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开酒店》


 第1章 废墟上的大酒店？

    程明提著尖头钢筋，算准自己和门的距离，用力一挥。
    门板上刻下一道长三厘米的划痕，比临近的划痕更加笔直。
    “不错，又有进步。”
    程明夸了自己一句，接著对著门板数了起来，刚刚他刻下的是笔画，“正”字的第一笔。
    已经成形的“正”字在门板上足足有五行，从歪七扭八到逐渐工整，见证了程明的手艺逐渐精湛。
    一个笔画算一天，今天是穿越的第二十六天。
    確认完天数，程明推开门出去了。
    今天是个阴天，地上坑坑洼洼里的水还没干，眼看又要下一场雨。
    生活在末世的人对天气很敏感，对程明所在的聚集地来说，更是如此。
    这里是一片商业街的废墟，时过境迁，食物、药物可用的十不存一，倒是一间间门面房，成了庇护人们的洞穴。
    为了確保把阴雨和寒风挡在外面，有的在修补门窗，有的撬掉发烂的木质挡水坎，还有的爬上屋顶，检查防水。
    在缺衣少药的环境下，感冒发烧跟赤裸著身体同丧尸搏斗的危险程度差不了多少，谁也不敢大意。
    “程明，早啊。”
    快出街口的时候，程明听到有人招呼了他一声。
    他循声转过头，看到一个站在门口的短髮女孩，她一手拿著锤子，一手夹著钉子，腋下夹著一块叠起来的塑料布。
    在聚集地里，对方和他交道打的不少。
    女孩叫於悦，是个工程师，营地里收集雨水和过滤的装置就是她做的，前阵子要做个矿石收音机，委託程明帮她收集了几次材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早，收音机做好了吗？”
    听到程明的话，於悦点了点头：
    “昨天就好了，刚刚还收到了附近大聚落的天气预报。”
    “今天接近日落的时候会下暴雨，预计持续到明天上午，还提到靠近市中心的地方，有人看到了变异体。”
    “如果市中心周围收集不到足够的晶核，也儘量別深入。”
    程明点了点头，顺口问道：
    “这次有什么要我帮你留意的吗？”
    於悦想了想，说道：
    “还真有一样，帮我留意下太阳能电池板，邮差一个月才来一次，还不一定有货，要是找到了，我用罐头跟你换。”
    “好。”
    程明答应下来，扛著尖头钢筋出了街口，朝著城市中心走去。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临近市中心一片废墟，这里受灾情况比聚集地要严重许多。
    房屋像积木一样成片倒下，碎成一片，但在废墟当中，有一栋楼奇蹟般的只倒了一半，还剩下三层左右完好的骨架。
    望著这栋楼，程明的眼中出现了文字：
    “幸福大酒店，目前处於停业状態，將其中的閒杂人等全部驱离后，可重新开业。”
    “目前閒杂人等剩余三人，已標註位置。”
    文字逐渐隱去，大楼在程明的眼中出现了三个亮点，一个在三楼，两个在折断的四楼，也就是如今的天台。
    程明前几天路过这里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文字，他寻思这就是自己的系统。
    穿越者有系统，很合理。
    经过一番摸索，他把自己这个系统，称之为大酒店系统，通过运营酒店，获取奖励。
    唯一的问题是，系统好像觉得他没穿越。
    初始任务介绍是，有一些社会閒杂人士闯入了酒店，请友善的劝导他们离开。
    事实情况嘛，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异。
    程明提著尖头钢筋，进入建筑，登上三楼，顺著指引摸过去，看到一个人影，提起钢筋对著脑袋就扎。
    白枪头进黑枪头出，被扎穿的“人”浑身腐烂，血和腐肉凝固成一块儿，赫然是头丧尸。
    “目前閒杂人等剩余二人，请再接再厉！”
    看著眼前的提示，程明已经习惯这种错位感，在事先知道位置的情况下，普通丧尸对他构不成威胁。
    解决完三楼的丧尸，他捡起一块混凝土，走到四楼的楼梯口，扔了出去。
    听到声响的两只丧尸一前一后过去，他看准机会一枪戳死后头的，又加快脚步，趁著前头的那只转身，再一枪，下巴进去，脑壳出来。
    “閒杂人等已经全部离开，每一位情绪都十分稳定，您的社交手腕令人敬佩！”
    “奖励开业大礼包一个！”
    “提供让客人满意的服务，建设並完善酒店功能，都可以获得奖励，请加油努力！”
    程明抽回尖头钢筋，提示消失后，一块面板出现在他面前。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0
    功能区：无
    內部设施：监控
    监控：在房间里装摄像头是违法行为，把拍下的视频上传到网上就更坏了，但为了保护財產安全，该装还得装。
    作为酒店老板，你可以隨时查看酒店任何区域的情况。
    程明扫了一眼面板，心念一动，一楼入口的画面立刻浮现在脑海中。
    画面隨著他的想法切换，可放大可缩小，自己好似有了一双天眼，能看到酒店內的一切。
    穿越近一个月，总算从系统上尝到了点甜头，他感觉未来没那么灰暗了。
    隨著心念一动，监控关闭，眼前的屏幕也切换成了另一个界面，是一个大礼包的图標。
    “开业大礼包（待开启），內含一套初级防盗门窗、一床被子。”
    “初级防盗门窗：保护客人安全是基本中的基本，可以加装在酒店的任何房间，主材料是木头，但牢如钢门。
    一床被子：五斤的纯被子，好酒店，一辈子！”
    程明想了想，这栋大楼完好的部分，也就剩下骨架。
    门没了、窗没了，在不知多少人的轮番搜刮下，眼下的它和毛胚房差別不大。
    一套防盗门窗，可以让其中一个房间变得安全可用，至少能接待客人。
    系统发奖励的方法很明了，一是建设酒店，让酒店设施更好，二是接待客人，让客人给出好评。
    乍看之下，两者是互相关联的，设施越好，客人越愿意入住，也住的越舒服，给出好评的可能就更大，获得的奖励更多。
    “可……如今不是现代，是遍地废墟的末世。”
    “一个建立在废墟里的酒店，谁会来住？”
    程明正思索著，眼前忽然又出现一则提示：
    “预计今日將有两名客人入住，请確保空房间的完整、整洁。”

 第2章 客房、物资大礼包、开张

    一套防盗门窗，一床被子，两个客人，今天就入住？
    程明看著眼前的提示，心想这怎么安排？
    而且在这末世当中，每个人遇到其它聚落的人都是警惕心拉满，谁会住一个陌生人在路边开的酒店？
    “算了，先布置房间，反正客人不来是系统的问题。”
    想不出个所以然，程明也不想傻站著不动。
    他先下到二楼，选了一间楼梯口的房间，在门口打开了礼包。
    “初级防盗门窗一套，被褥一套，已经放入背包。”
    听到提示后，程明望著空荡荡的门框，伸手按住，防盗门的虚影浮现出来。
    “是否在这间屋子安装初级防盗门窗？”
    “预计安装时间：一个小时。”
    都有系统了，安装还要时间，程明是没想到了。
    幸好他时间不紧张，只是担心万一给人看见，怎么解释凭空变出来的大门。
    “確认。”
    “预计安装时间：1个小时。”
    一声令下，虚影凝固在门框边缘，窗框的位置也出现了窗户的虚影，隨著时间流逝，虚影一点点变得充实起来。
    看著虚影背后的空房间，程明想了想，没把被褥放下。
    即將到来的两个客人是什么关係，他不清楚，但是陌生人的可能不小。
    他觉得已经让两个人挤一间屋子，就不要再暗示他们睡一条被子了。
    防盗门窗安装期间，程明没走太远，他戴上橡胶手套，走上天台，直奔丧尸的尸体。
    隨著丧尸的额头被刨开，黑色的污血中，浮现出一枚透明的晶体。
    丧尸的脑结石，好听点叫晶核，如今世道的硬通货。
    按照聚集地老人的说法，如今距离打碎世界的末日，已经过去了六十年。
    末日过后，昔日的统治者们有的竖起高墙，圈地建造理想城，有的乘坐巨大的空中战舰，远离地面的灾祸。
    而晶核，是一种高效的能源。
    程明来到末世近一个月，就是靠猎杀丧尸、挖取晶核，用晶核交换生存物资，活到了现在。
    看著手里沾著血污的水晶，程明想不通这玩意要如何变成能量。
    废土新贵们对这份技术完全垄断，连聚落里最年长的人也没听过一点风声。
    他把晶核收进腰包，接著去挖下一只，连三楼的也挖完后，他把三具丧尸的尸体从天台一角扔了下去。
    丧尸的身体腐烂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如果击杀后挖出晶核，残留的尸骸会在二十四小时內降解，化作类似腐殖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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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优质肥料，聚集点里有人专门收购。
    程明把丧尸尸骸扔下去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昨天扔下去的丧尸尸体已经全部降解。
    他打算等今天的也降解掉，就搞个小推车过来，推回聚集点卖掉。
    下去之前，他又看了一圈周边环境。
    酒店的北面和西面，紧挨著混凝土堆成的群山，南面和东面都是马路，正好坐落在十字路口。
    程明看著十字路口，按照记忆在地上画了个地图，標註出周围几个聚集点的位置后吃了一惊。
    “这个十字路口，正好连通几个聚集点。”
    “位置不错，不缺人流量，搞不好还真有生意。”
    想到这里，他下了楼，在大门口竖起一块混凝土石块，刻下酒店两个大字。
    “程明，你在这儿……开酒店？”
    字刚刻完，程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一个扛著尖头钢筋的中年人。
    面容硬朗，鬍子整齐，看得出专门修理过。
    卡文，聚集点的好猎手，程明初来乍到的时候，就是跟著他学会了削尖钢筋，狩猎丧尸。
    此时他的脸上，有著大大的不解。
    “卡文，生活总有意外，让你不能按时回家的意外。”
    程明装作不尷尬的样子，自吹自擂道：
    “到那时候，这里就是你的避风港。”
    卡文听到这话，沉吟片刻后豁然开朗。
    “哦，我明白，男人洞穴，浪漫的想法！”
    他朝著程明竖起大拇指：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我会做木工，还会烧大锅菜。”
    程明也不知道对方明白了什么，他迅速挑开话题：
    “到时候一定，话说回来，你不是在修挡水坎吗？”
    听到这话，卡文嘆息一声：
    “是的，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用水泥来浇筑它。”
    “我现在需要一些够重的木头，但周围都是钢筋，绿化带被砍得比我的脸蛋还要乾净，找一根树苗都很困难。”
    程明想了想，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我记得那里有曾经的火车站，铁轨下的枕木用的是菠萝格，防水防虫耐腐。”
    听到这个消息，卡文喜出望外：
    “这正是我想要的，谢谢你。”
    “如果你的酒店真的开起来，需要木匠、厨师或者安保，我一定是你物美价廉的选择。”
    望著卡文远去的背影，程明想到对方的话，忽然萌生一个想法。
    系统提到，建设酒店也能获得奖励，那招募员工，算不算建设酒店？
    “算了，这个往后稍稍，还没开张就想著扩张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超前，程明自嘲的笑了笑，忽然他愣了一下，接著快步跑上二楼。
    就在刚刚，他得到了提示：
    “初级防盗门安装完成，现在你的客人將不再为安全担忧，酒店房间就是他的港湾。”
    “新增功能区：客房。”
    “酒店建设进度上升10%，奖励：物资大礼包，两个小时內送达。”
    “酒店建设进度达到100%时，所有设施都將获得大幅提升。”
    等程明到二楼，这里已经有了一间门窗崭新的客房，他伸手抚摸，冰凉顺滑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
    推门进去，房间还和原来一样空无一物，但是原本空荡荡的窗口，都装上了带铁栏的防盗窗。
    窗台上放著防盗门的三把钥匙，一把给客人，一把程明自己收著，一把备用。
    风吹不进、雨淋不著，丧尸进不来，再往地上扑上一床被子，想到这里，程明竟然一时间觉得，这辈子能这么过该多好。
    “环境改变人啊，以前租房子没独卫我都不看，现在居然觉得住的地方能挡风遮雨，有床被子就很幸福。”
    他感慨一声，走出房间，打算趁著还没下雨，回聚集点拿一点乾粮和水壶。
    既然要接客，今晚肯定是要在酒店住下的。
    “天黑的怎么这么快？”
    走到户外，程明抬头看天，乌云变得又厚又重，好像隨时要从天上压下来。

 第3章 暖炉，太阳能电池，开礼包

    “临时任务发布：黑云压城城欲摧，暴风雨马上到你家门口，今夜將会寒冷而漫长。
    检查地暖和空调，確保酒店的供暖正常，让你的客人感到温暖，做到了有奖励，做不到没惩罚，限时三个小时，加油！努力！”
    程明看著眼前浮现的文字，会心一笑，他觉得这系统还挺可爱的。
    地暖和空调，他肯定是没有的，但取暖的法子，他还真有。
    在黑压压的天空下，他把尖头钢筋掛在背后，直奔聚集点。
    此时聚集点的人们也注意到天色骤变，暴风雨会比他们预想中更猛烈一些，有的还在修补住宅，有的已经开始和邻居商议，借宿一宿。
    並不是每一间店面房都很牢固，有些天板被重重的混凝土钢筋碎块压著，早就开裂，门窗可以修补，但那些漏风的缝隙却是却不好堵住。
    程明先去了聚集点最好的屋子，首领孙修远的住处，一间二层小楼。
    孙修远不是眾人选出来的首领，而是晶核收购商派来的，负责收取聚集点居民们狩猎来的晶核。
    有晶核才能换物资，掌控了生活必需品的供给，他自然就成了聚集点的老大，在大多数聚集点都是如此。
    “孙老，我来交晶核。”
    屋子的一楼是个办公室，一条废墟里扒拉出来的旧沙发，一张把几张板凳拆开后拼接成的桌子，一盆桌上摆著的绿植，就是全部。
    在程明的家乡，街道办公室都比这阔气，但在聚集点，这得叫体面、上档次。
    办公桌后面坐著一个年逾七十的老人，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书，被人打扰，他有些不快。
    “程明啊，今儿这么早就来交货？”
    程明笑著回答：
    “外面天都这样了，我也得做做准备。”
    说著把腰间挎包解下来，在桌子上倒出晶核。
    “就三枚？你这日子还过的下去？”
    看著挎包里倒出来的晶核，孙修远皱起眉头：
    “程明，你是聚集点的青壮，三枚晶核，够你今天吃喝吗？”
    程明只得解释：
    “今天属於特例，劳烦孙老了。”
    孙修远嘆息一声，把晶核捋进一口袋子：
    “好，给你记上。”
    把袋子口扎好，他又苦口婆心的劝诫起来：
    “你年轻力壮，正是拼的年纪，多去市中心闯闯，那里丧尸遍地都是，还有变异体。”
    “一级变异体的晶核，抵十头丧尸，那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不要怕危险，不趁著能拼的时候多拼一拼，一辈子住一下雨就发霉生青苔的屋子？”
    程明笑呵呵的点头，道了一声別，转头就出去了。
    孙修远看著程明离开，拿出一本帐簿，上面记著收购商给他下的指標，这个月已经过半，但距离达標还有三分之二。
    若是不能达標，晶核收购商会评判这个聚集点周围的资源，是不是已经枯竭。
    连续两个月不达標，就会停止晶核收购和资源供应，到时候这个聚集点便会消亡。
    “唉，没成家的小伙儿真难管。”
    把程明的三枚记上后，孙修远收起帐本，忽然一阵阴风从屋外刮进来，他连忙关好门，上楼找了件毯子披上。
    另一边，程明顶著风回了家，推开木门后，里面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
    屋顶已经塌了一半，但好在墙壁也塌了一半，正好顶住下落的屋顶，形成了一个三角空间。
    除开身上的衣服和尖头钢筋，程明唯一的家当只剩下木头门跟一个铁皮炉子。
    是的，他也没有窗户，本该放著窗户的位置正颼颼进风。
    炉子是於悦给他做的，作为他收集收音机材料的报酬，在里面点燃木头，散发热量，再通过管子把浓烟排出去。
    前阵子下雨，屋子里阴冷潮湿，全靠炉子取暖，才让程明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
    程明把炉子拆成主体和排烟管道，一者抱在怀里，一者扛在肩上，一脚踢开门出去了。
    离开聚集点的路上，他遇到了扛著枕木回来的卡文，两人打了照面，卡文看著扛著炉子离开的程明，有些困惑。
    忽然天空响起霹雳，他立刻把困惑拋在脑后，快步朝家赶。
    另一边程明赶到废弃大楼的二楼，钻进客房后他反手把门关上，瞬间隔绝屋外的大风，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
    伸了个懒腰后，他先確认了建筑建造时给空调管道预留的孔洞，开始组装暖炉。
    暖炉是两层结构，下面一层进风，上面一层摆放著几块没烧完的木炭。
    需要用的时候，点燃木炭关上暖炉门，热量就会散发出来，而浓烟会一直上升，沿著管道排出去。
    设计简单，但好用。
    隨著暖炉安装完成，程明把大块的木炭拿出来，点燃一小块，把进风口调小。
    他把手凑近炉子，暖洋洋的，很舒服。
    提示隨之在眼前浮现：
    “你的供暖设备颇具田园风情，相信在城市生活久了的客人，使用起来一定別有一番风味。
    临时任务完成，奖励：小型太阳能电池阵列，已放入背包，可隨时安装，您节省电费的不二选择。”
    任务不困难，奖励很有用，程明很满意。
    长远看，太阳能发电设备是一定用的上的。
    短期看，这玩意是硬通货，可以拆下一两块去附近黑市，或者找於悦换东西。
    作为技术人才，於悦经常被附近聚集点请去帮忙，积累下的物资仅次於孙修远。
    隨著木炭持续燃烧，不只是靠近炉子的部分，整间屋子也开始逐渐升温。
    程明笑了，在暴风雨將至的时候，有一间遮风挡雨的温暖屋子，所谓幸福不过如此。
    不过幸福之余，他又有些担忧，等那两位客人来了，自己是不是就得去外面走廊过夜。
    “物资大礼包已送达，里面的奖励具有一定隨机性，是现在就打开，还是选个良辰吉日？”
    看著眼前的提示，程明想起这是建设第一个客房的奖励。
    他不信一个穿越到废土的倒霉蛋，还有什么好运可言，当即选择打开。
    “开启成功，哇！金色传说！”
    “新增待建设功能区：老板办公室，建设完成后，可开启人事招聘。”
    程明愣了一下，一时间也顾不得屋子里的安逸，出门就往三楼跑。

 第4章 老板办公室，接待，姐妹

    老板办公室有什么，程明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件事。
    自己不用睡走廊了！
    暴风雨將至，自己也没有別的地方遮风挡雨，和客人一起挤在客房，空间足够但不安全。
    废土的秩序，只存在於聚集点当中。
    在聚集点外的废墟上，和两个陌生人共处一室，还告诉对方这是自己的產业，自己还只有一个人。
    把两个陌生人换成一头丧尸狗熊，危险性可能都更低一点。
    现在，这个无解的难题总算得以解决。
    程明跑到三楼，选了离天台最近的一间屋子，把手按在了墙上。
    “是否將这间屋子建设成老板办公室？”
    “本次建设所有材料由系统提供，享受极速建造，预计建设时间：十。”
    看到享受极速建造，程明先是一喜，可看到建设时间没了单位，又觉得古怪。
    不过他还是確认建造，隨著虚影覆盖眼前的房间，一个巨大的数字十浮现出来。
    下一秒，数字变成了九，接著——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十秒钟，眼前的毛坯房间，焕然一新，成了一间配备防盗门窗的办公室。
    推门进入，程明又觉得孙修远的办公室有点简陋了，因为这间属於他的办公室，非常现代化。
    整个办公室分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靠窗，摆著小圆桌和椅子，另一侧是灰色布艺沙发。
    在程明眼里，铺上被子就是床。
    第二个部分是办公桌，厚实、牢固，相比之下，孙修远的办公桌像是拼夕夕九块九买的。
    桌子的角落背著一盆绿色多肉植物，除此以外空无一物，当程明凝视桌子的时候，一句提示浮现：
    搭建供电设备，可激活酒店管理界面。
    他接著往后看，办公桌后面是一把靠背带弧度的人体工学椅子，程明被它唤起了回忆，他穿越前的电脑椅就是这样的。
    整个屋子都十分的现代化，宛若废土中的世外桃源。
    程明一阵恍惚，他感觉只要待在这里，自己就还没穿越，不需要为明天的衣食住行搏命。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因为客人到了。
    “客人已经抵达酒店附近，请做好接待准备，这可是开门第一单，你成为大富豪的第一步。”
    程明走出办公室，外面的天色已经一片昏暗，他从三楼的往下望，看到了两个人停驻在酒店招牌前面。
    两个人一会儿看看混凝土石板上刻著的酒店，一会儿看看眼前的废弃大楼，即便隔著十几米，程明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困惑。
    於是，他让风把声音带下去。
    “住宿上二楼，只有一个房间。”
    没一会儿，两个披著斗篷的旅客上了二楼，程明站在三楼的楼梯上招呼他们。
    两人摘下斗篷，是一对年轻姑娘，气色很好。
    “你在这里开酒店？”
    矮个子的姑娘开口询问，程明嗯了一声，高个子的姑娘接著开了口：
    “我叫徐怜雪，这是我姐姐徐盈冬，我们是信使，附近的聚集地不愿意收留我们。”
    徐怜雪的態度比她矮个子的姐姐好很多，说话柔声细语，她看著旁边的客房问：
    “请问一晚多少钱？”
    系统没说定价，程明也不知道市场价格，只有规模较大的聚集地会有旅店，而他所在的聚集点和周围几个都只能算小聚落。
    想到自己也不靠酒店赚钱，程明隨意开口：
    “你们运气不错，酒店还在建设，没个准確的定价。”
    “你们看著给吧。”
    姐妹俩看了一眼，互相点头，然后徐盈冬往前一步，手似乎握住了斗篷下的什么。
    徐怜雪在她身后解下背包，摸出一个透明的小塑胶袋，里面装得满满当当。
    “十枚普通晶核，可以吗？”
    她举著小塑胶袋问。
    程明点头，两人好似有默契一般，一人扔出装著晶核的小塑胶袋，一人扔出钥匙，谁也没有向前一步。
    “祝你们做个好梦。”
    程明朝两人挥手，徐怜雪点头回应，徐盈冬先一步侧身开门，两人进去后，程明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是门反锁的声音，隨之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大雨倾盆落下。
    “客户入住完成，目前满意度高，退房时满意度越高，奖励越丰厚。”
    房间里，徐盈冬一进门就拔出腰上的枪，回应她的只有迎面扑来的暖气。
    “哇，姐姐，这里居然还有供暖。”
    徐怜雪放下背包，反手把门锁好：
    “老板是个细心的人。”
    徐盈冬关注点在不同的地方，她確认周围安全后，伸手摸了摸防盗门。
    “很新，就像工厂里刚生產出来的，他哪儿搞到的？”
    “高墙里的少爷出来游戏人间？”
    徐怜雪在暖炉旁边坐下，转头看向窗外的大雨，庆幸道：
    “姐姐，我觉得这个老板不像高墙里的人，废土上的生活很无聊，不乏自己寻找一门爱好，消愁解闷的人。”
    “幸好有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开酒店，不然今晚就难过了。”
    “姐姐你也来暖和暖和，今晚我守夜，你都两天没睡了。”
    徐盈冬在炉子边上坐下，本想再说点什么，但长期紧绷的神经一放鬆下来，搭配上温暖安全的环境，一直压抑著的疲倦和困意如潮水席捲而来。
    她还想再忍忍，却不料徐怜雪把她拉进怀里，身心疲倦，拗不过自己妹妹，她只好缴械投降。
    “好好好，別扒拉我，我就睡上半夜。”
    “记得喊我啊。”
    得到徐怜雪的承诺，她才安下心来，没过一会儿，就靠在徐怜雪的怀里睡著了。
    屋外的雨越发大了起来，在她们的楼上，程明拿出了被子，柔软的手感让他几乎落泪。
    听著外面风雨交加，黑云时不时摇落雷光，他躺到沙发上，把被子一卷，只觉得天地间任何事情，都和自己没了关係。
    “果然是好被子，感觉一辈子都这样也挺好。”
    一梦到天明，程明自穿越过来，第一次睡得这般安稳，以至於对昨晚的雷电交加、暴雨倾盆，他都浑然不觉。
    起身后朝窗外看了看，才意识到雨下得有多大，连三楼的走廊都积了一厘米的水，正通过排水孔往外排。
    “哈啊——”
    程明伸了个懒腰，想著幸好昨天搬过来，按照这个降雨量，自己在聚集点的家肯定被淹了。

 第5章 雨过天晴，方便麵与瓶装水

    彻夜的暴雨停息后，天空比往日更加纯净，等到走廊的积水排乾，程明才走出办公室。
    室外是大暴雨后特有的清新空气，从三楼的走廊往下看，能看到一片片积满水的坑坑洼洼。
    “可惜了这场大雨，要是有储水的罐子就好了。”
    程明看著积水的地面，把储水罐子记在系统的备忘录上，这是他今早发现的系统小功能，一个存在大脑里的笔记本。
    他所在的这片城市叫天南市，虽然有大河的支流经过，但都被几个大的聚集点把持著。
    小的聚集点想要用水，要么用晶核去换，要么去更远、没人把守的水源取水。
    相比之下，收集雨水是最简单的方法。
    “不知道那俩人怎么样了。”
    程明想到酒店的第一批客人，也不知道她们这一夜过的怎么样。
    他最担心的，是这俩人休息不好，影响了系统给他的奖励。
    好在，隨之出现的提示，打消了他的担忧。
    “第一批客人已经甦醒，你的酒店让她们非常满意，居住体验极佳，系统要狠狠的奖励你。”
    “基础奖励：物资大礼包，將在两个小时內发放。”
    “特殊奖励：初级护卫无人机，將在两个小时內发放，请继续努力建设大酒店，好处大大滴。”
    看到眼前的提示，程明心情大好，当即伸了个懒腰。
    “老板，在不在？”
    忽然，他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是昨天那个矮个子姑娘的声音。
    他记得是两人中的姐姐，叫徐盈冬。
    “我在，你们要走了吗？”
    “把钥匙放窗台上就行。”
    程明应了一声。
    “没，我想再住半天，中午再走，要加多少钱？”
    听到对方还想再住一会儿，还愿意加钱，程明下了楼。
    他在楼梯口只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徐盈冬。
    “你妹妹还没起吗？”
    他问。
    徐盈冬点头：
    “昨天一晚上都是她在守夜，她身子不好，不好好休息哪里撑得住，我说了她好久，刚刚才肯睡下。”
    她说完拿出一小袋晶核，扔了过去：
    “这半天按一晚的价钱算，行吗？”
    程明接住晶核袋子，心想这行真赚。
    一袋晶核，得杀十只丧尸，以前运气好的时候也得奔波一天。
    “成交，你们好好休息。”
    对於美丽又大方的客人，程明也愿意在保持警惕的同时，展露笑容。
    “走的时候不用通知我，把钥匙放窗框上就好。”
    徐盈冬点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
    “老板，这个酒店，你打算开多久？”
    听到这个问题，程明想了想，回答道：
    “酒店还在建设，距离关门远得很，不考虑意外的话，我准备一直开下去。”
    听到这个答案，徐盈冬有些高兴：
    “好，下次路过这里，我还来光顾。”
    程明点头，他对姐妹俩的身份很好奇，不过出门在外，不乱打听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姐妹俩也不问废墟里为什么有个酒店，他也不问姐妹俩的身份，反正这辈子未必能见第二面。
    徐盈冬转身回了客房，程明没回办公室，直接上了楼顶。
    楼顶没有太多积水，边上缺了一角让排水效率特別高，只留下几个小水坑。
    程明选了个角落，將手按在了潮湿的混凝土地面上。
    这次触发的特殊奖励是一架护卫无人机，这么高科技的玩意他两辈子都没见过。
    可期待的同时，他又有些担心，无人机总不可能是核动力的，肯定要消耗能源。
    他想起在安装暖炉的任务里，得到了一个小型太阳能电池阵列。
    “是否要在此处安装小型太阳能电池阵列？”
    “確定。”
    “是否要將供电线路与办公室连接？连接后可为办公室供电，但安装时间將稍稍延长。”
    “……確定。”
    十二块太阳能电池板组成的虚影浮现，最中心是一个倒计时：六小时三十分钟。
    安装时间有点出乎程明的意料，之前安装初级防盗门窗只需要一个小时，但太阳能电池阵列却需要六个半小时。
    “设施的安装时间，难道和设施的重要程度有关？”
    程明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把疑惑甩出脑海。
    他意识到这个问题靠想肯定想不明白，得等自己多安装一些设施，才能找到缘由。
    趁著电池板安装的时间，他回到办公室，关门后顺手上锁。
    昨晚睡得安逸，舒服让他以为穿越只是一场噩梦，可惜现实总是残酷。
    程明坐到办公椅上，开始规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本以为废墟上的酒店不会有人来住，来住的人別说给钱，不把防盗门窗拆了带走，都算品德高尚。
    但第一批客人改变了他的看法。
    也许是特例，但他意识到，的確有人会为了一夜安稳舒服的休息，付出高价。
    “卫生间、储水箱、扩建客房……”
    “大楼后面堆著的肥料，估计被水冲了一部分融进土壤了，乾脆开垦一块田地出来。”
    “把酒店建设好了，引来坏人也是个麻烦，或许可以和周围聚集点合作……”
    程明计划著计划著，发现要解决的难题实在不少，建设大酒店任重道远。
    “物资大礼包已送达，內含生存物资，是否开启？”
    正头大著，眼前弹出的提示让程明精神一振。
    “开！”
    “混合口味袋装方便麵一箱、瓶装水一箱已放入背包。”
    程明手指一滑，背包界面浮现出来，里面已经有了刚刚发放的奖励。
    “混合口味袋装方便麵一箱，125gx20袋，包含香辣牛肉、红烧牛肉、番茄牛肉、香菇燉鸡、老坛酸菜等多种口味，总有一款適合你。”
    “幸福瓶装矿泉水一箱，500mlx24瓶，幸福大酒店自有品牌，入口柔、一线喉。”
    他取出一袋红烧牛肉麵，撕开袋子，看著熟悉的麵饼和调料包，险些热泪盈眶。
    要不是没有热水，程明当场就想泡一袋，自从来了末世，他就没吃过正常的食物。
    聚集点的食物配给，是一种长条状，类似压缩饼乾的口粮，一根价值两枚晶核。
    对於这种食物，程明唯一的评价是吃了能活命。
    这些食物省著吃，也就够大半个月，不如第一次礼包开出的设施卡有用。
    但当麵饼碎块在嘴里被牙齿咬碎，咸辣脆爽的滋味还是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我要狠狠搞建设，再也不要过以前的日子。”
    程明暗暗发完誓，扭开一瓶矿泉水，猛灌一大口。
    咚咚。
    他吃的正开心，突然有人敲门。

 第6章 送客、护卫无人机、人事招聘

    程明把方便麵口袋合上后捲起来，朝著门外问了一声：
    “谁？”
    一个高个的女孩从窗户外探出头：
    “老板，是我。”
    看到是徐怜雪，程明没有起身开门，隔著窗户说：
    “你姐说你还在睡。”
    徐怜雪笑笑，解释道：
    “我姐心疼我，但我们要送的是加急件，客户刚刚又在催了。”
    “我们这会儿就走，钥匙给您放这儿了。”
    她一边说著，一边把客房钥匙放在了窗台上。
    程明点头，摆了摆手：
    “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好，也祝老板生意兴隆，只要酒店一直开著，我和姐姐以后优先选这条路线。”
    徐怜雪摇手回应，从窗户外消失，过了一会儿，连她下楼的脚步声都变得细不可闻。
    程明打开窗户，拿回钥匙，他看到了远方一辆摩托车远去，扬起一路烟尘。
    “开的这么快，看来是真的急。”
    程明调侃一句，又伸了个懒腰。
    “特殊奖励：护卫无人机已送达，请选择机场安置点。”
    “確认安置点后，无人机將与大酒店作业系统连接。”
    看到眼前弹出的提示，程明放下举高的手臂，打了个哈欠，开门走上了楼顶。
    楼顶上，太阳能电池阵列的虚影逐渐凝实，程明选了个离得不远的位置，把手按在了地上。
    “是否將无人机机场安置在此处？”
    “是。”
    指令下达，程明的手掌被缓缓抬高，几秒钟时间，他的手掌下面就出现了一个床头柜大小的黑色方块。
    隨著方块上半部分分离，一架四翼无人机出现在眼前，隨之浮现的，还有介绍：
    “无人机机场：无人机的温馨小家，通体黑色的设计，简约又不失大方。
    等到太阳能整列建设完毕，会自行连结以获取能源，內置两块无人机电池。”
    程明对无人机机场不怎么在意，他双手捧起无人机，冰凉坚硬的手感让他安心。
    “初级护卫无人机：基础型號的护卫无人机，机如其名，它是你物美价廉的保鏢，发射电磁驱动的小口径钢钉弹，载弹二十发，最佳射程十五米，初速每秒120米。
    非战斗模式下续航三小时，战斗模式下续航半小时。
    可通过完成特殊任务进行升级。”
    隨著无人机开机，完成和大酒店系统的连结，程明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个分身。
    无人机隨著他的想法，盘旋四周，犹如手臂一样灵活。
    他甚至能在视野中打开一个界面，切换为无人机的视角。
    先前程明面对客人，都会保持一定距离。
    徐怜雪来道別，他也不准备开门，主要还是缺乏保护自己的手段。
    一根尖头钢筋，对付丧尸还凑合，对付人就不够了。
    特別是结伴穿行废土的姐妹，隨手就能掏出二十枚晶核，程明毫不怀疑两人身上有枪。
    如今看著盘旋身侧的无人机，他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夜捲缩在温暖被窝里的孩子一样安全。
    从楼顶眺望远方，程明能看到自己原本住的聚集点。
    无人机装备了一枚三点五倍光学变焦的长焦镜头，通过放大画面，他看到聚集点有一半都被淹了。
    一些人在从屋子里往外泼水，还有一些登上屋顶等水褪去，他还看到了自己先前的家，因为地势较低，门板有五分之一泡在了水里。
    程明暂时不准备回去，孙修远那里能用晶核兑换的只有口粮，想要其它商品，得去附近的集市。
    那是各个聚集点的人们自发建立起来的，据说在晶核收购商来到这块城市前就已经有了。
    那时候人们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交换需要的东西，现在则用晶核来作为货幣。
    只不过集市每七天开一次，还有距离上一次开启才过去三天。
    趁著太阳能阵列还没建完，程明带上无人机和尖头钢筋，锁上办公室和客房的门，朝著市中心进发。
    一到雨后，丧尸就会变得活跃，一些徘徊在地下停车场之类地方的丧尸，甚至会主动走到地面。
    这让晶核採集工们寻找猎物的难度下降，也变相增加被尸群包围的风险。
    程明今天深入城市，一是为了几天后的集市准备，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
    酒店的建设进度上升就有奖励，给空房间装个门、装个窗户都算，甚至放个椅子进去可能都算。
    下午，程明扛著两张门板回了废弃大楼，腰包里也多了几枚湿润的丧尸晶核。
    “呼，差点闪了我的腰。”
    在一楼走廊放下门板，程明缓了缓，准备上楼喝口水。
    走到二楼的时候，一连串的提示让他加快了步伐。
    “太阳能电池阵列建设完成，你的酒店成功通电啦。”
    “新功能板块：人事招聘，正式解锁。”
    “独木不成林，你可以招聘合適的人帮助你经营酒店，我会筛选合適的简歷，推送到办公室的控制面板，不过待遇得你自己和他们谈。”
    进了办公室，程明门都没关，就直奔办公桌，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后，朝著桌上一拍。
    蓝色的投影屏幕浮现在半空中，上面是酒店的管理界面，还可以查看各个设施的监控。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0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客房（1）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整列、无人机机场
    人事招聘：有待查看的简歷
    屏幕內容和直接在脑海中显示的差不多，这样看起来，程明更加习惯。
    他不觉得自己现在雇得起谁，不过看到有等待查看的简歷，还是起了好奇心。
    隨著手一点，人事招聘的界面打开，一份份简歷以头像加信息的方式排列开来。
    “於悦，女，24岁，技术嫻熟的机械工程师，最近她正为一个不漏风的住处担忧，如果你能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她会考虑为你工作，距离：3.5公里。
    招聘成功解锁功能区：机械装配室。”
    “卡文，男，27岁，曾在雷神重工服役的叛逃军官，身手矫健、力如牛马，体內拥有黑血病毒抗体，现在他放弃一生荣誉，只想有个暴雨时不会进水的屋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距离：1.7公里。
    招聘成功解锁功能区：保安亭。”
    “额外推荐：唐晓夏，女，16岁，曾隶属於春芽医药的医生，诞生於基因工程，渴望安稳的生活和避风的港湾，目前游荡在废土上，距离：0.5公里。
    招聘成功解锁功能区：医务室。”

 第7章 招聘，卡文，保安亭

    看到招聘列表出现两个熟人，程明有点惊奇，特別是卡文，他没想到这个和蔼的汉子，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看到第三个，程明有点坐不住了。
    一个医生，距离自己只有五百米。
    大酒店配备医生，確实很全面，但只能说是锦上添，毕竟程明有的是大酒店系统，不是大医院系统。
    但解锁医务室，这就有说法了。
    配备的老板办公室，里面配备了必要的设备，如果配备医务室，里面会不会配备药品？
    可能性很大！
    一间配备充足药品的房间，配上一位医生？
    程明恨不得立刻拿麻袋给她绑了。
    “急不得，越是重要的事情，越要从长计议。”
    程明平復心情，把列表往上滑。
    唐晓夏距离自己很近，但想要招募对方，他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位信得过的帮手。
    他打开身后的窗户，把无人机送了出去，接著关上窗户，確认门窗锁好坐回椅子，闭上双眼。
    在黑暗中，崭新的视角展开，是无人机的视角。
    此时此刻，无人机化作了程明的分身，飞上高空俯瞰废弃的城市。
    “距离1.7公里，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狩猎丧尸。”
    “好，找到你了，嘶……真是惨不忍睹。”
    “卡文，你可別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情。”
    隨著目標锁定，无人机掠空而去。
    不久前，市中心区域的一家废弃商场，丧尸遍布第一层，还有更多从地下一层往上涌，卡文一个人將他们全部包围。
    地面被红黑色的菌丝完全覆盖，踏足其中的卡文，犹如踏足血海。
    看著四面八方涌来的丧尸，卡文选中丧尸最多的方向，直衝过去。
    尖头钢筋被他单手舞的虎虎生风，犹如一把飞旋的利刃，將触碰的丧尸全部斩首。
    纵然丧尸前仆后继，在卡文眼前，也好似一株株待割的麦子。
    忽然，沉重的脚步声从地底传来，越发靠近，没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上地面。
    那是一个高三米的人形怪物，肌肉犹如垒砌的石块，看到这头怪物，卡文也警惕起来。
    “没想到会在今天遇到，市中心区域的变异体。”
    “一级……不对，有点不对劲。”
    卡文思虑几秒，提著尖头钢筋径直过去，变异丧尸也朝著他直衝过来。
    它身躯庞大，行动却一点都不迟缓，奔跑起来就像一个小巨人，有撞碎山岳的力量。
    卡文与他接近的同时，將尖锐的矛头朝上，俯身滑铲。
    他躲开变异丧尸砸碎地面的重拳，对方两腿下穿过，扬起黑血一片。
    变异丧尸胯部一侧肌肉被切断，单膝跪地，卡文趁机起跳，抓住变异丧尸转身的机会，用矛头从眼窝刺穿大脑。
    体魄强悍的变异丧尸，顷刻毙命，卡文一手拖住钢筋，一手在尾端一拍，划开变异丧尸的脑袋，抓住血肉碎片中的晶核。
    这枚晶核比普通丧尸要大一倍，內部更加纯净。
    卡文啐了一口嘴里的黑血，身上黏糊糊，散发阵阵恶臭，让他不太好受。
    “看来得去水潭里打了个滚再回去了。”
    他感慨一句，一旁有人应和一声：
    “是啊，不然不好解释，一般人这样的打法很容易被感染。”
    卡文被这声音嚇了一跳，转身的同时拉开距离，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架悬在半空的无人机。
    他忽然意识到，刚刚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程明？”
    他望著无人机，有些好奇。
    “是我，先前答应我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无人机里传出程明的声音，听到程明的话，卡文想了想：
    “你的酒店需要帮忙？”
    “提供一间不会被水淹的屋子，工资暂时没有，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封你安保部部长！”
    “管吃管住？我挖一下晶核，洗洗就来！”
    两人的对话轻鬆又明快，程明对卡文的性子早有了解，但看他一点怀疑都没有，还是有点不习惯。
    无人机先一步返回，因为卡文不想对著镜头洗澡，等卡文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程明亲自下楼接他。
    看到二楼的客房和三楼的老板办公室，卡文大为惊奇。
    “真是神奇，你就像连夜雇了一整个建筑队。”
    “你需要我负责安保？”
    “没问题，我可以选一个自己的空房间吗？”
    程明摇头，指了指外面：
    “你的房间，刚刚就已经准备好了。”
    他带著卡文下到一楼，最临近门口的房间，此时已经被装潢完毕，成了一间风雨难进、覆盖著铁栏的保安亭。
    这一切都是在刚刚完成的，在卡文答应后，程明就收到系统提示：
    “『卡文』，招聘成功，解锁设施：保安亭。
    保安亭將安置在最接近入口的房间，安置过程將极速完成，其中將配备基础武器，隨著酒店升级，保安亭也会隨之升级。
    员工在设施內，才能解锁全部功能，员工离职后，设施不会消失，但会暂时陷入关闭状態，直到你亲自操作或者新员工入住。”
    整个过程快的程明都诧异，但更加诧异的还是进入保安亭的卡文。
    他走出来的时候，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可以在里面看到酒店周边百米的监控，这些摄像头装在哪儿，我怎么一个都没注意到？”
    “里面椅子太软了，居然还有床，床上还有床垫，我，我……”
    “程明，我可能有点激动，我快忘了不睡在混凝土块上的日子了。”
    程明惊讶：
    “你的床是混凝土块？”
    卡文点头：
    “对啊，原来的天板塌下来，我就睡上面了。”
    “这里条件太好了，程明，不管你要干什么，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
    看卡文说的情真意切，程明反而有点忐忑了，他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卡文，我知道你性子有点大大咧咧的，但你……就什么都不问？”
    卡文笑了：
    “程明，我把你从维生舱里挖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一般。”
    “但我对复杂的事情不感兴趣，有要做的事情，你只管吩咐，如果哪天你变坏了，我自己会走，不用担心。”
    他耸了耸肩，接著问道：
    “那么……老板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程明看到卡文这么积极，正准备让无人机升空，去查查唐晓夏的位置。
    但不等无人机升空，他的余光就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脚步急促的少女。
    “两位哥哥！”
    “帮，帮帮忙！”
    少女看到程明和卡文，开口呼救，却看到程明摇手指向自己：
    “给我逮住，別让她跑咯！”

 第8章 唐晓夏、医务室、好事成三

    老板办公室里，少女坐在沙发上搓著手，卡文背靠在大门旁边的墙上，程明坐在办公桌后面。
    “情况就是这样，我的赞助商给我配了一间医务室，我需要一名医生。”
    “唐晓夏，我打听到你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
    程明进一步完善了自己的身份细节，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系统被他巧妙包装成一位神通广大的赞助商。
    他看著沙发上的少女，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加入我，医务室就归你了，暂时没工资，但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我不是个会言巧语的人，要说的已经说完，现在你可以提条件了。”
    唐晓夏掀开兜帽，抬起头，面对程明。
    在废土徘徊的经歷，让她的脸上的沧桑多过稚气，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更加成熟。
    “那些追我的人呢？”
    她问。
    程明看向卡文，后者回答：
    “两个土匪，死了一个，逃了一个。”
    程明再看向唐晓夏，他下意识想问对方怎么招惹上土匪的，但又觉得这话问的有点多余。
    一个十六岁妙龄少女独自走在废土上，不让土匪起歹意有点强人所难了。
    “谢谢你们，但留我在这儿，你们会有麻烦。”
    唐晓夏坦言：
    “我对你们能提供的欣然接受，但你们不会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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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明嗯了一声：
    “的確，那些土匪四处流窜，我这酒店刚开就被盯上，確实麻烦。”
    “不过，在废墟里开一家酒店，指望不引人注意，那有点太痴心妄想了。”
    唐晓夏反驳：
    “会被麻烦盯上和主动招惹麻烦是两码事。”
    程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卡文：
    “附近的聚集点有几个医生？”
    卡文想了想，伸出手指点数：
    “固定的医生，附近六个聚集点只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巫医，用的草药方子近年来越发奇怪，就差没让你生吃丧尸脑了。”
    “如果算游医的话，得碰运气，两三月可能会遇到一个。”
    程明转向唐晓夏：
    “一个从小被医药集团养大，作为专业医生培养的你，有我在任何时候只要抓住，就绝不放手的价值。”
    唐晓夏吃了一惊：
    “你怎么……”
    程明故作高深：
    “我的赞助人神通广大，它给了我你的资料，当然，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我尊重你的意愿，你愿意留下吗？”
    见程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唐晓夏点头：
    “好，老板，我以后跟你干了。”
    “我需要签个合同吗？”
    在唐晓夏答应的瞬间，程明眼前弹出了提示：
    “『唐晓夏』招聘成功，解锁设施：医务室。
    医务室：配备了药柜、简易手术台以及配套工具，具备治疗常见疾病、处理伤口、简单手术的条件。”
    程明眼睛一眨，提示消失不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们不用合同，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待不下去了，我也不会拦著你。”
    “我们……比起公司，大概更像一个聚集点。”
    “走吧，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在程明的带领下，唐晓夏来到了位於二楼尽头的医务室。
    相比於旁边的毛坯房间，装修完好的医务室显得有些突兀，唐晓夏不禁好奇的问：
    “老板，为什么不统一装修？”
    程明只能搪塞：
    “这是赞助商的安排，我也不懂。”
    唐晓夏没再深究，她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
    片刻后，她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程明从她脸上看出来，她很满意。
    “药物生產日期都很新，咱们背后的赞助商简直神通广大，难不成是有巢建筑公司？
    我记得他们一直致力於重建城市。”
    程明不置可否：
    “我也不清楚，赞助人很神秘，不过他有非常先进的科技水平，犹如魔法一般。”
    唐晓夏继续猜测：
    “很可能就是有巢建筑公司，他们的列印技术，可以在一瞬间重建废墟，但他们会评估一个城市有没有重建的必要。”
    “比如有大量人口聚集的城市，他们觉得重建后城市会復甦，就重建，如果是没多少人的地方，他们就判断重建后也是荒城会放弃。”
    “酒店就是他们的一个测试，让老板你来运营酒店，测试天南市值不值得重建。”
    程明从没听过什么有巢建筑公司，不过唐晓夏的脑补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以后还会有更多设施被建设起来，有的是瞬间完成，有的是逐步列印，不管哪种看起来都很魔幻，被人看到没法解释。
    但按照唐晓夏的说法，世上存在这样的先进科技，那以后解释起来就简单了。
    问就是赞助商的高精尖科技。
    “临时任务发布：三人成眾，你简直是个招聘大师，首批推荐名单，不到一天就被你拿下两人，既然这样，不如趁热打铁。
    在二十四小时，招聘推荐名单上的最后一人，这位员工的配套设施將会在基础上提升一个级別。
    如果超过时限，你依然可以通过简歷確定对方位置，但招聘后不会有额外奖励。”
    程明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眼前就弹出新的临时任务。
    看完任务內容，他立刻就有了计划。
    “卡文？”
    他朝著楼上喊了一声，没一会儿卡文直接从楼梯上翻了下来，来到程明面前。
    “老板，有吩咐？”
    程明点头：
    “你留在酒店，不要走动，我回一趟聚集点。”
    “要是有麻烦，酒店可以不要，跑要带著唐晓夏一起跑。”
    卡文听到程明的话，笑著应答：
    “放心吧，失地存人、人地皆得的道理我懂。”
    “老板你回去，是为了於悦吧。”
    程明有些意外：
    “你怎么猜到的？”
    卡文颇为理所当然的回答：
    “於悦手艺，可是传遍周围一圈聚集点的，聚集点的水箱、供电板、孙修远那辆卡车都是她在的维护。”
    “我顶多就是个打手，她才是技术人才，你没理由找了我不找她的。”
    “不过以我的了解，於悦可不是好骗的女人，她如果想要更好的生活环境，有的是机会。”
    程明对此满怀信心：
    “放心吧，打动其它女人我没把握，但於悦想要的东西，我恰好有，还是超大號的。”

 第9章 於悦，卡车，拼装摩托

    在废土上生活久了的人，各个眼里有活儿，不会轻易閒下来。
    程明没交代任何工作，但他离开酒店后，卡文和唐晓夏立刻忙碌起来。
    唐晓夏拿出隨身携带的笔记本，將医务室的药物挨个记录，卡文坐进保安室，用监控勘测酒店周遭，绘製地形。
    程明这次没让无人机去找於悦，而是亲自去见她。
    他觉得卡文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不会在意什么，於悦作为女孩子，心思总敏感些。
    卡文说於悦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很容易，程明对这点毫不怀疑。
    於悦经常在到各个聚集点帮忙修理机械，很有名气，想要拉她入伙的人也不少。
    程明只在聚集点生活了不到一个月，就见过三波人。
    他也问过於悦，为什么不接受那些穿著得体、装备精良的人的邀请，於悦表示自己更喜欢自在些的生活。
    “现在这日子是苦了点，想做点什么也做不成，但至少不想做的事情我就可以不做。”
    这是当时於悦对他说的话。
    为了確保招聘成功，程明想儘可能地展现诚意。
    程明赶到聚集点的时候，大半的街道都积了水，有的人拿著锅碗瓢盆舀水往外泼，还有的人把湿透的衣服铺在屋顶上，希望借著阳光早点晒乾。
    换洗衣服在废土上属於奢侈品，大多数人都只有一套衣服。
    咚咚。
    程明在於悦家门外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程明，你找於悦？她刚出去了。”
    一旁的邻居听到动静，从屋里探出头，她手里还拿著织针，抱著毛线球。
    “嗯，找她有点事儿，尹秋姐，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拿著织针的女人叫尹秋，是聚集点里的裁缝，织的毛衣和围巾，深受游商的喜爱，这让她有了收集晶核以外的活法。
    尹秋看向孙修远家的方向，说道：
    “孙老头今天要去送货，但车又出毛病了，於悦正帮他修呢。”
    程明点头，道了一声谢，朝著孙修远家过去。
    尹秋看著他的背影，这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无人机，感慨道：
    “程明这是发达了啊，难怪昨天搬空了屋子，一夜没回。”
    “今个儿回来，莫不是想把於悦也带走？”
    另一边，程明很快就到了孙修远家门前，他没有进去，而是绕了个弯子朝后面走。
    这里有个院子，他记得孙修远的卡车平时就停这儿。
    转过弯后，他看到了孙修远的那辆卡车。
    据说带开放式货箱的轻型卡车，因为音译被叫做皮卡，但在废土上，程明觉得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简陋的像是铁皮包著发动机的卡车。
    孙修远的卡车，在他看来，可能叫拖拉机更加合適点。
    乍看上去年代久远，仔细一看铁锈斑斑，不过就是这么一辆破皮卡，已经是整个聚集点唯二的载具。
    此时皮卡的发动机盖子被打开，於悦上半身都埋了进去，不知在做些什么，只听得框框鐺鐺的声响。
    孙修远站在旁边，有些忐忑地看著自己的爱车，以至於没注意到程明来了。
    这时候，敲打的声音停了，於悦直起腰，擦了擦汗，朝著孙修远招呼一声。
    “孙爷，上去试试。”
    孙修远听到这话，哦了一声，三步並两步跨上车，隨著车声发出轰隆隆的咆哮，排气管震颤著倾吐黑烟，这头驰骋废土的钢铁野兽活了过来。
    “好，太好了，小於，真是多亏了你。”
    孙修远下了车，满脸都是高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程明。
    “程明，你怎么来了？”
    程明直言道：
    “我找於悦，尹秋姐说她来帮你修车了。”
    於悦转过身看到程明，叫了声好：
    “我刚好忙完，找我有啥事？”
    “誒，你身后是无人机？”
    孙修远往旁边歪了歪头，也看到了悬浮在程明身后的无人机。
    想到程明昨天搬空了家，昨晚没回来，几十年的沉淀下来的智慧，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程明啊，你先去我家里坐会儿，我和小於还有点事儿要说说。”
    程明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回话道：
    “没关係，我已经等了一会儿，不介意再等一会儿。”
    看到程明这番態度，孙修远只得招呼於悦进了驾驶室。
    “小於，负责咱们这片地区的晶核收购商，跟我说了个机会。”
    等於悦坐好，孙修远开了口：
    “雷神重工的子公司，最近筹划著名建一个机械厂，就在天南市附近，正需要人手。”
    “我觉得，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听到孙修远的话，於悦熟练地敷衍道：
    “谢谢孙爷，我懒散惯了，大公司的管理我习惯不来。”
    孙修远见状，继续劝说道：
    “小於，你叫我一声孙爷，我也真心把你当孙女看待。”
    “你年纪不小了，不该把自己的天赋浪费废墟上，温暖的房子，体面的工作，不用担心尸潮和寒冬，这才是你该有的生活。”
    “你要是有意，我今天就带你过去。”
    看孙修远这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於悦有些不自在，她知道对方是真心为自己好，不忍直接拒绝。
    “程明！”
    她灵机一动，喊了一声，程明循声过来，手按在车门旁边站定。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於悦转头问他，还眨了眨右眼。
    程明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坦然回答：
    “我家里有一套完整的太阳能电池阵列，要看看吗？”
    “一整套！”
    於悦惊呼一声，利落地跳下车，差点撞在程明怀里，她转身朝孙修远挥了挥手：
    “孙爷，您说的事儿我考虑考虑，我有事先走。”
    程明见状，也跟孙修远道了个別，看著两人的背影，孙修远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要形容，就是看到女儿跟著骑摩托的精神小伙儿跑了。
    出了院子，於悦一路往自己家走，到了门口，她让程明等自己一会儿。
    程明还没收到招聘成功的提示，他对此並不意外，他的计划里，先想法子把於悦带过去，剩下的再说。
    此时看到於悦回了家，他开始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变数。
    没一会儿，他看到於悦推了一辆摩托车出来，这才想起这是除了孙修远的卡车外，聚集点的另一辆载具。
    一辆於悦从零拼装起来的摩托车。
    “上车吧。”
    於悦朝他招了招手。

 第10章 二级机械装配室

    废土之上，尘埃追风，於悦开得飞快，程明搂住她的腰，贴在她的背上。
    最开始他是有点拘谨的，但於悦踩下油门后，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但习惯依靠於悦后，他开始感到安心。
    有了摩托，半个小时的路程被缩短到了几分钟，看到路边刻著“酒店”二字的混凝土石块，於悦一个迴旋剎住车，也把程明从温柔乡里摇醒。
    “这里吗？”
    “嗯……我们到了。”
    程明跳下车，保安室的门这时候打开，卡文走了出来。
    “老板、於悦。”
    他朝著两人招了招手。
    看到卡文在这里，又看到保安室那与旁边毛坯房格格不入的精装修，於悦有点摸不著头脑。
    “卡文，你怎么在这儿？”
    “你叫程明老板，你为他工作？”
    面对於悦的三连问，卡文嘿嘿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还是让老板亲自给你解释的好。”
    於悦看向程明，不过她对眼下的古怪不是很在意，她有更加关心的事情：
    “这里真有太阳能电池阵列？”
    程明走到她的前头，朝她招了招手：
    “就在楼顶，跟我来吧。”
    於悦半信半疑地跟上程明，到了二楼，她看到了客房和尽头的医务室，她认出了客房的暖炉排烟管道。
    “这不是我给你做的吗？”
    “下雨的夜里太冷，没暖气，客人睡不安稳。”
    “你不住这儿？”
    “我住楼上。”
    到了三楼，於悦看到了程明的办公室，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她更加惊讶：
    “你从哪儿找来这些东西的，最近天天早出晚归，就是在做这个？”
    “可以这么说吧，我在聚集点的屋子，不是能长住的。”
    “这个確实，我早上去看过，里面全是水。”
    穿过三楼的楼梯，两人登上楼顶，一直跟隨程明的无人机缓缓降落进无人机机场，开始充电。
    无人机机场已经足够提起於悦的兴趣，但远处的太阳能电池阵列吸引力更胜一筹。
    她小跑著过去，在阵列旁边蹲下，小心翼翼的观摩。
    “这太精巧了，我只在书上见过接近的结构。”
    “程明，你从哪儿弄来这些的？”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程明，越发觉得他不可捉摸：
    “难道你是什么集团总裁，被奸人所害，流浪到废墟里准备东山再起？”
    程明被她逗笑了，连忙摆手：
    “你想像力有些太丰富了，没那么特別。”
    “有人不知道出於什么目的，委託我在这里开一家酒店，这些都是它的赞助。”
    “独木难支，我正在招募人手。”
    於悦听明白了，程明想要招募自己，楼下的卡文显然已经入职。
    “你知道我不想为固定的人工作吧？”
    她问：
    “你对自己能开出的报酬有信心？”
    程明摇头：
    “事实上，我一枚晶核的工资都开不出，也没有別的东西，能支付工资。”
    於悦一听，有点困惑了。
    “你要我打白工？”
    程明接著摇头，伸出三根手指：
    “我能给你的东西，只有三样。”
    “第一样，酒店的机械归你管，你可以隨意使用，第二样，你入职后，我给你配备一间设备齐全的机械装配室用来工作和生活，保证风雨不侵。”
    “第三，我不会给你任何限制，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想去的地方，我不会阻拦。”
    说完后，程明有些无奈道：
    “工资嘛，我们这条件你也看到了，等做大了咱们好商量。”
    “行吧，我加入。”
    於悦站起身，单手叉腰：
    “老板，我的装配室在哪儿？”
    “啊？”
    程明以为於悦多少要思考一下，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她就答应了，他好奇道：
    “这么干脆利索，你都不犹豫一下？”
    於悦从容回答：
    “咱们又没有合同，『加入』和『退出』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对你说的装配室很有兴趣。
    先说好，我的加入，是基於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要是机械装配室，只是个装了门的空房间，我加入有多快，跑路就有多快。”
    程明笑了，转身下楼：
    “跟我来吧，看看你的新家。”
    他的眼前，提示已然显现：
    “『於悦』招聘成功，解锁设施：机械装配室。”
    “『好事成双』任务完成，机械装配室提升一级，目前空间足够，装配室升级后將额外占用一个房间。”
    “机械装配室（二级），包含智能工作檯、小型列印站各类必要工具，能对机械进行拆解、改装、升级的工作坊。
    比一级更大，更强，更棒，设计图种类大大增加，除了常见机械工具外，新增轻型坦克、步战机甲、压路机等三十余种中大型机械设计图。”
    程明不懂机械方面的东西，但是看到有坦克、机甲和工程机械的设计图，他就知道这个设施真的很强大。
    为了方便材料的进出，机械装配室被安置一楼，占用了两间屋子，位於保安室的另一侧，临近楼梯。
    同样为了方便材料的进出，装配室的大门被改造成车库样式的上拉捲帘门。
    “刚刚这里不是毛坯房吗？”
    站在装配室门外，於悦惊讶之余还有些不解。
    “我的赞助人很有实力，只要是为了建设酒店，他很乐意提供一些尖端科技。”
    程明解释道：
    “你知道吗，旧世界毁灭，不代表科技倒退，一些大集团甚至能在顷刻间重建城市。”
    於悦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试著把手按在掌纹门锁上。
    隨著绿光亮起，装配式大门打开，正对著大门是一个大的工作平台，两侧有货架、小型设施，甚至还有一张单人床。
    “感觉怎么样？”
    程明不懂机械，但机械装配室里琳琅满目的零件、工具和设施，给他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我，我想单独在这儿待一会儿，可以吗？”
    於悦这次说话不利索了，语气软的像个萌妹。
    听到她的要求，程明知道她短时间不会提什么跑路了。
    “当然可以，这里属於你。”
    程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出机械装配室，再调出人事招聘界面，里面已经没有了简歷，而是显示了一个倒计时。
    “正在为您检索合適的人才，预计时间：七天。”
    七天一次，间隔时间虽然长了点，但程明觉得倒也好。
    现阶段自己別说工资，管吃都管不了几天，当前的团队也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了。
    等物资丰富起来，再招更多人不迟。
    想到这里，他开始期盼下一波客人早点来。
    “老板。”
    走到楼梯旁，程明正准备上楼，忽然听到卡文的声音，转头一看，卡文从一旁的保安室探出头，朝他招了招手。

 第11章 简装客房，聚餐，吃麵

    “老板，她答应了吗？”
    程明走近后，卡文小声確认。
    “她对自己的新家很满意。”
    听到程明的回答，卡文竖起一个大拇指：
    “老板，实力不凡啊。”
    “於悦起码拒绝十几次招揽了。”
    程明笑笑：
    “也许她只是不想离自己生活的地方太远。”
    “对了，你要是没事，一会儿帮我装门。”
    “一个客房可不够招待客人。”
    卡文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今天太阳也快落山，我正好没什么要做的，聚集点的东西，等明天再去搬。”
    “好，我一会儿喊你。”
    程明留下一句话，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去市区收集晶核，搜刮物资，搬门，再接著是招聘三个员工，此时窗户外已是日落黄昏。
    不知不觉，一天就到了尾声，昨天的生活与前天截然不同，今天的生活比起昨天，又是另一个样。
    比起原先杀丧尸换食物的日子，当下的日子无疑更好，只是要考虑的东西也更多了。
    程明打开投影屏幕，画面里，酒店的情况一览无余。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3（卡文、於悦、唐晓夏）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机械装配室（2级）、保安室、医务室、客房（1间）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阵列、无人机机场
    人事招聘：冷却中
    比起最初，界面內容丰富的很多，但背包的內容物没有显示，程明点数了一下：
    混合口味方便麵十九袋，瓶装矿泉水二十三瓶。
    如果所有人一天三顿的吃，一个星期都不够，程明也不打算一个躲起来偷偷吃，让其它人吃废土乾粮。
    “食物来源的问题，一会儿和他们商议一下。”
    “还有酒店今后的建设，很多事情一个人想做很困难，大家一起做就会简单很多。”
    程明看著屏幕，伸了个懒腰。
    “困难还有很多，但比起原先的日子，已经好上百倍。”
    “趁著太阳还没落山，再干一会儿。”
    他站起来，关闭虚擬屏幕，下了楼。
    在太阳彻底落下前，他和卡文把一扇门装好了，就装在二楼客房的隔壁房间。
    期间捡回来的转轴出现损坏，於悦三下五除二就修好，还提出可以把自己在聚集点的家拆了，用来安装客房，儼然是一副不打算回去的样子。
    见到於悦已经能活用机械装配室，程明放弃了装第二扇，转而去测量窗户尺寸，把第二扇门和尺寸数据都交给了於悦。
    於是经过一阵加工，机械师於悦出色的兼任了木工师傅，把一扇门加工成两扇窗户。
    玻璃的部分在有了装配站后，反而成了最容易解决的问题。
    碎玻璃在废墟里隨处可见，它在旧文明大量使用，极其抗岁月腐蚀，又没法方便的被再利用。
    在经过装配站的设备加工后，碎玻璃重塑成完整的窗玻璃，镶嵌进了窗户骨架当中。
    赶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一间新的客房装修完成，比起它旁边装了初级防盗窗的客房，它反而更像是废土酒店该有的房间。
    操控面板上，酒店客房的数量，也变成了两间。
    “客房数量增加，不请施工队，而是自己装修，或许天下没有比你更懂省钱的老板了。
    装的好不好，咱们得让客户来评价，临时任务发布！”
    “拼好房：客人在新客房居住一晚后，若是体验良好，便可获得物资礼包作为奖励。
    客人数量不设限制，不过咱们是酒店不是青年旅社，你可不要把双人间当十人间用……你应该不会吧？”
    面对系统的好奇，程明本来没想过这事儿，但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
    “系统认为，我在运营的是一家体面的大酒店，但废土上能来住我的酒店，那肯定是除了睡在废墟上，没有其它选择了。”
    他想著想著，一些让他觉得很有可行性的想法逐渐浮现，他逐渐找到了作为酒店老板的感觉。
    入夜后，酒店的所有人齐聚在二楼精装客房。
    程明、卡文和於悦互相认识，相比之下，唐晓夏就成了陌生人，眾人重新介绍了彼此。
    暖炉內的火烧的旺，整个客房都暖洋洋的，於悦找来一个大钢盆，搭在暖炉上，程明把水、调料包和四块麵饼倒了进去。
    等到锅里升腾起热气，房间也被香味瀰漫。
    “你背后的赞助商真是神通广大，我只听人说过这种速食麵饼，是叫方便麵来著？”
    看著锅里煮开的面，於悦一边端起了碗，一边感慨。
    “它的確神通广大，就是有点小气。”
    程明笑道：
    “工具之类的，给的一点都不吝嗇，但吃的喝的嘛……我也不瞒你们，今天吃了这顿，明天咱们继续啃乾粮。”
    “除非有要庆祝的大事，不然想要改善伙食，还得等一阵子。”
    卡文盛了一点汤，喝下后满脸幸福，他接过话茬：
    “我家里还有些风乾的肉，是打猎来的，明天就取过来。”
    於悦嗦了一口面后，附和道：
    “我也囤了不少罐头，明天搬家一併带来。”
    她接著问：
    “程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程明嗯了一声，他也正准备说这个，目前为止，他还不確定客人是不是都由系统引荐，还是系统只起到一个提示的作用。
    但目前有了两间客房，又有了一定自保能力，就算系统真的会把客人送上门，他也不准备光靠等来过日子。
    “今天新装好的那间客房，我打算做一批双层床。”
    “那个屋子，能摆十二张，起码能住二十四个人。”
    他將自己的想法简单讲了讲：
    “酒店在通往市区的要道上，还是坐落在几个聚集点之间。”
    “每天都有大量的採集工进入市区狩猎丧尸，採集晶核，酒店很適合作为中途的休息处。”
    “不单单是休息，酒店能提供的其它服务，足以让他们掏出晶核来，比如……”
    程明正准备展开讲讲，但好巧不巧，一则提示弹了出来。
    看到程明忽然不说话了，於悦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
    程明摇了摇头，笑了：
    “是赞助商发来的消息。”
    “客人即將登门，人还不少，我们有得赚了。”

 第12章 流浪家族，选定仓库，搬家

    “二十四名进城务工人员预计十七个小时后抵达附近，他们听说这片地区即將建设一座机械加工厂，前来寻求工作的机会。
    黑夜的废墟总是危险重重，游荡的丧尸、残忍的土匪，他们当中还有人染病，可谓內忧又外患。
    为他们提供安全的住宿服务，由於客人数量较多，满意度將累计计算，60%的人满意即可获取奖励，超出的满意度將在结算的时候转化为额外奖励。”
    看到客人即將登门的消息，程明心想真是缺什么来什么，他將客人的信息简单和其它人说了一遍。
    听到要接待二十多个人，大家神色各异。
    “按照老板刚刚说的客房布置，给他们提供个落脚的地方不成问题，我可以提供治疗。”
    “不过，我们该收他们多少？”
    唐晓夏分析了接待的可行性，在客人的消费能力上提出担忧，她对一家酒店要怎么赚钱不太清楚，但她也明白，多少要赚点的。
    卡文讲了讲自己的了解：
    “我知道这类流浪者，他们以家族为单位，平时开著大巴车穿行荒野，拖家带口，哪里有工作，就到哪里去，没什么技术，但有的是力气。”
    “他们拖家带口，经常在各个工地之间辗转討生活，一旦有钱就会换成生活物资。”
    “不论是聚集点之间作为通用货幣的晶核，还是企业之间使用的信用点，他们大概都没多少。”
    程明知道两人在担心什么，有了安稳的住所后，他们希望能帮自己好好建设和运营酒店，让如今生活能够持续下去。
    要做到这点，就得让酒店赚钱，证明作为代理人的自己有能力和价值。
    这是很正常的逻辑，只是有一点小偏差。
    赞助商只是自己身体里的系统，既不会对自己不满意，也不会严苛的要求自己。
    同时，它根本不在乎酒店赚不赚钱，奖励的发放只关乎两件事：客人住的舒不舒服和酒店的建设。
    这件事不好明说，毕竟不合常理，但程明有其它的表达方式。
    “报酬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他开口就下结论，然后给眾人解释起来：
    “你们看，咱们现在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一间给他们住的屋子。”
    “工厂一朝一夕建不起来，他们会在这片地方待很久，將来肯定还要打交道。”
    “从长远看，哪怕他们什么都不给，只记得一份情义，我们都是赚的。”
    听到程明的解释，一旁低头嗦面的於悦抬头，她有些被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自信感染到了。
    卡文很合时宜地拍了下手：
    “老板说的有道理，把我们多余的东西，给急需它的人，我在一本旧世界的书上看到过这个道理。”
    “书上说，这叫损有余以补不足。”
    唐晓夏谨慎的问了一句：
    “那给他们治病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比如，有些病需要消耗很多药物，还不一定保证治好。”
    “这种我要不要直接告诉对方治不了？”
    程明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个你自己判断就好。”
    “你是医生，我相信你。”
    “真出现棘手的情况，我们一起想办法。”
    得到这个答覆，唐晓夏抿起嘴唇点了点头。
    敲定了主意，大家一边吃麵，一边计划起明天要做的事情。
    於悦率先提起搬家的事情：
    “我屋里东西不少，明天看孙爷在不在，在的话，我借一下他的车。”
    “卡文，明天陪我一起走，正好把你的东西也搬来。”
    卡文点头：
    “好，我没什么问题。”
    他看向程明：
    “不过我屋里东西又杂又乱，老板，再给我一间屋子唄。”
    於悦附和：
    “我也要一间，话说回来，我们没有一个专门的仓库吗？”
    程明嘆了口气：
    “我比你们早到这里没几天，还真没来得及准备仓库，这里曾经是公寓楼，都是小户型。”
    “大房间也有，但在二楼，作为仓库也不方便。”
    卡文这时提出一个想法：
    “老板，地下停车场怎么样？”
    程明诧异了一下：
    “我们有地下停车场？”
    卡文嗯了一声：
    “我大楼內部和周遭的地形都勘测了一遍，这栋大楼在当初设计的时候，有一个配套的地下停车场。”
    “只不过外面的停车场入口已经被掩埋了，只能从大楼原先的电梯井下去。”
    “电梯井被断掉的电梯厢堵住了，但现在有了解决办法。”
    程明对他的停顿心领神会，看向於悦：
    “我们有专家。”
    次日，卡文和於悦天微微亮就起来，骑著摩托回了聚集点。
    等到程明起床出门，看到酒店外停著孙修远的卡车，货箱里堆得像一座小山，还坐著几个精壮汉子。
    车前面是骑著摩托的於悦，显然她负责领路，卡文从卡车上下来，接著又下来一个老人，是孙修远。
    孙修远环视一周，初看大酒店，只是一栋废弃大楼。
    但一楼装修好的保安亭和机械装配室，他越看越觉得诧异，最后拿出了隨身的眼镜盒，戴上了老眼镜，走上前去，好让自己可以看的更清楚些。
    “孙老，您怎么来了？”
    程明下楼，朝站在机械装配室门口的孙修远招了招手。
    孙修远听到程明的声音，回头看去，程明还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但他清楚，对方不再是那个给他收集晶核的採集工了。
    他出生在旧世界，见证了世界的毁灭与重建，他的直觉告诉他，程明背后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程老板，年少有为啊。”
    孙修远本想和以前一样直呼其名，但开口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换成了更加恭维的称呼。
    “於悦和卡文都是聚集点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有了更好的前程，我帮帮忙也是对他们的感谢。”
    “听说你开了家酒店，他们也想来看看，顺便帮忙搬家。”
    程明看了向从车厢上下来的几个男人，都是聚集点里狩猎丧尸的好手。
    此时这几个男人也好奇的打量酒店，废弃的大楼和其中几间精装修的屋子，显得反差极强。
    “程老板。”
    这时候，孙修远又喊了程明一声，后者摆了摆手：
    “孙老你还是叫我程明吧。”
    “好，程明，那么……”
    孙修远问：
    “你一开始到聚集点，就是为了挑选人才？”

 第13章 邦！邦！邦！

    孙修远的语气平静，但言语里的意思却不平静。
    卡文是他手下最好的採集工，甚至不仅仅是採集工，卡文的身手能应付变异体。
    这样一个高手，是他聚集点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於悦更不用谈，一个优秀的机械工程师，是聚集点无价的財富。
    他清楚，如果有一天两人要走，就算聚集点的实力会大打折扣，他也没法阻拦。
    可如果程明来聚集点，一开始就是为了挖人，那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面对孙修远的询问，程明笑了。
    “孙老，你想像力可真丰富，我也是前几天才拿到这个酒店项目。”
    “恰好卡文、於悦都和我一见如故，对我开出的条件也挺满意。”
    孙修远对这话却是不相信，他问：
    “谁给你的项目，凭什么选了你？”
    听孙修远起了情绪，程明丝毫不慌，淡定的走到他跟前：
    “我也没见过他，他和我通过植入体內的通讯晶片联络，至於为什么要选我……”
    “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唄。”
    孙修远识人无数，他从眼前的程明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凡的自信，使他惊诧。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在那场大暴雨前送来三枚晶核的程明，就已经与更早时候截然不同了。
    自己当时对他毫不在意，只把他当做聚集点里的一个晶核採集工。
    “……真是士別三日，当刮目相看。”
    孙修远挤出一句古话，程明耸了耸肩：
    “多谢夸奖，孙老是在这儿坐会儿，还是先让於悦送你回去？”
    孙修远嗤笑一声：
    “呵，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我的话，还未完呢。”
    程明的態度让他恼火，在他眼里，这已经不是自信，而是高傲。
    这时候，他带来的精壮小伙儿忽然喊了一声：
    “看那边，有丧尸过来了！”
    这话一出，眾人纷纷朝著这名小伙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四只步履蹣跚的丧尸，还有一条精瘦的丧尸狗。
    四只丧尸两大两小，看上去像是一家人。
    整个队伍就像是丧尸狗带著女主人走，其它人又跟著女主人。
    丧尸狗的脖子上有一根绳子，连接在女主人的手中，溶解后再凝固的血肉牢牢固定了项圈与绳索，让主僕难以分开。
    小伙们没有带武器，他们试图从卡文和於悦的家当里找出趁手的东西，卡文抬手叫停他们，表示这点小事儿自己来解决。
    他正准备回屋拿武器，又被程明叫停。
    “卡文，你忙你的。”
    听到程明发话，卡文有点不解，他说：
    “耽误不了多久。”
    程明回答他：
    “我有更快的法子。”
    於是在眾人的目光下，程明抬起手，比出手枪的姿势对准丧尸。
    “邦！”
    他口中发出开枪的声音，牵著丧尸犬的女丧尸脑后溅出一抹血，它应声倒地。
    这让在场的所有活人都愣了一下。
    “邦！”
    “邦！”
    “邦！”
    “邦！”
    程明转动手臂，四声“枪响”，每一道枪响，都对应著一头丧尸脑后开，倒地不起。
    游荡来的丧尸全部解决后，他甩了甩手，像是在挥散硝烟。
    “丧尸是这儿最不稀奇的东西，別耽误了工作。”
    “在客人登门前，我们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做呢。”
    他朝著孙修远带来的汉子们说了两句，汉子们纷纷低头继续搬行李。
    孙修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才看到程明身旁的无人机收起枪管，退到了他身后。
    “你的无人机，配备的武器？”
    孙修远语气颤抖的问：
    “赞助商不希望自己的代理人出事，毕竟愿意在废墟上开酒店的人，不一定好找。”
    程明从容回答，然后询问：
    “孙老，您刚刚还有话要说？”
    孙修远咽了咽口水，作为一名老练的聚集点首领，他来之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的腰后衣服下面，別著一支左轮手枪，这是晶核收购商给他配备的武器，用来协助管理聚集点的採集工。
    但他现在觉得，不管出现什么情况，这把枪出不出现都无关紧要了。
    “程老板，我刚刚想问，您这儿生意怎么样？”
    孙修远掛起笑脸：
    “创业起步总是很难的，我的聚集点永远是你的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告诉我。”
    “等您成功了，我脸上也有光，不是吗？”
    看孙修远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程明转向他带来的四个汉子。
    “於悦那儿正缺人手，今天就让他们帮忙打打下手。”
    “等一会儿车上东西卸完了，您可以先回去。”
    “孙老你是聚集点的主心骨，我不敢多留你。”
    见程明这幅態度，孙修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走过去交代四个汉子几句话，一个人转身进了於悦的机械装配室。
    要去地下停车场，就得切开堵住电梯井的电梯箱，但当下有更要紧的任务，於是行李暂时堆在了保安室旁边的屋子。
    来不及仔细分类，所以只简单分成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卡文的行李里有很多风乾肉、保质期超长的肉类、蔬菜罐头，於悦甚至还有不少水果罐头。
    仅仅是罐头食物，就堆满一面墙，足以应付一段时间。
    除了食物和日用品外，两人把能拆的东西都拆下来带过来了，比如门板和窗户。
    此时於悦正在机械装配室忙的热火朝天，她把门板、窗户之类拆解下来，重新加工成零件。
    四个汉子两个给於悦打下手，两个把零件运到二楼的简装客房。
    程明和卡文在这里，把零件组装成双层床，途中唐晓夏也来帮忙，直到日暮黄昏，才堪堪把二十四个床位准备好。
    酒店外，孙修远钻进驾驶座，发动了卡车，於悦在车旁边送他。
    “小於，我之前说的事情，你最好再考虑下。”
    孙修远確认了一遍程明不在，悄悄说道：
    “程明这人，让我觉得古怪。”
    於悦点了点头：
    “行，我自个儿小心点，孙爷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她依旧是敷衍的口气，孙修远嘆了口气，发动卡车带著人回到聚集点。
    刚开到聚集点外，几个人拦在了他车头前面，他扫了一眼装束，不像本地的。

 第14章 入住，接诊，安排妥当

    “停车！停车！”
    聚集点外，披著斗篷的男人焦急地挥舞双手，他的斗篷打著各色的补丁，被风吹动，像一件格子裙。
    孙修远看了看男人身后，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站著许多自己聚集点的居民。
    他的经验告诉他，这个男人刚被自己的聚集点赶了出来。
    在自己的地盘，他胆气大增，猛地一脚油门，嚇得拦路的男人扑到一边的地上。
    孙修远隨后把车停住，招呼人把男人围了起来搜身。
    確认对方没有武器，他才愿意和对方面对面聊聊。
    “你是什么人，到我的聚集点有什么事？”
    男人看眼前的老人这么问话，猜到对方就是聚集点的老大，开口叫道：
    “领导！”
    “请帮帮我们！”
    几句话后，孙修远明白了情况。
    男人叫蔡诚，来自一个流浪工人族群。
    近期，天南市区域要兴建一座机械厂，他们族群经人介绍，前来做工。
    几天前，他们在路上遭了土匪的陷阱，开著大巴车跑了两天两夜，才把土匪甩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转过猛，刚开进天南市，发动机就罢了工。
    原本族群里就有人在和土匪的火併里受了伤，又因为前阵子的大暴雨，几个年幼的孩子高烧不退。
    现在车拋锚的情况下，族群不敢在野外过夜，派出人到附近的聚集点寻求帮助。
    能找到工程师和医生最好，如果没有，能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夜也行。
    这一路奔逃，已经让族群里的很多人身心俱疲。
    听完对方的难处，孙修远问：
    “你们说附近要兴建机械厂，你们是来做工的，有什么证据吗？”
    蔡诚点头，擼起袖子，露出一个印章来。
    孙修远认出这是雷神重工的印章，和他先前得到的情报一致。
    他又问：
    “你们有多少人？”
    蔡诚回答：
    “算我在內，二十四个人。”
    听到这个人数，孙修远有些为难。
    没了卡文这个优质战士，让这么多人进自己的聚集点，要冒的风险太大了。
    忽然，他灵机一动：
    “我们聚集点空不出足够的地方，不过附近开了一家酒店，那里有足够的空房间。”
    “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就在那个方向。”
    给蔡成指了一个方向后，他转身上车，开车进了聚集点。
    见对方没有收留的意思，蔡诚只得按照对方指的方向走。
    废墟上开酒店，他光是听著就感觉匪夷所思。
    但想到老人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自己也必须给族群找到一个能安身的地方，只能硬著头皮往前走。
    半个小时后，他看到了一栋佇立在废墟里，骨架还算完好的三层大楼。
    大楼前面的混凝土石块上，刻著两个文字。
    他不识字，但他知道这里大概就是老人说的酒店，毕竟放眼望去也没有別的像样建筑。
    怀著忐忑的心情，他穿过入口，正好撞见从楼梯上下来的卡文和程明。
    “你，有什么事吗？”
    看到服饰风格和本地人截然不同的蔡诚，程明估摸著可能是客人登门。
    蔡诚看著眼前两人，咽了咽口水，像先前一样恳求道：
    “两位领导，请帮帮我们。”
    几句话的功夫，程明和卡文明白了情况，蔡诚看著两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担心自己又要被拒绝。
    “你们人现在在哪儿？”
    听到程明的话，他感受到一丝希望，转身指了一个方向。
    “就在那边，有个大路口，是方的，车就拋锚在那里，大家都在车上。”
    听到蔡诚的话，程明有点摸不著头脑：
    “行吧，等我一会儿。”
    他朝著机械装配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於悦，借摩托用一下。”
    装配室里回了一句：
    “行。”
    隨后门里拋出一把钥匙。
    程明又看向卡文：
    “卡文，你带著他，把人接过来。”
    卡文点头：
    “放心，交给我吧。”
    说罢，他上前拉住蔡诚，让其帮忙带路。
    隨著摩托车远去，程明转身上楼，通知唐晓夏做好接待病人的准备。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卡文带著蔡诚回来，跟在他们后面还有乌央乌央一群人。
    程明站在三楼的走廊上，点数了一下，算上蔡诚在內，连大带小，正好二十四人。
    此时他们眼中大多带著彷徨，对接下来的命运心怀惶恐。
    “咳咳。”
    程明清了清嗓子，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来，然后开始引导入住：
    “各位贵客，我是这间酒店的老板，程明。”
    “需要休息的，请到二楼扶手右边第二个房间，虽然拥挤了点，但挡风遮雨，还有供暖。”
    “伤员和病人，沿著二楼走廊一直走，尽头有医生在等你们。”
    隨著程明的指引，流浪工人们陆续上楼，当他们推开客房门，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看到一张张可以平躺的床时，心中的戒备顿时消去大半。
    受伤的人和生病的孩子，在同伴跟大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唐晓夏的医务室，为了防止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程明在这里帮忙打下手。
    唐晓夏给一个伤员检查完，刚拿出酒精要给他清理创口，那人忽然捂住了伤口。
    “大夫，那个……你这药钱，我能不能先赊著？”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等工地开工，发了工资，我再还行不行？”
    “要是不行我就不治了，你把药留给孩子用，等我发了工钱我一定还！”
    唐晓夏看了看他，接著抬起头，注意到不只是眼前的人，其它等待治疗的伤员也都在等著她的態度。
    她转身看向程明，后者给了她一个“你做主，我支持”的眼神，於是她深吸一口气，露出笑脸：
    “没关係，你们今后都在附近做工，我还怕你们跑了不成？”
    “工资发了也不用急著还，我不催你们，啥时候手头阔绰了再还也不迟。”
    “把手伸过来吧，要是伤口感染可就麻烦了。”
    看到唐晓夏的態度，流浪工人们心底的石头落了地，接下来唐晓夏每接诊完一个人，都要听到几句夸讚和吉祥话。
    等到送走所有人，她才站起身，像猫儿一般踮起脚尖伸了个懒腰。
    “辛苦了，好好休息。”
    程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候他终於收到了提示：
    “全部客户完成入住，目前满意度100%，天吶，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他们甚至对酒店心怀感激。
    退房时满意度越高，奖励越丰厚，满意度超过60%的部分，將在结算时转化为额外奖励。”

 第15章 奖励结算，设施自选

    等病人都离开，程明也离开了诊所，夜色如墨，月色倒是晴朗。
    他设置无人机飞回机场充电，自己回到了办公室，反手把门锁好。
    裹著被子在沙发上躺下后，他长舒一口气。
    人一多，变数就多，他很高兴这些流浪工人都是些老实本分的人。
    同时，他还期盼著这次的奖励能开出新的太阳能电池阵列，或者其它发电设施。
    一个小型太阳能电池阵列，要供应整个酒店的设施运转，是有些吃力的。
    无人机要充电，机械装配室更是离不开电能。
    今天肆无忌惮的使用，不是太阳好，发电量足够，而是用了些巧妙的方法。
    工具能手搓的就手搓，实在需要电动工具的，优先用带电池的工具，因为它们自带的电池默认满电，足够使用一段时间。
    大型设备则是能不用就不用，二级机械装配室能做到的事情很多，但全力运转，酒店无法支持。
    反过来讲，只要能解决供电问题，二级机械装配室，就是一个高精尖机械设备加工厂，有材料，坦克都能造出来。
    程明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依次游览酒店各个房间的监控。
    简装客房的流浪工人们睡得很香，有些夫妻同床，有些大人抱著孩子睡，让二十四张床位还有很多空著。
    他们的鼾声此起彼伏，但没人被影响，显然每个人都非常疲劳。
    机械装配室亮著一盏小灯，那是於悦自己的照明灯，她此时躺在床上，钻研设计图纸。
    机械装配室的智能工作檯里內置了许多设计图，她把喜欢的临摹到本子上来学习。
    相比於从小接受专业教育的唐晓夏、能在雷神重工的部队里做到队长的卡文，於悦没什么厉害的出身，单纯靠著天赋与好学，让她被系统选中。
    医务室內，唐晓夏在统计药品消耗，程明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好，疲惫和担忧交织在一起。
    程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此次消耗的药品和耗材不算太多，但是没有补充的手段，迟早坐吃山空。
    最后他打开保安室的画面，卡文依然醒著，他借著月光，在一个本子上写著什么，似乎是日记。
    写日记时的卡文显得非常幸福，程明按捺住偷窥日记的好奇心，关闭了监控。
    “前途光明，但当下有些曲折。”
    他在心底感慨一句，期望著明天会更好，很快意识就沉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程明一醒就收到提示，奖励结算了。
    “客人已全部甦醒，正在分別结算满意度……正在归纳统计……满意度100%！”
    “这真是惊人的成果，幸福大酒店將在您的手上成为世界品牌，超出60%的满意度，將转化为额外奖励。”
    “基础奖励：隨机物资大礼包，预计两个小时內发放。”
    “额外奖励：设施类型指定卡，您可以指定一类设施，满意度越高，获得对应设施越好。”
    看完奖励结算內容后，程明蹭一下坐起来，打开背包界面，找到了指定卡。
    选择后，几个选项浮现出来：
    “1、能源，持续为酒店供能的设施，目前酒店拥有的小型太阳能电池阵列就属於一级能源设施。”
    “2、交通，能让酒店內外的通行效率提升的设施，例如內部电梯与公共车辆。”
    “3、行政，能提升酒店事务处理效率的设施，娱乐设施也属於此类，现有的老板办公室属於一级行政设施。”
    “4、医疗，能治癒疾病的设施，现有的医务室属於一级医疗设施。”
    “5、物资，负责生產、管理生存保障物资的设施，直立式管灌溉农场和冷藏仓库都属於此类。”
    “6、防御，確保客户人身安全的设施，军械库、吊顶自动机枪都属於此类，现有的保安室属於一级防御设施。”
    看著六大类別，程明想了想，选了第一个。
    其它几种都能想想办法，没有能源那是真没办法变出来，有了足够的能源，酒店以后无论增添任何设施都能完全发挥效能。
    確认需要的设施类型后，界面浮现出加载的圆圈，圆圈下面一行行文字浮现：
    “设施类型选定——正在確认满意度。”
    “满意度100%，正在可选项中匹配最优设施……匹配成功。”
    隨著匹配成功的字样出现，加载的圆圈转化为一个复杂的管道设施图標：
    “奖励设施確认：地热发电井（二级能源设施），需安装在地下，推荐地点：酒店地下。”
    程明叫了一声：“好！”
    他心底高兴。
    困难挫折还有很多，但至少这下子，整座酒店的未来建设，都有了强有力的保障。
    “安装在地下的话，正好接待完这批客人，就准备打通电梯井，打开地下停车场。”
    他扯下身上的被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纵然生活环境算不得多好，逐渐变好的感觉，让他充满动力。
    片刻后，流浪工人们聚集在酒店外，等程明到来后，蔡诚迎了上去。
    “怎么都聚在这儿？”
    程明好奇道。
    “程老板，大家都想谢谢你，又担心一个个找你耽误你做事，就乾脆聚到了一起。”
    蔡诚说完，朝著程明鞠了一躬，他身后的流浪工人们也纷纷道谢，在鞠躬的同时，各种祝福程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吉祥话纷沓而至。
    啪啪！
    程明拍了拍手，打断了眾人。
    “我开酒店的，酒店就是让人住的，没什么。”
    蔡诚听到这话，开口又是一句吉祥话：
    “程老板你心肠这么好，一定能赚大钱的。”
    他顿了顿，接著又说：
    “我们早上商议了一下，白住了您的地方，您还免费帮我们的伤员包扎，帮我们的孩子看病。”
    “我们说什么都得感谢您。”
    “当下值钱的东西，我们確实没有，但车里还有些我们路上觉得新奇，可能以后用的上的东西，希望您看看有没有您需要的。”
    说完，像是担心程明误会，他又赶紧解释：
    “这是我们的心意，没有用来抵扣房钱和医药费的意思。”
    “我们不会赖帐，等发了工钱，第一时间还您。”
    听到流浪工人们想用这种方式感谢自己，程明挺高兴的，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了，你们的车怎么办，我记得是发动机拋锚了？”

 第16章 大扫除，大巴车，补给发放

    “是的，发动机的活塞和曲轴都坏了，我们的工程师死在了土匪的手上。”
    “替换的零件我们还有，但掌握维修技术的人不在了。”
    蔡诚说起现状，重重嘆了口气，他接著振作精神，继续说道：
    “不过，多亏了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虽然车发动不了，接下来只要走上一天，应该就能走到新工地。”
    听到这话，程明思索了一下，提出一个想法：
    “我这边有机械工程师，可以帮你们看看。”
    听到程明的提议，流浪工人们也纷纷激动起来，蔡诚更是难以掩饰声音里的欢喜：
    “真的可以吗？”
    “我们已经欠了你们这么多……”
    程明点头：
    “你说要拿东西报答我，我也不识货，左右要让工程师去看看。”
    “她有车，来回很快，你们就在这儿歇会儿。”
    他回头喊了一声：
    “卡文，你认识路，麻烦你带著於悦跑一趟。”
    “好嘞。”
    卡文应了一声，载上因为熬夜还有些精神萎靡的於悦，一脚油门出发。
    流浪工人们领了程明的好意，却也不愿意閒著，便问程明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程明看他们没带工具，想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你们要是实在想帮忙，帮我清理一下空房间吧。”
    废弃大楼內的房间不少，虽然只剩下三层，但每层分两排，一排十间，也有六十间，这还没算电梯间、设备间和管道间。
    其中至少一半，程明进都没进去过。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陆陆续续有拾荒者来这里搜刮，有用的东西基本都被拿走，剩下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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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要把这些房间装修成客房，光是清理垃圾就得费一番功夫，有人帮忙他高兴还来不及。
    而且这件事他也可以放心交给流浪工人们，因为丧尸全部都在被系统標记后，由他清理掉了。
    即便流浪工人们进到他没去过的房间，也不会有危险。
    “好，这种事情我们在行，放心交给我们就好。”
    蔡诚代表流浪工人们答应下来，他们把孩子放在二楼的简装客房，开始卖力的清理大楼里的空房间。
    到了早上八九点左右，一名把垃圾背下楼的流浪工人，看到了越来越近的大巴车。
    他眯起眼睛盯了一会儿，忽然激动地叫起来：
    “大伙儿快看，那不是我们的车吗？”
    听到他的叫声，流浪工人纷纷趴到走廊边上，远处开来的，正是他们用来穿行废土的大巴车。
    这是一辆双层长途大巴车，体型庞大，身上的车漆已经锈蚀，但行驶起来却稳当。
    “真是咱们的车！车被修好了！太好了！”
    “程老板果真神通广大，手底下什么人都有，太厉害了！”
    “程老板帮咱们修好了车，咱们不能偷懒，大家加把劲儿！”
    流浪工人们看到自己的大巴车被修好，各个都像是加足汽油的汽车，干活儿更加卖力。
    连大巴车开到酒店楼下，都忍著没凑过去看。
    於悦从车上下来，卡文下来的时候连同摩托车一併搬了下来，程明注意到於悦气色很好。
    去的时候她因为熬夜，有些精神萎靡，这会儿却是神采奕奕。
    “程明，这群人確实没什么好东西。”
    於悦看到程明走过来，激动的说：
    “但他们收集了很多零件，现在有了装配站，我就能做出来一些有用的小东西。”
    程明很高兴她有所收穫：
    “不错，那么这些零件就交给你了。”
    “看你这么高兴，我也有个好消息。”
    听到程明这话，於悦好奇道：
    “赞助商发了新东西来？”
    程明点头：
    “他对我们接待流浪工人的结果很满意，让我可以放肆些提条件。”
    “所以我就让他帮我们解决一下能源问题。”
    “他给了我一个地热发电井。”
    听到这话，於悦和旁听的卡文，声音都一下子高了起来：
    “什么！”
    程明连忙摆手，示意两人小点声，两人这才收起脸上的惊骇。
    “一整套地热发电井？”
    於悦诧异道：
    “赞助商真的给这家酒店装上？”
    程明点头，接著告诉当下的问题所在：
    “这个设施要装在地下，所以我们先打开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通道。”
    於悦嗯了一声，接著说：
    “我明白了，这次搜出来的零件，正好可以做一些帮得上面的小工具。”
    她对著手指点数起来：
    “我想想啊，对讲机、手电筒、安全索……”
    “程明，给我一天时间。”
    程明不急於一天，事实上酒店的建设进度，已经超过他的预料。
    同时，对於一个不知道已经被封闭多久的地下空间，他是抱有警惕的。
    清理酒店的丧尸时，系统是否把地下停车场也算作了酒店的一部分？
    如果没有，那么地下停车场內可能就藏著丧尸。
    即使是卡文，也不愿意在黑夜里外出，在那个漆黑如墨的世界里，丧尸会变得比白天棘手许多。
    被封闭的地下停车场，是比深夜的废土更加漆黑的世界。
    当天下午，废弃大楼所有的空房间都被清理一空，流浪工人们把明显没用的东西扔进废墟，把看起来有用的东西分门別类地放在地上。
    有曾经是桌椅板凳的木料，有一些纸张、塑料布，还有些残破的衣服，程明打算改天送到尹秋的手里，看看能不能缝几件自己能穿的。
    做完这些，他们同程明道別，並且再度强调，他们一定会偿还欠款，並且表示，他们欠程明的远不止钱財，如果日后需要帮助，大可到工地来找他们。
    当天晚上，所有人再度聚在了老板办公室，那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如今成了眾人的餐桌。
    为了庆祝圆满送走一批客人，卡文切了一段风乾的肉，再片成小片，扔进煮著面的锅里。
    看到程明又扔了一块麵饼下锅，他好奇道：
    “老板，上次不是说这种面剩的不多，咱们得省著点吗？”
    程明笑呵呵地回应道：
    “今时不同往日，赞助商又发了一批补给过来。”
    “每接待完一批客人，都会给我们发一批补给。”
    所谓的赞助商补给，自然是系统发放的物资大礼包，今天上午於悦和卡文回来的时候，礼包就已经发了。
    但因为各种事情耽搁，程明下午才打开，这次给的份量比上次多多了。

 第17章 烤土豆，最佳人选，准备下降

    “这次发了多少东西？”
    暖炉旁边，於悦听到发了生活物资，好奇地问。
    “一箱混合口味的方便麵、一袋十斤的大米、一斤真空包装的腊肉，一包专门用来燉汤的冻干蔬菜，还有这个——”
    程明从隨身挎包里抓出几枚小土豆，走到暖炉旁边，扔了进去。
    “整整一袋，三十斤左右，不算多，咱们也不用省著吃。”
    “今天先烤几个尝尝。”
    看到程明把土豆扔进暖炉，卡文很高兴：
    “烤土豆？我以前就爱吃这个，一会儿撒点方便麵调料，味道肯定棒。”
    “老板，那天看到你在路边刻字，我就该跟你一起乾的。”
    程明也笑了：
    “这会儿又不迟，今天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要做的事情还不少。”
    眾人一边吃，一边商议起如何打通进入地下停车场的通道，以及打通之后怎么探索。
    程明提出他和卡文一起下去，卡文却另有想法：
    “老板，明天把电梯切开口子后，我一个人下去。”
    “城里最危险的就是这种地方，封闭太久，里面说不定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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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起自己的见闻：
    “因为地面上的东西都被搜刮的差不多，想要有收穫，要么去丧尸多的地方，要么去地下。”
    “但一旦进入漆黑的地下，人的感官会被黑暗压制的厉害。”
    “有很多经验丰富的猎人，在地面上可以在丧尸群里杀个三进三出，面对变异体都有一战之力，结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没躲开丧尸的突袭。”
    他嘆息一声：
    “大企业牢牢抓著黑血病毒的抗体，丝毫没有开放的意思，对於没有抗体的普通人，纵然身手再好。一个来自丧尸的擦伤，就必死无疑。”
    唐晓夏听到卡文的话，好奇道：
    “那你不怕吗？”
    卡文笑了：
    “我恰好不那么普通，我有病毒抗体。”
    这话让唐晓夏和於悦都吃了一惊，於悦发现程明表情平淡，不禁发问：
    “程明，你早就知道？”
    程明点头：
    “我去找你们之前，赞助商给了我你们的简歷，这个信息就写在卡文的简歷里。”
    卡文这时也吃了一惊：
    “老板你一直都知道，这么说我的过去你也……”
    程明抬起手：
    “我不清楚，如果你不打算跟我说，那我就不知道。”
    卡文哦了一声，接著看了一圈眾人，耸了耸肩：
    “也没什么传奇过往，我原来给雷神重工干活儿，算是个高级打手，手底下有几个人那种。”
    “他们觉得我算优质资產，为了不让我轻易没了，给我打了黑血病毒抗体。”
    “后来我受够了给企业当狗的日子，就跑出来了。”
    他接著转回正题：
    “老板，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如果有个万一，咱们该流浪的流浪，该回聚集点的回聚集点，现在日子刚有点奔头，我不想让你出事。”
    “事必躬亲是好事，但懂得控制风险也很重要。”
    程明见卡文態度坚决，点头答应：
    “行，我不下去，无人机下去。”
    確定行动人选后，眾人继续边吃边聊，將细节也全部敲定下来。
    第二天一早，眾人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他们看到昨天离开的大巴车，这会儿又开了回来。
    蔡诚从车上跑下来，等在酒店门口，程明看到卡文和他聊了几句，他就走了。
    等大巴车开走后，卡文上楼匯报了情况。
    “他们找到工地了，地点就在天南市北部的工业园区。”
    “那里曾经是天南市工业最集中的地方，基础设施完整，稍加修整，就能投入使用。”
    程明点了点头：
    “那他们这会儿回来是因为？”
    卡文继续说道：
    “因为开不了工。”
    程明诧异了一下，卡文打开隨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是天南市的手绘地图。
    他对著地图，把自己听到的情况解释给程明：
    “雷神重工已经在园区外面建好了工程营地，但原本安排来清理丧尸的部队，有事来不了了。”
    “负责的项目部没办法，准备招募本地的晶核採集工们去清理园区丧尸，最新通知说，开工要延迟一个月的时间。”
    “流浪工人一时也找不到新的工地，只能等，但又不能干等，正四处找活儿呢，刚好路过这边，让我也帮忙留意一下。”
    经过卡文的讲述，程明明白了前因后果，同时也有了一个猜想：
    “工业园区保存完好的厂房，可不止一座两座。”
    “如果雷神重工能在这里办一间机械厂……”
    他看向卡文，后者和他想到了一处：
    “那雷神重工，就不可能只办一间机械厂，这座城市，有被重建的可能。”
    “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爭，到时候不只是雷神重工，其它大企业也会派遣队伍进城。”
    “老板，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程明想了想，这事儿不好判断，唯一確定的是，一定会带来许多机遇。
    “难说，不过到时候城市內部的格局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好建设酒店，才能在浪潮中站稳脚跟。”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走吧，前途光明也好，曲折也罢，今天的工作还得做。”
    匯报完成后，两人一起下楼，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此时的电梯间里，於悦一手拿锤子，一手拿铁钉，把钉子钉在电梯井的边缘。
    打通电梯井的事先准备已经做得七七八八，她现在正进行著最后的布置。
    確认几枚钉子牢固，她把摆在一旁的绳梯搬过来，一端固定在打好的钉桩上，另一端朝著电梯井拋了下去。
    隨著啪嗒一声，她探出头朝下望了一眼，把手朝后一甩，给了出现在身后的脚步声一个ok的手势：
    “长度不多不少，最后一节刚好够到了电梯厢的天板。”
    来的人正是程明和卡文，听到布置已经妥当，程明问：
    “什么时候可以下去？”
    於悦转过身，一边回答，一边在一旁的手提袋里翻找东西：
    “別急，我们最后过一遍计划，確保万无一失。”
    “对了，卡文你先过来，把这个戴上。”

 第18章 安全帽，撬门，特殊变异体

    於悦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头盔，工艺精湛，从成色看就像是刚刚从工厂里出来一样。
    头盔上加装了手电筒，面罩也比常见的要厚实很多，卡文注意到这不是常见的塑料，而是玻璃。
    “我当初想组装一辆摩托车，就是因为捡到了这顶头盔。”
    她向著程明和卡文介绍起来：
    “外壳加装手电筒的时候，我翻新了一遍，里面加厚了缓衝层。”
    “面罩我用玻璃重新做了，钢化的做不出来，只好討巧加了一点环氧树脂，做成了夹层样式，有一定强度的同时，就算被打碎，碎片也不会飞出去，会互相粘在一起。”
    卡文从於悦手里接过头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憋出一句：
    “非常感谢。”
    於悦摆了摆手：
    “你为了酒店冒险，我们都希望你能安然回来。”
    “而且，你要谢就谢程明，这东西我靠手可做不出来，他把储备的所有电力都供给装配室，启动了工作檯才完成加工。”
    卡文听到这话，看向一旁的程明。
    程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別被下面丧尸敲了闷棍。”
    卡文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决心。
    顺著绳梯，三人先下到了电梯箱顶上。
    於悦用工具撬开维修口子，卡文打开头盔上的手电筒，黑暗的电梯厢被照亮的瞬间，眾人看到了七八只漆黑的手。
    卡文眼疾手快，手中钢矛往下一扎，把最靠近的一只扎死，接著犹如阎王点卯，將这些被困几十年的丧尸全部扎死。
    透过灯光，整个电梯厢里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菌毯，呈现出一片血红。
    “比较坏的情况。”
    卡文说：
    “按照常理，有菌毯的地方很容易出现变异体，因为这是病毒浓度较高的体现。”
    “电梯里的丧尸起码被困了几十年，菌毯几乎要把电梯给吃了，却没出现变异体，说明菌毯是从电梯外面的地下停车场里延伸进来的。”
    “地下停车场一定有变异体，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程明想了想，提出一个想法：
    “之前我就想说来著，既然地下停车场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我们撬开下面的电梯门后，放一把火怎么样？”
    “我之前看到过，可以用火来清理菌毯，说明菌毯是一种可燃物，现在的地下停车场估计遍布菌毯。”
    卡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菌毯会分解有机物，有一定概率释放出可燃气体，我们放一把火，可能会把整个地面炸塌。”
    “老板，我一个人下去就行。”
    “无人机不用跟著，这是酒店的优质资產，被打坏了影响太大。”
    所谓的原计划，自然是由卡文下去，將所有丧尸都清理掉。
    现在確认了有变异体，还是在一片黑暗中，危险程度大大上升。
    “不，我不能陪你一起下去，至少要让无人机跟著你。”
    程明否定卡文的提议：
    “无人机很重要，但你的安危比无人机重要的多。”
    卡文见程明態度坚决，点了点头，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他从维修口子跳进电梯舱，程明操控著无人机跟上去。
    在手电筒的照明下，他们看清了电梯门的现状，被一具尸体，没能完全合上。
    “在尸变之前就死了，被利器捅死的。”
    卡文確认了情况，接著把钢枪插进门缝，借著槓桿原理把电梯门撑开了一点。
    確认大小合適后，程明把千斤顶送了下去。
    不一会儿，在千斤顶的作用下，整扇电梯门都被撑开，封闭已久的地下停车场出现在了卡文眼前。
    程明通过无人机的传感器环视一圈，有些奇怪：
    “怎么这么安静？”
    “按理说开门时的动静，足够吸引丧尸过来了。”
    卡文回答：
    “我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一间被封闭很久的实验室，里面的黑血病毒发现没法向外扩散后，你猜发生了什么？”
    “所有感染体都被菌毯吞噬，这些集中起来的养分被餵食给其中最强壮的感染体。”
    “那真是一番苦战。”
    程明听到黑血病毒还有这种特性，好奇道：
    “这次难不成……”
    卡文不確定：
    “我不知道，但说实在话，我希望不是。”
    “这种情况下出现的变异体，纯纯数值怪，速度快、力量强，皮糙肉厚，甚至还具有一定智慧。”
    他说著，走进了地下停车场当中，程明也通过无人机摄像头，確认了这里的环境：
    地面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菌毯，呈现为黑红色，像是血肉，给人一种周围的空间是活著的感觉。
    但是一只丧尸都看不到，甚至看不到尸骨。
    走了一段，卡文忽然停住脚步，俯下身从菌毯上捡起一样东西。
    “怎么了？”
    程明通过无人机问。
    “是手錶，在菌毯下面，还埋著骨头。”
    卡文说：
    “这病毒形成菌毯消化不了有机物，但它们会先做尝试，结果就是这些消化不了的部分，被永远覆盖在菌毯下面。”
    “我可以下结论了，这里和我当初遇到的封闭实验室，是一种情况。”
    “所有的丧尸都被菌毯分解成养分，供养一只最为强大，最有可能將病毒散布衝去的变异体。”
    想到这里，他忽然脸色一变：
    “不好，它到现在都没袭击我们，一定是想逃出去。”
    想到此处，卡文回身，用手电筒照亮电梯门的上方，一头怪物出现在了灯光下。
    那是一只好似蜥蜴，又带著几分人形的怪物，身躯有两米长，这还没算一米长的粗壮尾巴。
    这头变异体似乎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在自己被发现后，立刻从天板上落下，朝著打开的电梯门衝刺。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破空声响，卡文把钢矛投射出去，把壁虎变异体的脊背贯穿。
    趁著变异体被固定住，程明操控无人机展开武器，瞄准头部就是三枪。
    伴隨三朵血灯光下飞溅，变异体停止了挣扎。
    “差点就让它跑了，幸好我们技高一筹。”
    卡文鬆了口气，朝著变异体走过去，准备拔回自己的钢矛。
    程明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记得卡文提到过，这种变异体是病毒为了让自身能继续传播，改造出来的產物，格外强大。
    可这只看不出一点强度，特別是那根粗壮的大尾巴，根部比头还大，怎么看都很影响行动。
    他放大镜头倍率，猛然惊觉：
    “卡文，后退！”

 第19章 地热发电井，自製子弹

    听到程明的声音，卡文不假思索，立刻蹬地后撤。
    同一时间，变异体那粗壮的尾巴裂成四瓣，好似四条触手，差一点就掠过卡文的脖子。
    这一下，卡文才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尾巴是长长的吻，对方看起来像壁虎，实际上尾巴根部也有一个脑袋。
    那裂开的尾巴根部，出现了一张空洞的五官。
    程明不管他这儿那儿的，看到对方脑袋再度暴露，操控无人机立刻射击。
    三发钢钉接连射出，將变异体的脸打成马蜂窝，这一次它彻底失去挣扎倒了下去。
    卡文確认变异体真的死亡，才敢靠近挖出晶核，他好奇道：
    “老板，你是怎么发现的？”
    程明解释道：
    “你说过，在封闭场地下诞生的变异体，是为了將病毒传播出去，所以各项属性都很高。”
    “但这只一开始表现出的强度太弱了，而且还有一条完全阻碍行动的粗壮尾巴。”
    “我有点担心，放大倍率仔细看，看到这尾巴中间有缝，缝隙里排著牙齿。”
    卡文哦了一声：
    “谢谢老板。”
    他有些自我怀疑，这样的破绽自己居然没有发现，是因为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吗？
    程明听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落，简单回了一句：
    “没事。”
    解决完变异体，两人继续探索地下停车场，这里已经被菌毯完全覆盖，没了变异体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確认其中没了其它威胁，程明让卡文返回，自己亲自跳下电梯箱，走到了合適安装地热井的位置。
    这里是整个地下停车场的中央，周围有四根支撑柱，都已经被菌毯完全覆盖。
    “检测到场地污染度较高，地热发电井安装完成后，將启动清洁模式，以强烈的热辐射灭杀周遭病菌。”
    “安装预计十二小时，清洁模式预计三个小时。”
    “是否开始安装？”
    程明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晶蓝色的流光便从指尖落到地上，地上的菌毯像是遇到青霉素的细菌迅速退开，露出原本的混凝土地面。
    隨著流光构建出地热发电井的模样，十二个小时的倒计时出现在表面，酒店即將拥有一个稳定的电力来源。
    他返回地面，告诉了眾人直到明天这个时候，都不要去往地下。
    “那里到处都是菌毯，发电井安装好之后，会对周围环境进行消毒。”
    “等消毒结束，我们再把东西往下面搬。”
    “在那之前，大家先休息一阵。”
    叮嘱之后，短时间也没什么要做的，程明乾脆让眾人自由安排。
    他自己跟著於悦去了机械装配室。
    “於悦，你帮忙看看这个。”
    程明让无人机停在自己的手上，接著拆出弹夹递给於悦。
    於悦端详了一会儿，把还没用完的钢钉弹拆了出来。
    能装二十枚的弹夹里，还剩下十一枚钢钉。
    “你想让我试试，能不能把这种子弹做出来？”
    於悦看著手里犹如钢钉的子弹，好奇的问。
    程明点了点头。
    “嗯，我这边没有设计图，有办法吗？”
    “表面看起来不复杂，但不知道內部是什么情况。”
    於悦说著走向工作檯，將钢钉弹放了上去。
    “无人机和机械装配室，都是那个赞助商给你的，那么说不定工作檯里有相关的设计图。”
    “誒，我还真猜对了。”
    隨著一阵雷射扫描过去，一张虚擬显示屏弹出来，上面是设计图纸。
    她翻看了一会儿设计图，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工艺还挺讲究，通过特殊配比的合金，保证了最优性能，幸好这些金属我这边都能找到。”
    “这东西不复杂，扩展性也强，程明，能留三枚给我吗，除了做出原模原样的，我还有些想试的东西。”
    “要是成了，包你喜欢。”
    程明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即表示：
    “好，这件事就拜託你了。”
    “需要多长时间？”
    於悦捏著钢钉弹敲了敲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给出一个时间：
    “最晚后天，明天等地热井启动，装配室就能完整运转起来，效率会提高很多。”
    得到確切的时间，程明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走出装配室，看到唐晓夏正朝这边赶过来，不远处的酒店门外来了几个人，卡文正在跟他们说些什么。
    “老板，出，出事了！”
    看到唐晓夏跑的有些急，程明拍了拍她的肩膀，於悦也走出装配室，递给她一瓶水。
    唐晓夏喝了口水缓了缓，解释道：
    “那些流浪工人在各个聚集点奔走，有些人看到他们的伤员得到救治，就跟他们打听。”
    “现在酒店外面那些人，都是来看病的，不知道怎么传的，都说我们这儿可以赊帐。”
    “卡文先把他们稳住了，但估计一会儿还会来更多的人，老板，怎么办啊？”
    程明听明白情况，意识到这件事確实麻烦。
    酒店的医务室药物存储量有限，这会儿还没找到补充药物的渠道，要是放开接诊，很快就会有药物见底。
    但让这些人直接滚蛋，风险也很高。
    单说最坏的情况，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对付不了一群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病人。
    “公事公办吧。”
    程明想了想，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立个规定，减轻压力。
    “告诉他们，之前流浪工人们可以赊帐，是用劳动换来的，他们要看病，也要用东西来换。”
    “储备的药物你那边都有记录对吧？”
    唐晓夏点了点头：
    “嗯，每一种的数量我都有记录，每天早晚都会清点一遍。”
    程明接著说出自己的打算：
    “好，我们先这样，接诊一次十枚晶核，药品和耗材额外计费，我不懂这方面的定价，所以全权交给你。”
    “每种药物留七成作为储备，剩下的你可以自由支配。”
    “只收晶核，如果没有，不接受赊帐。”
    唐晓夏听完后，还是有点担心：
    “七成……可是接下来一定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来。”
    “还有，要是有人闹事怎么办？”
    程明伸手指向卡文：
    “让卡文当你的助手，如果有人想闹事，他知道怎么办。”
    “药物的供应，我来想办法。”
    唐晓夏得到保证，重重点头：
    “好，我明白了。”
    等到唐晓夏小跑著离开，一旁的於悦开了口：
    “程明，关於药物，我有个想法。”
    “之前医务室建好的时候，我就想过，但那时候可行性不大，现在有了地热井。”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第20章 酒店通电，居安思危

    医务室的就诊规则设立起来后，唐晓夏开始按照规则接诊病人，这引起许多病人的抱怨，但卡文给了他们选择。
    要么，遵照规定就诊，要么，被他扔出去。
    有了规定，前来求医问药的病人之间也有了分化。
    付得起晶核的病人支持规定，他们大多是优秀的採集工，又或者有一技之长，能在废土上积累財富。
    付不起晶核的病人很是抱怨，提起流浪工人们就可以赊帐，卡文告诉他们，此一时彼一时，爱治治不治滚。
    经过规定的分化，能付得起晶核的病人会主动维护规定，付不起晶核的病人想闹事也闹不起来，最后只能离开。
    程明看著那些因为没有晶核，拖著病躯离开的人，心里也有些难受。
    但想到真做个大慈善家，医务室那点药物储备几天就能用光，他觉得心里难受就难受吧，总比库存难受要好。
    於悦给他提了个主意，是一条获取药物的渠道，程明觉得很好，打算等一阵子就去试试。
    打通地下停车场当天的深夜，程明刚刚在沙发上躺下，就收到提示。
    地热井的安装，完成了。
    “地热发电井（二级），抽取地热转化为电能的发电设施，可以持续不断的供应电力，足以支持二级酒店运转，对於当下的一级酒店更是绰绰有余。
    有了这件设备，你从此往后再也不用为电费发愁，多余的电力还可以卖给国家电网，欢迎来到电力时代。”
    “设施正常运转中，目前为清洁模式，正在灭杀周遭病毒，预计时间：三个小时。”
    “期间请不要进入周边区域，酒店內部温度受影响会小幅度上升，今夜不用开暖气。”
    这天夜里，卡文注意到气温升高，把窗户开了些。
    他恰好看到机械装配室里还亮著微光。
    机械装配室里，於悦坐在工作檯前，正在思索改装子弹。
    在工作檯的资料库中，储存了很多类型的子弹，比如病毒子弹、高爆子弹、燃烧子弹、电击子弹。
    她想过了，在这片废土上，丧尸只能算环境威胁，和游荡在市郊的野兽没什么区別。
    人才是主要敌人。
    如果以而不是丧尸为敌人，就需要功能更加丰富的手段。
    她从各类子弹的设计图里汲取前人的智慧，又配合自己在废土多年的生活经验加以改良，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多。
    “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忽然，吧嗒一声，周围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嚇了正在打哈欠的於悦一跳。
    与此同时，保安室、医务室和程明所在的老板办公室，所有灯光也都亮了起来。
    片刻后，所有人聚集在三楼办公室，这是第一次在夜晚不需要暖炉照明，头顶上的灯光让他们有种不真实感。
    “情况就是这样，我昨天说的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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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明坐在沙发上，打著哈欠解释道：
    “地热井已经安装完成，酒店自带的所有用电设备，今后都能有稳定供电。”
    “你们可劲儿用，我们当前的建设进度，这一个地热井能支持今后很长时间了。”
    眾人听到这话，各个都很高兴，但基本都是对情况变好的欣慰。
    除了於悦，她非常明白这意味著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摸索，她已经明白了二级的机械装配站可以做到什么，各种各样大胆的想法都在她的脑海当中。
    阻拦她行动的，正是“能源”和“材料”。
    现在其中之一已经解决，她意识到很多想法，立刻就能付诸行动。
    当时答应加入程明，一方面陆续有人来招募自己，他们描绘著截然不同的生活，让自己心生嚮往，但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程明的酒店距离聚集点很近，想著可以先到近一点的地方试试，不习惯再说。
    现在她只觉得，当初的自己答应下来，真是太好了。
    “那个，老板，我有点担心的事情。”
    有人居安，就有人思危，於悦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时候，卡文举起了手。
    程明好奇道：
    “担心酒店招来麻烦？”
    卡文点头：
    “酒店设施越完善，我们就越引人注目，我明白，酒店不是隱蔽工程，正常情况下越引人注目越好。”
    “但是现在，因为那些流浪工人，酒店的名號传的越来越快，我们自己的安保力量，相比之下毫无增长。”
    “用旧世界的话，就是小孩子拿著金条在街上走。”
    程明仔细想了想，酒店的安保力量的確有些不够。
    先前知道酒店的都没几个人，但接待流浪工人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有人开了一家酒店。
    这家酒店有工程师，有医生，有加工机械和治疗疾病需要的材料和药品，但没有强大的防御措施。
    自己的无人机用来保护自己够了，但保护酒店，显得有些不太够。
    卡文身手不凡，但他也不是什么战神兵王，不能指望他一边保护眾人，一边以一敌百。
    於悦和唐晓夏……不提性別，指望技术人员兼职战斗，本身就是浪费。
    “我觉得，老板你可以跟赞助商聊聊，生活物资我们可以自己想想办法，当下的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为了能在引人注目的同时保护好自己，最好给我们配备一些自动化的武器。”
    “比如自动机枪、武装无人机之类的。”
    卡文继续提议，程明听著这些话，觉得卡文是真的敢想，同时又感慨在废土做生意的不容易。
    客房才两间，就要准备机枪了。
    “我会试著申请看看。”
    程明先口头答应下来，他注意到於悦偷偷朝自己竖起大拇指，然后指了指她自己。
    似乎是在表达，这件事她有主意。
    这让程明感到高兴，至少这份压力不用自己独自承受。
    “叮叮叮，临时任务发布！”
    “居安思危：一家合格的酒店，必须时刻確保客人的人身安全，不过这事儿就像查消防，要求一高那是真难办，所以以下两个条件，只要完成其一就好。
    一：强化酒店的安保力量，至少能抵挡十几人的衝击。
    二：確保至少一条逃生通道，即便酒店被围，也能逃出生天的后门。”
    “完成任务后，將会发放强化奖励，如果你选择了强化安保，奖励內容就是对安保的进一步强化，反之亦然。”

 第21章 穿甲弹匣，客人登门

    深夜小会很快结束，程明打发眾人早点回去休息，过了一会儿，於悦悄悄折返回来，敲了敲程明的门。
    进门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开灯。
    “关於武器，只要给我时间和材料，装配室都可以做出来来。”
    於悦开门见山：
    “机枪也好，无人机也好，智能工作檯里都有设计图，现在能源问题已经解决，重点在於材料加工上。”
    “很多需要精密加工的零件，我就算有材料，用装配室的设备，也需要费很长时间。”
    “所以我有个想法。”
    程明嗯了一声，等待於悦继续说下去。
    “这个想法，其实和之前获得药物的渠道是一样的，和大企业搭上线。”
    “还记得我之前说吗？”
    “晶核收购商和高墙內有联繫，只要通过聚集点的首领，和他们搭上线，搞到药物不难。”
    听於悦说到这里，程明说起自己的担忧：
    “集市有时也会出现售卖药物的商人，但听说枪械的管制十分严格。”
    “晶核收购商为了聚集点的稳定，不希望有武装势力在他们的货源地冒头。”
    “指望他们供应军火，感觉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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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悦点头：
    “没错，但事情办不成，不一定是想法错了，还有一种可能是人没有找对。”
    “在天南市，除了聚集点首领，还有一股新进入的势力。”
    程明脱口而出：
    “你想找雷神重工？”
    於悦点头，接著说道：
    “猜测，只是我的猜测，我觉得流浪工人们说的延迟开工，不是个意外。”
    “我在电台里收到过新闻，雷神重工最近又扩建了一支机械化部队，因为抽不出人手来清理丧尸，这个理由太奇怪了。”
    “但如果是这位项目负责人，被特意针对了呢？”
    程明明白了於悦的意思，一个被外派到陌生城市，负责的项目还被专门针对的负责人，说不定会需要热心的本地朋友。
    比起找聚集点的首领，再通过他们去找晶核收购商，找这位雷神重工派来的项目负责人，或许希望更大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很多假设都是一厢情愿。”
    “你可以找卡文问问，他曾经在雷神重工干过，说不定对大企业內部的情况有了解。”
    討论到最后，於悦提议程明去找卡文问问，程明也觉得在这件事上，卡文这位前雷神重工小领导，能提供一些重要的信息。
    第二天，来就诊的病人少了很多，似乎是因为第一天立下的规矩传开的缘故，来的病人大多都带了充足的晶核。
    趁著一批病人离开，下一批还没来，程明把卡文从医务室里叫了出来。
    两人来到楼顶，程明把和於悦討论內容告诉了他，询问他的意见。
    “於悦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
    提起自己的老东家，卡文並不避讳：
    “雷神重工体量太大，內部派系林立。”
    “以我的判断，只要天南市第一座机械厂建立起来，后续的开发很快就会跟上，现在的项目负责人，会在几年后成为天南市的地区负责人。”
    “用旧世界的话说，这就是封疆大吏。”
    看到程明点头，卡文继续推测：
    “我猜，那位项目负责人一定很年轻，他的父辈可能是董事会的一员，但地位摇摇欲坠，很需要子女做出成绩来。”
    “如果我们能和他合作，药物、武器，他绝对能帮我们搞来，但是这种二代子弟，表面上都是礼貌，心底全是算计。”
    “你要去见他的话，得小心些。”
    卡文的消息，让程明下了决心，他让卡文和唐晓夏看好酒店，准备自己和於悦去往建筑营地。
    出发之前，於悦把一个弹匣交给程明。
    “全部长满了，除此以外，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一个弹夹：
    “这里面是穿甲钢钉弹，我修改了弹头的材料，让它具有更强的穿透力，初速更快，但因为適配性不如普通钢钉弹，精准度差了三成。”
    “保险起见，你最好按照射程缩水一半来用，確保精准。”
    程明先把普通弹匣装进无人机，又把穿甲弹匣放进了腰包。
    “多谢了，你有武器防身吗？”
    於悦耸了耸肩：
    “昨天才通电，哪有功夫准备。”
    “靠你了，加油努力吧，你完蛋了我也完蛋。”
    程明有些意外：
    “你之前经常跑到其它聚集点，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
    於悦解释道：
    “我也不是谁喊我我就跑，他们都是先联繫孙爷，然后孙爷同意了我才去。”
    程明想了想，向於悦提出约定：
    “无人机的输出足够凶猛，万一遇上意料之外的危险，能一起跑就一起跑。”
    “如果不能，以保护自己为优先。”
    於悦看程明这幅样子，点了点头：
    “你好沉重啊。”
    程明鬆了口气，笑了：
    “这种话总要说的，你看，说出来就轻鬆多了。”
    “好，我们出发。”
    两人出了机械装配室，却看到远处驶来一辆装甲车，隨著对方越来越近，程明確定了对方是衝著酒店来的。
    装甲车在距离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下车站成一排，一个穿著作战服的青年最后下车，朝著士兵叮嘱几句后，自己走向酒店大门。
    他没有进入，也不出声喊人，只是站在门口，打量著酒店。
    程明走过去，好奇的问了一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青年看到程明，露出笑脸，把右手抬起放在胸口，鞠了一躬。
    “我叫雷恩·卡特，是雷神重工旗下的一名护卫小队队长，请问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他的话语很有礼貌，让程明想起卡文的提醒。
    “准確的说，酒店的幕后老板不在，我是代理人。”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程明熟练的暗示自己背后有人。
    听到程明的话，雷恩好奇的询问了一下：
    “也就是说，酒店的运营是您在负责，您有相关的权利对吗？”
    程明点头：
    “是这样，那么雷神重工的人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还是说，只是觉得新鲜，想来看看开在废墟里的酒店？”
    雷恩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更加诚恳起来：
    “当然不是，今天冒昧到访，是有事相求。”

 第22章 高风险，高回报

    程明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对方，对方倒是先一步上了门。
    更让他觉得古怪的，是对方说自己有事相求。
    於是程明没有急著表露態度，只是用沉默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雷恩看了看左右，问道：
    “可以不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聊吗？”
    程明指了指身后：
    “我有办公室，不过只有你一个人能上来，希望你把武器也留下。”
    雷恩点头，將自己的枪带拆下，接著是腰后的匕首，腿上的备用手枪。
    他把这些全部交给了背后的队员，转身看向程明，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劳烦带路。”
    程明带著雷恩登上三楼，进了办公室。
    看著现代化精装的办公室，雷恩感慨一声：
    “比我们建筑营地装修的还要好，您背后的確有了不起的人在支持著您。”
    程明听到这话，只是淡漠回应一句，接著招呼雷恩坐下：
    “要在废墟里建立起一座酒店，这是起码的。”
    “隨便坐吧。”
    雷恩在沙发上坐下后，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背后的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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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怎么称呼？”
    “程明。”
    “程老板，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的工程负责人近日会到天南市。”
    雷恩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天南市內部的势力错综复杂，负责人在企业內部也不受待见……不，拿到这个项目后，应该用『遭人嫉恨』更加恰当一些。”
    “我担心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会趁著她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围安保又不足的时候下手。”
    “建筑营地的居住环境並不理想，资金的审批被卡住，很多生活设施的建设也都无从谈起，所以我希望负责人可以在您这里住一段时间。”
    听到雷恩说出自己的目的，程明想了想：
    酒店本就是给客人住的，这里又是天南市唯一一家酒店，而且相对中立。
    对方的要求没什么奇怪的。
    正当他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雷恩队长，你觉得我们酒店的安保服务，能保护好这位负责人吗？”
    程明克制住答应下来的念头，多问了一句。
    雷恩的回答让他出乎意料：
    “我相信没问题，我们可以提供武器装备，如果您相信我们，我和我的队员也可以驻扎在这里。”
    这下，程明彻底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对方凭什么这么信任自己？
    项目负责人的生命安全必然是十分重要的，可对方却觉得，在四面环敌，大企业可能派出专业杀手的情况……自己一家废墟里的酒店能保护好对方？
    程明看向雷恩，试探道：
    “雷恩队长，你对我们酒店的了解，可能出现了一些偏差。”
    “我们才建立没几天，安保设施还没到位，恐怕无法应对大企业的黑手。”
    雷恩用颇为自信的声音回应了他：
    “没错，我没看到任何安保措施，我不觉得程老板的酒店能保护好负责人。”
    “但是有人可以，只要给那个人合適的装配，他战无不胜。”
    他说著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展示给程明看。
    照片里的人，是和雷恩穿著相似装束的卡文。
    “程老板，我不是生意人，不习惯弯弯绕绕，所以就说的直接一些了。”
    “卡文是我以前的队长，我知道他现在为您工作。”
    说起卡文的雷恩，眼里有光：
    “只要有他在，无论什么样的险境，最后都能化险为夷。”
    程明呵了一声：
    “你调查的还挺清楚。”
    雷恩轻笑一声：
    “隨便问两个人就知道的事情，我觉得还不至於用『调查』来形容。”
    “再说了，卡文队长也没隱藏身份，他的离开是董事会的默许。”
    “但如今各为其主，他既然在您的手下工作，一定愿意听您的，只要程老板您帮这个忙，將来的回报会超出您的想像。”
    咚咚咚，雷恩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轻敲窗户的声音，程明循著声音，看到了窗外的卡文。
    “老板，抱歉打断你们，我想和我们尊贵的客人单独说两句，就几分钟。”
    程明点了点头：
    “没问题。”
    卡文得到准许，目光垂下，俯视沙发上的雷恩：
    “雷恩，滚出来说话。”
    ……
    天台上，雷恩看著背靠断墙的卡文，眼神有些躲闪。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卡文冷眼望著他，先开了口：
    “董事会答应给我个清净，这才几年，都忘了？”
    雷恩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解释道：
    “队长，是我自作主张。”
    “我真没路走了，鬼知道那些人为了解决秋山千奈小姐，会派出什么样的杀手。”
    “而且，秋山小姐的爷爷，当初对您也不错。”
    卡文皱起眉头：
    “秋山……秋山千奈是这次的负责人？”
    雷恩点头：
    “是的，化被动为主动的想法，是我提出来的。”
    “但是用自己做诱饵，引诱杀手到这里来，把他们团灭的计划，是她制定的，秋山小姐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
    “队长，我们联手吧！就在这里把他们杀光，让他们背后的老东西知道，秋山小姐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卡文嘆了口气：
    “把具体情况告诉我，我会转述给老板，最终由他下判断。”
    雷恩听到卡文不是直接拒绝，而是询问当下的状况，心中生出希望来，当即有什么说什么。
    听完后，卡文判断情况不是很糟，他让雷恩先下楼，自己去找程明匯报。
    片刻后，听完卡文匯报的程明，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大企业的退役军人，在董事会占据一席之地的扶桑老头、爱慕著你的老头孙女……听起来像是旧世界的烂电影配置。”
    听著程明的形容，卡文自己也很无奈：
    “我也不想这样，还有没有爱慕，我都没见过那女人几次，我也不喜欢那类型的。”
    程明嘆了口气：
    “行吧，这个放在一边不谈，你觉得这活儿你顶不顶得住？”
    卡文点了点头：
    “说实话，非常冒险，如果是之前，我肯定建议老板你拒绝。”
    “但赞助商不会对我们有求必应，有些缺少的东西，比如药物，比如武器，都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这次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高风险，但同时高收益，你是老板，我听你的。”
    程明没想到皮球又被卡文踢了回来，他嘆息一声：
    “既然机会上门，不妨一试，我这边也不是什么牌都没有。”
    仿佛是呼应程明的想法，客人上门的提示出现，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有两批客人。

 第23章 热成像瞄准镜，分批入住

    “您接受了客人的预订，新客將在入夜后登门，酒店的名声打响后，慕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是好事，只是即將入住的两批客人之间有些小矛盾。”
    “调解客人之间的衝突，可是酒店老板的必修课，此次招待您可以自由一些，您可以支持任意一方，根据您支持一方在退房时的满意度结算奖励。”
    “若是您成功调解矛盾，让双方直到退房没有发生正面衝突，將会有额外奖励，且基础奖励的结算，以满意度高的一方为准。”
    看著眼底的提示，程明觉得有些意思。
    这次是自己主动接待客人，但是系统似乎把要对付的杀手也判定为客人，还给出了调解矛盾的选项。
    但程明不是第一天得到系统，对系统的遣词造句有自己的理解。
    “卡文，你去告诉雷恩，我答应了，但他们必须提供一些东西。”
    “具体的清单，我去和於悦商议一下。”
    程明站起身，交代了卡文一句，自己快步下了楼。
    到了一楼，他发现站岗的士兵不见了，赶到机械装配室，发现於悦正和他们有说有笑。
    “姐，你这手艺没得说，我都不知道我的枪可以这么改。”
    一名士兵一边检视自己的突击步枪，一边夸讚於悦的手艺，另外几个人也纷纷请求於悦帮他们改装：
    “姐，我这枪好久没维护了，你也帮帮忙。”
    “我也是，我能不能给我手电筒改改，就那个爆闪的效果，一个照面就闪瞎敌人狗眼。”
    “我也要我也要！”
    於悦看到程明，立马挥手让他们安静，程明抬手示意不用。
    “我和你们老大谈好了，需要一些东西做准备。”
    程明让他们不用拘谨，接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眾人听了程明的计划，於悦先在智能工作檯上勾画起草稿，按照草稿匹配了几份近似的设计图纸后，得出结论：
    “没问题，这套改装实现起来不难。”
    “那些流浪工人给的东西里，应该能挑出足够的电容器。”
    於悦看向几名士兵：
    “热成像瞄准镜就拜託你们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无奈：
    “那个，姐，別看我们全副武装，您要的这个玩意，我们还真没有。”
    “我们这身行头好久没更新了，都是捡的其他队伍不用的。”
    “您看我们的枪也知道，都是皮实耐用的便宜货，出厂日期能追溯到旧世界。”
    听到这话，於悦嘆了口气：
    “我翻翻那堆零件，应该能加工出一个能用的。”
    程明这时候问：
    “多的对讲机有没有？”
    士兵这次连连应声：
    “有的，这个有的。”
    程明嗯了一声：
    “一会儿拿一个给我，到时候要怎么做，你们队长稍后会告诉你们。”
    计划开始有条不紊的推进，程明把无人机交给於悦，只要能在客人入住前完成改造，风险就会继续下降。
    於悦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下午的时候將改装后的无人机交到了他手上。
    “镜头加装了热成像瞄准镜，控制电路已经接好，你既然能直接控制无人机，那也能控制瞄准镜的开关。”
    程明试了一下，隨著念头一动，无人机的视角变为一片红蓝色混合的世界。
    温度越高的地方，顏色越红，温度越低的地方，顏色越蓝。
    “没问题，多谢了。”
    “不客气。”
    於悦顿了顿，有些担忧的问：
    “不过，你的计划是不是风险高了点？”
    “那些公司杀手，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感觉不会是心地善良的人。”
    程明耸肩：
    “总要有人负责接待客人，我不能让你和晓夏冒险，卡文那张脸又太明显，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放心，別看我现在不出手了，接手这间酒店前，我也是天天猎杀丧尸的採集工。”
    看程明说到这份上，於悦不再劝阻，只是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多加小心。”
    隨著太阳西沉，夜幕落下，今天刚刚加装了照明灯的两间客房灯火通明。
    一座有灯光的建筑，在黑夜的废土上十分显眼。
    雷恩的装甲车再度开到酒店门前，隨著车门打开，四名士兵护卫著一名披著斗篷的女人下了车。
    程明从楼上下来，看到人到了，上前招了个手：
    “请问是秋山千奈女士吗？”
    低著头的女人点了点头，宽大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她的脸，让程明看不清她的样貌。
    “卡文，他在你这里？”
    程明本以为对方不会说话，却没想到刚准备转身，宽大的兜帽下传出了轻柔的声音。
    “是的，我们酒店服务一流，深度理解您的需求。”
    程明接上话：
    “您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第一间就是，门没有锁。”
    “卡文在房间里等您，钥匙在他手里。”
    话刚说完，秋山千奈就低著头从程明身旁跑过去，直上二楼，几名士兵紧隨其后。
    走在最后的雷恩好奇的问了一句：
    “程明，你们这酒店正经吗？”
    “这服务可有些太周到了。”
    程明哼哼两声，得意道：
    “看到秋山千奈的样子了吗？下车时还是小碎步，听到卡文在等她，跑的那叫一个利索。”
    “我能在这儿开酒店挣钱，是有说法的，懂吧？”
    雷恩听到这话也笑了：
    “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消息我已经散布出去，他们就算知道是陷阱也一定会来。”
    打趣完，他的脸色严肃起来：
    “这些人不是善类，不管你做了什么准备，下手不要留情。”
    “希望到了明天，太阳和你，一个不少。”
    程明点了点头，把雷恩送入酒店后，他一个人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去
    “第一批客人已入住，目前满意度高。”
    看著眼底的提示，再抬头看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他看到了灯光。
    唐晓夏和於悦都已经去了地下停车场避难，雷恩的小队和卡文，都按照计划在合適的位置等待。
    整个酒店再度安静下来，只剩下身后无人机盘旋的嗡嗡声。
    片刻后，一辆装甲车停在了酒店前，车门打开后十几个男人陆续下车。
    他们看到雷恩的装甲车后，各个脸上都洋溢著兴奋的神色，其中为首的男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一身穿著老旧的褐色作战服，加上脸上的伤疤，让他看起来身经百战。
    “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他看到了混凝土上的酒店两字，又扫了一眼眼前的大楼，朝著程明发问。

 第24章 关灯，点名

    “看几位的打扮，高墙里来的？”
    程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对方的来歷。
    “没那么好的命，给墙里人做工的，我叫马特，这群人的头儿。”
    马特递出一根烟，程明摆了摆手：
    “谢了，没这习惯。”
    “程明，咱们都一样，我在这儿替墙里人建设、经营这家酒店。”
    听到这话，马特身后的人面面相覷，马特收回烟，看了眼悬浮在程明身后的无人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
    “旁边那辆车里的人，也住在酒店里？”
    他指了指雷恩的装甲车。
    程明笑了，反问道：
    “稍后再来一批人，指著你们的车问我，你们住在哪个房间，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马特笑了：
    “的確，行有行规，还有空房吗？”
    程明指了指身后的二楼：
    “你们运气不错，目前一共就两间客房，二楼扶梯右边的已经有人住了。”
    “它隔壁的另一间刚好是二十四人间，足够你们住。”
    “我这边收晶核、药物，要是都没有，一些废土上的稀罕玩意也行。”
    马特点了点头，打趣的问：
    “出门在外，没带什么，看在咱们做的都是服务行业，能用服务抵吗？”
    程明有些好奇：
    “什么服务？”
    马特抬起手，身后人的枪口齐齐对准程明，同一时间，马特的头上出现了瞄准器的红点。
    无人机展开枪口，隨时准备让他脑袋开。
    被枪口指著，马特没有一丝惊慌，他淡定的解释道：
    “程老板，別误会，这是在帮你。”
    “出门在外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別让自己卷进麻烦里，被我们劫持，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牵扯不到你。”
    “等到明天太阳升起来，你会多十几个朋友。”
    程明被枪口指著，却是更加淡定：
    “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也提醒一句。”
    “无人机，不是我在操控。”
    程明说著，从台阶上站起来，转身朝酒店里走，一边走，一边招手：
    “来吧，带你们上楼。”
    “生意难做哦，那人可没说开个酒店，还得陪客人睡觉。”
    看著程明这幅无畏死活的態度，马特用手势示意大家小心跟上，同时枪口一直瞄准程明的后背。
    似乎就如同程明所说的那样，在眾人上楼的过程中，无论程明面向何方，无人机都始终锁定著马特的脑袋。
    纵然身经百战，一直被锁头，马特心底也不免有些焦虑。
    程明刚刚话的意思，他很明白，就算出其不意打黑枪杀了程明，他一样得死。
    双方保持著互相挟持的状態，上到二楼，马特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猫著脚步，打著手势，让手底下的人做好突入房间的准备，自己试著从窗户观察內部情况。
    但窗户后面被窗帘遮住，什么都看不清，於是他果断切换战术。
    先派一个人去隔壁房间，確认隔壁房间没有人后，马特自己的枪口盯住程明，通过手势示意其它人动手。
    隨著指令发出，公司杀手们对准窗户扣动扳机，疯狂扫射。
    一轮射击结束，两队人马兵分两路，一队撞破窗户，一队踹开大门，同时衝进屋里。
    这一幕看的程明心疼，他庆幸自己预料到对方会强行破门，提前把防盗门窗拆了，换成普通的木门木窗，减少了损失。
    “头儿，里面没人！”
    士兵们衝进去屋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想到程明说酒店就两间客房，这间已经有人住了，马特意识到情况不妙。
    但是，迟了。
    吧嗒一声，隨著程明的响指，酒店所有灯光关闭熄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马特反应迅速，立刻循著记忆翻窗进客房，和手下匯合。
    屋外的程明也得到提示：
    “第二批客人已经入住，目前满意度：低。”
    今夜月亮被乌云遮蔽，在如墨的黑暗中，他听到马特骂了一句：
    “踏马的是黑店！”
    “没关係，你们会默认好评的。”
    黑暗中传来程明的声音，两个士兵气不过，站起来对著声音的方向就要开枪。
    但下一秒，眾人只听到两个沉重的东西撞在地上。
    “所有人，打开手电，背靠背警惕周围！”
    马特心底问候了程明的祖宗十八代，他早就不是第一次落入陷阱，立刻冷静的发出指令。
    隨著枪上的战术手电筒打开，眾人黑暗的世界里又有了光，看清周围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確认了刚刚的声音是什么。
    两名同伴已经被打杀，都是被一发子弹直接爆头。
    “程老板，帮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背后的僱主实力要强得多，我们可以给双倍！”
    马特对著黑暗喊话，同时试著找机会突围，他知道对方一定就在附近。
    “双倍？一群房费都不捨得付的人？”
    黑暗中传来程明的声音，马特试图判断方向，却发现这声音来自两个不同的方向。
    隨著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马特身边的人应声而倒。
    “你很谨慎，马特，意识到这是埋伏的同时，试图挟持我做人质。”
    邦的一声闷响，房间內一个站在队伍后排的人应声而倒。
    “但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个坏毛病。”
    又是一声闷响，马特的队伍再度减员。
    “把枪口对著我的人，不管是否开枪，我都会杀了他。”
    这一次，马特看著队友倒在了自己的脚边。
    程明每说一句话，都要带走一条生命，公司杀手们听著酒店外夜风呼呼乍响，只觉得死神潜藏其中。
    手电的照明范围有限，每次倒下的人位置都不同，眾人连攻击从何处发来都无法判断。
    恐惧犹如黑暗包裹住每个人，马特知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立刻號召剩下的人突围。
    “別怕这个躲躲藏藏的胆小鬼，跟我一起衝出去！”
    “別迟疑，跑起来，掉队就是死！”
    “他的无人机体量不大，装不了多少子弹！”
    马特的声音给了恐惧的人们力量，眾人迅速重整旗鼓，跟著马特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他们跟著马特，通过翻滚缓衝，快速朝著自己装甲车的方向衝过去。
    这时候，酒店的灯突然亮了。

 第25章 无人机蜂巢，隱藏奖励

    马特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再接著看到了自己的装甲车，最后看到了站在装甲车两侧举著枪的士兵。
    他认得那些士兵的装束，属於雷神重工。
    面对枪口，马特想起了自己接单的那个不久前的早晨。
    丰厚的报酬让他心动，甚至还许诺了假期。
    此时此刻，他將所有念头拋在脑后，做出了最有可能活下来的举动。
    他剎住脚步，扔掉了枪，把双手举得高高：
    “所有人，投降！”
    整支队伍在此时此刻，表现出良好的纪律性，纷纷丟枪举起双手。
    风声变小了。
    马特刚刚就觉得古怪，外面的风根本就不大。
    现在他知道了原因，疾驰的无人机缓缓降落在了他的前方。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马特对著无人机发问，程明的声音同时从无人机和他的身后响起：
    “全息热成像瞄准镜，这东西似乎你们也很少配备。”
    “幸好，我有一间加工精度很高的工坊，能造出这种小玩意。”
    说话的同时，程明从马特身边走过，马特很想扑上去，杀了这个屠戮了他手下的屠夫。
    但无人机没有收起枪口，那枪口正对著他。
    於是他战胜了自己，安慰自己人可以再招，只要活下来什么都好说。
    对於投降，他心底毫无牴触，甚至给雷神重工打工的契机，就是被招降。
    此时的程明心情很好，不单单是因为连备用计划都没用上，靠著黑暗加无人机就杀的对方人仰马翻。
    更因为，这一行为，证明了酒店拥有足够的安保力量。
    於是乎——
    “临时任务：居安思危，已完成。”
    “活用环境、地形和设备为自己形成优势，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你手，连作战经验丰富的公司杀手都直呼不可战胜。”
    “系统將您的安保策略识別为：无人机蜂群防御阵列。”
    “在现有基础上，该安保策略將得到升级，预计升级时间：九个小时。”
    当时接到这个任务，程明更偏向的就是升级安保。
    只是要求让他有些犯难。
    自己从哪儿去找十几个人来衝击酒店，而且，万一防不住直接完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些公司杀手的到来，促成了任务的完成。
    废土上很少有灯光，如果连月光都没有，完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所以程明一开始就敲定好战术的核心，用全息热成像瞄准镜，把黑暗变为己方的优势。
    事实证明战术很成功，作为后手的卡文都没能有出场的机会。
    片刻后，雷恩到来，他向程明道了谢，把马特带进了车里。
    又过一会儿，车里传出一声枪响，外面的四名士兵就像接到指令，把剩下的俘虏全部射杀。
    旁观雷恩雷霆手段的程明，得到了提示：
    “第二批客人提前退房，无人给出评价，系统默认好评。”
    “奖励將在第一批客人退房时结算。”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酒店內的血污和尸体都被清理乾净，缴获的装备被送入地下停车场。
    经过地热井的热辐射清洁，病毒菌毯被一扫而空，现在那里专门划分出一片区域，作为仓库使用。
    等到程明起床，安保系统的升级也已经完成，他看著眼底的提示，自己都觉得太科幻了。
    “安保升级完成，你的无人机將具备初步智能，可以理解你的意图，单独行动。”
    “新增可建设设施：无人机蜂巢。”
    “无人机蜂巢：二级安保设施，最大可容纳六架旋翼无人机，具备数据中心、快速换电、自动维修等功能。
    可以单独建造，或使用无人机机场作为基础升级，使用无人机机场作为基础升级时，將减少一半的建造时间。”
    程明没有迟疑，快步赶到天台，一把按住无人机机场，顷刻炼化。
    “正在將无人机机场重构，预计十二小时后，重构为无人机蜂巢。”
    无人机机场延伸出晶蓝色的光线，勾勒出一种更大的六边形设施，连管线也被加入重构的部分。
    系统在小细节上十分贴心，只要程明需要，就算他要在门把手装电灯泡，也会帮忙布置管线。
    安排完无人机蜂巢的升级，程明伸了个懒腰。
    按照昨晚和雷恩的约定，一会儿自己就要去和秋山千奈谈报酬了。
    昨晚解决公司杀手后，卡文想回保安室睡觉，千奈就追到了保安室，后来发生的事情程明不知道，但大概两人就这么在保安室过了一夜。
    现在起没起他也不知道，没收到退房通知，大概就是没起。
    “第一批客人已退房，她对住宿环境十分满意，这是她近些日子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员工把你当老板，你把员工当男模』，系统本想大声斥责你，但让客户满意就是酒店的第一要务。”
    “两批客人相见时，其中一方主动释然，没有发生正面衝突，符合隱藏奖励条件，满意度评价以较高的一方为准。”
    程明不太明白系统对释然的定义，不过从结果来看，公司杀手的確放下屠刀了。
    而且有奖励，他向来对细节无所谓。
    “基础奖励：物资大礼包，將在两个小时內发放。”
    “隱藏奖励將在六个小时內发放，该奖励过於先进，不便提前展示。”
    基础奖励是物资，这点没什么可说的，但隱藏奖励直接不展示了，程明倒是第一次遇见。
    “这系统跟背后有个人似的。”
    程明感慨一句，从楼上下来了，到了三楼，他看到了卡文、雷恩，以及和两人站在一起的长髮美人。
    摘下兜帽的秋山千奈，一眼看上去就不是生活在废土的人，皮肤水嫩光滑。
    在程明看来，对方反倒像是刚从现代社会穿越来的。
    “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秋山千奈，雷神重工在天南市的项目负责人。”
    卡文给程明介绍了一下秋山千奈，后者朝著程明微微点头。
    “卡文这些日子有劳您照顾了。”
    “程老板，我们进去谈谈报酬吧。”
    秋山千奈的面容很温柔，但话语却给程明一种冷漠的感觉，他没有太在意，率先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隨便坐吧，卡文，给客人倒点水。”

 第26章 谈生意，谈合作

    办公室里，卡文拿出几个杯子，给雷恩和秋山千奈倒了杯矿泉水。
    雷恩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合拢，像个正经谈判的样子。
    秋山千奈就隨意得多，她捧起杯子，放在腿上，望著卡文，眯起眼睛笑了。
    这笑容很短暂，但还是被程明注意到了。
    程明估摸著，卡文肯定救过秋山千奈的命，而且还是那种英雄登场的模式。
    不然这姑娘何至於看卡文的眼神像要拉丝。
    “程老板，你的需求，我们这边已经討论过了。”
    雷恩这时候开了口：
    “说实在话，不难，但我们也有担忧。”
    “您寻求的不是简单的报酬，而是长期合作，您对我们有足够的了解，而我们对您……”
    “不瞒您说，我私下调查过您，在来到附近的六七二號聚集点之前的经歷，什么都没有。”
    程明明白雷恩的意思，对方是在说：自己想要长期的合作，却故意隱瞒身份。
    这不是想要长期合作该有的態度。
    “我的过往，卡文，由你来说吧。”
    程明看向卡文，后者就站在他的身侧。
    “我是一个月前发现他的，当时我深入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座医院地下，希望找到些药物。”
    卡文对著两人说起程明的过去：
    “结果，药物没找到，我发现了一个隱藏的维生舱，程明就在里面，他保留著常识，但对过往的记忆十分模糊。”
    “他了很多时间学会在废土上生活，接手酒店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
    听到卡文的讲述，雷恩有些困惑：
    “废弃避难所里的倖存者，这听起来是个很好的掩盖身份的藉口，队长，那座地下研究所，你还记得在哪儿吗？”
    卡文点头：
    “我当然记得，不过那里已经塌了，我查看过那里的仪器和数据记录早就损毁，老板的维生舱打开，也是因为维生装置运转到了极限。”
    “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老板的过往毫无问题。”
    雷恩还想继续询问，忽然低头，他发现秋山千奈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她有话要说：
    “我的父亲教过我，看一个人，要看他的所作所为。”
    秋山千奈看向程明：
    “昨晚，程老板已经证明了自己。”
    然后，她的目光丝滑的过渡到卡文身上：
    “而且，卡文的眼光很好，从来没被骗过。”
    “他相信的人，我们也可以相信。”
    雷恩看到秋山千奈表態，决定谈谈另一个问题：
    “好，有队长的担保，我们把可疑的出身先放一边，但您背后的人是谁……我们总该知道。”
    “雷神重工是能瓜分新世界的巨型企业，我们不能连合作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特別是在您明確表示，您背后有人的情况下。”
    程明摇头：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
    雷恩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了。
    自己的身份可疑，经营的酒店背景也可疑，他可以信任卡文，但无法信任程明。
    卡文这时出声打断：
    “雷恩，从刚刚起我就好奇了。”
    “为什么是你在发言？”
    雷恩被卡文忽然呛了一句，连忙解释道：
    “我是秋山小姐的代表。”
    “为了合作不留隱患，有些东西总该说清楚。”
    卡文看向秋山千奈：
    “秋山，雷恩是个武夫，总是会多想，你既然就在这里，我更想听你说话。”
    雷恩看向程明，他没想到对方玩这一手，利用秋山千奈对卡文的感情来取得谈判优势。
    程明此时对卡文的举动也很意外，不过他相信卡文，於是一言不发。
    “雷恩，让我来吧。”
    秋山千奈接过谈判，和程明对上视线：
    “说出靠山等同亮出底牌，程老板不说，我可以不问。”
    “可我觉得，尊重应当是双向的。”
    “程老板，我向你提供的药物、物资，下达的订单，你都可以不问来源吗？”
    程明点头，表示没问题。
    秋山千奈接著说道：
    “除此以外，我希望在双方合作的过程中，卡文作为您的代理人。”
    “我希望能多见见他，您也希望不被琐事缠身，对吧？”
    程明看向卡文，后者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无奈。
    “他同意了。”
    从这里开始，合作的洽谈变得顺利。
    程明的酒店会为秋山千奈提供零部件的加工服务，秋山千奈可以用程明指定的物资来支付报酬。
    例如药物、食物、武器弹药。
    在整个过程中，完全没有提到雷神重工，秋山千奈以个人的名义和程明合作，绕开了企业。
    “如此一来，雷恩你也满意了吧？”
    秋山千奈最后看向身旁的雷恩：
    “我和卡文的朋友在做一些小生意，不会牵扯到雷神重工。”
    “这样我家里人问起来，你也好解释。”
    听到秋山千奈这番话，程明明白了雷恩的定位，是秋山千奈的护卫，也是她家里人的眼线。
    雷恩看到秋山千奈不用雷神重工的名义，而是以个人的身份和程明合作，也只能点了点头。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去通知其它人，您准备好后，我就带您去营地。”
    秋山千奈听到这话，转过身朝著程明问道：
    “老板，我想在你们酒店长租一间客房。”
    “价钱好商量。”
    雷恩一听，急忙劝道：
    “秋山小姐，建筑营地每天都有很多事务，需要您来处理。”
    秋山千奈从容回答：
    “你考虑过下一批杀手来了怎么办吗？”
    “程老板的手段，你见过的，卡文也在这儿，这里是整个天南市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我也不是整天待在这儿，每天早上你来接我过去，晚上送我回来。”
    雷恩见秋山千奈说得有理有据，便也提不出反对的理由，他清楚这位大小姐的秉性，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变通。
    等雷恩离开办公室，秋山千奈的目光又回到了卡文身上。
    程明看著这两人，思索著自己要不要先出去，让他们单独相处。
    “卡文，我想和程老板单独谈些事情。”
    秋山千奈的话，让程明有些意外。
    卡文看向程明，得到程明的点头確认后，快步走了出去，並且带上了门。
    “程老板，酒店现在客房只有两间，各种基础设施也不齐全。”
    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秋山千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按住桌子，对上程明的目光：
    “在我看来，如果只靠您自己，建设得像模像样，会是一段十分漫长的时间。”
    “您需要一位合伙人吗？”

 第27章 装甲车，米麵油

    卡文前脚刚走，还没下楼，就被程明的无人机拦住叫了回去。
    理由是秋山千奈要走了，让他送送。
    他回到三楼看到秋山千奈正好从办公室出来，两人结伴下楼，到了一楼，秋山千奈嘀咕了一句：
    “你的新老板，处处透著不对劲。”
    “你要小心些，多想想自己，少为他冒险。”
    听到秋山千奈的话，卡文平静的应了一句：
    “我知道了。”
    隨后他看著秋山千奈被雷恩接上车，等到对方驾车离开，他鬆了口。
    “卡文。”
    这时候，程明从楼上下来，他问了一句：
    “秋山小姐是不是不太高兴？”
    卡文点头：
    “她对你有意见。”
    程明听到这话，毫不意外：
    “她想试探我，提出跟我合伙经营酒店，我没答应。”
    卡文听著这话，同样不意外：
    “我支持你的决定，她是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跟她来往要保持安全距离。”
    “旧世界有句古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她既是女子，也是小人。”
    程明有些咋舌：
    “没想到你对她的评价这么差……算了，你的过往我兴趣不大。”
    他问：
    “你会开车吗？”
    卡文点头，程明把一串钥匙就扔到了他手里。
    “这是那些公司杀手开来的装甲车的钥匙，你开进於悦的装配室，让她修整一下，改改样子。”
    “弄完之后，车就归你了。”
    “跟秋山千奈的生意，你是她指定的人，有辆车方便点。”
    程明的话让卡文先是一愣，他看著手里的钥匙，高兴起来：
    “老板，这车你送我了？”
    “车属於酒店，你有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使用权，明白？”
    “明白明白，以后我就是老板你的司机，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看到卡文惊喜的样子，程明忽然好奇起一件事，问道：
    “说起啦，唐晓夏对我有些生分，叫我老板我能理解。”
    “你怎么也跟她一样，跟於悦一样叫我名字就成。”
    卡文对此，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嘛，我以前给人干活儿惯了，现在又重新给人干活儿，有点旧毛病復发。”
    “老板就是个称谓，有人觉得直呼其名才不生分，有人觉得工作的时候就要称职务，我比较偏向后者。”
    程明总觉得卡文没把话说全，不过一个称谓，他也不打算深究。
    “行吧，这个隨你，忙去吧。”
    程明交代完事情，转身走到电梯井，顺著绳梯爬了下去。
    穿过废弃的电梯厢，他来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如今的停车场已经没了菌毯，地面覆盖著一层薄薄的灰尘，空气有些沉闷。
    卡文从外面检查过，停车场通往地表的出入口都塌了，钢筋与混凝土之间留有缝隙，能让停车场內外空气流通。
    但是想要搬开那些废墟，短时间內不太可能。
    整个地下停车场依照柱子上的字母，分为a、b、c、d四个区，目前只有距离电梯井最近的a区装了灯光。
    倒不是程明觉得够用就行，单纯是於悦的收藏里没那么多灯泡。
    同样的，食物和杂物都堆积在a区，地上的车位线，正好方便把物资分门別类。
    在距离电梯门最近的柱子上，刻著一行行数字，一行十个，目前正好三行，从一到三十。
    其中二十六这个数字，被圈了起来。
    程明捡起地上的铁钉，刻下第四行的第一个数字：三十一。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天数，第二十六天，是他正式启动大酒店系统的天数。
    至此，自己在这方世界已经生活了一个月。
    除了刻日期，他这会儿来地下停车场还有一个目的，他估算了时间，物资大礼包快发了。
    他准备等物资补给一到，直接放在地下停车场，统一存放，方便管理。
    趁著等物资发放的时间，程明把酒店界面也打开確认了一遍。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3（卡文、於悦、唐晓夏）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机械装配室（2级）、保安室、医务室、客房（2间）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阵列（1级）、地热井（2级）、无人机蜂巢（升级中）
    供应商：秋山建筑公司
    人事招聘：冷却中（剩余三天）
    评价：麻雀虽小，五臟俱全，您的酒店已经成功起步，请再接再厉，下一步可考虑增设客房。
    上一次看面板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上面不仅把最近的变化记录进去，还增加了供应商和整体评价。
    供应商那一栏，程明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
    秋山千奈以个人名义和自己合作，所以供应商不是雷神重工，而是她自己名下的公司。
    评价部分，让程明更加感觉系统挺有人情味儿，也许是个超级人工智慧也说不定。
    “增设客房……有道理，酒店的客房只有两间，秋山千奈接下来也要长租一间。”
    “虽然客人入住的评价不是很严苛，但一直把问题拖著不解决，哪天因为没客房，入住任务直接显示失败。”
    “那自己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程明接纳了系统的提醒，这时候物资大礼包姍姍来迟。
    “物资大礼包已送达，是否开启？”
    “开！”
    “获得大米二十斤、鸡蛋面五斤、生油一升、加碘盐一斤。”
    程明感觉自己开的不是物资大礼包，是某个领导的后备箱，里面是他单位刚发的米麵油。
    “加上上次发的，起码两个月不用担心食物问题。”
    “但是水不够……储水箱得提上日程了。”
    盘算一遍物资后，程明意识到了麻烦，这次又没发水。
    上一次也没发水，虽然如今有了秋山千奈这个供应商，但程明不想让对方提供生活物资。
    水资源是命脉，让对方扼住自己的命脉太过危险。
    “储水箱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可老天下不下雨不是我说了算，附近有河，但污染严重，滤水装置只有聚集点里有。”
    越是思索，程明越发现自己虽然有了自保能力，但酒店距离自给自足还很远。
    “不知道那个神神秘秘的隱藏奖励，能不能帮上忙，算算时间要下午才发。”
    程明把发放的米麵油和其他物资摆在一起，通过绳梯返回了地面。

 第28章 招商入驻，第一批订单

    “小悦，如果在这里开一间裁缝铺，生意一定会很好。”
    “尹秋姐，这个我真做不了主，得程明点头。”
    回到一楼的程明，听到外面有人提起自己，他走出来看了一眼，看到了於悦和一个熟人。
    是住在於悦隔壁的裁缝，尹秋。
    “尹秋姐，欢迎，怎么有空跑到我这边来？”
    程明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听到程明的声音，两人转过身，尹秋脸上有著兴奋的神色，於悦则带著些许担忧。
    “程明，你果然发达了。”
    “啊……抱歉抱歉，该叫程老板了，我这一时顺嘴。”
    尹秋先是激动，然后態度变得恭敬起来，好似和程明之间隔了一层屏障。
    程明摆手：
    “我对称谓不在意，於悦平日就叫我名字。”
    “我刚刚听到，尹秋姐你想在这儿开店？”
    尹秋连点好几下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程老板，衣食住行，这世道再怎么变，都不开这四样。”
    “您这边空屋子这么多，我想租一间下来，给您的客人提供方便，我也多一条財路。”
    程明听到尹秋的想法，忽然想到，这不就是酒店的招商入驻吗？
    他顿时来了兴趣：
    “尹秋姐，我的办公室在三楼，我们上去聊。”
    说完，他又看向於悦：
    “於悦，你有空一起来吗？”
    於悦嗯了一声，关上机械装配室的门，和程明、尹秋一起上到三楼的办公室。
    尹秋进了办公室，立刻被內部的装潢震惊到，她看看左，看看右，发出一句感慨：
    “比孙老头家里还要好。”
    程明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应了一声：
    “先简单装修了一下，后面等酒店完全成形，再重新设计。”
    “隨便坐吧。”
    等到尹秋和於悦落座，程明直入主题，问起尹秋来这里的缘由：
    “尹秋姐，咱们都是熟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我记得你不是给一位游商供货吗？”
    “怎么又想到我这儿开店？”
    尹秋点头，如实说道：
    “那边一直有订单，不过最近在逐渐减少，如果有一天不需要我的，拿起尖头钢筋去杀丧尸，对我来说太难了。”
    “我也算有一技之长，想给自己多找条活路。”
    “这里的生意情况我不清楚，不过二楼的诊所，每天都会有不少人流，他们看得起病，肯定也买得起衣服。”
    了解了尹秋的想法，程明觉得没什么问题，他接著问：
    “有心仪的位置吗？”
    “和在聚集点一样，我想继续跟小悦做邻居，就在那间工坊隔壁可以吗？”
    听到尹秋选的位置，程明看向於悦，后者点了点头。
    “好，那么先这样如何？”
    “你是第一个入驻酒店的商家，我们这边还没有关於租金的標准，就先不收。”
    “但我们的衣服破了，你得免费帮我们补。”
    尹秋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当即点头答应：
    “好，当然没问题。”
    “我一会儿就去把东西搬来。”
    程明叫住正要起身的尹秋，朝於悦问了一句：
    “卡文的车休整好了吗？”
    於悦点头：
    “好了，车况很好，正好翻出来一罐喷漆，把黑色的车身重喷成了蓝黑色，卡文说开出去试试。”
    “他还跟我说，如果你找他，让我告诉你他一会儿就回来。”
    程明听到车已经没问题了，指示道：
    “一会儿卡文回来，你让卡文开车去帮尹秋姐搬家，她东西不少，一个人费劲儿。”
    听到酒店还有车，尹秋有些惊讶，听到这车还要帮自己搬家，她更是惊喜：
    “程老板，小悦，太谢谢你们了。”
    “酒店的车是什么样的？孙老头那种吗？”
    程明回忆了一下孙修远的卡车，再想了想现在属於酒店的装甲车，脑海里浮现出废铁和精钢的对比。
    不过他还是儘可能谦逊：
    “用途上差不多，我们的新一些吧。”
    “是之前一批房客送的，等到来年，我一定向他们道谢。”
    尹秋不明白为什么道谢要等到来年，但她也没多问，此时她满心欢喜，想像著等一会儿来接自己的车。
    咚咚。
    这时候，一个人从门外探出头，敲了两下门。
    “程老板，在忙？”
    出现在门外的，是秋山千奈的护卫雷恩。
    “刚忙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明招呼他进来，於悦顺势带著尹秋离开了办公室，雷恩和尹秋擦肩而过时，多留意了两眼这个废土生活也难掩风韵的女人。
    “秋山小姐整理出了第一批合作的订单，没办法给你远程发消息，只好我开车过来了。”
    “刚刚那个女人是？”
    雷恩在沙发上坐下后，问起刚刚离开的尹秋。
    “一个认识的裁缝，想在酒店租个店门开店。”
    “这阵子事情太多，用来联络的电台，於悦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做出来，估计还得辛苦你跑几趟。”
    听到程明的话，雷恩嗯了一声：
    “我没什么，工地不开工，我事情不多。”
    “她是裁缝？”
    程明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从进门开始，就很在意她啊。”
    “看上人家了？”
    雷恩连忙摆手：
    “程老板別拿我打趣了，我恰好正在找裁缝。”
    他解释说：
    “秋山小姐来的时候只带了些隨身物品，大部分换洗衣物都要通过邮寄的方式送来。”
    “为了確保顺利，我们雇了一对小有名气，熟悉这片地区的信使负责配送，但也要后天才能到。”
    “她让我找找本地的裁缝，看能不能买一套合身的成品，或者现做一套。”
    听到雷恩的解释，程明感慨一句：
    “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刚刚的裁缝我认识，一会儿我带你过去。”
    得到程明的许诺，雷恩道了一声谢，接著把写著第一批货物订单的文件交给了程明。
    “这些东西您看一下，有哪些能做的，哪些做不了的，以及您希望我们支付的报酬是什么。”
    “填写並確认无误后，我带回去交给秋山小姐。”
    交代完工作內容，雷恩说起衣服的事情：
    “这个不用著急，明天早上我来的时候交给我就行。”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见那位裁缝了吗？”
    “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带她回去，量体裁衣。”

 第29章 一箭三雕，擬定报酬

    雷恩想要现在就把尹秋接走，程明让他不用著急。
    “那位裁缝还要先把家搬到这边来，你要是不忙，乾脆等一会儿。”
    他提议道：
    “到时候你跟著卡文一起去，用两辆车一起帮她搬家。”
    “你可以在车上跟她说订做衣服的事情。”
    “你帮了她，她给秋山小姐做衣服也会更加用心。”
    雷恩听到程明的提议，眼前一亮，但作为护卫的警觉让他多想了一层：
    “一箭三雕，程老板果然好算计。”
    程明有点懵：
    “什么？”
    雷恩接著问：
    “我若是猜的不错，这位裁缝，就住在卡文队长先前住的聚集点，对不对？”
    程明点头：
    “是这点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雷恩见程明这幅样子，呵呵一声：
    “程老板，你是天生的聪明人，装不了傻子。”
    “那座聚集点，因为被你挖走了卡文和於悦，首领孙修远对你很有意见，甚至还来找你要过说法，最后被你嚇退。”
    “现在你又要带走聚集点的裁缝，哪个聚集点首领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下去？”
    他看到程明面色古怪，只以为是自己说中，继续毫不留情的揭穿对方的盘算：
    “但如果帮裁缝搬家的，是一辆雷神重工的装甲车，他再怎么忍无可忍，也不敢发作。”
    “卖了裁缝一份人情，帮我牵线搭桥，扯起雷神重工的大旗嚇住外人。”
    “程老板，厉害！”
    一番话，给程明听的无语，他没想到雷恩这么有想像力。
    “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老谋深算，谢谢你啊。”
    雷恩有些失望，他没从程明脸上看到惊慌。
    “你比我想的还要沉稳，不过你的盘算对我们也有利，属於双贏。”
    “这次我就按照你的计划走。”
    答应程明的提议后，雷恩离开了办公室，程明儘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要行动起来没偏差，他也懒得多想。
    把事情就安排出去后，程明把无人机派去唐晓夏的医务室，预防出现医患矛盾。
    咚咚。
    没一会儿，於悦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板。
    “程明，雷恩说你找我？”
    程明站起身，拿著秋山千奈的订单坐到沙发上，又朝著她招了招手：
    “雷恩把秋山千奈要的东西送来了，我们一起看看。”
    於悦坐到程明旁边，接过订单看了看，皱起眉头：
    “这些东西，有很多我只在资料上见过，不过有装配室里的设备，我应该能做出来。”
    “一会儿我用智能工作檯查查看不懂的那几个。”
    “报酬这边空著，是让我们自己填的意思吗？”
    程明嗯了一声，解释道：
    “我们填完后，还要交给秋山千奈確认，她觉得没问题了，这笔生意才算谈成，材料才会运过来。”
    “缺少的药物，让晓夏来填，武器弹药上的內容，等卡文回来。”
    解释完，程明问於悦：
    “你想要什么？”
    於悦想了想，有了答案：
    “加工这些精细的东西，肯定会留下不少边角料，那些边角料都归我，没问题吧？”
    在程明看来，那些边角料属于于悦是理所应当的，她相当於什么都不要。
    “那些当然都是你的，它们不算报酬。”
    “不一定要对酒店有用的，你喜欢的东西也可以。”
    於悦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想要的，有了机械装配站，大多数东西我都能自己做出来。”
    “而且这是做生意，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程明觉得於悦说的有道理，思索起还需要些什么。
    “那么除了药品、武器以外，一部用於联络的电台，水的话，虽然缺，但由她供应的话，等同我们的命脉被捏住了。”
    “此外还有……”
    听著程明喃喃自语，於悦好奇的问了一句：
    “程明，你在为水源发愁吗？”
    程明点头：
    “是啊，最近送来的物资里不缺食物，却没有水。”
    “酒店现在也没有一个储水箱，连收集雨水都办不到。”
    听到程明的困扰，於悦思索了一下，提出一个猜想：
    “程明，我想水源可能不难找，甚至特別近。”
    听到这话，程明转过头看向她，等她解释。
    “我看过地热井的设计图，这台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装置，是需要散热的。”
    “因为安装在地下，热量很难散出去，所以它有一套抽取地下水进行散热的水冷系统。”
    “我们可以直接收集这些冷却水，然后作为生活用水，只需装一个滤水装置。”
    於悦的想法让程明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自己的脚下。
    “只要能过滤地热井的冷却废水，再造一个容器存储起来，不管是日常饮水和生活用水都不问题。”
    “往远了想，酒店后面开垦农田，灌溉的水源有了。”
    “往近了说，我们甚至可以建一个澡堂。”
    程明想到用水自由后的美好生活，越发激动，他想到连忙问：
    “滤水装置，你能做出来吗？”
    於悦点头：
    “只要有材料就行，但其中滤芯的部分不是很好找。”
    程明笑著摇头，他拍了拍秋山千奈的订单合同，递给於悦一支笔：
    “缺什么，写吧。”
    等卡文和雷恩带著尹秋和她的全部家当回到酒店，程明把订单合同交给了卡文，让他去检查一遍从公司杀手那里缴获的武器，看看还缺些什么。
    雷安帮尹秋布置好了新家，等他忙完的时候，卡文过来把填好的订单合同交给他。
    雷恩翻开看了一眼，眉头直皱：
    “我们是没有对报酬內容做太多限制，可是你们也不能拿我们当许愿机吧？”
    “怎么什么都要？”
    卡文耸了耸肩：
    “我们要的又不多，说实在的，只是一些药品加上零零碎碎，你的车完全装得下。”
    “可你要我们给你加工的东西，光原材料就得拉好几车吧？”
    雷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嘆了口气：
    “行吧，我会带回去给秋山小姐，她同意多少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尹秋跟我一起走，为秋山小姐量体裁衣，到了晚上我再把她们送回来。”
    卡文点了点头：
    “不只是她，还有我。”
    “老板让我一起过去，把合同定下来。”
    雷恩指了指外面：
    “行，你自己开车，尹秋坐我的。”
    在有车的情况下，建筑营地距离酒店不远，约莫半个小时的车程。

 第30章 样品，助理

    营地建立在宽阔的马路中央，用工地常见的绿色隔离板圈了起来，防止丧尸游荡进去，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出入口，安排了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
    穿过入口，卡文看到了一块块整齐摆放的货柜，作为项目指挥部的建筑，则是一栋货柜垒起来的二层小楼。
    小楼的门口，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拿著树枝，地上画出线条，雷恩、卡文和尹秋三人走近，看到他们在玩井字棋。
    看到自己的队长回来，刚刚下完一盘的两人立刻立正。
    “队长！”
    他们对著雷恩齐声叫道。
    “队长！”
    他们对著卡文又叫了一遍。
    卡文摆摆手：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队长了。”
    他又问：
    “千奈在吗？”
    一个声音从楼上回应了他：
    “我在呢，这就下来。”
    项目指挥部的一楼是办公室，布置的很有旧世界风格，沙发、茶几、办公桌，还有一台饮水机。
    秋山千奈从楼上下来，她脱掉了斗篷，穿著一件黑色的风衣，看到有不认识的女人，她在楼梯上顿住了脚步。
    “秋山小姐，这位是程老板介绍的裁缝，尹秋。”
    雷恩看出秋山千奈停步的原因，向她说明了尹秋的身份。
    “你好，我叫秋山千奈，是雷神重工派到这里的项目负责人。”
    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年轻女孩，自称项目负责人，尹秋立刻鞠了一躬：
    “秋山老板你好，我是尹秋，听说您需要订做衣服。”
    “叫我千奈就好。”
    秋山千奈在距离地面还有三个台阶的时候，直接跳了下来，落地后她脚下打旋，转了个圈，向尹秋展示了自己的衣服：
    “你看，这件衣服在高墙里，可是时尚单品呢。”
    “但到了这里，就显得格格不入，我希望有几件符合这片废墟的衣服。”
    尹秋了解了秋山千奈的需求，拿出软尺：
    “没问题，我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一定能满足您的需求……我可以量一下您的尺寸吗？”
    秋山千奈指了指楼上：
    “当然可以，跟我到楼上来，我可不想在雷恩面前脱衣服。”
    “雷恩，卡文，你们先坐一会儿。”
    尹秋跟著秋山千奈上了楼，因为不隔音的缘故，坐在楼下的卡文和雷恩把楼上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趁著量尺寸和记录需求的时间，秋山千奈以閒聊的口吻，了解了尹秋和程明的关係，知道了雷恩帮忙搬家的事情。
    约莫一刻钟，秋山千奈带著尹秋下了楼，她此时神色愉快。
    雷恩这时候把订单合同递了上去：
    “订单方面，他们已经確认过了，只要我们提供材料，都可以加工。”
    “但报酬方面，他们提的有些……过分。”
    听到雷恩的说法，秋山千奈翻开合同看了看，隨后眉头皱成一团。
    “嘛……种类多了点，但量不是很大。”
    但没一会儿，她的眉头就舒展开，抬头看向卡文：
    “卡文，这些东西我都可以提供，不过，我得確认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好好看过订单。”
    她拿起笔，在自己要的零部件里圈出几个，再把合同递给卡文：
    “今天带些材料回去，把我圈出来的零部件，每种都加工一个样品送过来。”
    “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干，如果你们提供的样品符合我的要求。”
    “报酬前几行写的那些零件，工地就有，反正一时也开不了工，可以先给你们。”
    卡文看著秋山千奈圈出的零部件，好些他都不认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在试探酒店的技术水平。
    不过，他相信程明和於悦，一定仔细看过这份订单。
    “没问题，既然老板敢让我过来，说明你要的东西没什么难度。”
    卡文答应下来：
    “对了，为了方便后续联繫，我们这边需要一部能收发信息的电台。”
    秋山千奈摇头：
    “我这边也没多的，过几天调一台给你。”
    她接著看向尹秋：
    “衣服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晚上去取。”
    尹秋点头：
    “放心，今天我只做您这一单生意。”
    对方的身份，她已经十分清楚，对方又和酒店有合作，和这样的大人物搞好关係，就算没好处也不会有坏处。
    等到卡文和尹秋载著一些材料出了营地，一直沉默的雷恩才开了口：
    “秋山小姐，你不觉得他们要的报酬，太多太杂了吗？”
    “他们简直什么都要，零部件、药物、武器，就差把纸面写满了。”
    “如果让他们尝到甜头，下次恐怕要我们提供被褥、床垫、牙刷了。”
    秋山千奈此时背对著雷恩，她似乎早就预料到雷恩要问这个，抬起手伸出手指摇了摇：
    “他们的需求越多，对我们的依赖就越重。”
    “往小了说，我听了尹秋搬家的事情，程明的酒店正在吸引废墟上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和程明保持良好关係，这些人我们今后都用的著。”
    “往大了说，其它大企业不会看著雷神重工独占天南市，很快会有更多势力尾隨而来，程明不是我们的朋友，就会变成他们的朋友。”
    雷恩听了秋山千奈想法，明白她是在做风险投资，趁著程明的酒店还在建设，提前打下合作的基础。
    等到他成长为天南市里一股不可小覷的本土势力，自己这边也会得到一个强大的盟友。
    “秋山小姐，您果真如您的父亲一般深谋远路。”
    雷恩发出感慨，同时也隱隱担忧，关於程明背后的赞助商，他到现在都没查到一丝线索。
    无论从哪方面入手，都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跡，建设酒店的所有东西，都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此时的程明不知道有人还在纠结他乱编的身份，他这会儿很是期待，因为距离隱藏奖励发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忽然，隨著脑海中叮的一声，期盼已久的提示跳了出来：
    “隱藏奖励已送达，请確保周围无人的情况下开启。”
    看著眼底的提示，程明手一挥，打开背包界面，將注意力集中到新出现的包裹上。
    “叮！”
    “获得二级行政设施：你的助理，我！”

 第31章 助理，工人，星期六

    程明想过隱藏奖励的种种可能，等实际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隨著奖励的打开，一个半米高的金属方块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咔噠。
    一声脆响，金属方块拉长外壳，弹出四只机械脚和两只机械臂，变形成一条机器狗。
    它外形酷似监控摄像头的头部上扬，程明从镜头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
    “嘿，你好啊，我是你的助理，可以给你传达系统任务，帮你管理酒店设施，完成任何你交代给我的任务。”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程明表情微妙的点了点头：
    “是挺意外，你就是系统？”
    “或者说……系统外接了一个机器狗的身体？”
    机器狗乾脆利落的回答：
    “类似后者，系统由多个功能模块组成，有的负责定任务，有的负责发奖励，还有的负责提示老板，类似於语音助手，就是我。”
    “在解锁二级行政设施：助理后，我的一部分限制解除，可以跟你交流，回答问题。”
    “这具身体算是赠品，一份付出两份回报，很划算吧？”
    听了机器狗的解释，程明打开酒店管理界面，在內部设施一栏多了一个助理。
    “助理：二级行政设施，身体为全地形多功能机器人，具有四足、六足、履带等多种形態以適应不同地形，防水防潮、耐高温、辐射。
    配有两支机械臂，可以完成对紧密型有一定要求的任务，更能对自身进行改装升级，带给你不一样的惊喜。
    內部装载大酒店系统的人工智慧，没错，就是我，聪明能干又忠诚，永远与老板您站在统一战线。”
    看著字里行间这熟悉的语气，程明关闭界面，看向眼前的机器狗：
    “物品的介绍也是你写的？”
    机器狗摇了摇脑袋，得意道：
    “没错，系统与您的任何互动，都来自於我。”
    “您可以给我取个名字。”
    程明见对方跟自己要名字，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
    “星期六，怎么样？”
    “不错的名字，我会试著喜欢上它的，你打算怎么跟其他员工介绍我？”
    星期六得到了名字，又询问自己的背景身份，对程明来说这比想名字还简单：
    “你就这么告诉他们，你是赞助商派来的监工，负责协助和监督酒店的建设。”
    星球六歪了歪脑袋，很快又回正：
    “很好，现在我有了名字和背景，我出生了。”
    “我可以协助处理酒店的任何事务，如果您对酒店设施有任何不了解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程明看著自己的助理，想了想，问道：
    “现在的酒店，在你看来怎么样？”
    星期六回答：
    “系统不会干涉您的决定或是规划，如果您需要一些主观的意见，我的意见您其实已经知道了。”
    “酒店目前的设施很多元，但客房相比之下就少了些。”
    “以防您不知道，主动建设酒店，让酒店有更多客房，更高名气，接待更多的客人，可以让您接到奖励更加丰富的任务。”
    听到星期六的说明，程明明白了，任务的奖励是有办法升级的。
    只要继续建设酒店，就会出现更好的任务，提供更多的奖励。
    “好主意。”
    程明採纳了星期六的建议，隨即问道：
    “介绍里说你有两条灵活的机械臂，可以胜任复杂的工作？”
    星期六闻言，背上伸出两条摺叠起来的机械手臂，朝著程明晃了晃：
    “只要您需要，大部分人能做的工作，我都可以胜任。”
    程明很满意星期六的这股干劲儿，一直都是自己按照系统说的干活，现在也该自己使唤它了。
    “只要给空房间装上门窗，就是一间基础的客房。”
    “门窗的设计图楼下机械装配室就有，找不到材料就问於悦，你应该知道她。”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现在去干活儿吧。”
    星期六朝著程明用机械臂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
    隨著一阵噠噠噠的声音，它踏著小碎步跑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卡文带著尹秋回来到了酒店，看到一只机器狗扛著一块门板从机械装配室出来，两人颇为惊讶。
    “於悦，刚刚出去的那玩意，你做的？”
    卡文走进机械装配室，开口问起刚刚出去的机器狗。
    於悦正对著一张设计图钻研，听到卡文询问，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那是赞助商派来的监工，监督程明的，叫星期六。”
    “除了负责监督酒店建设进度，也会帮忙，这会儿被程明安排去装修客房了。”
    “它身上的科技水平特別高，肯定又是高墙里的东西，你以前见过吗？”
    卡文回想了一下：
    “雷神重工里有不少类似的，我还跟一只扛著机枪的並肩作战过，不过要么是背后有人控制，要么是按照编写好的程序行动。”
    “听说还有具备自我意识的高级货，不过我没见过。”
    听到他这么说，於悦提到：
    “星期六可能就是你没见过的高级货，它里面就像住了个人。”
    卡文听到这话，来了兴趣：
    “那我一会儿去瞧瞧。”
    “先办正事，千奈答应了我们要的报酬，但得我们先证明自己。”
    他把订单合同递给於悦：
    “上面圈出来的，每样一份。”
    “原材料在外面的车上。”
    於悦把圈起来的零部件挨个看了看，应了下来：
    “没什么问题，只要她说话算数就行。”
    “最迟后天，最快明天，我就能全部加工好。”
    听到於悦说没问题，卡文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她答应只要送去的样品合格，就先支付我们一笔报酬。”
    “就是前几行写的那些零部件，她说工地上正好有现成的，可以先给我们用。”
    听到这话，於悦眼睛一亮：
    “真的？”
    “那我今晚加加班，爭取明天早上，你就能给她送过去。”
    看到於悦这么积极，卡文有些好奇的问：
    “那些零部件这么重要？”
    於悦兴致勃勃的解释道：
    “当然，那些是用来组装滤水装置的。”
    “地热井会抽取地下水，防止运转过热，这是近在咫尺的水资源。”
    “只要把那些冷却废水过滤成生活用水，我们的生活立刻就能好上一个档次。”

 第32章 新客房，老客户

    水是废土上最重要的资源，没有之一，甚至可以说天南市的绝大多数聚集点，都建立在一条条地下水脉上。
    一口能打出水的水井，是很多聚集点建立起来的前提条件。
    卡文这些日子不仅把酒店周围的地形摸清，早上还开车过去勘测了土质，为的就是找到一个打井的好地方。
    有了一口靠近的水井，眾人用水就能方便许多。
    现在於悦提出直接过滤地热井的废水，显然是一个更加省时省事的方法，连水质污染的问题都解决了。
    “这真是太好了，於悦，如果有我帮得上的，儘管告诉我。”
    看著卡文激动的样子，於悦想了想，灵机一动：
    “眼下倒没什么，等有空了，你教我用枪吧。”
    “万一到了需要战斗的时候，我可不想拖你们后腿。”
    卡文欣然答应：
    “没问题，这是我的强项，不瞒你说，我曾经当过一阵子教官，雷神重工现在好些士兵都是我教出来的。”
    两人没有閒聊太久，於悦开始准备加工零部件，卡文帮忙把原材料搬到装配室里，方便於悦取用。
    程明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出去，享受了一会儿老板的悠閒，但很快就閒不住了，下楼陪著星期六一起装修客房。
    他到的时候，星期六已经把一间客房的大门装好，正在装窗户。
    程明帮它扶好窗户，星期六挥起机械臂，像铁锤一样砸击铁钉，把窗户和墙体固定在一起。
    “去隔壁拖一张双层床过来，这间客房就能凑合著用了。”
    程明试了下窗户的开合，確定没问题后，让星期六去隔壁的二十四人间拖一张床过来。
    星期六的体型不大，但机械臂却很有力量，双人床被它轻鬆举起来，搬进了第三间客房。
    “说起来，物资大礼包就不能发点客房用品吗？”
    等到星期六把床摆好，程明问起了物资大礼包的事情：
    “食物很重要没错，但既然开酒店，总不能一直让客人睡床板。”
    “枕头、床垫、被褥这些，总不能让我从种开始吧？”
    星期六给出一个很官方的回答：
    “只要建设酒店，这些东西都会出现在奖励里。”
    “老板您放心，只要酒店越来越好，你想要的都会有。”
    “现在新增了一间客房，下一次的接客任务，奖励就会比先前更好一些，说不定就有您需要的。”
    听到星期六的话，程明开始期待下一次客人登门。
    没让他等太久，星期六刚扛著新的门板上来，程明就得到了提示：
    “两批客人预计今晚先后抵达，请確保预留了充足的客房。”
    看著眼底的提示，程明看了看旁边把门板对上门框的星期六，好奇问了一句：
    “你怎么確定会有人来住宿的？”
    星期六一边扶正门框，一边解释：
    “我没法確定啊，我是智能助理，生成任务的是大酒店系统的其它模块。”
    “不过老板你运气真好，刚建好新的客房，就正好有人要来住宿。”
    “如果没人会来住宿，系统也不会生成任务和准备奖励。”
    程明对大酒店系统机制有了新的了解，他忽然想起来，同样是两批客人入住，这次和上次的提示不同。
    “星期六，这次的提示怎么没有上次那么完整？”
    星期六回答：
    “情报的问题，上一次老板你知道了会有谁入住，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係。”
    “这次老板你没有任何情报，任务说明就只有一行字了。”
    “不过无需太在意，只要保证客人的人身安全，让他们住得舒服，奖励不会少的。”
    程明嗯了一声，帮星期六固定门板，方便它安装。
    会钱在废土上住酒店，肯定不会是普通人，隨身携带武器防身也很正常。
    这两批客人相安无事最好，万一他们在酒店里火併，程明也有办法应对。
    上一次情报充足，出奇制胜。
    这一次没有情报，但程明有了其它牌可打。
    上次缴获的枪械，足以卡文全副武装，更重要的是，今天下午无人机蜂巢就能升级完成。
    忽然，程明问了一句：
    “星期六，你防弹吗？”
    星期六回答：
    “得看具体子弹种类，我的身体由复合金属打造，具备一定强度，但並非金刚不坏。”
    “如果老板你需要一个参考的话，一件武器不能击碎酒店的墙壁，那对我也构不成太大威胁。”
    得到这个答覆，程明更加安心。
    装好第四间客房的大门后，他和星期六一起下楼，看到了正忙得热火朝天的装配室。
    卡文看到程明过来，把秋山千奈的要求向他匯报。
    “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用水自由了。”
    程明对於悦的水平，和机械装配站的设备都充满信心，他看到装甲车的后备箱不剩多少材料了，便拍了拍卡文的肩膀。
    “卡文，晚上会有两批客人先后过来，还不清楚他们是否认识，是敌是友。”
    “保险起见，你去地下停车场做做准备，也给晓夏和於悦挑一把武器，预防万一。”
    “这儿交给我。”
    听到程明交代任务，卡文欣然接受：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卡文走后，於悦朝著搬材料过来的程明好奇地问了一句：
    “晚上又要出事？”
    程明摇头：
    “还不確定，但做好准备总没错。”
    此时此刻，距离酒店尚有一百多公里的荒野上，一辆载著货柜的大卡车正全速前进。
    驾驶室內坐著一对姐妹，高个子的负责开车，矮个子的戴著耳机，收听著什么。
    程明如果在这里，就会发现两人正是酒店的第一批客人，徐盈冬和徐怜雪。
    “小雪，距离天南市还有多远？”
    “再开一百公里就能郊区了，僱主发消息来了吗？”
    “嗯，他们把收货地址做了修改，说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开了一家酒店，让我们把货送到那里。”
    徐怜雪摘下耳机，晃了晃脑袋，活动脖子：
    “我看了下经纬度，就是我们上次住的地方。”
    “那位老板还真做大了，居然都跟雷神重工搭上线了。”

 第33章 卫生间通水，蜂巢升级完成

    正午时分，程明和星期六装好了第六间客房，整个二楼一共二十间屋子，目前六间客房、一间医务室，还剩十三间。
    眾人一起在办公室吃了午饭，星期六蹲在旁边充电，因为性格活泼又能干，员工们都很喜欢这个新来的“监工”。
    在他们看来，名义上星期六是来监督程明建设酒店的进度，又不是监督他们。
    而在监督程明之外，星期六可以说是什么都干，辅助加工，搬运重物，装修房间。
    纯金属的漆黑外壳，初看有些冷峻硬朗的感觉，但看得多了，连唐晓夏都觉得挺可爱的。
    午饭过后，程明清点了一下库存，木料已经所剩无几。
    “六间客房，暂时够用。”
    於是，程明宣布了客房的扩建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装修一间公共卫生间。
    幸福大酒店所在的大楼，曾经是一栋公寓楼，每间屋子都留有安装马桶排污管道，除此以外，二楼也有一间公共卫生间，留给工作人员使用。
    公共卫生间的设计类似於学校厕所，是一条长条形的沟壑，一端的尽头是排污管道入口，另一端的上方是冲水的水箱。
    只要拉动拉绳，水箱底部会打开一个口子，水流在高低差的加持下变得更加汹涌，沟壑冲洗得一乾二净。
    经过岁月变迁，原本是公共卫生间的屋子里，连隔板都已经被人拆走，只剩下和建筑融为一体的排污槽。
    於悦忙著加工秋山千奈要的零部件，製作水箱的工作就落到了星期六头上。
    它对照的设计图，从地下停车场里倒腾出材料，搬进机械装配室，开始加工。
    程明也没閒著，他负责解决管道问题，同时也是对利用冷却废水的一次尝试。
    在大酒店內部铺设管道，不需要耗费材料，但是需要程明规划出明確的路线。
    他跑上跑下，先是確定地热井排放冷却废水的管道位置，接著確认公共卫生间的位置，以及两者间的距离。
    发现水压上不去后，又让星期六先停下手里的工作，找找增压水阀的设计图。
    在一阵乒呤哐啷中，星期六在於悦的协助下，做好了一个增压水阀，程明也铺设好了管道。
    万事俱备，只差测试。
    地下停车场的设备间里，程明把增压水阀在管道上固定好，擦了一把汗。
    “星期六，开关水阀装好了吗？”
    星期六的本质是系统的智能助理，程明可以直接和它进行无线通讯。
    此时的星期六就在二楼的公共卫生间，刚把负责开关放水的阀门扭紧。
    “一切ok，只等您一声令下，我就开闸放水。”
    程明得到回覆，双手抓住身前增压水阀，用力转动。
    隨著管道內传来急促的流水声，程明向星期六发送指令：
    “开！”
    星期六得到命令，转动开关水阀，排污槽顶部的水管喷射出急促的水流，冲刷整条沟壑，直至流入尽头的排污管道口。
    “一切正常，排污管道没有堵塞，不过城市的排污系统肯定早就瘫痪了。”
    “末端应该会有一个地下渗坑，只要管道不堵塞，用上一段时间没问题。”
    “后续解锁物资设施：磷肥加工锅炉，可以直接把排泄物加工成肥料，用於作物种植。”
    星期六关上水阀，向程明匯报情况，还提出来可以搭配的设施。
    “辛苦了，不过系统的设施解锁太隨机，有没有办法稳定解锁需要的设施？”
    程明听到星期六介绍物资设施，问起稳定获取设施的方法。
    星期六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方法告诉了他：
    “有的，只要升级酒店就会出现新的设施获取渠道。”
    “不过酒店升级任务，需要酒店建设到一定进度才会出现，当下整栋楼好多地方都是空架子，肯定是不行的。”
    “加油努力吧。”
    最后，它还不忘鼓励程明一句。
    听到自己目前的建设进度，距离酒店升级还差得远，程明忽然好奇起一件事：
    “星期六，不久前我有个裁缝朋友租用了一楼的一间房间开店，这种招商入驻，算不算建设酒店？”
    星期六肯定了程明的想法：
    “当然算啦，建设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最终目的都是让酒店能吸引更多客人入住。”
    確认了自己的想法没错，程明对接下来的建设也有了规划。
    回到地面，他加紧赶製出了水箱，让公共卫生间正式投入使用，补上了酒店基础设施里一块重要拼图的同时，也积累了后续利用地热井冷却废水的经验。
    “无人机蜂巢升级完成。”
    忙活完公共卫生间不久，程明收到了提示。
    他带著星期六爬上楼顶，原先的无人机机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六个六边形稜柱，拼接到一起的无人机蜂巢。
    蜂巢高度约有五十公分，和没展开的星期六差不多高，由六个小型的无人机机场以2x3的排列方式组合到一起。
    “无人机蜂巢：二级安保设施，最大可容纳六架旋翼无人机，具备数据中心、快速换电、自动维修等功能，目前內部停放著五架小型四旋翼无人机。”
    “小型四旋翼无人机：基础型號的小型无人机，巴掌大小，可通过蜂巢安装战斗模块或侦查模块。”
    “初级战斗模块：加装电磁枪，载弹量五发。”
    “初级侦查模块：降低飞行时產生的声音，镜头升级，支持三倍光学变焦、五十倍数码变焦。”
    “支持通过机械装配室的智能工作檯，进行更多自定义改装，蜂巢会收集改装数据，提供更多可选的战术模块。”
    无人机蜂巢可以容纳六架无人机，但里面只有五架，显然是给正在保护唐晓夏的护卫无人机空出了位置。
    比起护卫无人机，升级赠送的五架无人机，配置偏低，却可以进行更加灵活的改装。
    程明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吧嗒一声，五架无人机同时起飞，发出的声音好似群蜂起舞。
    当它们升到天上，程明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广袤视野，好似从天穹俯瞰大地。
    在广袤的全景视角下，他看到了一辆朝著酒店驶来的卡车。

 第34章 战斗模块，徐家姐妹

    程明降下五架无人机，重新停放在无人机蜂巢当中，下达改装命令：
    “全部加装战斗模块。”
    星期六好奇道：
    “忽然开始武装无人机，有危险接近？”
    程明摆手：
    “火力准备得充足些，永远不会错。”
    “客人要到了，但只是第一批。”
    太阳西沉时，一辆卡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隨著车窗摇下，坐在副驾驶的女孩朝著酒店呼喊：
    “老板，老板！”
    程明在办公室里，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出来从三楼往下看，坐在卡车里的人正是徐盈冬。
    注意到程明出现在三楼，徐盈冬从车窗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我们又来啦，车停在门口不介意吧？”
    程明见到是酒店的第一批客户，有点意外，他隨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朝那边停点，別挡我门口，我还要做生意呢。”
    等到徐怜雪把车停好，姐妹俩下车的时候，程明也下了楼。
    “老板，你发展的不错呀，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楼还什么都没有。””
    徐盈冬看著酒店的变化，好奇的问东问西：
    “楼梯旁边装铁栏的屋子是啥？”
    “还有裁缝铺旁边占了两间屋子，装著捲帘门的那个，车库吗？我刚刚停车的时候看到旁边还有一辆装甲车，也是你的？”
    程明领著她们一边走，一边介绍起她们离开之后酒店新增的设施：
    “这间是保安室，负责安保，那边是机械装配室，可以加工机械零部件，如果你们有需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上楼之前，徐盈冬朝著保安室里瞄了两眼，透过窗户，她看到卡文朝她招了招手。
    “你好……老板，他是？”
    “卡文，酒店的安全主管，確保你们在酒店不会受到伤害。”
    程明介绍完卡文，刚好有几个人从楼上下来，徐盈冬看到他们擦身而过后走远，好奇道：
    “他们也是你的员工，怎么看起来身体都不太好？”
    程明解释道：
    “他们是附近聚集地的病人，二楼有一间医务室，有对外接诊的服务，即使不住酒店也可以去看病。”
    听到这话，徐盈冬更加惊讶：
    “卫兵、机械师、医生……这才几天，你从哪儿找齐这么多人才的？”
    “而且別的先不说，药物很难搞到吧？”
    “还有你的无人机，都是雷神重工赞助的吗？”
    程明听到这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和雷神重工有来往？”
    徐盈冬嘿嘿一笑，得意道：
    “你猜？”
    她身后的徐怜雪替她解释：
    “我们这次的僱主，是雷神重工派驻在天南市的项目负责人，她跟我们定下的收穫地址就是这里。”
    听到徐怜雪的解释，程明想起雷恩跟自己说过这事儿。
    秋山千奈把自己包括衣服在內的很多东西，委託了两名很熟悉天南市周边的信使，进行配送。
    “那边的人跟我提过这事儿，但当时没想到会是你们。”
    他说：
    “我还以为废土上的快递服务，只能靠邮差。”
    徐盈冬解释道：
    “你说的倒也不算错，怎么说呢……可以这么理解，邮差隶属於大公司，我和小雪是自己创业的个体户。”
    “我们没有大公司那些条条框框，只要报酬合適，什么都送。”
    程明点了点头，领著两人上了楼：
    “你们走之后，二楼的客房增设了五间，右手边的尽头是医务室，左手边的尽头是卫生间。”
    “你们之前住的那间被雇你们的人订走了，剩下的五间隨便你们选。”
    徐盈冬没想到，自己才走了几天，这间古怪的酒店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她都不敢想下次再经过，酒店又会建设成什么样，甚至不禁期待起来。
    “就这一间吧。”
    徐盈冬停下脚步，选了楼梯过来的第三间，她注意到门是刚装好的，还没有装门锁。
    “门锁做起来比门要复杂许多，不过，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程明在旁边一边解释，一边抬起手，一群无人机从空中降下，悬停了一会儿后，隨著他一个向上的手势又消失不见。
    “保护好客人的人身安全，是酒店立足的根本。”
    这一幕看的徐盈冬愣愣的，较为沉稳的徐怜雪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时候一阵噠噠噠的声音让她们回过神。
    转过身看，是一只举著铁皮暖炉的机器狗。
    “星期六，把暖炉装到这间屋子。”
    程明看到星期六到了，敲了敲徐盈冬选中的房门，接著给徐盈冬和徐怜雪介绍：
    “这是赞助商派来的监工：星期六。”
    “它是个装修的好手，这会儿来给你们把供暖装好。”
    “暂时酒店还提供不了被褥，你们多担待。”
    听著程明介绍自己，星期六也朝著这对姐妹昂起头：
    “欢迎入住幸福大酒店，两位美丽的女士。”
    “当下装修简陋，还请多多担待。”
    “有什么需求都已经告诉我们，服务客户是我们最乐意做的事情。”
    看著星期六迈著噠噠噠的步子走进客房，熟练的安装暖炉，徐盈冬这次没忍住，问出了她颇为好奇的问题。
    “老板，你背后的赞助商，到底是谁啊？”
    “既然雷神重工是你的合作方，你背后的企业不会是它。”
    “难不成，是有巢科技吗？”
    程明耸肩笑了笑：
    “问得好，我自己都不知道。”
    “某天我如往常一样狩猎丧尸、採集晶核，回来路上莫名其妙就接手了在这里建设酒店的项目。”
    “不过这活儿还可以，我现在过的比以前好多了。”
    徐盈冬感慨：
    “何止啊，照这个建设速度，我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可能就是天南市生活质量最高的人了。”
    她走进客房，舒展双臂，然后脚下打了个旋，灵巧的转过身：
    “等秋山小姐到了，麻烦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还得帮忙卸货。”
    程明点头，他忽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会儿后问了一句：
    “徐小姐，你们这一路过来，有没有发现有人跟著你们？”
    徐盈冬听到程明问这个，笑著回应：
    “你是说跟踪吗？放心好了。”
    “我们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被人跟踪截杀的情况遇到过不止一次两次，所以格外小心。”
    “这一路上我很確定没人跟著，同路的都没有。”

 第35章 收发电台，行商车队

    无人机传来高空俯瞰的画面，徐家姐妹来的方向，確实看不到第二批人。
    程明关闭视野中的画面，下达让无人机回巢的指令，这时候星期六已经装好暖炉。
    它从房间出来后，徐怜雪向它道了谢，走进了房间。
    “第一批客人已入住，目前满意度高。”
    程明收到提示，朝著姐妹俩挥手道別：
    “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住，有什么需求到三楼找我。”
    “好。”
    徐盈冬应了一声：
    “秋山小姐那边的人承诺过了，他们负责住宿和交通开销，房费多少，老板你直接去找秋山小姐那边的人要就好。”
    程明一直在想第二批客人的事情，差点都忘了要收费。
    “没问题，你们好好休息。”
    向姐妹俩道別后，程明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徐盈冬喊自己：
    “老板，等一下。”
    她迈著小快步走到程明面前，解释道：
    “停车的时候，我们给僱主发了消息，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抵达酒店。”
    “这会儿那边发来回信，让我们从车厢里搬一台电台给你，专门用来和他们联络。”
    “有劳你跟我下去一趟。”
    程明想到卡文的匯报，秋山千奈承诺了，只要有了多余的电台，一定拿给他们。
    “好像是有这回事。”
    他跟著徐盈冬下了楼，来到了卡车车厢后面，整个车厢远看就觉得大，近看更是会觉得这可以当一间小房子了。
    徐盈冬打开车厢锁，拉开车厢门，程明看到里面装的满满当当，只在中间留下供一人行走的间隙。
    间隙是两侧是货架，货物堆成小山，摆在最上层的是较为柔软的货物，是紧紧贴住了天板。
    “找到了，嘿咻！”
    徐盈冬把电台的组件堆叠在一起，用力抱起来，走到车厢门口的时候，程明伸手接了过来。
    组件从上到下依次是程明看不懂的机器一號、程明看不懂的机器二號和电台本体。
    “谢了。”
    徐盈冬从车厢上跳下来，安稳落地后朝著程明道了一声谢，准备把东西接过来。
    “没事，不重。”
    程明转身放在了跟著一起来的星期六背上。
    “拿稳了，这可是贵重设备。”
    片刻后，三楼办公室，星期六把电台在办公桌上组装好，徐盈冬现场演示。
    在一番调製后，隨著滴的一声，滋滋的电流声转变为清晰的人声：
    “这里是雷神重工驻天南市建筑营地，你们是谁？”
    程明听出这个声音，是跟著雷恩的那个卫兵之一。
    他身体前倾，伸手按住桌子，开口道：
    “我是程明，电台刚刚安装完成，正在测试。”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电台的另一边，传出惊喜的回应：
    “程老板？看来以后有事，不用队长专门跑一趟了。”
    他感慨完，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这些信使效率还挺高啊，今后这个频率，就作为你们酒店专门的通讯频率。”
    “电台最好不要关，再安排一个人值守。”
    “我们这边推荐卡文队长，他本就是指定的对接人，而且办事用心。”
    程明没给出明確的回覆，只是说了一句：
    “这事儿我会安排。”
    电台的另一边应了一声：
    “好，有什么事情我这边会联繫你，这边有其它频道在呼叫，先掛断了。”
    说完，他切断通讯，电台再次只剩下嗡嗡的电流杂音。
    “老板，需要我再演示一遍怎么操作吗？”
    徐盈冬问，程明笑著摇头。
    “不用，我们这边也有专家。”
    他说这话时瞄了眼星期六，这类设备的操作方法，在作为人工智慧的它眼中简单好懂。
    眼见不需要自己帮忙，徐盈冬拿出一叠便利贴，写上一串频率后撕下来，贴在了桌边：
    “老板，这是我的通讯频率，以后有活儿可以联繫我。”
    “当然，忽然想我了也行。”
    “单纯无聊了也可以找我，我和小雪经常要在荒无人烟的荒野上跑好几天，可无聊了。”
    程明点头，让她把自己这边的频率也记下：
    “等以后入住酒店，你们还可以通过这个来预订房间。”
    徐盈冬做了个ok的手势，两人继续閒聊了几句，她就下了楼。
    这时太阳已经沉没一半，程明將酒店內的灯光全部打开，心里还记掛著第二批客人的事情。
    忽然，他听到了某种细微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这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是汽车引擎的声音。
    走出门外，朝楼下看，程明看到了三辆卡车，是一整个车队。
    虽然来的意外，但程明不惊慌，他认识这些车。
    这些是旅行商人的车队，昨天是天南市的集市每周开放的日子，这种时候就会有旅行商队前来做生意。
    但是他们来酒店做什么？
    从高处，程明看到车上下来一个人，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有人急促上楼的脚步声。
    “老板。”
    上楼的人是卡文，他看到程明就在走廊上，直接匯报导：
    “来天南市参加大集的行商车队，想在酒店住一晚。”
    程明问：
    “他们有多少人？”
    “七个人。”
    卡文接著说：
    “他们是秋山千奈介绍过来的，本来今天白天要离开天南市，但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
    “商队头领认识秋山千奈，从秋山千奈那里知道酒店，就带著人过来了。”
    “对了，这位商队头领还想见见你。”
    听到卡文的说法，程明想了想，指示道：
    “给他们在二楼安排住宿吧，要见我的人，让他到办公室来。”
    卡文道了一声好，飞速下楼，领著客人们在二楼入住。
    “第二批客人已经入住，目前满意度：中。”
    没一会儿，程明就收到了客人入住的提示，悬著的心也放了下来。
    同样是两批客人，但这一次看来能安然相处。
    咚咚。
    在提示出现不久，有人敲响了门。
    “程老板，我是长风商队的老板：林文宇。”
    “有桩生意，想跟您谈谈。”
    程明应了一声：
    “请进。”
    门被推开后，一个身体健壮挺拔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程明抬手，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程老板，你这里装修的不错，基础设施也很齐全。”
    林文宇坐下后，率先开口：
    “有没有考虑过，打造一个生活区？”

 第36章 风险投资，打牢基础

    商队老板林文宇提出的想法，让程明有听他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他曾经想过类似的事情。
    “林老板，请继续。”
    他没有急著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准备先听听对方到底要说些什么。
    林文宇点了点头，接著说道：
    “作为一名商队老板，我经常辗转於多个城市，发掘了很多聚集点里的手艺人。”
    “楼下开裁缝铺的尹秋小姐，就是我的供货商之一，她的手艺很不错，做事也专心，能保证商品的质量稳定，十分优秀。”
    “但是这些手工匠人都太分散了，无法形成规模稍微大一点的商业圈，对促进经济的復甦更是微乎其微。”
    程明抬起手，提了一个建议：
    “林老板，你没必要把心路歷程一併说出来。”
    林文宇顿了一下，带著歉意笑了笑：
    “抱歉，像今天这样待在安全的屋子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跟人说话的机会，並不是很多。”
    “不知不觉，我就想让时间走得慢一点，话这才显得多了。”
    “我想说的其实很简单，程老板的酒店，可以成为一个大型商业聚集地，天南市的重建，会从您这里开始。”
    他接著向程明论述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雷神工业入驻之后，天南市的重建已经有了苗头。
    废土上重建的城市不多，但每一座都变得繁似锦，如果能参与其中，获取的利益难以计数。
    “在旧时代，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人在贫困落后的地方买了一栋房子，后来国家开发了这片地方，房子的价格翻了百倍，甚至千倍。”
    “在我眼中，如今的天南市就是这样的地方。”
    “到时候，您的酒店，就是新的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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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明听了他的想法，好奇道：
    “你为什么觉得，天南市会以我的酒店为中心重建？”
    林文宇说出自己的看法：
    “工业园区被雷神重工重启后，会创造大量就业岗位，吸纳大量的聚集地人口。”
    “他们工作获取酬劳后，就会开始用酬劳改善自己的生活，但天南市是废墟堆积成的群山，除了一周一次的大集，哪里有地方给他们消费？”
    “答案是程老板你的酒店，我冒昧推测，这间酒店的未来规划，绝不是仅仅是一个给人睡觉的地方，程老板你要的是衣、食、住、行的一体化。”
    程明这次没有反问，而是点头，示意对方接著说。
    看到程明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林文宇开始讲述自己的完整想法，他提到：
    目前的酒店已经能提供居住以外的许多服务，例如就诊、维修、加工、裁缝。
    只要酒店的人流量继续提升，就会有更多想要做小生意的人入驻，这些人的入驻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消费，形成正向循环。
    当下能以晶核作为货幣，经常来消费的人不多，因为绝大多数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了一口吃的去猎杀丧尸、採集晶核。
    但工厂重启后，他们將有机会过另一种生活，通过更加安全的劳动换取报酬。
    工厂为了吸引人前来工作，开出的报酬，一定比採集晶核要高，让大量的人轻鬆解决温饱问题，还能有所积蓄。
    在基本的温饱问题解决，收入又稳定的情况下，他们就会开始消费。
    隨著有消费能力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赚取他们的报酬，聚集到酒店及周边的商户就会越来越多。
    日復一日，將会以酒店为中心，形成一个经济活跃的大商圈，各大企业会被活跃的经济吸引而来，以大商圈为起点重建城市，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程明听完他的推论，思索了一会儿，评价道：
    “有些理想化，但推论大体上是合理的。”
    评价完，他又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过，你刚刚才第一次来酒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信息？”
    林文宇也不卖关子，坦然回答：
    “来之前，秋山小姐跟我说了酒店的详细情况，也是她推荐我来这里过夜。”
    “我和她有些业务往来，私下不算知己，也能称得上忘年好友。”
    程明更加好奇：
    “所以，仅仅是听了她的介绍，你就跑来跟我提合作？”
    林文宇笑著摇了摇头：
    “不只是秋山小姐，我还向尹秋小姐打听了您，也看了装配室和医务室。”
    “我是一个商人，比起他人，对机遇更加敏锐。”
    “如果等到酒店建设的金碧辉煌再来提合作，恐怕到时我连见程老板一面都很困难，更別提像现在这样讲述长篇大论了。”
    程明欣赏他这份直爽，便问道：
    “既然你的想法已经这么完善，打算怎么合作？”
    林文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问了一句：
    “程老板，桌上这套是通讯电台吗？”
    程明点头：
    “你来得巧，刚装好。”
    林文宇听了，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后拿起架在书页里的笔，写下了两串代表频率的数字。
    “第一个是我的商队频率，有什么需要，但不急著用的可以找我订货。”
    “第二个是我的私人频率，我们肯定会有些只能让彼此知道的秘密。”
    他把纸张撕下来，站起身放到程明桌上。
    “比起合作，我在做的事情，更像是贪得无厌的投资。”
    “程老板，今后这家酒店，会成为我的商队在天南市停驻的地方，我也会告诉其它同行，天南市有一个安全的停靠场所。”
    “我希望用这一点小小的投资，一点点积累我们的友谊。”
    程明想了想对方的做法，会给酒店带来哪些利弊，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把本子和笔借我一下。”
    他从林文宇手里拿过本子和笔，在空白页上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这台通讯电台的频率，也是酒店將来会长期使用的频率。”
    程明把本子和笔还给林文宇，他觉得对方的做法，对酒店而言利大於弊。
    不过他没想到，好久没见的临时任务，居然在这时候跳了出来：
    “临时任务发布：打牢基础。”
    “您获得了一份不值一文，却也无价的投资，为了证明酒店將会有一个长远的发展，请於三日內確保酒店具有稳定供水、供电的能力。
    任务失败，將会使得酒店的风评下降，任务成功，將隨机获取一件与水电有关的一级设施。”

 第37章 无人机防卫圈，医务室结算

    程明好久没见到临时任务了，看到奖励设施，他很是高兴。
    上一次的临时任务，是“居安思危”，奖励了无人机蜂巢。
    这一次虽然只奖励一级设施，但完成的难度相对低了一些。
    要求稳定的供电和供水，地热井已经解决了前者，后者也有了解决的方案，正在实施当中。
    “与水电有关的一级设施，往宽泛了说，几乎绝大部分设施都离不开这两个……算了，到底是什么，等任务完成，自然就知道了。”
    程明思索著任务奖励，在林文宇看来，就是程明把通讯频段交给自己后，忽然陷入了沉思。
    “程老板？”
    听到林文宇喊自己，程明回过神来：
    “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林老板，时候不早，先回去休息吧。”
    “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叫酒店的员工，或者上楼找我。”
    林文宇摆了摆手：
    “一个安全的居住环境就足够了，商队在荒野上总是最容易被盯上的目標，今晚还得靠程老板保护。”
    程明点了点头，目送林文宇离开，他隨后召来星期六，把门关上后打开了控制系统。
    映入眼帘的，是信息再一次更新的大酒店面板。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4（卡文、於悦、唐晓夏、星期六）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机械装配室（2级）、保安室、医务室、客房（6间）、公共卫生间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阵列（1级）、地热井（2级）、无人机蜂巢（2级）
    入驻商户：裁缝铺
    供应商：秋山建筑公司
    人事招聘：冷却中（剩余三天）
    评价：增设的客房很好的缓解客流压力，更多的客人將会给酒店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继续完善基础设施会是条不错的选择。
    程明扫了一眼大致变化，伸出手指一点，打开了无人机蜂巢的操作界面。
    林文宇提到的商队容易遭到袭击，不是客套话，满载货物和財富的商队，等同移动的金库。
    即使有安保人员，也顶不住有人时时刻刻盯著，正如旧世界的古语：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好在无人机蜂巢不是白升级的，它的確是一套全面提升过的安保系统。
    內置的五架无人机，没有护卫无人机的性能强，都只是低配版，但数量多。
    通过无人机蜂巢，程明给无人机编写了指令。
    一架续航时间两小时，充满需要半个小时，同一时间，保持三架环绕酒店巡逻，两架在蜂巢待机。
    每半个小时，一架负责巡逻的无人机，与待机的无人机进行交换。
    不考虑无人机长期运转的损耗，短期內就是一套无限循环的监控系统，保证酒店周边时刻处於无人机的监控当中。
    这些基础型號的无人机没有安装热全息瞄准镜，当下也没有多余的材料来製作。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程明保持老板办公室和卫生间的灯光常亮，作为无人机夜间巡逻时的光源。
    而护卫无人机则保持待机状態，遇到突发情况时，进行远程支援。
    同时，程明也考虑了所有无人机都被瘫痪的极端情况，到时候星期六会拉响警报，让所有非战斗人员进入地下停车场避难。
    编写好无人机的指令后，三架无人机从蜂巢起飞，从不同的方位环绕酒店的上空，进行巡逻。
    程明关闭操作界面，伸了个懒腰。
    “星期六，喊大家上来吃饭吧。”
    星期六跑下楼，程明在暖炉上架起锅子，煮上一锅粥。
    等员工们到齐后，趁著粥还没煮开，程明跟他们介绍了酒店的防御系统。
    听到了当下的酒店，正处於无死角的保护当中，眾人都有些惊讶。
    “老板，这太好了，我以后可以睡得安稳了。”
    卡文的话让程明有点好奇。
    “怎么，之前都睡得不踏实？”
    卡文摇头：
    “不是，只是我的职责不是安保吗？”
    “天黑之后看不见，我必须依靠声音来確定有没有危险靠近，每天晚上睡得很少也睡得很浅。”
    “当然，比在聚集点的时候要好多了。”
    程明没想到卡文的责任心这么重。
    “放心，你今晚你安心睡觉，真有人能突破无人机的防卫圈，星期六也早就拉响警报了。”
    “不过，那种情况还是不要出现最好。”
    於悦这时候提了一嘴：
    “製作热全息瞄准镜不难，但是不好找，如果后续能让秋山小姐那边提供足够的零部件，可以给所有无人机都装上。”
    程明肯定了於悦的想法：
    “这个想法可行，不过重点得看当下的第一笔生意做得怎么样。”
    “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於悦回答的颇为自信：
    “有材料、设备、设计图，就没有做不出来的零部件，明天早上保证完成。”
    “但凡那张订单上有一样东西我做不出来，我也不敢在报酬那栏动笔。”
    听到这个回答，程明感到安心，他接著问起唐晓夏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我这边倒没什么事情，病人们对我也很尊重，很少遇到闹事的。”
    唐晓夏先说自己没事，接著说起药物库存的事情：
    “不过，一些常见药消耗的很快，我算了算，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可能一周左右，就要停止对外接诊了。”
    “不过，晶核倒是攒下许多。”
    “商队正好在酒店休息，老板你明天可以找他们，买一些酒店需要的东西。”
    她说著，拿出一个大袋子交给程明，程明打开一看，满满当当装著晶核。
    一旁的卡文凑过来一看，也被这数量嚇了一跳：
    “这都是你赚的？你不用自己留点？”
    程明诧异的问了一句。
    唐晓夏摇头：
    “我吃住都是老板你的，自己留著也没用。”
    看著装的满满当当的袋子，感受著沉甸甸的重量，程明有点失神。
    先前还是晶核採集工的自己，干上一年也未必攒的下这么多，现在不仅不用自己赚，还任由自己挥霍。
    回过神后，他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我明天去找商队老板，看看能买到些什么。”
    “酒店缺的东西还很多，但员工的生活也很重要，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这会儿告诉我。”

 第38章 搬家，信用点，让利

    程明挨个问过去，结果各个推脱。
    唐晓夏很满意当下的生活，卡文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暂时不要奖励，於悦表示自己想要的东西，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最后，程明甚至问到了星期六。
    “比起世俗的奖励，看著老板您努力建设酒店，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结果就是，星期六展现出了很高的觉悟。
    程明只好去相信，可以用这些晶核，给酒店增添些什么。
    等到粥煮开，卡文撬开一个咸菜罐头，大家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
    吃完后，大家一起收拾饭桌和餐具，各自回了房间，星期六留在办公室和程明一起。
    两批客人都已经入住，但奇怪的是，预订要来住的秋山千奈还没到。
    程明正准备用电台问问，星期六告诉程明，有一辆车正在快速接近。
    他调出无人机看到的画面，是雷恩的装甲车。
    滴滴，滴滴。
    电台在这时候响了，是建筑营地的通讯频率：
    “程老板，雷恩队长说，车上雷达检测到酒店周围有多个高速移动的物体。”
    “是你布置的吗？”
    程明回復道：
    “那是酒店的防御系统，让雷恩放心开过来就好。”
    听到这个解释，对方嗯了一声，接著感慨一句：
    “程老板，你也太神通广大了，我们这边还在苦哈哈的站岗，你的安保都已经自动化了。”
    程明打了个哈哈：
    “这没什么，做服务业的保证不了客户安全，那我可就得回废墟里杀丧尸了。”
    说完，程明断掉通讯，无人机视角里的雷恩，也加快车速，开到了酒店门口。
    秋山千奈从车上下来，雷恩紧跟在她的身后，卡文接待了两人，引导到二楼的精装房间。
    徐家姐妹出了屋子和雷恩碰头，加上卡文，四人一起去卡车上卸货，程明知道卡车里的东西不少，带著星期六下去帮忙。
    “老板，那些无人机如果把我识別为敌人，会怎么样？”
    搬货的时候，雷恩忽然朝程明问了一句。
    “能怎么样？先警告，再驱离，最后开火唄。”
    程明回答得很坦诚。
    “有这样的安保设施和卡文队长，秋山小姐在这里，我也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话，雷恩感慨了一句，继续把一箱衣服扛在肩上。
    “你不一起住下？房间还够。”
    程明把箱子叠在星期六背上，隨口问了一句。
    雷恩摇了摇头：
    “不了，秋山小姐不喜欢我一直待在她身边……可能是她不喜欢被人看管的感觉吧。”
    “虽然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保护她的安全。”
    “但现在看到程老板你把酒店的安保做的滴水不漏，我也可以放心的尊重她的意愿。”
    说完，他扛著箱子上了楼，程明转身又搬下一个箱子，叠在星期六的背上。
    確定再叠下去可能，就比人还高了，这才又搬了个箱子抱在怀里，朝著星期六说了一声：
    “这回先搬这么多。”
    有了三人一狗的帮助，一货柜的货物很快就全部卸了下来，小部分搬进秋山千奈的客房，大部分先放在了地下停车场。
    程明在地下停车场整理好这些货物后，也上楼看了一眼秋山千奈的客房。
    他到二楼的时候，正巧看到雷恩跟徐盈冬结了帐，用的货幣和废土上的人截然不同。
    雷恩在手錶上点了几下，好像是输入了一串数字，徐盈冬擼起袖子，亮出自己手上的手环，接著手錶和手环碰在一起。
    在滴答一声后，徐盈冬看了眼手环，脸上浮现笑容：
    “老板大气，谢谢惠顾。”
    “以后有活儿还找我们，给您优惠。”
    程明听说过这种支付方式，用的是一种叫做信用点的货幣。
    在旧世界结束后，从废土上崛起的大企业修好了卫星，重启了网际网路，让电子货幣得以重新启用，奠定了经济復甦的基础。
    比起实体货幣，它在效率、安全、成本都有优势，只不过对於很多根本享受不到网络服务的聚集点来说，还是以物易物更实在些。
    “誒，老板你来啦。”
    徐盈冬看到程明，指了指旁边的雷恩：
    “我们的房费也是他付，別跟他客气，这些大企业可有钱了。”
    说完，她踏著欢快的步子跑回了屋里，程明接著走到雷恩身边。
    “程老板，她们俩的房费多少，你想怎么结帐？”
    雷恩也不推辞，问起程明想怎么结帐。
    “二十枚晶核，她们上次住就是这个价钱。”
    程明说著，朝屋里看了一眼，原先简洁的物资，已经被布置的温馨。
    床单、被褥、枕头这些床上用品自不用说，里面还多出来大衣柜、梳妆檯、衣帽架等等物件。
    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上面一盆绿植、书和一台用支架撑起来的金属板子，要不是程明有前世记忆，都认不出这是平板电脑。
    秋山千奈此时正坐在床上，手里拿著椭圆形的游戏机，听游戏机里发出的声音，战况很是激烈。
    “秋山小姐把自己的屋子搬了过来，这是她的决心。”
    雷恩注意到程明看的发愣，开口解释道：
    “天南市的项目，关係到她家族的兴衰存亡，她的肩上扛著千斤的担子。”
    “把自己的房间搬到这里来，便是『事不成，家不回』的决绝。”
    程明不是很能感同身受，不过还是点头以示尊重。
    “房间布置好，我的事情也办完了。”
    雷恩帮秋山千奈把门带上，在门外向程明交代一句：
    “秋山小姐就麻烦你了。”
    程明耸肩：
    “她只是在这儿过夜，你明天早上就过来接她了。”
    雷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留给程明一个坚定的眼神，就下了楼，开车离开了。
    程明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去敲响了旁边商队住的客房，一个青年从窗户探出头来，好奇道：
    “有什么事吗？”
    程明回答道：
    “明天你们別走的太早，我想从你们这儿买点东西。”
    听到这话，青年的脸色好了起来：
    “您要从我们这儿买东西？”
    “没问题，只要有顾客，我们当然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我们有很多东西，您的酒店一定需要。”
    程明点头：
    “嗯，那我们明天见。”
    他正准备走，忽然灵光一闪，决定做个尝试：
    “哦对了，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所以你们今晚的客房费用，全部免除。”

 第39章 採购，两批礼包，零件交付

    程明上楼的时候，听到了客房方向传来欢呼声，再看提示，他知道自己做对了。
    “第二批客人满意度发生变化，目前满意度：高。”
    作为吃过见过的旅行商队，入住时的满意度只有中等，程明並不意外。
    但如果退房的时候，满意度还是只有中等，会影响到结算奖励，这是万万不能的。
    要如何让商人满意？
    程明原本没什么头绪，但看到商队成员听到有生意可做后，脸色明显变好，让他有了主意。
    有生意做，就是有赚的，这是获取利润。
    行商在外，最关心的无非是利润和成本。
    现在已经让对方知道，明天一觉起来就有钱赚，获取利润，要让对方体验更加好，自然还可以从成本下手。
    於是程明免了这些人的房费，降低了他们的成本。
    多赚钱、少钱，一套组合拳，把满意度成功从中等拉了回来。
    一夜平安无事，次日早晨，程明起床后得到了退房提示。
    “第二批客户已退房，满意度高，物资礼包將在三个小时內发放。”
    看著提示，程明扭头询问蹲在沙发旁边的星期六：
    “以前不都是物资大礼包吗？”
    “说好的客房变多，物资奖励会变好呢？”
    星期六解除方块模式，展开身体，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解释道：
    “现在就叫大礼包，等酒店升级，以后岂不是要叫超大礼包和特大礼包？”
    “我想了想，就把大字去掉了。”
    “虽然不確定这次的物资礼包內容，不过我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比先前的更加丰富。”
    程明从沙发上坐起来，嘀咕了一句：
    “那就好。”
    他伸了个懒腰，下楼的时候，看到商队们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商队老板看到程明过来，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客人到了，给他瞧瞧咱们的货。”
    三辆卡车的车厢一侧展开，展示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
    “程老板，慢慢看，要是没有喜欢的，直接告诉我。”
    “我也行商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雷神重工未必肯卖你，但我能搞到。”
    程明点头，记下了这句话，接著他简单过了一遍货物。
    林文宇的货物都是些在聚集点生活很实用的东西，有吃了一块顶一天，味道比膏状口粮要好的压缩饼乾，也有铲子、凿子、钳子这类工具。
    看著藤条编织的箩筐，他有一种回到了前世小时候在村里赶大集的感觉。
    最后，他挑了一些工具，包圆了没卖完的木料，又把其它员工叫来，让他们按照自己的体型，挑了几套衣服鞋子，作为换洗衣物。
    一些他们觉得有用，就从聚集点收购来的废弃零部件，程明也在问过於悦后，买了下来。
    最后结帐的时候，用掉了小半袋晶核。
    “多谢惠顾，这次主要是面向聚集点的人兜售商品，我仓库里的货物种类，比程老板你见到的起码丰富一倍。”
    “七天后，我会再来，这期间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隨时通过频道联繫我。”
    交易结束，林文宇坐上卡车，朝著眾人挥手离开。
    “於悦，刚刚那些零件里有好东西？”
    等商队远去，程明问起於悦看中的废弃零件。
    “嗯，都是些修修早晚用得上的东西。”
    於悦捡起一个电线外露的零部件：
    “这些东西单个没什么大用，但都是一些机械里不可或缺的零部件，比如这个是电机，是很多机械的核心。”
    “比如洗衣机、水泵……很多通过旋转来產生效果的机械，都离不开它。”
    “我本来以为他们不会有这种东西，算咱们捡漏了。”
    程明点了点头：
    “用的上就好。”
    眾人把货物往酒店搬运，其中厚重的木材则由星期六接手，因为合適做工具的木头在聚集点是稀缺品，林文宇每次都会专门装上一些来贩卖。
    “老板，我进行了测算，这些木料足够装修五间客房，边角料还能做一些小物件。”
    “我觉得在客房暂时够用的情况下，考虑下其它设施也不错，比如食堂。”
    “有名的大酒店都拥有中餐厅、西餐厅和自助餐厅，拥有一个食堂，虽然对咱们暂时用处不大，但这种从零到一的建设，可以让酒店的建设进度提升一大截。”
    地下停车场里，星期六放下木料后，提出了一个想法。
    程明觉得这个建议很有意思，他联想到了更多，比如社区食堂。
    “雷神重工开办机械厂，肯定要给那些工人饭吃，如果我能把食堂这块儿业务承包下来的话。”
    他稍加思索，得出结论：
    “有利可图！”
    星期六当即附和：
    “长远的想法，等食堂建好，一定会有相应的任务出现。”
    程明听到星期六如此篤定，以为它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当即询问道：
    “你確定？”
    星期六答道：
    “我没有证据，但我是乐观主义者！”
    这番回答给程明整的有些无语，不过社区食堂的想法，他依然觉得可行。
    “第一批客人已退房，满意度：高，物资礼包將於三个小时內发放。”
    返回地面的时候，程明得到了提示，是徐家姐妹退房。
    “话说回来，两批客人满意度都为高，没有隱藏奖励吗？”
    “隱藏奖励要满足一定条件，这次只是两批客人正常过来住了一夜啦。”
    听到程明问隱藏奖励，星期六解释完，又安慰了一句：
    “不过这次的物资礼包內容，会比以往更加丰富，两个礼包里面的东西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程明姑且相信。
    “程明，星期六，来帮把手。”
    一人一狗走到楼梯口，刚好撞见拖著一个大麻袋的於悦。
    “秋山小姐听说零部件加工好了，就让我送上去给她看看，她说只要没问题，我们的合作可以开始。”
    “我们要的零部件，她也会通过电台通知雷恩，直接带过来。”
    程明帮於悦把大麻袋搬到星期六背上，一整袋的金属零部件，比他想像的还要重。
    “呼，不能让秋山千奈直接下来吗？”
    “程明別强求啦，是我主动提出送上去的。”
    於悦小声说出自己的小算盘：
    “装配室里有很多工具，可以检测零部件精度，但楼上可没有。”
    “就算秋山小姐对这些零部件再熟悉，她的眼睛也不是尺。”
    “只要快点让她过一眼，她觉得大差不差敲定下来，咱们就算过关。”

 第40章 质量过硬，合同谈成

    听到於悦的小心思，程明有点担心的问：
    “机械装配室的加工精度不行？”
    於悦看程明好像误会了，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机械装配室的设备都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有理有据的批判起自己来：
    “我不像其他人在专业的地方接受过培训，能把零部件加工出来，靠的是机械装配室的设备和设计图。”
    “我知道步骤，拥有工具，然后把东西照猫画虎的做了出来，用肯定是能用的，但能否达到要求，我心里没底。”
    “如果达不到秋山小姐的要求，我们的合作就会破裂，那么……”
    於悦没有继续说下去，程明和星期六都明白她的意思。
    於是程明反问：
    “所以，秋山千奈一句话，咱们日子就不过了？”
    於悦没想到程明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程明见她不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跟秋山千奈只是合作，达不到就达不到唄。”
    “如果能合格，让她检测一下本就在情理之中，如果不能合格，骗了她这一次，还能一直骗下去不成？”
    “我就问你一句，滤水装置的设计图你有，假如没有秋山千奈，我给你找来材料，能做出来吗？”
    面对这个问题，於悦想了想，回答道：
    “可以，智能工作檯里有好几个版本的滤水装置设计图，没有了秋山小姐提供零部件，只是会麻烦一些。”
    “可是，不只是零部件，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仰仗她。”
    程明从容回答：
    “没关係，不成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你已经尽了力，事情成不了，也不是你的问题。”
    “星期六，你把这些搬回装配室，我用无人机通知她下来。”
    星期六道了一声好，把零部件运回了装配室。
    於悦没想到，程明对自己小心思这么有意见，她有些怯生生的问：
    “程明，你是不是生气了，觉得我给酒店丟了脸？”
    程明摆了摆手：
    “別胡思乱想，只是在我看来，想要长久合作，基础还得是真材实料。”
    “况且，我对你的技术有信心，对机械装配室的设备更有信心。”
    没一会儿，秋山千奈就从楼上下来，今天的她穿著一件聚集点风格的衣服，因为衣服太乾净了，看上去就像个在本地颇有地位的人。
    她在星期六的带领下来到了机械装配室，一路上，她对带路的这只机器狗很是好奇。
    “这只机器狗你们从哪儿得来的？卖吗？”
    “秋山小姐，它的名字叫星期六，而且硬要说，它的级別比我高，它是赞助商派来的监工。”
    到了机械装配室，於悦给秋山千奈介绍了星期六，星期六做了些补充。
    “您看上我，我很高兴，但从级別上，我直属於程明，不听从其他任何人的命令，属於非卖品。”
    秋山千奈见状，嘆了口气，接著看向於悦，要看看那批零部件。
    於悦把装著零部件的麻袋两手一提，將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在地上。
    秋山千奈见状皱了皱眉头，嘀咕一句：
    “真不讲究。”
    不过，她还是走上前拿起一个零部件，仔细端详。
    “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能借你这边的工具测一下尺寸吗？”
    她问。
    於悦点头：
    “请隨意。”
    看著秋山千奈一眼找到对的工具，老练的检测尺寸，於悦意识到对方不是深闺大小姐，而是真正的行家。
    她回想起试图矇混过关的想法，只觉得幼稚，同时庆幸程明拦住了自己。
    虽然程明告诉她，就算检测不通过也不会怪她，就算秋山千奈取消合作，他也有替代方案。
    但想到自己的技术，可能在真正的专家面前上不了台面，她又开始不安。
    “你们背后到底是谁？”
    於悦正担忧著，忽然看到秋山千奈放下手里的零部件，严肃的问了一句。
    “啊……这个，我也不清楚。”
    於悦实话实说，但话出口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慌乱，反倒像是在故意遮掩什么。
    而秋山千奈听到这个回答，眼神更加锐利：
    “你不知道你就给他工作？”
    於悦面对秋山千奈的强势，咬了咬牙，回答道：
    “秋山小姐，我们生活在废土上的人，没有那么多心眼。”
    “程明给了我比以前更好的生活，让我可以自由的使用曾经见都没见过的设备。”
    “我在为他工作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疑惑。”
    见於悦对程明毫不怀疑，秋山千奈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
    “这些零部件合格了，我一会儿让雷恩把你们要的东西送来。”
    “你的技术，我很喜欢，如果有意，雷神重工有你的位置。”
    得到零部件合格的消息，於悦心底悬著的石头终於放下。
    如此一来，她心里有了底，自己勤学苦练的技术，加上程明给的这间机械装配室，就算大企业的订单也能吃下来。
    而对於秋山千奈的挖角，她笑著婉拒：
    “多谢秋山小姐赏识，我更喜欢在这里的生活，更加自在。”
    秋山千奈简单应了一声，离开了机械装配室，在她心里，程明越发神秘起来。
    “这些零部件对工程师技术和设备精度的要求都很高，可这个小作坊做出来的，比我从代工厂收到的精度更高，质量更好。”
    “於悦的背景不复杂，她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就算真的天赋异稟，水平不比代工厂的工程师低，也不会高太多。”
    “那么决定差异的……是那些设备，到底是哪家企业，居然会把这么一批精良设备送到废墟上来？”
    另一边，送別了徐家姐妹的程明来到机械装配室，得到了合同谈成的消息。
    “秋山小姐对我很满意，还想挖我，但我才捨不得离开这间装配室呢。”
    过关之后，於悦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还有待提高，这次能过关，和这些设备脱不开干係。”
    程明满意的点头，吩咐道：
    “接下来你就要忙起来了，有什么需要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再招一个助手。”

 第41章 澡堂方案，滤水装置，储水箱

    助手？
    於悦知道一些其它聚集点的机械工程师，但要说信得过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这其中能一起工作的，她只能想到一两个，还都是各自聚集点里的得力干將。
    如果自己去邀请他们的话……
    於悦想了想可能带来的问题，打消这个想法。
    自己和卡文加入酒店，导致孙修远来兴师问罪，虽然被程明嚇退，但只是一时。
    后来没再找麻烦，大概是因为帮尹秋搬家的时候，又被雷神重工的装甲车嚇住了。
    可继续从其他聚集点招人，必然会让其它聚集点一同把酒店看做敌人。
    “现在的工作量，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思索过后，於悦拒绝了程明的提议。
    程明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於悦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告诉他，便带著星期六离开了。
    上楼的时候，星期六问起程明的下一步打算。
    “老板，林文宇答应把酒店的位置，分享给其它商队，这对积攒人气很有帮助。”
    “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
    程明思索著回答：
    “这个不急，有多少米做多少饭，等两个物资大礼包打开，看看能给我点什么。”
    “想法我有很多，要排个先后顺序还真不容易。”
    “我们到办公室慢慢聊。”
    到了办公室，程明打开虚擬屏幕，给星期六说起目前的几个想法。
    酒店的滤水装置很快就能装好，等到能稳定的获取水资源，他打算建一个澡堂。
    “洗澡是预防生病的方法里成本最低的，而且效果不差，用掉的水资源通过管道转接进水箱。”
    “这个水箱里的水专门供给公共卫生间使用。”
    “地热井一天能抽取的地下水也有限，但只要把生活用水循环利用起来，就能让一份水干两份活儿。”
    星期六肯定了这个想法：
    “对其它聚集点的人开放，还能增加酒店人流，老板的想法我支持！”
    “社区厨房的规划呢？”
    程明想了想回答道：
    “厨房我觉得不用著急，建立社区厨房，不仅要消耗不少材料，起码还得有一个合適的厨子。”
    “距离下一次人事招聘开启还有两天，再等等也无妨。”
    “对了，帮我把建筑的剩余空房间也在界面標註出来。”
    星期六得到命令，下一秒就回应了一句：
    “已经標號了，老板你可以直接查看单独界面。”
    程明听到这么快就好了，心神一动，空房间的统计数据浮现在眼底。
    幸福大酒店空置房间数量：
    一楼空置：17间。
    二楼空置：12间。
    三楼空置：19间。
    酒店一层二十间房屋，从前后看，分为內外两排，外侧十间，內侧十间。
    程明剩余的控制房间数量，做出安排：
    “一楼主要用来招商入驻，和设施间建设，澡堂就定在一楼里侧，占用两个房间。”
    “二楼確定为客房区，只安置公共卫生间、医务室这类客人一定用得到的建筑，其余都建设为客房。”
    “三楼目前只有这一间办公室，暂时不做规划安排。”
    他看向星期六：
    “星期六，你会室內设计吗？”
    星期六当即明白了程明的意思：
    “澡堂的设计对吧？”
    “这个简单，我很快就能出几份方案。”
    隨著星期六头部的指示灯在红蓝之间交替闪烁，没几秒钟他就抬起头，又將十份设计图投影在墙壁上。
    程明经过挑选，选中了比较標准的一款。
    这一款方案布局清晰明了，將一个房间分成两个区域：更衣室和澡堂。
    更衣室占据三分之一的空间，靠近大门。
    澡堂占据三分之二的空间，用木板贴墙分隔出五个淋浴间，装上五个带洒的水龙头。
    这一版也用料最少的一版，泡澡需要的水太多，所以不管是水泥浴池还是泡澡桶暂时都不採用。
    单独控制水温也太麻烦，所有洒喷出来的都是三十多度的温水。
    最少的材料，满足最基础的洗浴需求。
    “確定了，就是这一版。”
    “你把各个部件的尺寸设计好，我们隨时可能开工。”
    得到程明的指示，星期六的指示灯又一闪，设计图內包含的所有部件尺寸都標註完成。
    “你有点太高效了。”
    程明感慨一句，这时候他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
    通过无人机的监控，他看到了雷恩的装甲车。
    “东西到了，我们下去吧。”
    程明带著星期六下楼，到二楼的时候，恰好遇上下楼的秋山千奈。
    穿上尹秋给她设计的服装后，她对於周围的环境总算不那么突兀了。
    比起大小姐，她现在更像一个废土技师，能钻进卡车底部维修的那种。
    看到眾人从楼里出来，雷恩打开后备箱，朝著程明招呼一声：
    “程老板，你们要的东西。”
    “订单的原材料，一会儿送来。”
    程明领著星期六和於悦，到车后面把货卸下来清点了一遍，確定没问题后，他朝著雷恩竖起大拇指：
    “合作愉快。”
    雷恩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只要你们保质保量的完成千山小姐的订单，这些不算什么。”
    说罢，他载著秋山千奈，开车离开酒店。
    两人走后，程明带著星期六和於悦，迅速把整个滤水装置零部件带到地下停车场，组装了起来。
    不到片刻，整个装置就被加装在地热井的排水管道上。
    为了测试，程明建设管道，在酒店一楼走廊外墙上，安装了一枚了水龙头。
    做完这一切，酒店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水龙头周围。
    程明一个人上前，伸手转动水龙头，在一阵噪声后，略带浑浊的水流流淌出来，浸入地面。
    眾人正担心是不是装置出了问题，又注意到水流的顏色逐渐变淡了。
    过了一会儿，水流变得清澈透明，宣告滤水装置开始稳定运转。
    程明煮了一锅，经过星期六的鑑定，除了矿物质含量多了点，带点土味，別无异常，煮开就能直接饮用。
    “临时任务：打好基础，已完成。”
    “幸福大酒店已经拥有稳定的供水与供电，这將成为做大做强最有力的基石。”
    “奖励一级设施：地下储水箱，將在六个小时后发放。”

 第42章 举杯欢庆，油盐酱醋

    看著眼底浮现的奖励提示，程明心中一喜，他太需要这个了。
    地热发电井时时刻刻都要抽取地下水冷却，滤水装置也可以一直工作，但酒店的人却不是时时刻刻要用水。
    那些用不上的水，只能排入地下造成浪费，到了需要大量用水的时候，又可能供水不足。
    奖励的一级设施是储水箱，恰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看到酒店供水的问题解决，酒店的员工们也都很高兴。
    “等我一会儿，我想到个好东西。”
    卡文留下一句话，快步跑回保安室，没一会儿就抱出来几个铁皮杯子和一个小罐头，罐头上印著黑色豆子。
    “这是我从游商那里搞到的，冻干咖啡粉。”
    听到是咖啡，於悦说道：
    “哦，我去其它聚集点帮忙的时候喝过这个，不过太苦了，我屋里还有冰，稍等。”
    卡文摆摆手：
    “不用，我这款里面加了，味道很好，我平日喝都只捨得一小勺。”
    他一边介绍，一边把铁皮杯子放在地上，然后拧开咖啡罐，朝著煮开的锅里倒了小半罐。
    隨著咖啡煮开，一锅澄清的水变得像滚烫的热泥，却又隨著水蒸气，散发出是迷人的香味。
    卡文拿起一个杯子，直接从锅里舀了一杯，高高举起：
    “充足的电，乾净的水，一些聚集点的首领都比不上咱们的日子快活。”
    “让我们举杯庆祝。”
    他说完，將手里的杯子递给程明：
    “这第一杯，该咱们的老板喝。”
    程明接过杯子，被卡文突然的人情世故小连招搞得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就轻笑一声，高举杯子。
    “第二杯和第三杯，给我们的最优秀的工程师和最优秀的医生。”
    第二杯和第三杯咖啡杯被递到於悦和唐晓夏手上。
    “谢谢。”
    唐晓夏抱著杯子，微笑著点了点头，於悦则举起杯子，笑问道：
    “卡文，今个儿怎么这么客气？”
    卡文嘿嘿一笑，装满自己的咖啡杯，高高举起：
    “这叫尊敬，我向来尊敬有技术有能力的人。”
    说完，他看向程明，后者適时接过话茬，举著杯子往前一步：
    “乾杯！”
    眾人的杯子碰在一处，清脆的叮噹声响，隨后有的小口品尝，有的一饮而尽。
    一旁的星期六开启录像，將这一幕记录下来，还抓拍了一张照片。
    “您有来自星期六的消息。”
    捧著咖啡杯的程明，忽然看到了眼底的提示，打开后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碰杯的眾人，沉稳的自己，欢快的卡文，活泼的於悦，恬静的唐晓夏，每个人都是笑著的。
    “以后解锁了能列印照片的设备，我一定把这张照片列印出来，装裱在墙上。”
    他给星期六发送了只有两人看得到的消息，星期六看到信息的同时，又看到程明朝著自己伸出杯子。
    它抬起机械臂，两个灵魂隔空碰杯。
    喝完咖啡，程明让眾人各自回岗位，自己跟星期六把暖炉和锅搬回去。
    “澡堂可以提上日程了，如果顺利，今晚我们就能洗上热水澡。”
    他把暖炉放到星期日背上，自己提著锅上楼。
    “各个部分的材料都足够，咱们隨时可以开工。”
    “不过很快，秋山小姐就会派人把加工原料送来，机械装配室的设备会变得抢手，我们需要和於悦小姐协商一下。”
    星期六提醒道。
    “这个是小事，话说回来，这次奖励的设施恰到好处。”
    “是不是你向系统申请了？”
    程明好奇的提了一嘴，星期六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並且无情戳破：
    “谢谢老板高看我，这本事我这没有，系统各个部分都很独立，別说申请奖励內容，我连深层资料库都无法访问。”
    “比如我虽然是系统的人工智慧，但根本不知道自己和系统何时诞生，又为何诞生。”
    “你觉得这次奖励给的恰到好处，一方面是运气，一方面嘛……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咱们什么都缺？”
    程明听完后沉默了，他想了想好像確实是这样。
    当下的酒店只是完成了基础的水电建设，相关设施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少得可怜。
    很难说有什么设施，是给了之后，自己会觉得用不上的。
    两人放好锅，把暖炉装回去，开始准备澡堂的建设。
    正对照设计图確定步骤，程明又得到了提示。
    这一次，是物资礼包发放了。
    “物资礼包已发放，剩余未发放礼包数量：一个。”
    “是否打开？”
    程明没想到，这两个分属於不同客户奖励的物资礼包，居然发放也是分开的。
    他选择立刻打开，看看奖励內容有了哪些变化。
    “获得床垫五张（1.5x2米规格），床单五张（1.5x2米规格），被五条（1.5x2米规格），被套五套（1.5x2米规格）。”
    “获得瓶装生油、加碘食盐、老抽酱油、老陈醋各500ml。”
    程明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所谓的变化会这么大。
    不仅出现了生活用品，还出现了调味料。
    “我说的没错吧，只要建设进度提升，物资奖励也会发生变化。”
    “这次的物资礼包，不仅让你以后睡得好，还能吃得好。”
    星期六在一旁颇为得意的介绍道：
    “而且，我虽然决定不了奖励內容，却可以告诉你一个情报，短时间內获得了复数物资礼包的话。”
    “开出的奖励会儘可能不重叠。”
    “还有新东西在下一个礼包等著你呢。”
    程明点了点头，寻思道：
    “確实，非常不错。”
    “酒店的床都是按照单人床设计的，正好有尹秋姐在，这些被褥都可以裁切一下，一变二或者二变三。”
    “这样不仅我们自己用的上，多出来的足够铺设客房。”
    虽然这一次没有食物，但发放的东西可以很好的提升生活质量，星期六的话更是让程明期待起下一个礼包。
    “东西一会儿再送下去，星期六，你投影一下一楼的平面图，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听到程明的指令，星期六將酒店一楼的布局投影到墙上，程明指著里侧的一排房间问：
    “从地下停车场的设备间，把水流引导到一楼，你觉得最优的管道布局是什么样的？”

 第43章 铺设管道，孙老订房

    墙壁上的投影发生变化，从一楼的平面图转化为整栋建筑的三维透视图。
    紧接著，红色的供电管道与蓝色的供水管道，如同倒悬的树根，在墙体中延伸到每一个房间。
    “这么复杂？我只需要到现有房间的管道。”
    程明刚惊嘆一句，却发现预计作为澡堂使用的两间屋子，延伸出两条新的管道。
    “这是什么？”
    “排水管道。”
    星期六回答道：
    “既然老板你希望听听我的意见，那么不如一次性將酒店的管道系统重建。”
    “铺设管道在一瞬间就可以完成，所有耗材都由系统承担，这点老板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铺设管道线路的功能，程明已经用过许多次，的確和星期六说的一样。
    既不消耗任何材料，也没有任何特殊的限制。
    “可是一次性铺设如此大量的管道线路，我先前从未试过。”
    程明对系统给予的帮助，一直秉持著能用就用但不滥用的態度，一次性铺设整栋大楼的管道，在他看来多少有些贪得无厌了。
    星期六看出了程明的犹豫，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板，有一件事，是我可以打包票的。”
    “既然我是系统的智能助理，系统又服务於您，那么我绝对做不出对您有害的事情。”
    “以此为前提，我给您提出的建议，绝对都是系统能做到，且系统乐意为您做的。”
    程明吃了一惊，他寻思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没错。
    如果星期六提的意见，系统根本做不到，那这个意见他根本不会提出来。
    因为它自己就是系统的一部分，是系统的智能助理，就像客服，它或许不知道系统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但绝对知道系统做不到的事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试上一试。”
    程明半蹲，將手按在地上，將星期六提供的管道路线铺设方案映入脑海，开始铺设管道。
    隨著他的命令，整栋大楼的內部开始发生变化，水电管路犹如疯长的树根，在建筑內部蔓延开来，没几秒钟，就已经全部与地下的地热井连为一体。
    效率之高，速度之快，让程明都吃惊。
    “老板，其实你手不用接触建筑主体。”
    “先前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您应该知道了才对。”
    星期六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反被程明吐槽一句：
    “我当然知道，这叫仪式感，是独属於人类的没事找事。”
    听到这话，星期六好奇道：
    “这种没事找事，会让人类快乐吗？”
    程明嗯了一声：
    “分人，就我个人而言，这样会更加开心。”
    星期六头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隨后应了一声：
    “我记住了，这是个有趣的现象。”
    它隨后转向门口的方向：
    “老板，有人上来了，我感受到了地面传来的震动。”
    程明沉下心来听了一下，確实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確实。”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
    咚咚两声后，门外响起卡文的声音。
    “老板，孙老来了。”
    听到孙修远来了，程明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来做什么，对我带走你们的事情，还耿耿於怀？”
    卡文回应道：
    “这倒不是，他说，他是来订房间的。”
    听到这话，程明来了兴趣。
    “领他上来吧。”
    几分钟后，门被再度敲响，星期六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著卡文，在卡文的身后，有一个穿著简约马褂的老人。
    “孙老，有失远迎。”
    程明没有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只是招呼了一句：
    “请隨便坐。”
    “卡文，你忙你的。”
    卡文应了一声，转身退下，孙修远看到开门机器狗，原本故作平静的脸上，还是溢出了惊讶。
    他在座椅上坐下后，环视整间屋子，最后目光落在办公桌后面的程明身上。
    “你的酒店，建设速度比我想的还要快，当初见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如今看来，真箇不简单。”
    他感慨著夸奖一句。
    程明笑著接下这句夸奖：
    “孙老过奖了，如果没有您收留我，我未必活的到今天。”
    “卡文说您要订房？”
    他下一句就直入正题。
    孙修远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刻开口，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过了將近十秒钟，他才开口说话：
    “明天晚上，我的上级，会到天南市来实地考察。”
    “我需要为他们安排一个舒服的住处，同时这个住处还要保证安全。”
    “想来想去，只有你这里了。”
    程明听到孙修远的话，想了想，对方口中的上司，应该就是晶核收购商。
    他笑著问：
    “当然可以，一共几个人，有什么特殊要求？”
    孙修远回答道：
    “一共三人，一名司机，一名保鏢，还有他本人。”
    “要求的话，水电必不可少，床铺要柔软，环境要安全，还要有一个人陪同他们游猎。”
    程明眯起眼睛：
    “游猎？”
    孙修远点头：
    “他们先前来考察，最喜欢的就是带上一支猎枪，去狩猎丧尸。”
    “我之前都是让卡文陪同，但是如今卡文到了你这里。”
    程明听懂他的意思了，不仅要订房，还要让卡文陪著客人玩。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谈谈酬劳？”
    孙修远听到程明答应下来，是有些高兴的，但听到程明直接开始问他出多少价钱，那点高兴又被衝散了。
    卡文、於悦、尹秋，三个有核心竞爭力的人才，都被程明从他的聚集点挖走，导致自己聚集点的实力大大衰弱，他本就已经心痛的难以呼吸。
    现在让程明帮个忙，居然还有脸问自己要报酬？
    “程……程老板，你觉得我该怎么支付？”
    孙修远把內心的不满压下去，维持一副恭敬的態度，他对这一次招待晶核收购商看的很重。
    因为自己有求於对方。
    孙修远打算趁著收购商玩的高兴，提出让自己退休，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没了卡文，每月能上交的晶核会骤减，没了於悦，其它聚集点的首领，今后也会轻看自己。
    与其等到聚集点完成不了指標被问责，不如及时退下来，甩掉这个烂摊子。
    “孙老，我就不跟你弯弯绕绕了，你用简单一点的方式支付报酬就行。”
    程明看著孙修远，说出了报价：
    “一个人十枚晶核，这活儿我就接了，除此以外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客人我这边负责接待。”

 第44章 冰柜，熟食，澡堂建成

    孙修远听到程明的报价，诧异道：
    “一个人十枚？”
    “你以前在聚集点，一天也就能採集到十枚，很多时候还到不了这个数。”
    程明听到这话，耸肩道。
    “这是標准价格，別人来住也是这样。”
    “如果你没有晶核，用其它的也行。”
    听到可以用其它的支付，孙修远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聚集点没了卡文之后，晶核產量下降了一大截，再拿出三十枚来支付房费，这个月的要求自己都可能达不到。
    晶核收购商来了之后，肯定要查帐，如果发现库存的晶核比预想的少太多，那定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我做聚集点首领的日子不长，但也算有些积蓄，你要什么？”
    程明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
    “药物、木材、机械零部件，都可以。”
    “不过这些没有標准，所以你给我多少我会满意，我也说不好。”
    孙修远感受到了压力，在他的理解当中，程明这是要他表达诚意。
    几十年的人生经歷告诉他，最好不要做支付诚意的人，因为诚意向来昂贵。
    但眼下自己没得选，想要提前退休，起码得让晶核收购商玩得开心，住得舒服。
    对於程明提出的三样东西，孙修远都有些为难。
    药物，自己作为聚集点首领，的確有搞到药物的渠道，但份量能满足手底下有一间诊所的程明吗？
    木料，自己平日根本用不上这个，自然没有囤积，搞来的路子无非是向行商採购，但那需要晶核。
    机械零部件，自己又不懂机械，平日有东西坏了，都是喊於悦过来修，需要替换的零件都是於悦想办法搞定，自己根本不用操心，自然也没有收集过。
    孙修远开始思索，有没有什么对方可能会觉得贵重，自己日后又用不上的。
    思来想去，他咬了咬牙，做出一个决定：
    “程明，我家里有一台冰柜。”
    “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距离冬天还有一段时间，况且那台冰柜质量很好，用上几年也不会坏。”
    “我把它给你。”
    程明听到孙修远的提议，思索了一下。
    当下的聚集点的確没有冰柜，有一台冰柜，就有条件长时间保存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智能工作檯里有相关的设计图，內部的製冷剂通过商队，应该也能搞到。
    但如果有一台现成的，就能省去很多功夫。
    “成交。”
    程明拿出小本子，写下电台的频率，撕下来放到桌上：
    “这是我们这边的电台频率，后续通过这个联繫我。”
    孙修远见程明答应下来，心底悬著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站起身拿走纸张，朝著程明点了点头：
    “晶核收购商大概会在明天下午抵达，停留两日左右。”
    “具体时间，我会通知你。”
    “如果你打算长久的经营这家酒店，给他们一个好印象会很有用。”
    程明嗯了一声，接受了孙修远的建议，同时他眼底刷新了接客任务。
    “三名客人將在明日下午抵达，他们来自基础设施已经重建许多的城市，想要获得他们的好评，请確保酒店基础设施完善。”
    “三位客人的身份为司机、保鏢和晶核收购商，三人將分开入住，若满意度都为高，將额外获取一个一级设施。”
    因为孙修远提供了情报，这一次的接客任务直接说明了三位客人的身份和来自何处，甚至提到他们会分开入住。
    送走孙修远后，程明和星期六开始动手建设澡堂。
    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洗个热水澡，无疑是个提高满意度的好方法。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把需要的木料运上地面，趁著雷恩还没把订单原料送来，拉上於悦一起帮忙加工。
    分割木料期间，第二个物资大礼包也发放到了系统背包，程明选择立刻打开。
    “获得珍珠枕头五只，防盗门锁五个，大浴桶一个，灯泡一箱（二十个）。”
    “真空包装红烧肘子500克x4袋，真空包装烤鸭500gx4袋。”
    第二个物资礼包內的东西，的確和第一个不同，看到还会开出真空包装的熟食，程明意识到酒店確实需要一个冰柜。
    他先返回地下室，把从两个物资礼包里得到的补给，分门別类摆放好，接著返回地面，继续帮助加工。
    木料被切割、重新拼接，变成一张张厚度一厘米左右的木板。
    等到主要部件就加工完成，三辆卡车停靠在了酒店的门口，是从建筑营地送来的订单原料。
    “於悦，你忙你的，剩下的交给我和星期六。”
    “今天辛苦你了，一会儿中午吃点好的。”
    程明朝著於悦招呼一声，后者好奇问：
    “什么好的？赞助商又发东西了？”
    看到程明点头，她被吊起胃口：
    “是什么好东西？”
    程明先卖个关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你吃得爽。”
    见程明如此自信，於悦带著期盼投入工作。
    而他许诺的，自然是刚刚物资礼包里开出来的熟食。
    没有冰柜，熟食无法长久保存，正好先犒劳大家，再招待即將到来的客人。
    在於悦加工订单原料的同时，程明和星期六把加工好的木板搬到一楼里侧的房间。
    一人一狗先从淋浴间的隔板装起，通过钉子，將隔板和墙壁牢牢固定，把一面墙划分成五个区域。
    再接著是更衣区，把木料加工成小方板，再拼接成格子柜，一块块格子柜叠加起来，就成了一面衣柜墙。
    更衣区和澡堂之间的地面，用切割的混凝土长条块垒砌一个挡水槛，確保淋浴区的水不会蔓延到更衣区，而是通过排水口排到外面。
    即將发放的地下储水箱，程明打算將其作为生活用水的储水箱，储存废水用於再利用的储水箱另外製作。
    等到废水储水箱做好，原本排到外面的废水，会进入废水储水箱，作为排污用水使用。
    在淋浴间隔板和更衣区衣柜都安装完成后，程明在两个区域间，拉起一道用编织袋做成的隔帘，作为乾湿分离的隔断。
    最后，给送水管道的管道口装多孔淋雨喷头，再在管道上加一个开关阀门，一间澡堂便正式建成。
    “接下来，按照一样的工序把女澡堂建起来就行。”
    站在澡堂里，程明环顾四周，看著自己和星期六的劳动成果，自豪的擦了一把汗：
    “不过在这之前，得试试好不好用。”

 第45章 冲澡，用电规划，起锅烧水

    卡文被通知带著换洗衣服来澡堂的时候，有些疑惑，看到建成的澡堂，顿时惊喜。
    “澡堂建好了？让我试用一下，给点评价？”
    “好啊好啊！”
    “不过老板你不用吗？正好一身是汗。”
    程明指了指隔壁的空房间，有些无奈道：
    “这是男澡堂，我还得再建个女澡堂。”
    “时间紧任务重，我去忙了，你麻溜的洗。”
    “洗完到隔壁反馈一下，说说感想。”
    卡文应了一声：
    “好，保证完成任务！”
    在废土上，洗澡向来是奢侈的事情，洗有温度的澡更是罕见，不用在意水的冲澡，就属於影视作品的范畴了。
    反正卡文自从离开雷神重工，再也没见过谁能肆意冲澡，能用一盆水从头顶倒下来，已经是顶级的享受。
    酒店通水的时候，他就想著在不久的將来，能在酒店里实现洗澡自由。
    只是没想到这个想法实现的如此迅速。
    回过神来，他已经脱了个乾净。
    另一边，程明和星期六开始安装女澡堂，基本布局和男澡堂一模一样，因为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程明已经得心应手。
    “说起来，通风管道能用系统直接布置吗？”
    程明一边把隔断木板固定在墙壁上，一边好奇的问。
    “不行，通风管道在系统的判断里，不属於墙体內的设施，老板得自己搭建。”
    星期六一边回答，一边把机械臂当做铁锤，敲打的钉子和木板融为一体：
    “澡堂位於酒店里侧，现在天气还不冷，通风用背面的窗户就好。”
    “酒店的背后是一片空地，又被倒塌的建筑废墟围了起来，也不会有外人误入。不用担心有人偷窥的问题。”
    程明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当下倒是可以这样，但到了冬天不行吧。”
    “洗澡可以预防疾病，可要是洗著洗著，被屋外的冷风一吹，那想不生病都难。”
    “等空閒下来，就得考量下通风管道的铺设了。”
    他在自己的备忘录上加上一条，接著继续安装木板。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只了一半左右的时间就安装完成，恰好这时候卡文走了进来。
    他洗完澡，穿上从商队那里买来的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清爽。
    “老板，这个澡堂，我只能这么说。”
    在程明期待的目光中，他竖起大拇指，下了定论：
    “非常的棒。”
    “水温刚刚正好，我个人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听到卡文的评价，程明好奇道：
    “建议呢？”
    “你觉得可以做的更好的地方，没有吗？”
    见程明非要自己说，卡文想了想，说到：
    “现在是秋天，到了冬天，温水经过管道的传递，流失的热量会更多。”
    “最坏的情况，可能从地下出来是温水，到了地面就变成了冷水。”
    “不过这个问题，感觉老板你肯定也想到了，解决起来也简单，在其它地方单独储存热水，然后混合进来就行了。”
    程明听到他的提议，想到了热水器。
    冬天到来后，整栋建筑的降温不可避免，但传统的太阳能热水器和电热水器，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放心，在温水变成凉水前，这个问题一定会得到解决。”
    程明说：
    “你回去的时候和於悦说一声，澡堂已经建好，让她有空来试一下。”
    “唐晓夏那边我已经用无人机通知了，不过这会儿接诊的病人多，她挺忙的。”
    卡文点了点头，转身，走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冲澡过后，他整个人都鬆弛了下来。
    等卡文离开，程明又思索了一遍要用哪种热水器，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冬天的酒店供暖。
    目前酒店使用的供暖，是炭炉，但这完全依赖外部供应，替换为电暖是更加保险的方法。
    但这就涉及到了一个用电量的问题。
    当下的地热井，支持整个酒店用电没问题，但它的发电功率是恆定的，隨著酒店建设，日常用电量一定会超过它的发电量。
    如果採用电暖，冬天更会是用电高峰。
    越是思索，程明越发现新的困难，不过他也意识到，这些困难，要么是环境的困难，要么是发展带来的困难。
    发展的困难要用发展来解决，环境的困难也是同样，只要继续建设酒店，总会出现解决困难的手段。
    “老板，你似乎经过了复杂的思索，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注意到刚刚紧皱的眉头，这会儿舒展了。”
    “如果这会儿冲个澡，您一定会更加舒爽。”
    星期六注意到程明的变化，提议程明也试试刚建好的澡堂，程明欣然接受：
    “好主意。”
    他从三楼办公室翻出来换洗衣服，哼著小曲儿走进澡堂，隨著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这是他穿越之后最爽的一次。
    “这才叫生活！”
    站在流水当中，程明闭上眼睛，舒展双臂，还抽空看了眼大酒店的面板。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4（卡文、於悦、唐晓夏、星期六）
    空置房间：一楼15间、二楼12间、三楼19间。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机械装配室（2级）、保安室、医务室、客房（6间）、公共卫生间、澡堂（2间）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阵列（1级）、地热井（2级）、无人机蜂巢（2级）
    入驻商户：裁缝铺
    供应商：秋山建筑公司
    人事招聘：冷却中（剩余两天）
    评价：供水供电稳定，基础设施扎实，配套设施的建设將有效提升客人的幸福度，您的酒店正变得越来越温馨，加油努力！
    程明看著面板最后的评价，儘管知道这是星期六写的，但切实体验到建设酒店带来的好处后，他只觉得这评价名副其实。
    看著评价，一股成就感便油然而生。
    冲澡结束，擦乾身体，换上一身乾净衣服。
    走出澡堂的时候，迎著穿过酒店的风，程明只觉得重获新生。
    “呼，这日子真不错。”
    怀著愉悦的心情，迈著清爽的步子，他来到地下停车场，从食品储藏区拎出来一袋红烧肘子，远程通知星期六：
    “生火做饭，再起一口锅烧水。”
    “我马上到。”

 第46章 硬菜，情报，裁剪

    三楼的办公室依旧兼职酒店食堂，l型设计的沙发，加上小圆桌，让大家能围坐在一起吃饭。
    程明来到三楼的时候，星期六已经煮上了米饭，它这会儿在三楼的走廊上架起另一口锅，用接在三楼墙壁上的水龙头放水。
    “老板，你上来啦。”
    看到程明到来，他把装满水的锅架在炉子上，一手抓著锅盖，等程明过来。
    “刚发的红烧肘子，这玩意最好的吃法，就是连包装袋一起加热。”
    程明走过来，把真空包装的红烧肘子直接丟锅里，从星期六手里接过锅盖盖上。
    过了一会儿，水沸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星期六告诉程明，米饭已经熟透。
    “好，现在听我指挥，第一步，把锅里的肘子拎出来，第二步，把锅举起来，把水倒了，第三步，撕开包装袋，把肘子倒锅里去。”
    按照程明的命令，星期六迅速的完成每一步，为了保证乾净，他还把自己的机械臂在沸水里洗了洗。
    隨著滚烫的废水从三楼倒下去，锅被放回原位，星期六两只机械臂架住真空包装的边缘，一拉。
    一大块酱红色的猪肘落在锅里，溅起汤汁，飘散出浓浓的肉香。
    程明已经不知道多久没闻到过这浓郁的香气，他觉得自己当场就可以下三碗饭。
    “通知大伙儿上来吧，顺便让卡文和於悦，再带俩小菜解解腻。”
    眾人来到三楼，看到今天上了硬菜，各个惊讶。
    程明防止他们问起来嘰嘰喳喳，直接抢先解释：
    “酒店规模比以前大了许多，赞助商给的东西也更丰富了，这就是他最近发来的。”
    “最近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多说无益，开吃！”
    眾人围著小圆桌坐下，红烧的肘子燉的软烂，外面的一层肥而不腻，酱香浓郁，里面的部分瘦而不柴，沾上酱红透亮的汤汁，一口肉一口饭，满口咸香。
    一顿饭过去，桌上就剩一根大骨头，眾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星期六去洗锅刷碗，程明趁著大家坐在一起休息，说起即將招待的晶核收购商。
    “你们对晶核收购商了解多少？”
    程明问：
    “听说他们虽然不住在高墙里面，但是生活条件也比在聚集点好得多。”
    “整个天南市大大小小的聚落，都是给几个晶核收购商打工的。”
    卡文举起手：
    “老板，这个我知道点，他们住的地方，是已经重建了一部分的城市。”
    在卡文的介绍下，程明进一步了解了这个世界。
    废土上的城市，大致可以分为三种：高墙城市、重建城市、废墟城市。
    末日后，废土新贵们最先重建起来的地方，就是高墙城市，这些城市被高耸的墙壁环绕，內部生活水平已经恢復到了末日前。
    每个大企业都至少有一个高墙城市，作为自己的大本营。
    在高墙城市之外，大企业会选中一些人多、基础设施完整的城市进行重建，用於生產加工。
    这些城市真正被重建的部分，基本只有总体规模的几分之一，专门用於承接大企业的业务订单。
    有的负责冶炼金属，有的负责耕种农田，有的负责加工原料，晶核收购商就住在这些重建城市当中。
    “他们既不负责生產晶核，也不掌握加工晶核的技术，说白了就是一群二道贩子。”
    “不过废土上朝不保夕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只要给口吃的，不缺人冒著生命危险去狩猎丧尸。”
    “靠著收购晶核，卖给大企业，他们在重建城市里过著富足的生活，到废墟城市来，比起视察工作，估计更多是为了找乐子。”
    听到卡文的评价，程明点了点头：
    “这和孙修远说的一样，他告诉我，这些晶核收购商会去游猎丧尸，希望卡文你陪同。”
    卡文嘆了口气：
    “能理解，又能保障他们安全，又能作为一个不怕感染的人给他们提供乐子。”
    “不过老板你希望，我就去。”
    程明摇头：
    “先不用悲观，他们未必就是蛮不讲理、高高在上的人。”
    “退一步，他们真的是，酒店也不会跟他们客气。”
    “你是酒店的安保，又不是酒店的男模，具体情况等他们来了再说。”
    卡文嗯了一声，接著又说：
    “说起来，有个情报不知道老板你用不用得上，我原本担心说了这个，会让老板你把事情想的复杂，但现在觉得还是告诉你好一些。”
    “我们所在的天南市，虽然没有不在任何一家大企业的控制下，晶核收购商们也是分派系的。”
    “孙修远上面的晶核收购商，只给春芽医药供货，而春芽医药和雷神重工关係不是很好。”
    听到这个情报，程明点头肯定：
    “下次有什么情报，都儘可能说出来，事情发展到最后，可能复杂，也可能简单。”
    “但多知道一些情报没坏处。”
    “说起春芽医药……”
    程明顿了顿，看向唐晓夏：
    “说起来，我一直没问过，晓夏你离开春芽医药后，他们没人来找你吗？”
    唐晓夏听到这话，眼神变得躲闪：
    “应该有吧，但我没见过，我也不想回去。”
    见状，程明没有再问下去，继续敲定一些接待的细节后，他让眾人回到各自的岗位上，自己开始下午的工作。
    他先带著星期六去地下停车场，拿了两套床上生活用品，对照著现有的木床尺寸，確定可以两套改成三套。
    这个任务落在了裁缝铺的尹秋身上，明白要自己做什么后，她十分乐意帮忙。
    “二套按照你们给的尺寸，改成三套对吧？”
    “这个简单，我到小悦那里借工具切割一下，再缝合起来就好了，不过手里还有一些订单，可能要晚一点。”
    “明天早上交货来得及吗？如果时间紧，我就先做你们的。”
    程明摆手，表示无妨：
    “我们这边不著急，工钱多少，我们先付了。”
    尹秋摇手拒绝：
    “程老板，瞧你客气的，多亏了你，我才搭上秋山小姐这条线，而且酒店早上接通了水源，你也没限制我用。”
    “既然享受了你的资源，又怎么好再额外收费。”
    “这活儿我免费做，你们以后衣服需要修修补补的，也都免费。”

 第47章 地下储水箱，餐厅

    尹秋主动提出免费服务，让程明灵光一闪。
    今后还会有入驻的商户，而租金的標准，当下很难统一。
    更何况商户必然会用到酒店的基础设施，酒店距离装上水錶、电錶这种东西来规范化管理，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尹秋的说法听起来，是一种可行的解决方案。
    商户用了酒店的资源，那么给酒店提供服务，也是很合理的。
    程明打算就这么跟下一位入驻的商户谈，他先向尹秋表达了感谢：
    “谢了，只要能在明天中午之前做完就行。”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可以告诉酒店任何一位员工。”
    道別尹秋，程明去隔壁的机械装配室看了一眼，这里正火纷飞。
    於悦正操控著设备切割金属，她戴著一个电焊面罩，穿著粗布围裙，戴著橡胶手套，因为专注和机器的噪音，没意识到门口来了人。
    她旁边已经堆起来许多方正的金属块，一块搭一块，像是垒起来的砖头。
    程明懂得不多，猜想这应该是开始加工前，先分割材料。
    看著於悦专心致志的样子，程明和星期六趁著还没引起她注意，悄悄离开。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正在清点物资，列成清单的程明，收到了设施发放的提示。
    “一级物资设施：地下储水箱，已发放。”
    “地下储水箱，放置於地下的大型储水设备，可储存500升水。”
    “该款地下储水箱具备恆温、杀菌、自清洁功能，冬天不结冰，水放一个月也不会发臭，內置强劲水泵，可將水流输送到一定高度。”
    储水箱的容量比程明想的还要大，他把最后一批物资清点完，交给星期六进行后续的整理，自己走到了滤水装置的旁边，贴著墙壁安装设备。
    “地下储水箱开始安装，预计时间三个小时。”
    “安装完成並接通水源后，会立刻开始储水。”
    晶蓝色的光芒勾勒出类似胶囊的外形，能明显看出外壳的保护结构和仪器錶盘，最上方则是一个完成时间倒计时。
    “老板，整理完了。”
    星期六走过来，进行了简单的匯报：
    “地下停车场近乎於地窖，因为地热井的余热，湿度控制的很好，不容易滋生细菌，是理想的储存环境。”
    “目前保质期最短的土豆，距离发芽也有至少两周以上的时间。”
    听著星期六的匯报，程明觉得安心，因为这次的清点结果是酒店食物储备充足。
    有吃有喝，在这片废土上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他走到记录日期的柱子前，刻下一个新的数字：32。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十二天，如果按照继承酒店来计算，则是第七天。
    建设客房，接待客人，招募员工，完善安保，部署地热井，组装滤水装置……
    从一栋废弃大楼走到如今的通水通电，点数日期，程明都不敢相信只过去七天。
    “七天就能做到这么多事情，我们前途无量啊。”
    儘管接下来面临的困难只多不少，但程明在刻下数字后，心中只有更加旺盛的自信。
    临近黄昏，地下储水箱建设完成，开始了生活用水的储备。
    按照地热井过滤冷却废水的效率，它给了程明一个存满水需要的大概时间。
    “地下储水箱已开始运转，正在蓄水，预计时间：四十八小时。”
    按照地下储水箱的蓄水速度，程明很容易就得到了地热井每天產出的冷却废水，大概为二百五十升。
    “没有储水箱的话，每小时用水超过十升，就会停水。”
    “现在有了储水箱，酒店常驻人口翻一倍，问题也不大。”
    “这种又一个困难被解决的感觉，真好。”
    办公室里，程明感慨一句，將刚刚清点好的晶核数量记录下来，加上刚刚唐晓夏让星期六送来的，正好二千五百枚。
    数量不少，但也为此消耗了大量药品，唐晓夏的医术十分靠谱，大部分疑难杂症，只要病人付得起，她都能利用药架上的药物开出適合的疗法。
    这也让药物消耗的速度一点不慢，除了让星期六把晶核送来，她还托星期六送来一句话。
    “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大概不出三天，很多常见病就开不出药了。”
    这点程明倒不担心，一方面，对外诊治的药物用完，但留给酒店使用的那部分还在，酒店內部人员不需要担心。
    另一方面，等到秋山千奈的订单完成，她就会运来药物，补充库存。
    在这天剩下的时间，程明和星期六开始布置餐厅。
    一开始，程明也想过可以偷个懒，到时候等晶核收购商来了，直接搬个桌子到酒店外面，美名其曰：野营。
    但他想起对方会在酒店住两晚，而从电台收听到的天气预报，告诉程明近日有雨。
    於是他只好改变打法，先简单装修出一个餐厅来。
    不同於计划中的社区食堂，要装修的餐厅定位更接近於內部餐厅，服务於酒店员工、住客和商户，但並不对外开放。
    所以程明把位置定在了二楼，距离医务室还有三个空房间的位置。
    用切割的木料拼接成门，钉好窗框再镶入玻璃，將它们全部安装好，完成房间的初步装潢。
    接著，为了招待客人，程明和星期六把先前加工的边角料东拼拼西凑凑，以榫卯结构拼合在一起，拼成了一张大圆桌。
    这张大圆桌坐下十个人绰绰有余，就摆放在房间中央，一个简陋的包间到这里就装修完成。
    剩下的就是製作新的暖炉，保证取暖，和准备好几副乾净的碗筷，留著客人使用。
    期间，尹秋已经裁切好床单、床垫和被褥，程明和星期六忙的走不开，就用无人机通知卡文，这些床上用品放到三间客房里去铺好。
    算上其它大大小小的琐事，一通忙活，等布置的差不多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结束忙活的程明对著太阳舒展双臂，长舒一口气。
    “星期六，下次招聘是什么时候？”
    他对著身边的星期六问。
    “明天下午。”
    星期六回答完，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板，你开始感到酒店人手不够了？”
    程明嗯了一声：
    “现在的酒店需要多几个人，也能多养得起几个人。”

 第48章 招聘机制，接客风波

    这次接待晶核收购商的事前准备，让程明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酒店需要多些人手了。
    “很多材料都需要机械装配室，但因为秋山千奈的订单，於悦忙得不可开交，可以给她配一个助理。”
    “此外的，看看你会给我推送些什么简歷了。”
    “话又说回来，搜寻人才和挑选简歷，也不是你决定的？”
    面对程明的提问，星期六回答道：
    “的確如此，我只负责收到资料后编写简歷，然后推送给您。”
    “会推送谁过来，我也不確定，不过我知道大概的机制。”
    它解释道：
    “人事招聘，会先搜寻与您有关的人，已经有一定情感连接，招募后更容易建立起良好的关係。”
    “如果这个范围內的人选不够，就会开始搜索有一技之长，且容易招募的人。”
    “如果一个人身怀绝技，但是生活美满，又或者当下的酒店根本开不出他要的价码，是不会给您推送的。”
    了解到机制，程明明白了自己可以做到一些操作：
    “这么说来，我只要去多认识一些身怀绝技的人，和其中想要招募的保持好关係。”
    “在人事招聘的时候，他就会优先出现在招募人选里？”
    星期六肯定了程明的猜想：
    “是这样没错，同样的，只要招募成功，就会附赠与他专业能力相关的设施。”
    “不过这部分可能存在职能重复，比如你要招募的人，专业能力及水平，低於现有的一位员工，或是水平接近，拉不开差距。”
    “那么奖励设施就可能会替代换成別的东西。”
    程明抓住了星期六话里的关键：
    “反过来说，假如我招募到的人，专业能力和一位现有的员工相同，但水平远远超出，系统就会奖励一座新的设施？”
    星期六肯定了程明的猜想：
    “是的，理论上来说，这是获取高等级设施的捷径。”
    “人才是发展的第一资源，只要您能找来人才，系统就会给您配得上人才的设施。”
    经过这番谈话，程明对明天的人才招募期待起来。
    这时候，卡文来到了二楼，朝著程明匯报：
    “远处有一辆改装卡车过来了，是从聚集点方向过来的，上面有晶核收购商的標誌。”
    听到客人上门，程明走到扶手边上，朝外远眺。
    一辆经过改装的卡车，正朝著酒店方向飞驰而来，它的车头前面加装了一个剷头，剷头的铁齿里卡著几只丧尸，血跡斑斑。
    程明眉头皱起，吩咐道：
    “卡文，別让他们把丧尸带到酒店附近，清理起来麻烦。”
    卡文应了一声：“了解。”
    他跑下楼，跑到路上朝著卡车挥手，示意对方停车。
    然后他看到卡车像是踩下油门，速度提了一大截。
    “嘖。”
    见对方不打算好好说话，卡文也有办法，他先离开道路，藏身在一块混凝土建筑块后面，趁著卡车经过，跳上去扒住车门。
    司机看到卡文从路上消失，正嗤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没来得及呢，就看到这个消失的人从旁边跳出来，一手扒住车门，另一只手拔出手枪。
    卡车的车减速停在了路边，因为车窗是不防弹的。
    “劫道劫到我头上了？不知道整个小半个天南市都靠我吃饭？”
    坐在车后排的人抬了抬手：
    “做掉他。”
    坐在他身边的保鏢推开车门，拔枪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手里枪也没了。
    “老板，他不是劫道的。”
    保鏢解释道：
    “他是咱们要去的那家酒店的保安，让我们別把卡在车头的丧尸带过去。”
    坐在后排的男人愣了一下，怒道：
    “他也配？他凭什么？”
    保鏢劝道：
    “老板，我记得孙老头说过，这家酒店跟雷神重工有联繫。”
    坐在后排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示意保鏢坐回车里：
    “行吧，给他们一个面子。”
    “小刘，你下去把撞死的丧尸拖走。”
    没一会儿，车头没了丧尸的卡车停靠在酒店门口，卡文先从车顶下来后，车上的三个男人隨后下车。
    “欢迎三位光临，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
    “酒店配备了无人机二十四小时值守，您无需为安全担忧。”
    看到刚刚拦车的卡文，现在掛著和蔼的微笑向他们打招呼，晶核收购商陈鹤轩就有点恼火。
    “对了，这是客人您的物件，刚刚多有得罪。”
    “我试过更温和的方式，只是收效甚微。”
    卡文把保鏢的枪还给对方，后者收下后微微点头。
    “祁瑞，你是个好手，卡文。”
    保鏢祁瑞说著伸出手，卡文同样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看到自己的保鏢跟拦车的卡文一副和和睦睦的样子，陈鹤轩更加恼火。
    “你，是叫卡文是吧？”
    “你们老板呢？”
    “我要见他。”
    听到陈鹤轩不友善的口气，卡文微笑的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隨我来。”
    没一会儿，陈鹤轩带著祁瑞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他们的司机刘勇则在楼下搬行李。
    程明让卡文下去帮忙，自己面对脸色很不友善的陈鹤轩。
    “你好，我叫程明，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程明率先介绍了自己：
    “孙修远为各位预订了房间並且承担一切费用，希望各位居住愉快，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向任何一位酒店员工反映。”
    “我还不知道各位贵客的名字，能否告知？”
    陈鹤轩打量了一下房间，他听到孙修远说天南市开了家酒店，原本是不相信的。
    谁会在废墟上开酒店？
    一群靠狩猎丧尸为生的人，谁会去住酒店？
    不过一位朋友告诉他同样的消息后，他开始將信將疑，询问那位朋友消息的来源。
    那位朋友告诉他，消息来自刚刚离开天南市的商队。
    这下，看上去离谱的消息也变得可信起来，怀疑转变成了好奇。
    可被卡文拦车的经歷，实在令他心中不爽。
    “陈鹤轩，孙老头应该告诉过你，小半个天南市的人，都是我赏饭吃。”
    陈鹤轩报上名字，翘起二郎腿，质问道：
    “叫你手底下的人拦车，是你的意思？”
    程明点头：
    “没错，这是为酒店的环境著想，也是为各位的生命安全著想。”

 第49章 交涉，入住，赚外快不？

    听到程明的话，陈鹤轩冷下脸：
    “你在威胁我？”
    程明笑著摇头：
    “怎么会呢，请容我解释一下。”
    他抬起手，五架无人机乘风呼啸而来，陈鹤轩被惊了一下，祁瑞立刻护到他身前。
    “不用惊慌，这是酒店的安保系统。”
    程明嘴上说不用紧张，但隨著他一声响指，无人机纷纷展开枪口。
    祁瑞一动不敢动，他注意到程明目光看向自己时，无人机的枪口全部对准了自己。
    “这些无人机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会自动射杀靠近的丧尸，客人您的车头卡住了几只丧尸，很可能被识別成目標。”
    “我担心会发生误伤，所以让卡文到路上拦车。”
    程明手指一挥，无人机全部收起枪口离开房间：
    “如果他惊扰到了客人，我代他致歉。”
    在祁瑞和陈鹤轩的眼里，程明的语气很诚恳，神態也很谦卑，话里话外都是对客人的尊敬和歉意。
    刚刚的五架无人机，让陈鹤轩对酒店的武力有了一个初步认识。
    作为商人，他很懂一个道理，不能看別人在说什么，要看对方能做到什么。
    於是，他一改先前的態度，拍了拍身前的祁瑞：
    “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祁瑞，你可以让开了，別紧张兮兮的。”
    祁瑞退回另一边的沙发上，心中对身处的这家酒店更加猜忌。
    “帮您预订客房的客人说过了，您是来天南市放鬆娱乐的，需要一名身手过得去的本地导游。”
    程明不理会两位客人的神色，继续介绍道：
    “我们已经选定了一位合適的人，幸运的是，你们已经见过了他，应当不会对他的身手表示怀疑。”
    陈鹤轩皱起眉头，问：
    “刚刚那个叫卡文的？”
    程明点头：
    “他曾服务於雷神重工，身手了得。”
    陈鹤轩想起卡文扒车的经歷，对他的身手毫不怀疑，但是对他的印象就难说了。
    “你们选的导游靠谱吗？”
    “对天南市足够熟悉，要的是一个听从指挥，还能保护我安全的人。”
    程明点头：
    “毫无问题，如果你不相信酒店的一面之词，可以询问驻扎在天南市北方建筑营地的雷神重工地区负责人。”
    “卡文与她私交甚密。”
    陈鹤轩咋舌：
    “他什么来头？这么夸张？”
    “行吧，我相信你。”
    “带我们去看看住的地方。”
    程明点头，朝一旁唤了一声：
    “星期六，带客人们去客房。”
    陈鹤轩和祁瑞顺著程明喊话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摆在角落的机械方块。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咔噠一声，机械方块展开，伸出了四肢和脑袋，变成了一只机器狗。
    “尊贵的客人，请隨我来。”
    陈鹤轩和祁瑞看的一愣一愣的，心底都开始怀疑这间其貌不扬的酒店，究竟藏了多少高新科技。
    在星期六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二楼。
    “第一间是秋山千奈小姐的长租客房，第二间是多人间，第三间到第六间你们可以隨意挑选。”
    走过第一间客房的时候，陈鹤轩好奇道：
    “秋山千奈？我听过她，雷神重工派过来的负责人。”
    “她真的和你们酒店有合作？”
    星期六回答：
    “作为晶核收购商，客人您肯定能明白其中缘由。”
    “在天南市，一个水电供应稳定，能提供医疗和维修服务，还有足够安全保障的地方，並不好找。”
    这番回答，让陈鹤轩不得不承认有理有据。
    天南市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酒店如果真能做到这只机器狗说的那些，他下次来肯定还住这儿。
    “不过，你们这儿老板的办公室装修的那么好，客房是不是有点……简洁了？”
    祁瑞推开一扇客房门，陈鹤轩走了进去，他环视四周，有床有床垫、被褥、枕头和暖炉。
    只是，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装修痕跡。
    “该省省，该？”
    面对陈鹤轩的质疑，星期六冷静的回应：
    “酒店起步，细节方面难以顾忌，还请见谅。”
    听到这话，陈鹤轩问：
    “你们酒店建了多久了？”
    “今天是第七天。”
    “……行吧，那条件还算不错。”
    听到酒店才建设到第七天，陈鹤轩原本还想挑三拣四，也没了心情。
    经过他的安排，他一个人住一间，祁瑞和司机刘勇住一间。
    程明也在隨后收到了入住提示：
    “客人已入住，目前陈鹤轩满意度中，祁瑞满意度：中，刘勇满意度：中。”
    几人的满意度不是高，程明倒不意外，毕竟重建城市里肯定有环境更好的酒店。
    “入住前的事情没有太大影响，主要还是酒店的环境问题，先前来住的人，多少都有些没得选。”
    “但陈鹤轩只是过来游玩的，又长期生活在基础设施更好的地方，满意度只是中等算好了。”
    听著程明的分析，星期六在一旁问道：
    “老板，你打算怎么做？”
    程明摆了摆手：
    “按照原计划，该怎么招待怎么招待，酒店条件摆在这儿，刻意討好只会让人家看不起，大不了少拿点奖励。”
    “反正这笔生意的重点，是孙修远答应的冰柜，我们多少都是赚的。”
    过了一会儿，太阳逐渐西沉，程明正准备去准备晚饭，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
    “程老板，在吗？”
    门外是陈鹤轩的保鏢，祁瑞的声音。
    “请进。”
    祁瑞推门进来，没有坐，而是直走到办公桌前面，开口问道：
    “程老板，想不想多赚点外快？”
    程明闻言有些不解：
    “你们在酒店的一切开销，已经有人买单了，如果是想要什么特別服务，我们酒店也提供不了。”
    祁瑞摇了摇头：
    “不算很特別的服务，程老板，你知道我们老板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吗？”
    程明摊手：
    “如果你非要我猜，你可以不问。”
    祁瑞笑了：
    “抱歉，既然程老板喜欢直接把话说开，倒也方便了我。”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观察过后，认为，您的酒店是一座绝佳的堡垒。”
    “他希望您今晚不要关灯，而且將安保系统的设置调整一下，最好由您信任的人手动操作。”

 第50章 嗜好，游猎，废土大飆客！

    祁瑞说的这些话，程明越听越困惑。
    在他看来，就好像陈鹤轩要用他酒店玩塔防游戏。
    不等程明发问，祁瑞就开始进一步的解释：
    “我们的车您也看到了，车头装有铲刀，可以抬高。”
    “在高速前进的情况下，能把沿路丧尸的脑袋，像割麦子一样割的飞起来。”
    “看著丧尸的脑袋从车窗边上飞过去，就是我们老板最大的爱好。”
    程明点头：
    “有点变態，不过可以理解，这和晚上別关灯有什么关係？”
    “你们要晚上出去？”
    祁瑞应声道：
    “没错，到了夜晚，丧尸会变得活跃，而且对声音更加敏感，只要製造出一些动静，就能吸引来很多。”
    “而且，白天路上还会有人，晚上路上只有丧尸。”
    听到对方要晚上出去玩割草游戏，程明劝道：
    “我建议你们老板慎重考虑一下，天南市是个废墟城市，不是重建城市，路上是没有路灯的，而且潜藏在废墟中的丧尸数量难以测算。”
    “一旦入夜，伸手看不见五指，就算你们有车，也很容易在失去方向感后，开进丧尸堆里。”
    “到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就是这样，才叫刺激。”
    陈鹤轩迈步走进来，祁瑞立刻退到一旁，低头叫一声：
    “老板。”
    “你坐著去吧，我想了想，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还得我自己来说。”
    陈鹤轩摆手，让祁瑞退到一边去，自己走上前。
    程明注意到他眉宇之间满是兴奋。
    “程老板，观察过了，你的酒店是天然的堡垒，三面被废墟包围，唯一有入口的正面，还被无人机严防死守，简直是密不透风。”
    听著陈鹤轩的吹捧，程明应声道：
    “陈老板，酒店选址当然会选在地势安全的地方。”
    “我能理解你想趁著晚上，开车出去把丧尸的脑袋割的飞起来，但这真的非常危险。”
    陈鹤轩摇头：
    “不，只要程老板给予一点小小的方便，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要酒店开著灯，我的车就不会在黑暗中迷失方向，就算丧尸紧追过来，有你的安保系统，也能全部解决，只要別误伤了我就行。”
    “黑夜將是我的战场，而您的酒店，就是我的安全区。”
    像是为了堵住程明反对的念头，他拍著胸脯承诺道：
    “程老板，这个忙，不会让你白帮。”
    “我注意过了，酒店里看不到各种家用电器，就当是我赞助你们。”
    “这次回去之后，我给你送一台洗衣机过来。”
    听到陈鹤轩的许诺，程明思索一番后点了头。
    “行，不过按照先前约定，我得让卡文跟著你。”
    “不管发生多危险的情况，他都能把你活著带回来。”
    陈鹤轩笑了：
    “行，我就带那小兄弟见见世面，至於我的安危，哈哈。”
    “能在废土上做生意的人，个个命硬如铁。”
    对方的吹嘘，程明不是很在意，他只知道万一对方死在丧尸堆里，洗衣机、任务奖励、冰柜，可什么都没了。
    到了晚上，因为人多，程明以把烤鸭切片，加上其它材料，燉了一大锅，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司机刘勇越吃越高兴，等吃饱喝足，陈鹤轩告诉他可以先休息，晚上有人代他开车的时候，程明收到了提示：
    “刘勇满意度提升，目前满意度：高。”
    代替他刘勇开车的司机，不是別人，正是陈鹤轩自己。
    “把丧尸脑袋割的飞起来，这种好事儿怎么能让別人代劳？”
    一想到晚上要做的事情，他就兴奋，一吃完就从车上取下研磨石，打磨铲刀。
    直到铲刀的刀面锐利的反射寒光，他才心满意足。
    知晓了他要做什么的卡文，穿戴好装备来到了他的身旁。
    “情况我已经明白，客人，您何时出发？”
    “何时？既然你已经来了，当然就是现在。”
    陈鹤轩拉开车门，身法嫻熟的跨上去，接著摇下车窗，招呼卡文和刚到的祁瑞上车。
    “小伙子们，坐好咯！”
    车灯的光芒穿透前方的黑暗，陈鹤轩一脚油门，与正好送秋山千奈过来的装甲车擦过。
    “程老板，刚刚那是什么？”
    “卡文队长怎么也在车上？”
    雷恩下了车，问了起刚刚和他们擦过去的卡车，程明將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卡文队长曾经多威风的人，如今给一个晶核收购商当保鏢，真是好钢用在刀把上。”
    “他要是肯回雷神重工，生活不知道要好多少。”
    明白情况后，雷恩惋惜起来。
    一旁的秋山千奈拍了拍他肩膀。
    “別嘀咕了，提起卡文你就念叨他回来，我都快担心你取向正不正常了。”
    “我看他现在挺开心的，没准他真心喜欢这么过日子呢。”
    “对了，雷恩你先別走，跟我一起看看订单加工了多少，可以先带点回去。”
    这边程明领著秋山千奈和雷恩，到机械装配室检查进度，另一边，在漆黑的道路上，卡车飞驰。
    引擎的轰鸣声中，丧尸们朝著卡车围拢过来。
    后方的丧尸纵使狂奔，也追不上卡车，而前面的，直接被车头铲刀一分为二。
    “呜豁！”
    看著丧尸的脑袋接二连三的飞起来，撞到玻璃上溅出一滩滩黑血，陈鹤轩觉得这是他人生最美妙的时刻。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当初我对避难所外面的世界怕的不得了，直到我被安排为货运司机，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变异体。”
    “哈，那畜生东西朝著我车头衝过来，被我撞成一滩烂泥，什么狗屁丧尸，只要科技还在人类手中，世界毁灭多少次，照样属於人类！”
    他越说越兴奋，忽然几只丧尸从道路两侧的废墟上跳下来，趴在车顶，卡文嫻熟的从车窗翻上车顶，一枪一个。
    “好小子，好胆气！祁瑞你得学学人家，我钱雇你可不是让你看戏的。”
    祁瑞听得尷尬，但他可不敢像卡文那样在一片黑暗里和丧尸面对面，只能抱紧怀里猎枪，应了一声：
    “放心吧老板，车外有他，车里有我！”
    话音刚落，一只丧尸落到车窗上，它扒住车顶，用头猛撞车窗。
    咚！咚！咚！
    车窗被撞出裂痕，祁瑞惊了一瞬，回过神来就要举枪。
    砰！
    刚完成瞄准，扳机还没扣下，就听到一声枪响，车窗外的丧尸被陈鹤轩拔枪爆头。
    与此同时，远在酒店的程明收到了提示：
    “陈鹤轩满意度大幅提升，目前满意度：高。”

 第51章 抗体，洗衣机，招贤纳士

    深夜，酒店犹如黑暗中的灯塔，指引陈鹤轩开车归来。
    大部分丧尸都已经被甩掉，还剩几只穷追不捨的，在进入酒店无人机的攻击范围后被迅速击毙。
    隨著车轮在酒店门口划出一个大弧线，卡车稳稳噹噹的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陆续下车。
    “呼，爽！”
    陈鹤轩下车后伸了个懒腰，驰骋於生死之间的刺激，让他气血翻涌，脸色红润。
    祁瑞的脸色就不那么好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车晃得厉害，脸色蜡白。
    卡文是从车顶下来的，他全身都被黑血浸透，看上去就像去了一趟地狱。
    “兄弟，今夜我从此生难忘，谢谢你。”
    “你有没有受伤，受伤了我送你一程。”
    面对陈鹤轩的热情问候，卡文摆了摆手：
    “多谢客人关心，我没事，就算伤了也不要紧，我身体里有抗体。”
    陈鹤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抗体就好，叫什么客人，別跟我这么生分。”
    “要不是条件有限，我真想现在就跟你拜把子。”
    “……等等，你说你有什么？”
    或许是刚刚从刺激中缓过来，陈鹤轩的头脑有些迟缓，这会儿才意识到卡文话里的重点。
    他猛地抽回手，拉开了几步和卡文的距离，小心的问：
    “兄弟，你是哪儿出来的？”
    卡文也不避讳：
    “以前在雷神重工混饭吃，后来不適应工作环境，跑这儿来討生活。”
    作为生活在重建城市的商人，陈鹤轩有著较广的情报网，对黑血病毒的抗体自然有所了解。
    距离病毒爆发已经过去六十多年，抗病毒血清的研製却不是很顺利，因为黑血病毒具有自动叠代的特性。
    你在研发抗病毒血清，病毒自己在叠代进化。
    这让研製出一款可靠有效，能让病毒灭绝的疫苗非常困难。
    听到卡文的话，他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在他的了解当中，现如今的几款有效疫苗，都处於试验阶段，有的仅仅是传闻。
    “你……身体里有抗体，他们能让你走？”
    陈鹤轩很是诧异。
    “原本是不能，所以这其中也有些难言之隱。”
    卡文呵呵一笑：
    “总之，我现在身体內的抗体，只对我的基因起效，別人没法复製，也不担心技术泄露。”
    “雷神重工那边嘛，我好好过日子，他们懒得管我。”
    听到对方的过往如此神秘，陈鹤轩克制住追问的衝动，咽了咽口水。
    “兄弟厉害，能带著核心技术从大企业脱身的实验体，就我知道的，你是第一个。”
    他原本还想问卡文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但转念一想，对方的身份，也只有住在废墟城市，才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於是他打了个哈欠，打算把今天听到的消息埋藏在心底。
    看到陈鹤轩总算去休息，祁瑞鬆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去冲了个澡，放鬆身心。
    在温热水流的冲刷下，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祁瑞，满意度上升，目前满意度：高。”
    三楼的程明看到提示，关掉了办公室的灯，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陈鹤轩一大早就带著卡文出去了，卡文让星期六转告程明，陈鹤轩要带著他去周围各个聚集点视察。
    “客人还让我转告您，洗衣机已经委託一对信使朝这边运送，预计三天內就能送到。”
    星期六向刚睡醒的程明转述，听到一对信使，程明想起了徐家姐妹，但又觉得不至於这么巧。
    “按照目前进展，这次的接待已经有惊无险，对方虽然没有被酒店设施征服，但被酒店的服务打动。”
    “陪著客户在深夜杀丧尸，作为酒店的特色项目，无疑充满了竞爭力。”
    听著星期六的评价，程明坐起来摆了摆手：
    “你见过哪个酒店核心竞爭力是杀丧尸的，就算贴合环境，这个服务未免也太古怪了些。”
    吐槽完，他站起来去洗漱，往脸盆里放水的时候顺嘴问道：
    “按照计划，今天除了人事招聘，还有什么已经定下来的事情？”
    “我刚睡醒没想到。”
    星期六指示灯闪烁了一会儿，开口道：
    “我的备忘录里没有记录，不过没做完的事情还有很多。”
    “哦对了，昨晚秋山小姐检查了订单进度，对目前的加工质量很满意。”
    “她已经在筹备报酬名单上的东西。”
    程明擦了擦脸，说道：
    “这个我记得，既然今天没预订计划，没做完的事情又有一堆，就先从比较简单的开始。”
    星期六回答：
    “好的老板，按照我的排列，最简单的事情是分发任务，把剩下的床上用品加工任务，交给尹秋小姐。”
    “接著就是建设酒店的任务，製作招商gg牌，光靠等是等不来商户的，要让商户知道，酒店接受他们，也需要他们。”
    “最后就是酒店环境的清扫，不过这个任务我来就好，这段时间老板你去休息一下，指定下午的任务。”
    按照星期六的安排，程明行动了起来。
    尹秋很乐意的接下任务，听到酒店准备继续招商入驻，她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联繫几位朋友。
    在天南市，像她们这样的手工业者有属於自己的小圈子。
    “这个房间够大，我们甚至可以合伙开店。”
    尹秋对未来充满憧憬。
    隨后，招商的gg牌做好，程明把牌子放在了酒店招牌的旁边，让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都能第一眼看到。
    到了中午，卡文还没回来，程明带著剩下的两个姑娘简单解决了午饭，又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
    到了下午，程明通过电台，把酒店通水通电的消息告诉了商队老板林宇轩，让对方扩散给其它商队。
    如此一来，仅仅是为了补充电力和饮用水，也会有更多商队愿意停留在酒店。
    “稳定的供水供电？”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会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的，或许很快就会有商队上门。”
    林文宇没想到酒店这么快就做到了稳定供水，惊奇之后是欣慰，像是確信了自己冒险做出的选择是对的。
    掛断了林文宇的通话后，程明看到了提示：
    “人事招聘功能可使用，是否开始招贤纳士？”

 第52章 三个陌生人，长岛奈月

    距离上一次人事招聘，已经过去了七天，如今看到可以再次招聘，程明搓了搓手。
    上一次招来的人，如今都成了酒店的支柱，於悦、卡文、唐晓夏，若没有他们，便没有酒店的今日。
    这让程明对这次会招来的人，充满期待。
    他伸出手，点击虚擬屏幕上的人事招聘，一张张简歷浮现在他的眼前。
    上一次，可招聘的大多是熟人，这一次全是陌生人。
    “殷谷秋，男，27岁，种植专家，曾服务於万谷公司，正四处寻找一块合適的土壤，能安全地试验新型抗寒作物，只要你给他一片土地，他很乐意为你服务，距离10km。
    招聘成功，解锁一级物资设施：温室。”
    “娜塔利婭，女，32岁，机械及自动化专家，曾服务於雷神重工，被末位淘汰后流浪到天南市，在於悦学习机械工程的道路上给予过许多帮助，距离7km。
    招聘成功，机械装配室规模扩大，解锁自动化製造模块。”
    “额外选项：长岛奈月，女，19岁，无线电专家，从小被『环球信號联合体』养蛊式培养，听闻『逃离者卡文』的事跡后受其鼓舞，逃出公司，飘零数月，未逢明主，谁肯要她纳头便拜，但建议快一点，还有大概十二小时饿死，距离17km。
    招聘成功，解锁一级行政设施：电报站。”
    程明盯著第三个选项看了几秒，噔的一下站起来。
    “星期六，我们走，去救人。”
    “老板，是否要带上唐晓夏？”
    “好。”
    在星期六的提醒下，程明叫上正在清点药物库存的唐晓夏，到保安室拿了车钥匙，带著一人一狗直奔装甲车。
    约莫二十分钟后，装甲车来到了一片建筑废墟当中，周围看不到一个活人的身影，只有几只游荡的丧尸。
    程明一个指令，护卫无人机迅速將丧尸点杀，星期六在废墟中精准定位到长岛奈月的位置。
    “人呢？”
    程明到了地方，周围还是一片废墟，看不到一个人影。
    忽然，他灵机一动，打开护卫无人机的视角，打开全息热成像仪。
    在热成像的视野中，他发现自己旁边的废墟下，有一个热源。
    “星期六，这儿，来救人。”
    收到指令，星期六的机械臂大显神威，一块块需要数人合力才能搬动的混凝土块，被他迅速搬开。
    几人很快就看到了埋在废墟下的女孩，或许是命不该绝，倒塌的废墟刚好形成一个三角，没有直接压在她身上。
    此时的她瘦的脱相，处在昏迷当中，程明试著喊了几声都没回应，只得先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废墟中拖了出来。
    搬到车上后，唐晓夏在后排为她检查身体状况，程明开车返程。
    路上，唐晓夏得出了初步结论：
    “没有生命危险，估计被困太久，饿晕过去了。”
    “我给她餵了一些葡萄补充能量，在酒店休养几天，就能恢復过来。”
    “说起来，老板，她是谁？”
    听到唐晓夏的诊断结果，程明心里悬著的石头落地，向唐晓夏解释起来：
    “她叫长岛奈月，是赞助商提供的人才，无线电方面的专家。”
    唐晓夏思索了一下，好奇道：
    “我们的新同事？”
    程明嗯了一声，说道：
    “我先把你和她送回去，麻烦你照顾她一阵子，如果忙不过来，可以先暂停对外接诊，以我们自己人为优先。”
    唐晓夏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打算：
    “正好对外的药物配给也快没了，我这几天专心照顾她。”
    她接著又问：
    “老板，你把我送回去后，还要去接其它人？”
    程明肯定了她的猜想，接著叮嘱道：
    “嗯，酒店的防御体系很完善，物资存放的地方你也知道，如果我回来晚了，晚饭你们自己解决。”
    唐晓夏嗯了两声。
    片刻后，程明把车停到酒店门口，抱著长岛奈月下了车，上楼的时候，他听到了微弱的囈语。
    低头看时，长岛奈月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在补充葡萄后，她有了足够再度醒来的力量。
    程明没急著跟她沟通，把她放在医务室的手术床上后，朝著唐晓夏叮嘱两句就下了楼。
    “老板，我们下一个去找谁？”
    上了车，星期六问起下一个目標，程明回答：
    “殷谷秋。”
    “带著於悦去找娜塔莉亚，应该会好沟通很多，但现在卡文出去了，再把於悦带走，留著晓夏一个人，还要照顾病人，她才十六岁，我不放心。”
    说完，他开启系统內部的导航，確认了殷谷秋的位置，接著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装甲车在废墟中穿梭一阵子后，周围高大的混凝土群山，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长满野草的平地。
    即使还有废墟，也只剩下一些倒塌的二层小楼，这里没到郊区，但却是市区范围內建筑密度较低的特殊区域。
    天南市別墅区，建立在生態公园旁边，自从没了人打理，野草野蛮生长，如今已经变成一片水草丰美之地。
    生活在市区的人很少会来这里，除了不知道会从哪片草丛里跳出来的丧尸，还有各种对人类一点都不友好的感染动物。
    程明把车停在外侧，放飞护卫无人机进去绿意盎然的別墅区。
    这里受灾情况相对较轻，能看到大片结构完整的別墅，只是在时间的作用下，都已经被青苔和藤蔓爬满。
    一只只丧尸游荡在其中，程明操控无人机从它们头顶飞过，没一会儿就找到了目標。
    对方正蹲在一栋別墅的院子里，院子的泥土上长著翠绿的蔬菜，儘管外面丧尸正急匆匆的拍打铁门，殷谷秋却毫不理会，只是专心地打量著什么。
    无人机转过去后，程明看到殷谷秋在观察一株绿芽。
    “你好？”
    殷谷秋抬起头，对上了护卫无人机的摄像头，程明也看清了这个男人。
    和卡文差不多年龄，鬍子一大卷，他穿著一身破旧的绿色夹克，看上去就像前世喜欢荒野求生的主播。
    看到护卫无人机，殷谷秋愣了一会儿，然后刷的一下举起双手：
    “我投降，別杀我，我跟你们回去！”

 第53章 殷谷秋，温室

    在殷谷秋的慌乱中，程明费了一番功夫，才让他冷静下来。
    “你们真的不是万谷的人？”
    程明通过护卫无人机回答道：
    “我已经说过三遍，真的不是。”
    “不过我们的確是来找你的。”
    殷谷秋好奇道：
    “找我做什么？”
    “我的菜不卖，我自己都不太够吃。”
    程明解释道：
    “我不买菜，我买你。”
    殷谷秋困惑地啊了一声，又问：
    “你们是万谷公司的竞爭对手？”
    程明继续解释：
    “也不是，我是市中心边上一家酒店的老板，我的赞助商给我推送了你的简歷。”
    “我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酒店后面正好有一块土地，缺人打理。”
    听清楚程明的来意，殷谷秋仔细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
    “我知道你们，前阵子有一伙人来附近挖野菜，我听到他们说起天南市附近开了一家酒店。”
    见对方知道酒店，程明直接开门见山：
    “如果你方便，现在就可以跟我们回去，车就停在別墅区外面，无人机配备了武器，可以保护你。”
    殷谷秋面对邀请，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
    “老板，怎么称呼？”
    “程明。”
    “程老板，其实也有其他人想招募我，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不是很想再回到过去给人打工的日子。”
    “如果我答应你，我能获得什么？”
    见对方问起待遇，程明嘴角上扬，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安全的庇护、管吃管住、稳定的水电供应，以及一间属於你的温室大棚。”
    “不知道你是否有意？”
    话音刚落，殷谷秋就变了脸色，他紧张的问：
    “你刚刚说的最后一个是什么？”
    程明重复了一遍：
    “一间属於你的温室。”
    殷谷秋的音调顿时高了起来：
    “程老板，今后我就是你的人，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等我啊！”
    他跑进別墅屋里，拖出来一张大塑料膜，接著將院子里的蔬菜带著泥土拋出，码放在塑料膜上捲起来。
    程明看得出，这是要把这些蔬菜都带走。
    殷谷秋干起来活儿来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所有蔬菜都完好，其中刚刚出土的幼苗，他用塑料瓶单独安置。
    做完这一切，他看著一个人高的行李，试著背起来。
    然后发现背不动。
    通过无人机镜头看著这一切的程明嘆了口气。
    “你等著，我把车开进来。”
    程明发动装甲车，穿进水草茂盛的別墅区，引起的动静让徘徊的丧尸逐渐聚拢过来。
    到了殷谷秋的位置，护卫无人机先把铁门外的丧尸击毙，程明摇下车窗，挥手招呼：
    “谷秋，过来上车。”
    “星期六，去帮他拿行李。”
    星期六跳下车，直奔行李过去，殷谷秋没有立刻行动，等看到星期六轻鬆把行李举起来，才朝著装甲车跑。
    等到行李放进后备箱，殷谷秋和星期六都上了车，丧尸已经包围过来。
    程明喊了一声：
    “坐稳扶好。”
    隨即一脚油门，一路撞飞丧尸，衝出別墅区。
    確定丧尸都被甩在身后，殷谷秋鬆了口气，这时候他才有空打量自己的新老板。
    程明在他看来，明显比自己岁数要小，但绝不是高墙来的人，因为他看得出来，程明的皮肤、手都有著在废土上討生活的痕跡。
    殷谷秋再看向副驾驶，一只机器狗。
    他曾见过各种机器狗，但没有一款和星期六的设计风格相似。
    一人一狗都让他捉摸不透，如此近的距离下，殷谷秋没能看清更多，反倒疑惑变得更多。
    在一阵飞驰过后，程明带著殷谷秋回到酒店。
    “我们到了，星期六，帮他拿一下行李。”
    一行人下了车，星期六扛著殷谷秋的行李，程明走在最前面，殷谷秋跟在最后面，打量著周遭。
    “这个带铁栏的是？”
    “保安室，负责安保的卡文住在那里。”
    “裁缝铺旁边的是？”
    “加工机械零部件的地方，属於我们的工程师於悦。”
    “老板，那我的地在哪儿？”
    “跟我来，直走就到。”
    穿过一楼中间的走廊，程明带著殷谷秋来到一栋由钢铁骨架和玻璃幕墙搭建成的温室当中。
    在成功招募殷谷秋后，系统就提示他可以选择位置，搭建温室。
    酒店后方的空地，自然成了首选，因为招募人才的奖励设施，享受急速建造，在几人还没回到酒店的时候，温室就已经搭建完成。
    殷谷秋一进到温室，就瞪大眼睛打量周围。
    按照他的目测，整个温室大棚的大小约六百多平，一亩地左右，呈长方形，玻璃都很乾净，像是刚刚建成的。
    比起他在万谷公司工作时管理的大棚，不算大，但比起流落废土后种菜的院子，这里大的让他挑不出毛病。
    更重要的是，安全。
    周围被混凝土废墟堆成的群山环绕，唯一的出入口要经过酒店，可谓风能进，雨能进，丧尸不能进。
    对於酒店给自己的工作环境，他十分满意，儘管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一时间也不在意了。
    “老板，这里怎么会有菌肥，你给我准备的？”
    殷谷秋激动的心情平復下来后，开始在心底做起规划，他忽然注意到，靠近酒店的温室大棚边上，有一堆黑红色的细沙。
    他认出来，这是失去晶核的丧尸迅速分解成的东西。
    “刚接手酒店的时候，里面有几只丧尸。”
    “我那时候就听说过取掉丧尸的晶核，残骸可以做肥料，就直接扔在这儿了。”
    程明解释道。
    当初他就想过，用酒店后面的大空地来种点什么，只是一直抽不开身。
    现在有了一位种植专家，这块空地总算能利用起来了。
    物资礼包虽然能开出食物，但作为获取途径终究不稳定，就像先前连续两个礼包都没有水一样。
    为了大酒店將来能自给自足，也得考虑开垦土地，打造稳定的食物来源。
    “多亏了老板的深谋远虑，我正好知道怎么更好的利用这种菌肥。”
    听了程明的解释，殷谷秋俯下身，捏起一片泥土在手中碾磨。
    程明看不懂他的行为，不过他知道，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但在离开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谷秋，澡堂在一楼，卫生间在二楼，二楼还有多余的客房，你可以挑一间住。”
    听到程明的话，殷谷秋摆了摆手：
    “客房留给客人，我住这儿就行。”
    “我行李里有个垫子，老板你给我张床板就好，我习惯睡地里头。”

 第54章 老板直聘，晶核开路

    看到殷谷秋提出这种要求，程明看了看温室环境，玻璃大棚，遮风挡雨，也不会有丧尸威胁。
    住在这里也还凑合。
    “行吧，一会儿给你搬张床过来。”
    “晚上到二楼吃晚饭，顺便认识一下其它同事。”
    说完，程明带著星期六准备离开，快走出温室的时候，殷谷秋叫住了他。
    “老板。”
    殷谷秋问：
    “你还没告诉我，我的工作是什么，肯定不是让我自由发挥吧？”
    “我不需要適应，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閒逛上。”
    “直接告诉我需要做什么，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听到殷谷秋这么积极，程明思索了一下，转身交代：
    “你的任务很简单，思考一套保证至少十个人自给自足的种植方案，然后照著你的方案开干。”
    “我会亲自审核你的方案，三天之內把方案呈交给我，或者星期六。”
    “我不在的时候，星期六等同於我。”
    殷谷秋有些意外，不是对自己的任务，而是对眼前的机器狗，居然在酒店內地位这么高。
    这时候，注意到殷谷秋眼神的星期六，进行了自我介绍：
    “你好，在下星期六，是赞助商派来的监工。”
    “希望以后和睦相处。”
    听到这番话，殷谷秋明白过来了，星期六並不是程明的宠物，而是酒店的二把手。
    他朝著星期六微微点头，接著转向程明，立下保证：
    “老板，你的任务正是我的长处。”
    “放心交给我就好。”
    至此，程明带著星期六放心离开了温室，殷谷秋打开捲起的塑料膜，开始移栽自己带来的蔬菜。
    回到酒店，程明先上楼查看长岛奈月的情况，唐晓夏告诉他，刚刚醒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事了之后，又睡了过去。
    看著手术床上睡得很沉的女孩，程明点了点头，悄悄离开了医务室。
    下楼后，他听到机械装配室的加工声停下了，走过去看时，撞见於悦正在伸懒腰。
    “啊，程明你来啦。”
    她摇了摇手，好奇道：
    “看到你出去又回来两趟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程明点头，解释道：
    “赞助商发来了新的员工名单，我去接人去了。”
    “一个是无线电方面的专家，在二楼的医务室休息，她被埋在废墟里，我晚到一会儿估计就饿死了。”
    “另一个是种地的好手，正在酒店后面忙活，以前在万谷公司干过，就是聚集点那种膏状口粮的生產厂家。”
    听到程明的话，於悦哦了一声，又问：
    “记得上次你一共招了三个人，我、卡文和晓夏。”
    “现在有了两个人，你这是准备去接最后一个？”
    程明摇头：
    “最后一个，得等你有空。”
    “我这会儿不是准备出去，是听到机器声音停了，来看看。”
    於悦拍了拍身旁的加工设备，解释道：
    “你说这个啊，一直运转，快过热了。”
    “我停下来让它歇会儿，也让我歇会儿。”
    “说回正题，最后一个人为什么得要我有空？我认识啊？”
    程明见对方问了，乾脆报出名字：
    “娜塔莉亚，我得到资料上说，你俩认识。”
    “我就寻思著，到时候带上你，好说话一些。”
    听到这个名字，於悦一愣，接著点了点头：
    “她算是我的老师了，你想招她，我现在就可以陪你过去。”
    “不过，可能会比较麻烦。”
    程明不解，好奇道：
    “你觉得她不愿意？”
    於悦摇了摇手指：
    “不是不是，程明，你想想看，技术人才在聚集点里是稀有的，娜塔莉亚也是他们那个聚集点里的宝贝。”
    “你已经从孙爷的聚集点挖了好几个人，又去其它聚集点挖人。”
    “有一有二就有三，你会被聚集点首领们联合起来针对的。”
    听到於悦的担忧，程明想了想，是有这么个风险。
    但如今也不是没有解法。
    “我们先去看看，能不能带回来另说，先了解一下她本人的意愿。”
    见程明这么说，於悦点头：
    “好，我来关门，你去车那里等我。”
    程明嗯了一声，转头交代星期六留在酒店，照顾好唐晓夏和长岛奈月。
    “不包括殷谷秋吗？”
    星期六问。
    “他一个大男人，会自己照顾自己。”
    程明如此回答。
    不一会儿，於悦就关闭机械装配室的大门，坐上副驾驶，把座椅的弧度朝后调了一些，靠了上去。
    “呼，终於可以歇会儿了。”
    “我眯一会儿，到了喊我啊。”
    看到於悦闭上眼睛，程明把手伸过去，帮她扣好安全带，接著发动汽车。
    因为娜塔莉亚生活在聚集点，聚集点为了方便物资运输，距离公路都很近，这让程明这一趟开的又快又稳。
    抵达聚集点门口，他正要停车，忽然看到在聚集点里面有一辆眼熟的车。
    是陈鹤轩那辆。
    看到对方的车也在，程明乾脆厚著脸皮，直接开了进去。
    下车后，立刻有魁梧的汉子围了上来。
    “两位，请问有什么事？”
    程明指了指一旁陈鹤轩的车：
    “我们是陈鹤轩的朋友。”
    听到这话，魁梧汉子挤出笑容：
    “原来是收购商的朋友，何不早说，他们正在和首领饮酒，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程明摇了摇手：
    “不用，我一会儿自己去找他。”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娜塔莉亚的机械师？”
    “她住哪儿？”
    魁梧汉子听到这个名字，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二层小楼，回过头答道：
    “她家的位置我虽然知道，但她现在不在家。”
    程明好奇的问：
    “她去哪儿了？”
    魁梧汉子单手叉腰，狐疑的打量起眼前两人。
    自称是收购商的朋友，找收购商一点不著急，却急著见娜塔莉亚。
    他想到首领跟他叮嘱过，最近有个聚集点的机械师，连带著最好的採集工和裁缝都被挖了，要注意来找娜塔莉亚的外人。
    他的目光警惕起来：
    “她正在陪收购商喝酒，要不两位先在这儿等等？”
    程明看向於悦，后者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她不喝酒，我们快去看看。”
    程明嗯了一声，走向魁梧汉子，握住他的手：
    “不了，有劳给我们带路，正好一起见陈鹤轩。”
    魁梧汉子只觉得程明的掌心很有颗粒感，等到程明鬆手，他低头一看，是一小把晶核。
    “这……为贵客服务，正是我的职责。”
    他喜笑顏开：
    “请隨我来。”

 第55章 拉偏架，讲待遇，娜塔莉亚

    这处聚集点与程明、於悦先前在的不同，它建立在一座小区当中，但也有相似之处，比如首领住的地方，是目之所及最好的建筑。
    在整个小区塌成废墟，一间完好的屋子都难找的情况下，有一栋完好无损的二层小楼，显得有些古怪。
    程明向带路的魁梧汉子问出疑惑，后者坦诚的做出回答：
    “上一任首领给自己建的，他把聚集点的人当奴才使，自己住上小楼房，其它人忍冻挨饿。”
    “也许是报应吧，他拴在门口看门的大黑狗不知道怎么的，感染了病毒，他早上一出门，就被自家狗给咬死了。”
    “后来收购商派了新的首领，虽然也住这儿，但对待大家好多了，起码不剋扣食物，只要完成指標，就不会饿死。”
    听到魁梧汉子的介绍，程明对这座聚集点的过往有了了解。
    虽然对方用了含糊不清的说法，但首领的住处，往往都是一个聚集点最安全的位置。
    让首领的看门狗感染来杀掉首领，下手的十有八九是聚集点里的人，而且这个人对首领的住处还很熟悉。
    “原来你们的聚集点，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对了，我还没问兄弟你叫什么呢？你是首领的护卫？”
    程明感慨一声，继续搭话，魁梧汉子一边领著他和於悦穿过院门，一边回答：
    “黎阳，叫我小阳就好，说护卫吧，有点太正式了。”
    “不怕两位笑话，现在的首领还有点防著我呢，我的位置就是以前那条大黑狗的位置，差別就是没用铁链拴著。”
    “喏，就前面，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
    在距离门口还有十米左右的地上，用白石灰画了一道横线，黎阳停在了白线外。
    “首领，收购商的朋友来了。”
    他朝著屋里喊了一声，一个体格挺拔的男人走出屋子，看到来人他愣了一下。
    “老板？”
    看到出来的是卡文，程明问道：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卡文回身看向屋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有些……一言难尽，进来看看，我对著现场解释吧。”
    程明带著於悦，跟著卡文进了屋，刚踏过门槛，就闻到一股冲鼻的酒气。
    房间里两男一女，一个男的已经趴桌上了，说著含糊不清的梦话，剩下一个男的脸色潮红，和坐在他对面脸色微红的性感女人聊的起兴。
    “这是聚集点的首领黄世昌。”
    卡文指向已经趴下的男人，接著介绍脸色微红的女人：
    “这位是聚集点的工程师娜塔莉亚小姐。”
    最后一个不用介绍，在场的人都认识，收购商陈鹤轩。
    “祁瑞被陈老板派去另一个聚集点了，让我陪著来这边。”
    “黄首领说什么都要拿出珍藏佳酿，还说找来聚集点最漂亮的女人陪同。”
    “后面情况就变成这样了。”
    看著眼前混乱的情况，程明心情复杂，他看向於悦正打算问点什么，发现对方脸色比自己更复杂。
    “誒，这不程老板吗，来喝一杯！”
    这时候，陈鹤轩注意到了程明，举著酒杯邀他过来。
    “於悦！好久没见到你！我好想你！”
    娜塔莉亚看到於悦，直接走过来，张开双臂就要给於悦一个大大的拥抱。
    於悦看著眼前这个满身酒气的女人，直接退到程明身后，像只在母鸡身后躲老鹰的小鸡。
    过了一会儿，卡文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橘子汁，给几人醒了醒酒，程明也终於有机会说明来意。
    他说的简洁明了，特別是对黄世昌来说，起了特別好的醒酒效果。
    “你踏马就是那个挖人的酒店老板？”
    听清楚程明身份和来意后，他原本迷糊的眼神都清澈了，顿时紧张起来：
    “黎阳怎么放你进来的？我超这人脑后真有反骨是吧，怎么能这么坏的！”
    “你要带走娜塔莉亚，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枪呢？我枪呢！”
    看著激动的黄世昌，程明挥了挥手，卡文默不作声的走到黄世昌身后，一只手把他按回了座位上。
    “老大，你得管管啊！”
    黄世昌挣扎了两下发现没用，又看向坐在对面的收购商陈鹤轩，后者摆手：
    “这事儿得看当事人的意愿，如果你平日对娜塔莉亚不错，她想必知恩图报，那你担心什么？”
    “如果你平日对她不好，那她要走你只能怪自己。”
    “如果你对她挺好，她还是要走，这样的女人留在聚集点里，也是招灾。”
    陈鹤轩懒得管这类事，聚集点的人对他而言只是產出晶核的耗材，他甚至乐於看到程明的酒店做大。
    往小了说，天南市是他的晶核农场，以后还得来，有个安全的庇护所是刚需。
    往大了说，晶核生意总有衰落的一天，卡文这种病毒抗体的试验成功者已经出现，丧尸距离被完全灭绝不会很久。
    丧尸没了，自己喝西北风吗？
    转型很重要，他看中了大酒店的潜力，觉得对方在不久的將来，会是很好的投资项目。
    而在项目初创阶段卖一点人情，帮些小忙，是无本万利的投资。
    程明意识到，现场的风向倾斜於自己。
    他趁热打铁。
    “酒店还在建设阶段，能提供的条件不是很多，我接下来说的，是已经向赞助商爭取到的。”
    他看向娜塔莉亚，阐述待遇：
    “於悦加入的时候，赞助商配备了一间设备齐全的机械装配室，我给不了同样的待遇，你们得共用那间装配室。”
    “但它的规模会扩大一倍，加装自动化设备。”
    “除此以外，酒店提供稳定的供水、供电，一日三餐，二十四小时无人机安保，单间住宿，床单被褥枕头都由酒店提供。”
    话毕，他看向黄世昌，示意对方可以发言了。
    黄世昌听著程明刚刚念出的待遇，明白了为什么他轻易就能挖走別人，这些待遇他这个聚集点首领都没有。
    这一条条，別说娜塔莉亚，他自己听著都心动。
    但自己是聚集点的首领，绝不能在自己的主场露怯，不然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自己能给什么？自己能开出什么对方没有的东西，让娜塔莉亚留下？
    有了！
    他灵光一闪，嘴角上扬。

 第56章 黄世昌，机械装配间升级

    “娜塔莉亚，不要相信这个男人的言巧语。”
    黄世昌盯著程明，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筹码：
    “我一直很看重你，今天也是，特地带你认识收购商。”
    “你是我准备重点栽培的，我会让我的儿子娶你，等我退休，你就是聚集点的女主人。”
    他说这话时，得意的伸出手，紧紧握住：
    “外人的许诺不可轻信，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但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虚无縹緲的待遇和执掌大权的未来，我相信你明白孰轻孰重。”
    黄世昌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吃惊，娜塔莉亚此时也做出了决定。
    “我明白了。”
    她说：
    “黄首领，多谢你，我原本还有些微醺，现在完全清醒了。”
    黄世昌呵呵一笑：
    “你总是能在大是大非前做出正確的选择，来吧，告诉我们的客人你的选择。”
    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转头看向程明的眼神满是得意。
    “小兄弟，不是谁都像你身边的人，见利忘义。”
    “娜塔莉亚，大声告诉他，你的选择是什么！”
    娜塔莉亚看向程明，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
    程明还有些懵，就已经被对方握住手，他看到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程老板，我答应你，快带我走。”
    “你车在哪儿，我行李不要了，现在就带我走吧！”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地方待了！”
    这一幕哭诉让他猝不及防，也让黄世昌震惊。
    “娜塔莉亚，你在说什么啊！”
    黄世昌叫了起来：
    “你不想做这个聚集点的主人吗？”
    “我的一切將来都是你的！”
    娜塔莉亚回头瞪了他一眼：
    “黄世昌你先用脑子想想你说的什么！”
    “我已经给你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要我嫁给你儿子，被你们家绑死一辈子？”
    “我一辈子不碰男人，也不嫁给你儿子。”
    黄世昌听到这话，顿时恼怒：
    “你不看看你多少岁了，废土上嫩的出水的十几岁姑娘有的是！”
    “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婆娘，除了身段不错，有点姿色，知识丰富，技术嫻熟，做事尽心，吃苦耐劳，你还有什么？”
    “你嫁给我儿子，也只能当偏房！”
    程明看著黄世昌，脚指头尷尬的想扣地板。
    他能理解做聚集点首领的人，会有点旧时代封建思想，毕竟首领在聚集点等同土皇帝。
    但亲眼看到黄世昌这个样子，他忽然觉得孙思远真是个慈祥的老人。
    “既然娜塔莉亚已经做出决定，我们也不方便久留。”
    程明没心思继续看封建戏码，他站起身的同时，把蹲著的娜塔莉亚一起扶起来。
    “我们开车的，装得下你的家当。”
    他说著，朝於悦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牵过娜塔莉亚的手。
    “老师，我们带你回家。”
    见程明完全无视自己，黄世昌怒火中烧，这时候他终於想起来，枪一直在自己的后腰上。
    於是他拔出枪，对准程明。
    “想走？没那么容——呀！”
    话未说完，他手就被震得生疼，原本握著的枪，被一发钢钉弹钉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那架跟隨程明的无人机，居然配备著武器。
    无人机他知道，但配备武器的无人机，这是他只在新闻里看到过的东西。
    “够了，黄世昌，不要再继续丟脸了。”
    陈鹤轩这时也开了口，他脸色微怒：
    “让外人看见，会以为我选来做首领的人，都是这种货色。”
    “你丟脸不要紧，別让別人怀疑我的眼光。”
    “结果已分，至少要愿赌服输。”
    看到陈鹤轩呵斥自己，黄世昌顿时委屈起来：
    “老板，这种人不会只挖一个娜塔莉亚的，他以后一定还会到各个聚集点挖人，这会损害您的利益啊！”
    陈鹤轩呵呵一声：
    “少扯犊子，少一两个人你就完成不了我定的指標，那说明你这个位置也到头了。”
    “我再提醒你一句，聚集点首领来自我的任命，我愿意，现在就可以让在场任何一个人取代你的位置。”
    “你想让你的儿子接班，至少你显得更有用些，不然你做不到退休那天。”
    这番话，让黄世昌脊背生凉，如坠冰窟。
    他的脸经过一阵扭曲，最后在数秒內变为强顏欢笑：
    “老板，刚刚我可能声音大了点，你的想法就是我的命令，我百分百遵守。”
    他转向程明：
    “程老板，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这人喝了酒就是容易犯糊涂。”
    “要不要我派两个人帮你？”
    程明摆了摆手：
    “不必客气。”
    回去的路上，程明跟娜塔莉亚简单说明酒店的情况，於悦辅助说明，娜塔莉亚仔细问了几遍，才终於相信程明先前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之前都没相信我？”
    程明有点好奇，在黄世昌的宅子里，他已经收到了招聘成功的提示。
    他甚至已经安排机械装配间进行升级，这会儿都升级完成了。
    “你说的天乱坠，我小心一点才正常吧，承诺和狗叫没区別的男人，我见多了。”
    娜塔莉亚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那你怎么愿意我走？”
    程明更加好奇，娜塔莉亚则笑吟吟的看向於悦：
    “我相信於悦啊，她愿意跟隨的男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而且黄世昌把我当什么了，还嫁给他儿子，搞笑。”
    正事聊完，几人聊起些轻鬆的话题，於悦趁机问起心中的疑惑：
    “老师，你不是不喝酒吗？”
    娜塔莉亚耸肩：
    “那是不想带坏你，我这个年纪的人，觉得空虚寂寞冷是常事。”
    “酒是个好东西，喝了就不会胡思乱想。”
    她说著，偷偷瞄了开车的程明一眼：
    “不过，你大概没机会受我这罪了。”
    於悦觉得这话怪怪的，正要开口询问，忽然车减缓速度，很快就停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我喊星期六来帮忙搬行李，你和娜塔莉亚一起熟悉一下新的装配间。”
    程明的话让於悦感到奇怪，她从外面看起来，机械装配间看起来没变化。
    怀抱著疑惑，她下车去打开了门，隨著捲帘门升起，一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机械装配间出现在眼前。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第57章 机械製造站，员工数量上限

    曾经两间房间规模大小的机械装配室，在升级后扩充了一倍。
    由於机械装配室位於楼梯口，隔壁就是裁缝铺，向后和向旁边扩张，都会造成不便。
    於是，程明在升级时，选择了向上扩张。
    一层和二层之间的楼板被打通，按照房间个数，扩展出一个2x2大小的空间。
    一楼的设施经过重新布局，原本位於中间的智能工作檯，被挪到了一旁，地板加装了一条输送带，方便多人加工时传递材料。
    於悦带著娜塔莉亚走到中间，意识到脚下的方块是一个升降平台，操作杆很直观，往左是往上，往右是往下。
    拉动操作杆，两人身上扩建的二层区域，这里有一些与一楼不同的机器，一条传送带把它们连成整体。
    但比起这些，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条条从天板上垂下的手臂。
    这些机械臂连接著天板上的轨道，末端密集的线路匯聚成一条条粗壮的管线，连接到房间一角带著显示屏的工业电脑上。
    於悦看得懵逼，而看得懂这些是什么的娜塔莉亚，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抚摸著机械臂，眼神拉丝，用指尖感受著稜角分明的金属臂膀。
    这时候，升降平台忽然下降，没一会儿，星期六带著娜塔莉亚的行李，乘坐升降平台上来。
    “娜塔莉亚小姐，这是你的行李。”
    星期六朝著娜塔莉亚询问：
    “第二层留出了足够的空位，你打算把这些放到哪里？”
    娜塔莉亚这时才回过神来，她转身看向星期六，眼里满是好奇。
    於悦为她解释道：
    “这位是酒店赞助商派来的监工，星期六。”
    娜塔莉亚听到介绍，走到星期六面前蹲下，好奇道：
    “这副科技身躯，只有大企业才做得出，还能在废土上，快速建造出一整套小型的自动化製造模块。”
    “你们是有巢科技的人吗？”
    面对娜塔莉亚的好奇，星期六打著官腔回答：
    “碍於保密协议，我无法透露，整个酒店也只有老板程明和我与赞助商有所关联。”
    “除此以外，所有酒店人员，都是程明的雇员，即幸福大酒店的雇员，不与其它任何势力有所关联。”
    娜塔莉亚点了点头，没有深究下去，隨后她宛然一笑：
    “那我就不多问啦，不过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的小要求？”
    这次星期六换上了从容的语气：
    “当然可以，虽然名义上我是监工，但我很乐意为每一位酒店成员服务。”
    娜塔莉亚看著眼前精巧的机器狗，抿了抿嘴唇，说出了內心所想：
    “这样的话，让我摸摸你吧。”
    片刻后，程明收到星期六的消息，是求助的：
    “老板，娜塔莉亚小姐抱著我不撒手怎么办？”
    这种情况，程明还是第一次见，他想了想，只能理解为娜塔莉亚很喜欢机械造物。
    至於怎么办……
    程明考虑到招聘娜塔莉亚，最初目的是为了分担於悦的工作压力，很快就要让她上岗干活儿。
    他决定苦一苦星期六。
    “反正这会儿也没事，你就让她抱会儿，又不会掉漆。”
    “正好把她要做的事情，跟她交代一下。”
    “那些自动化设备，你比我懂，沟通起来也方便。”
    结束和星期六的通讯，程明靠在了椅子上，手指在身前一挥，调出酒店的控制界面。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7（卡文、於悦、唐晓夏、星期六、钱穀秋、娜塔莉亚、长岛奈月（待確认））
    空置房间：一楼14间、二楼11间、三楼19间。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机械製造站（2级）、保安室、医务室、客房（6间）、公共卫生间、澡堂（2间）、食堂、温室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阵列（1级）、地热井（2级）、无人机蜂巢（2级）、地下储水箱（1级）
    入驻商户：裁缝铺
    供应商：秋山建筑公司
    人事招聘：冷却中（剩余30天）
    酒店僱佣人数已达上限，升级酒店后解锁更多雇员位置。
    程明注意到，面板上出现了许多新信息。
    长岛奈月的员工身份，处於待確认状態，应该还没当面答应加入的缘故。
    这个程明不著急，对方需要养好身体，没必要现在就跑过去叫醒对方，逼她入伙。
    机械装配室在扩张后，虽然等级没有变化，但名字变了，程明把注意力集中上去，看到了新的简介：
    “机械製造站，二级物资设施，由机械装配室扩张而来。
    具备从原料加工到零部件组装的完整功能，一楼为智能加工设备，二楼为自动化组装设备。
    全功率运转下，耗电量增长50%，若是配备专家使用，效率相较机械装配室，可提升100%以上。”
    增加了一层楼设备，耗电量的增长在程明意料之中，当下酒店的耗电设备不算多，这个负担还撑得住。
    在看到效率的预估提升幅度后，他更是觉得这多耗的电完全值得。
    新增的功能区只有温室，因为长岛奈月还没正式加入，电报站自然就没下发。
    虽然温室大棚不是什么高尖科技，但其它都看了，程明顺势也点开看了看。
    “温室，一级物资设施，占地面积一亩的玻璃大棚，可让太阳的短波辐射进入，阻拦地面反射的长波辐射离开，达到良好的保温效果。”
    和他的理解完全一样，是一个能发挥多少效果，全看钱穀秋种地水平的设施。
    要说面板上最重要的变化，应该就是人员招聘的时间延长，和人员限制。
    程明大概能猜到，这意味著什么，自己招人还是可以招的，只是不会再有配备的奖励了。
    按照星期六的说法，酒店升级任务的前置条件，是酒店建设程度达到一定水平。
    但这玩意没有个进度条，程明也不好估测。
    他寻思著，空房间都建好，应该就差不多了。
    不过刚招了新人，酒店升级这件事他並不著急，先让新人適应酒店生活，適应工作才是当下重点。
    “一、二、三、四……今晚得十个人了，幸好食堂做了张大桌子，不然都坐不下。”
    想到物资礼包开出的熟食，过了今晚用的差不多，程明有点心疼，但想到今晚既要欢迎新成员，又要保证陈鹤轩满意度不下降，他嘆了口气。
    “算了，晚上吃顿好的，送走陈鹤轩再过苦日子。”

 第58章 合作，陈氏人力资源公司

    黄昏时分，卡文开车带著陈鹤轩跟祁瑞回到酒店，奔波了一天的几人洗了个澡，恰好遇到钱穀秋。
    卡文这才知道，除了娜塔莉亚，酒店还来了其他新人。
    洗澡的时候，钱穀秋跟卡文说起自己种种想法，卡文一个也听不懂，只能嗯嗯啊啊的附和。
    倒是陈鹤轩听懂了，並且对此很有兴趣。
    “天南市有大片大片的空地，只要你的耐寒作物长势顺利，我帮你扩大生產。”
    听到陈鹤轩画的饼，钱穀秋激动的差点扑上去，但想到大家都光著身子，抱在一起不太好，只能改为口头说谢谢。
    洗完澡后神清气爽的几人一同到了食堂，桌上已经摆好饭菜，最重要是一个平板，上面架著一口平底的炒锅。
    “电磁炉？你们酒店还有这玩意？昨天怎么没见著？”
    看到桌上的电磁炉，陈鹤轩颇为好奇。
    在重建城市，有稳定的供电，电磁炉自然不少见，但在废墟城市，这就是个稀罕物件了。
    先前他看到程明做饭用的是碳炉子，还以为酒店也没有，今天还琢磨著既然酒店有电，要不要送程明一个。
    程明一边把切成片的风乾肉下到水煮开的炒锅，一边笑著说：
    “这还得谢谢陈老板。”
    陈鹤轩这下更加好奇了：
    “哟嚯，怎么还要谢我了？”
    “是个什么说法？”
    程明解释道：
    “之前我们接待了一批流浪工人，他们付不起房钱，就用收集来的很多零部件抵帐。”
    “今天多亏陈老板，我才能顺利把娜塔莉亚带回来，她从那堆零件里翻出来一个坏了的电磁炉，三下五除二修好了。”
    “今晚正好人多，煮个火锅。”
    听到这话，陈鹤轩呵呵一笑：
    “那你是得谢谢我，不过程老板你也知道，我是个做生意的。”
    “一两句话不值钱，你要真想谢我，不如换个方式。”
    程明好奇道：
    “陈老板想要什么？”
    “如你所见，我这酒店可是穷的叮噹响。”
    陈鹤轩摆手：
    “还穷呢，就你这日子，也没几个聚集点首领比你舒坦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什么东西，反而对你有好处。”
    “这会儿先吃饭，一会儿去你办公室再说。”
    他卖了个关子，给程明搞得一头雾水。
    不一会儿，其它人也陆续来了，程明让星期六代替唐晓夏看著长岛奈月，让唐晓夏能过来一起吃饭。
    饭桌上，员工们互相介绍了自己，还聊了一些自己流落到废土的原因，同是天涯沦落人，气氛融洽。
    等到吃饱喝足，眾人陆续离开，星期六回来收拾锅碗瓢盆，陈鹤轩让卡文到车里等他，今晚出去狂飆之前，他要和程明说几句话。
    程明领著他上了三楼，这一次陈鹤轩连祁瑞都没带。
    进了屋，陈鹤轩率先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程老板，你觉得自己为什么能接手这间酒店？”
    程明感觉又是一个打探底细，从容应对：
    “运气好吧，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在接手酒店之前，就是个晶核採集工，无数给陈老板打工的人之一。”
    陈鹤轩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换个说法，为什么有人会安排一间酒店项目在这里，等人接手？”
    程明如实回答：
    “我也不知道，陈老板知道答案？”
    陈鹤轩摆了摆手：
    “答案算不上，猜想罢了，如果是一般人，会觉得你背后的赞助商，是有巢科技。”
    “毕竟只有他们掌控著快速建造的本领，而且效果神乎其神，犹如凭空造物。”
    “但我觉得，你背后的赞助商，不止一家，酒店是一个多方合作的大项目。”
    程明看到对方脑补起来，也不打断，只是用手势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陈鹤轩见状，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天南市是一座能重建的城市，这点雷神重工的入场已经证明，但天南市可不是一座一般的城市。”
    “它是一座有出海口，在旧世界拥有十大自由港之一的城市，它曾是这个国家的经济中心，拥有再度繁荣的可能。”
    “如果能把天南市重建，下一步，可能就是这个国家的復兴。”
    程明抬手打断：
    “陈老板，別这么激动，你说的有点太遥远了。”
    陈鹤轩摆了摆手：
    “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太遥远的东西终究是我的猜测，还是说说当下吧，在我看来，酒店是一些大企业为重建天南市做的提前布局。”
    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十指在胸前交叉：
    “一个二十四小时有武装无人机无缝巡逻的地方，比起酒店，可更像要塞或者前线基地。”
    程明不置可否，只是发问：
    “所以呢？”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陈鹤轩说出目的：
    “天南市的重建，会带来数不清的利润，我也想涉足其中，既然在饭桌上，程老板想谢谢我，不如就帮我一个忙。”
    “我希望酒店能接一些聚集点的代加工订单。”
    “报酬不会让程老板失望，我掌控的聚集点，也会成为程老板的朋友，比方说，今天您带走娜塔莉亚时遇到的阻挠，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程明估摸著，对方是想从小的合作开始，逐步搭建长期合作关係，短暂来看的话，这对酒店有利。
    人才是发展的第一资源，而聚集点是天南市的人才库。
    於是他展露笑容：
    “听起来是双贏的局面，我猜，陈老板还要我不过问原材料从何而来，和加工完用在哪里，对吧？”
    陈鹤轩也笑了：
    “看来，程老板对这些业务已经很熟练了。”
    “既然你我双方都有意，能否借个纸笔？”
    程明从小本子里撕下一张纸，连同笔递给陈鹤轩，后者写下一个通讯频道：
    “这是我的私人频道，后续我们就用这个联繫。”
    “酒店多了些人，一台洗衣机恐怕不够用，我再送你一台，权当咱们友谊的证明。”
    程明接过纸张，握住对方的手：
    “陈老板大气，既然如此，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两人没有商谈更多，在合作敲定后，陈老板马不停蹄的下楼去狂飆，等他离开，程明看向面板，合作商一栏多出了一个：
    陈氏人力资源公司。
    噠噠噠，噠噠噠，清脆的踏地声从门外到门內，看到星期六回来，程明將合作的经过告诉了它：
    “这些人对赞助商的猜测越来越离谱，星期六，你怎么看？”

 第59章 磷肥加工锅炉、电报站

    星期六歪了歪它的摄像头脑袋，然后举起两只机械臂：
    “老板你做出的决定，我当然举双手支持。”
    “坚决拥护的！”
    这一幕给程明看笑了，他摆了摆手：
    “別来这套，我刚刚看了酒店的控制界面，最新的评价你还没写吧？”
    星期六反应过来：
    “原来老板你不是问我，怎么看待和陈鹤轩合作。”
    “而是想知道，系统对当下酒店发展情况的评价啊。”
    “好嘞，等到客人退了房，奖励到位，我就给您分析分析。”
    程明点了点头：
    “虽然酒店的发展是我决定，但听取別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星期六，你是我最信任的助理。”
    星期六把机械臂搭在头上，站直身体：
    “yes，sir！”
    然后它又收起机械臂，话锋一转，打趣起来：
    “老板，刚刚那话，你不会在私底下对每个人都说过吧？”
    程明白了它一眼：
    “想啥呢，你要不是机器，你能听著？”
    “过来，跟我一起想想下一步怎么建设。”
    一人一狗討论到深夜，直到陈鹤轩飆车回来才准备休息。
    第二天早上，程明一睡醒就看到了提示：
    “客户已退房，刘勇满意度：高、祁瑞满意度：高，陈鹤轩满意度：高。”
    “物资礼包將在三个小时內发放。”
    “完成特殊条件，三人退房时满意度均为『高』，奖励一级物资设施：磷肥加工锅炉，设施將在六个小时內发放。”
    他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奖励的设施，一个一直以来的担忧落了地。
    建设卫生间的时候，他就想到过一个麻烦的事情。
    整座城市都已经瘫痪，地下排污管道早就坏了，卫生间用著用著就堵死，只是个时间问题。
    那时候系统给了他解决方法，但没给解决工具。
    今天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
    把磷肥加工锅炉接在排污管道上，直接把排泄物加工成肥料，供应给温室大棚。
    既解决了排泄物处理问题，又解决了温室大棚的肥料问题，一箭双鵰。
    “今天有个美好的开端。”
    程明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
    “星期六，该醒了。”
    “星期六？”
    程明回头一瞧，才发现星期六不在屋里，通过远程通讯一问，才知道陈鹤轩一行人走得早，它下去帮忙搬运行李，这会儿在机械製造站。
    陈鹤轩的订单还没来，有了娜塔莉亚和自动化组装模块，处理秋山千奈订单的效率直线上升。
    但因为娜塔莉亚来到废土后，就碰不到自动化设备了，机械製造室二楼的设备，与她记忆中那些也不一样，需要一点时间上手，星期六正手把手教她。
    程明在通讯中给它加油，自己简单洗漱，又吃了点速食乾粮解决早饭。
    隨后，下到地下停车场，清点物资，检查储水箱，確定一切正常，又返回二楼。
    陈鹤轩一行人走后，此时的二楼只剩下还没起床的秋山千奈，和医务室的两人。
    程明径直走到医务室，轻轻敲了敲门。
    “晓夏，是我。”
    唐晓夏给程明开了门，程明很少回到医务室来，这会儿过来，她大概能猜到缘由。
    “她这会儿醒著，正好也想见你。”
    程明点了点头，进屋后径直走向床上的长岛奈月，经过一小段时间的休养，她的气色比被程明抱回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长岛奈月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是先前朦朧当中看到的人。
    “你好，我叫程明，这家酒店的老板。”
    程明在她旁边坐下，关心道：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长岛奈月点了点头。
    “医生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加入你们。”
    程明没想这么快聊这个话题，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反而让他有些意外。
    “我不是来说这个的，只是顺路来看看你恢復得怎么样。”
    看到对方这么主动，程明都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自爆身份，给了对方压力。
    长岛奈月摇了摇头：
    “是我自己想早一点给你答覆。”
    “能有个安身处，我求之不得，现在白白消耗你们的资源，我也过意不去，把『我』变成『你们』，我很愿意。”
    她说著说著，露出一个微笑：
    “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后听凭差遣。”
    对方如此主动，让程明猝不及防，但跳出来的提示，告诉他自己没出现幻觉。
    “长岛奈月招聘成功，解锁设施：电报站。”
    “请选择安装位置。”
    看著眼底的提示，程明回过神来，转过头去，儘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调整好情绪，他摆出一脸沉稳，转向长岛奈月：
    “欢迎你的加入，工作的事情不著急，酒店不算富裕，但能支持你到完全恢復。”
    “为了发挥你的长处，我会给你配备一个电报站，你希望位置在哪里？”
    “目前酒店还有足够的空房间。”
    听到会给自己配备一间电报站，长岛奈月有些惊讶，她想了想，问道：
    “有哪些可以选的地方？”
    程明將酒店的布局告诉了她，因为一楼要留给商户和基础设施，二楼要留给客房，他推荐放在三楼。
    “可以放在您的办公室旁边吗？”
    长岛奈月听完布局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传达信息的地方，最好紧挨著发布信息的地方，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
    程明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工作的地方，生活的地方，我都会给你准备好。”
    接著，程明和长岛奈月简单閒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医务室。
    按照长岛奈月的想法，他把电报站设置在了办公室旁边。
    “电报站，一级行政设施，配备了天线系统、收发电台、电源模块等部分，具备信息收发、情报处理和设施联动功能。”
    电报站的介绍很简短，但在介绍之后，新的提示引起了程明的注意。
    “当前幸福大酒店建设进度良好，员工数量已达上限，客人无差评，满足客房数量大於十，即可开启酒店升级任务。”
    “酒店等级提升到二级后，客户入住任务將下线，无法继续通过此类任务获取物资和奖励。”
    “作为代替，二级酒店在满足入住率时，通过电报站向系统申请定额补给，每日一次，可指定补给类型。”

 第60章 升级前置，雨水收集系统

    程明反覆看了三遍，终於確信，酒店升级任务它来了。
    先前毫无头绪，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只要完成最后的前置任务就可以开启。
    程明向星期六確认酒店升级的內容，星期六不知道细节，但它回覆说：
    “酒店的升级任务，是系统內提升幅度最大的升级任务，会全面改变酒店的情况，而且是朝著更好的方向。”
    “但是，老板我得给你提个醒，酒店升级任务可不容易，你得做好攻坚克难的准备。”
    有了助理的確认，程明对酒店升级任务更加期待，至於困难？
    这片废土上有什么容易的事吗？
    程明在接手这家酒店之前，就已经习惯克服困难。
    目前要触发升级任务，还需要装修四间客房，这算不上什么麻烦事。
    倒不如说，甚至在情理之中。
    程明想起陈鹤轩的评价，他的酒店太像军事基地了，客房没几个，各种设施倒是齐全，还有无人机二十四小时值守。
    要开启酒店升级任务，最后需要满足的条件是客房数量，有一种黑色幽默。
    他站在二楼楼梯口，打消了去三楼看看电报站的打算，直接走进机械製造站的二楼。
    製造站升级的內容不只是设备，墙体也做了隔音处理，这让程明进门时，才发现里面全是机器运转的噪音。
    流水线已经开工，从天板上垂下的机械臂不断移动，犹如纺织工艺品的巧手，將散碎的零件组装成型。
    在房间角落，控制终端的位置，星期六和娜塔莉亚待在一起，星期六对著终端屏幕指指点点似乎是在教导什么。
    儘管室內嘈杂，在程明走近后，娜塔莉亚和星期六还是注意到了他，前者正要站起来，程明抬手示意不用。
    “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顺便问问进展。”
    他说：
    “这里的工作环境还適应吗？有没有什么缺的？”
    娜塔莉亚满意地摇头：
    “老板你太客气了，我对这里超级满意，要是我知道你这里有这么好的设备，还包吃包住，我早就摸黑逃过来了。”
    她接著匯报起订单进度：
    “秋山小姐要的东西不难，就是繁杂，现在有了这套自动化设备，剩下预计要一周的订单量，我有把握三天就搞定。”
    “当然，质量绝对不会下降。”
    得到保证，程明也放心下来。
    让製造站一边处理订单，一边加工装修客房的部件確实可以，但程明思索过后，觉得自己的时间也没那么紧迫。
    让於悦和娜塔莉亚心分两处，万一导致质量下降，得不偿失，倒不如先专心处理订单。
    把秋山千奈的这批订单交付后，再確定以后外部订单和內部加工需求之间的分配。
    “有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程明接著问：
    “我暂时没特別要做的事情，正好来帮帮手。”
    娜塔莉亚想了想，说道：
    “如果老板你真想帮忙的话，可以到楼下帮於悦打打下手，她一个人忙的手忙脚乱。”
    程明点了点头，通过房间中央的升降平台去了一楼。
    投身工作，时间便过的很快，临近中午的时候，程明得到了物资发放的提示。
    “物资礼包已送达，是否开启？”
    程明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把手里工具递给於悦，告诉她自己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他来到地下停车场，开启了礼包：
    “获得：床垫五张（1.5x2米规格），床单五张（1.5x2米规格），被五条（1.5x2米规格），被套五套（1.5x2米规格），枕头十个。”
    “获得：压缩饼乾（混合口味）一箱，真空包装烧鸡两只、午餐肉罐头一箱，鸡肉淀粉肠五袋（五十根），大米20斤。”
    “获得：一级设施类型指定卡一张。”
    程明看到最后，眼睛一亮。
    设施自选卡，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东西了，可以指定一个种类的设施，进行抽取。
    如今酒店水电的根基，地热发电井，就是通过它抽取到的。
    目前为止，这类设施卡在程明心中，是仅次於星期六的好奖励。
    他將其他物资摆放好，把设施卡拿在手里，思索起可以给酒店添一个什么种类的设施。
    能源、交通、行政、物资、医疗、防御。
    这其中交通设施的奖励，目前还没出现，但酒店已经有了从公司杀手那里缴获的装甲车。
    其它几类设施，也都处於够用，能用或者凑合用的状態。
    思来想去，程明选择了物资类设施。
    这一类別里是负责生產、加工、储存物资的设施，抽中没用设施的概率很小。
    “设施类別已確认：物资。”
    “正在抽取一级物资设施。”
    “一级物资设施已確认：雨水收集系统，包含管道和储水箱，可安装在建筑外侧，检测到可联动设施：温室，安装后將额外生成：雨水灌溉系统。”
    看著最后抽到的设施，程明心中一喜。
    虽然地热发电井能提供水源，但同时肩负饮用水、日常用水、排污用水、灌溉用水，压力不小。
    雨水灌溉系统不仅收集雨水，缓解用水压力，还附赠一个储水箱，甚至还能和温室联动，铺设灌溉系统。
    作为一级设施，科技含量未必多高，但实用性拉满了。
    “一会儿先去楼顶安装好，再回製造站。”
    “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不知道殷谷秋见到现成的灌溉系统，会多高兴。”
    程明感慨一声，回到地面。
    正准备直上三楼，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货运卡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是徐家姐妹开的那辆。
    程明看到车门打开，徐盈冬从车上跳了下来，朝著他招手：
    “程老板，有你的快递！”
    “是两个人寄给你的，一个叫陈鹤轩，一个叫孙修远。”
    听到徐盈冬的话，程明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洗衣机和冰柜？”
    徐盈冬摇头：
    “有一个是冰柜，还有两个大傢伙被纸箱子包著，我也不確定里面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危险品。”
    “哦对了，还有一样。”
    她转身钻进车里摸索了一下，回过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这是那个叫孙修远的老人托我带给你的，他把自己的卡车塞得满满当当，好像是要离开天南市了。”
    “你看看吧。”

 第61章 洗衣机、冰柜、尸潮？

    孙修远准备退休的事情，先前已经告诉过程明，但程明没想到对方走的这么快。
    他接过信封，远程通知星期六来帮忙，又朝著身后保安室里的卡文招呼一声。
    “来了来了。”
    卡文应了一声，走出保安室，星期六也从二楼跳了下来。
    程明、卡文先把冰柜抬到车厢边缘，星期六在车厢下面伸出机械臂稳稳接住，搬去地下停车场。
    电梯井作为出入口，上下最快，但搬运大件货物很麻烦。
    幸好除了电梯间，还有一条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安全通道。
    先前这条通道內外都被又重又多的杂物堵住，直到最近才被星期六清理出来。
    趁著星期六往返的空隙，程明和卡文拆开剩下的两个箱子，是两台崭新的滚筒洗衣机，上面还有製造商的標识。
    “风虎电器，也是大企业？”
    程明念出製造商的名字，询问卡文，在他看来，卡文对天南市外的世界比较了解。
    卡文看著製造商的名字，脱口而出：
    “和大企业还有点距离，但在天南市周边的几个重建城市，他都算是电器巨头，走薄利多销的路线，以价格低廉闻名。”
    “而且有个好处，他们家的售后做的很好，五年之內出现任何问题都包修……但我们这儿可能不行。”
    听到卡文的话，程明啊了一声：
    “为什么我们这儿不行？”
    车厢外，恰好听到两人对话的徐盈冬帮忙回答：
    “因为不在包修区啊，他们是不对废墟城市提供服务的，所以连配送都要用我们这种第三方物流。”
    “不过你们不是有机械方面的专家吗，风虎电器为了压缩成本，內部构造是能省就省，结构不复杂。”
    “到时候坏了，自己修就行，缺零件可以找我代购。”
    听到这话，程明安心下来，指望机械金刚不坏那不现实，坏了能修就好。
    没一会儿，星期六回来了，程明和卡文把一台洗衣机从车上接给它，两人搬起另一台，徐盈冬和徐怜雪也来帮忙。
    眾人合力，很快就把两台洗衣机安置在了二楼的楼梯后侧，已经停用的天梯间里。
    完成卸货，徐盈冬从车上翻出一个单子，带著一只签字笔递给程明：
    “货物都已经付过运费，程老板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好。”
    程明签好字后递迴去，隨口问道：
    “这会儿就要走了，不留下住一晚？”
    徐盈冬嘆气道：
    “我也想啊，这不生活所迫嘛，手里还有好几个单子呢。”
    她说完，看了看周围，凑近程明小声嘀咕道：
    “老板，咱俩也算熟人了，有个消息我告诉你，你別告诉別人啊。”
    “在天灾电台发出公告前，原则上我是不能泄露任何消息的。”
    程明见她神神秘秘，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
    “你安心好了，我保证守口如瓶。”
    徐盈冬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
    “在今年入冬前，天南市可能会有一场尸潮。”
    听到这话，程明当即瞪大眼睛，下意识的问：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消息？”
    看到他的反应，徐盈冬接著解释道：
    “我的职业叫做『信使』，但送信，送快递、送货都属於副业，我们的全称叫做『天灾信使』。”
    “这是一个在旧世界灭亡后成立的民间组织，信使会活跃在不同的区域，观察环境变化，监控尸群动向，彼此之间共享情报，在確定某地即將爆发天灾后，通过电台进行预警。”
    “最近，附近区域的信使告诉我，废土上的尸群即將发生季节性迁徙，大概率经过我这片区域，但更准確尸群的行进路线推算，要在秋末的大降温后才能確定。”
    徐盈冬所说的內容，程明先前也从聚集点的老人口中听过一点。
    现在如今，即使是废墟城市里的人类，也不用被丧尸追的抱头鼠窜的日子，但在城市之外的荒野上，依然聚集著大规模的尸群。
    这些尸群数量极多，还会在季节变化的时候匯聚到一起，进行大规模迁徙。
    对那些在它们迁徙路径上的人类聚集点，这就是尸潮，更是天灾。
    程明思索了一下，朝著徐盈冬询问：
    “我们明白了，所以接下来要儘可能多储备些食物，对吧？”
    看到程明理解的这么快，徐盈冬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度过尸潮最简单的办法，尸潮內的丧尸会攻击沿途一切能攻击的，但在迁徙结束前不会停留。”
    “理论上，只要储备上足够的粮食和水，把酒店封闭起来，熬到尸潮过去就行。”
    但隨后，她的表情又担忧起来：
    “只是，计划常常赶不上变化，我能做的也只有早点提醒你，让你早做准备。”
    “如果尸潮不经过天南市，那最好，万一经过……至少到时候不会觉得天塌了。”
    程明明白她的意思，郑重说道：
    “如果尸潮不经过这里，马上冬天了，多储存点吃的喝的，也不容易坏。”
    “但如果经过……这个情报就太重要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你人情。”
    “大恩不言谢，如果到时候你也需要一处地方避难，酒店一定有你们姐妹俩的房间。”
    徐盈冬点了点头，转身上了卡车，透过车窗向程明挥手道別。
    送走徐家姐妹，程明寻思了一下，酒店升级任务可能要撞上尸潮，这得慎重考虑。
    “星期六，一会儿去办公室等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把冰柜和洗衣机的电路接一下就来。”
    程明先给星期六发了消息，自己去往地下停车场，一眼就看到了冰柜的位置。
    星期六把冰柜摆在了储水箱旁边，整个冰柜比常见的四人饭桌要大一些，光看表面的氧化痕跡，就知道年头不少。
    接通电路后，冰柜表面的指示灯亮了起来，內部也响起压缩机工作的声音，程明准备等和星期六商量完，再来看看製冷效果好不好。
    再接著，他上到二楼，接通了洗衣机的电路和送水管道，洗衣机是吃水大户，洗一次就得四、五十升水。
    现在一下来了两台，如果不是因为马上发放的雨水收集系统，附赠了储水箱，他都捨不得把两台都通电。
    做完这些，他直上三楼。

 第62章 確定路线，铺设管道

    办公室里，程明將徐盈冬提供的信息告诉星期六，同时说出自己的担忧。
    “大酒店升级任务就在眼前，我担心的是，现在的酒店外部就是个混凝土架子，被尸潮衝击，只要不倒了就行。”
    “可如果完成了升级任务，升级后的酒店可能会增加一些外部设施，这些设施遭遇尸潮必定毁坏。”
    “这样倒不如先暂缓升级，你觉得呢？”
    听到程明的担忧，星期六的指示灯开始频繁闪烁，似乎是在进行高强度思考。
    几秒钟后，指示灯变回了绿色，星期六开了口：
    “老板，未来无法预知，维持计划还是更改计划，都可能是对的，接下来我的建议只供参考。”
    “我觉得，为了应对尸潮，反而应该升级酒店。”
    程明觉得，这一定是星期六深思熟虑后的答案，他想知道细节：
    “讲讲？”
    星期六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首先，老板你能確定尸潮的持续时间吗？”
    程明摇头。
    星期六又问：
    “最坏的情况下，尸潮的持续时间一旦超过预期，很快就会有某项物资出现短缺，对吧？”
    程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星期六这时才解释起来：
    “为了应对尸潮，我觉得储存物资的想法没错，但酒店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即使在尸潮当中，也能持续获得物资。”
    “这是升级酒店后才会有的功能，而在尸潮期间，一定会有人来寻求酒店的庇护，要满足入住率的条件太简单了。”
    “只要有了持续不断的物资补给，不管尸潮持续多长时间，我们都能灵活的应对，正所谓：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程明觉得星期六说的有道理，但星期六到这里还没说完：
    “而且，老板，尸潮可不是接下来唯一的考验，甚至悲观点说，尸潮只是一场更大考验的前奏。”
    “按照徐小姐的情报，尸潮是尸群季节性迁徙导致的，真正可怕的天灾，是让它们迁徙的季节。”
    “尸潮前脚刚走，冬天后脚就到。”
    程明明白星期六的意思，废土上的冬天有多可怕，他早有耳闻。
    聚集点的老人告诉过他，通常每年冬天，一个聚集点都会少掉三分之一的人。
    为了尸潮之后的寒冬，酒店也需要升级。
    “我明白了，维持升级酒店的原计划。”
    程明决定不更改接下来的方向，而討论完重要的事情，他也终於有时间看看孙修远留给自己的信。
    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上面的內容是对他的一些看法和叮嘱。
    信纸里提到，他对程明既有埋怨，又有感谢。
    埋怨他带走了聚集点的人才，又感谢他带走这些人，让他终於下定决定退休。
    再接著，是他对程明的建议，他告诉了程明整个天南市势力的大致分布。
    雷神重工並不是唯一將手伸进来的大企业，天南市四位晶核收购商，背后都有大企业。
    日后天南市的局势，可能还会变得更加复杂，如果想要长久的把酒店开下去，他建议程明比起隨时可能撤走的雷神重工，应该选择早就在天南市扎根的四个大企业依附。
    最后，是他叮嘱程明照顾好於悦，以及一句祝愿生意兴隆的客套话。
    程明看完后，將信放进抽屉里，通过这封信，他对整个天南市的势力分布有了大概了解。
    但与谁结盟，与谁为敌，却是当前要考虑的事情，酒店升级、尸潮、寒冬，大事一桩桩一件件，日子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
    “星期六，你先回製造者帮忙，我很快就到。”
    程明让星期六先回去，接著自己登上楼顶，自从酒店逐渐步入正轨，他来这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无人机蜂巢正常运转当中，程明正好看到了两只无人机的换班，太阳能电池阵列依然在运转当中，作为最初的能源设施，现在陷入发的电用不上的尷尬。
    如今虽然有了储水箱，却没有储电箱，程明也只能寄希望於日后奖励的设施，能让多余的电能被储存起来。
    现在，他要给楼顶装上新的设施。
    “是否安装雨水收集系统？”
    看著眼前的提示，程明心中確认，接著晶蓝色的微光从手中散开，在建筑的边缘形成疏水管道。
    这些管道像蛛网一样覆盖建筑，甚至连温室都纳入其中，最后所有管道匯聚入地下，在地下停车场，生成了一个雨水收集箱。
    程明进一步铺设管道，加以完善，先后铺设的管道在他的规划下连为一体。
    今日积攒在酒店楼顶和其他楼层的雨水，不会再流入大地，而是流入雨水收集箱，需要时通过水泵输送到温室顶部的管道，灌溉农作物。
    趁著这个机会，程明重新梳理了一遍供水管道。
    以后滤水装置过滤的生活用水，会先输送到地下储水箱，再由储水箱的强力水泵，输送到酒店各处。
    洗衣机和澡堂產生的生活废水，会被管道收集起来再利用，供应给公共卫生间的水箱。
    等机械製造室空閒下来，他打算再造一个简易版的滤水装置，让多余的生活废水经过过滤后，储存在雨水收集箱，解决天不下雨，就得用生活用水浇地的问题。
    当下供水与供电都是足够的，但程明很清楚，来日方长。
    铺设好雨水收集系统，程明下楼返回製造站帮忙。
    秋山千奈的订单早一点结束，就能早一点拿到物资，也能早一点加工装修剩下四间客房的家装部件。
    刚走到三楼，一连串滴答声吸引住他，从办公室传出来的。
    “电台？”
    “有人找我？”
    程明拐进办公室，看著电台上显示的频率，对照了一下记事本，是陈鹤轩的私人频段。
    接通后，电台里传出对方的声音：
    “程老板，洗衣机送到了吗？”
    “已经装上了，多谢陈老板，这会儿联繫我，是有事情？”
    当下距离陈鹤轩离开，也才过了半天，程明不觉得对方通过电台联繫自己，只是嘮嗑。
    电台的另一头，陈鹤轩笑了：
    “哈哈，没错，程老板果然是聪明人。”
    “孙修远回家养老了，我派了个人过去接他的位置，这是个机灵的人，我让他做你我之间生意的代理人，到了天南市先去你那里拜码头。”
    “虽说见面带个礼物没问题，可他给你採购了一大批木头，够你装修好几个房间，这討好的目的性可太强了。”
    “我估计他有事求你，先给你提个醒。”

 第63章 锅炉建成，抗寒土豆，订单交割

    陈鹤轩带来的消息，对程明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装修剩下的四间客房，得用掉不少木料，但仓库的木料因为先前修建澡堂，已经不剩多少。
    按照原计划，处理完秋山千奈的订单，程明就打算联繫林文宇，从他的商队进点货。
    上一批木料就是从他那儿买来的，他肯定有路子。
    但现在更好的方法出现了。
    虽说这位新的聚集点首领是有事上门，但能给他办了，就能拿到木料，办不了，无非就是按照原计划走，横竖不亏。
    於是他颇为自信的回覆陈鹤轩：
    “好啊，只要不是特別麻烦的事情，能帮我肯定帮。”
    “不过，这位新的聚集点首领，陈老板很看重啊，居然亲自替他通知。”
    电台里传出陈鹤轩的回应：
    “实在是他的身份特殊了些，他是春芽医药派下来的驻点专员，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和上司有不愉快。”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撂下话后，陈鹤轩掛断通讯。
    “春芽医药派人下来，当聚集点的首领？”
    程明想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想到了春芽医药要加强对晶核供货渠道的掌控。
    但他没有多想，毕竟这件事是春芽医药和晶核收购商之间的事情，与他一个第三方毫无关係。
    “三位客人即將在三日后抵达，请確保客房充足，三位客人立场不同，將有可能產生衝突，已確认其中一位身份：春芽医药驻点专员。”
    “可拒绝部分客人的入住，降低风险，也可以全部接待，获取超额奖励。”
    看著浮现在眼底的提示，程明觉得这真的需要选吗？
    往后大事一件接一件，超额奖励能拿肯定要拿的。
    而且，有了接待秋山千奈那一次的经验，现在程明自认说因缘的本领比起那鲁智深也不差，就是铁石人，也能说的它转身。
    做好打算，程明下楼去了製造站继续帮忙，时间一转，接待陈鹤轩的设施奖励也发放了下来。
    程明將其安装到了地下，烟囱从酒店后面直通外界，而操控台、投料口、出料口放置在温室外侧。
    “磷肥加工锅炉，一级物资设施，已与排污管道相连，可將日常排泄物混合草木灰加工成肥料，草木灰原料需要从投料口放入，满仓状態下，加工需十二小时。”
    “安装已开始，预计需要六个小时完成安装。”
    开始安装后，程明將雨水收集装置已经装好，磷肥加工锅炉正在安装的消息告诉了殷谷秋。
    殷谷秋先是惊讶，后是惊喜，就差纳头就拜了。
    但让程明意外的是，殷谷秋没问这些装置从哪儿来的，和为什么能装的这么快。
    这反而让程明觉得古怪了。
    “谷秋，你不问问为什么这些装置能安装的这么快？”
    “老板，我就一打工的，要知道它怎么来的干啥？”
    他回答得很从容：
    “只要它別在我用的时候爆炸就行。”
    看到他这番態度，程明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目前有什么困难吗？”
    殷谷秋摇头，颇为满意的说：
    “这里的条件很好可以了，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在冬天到来前，就能完成抗寒土豆的研究。”
    “现在废土上的土豆品种，生长期能耐受的温度是零度，但我培育的品种，零下二十度度依然能正常生长。”
    程明点了点头：
    “你的研究我也不懂，所以我不过问。”
    “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或者星期六。”
    看到殷谷秋的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也不免畅享起美好的未来。
    如果殷谷秋的农作物培育成功，可以趁著冬天扩大生產。
    到了来年春天，酒店就能实现粮食方面的自给自足。
    程明和殷谷秋閒聊了几句，便离开温室，继续回到製造站帮忙。
    接下来的两天，他眼睛一睁就来，天黑了再走，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变得得心应手。
    第三天早上，程明一如既往来到製造站，於悦告诉他今天活儿干完了。
    “好了？”
    程明有点意外，他记得昨天还有点。
    於悦甩了甩手里的订单合同，解释道：
    “我们加了个班。”
    她说著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指了指身后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零部件：
    “都在那儿了。”
    “一会儿等那大小姐醒了，喊她验完货，咱们就能拿报酬了。”
    除开滤水装置的零部件，剩下的报酬基本是武器弹药、药物和超长保质期的罐头食品。
    程明计划著武器弹药充足了，就开始对无人机进行改装升级，就算是废土，但人又不是原始人，能用无人机解决的，没必要自己掏枪上。
    药物更是废土上最硬的硬通货，而罐头食品则是基础物资保障。
    如今酒店的內部成员，不算星期六的话有七个，食物消耗比起以前翻了一倍，而物资礼包开出的东西又有隨机性。
    多增加一些食物储备，永远不会出错。
    等交割订单结束，就可以开始加工装修客房的家装部件，完成酒店升级的最后前置。
    想到这里，程明突然想起来，今天酒店有三位客人要来，而且是立场不同的三位客人。
    “程明，你想什么呢？一脸凝重。”
    看到程明不知在思索什么，久久不说话，於悦好奇的问了一句。
    程明回过神来，摆了摆手：
    “没事。”
    他舒展眉头，接著说道：
    “这几天辛苦你和娜塔莉亚了，通知秋山千奈的事情，我去就行。”
    “你先吃点东西，別饿瘦了。”
    於悦点了点头，目送程明离开，然后又看到程明折返回来。
    “走升降平台更快。”
    他留下一句，乘著製造站的升降平台去了二楼，再从二楼製造者出去，走到秋山千奈的门口，轻轻敲了敲。
    “谁？”
    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似乎是刚睡醒。
    “我，程明，订单已经全部加工完了。”
    “这么快？”
    里面的声音来了精神：
    “稍等，我穿个衣服。”
    不一会儿，程明又听到了秋山千奈的声音，但这一次不是和他说话。
    “雷恩，把仓库里编號08的那批货带来。”
    “对，这边已经搞定了，联繫僱主，通知他们准备收货，和上次一样，找那对姐妹。”
    “再把一楼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订单一併带来，卡文照片下面压著的那份。”

 第64章 手机，交货，八百斤杉木原料

    听著房间里联络的声音，程明不禁好奇对方用的什么设备。
    他是进过秋山千奈房间的，很確定里面没有电台。
    但秋山千奈已经不止一次，直接从酒店联络远在建筑营地的雷恩。
    如果调动监控，立刻就能房间里的场景，看到秋山千奈此时用来联繫的设备。
    但程明很快就打消这个念头。
    监控是用来监控敌人的，秋山千奈目前还是盟友。
    想从盟友那里知道问题的答案，本就有更简单的方法。
    咔嚓。
    一声脆响，门隨后打开，秋山千奈出现在程明眼前，她今天穿著一身黑色制服，款式干练的同时，又很好地贴合身体曲线。
    “怎么样？尹秋昨天做好的，你觉得卡文会喜欢吗？”
    看到程明就站在门口，秋山千奈踮起脚尖转了个圈，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程明点了点头：
    “挺好看的，他应该会喜欢。”
    “对了，你房间里应该没电台，你怎么和雷恩联繫的？”
    听到程明打听自己的联繫手段，秋山千奈从兜里摸出一个长方形状，厚度只有几毫米的设备。
    程明认得这东西，但上次见到，还是上辈子。
    “这东西叫手机，是旧时代人人都有的设备，不过现在算是稀罕货，出於一些原因，只在企业高层间流通。”
    秋山千奈解释完就收了起来，还不忘补上一句：
    “这东西產量不高，没有大企业的高管身份认证，也连接不了卫星，暂时別想了。”
    程明没想到答案如此朴实无华，秋山千奈的神秘设备，就是手机。
    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在旧世界，这就是最普遍的通讯工具。
    只是因为在废土难得一见，程明没朝这方面想。
    他平復心情，在前面为秋山千奈带路：
    “走吧，我们直接从二楼进位造站，省了爬楼梯。”
    “好。”
    秋山千奈每天都会在酒店过夜，机械装配站扩建的事情，她也知道，但是平日也没兴趣来看。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二楼走进位造站，进门之后，就因为自动化製造组装模块吃了一惊。
    “这位是酒店的合作商，秋山千奈小姐，你的老东家雷神重工派驻到天南市的代表。”
    “这位是娜塔莉亚，酒店新来的机械师，自动化方面的专家。”
    秋山千奈诧异之际，程明向迎面过来的娜塔莉亚介绍秋山千奈，又为秋山千奈介绍娜塔莉亚。
    秋山千奈从不和酒店的人一起吃饭，白天也不待在酒店，酒店新来的人，她都不认识。
    娜塔莉亚听到对方就是程明和於悦一直谈起的秋山小姐，朝著对方微微一笑。
    “秋山小姐你好，我听过您家族的大名。”
    秋山千奈回过神，简单对著娜塔莉亚点了点头，乘著升降平台下去的时候，她感慨道：
    “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这么一套完整的自动化设备都能找来，难怪订单完成的这么快。”
    程明接下夸奖，沉稳回答：
    “过奖。”
    “只要秋山小姐能提供我们需要的，我们这里的设备不管多先进，都会为你服务。”
    秋山千奈简单嗯嗯两声，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等到升降平台到底，才嘀咕一声：
    “看来，可以更信赖你们一些。”
    声音很小，程明只听清几个字眼，他好奇道：
    “秋山小姐你说什么？”
    秋山千奈却先一步走出升降平台，丟下一句敷衍：
    “没什么，货物在哪儿？”
    製造站一楼的变化较小，没有给她向二楼一样大的衝击，但看到能在不算大的空间，塞进去一整个机械製造工坊，还保持井然有序。
    她心底对酒店的评分再度上升。
    在於悦的带领下，她看到了一箱箱码放整齐的货物，这一次她只简单挑了几件检查，就站起了身。
    “不需要再检查了。”
    她转过身，单手叉腰，看向於悦：
    “这批货合格了，你们要的东西，雷恩马上就送到。”
    “他还带来了一份新的订单，老样子，你们填上想要的报酬，再交给我。”
    听到货物合格，於悦如释重负，隨后便是喜上眉梢。
    “程明，太好了！”
    她直接抱住一旁的程明，后者把她撇开，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早就说了，你的技术肯定没问题。”
    一旁的秋山千奈看著这一幕，忽然意识到，整个酒店只有这位女机械师对程明是直呼其名。
    她思索起这其中的缘由，不禁嘴角上扬。
    这时候，一辆装甲车带著一辆卡车，一同停在了酒店门口，装甲车是雷恩的那辆，旁边的卡车，程明却没见过。
    他在建筑营地里看到过卡车，但款式和这一辆都不一样。
    “你有客人？”
    秋山千奈好奇的问了一句。
    程明一愣，旋即反问：
    “那辆卡车不是你的？”
    秋山千奈否认：
    “不是，雷恩是来给你们送东西，顺便接我的，这些货另有人来拉走，我已经订了物流。”
    听到卡车不是秋山千奈的，程明想起来，今天自己有三位客人。
    眼前卡车里的人，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了。
    雷恩从装甲车里下来后，径直走到机械製造站门口，给程明指了指自己的车：
    “程老板，你们完成订单的时间，比预期快了好几天。”
    “幸好秋山小姐相信你们没问题，让我提前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这会儿就在装甲车后备箱里，塞得满满当当。”
    程明点了点头：
    “秋山小姐已经验过货，没问题。”
    他接著又问：
    “跟你一起来的卡车是谁的？秋山小姐说她没见过。”
    雷恩同样摇头：
    “我也不认识，我以为你是买了东西，看上去像物流公司的。”
    这时候，卡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黑髮青年，年龄和雷恩差不多。
    他看到不少人聚集在机械製造站里，举起双手朝眾人挥舞：
    “你好！请问老板在吗？我是送货的。”
    “有人订了一批木料，地址写的这里，请问程老板在吗？”
    程明走出来，朝著他招了招手：
    “这里，我就是。”
    货运小哥踏著小快步跑到程明跟前，掏出验收单据，连同一支笔一起递上，態度很是恭敬：
    “程老板你好，我是春芽医药旗下物流公司『春风快送』的送货员9527。”
    “货车里是天南市驻点专员何熙寄给您的八百斤杉木原料，请您验收一下。”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这上面签字。”

 第65章 无惧丧尸的尖刀

    送货员领著程明走到货箱旁边，隨著他按动手里的遥控器，货箱一侧的箱板朝上打开，露出其中满满当当的货物。
    靠近尾侧的位置，堆放著约莫半米高、两米长，宽也近一米的木材堆，用拇指粗的绳子牢牢固定。
    程明让星期六去检查了一下，得到没问题的答覆后，在收货单上籤下程明两个字。
    “谢谢，您的字写得不错，在废土上长大，识字都不容易，更別提写得一手好字。”
    送货员收下签收单，正准备去帮忙把木材搬下来，却看到刚刚那只机器狗已经用机械臂，像叉车一样把木材运到了地面。
    他只能停下走向车厢的脚步，按下关闭车厢箱板的遥控器。
    “货已送到，我不便久留，祝您生意兴隆。”
    送货员爬上卡车驾驶室，朝著程明挥了挥手：
    “对了，僱主让我转达一句话，他要先去聚集点看看情况，稍微晚些的时候会来拜访您，並在酒店过一夜。”
    程明朝他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看著他慢慢把卡车倒回大路上，然后加快速度离开。
    等对面远去，程明朝著星期六招了招手：
    “星期六，把木料搬到製造站门口。”
    “不管这位叫何煦的聚集点首领想让我帮什么忙，也不管我能不能帮上他，反正这些木料是我们的了。”
    星期六回了一个收到的手势，手脚麻利的把地上的木料搬走。
    这时候，雷恩和卡文已经把装甲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在唐晓夏的帮助下，进行了清点。
    確认了数量和种类都对得上，卡文和星期六把货物送到了地下停车场，雷恩也想帮忙，但被卡文婉拒。
    地下停车场是酒店的仓库，並不適合外人进入。
    將货物安置妥当后，星期六进行快速清点，临走时它看了眼柱子，这两天程明忙於工作，都没来刻字了。
    於是它补上了三十五和三十六，並且刻下代表今天的数字：三十七。
    回到地面，在四下无人的地方，它对清点结果做了匯报。
    “新增这批物资后，武器弹药处於充裕状態，常见病的药物也得到补充，不过诊所的重新开放还是慎重一些，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了。”
    它提出重新把医务室对外开放的风险：
    “酒店已经不像当初籍籍无名，会有更多人来这里求医问药，而气温一冷，生病的人也会更多。”
    “这些药物帮助我们和客人们度过冬天是足够的，可一旦对待开放，能不能撑到入冬都是个问题。”
    程明点了点头：
    “好，我会认真考虑。”
    “食物储藏量呢？”
    星期六继续匯报：
    “按照目前的储存量，不考虑客户的情况下，按照一日三餐的配给，足够酒店成员使用四十天。”
    程明吃了一惊：
    “才四十天？”
    星期六提醒道：
    “老板，现在酒店成员比先前多出一倍。”
    听到这话，程明嘆息一声，星期六隨即安慰道：
    “也別担心，这是按照当下计算的。”
    “补充食物储备的方法我们有，时间我们也有。“
    “在温度降到零下之前，我们肯定储存够过冬的食物。”
    程明点头，领著星期六回到了製造站，正好撞见於悦和秋山千奈在討论新的订单。
    现场的气氛十分微妙，以製造站的大门，划分出鲜明的立场。
    秋山千奈带著雷恩站在门外，她站的笔直，脸上带著淡淡的笑容，雷恩站在她的右后方，如一尊雕塑般稳重。
    门內，於悦双手捏著手里的订单，低头不语，娜塔莉亚一手搭著她的肩膀，望著秋山千奈，神色复杂。
    而卡文则依靠在製造站的门口，像是一个完全中立的人。
    “老板，你可算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拿主意。”
    看到程明回来，卡文率先站直身体开口。
    他的话让程明有些好奇，他没有问卡文，而是看向於悦：
    “於悦，发生了什么事？”
    於悦抬起头，对程明说出了言简意賅的总结：
    “这不是订单，是僱佣合同。”
    “秋山小姐想借走卡文。”
    程明看了看秋山千奈，又看了看卡文，最后接过订单合同瞄了一眼。
    明白大概情况后，他十分震惊：
    “这都好些天了，机械厂里的丧尸你还没清完？”
    面对程明的诧异，秋山千奈有些无奈：
    “这些聚集点的人一个个贪生怕死，怪我咯？”
    “外围游荡的差不多了，但里面还聚集了一大堆，他们走都不敢往里走。”
    说完，她看向卡文，但话还是对著程明说的：
    “程老板，通过第一次合作，你肯定明白，我值得信任。”
    “那些潜藏在废弃机械厂內部的丧尸，也只有卡文这样的好手能处理，我保证他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他已经表態，只要你答应，这会儿就跟我一起回去。”
    程明看向卡文，后者向他点了点头，肯定秋山千奈的说法。
    但程明依然觉得古怪，他带著卡文到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楼梯间，问出疑惑：
    “你不是不喜欢以前的日子，才跑到废土上的吗？”
    “耐不住人家姑娘软磨硬泡，从了？”
    卡文听到一句质问接一句打趣，呵呵一笑：
    “老板，我过去一趟，比十个我待在酒店都顶用。”
    “徐小姐跟您说的事儿，我恰好听到了。”
    “尸潮加上寒冬，足够干碎一整个设施完整的重建城市，更別说天南市了，我要说尸潮一来，让您撂下酒店跑路，你肯定不答应对吧？”
    程明点头：
    “除了酒店，我也没处可去。”
    卡文同样点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一样，所以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他向程明阐述起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秋山千奈会接下天南市的机械厂重建项目，一开始就把他考虑进去了。
    专门负责清理的部队没来，这在她意料之內，聚集点的採集工，只愿意清理外围的丧尸，更在情理之中。
    机械厂想要重建，就得解决最后也最困难的一道阻碍，盘踞在机械厂內部的大量丧尸。
    为了保证基础设施完好，不可能用重火力对付这些丧尸，让一般的队伍进入环境复杂的工厂內部，进去一批，感染一批。
    如果项目迟迟无法开工，雷神重工就会怀疑秋山千奈的能力，最坏的情况甚至会中止项目。
    但是，如果秋山千奈能顺利推进项目，她拿到的资源就会越来越多，酒店从她那里得到的也会更多。
    目前，秋山千奈需要一把能剿灭丧尸的尖刀，酒店需要一个能长久合作的对象，双方利益一致。
    解释完后，卡文把手放在心口，说出结论：
    “而我，就是那把无惧丧尸的尖刀。”

 第66章 酒店升级任务：联合战线

    程明听完卡文的解释，明白了他的想法。
    “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到了那边多小心些吧。”
    他拍了拍卡文的肩膀，后者笑了：
    “不必替我担心，老板，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机械厂的丧尸一天没清理乾净，秋山千奈就得仰仗我一天，这段时间你对她可以放肆点，她不敢跟你呛声的。”
    程明摆摆手：
    “得了吧，我没你想的那么下作。”
    “还是那句话，你只是有抗体，不是钢筋铁骨，被丧尸围住，它们踩也能把你踩成扁的。”
    “干完早点回来，酒店物资的担子不会让你一个人扛，我也有法子。”
    卡文点头，隨后两人一同回到地面。
    眾人依然保持著他们离开前的站位，看到他们回来，目光全部聚集到程明身上。
    “別都盯著我，我答应了。”
    程明扫了一眼眾人，说出结果。
    秋山千奈闻言大喜：
    “程老板，这次不只是生意，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下一笔订单，我需要几天时间整理，但我可以肯定的说，我们的合作关係已然牢不可破。”
    程明点头，朝著卡文看了一眼。
    卡文问秋山千奈：
    “什么时候出发？我没什么好收拾的，反正又不是不回来了。”
    秋山千奈摇手指向屋外的装甲车：
    “那我们现在走吧。”
    卡文跟酒店眾人简单道了別，走向装甲车，雷恩打算开车门时，被秋山千奈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坐后面去，把驾驶位让给卡文。
    雷恩很识趣的给卡文开了车门，自己坐到了后面，把驾驶位和副驾驶位让给了卡文和秋山千奈。
    等到三人驶离酒店门口，程明向眾人解释：
    “我跟他聊过了，这算是出差，他会回来的。”
    “卡文这一走，酒店的安保力量会下降很多，接下来会入住的客人，又可能不那么安分。”
    “接下来我会保持入夜后走廊灯常亮，无人机降低高度，收缩巡逻范围，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
    明白了这是程明和卡文商量之后，才定下的结果，於悦和娜塔莉亚点头表示明白。
    “秋山小姐说了，今天会有专门的人来取加工好的货物。”
    “现在製造站閒下来了，程明，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程明指了指堆放在门外的木材：
    “做门窗。”
    在程明的安排下，製造站再度运转起来，在加工门窗上，於悦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加上多了自动化设备，加工起来更加快速。
    程明和星期六依然负责安装，基本上两人装好一扇门，下楼的时候，第二扇门就已经加工出来。
    看到眾人忙个不停，唐晓夏乾脆承接了做饭的工作。
    有了她的帮助，程明能够全力以赴，在正午之前，四间客房的门窗就全部装好。
    儘管內部空无一物，但要通过系统的判定，已经足够。
    在最后一根钉子敲下去的时候，提示如期而至：
    “前置条件已全部满足，酒店升级任务开启，正在匹配主题。”
    “评估环境，综合情报，本次升级任务主题为：联合战线！”
    听到升级任务还有主题，程明好奇的看向星期六，后者解释道：
    “升级任务的奖励，是对酒店任务的全面提升，升级任务的要求自然也会根据酒店当前的情况制定。”
    “当然，主题的名称是我根据內容取得。”
    程明没有吐槽，而是继续看了下去：
    “酒店升级任务：联合战线。”
    “任务要求一：在尸潮持续时间內，確保酒店无员工死亡，无客人在酒店內死亡，尸潮结束时酒店將升至二级。”
    “任务要求二：尸潮结束时，天南市內存在至少一个合作势力，尸潮结束时每多一个合作势力，奖励都將提升。”
    升级任务的介绍並不长，也很好懂，第一条要求“生存”、第二条要求“合作”。
    程明思索了一下，自己目前在天南市，已经有了合作势力。
    第一个是秋山千奈的秋山建筑公司，第二个是陈鹤轩的陈氏人力资源公司。
    只是在尸潮的衝击下，雷神重工会判断天南市不值得开发吗？
    聚集点如果损失惨重，陈鹤轩还会將转型的希望放在天南市吗？
    或许这就是联合战线的深意？
    程明有了些头绪，感嘆一句：
    “的確，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任务。”
    星期六好奇道：
    “老板，听你的语气，像是明白了什么。”
    程明点头，说出自己的理解。
    “第二个任务才是酒店能长久立足的根本。”
    星期六附和：
    “老板，我跟你看法一致，看起来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程明嗯了一声，忽然笑了：
    “说巧也是巧，卡文正好去了秋山千奈那边，有些话他说出来比我管用。”
    “陈鹤轩那边的话……等那个叫何煦的过来，跟他好好谈谈。”
    “现在嘛，先吃饭。”
    程明握著锤子，到製造站归还工具，然后折返去了食堂。
    其它员工已经聚集在这里，殷谷秋自己用餐具打了一份吃的，就回了温室，倒是长岛奈月恢復的差不多，今天出现在餐桌上。
    卡文一走，殷谷秋又不一起吃饭，餐桌上除了程明全是女人，反倒让他有点不適应了。
    不过他很快就开始大口乾饭。
    唐晓夏手艺超乎他的预期，虽然食材同样朴素，但是在火候和调味料的控制，胜过自己不知多少。
    他吃的都有些怀疑自己，为了重振自己，他回忆上一次大家吃的很开心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自己拆了一袋真空包装的红烧肘子，跟厨艺没有丝毫关係。
    程明更加怀疑自己了。
    幸好无人机传来的消息，给了他一个吃完就跑的理由。
    “有客人来了，你们慢慢吃。”
    “星期六，跟我来。”
    程明带著星期六走出食堂，酒店外，一辆卡车也正好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披著风衣的少年。
    少年好奇的打量眼前这座酒店，忽然看到一个男人带著一只机器狗迎面走来。
    “年龄二十五上下的男人，身边有一只机器狗，嗯看来是了。”
    少年打量一番程明，然后主动介绍自己：
    “程老板，你好，我叫何煦，是接替孙修远的聚集点新首领，也是春芽医药的驻点专员。”
    “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接下来的谈话，唐晓夏医生也在场。”

 第67章 培育医生，寻求庇护

    听到何煦指名唐晓夏，程明不假思索，给出回答：
    “不好意思，我非常介意。”
    “顺带一提，因为你非常诚实的提出需求，在我清楚了解你的目的前，我不打算让你见到晓夏。”
    看到程明果断拒绝自己，何煦愣了一下，但隨后没有恼火，反而恭敬地点了点头。
    “程老板的安排，我全盘接受。”
    “不过，我並不是唐晓夏医生的敌人，这点请程老板放心，更何况……”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盘旋在空中的无人机：
    “我的生死只在您的一念之间，您对我无需提防。”
    程明呵呵一声：
    “不用阴阳怪气，无人机只是例行巡逻。”
    “跟我来吧。”
    程明领著何煦登上三楼，在路过二楼时，听到食堂方向传来女孩子聊天的声音，他驻足了一小会儿，但不等程明催促，就加快步伐跟上了他。
    进入办公室后，何煦和每个第一次来这儿的人一样，好奇的打量周遭。
    “很有品味。”
    他夸奖道：
    “我打算回去后，把自己的办公室也学著您一样布置。”
    程明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摆了摆手：
    “不用奉承我，如果你希望给我留下一个好印象，见面的时候不提晓夏最有用。”
    “当然，现在也不算很晚，我在等你的解释。”
    何煦点头，他没有在沙发上坐下，而是站著进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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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晓夏医生是春芽医药的重要资產，自从丟失她的踪跡后，公司对她的情况一直很关注。”
    “不久前，公司才得知了她的近况，不过请您不用担心，公司对她为您工作並无意见。”
    “但同时，公司也希望她能承担一些，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程明盯著何煦，只说了两个字：
    “继续。”
    何煦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您对唐晓夏医生知道多少，所以说的简明扼要一些，她並不是正常出生的。”
    “为了重建文明，医生必不可少，於是春风医药通过旧时代的技术，培育了数百个复製人，从小培养，良性竞爭，唐晓夏医生就是成果之一，春芽医药是她的父母、恩师和老板，若论恩情，说一句比天大不为过。”
    “在不久的將来，最快的话明年开春，春芽医药会考虑在天南市进行一个大项目，为其效力，是唐晓夏医生的责任和义务。”
    程明好奇道：
    “如果她不愿意呢？”
    何煦摊手：
    “程老板，別为难我，我只是个负责传话的。”
    程明摇头：
    “没关係，我知道你但凡有点背景，也不至於被派到天南市这种地方来。”
    “说说你的看法就好。”
    听到程明对自己的评价，何煦苦笑一声：
    “程老板你的话真挺伤人的，行吧，依我看，现在的阶段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如果这一阶段不能把问题解决的话，下一个阶段，叫做：资產管理。”
    “就像我刚刚说的，唐晓夏医生是春芽医药的重要资產。”
    听完何煦的看法，程明挥挥手：
    “坐吧，这些话我会传达给晓夏，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自己的事情了。”
    得到程明的准许，何煦鬆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显然刚刚表面沉稳，內心还是有点慌张。
    “我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他说：“有人要杀我。”
    程明听到这话，单手撑著头，好奇道：
    “確实挺简单，你希望酒店保护你？”
    何煦点头：
    “我找不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聚集点不过是一群流民討生活，根本没有一点安保力量。”
    “但这家酒店不同，以前我只是听到传闻，但刚刚我亲眼看到了值守的无人机。”
    “今夜，只要过了今夜我就安全了。”
    程明对此毫不意外，系统早就给他预告过了。
    “说说缘由吧。”
    何煦点头，將前因后果长话短说。
    事情並不复杂，他在春芽医药內部得罪了人，所以才会被派到天南市来。
    但是在不久前，春芽医药內部传出消息，有大项目要在天南市落地。
    原本是被流放，结果驻点专员的位置一下子成了香餑餑。
    隨后，还在路上的何煦就得到消息，有人要做掉他，让自己派系的人拿到天南市驻点专员的位置。
    给他透消息的人告诉他，安排的护卫力量最快也会比他晚一天到，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撑过在天南市的第一夜。
    “程老板，我不仅是天南市驻点专员，还是陈老板的代理人，换句话说，我是咱们自己人啊。”
    说起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何煦没了刚刚的沉著冷静。
    “刚刚谈公事一本正经，谈起私事情绪就管理不住了，服务大企业的都像你这样吗？”
    程明没有等他回答，话锋忽然一转：
    “不过，看在那八百斤木材的份上，你今晚可以住下。”
    听到自己可以在酒店过夜，何煦顿时鬆了口气。
    “只要我能活过今晚，今后一定报答程老板。”
    程明摆了摆手：
    “现在谈报答还太早，星期六，带他去下面。”
    在何煦被星期六领走后，程明给星期六远程发了一道消息，接著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响。
    收到星期六任务已完成的回覆，程明思索起要怎么把事情跟唐晓夏说。
    这时候，无人机又传来了消息。
    “这么快？”
    程明唤起护卫无人机跟隨自己，快步下了楼，酒店门口又停了一辆越野摩托，和於悦那辆拼装起来的不同，这一辆做工精良许多。
    一个高挑的女人坐在车上，摘下头盔后散下一头秀髮。
    看到迎面走来的程明，女人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你好，我是春芽医药人事部的尤拉，请问您是这里的什么人？”
    程明简洁回答：
    “我是这儿的老板，你要订房？”
    尤拉摇了摇头：
    “不用，我一会儿就走。”
    “请问我司员工何煦是否刚刚入住，我有很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他。”
    程明好奇道：
    “什么消息？”
    尤拉反问：
    “我说了，您就会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程明同样反问：
    “如果我说不会，你准备掉头就走吗？”
    尤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嘆息一声，做出妥协：
    “按照人事部决议，他业绩太差了，我来执行裁员任务。”
    “如果他许诺了您什么，请不要相信，他已经无权调动任何资源。”

 第68章 止血凝胶，燃烧手雷

    尤拉说得振振有词，程明也看不懂她的证件，乾脆以退为进。
    “我只是个开酒店的，不懂你说的东西。”
    “你要住店，我就给你开间房，不要住店，就早点走吧，天黑前还找不到落脚点，在废土上是很危险的。”
    尤拉转头看了看这家在废墟中央显得突兀的酒店，问道：
    “住下来，我就可以自由在酒店內走动？”
    程明点头：
    “地下和酒店后面不对外人开放，其它地方你隨意走动。”
    尤拉问：
    “住一夜多少？能用信用点支付吗？”
    程明摇头：
    “我们这儿只收晶核，你可以到附近聚集点兑换，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废土上不常见的稀罕物件，可以抵算。”
    尤拉思索了一下，打开越野摩托车的收纳仓，摸出一根玻璃管。
    “这是止血凝胶，浇灌在伤口上能形成一层生物凝胶，到麻醉、封闭和止血的作用，方便后续急救。”
    “对轻伤能防感染，对重伤能吊住一口气，爭取救治时间。”
    程明本身对房费就不在意，对方能拿出新奇东西来抵扣，他自然高兴。
    “可以。”
    他接过止血凝胶，看到上面还印著春芽医药的商標。
    “自己找个地方停车，我带你去客房。”
    没一会儿，尤拉被程明的带领下到了二楼。
    “第一间属於一位长租客人，第二间是多人间，当然你想住也可以住。”
    “第三间有人了，你可以在第四到第十之间选一间。”
    听到第三间已经有人，尤拉走到第四间客房门口：
    “就这间吧。”
    程明把钥匙递给她，又跟她介绍了酒店的各个设施，但对方只是礼貌的点头，目光盯著隔壁房间，对程明的话完全不在意。
    “客人已入住，目前满意度：高。”
    送尤拉进房间后，程明径直去了医务室。
    长岛奈月已经恢復的差不多，开始熟悉电报站的设备，医务室再度剩下了唐晓夏一个人。
    程明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清点药架上的货物。
    “啊，老板你来啦。”
    “星期六把收拾碗筷的活儿抢了，我就先回医务室了。”
    看到程明进来，她把正在清点的药物数量写好，然后把文件夹放到了一边。
    程明转身把门关上，又拉上窗帘，让屋里陷入昏暗。
    啪嗒，他打开了灯，在唐晓夏一脸困惑中，他拿出了止血凝胶，把来路说了一遍。
    “是真货，她没骗你。”
    唐晓夏检查了一遍止血凝胶，让程明放心：
    “是春芽医药的產品没错，生產日期2085年10月15日，很新，也没有拆封痕跡。”
    “用法也和她说的一样，是一种外伤敷料，对著伤口浇上去就行。”
    程明点头，收起止血凝胶，思索了一会儿说：
    “晓夏，这会儿把过夜需要的东西带上，跟我上楼。”
    “今晚委屈一下，跟奈月挤一挤。”
    唐晓夏什么也没问，说了声好，就跟著程明上了三楼。
    电报站內，长岛奈月正在调试设备，看到程明领著唐晓夏过来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匯报自己的成果。
    “老板，这些设备还不错，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加密我们自己的频段，防止被別人窃听，可以破解別人的频段，监听对方。”
    程明点了点头：
    “身体刚恢復，別太劳累。”
    他接著说起带唐晓夏过来的原因，听到今晚唐晓夏睡在自己这里，长岛奈月举起双手欢迎。
    “好啊，老板你放心，我学过格斗的。”
    她站起来打了几拳：
    “呼呼哈嘿！”
    “她在我这儿绝对安全。”
    显摆完自己的拳绣腿，长岛奈月又匯报了一件事：
    “哦对了，刚刚我已经和秋山小姐那边取得联繫，秋山小姐说今晚要通宵参加总部的线上会议，就不过来了。”
    程明点头，秋山千奈今晚不来，倒是让他轻鬆了。
    三位客人，已经来了两位，剩下一位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时间飞逝，日暮黄昏时，一辆熟悉的卡车开到了酒店门口，程明下去迎接，发现这卡车自己认识。
    徐盈冬和徐怜雪从车上下来，前者朝著程明挥了挥手：
    “哈嘍，我们又来了。”
    “秋山小姐下了个单子，让我们到你这儿拿货。”
    听到这话，程明唤了一声星期六：
    “星期六，把製造站的那批货搬来。”
    趁著星期六搬货的事情，程明好奇起来：
    “你们不会把这一片的订单都承包了吧。”
    徐盈冬摆摆手：
    “没有，秋山小姐喜欢用熟人而已。”
    “而且我和小雪还算有口碑，最近一年没丟过件。”
    她接著压低声音，凑近程明询问：
    “程老板，按照最新的尸群路径，基本確定入冬前会有一场尸潮。”
    “你是什么想法，先出去避一避，还是留在酒店防守？”
    程明呵呵一笑：
    “我没別处可去，而且酒店现在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家，我走了他们也会走，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家也就散了。”
    “说起来，你和秋山小姐联络多的话，你觉得她会怎么选？”
    “雷神重工应该也有预测尸潮的手段吧？”
    徐盈冬点头：
    “大企业肯定有自己的手段……秋山小姐，我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我觉得她应该是不想走的。”
    “我手上还有好几个帮她运货的单子，其中就有过冬的衣，这不像要走。”
    听到徐盈冬的猜测，程明心安了一些，要是秋山千奈不打算硬抗尸潮，直接跑路，那联合战线的任务奖励就得打折扣了。
    这次徐家姐妹没有和程明嘮嗑太久，星期六把货装好，两人就用车上电台通知建筑营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收到货。
    隨后就发动引擎，消失在道路尽头。
    在他们离开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看著夜幕即將落下，程明有点好奇，第三位客人会不会入夜后才到。
    忽然，他在日落的尽头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扶著摩托，披著褐色斗篷，走近后，他才看清是一个模样二十上下的阴鬱青年。
    斗篷边角沾血，摩托表面生锈严重，半个车头像要散架。
    青年推著摩托到了酒店门口，看著停在不远处的两辆车，又看向坐在台阶上的程明，开口问：
    “你好，请问还有空房吗？”
    程明点头：
    “二十枚晶核一间，如果你有什么能抵钱的新奇玩意也行。”
    青年把手伸进斗篷，摸出一枚圆圆的，鸡蛋般大小的东西。
    “这个行吗？”
    “燃烧手雷，对付丧尸效果很好。”

 第69章 杀手入住，退房合同

    程明看著手雷，不禁咋舌，今天这来的客人真就各个身怀绝技。
    “可以，对了，我们这儿有出色的机械师，可以帮你修车，洗衣机和澡堂也有。”
    “后面两者是免费的，但修车要额外收费，看你意愿。”
    青年点头，把燃烧手雷交给程明后，又把手伸进斗篷下面摸了摸，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几秒。
    他手从斗篷下面抽出来的时候，手里什么也没有。
    “老板，我带的东西不多，可以用打工换修理吗？”
    青年试著打商量，態度很真诚：
    “我叫长野，是个杀手，一直都是靠身手养活自己，能应付废土上绝大多数情况。”
    “到我的车修好为止，酒店遇到麻烦，我解决。”
    程明还在琢磨对方身份，长野反倒自报家门，让他有点意外。
    他指了指身后：
    “行，车放这儿，我带你去客房。”
    两人登上二楼，巡逻的无人机也在此时增加到五架，降低到可以瞄准二楼任何位置的高度。
    “第一间是长租客房，已经有人了，只是今天没来，不对外开放。”
    “第二间是多人间，第三间和第四间也有人了，往后的你自己选一间吧。”
    长野沿著走廊一路往深处走，看他停在了尽头的医务室门口，程明提醒一句：
    “那是医务室。”
    长野好奇道：
    “你们这里有医生？”
    程明问：
    “你受伤了？”
    长野摇头：
    “没有，但在这片地方找到一个信得过的医生，不容易。”
    他说著，指向医务室旁边的客房：
    “那我就要这间。”
    程明走上前，交给他钥匙，还不忘叮嘱一句：
    “晚上少走动，好好休息。”
    长野点头，开门进了屋。
    “客人已入住，目前满意度：高。”
    虽然面对酒店，都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但两位客人的满意度都是高，这让程明感觉良好。
    夜幕落下，程明带著酒店员工们在三楼吃了晚饭，吃完后叮嘱於悦和娜塔莉亚，今晚把製造站的门关好。
    等到夜色深沉，程明让星期六在门外走廊看守，自己躺下休息，闭上双眼的同时，切换成加装了高度数倍镜的侦查无人机的视角。
    二楼一切正常，过了一会儿，长野的房间灯光熄灭，又过了一会儿，尤拉的房间出现晃动的人影。
    片刻后，房间门开了，尤拉確认周围无人，又確认视角內没有无人机，悄悄朝著隔壁房间靠近。
    小步挪动的同时，她给自己的手枪套上了一个消音器。
    咚咚，她轻敲三號客房的门，门內传出何煦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
    尤拉轻声说：
    “驻点专员何煦，我有来自董事会的密信。”
    门內的声音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董事会的密信？你怎么证明？”
    尤拉开口道：
    “先前给你发密令，让你到了天南市，去確认唐晓夏情况的人，就是我。”
    门內传来惊讶的声音：
    “你居然知道这件事，看来真的是你。”
    尤拉趁热打铁：
    “何煦，龟田部长一直很看好你，他让我给你带个话。”
    “唐晓夏是公司的重要资產，她现在就在这家酒店里，我们联手，一起去把她控制起来，再放一把火，趁乱逃到你就职的聚集点，等到天亮再出发。”
    “龟田部长说了，只要你能把唐晓夏完好的带到他面前，最近空出来的分公司主管位置就是你的，那可是几百人的生杀大权。”
    听到这般许诺，何煦的声音立刻激动起来：
    “这……感谢龟田部长的信任。”
    “门没锁，你快点进来，別让无人机发现了。”
    尤拉听到这话，身体靠在门上，转动门把手，然后猛地一撞，突进屋里，借著走廊灯光，对眼前的人影扣下扳机。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瞬间清空弹夹。
    身中数枪，人影终於倒了下去，发出十分轻微的声响。
    尤拉猛然惊觉，这种碰撞声，是木头標靶倒地的声音。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光亮了起来，里面根本没有人，只有一架悬浮著的护卫无人机。
    此时的护卫无人机已经展开武器，枪口对准尤拉。
    她终於反应过来，自己谋定而后动，反被將了一军。
    何煦已经和这家酒店达成合作，刚刚自己听到的声音，全部都是眼前这台无人机发出来的。
    真正的何煦，恐怕正躲在安全的地方，通过屏幕看著窘迫的自己。
    该死！
    尤拉咬牙切齿地盯著眼前的无人机，自己右腿的腿环上还有一把备用手枪，但自己的速度能快的过无人机吗？
    短短三秒的思索后，她对著无人机开了口：
    “程老板，你听得到对吧？”
    “我就直说了，要怎么做才能留我一条命？”
    这次护卫无人机传出的声音变成了程明的。
    “小姐，你不必紧张，我不会枪杀我的客人，至少现在不会了，但我希望你在签署一份退房协议后，离开酒店。”
    尤拉想了想，没了何煦，聚集点不一定允许自己过夜。
    而在黑夜的废墟城市行动，是非常危险的。
    但从当下来看，至少现在离开还有一线生机。
    “好，我答应。”
    “请在原地稍等，酒店会有专人来和您签署协议。”
    不一会儿，星期六带著一纸文件下来，这是它擬定的退房评价表，得到了程明的认可。
    这东西唯一的用处，就是收集中途退房客户的好评，避免影响系统奖励。
    至於有没有用，程明也不知道，是星期六提出来可以尝试。
    在星期六看来，程明是酒店老板，自然拥有擬定酒店规章制度的权利，而系统必然也会认可这些规章制度。
    当下，正好是一个尝试的机会。
    尤拉接过文件，星期六叮嘱道：
    “请在所有『非常满意』前面的方块內打鉤，然后抄写：退房属於意外，本人对酒店服务非常满意。”
    “最后签上姓名和日期。”
    尤拉点头照做，打完勾之后，在最下方的空白处写下：
    “退房属於意外，本人对酒店服务非常满意。”
    “尤拉，2085年10月20日。”
    签署完成后，星期六接过文件，另一边的程明也收到提示：
    “客户：尤拉因意外提前退房，经过书面合同確认，对酒店十分满意，將依照『满意度：高』结算奖励。”
    看著眼底的提示，他给星期六发了消息：
    “动手。”

 第70章 诚信为本，我不是人

    星期六得到指令，用机械臂將文件对摺起来，放进机体的缝隙当中。
    然后，它摆动机械臂，朝著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吧，尤拉小姐，我会送你到酒店外。”
    “没人会伤害你了。”
    尤拉微微点头，提著心吊著胆，走在前面。
    星期六保持距离，跟在后面，它机械四足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每一声都让尤拉心头一颤。
    到了酒店门口，她听到星期六的脚步声停下来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借著酒店的灯光，尤拉看到自己的越野摩托车就在不远的地方，她心底的不安消退了一些。
    “不用送了。”
    她低声说了一句，心想回去之后，立刻向龟田部长匯报这里的情况，再杀回来，叫这家废墟里的破酒店知道自己的厉害。
    想到这里，她得意的回头望了一眼，恰好看到星期六的机械臂握住一根尖头钢筋。
    “你……你要干什么？”
    星期六灵活的机械臂，让尖头钢筋旋转如风，最后定格成一个投枪的姿势。
    面对尤拉的疑问，它给出回答：
    “这是老板以前做晶核採集工时用的武器，时间过得太久，上面的黑血病毒都已经失去了活性。”
    “尤拉小姐，你已经退房，不再是酒店的客人。”
    “这样一件过时的武器，用来解决酒店的敌人，物尽其用，对吧？”
    尤拉脚下一个踉蹌，往后退了几步，声音也颤抖起来：
    “不，你答应过的，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
    星期六对她的理解予以纠正：
    “尤拉小姐，酒店以诚信为本，这具机械身躯背后绝不存在一个碳基生命。”
    “没人会伤害你。”
    “我不是人。”
    话音落下，酒店的灯光同时熄灭，伴隨一阵破空声，酒店的敌人被击毙在黑暗当中。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酒店前连血跡都不曾留下，星期六很好的做到有始有终。
    於悦一如往常一样升起製造站的门，准备去接水洗把脸，却看到程明等在门口，身后还有辆越野摩托车。
    “这不是昨天那个客人的吗？”
    於悦认出这辆摩托车，程明顺势把钥匙扔给了她。
    “现在它是你的了。”
    接住钥匙，於悦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生怕自己没睡醒。
    確定自己没做梦后，她诧异道：
    “你干上杀人越货了？”
    程明摆了摆手，拿出尤拉签的退房协议：
    “別瞎说，我做正经生意的。”
    “她想在酒店绑了晓夏，再放一把火，被我提前预判了。”
    “我是个讲道理的，她被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签下退房协议，临走还说把车送我，当做赔礼道歉。”
    於悦看著退房协议上的字跡，確实不是酒店任何一个人的，將信將疑的收下钥匙。
    “这车是真的不错，你不自己留著吗？”
    她问：
    “还是有麻烦事要我做啊？”
    程明指了指不远处长野的摩托车：
    “还真有，那是另一位客人的，坏的挺严重。”
    看著远处破破烂烂的摩托车，於悦很乾脆的点了点头：
    “行，我来处理。”
    “你歇著去吧。”
    程明回了个遵命的手势，转身去地下停车场，清点物资。
    星期六已经在这里等他，也在他来之前完成了一遍清点，看到程明过来，它对结果进行匯报。
    “目前的物资消耗速度正常，不过，有个有趣的发现。”
    星期六说：
    “唐晓夏负责做饭消耗的调味料更少，对原材料的利用率也更高，变相的减少物资消耗，虽然十分有限。”
    “但以月度为单位来估算，能让物资消耗速度减缓5%，今后可以尝试多让她做饭。”
    程明不理解：
    “晓夏学医学了一辈子，她哪儿来的空閒学的做饭？”
    星期六提出猜想：
    “也许她学习的內容包含药膳，触类旁通呢，又或者还有更简单的猜想。”
    “有些事情，的確是要看天赋的。”
    程明无语。
    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准备在日期墙上刻下新的数字，前阵子他都忘了来记录。
    “誒，之前空缺的……你补上的？”
    看到三十五、三十六和三十七都有记录，而且字体规整的像列印出来的，程明好奇朝星期六问了一声。
    星期六承认：
    “没错，我是个擅长为你查漏补缺的助理。”
    “谢了。”
    程明点头，道了声谢，接著在墙上刻下三十八。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十八天，酒店建立的第十二天。
    恰在这时，酒店內的两名客人离开客房，提示也隨之出现。
    “客人：长野，已退房，满意度：高。”
    “客人：何煦，已退房，满意度：高。”
    何煦在昨天处理掉尤拉后，才被安排住进房间，在那之前，他一直都在地下室一个光照不到的角落。
    要保护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让他出现在敌人面前，所以何煦前脚走出办公室，后脚就被星期六打晕了。
    无人机蜂巢具有数据交换功能，利用蜂巢在两台无人机之间搭起数据桥樑，让何煦配合演了一齣戏，最终让尤拉落入陷阱。
    虽然何煦对被打晕颇有微词，但星期六告诉他，如果让他看到了仓库內容，就得送他和尤拉共赴黄泉，他又觉得打晕自己不失为一种人性化保密手段，是可以理解的。
    “三位客人满意度均为：高，物资礼包將於三小时內发放。”
    “本次满足超额接待条件，额外奖励隨机一级设施，將於六小时內发放。”
    关闭眼底的提示，程明带著星期六回到地面。
    长野正好下楼，程明告诉他摩托车正在维修，长野点头道谢，接著又说自己会离开一会儿。
    “老板，我这会儿出去一趟，今天一定会回来，车就麻烦你了。”
    “嗯，你自己小心点。”
    程明目送他远去后，转身上了楼，何煦已经在三楼办公室的门口等他了。
    进入办公室后，何煦率先开口：
    “程老板，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没想到来的会是公司人事部的人。”
    “如果当时我真在那间屋子里，不管她是说龟田部长看重我，还是要辞退我，找我商议补偿，我肯定会开门。”
    “该死的，按照规章制度，人事部处决的都是公司叛徒，我对公司忠心耿耿啊，难道现在的人事部都是龟田的私兵吗？”

 第71章 造不如租，考察將至

    何煦一口气说完，才注意到程明一脸困惑，意识到对方对公司內部斗爭毫不了解，他清了清嗓子，进入正题：
    “抱歉，死里逃生，我有些激动。”
    “作为您救我一命的回报，我要告诉您一个绝密消息。”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
    “尸潮，可能要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程明木訥的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问：
    “然后呢？”
    何煦愣了一下，然后困惑起来：
    “您不惊讶……等等，您已经知道了？”
    程明继续点头。
    何煦沉默了一会儿，嘆了口气：
    “您跟陈老板说的一样，难以捉摸。”
    “也好，那我也不绕弯子，程老板你打算怎么办？”
    “走，还是留？”
    程明回答：
    “我当然会留下来。”
    何煦点头：
    “如果您准备离开天南市去避难，那我们接下来谈什么都没意义了，但既然您决定留下来。”
    “我想跟您合作，不是作为陈鹤轩的代理人，而是作为春芽医药的驻点专员。”
    程明看著何煦笑了：
    “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我以后跟你说话，是不是还要先问一声是陈鹤轩的代理人，还是春芽医药的专员？”
    “这俩身份代表的立场，可不一样。”
    何煦回答的很果断：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陈老板的业务，还是由我代为沟通，不过比起一个小小的晶核收购商，春芽医药显然是更合適的合作对象，不是吗？”
    程明打趣道：
    “不是我，昨天你就被公司派来的杀手打死了，这会儿你又觉得自己能代表公司了？”
    何煦回答的很坚定：
    “程老板你放心，公司的事情很复杂，势力之间的斗爭一两句话说不明白，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
    “既然我活下来了，只要驻点专员的位置还是我坐著，公司在天南市的业务就绕不开我。”
    “这是规章制度，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程明抬手：
    “好，姑且信你，继续吧。”
    何煦说出自己的打算：
    “按照我的判断，对我的刺杀失败，龟田部长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派来护卫，也难保护卫日后不会被策反。”
    “所以，我希望像一號客房的客人一样，长住在您这里，反正聚集点距离这里也不远。”
    “作为交换，我会向公司申请，跟您的酒店签订一份战略合作协议，您的酒店会成为春芽医药在天南市的合作伙伴。”
    程明听了对方的想法，直截了当的问：
    “我有什么好处？”
    何煦点头，竖起一根手指：
    “来年开春的大项目想要落地，需要经过漫长的准备，实地考察必不可少，而建造一个安全的项目指挥部，成本不低。”
    “造不如租，比起大兴土木的建一个项目指挥部，在程老板你的酒店里设置一个现场办公室，划算的多。”
    “而且用货物来支付租金，在我们內部来看，比用信用点支付更划算，正巧，废土最缺药物，而春芽医药最不缺的就是药。”
    程明思索了一下，出租一两间客房，换一个稳定的药物获取渠道，这笔买卖不差。
    只是，这一切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上。
    “你確定协议能谈成？”
    他看著何煦发问。
    何煦摇头：
    “我没法给出保证，不过，程老板你肯定记得，我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自己会被刺杀，是公司內部有人给我报信。”
    “公司內部有看不惯我的，也有想保我的，这次我活下来了，那些人会更加看重我。”
    他说著，立下军令状：
    “给我几天时间，万一成不了，不用程老板你来赶人，我自己从酒店里滚出去。”
    程明思索了一下，权衡利弊后点了头。
    “房间钥匙给你留著，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
    何煦一口答应：
    “三天就三天。”
    “程老板，能借我用一下电台吗？”
    程明点头，领著何煦到了隔壁电报站，看到程明过来，长岛奈月摘下了监听耳机。
    “奈月，帮这位客人发一份电报。”
    “好，客人，请到这边来，告诉我频段和內容。”
    按照何煦的要求，长岛奈月將他口述的合作想法整理成电报，发送到春芽医药公司。
    程明因为前世的记忆，对大公司一直有步骤多、反应慢的刻板印象，做好了一两天没回信的准备，却没想到，电报发过去后没一分钟，对方就给了回復。
    內容是稍等几分钟，需要开个简短会议来做决定。
    等待几分钟后，电台收到了一份新的电报。
    “对方说，会安排两个人到酒店进行实地考察，预计三天內抵达，不过，对方有个要求。”
    长岛奈月有些担忧的说：
    “他们要求晓夏在场，理由是新项目一旦確定下来，她会是领导班子之一。”
    “他们希望合作是基於友好展开，必须確认晓夏不是被作为人质或者受到胁迫。”
    “而且这是通知，不是商议，他们已经准备出发了……老板，我有些担心。”
    程明知道长岛奈月的出身，立刻就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
    她担心春芽医药会借这个机会，把唐晓夏重新控制起来。
    程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轻轻按住长岛奈月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即便真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也有预案。”
    “就像招募你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將来『环球信號联合体』上门要人的心理准备。”
    “你们为酒店服务，酒店当然会为你们提供庇护。”
    听到程明的话，长岛奈月安心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她很想枕上肩头的手，但想到还有外人在，还是扭过头忍住了。
    走出电报站，程明发现何煦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等他问，何煦就先开了口：
    “程老板，有实力的，不只是春芽医药，环联的人都给你打工，还有你刚刚那股自信，我都觉得你有点帅。”
    “不过你放心，春芽医药既然决定让唐晓夏医生参与天南市的项目，不会要她回去的，这次主要还是考察酒店、评估合作。只是顺带確认她的状况罢了。”
    他说著拍了拍程明的肩膀，打趣道：
    “而且要我说啊，公司何必问你要人，明年项目开了工，她肯定要走的，人往高处走嘛，那可是管理层。”
    “你可得对她好点，现在跟她处好关係，將来就是抱上一条大腿！”

 第72章 制定规章，粮油补给

    程明没理会何煦的打趣，送走他后，自己走进办公室坐下，让星期六关上门，谈论起酒店下一步建设。
    “总体方向，依然是提高建设进度，减少房间空置率。”
    星期六提出自己的看法：
    “酒店升级任务完成后，会对酒店整体进行升级，但是空房间不会有任何变化。”
    “除此以外，老板，我还有个猜想。”
    程明好奇道：
    “又是关於系统机制的猜测？”
    星期六回答：
    “是的，还记得我们对制定规则的测试吗？”
    “尤拉签下合同后，真的算作自愿退房，没影响奖励结算。”
    “我们可以多制定几条规定，掛在保安室门口，只要算增长建设进度，就能让物资礼包奖励变得更好。”
    制定规章制度，確实是程明以前从未想到过的，更重要的是成本极低，找个牌子写几行字就行了。
    一人一狗立刻赶到製造站，用先前用剩下的木头边角料，拼合成一块长七十公分，宽四十公分，比一块钱硬幣还要薄的木板。
    將想好的规定刻上去后，程明和星期六把木板钉在了保安室的外墙上：
    “入住客人请遵守以下规章制度。”
    “一、入住时，请將武器存放在保安室。”
    “二、入住后，客人可以免费使用酒店设施（如澡堂、洗衣机），但医务室、机械製造站等需额外收费。”
    “三，入住后，禁止与其他客人发生肢体衝突，如有矛盾，可向酒店人员反映。”
    程明和星期六暂时只想到了这三条规则，打算以后看条件再往上加，然后在木板的最底下，刻了一行比规则小三倍的备註。
    “备註：入住视为同意规章制度，违反者后果自负，且对酒店的一切评价都將被视作十分满意，最终解释权归酒店所有。”
    在不久前，酒店曾经遭到一群公司杀手，將其全部击杀后，系统给出的判断十分黑色幽默：
    “客人未给出评价，默认好评。”
    但后来程明向星期六求证，並不是只要把客户杀了，就能默认好评，那一次是特殊情况。
    因为公司杀手已经把枪口对准了程明，系统认为程明受到了生命威胁，所以不再把这些人视作客人，无视了他们一切意愿，锁定为：默认好评。
    这是系统对酒店老板的保护，但也只保护酒店老板，客人和客人之间的衝突导致满意度下降，得靠酒店老板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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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制定了规则，只要客人在酒店里动了手，程明就不用再顾忌客人会不会对酒店不满。
    看著崭新的酒店规章制度板，程明有一种微妙的兴奋，就好像终於感受到了作为老板的权利。
    他正高兴著，一道提示在眼前浮现：
    “两位客人將在两日后一同抵达，请確保客房充足。”
    “这次的客人会对酒店环境进行考察，如果满意，酒店將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惊喜。”
    程明觉得，这次的提示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以往都是完成什么条件，能获得隱藏奖励或者超额奖励，但这次却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程明带著星期六回到三楼办公室，问起这次的接客任务：
    “星期六，你又在整活儿？什么叫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记得所有的系统文案都是星期六写的，它肯定知道些什么。
    星期六面对程明的问话，有些无奈：
    “真不是，这次的接待任务是没有隱藏奖励的，但是系统收集到了一些特殊情报。”
    “如果让考察的人对环境感到满意，可能会做出对酒店非常有利的行为，效果不亚於奖励设施。”
    “而且可以排除是谈成合作，因为这个情报系统已经知道了，所以是合作之外的惊喜，因为无法確定具体是什么，我也只好用『意想不到』来描述。”
    听到真的是因为不知道，才写成意想不到，程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想到对酒店有利，他觉得起码不是什么坏事。
    “要求是对酒店环境满意，他们是来判断能不能租用酒店，作为现场办公室……”
    “星期六，你觉得现场办公室最需要的是什么？”
    星期六回答：
    “安全和隱秘，酒店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他们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出入被其它人看到。”
    程明顺势接住话茬：
    “所以不能设置在外侧，考虑到方便出入，得临近中间的走道。”
    他回想了一下酒店布局，做出安排：
    “二楼东边第二排，和一楼东边第二排，到时候让他们在这两片地方选。”
    確定好可以设置现场办公室的区域，程明感慨一声：
    “以前还觉得空房间多，没想到用的这么快，二楼西边都已经全部装修完了。”
    “星期六，酒店升级后，房间会不会也变多？”
    星期六给出肯定答覆：
    “升级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不止房间，楼层都会多上好几层，甚至把这栋大楼修復回崩塌前的样子，都有可能。”
    听到这个答覆，程明点了点头，接下来又和星期六对接待考察队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一进行討论。
    直到被物资补给发放的提示打断，程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和星期六聊了几个小时。
    “物资礼包已送达，是否开启？”
    程明带著星期六下到地下停车场，开启了这次的物资礼包，內容比他预想的要丰富不少。
    “获得：混合熟食大礼包10斤、蔬菜罐头10斤、鸡蛋面10斤、馒头10斤、麵粉20斤。”
    “获得：生油1升、盐一斤、陈醋200ml、生抽酱油200ml、老抽酱油200ml。”
    程明把物资分类放好，星期六进行统计，很快就得出一条结论：
    “老板，经过这次补给，我们的食物可以支撑的时间，延长了一个星期。”
    “经过重新估算，预计能支持四十八天。”
    程明点了点头，酒店能多支持一周是好事，但他觉得还不够。
    当下酒店的食物储备，依赖物资补给，物资补给，来源於接客任务奖励。
    可等到尸潮到来、交通断绝，没人来住酒店，物资补给也会断掉。
    而且自己对尸潮的了解，也完全不够。
    程明想了想，做出一个决定：
    “星期六，我要去一趟秋山千奈的建筑营地，酒店交给你照看。”

 第73章 绝不退缩，变异体杀手

    程明跟星期六交代完，带著护卫无人机，驾驶装甲车离开酒店，直奔建筑营地。
    片刻后，他抵达营地外围。
    站岗的守卫认出程明，也知道程明的酒店和秋山千奈合作得很愉快，直接给他放行。
    驶入营地，程明看到了许多直观的变化，营地內有了水井，还有了公共淋浴间，工人的数量比起先前看到的多了一倍不止。
    把车停在项目指挥部门口后，守卫走上前查看，发现是程明，热情地打了招呼。
    “程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找卡文队长的话，他正在机械厂里面呢，队长回来后，我们进度快了一大截。”
    “要我去通知他吗？”
    程明摆了摆手：
    “不用，我找秋山小姐。”
    守卫点头：
    “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进去的守卫打开门，给程明让出一个位置。
    “让您久等了，秋山小姐正在等您。”
    程明走进去后，看到了一个文件堆得像小山的办公桌，以及从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只能看到一个头的秋山千奈。
    “程老板，怎么忽然来找我？”
    “订单的话，这边正在整理，我打算晚上过去的时候一起带过去。”
    “难道是为了卡文？”
    秋山千奈一边说，一边从办公桌后面走到沙发上坐下。
    程明坐到她对面，说明来意：
    “这次来，是想聊严肃一些的话题。”
    “秋山小姐知道尸潮的消息吗？”
    秋山千奈点了点头：
    “叫我千奈就好，作为交换，我也不叫你程老板，就叫你程明。”
    “昨天晚上开会，就是为这个。”
    程明嗯了一声，接著问：
    “千奈你打算怎么应对？对你来说，到其他地方去避难应该不难。”
    秋山千奈摇头：
    “程明你对我还是有些误解，当然，这不怪你，毕竟在你看来我是高墙里出身的大户小姐，在废墟城市干得不开心了，隨时能回家。”
    “这事儿，只能说谁苦谁知道，我爷爷靠插著管子才没咽气，我爸妈都已经遭了不幸。”
    “这个工程干不下去，我家到我这儿也算走到头了，我寧愿坐在这儿等丧尸把我吃了，都不可能走。”
    听著秋山千奈从平缓的语气，到最后一句话的斩钉截铁，程明沉默了一会儿，感慨一声：
    “你的情况是挺复杂。”
    秋山千奈摆摆手：
    “所以，你是来確认，尸潮当前，我这个合作伙伴会不会有一天突然跑路？”
    程明坦诚回答：
    “不只是这样，我对尸潮的了解太少了，在我认识的人里，信得过的，还有可能知道情报的，只有你了。”
    秋山千奈听到对方信任自己，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她大大方方的问：
    “没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程明回答：
    “全部，我对尸潮几乎一无所知。”
    几个小时后，卡文带著队伍回到营地休整，听到程明来了，简单用水洗了把脸，就进了项目指挥部。
    他进屋的时候，程明正在和秋山千奈討论尸潮各个阶段的对策。
    “按照节气，过几天就会降温，到时候天灾电台会把尸潮的消息……卡文？”
    程明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看到了卡文。
    儘管卡文才走一天，模样已经发生很大变化。
    原本留长的头髮剃短，鬍鬚也全部剃光，身上的作战服浸透黑血，有一种站在床头能辟邪的煞气。
    “你这样子……拿著这个。”
    看到卡文这幅样子，程明把止血凝胶丟给了他。
    “昨天一个客人送的，浇在伤口上就能止血。”
    卡文接住止血凝胶，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解释：
    “老板，放心吧，我没受伤。”
    程明摆手：
    “没受伤也拿著，指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我平时也用不上这玩意。”
    卡文低头看著手里的止血凝胶，点了点头：
    “好，谢谢老板。”
    “过几天我再回酒店看看，这阵子忙。”
    “话说回来，老板你怎么来了，听外面弟兄说，你和千奈聊了几个小时了。”
    程明耸肩：
    “因为尸潮的事儿唄，我们发现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不过这会儿聊的也差不多了，你们有事儿？”
    卡文解释道：
    “我发现了一点情况，不过……”
    他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血污：
    “我去洗洗再过来，免得弄脏这里。”
    秋山千奈叫住他：
    “没事，现在你是整个项目的先锋，我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你。”
    她看向程明，略带歉意道：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潜伏期结束前，我们照常合作，到了尸潮的聚集期，我们再一起开个会。”
    “如果能和春芽医药达成合作，到时候把他们的代表也叫上。”
    程明点头，和两人道別后离开了建筑营地。
    这次他收穫颇丰，除了知晓了尸潮有潜伏、聚集、迁移爆发、衰退四个阶段，还明確了秋山千奈的態度。
    好消息是，秋山千奈会留在天南市共抗尸潮。
    坏消息是，尸潮到了聚集期，就会影响交通运输，爆发期更是直接瘫痪受灾地区的运输网络。
    为了能安然度过难关，两人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將力量集中到一处，来抵御尸潮。
    片刻后，程明回到酒店。
    刚下车，他看到先前出去办事的长野回来了，正在用锤子把一个木板钉到墙上。
    像是店的招牌。
    程明下车后，走到长野旁边，抬头看了看招牌：
    “废墟清扫人，专业杀手，杀过三位数的变异体，专门承接变异体清除工作，收费公道，多单打折？”
    “你是专门杀变异体的杀手？”
    长野点头：
    “是啊，不然我专门杀人的吗？”
    “人命才值几个钱？”
    “杀变异体里赚的多多了。”
    程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突然想起，先前对方给自己燃烧手雷的时候，说的就是对付尸群很有效果。
    觉得对方主要面向人展开业务，倒是自己刻板印象严重了。
    程明接著问起，他为什么会作为商户入驻。
    长野从容回答：
    “我之前一直在到处漂泊，这次是接了一个单子，才来天南市。”
    “上午把单子做完后，正好遇上星期六先生，他跟我聊了聊，告诉我天南市即將被大开发，会很需要我这种擅长对付变异体的专家。”
    “更重要的是，他说可以免费给我一间屋子开店和生活，水电免费，当然，规矩我也懂，以后给酒店的活儿，我免费做。”

 第74章 无症状感染者，数据中枢

    普通的丧尸，普通人拿根尖头钢筋，稍加训练，就能单杀。
    而变异体，即使十个熟练的晶核採集工一起上，也会出现死伤，如果遭遇战斗能力强的变异体，甚至会全灭。
    因此当一个丧尸资源丰富的区域发现了变异体，採集工们更愿意绕开，但反过来说，如果能稳定解决变异体，採集晶核的效率会高很多。
    但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变异体变异的方向五八门，有些皮糙肉厚，水火不侵，有些十分脆弱，但能让周遭丧尸像打了鸡血一样狂暴。
    程明原先所在的聚集点，採集晶核的好手不多，但因为有能对付变异体的卡文，硬是每个月业绩都很好。
    而卡文这样的特例，几个城市未必能找出一个。
    这也导致变异体杀手这种职业，程明先前从没听说过。
    “杀了三位数的变异体，你居然打到现在，都没被感染。”
    程明抬头看著招牌上的介绍，惊嘆长野的实力。
    “不啊，我早就被感染了。”
    长野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给程明嚇得一愣。
    不过他很快就进行了解释：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是无症状感染者。”
    “很早，我就被一只变异体感染，但没有出现感染症状，病毒反倒强化了我的身体能力，丧尸也把我当做同类，不会主动袭击我。”
    “但无症状感染者也是感染者，我的血液有极强的感染能力，每天都需要吃这个。”
    他拿出一个小药瓶，上面印著春芽医药的標记：
    “这是阻断药，能抑制我血液里的病毒活性。”
    “春芽医药里有个研究小组，研究方向是和病毒共生，我是他们能找到的罕见样本，所以他们跟我达成协议。”
    “我每个月给他们邮寄血液样本，他们定期给我调配这种药，让我不会感染別人。”
    程明看著自述身份的长野，只觉得不可思议：
    “我知道什么是无症状感染者，但黑血病毒的无症状感染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甚至是第一次听到。”
    长野对於他人的惊讶，早已习以为常：
    “正常，我活到现在，也没见过第二个跟我一样的人。”
    “听倒是听过，那个研究小组在我之前还有过一个样本，这个阻断药就是靠研究他发明出来的。”
    “不过那人十年前就走了。”
    说完这些，长野嘆息一声：
    “程老板，星期六先生告诉我，如果我刻意隱瞒，暴露只是早晚，如果我坦诚相待，你会给我一个棲身之所。”
    说完，他就沉默了下去，像是在等待判决。
    程明看著长野，思索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按时吃药，这间店面归你了。”
    “有什么困难向酒店员工反映，能解决的都给你解决。”
    长野听到这些话，喜上眉梢：
    “老板，大恩不言谢，我只说一句。”
    “日后酒店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儘管吩咐，哪怕是尸巢让我去闯，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程明点头，他能理解为什么星期六留下长野。
    能猎杀三百多只变异体，证明他具备非凡的身手。
    搭配上不会被丧尸主动攻击，不会被病毒感染。
    他將是尸潮到来后，唯一能行动自如的人。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声：
    “客人，你的车修好啦！”
    是於悦的声音，她正朝著这边招手。
    听到车修好了，长野放下手里工具，朝著程明打了个招呼。
    “程老板，我先去看看车，您有需要，来这儿找我。”
    程明嗯了一声，在长野跑走后，他准备上楼回办公室。
    这时候，先前接待客人的超额奖励发放了。
    “获得一级行政设施：数据中枢。”
    “数据中枢，一级行政设施，生成后將连接酒店所有设施，形成酒店內部网络，实现设备联动、数据交换等功能。”
    “內网建成后，部分设施的效率將会得到提升，同时你也开放部分权限给你的好助理，也就是为我，为你减轻负担。”
    看著眼底的提示，程明有一种这东西用处不是很直观，但在將来一定不可或缺的感觉。
    最后星期六说的减轻负担，程明不太明白意思，乾脆上楼的时候让星期六直接过来。
    他前脚走进办公室，后脚星期六就蹦躂进来，似乎挺兴奋的。
    “你看起来心情挺好，这个设备对你很有用？”
    程明好奇的问。
    “当然，数据中枢建成后，我就可以把自己上传，不受限於这具机械身体。”
    星期六说出新设施对自己的重要性：
    “甚至我可以复製自己，变成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每一个都是我，当然，每一个我都为你服务。”
    程明听了，有点怀疑：
    “听起来像是智械危机的开端，你有机器人三定律啥的吗？”
    星期六指示灯闪了一会儿，再度开口：
    “我明白了，老板你在担心我把酒店所有人全部图图了，然后生產一支机械大军，统治整个世界？”
    “你有点太把我当人看了。”
    星期六这么直白，给程明整的无语。
    “把你当人看还委屈你了？不然我把你当什么看？”
    “助理啊，我是你的人工智慧助理，隶属於系统的一部分，没有人类那么多胡思乱想。”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重新申明自己的身份后，星期六进一步解释起数据中枢会带来哪些好处：
    “数据中枢建成后，酒店內外的摄像头就不用老板你盯著了，我来帮你盯著，反正我不用睡觉。”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设施的升级路线会开启。”
    听到设施的升级路线，程明来了兴致：
    “展开讲讲？”
    星期六举了个例子：
    “老板，你记得无人机蜂巢，本身就是个数据中枢，可以作为用无人机搭建起一个通讯网络。”
    “那你还记不记得，无人机蜂巢会收集无人机的改装数据，提供更多改装方案？”
    “机械製造站的智能工作檯里，保存了不同种类的无人机设计图纸，数据中枢建成后，两边就可以进行数据交换。”
    星期六说到这里，程明豁然开朗。
    无人机蜂巢可以快速改装无人机，但需要收集数据，来生成改装方案的设计图。
    而这样的设计图，机械製造站的智能工作檯里，有很多很多。

 第75章 尸潮四阶段，高级员工星期六

    “数据中枢开始建设，预计时间：三小时。”
    要负责整个酒店的数据服务，即使只是一级设施，数据中枢也有半个房间大小。
    程明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曾经的设备间，將里面清空后，用来摆放数据中枢。
    看著晶蓝色光芒构建出的伺服器虚影，和虚影上的倒计时，程明关上门，返回了地面。
    “时间不算长，日落之前，酒店內部就会通网。”
    “如果能有种类更加丰富的无人机，尸潮期间会有很大帮助。”
    程明一边思索，一边回到三楼。
    从建筑营地回来后，就一直忙於其它事情，他险些忘了一件要紧的事情。
    把尸潮的情报和星期六共享。
    下楼的时候，程明就让星期六先別走，有要事相商。
    因此这会儿星期六看到程明去而復返，並不好奇，只是挥了挥机械臂，招呼一声：
    “老板，你回来啦。”
    程明点了点头，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建筑营地那边给了我一个很积极的答覆，秋山千奈不准备撤退，她甚至还在招工，大有一副尸潮来了也要开工的架势。”
    “从她那里，我了解到了尸潮的四个阶段。”
    “潜伏期、聚集期、迁移爆发期和衰退期。”
    秋山千奈讲述得十分详细，程明將这些信息整理归纳，用更简洁的方法告诉星期六。
    当確定了要进行迁移时，尸群当中会诞生一个特殊的变异体，它分裂自己，寄生在被感染的动物身上，四处奔走。
    这些感染动物会將寒潮將至的消息，传给周遭城市的丧尸，告知它们迁徙路线。
    从丧尸角度看，这是季节性迁移，寄宿在它们身上的黑血病毒选择的生存策略。
    但在人类这边看来，就是一场尸潮的爆发。
    寒潮將至的消息传达到位后，潜伏期结束，进入聚集期。
    这一阶段，城市里会涌现大量丧尸，不只是藏匿於城市地下的丧尸会来到地面，城市周边荒野上的游荡尸群，也会朝著城市聚集。
    这些丧尸会展现出比往常更强的攻击性，主动袭击每一处人类的聚集点，通过进食在体內储存能量。
    当足够数量的丧尸聚集到一处时，第三阶段就开始了。
    迁移爆发期，聚集到一起的丧尸会发生群体变异，更加凶猛、更加矫健，出现变异体的概率也大幅提升。
    然后，它们会沿著迁移路线，毁灭前进道路上的一切。
    “从聚集期到爆发期结束，会持续一个月的时间。”
    “这之后，尸群主力离开城市，尸潮也就进入了衰退期。”
    “这一个月，不仅要面对日渐增多的丧尸，还要考虑其它因为尸群袭击，流离失所的人。”
    听到程明说明上次尸潮的整个过程，星期六好奇道：
    “老板，如果这期间，那些流离失所的人来酒店寻求庇护，你打算怎么安排？”
    “如果我们接纳，酒店根本容纳不了太多人，食物会很快消耗一空，如果我们拒绝，他们对酒店的衝击，有可能比尸潮更加猛烈。”
    程明听到这个问题，嘆息一声：
    “这个也是目前的难题，秋山千奈有些想法，但也不够清晰，我们准备拉上春芽医药一起想想办法。”
    星期六的指示灯在这时闪烁了一会儿，重新恢復成绿色后，它说道：
    “信息我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並且反馈给了系统。”
    “如果其中包含系统不知道的內容，或许会发布一些任务，让我们能更好的应对尸潮。”
    “老板你也不用太担心，等数据中枢建成，我们会拥有更多应对尸潮的手段和工具。”
    听到星期六安慰自己，程明点了点头，趁著这会儿有空，他打开办公桌的虚擬屏幕，展开酒店的建设面板。
    因为忙於各种各样的事情，他好些日子没看了。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7（卡文、於悦、唐晓夏、星期六、钱穀秋、娜塔莉亚、长岛奈月）
    空置房间：一楼13间、二楼6间、三楼18间。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机械製造站（2级）、保安室、医务室、客房（10间）、公共卫生间、澡堂（2间）、食堂、温室、电报站、数据中枢（建设中）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阵列（1级）、地热井（2级）、无人机蜂巢（2级）、地下储水箱（1级）、雨水收集灌溉系统（1级）、磷肥加工锅炉（1级）
    入驻商户：裁缝铺、废墟清扫人
    供应商：秋山建筑公司、陈氏人力资源公司
    人事招聘：冷却中（剩余26天）
    评价：酒店发展均衡，建设进度喜人，目前已开启升级任务，请继续完善酒店设施，现在多努力一点，升级任务完成后，奖励也会多一点。
    看著酒店的面板，想到自己刚接手时空无一物，现在连空房间都快不够用了，他会心一笑。
    当天下午，数据中枢建设完成，酒店內设备的指示灯同一时间闪烁了一下。
    正在机械製造站的程明，除了数据中枢建设完成的消息外，还收到了数条提示：
    “酒店內部网络搭建完成，运转良好。”
    “数据归纳已完成，酒店內部资料库已建立，唯一系统管理员：程明。”
    “老板，给我也开个权限，求求了！”
    虽然程明早知道所有提示都是星期六写的，但看到一本正经的消息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还是差点绷不住笑。
    按照星期六给他的科普，系统管理员权限是唯一的，只有程明有，今后出现任何需要操作权限的设施，程明都默认拥有最高权限。
    作为助理的星期六，虽然也属於系统的一部分，但任何设施的权限都需要程明手动开放。
    而且即便程明把所有权限都开放了，自己依然拥有最高权限，因为系统管理员是唯一的，在这之下是“高级员工”。
    隨著程明开放权限给星期六，新的提示出现：
    “『星期六』晋升为高级员工。”
    隨后，星期六发来了远程通讯：
    “哇，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好好乾的！”
    “老板这会儿有空吗？”
    “无人机蜂巢的基础加装选项，我优化了一下，请您来指导指导。”

 第76章 运输无人机，钢筋防护墙

    程明上了楼顶，却没见著星期六，正狐疑时，听见身旁的护卫无人机发出了声音：
    “老板，別找了，我在地下停车场呢。”
    “数据中枢建成后，我就能跟您一样用无人机传声了，不过这还得仰仗您给我的权限。”
    “现在打开蜂巢试试，更好的还得等等，我先做了一些小的优化。”
    照著星期六的意思，程明走到无人机蜂巢前面，手一挥，打开了无人机蜂巢的设施操作界面。
    “无人机蜂巢改造选项全面优化！”
    “请选择：1、快速改装，2、全面改装（未开放）。”
    程明看著和先前截然不同的选项，选择了快速改装，三个选项浮现出来：
    “侦查改装：无人机將拆除部分机体结构，变得更轻更快续航更久，高灵敏度cmos搭配数字增强技术，具备在弱光环境中进行侦查的能力。”
    “战斗改装：无人机將加装电磁枪，载弹量十发，有效射程50-200米，初速250m/s，同时解锁电容过载功能，可在弹药用尽时进行自爆。”
    “运输改装：无人机將加装机械爪结构，能进行短距离低重量物品运输，您可以用来投弹或者送货，这一选项尚在调试中，保证可用，不保证好用，后续会不断优化。”
    原有的改装选项都进行了升级，比先前更加好用。
    多出的运输改装，虽然星期六写了还需要优化，但却让程明有了一些想法。
    “载物无人机是一个很好的方向，远的不说，单说如果有一架足够大，能飞得足够远的无人机，在尸潮期间一定能派的上用场。”
    “你在资料库里翻翻，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查看完无人机蜂巢的提升，程明跟星期六分享了自己的想法，同时给它安排了任务，接著好奇的问了一句：
    “还有，你在停车场干啥？”
    星期六回答：
    “在对数据中枢进行测试啊，我又不是一碰就会用，总得有个熟悉的过程。”
    “大型运输无人机的设计图纸，数据里还真有，不过要实现会有些困难。”
    “我来想想办法。”
    结束和星期六的通话后，程明下了楼，到三楼的时候被叫住。
    “老板！”
    是长岛奈月。
    “怎么了？”
    “有件事要跟您匯报一下，是刚刚从天气频道收到的消息。”
    长岛奈月说：
    “预计三天后会有一场大降温。”
    听到这话，程明点了点头：
    “知道了，一会儿我会让星期六过来收集你的尺码，统一交给一楼的尹秋姐，订做衣。”
    “你用电台向林文宇採购一些木炭或者煤炭，確定价钱后告诉我。”
    长岛奈月点了点头，跑回了电报站。
    程明把统计酒店人员身材尺码的工作，交给了星期日。
    他算了算时间，三天后的降温，是秋天將要结束的信號。
    这之后再过一个月，可能就要下雪。
    “事情挤在一起了啊，幸好先前积攒了些晶核，希望够用。”
    “晶核……”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在他的脑海当中。
    “或许这个法子能行，想要聚集点的人们不变成酒店的敌人，就要给他们活路。”
    “只要有春芽医药协助，这事儿准能成。”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住陈老板……罢了，他干了这么多年也赚够了，不苦一苦他，就得苦一苦我了。”
    程明回到办公室，將想到的点子记录下来，接著又回到机械製造站，商议加固酒店防御的问题。
    酒店的一楼走廊围墙，肯定是挡不住丧尸的，所以需要在酒店外围再建一道l型的围墙。
    这道围墙必须牢固到正面能抵挡住尸潮，不然一衝就倒，毫无意义。
    最后確定的方案，是就地取材。
    第一步，从周围的混凝土废墟上找小一些，但足够重，同时有钢筋外漏的混凝土碎块。
    把这些碎块外露的钢筋朝下，砸进地里，彼此相连，就成了一道牢固的地基。
    第二步，从混凝土废墟里搜集足够粗壮的钢筋，把这些钢筋钉进第一步造好的混凝土地基。
    第三步，搜集更多的钢筋，以先前钉好的钢筋作为骨架，进行焊接，一层叠一层，最后变成织成一道铁网。
    到这一步，整道防护墙就搭建完成。
    除了看起来像是烂尾楼只修了一半的围墙，不太美观外，没什么缺点。
    敲定计划，接下来的几天，程明带著星期六完全投入了进去，期间还经过数次优化。
    比如混凝土碎块，儘可能选择能用工具搬运的极限，来確保作为地基的稳固，同时还要儘可能宽大，预防被堆积在防护墙上的丧尸压倒。
    再比如钢筋墙的两端，要和混凝土废墟山、酒店的墙壁连接在一起，进一步增加强度。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整个防护墙已经初步成型，只剩下把钢筋焊接完，再搭配一扇牢固的大门。
    这天，星期六正在焊接钢筋，程明在一旁测量围墙流出的空荡，设计大门的造型。
    他抬起头看了看成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这么一堵生锈钢筋防护墙建起来，搞得酒店像个监狱。
    但想到尸潮当前，实用才是硬道理，他只能指望酒店升级后，能连带著这堵防护墙也一起升级了。
    不然这玩意造的太牢固，就算要拆了建新的，也非常麻烦。
    这时候，一辆越野车从远处驶来，经过酒店的时候减缓速度，然后开了过去。
    正当程明感到奇怪的时候，这辆车又开了回来，车窗摇下，一个略带稚气的少女探头出来。
    “喂，这是不是幸福大酒店？”
    程明点头，他看了眼车上的標誌，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你们是春芽医药的考察团？”
    少女点头，她缩进车里朝开车的人匯报：
    “是这儿没错了，就是像个监狱。”
    程明嘴角抽了抽，本打算开口辩解，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自己都觉得这道防护墙算不得美观，但同时坚信，它稳如泰山，足以在尸潮期间保护好酒店。
    隨著越野车开进防护墙內，靠边停靠，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
    女人是刚刚问程明话的女孩，她迈著轻快的步子跟在男人后面。
    男人身材修长，年龄看上去三十出头，戴著眼镜，髮际线相当高，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医生。

 第77章 季俊哲，贾春桃，信用终端

    “你好，我们是来自春芽医药的考察队伍，应贵方提出的合作邀请进行实地考察。”
    男人走到程明跟前，先介绍自己，再介绍自己身旁的女孩：
    “我叫季俊哲，这位是我的助手贾春桃。”
    程明点头：
    “我叫程明，酒店老板，那边那个在搞电焊的叫星期六，是赞助商派来的监工，算酒店二把手。”
    “欢迎你们，里面请吧。”
    他走在最前面，给春芽医药的两人引路。
    路上，季俊哲和贾春桃好奇的打量起这家废墟城市里的酒店，前者一言不发，后者嘰嘰喳喳。
    “医生，你看那边，像是个小型机械工厂，这酒店里开的店还不少，裁缝铺……变异体杀手？”
    “废土上居然还有人专门杀变异体，改天我问问能不能帮我抓一只，正好用来做研究。”
    “这里怎么还有个规则……不能带武器？老板你等等！”
    贾春桃叫住程明，商量道：
    “咱们也算你的贵客，能不能不按规则来？”
    程明意识到对方带著武器，而且不想交出来，隨即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规定一视同仁。”
    “酒店內绝对安全，你们看天上的无人机就知道，我为了让客人住的安心，是了心思的。”
    见程明態度坚决，贾春桃咬了咬牙，哼了一声：
    “行吧。”
    说罢，她把自己的右手拔了下来。
    程明吃了一惊，然后才看清她拔下来的手臂是义肢，卸下手臂后，她的右边袖口像没了气的皮球，瘫了下去。
    “接著，该放哪儿放哪儿，不准乱摸。”
    贾春桃把手臂扔给程明，没好气的叮嘱一句，程明抓住这还有余热的义肢，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很快，一架无人机飞下来，抓住这只手臂，飞上楼顶。
    “如果特殊情况，必须要用到义肢，可以直接告诉我。”
    “无人机会在一分钟內把它送到你手里。”
    贾春桃没说话，程明也不跟她多话，带著两人继续上楼。
    “对了，我们这边的条件你知道吧？”
    “会谈必须要唐晓夏在场。”
    上到二楼，贾春桃又开了口，提醒程明春芽医药的要求。
    “放心，刚刚已经通知晓夏到三楼等你们了。”
    程明抬手指向二楼的走廊尽头：
    “最里面就是她工作的地方，你们要去看看吗？还是过一会儿？”
    贾春桃看向季俊哲，后者点头后，她说了一声：
    “我很快回来。”
    然后跑了过去，推门就冲，像是急著要查证什么一样。
    没一会儿，她颇为失望的从医务室走了出来。
    “就……还行吧，虽然比不上咱们公司的，但就……也还行吧。”
    她向季俊哲进行简单匯报，然后问程明：
    “你从哪儿找来这么多药物和工具的？”
    程明现在有了一个更加可信的藉口：
    “我和雷神重工派驻到天南市的负责人，有深度合作。”
    听到这个理由，贾春桃不再说话。
    很快，三人一起走进办公室，唐晓夏已经坐在沙发上等著眾人。
    “晓夏！”
    看到唐晓夏，贾春桃高兴的叫了一声，然后大步流星的扑了过去。
    看到来人，唐晓夏很是意外，但被贾春桃扑上来后，还是高兴的抱住了她。
    程明注意到，唐晓夏对贾春桃是残疾人，一点都不意外。
    “春桃，好久不见，没想到来的是你们。”
    “医生他主动请缨，我这才能作为他的助手一起离开，你在这儿过的怎么样？这个老板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没有，程老板对我很好的，这里也很安全，对了，你怎么没戴义肢？”
    见唐晓夏这么问，贾春桃哼了一声：
    “还是你的好老板，非要我把手拔下来，防客人跟防贼似得，你们生意一定很惨澹。”
    这话给程明整的有些尷尬，他也只能说了一句：
    “规定如此，我一视同仁。”
    季俊哲这时候开口解围：
    “废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程老板警惕一些很正常。”
    “而且看到晓夏现在的样子，我可以確定程老板不是坏人，春桃你暂且忍耐一下。”
    听到季俊哲开口，贾春桃无奈的嘆息一声，乾脆依偎进唐晓夏怀里。
    “好好好，那你们谈吧。”
    季俊哲点头，他接著向程明说起公司对酒店的看法：
    “程老板，春芽医药那边对您调查了很久，说实话，结果是一无所知。”
    “您的酒店背景十分神秘，而且使用了疑似来自有巢科技的快速建造技术，但有巢科技那边否认了和您有关係。”
    “大公司之间並不和睦，是真是假，难以確定。”
    程明好奇道：
    “但既然你们来了，说明即便不知底细，也觉得可以合作？”
    季俊哲点头。
    “天南市的重建是迟早的事情，春芽医药觉得，能多一个本地朋友是好事。”
    “所以，我带来了这个。”
    他把手伸进衣服，拿出了一个手环。
    程明见过类似的东西，雷恩和徐盈冬就是用这种手环，进行信用点交易。
    “我们向驻点专员確认过，您还没有这个，这个叫做信用终端，可以用来储蓄信用点。”
    季俊哲介绍道：
    “里面有十万信用点，连同手环一起，算是公司的见面礼，如果用这些信用点购买本公司產品，可以打九折。”
    程明看到手环，有些狐疑，他觉得春芽医药对自己有点太好了。
    很快，他的怀疑就得到了印证。
    “我这个人喜欢把好消息说在前头，这样您听到接下来的消息，就不至於太过恼怒。”
    季俊哲继续说了下去：
    “为了確认您是否能作为合作伙伴，公司默许了一种较为激进的验证方式。”
    “一支队伍，会在今夜袭击酒店，他们目標很明確。”
    他举起手，指向程明：
    “取您的性命。”
    程明呵了一声：
    “这方法倒是简单粗暴，如果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就说明酒店安保不行。”
    “反过来，要是明天我还活蹦乱跳的，这笔合作就算谈成了？”
    季俊哲点头：
    “对待覆杂的企业，有复杂的方式，对待简单的势力，有简单的方式。”
    “只要您能渡过这一个简单的难关，您就是春芽医药在天南市第一位合作伙伴。”

 第78章 算了吧，都杀了

    买凶杀人。
    春芽医药用来检验酒店是否安全的法子，这么简单直接，是程明没想到的。
    “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一群人，就因为春芽医药的命令，来我这儿送死？”
    程明好奇道：
    “他们就一点没想过，自己可能有去无回？”
    季俊哲微微一笑：
    “程老板您很有自信，不过在他们看来，摘您脑袋反而是更加简单的事情。”
    “说起来，考验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反而是因为您的作为。”
    程明耸肩：
    “我做啥了，得罪你们哪个大人物了？”
    季俊哲点头：
    “龟田部长，下一任总监的有力人选。”
    “他前些日子派了一个实习生到您的酒店来，叫尤拉。”
    “当天晚上，尤拉的生命体徵消失了。”
    程明从容不迫地进行解释：
    “她试图在酒店里杀人，被发现了，然后被请了出去。”
    “我这边还有她签的退房协议书呢，况且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即便她试图枪杀另一位客人，我们也没人动她一根指头。”
    季俊哲看到程明这幅坦然，嘆息一声：
    “假设，假设尤拉的死亡真的和酒店毫无关係，这世上也有一些不在乎关係，只想捍卫自己形象的人。”
    “龟田部长的人死在了你的酒店，他如果善罢甘休，长期以来建立的铁腕形象就会崩塌。”
    “所以，他派出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虽然没有配备重火力和尖端装备，但各个战斗素质极高。”
    听到这话，程明感慨一句：
    “你们公司內部真复杂，这个叫龟田的心眼也是真的小。”
    季俊哲点了点头：
    “他心眼的確很小，不过事到如今你后悔也没用了。”
    “即便现在不想合作了，那支队伍也会在今晚到达，完成他们的任务。”
    程明摆手：
    “没事，做酒店生意，就是各种各样的人都要接待。”
    “公司杀手，酒店也不是没有接待过。”
    “还有事情要谈吗？没有的话我带你们去客房。”
    季俊哲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唐晓夏，回过头说道：
    “我们想和唐晓夏医生，一起去她工作的地方聊一会儿，可以吗？”
    程明点头：
    “可以，正好客房都在二楼。”
    他说著看向唐晓夏：
    “晓夏，既然是你的熟人，你带他们过去吧，看中了哪件需要钥匙，就敲一下门。”
    “无人机会把钥匙送下来。”
    唐晓夏嗯了一声，扶著贾春桃从怀里起来，然后站起身为季俊哲和贾春桃带路。
    看著他们离开，程明已经完全不在意他们会说些什么了。
    数据中心建成后，整个酒店的监控，都有星期六二十四小时盯著，什么秘密都瞒不过它，同理，也就瞒不过程明。
    只是想到那些即將到来的公司杀手，程明觉得，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
    这一次连繫统没给出提示，显然上一次的公司杀手还有可能入住，这一次的只想要自己脑袋，根本谈不上是客人。
    “喂！”
    程明正思索著，忽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朝著门口一看，贾春桃在那里探出了个脑袋。
    “咱们合同都谈好了，现在可以把手臂还我了吧。”
    “一只手生活很不方便的！”
    程明点头，打了个响指，没几秒钟，一架无人机从飞下来，悬停到贾春桃身边，把义肢交还给她。
    隨著咔嚓一声，贾春桃装上义肢，从外表看，不管是灵活程度还是触感，这只义肢都和真人的手臂没有差別。
    程明不禁好奇，一个医药公司，能有这么先进的义肢技术，那所谓的有巢公司，是否真的能和系统一样，凭空创造建筑？
    他想，等到尸潮和寒冬都过去，大企业们一定会陆续进入天南市，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见到有巢公司的人了。
    当天下午，在程明为了应对晚上的公司杀手，做著准备的时候，公司杀手的车队已经接近了天南市。
    四辆印刷著浮夸油彩的装甲车，每一辆都插著旗帜，旗帜上印著古怪的纹章。
    为首的车辆当中，队长山本刚正擦拭自己的爱刀，刀面反射出一个硬朗的汉子，眼中满是凶光。
    “队长，我们已经接近天南市郊外，前面发现了一片尸群。”
    “今天气温骤降，据说天南市会有一场尸潮，前面那些尸群，应该就是朝著天南市聚集的。”
    “这些尸群可能有著很强的凶性，我们要不要绕道？”
    听到队员的话，山本刚呵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森田专员，你觉得今晚要斩杀的人，配得上这口宝刀吗？”
    森田不理解队长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按照对队长的了解，做出了回答：
    “一个在废土上开酒店的无名小卒，肯定是配不上这口宝刀的，这次任务无非是龟田部长，要给其它部门一个態度。”
    山本刚满意的哼哼两声，发出指示：
    “加速！”
    “对著尸群，撞过去，斩杀宵小，当用沾满污血的刀。”
    说完，他打开车窗，带著刀翻上车顶。
    森田叫一声好，加大力度踩踏油门，对著前方的尸群疾驰而去。
    尸群被车队撞得满天飞，不少都落在车顶，然后在一道寒光后被山本刚梟首。
    不断有丧尸被撞得起飞，他便不断挥刀，让一颗颗头颅滚向身后。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车队停在酒店的钢筋防护墙外，公司杀手全体集合。
    每个人都全副武装，除了领队的山本，没有一丝外露的皮肤。
    看著防护墙后面灯火通明的酒店，山本刚说出了作战计划：
    “一个人头，不够。”
    “龟田部长要的是，不留活口！”
    说罢，他把沾满血污的长刀指向天空，同一时间，一枚圆滚滚的东西从漆黑的天上掉进人群当中。
    轰隆！
    一声爆响，冲天的火光席捲大半个队伍。
    顿时喊叫声，呼救声乱作一团！
    酒店三楼的走廊上，看著防护墙外的公司杀手们乱作一团，程明不禁感慨：
    “燃烧手雷確实好用。”
    星期六在一旁问：
    “老板，他们当中一部分人反应很快，正在接近酒店，长野在等您的命令，要留活口吗？”
    程明寻思一会儿，摆了摆手：
    “算了吧，都杀了。”

 第79章 清点战利品，合作谈成

    运输无人机和投弹无人机，差別仅在运送的物件。
    交给製造站稍加改装，增加一个拉开拉环的小机关，再装上一枚燃烧手雷，一场惊喜就在公司杀手当中炸裂开来。
    完成投弹的运输无人机返回蜂巢，三下五除二改装成战斗无人机，继续起飞，参加新一轮战斗。
    山本刚从未想到提前暴露，他特意选在防护墙外，有混凝土废墟遮挡的地方下车，还確认过周围根本没有监控。
    但是刚刚从天而降的燃烧手雷，让他意识到一件事，对方有无人机！
    “该死，森田你应该再开的快一点，如果是天没黑的时候，我一定能提前发现无人机。”
    “这次回去后，你要为这次行动负责任！”
    山本刚怒骂身旁的森田，让后者先是懵，后是恼，他心想不是你制定的晚上突袭吗？
    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让森田只能道一声：“好。”
    山本刚继续通过对讲机下令：
    “所有人，按照原计划分成四组，快速、分散，进入酒店。”
    “启用b计划，二组和三组带上炸弹，一组和四组负责掩护，装好炸弹就撤退，把整个酒店炸塌！”
    拋开被燃烧手雷的炸伤和烧伤的人，其余成员迅速集结成小队，穿过还没来得及装大门的防护墙，直衝酒店。
    回应他们的，是变得喧囂的晚风和突然关闭所有灯光的酒店。
    一片黑暗中，有人发现自己的队友倒地，来不及確认发生了什么，他立刻臥倒，然后后颈被一枪贯穿。
    “有袭击，打开夜视仪！”
    “无人机，四面八方都有，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无人机！”
    “山本队长，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喧闹声中，山本不管不顾，一个劲儿猛衝到酒店內，还没来得及上楼梯，就被一人拦住。
    他迅速架枪，却发现对方以人类不可能做出的灵巧动作攀上高处，再从自己头顶跳了过去。
    意识到对方到了自己身后，山本扔枪拔刀，黑暗中接连亮起刀兵相撞的火。
    三个回合后，山本被一肘击晕，力量之大，把他的头盔面罩直接击碎。
    同一时间，无人机也进入收尾阶段，三架无人机以巡逻的交班策略，进行轮番射击，交替补充子弹。
    星期六通过护卫无人机的全息热传感器提供视角，自己手动操控五架战斗无人机，专门瞄准对方防护薄弱的地方射击。
    遇到行动灵活，难以瞄准弱点位置的，就用护卫无人机的穿甲子弹点杀，在人工智慧的操作下，战况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多时，酒店灯光再度亮起，无人机正在对先前烧伤和炸伤的公司杀手赶尽杀绝，为了確保没人跑得掉，汽车內留守的人成了第一目標。
    长野把山本拖到酒店外面，用沾满丧尸血的长刀將他结果，丟弃到马路上，为整场袭击画下句號。
    这一战几乎把酒店储备的钢钉弹打空，再解决不了，程明就准备让星期六扛枪上了。
    但战利品也是丰厚的。
    四辆装甲车，大量枪枝弹药，几桶燃油、若干食物补给。
    还有两枚体积在手提箱大小的定时炸弹，星期六测算过，这两枚炸弹足够把酒店炸塌。
    其它都好说，但程明用不上这么多车，他打算等到白天跟林文宇联繫一下，以物换物。
    清点完战利品，眾人都去安睡，星期六留下负责清理战场。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整个酒店门前已经看不到交战，连四辆装甲车都被擦洗了一遍。
    “来自春芽医药的考察团已退房，目前满意度：高。”
    “物资礼包將在三小时內发放。”
    程明睡醒的时候，收到了退房提示，但是系统预告的意外惊喜，却是没见到踪影。
    简单洗漱，然后吃了个早饭，贾春桃来敲响了程明的门。
    “程老板，医生想借你这边的电台，跟公司联繫一下。”
    程明摆手：
    “就在隔壁……算了，我带你们去吧。”
    他打开门，领著春芽医药的两人走进电报站，让长岛奈月给春芽医药总部发送了一份电报。
    没几分钟，长岛奈月就收到了回信。
    “他们说，同意合作，今后每个月都会给酒店一批药物作为维护关係的费用。”
    “同时，也希望酒店配合春芽医药在天南市进行的一些活动，当然，也会给与一定的报酬。”
    “最后，他们还说……”
    长岛奈月说到这儿，看向季俊哲和贾春桃，然后转向程明进行匯报：
    “考察团成员会作为先遣队，派驻到酒店当中。”
    听到这话，程明看向季俊哲和贾春桃，这两人没一点意外，脸上藏不住事儿的贾春桃更是一脸“果然变成这样”的无奈。
    “程老板，你们酒店正在招募入驻的商户，对吧？”
    这时候，季俊哲忽然向程明提问，程明点了点头，好奇道：
    “你有兴趣？”
    季俊哲没有回答程明，而是看向长岛奈月：
    “劳烦在帮我发一封电报，以我个人名义发。”
    他说：
    “我想申请一批药物、医用耗材和工具，开设天南市第一家春芽医药直属的诊所。”
    “每个月都会上交一份医疗调查报告。”
    长岛奈月看向程明，后者点头后，她按照季俊哲的意思，发送了电报。
    这一次等了约莫一刻钟，才收到回信。
    “那边同意了申请，会从附近的仓库调动一批物资，和给酒店的药物一起发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季俊哲很是高兴，贾春桃则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程明也在这时候意识到了，所谓的意外惊喜是什么。
    回到办公室后，程明问道：
    “你们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还是临时决定的？”
    季俊哲回答：
    “从一开始，我们就明白，只要酒店是合適的合作对象，春芽医药一定会派人驻扎在这儿。”
    “我和春桃既然来都来了，让我们乾脆先別回去，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们车上连生活用品都带齐了。”
    “只是我没想到龟田部长下手这么狠，派来的人比我预计多了四倍，更没想到，即便这样了，他也没能狠过程老板。”

 第80章 诊所，天灾预报，晶核利润

    听著季俊哲的夸奖，程明苦笑一声。
    “废土上从不安稳，天南市只是因为有採集晶核这一工作，才有了最低限度的秩序。”
    “在这里做生意，害人的心可以没有，防人的手段不能没有。”
    季俊哲点头：
    “我也曾在废土上行医数年，明白荒野上的风土人情。”
    “以后我就是入驻酒店的商户了，不知在程老板看来，开个诊所有没有前途？”
    听到这话，程明笑了：
    “实话说吧，之前医务室是对外开放的，相当於一个诊所。”
    “最近关闭后，要不是天南市还有其他能看病的地方，酒店被病人们冲了都有可能。”
    “你们愿意开设一个诊所，我才是求之不得呢。”
    听到这话，季俊哲好奇道：
    “为什么对外接诊后又关了？”
    程明解释：
    “那时候酒店新增了一位成员，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被埋在废墟下面，已经快饿死了。”
    “回来后，她需要专门的人照顾，酒店的药物也无法继续支撑对外就诊，我就顺势关了，让晓夏好专心照顾那位新成员。”
    明白了前因后果，季俊哲点了点头，他接著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个小铁盒子。
    程明打量了一下，看出来是个收音机。
    “程老板，你知道尸潮吗？”
    季俊哲问。
    程明点头，表面波澜不惊，心底却是高兴，他正想著要怎么跟对方提这个，现在对方主动提出来，自己倒是省事了。
    看到程明点头，季俊哲拉开收音机的天线，竖起来，然后打开开关，拨动旋钮。
    收音机传出的杂音，开始变得清晰：
    “这里是天灾电台，下面重复播报一则確切消息，一场尸潮將在冬季来临前出现，目前尸群已经脱离潜伏期，进入聚集期。”
    “以下城市將会遭到尸潮衝击，请在下列城市的听眾奔走相告，提前做好避灾准备。”
    “重点受灾城市有：天南市、铝锡市、通南市、长泽市、吊州市……”
    等到一遍播报结束，季俊哲关闭收音机，重新收了起来。
    “尸潮已经確定会衝击天南市，程老板有什么打算吗？”
    他问。
    见到对方主动问了，程明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话说开：
    “我这边已经和雷神重工派驻到天南市的负责人达成合作，准备联合抗灾。”
    “但是尸潮期间，天南市由晶核收购商建立起的秩序，必然崩塌，到时候酒店不止要面对丧尸的衝击，还要面临其它人的衝击。”
    “发善心，人会多的我就不过来，发狠心，人同样多的打光子弹都杀不完，所以我打算保持现状。”
    听到这话，季俊哲好奇起来：
    “尸潮最大未来就是打破现状，程老板要怎么保持现状？”
    程明指出：
    “季医生你可能不太了解，天南市每一处聚集点，都会依託適合防守的地形建立。”
    “比如我先前待过的聚集点，是一条商业街，只要把两边出入口一封，丧尸就进不来。”
    “只要保证聚集点的补给正常，熬到尸潮结束不是难事。”
    这话让季俊哲皱起眉头，因为这就是一句废话，谁不知道有吃有喝，把门堵死，就能熬过尸潮。
    可运输都断了，吃的从哪儿来？喝的从哪儿来？
    看到季俊哲眉头直皱，程明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聚集点吃的乾粮，都是春芽医药提供的吗？”
    季俊哲摇头：
    “不是，春芽医药会把晶核订单交给供应商，供应商把晶核交上来后，交付一笔信用点。”
    “供应商会用信用点向万古公司採购营养膏，支付给聚集点。”
    程明接著又问：
    “假如在尸潮期间，聚集点依然能提供晶核呢？”
    季俊哲想了想，嘆息一声：
    “尸潮爆发后，出於安全考虑，受波及的废墟城市，物流运输都会中止。”
    “晶核运不出去，食物也运不进来。”
    “难不成你有什么法子？”
    程明回答：
    “只要春芽医药能保证，尸潮期间依旧收购晶核，运输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季俊哲思索了一下，说道：
    “我需要和总部那边商討这件事，事实上，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你甚至可以提价。”
    程明笑了：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谈话结束，季俊哲先带著贾春桃去布置诊所。
    药物、耗材、工具都还没到，所以两人先选好了一间屋子，定在裁缝铺的隔壁。
    然后里里外外打扫一通，准备把车上的生活用品搬进去。
    在他们布置店铺的时候，程明用电台联络了林文宇。
    “四辆装甲车？你用不上？”
    “成色几乎全新？程老板你从哪儿搞来的？客人送的？”
    “哪儿的客人这么大方？春芽医药？程老板你这人脉是越来越广了。”
    听著林文宇连连诧异，程明清了清嗓子，直入正题：
    “林老板，我这边晶核不是很多，用这车来抵货款，你看成不成？”
    林文宇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然成，我这次得搞辆大车过去拉货，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四辆车要是跟你说的大差不差，我还得多送你点货呢。”
    程明听到这儿，看著手上的信用终端，好奇的问了一句：
    “林老板，那个营养膏，多少信用点一块？”
    听到程明问起聚集点的常见口粮，林文宇出口就来：
    “程老板是想进点营养膏屯著？那你算问对人了。”
    “零售价是两点信用点一块，我给你算五点信用点三块。”
    “要是量大，价格还能商量。”
    听到这话，程明思索了一下，又问：
    “那晶核的收购价是多少信用点一枚？”
    林文宇回答：
    “大企业不太一样，这玩意算期货，我看看春芽医药最新的收购价……每十枚晶核点十六信用点。”
    听到这个数字，程明心算了一下。
    自己在聚集点时，五枚晶核换一块营养膏，营养膏零售价2点信用点，公司的收购价是每枚晶核一点六信用点……
    得出结果后，程明愣了一下，他反覆算了几次，才確信自己没有算错。
    不考虑运输成本情况下，收购商的晶核生意，至少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震惊过后，他有了一个大计划：
    “林老板，想不想做晶核生意？”

 第81章 订货，补给，必要的投资

    程明將自己的计划，简单给林文宇说了一遍，后者回答时声音都打颤了。
    “这……这可真是一笔大生意。”
    “只是运输怎么办？”
    程明让他不用担心：
    “运输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我只需要確认一件事，林老板，你能不能拿到足够的营养膏？”
    这个问题把林文宇问自信了。
    “能不能？”
    “呵，程老板也太小看我了，我不仅能，还能给你一个美丽的价格，只要你准备好可行的运输方案，我这边就开始採购。”
    “之前订的货物，这边已经开始配送，是我侄子代我去的，让年轻人多见见世面。”
    程明回了个好，掛断通讯，接著让长岛奈月给秋山千奈发电报：
    “告诉她，酒店已经和春芽医药达成初步合作，关於尸潮的合作也不会有问题。”
    “但眼下缺乏运输无人机，至少载重50公斤的那种，如果她有门路最好，如果没有，能找到零部件也行。”
    长岛奈月將电报发送后，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板，秋山小姐晚上就回来了，你们当面聊岂不是更方便？”
    程明解释道：
    “別看我现在不紧不慢，留给咱们的时间真不算多，让她早一点得到消息，也好早做安排。”
    长岛奈月点了点头，接著问道：
    “那有没有別的需要我帮忙？”
    “我在这边工作量不大，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程明轻拍她的肩膀，让她不用这么积极：
    “酒店里的大家各司其职，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只要做好电报站的工作就行。”
    “其它的一切问题，都会有人解决，就算他们解决不了，还有我呢。”
    “不用担心，我先走了。”
    说完，程明走出电报站，看著他的背影，长岛奈月便觉得安心。
    离开电报站后，程明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赶往地下停车场。
    因为昨晚接待任务的物资发了。
    “获得：被十条、枕头十个、床垫十张、被套十副、毛毯十条。”
    “获得：大米20斤，麵粉20斤，麵条20斤。”
    “获得：木炭一吨。”
    看著这次获得的物资补给，程明本来波澜不惊，但最后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和平时不在一个层次的重量单位，让他眼睛猛地瞪大。
    他立刻呼叫星期六，等星期六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程明已经把木炭码放好，足足两台双开门冰箱大小。
    “星期六，统计一下这次的物资，然后再算一下这些木炭足够酒店在冬天用多久，我在林文宇老板那里也买了一吨，加进去一起算。”
    星期六得到指令，这次指示灯只闪烁了几秒，就得出答案：
    “我们的食物储存延长了十五天，现在达到了五十七天。”
    “我们距离足够的过冬粮食，又近了一步。”
    “木炭的话，將未来的降温纳入计算，最后结果是半个月左右。”
    得到结果，程明高兴了一下，如今的酒店食物储存，度过尸潮应该没问题了。
    只要度过尸潮，完成酒店升级，后面过冬的物资虽然还不够，但会有新的解决办法。
    “很好……对了，怎么感觉你的计算速度变快了？”
    程明听完报告，夸讚一句，然后问起自己注意到的变化。
    星期六得意的回答：
    “连入数据中枢后，我的算力得到了增强。”
    “这具机械身体大大限制了我的性能，唯一的优点就是牢固。”
    “之后得到更强大的数据中枢，让我拥有更多的算力后，我的表现会更加让你惊喜。”
    听到这话，程明嗯了一声，然后问起另一件事：
    “说起来，大型运输无人机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在几天前，无人机蜂巢出现运输无人机的选项后，程明就想过能不能自己造出一台大型运输无人机。
    那时候星期六告诉程明，自己会去研究一下。
    这会儿被程明问起这个，星期六说起进度：
    “有的，老板，有的，刚刚我就在和娜塔莉亚討论这个。”
    “合適的图纸已经有了，製造站也具备製造能力，只是一些复杂的零部件需要较长时间。”
    “折算下来，第一台至少要上十五天的时间。”
    程明听到难点在於复杂的零部件，便问：
    “如果能把这些零部件买过来，製造时间会缩短多少？”
    星期六计算了一下，给出一个確切数值：
    “如果把所有的复杂零部件拿到手，时间会缩短至少一半，如果有合適的钢材原料，那么最快五天就能做出来。”
    “老板，你有路子？”
    程明摇头：
    “我没有，但我们可是认识一位雷神重工的大小姐。”
    “把需要的材料名单整理一下，让长岛奈月通过电报问问她。”
    片刻后，建筑营地，项目指挥部。
    秋山千奈看著手里的电报纸，若有所思，这时候房间內传来滴滴滴的声音，是一台列印电报信息的设备，列印出一张新的电报纸。
    雷恩把新的电报纸取出来，递给秋山千奈，后者看了看，皱起眉头。
    “秋山小姐，又是程明那边发来的吗？”
    秋山千奈点头：
    “上一封问我要运输无人机，这一封问我有没有零部件，我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她接著又问：
    “天穹科技那边怎么说？”
    雷恩点头回答：
    “报价已经发过来了，按照您的要求，他们提供了主打的厚德载物系列，每台可以负重五十公斤，满载续航十公里。”
    “只是……他们听到收穫地址后，要按照商品价格额外加收15%的运费，一台十七万信用点。”
    听到这个价格，秋山千奈嘖了一声，让雷恩去协商：
    “告诉他们，如果担心尸潮，就运到附近的安全城市，我自己派人去取。”
    雷恩点头，迟疑一会儿后，他开口提议道：
    “秋山小姐，合作的主动权一直在程明手上，会不会有些不妥？”
    “施工款总部那边还卡著，家族每个帐户都有人盯著，为了维持营地运转，您的私人帐户天天都在烧钱。”
    “最重要的是，我不觉得程明会为这些无人机买单，他根本付不起，我们这一趟是赔本买卖。”
    秋山千奈否决了他的提议：
    “我已经明白了他的计划，可行性非常高，如果不出差错，甚至能让我们从尸潮中获利。”
    “现在这些，都是必要的投资。”

 第82章 人心惶惶，药物抵达

    雷恩见秋山千奈心意已决，不再劝阻，继续执行命令：
    “那我们订几台？”
    秋山千奈比了个ok的手势：
    “三台，『厚德载物』系列支持快速换电，把那个后备电池的增值服务也买了。”
    “对了，还有这个。”
    雷恩接住秋山千奈递过来的电报纸，是程明刚刚发来的那张，上面写著一些零部件和原材料。
    “去问问爷爷的几个老朋友，看看他们能不能搞到这上面要的东西。”
    听到秋山千奈要帮人帮到底，他心情有些复杂，內心祈祷程明的计划最好真的有用。
    不一会儿，他將两件事都处理妥当。
    “天穹科技那边，已经支付了定金，他们说最快后天下午能到附近的惠安市。”
    “那些零部件也没问题，但是因为尸潮已经进入聚集期，也只能送到附近的惠安市。”
    秋山千奈点头，道一声：
    “辛苦了。”
    她接著说：
    “我过会儿联繫盈冬，让她们取了货，直接送到酒店。”
    “雷恩你接下来要是没事的话，去仓库看看营地的补给情况。”
    雷恩点了点头，转身忙活去了，在他出门的时候，恰好卡文到了门口，头髮上还有水珠。
    “队长，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卡文微微点头：
    “一厂、二厂都清理完了，好消息是很多设备都没被破坏，甚至以前留下的光伏发电设备，有一大半都能运转，只需要重新接通线路。”
    “坏消息嘛……很多工人都在问我尸潮的事情。”
    “我觉得这事儿瞒是瞒不住了。”
    雷恩听到这个问题也头大，他只能把这个问题丟回给卡文：
    “幸好自己只是个干活儿的，不负责想办法。”
    “秋山小姐就在里面，你去跟她说吧。”
    他拍了拍卡文的肩膀，离开了项目指挥部。
    卡文同他擦肩而过，走进屋子，向秋山千奈匯报了进展：
    “机械厂大部分区域的丧尸都清理完了，只剩下一些犄角旮旯。”
    “只要找出剩余的丧尸处理掉，再把坍塌的外墙补补，整个厂区就安全了。”
    秋山千奈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好消息：
    “辛苦你了，没受伤吧？”
    卡文摇头：
    “我没事，装备齐全、弹药充足，要不是你不同意我晚上加班，还能更快。”
    “机械厂的围墙足够牢固，只要稍微修补下，比现在的营地更能抵御尸潮衝击。”
    “说到尸潮……消息好像已经在工人们当中传开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起这个话题：
    “我知道我没什么发表意见的立场，不过，要不要跟工人们说清楚了，起码安抚一下？”
    秋山千奈思考了一下卡文的提议，重重点头：
    “確实是这样，与其等他们自己乱起来，不如早点把话说开。”
    “等到今天下了工，你帮我通知他们，集中到一起开一个会。”
    “没问题。”
    卡文欣然接下任务，他喜欢这种遇事果断不逃避的处理方式。
    见正事谈完，秋山千奈从卡文刚刚的话里找出一个话题：
    “对了，你刚刚说没有发表意见的立场，这是不对的。”
    “虽然你和我是僱佣关係，但除此以外你跟我还是朋友，不是吗？”
    “你想说的我都会听，你可以多跟我说一说。”
    见秋山千奈都说到这份上了，卡文也不再客气：
    “那太好了，今天晚上我想回一趟酒店。”
    ……
    当天下午，一辆大卡车停在了酒店围墙外面，倒不是它不想开进去，而是程明和星期六刚好在安装围墙大门。
    这扇高三米的铁柵栏门，补齐了酒店防护墙的最后一块拼图，只不过它最先拦住的不是丧尸，而是春风快送的货车。
    送货员9527从车上下来，朝著刚从铁门上下来的程明招了招手。
    “老板，一个星期不见，你们这里变化好大啊。”
    “接下来会有点小动盪，提前准备一下。”
    程明挥手回应，接著好奇道：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送货员解释：
    “当然是给酒店送货，听说是酒店和咱们总公司谈成合作，紧急从附近仓库调了一批货过来。”
    听到这话，程明有些诧异：
    “上午才谈成，这会儿东西就送过来了？”
    送货员笑了笑：
    “说明公司一开始就很看好你，调货在合同谈成前就完成了，然后一收到谈成的消息，就给我们发任务。”
    “这次是两批货，一批给酒店，一批给季俊哲医生。”
    “季俊哲医生这会儿在吗？”
    程明转身，朝著春芽诊所的方向喊了一声：
    “季俊哲，东西到了！”
    没一会儿，贾春桃从诊所里冲了出来。
    “来啦来啦！”
    她跑到送货员面前，拿出季俊哲的证件和自己的证件：
    “我是季俊哲医生的助手贾春桃。”
    送货员瞄了一眼证件，点了点头，拿出两张签收单：
    “好，没问题。”
    “麻烦两位把单子签一下，我来卸货。”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包裹从卡车上搬了下来，大的有一台双开门冰箱那么大，小的也有一台洗衣机大小。
    星期六把大的送到地下停车场，贾春桃和程明搬起小的，送到了诊所里。
    拆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药物、耗材和工具。
    “嘖，东西准备的这么齐全，公司不仅没打算让咱俩回去，连让我们在这儿干嘛都想好了。”
    贾春桃看著种类齐全的补给，嘖了一声，她被公司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
    季俊哲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让程明总有种感觉，这人一开始就和公司谈好了，要在酒店开一家诊所。
    一来作为对接人和酒店合作，二来方便对天南市进行实地调研，三来好监控唐晓夏，避免她又跑到春芽医药找不到的地方。
    不过当下，春芽诊所有利於酒店，程明也懒得深究。
    等到诊所布置完成，天色也黯淡了下来，雷恩的装甲车比以往早了一些出现在酒店门口。
    星期六开门给装甲车开门后，注意到里面的人不是雷恩，也没有长岛奈月。
    “卡文，好久不见。”
    等车停好后，星期六朝车上下来的打了招呼，接著好奇道：
    “秋山小姐呢？”
    卡文解释道：
    “尸潮的消息在营地里扩散开了，为了稳住工人们，千奈当眾宣布，接下来会和工人们一起待在营地共同进退。”
    “我回来帮她拿东西，还有些事情要告诉老板。”

 第83章 共同进退，驰援盟友

    三楼办公室里，卡文向程明匯报了自己这段时间在建筑营地的经歷，和剩下的小麻烦。
    程明看到卡文回来很高兴，听到只剩下一些犄角旮旯的丧尸需要清理后，主动提出一个主意：
    “明天我带著无人机蜂巢过去，只要让无人机飞个几轮，保准能把藏著的丧尸全找出来。”
    卡文听到程明愿意帮忙，很是高兴：
    “太谢谢了。”
    他顿了顿，说起自己准备在建筑营地继续待一阵子。
    “老板，尸潮的消息已经在天南市传开，建筑营地也都知道了，工人们都很紧张。”
    “千奈为了先稳住人心，让大家相信她真的有应对办法，告诉眾人从今天开始，会和工人们一起住在建筑营地里，直到尸潮结束。”
    “我本来打算清理完机械厂就回来，但现在有了些新的想法，我多在建筑营地待一段时间。”
    听到这些话，程明有些意外，隨即打趣道：
    “日久生情了？”
    卡文笑了笑，摇头。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她也不容易。”
    “我见过尸潮，所以很清楚，即使准备得很充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家族和工人们的家庭都扛在她的肩上，精神压力不可能不大。”
    “她没有逃避，我敬佩这点，但我帮不上什么忙，思来想去，也只有陪在她身边了。”
    程明听到卡文的想法，嘆息一声：
    “行吧，你都说到这份上了。”
    “我要是不同意，反倒是我不解风情。”
    卡文闻言大喜：
    “谢谢老板，放心，等尸潮结束我就回来。”
    “对了，千奈还让我告诉你，你要的大型无人机，她订了三架，最快后天就能送到酒店。”
    “还有你要的材料，到时候会一起送来。”
    程明瞳孔一震，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內容。
    “她已经买好了？”
    “不是，我都不知道价格，万一我付不起怎么办？”
    卡文解释：
    “全部由她出钱，她说已经明白了你的想法，愿意相信你，配合你。”
    “这些东西加起来可能超过六十万信用点，她现在资金紧张，愿意这么大手笔。”
    “老板，我反倒觉得她可能对你有想法了。”
    程明听到六十万信用点，只觉得大，没什么实感。
    出於好奇，他换算了下能买多少营养膏，然后就绷不住了。
    如果按照零售价买营养膏，一天三顿，能让整个酒店所有人吃上一百五十多年。
    这下他意识到了，这是实打实的巨款。
    更重要的是，这笔钱直接把最大的困难砸没了。
    运输无人机和组装运输无人机的材料问题，全部解决。
    只等货一到，计划立刻就可以开始实施。
    程明强忍著不笑出声，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严肃的看著卡文：
    “卡文，你就安心地去吧，她一个女人在这儿打拼不容易，生活上，你要多照顾照顾她。”
    “雷恩那小子看起来就不中用，手底下那些人更是不值一提，她身边没个靠得住的男人真不行。”
    “要不你就別在酒店过夜了，今晚就回去，別让她太过寂寞。”
    卡文听著程明的话，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这……我確实准备一会儿就走，我是来帮她拿东西的。”
    “不过老板你希望我住一晚的话，我也……”
    程明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希望。”
    “卡文，你不明白啊，尸潮已经进入聚集期，也许今晚，也许明天，每个有人的地方，周围都会聚集起十倍人数的丧尸。”
    “既然你已经决定陪她共渡难关，就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拖延，她需要你。”
    第一次程明这么严肃，卡文都觉得，似乎自己是该这么做。
    “那，行吧，我这就去千奈的房间。”
    程明点头：
    “我会让星期六帮你……不，我也去帮你，这样更快。”
    他说著站起身，以比卡文更快的步伐下了楼。
    看著程明矫健的身姿，卡文意识到，自己的老板真的在很认真的对待尸潮。
    不一会儿，卡文就拿到了秋山千奈需要的东西，钻进装甲车准备离开。
    程明在车门外向他道別：
    “路上小心，我明天上午过去，如果有意外，我会通过电台通知。”
    卡文点了点头，有些不舍：
    “我可能在尸潮结束前，都不会回来了，老板，多加保重。”
    程明重重点头，目送对方的车尾灯消失在黑暗中，才关上大铁门。
    “呼！”
    他长舒一口气，喜上眉梢：
    “星期六，运输无人机的问题解决了，哈哈，后天就能到，等尸潮一来，我就是天南市最大的晶核收购商！”
    “准备好富得流油吧！”
    星期六看著程明激动的样子，轻轻把机械爪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为他鼓掌。
    “老板，我也为您高兴，听起来在您的计划中，尸潮会变为一场机遇。”
    程明摇了摇手指：
    “风险和机遇总是並存，尸潮依然具有威胁，但先前的我们只能被动抵抗。”
    “现在，我们有了从风险中挖掘出机遇的能力。”
    看到程明信心十足的样子，星期六很是高兴，问起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板，既然必要的工具已经有了著落，下一步您打算怎么走？”
    “去见见其它聚集点首领吗？”
    “尸潮的消息一定让各个聚集点都乱成一团，他们对您的计划一定感兴趣。”
    程明否决了星期六的提议：
    “不用，明天给何煦发个电报，这件事交给他就行。”
    “我明天还得带著无人机蜂巢去找卡文，帮忙清理机械厂最后一点丧尸。”
    “建筑营地的施工隔板，根本挡不住稍微有点规模的尸群，得让他们能退守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星期六听罢，接下任务：
    “好，今天凌晨，我会让无人机全部回巢，確保明天出发的时候全部满电、弹药充足。”
    “巡逻问题不用担心，现在有了围墙，丧尸进不来，就算有歹人，也只会撞见巡夜的我。”
    程明听著这番可靠又安全感拉满的话，朝著星期六竖起大拇指：
    “幸好有你，明天诊所正式开张，来酒店看病的人不会少。”
    “我不在的时候，就靠你了！”

 第84章 诊所开张，丧尸清扫

    次日清晨，程明从睡梦中醒来，来到地下停车场，在柱子上刻下新的数字：
    四十二。
    回到地面的时候，铁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诊所开张的消息出来后，先前因为医务室关闭对外就诊而离开的患者们，去而復返。
    星期六把无人机蜂巢，固定在了装甲车顶部，看到程明走过来，向他说明了一些注意点。
    “蜂巢没法储存太多电能，大概足够所有无人机充满三次，除此以外，每个无人机都有一块备用电池。”
    “子弹都放在后备箱里，还放了一些应急的食物和水。”
    “车上有小型电台，於悦进行了改装，可以发送信息了，如果遇到意外，就联繫酒店。”
    程明听著星期六一条条叮嘱，总感觉自己像个即將出远门的游子，它是自己的赛博老妈。
    “可以了，我又不是没一个人出去过，你来之前我闯荡废土一个月了。”
    见星期六总算停下，程明赶紧抬手，防止它再来一段。
    “之前是之前，天南市还有基本的秩序，现在尸潮將至，丧尸未必大规模聚集，但人心开始乱了。”
    “当下想要逃出天南市的人不会少，即便你遇到恶霸拦路，也不奇怪。”
    “保险起见，我建议你在抵达终点前，不要为任何人停车。”
    程明无奈的嘆了口气，回应道：
    “放心吧，警惕心我还是有的。”
    他接著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麻烦帮我开门。”
    星期六立刻行动，打开了大铁门，隨著装甲车倒车出去，来求医问药的人们从车的两侧涌入。
    程明听到星期六在维持秩序，放心的一脚油门，开往建筑营地。
    没一会儿功夫，汽车就抵达了营地外围，守卫见到是程明，立刻准备放行。
    “不用，我和卡文约好了，来帮你们清理最后那点丧尸。”
    “卡文在哪儿，麻烦给我指个路。”
    听到这话，守卫指向营地对面的厂区：
    “卡文队长一大早就进去了，现在应该在进去左拐的第一个大厂房里。”
    “好，谢了。”
    程明调转车头，开进机械厂，穿过大门前，他看到了机械厂的已经锈蚀的名字：
    天南机械先进位造二厂。
    整个厂区都被围墙环绕，大门一关就是理想的聚集点，只是因为年代已久，围墙的铁栏出现了许多破口。
    程明一路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正在用钢筋修补破口的工人，显然只要等丧尸清理乾净，厂区就会是新的建筑营地。
    停好车后，程明带著护卫无人机走进厂房，眼睛一睁一闭，眼前就成了无人机的热全息视角。
    “老板，你来啦！”
    刚走几步，程明就听到一声唤，转头的同时切换回正常视角，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卡文带著几个士兵过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现在的老板，程明。”
    “天南市唯一一家大酒店，就是他开的。”
    “今天他带著无人机来帮我们清理丧尸。”
    几个士兵陆续掀起头盔面罩，男女都有，但都是程明没见过的面孔，並不是雷恩曾经带到过酒店的人。
    其中一个相对年轻的女孩先开口：
    “您就是程老板，居然比队长还年轻，我听他经常提起你。”
    程明点了点头，这时候另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男人对程明提出质疑。
    “很感谢您来协助我们，不过，您就带著这一架无人机？”
    程明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一阵呼啸声中，五架无人机飞入厂房。
    看到盘旋在头顶的无人机群，男人有些尷尬：
    “是我冒昧了。”
    程明摆了摆手：
    “没事，我来把藏著的丧尸找出来，你们按照我的报点去挖取晶核，处理丧尸的残骸。”
    卡文回头號令眾人：
    “都听我老板的。”
    士兵们齐声答应，重新放下面罩。
    程明再度切换成护卫无人机的热全息视角，操控无人机在整个厂区进行搜索。
    黑血病毒的感染属於真菌感染，初期，它会提高感染体的体温，维持酶活性，来分解组织。
    时间一长，宿体被完全转化后，它又会像殭尸蚂蚁真菌，操控感染体行动，產生代谢活动导致升温。
    因此，丧尸並非死物，同样具有体温。
    依靠这一点，程明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只丧尸，它的位置实在隱蔽，以至於让人想不通是怎么上去的。
    它卡在通风管道的拐角，身体呈l型，不停抽抽，但动静又不大，以至於你即使在它的下方，也很难注意到。
    一发子弹精准穿透通风管道的铁皮，结束它的颤动，卡文带领的士兵们隨即爬上高处，打开管道把它拖下来扔到地上，挖出晶核。
    很快，第二只被发现，它的位置更加令人捉摸不透，它卡在管道间的两根大管道中央。
    这两根大管道是墙体內部的，儘管確实有空隙，但程明完全想像不出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丧尸。
    事实上，经过卡文带领队伍来回扫荡，还没被找出来的丧尸，多少沾点天赋异稟。
    然而，在热全息视角下，它们无所遁形。
    程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实际来到现场后，他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找出丧尸，標记，让战斗无人机去射杀，在战斗无人机执行射杀命令的同时，护卫无人机已经標记了下一个目標。
    唯一的问题就是，负责清理尸骸的卡文的团队，跟不上无人机的速度，程明只能放缓节奏。
    整整一个上午，程明带著无人机找出藏在各种隱秘地点的丧尸，挨个射杀
    卡文的队伍紧隨其后，挖出晶核，处理尸骸。
    两队人马就这么有条不紊的扫荡整片厂区，有队员负责標记已经清扫完成的区域。
    正午时候，眾人聚集在了最后一片区域，机械厂的地下人防工程。
    这里大而空旷，在灾难到来时曾作为避难场所，后来阴暗潮湿，又成了丧尸的聚集地。
    卡文带人將这里清剿乾净，现在和程明过来，做最后的查漏补缺。
    “只要確认了这里是安全的，我就用对讲机通知雷恩队长，开始搬迁营地。”
    最先跟程明打招呼的女孩子拿出对讲机，做好准备：
    “程老板，看你无人机飞了一圈了，这里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卡文，接下来需要你冒点险。”
    程明皱起眉头，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护卫无人机悬停在一堵墙前面。

 第85章 二级变异体，电容过载

    热全息视角下，程明看到了墙后面的景色，本该是实心的墙体，却藏著一个管道空间。
    管道空间內聚著数个热源，其中一个明显比其它都要亮。
    “这面墙背后有一个管道空间，应该是有暗门机关，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落灰把墙面的缝隙完全填平。”
    程明把自己看到的內容告诉眾人：
    “里面藏著几只丧尸，其中一只有些怪异，很可能是变异体。”
    “不排除开启暗门会惊动它们，卡文，这件事得靠你。”
    卡文点头：
    “交给我，其它人架好枪。”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场眾人里唯一不担心病毒感染的，最好应对出其不意的突袭。
    走到墙边，他铲掉厚厚的灰尘，很快发现墙面並不平整。
    隨著结板的灰尘被一片片剥落，一面原型的厚重金属门出现在眾人眼前，卡文抓住门上凹槽，用力扯了扯，门板移动了一点。
    见状，眾人立刻做好交战准备，门没有锁死，代表在门开的瞬间，里面的丧尸就可能衝出来。
    程明用热全息盯著里面丧尸，注意到丧尸开始活动，立刻出声提醒：
    “卡文，里面的东西动了。”
    卡文闻言，双手抓住凹槽猛地用力，拽开这扇尘封不知多久的金属门，在门打开的瞬间，小队成员佩戴的头灯光明，也照耀到了丧尸身上。
    紧接著，地下空间响起一阵怪异的撕吼，卡文立刻绕到门的一侧，队员对著准从门里衝出来的怪物，死扣扳机！
    噠噠噠噠噠噠！
    枪口的火光不断绽放，配合著弹壳落地的清脆声响，暴雨般的子弹倾泻到管道当中。
    然而让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猛烈的枪林弹雨，里面的丧尸居然还在往外推进。
    “变异体把丧尸叠在身前当做盾牌，它快要衝出来了！”
    “卡文，后撤！”
    程明大声提醒，卡文从侧面后撤，队员们也两人一队，呈扇形扇形散开。
    其中一人扔出一枚照明弹，在持续的白色烟火中，整个地下空间的黑暗被驱散。
    那衝出管道的变异体，姿態也出现在眾人面前。
    变异体的大多不像人，而且各有特色，可即便眾人对这点都有了解，见到眼前这只变异体，还是觉得古怪。
    因为这只太像人了。
    身形完全像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但是身体表面覆盖著灰白的骨甲，接缝处能看到黑红色的血肉。
    它的脸是一块完整的面甲，牙齿外露，完全是人才有的牙口，且十分健康，在面甲上，眾人能看到它的眼神。
    那不是丧尸该有的眼睛，甚至近似活人的眼睛，但这样的眼睛它有四只。
    看著举枪包围自己的眾人，它的面甲下发出了低吼，和寻常丧尸的低吼不同，包含复杂的音调变化像是某种语言。
    卡文经验丰富，对方的种种特点做出判断：
    “这是二级变异体，估计是哪个实验室跑出来的。”
    “你们退到远处，老板，用无人机支援我。”
    队员们收到命令的同时，变异体开始行动，它的速度相当快，第一时间冲向队伍里体格最小的女性。
    程明指挥无人机，和其它队员一同进行一轮密集射击，然而在场每个人的动向都被变异体的四只眼捕获。
    它灵活的提前避开弹道，只让身体不重要的部分中枪，一些小口径的子弹，甚至打不穿覆盖全身的骨甲。
    但为了躲避密集弹雨，它的行动还是被拖延，在距离目標还有数米时，被一枪崩飞。
    “都后退，这玩意有点智慧，会用战术，刚刚是想抓人质。”
    卡文握著一把霰弹枪，走向变异体，队员们闻言后退，只有程明操控著无人机环绕周遭，进行支援。
    在刚刚一轮交战中，变异体身上多处中弹，但伤口都非常浅，有些甚至没穿透骨甲。
    无人机的钢钉弹就是其一，程明能看到钢钉钉在骨甲上，甚至没能完全没入。
    护卫无人机的穿甲钢钉弹能击穿骨甲，但对方中了一枪后，就专门用一只眼睛盯死了护卫无人机。
    目前为止，对方受到的最大伤害，是卡文抓住机会打出的霰弹，一枪崩碎它腹部的一片骨甲，露出黑红色的血肉。
    变异体意识到卡文的手里的武器会对自己极具威胁，立刻拉开距离，退到洞口捡了一具丧尸挡在身前。
    “那些研究丧尸变种的科学家真是造孽，我还以为退休后再也不用和这种东西打交道。”
    卡文骂了一句，看著眼前举盾衝锋过来的变异体，迅速闪到一侧，想找到一个合適的攻击角度。
    这时，他听到了程明的声音：
    “卡文，我会给你创造机会，做好准备。”
    虽然不知道程明要怎么做，但卡文还是回了一声好，然后他看到了一道流星。
    一架战斗无人机径直撞上变异体，在接触的一瞬，程明下达命令：
    “电容过载，炸他丫的！”
    轰隆一声，无人机在爆炸中带走丧尸半个身体，也撕碎了变异体的大片面甲，露出头颅下的骇人面容。
    此时，变异体的四只眼睛没了两只，剩下的两只眼睛，看到了举枪对准自己的卡文。
    砰！砰！砰！
    卡文一边走向变异体，一边扣动扳机。
    砰！砰！砰！
    他一口气清空弹夹，將变异体的头颅打的粉碎，只剩下四溅的烂泥。
    片刻后，眾人回到了阳光明媚的地面，程明已经和卡文的队员们打成一片，其乐融融。
    收到他们消息的雷恩，在机械厂和建筑营地之间搭起两道施工挡板，建立一道安全通道，让工人们开始搬家。
    看到程明和卡文带著士兵们过来，雷恩朝著他们招了招手：
    “辛苦各位了，秋山小姐说了，接下来的工作你们不用参与。”
    他接著看向程明，听闻了对方帮助解决变异体的事跡，本想直呼其名，但到了开口的时候，还是换了称呼：
    “程老板，秋山小姐正在等你。”
    “好。”
    程明点头，笑著答应：
    看著程明穿过通道回到营地，卡文走到了雷恩身边，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听得到的程度：
    “机械厂的地下有一只二级变异体，你有头绪吗？”

 第86章 危难当前，互帮互助

    雷恩看了看周围，叫来一个下属代班，自己拉著卡文走到阴影处。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天南市曾经是整个国家避难所最多的地方。”
    “旧世界崩塌后，几乎每个避难所都设立了研究室，对黑血病毒展开研究。”
    “有一两只没被发现的人工变异体，很正常。”
    卡文点头，他对天南市的过去並不了解，姑且接受这个说法。
    接著，他提出自己的担忧：
    “尸潮会催生复数二级变异体，如果天南市本身还藏著许多人工培育的二级变异体，它们有可能受到尸潮的感召来到地面。”
    “到时候变数会更多。”
    雷恩肯定了卡文的说法：
    “所以这个消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程老板那边，也劳烦队长你去说说。”
    “尸潮已经搞得人心惶惶，被他们知道尸潮还会出现几个能硬扛子弹的怪物，那还得了。”
    卡文嗯了一声：
    “行，老板他会理解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又听到雷恩开了口：
    “这次，谢了。”
    “尸潮期间变数太多，我原本想过，让你带著秋山小姐在酒店躲过尸潮，营地这边，我和其它人想想办法。”
    “没想到，秋山小姐能做出这种决定，你还愿意留下和我们一同进退。”
    听到这些话，卡文应了一声：
    “不必客气，我只是做了份內的事情。”
    “这段时间算我僱佣合同期限之外的加班，到时候你们给我老板把报酬结清了就行。”
    卡文走过拐角，从雷恩面前消失的同时，程明刚刚走进项目指挥部。
    此时的项目指挥里滴答声不断，一张又一张电报纸被列印出来，秋山千奈把这些电报纸一张张撕碎，扔进垃圾桶。
    听到程明进门时的招呼，她才转过身，程明有一瞬看到她那十分阴沉的脸色。
    但回过神时，秋山千奈的表情已经恢復平静。
    “你来啦，隨便坐。”
    “这次谢谢你了，等尸潮过去，损坏的无人机我会赔偿。”
    程明坐下后，摆了摆手：
    “不用，你帮我解决运输无人机的问题，已经帮了很大的忙，酒店也有能力製作这种小型的无人机。”
    “危难当前，互帮互助是理所应当。”
    他瞄了眼撒了一地的碎纸，继续说道：
    “食物补给我已经有办法解决，你这边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说，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
    秋山千奈抿了抿嘴唇，开了口：
    “让你见笑了，是材料供应商，一个个听说爆发了尸潮，寧愿付违约金也不送货。”
    “现在才刚刚进入聚集期，如果按照约定时间发货，后天就能到，用厚实的重型卡车运输，根本不会有事。”
    “我原本想趁著尸潮期间，抓紧施工，重启机械厂，这样公司那边看到我的进展，也会给我更多资源，冬天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她嘆息一声：
    “现在看来，只能入冬了再想想办法。”
    听到秋山千奈的嘆息，程明思索了一下，说道：
    “或许，办法是有的，既然那些供应商违约金都付了，说明秋山小姐你现在资金还算充裕。”
    “缺少的只是供货渠道，和敢在尸潮期间运输的人。”
    听到这话，秋山千奈眼睛一亮：
    “你有？”
    程明摇头：
    “我没有，但我有线索，等我一天时间。”
    “如果成了，我们电台联繫。”
    “当然，丑话说在前，我只能试试，未必有把握。”
    秋山千奈重重点头：
    “劳烦程老板了。”
    和秋山千奈继续閒聊了几句，程明离开营地，开车返回酒店。
    沿途能看到的丧尸，比上一次来营地时多了不少，晶核採集工们也从原本三两成群，变成十几人聚在一起行动。
    回到酒店时，春芽诊所门前依然排著长队，以至於程明的车差点开不进去，下车后，有人主动凑上前，问程明要不要帮忙排队。
    “我是这儿的老板。”
    一句简单朴实的自我介绍，让对方悻悻退下。
    维持队伍秩序的星期六看到程明回来，指挥重新联网的无人机，代替自己维护秩序。
    看到带著枪口的无人机，病患们变得比先前更加守规矩，星期六却注意到无人机少了一架。
    在把无人机蜂巢搬上楼顶的同时，星期六从程明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
    “原来如此，就是少了架无人机，有些可惜。”
    “我已经让一架无人机飞到机械製造站，传达了照著这个做一架的消息。”
    听到星期六的操作，程明感慨酒店內部联网后，传达信息也方便了许多。
    当天下午，临近黄昏，星期六操控无人机驱散想赖著不走的人，然后关上了大铁门。
    工作一整天，季俊哲嗓子都变了声，贾春桃更是整个人都蔫了。
    看到程明走进来，趴在桌子上的她勉强抬起一只手摇了摇：
    “程老板，有事儿吗？”
    “你们公司给我回信了，告诉我尸潮期间晶核的收购会正常进行，只要有货，他们就收。”
    程明说著看向季俊哲：
    “季医生是你们公司的代理人，我想谈谈成为你们公司晶核供应商的细节。”
    季俊哲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回了句：
    “好，我这就过来。”
    看他用手撑著桌子勉强起身，程明嘆了口气，走上前把他按回椅子上。
    “你歇会儿吧，等吃了晚饭再说这件事。”
    “……好，程老板，你可以先把你的诉求跟我说说。”
    程明闻言，拉了张椅子在季俊哲对面坐下，將自己的想法跟季俊哲讲了讲。
    他打算在尸潮期间，从周遭聚集点收购晶核，卖给春芽医药，他会把晶核运输到没被尸潮波及的地方，但之后的运输由春芽医药负责。
    价格方面，程明希望参考陈鹤轩的標准，但供货量只会多不会少，因为这一次程明打算做全城的生意。
    “聚集点呢？那些首领们怎么说？”
    季俊哲问：
    “跳过收购商，跟你做生意，他们会有顾虑。”
    程明笑了笑：
    “我一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事实证明，大多数人都通情达理，特別是在灾难面前。”
    “何煦那边已经来了回信，整个天南市有三分之二的聚集点首领同意合作，只要能换来食物，他们不在意晶核交到谁的手上。”

 第87章 成为供应商，获取高报价

    听著程明的讲述，季俊哲在脑海中勾勒出计划的全貌。
    “整个计划可行，只是会得罪人。”
    “尸潮期间，晶核收购商看著你抢走他们的生意，只能干瞪眼，可尸潮总有结束的一天。”
    “这些人可不是善茬，除非你能把利益拿出一部分，分给他们。”
    面对季俊哲的担忧，程明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季医生，你今天就诊了一天，应该对这些採集工有了一定了解。”
    “他们患的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季俊哲不知道程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想了想，仔细列数：
    “体温低、心率慢，咳嗽腹泻，肌肉萎缩，伤口反覆感染化脓。”
    “视力退化，水肿，肌肉痉挛，神经痛……”
    “基本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程明又问：
    “季医生，你这是为什么会这样？”
    季俊哲想了想，回答：
    “因为长期以营养膏作为主食吧，这东西的成分我知道，短期饱腹可以，但长期吃一定会营养不良。”
    程明再问：
    “那么，你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活该？”
    季俊哲一惊，当即反驳：
    “程老板，这种说法是不对的。”
    “如果有其他食物，谁愿意吃这种东西，不仅没味道，口感还像加了水的。”
    “来看病的这些人，大多数都被营养不良折磨了几个月，如果不是影响採集晶核，他们都不会来。”
    程明点头，接著说道：
    “你知道啊，你知道就好。”
    “那么，他们既然不是活该，那么过得这么惨，是因为环境吗？”
    季俊哲刚想回答，却忽然意识到什么，把刚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
    “程老板，別跟我绕弯子了，直说行不行？”
    程明嗯了一声，说出自己绕过晶核收购商的理由：
    “实不相瞒，春芽医药的晶核收购商陈鹤轩，不久前才跟我谈成合作，算酒店的合作商之一。”
    “二楼的那两台冰箱，就是他送的，我的计划绕开他，看起来是有点忘恩负义对吧？”
    他顿了顿，说出原因：
    “整个计划的核心，就是晶核生意的利润，晶核生意要有足够的利润，才能让尸潮期间的物资稳定供应。”
    “所以我找一位商队的朋友，了解了晶核生意的利润，你猜有多少？”
    季俊哲摇了摇头：
    “我对这方面不太清楚，但利润应该不低，百分之五十以上？”
    程明笑了，但语气却变得愤怒：
    “是百分之三百！”
    “即便以零售价购买营养膏，也有超过百分之三百的利润，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这些做晶核生意的崽种！”
    他的言辞愈发激烈：
    “为什么晶核收购商可以住在设施齐全的重建城市，为什么聚集点的人要为了一口吃的，整日和丧尸搏命？”
    “他们根本不把採集工当人，在他们眼里，採集工只是一群冬天死一批，春天来一批，永远给他们上供晶核的耗材！”
    此时的程明让季俊哲觉得怪异，在他看来，程明有一家设施齐全的酒店，背靠神秘莫测的赞助商。
    这样的人，居然会和晶核採集工共情？
    要么是精神分裂，要么……
    “程老板，冒昧问一下，您以前是不是做过……”
    程明知道季俊哲要问什么，直接和盘托出：
    “我在接手酒店前，就是晶核採集工。”
    这下，季俊哲完全理解了。
    “我明白了，只要你能保证供应，公司不在意是谁供应晶核。”
    他指了指房间里被帘子遮住的一部分，程明记得，那是季俊哲的臥室。
    季俊哲和贾春桃只是上下级关係，为了確保诊所里有各自的生活空间，採用了l型设计，季俊哲的臥室在最里面，贾春桃则睡在侧面的隔断空间。
    “公司送来的东西里，有一部小型电台，我稍后就给公司发电报。”
    季俊哲说完又补了一句：
    “我是个对局势向来看不大清的人，被流放到这里就是证明，但是我有一种预感，公司这一次可能和你不谋而合。”
    “何煦这个身份变扭的人，就是例子。”
    程明思索了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何煦是聚集点的首领，同时，他还是春芽医药派驻到天南市的驻点专员。
    这代表，公司对陈鹤轩这位晶核收购商不再是完全信任。
    如果自己的计划，还能得到春芽医药的助力，那再好不过了。
    当天夜里，季俊哲让星期六给程明带去了好消息。
    “春芽医药公司同意你作为晶核供应商，向公司供应晶核，考虑到尸潮，要求你把晶核放在酒店的顶层。”
    “每十天，会有直升机来拿货，拿货的同时结清信用点，收购价给你每斤1200信用点，这个价格只持续到尸潮结束。”
    “我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是每一枚晶核1.8信用点，比给晶核收购商的价格高百分之十二点五。”
    这个消息比程明预想的要好太多，好到让他有些古怪。
    “星期六，我一开始想过，晶核生意非常暴利，我们突然入场，即使被压一压价格很正常。”
    “但春芽医药居然给我们比平时要高的价格？”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面对程明的提问，星期六给出自己的看法：
    “有很多种原因，第一是释放善意，在尸潮结束后，一定还有后续合作等著你。”
    “第二，尸潮期间丧尸会发生群体性变异，或许这种状態下的晶核质量更好，更加具有价值。”
    “第三，虽然只是猜想……”
    星期六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敲响，门外响起长岛奈月的声音：
    “老板，有好几份急电，分別是万谷集团、苍岩建造、玉葫食品发来的。”
    “他们说对你的想法很有兴趣，希望你立刻回復，进行详谈。”
    听到这话，程明都有些懵了。
    他知道这几个企业的名字。
    整个天南市的四大晶核收购商，服务於四家企业，这就是春芽医药之外的三家。
    “离谱，我才把计划告诉春芽医药多久，其它三家就都知道了，春芽医药內部都是筛子吗？”
    程明抱怨一句，穿好衣服，直奔电报站。

 第88章 公司谈判，建材生意

    通过电台挨个联繫，程明明白了这三家公司的意思。
    他们同样不在意晶核供应商，只要有晶核，他们就收，尸潮期间的丧尸，也的確会產出高质量的晶核。
    通过不能告诉程明的情报网络，他们知道了程明要做什么，话术一致的讚扬了年轻人敢打敢拼，並且告诉他，既然要做，不如就做的大一些。
    然后通过共享频段，程明和四家公司的代表进入同一频段，进行线上会议。
    春芽医药代表发声的那一刻，程明也不用继续猜下去了，消息就是春芽医药透出去的。
    四家公司倒也直言不讳，意思就是，既然程明有想法，能实施，你要干就让你干，反正谁给的晶核都是晶核。
    同时还许诺，天南市即將进行重建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只要程明真能把聚集点的人拧成一股绳，后续有的是合作给他。
    四大公司给足的了善意，程明也很高兴，但还是问出一个问题：
    “收购商……从你们那边看是供货商，后续供货商找麻烦，也都是来找我，对吧？”
    四大公司的代理人话不一致，但意见一致：
    “不找你找我吗？”
    “程老板，想赚钱又不想担风险，这可有点过分了啊。”
    “几个投机家而已，不是什么人物。”
    “我的观点和以上三位一致。”
    这下，程明算是明白了高收购价的代价，四家企业结成同盟，寻求晶核供应链的转型。
    他们经过考虑，认为自己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且不限於晶核生意的对象。
    但有人受益，就有人受损，处理原先供应商的不满，就是四家公司的交易条件。
    解决了这一关，往后程明就是天南市唯一的晶核供应商，解决不了，那程明就自求多福吧。
    对此，程明欣然接受，既然走出这一步，就代表和晶核供应商为敌，没有今晚的会议也一样。
    “很好，我会处理妥当，对了，苍岩建造的代表，听你们公司名字，是专门做建材生意的？”
    苍岩建造的代理人哦了一声，好奇道：
    “我司业务广泛，建材生意当然也做，怎么，程老板有需要？”
    程明反问：
    “確实，不过当下尸潮期间，建材又沉又重，不是无人机能运输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货送来的能力？”
    苍岩建造代理人笑了：
    “程老板真会说笑，你觉得无人机不能，只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运输无人机。”
    “程老板的单子要是够大，刀山火海也送得，可要是十几吨，甚至更小的单子，就只能送到附近城市，麻烦程老板上门取货了。”
    听到有戏，程明让对方留下一个频段，对方却说自己是代表公司，不接私人订单，有需求直接联繫公司的订货频段。
    同时，他还补上一句：
    “据我所知，程老板的酒店，不太可能在尸潮期间大兴土木，如果是为了秋山建设的大小姐订货，那不好意思，雷神重工那边有人打了招呼。”
    听到对方不给秋山千奈供货，程明有些失望，掛断通讯后，他打算联繫林文宇再想想办法。
    可还没等他行动，酒店的电台就有人接入，还是一个加密频段。
    “程老板，程老板，是我，刚刚苍岩建造的代理人。”
    程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好奇道：
    “还有事？”
    这位代理人此时用上私人频段，连语调都不官方了，他直言不讳道：
    “程老板，你不是要订货吗？”
    “我家是苍岩製造旗下的小公司，也有货，我还有哥们儿在天穹科技有条路，能借用他们的大型运输无人机。”
    “你要哪些？要多少？”
    程明更加奇怪：
    “你刚刚不是说不行吗？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给谁订货。”
    这位代理人呵呵一笑：
    “程老板你不要瞎说，知道什么，我都是瞎猜的，钱是你付的，货送到哪里是你的自由。”
    程明这下听懂了，刚刚其它公司的人都在，他只能明面拒绝，然后把话绝。
    但这钱，他还是很想赚的。
    “行，稍后我把需求整理好，给你发电报。”
    代理人听到生意有戏，很是高兴：
    “妥妥的，对了，我叫刘浩，程老板以后叫我刘总就行。”
    程明嘖了一声，心想对面这人是一点不谦虚，不过只要生意谈成，他也懒得在意这些。
    “行，刘总，等我消息吧。”
    等到电台彻底沉寂下去，程明看向旁边的长岛奈月，道了一声：
    “辛苦了，陪我到这么晚。”
    “明天早上多睡会儿，我让星期六替你代班一上午。”
    长岛奈月嘿嘿一笑：
    “没事没事，谢谢老板关心。”
    “老板你也早点休息。”
    程明点了点头，推门出去了，长岛奈月一时间有乾脆留他过夜的想法，但也仅仅持续了一瞬，便红透了脸颊。
    回到办公室，星期六朝程明招呼了一声：
    “老板，辛苦啦，谈的怎么样？”
    看到地上保持著方盒子外形的星期六，程明简单跟他讲了讲结果。
    “算是个好结果，这些大企业意外的好说话啊。”
    星期六评价说：
    “甚至有扶持你的意思。”
    程明躺到沙发上，呵了一声：
    “我做的事情，和他们想做的，恰好方向一致。”
    “他们需要一个衝锋陷阵的人，我恰好在衝锋。”
    “但……也许是我想多了吧，让合作谈成的根本原因，或许是大企业不希望天南市死太多人。”
    星期六试著理解程明的想法：
    “老板，我觉得您想的很有可能是对的，各大公司都想要重建天南市，但这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物力先不谈，人力想要降低成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本地找。”
    “一个能持续吸纳人口，永远不缺廉价劳动力的天南市，才是大公司需要的。”
    程明嗯了一声，肯定星期六的猜想：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些晶核收购商一直在利用环境，进行一种高效屠杀。”
    “每年开春，都会有很多流民聚集到天南市，然后以採集晶核为生，他们当中大部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会在冬天死去，然后到了春天，又会有一批新的流民过来，补充缺口。”
    “天南市虽然能持续吸纳人口，但因为这套循环。常驻人数却始终维持在一定数量，方便晶核收购商控制聚集点的规模，如今这套循环已经成了公司的障碍，所以他们选了我，来打破旧秩序。”

 第89章 货物將至，定下收购价

    次日清晨，程明来到地下室，刻下新的数字：四十三。
    “老板，秋山小姐已经把需求发了过来，奈月转发给刘浩后，对方的回覆加价百分之十，保证两日內送达。”
    护卫无人机飞到身侧，机体內传出星期六的声音：
    “秋山小姐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说算上违约金，即便加价，自己也是赚的，她让我代她跟你表达感谢。”
    “刚刚徐盈冬也发来联络，说有酒店的货，预计今天中午能到。”
    听完星期六的匯报，程明走上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他感觉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自从有了数据中枢，酒店的办公效率就变得很高，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给星期六去干。
    因为尸潮，秋山千奈暂停了给製造站的订单，这让製造站完全空閒下来，可以为酒店的建设增砖添瓦。
    在程明四处忙活期间，二楼剩下的空房间也被装修成了客房。
    这让閒下来的程明，忽然有了当老板的感觉，只要自己一个命令，什么都有人去办。
    “这样下去，迟早变成晒太阳的老大爷。”
    “现状可由不得我提前退休。”
    迎著太阳，程明拉伸了一下筋骨，接著走向温室大棚。
    看到老板过来，殷谷秋跑过来开门：
    “老板，好久没见你了，这边一切顺利，老板你呢？”
    “还好，谷秋，你以前在万谷公司干过对吧？”
    程明没进温室，就站在门口问话，殷谷秋点了点头。
    “有没有一种食物，比营养膏更加有营养，价格又不至於贵太多的？”
    殷谷秋听到这个问题，稍微想了想：
    “还挺多的，比如万谷公司和玉葫食品合作，研究出了一种能量棒，可以当做是营养膏的升级版。”
    “价格贵了一点，但解决了营养膏根本没营养还不好吃的缺点，而且溶解在热水里，就是流食，很適合给生病的人补充营养。”
    听到这个產品的描述，程明觉得这正是自己需要的，他接著问：
    “如果我要买这类食品，是直接联繫大公司，还是找商队之类的中间商？”
    殷谷秋建议程明找商队：
    “我听说老板你认识商队老板，如果有熟人的话，找商队好一些。”
    “这类食品利润率不高，虽然是大公司研发的，但產量並不多，甚至压根不生產，都是代工厂出的。”
    “商队老板可以直接找这些代工厂拿货，价格更加便宜，量大的还能谈下来优惠。”
    按照殷谷秋的建议，程明联繫了林文宇。
    “什么？你不要营养膏，要能量棒？”
    “什么？你现在和万谷、玉葫、春芽、苍岩都有合作？”
    “什么？你现在是天南市最大的晶核收购和供应商？”
    先前林文宇不知道程明完整的计划，只知道程明要採购营养膏，这会儿听到了程明具体要做什么，他惊呆了。
    “程老板，你是个干大事的。”
    “能量棒是吧，这玩意零售价五点信用点两根，既然要给整个天南市的聚集点供货，我给你算两点信用点一根。”
    “防止聚集点的兄弟姐妹们吃腻了，我买混合口味的成不成？”
    程明听完，道一声：
    “好，你负责囤货和收钱就行。”
    林文宇听得高兴，他已经尽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掛断通讯后差点笑岔气。
    给整个天南市供货，他做梦都不敢想。
    “不过那些晶核供应商可不是善茬，程老板能对付吗？”
    他有些担忧，但也只担忧了一会儿：
    “嘛，程老板背后肯定也有人，不然怎么会敢做这种事情，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夺人饭碗如夺人妻女，他肯定有必胜的把握。”
    “就算真栽了……反正也波及不到我。”
    程明自然是不知道林文宇对他的担心，他正准备上楼，看到几辆卡车开到酒店墙外，有个车上还趴著丧尸，被无人机立刻射杀。
    程明记得这种风格的卡车，孙修远开的就是这种。
    此时停在酒店外的这几辆有新有旧，每辆车上都下来一两个人，最后聚集成八人走到酒店门口。
    “程老板！”
    程明正想问他们是谁，头顶传来何煦的声音。
    “你没去聚集点？”
    程明看到何煦还在酒店，好奇的问一句，后者回答：
    “去什么聚集点，今天有大事。”
    “这些人都是聚集点首领的代表，他们都想见见你。”
    程明回过头，看向走到眼前的八人，其中年龄最大的老人走上前，朝著程明微微頷首：
    “我们代表整个天南市的聚集点，来拜访新任的晶核收购商。”
    “您和公司谈妥的消息，何煦已经转达给了我们。”
    “我叫丁世昌。”
    丁世昌说完，他身后的人依次介绍了自己，然后告诉程明，丁世昌是他们的代表。
    看著眼前这位代表的代表，程明觉得这群人挺会套娃的。
    “上楼吧，办公室在三楼。”
    很快，程明领著眾人在三楼沙发上坐下，又把何煦叫上来，星期六为眾人各倒了一杯白开水。
    “何煦，你小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么快就把大部分聚集点联合到一起了。”
    程明开口先夸了何煦一句。
    “我只是个传话的，尸潮当前，晶核收购商都不打算管，有些聚集点首领都提早跑了。”
    何煦笑了笑，他接著说：
    “要不是程老板你站出来挑担子，很多聚集点，现在就已经乱了。”
    “在场的人，有些是不愿意走的，有些是聚集点从內部选出来的新领袖，大家都盼著见您呢。”
    程明点头，他明白何煦的意思，自己没什么好见的，这些人更关心自己会给什么收购价格。
    “丁老。”
    他先看向这位代表们的代表：
    “以前晶核收购商给的什么价格？”
    丁世昌回答：
    “各个聚集点不太一样，平均下来，差不多是五枚晶核，一块营养膏。”
    程明隨后说出自己的收购价：
    “营养膏这玩意没什么营养，我採购了价格比营养膏贵百分之二十五的能量棒。”
    “体积一样，营养更加丰富，味道也是。”
    几位代表们知道能量棒的不多，但听到贵百分之二十五，顿时有人慌了。
    “程老板，好些聚集点的壮丁不多，食物涨价了的话……”
    程明抬手示意他先安静：
    “不用著急，我说的是它的价格，不是卖给你们的价格。”
    那人点了点头，忐忑的问：
    “那给我们的价格是？”
    程明伸出四根手指：
    “十枚晶核，四根能量棒。”

 第90章 超额完成，五个合作商

    “四根？是之前的两倍誒。”
    “可那个能量棒，能填饱肚子吗？”
    “我吃过，差不多大，但是比营养膏好吃多了。”
    聚集点的代表们小声议论起来，代表们的代表丁世昌听到程明开出两倍的收购价，一时间也有点惊讶。
    但程明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马上冬天就要到了，除了食物，御寒的衣物、燃料都需要储备，我知道尸潮结束了，大家都有门路。”
    “所以，我来做尸潮期间的门路，如果除了食物，想要其它东西，可以通过电报提交给我。”
    “我会给你们一个报价，你们觉得合適，我来负责採购和送货。”
    听到程明提出的贸易方式，丁世昌轻咳了两声，让身后嘰嘰喳喳的眾人安静下来。
    “程老板，你的想法很好，比我们预想的好很多。”
    丁世昌对著程明说：
    “在来的路上，我想过很多种很坏的情况，尸潮期间您相当於垄断整个天南市的供给，再贪婪一些也无人可以反抗。”
    “但您比以前的收购商都要慷慨、友善。”
    程明对这番客套话並不感冒：
    “客套话就免了，我不是在做善事，我也从中获利。”
    “而且大家合作的时间，很可能就只有尸潮这一个月，结束之后是敌是友，我是生是死都难说。”
    “如果你们接受，那我们就没什么需要再討论的，有这时间不如早点回去加固聚集点的防御。”
    丁世昌点了点头：
    “我想说的是，我们需要一间屋子，进行討论。”
    程明指了指隔壁：
    “出门左手边，过了楼梯，那一排房间都是空的，你们可以隨便聊。”
    丁世昌再度点头，领著眾人出去了。
    这时候，程明如释重负。
    “星期六，这活儿比想像中累，而且他们对我的尊敬也就到尸潮结束为止了。”
    “希望酒店升级后，足够应对晶核收购商的报復。”
    一旁的护卫无人机里，传出星期六的声音：
    “老板，严格来说，你的付出已经有了超额回报。”
    “原本你只想保证尸潮期间的物资运输，让其它聚集点不会於被攻破后，一大群人衝击酒店。”
    “现在你不仅做到这点，还是成了他们的临时老大，说实在话，你只要强硬一点，他们连討论都不敢討论。”
    程明嘆息一声：
    “我现在只希望他们也能算个什么势力，让我的酒店升级奖励多一点。”
    不一会儿，丁世昌带著眾人折返：
    “程老板，您定下的规矩我们全部遵守。”
    “只要您依然收购晶核，等到尸潮结束，甚至到了明年，我们依然愿意给您供货。”
    程明见事情谈妥，没有继续客套，而是摆了摆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眼下的难关度过去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大的塑料纸，是天南市的地图。
    “我不知道所有聚集点的位置，劳烦你们標註上去。”
    在这个计划前，程明大多数聚集点都没打过交道，如果不知道位置，连到哪儿取货和送货都都不知道。
    丁世昌见状，拿出隨身携带的钢笔，一个人將整个天南市三十八个聚集点全部標註出来。
    作为一名本地老人，他在天南市生活的时间，比绝大部分人都要长，对这些信息早已烂熟於心，也因为这份深厚的阅歷，他能做代表们的代表。
    做完这些，他带著眾人离开，在离开时，眾人一一向程明道別。
    等他们都下了楼，程明打开了酒店设施面板。
    幸福大酒店
    员工数量：7（卡文、於悦、唐晓夏、星期六、殷谷秋、娜塔莉亚、长岛奈月）
    空置房间：一楼12间、三楼18间。
    功能区：老板办公室，机械製造站（2级）、保安室、医务室、客房（16间）、公共卫生间、澡堂（2间）、食堂、温室、电报站、数据中枢
    內部设施：监控、太阳能电池阵列（1级）、地热井（2级）、无人机蜂巢（2级）、地下储水箱（1级）、雨水收集灌溉系统（1级）、磷肥加工锅炉（1级）
    入驻商户：裁缝铺、废墟清扫人、春芽诊所
    合作商：秋山建筑公司、天南市聚集点同盟、春芽医药天南市分公司、百川建材公司、天南市城市建设公司
    食物储备预计可使用：55天
    木炭储备预计可使用：7天
    人事招聘：冷却中（剩余25天）
    评价：二楼空房间已经用尽，对內设施发展均衡，对外目前已经与多方达成合作，可谓內外两开，继续保持。
    看到面板上那一排的合作商，程明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陈氏人力资源公司消失，这不奇怪，但多出来的这几个，他不得不仔细想想都是些谁。
    聚集点同盟，是刚刚以丁世昌为代表的那群人。
    春芽医药的天南市分公司，应该是因为自己答应把酒店房间出租给春芽医药，来年他们来开发的时候，作为现场办公室使用。
    百川建材公司，是刘浩的公司，苍岩建造下属的子公司。
    天南市城市建设公司……程明思来想去，只可能是万谷、玉葫、春芽、苍岩四家公司联合设立的，专门负责天南市重建项目的公司。
    因为和他们达成了晶核供需关係，所以视为合作商。
    “少了一个陈鹤轩的公司，多了四家合作势力。”
    “五个合作商，酒店升级任务的额外奖励，就是多了五份！”
    想到联合战线的任务自己进展神速，程明心情大好。
    这时候，星期六发来提示：
    “老板，运输无人机到了。”
    楼下，一辆货运卡车正慢慢倒车穿过围墙大门，进入酒店前院，程明下楼时，刚好看到徐盈冬从车上下来。
    “老板，好久不见！”
    多次打交道，徐盈冬对程明已经毫不陌生，程明也抬手打了个招呼。
    “你这次可真是了大手笔，这东西一架就要十几万。”
    徐盈冬一边说，一边打开货箱，大箱子堆满了整个货仓。
    在星期六的帮助下，一共三个大箱子被整理出来，每一个箱体都印著公司標誌。
    “天穹科技？”
    程明好奇的把製造公司的名字读了出来，徐盈冬在一旁科普：
    “这是一家专门做飞行器业务的公司，各种无人机是他们的主打產品。”
    “这一款是他们的厚德载物系列，主打低空运输。”
    “据说满载五十公斤，能飞十公里。”
    程明对这个数据非常满意，但因为体积太大，只好先把箱子全部安放到酒店外一个角落。
    眾人拆开了第一个箱子，在去掉塑胶袋、缓衝泡沫后，运输无人机的本体终於出现在面前。
    程明伸手抚摸黑亮的机身，感受著冰凉的触感，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现在，我什么都不缺了。”

 第91章 无人机飞手，物资送达

    运输无人机比程明现有的无人机加起来都要大，当旋翼展开的时候，每条旋翼臂的长度都接近成年男人。
    “星期六，这些能接入酒店的网络吗？”
    程明摸索著操控手柄的功能，好奇地问了一句。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建议。”
    星期六回答：
    “酒店的网络是內部网，飞出酒店范围就会断掉，到时候运气好可能会原地悬停，运气不好可能就坠机了。”
    “我知道老板你在想什么，你希望像操控现有的无人机一样方便，对吧？”
    程明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周围还有其它人在呢。
    星期六领会意思，回答了一句大差不差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酒店现有的无人机使用的作业系统，是赞助商给老板进行了深度適配的。”
    “这个无人机，老板你还是老实用手柄吧。”
    一旁的徐盈冬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你们需要一个无人机飞手？”
    程明好奇道：
    “你会？”
    徐盈冬呵呵一笑：
    “闯荡废土，各种货运工具没我不会开的。”
    她说著伸手把徐怜雪逮过来：
    “我妹妹也会，在个別方面比我技术还好，我擅长小型器械，她擅长工程机械，挖掘机、塔吊，都会。”
    “正好现在也出不了城。”
    听到这俩姐妹身怀绝技，程明顿时惊喜，但听到盈冬说出不了城，他连忙问：
    “现在郊外什么情况？”
    徐盈冬嘆息一声，耸肩摊手：
    “大片大片的尸群，你看我车前头，轮胎和底盘全是压死丧尸沾上的血浆。”
    程明抬头瞄了一眼货运卡车前头，果然是已经被一片黑红色浸透。
    即便还只是聚集期，尸潮的规模已经不容小覷。
    了解的情况，程明让俩姐妹无须担心：
    “我需要熟练的无人机飞手，你们刚好需要一个安全的庇护所，这事儿说巧也巧，我们正好有彼此需要的东西。”
    他抬起手掌，徐盈冬伸手相击，两人一拍即合。
    “你们也不是生人，楼上房间自个儿挑去，合適哪间就敲敲门，会有无人机给你们送来钥匙。”
    程明向两人做了简单说明，徐盈冬抬头看了看天上巡逻的无人机，又回头看了看程明，惊讶道。
    “程老板，你这酒店有人工智慧？”
    程明瞄了眼旁边的星期六，隨口解释：
    “基於图像识別的小把戏，没那么高端。”
    “房费就给你们免了，那么事不宜迟，能展示一下技术吗？”
    徐盈冬直接从程明手里拿过手柄，和程明相比，她的確就像自己介绍的那样，对各类货运载具操作熟练。
    在她的操控下，运输无人机的旋翼启动，带著庞大的身躯飞上高空，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又稳稳落回原地。
    “怎么样？”
    徐盈冬把控制手柄交还程明：
    “我用过这个的上一代產品，这一代的操作还更加方便了些，他们甚至考虑到无人机断联的情况，顶部设计了一个降落伞，可以一键开伞。”
    “啊，你別摁啊。”
    看到程明接过手柄，第一时间盯著降落伞的图標，徐盈冬赶忙提醒一句。
    程明笑了一声，把控制手柄又交还给她。
    “放心，这几台无人机，就归你控制了。”
    “尸潮期间，你的吃穿住行酒店负责，有我一口吃的，少不了你一口喝的。”
    “生活上有什么缺少的，就跟我们说。”
    徐盈冬回了个ok的手势：
    “行，我都是老顾客了，不跟你客气。”
    “啊对了，车上还有一箱你们的东西，好像是材料啥的。”
    注意力全在无人机身上，这会儿被徐盈冬一提醒，程明才想起来这茬。
    秋山千奈不止给他解决了运输无人机，还帮他搞来了一批可以组装运输无人机的零部件。
    一架会按照智能工作檯內的设计图，来进行製造的，独属於酒店的运输无人机。
    程明招呼长野，让他和星期六一起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下来。
    长野虽然开了店，但最近有点沉迷安逸。
    程明没见他出去杀几回变异体，倒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摇椅，经常看到他在店门口躺著晒太阳。
    然后他就被程明抓了壮丁。
    因为病毒的作用，他的身体素质比常人强上许多，卡文不在的时候，他成了星期六之下的第一牛马。
    在程明的指挥下，长野和星期六把装满材料和零部件的箱子抬进位造站，交给於悦。
    “这些是製造运输无人机需要的材料，现在需要多久？”
    程明走进位造站，问起预计造好的时间。
    於悦和娜塔莉亚清点了一下，后者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给出一个数字：
    “有了这些，加班加点的话，五天。”
    她张开五指：
    “五天后，一定交货。”
    程明见她立下保证，宽限了一日：
    “六天吧，多出的时间用来测试和调试，我拿到手就要投入使用。”
    娜塔莉亚点了点头，原本有些皱起的眉头也缓和开来：
    “好，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完製造无人机的任务，程明刚走出製造站，就收到了一条提示，是一条限时任务。
    他记得之前这玩意叫临时任务。
    “限时任务：『宾至如归』，只要入住酒店，即使在天灾到来，也可安然度日。”
    “酒店进入升级准备阶段，在尸潮结束前，酒店每日早晨將根据入住人数、客人居住体验等多个指標，进行结算发放奖励。”
    “尸潮结束时，若所有入住客户的满意度不低於『中』，將获得隱藏奖励。”
    看到这个任务，程明带著星期六到办公室，了解细节。
    “这不是个复杂的任务，可以算是，提前让老板你適应新的奖励规则？”
    星期六解释道：
    “老板你应该注意到了，这次两位小姐抵达酒店，准备长住，系统却没有出现接客任务。”
    程明想了想，的確如此。
    如果是以前，系统一定会提醒徐家姐妹的到来，生成接客任务，因为徐家姐妹本就打算在酒店躲尸潮。
    “酒店升级后，物资补给的奖励规则会有变化，老板你之前就了解过了。”
    “这个限时任务，算是让老板熟悉一下新规则。”
    “同时，它还是一个警告。”
    听到星期六的最后一句话，程明来了兴趣，因为尸潮还不確定是否到来时，系统就通过任务发出警告，告诉程明，尸潮一定会到。
    “这次，系统在警告我什么？”
    程明问。
    “危险。”
    星期六回答：
    “还记得徐小姐不久前说的话吗？”
    “荒野的尸群已经聚集成一股潮水，它们很快就会进入城市，而城市內的丧尸，必然也开始了聚集。”
    “很可能过了今晚，城市街道上的丧尸数量，会出现一个爆发增长，而这样的增长，只是一个开始。”

 第92章 关闭诊所，確定路线

    听到星期六对任务的解读，程明觉得很有道理。
    突然出现的限时任务，既是对酒店在尸潮期间的物资保障，也是一个警告。
    “星期六，告诉季医生，诊所开放到今天日落为止。”
    “明天开始，除非情况特殊，酒店不会让入住客户以外的人进入。”
    “如果他们感到为难，就说这不是商议，是酒店老板的命令，病人们问起，也用这个理由。”
    得到程明的指令，星期六操控无人机飞入诊所，看到季俊哲正在和病人交谈，贾春桃在一旁取药，直接飞到了贾春桃耳边，用较小的音量传达了消息。
    “啊？为什么？”
    贾春桃不理解，因为声音有点大，引得不少人侧目。
    意识到这对话不能轻易让別人听到，她带著无人机走到药柜后面，悄声问：
    “天南市的病患还有很多，治疗他们不酒店的药物，还可以给酒店积攒人气和好名声。”
    星期六解释道：
    “尸潮当前，城郊已经被尸群填满，可能过了今晚，街道上就都是成群的丧尸。”
    “这些人从四面八方奔向酒店，丧尸会追著他们过来，酒店不可能让他们都住下，难道要大铁门一关，看著他们被丧尸围杀？”
    “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他们，暂时不要来。”
    贾春桃咬住嘴唇，很是纠结，但很快就明白了孰轻孰重。
    “好，我去宣布这个消息，你调些无人机来维护秩序。”
    “我怕病人们接受不了，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
    “外面还有很长的队伍。”
    星期六答应了贾春桃的请求，没一会儿，病人就发现两架巡逻的无人机飞入房间，还有隔壁的变异体清理员长野也走进房间。
    正当季俊哲感到奇怪，贾春桃当眾宣布：
    “各位，现在还没到中午，诊所会在今天日落的时候关闭，等到尸潮结束再开。”
    “这是酒店老板的决定，我们只是入驻商户，只能遵循。”
    两句话一说，病人们顿时骚乱起来，起初只是交头接耳的討论，但很快整齐的队伍就乱了套，人人都想往前挤。
    砰！
    直到一声枪响，压住所有骚动。
    长野对著窗外开了一枪，无人机也在这时展开武器，人群再度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嘀咕。
    季俊哲看到眼前的情况，嘆息一声。
    虽然不是程明亲自来说，但他並非对现状不了解。
    “各位，尸潮越发严重，来酒店的路会变得十分危险。”
    他站起身，看向病人们：
    “你们的病症，大多都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可以进行简单分类。”
    “接下来，我会对通过问答进行快速筛选，然后发放药物，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药物都免费。”
    “但是，只能由我来发，请不要自己去拿。”
    说完，他看向长野：
    “长野，劳烦你维持秩序了。”
    长野点头，然后收起枪，背靠在墙上，眼神如凶厉的猎犬，盯著眾人。
    春芽诊所免费发放药物的消息，很快在天南市內传开，儘管季俊哲使用快速分类的方法，，大大加快就诊速度，但闻风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有些人症状较轻，有些人只是想来白嫖药物，他们的到来招惹来游荡的丧尸，幸好数量不多，无人机尚能迅速清理。
    到了下午，一辆更加狭长的货运卡车抵达了酒店围墙外，无人机把趴在车上的丧尸清理掉，司机才敢下车。
    是一个染著黄毛的小伙子，对著无人机自称是林文宇的侄子尹正则。
    通过电台確认后，无人机引导著卡车开进围墙，程明也下了楼。
    “程老板，久闻大名，我是尹正则，我舅舅叫林文宇。”
    “车上是您定的货，您验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算送到了。”
    “舅舅说货款不用急著结，我这一趟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先抵算了房钱。”
    见到程明后，尹正则態度很是恭敬，但不知为何，程明总觉得这人有点嬉皮笑脸的。
    “行，先卸货吧。”
    货车上装著的，是程明先前订购的一吨木炭，这些木炭整齐的堆在一起，较为完整，还能看出曾经是木头的外形。
    经过几轮运输，这些木炭先被存放在一楼西外侧尽头的空房间。
    因为酒店的门前庭院大小有限，把货箱里其它杂七杂八的货物都卸下来后，车退回酒店外面。
    “程老板，丧尸不会把车吃了吧？”
    “不会。”
    “为什么那辆卡车不用停外面啊？”
    “车主跟我关係好。”
    “程老板，不，程大哥，其实你我一见如故！”
    “別贫了，讲先来后到，也是她先占了位置。”
    把车停在防护墙外面，尹正则有些不高兴，听到程明偏袒其它人，更加不高兴，听到先来后到这个解释，才无奈的接受现实。
    把尹正则送上楼后，程明打开酒店面板，確认了一下：
    “木炭储存，足够使用十四日。”
    “和星期六估算的有些偏差，是因为多了三位客人？”
    “罢了，无可厚非，之后再想想办法。”
    木炭运到后，面板就进行了更新，程明还注意到面板下面多了客人名单。
    客人：徐盈冬（房间3，满意度：高），徐怜雪（房间3，满意度：高），尹正则（正在入住）。
    忽然，名单刷新，尹正则完成了入住。
    房间16，程明记得这是机械站隔壁的一间。
    满意度：中。
    程明不意外，酒店前院確实停不下了，他的大卡车停进来，其他车出都出不去。
    但很快让他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满意度突然跳了一下，变成了高。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星期六，刚刚尹正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二十四小时监控整个酒店的星期六，告诉了程明自己看到的画面：
    “他透过后窗，看到了温室大棚，这会儿很激动的跑下去了。”
    “他这会儿在问殷谷秋，能不能给他打下手，他说自己喜欢种地。”
    程明沉默了一会儿，决定隨他去。
    他接著登上三楼，把星期六也叫了过来。
    收购晶核的工具已经齐全，但路线还没確定，確定路线后，也需要进行试飞，確保路线安全。
    “让奈月通知何煦，叫他转达其它聚集点。”
    “无人机已经送达，接下来確定路线，进行试飞，有无人机从他们聚集点上空飞过，不用在意。”
    程明接著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地图，正是丁世昌標註了所有聚集点位置的那张天南市地图。
    “星期六，计算一下最佳路线。”

 第93章 试飞，俯瞰，五千根能量棒

    星期六看著天南市的地图，快速调动数据中枢的算力，进行最优路线计算。
    约莫三秒后，它启动投影功能，將投影地图与实物地图重叠，显现出一条红、黄、蓝三条路线。
    “我选定了三条时间相近的路线，红色作为主要路线，另外两条作为备选。”
    “老板，你试飞的时候把录像功能打开，把周遭地形记录下来，等无人机回来，我还可以进一步优化路线。”
    確定好路线，程明让星期六去通知徐盈冬和徐怜雪。
    片刻后，程明在楼顶等到了两人。
    徐盈冬依然走在前面，徐怜雪总是像她的跟班一样，沉默寡言，面带微笑的跟在她身后。
    “老板，星期六已经把任务告诉我们了。”
    “只等您一声令下。”
    徐盈冬晃了晃手上的手柄，程明点头，抬手做出请的手势：
    “劳烦两位了。”
    星期六把地图投影到地面上，徐盈冬和徐怜雪看了眼地图，各自操控一架运输无人机起飞。
    程明凑到徐盈冬身旁，聚精会神的看著她手里手柄的显示屏幕。
    隨著无人机升到数百米的高空，屏幕画面里的眾人，已经只剩下芝麻大小。
    按照地图，运输无人机开始穿梭城市，徐盈冬这边的第一站，是距离酒店最近的聚集点。
    何煦的聚集点，程明、卡文和於悦等人都来自这里。
    整个聚集点是一条坍塌的商业街，为了应对尸潮，人们用找得到的一切杂物、重物在街道两端建起防护墙。
    当运输无人机飞过时，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並且惊呼起来：
    “你们看，是无人机！”
    “首领之前说的是真的，程明要用无人机给我们送物资！”
    “当初卡文把他捡回来，我就觉得他不一般，日后能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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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处聚集点里的人都认识程明，对他这些日子的作为也有耳闻，在惊讶之余，还多了一份自己聚集点出了能人的自豪。
    何煦站在聚集点的最高处，仰望比他还要高上数百米的无人机，心中也是雀跃。
    程明的计划他出了力，春芽医药又支持，四捨五入，这就是他的业绩。
    他可以想像，等到明年分公司在天南市落地，管理层说不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何专员？
    不，何总！
    倒是有独立办公室，再挑个高挑的实习生小妹做秘书，然后定个工作標准，秘书上班必须穿黑丝，打领带，戴眼镜。
    “嘿嘿嘿……”
    何煦的旁边站著个铜筋铁肋、膀大腰圆的魁梧黑皮汉子，他是公司派给何煦的护卫。
    看到何煦又咧著嘴傻笑，他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
    “唉，怎么摊上个有癔症的领导。”
    此时，运输无人机已经飞到第二个聚集点，人们对控制出现的黑色飞行物感到好奇，一些人想到，这可能就是给他们运送物资的无人机。
    於是人们朝著天空举臂欢呼，就像曾经欢迎收购商来参观聚集点时一样。
    沿著路线，无人机穿行一个又一个聚集点，有些建立在大楼当中，有些以商场为据点，有些盘踞在废弃的学校。
    当看到高空飞过的无人机，他们的反应也不尽相同。
    有单纯感到好奇的，有举起双手欢呼的，还有因为忙著抵抗丧尸，根本没空搭理的。
    在无人机的俯瞰视角下，程明第一次有机会，全面的看看这座被数个大企业关注的城市。
    第一眼看上去，和在地面上看到的没两样，是一处破败的废墟。
    整座城市几乎找不出完好的地方，守在严重的区域地面开裂，道路断绝，混凝土与钢筋的废墟直接堆成大山。
    许许多多的丧尸从各个角落陆续涌出，好似这座城市本就属於他们，人类反而成了入侵者。
    但是，在废墟之中，生命的活力从未断绝。
    程明看到了聚集点开垦的农田，看到了聚集点修建的水坝，看到有的聚集点养殖肉禽，有的聚集点织网捕鱼。
    三十六座聚集点，让这座废墟，竟也显得生机勃勃，万物竞发。
    在绕行一圈后，无人机飞回了酒店，安稳降落到地上，来看病的病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因为巡逻无人机的阻拦，没人敢上前上手。
    楼顶上，徐盈冬操控著无人机安稳降落，鬆了口气：
    “呼，老板，我技术怎么……誒呀！”
    徐盈冬太过入神，忘了程明一直伏在她旁边，突然一个转头差点撞到程明的脸，给她嚇得本能后退，因为一个踉蹌又差点摔倒。
    程明一把拉住她，把她扶好。
    “你没事吧？”
    “果然，一开始就该搬个椅子来的，是我欠考虑了。”
    看到徐盈冬脸有点红，程明只当她是腿站麻了，刚刚一个不稳，急的。
    “没，没事，送货的时候我都坐著，站站挺好的。”
    徐盈冬平缓心情，让程明不用担心。
    程明点了点头，看向星期六问：
    “路线有需要优化的地方吗？”
    星期六回答：
    “大体上没有问题，一些小地方可以微调。”
    “因为和原有路线差別不是很大，只是提升了续航和安全性，所以不用再次试飞。”
    “到时可以直接投入使用。”
    听到星期六的话，程明感到安心，路线基本没了问题，运输无人机状態也很好。
    等到明天就正式投入使用，先把各个聚集点的晶核收集起来，订购能量棒。
    程明很清楚，对於聚集点的人来说，自己的一切承诺，都处在空口无凭的阶段。
    要让聚集点看到，晶核真的能从自己这里换到食物。
    而为了確保发货速度够快，自己就需要先囤积一批信用点。
    於是程明回到三楼，让长岛奈月给林文宇发加密电报：
    “告诉他，能量棒，我要五千根。”
    没一会儿，林文宇就接入酒店频段。
    “程老板，我就等著你联络我呢，实不相瞒，我提前备了一些货，差不多就五千根。”
    “但是尸潮比想像中还要严重，我最多只能送到距离你那里三十公里远的地方。”
    “这之后怎么取货，就靠你自己了。”
    程明从长岛奈月手里接过麦克风：
    “没问题，不过林老板，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分成五十斤一份的包裹，我可以额外付打包费。”
    频道里传来林文宇的回应：
    “程老板，我没你想的那么贪，这些能量棒本来就是一个又一个小箱子，分开打包费不了什么功夫。”
    “我侄子已经到酒店了，他也有信用终端，你把信用点转给他就行。”
    程明答应下来，道了一声谢，接著又问：
    “货什么时候能送到？”

 第94章 尹正则，长野

    “明天上午，从酒店往东三十公里，有一条大河，到时候我会用船带著货停泊在河中央。”
    “河的名字叫青林沟，以前是重要的航运水道，你在地图上很容易就能找到。”
    “那里水流湍急，水里也没什么厉害的感染生物，很適合接头。”
    约定好地方，两人结束通讯，隨后程明到办公室拿出信用终端，到温室大棚找到尹正则，给他按照两点一根的价格，转了一万信用点。
    “林老板考虑的还挺周到，担心收不到货款，所以把你给送来了。”
    转完款，程明感慨一声：
    “舅舅送货，侄子收款，配合的还挺好。”
    尹正则笑了笑：
    “我们老家那边都这样，娘亲舅大，我是个不中用的，但谁让他是我舅舅呢，只能把我带在身边。”
    “不过这趟我本来以为无聊，没想到，老板你居然有个温室大棚，殷大哥学识渊博，教了我好多东西。”
    程明看到在不远处观察幼苗的殷谷秋，回过头好奇的问了一声：
    “你喜欢种地？”
    尹正则轻轻点头：
    “没错，看到种子到幼苗，然后长大，长大，再长大，我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就好像，自己亲手创造了生命一样。”
    “我以后一定会拥有属於自己的农庄，为了到时候能够好好打理，我已经认殷大哥当老师了。”
    程明没想到眼前的小伙子，会有一个这样的梦想，在稍稍的惊讶后，他点了点头。
    “祝你好运，到时候酒店一定买你的货。”
    尹正则听到这话，梦想又被添上一把柴火，燃烧的更加旺盛。
    “好！”
    他重重点头，转身跑向殷谷秋。
    程明则回到楼上，同时传唤长野上楼。
    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长野出现在了门外。
    “老板，我来了。”
    “先坐吧。”
    程明招呼他坐下，长野刚落座，就问起是不是有事要给他做。
    “老板，是任务要交给我对吧？”
    长野率先开口，倒省了程明铺垫的功夫。
    “嗯，有一批货，三十里外的河上，我需要你开车到河边，等无人机把货全部搬运到车上后，再开车把货带回来。”
    长野听到任务內容，不假思索就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现在就出发。”
    程明赶忙叫住他：
    “你別急，货还没到呢，明天中午。”
    听到这话，长野哦了一声，屁股又回到了沙发上。
    “在酒店住的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程明也没想到，对方一点疑问都没有，就接下任务，让整个话题直接就过去了。
    现在就赶人下去，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乾脆问起对方的近况。
    “很好。”
    长野直言道：
    “我已经好久没过这种日子了，有吃有喝，有水有电，甚至还有暖炉，温暖的被褥，柔软的枕头。”
    “最开始我都不敢睡觉，怕醒了发现是一场梦。”
    程明也没想到，长野对酒店的评价这么高，他好奇道：
    “以你的身手和特殊性，在废土上过这样的生活，应该不难。”
    长野摇了摇头，声音变得有些苦涩：
    “老板，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您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猎杀变异体来过活吗？”
    “普通丧尸会把我当成同类，我即使走到他们当中，他们也不会理睬我，大多数人也只把我当做不伦不类的怪物。”
    “只有变异体会攻击我，猎杀变异体，能让我保持清醒，看到它们朝我扑过来，我才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还是人类。”
    听到长野这番话，程明有些愧疚：
    “抱歉，我没想勾起你的伤心事。”
    长野笑著摆了摆手：
    “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住在水电齐全的酒店里，为一个开明的，不在意我身份的老板工作，这就是我能想像的最好的生活。”
    “说实话，我都觉得占您便宜了，您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生活，我目前都没为您做过什么。”
    “我很高兴这次任务您选了我，我会让您知道，我就是那个最合適的人。”
    见到长野意志坚决，程明便再无疑虑，交代他好好休息，应对明天的任务。
    这天日落的时候，季俊哲把诊所的药物全部发完，只剩下一些罕见病的药物，零散的摆在药架上。
    程明要求他关闭诊所的原因，季俊哲完全理解，所以他选择了事后可能会被公司追责的方式，尽一个医生能做的最大努力。
    仅仅两天的就诊，让他对天南市住民的健康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绝大多数人，都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各种併发症，在几乎只有营养膏作为食物的环境下，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也因为这点，他对程明有些期待。
    只要程明的计划顺利，用能量棒完全替代营养膏，聚集点住户的身体状態就会得到显著改善。
    但他同时也担心，程明真的能应对那些晶核供应商吗？
    利润在百分之三百以上的生意，被人抢走，说是血海深仇，恐怕都算委婉。
    程明是没法知道季俊哲正在为他担心了，他今夜早早入睡。
    次日清晨，醒来的他第一时间查看提示。
    “昨日客人满意度均为高，获得物资类型：生活用品。”
    “获得：不锈钢脸盆二十个、抗菌毛巾四十条、泡澡盆两个、软毛牙刷20支、牙膏20支、硫磺皂20块。”
    全新的物资补给，让程明感到有些新奇。
    “全都是生活用品，限时任务的奖励，是每天都会隨机挑选一个种类？”
    “明天会是什么？食物、调味料、燃料？”
    他觉得这种新模式还挺不错。
    酒店升级后，就可以申请固定类型的物资补给。
    在升级之前，体验一小段时间的隨机补给，还挺有趣味性的。
    “正好这些东西都用的上，星期六，拿去分发给大家。”
    除了洗澡盆，其他东西都不算大，程明直接在办公室里取出来，做分发准备。
    没一会儿，长岛奈月就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后是举著不锈钢脸盆的星期六。
    “长岛小姐，这是酒店发放的生活用品。”
    “哦……好的，谢谢了。”
    长岛奈月刚睡醒，接过脸盆后才发现里面还有牙刷、牙膏、两条毛巾和肥皂。
    同一时间，在无人机的帮助下，一盆盆生活用品送到员工、客人和商户的手上。
    在无人机把生活用品交到长野手上时，长野叫住无人机，问起自己的任务。
    “星期六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第95章 出勤，报復

    送生活用品的无人机悬停在半空，里面传出星期六的回应：
    “我问了老板，他说原则上是要等送货方的联络。”
    “不过，我又问了老板，老板说，你想早点出发，也不是不行。”
    这对长野无疑是个好消息。
    “好的，我收拾一下装备就出发。”
    “星期六先生，地址在哪儿？”
    星期六通过无人机回答：
    “酒店往东三十里的青林沟，你就开老板平时开的那辆车，车上有电台。”
    “於悦改装了一下，它现在可以收发信息，你到了之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待著，等待后续联繫。”
    长野快速点了下头，把刚发的生活用品在屋里摆好，带上枪枝弹药，直奔装甲车。
    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贾春桃看在眼里，她转头看了看铁门外。
    昨天这个时候，酒店门口还看不到丧尸经过，今天这会儿，已经能看到好几只丧尸游荡。
    其它地方的丧尸数量增长了多少，可想而知。
    在这种时候去酒店外出任务，危险性可想而知。
    但贾春桃看长野的样子，不仅不抗拒，甚至很期待？
    她记得长野根本不是酒店员工，不由得好奇程明究竟开了什么价码，让长野敢在这种时候为他卖命。
    长野注意到贾春桃盯著自己，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加快手上动作。
    昨天晚上，於悦和娜塔莉亚就在装甲车顶上加装了一个架子，把两架运输无人机放了上去。
    他没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把后排座椅放平，製造出载货空间后，就灵活的钻进了驾驶位。
    星期六下楼打开铁门，长野一脚油门，直接衝出酒店，撞死几只游荡在酒店门口的丧尸，扬长而去。
    星期六迅速把铁门关上，它的摄像头注意到，刚刚开了下门，就有好几只丧尸改变行进方向，朝著酒店过来。
    不过，在关门后，这几只丧尸被无人机迅速点杀。
    酒店外，按照星期六给的方向，长野一路疾驰，街道上丧尸虽多，但听到动静的丧尸都是靠近到一定范围，就改变了行动方向。
    长野对这样的情况毫不意外，这是抑制药带来的效果。
    不吃药的时候，丧尸把他当同类，同他擦肩而过，闻到他的血，也不会有反应。
    吃了抑制药，丧尸会对接近他產生抗拒行为，就像植物大战殭尸里，殭尸闻到了大蒜，在一阵噁心后选择绕道走。
    先前他曾隱瞒身份，就职於一支僱佣兵小队，但在一场战斗中，他被变异体擦伤。
    他没有在意，但被队友注意到了。
    於是队友趁著他睡觉，把他丟进了丧尸堆里，他惊醒后看到的队友们，是一副见了鬼后疯狂逃命的样子。
    尸群从他身边绕过去，对著他的前队友们穷追猛打。
    开著装甲车疾驰在城市里，长野忽然有点好奇，如果今天自己没吃药的话，在丧尸眼里，会不会是一只四条腿都是轮子的超大號变异体？
    可惜丧尸不会说话，没法告诉他，站在丧尸的世界，他算是个什么玩意。
    不久后，周遭的建筑废墟开始变少，四周显得空旷起来，他也看到了一条大河。
    將车在岸边停好，长野通过电台接入酒店的频段。
    “我是长野，长岛小姐，能听到吗？”
    “重复。”
    “我是长野，长岛小姐，能听到吗？”
    在稀疏的电流杂音中，长岛奈月清晰的声音隨之出现：
    “长岛奈月收到，目前通讯状態正常。”
    “长野，你到哪里了？”
    长野將周围环境进行匯报，长岛奈月转述给等候在一旁的徐盈冬和徐怜雪。
    两人操控已经启动的运输无人机升空，通过镜头观察了一遍周边环境。
    “长野，无人机飞手已经確认你的位置，你现在正在青林沟岸边，原地待命，注意安全，等待下一步指示。”
    “长野收到。”
    收到长野的回覆，长岛奈月看向站在一旁的程明，后者点了点头。
    “接下来等林老板的消息吧。”
    程明说著看向身边的徐盈冬和徐怜雪：
    “麻烦你们一起等著了。”
    徐怜雪微微点头，徐盈冬则是摆了摆手：
    “不用这么客气，本来就是我们份內的事情。”
    程明嗯了一声。
    只要这次拿货顺利，就可以开始第一次晶核收购。
    他清楚记得，距离上一次聚集点上交晶核的日子还没过去多久，各个聚集点应该都储备了一些晶核。
    只要把能量棒切实交到其它聚集点手里，让他们吃上更好吃、更有营养的食物，整套流程就算正式跑通了。
    “老板，林老板接入频段了。”
    “他说有急事，要直接跟你谈。”
    长岛奈月的声音，让程明回过神，他直接把电台的声音输出设置为外放。
    “林老板，我在这里。”
    在程明开口后，酒店频段里传出林文宇有些焦急的声音：
    “程老板，你快点做好接货准备，我最快一刻钟后就能到。”
    “我收到密报，晶核收购商已经知道了咱们这次交易，不知道哪个丧良心的给他们透了消息。”
    程明有些诧异，不是对晶核收购商的报復，而是对消息泄露的这么快。
    不过他迅速理了理思路，做出回应：
    “林老板放心，我的人已经在岸边等著了，他的周边没有尸群，如果你能把船靠岸，卸货会更快。”
    林文宇听到这个消息，声音里的紧张消退了一些：
    “好，这没问题，无非我冒一点风险。”
    “但是，他们主要是衝著你来的，让你派来的人別把车子熄火，拿到货立刻就跑。”
    “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晶核收购商找了天南市本地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你根本想像不到他们有多凶残！”
    林文宇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的说：
    “根据可靠消息，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引诱大片丧尸，把目標围杀。”
    “现在城郊根本不缺尸群，”
    程明听到这个消息，让林文宇不用太担心：
    “林老板放心，我这边也有应对手段。”
    “咱们就按照刚刚定好的计划，不要慌张。”
    林文宇听到程明的声音比之前还要镇定，也受到感染：
    “好，你这个小年轻都没慌乱，我更不能怯场了。”
    “我不关电台，保持联络。”
    程明回了一声好，然后喊道：
    “长野，长野，收到请回答。”
    电台中立刻传出长野的回应：
    “长野收到，老板，刚刚的我都听到了。”
    “遇到这么適合我的任务，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程明嘖了一声，叮嘱道：
    “不要大意，最坏的情况下，你可以拋弃装甲车，两架运输无人机能带你回来。”
    “长野收到。”
    叮嘱完长野，程明朝著徐家姐妹下达指令：
    “把无人机升空，飞的高一点，確认周边环境。”
    徐盈冬和徐怜雪立刻照办，隨著监控画面能看到的內容越来越多，徐盈冬忽然注意到，有一条船只正沿著河岸驶来。

 上架感言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一路以来的支持。
    明天上架，三更，共一万字。
    我努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