门若有所思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眼,露出了莫名的笑。 不过他倒是没认为冼家大小姐忽然就喜欢上曹魏达了,只不过是被刚刚曹魏达的英姿颯爽给吸引了注意力罢了。 就是多门也不得不承认,本来曹魏达长的就不差,刚刚怒斥王麻子那摸样,確实帅气的很。 “多.......多爷,您手里的拿钱,是我的......”另一个被偷的失主急不可耐的指了指多门手里。 “拿走拿走,財不露白,下次记得小心点儿。” 又將剩下的钱递给摊主,“喏,剩下的是你的吧,看有没有少。” 摊主事先还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懵,知道多门指了指对方被划破的口袋,他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唉呀妈呀,咋这么大一口子!” 多门摇了摇拖,“赶紧收好了,下次注意著点儿。” “谢谢多爷,谢谢多爷!”摊主忙不叠感谢,“这样,您和曹爷今儿的饭钱就免了!” 不等两人拒绝,摊主就抢先道:“多爷,曹爷,你们帮了我这么大啊的忙,一顿早饭总不能再跟我计较了吧,要是还拒绝,这不是让我没脸了吗!” 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人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可今天似乎有些跟他们俩克,冼怡还想说什么呢,远处就传来惊呼:“哎呀,我的钱呢!” “王八蛋,哪个孙子敢偷你爷爷的钱!哎呦喂,我这可是新买的衣服!別让我抓住你,要不然有你好看!” “糟糕,我的也被偷了!” 曹魏达和多门两人眉头顿时一皱,互相对视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对劲。 “走,看看去。”饭是没法吃了,多门招呼了一声,曹魏达对冼怡说了句『冼小姐,失陪』就快步跟了上去。 冼怡眼珠子一转,索性也不吃了,笑嘻嘻的拿著钱包小跑的跟了上去。 她冼大小姐最喜欢看热闹了。 “让让,让让。”两人拨开人群走了进去,看到来人,失主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上前就抓住多门的胳膊叫道: “多爷,您可是来的及时,快,快抓小偷!那小偷肯定没跑远!我刚还摸了口袋钱还在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多门蹙了蹙眉:“你有看到一个脸上有麻子的人从身边过吗。” “麻子?没有吧,我就记得一个穿著大褂的人跟我撞了一下,然后我钱就不见了。” 其他失主也纷纷道: “我被一个灰衣服的撞了。” “撞我的是一个戴著毡帽的。” “我也是被穿灰衣服的碰了一下。” 失主七嘴八舌的说著,多门眉头越发的紧蹙了。 他目光看向曹魏达,曹魏达也同时看向了他。 隨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往人群里扫视,可惜,並没有发现失主们所说的人。 倒是有几个符合的,但失主们都说不是。 曹魏达走到一个失主身边,看了看对方口袋上整齐的切口,深吸口气,沉声道: “多爷,看来咱们片区是被人给盯上了啊。” 刀口平整,不大不小,一看就是专业的人用专业的工具做的,其手艺跟王麻子有些区別,一看始作俑者就是另有其人。 就刚刚失主们说的,都起码是三个以上了,这说明,作案的扒手不是单独作案,而是团伙作案啊! 这是专门给他添堵的吗?! 曹魏达此时很愤怒,他还是有良心的,发生在眼巴前的案件,受害者还是贫苦百姓,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但是,他一旦管了,那就相当於认真工作了,他的咸鱼点可就没了! 钱,他无所谓,但是,敢耽误他赚咸鱼点,那就是动了他的底线了! 一想到可能会损失的咸鱼点,他就一阵肉疼。 他忍不住调出面板,可眼睛突然就移不开了,眼中满是惊愕。 以为自己眼了,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一如刚才,这让他有些懵了。 什么情况,怎么他的咸鱼点突然多了十点? 第三十七章 咱也大气一回! 【系统:摸鱼系统。】 【宿主:曹魏达。】 【摸鱼点:63.】 【摸鱼点功能:抽奖(50点摸鱼点可兑换一次,十连抽可获得保底。)】 【现有能力:顶级刑侦能力,顶级体质。】 【空间:1000立方米。(不可存放活物)】 【存放物品:盘尼西林20盒,大洋.......】 曹魏达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摸鱼点的点数,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多出来的十点到底是怎么来的。 原本抽奖之后还剩余5点摸鱼点,一共过去了八天,两天是不算的,六天每天八点,就是48点摸鱼点,加起来应该是53点才对,为什么会多出十点? 他这八天里做了什么事情?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不少。 杀了一个鬼子俩二鬼子,昨晚又噶了两个鬼子。 帮好几个人从小鬼子手里捞出来了。 跟藤田小鬼子做了笔买卖...... 哦对了,还打了馗彪一顿,狠揍的那种。 所以,这些事情里,什么事情导致的增加了摸鱼点? 难道.......是昨晚噶了俩小鬼子? 可不对啊,之前不是也噶了一个吗,第二天他收穫摸鱼点的时候还专门看了,没多啊........ 之后他就懒得看了,毕竟又不能抽奖,直到现在....... “曹儿,曹儿?”肩膀被人晃动,曹魏达回过神来,见多门正担心的看著自己。 “多爷,怎么了。”回过神来的曹魏达疑惑道。 见曹魏达回神了,多门这才放心,翻了个白眼道,“还问我怎么了,我还问你怎么了呢。” “刚刚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还以为你失魂了呢,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就是在想到底是谁在捣鬼。”系统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別说多门了,就算亲妈在世,他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可以见得?”多门挑了挑眉头。 “多爷您想啊,这片是您和我管辖的区域,道上谁不知道?” “要就我也就罢了,毕竟我就是个新人,小卡拉米,但您在道上好歹算是有些名声吧。” “之前大家也都互相给面子讲规矩,可今儿不仅王麻子在咱们地盘上办事,还来了个扒手团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为之的。” 听了曹魏达的话,多门沉默了片刻后,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確实像是有人在故意捣乱。” 说著,他怪异的看向曹魏达,看的曹魏达有些莫名,“多爷,您看我干嘛。” “你说呢。”多门没好气道:“你自己想想自己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 “多爷您的意思是.......” 多门额首:“自己好好想想吧。” “得,我知道了。”曹魏达呲牙一笑,还用想吗,这几天自己確实干了不少事,但要说明面上,除了馗彪他们之外还能有谁。 馗彪是西霸天福德成的人,福德成织流氓地痞贩卖人口、强姦妇女、开设赌场、经营暗娼,在天桥这一片黑道势力很大。 想要集结一些扒手,实在是太简单了。 之前曹魏达想吹风让小野织田办了福德成,但小野织田没同意。 不过,想来是跟福德成的靠山打了招呼了。 福德成不敢明面上直接对付自己,所以想一些阴招噁心自己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还没找你呢,你倒是想给我添堵来了是吧! 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著瞧! 你不敢弄死我,但我可是干弄死你的! “想明白了?” “嗨,您都点的这么清楚了,我哪能想不明白啊。” “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多门之前就提醒过曹魏达,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这不,没做绝的后果就是,反噬来了。 曹魏达眯了眯眼,“装装样子,先把群眾给散了吧。” 就算是想弄死福德成他们,也不能在这里说出来,先忍他一手,后面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多门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掏出记录本开始挨个记录失主的信息,並承诺一定尽力破案,等案子破了,再一一通知他们。 注意,这里是尽力,而不是一定。 失主们也理解,这年头想要抓到扒手属实不太容易,人家说不定只是流窜作案,偷了就跑,你上哪抓去? 一个个只能自认倒霉,再围著扒手的祖宗十八代范围问候一遍,但也仅此而已了。 等眾人都散了,八万一蹦一跳的跑到跟前,“多爷,这帮小偷真是太可恶了,要不要我跟我爸打声招呼,我爸在北平还是很有能力的,一定能打听到这些扒手的消息!” 虽然话是对著多门说的,但眼睛却总是瞄著曹魏达。 多门心里嘖嘖称奇,古怪的看了眼曹魏达,心想,冼家大小姐不会是看上曹魏达了吧? 还別说,这小子確实长的人魔狗样的,跟咱多爷年轻时候都有的一比了。 嘴上婉拒著:“冼小姐,这事就不麻烦令尊了,令尊也挺忙的。” “当然,您要是跟您爸爸阐述一下今天的遭遇,那我是不组织的。” 曹魏达:“.........” 不愧是你啊多爷,说我猴精猴精的,我看你最猴精吧! 这是又想让人家帮忙,还不想落下人情啊........ “我肯定得跟我爸说的,”八万扯了扯被划开的衣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现在都不能穿了!” “这帮扒手也太可恶了,我非得跟爸爸告状不可!” 多门扯了扯牙,要不说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呢,这么好的衣服,这么好的料子,就兜被划破了就不能穿了........ 这年头,四处看看,有几个身上不是补丁落补丁的? 要是搁一般人身上,不到逢年过节都捨不得碰的! 得,人家有钱,人家想怎么造就怎么造,咱吶,羡慕著就得了。 也不对,咱多门现在也算有点小钱了,等再拿下两单,就把里子破了十八回的衣服给换了,咱也大气一回! 抱怨嘟囔了几句的八万注意力又转向了曹魏达,“你叫曹魏达是吧,我记得了,你是刚来的吗?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郑朝阳的,他也是你们局里的警察。” “我都来半年多了,可算不得新人了,至於郑朝阳,算认识吧,怎么,冼小姐跟郑朝阳认识?” 他跟郑朝阳已经不能说认识了,说知根知底那夸张,但也算是有了不小的交情。 但是,这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不说郑朝阳不適合引起別人的注意,就说曹魏达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交情。 “嗯嗯,朝阳大哥最近经常去我们家的,跟我还算熟悉.......” 八万嘰嘰喳喳的说著,声音很脆耳,让人听的心情愉悦。 但说的话却总感觉是没话找话,似乎是想跟曹魏达聊天。 曹魏达態度温和的回音著,他没想过跟冼登奎盘上交情,但也不拒绝。 尤其是八万这丫头他是真心听喜欢的。 別误会,只是单纯的欣赏.......信不信隨你们,反正老曹觉得自己信了........ 可惜,还没聊几句呢,一辆车就开到了冼怡的旁边,副驾驶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管家,在冼怡的耳边说了句话。 冼怡噘著嘴,面上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点头上了车:“曹魏达,我以后喊你魏达哥吧,我就先回去嘍,有空来我家玩啊,我家有很多新奇的洋玩意呢,可好玩了!” 曹魏达笑呵呵的回应,“好,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 “拜拜。”冼怡有些恋恋不捨的挥了挥手。 “拜拜。” 嘖,这冼怡不对劲啊,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总不能遇到个男的就喜欢黏糊別人吧? 她不是应该喜欢郑朝阳吗? 哦,她刚刚说最近才经常去,那就是说之前不经常去嘍? 所以,现在的冼怡还没喜欢上郑朝阳?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多门在一旁压著嗓子学:“魏达哥,有空来我家玩啊........” 曹魏达:“........” “多爷,你这嗓子挺適合唱戏剧的.......”曹魏达无语的说道。 “哈哈哈.......”多门开怀大笑,狠狠拍了拍曹魏达的肩膀,调侃道:“你小子可以啊,吃个饭都能碰上桃运。” “我跟你说小子,就我的经验,这冼家大小姐明显是对你有兴趣了。” “加油,要是真能抱得美人归,那你可真是一步登天了,以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 为何郑朝阳会和冼登奎合作走私? 因为冼登奎有黑道! 明面上,冼登奎是个正经的生意人,经营著大北药材公司的生意。 但大家心知肚明,那不过是人家在身上的身份之一罢了。 冼登奎家经营著地下钱庄和赌场,要是没黑道背景才叫有鬼了。 经营大北药材公司,没有白道的关係也绝对行不通。 白道黑道人家冼登奎都能吃得开,说家財万贯都不为过。 而且,最为难得的是,冼登奎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未来的家產傻子都知道,最终全都是冼怡的。 谁要是娶了冼怡,那可真是美人钱財双丰收了。 曹魏达无语,反懟道:“多爷,您可別提经验这两个字了,您要说这话,能不能先给我娶个嫂子回来再说,要不然,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啊。” 第三十八章 论跡不论心 多门脸一红,想要辩驳几句,却被曹魏达拦下,告罪道:“多爷,跟您开个玩笑呢,您怎么还当真了。” “人家冼家大小姐不过是性格活泼、心思单纯、喜欢交朋友罢了,我就一小巡警,人家哪能看得上啊。” “走走走,我们先吃饭,都快饿死了。” 多门煞有其事的点头:“这倒也是,冼家高门大户的,就算是她看上了,她爹也不会同意的,肯定觉得你配不上。” 曹魏达:“.........” 好你个多爷,竟然这么说我! 我曹魏达这么帅,怎么就配不上她了! 知不知道一个穿越者的含金量! 知不知道一个有系统的穿越者又是什么含金量!! 我不配?我不仅配,我还能配死他! “老板,我们的饭呢!” “这是怎的了,曹爷,谁惹你了?”摊主急忙將收起来的早餐重新端了上来:“刚刚见您二位忙,怕人来人往的落了灰,就给您们收起来了。” 多门哈哈大笑,显然对破防了曹魏达乐不可支。 他刚刚就是故意的。 “多爷,您可真调皮。”曹魏达哭笑不得,转头就把气撒到摊主头上,用筷子敲了敲碗,皮笑肉不笑道: “老板,你没往碗里吐口水吧。” “哎呦喂,曹爷,您看別嚇我啊,我哪儿敢吶!”摊主嚇了一跳,急忙摆手。 要是在其它区域,他还真保不齐会这么做。 就那帮丧了心的黑皮狗子,那是吃拿卡要样样来,把摊主们给霍霍的不轻。 別说吐口水了,都想往里面撒两把毒药了! 可那是別人,曹魏达跟多门在这片区域有口皆碑,他得有多缺德才能干那事? 摊主心里別提多委屈了。 “行了,他跟你开玩笑呢,老板你忙你的。”多门瞪了曹魏达一眼,打发了老板后,將一盘蒜丟给他, “赶紧吃吧,別嚇人家。” 曹魏达耸了耸肩,他確实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老板反应这么大。 嘖,该死的时代啊,把老百姓都霍霍成什么样了,宛如惊弓之鸟。 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心思想这些,他脑子里都是那十点摸鱼点。 若是能摸透这十点摸鱼点怎么来的,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可以赚外快了? 可以说,金钱的诱惑力,与他而言是远远抵不上摸鱼点的诱惑力的,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可比性! “曹儿?” “嗯?怎么了多爷。” “今儿是怎么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就是在想福德成的事。” 多门脸上呈现忧色:“这混蛋没底线的,今天还只是来找找茬,后面还不知道会使什么阴招呢,確实不得不防啊......” 虽然没有直接证明这件事是福德成指使的,但这种事根本就不用证据。 只要怀疑了,就完全足够了。 “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搭个桥,去他府上跟他谈一谈?” “不成,我要真服软了,反而被他给看低了。”曹魏达果断摇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亘古不变的道理。 人家才刚一出招,你就怂了,屁顛屁顛上门道歉,人家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指不定多鄙夷呢。 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和解。 所以说,这位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反派吗? 我曹魏达果然是小说主角! “这事交给我吧,我去解决。” 多门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更没问曹魏达要怎么解决。 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只要小野织田还打算用曹魏达,那生命安全就暂时没什么危险。 退一万步说,真要到了必要的时候,他多门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匆匆吃完饭后,曹魏达跟多门打了声招呼,就叫了辆黄包车离开往小耳朵的住处赶去。 到了地头,门口俩盯哨的小弟立马迎了上来:“曹爷,您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曹魏达一边往里走,“你们大哥呢。” 这俩小弟曹魏达记得,上次和藤田交易的时候他们俩就在其中,后来吃饭的时候他还跟两人喝过酒。 第三十九章 真傻还是装糊涂? 警署办公室。 徐汉成亲自给曹魏达倒了杯水,关怀备至的说道: “来来来,曹儿,喝杯茶润润嗓子,小心烫。” 曹魏达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起身,身子前倾接茶,“局长您怎么能给我倒茶呢,这不是折煞我了吗!我来,我来。” “哈哈,都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兄弟,跟我客气什么,快坐,別拘谨,就当自己家。”徐汉成对曹魏达的態度很满意,要不说还是年轻人好呢,脑子简单。 要是换多门这样的老油条,那反而不太好办了。 先是嘮嘮家常,然后又关心关心曹魏达的工作,最后又说起这次的案件,不禁唉声嘆气起来: “曹儿啊,你也知道,咱们局里,多门的办案能力是最强的,这次太君们丟脸丟大了,非要把凶手给找出来,你局长我呀,压力山大啊........” “別看我似乎天天挺风光的,其实......你看看,你仔细看看!” 指了指还没彻底消肿的脸,“这是什么,被小野太君给打的!” “........”曹魏达无语,好你个徐汉成,你是真的不要脸啊! 被人家打就偷著哭唄,还好意思跟我这显摆.......啊不,丟人现眼! 尷尬一笑,眼神飘忽,“咳咳.......局长,小野太君確实有些过分了,这事其实不怪您,咱们也尽力配合了,可人家反抗人世都是专业高手,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谁说不是呢!”徐汉成狠狠拍了下大腿,发出『啪』的巨响,曹魏达听了都觉得疼。 可人家徐汉成愣是面不改色,“你说说我,哥哥我真是上下为难啊!” “兄弟们这些天起早贪黑的,没日没夜的抓捕,到最后怎么著,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到?” “显然人家又来,手底下的兄弟们都快累虚脱了,怨声载道的,我在办公室里都能听到!” “下面的兄弟没法交代,上面还有太君压著,我这处境......哎,別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所以呢,这关我屁事。 曹魏达暗暗翻了个白眼,你威风八面、使劲往家里捞钱的时候,也没见你愁容满面的。 哦,现在遇到事儿了就愁眉苦脸、怨声载道了? 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配合队长,配合警署,用自己所能抓捕反抗份子!” “.........”徐汉成狐疑的看了看曹魏达,这小子,到底是真单纯还是装糊涂呢? 我说的都这么直白了,多门就带出来这么个一根筋? “咳咳,果然不愧是我看好的人,这份衝劲我还是非常欣赏的。”徐汉成咳嗽了声,笑呵呵的拍了拍曹魏达的肩膀意识鼓励,话锋一转, “不过嘛........有时候吧,有些事情不必那么较真,咱们完全可以曲线迂迴嘛,毕竟,过刚易折啊。” “曹儿,我听说,你跟咱们小野长官比较熟?” “我这里有点土特產想要送给小野长官,但是小野长官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看,你能不能帮我送一下?” 甭管是真傻还是假傻,徐汉成现在也管不著了。 乌纱帽还是次要的,他就怕小野织田那个老鬼子迁怒他,到时候说不定脑袋都保不住。 所以,他也只能说的再透彻些,这总不能再听不懂了吧? 曹魏达听懂了吗? 早听懂了! 或者准確点说,在多门告诉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 徐汉成的过往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其实人算不上坏,虽然小毛病不少,但真说不上为祸乡里。 要说徐汉成只会溜须拍马也不对,这人本事还是有的。 当然了,能坐上警察局长这个位置,凭藉的也不是他的能力。 小鬼子来之前,他靠的是家世,家里有些小钱,也有些人脉。 国党嘛,懂得都懂,钱唄。 后来小鬼子来了,徐汉成態度也相当配合,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 有句话怎么说来著,用小鬼子的话说,吸吸务者为俊杰........ 徐汉成就挺符合这句话的,那叫一个能屈能伸。 还別说,小鬼子为了体现他们『东亚共荣』的目標,以及『以华制华』的政策,对不反抗的华国官员还是相当克制的,並没有过多干涉裁撤。 当然,在里面安排一些『顾问』之类的,就属於正常操作了。 徐汉成也是个机灵的,他知道小鬼子的心眼都小,如果自己什么事都不办,那小鬼子肯定会对他不满。 可若是什么事都办的非常出色,先不说小鬼子会不会提防他,就说那些锄奸队就不是吃素的。 他可不想自己哪天回家的路上就被人给蹦了,或者睡觉睡到一半,床头就出现了英雄好汉噶了他的脑袋。 所以,他每次做事看似尽心竭力,但总是会差一步。 如此一来,事情也尽心办了,还不得罪反抗份子。 平时再多拍拍马屁之类的,小鬼子只会举得他能力差了点,但对皇军的忠心却是不容置疑的。 凭藉这一点,他的小日子还真过的不错,要说缺点嘛,也有,就是办差了事后,两边脸容易跟小鬼子长官的手掌多多亲近亲近。 所以,其实內心来说,曹魏达对徐汉成並不厌恶。 见他话都说的这么通透了,曹魏达也就不再装傻,一副恍然的样子, “所以说,您是想........” “不为难吧?” “为难倒是不为难,但您也说了,小野太君正在气头上,我这要是过去了........” 『咣嘰』,一个袋子推了过去,“这里有点零食,我呀,岁数大了,吃不了这些,你拿回去品尝品尝。” 曹魏达扫了一眼,看轮廓,应该是两根小黄鱼,这是真得有好牙口才行,要不然容易把牙崩了........ “您真是太客气了,您是我敬爱的局长,为您赴汤蹈火,是我的荣幸,哪能要您的礼物呢。”將袋子重新推回去,义正言辞道: “您放心,我懂您的意思了,礼物我一定带到!” 不管怎么说,徐汉成这个人起码还不错。 倒不是他有多好心想要帮徐汉成,要徐汉成真被摘了乌纱帽,谁知道换个什么妖魔鬼怪来当局长? 与其换个不確定的,不如就让徐汉成来当呢。 更何况,此时跟徐汉成打好了关係,未来小鬼子战败了之后,原著里徐汉成可是还当警察局长的,到时候有了这层关係,他总得记著这份恩情吧? 人脉嘛,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不管什么位置的人,多结交一些总是没错的。 曹魏达如此行为,倒是搞得徐汉成有些不好意思了,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不管成不成,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局长严重了,那.......我就先过去?” 徐汉成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递给他:“辛苦了兄弟,这事就拜託你了!” ........... 优桃井料理店。 曹魏达单独请小野织田喝酒。 照例给小野织田点了两陪酒女,喝道尽兴的时候,小野织田就忍不住哼著小鬼子的歌曲。 那咿咿呀呀如同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让曹魏达有些头疼。 中途,曹魏达出去结了帐,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小箱子。 “曹桑,今天又让你破费了,下次,下次一定得我请!” 呵呵,可真特么虚情假意! 我可是记得你上次也这么说的,你倒是行动啊! “哪里哪里,小野君能赏脸吃饭,我就已经荣幸之至了。” “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卑职一直都记在心里,总得让卑职聊表心意报答一二,不然卑职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哈哈哈.......你呀你,算了,我是说不过你。” 这也就是句客套话,但小野织田还就吃这一套。 他的目光看向曹魏达手里的箱子,疑惑道:“曹桑,这是.......” 危险倒是没怕危险,能拿进包厢的,必然是经过优桃井老板娘检查过的。 小野织田他们经常来这里喝酒,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野君,这是我们局长徐汉成的。” 小野织田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曹魏达见他脸色不好,接著说道: “他没有別的意思,这不是前段时间得到了一件明朝的官窑瓷器嘛,说是什么景德镇的?但他是个粗人,也不懂真假,我也是个大老粗,哪懂这些啊。” “小野君您的见多识广可是出了名的,所以我就冒昧带过来,想让您帮忙品鑑品鑑。” “什么?!明朝景德瓷器?!哎呀,那我確实得帮忙品鑑品鑑!” 看小野织田那激动的甚至急不可耐伸手的架势,曹魏达就知道这事稳了。 曹魏达笑呵呵的递了过去,並不觉得华国的东西落入小鬼子手里糟蹋了之类的。 毕竟,这只是暂时在他手里保管一番罢了。 小野织田连两个陪酒女都懒得搭理了,挥手让她们全都出去,隨后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件鲜红釉的瓷器,边看,嘴里还边『呦西呦西』个不停,眼睛都捨不得诺开了,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 第四十章 口碑可不能丟了 小野织田一直欣赏了有十好几分钟,那爱不释手的架势,全然把曹魏达给忘了个一乾二净。 曹魏达咳嗽了声,“小野君,这古董想要短时间內识別出来真假確实比较困难,要不,您先收起来,带回去慢慢品鑑?” “你说的没错,確实需要仔细一些才能分辨,那我就先收起来了。”恋恋不捨的將瓷器重新装进箱子里,又將箱子紧紧贴在脚边,这是一点都捨不得放手了啊! “小野君,来,我们继续喝。” “呦西,曹桑,来!” 得了个宝贝,小野织田现在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愤融洽的很。 酒过三巡之后,小野织田开口说道:“曹桑,我知道,让他找那个凶手確实为难他了,但是,这件事影响太恶劣,我得给上面一个交代。” 小野织田不仅不笨,反而有些精明,他自然知道徐汉成借『品鑑』送来这个宝贝的意思。 作为大阪人,他项来信奉诚信。 人家都给了价码了,他也收了,那自然得给回报。 口碑可不能丟了! “懂,都懂!”曹魏达忙不叠点头,“三天之內,我们肯定交出『凶手』,而且,那片辖区的巡警队长,我们也会进行相应的惩罚,绝对不会让小野君难办!” 不就是要个人顶锅,然后好向上面交差吗,华国地界,別的不多,作恶多端的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隨便拎出来一个也就是了。 如此一来,不禁在小野织田这里交差了,还能除了个作恶多端的祸害。 他还能藉此机会搞一搞桑六吉那个混蛋,简直一举三得啊! “呦西,曹桑你考虑的很周到,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 小野织田其实对死俩鬼子根本不关心,小鬼子士兵每天死的何止成百上千,一场战役下来,指不定一个联队就没了。 上次不也死了个小鬼子吗,小野织田也没生太大气,上面根本就没有过问。 主要是这次凶手將士兵的衣服扒了扔大街上,扫了小鬼子的顏面了,上面这才不得不过问。 “您放心吧,就三天,一定让您交差。”曹魏达举杯跟他碰了碰,两人对视一笑,一饮而尽。 “哦对了,差点忘了,”小野织田放下酒杯,眸光闪呀闪的, “若是抓到凶手了,最好让他对这次的刺杀进行赔偿。” “两名帝国英勇的勇士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反而被可耻的暗杀,还被无端羞辱,这是对军人的侮辱!” “不仅如此,他们的家人也因此失去了经济来源,我觉得这样的行为,应该赔偿两名军人家庭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两倍!” 曹魏达心里嗤笑,扯特么什么大旗呢,直说自己想要贪污不就得了。 要真信了这些钱会落到那两个死了的小鬼子家属手里,那才叫煞笔了。 “是是是,確实应该对勇士进行赔偿,您放心,我儘量......不,是一定会將这笔赔偿金给他抠出来!” “呦西,我代表帝国的勇士,敬你一杯!” 一杯酒喝完,曹魏达好奇的问道:“小野君,我听说,下个月咱们財政部打算印发一批大额度联银券?” 联银券,乃是偽政权『华北临时政府』的华国联合准备银行发行的纸幣。 整个抗战时期,偽政权一共从银行发行了1432亿,而1938年初期的发行量仅为1600万元。 短短七年时间,发行量暴增近万倍。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曹桑你打听这个干嘛。” 这个消息並不是什么保密情报,知道的人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太少。 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都能打听到的。 “小野君,这可是个发財的机会啊!” “哦?发財?!”一听到『发財』两字,小野织田的眸光都不禁亮了亮,大阪人就不能听到这俩字,要不然,一个个准得热血沸腾! 他的性质瞬间被提了起来,“详细说说。” “小野君,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加印有五百面额的大钞,印发的数额也是及其庞大!” “所以呢。”小野织田不明所以。 “当然是趁此机会发大財啊!”曹魏达一脸激动的说道:“从去年开始,为支撑战爭消耗,银行疯狂印钞,本来就让本就脆弱的幣值市场脆弱不堪,今年更是丧心病狂的加印了500面额的联银券! 超发的货幣如同废纸一般涌入市场,其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幣值的疯狂暴跌。” “如今的100阴雨安全还能卖一代麵粉,但若是再超发,別说一百元一代麵粉了,就是一千块能不能买到一斤麵粉都是个未知数!”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係。”小野织田更不懂了,他们交易的可都是使用的黄金、美金等保值的东西,联银券就算是贬值的再很,跟他也没半毛钱关係。 “当然有关係了!”曹魏达激动道: “您想啊,如果我们现在去银行借钱,然后换成物资,之后什么都不勇敢,就等著超发的银联券流入市场,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狠狠的大发一笔!” “或者,我们可以向士绅借物资,並折算成现在的价格,等到价格涨了,咱们再把物资一卖,然后把钱还给士绅,中间的差价可全都是咱们的了!” 曹魏达都揉碎了,就差亲自餵到嘴里了,小野织田自然听懂了。 也正因为听懂了,他的心控制不住的砰砰跳个不停,那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敲鼓呢! 他的眼睛越来越明亮,名叫贪婪的情绪在眼睛里滋生。 曹魏达一脸期待的看著他,心里却平静的不行。 人性都是贪婪的,他拋出这么大的诱饵,就是为了引的小野织田上鉤。 他一直防备小鬼子,尤其是在发现上次那个什么中村的很可以之后,他就更小心谨慎了。 他怀疑,这狗日的小鬼子想要卸磨杀驴! 所以,他必须得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出来,他要让小鬼子知道,他的命不重要,但他这个人很重要! 他可以帮他们搞钱! 当然,他的目的还不止如此........ 小野织田果然上鉤了,这是一大笔横財,容不得他不动心! “曹桑,你滴,很好!这样,我出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过了好一会后,不仅小野织田来了,藤田苍介他们也一起来了。 还没寒暄两句,就被松井浩二急不可耐的打断,询问起发大財的事情。 曹魏达自然没有隱瞒,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这可真是个发大財的机会啊!”松井浩二脸上满是对金钱的憧憬和贪慾,他们都不是笨蛋,只是之前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多边伊却觉得有些不妥:“如此行径,岂不是在挖帝国的墙角?” 此话一出,就迎来了松井浩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挖帝国的墙角? 挖了又咋样? 帝国有没有钱关他屁事? 他才不关心什么狗屁国家呢,他只想把钱狠狠的往自己兜里踹! 华国有句话他非常认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来华国的目的,难道真是为了什么狗屁天皇? 冒著隨时可能掉脑袋的风险,不就是想多睡几个娘们,多捞点钱吗! 然后將这些钱带回故里,重现松井家族的荣光! 不再搭理脑子似乎残缺的多边伊,目光转向小野织田和藤田:“小野君,藤田君,干吧!” “我们想要一直吃香的喝辣的,哪样都离不开金钱!” “昨天我的父亲给我打电话了,该死的天皇又找由头让我们家捐钱了,再这么下去,我们松井家就得啃土了!” “难道,你还抱著帝国有未来的忌惮不成?!” 1942年,日军在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全面溃败,此战役让日军在战略优势的情况下走向了劣势。 1943年,缅北滇西战役,日军被歼灭两万五千人,日军彻底丟失了滇缅公路,日军在国际军事的形势再度遭重! 再加上华国的占据一直打不开局面,甚至一度被压缩占领区范围。 再看华国占领区频繁超发的各种货幣,不难看出此时的日军態势的恶劣。 但凡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如今的日军已经是檣櫓之末。 但凡有关係和退路的,都已经在悄无声息的准备著了。 也就多边伊这样的没什么关係和背景的傻瓜,还傻乎乎的顾忌这顾忌那。 也就是多边伊的位置特殊,要不然,松井浩二真不想带他玩儿。 小野织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藤田苍介:“藤田君,你觉得呢。” 包括曹魏达在內,所有人的目光又匯聚在了藤田苍介的身上。 藤田苍介显然不是个笨蛋,也绝对不是什么强硬的抗战份子,私心大大的有。 只是稍作考虑,就果断下定了决心。 但是,他还有些疑问需要解答:“曹桑,目前华国范围內的占领区,大家都知道什么情况,就算我们借来了钱,又上哪去买那么多物资呢?” “聪明人可不止我们,如果动静搞的太大,难道不会怀疑,到时候若不卖给我们物资又该如何?” 对呀,钱借出来了,但买不带物资,那也没个屁用啊! 就算到时候还钱也能赚一些,但借一些草纸,再还一些草纸,剩下的也还是草纸,有个屁用啊! 总不能留下来当擦屁纸吧? 所有人的目光又匯聚到了曹魏达的身上。 第四十一章 偷偷的干活,打枪的不要 曹魏达自信一笑,他当然知道这帮狗日的小鬼子想干嘛。 別看一个个的似乎懵懂的样子,但曹魏达敢肯定,他们一个个心里门儿清! 不就是当白手套吗,当一次是当,当两次是当,当两百次还是当。 他寧愿当两百次,也不想当一次。 起码如此以来,他就脱离了一次性用品的行列。 此时的他还相当弱小,除非不准备在北平呆了,不然,他就只能儘量让自己更有价值。 既然他们不想主动说出来,那就只能自己说了: “各位长官,我理解你们的顾虑,如今的占领区,老百姓手里根本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但咱们可以向有物资的人手里买嘛。” 如今的占领区,所有的物资大部分在小鬼子手里,还有一部分在那帮汉奸走狗手里。 想要发財? 可以啊,往他们身上招呼! 小野织田几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笑意。 “曹桑,他们作为帝国的朋友,我们是不会做出损害朋友的事情的!”小野织田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特么信你个鬼! “小野君说的是,我们当然不能损害朋友,但如果是別人出面,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哦?曹桑你的意思是.........” 曹魏达笑眯眯道:“小野君,帝国的勇士在桑六吉的管辖范围內出了这么大的紕漏,让帝国的顏面损失那么大,简直罪不可恕!” “但是,小野君慈悲为怀,要不,就给他一个將功赎罪的机会?” 小野织田瞬间秒懂,嘴上的笑意逐渐长大,“呦西,曹桑说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人对待朋友总是要宽容和给予一些將功补过的机会的。” “不过,这事还得曹桑亲自督办才是,在华国人里,我对曹桑是最信任的。” 小野织田这句话,无疑是一个变相的授权了。 曹魏达嘴角上扬,“感谢小野君的信任,我一定操办好这件事,而且,后续也不会有人查到我们的头上。” “不过,到时候物资的储存和转移,就需要各位长官的大力支持了。” 藤田拍著胸脯保证:“呦西,你是我的朋友,那就是帝国的朋友,我们对朋友自然是不会吝嗇帮助的。” 气氛瞬间欢快起来,他们听懂了曹魏达的意思,等事情一结束,桑六吉就可以下线了,自然也句查不到他们的头上。 松井浩二搂著曹魏达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曹桑,以后有好事的时候,可得喊我一声,这次若不是小野君通知我,这么好的买卖可就错过了。” “是啊,”藤田苍介也含笑道:“別的不敢说,但在北平这一亩三分地上,要人我给人,要通行证我给通行证!” “消息这块交给我!別的我不敢保证,但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曹魏达不可能中途下船,多边伊同样不能! 若他敢中途下船,他毫不怀疑,小野织田这几人能生撕了他! 甚至,就连他的家族都可能因此遭殃! 所以,既然他们都已经决定做了,没有选择的多边伊也只能再次登船。 而且,享受过金钱的魅力之后,他也確实有些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 由俭入奢易,但由奢入俭难啊! 他在缉私队工作,油水这方面实在是太匱乏了,就算是抓到了有钱人,都不等他敲诈勒索,上面的电话就下来了。 抓到穷人就更没意思了,钱不多,把柄还落下了,根本不值当。 “各位长官放心,有好事我肯定不会忘了你们。”见事情基本商定下来,曹魏达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 他知道,这件事就算办成了,他从中的抽成其实也不多。 但没关係,他本来也没指望从这次的事情中捞到多少钱。 他心里已经开始寻思著,该怎么弄这些狗汉奸,才能让这帮狗汉奸更肉疼了。 事情谈妥,接下来自然是吃喝玩乐的环节。 其中,陪酒女自然是少不了的一环,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后,纷纷拉著女人急不可耐的跑去了房间。 曹魏达自然不会错过为国爭光的机会,狠狠的挥洒了一通汗水,等女人精疲力尽的睡过去后,在她的脑后风池穴重重按了两下。 確定女人深度昏睡之后,曹魏达从空间里拿出夜行衣穿上,打开窗户悄然翻了出去。 得到蜻蜓点水这门轻功后,曹魏达还是第一次用来飞檐走壁。 不得不说,轻功就是轻功,飞檐走壁当真如履平地。 在得到技能之前,虽然他的身体素质刚刚的,两米多高的墙壁,凭藉爆发力也能顺利窜上去,但动静可不小。 而有了轻功之后,根本不需要多大力量,只是在墙上轻轻点了两下,就悄无声息的翻了上去。 在高低不平、各种障碍的高墙屋瓦上,跑起来也是轻鬆无比。 那种高来高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迷恋。 当然,他也没沉迷多久,他今晚可不是来试验轻功的。 晚上的街道安静的可怕,自从民初开始,晚上雷打不动的打更人的声音在此时早已经消失。 不远处,一队小鬼子巡逻队端著三八大盖从巷口走过。 其中一个小鬼子说了一通日语,巡逻队停住脚步。 然后,其中一个小鬼子跟他一起离开了队伍,两人將三八大盖掛在肩上,边往巷口走,边伸手解裤腰带。 他们看不到的屋檐处,露出一双眼睛的曹魏达见到这一幕,眼睛顿时一亮。 “哼哼,隨地大小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你们俩了!” 就在两个小鬼子解开裤腰带,一脸享受的对著墙根发泄的时候,曹魏达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他们的背后。 咔嚓~咔嚓~ 连续两声脆响,两道水柱突然从平射改为冲天。 幸好曹魏达躲得快,要不然指不定得被温暖到。 没有多余的发泄环节,立马对著两人的后脑就是两掌派过去,刚刚还在挣扎的小鬼子立马白眼一翻没了动静。 忍著噁心將俩小鬼子尸体扔进空间,立马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隨后,打开面板,满脸袭击的看著。 【系统:摸鱼系统。】 【宿主:曹魏达。】 【摸鱼点:81.】 【..........】 看到摸鱼点的数目,曹魏达心头狂喜。 早上的时候,摸鱼点是63,一天过去了,自然增长了8点摸鱼点,如今81点咸鱼点,这足够验证自己的猜测了! 果然吗,是因为杀小鬼子才增加的! 他有所猜测。 这个破系统没有智能,而且似乎有些智障。 在这个时代,警察的工作时间可不是每天八小时,而是十二个小时! 其实不止警察,基本只要工作的,就没有八小时一说。 但这破系统却以后世的法定工作时间为准则,只认每天八小时,每月22天的工作考勤。 他现在的身份是警察,按照职业属性来说,抓捕破案才是他应该做的。 他搞暗杀,属实是与警察的职责背道而驰。 指不定这智障系统就觉得他这样做乃是摸鱼的楷模........ 至於一开始弄死的一个小鬼子和俩二鬼子为何没有摸鱼点,他估摸著应该是觉得当时对方想要弄死自己,所以自己是正当防卫? 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起码证明一点,他弄死小鬼子確实能得到摸鱼点! 他的眼睛开始放光,贪婪的看著等在路灯下的剩下的十一头小鬼子。 一头小鬼子就五点摸鱼点,要是把剩下的小鬼子都给弄死,岂不是还能获得五十五点摸鱼点? 他看了眼背包里的stg44突击步枪,恨不能立马拿出来突突了他们。 可惜,也就是想想,刚出了那档子事,如今的小鬼子正严查,晚上的巡逻队不少。 不仅小鬼子,还有巡警、二鬼子,若是开枪了,动静可就大了,他就算如今身手矫健,也没自打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主,偷偷的干活,打枪的不要。 他仿佛一个隨时准备捕杀猎物的猎人一般,静静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小鬼子。 昏暗的路灯下,小鬼子曹长等了五分钟,还不见同伴回来,立马愤怒的骂了几句。 隨后,指著一旁的一个小鬼子:“你,去,把他们给我叫回来!八格牙路,这个时候还敢偷懒!等巡逻结束,我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他们!” “哈衣!” 被指到的小鬼子乖乖听命,將三八大盖背在肩上,就屁顛屁顛的往刚刚小鬼子撒尿的胡同钻去。 而他的动作,也註定了结局。 看到又一个小鬼子落单进来,曹魏达顿时一喜,暗道果然没白等。 那小鬼子进了胡同,用日语喊著两个人的名字。 曹魏达也听不懂,嘰里呱啦的,他也懒得懂,直接一跃而下落到小鬼子身后。 安静的晚上,曹魏达动作虽然迅敏,但他又不会內功,自然做不到落叶无声,从高墙上跳下来难免会製造些轻微的响动。 小鬼子是个警觉的,嚇了一跳下,条件反射的喊出声,手也已经抓到了枪桿。 可惜,他的动作再快,也没有曹魏达的动作快。 在他喊出口之前,就一把捏住对方的气管,隨后狠狠一捏! 嘎巴~~ 宛如脆骨被捏断的脆响响起,小鬼子满眼的不可置信,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觉得脑袋上一股大力传来。 咔嚓~~ 第四十二章 唾沫星子还没干呢! 喜滋滋的收了小鬼子尸体后,曹魏达脚在墙上连点两下,再次窜到了墙上,躲到暗处默默查询自己的收穫。 【摸鱼点:81】 【........】 “????”曹魏达愕然,揉了揉眼睛再看,数字仍然没有增加,他傻眼了。 “什么情况,我不是乾死个小鬼子了吗,为什么摸鱼点不加了?!” “妈的,智障!不会每天限两头小鬼子吧?!” 曹魏达气的想骂娘,本来他就后悔错失了这么久了。 要是早知道这样能得摸鱼点,他早就开杀了,这么就过去了,他感觉自己不只损失了一个亿,起码十个亿! 好不容易发现了,他还打算著往前找补找补呢,没想到狗日的系统竟然还带限购的........ “破系统,浪费我感情!回去睡觉!” 眼见再杀也没收穫了,曹魏达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已经三个小鬼子被噶了,虽然外面的小鬼子不知道,但那些小鬼子又不是脑残,足以引起警惕了。 这要是还敢一个两个的进来送死才叫有鬼了,还不如赶紧开溜的好。 而也正如他所想,刚刚还有呼喊声,可突然就没了动静,小鬼子曹长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长鼓,植村,阳太!” 他衝著巷口呼喊,可惜,任他如何呼喊,里面也丝毫没有回应。 这让他的心更加不安起来,警惕心瞬间拉满,“快,手电筒!机枪手,瞄准巷口!跟我进去!” 剩余的十个小鬼子一个个脑子又不是猪,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其中两个小鬼子立马將巡逻用的手电筒打开,其他小鬼子则子弹上膛,端著枪警惕的摸进了巷子。 北平的巷子四通八达,错综复杂,不是本地人,进了之后得被绕的七荤八素。 小鬼子们不敢激进,两两一组,警惕拉满的小心查看周围的巷子。 与空气斗智斗勇了好一会,遗憾的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不仅没让曹长安心,反而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曹长,有发现!”一个小鬼子突然喊道。 曹长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过去。 喊话的小鬼子指著墙角的湿痕道:“曹长,您看,这是刚尿的尿液!” 借著手电筒的光亮,曹长也不嫌脏,手指沾了沾,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眉头紧蹙的起身。 又看了看其他地上的湿痕,命令道: “保护现场,將所有的尿液痕跡全部圈起来,通知痕跡学专家过来!” 过了好一会,一辆轿车停在了巷口,隨后,一个一米五几,穿的人魔狗样的小鬼子拎著个木箱子被接进了巷子。 “拓真君,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哈衣。” 被称为拓真的小鬼子麻利的打开箱子,將各种专业道具拿了出来, 此时的巷子里,已经被手电筒照的透亮。 拓真拿著专业器具,在现场四周侦测了很久,脸上逐渐出现了困惑的表情。 不死心的他又搬来梯子上前墙顶查看了一番。 可越是检查,他脸上的困扰就越是多。 曹长见他收起器具,忍不住问道:“拓真君,如何?” “已经勘验结束了,这是勘察记录。” 拓真將勘察记录递过去,曹长將其推回,说道:“拓真君,你直接说吧。” 拓真倒也没恼,“凶手是个专业人士,通过地上的尿液可以判断出,凶手一开始是从背后偷袭。” 拓真指了指四周被圈起来的地方说道:“请看这里,凶手应该是一击得手,两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从身后袭击,且瞬间丧失战斗力,往后倾倒的时候,尿液顺著墙往上,隨后撒到四周。” “而且,凶手很明显精通反侦察,周围的脚印全部被清除,但奇怪的是,这里却又一点像是脚尖部位的印记,可却並不大。”拓真指了指比他个头稍高的地方的一处,上面有一块不大的灰尘印记, “我之前怀疑凶手是用绳索从墙上跳下,然后顺著绳子攀爬上去溜走,但我仔细查看了一番,並没有发现这类的勒痕。” 拓真脸上满是困惑: “我听说过华国是有精通轻功这类的高手的,寻常的高墙根本拦不住他们,但是三个勇士的尸体又哪去了?” “三具尸体的重量可不轻,我绝对不相信有人能在扛著三具尸体重量的情况下,还能身轻如燕的翻墙逃离!” 我是来让你勘察的,不是让你来问我的! 曹长心头暗恼,问道:“会不会是从巷子跑了?” “不可能。”拓真回答的相当篤定,“先不说扛著三具尸体能不能逃过周围的巡逻,周围我也探查过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跡,难不成对方一边扛著尸体逃跑,一边將所有痕跡全部抹除?” 曹长情绪有些烦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请问拓真君,我的士兵到底去哪了?!” “很遗憾,他们应该已经全部牺牲了。” 八格牙路,我还用你说吗?! 曹长呼吸急促,“可是现在,我的士兵不见了!就算是牺牲了,也得有尸体吧!!可是现在尸体都不见踪跡!那请问,我的士兵尸体呢!!” “........”拓真沉默了一会,才无奈道:“抱歉,我不知道。” 曹长呼吸更加急促了,合著我让你来勘察了这么久,你就给了我一句不知道?! 八格牙路!!! 另一边,找了个地方將小鬼子尸体搜颳了一通,除了三支三八大盖以外,就只搜出来一些军票和联银券。 曹魏达有些嫌弃,將尸体找了个垃圾堆埋了进去后,就麻溜的溜回了优桃井。 將一切痕跡抹除后,曹魏达这才上床,心满意足的抱著暖洋洋的娇躯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曹魏达在日本妞儿的服侍下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不得不说,在服务这方面,日本妞儿確实挺在行的,关键还活好不粘人。 就在曹魏达离开不久,藤田苍介和小野织田坐到了茶舍里。 “藤田君,过几天的交易,你打算怎么办。” 藤田苍介抿了口茶,朝著小野织田微微一笑:“小野君不是已经有了决定了吗。” 小野织田笑了,“呦西,看来藤田君也已经有了决断。” “哈哈,谁又会嫌钱少呢,不得不说,曹魏达確实是个会赚钱的人,留著他或许会有更多的惊喜呢。” “他確实出乎了我的预料,”小野织田微微一笑,“若这次事情办成,可就是一笔天大的收入啊。” 藤田眸光闪动著亮光,“向银行借钱的事,我想松本不会拒绝的,维持会那边交给我。” “呦西,那地方帮派就交给我吧,不过接下来的那笔交易........” “所有的通行证我来解决,特高课和缉私队那边,松本和多边会搞定的,物资方面就拜託小野君了。”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喝了一盏,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的曹魏达並不知道这些,但这些却在他的计划之中。 今天的天色不太好,天空布满了阴云。 几抹阳光透过密布的灰云撒向人间,如那夹缝中钻出的希望之光。 曹魏达抬头看著天空,心里復盘著这段时间的过往。 其实一开始,曹魏达並没有想要跟藤田他们做第一笔买卖。 他当时想的很简单,跟小野织田搭上线,赚钱的同时救助一些华国公民。 可是,谁能想到小野织田他们上来就是王炸呢? 在藤田苍介他们说出他们的计划后,他就已经没了下船的可能,只能硬著头皮往下走。 如果当时他不答应,双方必然翻脸。 这段时间外表看起来,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其实他一直紧绷著神经。 他能察觉到,小野织田他们准备对自己下手了。 毕竟,白手套染了灰,手套的主人最可能做的就是將手套扔了,然后再找一双新手套。 不过,如今看来,这次危机算是初步度过了。 要不然,他也只能在对方动手之前,跟对方鱼死网破了。 (本来想要隱线的,可许多读者大大似乎太著急了,我也只能先把这条线给写出来了........) (如果喜欢小作的作品,可以给点月票吗,感谢帅气逼人的读者大大们了,致敬!!) 以他如今的身手,真要想跑路的话,想要抓到他还真不容易。 要是他的系统是別的系统,大不了跑路唄,可坏就坏在,他的系统是个坑逼的,且已经跟北平警署绑定了,要是他跑了,他的系统也就不能再增加摸鱼点了,这简直就是在撅他的根!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捨弃这个工作的。 刚到警署点卯完,就被热情的局长徐汉成给叫到了办公室。 “来来来,曹儿,喝茶喝茶。”徐汉成笑的那叫一个亲切,態度那叫一个和蔼,估计对他老子都没这么和蔼过。 “曹儿啊,怎么样,小野长官那里........” “局长,这次我可算是被你给坑惨了。”曹魏达一脸苦笑的抱怨:“您是没看到,昨晚上小野长官对我那是好一通骂啊,你看看,唾沫星子都还没干呢!” 第四十三章 这套路他熟! 有没有唾沫星子徐汉成可懒得管,他现在唯一关注的就是结果!! 听到曹魏达这么说,徐汉成心头快提到嗓子眼了,磕磕巴巴道:“那......那就是说,小野长官最后.........” 曹魏达心头一笑,继续道:“虽然我被骂的很惨,但局长您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一直记在心里的。” “最终,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以及三寸不烂之舌,小野长官总算鬆口了!” “鬆口了好,鬆口了就好......”徐汉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刚可真是把他给嚇死了。 “不过........” “不、不过什么?”徐汉成刚刚放下了的心又提了起来。 “小野长官说了,他知道局长您虽然能力差了点,但对皇军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这次事情闹的挺大,让小野长官被上面骂了个狗血淋头。” “您也知道,长官都是爱面子的,小野长官被骂的这么惨,他能不生气吗?”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事確实主要责任不在你,但小野长官总是要给上面一个交代的。” “应当的,应当的,曹儿啊,你就直说吧,让我怎么配合?你可別再说话大喘气了,我这心臟,它受不了啊........”徐汉成捂著噗通噗通跳的心口,满脸苦涩的说道。 曹魏达心里坏笑,要的就是让你心跳加速,不说的跌宕起伏一些,你怎么能记得我的好呢。 “是是是,我这不是想著跟您匯报的详细一些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曹魏达也就不再逗他了, “这件事肯定是要有人负责的。” “是,这没问题。”不就是替死鬼吗,这简单!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也就是这次事情太大,他不敢这么干,要搁以往,但凡是破不了的,上面又催促的急的案子,都是这么操作的,这套路他熟! “还有,管辖区的负责人必须得惩治。” “桑六吉?” “对,桑六吉桑队长!”曹魏达幽幽道:“这次事情,上面可一直关注著呢,光靠一个替死鬼肯定是不行的,咱们警署也得拿出態度来。” 徐汉成的手在脖颈处比了比,试探的问:“这样?” 他没说能不能,而是问对不对,这就足以表明態度了。 “那倒不至於,就是吧,小野长官有个任务要交给他,是这样的.......” .......... 昨晚死了的三个鬼子並没有引起什么注意,甚至都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现在连三个鬼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让小鬼子军官们觉得很丟脸,也根本没脸將这个消息给发出来。 下午的时候,桑六吉正敲诈一个商户,就被人给叫回了警署。 没一会儿,就像死了妈一样从局长办公室走了出来。 作为心腹的小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队长,多门手底下那个曹魏达,竟然被安排到了我们队当队长,难道您高升了?” 正烦躁著的桑六吉听到这话,更加来气了,一脚踹过去,指著被踹的一屁蹲坐到地上,一脸懵逼的小周脸骂道:“高升高升,高你奶奶个腿儿!” “看看老子,看看老子的脸色,像是高升的样子吗?!” “特码的,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滚!!” 小周心头暗怒,这里可是警署办公楼外面,周围不少同事在的,就这么大庭广眾的被踹的一屁股坐地上,丟了大面子的他心头怎能不怒? 可是,他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只能把这份愤怒压在心底。 另一边,心情不错的曹魏达正躺在小院的躺椅上晒著太阳。 没错,他现在已经是警署的巡警队长了,同时也是桑六吉他们那队的临时队长。 而桑六吉,此时已经被降职成了副队长。 能不能再升上来,用徐汉成的话说,就看他能不能將功赎罪了。 其实警署是没有副队长这个职务的,但要是把桑六吉的队长职务给撤了,还怎么帮他背锅呢。 借钱的事由小野织田他们来办,然后再通过他的手,再由桑六吉给出去。 他在中间只需要统筹好就成了,不要太轻鬆愉快了。 “曹大哥,歇著呢?”小耳朵从院外走了进来,又对边上的祥子打了个招呼。 虽然祥子只是个拉车的,但人家可是一天有很多时间跟曹魏达呆在一起的。 用后世的话说,人家这是专职司机! 懂得人情世故的小耳朵自然很给面子。 “坐,家里就白开水,別嫌弃。” “瞧您说的,白开水挺好,解渴。”小耳朵乐呵呵的坐下,先帮曹魏达的水杯喝了一半的水给续上,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水是温水,小耳朵咕咚咕咚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曹大哥,那房子的事您准备什么时候去看?主家已经把房子给打扫乾净了,就等著您去瞧瞧了。” “瞧我这脑子,这两天太忙了,都忘了。”曹魏达拍了拍脑袋,他这才想起来,小耳朵之前跟他说过的。 “走,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去。” 曹魏达虽然懒散,但也是个行动派,当即就起身往外走。 正在边上坐著的祥子当即起身,又被曹魏达给制止了: “你歇著吧,就在斜对面,几步路的事情。” 两人刚准备往外走,一个小脑袋就探头探脑的伸了进来。 “你叫.......狗子是吧。”曹魏达记得,似乎就是这小子跟何雨柱摔跤来著。 狗子点点头,眼中有些畏惧,“大哥哥,枣儿姐让我来叫你,你要的房子找著了。” “呦,速度挺快啊。”曹魏达笑了,“行,我知道了,你枣儿姐呢,她怎么没来?” “枣儿姐在跟主家砍价,让我通知您看什么时候过去看房子.......” 曹魏达哑然失笑,你还別说,田枣这是真上心了,“成,我知道了,等会儿吧,等会儿我就过去。” 从兜里(其实空间)拿出几张联银券递过去。 却没曾想,狗子直摇头,虽然眼里很馋,“我不要,你已经给我钱了。” 嘖,懂事的让人心疼。 “拿著吧,大哥哥可不能白叫,算是我这个做大哥哥的给你们的买钱。” 也不等他拒绝,就將钱放到了他的口袋里。 可下一秒,钱就从口袋下方窜了出来。 “........”曹魏达嘆了口气,杀鬼子的时候他可以做到冷血无情,但面对十来岁,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他的圣母心却止不住的往外冒。 捡起,重新放到他的手里,慈祥笑道:“听话,你枣儿姐不会怪你的。” 摸了摸他的脑袋,因为长时间没洗头,摸了一手的疙瘩,他的心瞬间就更软了。 “行了,去吧,告诉你枣儿姐,就说大哥哥一会就过去。” “哦对了,房子在哪儿?” “南锣鼓巷97號。” “?????”曹魏达张了张嘴,好吧,这个他还挺熟...... “行了,去吧。” 狗子吸了吸鼻涕,撒丫子跑了。 曹魏达看了两秒,这才迈开脚步往外走。 小耳朵赶紧跟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曹魏达好笑:“有什么话你就说,支支吾吾的干嘛。” 小耳朵挠了挠头,尷尬道:“这不是看您情绪不高,所以没敢开口嘛。” “那什么,您之前不是让我留意著您管的辖区嘛,嘿,您猜怎么著,抓了足足七个扒手。” “我已经审出来了,確实是福德成搞的鬼,我们兄弟还跟福德成的手下起了爭执,不过没打起来。” 曹魏达面色古怪,“我怎么看你好像有些遗憾的样子?” 小耳朵嘿嘿笑了笑,可不挺遗憾的吗,要真打起来就好了,最好再伤了几个,那效果才更好的。 他的小心思曹魏达猜到了,点了点他,笑骂了两句,不过却並不生气。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处一进院,还没进门,就从里走出一男子。 “连爷,您可算是来了,这位就是买主吧,幸会幸会!”房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著得体的衣服,身子有些富態,一看就是不缺油水的主儿。 小耳朵抱了抱拳,介绍道:“曹大哥,这位就是房主,还是您的本家,叫曹坤。” “哦?原来竟然还是本家,幸会幸会。”曹魏达笑呵呵的抱拳还礼。 “坤爷,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那不用,曹魏达曹差爷,在咱们这一片儿谁不知道啊。”曹坤脸有些圆,笑起来颇有些憨態可掬的感觉。 “来来来,里面儿请!” “请,请。” 三人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就见,青灰色的砖地被岁月磨得发亮,正中央摆著一方青砖砌的坛, 此时正是春季,月季顺著木架攀爬的探出头。 正房的雕窗欞映著天光,廊下掛著的鸟笼隨著微风轻晃。 东西厢房的檐角微微翘起,墙根的青苔顺著砖石缝隙蔓延,颇有一种古色古香、淡静素雅的感觉。 只一眼,曹魏达就喜欢上了。 兴许是因为没有租借出去,所以少了许多的破坏,整个四合院保持的非常原汁原味。 不像多爷家,虽然也是个一进四合院,面积也相差仿佛,但院子里要杂乱了许多。 第四十四章 郑朝阳大哥郑朝山 曹坤带著曹魏达看了许久,在聊天中曹魏达知道,原来曹坤家里本来是做小买卖的。 但小鬼子来了之后,他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本来生意就已经很难了,但要是平稳一些,也不是不能维持。 可北平动不动就上演刺杀的戏码,小鬼子一被刺杀就全城搜捕,进出城的货物被盘剥了好几道不说,好好的做著生意还得被敲诈勒索。 要是地皮流氓之类的也就算了,起码人家还能留条活路,毕竟细水长流嘛。 可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段时间明明交了保护费,却还是经常受到帮派骚扰,店是实在开不下去了,所以就想著把房子卖了,店铺转让出去,直接到別地儿去算了。 曹魏达虽然跟他啊算是邻居,但平日里却並没有走动过,自然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但他敏锐的感觉到,曹坤这老小子肯定有所隱瞒。 至於几分真几分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无所谓,他对对方的事情不感兴趣,只要房子对了就成。 在看了一圈后,曹魏达还是相当满意的,“多少钱。” “都是街坊,我也不跟你玩虚的,我出个诚心价,一千二现大洋。” 说实话,这个价格並不算高。 这个时期的一进四合院,普通地段的价格大致在八百以下,稍微好一点的价格在1000-2000之间。 这里不算核心地段,但位置也不差,而且保存的相当不错,1200现大洋算是诚心价了,在曹魏达的接受范围之內。 一个诚心卖,一个诚心卖,而且房主要价也很合理。 於是,一番討价还价之后,曹魏达爽快的以1150的价格將四合院拿下。 交了三百定金,约定了明天去过户后,就在准备离去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穿著西装的三十多岁男子。 “呦,曹爷,您这是??” “朝山啊,下班啦?”曹坤打了个招呼,语气无奈道:“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吗,准备去外地发展,老婆孩子都已经过去了,这不,准备把老宅也给卖了。” 说到这里,他嘆了口气,“祖祖辈辈生活了几辈子的老宅一下子就兑出去了,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呦!!”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郑朝山,是北平医院的大夫,郑大夫可是医术高超,以后要是有个小病小灾的,隔壁有个医术高超的邻居可是件幸事!” “朝山,这位是曹魏达,我的本家,在警署工作。” 他没直接说是巡警,毕竟名头不太好听。 “哦?你好你好,郑朝山,我有个弟弟,叫郑朝阳,也在警署工作,兴许你们还认识呢。” 作为一个特务,隔壁突然换了人,他是肯定要了解一番的。 前几天就知道院子要换人,他就一直关注著。 而他作为邻居,在隔壁房子换主人的时候过来拜访一下合情合理。 隱藏的特务,最重要的就是所有的一切行为都要儘可能的合理。 “郑大夫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郑大夫啊。咱们周围的邻里,但凡有个身体不舒服什么的,第一个想到的可就是郑大夫,咱们这些邻居,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你好你好,”曹魏达噙著恰到好处的笑,显得热情又不討好, “我跟郑朝阳確实认识,以后咱们是邻居了,可得多多走动走动才是。” 郑朝山他哪能不认识,《光荣时代》里,他可是冷棋特工组成的特別行动小组“桃园”组织的总负责人! 在电视剧里,算是个前中期的大反派了。 在认识多门之后,曹魏达就有关注过郑朝山,但並没有深入了解。 这样的大特务,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特意调查他,那可就不妙了。 “哪里哪里,都是些虚名而已,作为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工作。”郑朝山笑呵呵的点著头,態度谦和有礼,哪能看出一丝特务的特点。 “以后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说,我回去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等你搬家的时候,一定来我家里坐坐啊。” 曹魏达笑呵呵的点头,“成,到时候一定叨扰,您先忙。” 郑朝山走了,曹魏达並没有太在意。 一个特务,往往潜伏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等你已经清楚了对方的底细后,那层神秘的偽装卸去,你会发现,他也不过就是个比普通人厉害些罢了。 曹魏达体魄强悍,但並没有学过近身搏杀的技巧,他杀那些鬼子,更多的是靠背后偷袭。 而郑朝山是军统的精锐特工,精通暗杀手段和搏杀技巧,武器在手的情况下,以曹魏达如今的身手,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 別听网上那些吹牛逼说体魄强悍了就可以一力降十会这样的屁话,那是在双方都赤手空拳的情况下,而真正搏杀的时候,谁傻了吧唧的跟你徒手搏斗啊。 就算你身体素质比別人高又怎么样,人家把你一刀割喉,照样让你死翘翘,你体魄再牛逼也只是肉体凡胎,还能刀枪不入不成? 不过那又如何,武功再高,一枪撂倒,我打不过你,我还不信你能抗得过子弹! 这就是穿越者最大的外掛--身份识別! 曹魏达叫来祥子,等上车后对小耳朵道: “翠华,那些小偷你去分辨一下,要是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做了这行的,就给他放了,要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的,就给我扣押著,我以后有用。” “好,曹大哥,我回去就办。” “祥子,走吧,去南锣鼓巷97號。” 97號四合院是个一进院,跟95號四合院就隔了俩胡同口,很近。 曹魏达没去搭理95號四合院的意思,直接来到了97號四合院。 97號四合院的主家姓蔡,此时正一脸无奈的跟田枣爭辩著。 他出价1500现大洋,虽然贵了些,但田枣上来就砍到900,直让他的额头青筋直冒。 “哎呀,蔡叔,您都要去米国享福了,以后指不定就不回来了,您就赶紧出手算了,也免得您在米国还惦记著。” “我再不惦记,也不能直接少了这么多吧,不行不行。”蔡家主忙不叠摇头,这价格实在突破他的底线了, “我跟你这丫头说不出个好歹来,还是等买主来了再说吧。”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整天在世面上晃悠。 也就看著可怜,他还给过她吃剩下的二合麵饼子呢。 虽然因为时间过长,硬的都快啃不动了,但好歹给过不是。 可到头来,竟然帮別人来杀他的价,真是岂有此理。 田枣刚想再说,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黄包车,看到走下来的人,田枣眸光一亮, “喏,买主来了!曹大哥,曹大哥,这儿!” “辛苦了。”曹魏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刚刚他们的谈话曹魏达听到了,见田枣站在他这一边帮忙杀价,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不辛苦不辛苦,快进来看看这院子怎么样。”自打上次见过之后,田枣也多方打听了一下曹魏达的为人。 其结果自然是好的,都说曹魏达是个难得的好巡警。 对於这样的巡警,田枣自然是乐意帮忙的。 这几天她是真的用了心了,虽然不排除曹魏达给的太多了的原因....... “您就是买主吧,幸会幸会,鄙人姓蔡,別人都叫我老蔡。” 曹魏达今天並没有穿警服,这里又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內,蔡家主並不认识他。 “曹魏达,幸会。”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曹魏达没跟对方嘮嗑的兴趣,让蔡家主陪同在院子里看了一圈。 “蔡老,您打算卖多少钱?” 蔡老原本还打算喊1500来著,可看了看旁边的田枣,又將这个数字给咽了下去,“1300,这是最低价了。” “高了。”曹魏达摇了摇头,这个院子面积不如他刚刚定的那套,但胜在地理位置要优越一些,可院子的保养又明显没有刚刚那套好,他说出了心里价位: “1100吧,如果可以,我就买了,若是不行那就算了。” 虽然他不差那二三百大洋,但他也不是冤大头。 如今市面上的四合院並不算太少,想出手的人大把,要是不卖那就算了,他又不愁买。 此时的四合院买下来还是自己的私產,但到了解放时期,若不將房子的名字给別人,大概率得充公。 他买这房子,主要是有备无患用的,並不会买多了,就是买,也肯定得安排人住著才行的。 “太低了,不行不行,1280........” 蔡老原本以为互相砍砍价,起码把价格抬高一些,。 生意吗,不都是这么谈下来的。 可谁曾想曹魏达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见他没答应,二话不说,直接就掉头往外走。 蔡老傻眼了,想著是不是欲擒故纵? 可眼瞅著曹魏达都走到门口了都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立马就慌了, “等等,等等,1100就1100,我答应了!” 他也是没办法,他儿子帮他的传票都已经买好了,过几天就要举家搬到米国生活了,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真是个未知数。 他这个一进院,拆分下来卖不出好价钱,还破事比较多,要打包卖,价格真不便宜。 人家有钱的,基本都是二进院起步,要么就买小洋楼,想买的又能买得起的又不太多,正好处於尷尬的位置。 今天要是错过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卖得出去了,他又最缺时间....... 第四十五章 兄弟们干他! 翌日,交付了剩下的钱后,两套房子的地契拿到手了。 看著手里的地契,曹魏达感慨万千。 穿越前,曹魏达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从来就没想过能在首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可没想到,穿越过来半年多,买房子就已经跟买一件衣服没什么差別了。 围著四合院转了一圈,曹魏达满意的点了点头,租別人的房子,跟看自己的房子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枣儿。” “哎,来了曹哥。”田枣拿著湿噠噠的手帕跑了出来,她正带著小崽子们打扫房子卫生呢。 “我这里有个差事交给你,要是办好了,赏钱少不了你的。” 一听有钱赚,田枣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曹哥,什么事啊,只要不是违法犯忌的事,我都成!” “你乾的违法犯忌的事还少吗。”曹魏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笑骂了句,惹得田枣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就是可惜了,年级还是太小,脚尖看的真真的。 “行了,少拿话来堵我,”將这间四合院的钥匙扔过去: “房子不能没人住,少了人气,房子老的快,这房子你跟你那帮小子帮我住著,也顺便帮忙看著,每个月我给你十块大洋。” 听到这话,田枣眼眶一红,“不,曹大哥,你不用这样的,我们.......” “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话,又不是不给你钱,不让你白帮忙,最多再包你们吃喝,钱你別指望我再加了啊,你曹哥我可穷,都快尿血了。” “我看告诉你啊,让你们帮忙我可是给钱了的,要是你们不把我的房子给看好了,全给你们卖到窑洞里去!” “噗嗤~~”田枣连哭带笑,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曹魏达是在帮助她们,又不想让她们觉得是在施捨。 曹哥真是个好人........ “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把房子看好,谁都偷不走!” 曹魏达哈哈一笑,“可拉倒吧,要谁能把房子给偷走,那就让他们偷,也算是他们有本事。” 从兜里拿出十块大洋,想了想后,又拿出五块来一併递过去: “等会儿打扫好了,带著这帮小的洗个澡,再换身乾净的衣服,可別刚打扫乾净,立马又给我糟蹋脏了。” “等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些粮食来,饭你们就自己做。” “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身后的田枣定定的看著曹魏达离去的背影,贝齿紧咬下巴,眼中有雾气凝聚。 做了一件好事的曹魏达由祥子拉著去找小耳朵,准备让他给弄来点粮食。 不曾想,他还没开口呢,小耳朵倒是先开口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曹大哥,有坐探的兄弟来说,半尾巴胡同里有人私下开了赌窝子。” 半尾巴胡同是曹魏达的管辖范围,在朝阳门和东便门中间的位置,属於城墙的犄角旮旯。 因为位置偏僻,所以租金便宜,不少外地人都往这里涌,也造成了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吃偏门饭的人不少。 “什么背景?”一听是开赌场的,曹魏达眉头不禁一挑。 这个时代的工作並不多,就是有,大多也都是以苦力为主。 有码头的就是搬运工,有窑洞的就挖煤。 而这些工种,一般都很辛苦,又脏又累不说,工资还贼低,可不是谁都能吃这份苦的。 吃不了这份苦的,总得想办法吃饭吧。 要不然,为什么市面上黑帮那么多呢。 但市场就那么大,哪养得活那么多黑帮? 於是乎,进不了帮派的就变成了街头混子。 有些脑子聪明的,就另闢奇径,掛靠在帮派下面干事,有的专门帮打架斗殴,有的专门帮打探消息,有的....... 反正五八门都有,这些人大多数成天无所事事,有钱了就逛八大胡同,没钱了就啃二合面窝窝头乾瞪眼。 这些人別看上不得台面,但却敢打敢冲,也因此,別看都是些鸡鸣狗盗的,不少帮派的人还就喜欢用他们。 小耳朵手底下就有不少这类人,这不,今儿就有了这么个消息。 这个年代,开赌场是合法的,且很多人都喜欢摸两把。 就说警局里,就有不少人喜欢赌钱,不当人的桑六吉就是代表人物之一。 就是不知道此时麻烦缠身的桑六吉还有没有去赌场的兴致。 而且,但凡是开设赌场的,大多都有背景。 赌场可不是隨便谁都可以开的,在官面上,官方是打击赌场存在的。 但是实际上呢? 谁都知道开赌场赚钱, 別说民间了,就是官场上,也有不少人眼红开赌场的利润,因此,表面打击,其实暗中却是勾结和纵容。 一些官员为了谋取私利,对黑赌坊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暗中提供保护,收取巨额贿赂。 所以,北平甚至整个华国,官面上从未承认过赌场的正规性,也做了一些打击,但却从未断绝过,反而有种越发兴盛的架势。 “曹大哥您放心,我早已经安排人进去玩过几次了,也打听了一番,这帮人是从津门过来的,人数在十几个,刚来这里不久,还没拜码头呢。” “要真有能耐有背景,也不会选在穷疙瘩窝里开赌场了。” 曹魏达眼睛一眯,呦呵,胆儿可够肥的啊,什么关係背景都没有,也敢在我曹魏达的地盘上开黑赌坊? 这是来给我送財来了? 同行是冤家,那些跟黑赌坊勾结的官员,对於没有背景的黑赌场打击力度是很大的。 排除异己的同时,还能在百姓中落下个好名声,这样的好事,他们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也因此,北平警察厅规定,遇到黑赌坊,可以进行查抄,甚至为了激励大家,查抄出来的钱款,一部分上交警察厅,一部分留作办公经费,另一部分可以下发。 一个规定的成立,就必然会给钻规定漏洞的人予以便利,这种事自然也不例外。 只要去查抄的人统一口径,谁知道你查抄出来多少钱? 其实,查抄黑赌坊很简单,难的是搞定背后的保护伞! 而如今,一个从津门来的外地人,什么关係背景都没有的情况下竟然敢开设赌坊,这不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嘛! 曹魏达立马心动了,他现在是不缺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啊! 尤其这些开黑赌坊的,就没什么好人,打击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安排两个人,给南锣鼓巷97號送几十斤粮食,再安排些兄弟跟我走!” “就等您这句话了!”小耳朵大手一拍,立马匯聚过来二三十號打手,一行人以曹魏达为首,浩浩荡荡的往半尾巴胡同方向去了。 一路上,人们瞅见这群人的摸样,除了熟悉曹魏达的摊贩们不害怕,其他不熟悉的一个个躲的飞快。 男的贴著墙根走,女的更是忙不叠的跑进巷子里藏了起来,属实是被北平的帮派霍霍出经验来了。 一路威风凛凛的来到半尾巴胡同,在小耳朵手下的带领下,东拐西拐的来到了一户院子前面。 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面嘈杂声鼎沸,门口站著俩敞著怀的汉子,露出来的肤色暗黑。 此时两个汉子正推搡著一个赤著上身,骨瘦淋漓,皮肤暗沉无光的瘦矮个, “都说了,您要是没钱了就赶紧想钱去,別赖在这儿不走了行吗。” “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还有衣服.......” “你快得了吧,褂子都输光了,你还打算把裤子也当了?你又不是大姑娘,咱们扒了你裤子又不能长眼福,你呀,就留著裤子遮一遮你那半两肉,兜著回去吧!” 两看门的哈哈大笑,可一抬头,就看到一群人乌泱泱的过来了,顿时嚇了一跳,“哎哎哎,停,你们谁啊!干什么的!” 小耳朵上去就扇他几个耳光,两人哪敢反抗,几巴掌下去,他们仿佛看到了他们太奶....... “进去。” 曹魏达懒得搭理这俩,小耳朵的手下马上跑过去將门给打开。 大门一开,嘈杂的声音更大了。 这是个一进院,从敞开的房门往里看,好几个赌桌周围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开门的动静不小,里头的人一看这么多人进来,立马跑进房中。 不多时,一个满脸横肉,剃著光头的人带著几个小弟走了出来,拱拱手刚想盘个道,就被曹魏达挥手打断: “来到我的地界,不打招呼不拜码头,撕开宝局,胆儿不小啊,不知道警察厅条例不允许开设赌坊吗!” “识相点,乖乖跟我回去交代问题。” 那老大眼睛一瞪,“我以为是哪路神仙呢,合著是个臭脚巡!” 话诉说的不客气,那蔑视的语气也足以说明对巡警的轻视。 没办法,甭管是北平还是其他地方,巡警的地位著实有些尷尬,似乎是人是鬼都能来欺负一下。 要搁別的巡警,说不定还真就不敢得罪这些人,敢跑到外敌开设赌场的,不是过江龙也是敢打敢拼的。 可今儿这帮人碰到了曹魏达,算是这帮人出门没看黄历了。 “特娘的,敢这么跟我大哥说话,兄弟们干他!!”小耳朵一声令下,跟来的小弟们哇哇叫著,提著棍子就冲了上去。 第四十六章 这是钱吗?这是毒瘤!! 开赌坊的老大也不是吃素的,眼见不能善了了,当即从背后掏出一把砍刀,目露凶光的刚想招呼兄弟们干,可下一刻,话就被堵到了嗓子眼,怎么也不敢往外蹦出来了。 咣当~~ 砍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赌坊老大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爷,这位差爷,有话好好说......” “说你娘的说!” 曹魏达轻蔑一笑,对著看他动枪后停下来的小耳朵兄弟道:“愣著干嘛,给我打!!” 这赌坊老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干过多少恶事呢,打死了也只会涨阴德! 回过神来的小耳朵一巴掌拍在弟弟连虎的后脑勺上,骂道:“特码的,愣著干嘛,打呀!” 打手们听了,赶忙再次冲了上去。 赌坊的人哪还敢还手,纷纷扔下武器,抱著要害承受著四面八方招呼来的狂风骤雨。 院子里的动静不小,屋里的赌客们一看赌坊老大都被打成那逼样了,哪还敢逗留,当即就打算溜走。 可刚有动作,就被一声枪响给嚇的容失色。 砰!! 曹魏达朝天一枪,目露凶芒的堵在门口, “都给我听著,把钱全给掏出来放桌子上!这些都是赃款!谁要是敢拿,我立马请他吃生米!” “警告你们,等会儿一个一个的搜,要是搜出来谁敢私藏,老子立马毙了他!” 开赌场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赌徒也不是什么好鸟! 赌这东西,一点上癮,买房买老婆卖女儿的比比皆是,他可不会对这帮人有什么怜悯之心。 此时对他们狠一点,指不定那些刚入坑的赌客们就回头是岸了呢。 这句话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尤其看曹魏达毫不犹豫的开枪的架势,一下子就把他们给震慑住了。 虽然他们爱钱,但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於是,一个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把身上的钱全给掏了出来。 “小耳朵!” “在呢曹大哥。” “给我一个一个检查,不许漏了一个,检查完了让他们滚蛋!” “得嘞,您瞧好吧!”小耳朵指著站位最外面的一个赌徒:“你,给我过来!!” 一个个赌徒亦步亦蹙的上前接受盘查,在检查后垂头丧气的跑了,心里暗骂开赌场的狗日的不是东西,连靠山都没找就让他们来赌钱,这特么不坑人吗! 最好等会儿巡警就把他给毙了,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等赌徒们全都走了,开赌坊的老大和一票兄弟早已经鼻青脸肿了,浑身上下的衣服也几乎没有完整的,显然被揍的不轻。 尤其是赌坊老大,更是被特殊照顾,谁让他嘴巴欠,敢骂曹魏达臭脚巡呢,这帮打手岂能错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的赌场老大耸拉著两根胳膊,心里懊悔不已。 他叫侯大胆,本是津门的爷们儿,在津门也算响噹噹的汉子,凭著好勇斗狠,也占了三条街,每个月的例钱够他天酒地的。 可好死不死的,一伙过江龙来了,要跟他比划比划。 津门不同於北平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项来有文斗和武斗一说。 武斗自不必说,文斗就有意思了。 先是派出一个最横的混混单刀赴会,到对方地盘上叫板。 这位混混既不带傢伙也不会武功,说白了,就是寻找挨揍,全靠两片嘴斗气! 一般从你家十八代先人骂起,粗言秽语那是不绝於耳,非把你骂的火冒三丈揍他不可。 你若是不揍,他就当你是不敢揍,你就得认栽。 若是你不敢把他往死里打,那就算尿了。 摆宴席赔理让出地盘不说,往后不管在哪碰上,你还得鞠躬叫爷! 侯大胆就不止经歷过一次这样的文斗,有上门找揍的,也有他找上门挨揍的。 可谁想到就碰到了硬茬子。 对面抽了生死签,出来那人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趟,任由你揍,嘴上就没停过。 好不容易得来的地盘,侯大胆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那是真往死里揍。 可最后都活活被打死了,人家也没说半个不字! 这下好了,轮到他们这边得派人出去挨揍了,回头一看,这帮平日里溜须拍马的小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成了鵪鶉。 大家都不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家这条过江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人家是真要跟你玩命! 按照规矩,这老大就得自己到人家低头挨揍。 出来混的,要的就是一张脸,你要是不敢去,那地盘可就是人家的了。 侯大胆寻思来寻思去,这要去了,自己这一身肉指不定就得当场撂在那,这哪能行? 於是就想著坏了规矩,直接武斗算了,只要灭了对方,就没人知道他文斗怂了! 可这下可好,人家本来初到宝地,不想做的太过,所以跟你玩文的,你非得跟人家玩武的,那人家还跟你客气啥? 结果就不用说了,要是贏了,他们也不会屁顛屁顛的跑到北平来当过江龙了........ 跟他来的还有十来个兄弟,来了北平后总得吃饭的,这不,就找了个犄角旮旯开了宝局准备从小做起,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按理说他也算老江湖了,拜码头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打听了一番后发现,管辖这地方的巡警是个小年轻,往日还和和善善的,一听就知道是个好欺负的主儿,跟著的巡长也是个老好人,顿时也就熄了这心思了。 本来丟了三条街的例钱就伤筋动骨的,现在倒好,省了一大笔孝敬钱了。 可谁能想到,这位主上来就打,连个盘道的切口都不让说,还动了枪! 这就是所谓的好欺负的主儿?! 这特么谁打听的消息!! 曹魏达提著枪走过去,脚尖踹了踹侯大胆的肩膀,冷冽的眼神看的侯大胆心惊担颤, “老总,老总,误会,都是误会.......” 曹魏达掏出烟来叼上,小耳朵正在盯著手下兄弟將赌桌上的前往袋子里装,一看到连忙飞奔过来,掏出科乐比煤油火机给曹魏达点上,顺手又將火机塞到曹魏达的衣兜里。 嘖,懂事。 曹魏达深吸一口,缓缓將烟突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侯大胆:“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侯大胆张了张嘴,却怎么也不敢开口。 “嗯?!” 侯大胆嚇得一激灵,脑子使劲往后撤,却怎么也躲不过近在咫尺的枪口,心里那叫一个怕呀,这特么哪是老实人啊,简直就是活阎王啊! “我.......我以为是哪路神仙呢,合著......合著是个臭脚巡.......” 啪~ “你特么还真说啊!” 侯大胆捂著被扇的脸,心里很委屈,让我说的是你,不让我说的也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在俺们天津,起码也得先划个道吧! 北平的巡警,也太没有礼貌了! “给我看住嘍!” 收起枪,抬腿走进了屋。 你还別说,甭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小覷了赌徒们的潜力,別看地方不大,环境也不咋地,但赌资还真不少。 大多都是些联银券和军票,小部分是大洋之类的,林林总总加一起,一个二十斤装的米袋竟然没装下! 赌桌不少,有七八张的样子,上面的钱基本被收了,赌具隨意的散落在桌上,显得游戏混乱。 “曹大哥,有发现!” 一个小弟从里屋跑出来,手上拿著一个烟杆。 这样式曹魏达熟啊,这特么是抽鸦片的大烟杆!! 狗日的,竟然还贩卖烟土?! 曹魏达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本来曹魏达只是想教训一下侯大胆的,可如今,他却改变了主意。 “道道还挺多的,生財有道啊。”曹魏达见烟杆仍在地上,收到过红色教育的他,对烟土这样的毒品有著与生俱来的厌恶。 就是这东西,开启了华国百多年的屈辱史!! 小耳朵却乐开了,“曹大哥,这回咱们可是要发啊!” 烟土这玩意儿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还不愁卖! 別看国党面上严厉打击,但其实,內部不少人都在做著走私这玩意儿的生意。 为啥? 因为太特么赚钱了! “发財个屁!”曹魏达冷喝一声,警告道:“小耳朵,我是把你当兄弟的,凡事咱们都可以商量,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这是什么?这是钱吗?不!这是抽我们国人脊樑的毒瘤!!” “我可告诉你,你,包括你的那帮兄弟,谁都不许碰这玩意儿!谁要是敢私下里碰,別怪我不认他这个兄弟!!” 自打认识曹魏达开始,小耳朵还从没见曹魏达如此生气过,这也让他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是撞上刀口了,急忙点头说道:“曹大哥您放心,我跟我的兄弟们从今往后绝不碰这玩意儿,但凡有人违背,必定叫他三刀六洞!” 曹魏达胡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语气是有些急了,多担待。” “咱们出来混的,有所谓有所不为,咱们可不能坑害国人,让国人在背后指著咱们的脊梁骨骂!等咱们百年之后下去了,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让兄弟们將所有的烟土全部收集起来,把那什么侯大胆的给我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