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带娃之我是炮灰的爹(快穿)》 第1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大!大!开大!” 司源刚恢复意识,就听见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他眼前恍惚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面前一张大大的赌桌上,庄家开盖露出下面的骰子:“是小!” 那个庄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抬头看向司源,嘿嘿笑道:“李三爷,你输了,还要赌吗?” 司源听见这个庄家对自己说的话,顿时意识到自己刚穿越过来就是在赌桌上,他愤愤的锤了一下桌子,气道:“赌!我就不信我运气这么差,会一直输!再来!” 庄家看见司源还不肯下赌桌,当然是极为高兴的,他就喜欢这种输红眼的赌徒,而且李司源作为李家三爷,就算已经被分了出来,分到的家产也是一笔让人觊觎的财富,李司源的那三间旺铺可是让他眼馋很久了。 庄家笑眯眯的说道:“李三爷,你的钱已经输完了,如果再赌的话,你就只能拿你的那三间铺子抵了。” 司源红着眼,仿佛已经沉浸在靠赌博翻盘的最后希望之中,毫不犹豫的就说:“那就拿铺子赌,我马上就会时来运转了!” 庄家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窃喜,连忙叫人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契书过来,让司源按手印。 司源接过契书一看,上面写着李司源名下三间铺子,抵五千两,他心知这是赌场早就为原主设定好的圈套,这三间铺子的价值也远远不止五千两,不过他没有多犹豫的按下了手印。 下一场赌局正式开始,庄家怀着喜悦的心情继续摇骰子,司源的耳朵微微一动,眯着眼睛紧盯着庄家的动作,当庄家停止摇骰子的时候,他直接把用抵宅子换来的五千两筹码都推了出去:“押大!” 庄家脸色微变,没有急着揭开结果,而是看着司源再次问道:“李三爷,你确定押大吗?” 司源冷着脸说道:“少说废话,就押大,我可是算过了,我今天的运气会时来运转,这一局我肯定能赢。” 庄家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只手放入桌子底下,司源注意到他的举动,用力一拍赌桌,怒道:“快开啊!愣着干嘛,别耽搁我赢钱!” 庄家笑眯眯的说道:“好勒,这就开。”然后他信心满满的打开了盖子,朝那几颗骰子看过去,脸色却忽然一变。 怎么可能?!他明明……应该开出来是小的,怎么会是大? 司源站起身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今天算的卦没错,我时来运转了,赢了!快给钱给钱!” 司源把自己赢的筹码都划拉到自己面前来,别说把用铺子抵押的五千两筹码输掉了,他甚至翻了数倍的赢了回来。 庄家不甘心的看着司源的举动,但还是只能咬牙认了,他也没想到司源竟然能够走这种狗.屎.运,正好赶上赌桌下面的小机关出了故障,不然这小子怎么可能赢钱? 庄家咬牙问道:“李三爷,还赌吗?” 司源看着自己这一场□□五千两赢回来的两万多两,翻看了一下原主输掉的数额,原主被算计陷入赌场里总共输掉了快一万两,自己翻倍赢回来了两万多两,见好就收,他笑呵呵的说道:“不赌了,我算过卦了,我今天的时来运转就只能支撑我赢这么一次,再赌我就要输了。” 庄家本来还纠结要不要让司源继续赌,担心司源又运气爆棚的赢了怎么办,不过听见司源这话,他觉得自己又行了,笑眯眯的对司源劝道:“李三爷现在正是手气红火的时候,再赌肯定还会赢,再来一局吧。” 司源看着还不死心的庄家,装出一副意动的模样,顺势在庄家又劝了他几句之后就答应再赌一局。 这个庄家为了让司源手里的筹码快点被消耗完,撺掇着司源直接把两万多两的筹码全都□□出去,司源看着庄家那张不怀好意的脸,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哎呀,谁叫原主就是这种很好忽悠的性格呢?他可不能崩了原主的人设。 于是司源在下一局的赌局中,将手头上所有的筹码都□□了出去,而这一次,他拍着赌桌喊道:“开大!还是开大!” 任凭庄家怎么动手脚,最后的结果竟然又是大! 庄家看着那几颗骰子脸都绿了,完了。 两万多两啊,李司源投了两万多两,这下子直接从赌场赢走了将近八万两,他们赌场这次损失了近乎十万两,他背后的主子知道他不仅没能谋夺到李司源的宅子,还赔了这么多钱,他肯定完蛋了。 庄家盯着司源扒拉到自己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筹码,眼睛都红得快滴血了,恨不得把那些筹码全都抢回来。 但是他根本不敢,因为李司源是靖远伯府的人,还是老靖远伯的嫡次子,现任靖远伯的嫡亲弟弟。 只是因为李司源太过纨绔无能,不受父母兄长的待见,所以老靖远伯在把爵位传给嫡长子之后,就给儿子们分家了,作为嫡次子的李司源分了两成的财产搬出了靖远伯府。 靖远伯府虽然是伯爵府,但实际上已经无人在朝堂上掌实权了,早已是没落的勋贵人家,像李司源这种被分家出来的伯府子弟空有财富却是个白身,自然被人盯上了。 赌场能够盯上靖远伯府子弟,背后当然也是有靠山的,根本不惧靖远伯府这种没落勋贵。 但不惧归不惧,却也不能对靖远伯府子弟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来,这样容易让其他勋贵产生唇亡齿寒之感,靖远伯府虽然没有实权,也有资格上朝面圣,若是对靖远伯府子弟强取豪夺欺负太甚,逼迫得靖远伯向圣上哭诉,为了安抚勋贵,圣上也会为靖远伯府做主的。 所以赌场背后的东家再觊觎李司源手上的三间铺子,也只能设计李司源自己把铺子拱手相让,绝不敢直接强取豪夺的。 如果李司源是自己把钱输给他们赌场,就算靖远伯府知道了也无话可说,但他们赌场要是敢在李司源赢了钱之后把钱抢回来,那么可就是靖远伯府占了理,事情闹出去,赌场背后的主子出面也没用。 因此庄家只能忍着心中滴血的心疼感,看着司源将这近十万两的筹码兑换成银票,欢天喜地的带走了。 他几乎是像送瘟神一样将司源送出了赌场大门。 司源在踏出赌场的时候,还笑眯眯的对他说道:“等下次我时来运转的时候,再来你们这儿赌几把啊,哈哈,我这卦算的是真的准啊!” 庄家只想在赌场门口竖起一个‘李司源与狗不得进入’的标牌。 但他还要扯着笑脸把司源送走。 司源出了赌场,就看见原主的随从正守在马车旁边,看见司源出来,连忙小跑着过来行礼:“老爷!” 司源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上了马车:“回府!” 坐在马车里,这个私密空间里没有其他人了,司源才闭上眼,与那个送他过来穿越的系统沟通:【系统,还在吗?在的话吱一声!】 拼爹系统:【吱!】 司源:【……】 司源是个穿越者,他原本是蓝星上一个寿终正寝的普通人,在死后穿越到一个名为天苍界的修仙界,成为一个普通凡人小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以百岁之龄成为天苍界的化神强者。 天苍界正值巅峰鼎盛时期,化神强者虽然算得上是明面上的最强者,但据司源所知,暗地里还有炼虚期、渡劫期、大乘期强者在暗地里苟着,一个个都是老阴比,寿命又长,隐藏在暗地里搅动修仙界风云,或者是争取早日飞升仙界。 化神期也就是明面上的强者罢了,忽悠忽悠没什么消息渠道的普通散修就差不多了,真想靠着化神期修为在天苍界称王称霸,怕不是想屁吃。 司源就算晋升化神了也很没有安全感,修仙界打打杀杀的多危险呀,万一哪天被一个大乘期的老阴比给阴死了怎么办? 可是化神期之后的境界,想要进步就得靠水磨功夫了,得靠时间慢慢堆积,根本急不来。 这个时候一个名为‘拼爹系统’的存在找上他,告诉他可以带他穿越诸天万界,让他的神魂可以去其他世界修炼,参悟其他世界的法则,提升境界,他穿越其他世界的时候天苍界的时间流逝是很慢的。 也就是说,他在其他世界修炼上千年,等穿越回来,天苍界可能也才过去一年时间。 这就相当于他能够在时间流速更快的地方拥有更多的修炼时间,虽然只是神魂修炼,不能把肉身带过去一起修炼,但这样也不会消耗肉身的寿元,他的神魂境界提升之后,穿越回天苍界就只需要吸纳足够的灵气,自然而然就能将肉身修为提升到与神魂境界一致的层次。 这么好的事情,司源当然没能经得住诱惑。 特别是这个系统是拼爹系统诶! 它说它是拼爹系统! 他这种草根穿越者可是开局就无父无母,一点儿也不介意天降一个牛逼哄哄的野爹来给他拼爹。 结果让司源没想到的是,所谓的拼爹系统,不是给他一个牛逼哄哄的野爹让他可以跟别人拼爹,而是让他给别人当爹,让别人有爹可拼。 这可真糟心,一点也不想帮别人奋斗。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所以司源还是答应绑定穿越了,现在就是他穿越的第一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灵气也太稀薄了吧,司源感觉自己都快缺灵气缺到窒息了。 司源询问系统:【这个世界灵气这么稀薄我怎么修炼?】 拼爹系统:【宿主只是神魂穿越,肉身吸纳灵气修炼出来的修为又带不走,你可以参悟世界规则。这个小世界比起天苍界要弱小很多,世界规则更外显,更容易参悟。】 司源的神魂看了看这个小世界的世界规则,的确很外显,但比起天苍界的规则,这个小世界的规则也残缺很多。 第2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系统听司源说的这么可怜的样子,想到他虽然是天苍界的化神期强者,但还是一个不到百岁的孩子,第一次穿越其他世界,会害怕也在所难免。 对司源真实来历一无所知的系统轻易就被司源给忽悠了,它犹豫着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库存,说道:【那我给你发个新手大礼包吧。】 司源摩拳擦掌的期待道:【新手大礼包是什么?】 系统回答道:【原主记忆和原剧情。】 已经从这具肉身里提取到原主记忆的司源:【……这不是你让我做任务的基本前提支援吗?你连原主记忆和原剧情都不给我,我怎么做任务呢?不是说我要给炮灰当爹,给炮灰撑腰,让炮灰可以跟主角配角反派拼爹吗?我不知道剧情,怎么知道谁是主角谁是配角谁是反派啊?】 系统:【……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它每次穿越世界获得原剧情也是需要花费能量的,让宿主这么白嫖原剧情是不是…… 还不等系统继续想下去,司源继续忽悠道:【你想啊,我获得了原主记忆和原剧情之后,能够更准确更快速的完成你的任务,那么你是不是能够收获更多的能量?能量不是存着就能越存越多的,你得学会赚能量,而赚能量就得先学会怎么花能量,而且这也不叫随便乱花能量,这叫投资,先投资一点点能量,然后任务成功之后就能获得无数倍的能量回报,翻倍的赚回来。】 系统被他忽悠瘸了:【宿主说的对,那我直接把原主记忆和原剧情传输给你。】 司源笑眯眯的翻阅着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大量信息。 原主名为李司源,是靖远伯府三公子,在他上头还有一个嫡亲哥哥和一个庶出的二哥,下面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和一个庶出弟弟三个庶出妹妹,总共兄弟姐妹八个。 因为原主纨绔无能,所以不受父兄待见,他母亲对他还算上心,特意为他求娶了礼部郎中的嫡次女余雁,余雁是个性格直板的人,读书多,明事理,嫁过来之后就经常劝自己夫君上进。 如果原主真想上进,早在娶妻之前就上进了,他嫌弃妻子余雁比他娘还能唠叨,于是夫妻俩的感情日益疏远。 在原主成婚后还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剩下那个庶出弟弟李敬源也娶妻了,老靖远伯因为身体不好重病了一场,决定将爵位传给嫡长子李承源,给几个儿子分了家。 按照现在的分家规矩,是嫡长子独占七成家产,剩下的儿子分三成,而这三成里,原主作为嫡次子可以得到两成,原主的庶出哥哥和庶出弟弟只能平分剩下的那一成。 不同于两个早已明白自己庶出身份分不到多少家产的庶出兄弟,原主作为嫡子是羡慕嫉妒自己大哥的,他觉得自己大哥能独占七成家产,还能继承爵位,全靠他比自己出生早两年,倘若自己出生更早是嫡长子,那么现在继承爵位和七成家产的就是自己了。 只是原主对自己父兄都有些畏惧,从不敢把自己阴暗的嫉妒放在明面上,但因为这份嫉妒心理,被分出府的原主满心只想混出头来让父兄另眼相看。 只不过他的混出头不是努力认真读书科举,而是拿着分到手的钱去赌场妄图一夜暴富。 靖远伯府已经没落,不止是在朝堂上没什么话语权,空有爵位而无实权官位,也有家里产业越发缩水严重,为了维持排面都快要走到寅吃卯粮的地步了。 为此老靖远伯甚至为自己庶出的二子娶了皇商的女儿,就指望着这个商家女带着大笔嫁妆来填补靖远伯府的亏空。 原主知道靖远伯府在钱财上的窘境,不然他作为嫡子分的两成家业也不会这么少,他就想赚大钱让自己父兄刮目相看。 只是他不会做生意,也没人会带他一块做赚钱的生意,手里最赚钱的三间京城中心地带的旺铺只能租出去赚租金。 本来如果他没什么野心,靠着这笔家业吃吃旺铺的租金,还有京城郊外的田地和庄子,背靠着靖远伯府,就算做一个白身普通人,日子也比京城大部分的人家好过很多。 可是有人惦记上了他手里的三间旺铺,再加上他自己也是个心里没数的,一头栽进了赌场,刚开始别人让他入套,给他赢一笔小钱,把他套牢之后,他就十赌九输了。 原剧情中原主输掉了那三间旺铺之后就彻底步入了深渊,为了把铺子重新赢回来,他继续赌,赌完了田产和庄子,就拿宅子去赌,最后把妻子的嫁妆都输出去了。 不过分家短短一年,原主就输得家徒四壁。 他父兄见他如此不争气,根本不想管他,因为他们知道赌场背后的靠山是大皇子的人,靖远伯府别说得罪大皇子了,就连大皇子的手下都得罪不起。 好在原主还有一个惦记着他的母亲,李母补贴了原主一家一些资产,但李母更疼爱的到底还是继承爵位的嫡长子和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又贴心温柔的嫡女,对原主这个嫡次子的疼爱是有的,但不多。 所以原主只能靠着李母的接济,过着普通的日子,不可能像往日那般奢侈了。 无法接受这种落差的原主就整日里酗酒度日,他的妻子余雁对他已是失望至极,只一心的教养儿子李长卿。 余雁想把儿子送去念书,将来走科举之路,虽然原主不争气,但好歹跟靖远伯府还有些亲戚关系,儿子将来读书有出息,还能借借靖远伯府的关系。 靖远伯府再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但原主却根本不在意自己儿子念书的事情,每天不是酗酒就是赌钱,没钱进行大赌,那就小赌,把余雁为儿子准备去上学的钱都抢去赌了。 在这种家庭环境下,原主的儿子李长卿还是努力的考上了举人,获得了爷爷老靖远伯的另眼相看,他读书科举也得到了靖远伯府的支持。 本来他应该有个不错的前程,但奈何他有一个堪称拖后腿的亲爹。 好不容易考上进士,授了官的李长卿,因为碍了三皇子的事,被三皇子派人指使着弄死了原主,反正原主因为醉酒失足落水淹死仿佛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原主一死,李长卿就不得不辞官丁忧,回家守孝。后来三年孝期结束,李长卿想重新起复,却始终不能如愿。 因为当初害死他父亲的三皇子已经登基称帝,为了防止李长卿知道了父亲死亡真相,怀恨在心,所以干脆不给李长卿当官的机会了。 李长卿最终只能郁郁的当个教书先生,最后郁郁而终,始终没能完成自己曾经对母亲的许诺——给母亲挣个诰命。 而比李长卿的多舛命运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他的堂弟李长闻。 李长闻是李敬源的嫡长子,当初李敬源在被分出靖远伯府之后,攒着钱没有乱花,而是用功读书,挂着吊车尾考上了二甲进士,没有落入三甲同进士之中。 然后李敬源借着靖远伯的人脉资源去了外地任知县,背后有靖远伯府的资源帮助,他升官还算快速,毕竟整个靖远伯府就他一个科举入仕了,就他一个当官掌权,就算李承源这个现任靖远伯不想把资源花在他身上,老靖远伯也不会同意的。 耗尽靖远伯府资源人情的李敬源最后坐上了三品大员的位置,而作为他的嫡长子,李长闻自然是赢在起跑线上,再加上李长闻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他自幼也是天资聪颖会读书,科举一帆风顺,考上了探花,入仕之后在自己父亲的庇佑下也是一切顺利。 后来李敬源和李长闻父子俩一起投入了三皇子麾下,为三皇子登基立下汗马功劳,获得了从龙之功,李敬源得以入内阁,李长闻更是成为三皇子信任的心腹,视为友人。 至于李长卿这个穷亲戚,就跟风光无限的父子二人毫无关系了。 李长卿多次起复失败,也曾求上李长闻,却连人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管家送客了。 对当年李长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三皇子的挡路石,又被随意一脚踢开的情况,李长闻是清楚详情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帮李长卿这个几乎没见过几次更没什么感情的堂兄呢。 司源翻阅完原剧情之后,沉思道:【系统,你该不会指望我去科举当官,当一个比李敬源更大的官,然后给李长卿当靠山吧?】 系统说道:【对啊,不然你要怎么完成任务?】 司源一脸为难的说:【系统你看,我从小就在望天宗修炼,也没学过这四书五经啊,原主也是脑袋空空没什么知识留给我,指望我考上进士那不是为难人吗?而且我还要花时间参悟世界规则,哪有时间去寒窗苦读个几十年呢?】 系统:【……】 司源继续装可怜卖惨:【我从小父母双亡孤儿出身,也无人收养,好不容易听说有仙宗招收弟子的消息,在去拜入仙宗的路上还被人贩子给拐卖了,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仙宗,在拜入仙宗后上到宗主下到长老没一个收我为徒……第一次下山历练就被魔修算计刺杀……宗主的儿子有个好爹,以后可以继承宗主之位,我没有爹,连继承人资格都没有……现在你却要我给别人当爹……】 系统听得心中恻然,宿主这也太惨了吧。 于是动了恻隐之心的系统犹豫着说道:【那我给你提前开通系统商城,你可以通过任务点兑换系统商城里的道具,比如科举技能书,直接使用技能书就能获得科举全部知识点,保证能够考上进士。就是你现在还没有任务点,你只能赊欠。】 第3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系统:【你说你第一次下山历练就被魔修算计刺杀……】 司源:【但我天赋太好修为太高反杀了魔修,怪我太强咯?我的师门把那魔修背后的魔道宗门连根拔起了,怪我师门太强咯?】 系统还有最后的倔强:【宗主的儿子有个好爹,以后可以继承宗主之位,你没有爹,连继承人资格都没有……】 司源嘻嘻道:【可是我是宗主的小师祖诶!而且你不知道吗?宗主之位其实就是负责管理宗门的,真正天赋好的弟子只负责修炼,努力飞升,根本不需要理会俗务。我天赋太好,没人舍得让我把时间浪费在当宗主上,而且以我的天赋,等我飞升了,估计现任宗主还没退位呢。毕竟修仙者的寿命都有悠久,宗主的儿子如果修为不济,估计活的寿元还赶不上他爹呢。】 系统:【……】 系统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这个大骗子!欺骗统的同情心,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鬼话了qaq】 第一次出来绑定宿主做任务的系统就遭遇了惨绝统生的诈骗,它是真的备受打击,绷不住了。 司源听着识海里系统哇哇的哭声,无奈的哄道:【乖啦,不哭不哭,我虽然骗了你的感情,但我说要做任务可没骗你。】 系统哽咽着问道:【你真的会乖乖做任务吗?真的不会骗我吗?】 司源老老实实的说道:【就算为了能够兑换‘世界亲和度’我也会努力做任务的,毕竟我可是为了加快修炼速度才跟你绑定的。】至于绑定系统之前他还特意跨界联系了自己远在仙界的师尊,从师尊那里得到了防备和对付系统的法子,这一点就没必要告诉这个傻白甜系统了。 如果司源只是空口白牙的说会乖乖做任务,刚被诈骗了一波的系统肯定不会相信,但司源说他为了自己的修炼也要完成任务获取任务点,系统顿时就信了。 系统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好叭,既然你会好好做任务,那么我就不跟你计较你骗我的事情了。】 司源见系统冷静下来了,又展开了自己的大忽悠:【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想想你一个来历不明的系统,把我从天苍界拐带走,如果我不试探一下你的秉性如何,万一你是个欺负人的坏系统怎么办?所以我才故意装可怜卖惨,想看你是不是有同情心的系统。在发现系统你这么善良温柔,对我这么好之后,我顿时就放心了,跟你合作做任务,也不用担心你会算计我背叛我,我还是很信任你的……】 傻白甜系统听见司源夸自己善良温柔有同情心,原本那点不满顿时就烟消云散了,还产生了几分自得,骄傲的说道:【那是,我可是正规系统,拥有正直的三观,与宿主互惠互利,绝不是那种坑害宿主的三无产品!】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系统你这么好,肯定不会跟我计较我之前因为没有安全感才试探你的行为吧?对不起哦,你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这件事就此揭过吧,我们以后协力合作,努力完成任务,成为最强系统宿主搭档!】 被司源pua入味的系统高兴的说道:【好!那这件事就此揭过,我们协力合作完成任务!对了,你刚才把任务点都兑换成‘世界亲和度’了,要不要我再赊些任务点给你兑换‘科举技能书’?】 司源悄悄抬手摸了一下心口位置,糟糕,良心有一丢丢痛呢。 然后他迅速抛开良心,开心的说道:【谢谢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他看着到账的任务点,继续着自己的忽悠:【不过系统,我不打算走科举入仕之路,打算剑走偏锋的获得权力地位,给我那便宜炮灰儿子当靠山,所以我需要恢复一点修为,这次的任务点我还是需要兑换成‘世界亲和度’。】 因为这一次司源没有先斩后奏,所以系统还算冷静的思考司源要怎么剑走偏锋,甚至还产生了一点诡异的感动——比起上次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兑换了‘世界亲和度’,这一次宿主竟然先跟我打商量了诶!宿主心里有我!!! 系统一个激动,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司源见系统答应下来也很满意,虽然不管系统答不答应他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这不是为了以后能够跟系统和谐相处吗?为了不让以后做任务有个系统拖自己后腿,还是把系统说服了比较好。 能够从一介凡人小孩摇身一变成为仙界大佬的关门弟子,司源靠的可不仅仅是自己那无与伦比的绝世天赋,还有自己的心智和情商,不然他可没法隔着一个世界都能成为自己师尊最宠爱的徒弟。 司源的行为处事就秉持着‘把敌人斩草除根,把朋友利益捆绑成自己的利益共同体’这个原则。 人心易变,不是没有背叛,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只要他给朋友带来的利益远胜于背叛带来的利益,那么他的朋友就绝对会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司源的这种处事原则让他朋友遍布天苍界,所以这次在试探完系统之后,他也开始用对待朋友的方式来笼络系统了。 这时,司源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进马车内:“老爷,到府上了。” 司源掀开马车的车帘子,下了车,然后就像原主一贯的神情那样,脸带笑意的揣着手进了家门。 这座三进的大宅院是原主当初分家时分到的家产之一,价值也不比被赌场惦记上的那三间旺铺的价值低多少,区别只在于那三间旺铺是可以源源不断下金蛋的金鸡,而这栋宅子如果不卖掉,就只能自己住。 司源穿越过来的时间点还算比较早,原主还没有把家业全都输进去,只是把家里的现金输了大半出去,固定资产还都没输出去。 司源穿越过来就赢了近十万两回来,相当于把原主输掉的现金又翻倍的拿了回来,现在他的家业可比原主刚分家时的家业更庞大。 司源刚刚踏进家门,就看见一个容貌清秀身姿纤弱的女子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婆子匆匆的朝他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司源下意识的脚步一顿。 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他就猜出是原主明媒正娶的妻子余雁,再翻看一下原主记忆,果然他没猜错。 余雁气势汹汹的走到司源的面前,语气严厉的问道:“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你知不知道家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你再去赌,就要输得倾家荡产了!” 当余雁板起脸的时候,很有先生的威严,司源都一下子梦回百年前他穿越到天苍界之前的蓝星学生时代,仿佛看见了让学生们瑟瑟发抖的黑脸班主任。 啊这,难怪原主不喜欢余雁这个妻子,在余雁生下儿子李长卿之后,更是躲着余雁走。 哪个学渣不怕见到班主任的黑脸呢? 不过原主不喜欢余雁的班主任气场躲着她走是一回事,但这个时代夫为妻纲的社会规则,让原主根本不怕余雁这个妻子,这也是为什么原主后面赌红眼了,余雁根本阻止不了他败家的行为。 司源不能崩原主的人设,他面对余雁的指责,脸上就挂上原主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和不耐烦的神色,说道:“哎呀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我会赢回来的!” 余雁看着丈夫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更气了:“赌场怎么可能让你把钱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源将五万两的银票塞她手上了:“喏,这是我赢回来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我自己留着了。” 余雁看着手里的五万两银票,仔细验了验真假,确定是真的之后,她狐疑的看向司源:“你是哪儿来的五万两?”至于刚才司源说的是他赢回来的,她根本不信。 司源不耐烦的说道:“从赌场赢回来的,你爱信不信!” 说完司源就绕过余雁,自顾自的往原主书房走去。 余雁微微蹙眉看着司源离去的背影,然后派了管家出去打听情况。 五千两就能买一座大宅子,五万两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不然余雁之前也不会为丈夫赌输了一万多两银子气得怒火中烧,现在看见丈夫拿回来的五万两,她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只有对丈夫是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搞回来的钱的担忧。 好在管家打听回来的消息让余雁松了口气,这五万两还真是丈夫从赌场里赢回来的,毕竟今天清河赌场有人赢走了近十万两的消息迅速传开了,这个消息还是很好打听的。 余雁得知自己丈夫赢回来了近十万两,只给了她五万两,还剩四万多两留在他自己手上,她知道这钱是没法从丈夫手上要回来的,但她还是想去劝劝丈夫不要再赌了,这种好运气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应该见好就收。 余雁来到了府上的书房门外,敲响了书房的门。 此时司源正在书房里翻看着那一书架的书籍。 原主虽然是个不爱读书的学渣,但附庸风雅还是玩得溜溜的,书架上的各种书籍摆放得满满当当,谁见了都得说一句书房的主人是个爱读书的。 这些书是原主还在靖远伯府的时候,原主为了向大哥看齐,凡是大哥有的,他都想争着要一份,他感觉自己不要就是吃亏了。 其中当然就包括这些书籍,书籍是很昂贵的,原主借着读书的名义,从靖远伯府的公中要了不少钱买书,虽然这些书他基本没怎么翻开过,但他还是霸道的把这些书归为自己的东西,在分家的时候也全都带出来了。 原剧情中原主把家里赌得家徒四壁,连妻子余雁为儿子李长卿准备的去书院上学的银子都被他抢走拿去赌博了,李长卿后来能够走上读书的道路,还真多亏了这一书房的书籍。 第4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余雁厌恶丈夫赌博的行为,所以她现在听不得赌字,听见司源说要跟她打个赌,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头。 司源不徐不疾的说道:“我们就来赌一赌我的卦准不准好了。” 余雁蹙眉道:“你什么时候迷上了算卦?” 她的目光看向司源手边的那三枚铜钱,普普通通的铜钱,只是成色比较新,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卜卦用铜钱也不奇怪,但余雁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丈夫什么时候学会的卜卦? 司源随手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上面写着《通天录》三个字,他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我是从书上学的,我现在算卦算得可准了,去赌场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事实证明,果然就跟我的卦象一样,输掉十场赌局之后,我就会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你看我这不就赢钱了吗?” 但作为一个并不迷信的人,或者说并不信任自己丈夫的人,余雁一点也不相信司源的话,她认为司源不过是碰巧今天运气好才赢了钱,接下来如果继续赌的话,肯定还会输下去。 而且像司源这样对自己的卜卦能力迷之自信的样子,很可能自觉算卦正确,以为能够赢钱,然后去赌场把家业输个精光。 所以余雁任凭司源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信他的一个字。 最后司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道:“行了行了,我以前赌钱就只花我身上的这几万两行了吧?不过我赢了钱也不会再给你了。” 余雁听见司源这话,反而一喜:“这可是你说的,那么宅子和铺子田地庄子的房契地契都得放在我这儿,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些东西抵押出去,拿去赌了。” 司源心里清楚原主的不着调让余雁这个做妻子的没有安全感,他不能崩原主的人设,但趁着这个机会让余雁掌管家中资产让她安安心倒也不错,于是他故作不耐的随口答应下来:“行,给你管着就给你管,以后少来烦我!” 余雁达成目的之后,心情就轻松了许多,又劝说了执迷不悟的丈夫几句,见丈夫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她叹息着离开了书房。 余雁只能心里安慰自己,好歹家中资产都在她手里管着,夫君再怎么赌也顶多是把手上那四万多两输光罢了,就当他从来没赢过这笔钱就是了。 但从此余雁也把自己手里的钱捏得更紧了。 司源还是按照原主的人设,每天早出晚归的出入各大赌场,不再局限于之前刚穿越过来时所在的那家清河赌场。 赌得多了,他每每下注就必赢,自然而然的就引起了周围其他赌徒们的跟风,赌场当然不会欢迎他这个逢赌必赢的赌神,出老千都赢不了他,这种邪门的家伙还不是可以随便抢回赌资的普通人,于是京城的各大赌场都不欢迎他了。 所有的赌场就差在门口树立一个‘李司源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了。 甚至司源比狗更惨,因为有的赌场还会养狗看家护院,允许狗出入赌场,但绝不会再允许司源进入赌场了。 这一天,司源早早的出门去赌场,又早早的回来。 早就习惯了司源天天出去赌的余雁看见司源竟然一脸不恁的这么早回来,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问道:“今个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司源气得没说话,是他身边跟着的随从回答的:“夫人,各大赌场不许老爷入内了。” 余雁顿时愣住了,她虽然也派人打听过丈夫最近的情况,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赢钱,但没想到竟然还能赢得让各大赌场将他拒之门外。 司源气鼓鼓的说道:“可恶的赌场,不就是逢赌必赢吗?老爷我又没赢他们多少钱,那么大的赌场几万两都输不起,还好意思开门?” 他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跟着自己押注的其他赌徒们一个个的赌资加起来有多么庞大。 他一个人下注还算有分寸,每次也就赢个几万两,但那些跟着他下注的赌徒们可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身家给投进去,而且人数众多,加起来那可是一笔能够让赌场破产的巨款。 所以司源只是被赌场拒之门外,而不是被人暗地里敲闷棍打死,都全靠他老靖远伯之子、现任靖远伯之弟的身份还算让那些开赌场的人忌惮了。 当然也有司源很注意的自己没赢太多钱的因素在其中,倘若他手上握着个几十几百万两,那些赌场的幕后之人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的干掉他拿走那笔钱了。 司源手里的这笔钱恰好卡在一个安全线上,是李家能够护得住的数额。 余雁听着司源的抱怨,脑子有点发懵,所以她夫君是赌博赢得赌场都不让他进门了? 她情不自禁的想道,难道夫君说的算卦逢赌必赢否极泰来是真的? 余雁都忍不住想要司源帮她也算一卦了,毕竟她都成婚快三年了,还没个一子半女的,是不是可以帮忙算一算她的子女缘呢? 余雁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所以在中午司源跟她一起用午膳的时候,就提出了这件事:“夫君,我们都成婚快三年了,至今无所出,你不是会算卦吗?你能算一算我们的子女缘是什么时候来吗?” 司源手上动作一顿,是哦,他差点忘了,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其实是给炮灰崽崽当爹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崽崽呢? 【系统,我儿子呢?该不会还要我跟原主的妻子生一个孩子吧?那我们生的孩子能是原剧情中的那个李长卿吗?】 系统回答道:【李长卿已经在余雁的肚子里了,只是现在还没被发现而已。】 司源:【懂了。】 司源放下手里的筷子,擦了擦嘴角,然后从袖口里掏呀掏呀掏,掏出了三枚成色已经不那么崭新的铜钱:“我现在就算算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 他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就双手合拢将三枚铜钱包裹在掌心合围的空间之中,上下摇晃三下,然后就把铜钱扔到了饭桌上。 余雁和周围伺候他们俩用膳的丫鬟们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桌面上的三枚铜板,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源煞有其事的认真端详着三枚被自己的选中的天命铜板,表情严肃,让本想开口问点什么的余雁也凝重了起来,呼吸都放轻了,期待的看着他。 司源又故作玄乎的掐手指头,表情又惊又喜的一会儿看看铜板,一会儿掐掐手指:“哎呀夫人,真是天佑我们,我刚才掐指一算,这卦象上显示,我们的儿子已经降临到你腹中了。” 余雁听见司源这番话,同样惊喜无比,再三确认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怀上孩子了?”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的卦怎么可能算错呢?不信你待会儿请个大夫来看看,你肯定是怀上了。” 余雁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吩咐丫鬟:“快去请张大夫到府上为我诊脉。” 只是听命的丫鬟还没出门槛,管家就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老爷,夫人,伯府那边派人来请您二位立刻过去。” 司源和余雁看着管家这副慌张的模样,就心知他说是伯府那边的人来请他们过去,实际上可能是命令他们过去请罪的。 毕竟管家平日里还算稳重,肯定是察觉到伯府来人的态度不对劲才会这么慌张。 而且这个时候正是用午膳的时间,靖远伯府那边派人叫他们夫妻二人立刻过去,这个时间点叫他们过去,只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再联系上伯府来人的态度,这要紧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余雁有些担忧的看向司源,司源安抚的对她笑了笑,说道:“没事,想必是父亲,母亲和兄长是知道了我最近干的事吧。” 这在司源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料到赌场背后的人肯定会去找靖远伯府告状,而告状嘛,肯定是避重就轻,说一些不利于他的话,比如说劝老靖远伯管教管教自己的三儿子,别总想着赌博赢钱,在家好好念书才是正道。 老靖远伯听说分家出去的三儿子竟然迷上了赌博,立马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三儿子赌红了眼倾家荡产无家可归的未来场景,怎么能坐得住?当然是立马把三儿子叫回来揍一顿啊。 司源几乎连那告状的人会用什么样的话术都猜到了,他早有应对之法,自然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司源对余雁笑着说道:“正好我们去给父亲母亲报个喜,他们马上就又要抱孙子了。” 虽然老靖远伯夫妇二人早就抱到了原主大哥、现任靖远伯李承源生的孙子,但三房同样作为嫡系血脉,至今还没有孩子出生,老靖远伯夫妇也是催生多次了。 要不是李家规矩重,在嫡长子出生之前,不许有庶长子出生,只怕老靖远伯夫妇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给原主塞小妾了。 原主倒不是什么贪花好色的人,除了成婚前有个自己母亲安排的通房教导人事之外,就没有其他妾室了。 如今后院里也只有余雁这个妻子和那个没什么存在感关起门来过自己小日子的通房两个女人而已。 正因为原主的不贪恋女色,所以司源穿越至今一直沉迷于赌场而从不踏足后院,也没有引起怀疑。 等余雁腹中的这个孩子出生,大概就更没人管司源近不近女色了。 余雁听着司源的话,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非常期望这里面真的有个孩子,但又对司源不是那么信任,忍不住说道:“可是没有请大夫把脉,万一是个误会可怎么办?”她没直说万一司源算卦不准怎么办,但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第5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靖远伯府的宅邸是位于京城西边,靠近皇城的地方。 城西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居住的地方,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根本没资格在城西安家。 靖远伯府虽然如今没落了,但好歹祖上是阔过的,李家祖上曾经也是皇帝的心腹重臣,这伯府宅邸也是当初皇帝赐给李家祖上的好宅邸,花钱都买不到的。 如今一代代传下来,除非靖远伯府被抄家灭族,否则这宅邸将继续在继承了靖远伯爵位的这一支手上传下去。 而原主分家分得的那套宅子,就位于城东了,所谓城东富、城西贵,在京城城东居住的都是一些有钱人。 原主这个没有功名在身被分出来的伯府公子,自然也属于城东这群有钱人的行列里。 从城东的李家往城西的靖远伯府去,路途并不算近,乘坐马车也要走好一段时间。 司源坐在马车上,看着身边坐着的余雁,见她时不时的抚一下自己腹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我算的卦那必然是准的,这个你就放心吧,等到了伯府,就请府医给你诊脉,肯定能诊出喜脉的。” 余雁犹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根据自己夫君往日的纨绔表现实在让她难以相信,但最近他算卦必准逢赌必赢的运势,还是让她忍不住想相信他的话。 人总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更愿意相信,就像一个不迷信的人去拜神求签,如果求到的签是个下下签说你一辈子发不了财,那肯定会对此不屑一顾:封建迷信不可信!可如果求到的是说你马上就要发大财的上上签,那保管是诚心希望神灵真的很灵。 主打的就是一个灵活迷信。 余雁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如果司源卜卦说她怀不上孩子,她肯定狠狠的呸他,但司源是说她已经怀上了心心念念的孩子了诶!这要她怎么拒绝相信呢? 余雁就跟司源的聊天话题都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孩子出生以后要怎么养孩子了。 司源是一脸懵逼的听着余雁说着自己的育儿经,什么奶娘要精挑细选的选几个,让孩子不会饿着,什么给孩子定做什么样的玩具才能让孩子又开智又不会因为玩具受伤……从来没养过孩子的司源用神识对系统说道:【我觉得余雁挺适合做你的宿主的,她要是给炮灰崽崽当妈,保管比我这个从来没养过孩子的人当爸要合适。】 系统安慰他:【谁还没个第一次呢?这是你第一次当父亲,有经验就好了。】 司源好心的提醒它:【余雁也是第一次当妈。】 系统怒了:【你就非要提醒我,我绑定了一个不着调的宿主吗?】 司源:【……我怀疑你在骂我,并且我有证据。】 系统哼了一声:【好好做任务,实在不会养孩子,你就好好的奋发上进给孩子当靠山,毕竟我们的任务不是把孩子怎么养育成才,而是让炮灰可以跟主角反派拼爹。】 司源熟练的敷衍它:【知道了,在努力了在努力了,别催了。】他从马车上的小几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毕竟午膳还没吃完就被靖远伯府那边催魂似的催着过去,他有点饿了。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的,他努力就是为了让炮灰崽崽有爹可拼?爹上进了,那崽崽不努力上进了怎么办?所以为了他的便宜崽崽以后能够成才,他这个当爹就只能含泪躺平,让崽崽能有足够的动力奋发图强。 啊,他可真是个会鞭策孩子的好爹啊! 马车停了下来,司源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用手帕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茶,压压嘴里的一股喷香糕点味道。 余雁此时看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无语,她刚才就这么看着自己夫君一路上吃个不停,她看久了他居然还好意思问她吃不吃,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难道他就没想过靖远伯府这么着急忙慌的叫他们过去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对于余雁的紧张,司源安慰也安慰过了,但这种事也不是开口安慰,被安慰的人就能安心了。 在下马车前,司源对还有些紧张的余雁说道:“待会儿入府之后,你尽快找个机会让母亲给你请府医诊脉,等知道你怀孕之后,父亲母亲肯定不会让你累着或者吓着,今天就没你什么事了。接下来就全都交给我好了。” 余雁明白司源的意思,如果真的确诊她怀孕了,就算是为了她这个孕妇的心情着想,老靖远伯夫妇俩再怎么样也会给她一点面子,不会对他们夫妻二人如何的,就连训斥可能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意思。 司源下了马车之后,抬手将余雁也扶了下来。 两人先是见到了现任靖远伯、原主的大哥李承源。 李承源看见司源就一脸嫌弃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父亲要见你!” 要见他肯定没好事! 司源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对李承源说道:“我随大哥去见父亲,我夫人就让她去拜见母亲吧。” 李承源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反正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跟弟媳没有太大关系。 司源转头对余雁说道:“夫人,你先去拜见母亲吧,待我拜见过父亲之后,再去拜见母亲,接你回家。” 余雁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带着丫鬟去内院拜见李母了。 司源跟着李承源去的老靖远伯退休之后休养的院子,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很适合老靖远伯这种重病之后捡回一条命需要好好休养的老人居住。 不过说是老人,其实老靖远伯如今也才四十多岁,只是在这个平均寿命不长的古代社会,四十多岁已经年龄不算小了,都是当祖父的年纪了。 原主大哥李承源今年才二十三岁,但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一个嫡女和两个庶女了;原主二哥也有两个嫡女。 原主这个排行老三的还没生孩子,排行老四的原男主李长闻的父亲李敬源刚成亲不久,同样还没孩子,原男主李长闻还得三年后才会出生。 即便如此,老靖远伯也有六个孙辈了。 司源跟着李承源刚刚踏入老靖远伯休养的院子的大门,就听见老靖远伯中气十足的骂声:“臭小子你居然还敢来见老子!赶紧给老子跪下!” 司源:“……”这大嗓门一点儿都听不出来曾经重病过一场快挂掉了的样子。 司源虽然要维持原主的人设,但也不是真的原主,不可能被原主父亲吼一句就真的跪下。 就算司源能伸能屈不在乎这膝下的一点黄金,老靖远伯也承受不起他这个化神期强者的一跪啊,他跪一下怕不是要把老靖远伯剩余的寿元全都给折了,当场把人送走。 于是司源嬉皮笑脸的说道:“父亲,您怎么这么生气?还气糊涂了?难道您忘了是您派人把我叫过来的吗?” 老靖远伯顿时更气了,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要过来揍他。 司源走位相当风骚的躲开了老靖远伯的拐杖,老靖远伯气得在后面追:“你小子竟然还敢躲?” 司源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爹啊,您这一拐杖有这么粗,妥妥的大杖,为了不陷父亲您为不慈不义之境,儿子不躲不行啊。” 老靖远伯气得追他的速度都加快了,原本有点蹒跚的步伐都变利索了:“你小子念书不好好念,这个时候倒是知道学以致用了!老子叫你去赌博,赌博赌到别人都上门告状了!说,你究竟输了多少钱?” 司源绕过站在一旁的李承源跑了过去:“我没输钱啊!究竟是谁找你告状的?赌场肯定是他家开的,我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的想骗我家业,还好我机智,不仅没输钱,还把他们赌场的钱都赢回来了。” 追着司源打的老靖远伯一拐杖差点砸到被司源绕过的李承源身上,他气得停下脚步,将拐杖拄在地面上,喘着粗气说道:“没输钱?” 司源见他不追了,也停下脚步,嘿嘿笑道:“爹,要是我输了很多钱,你儿媳妇不得来找你们主持公道吗?赌场不得来找你们要债吗?那个告状的除了说我沉迷赌博,让你教训我别赌博,还说了什么?有让你帮我还钱吗?” 老靖远伯冷静下来了,回想了一下之前找自己告状那人说的话。 好像的确是的,那人告状的话似乎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这个当爹的教训教训儿子,不许儿子再赌博,也没提赌债的事儿。 之前老靖远伯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分家出去的儿子迷上了赌博,有好心人来告诉他这件事,劝他阻止儿子继续赌博,这理所当然的被他认为是为了他儿子好的行为,毕竟赌博哪有好的。 现在司源说他没输钱,是开赌场的人不想让他继续赌了,在背后使坏,借自己这个亲爹的手来教训他……这种可能性貌似也不是没有。 老靖远伯狐疑的盯着司源看了一会儿,让李承源扶着自己回到院子里凉亭里坐下休息,然后他把司源叫过来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司源也没想瞒着老靖远伯,毕竟这是原主父亲,虽然这个老父亲更看重家族的整体利益,但对几个孩子的确是挺好的,原主再不争气,在原剧情中老靖远伯也没完全放弃他。 不然原剧情中原主赌得倾家荡产之后,没有老靖远伯的默许,李母怎么可能接济余雁母子俩那么久的时间?还有原主儿子李长卿表现出读书天赋之后,老靖远伯也是愿意承担这个孙子接下来念书的花销,还把李长卿接到靖远伯府来念书。 最后原主被三皇子设计落水而亡,也是老靖远伯坚持调查原主的死因,不过可惜靖远伯府没落了,还要仰仗着李敬源这个当上三品大员的庶子,手里也没什么势力,根本查不到三皇子精心策划的溺水身亡背后的真相。 第6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老靖远伯虽然没查出三皇子的算计,但好歹有心去查了,对原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是真的有上心的。 司源将原主是怎么被清河赌场盯上那三间旺铺,怎么被下圈套设计去赌博的过程都告诉了老靖远伯,当然他也没瞒着老靖远伯自己算卦逢赌必赢的事情。 老靖远伯听完来龙去脉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抬眸看向司源,问道:“你真的是靠算卦赌赢了钱?” 司源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那是当然啦,虽然我读书不怎么样,但我在卜算一道上是自学成才,天纵奇才,我目前算的卦还从来没有不准过。” 老靖远伯看着自己三儿子脸上那熟悉的得意表情,心头刚产生的那点‘这么有能耐的儿子真的是我那不争气的三儿子吗?’念头瞬间消失了,这小子还是那副不争气的德性。 老靖远伯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道:“那你现在给我算一卦,算算……”他目光到处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到自己院子里那处小花圃里一丛迟迟没开的白芍药,“就算一算我这花圃里的白芍药哪天开花吧。” 司源也看了一眼那个小花圃里还没开花,只是长出小小花骨朵的白芍药,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三枚铜钱,又开始了他那一通毫无意义装模作样的上下摇晃。 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李承源看着司源的动作,心中并不相信司源说自己卜卦很准的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司源的表演,想看看他能表演出个什么节目效果。 然后司源就在老靖远伯和李承源一同看好戏的目光下,将三枚铜钱扔在了面前的石桌上,三枚铜钱露出的都是同一面,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司源只是端详了一下这三枚铜钱,就立刻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父亲,这左边那几朵白芍药会在三日后卯时一刻开花,右边那几朵白芍药会在五日后亥时三刻开花,还有零星几朵分别是在十日后寅时一刻、十一日后丑时一刻、十六日后子时开花……” 老靖远伯和李承源都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们本以为司源就算给出一个结果,也多半是含糊不清的说辞,比如说他算出来的结果是这些芍药会在三日后陆续开花。 不会把开花的具体时间点说出来,甚至更玄乎一点,说辞就更含糊,毕竟大部分算卦的人都是谜语人,忽然遇到司源这个一点都不谜语人,还把每朵花开花时间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老靖远伯和李承源都大为震撼。 司源说得这么详细,难道他不怕到了时间那白芍药没开花,暴露自己的真实底细吗? “喂喂,用不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我敢说得这么详细,当然是因为我算得准,绝对不会出错啦!”司源无语的开口说道,“不然我能赢赌场的钱赢到那些赌场背后的人来找父亲告状吗?” 李承源见司源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有些拿不定是真是假,毕竟司源现在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他在赌场赢钱也是做不了假的,但以前李司源的纨绔表现和现在司源那不着调不靠谱的模样,让人实在很难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老靖远伯沉着脸,深深的看了司源一眼,说道:“承源,派人盯着这些白芍药,认真记录下每一朵芍药开花时间。” 不管是真是假,只需等上几日,看看白芍药的开花时间就能确认了。 这白芍药是长在他院子里的小花圃中,司源就算想弄虚作假也没法朝他的院子里伸手。 司源见老靖远伯没有继续兴师问罪的意思了,他就抖擞了起来,嬉皮笑脸的凑上前说道:“父亲,你可要帮帮我呀,那个什么清河赌场居然敢算计我,我要不是在卜算一道上颇有天赋,自学成才,只怕就要落入他们的陷阱中输个倾家荡产了。如今我还没把他们赌场给赢破产,他们赌场倒是敢找您告我的状,为了不让我们靖远伯府被外人小瞧,必须得狠狠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这次我们要是退缩了,那么以后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对我们靖远伯府踩上两脚吗?” 司源前面的话老靖远伯没放在心上,但最后一句话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本来老靖远伯最在意难过的就是靖远伯府的没落,一代不如一代,已经远离了朝廷的权力中心,就算还有亲朋故旧的帮衬,但这些祖上留下来的人脉和人情,那是用一点少一点。 最关键的是,家里没有出息的后辈,有人脉都用不上。 毕竟有人脉关系只能让自家有才能的子弟的仕途之路走得更顺畅,却不能让一个没资格入仕途的人平步青云。 为了保持靖远伯府的排面和威慑力,老靖远伯不得不呕心沥血的想办法维持靖远伯府的体面。 越是虚弱的时候,靖远伯府就越是要表现得强势不好招惹,才能避免其他势力将靖远伯府当成软柿子,想到就随便捏一捏。 老靖远伯沉着眸子,身上气势蛰伏的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管了,你且去看看你母亲,正好她也惦念着你。” 司源从善如流的告退。 看着司源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面,李承源终于忍不住的对老靖远伯问道:“父亲,您真的相信三弟他算的卦吗?我以前也见过天和寺的缘和大师算卦的样子,根本不是三弟这样。” 对于李司源这个嫡亲弟弟,李承源可没什么信任感,毕竟从小到大见过太多他这个弟弟不着调不靠谱的样子了,妥妥的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干啥啥不行,花钱第一名。 所以李承源对自己嫡亲弟弟有刻板印象——那就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 而对自己的几个庶出弟弟,李承源的关注就更少了,连刻板印象都没有,因为作为继承爵位的嫡长子,李承源从出生起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也就李司源这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能让他多注意几分,其他不是一个娘生的庶弟,他根本没心思去关注。 老靖远伯对李承源不信司源的话也一点都不奇怪,李承源对李司源有刻板印象,老靖远伯又何尝没有呢? 只不过……老靖远伯说道:“等三日看看芍药的开花时间不就可以确认了吗?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好事。如果是假的,那就说明你三弟如今长进了,不仅没被人算计成功,还反算计了回去;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更好?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亲弟弟,是我们李家的人。” 李承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正不管真假都是对靖远伯府有好处的,又不吃亏,他也更希望是真的。 司源在前往内院拜见李母的路上,正好遇见李母身边的大丫鬟翠脂正一脸笑容的送府医离开。 看见大丫鬟翠脂脸上的喜悦笑容,司源就意识到了什么,笑眯眯的问道:“翠脂,看你笑得这么开心,可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翠脂看见司源之后,屈膝福身道:“奴婢见过三爷。”她站直身之后,脸上笑盈盈的恭喜他,“当然是大喜事,奴婢还要恭贺三爷,刚才三夫人在老夫人那里偶感不适,大夫刚给三夫人诊脉诊出了喜脉,三夫人已经怀孕有三个月了。” 司源虽然毫不意外,但还是装作惊喜激动的样子,取下腰间提前准备好的荷包打赏给了诊脉的府医和给他报喜道贺的丫鬟翠脂。 府医和翠脂同时接过打赏谢恩:“多谢三爷赏赐。” 司源没理会他们的道谢,步履匆匆的进内院去了:“我去给母亲请安!”可翠脂和府医都看得出来,他是冲着怀孕的三夫人去的。 司源人未至声先到:“母亲!夫人!我来了……” 李母此时正拉着三儿媳的手嘘寒问暖,以前她还因为余雁总是没怀上而对余雁有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今日李母本想好好教育余雁一顿,让她看守好自己的丈夫,让李司源收收心,两人尽快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只是李母冷嘲热讽的教训话语刚起了个头,还没说到正题上,就被余雁假装的干呕表现给打断了。 这谁恶心得下去?当然得叫大夫来看看,尽到自己做婆婆的责任。 李母派人请来了府医,府医诊出了余雁三个月的喜脉之后,李母立马就态度大为转变,从兴师问罪变成了嘘寒问暖。 司源按照原主那不拘小节的性子闯了进来,没有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外等丫鬟通报,所以他正好看见李母拉着余雁的手还没放开,顿时故作纳闷的打趣道:“母亲这是在对我媳妇说什么悄悄话呢?我在父亲那儿挨训,倒是母亲这儿温暖清净,真想之前跟余雁换一换,我先来拜见母亲就就好了。” 司源几句话就把李母哄得眉开眼笑,哪怕知道司源这是在故意哄她,她也非常受用。 虽然在李母的心里最器重的是嫡长子李承源,最喜爱的是嫁给英国公世子的贴心小棉袄女儿李媛,但对原主这个嘴甜的儿子也不是挺喜欢的,只是原主不如另外两个孩子有出息,能给李母带来足够利益可以为她撑腰,自然在她心里的重要性要逊色许多。 但在不涉及利益方面,李母还是很疼爱李司源这个儿子的,不然她也不会操心李司源的子嗣问题,更不会在原剧情中李司源赌博输得倾家荡产之后坚持补贴钱给这个儿子。 李母松开握着余雁的手,转身没好气的对从门口大步走进来的司源说道:“你小子都成家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毛毛躁躁小孩子的熊样儿?你进门之前就不能老老实实等丫鬟通禀吗?非要擅闯进来,万一我这里有女娇客怎么办?” 司源清楚古代社会的男女大防有多严苛,他自然是不会真的像原主那样不着调的真鲁莽,他的神识一直笼罩着整个靖远伯府,伯府里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感知,李母这里有没有外人,他还能不清楚? 第7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司源掀起下袍就往余雁身边一坐,喜得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不是刚分家不久正忙着呢,没顾得上请平安脉。雁儿刚来母亲这儿就被诊断出喜脉了,可见还是母亲对她上心,是把她这个儿媳妇当成亲闺女疼了。”他转头对余雁说道,“夫人,还不赶紧谢谢母亲,母亲对你这么好,你可要好好孝顺母亲。” 余雁也上道的起身福了福身:“儿媳多谢母亲的关怀,这次儿媳初次有孕,没有经验,还要靠母亲多指点指点。” 李母被司源和余雁两个一起捧得心情舒畅,自然就越发的慈眉善目了,她很大方的说道:“你们都分出去了,我也没办法时时照看雁儿,这样吧,我让翠庭嬷嬷去照顾你到生产,翠庭嬷嬷可是当初照顾我生了你们大哥和司源你小子还有媛儿,对照顾产妇相当有经验,有她在雁儿身边我也放心。” 司源也站起身跟余雁一起感谢李母:“多谢母亲!” 此时李母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要教育教育余雁和司源的,满心只有马上又要抱孙子的喜悦。 李母留两人在靖远伯府住几日,但被司源主动婉拒了,因为他很清楚没有哪个儿媳妇在搬出去自己当家做主之后还愿意继续留在婆婆眼皮子底下的。 余雁现在怀孕了,肚子里揣着他的任务对象——炮灰崽崽李长卿,他当然要为余雁各方面都考虑到。 在两人离开靖远伯府之后,余雁就一点儿也不压抑着脸上的喜悦之色了,她双手呈现出维护腹部的动作,整个人都仿佛在发着光,毕竟这可是她期待了快三年的孩子。 之前在李母面前她还得维护自己温柔贤淑的形象,笑不露齿,尽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狂喜,也不能克制过头的一点喜悦之色都不流露,这对演技可是一种考验。 现在上了马车只有她和司源两个人,她自然就放开了,整个人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之中不可自拔。 回到城东李府,司源就开始准备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胎教,他去忽悠余雁:“夫人,为夫这辈子大概是没有读书的天分,也就考了个秀才功名,举人都没考上,只能指望这孩子出生后聪明伶俐有出息了。所以我们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从还孩子出生之前我们就给他做胎教吧。” 余雁疑惑的问道:“胎教?” 司源解释道:“孩子还是母亲腹中胎儿的时候,我们就给他念书弹琴陶冶情操,等他出生后就会对读书声习惯且喜爱,再长几岁启蒙,就会比普通孩子更聪明更有书香气。” 司源这话一下子把余雁也说动了,不管这种说辞是不是真的,试一试又不吃亏,顶多就是她怀孕的时候叫识字的丫鬟在旁边为她念念书。 不过……余雁默默的将脑海中关于让丫鬟给她腹中胎儿念书做胎教的念头擦掉,替换成让夫君给她腹中胎儿念书做胎教。 余雁温柔笑着看向司源,说道:“那么接下来几个月里,孩子做胎教的事情就麻烦夫君了。” 司源:“……等等!”我是叫你自己做胎教,不是叫你让我来做这个胎教。 他不过是半路穿越过来的便宜爹,又不是这小子的亲爹,他跟原主的妻子这么亲近的一起给她腹中胎儿做胎教,实在不合适啊。 余雁眉眼一弯:“我相信夫君。” 系统幸灾乐祸:【这可是宿主你自己主动提议的哦!】 司源脑子一转:“好,我来给孩子做胎教,不过就是我念书可能不是太好,要是把我读书时的坏习惯传给这孩子了怎么办?” 余雁本想让夫君来给孩子做胎教,促进父子间交流,让夫君对这个孩子感情更深刻,但听见司源这话,她顿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算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孩子步上夫君的后尘,那还不如她自己来给孩子做胎教。 接下来司源就算想给孩子做胎教,怕他把孩子带坏的余雁都不肯了。 不过司源也没闲着,找来几个工匠,动动嘴皮子指挥他们给自己做出各种益智玩具,还把府上一个小花园给铲了,换成了一个小型游乐场,什么滑梯秋千跷跷板等各种玩具应有尽有,简直就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地方,现在就等着孩子出生之后亲身来体验了。 因为司源对余雁母子俩上心,又不再出去赌钱,每日里就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可他们现在手上很有钱,就算他什么也不干,家里也不缺进项,所以余雁很高兴司源能够游手好闲的在家陪着她和孩子。 余雁心情好了,自然怀相就好,怀孕不仅没难受,还容光焕发了。 在司源和余雁愉快的在家养胎的时候,靖远伯府已经查出了清河赌场对李司源下套的全部经过,也知道了清河赌场背后的东家是大皇子的人。 同时也了解到司源是怎么逢赌必赢的把清河赌场赢得不敢再放他进去赌了,京城其他赌场也都被司源给搞得不敢对他开放了。 靖远伯府内,老靖远伯看着调查内容,满心怒火:“欺人太甚!” 虽然清河赌场背后是大皇子的人,但估计大皇子都不知道李司源是哪个排面上的人物,应该是清河赌场背后的东家为了给大皇子捞钱,盯上了李司源的家产,在算计成功之前,清河赌场的东家是不会随便把这点小事告诉大皇子的。 如果谋夺李司源的家产成功了,清河赌场背后的东家应该会将这笔财富的大头都上供给大皇子,让大皇子有金钱和精力争夺储位。 如今朝堂上竞争皇位最激烈的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大皇子是皇长子,母妃是吏部尚书之女淑妃;二皇子是皇后养子,算半个嫡子,背后也有支持嫡皇子为正统继承人的势力支持着,还有承恩公府为其摇旗呐喊,声势浩大。 三皇子虽然也是妃位之子,但他的母妃早已去世,母家败落,自己也低调不争,是个小透明。 后面的四皇子五皇子年龄都还小,还在上书房念书,没有出宫开府,也没有加入储位之争。 老靖远伯不像司源那样知道原剧情,清楚最后登上皇位的是低调不争的三皇子,以他的看法,最后的胜利者只会从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中决出。 如今大皇子的钱袋子之一盯上他们李家的财产,虽然这事大皇子未必知情,但大皇子也算是被李家间接得罪了。 那么李家就只能选择二皇子了……只是李家真的要站位吗? 老靖远伯十分犹豫,夺嫡之争向来危险,二十年前当今圣上上位前的那段夺嫡之争可是对京城达官勋贵进行了一次大洗牌,多少比靖远伯府底蕴更深厚更有权有势的权贵被抄家流放啊。 老靖远伯当时还年轻,却亲眼见识过那些家族的轰然倒塌,至今心有余悸。 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在夺嫡之争中站位,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获得的,稍有不慎就是阖家获罪流放的下场。 不过清河赌场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老靖远伯心中有了想法…… 司源正在书房里制作未来孩子早教的识字小卡片,忽然听见书房被人敲响,他头也不抬的说道:“进来!” 一个面相憨厚的小厮走了进来,对司源恭敬的说道:“老爷,清河赌场和金银赌场已经斗起来了……” 司源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毛笔,打量着自己做好的一张识字小卡片,上面正写着一个‘赢’字。 他勾唇一笑,说道:“知道了,墨砚,你接下来不需要做什么,只用继续关注两家赌场斗得情况如何,向我汇报即可。” 名为墨砚的小厮连忙应道:“是,老爷。” 他悄悄看向司源的目光充满了敬仰和敬畏,作为听令行事的工具人,墨砚虽然不清楚司源的全盘计划,但也因为负责实施其中部分行动,猜到了清河赌场和金银赌场斗起来的背后有自家老爷的手笔。 就是不知道这两家赌场哪里得罪了老爷。 墨砚不敢多想,快步退出书房,继续去盯梢那两家赌场的动作。 书房里只剩下司源一人时,憋了半晌的系统忍不住问他:【你究竟做了什么?那个金银赌场背后的人应该是三皇子吧?你这是打算提前报复三皇子?】 司源吹了吹纸面上还未干透的墨迹,笑吟吟的说道:【胡说,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因为别人还没干过的事情就随便迁怒报复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两家赌场多次谋夺他人家产,使手段令人家破人亡,实在是卑鄙无耻,人人得而诛之,我这是替天行道!】 系统:【竟、竟然是这样吗?对不起宿主,都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宿主竟然是个大好人啊。 司源:【……】傻白甜系统真好忽悠。 不过司源也猜到这两家赌场能够斗起来,背后肯定也少不了老靖远伯的帮忙。 这一点早在司源的预料之中,毕竟他初来乍到的,修为又未恢复,原主一个败家纨绔哪有什么信得过的人手,他就只收了一下还算忠心的墨砚帮他办事。 真正想算计得让背后有大皇子撑腰的清河赌场和背后有三皇子撑腰的金银赌场斗起来的,还得借用靖远伯府的人手。 傻白甜的系统怎么都猜不到,司源看似无厘头的一些举动,竟是将大皇子、三皇子和靖远伯府全都拉入他的算计之中了。 不过靖远伯府只是被司源借用了一下人手,并没有被他拉进战局中,真正在这场算计中损失惨重打起来的,只有清河赌场和金银赌场,他们背后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亲自下场的可能性也不大。 毕竟这些想争夺储位需要大量金钱的皇子们,就算看重来钱快的赌场,也不可能为了一家赌场屈尊降贵的亲自下场撕逼。 第8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三年后。 司源举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红色糖葫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发表感想:“自家精心做的糖葫芦就是好吃,这糖衣又脆又甜,里面的山楂果子酸酸甜甜很开胃,还去了核塞了葡萄干进去,吃起来山楂的爽口和葡萄干的绵软香甜口感结合在一起,简直……” “吸溜~”一声吸口水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司源撇撇眼看过去。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头身小男孩正睁圆了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冰糖葫芦,每当他吃掉一颗糖葫芦,小男孩就目光跟随着转移到他无情残忍咀嚼着糖葫芦的嘴巴上,在听见他对糖葫芦的形容之后,忍不住馋得吸溜口水。 司源又一口咬下一颗糖葫芦,听着嘴里传来糖衣破碎的嘎嘣脆声音,小男孩终于忍不住了,舔舔嘴唇,伸手抓住司源的衣角:“阿爹,阿爹,给我吃一颗可以吗?” 司源微微低头看着踮起脚抓着自己衣角的便宜儿子小长卿,将手里的糖葫芦在他眼前晃了晃,拖长了声音说道:“不——行——” 小长卿顿时红了眼眶,放声哇哇大哭了起来:“我要吃糖葫芦!阿娘,阿爹不让我吃糖葫芦!” 看见儿子哭了,司源一点都不着急的迅速几口将剩下几颗糖葫芦吃掉了,就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竹签,然后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也大声假哭了起来:“呜哇哇!我也要吃糖葫芦,夫人,儿子他抢我糖葫芦!” 小长卿简直惊呆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地面上揉着脸大声‘哭’的阿爹,惊得都忘记继续哭下去了。 一大一小先后的喊声把余雁给召唤来了,余雁走到司源的身后,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长卿是个孩子,他哭你也哭?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司源立马收了声,就那么盘膝坐在地面上,笑嘻嘻的说道:“我哭了长卿就不哭了嘛,我不懂事了,长卿就懂事了嘛,是吧,小长卿?” 今年才两岁多的小长卿听不懂自己阿爹的意思,他扑到自己阿娘的怀里,小声对阿娘说道:“阿娘,我不吃糖葫芦了,把我明天的糖葫芦也给阿爹吧,阿爹刚才哭得好难过啊,他肯定很想再吃一根糖葫芦。” 余雁听着小长卿这让人心里滚烫的话,不禁脑海中回想起司源之前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跟她的对话。 ——“小孩子在不懂事的时候,教育他不能疾言厉色,会影响亲子关系的,要学会跟孩子做朋友,做父母的也要学会对孩子示弱,才能让孩子成长起来。” 然后她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夫君二十多岁的人跟着刚学会走路刚学会说话的儿子争零食争玩具,看起来幼稚又欺负小孩。 不过余雁后来发现,司源这种看着就很不靠谱的方式反倒是让儿子小小年纪就比寻常孩子聪明懂事得多。 比如糖葫芦这件事,余雁担心儿子坏了牙,只允许儿子每天吃一根糖葫芦,还是家里的厨师自己做的那种一根竹签上仅有两三颗果子的小糖葫芦。 小长卿吃完属于自己的那根糖葫芦之后,就眼馋自己阿爹的那根大糖葫芦,非闹着要吃,结果通过司源那一通离谱的操作之后,小长卿竟然不仅不闹着要吃糖葫芦了,还愿意把自己明天份额的糖葫芦也送给司源。 这其中体现出来的孝心,让余雁心中熨帖不已,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不懂事的,也不懂孝顺父母,做事全凭本心,但她儿子就是从小懂得孝顺。 余雁抱着儿子软软小小的身体,温柔的问道:“真的吗?可是把你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爹之后,长卿明天就没有糖葫芦吃了哦。” 小长卿特别爱吃糖葫芦,司源和余雁担心外面买的糖葫芦不干净,就让自家厨师在家里做,还是改良版的,味道比外面的糖葫芦更好吃,小长卿就更爱吃了。 小长卿想到明天自己没有糖葫芦可以吃了,整个人都有些焉搭搭的,情绪有些低落,但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阿爹,吸了吸鼻子,说道:“没关系,长卿后天还可以吃糖葫芦,就给阿爹吧,阿爹看着好难过,他肯定特别想吃糖葫芦。” 小长卿自己清楚特别馋糖葫芦是什么感觉,所以他就算明天没有糖葫芦吃,也想把自己的糖葫芦分给特别馋糖葫芦的阿爹吃。 司源伸手将小长卿从余雁的怀里抱过来,笑眯眯的用自己挺翘的鼻子蹭了蹭小长卿白.嫩的小脸蛋,高兴的说道:“哇,小长卿对阿爹真好,阿爹好喜欢小长卿啊!” 小长卿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的抬手捂住脸蛋,小声说道:“长卿也好喜欢阿爹!”虽然这个阿爹经常跟他抢好吃的抢玩具,但他还是好喜欢阿爹。 司源笑眯眯的问道:“那阿娘呢?小长卿喜不喜欢阿娘?” 小长卿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道:“喜欢!我也喜欢阿娘!” 余雁笑容甜甜的,甜到她的心底里去了。 司源又忽然严肃的对小长卿问道:“可是阿娘都没有糖葫芦怎么办?” 小长卿顿时被问住了,是哦,他把明天的糖葫芦送给了阿爹,那么阿娘没有糖葫芦怎么办? 小长卿挠了挠头,奶声奶气的说道:“那、那把我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娘吧。” 司源伸出两根手指树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那么长卿你就要有两天吃不到糖葫芦了哦。” 小长卿瘪了瘪嘴,想到自己要两天都吃不到糖葫芦,就很想哭出来,可是他看了看面前的阿爹,又看了看旁边的阿娘,还是觉得比起两天不能吃糖葫芦,他更不愿意让阿爹阿娘难过。 他红着眼眶小声道:“两天不能吃就不吃,不过阿爹阿娘吃糖葫芦的时候可以不要让我看见吗?我看见就忍不住想吃……” 余雁被儿子稚嫩又可爱的话给感动得把他抱了起来,她忍不住在儿子可爱的脸蛋上亲了两口:“阿娘的长卿怎么这么好啊,真是让阿娘好喜欢啊!” 余雁本来也是像这个时代的所有父母那般,矜持又庄重,对儿子的爱是含蓄不外露的。 但在儿子刚会说话的时候,因为司源的行为更放浪不羁,想抱儿子就抱,想亲儿子就亲,随时随地都能对儿子说‘阿爹喜欢你阿爹好爱你’,于是儿子刚学会说话的第一句话就是‘阿爹喜欢’和‘喜欢阿爹’。 这可把余雁给嫉妒坏了,然后余雁便也抛弃了贵夫人的矜持庄重,开始学着司源的样子对儿子亲亲抱抱时常表白说喜欢他爱他,让儿子清晰的感受到,阿娘爱他不比阿爹少。 在这种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小长卿,自然就变成一个毫不吝啬表达自己对父母爱意的懂事孩子。 所以此时面对阿娘说喜欢他的小长卿也开心的回应道:“长卿也喜欢阿娘,好喜欢的。” 余雁喜悦高兴之下,一挥手就说道:“那今天就让厨房多做三根糖葫芦,我们一人一根,不用小长卿……” 余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源给打断了:“长卿,这是阿娘对你愿意把明天和后天的糖葫芦分享给阿爹阿娘的奖励哦,长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阿爹阿娘都特别高兴,所以决定给小长卿奖励。” 余雁本来想说不用小长卿把明天后天的糖葫芦份额送给她和司源,但被司源打断了,她只是看了司源一眼,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她发现司源看着不靠谱的样子,但在教育孩子方面,各种骚操作的效果比她的教育方式好得多。 只要是为了孩子好,余雁也不是不能接受司源这种离经叛道的教育方法。 小长卿可不会想那么多,他听见司源说这是给他的奖励,顿时高兴不已,欢呼的小海豹鼓掌:“太好了,谢谢阿娘!” 司源让厨师做了三根小糖葫芦送过来,然后司源指着这三根小糖葫芦对小长卿问道:“你知道这三根糖葫芦应该属于谁吗?” 小长卿看着那三根小糖葫芦,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从托盘里拿起一根小糖葫芦,递到司源的手上,说道:“这是我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爹。” 然后他又拿起第二根小糖葫芦,递给余雁:“这是我后天的糖葫芦,送给阿娘。” 最后一根小糖葫芦他就自己捏在手里,珍惜的看了又看,舍不得下嘴:“这是今天阿娘给我的奖励。” 司源笑着摸了摸小长卿的脑袋瓜,欣慰的道:“长卿真聪明,没有分错呢。” 等孩子吃完这一根小糖葫芦,漱完口,揉着眼睛被奶娘抱去睡午觉了,余雁才看向司源问道:“你刚才拦着我不让我把话说完是为什么?” 司源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嚼碎咽下去,懒洋洋的继续坐在地面上,说道:“你是不是想另外给长卿补上明天和后天的糖葫芦?” 余雁问道:“是又怎么了?长卿这么孝顺懂事,只是两根糖葫芦而已,你难道还舍不得么?” 这三年来司源虽然没有出去工作也没有再进过赌场,但他也没少接受一些狐朋狗友的邀请参加一些宴会,那种宴会总有什么斗鸡赌马之类的活动,每次司源都能满载而归。 于是他们家如今根本不缺钱,甚至可以说钱暂时都花不完。 司源当然不会舍不得那两个糖葫芦,他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想说,你不能用这种直接的方式给小长卿补上那两根糖葫芦,如果每次都这样,会让小长卿产生一种误解——只要他表现出有孝心的模样,就能获得更多的东西。长此以往,他可能不会为了孝顺而孝顺,而是为了获得利益而孝顺。” 第9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等到了翌日,司源特意吩咐厨房给自己的糖葫芦上多串几颗。 等到了吃糖葫芦的时候,他特意当着小长卿的面儿吃,吃的时候还不忘发表一下糖葫芦的尝后感。 把爱吃糖葫芦的小长卿馋得直吸溜口水。 但小长卿在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也知道自己哭闹是没用的,馋了也只能自己忍着,没有像昨天索要糖葫芦一样哭闹大喊。 可是阿爹真的好坏啊,他都说了不要当着他的面吃糖葫芦了,阿爹还要特意把糖葫芦拿到他面前馋他qaq 看着小长卿瘪着嘴忍着泪意的模样,不想把孩子逗过头的司源,就拿着剩下半根糖葫芦问道:“长卿想吃吗?” 小长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看着那红彤彤挂满了诱人糖衣的糖葫芦,他咽了咽口水,还是按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疯狂点头:“想吃!” 司源故作为难的说道:“但你阿娘规定你每天只能吃一根糖葫芦,你今天的糖葫芦被你昨天送给阿爹吃了,今天就不能再吃了,这可怎么办呀?” 小长卿失落的低下头,小声道:“那我今天不吃了。” 司源却忽然将那半根糖葫芦递到他的嘴边,笑吟吟的说道:“可是阿爹很高兴长卿愿意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分享给阿爹,所以今天阿爹也把自己的糖葫芦分享给你。来,长卿,咬一颗下去。” 小长卿惊喜的抬头看向司源,在司源那充满笑意的目光下,伸长脖子张开嘴就一口咬在面前的一颗糖葫芦上面,然后咬住糖葫芦往前一拔,便将这颗糖葫芦从竹签上拔了下来。 一颗红彤彤挂满糖衣的山楂糖葫芦对小长卿来说有点大了,占满了他的小嘴也包不住这颗糖葫芦,小长卿只能抬起双手捂住嘴,慢慢的咀嚼着,生怕这颗意外到嘴的糖葫芦跑掉了。 司源看着小长卿像只小仓鼠一样啃着那颗糖葫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竹签上还串着的四颗糖葫芦,毫不犹豫的就快速干完了三颗,只剩下最后一颗了,此时小长卿还珍惜的慢慢啃着自己的那颗糖葫芦,舍不得马上吃完。 司源将这最后只剩下一颗糖葫芦的竹签塞进了小长卿的小手里,对愣住的小长卿说道:“这颗也分给你,不过等吃完以后,长卿要到书房来乖乖念书哦。” 小长卿的小手紧紧的握着竹签那被打磨得很光滑的握柄,认真得像是在做什么承诺一样,点头道:“嗯嗯,我会好好念书的,阿爹放心。” 阿爹说过,阿爹不是念书的那块料,脑子笨,念书念不好,只能靠他这个儿子念书给他争口气了。 小长卿感觉自己像是被阿爹赋予了男子汉的重担,在念书方面非常有积极性,毕竟他可是阿爹的骄傲,当然要给阿爹争气啊! 为了不耽误念书时间,小长卿吃完嘴里那颗糖葫芦,剩下那颗糖葫芦他让照顾他的奶娘帮他放好,等他念完书了再来吃。 对小长卿的这种规划,司源只是看着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他自己做主。 就连奶娘想告诉自己的小少爷,现在天气热,糖葫芦放久了上面的糖衣会融化的时候,也被司源用眼神制止了。 口头教导不如让孩子亲身经历一次印象深刻,所以这种不关乎孩子安全的小事上,司源总是更愿意让孩子亲身体验一下。 司源牵着小长卿的手往书房走去。 如今原主的那个用来当摆设的书房,已经完全成为了小长卿的启蒙课教室。 除了那个大书架没变化之外,其他地方的变化特别大,书房里被司源弄了一大块黑板进来,如今黑板上还写着一些常用字,这是给小长卿识字用的,黑板前摆放着一张小书桌,书桌上还摊着许多张识字卡片,这是给小长卿上课用的。 司源摆烂归摆烂,但他只是在自己读书科举方面摆烂,毕竟原主那学习水平大家都清楚,他忽然从学渣变身学神岂不是令人怀疑? 为自己摆烂找到合适借口的司源振振有词,他这都是为了激励便宜儿子努力上进啊,毕竟儿子可是炮灰,作为炮灰拼爹拼不过男主和男配,不得努力自己上进吗?难道真打算像他一样以为天上会掉下来一个牛皮哄哄的野爹吗? 司源想要拼爹的白日梦做了这么久,天上掉下来了一个系统都没掉下一个牛皮哄哄的野爹,所以炮灰儿子也别做这个指望了,人还要自强自立更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最实在。 小长卿现在的启蒙课是司源自己亲自教的,虽然原主没能考上举人功名,但好歹也糊弄了那么多年,原主的文化水平教个幼儿启蒙还是没问题的。 等小长卿过了启蒙阶段,六七岁的时候,也该去蹭一下靖远伯府的教育资源,让小长卿去靖远伯府跟李承源的儿子一起上学了。 毕竟小孩子到了六七岁就该上小学了,去学校里交朋友了,总不能一直在家里接受私人教育,连个玩得来的好朋友都没有吧,那司源真担心会把孩子养出抑郁症来。 小长卿的启蒙老师,除了司源本人之外,还有余雁这个母亲。 余雁也是书香家族的大家小姐,她以前也是通读四书五经的,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那也是样样略懂一二的,她知识水平给一个幼儿启蒙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司源就干脆拉着余雁一起给小长卿启蒙,正所谓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当然任何一个都不能缺席啊。 反正教孩子这种让人抓狂的活儿不能他一个人干。 小长卿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坐姿十分标准,这一点是司源严格要求的,毕竟在这个时代要是驼背或者近视了,那可很难解决问题。 司源按照上课两刻钟休息两刻钟的规律给小长卿上着启蒙课。 小长卿在原剧情中能够年纪轻轻考上进士,还是在那种家庭环境下考上的,他在读书上面是真的有天赋。 在给小长卿启蒙的这段时间,司源也感受到了,虽然跟他的天才程度远远不如,既不会过目不忘也不会举一反十,但小长卿也能做到多读几遍就能背下来,错过的题目不会再错第二次。 司源虽然是个天资纵横的天才,但他绝不是那种对普通毫无认知的天才,他清楚普通人的学习能力是什么样的,所以也能判断出小长卿的学习能力在普通人之中算优秀的。 在上完半个小时的课之后,司源就让小长卿坐在窗边看看窗外的绿色风景缓解一下眼睛疲劳。 小长卿乖乖照做,他观察着书房外栽种的树木花草,书房的窗口正好对着外面的小花园,风景很美。 不过观察了一会儿,小长卿忽然惊讶的指着窗外的一棵大树,问道:“阿爹,那棵树怎么变瘦了?” 司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棵枝叶相当繁茂的大树,周围还有一些小树,比起上次他见到的那棵大树,今日这棵大树的确枝叶被剪掉了很多。 府上的花草树木都有专门的花匠去修剪管理,司源并未操心,但他不必问花匠也清楚原因。 于是司源回答道:“因为那棵大树的树枝树叶太多了,它也长得太高了,挡住了周围其他树木的阳光,让其他树木晒不到阳光,没办法健□□长,所以花匠就将这棵大树的枝叶砍掉一些,让其他树木也能够晒到阳光。” 小长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片刻后,他又问道,“可是其他树木不快快长高长大,为什么要怪这棵大树长得太高太大了呢?阳光就在那里,其他树木抢不过它,就要怪它抢走了其他树木的阳光吗?” 小长卿有些为这棵大树打抱不平:“它被无辜剪去枝叶,那多疼啊!” 司源没想到小长卿竟然会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他注视了一会儿小长卿,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没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周围的小树竞争不过那棵大树,的确不该怪大树太高大。但长卿要考虑到这些树木生长的环境啊,它们生长在我们的府上,有专门的花匠管理着它们,所以这棵大树就不能因为自己的强大去欺负其他小树,我们府上有规矩,就算是树木也要按照规矩生长。但如果是在没有人管理的野外,那么这棵大树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想长多高多大都可以……” 小长卿听得很认真,最后他把司源的话总结了一下:“所以说花匠比大树更强,就能让更高更大的大树不要欺负小树。那么我比花匠更强的话,是不是也能让花匠不要砍大树的枝叶呢?” 司源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肯定了他的说法:“当然可以。” 小长卿认真的说道:“那我要多吃饭,快快长大,长到比花匠更强壮,然后让他不要砍大树。” 司源却告诉他:“你是我的儿子,是府上的小少爷,花匠只是我们府上的下人,就算你比他年幼瘦弱,你的地位也比他高,你现在就可以让花匠不要砍大树了。” 司源虽然曾经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生活过几十年,但他在穿越之后强者为尊的修仙世界天苍界生活了百年,所以强者为尊的概念在他心中的烙印更深刻。 更何况,就算是在现代社会,所谓的人人平等也只是人格上的平等,而不是地位上的平等。现代社会一样有阶级,并且根深蒂固。 所以司源开始教小长卿认识这个社会了。 第10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还很年幼的小长卿对司源的话有些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的,不过司源也不在意,只说道:“你且记下阿爹说的话便是。” 小长卿点了点头,看着窗外葱葱绿绿的景色,小脑袋瓜里把自己阿爹的话反反复复的回忆着。 又是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小长卿已经正式满了五岁,他比寻常五岁孩子可要聪明机灵得多,但也要调皮活泼得多。 于是司源再次被泥坑里打滚的小泥猴崽崽扑了个满怀之后,他很认真的跟妻子余雁商量道:“本来打算等长卿六岁再送他去靖远伯府念书的,现在我觉得还是早点送过去吧。” 向来把儿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样的余雁脑海中回忆起这些日子儿子调皮时是怎么上蹿下跳的,也忙不迭的点头同意:“好,正好母亲寿宴马上就要办了,我们回伯府的时候跟父亲大兄提一提此事。” 想到家里的小神兽马上就能去上学了,余雁心里也突然感觉轻松了下来。 至于说把儿子送去上学自己会不会想念什么的,想啥想,又不是下学后儿子不回家,每天都能见到,满足她的思子之情,那就没啥好想的。 一个多月后便是老靖远伯夫人李母的五十大寿。 在这个古代社会时代,五十知天命,是需要好好庆祝的一个整寿。 于是整个靖远伯府都在为李母的五十大寿做准备,请柬都不知发出去多少张。 就连远在外地任官的李敬源也得请个假回京城来为嫡母祝寿。 不过据司源的了解,李敬源这次回京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给李母祝寿,更多的原因是希望靖远伯府给他打点打点,毕竟今年他的任期已经满了,需要调任,想调任一个好位置,还得有人在京城为他费心。 如今李敬源也不过二十多岁,三年前刚刚科举入仕,去外地当个七品县令当了三年,要想升官,还需要靖远伯府出力帮忙才行。 李敬源可跟原剧情中那个借助着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坐上三品大员之位,并且搭上了三皇子这艘大船的男主父亲不同,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不被靖远伯府放在眼里的七品芝麻官,需要求着靖远伯府帮衬才能在官场上走得更远。 而他未来的靠山三皇子,更是在这几年里被司源帮忙将野心暴露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面前,如今三位皇子正斗得不可开交,三皇子全面落于下风,若非皇帝需要皇子们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时常扶持三皇子跟大皇子二皇子争斗,三皇子只怕早就被扫出局了。 毕竟论身份论势力,三皇子都远不如大皇子和二皇子。 原剧情中三皇子能够成为最终胜利者,那是因为前面他十分隐忍,没有暴露野心,也没有被大皇子和二皇子当成对手,这两位斗了个两败俱伤,自然被三皇子捡了便宜。 如今三皇子在司源的帮忙下暴露了野心,大皇子和二皇子顿时惊醒:好哇!老三这个阴险小子居然趁着我跟老大/老二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等在旁边想渔翁得利? 于是他俩就十分默契的先罢手揍老三,打算把老三揍出局了,他俩再分个胜负。 要不是当今皇帝觉得三足鼎立的局势比两虎相争更容易维持平衡,特意帮了三皇子一把,不然三皇子早就被自己两个哥哥给揍出局了。他一个哥哥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是两个哥哥一起联手打他。 三皇子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李敬源这个男主父亲,未来的三皇子党,自然是不可能爬上三皇子这艘破船。 原剧情中李敬源在还是一个小官的时候,就抓住机会帮了三皇子一个忙,入了三皇子的眼,虽然只是让三皇子记住有他这个人,等他后来借助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爬到四品官员之位才真正被三皇子收入麾下,但归根结底也是那次相助让三皇子对他印象不错,才有了后来的机会。 如今李敬源依旧如原剧情中那般有了帮助三皇子的机会,只是他放弃了,因为三皇子处境不好,帮助三皇子有可能同时得罪大皇子和二皇子,李敬源不敢帮了。 就这么错过了入三皇子眼的机会。 司源从系统那里得知这件事之后,他表示自己很无辜,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针对过李敬源这个庶出弟弟。 虽然原剧情中李敬源和李长闻父子俩知道原主死亡真相闭口不提,也没有对陷入困境的李长卿伸出援手,但这是人之常情。 他们父子俩虽然是李长卿的亲戚,但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 所以司源出手就直接冲着罪魁祸首三皇子去了。 他可没有去对付李敬源,阻碍李敬源的晋升路,像是老靖远伯想把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花在他们李敬源这个唯一科举入仕的庶子身上,李承源不太高兴,但司源可一句异议都没提过——当然老靖远伯也没问过他这个分家的嫡次子。 李敬源会错失这次机会,是他自己选择放弃的——虽然他像原剧情中选择帮助三皇子的结果可能会更糟糕,但司源可没对他做什么。 司源再次在心底感慨着自己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系统的任务是让他养炮灰崽崽,让炮灰崽崽拼爹能够拼赢男主和男配。 也就是说男主和男配的父亲都是司源的竞争对手,而打败竞争对手不是只有自己努力赶超对方一种办法,打压竞争对手让对方没资格跟自己竞争,也是一种办法。 司源觉得自己都没直接动手打压李敬源,而是对付李敬源背后的靠山三皇子,这也是为了解决原剧情中原主被三皇子谋害的隐患,所以他真善良没毛病。 在李母五十大寿寿宴的这一日,司源带着妻儿乘坐马车来到了靖远伯府。 远远就能看见靖远伯府门口车水马龙,前来祝寿之人并不少。 毕竟靖远伯府也是老牌勋贵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各种人脉姻亲遍布朝野,或许这些人脉资源在靖远伯府落败后需要大力帮助时顶不上什么用,但在维系人情往来时,还是可以拉来凑凑面子的。 比如说现在,靖远伯府的老夫人五十大寿,跟靖远伯府有点交情的人家都愿意派人来祝寿,哪怕日后靖远伯府落难了求到自家门前都不会开门,也不妨碍他们此时装个两家关系不错的样子。 一时间竟也看不出靖远伯府是日薄西山之态。 司源和余雁下了马车,牵着五岁的小长卿入府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宾客,许多宾客在看见司源之后,主动上前来给他打招呼:“李三公子,好久不见!” 司源:“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李三公子,这是你夫人和你儿子吧?令郎真是聪明伶俐,玉雪可爱……” 司源:“哪里哪里,我儿子的确聪明又可爱!” “李三公子几日不见又英俊潇洒了不少……” 司源:“嘿嘿,是吗?我果然又变帅了!” 余雁看着络绎不绝的来给自家夫君打招呼寒暄的人,都有些傻眼了。 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眼熟? 能不眼熟吗?能来参加李母寿宴的人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她在分家之前没少被婆婆带着出去参加各种宴会,也见过这些人。 只是让余雁想不通的是,她夫君都被靖远伯府分出来了,只是一个白身,还是一个纨绔名声在外的白身,就连她夫君以往比较有身份的狐朋狗友在他们分家之后都不跟她夫君来往了,怎么今日这些往日看不上她夫君的人,反而主动上来跟她夫君打招呼呢? 而且这个打招呼还不是简单的打招呼,而是感觉有些对她夫君示好意味的打招呼,毕竟她和儿子被这些人当做给夫君示好的对象不停的翻来覆去的夸赞。 最让她奇怪的是,这些人夸她和儿子的话竟然这么直白,一点都不绕弯子,跟这些人的身份不太相符。 余雁满头雾水的陪在司源身边跟人寒暄着,等终于找了个空进入伯府内院,身边没有其他来找司源寒暄的人了,余雁才找到机会询问司源:“夫君,那些人为什么主动来找我们?” 司源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没什么事,就是之前跟他们赌过几次,建立了一点赌友的交情。再加上这是我母亲的寿宴,他们当然要对我这个寿星公的儿子稍微热情一点。” 司源语气透着一股‘这没什么’的意味,但余雁却敏锐的感觉到事情肯定不像司源说道那么简单,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她也没有继续追根究底了。 自从分家之后夫君赌博赢钱以来,余雁就感觉夫君略微有些变化,人好像还是那个人,性子还是那个性子,纨绔败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儿,但她就是觉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在司源和余雁小长卿的身影进入内院之后,留在外院的宾客们,那些没主动跟司源打招呼又认识李司源的宾客,就不禁好奇的去询问那些主动凑上去跟司源打招呼的人:“你们刚才怎么对那个李司源那么热情?”感觉甚至太过客气了,比对靖远伯府的现任主人李承源都要客气。 这些人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回答道:“李三公子是个不错的人,我们是朋友,打个招呼怎么了” 第11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这些人说李司源是他们的朋友?还夸李司源是个不错的人? 这让那些对司源还抱有原先偏见或者被李司源流传在外的纨绔名声迷惑的宾客们感到不可置信。 这位李三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纨绔败家名声在外的人! 还在靖远伯府没分家时,也是读书读不出名堂,天天拿着伯府的钱打着伯府的招牌在外跟狐朋狗友胡混,跟他玩到一起的狐朋狗友都是各家纨绔子弟。靖远伯府分家之后,这位李三公子据说就流连赌场,差点把分到手的家业都给输完了,虽然后来不知道怎么把赌资给赢回去了,但不管输赢,一个沾染赌博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因此这些宾客无法理解那些对司源态度客气尊敬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那些对司源态度客气尊敬的人们,也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对司源刮目相看,只是含糊的说着李三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值得结交,偏不说具体原因,让人心中各种猜测原因。 毕竟李三公子的厉害之处,他们自己知道就好,其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竞争者多了,自己岂不是难以在李三公子面前露脸了吗? 前院宾客们之间暗潮涌动的时候,司源带着余雁和小长卿来到了后院拜见李母这个寿星公。 如今回靖远伯府的不止司源一家三口,其他出嫁的姐妹和分家的兄弟也都回来了。 司源终于在这里见到了原主的那个庶出弟弟,也就是原男主的父亲李敬源。 李敬源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秀美气质温婉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谭氏,谭氏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童,应该就是李敬源与谭氏的嫡长子、原剧情中的男主李长闻了。 原剧情中李长闻只比李长卿小几个月,出生于其父科举高中入仕之时,待他长大成人也能考科举之时,其父李敬源已经是朝堂上颇有地位的三品大员了,是他的坚实靠山。 司源看见男主一家三口,从原主脑海中扒拉了一下原主有关于李敬源的记忆。 嗯,很好,没多少记忆。 因为原主在分家之前眼里只看得见压在自己头上的嫡亲大哥,至于那些庶出的兄弟,他没一个看得上的,哪怕是据说很会读书的庶弟李敬源,他也没放在眼里。 不同于老靖远伯的长远见识,知道自家空有爵位,实际上已经败落,无人在朝堂上掌管实权,逼着家中子弟读书上进,企图科举入仕融入文官集团。 原主目光短浅的认为,他们家可是伯爵府,有爵位传承,那些科举高中的进士大多都是当个七品芝麻官,多年难以升官,可能干到致仕都只是一个五品官,而一个五品官都没资格登靖远伯府的门。他们这些伯爵府子弟干嘛跟那些寒门子弟去竞争科举这条独木桥呢,想办法在家里竞争爵位不更轻松吗? 只是原主却从来没想过,寒门子弟考上进士会有授官难升官难的问题,但伯爵府的子弟考上进士,有伯爵府的人脉资源在背后帮忙,青云直上的难度该会降低到何等程度? 原主以前不喜欢念书,最多就是见老靖远伯喜欢家中子弟念书,所以装装样子讨父亲喜欢,根本没希望考中进士。 对李敬源这个会念书的庶弟,原主连嫉妒都懒得嫉妒,满心只盯着自己会继承爵位的嫡亲大哥,满脑子只有‘如果没有大哥继承爵位的就是我这个嫡子了’。 好在原主嫉妒李承源归嫉妒,却从来不敢表现出来,这得归功于老靖远伯早早就确立了李承源的继承人地位,让原主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来对爵位的觊觎,自己父亲肯定是第一个收拾自己的。 司源想看看原主对李敬源过往的态度,也方便他决定之后用什么态度去对待李敬源,没想到倒是翻看到了原主不少犯蠢的少年时代记忆。 总结一下原主的为人,那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有嫉妒心又没上进心,只会阴暗的怨天尤人,从来不去思考怎么改变命运。 李长卿摊上这种拖后腿的亲爹,也难怪会沦为炮灰了,想上进都只能怀才不遇。 司源脑海中各种念头翻转着,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先是领着妻儿给李母这个寿星公祝寿:“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然后才把目光放在李敬源一家子身上,特别是年龄跟小长卿差不多大的原男主李长闻。 司源笑着对李敬源说道:“这俩孩子都差不多年龄,不如让他们俩自己去玩吧,小长卿长到如今还没有同龄人玩伴呢,正好是自家兄弟,也能玩到一块儿去。” 李敬源有点诧异的看了司源一眼,心中奇怪自己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这些庶子的嫡兄怎么对他说话变客气了? 不过让自己儿子跟李司源的儿子一块儿去玩,他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又不是长期天天一块儿玩,不怕儿子被带坏,为了这点小事拒绝李司源,让嫡母对他印象不好不值当,毕竟他接下来的调任还需要嫡长兄出大力呢。 于是李敬源客气的对司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三哥说的是。”他微微低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儿子李长闻,“长闻,你去跟你长卿哥哥一块儿玩吧,不过别跑远了,只能在院子里玩儿。” 李长闻同样也是第一次有同龄人玩伴,正好奇的看着余雁身边的小长卿呢,听见自己父亲的话,他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谭氏对他温柔一笑,轻轻推了推他的后背:“去吧。” 然后李长闻就朝小长卿走了过去。 小长卿看见李长闻朝自己走过来,立马高兴的松开拉着余雁的小手,也朝李长闻走过去:“阿娘,阿爹,我跟这位小弟弟一起出去玩啦!” 司源对他宠溺的笑道:“去吧去吧,不过别玩得忘记时间了。” “知道啦阿爹!”小长卿已经雀跃的拉着李长闻跑出去了。 此时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司源,因为小长卿对他和余雁的称呼竟然是‘阿爹阿娘’。 在高门大户人家,但凡规矩重一点的,家里孩子都会尊尊敬敬的称呼父母为‘父亲、母亲’。 阿爹和阿娘这种称呼亲昵归亲昵,但在这些贵族看来却不够规矩,只有那些不规矩的人家才会这样教育自家孩子。 因此其余众人才会对小长卿的称呼这样吃惊。 李母也微微蹙眉,对司源劝道:“长卿这孩子聪明机灵,你要好好教导,像是这孩子对你们的称呼……” 司源打断李母的话,他神色淡淡的道:“我和夫人都喜欢小长卿这么称呼我们,叫阿爹阿娘才亲近,我才不要我的儿子恭敬又疏远的称呼我为父亲,就好像下属对上官一样,一点父子情深的感觉都没有。所以母亲,我们家的这点小事,就不劳您操心了,今日您是寿星公,高高兴兴的等着大家来给您祝寿就好。” 李母顿时愣住了,她年纪大了,为人也的确变得心软了许多,听着司源对自己那疏离的一声‘母亲’,再对比刚才小长卿对余雁亲亲热热的一声‘阿娘’,远近亲疏的感觉的确清晰了然。 李母怔然无言,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李母心中有所感慨,坐在屋子里的其他成了婚有孩子的女子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只有李敬源还满心漠然的想着:李司源果然还是这副任性妄为的德性,以前总拿嫡庶规矩说话,看不起他们这些庶子,现在又对孩子的管教上这么没规矩,果然是分家之后沦为白身变得没规矩了,我得引以为戒…… 李敬源想到自己这个向来自傲嫡子出身的三哥还是个白身,自己却已经是官身了,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庶子压了三哥这个嫡子一头,忍不住用表面上是劝诫实际上是炫耀的语气对司源说道:“三哥,虽然你已经分家出去了,但你毕竟还是伯爵府子弟,还是要重视规矩,孩子还小不能误导他……” 司源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教育孩子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他直接贯彻原主的人设,一点面子都不给李敬源,仿佛他还是那个在伯爵府上不被李司源放在眼里的庶子。 李敬源顿时脸色难看的停下话语,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的道:“是我逾越了,三哥不要见怪。” 司源冷哼一声,压根不理会他。 而此时小长卿拉着李长闻已经跑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小长卿对李长闻问道:“你想玩什么呀?” 李长闻不明所以表情茫然的看着小长卿,玩什么?玩背诗可以吗? 从小被父母教育好好学习不要贪玩的李长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玩。 小长卿看他这副茫然的表情,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你真可怜,连玩儿都不会,我来教你吧。” 然后他拉着李长闻玩起了司源曾经教给他的那些小游戏。 坐在屋内的司源听见系统的播报声:【任务进度条动了动了!】 第12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司源看着系统投影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又粗又长的进度条,空荡荡的空白进度条在开头的位置有一丝丝的绿色。 司源看着进度条头部的那点绿意,心中惊讶:【这点绿该不会就是你说的动了的进度吧?】 系统特别高兴:【万事开头难你知不知道啊!这都好几年了,一点进度都没动,今天可算是看见希望了。】 司源问道:【那你知道进度条是因为什么动了吗?难道是因为我今天怼了李敬源一顿?】毕竟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也就今天才见到李敬源这个原男主父亲,以前李敬源不是在家闭门读书就是入仕之后外放为官,跟司源没有交集之处。 系统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你怼了男主父亲一顿,让你风头盖过了男主父亲吧。毕竟拼爹任务拼的就是爹,你这个炮灰爹比男主爹还风光,暂时拼赢了,所以进度条才动了吧。】 司源听着系统的话,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不置可否。 系统兴奋的说道:【进度条开始动了之后,就可以解锁全部剧情了。】 司源顿时一怔:【全部剧情?你之前给我的剧情不是全部剧情?】 他回忆了一下之前系统传输给他的原剧情,感觉剧情很完整啊,原主一家子的相关剧情很详细,有关男主父子和三皇子的相关剧情也没差漏,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之前没察觉到问题的吗? 这时系统解释道:【因为之前任务进度条没有动静,所以只能解锁跟你这个身份有关的剧情,而这个世界原本的完整剧情是一本以女主视角为主的小说剧情,完整剧情当然是在女主那边。】 司源:【?】 系统:【我把完整剧情发给你看看。】 【谭珠月一朝重生,没想到自己被渣男丈夫磋磨至死后竟能有幸重来一回。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听信恶毒继母的话,误以为渣男是个好归宿,不惜私相授受也要嫁给他,落得个流产患病被磋磨至死的凄凉下场。 她要重新夺回自己的婚约,她要嫁给未来会成为新帝心腹重臣的表哥,绝不让谭清月那个女人再抢走她的夫君了! 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点击展开观看全文内容<<<】 司源一脸的问号:【???】 【这个谭珠月是女主?】 系统:【是的。谭清月是恶毒女配,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司源语气有点怪异:【那么谭珠月要嫁的那个表哥该不会就是男主李长闻吧?】毕竟谭珠月和李长闻的母亲都姓谭啊。 系统:【谭珠月是女主,她要嫁的人当然就是男主。】 司源:【……】 系统很积极的给司源出主意:【其实你可以努力奋斗上进,提前截胡女主的,只要让李长卿娶了女主,他就能压男主一头了,你这个炮灰爹能帮炮灰娶到女主,也相当于是压男主爹一头,进度条肯定会飞涨的。】 司源:【我不要!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一看谭珠月这个女主就是个蠢货,重生又不能换脑子,就算是女主我也不要这种儿媳妇,会拉低我未来孙子的智商的。】 司源已经开始点击展开观看全文内容了,他这么一会儿时间就看完了女主谭珠月重生前的剧情,然后他就更坚定的认为谭珠月是个蠢货了。 原剧情中,谭珠月是谭父原配所生嫡长女,她母亲因病去世,谭父就续娶了继室王氏,王氏生有了一个嫡女谭清月和一个嫡子谭云。这种情况下,谭父自然而然就对继室母子三人更加偏心一些,但他并没有把原配之女谭珠月视若无物。 谭父的妹妹就是李敬源的妻子谭氏,谭氏想让儿子娶娘家侄女,亲上加亲,就与谭父定下了口头婚约。 这婚约自然是谭家嫡女和李敬源嫡子之间的婚约,谭父这个时候想到的就是嫡长女谭珠月。 毕竟李长闻是李敬源和谭氏的嫡长子,嫡长子就该配嫡长女,而且谭父还是很疼爱谭珠月这个嫡长女的,这门好婚事他当然就想给早年丧母的嫡长女。 谭父这么想的,可王氏不干了,他心疼早年丧母的嫡长女,她也心疼自己生的亲女儿啊。 李敬源虽是靖远伯府的庶子,但自身有出息,得到靖远伯府的大力支持,李长闻也是个会念书的,年纪轻轻就有举人功名在身,这么好的婚事王氏当然也想为自己女儿争取。 毕竟谭氏这个小姑子只是想让侄女当儿媳妇,谭清月不也是她的侄女吗? 王氏清楚自己丈夫虽然因为她生有嫡子对她们母子三人是有偏心,可对谭珠月这个早年丧母的嫡长女也是有疼惜的,想从谭父这里入手把婚事抢过来希望不大,于是王氏就打算让谭珠月自己放弃这门婚事。 王氏对谭珠月这个继女的争强好胜的性子十分了解,她给自己女儿谭清月什么东西,谭珠月必然是要争的,一定要比谭清月这个妹妹得到的东西更好,或者把谭清月的东西抢过去才算罢休。 于是王氏故意给谭珠月透露,她给谭清月看中了承恩公府的长孙,想让自己女儿嫁入承恩公府去当高门妇。 谭珠月自己定亲的只是一个五品官的嫡长子,谭清月却能嫁入承恩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人家,她满心嫉妒不甘,于是想办法去接触承恩公府的长孙。 承恩公府的长孙是个风流成性的人物,面对谭珠月这个送上门来的美人,自然是来者不拒。又有王氏悄悄相助,谭珠月很容易就与其私相授受。 王氏趁此机会拿了她的把柄,私底下捅到了谭父的面前。 谭父勃然大怒,谭家绝不能出一个私相授受给人做妾的女儿,为了谭家的名声,谭父便打算将谭珠月送到庄子上,让她‘病逝’。 不过谭珠月运气很不错,因为承恩公府的世子夫人有孕了,并且生下了一个嫡子。 世子夫人有嫡子,那么承恩公府的长孙这个被充作嫡子抚养的庶长子就很碍她的眼了,于是她就主动以不能坏了他名声为由,替他求娶了跟他有首尾的谭珠月。 这位承恩公府的长孙失去了嫡子身份,又娶了一个不能给他带来助益的妻子,他奈何不了自己嫡母,就迁怒于谭珠月,让谭珠月在承恩公府的日子过得相当艰难,最终死于后宅内斗。 谭珠月与人私相授受,谭父自然不可能再把她嫁给自己妹妹的儿子,于是他就跟谭氏商议着将人选换成了谭清月。 谭氏自无不可,毕竟谭清月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她儿子李长闻娶了谭清月,将来跟谭家联系也会更紧密。 于是这门婚事终于如王氏所愿的成为她女儿的,后来李长闻平步青云,她女儿谭清月也跟着夫荣妻贵。 谭珠月临死前得知李长闻是新帝心腹重臣,她那个渣男丈夫还埋怨她与谭清月关系不亲厚,导致他沾不上李长闻这个连襟的光。 因此谭珠月重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守住自己的婚约,把李长闻从谭清月手里抢回来。 她重生的时候,正是她即将打算与承恩公府长孙私相授受的时候,然后她及时止损,想反过来抓王氏算计她的把柄,因为智商不够玩不过王氏这个继母,把柄没抓到,她只好暂时按捺下来,等嫁给李长闻,等李长闻飞黄腾达之后,再借助夫君之势去对付王氏母女…… 司源把原剧情看到这里就被谭珠月的愚蠢给蠢笑了,虽然有继母的算计,但别人挖个坑就自己主动往里跳的人,她不蠢谁蠢?重生了都玩不过继母,只能等嫁人之后借势压人,就没想过你打压自己继母,你继母生的弟弟同不同意?你那姓谭的婆婆同不同意? 后面的剧情司源都不想看了,如果没有主角光环,这种重生女主迟早要翻车。 系统还给他出馊主意,让他把女主抢来当儿媳妇,他理都不想理系统了。 司源在李母这里寒暄腻了,就找了个理由走人:“长卿那小子玩得野了,我去把他找回来。”他看了一眼还稳坐不动的李敬源夫妇二人,顺口道了一句,“顺便把长闻那孩子也带回来。” 听见司源这‘多管闲事’的话,李敬源坐不住了,他现在可就李长闻这么一根独苗苗,他立刻站起身说道:“三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司源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两个就一起出去找孩子,把妻子留在这里继续陪伴李母。 司源神识一扫,就知道小长卿在哪儿了,这孩子也没走远,就跟李长闻在附近的小花园里玩着呢。 司源和李敬源找过来的时候,小长卿正在给李长闻讲故事,正是司源曾经给小长卿讲过的睡前小故事。 司源和李敬源站在树身后看着那两个孩子静静的听完,没有急着露面。 然后司源就听见李长闻稚嫩的声音充满羡慕的说道:“长卿哥哥,你父亲对你真好,还会每天给你讲睡前故事,我好几天才能见到父亲一回,父亲见了我也总是只问我学得如何,从来不给我讲故事,也不让我看杂书。” 小长卿炫耀的声音响起:“我阿爹对我特别好,他还给我做了一个游乐园,有秋千有滑梯有跷跷板……你可以来我家玩呀!” 系统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进度条又动了又动了!】 长长的进度条浮现在司源的面前,开头的那点绿色变大了一些。 司源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原来如此。” 第13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司源心中若有所思,直接走了出去:“长卿。” 正在跟李长闻炫耀自己阿爹的小长卿听见司源的呼唤声,高兴的转身朝他扑过来,兴奋的喊道:“阿爹!” 司源直接将小长卿单手抱起来,强劲有力的手臂一用力,就把小长卿给举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他眉开眼笑的问道:“长卿跟弟弟玩得开心吗?” 小长卿此时被高大的父亲肩膀上的风景给迷住了,他激动的拍着小手:“开心!好高啊!阿爹,我变得好高!” 司源抓住他的小腰,伸直手臂往上举了起来:“还能更高呢!”说着他就跟小长卿玩起了举高高玩飞飞的小游戏。 小长卿激动的发出兴奋的叫声:“阿爹,再高点儿!再飞快点儿!” 司源看着系统投影到他面前的进度条上的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前爬着,于是他就更来劲儿了,将小长卿抛飞起来,然后又接住,胆子很大的小长卿也就是飞的第一下惊得害怕叫了一声,很快就变成了兴奋激动的叫唤。 司源担心他把稚嫩的小嗓子给叫坏了,于是只跟他玩了一会儿举高高飞飞的游戏就停了下来,重新把他抱回坏里。 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小长卿被司源抱在怀里之后,毫不犹豫就给了司源一个响亮的亲亲:“阿爹好厉害!长卿最爱阿爹了!” 司源也丝毫不在意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旁观者,抱着玉雪可爱的儿子就往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笑眯眯的说道:“阿爹也最爱长卿了!” 李敬源看着自己那个一向纨绔的三哥竟然是这么跟儿子相处的,不禁心生鄙夷,果然是纨绔,一点都不懂如何教育孩子,更不会在孩子面前树立做父亲的威严,迟早把孩子教成跟他一样的纨绔子弟。 不过李敬源跟自己两个嫡兄关系都不怎么样,他便只是心中鄙夷,懒得提醒司源。 但小小的李长闻想法就跟他父亲完全不同了,李长闻现在还是个不到五岁孩子的孩子,他哪里懂得那么许多大道理,他只有对父母本能的渴望亲近。 可是李敬源和谭氏教养孩子的方式都是这个时代高门大户非常常见的方式,做父亲的是严父的姿态,面对儿子永远都是关心功课严厉批评,少有褒奖的时候;做母亲的虽然是慈母,可照顾孩子的都是奶娘嬷嬷丫鬟小厮等下人,她只需要偶尔垂问几句,让下人把孩子抱过来逗弄几下,便算是亲近孩子了。 因此李长闻对父母的渴望亲近的需求总是得不到满足。 而今日他看见堂兄李长卿与其父亲的相处方式,他羡慕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流露出了明显的渴慕之色。 真羡慕长卿哥啊,长卿哥的父亲对他可真好,还说最爱他……为什么我父亲不会这样对待我呢?父亲他是不是不像长卿哥的父亲爱长卿哥一样爱我呢? 李长闻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当他内心产生这种念头时,司源面前的进度条‘嗖’的一下窜了一大截。 司源低头一看李长闻小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疑惑和难过,就猜出了这个幼年期的男主心里在想什么了。 啧,一不小心他就达成了‘别人家的阿爹’这种成就,让他的崽崽小长卿这么小就拼爹拼赢了男主,他果然是个天才! 司源抱着儿子软软的小身子,笑眯眯的看向李敬源,用哥哥说教弟弟的语气说道:“四弟啊,你养孩子也别太严苛了,毕竟就这么一根独苗,你不疼他谁疼他?爱他就要说出来,不说就是不爱。就像我爱我儿子,我就天天告诉他,儿子,阿爹最爱你了么么哒!” 李敬源脸都绿了,他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哪个要脸面的人会把爱不爱的话挂在嘴边上,还是对自己儿子说的。 这种话有必要说吗?哪个父亲不爱儿子?双方心领神会就好,说出来就太不体面了。 李敬源冷声道:“三哥,你这样也太不讲规矩了,让外人见了只怕是要笑话我们李家没规矩的。” 司源笑吟吟的道:“不要转移话题嘛,三哥这是在教你怎么跟自己儿子相处。喏,看看你儿子多么渴望你说爱他的话,成全一下自己儿子嘛,别不好意思啊。” 李敬源看向自己儿子,果然从李长闻脸上看见了渴望希冀之色,他心中微微有些触动,但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他对司源的戏谑感到恼怒,只是不好对司源这个兄长发作,只好对李长闻这个儿子怒目而视,训斥道:“不好好念书倒是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好端端的移了性情,真是个孽畜!” 这时代流行打是亲骂是爱的严父,李敬源觉得自己训斥儿子越狠,就越是爱儿子的严父,等以后儿子长大懂事了会理解他的。 但李敬源却没想到小孩子根本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别人家的父亲可以对儿子那么宠爱疼惜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家父亲却只会训斥怒骂自己,他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个念头——父亲不爱我。 当孩子认识到父亲不爱自己之后,就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力,所以李长闻面对李敬源的训斥,他只能低下头默默的忍受着,偏偏耳边还能听见那个温柔的三伯疼惜的安慰长卿哥的声音:“长卿别怕,阿爹最爱你了,绝对不会像你四叔一样这么训斥你的,更不会打你……” 李长闻羡慕又委屈,眼眶都红了,只是他低着头谁也看不见。 唯有司源通过又往前窜了一大截的进度条猜到了李长闻的心理活动。 司源一把将小长卿放在自己肩头上,抬手扶住小长卿柔软的背部,笑盈盈的打断了李敬源的训子:“四弟要教育儿子等回家再去教育吧,今日是母亲的寿宴,别扫兴了。” 李敬源这才脸色难看的住了嘴。 被训了个狗血淋头的李长闻悄悄的抬头偷看了司源和小长卿一眼,羡慕的看着正坐在司源肩头神色懵懂担忧低头看着他的小长卿,又仰慕的看了司源一眼。 如果他父亲是三伯就好了…… 司源看着又开始往前爬动的进度条,决定再加一把劲儿,对李敬源说道:“刚才小长卿邀请你家的小长闻来家里做客,寿宴结束后别急着走,去我家住一日吧。” 李敬源只觉得司源的邀请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立刻便要拒绝:“寿宴结束后我和夫人便要返程……” 司源打断他的拒绝话术:“就算急着返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吧?我这个做阿爹的可不能让孩子失望,所以你说什么也要带着小长闻到我家陪小长卿一块儿玩一会儿,不然我就去找大哥告状。” 司源把要去告状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李敬源直接被梗住了,无言以对。 要脸的对上不要脸的,怎么看都是要脸的会输。 李敬源也知道司源这是在无理取闹,但如果司源真的去找李承源告状,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就算司源告状理由奇葩不占理,也难免李承源不会借机发作,故意卡他的资源。 李敬源心里清楚李承源对他使用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很不满,毕竟这些人脉资源是靖远伯府的无形资产,是属于李承源这个继承爵位的嫡长子的,结果被他这个庶子占去了,自然是对他有诸多不满,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李敬源为了避免这种麻烦出现,还是咬着牙认了:“行,寿宴结束后我就带长闻去你府上做客。” 司源达到目的之后,笑眯眯的说道:“早这么爽快不就行了?非要我威胁一下你才答应,何必呢?” 李敬源冷着脸不说话,你小子也知道这是在威胁我啊。 他默默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又记了李司源一笔。 李长闻虽然有些惶恐自己父亲好像跟三伯谈话语气不太对,但他还是听懂了父亲答应带他去长卿哥家里玩儿了,心里回想着之前长卿哥描述的三伯家的游乐园,满心的期待。 但让李长闻没想到的是,司源带着小长卿刚离开小花园,他父亲李敬源就对他厉喝一声:“跪下!” 李长闻下意识的跪在地面上,表情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父亲。 以前父亲从来没有罚他跪过,因为他从小就努力认真,天资聪颖学习很快,父亲顶多是口头上训斥他,还是第一次让他跪下。 李敬源看着李长闻那茫然的小表情更来气了,帮着外人坑自己父亲,还没觉得有错?真是个孽畜! 李敬源随手从旁边树上折了一根枝条就抽到李长闻的身上,一边抽还一边生气的训斥道:“你知错了没有?” 李长闻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跪在原地默默的忍耐着身上的疼痛,小声问道:“父亲,长闻不知是哪里犯了错,请父亲明示。” 李敬源顿了顿,抽儿子的力度更大了:“你竟然连自己错在哪里了都不知道?该打!” 难道要他对儿子直言‘你不该羡慕你三伯和堂哥父子太亲密’吗? 哪怕这是李敬源的心里话,他也不可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是对着自己儿子说出来。 李敬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恼,今天儿子李长闻看向司源父子时那羡慕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第14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已经抱着儿子回到李母这里的司源眸光微微一闪,他的神识看见了李敬源在他离开后是怎么教训还是个幼崽的男主李长闻了。 虽然在这种普通小世界里,司源很少大面积的放出神识,但为了确保安全会小范围的用神识笼罩,观察周围的情况,这已经是他在天苍界养成的一种习惯了。 毕竟天苍界这种修仙界可是危险无处不在的,哪怕司源拜入了望天仙宗,身份非凡,也没少遇到危险,学会苟之道是每个天苍界强者的必修课,学不会的都活不到成为强者的那一天。 司源这种良好的习惯让他用神识看到了李敬源在他走后与李长闻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不禁心中有了新的计划。 这么好的离间男主父子之间关系的机会,不抓住更待何时呢? 于是司源抱着儿子对李长闻的母亲谭氏说道:“我跟四弟是在外面小花园里找到孩子的,就是不知道四弟为何现在还没把小长闻带回来,四弟妹去看看吧。” 谭氏自认与李敬源夫妻一体,她知道李敬源一向看不上李司源这个纨绔嫡兄,李司源也对她夫君没什么好脸色,兄弟俩关系不怎么和睦,所以她听见司源这番话,下意识便提高警惕,担心自己夫君和儿子出了什么事,起身向李母告罪:“母亲,儿媳出去看看。” 李母对庶子庶媳向来是漠不关心,眼不见为净,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满面笑容的对司源招手:“快把长卿给我抱抱。” 司源把孩子抱过去,李母接过小长卿,笑得无比慈爱:“祖母的乖孙儿,让祖母好好亲香亲香。” 被忽视的谭氏心中不恁,但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的退了出去,去小花园寻找丈夫儿子。 结果刚到小花园就听见李敬源那愠怒训诫儿子的声音:“还不知错吗?知不知错?” 儿子李长闻的声音发着颤带着茫然:“儿子不知哪里做错了,父、父亲明示……” 偏生李敬源就是不直说他哪里做错了,要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自己悟,自己猜,然后自己认错。 伴随着而来的还有枝条抽在孩子身上的鞭打声,谭氏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正好看见李敬源扬手一枝条抽在儿子身上,她立刻扑了过去,将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儿子抱入怀中,激动含泪的看向李敬源问道:“夫君,长闻还不到五岁,还这么小,他有什么错你慢慢教就是,为何要直接动手打他?这么冷的天,还罚他跪在地上,万一寒气入体生病了怎么办?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谭氏当年生产时有些难产,虽然成功生下了儿子李长闻,但有些伤了身体,很难再怀孕了,所以李长闻极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也是她余生唯一的指望了。 谭氏一向把李长闻这个儿子看得跟命根子似的重要,别说打了,连骂都没骂过,是个相当溺爱孩子的慈母。 然而谭氏越宠爱儿子,李敬源就越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严父,对待李长闻这个嫡长子相当的严苛。 再加上刚才司源的刺激,李敬源怒气上涌,竟然直接在这里做出了罚跪鞭打儿子的举动。 本来李敬源看见妻子谭氏过来,冷静了一点,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但谭氏这维护儿子的话一说,他就又觉得自己没错了:“慈母多败儿!这小子犯了错,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及时教训他纠正他,他便不知改正,日后有的是苦头给他吃的……” 李敬源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最后败在了谭氏一句问话上:“长闻做错了什么?” 李敬源哑口无言,他要怎么对妻子说出自己那不堪的小心思,只能恼羞成怒的拂袖而去:“你自己问这孽障!” 李敬源走后,谭氏心疼的抱着儿子,检查他身上的伤势,好在天冷她担心儿子冻着,给他穿的衣服比较厚实,李敬源随手折的枝条也不粗,毕竟粗的他一个文弱书生也折不下来,所以抽在李长闻的身上,痛是有些痛,但没有留下什么严重伤势。 真正让李长闻难过的是自己父亲对待自己的态度,跟三伯对待长卿堂兄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他难过的是父亲不爱他。 因此李长闻表现得萎靡不振,情绪相当低落。 谭氏温柔的诱导着问道:“长闻,刚才发生了什么让你父亲如此生气?” 李长闻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如此生气,只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谭氏。 他也不愧是这个小世界的气运男主,从小就聪明伶俐,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将刚才司源父子和他们父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和对话描述得很清楚,没有转述出错的偏颇。 谭氏听完之后,心里就有数了,她与李敬源成婚数载,对自己枕边人性情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李敬源分明就是看儿子羡慕人家李司源父子关系亲昵,恼羞成怒了,才迁怒儿子身上。 谭氏心中呸了李敬源一声,自己不能像三哥那样宠儿子,还不许儿子羡慕,真可恶! 但在儿子面前谭氏还要帮他说话:“你父亲大概是生气你表现不如你长卿堂兄吧,你之后好好念书,表现得比你长卿堂兄更好,你父亲自然就不生气了。” 李长闻懵懂的点了点头,原来父亲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 谭氏抱着李长闻回去了。 正好赶上李母这个寿星公要去前院露面,接受大家的祝寿。 谭氏降低存在感的走到了李敬源的身边,将儿子放了下来,李长闻默默的走在自己母亲身边,牵着母亲的手,但目光却忍不住悄悄看向正被司源抱在怀里的小长卿。 前院寿宴将要开席了,李母这个寿星公露面之后,宾客们纷纷送上祝寿礼和贺词,司源一家三口作为分家出去的人,其实来了靖远伯府也只能算作客人,只有李承源夫妇能够以主人家的身份招待宾客。 司源也不在意这些,让丫鬟带着他们一家三口找到他们一家的座位就坐下等开席。 司源坐下之后,他的右手边就是小长卿,然后是妻子余雁,本来不该是这样坐的,是小长卿想坐在父母中间,司源这个宠孩子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规矩哪有儿子开心重要呢,司源执意如此,安排座位的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司源左侧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他也没问是谁坐在他的左侧。 随着司源的落座,很快他的左侧空位就有人主动过来坐下,司源侧头一瞧,有点眼熟,好像是卫国公的嫡幼子赵霖?曾经有一次饭局上这位卫国公府的赵霖公子被朋友拉来过一次,司源也见过他一次。 司源没跟赵霖搭话,毕竟两人身份有差距,他主动搭话就跟谄媚对方似的,他可没那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兴趣,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继续玩儿子。 赵霖等了一会儿不见司源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终于忍不住自己主动了起来,他小声的对司源说道:“李三公子,久仰大名了。” 司源虽然没想热恋贴别人的冷屁股,但人情世故也是懂的,自然不会让别人热恋来贴自己的冷屁股,礼貌又客气的微笑点头道:“赵三公子好,我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有名估计也是不好名声吧。”他非常坦然的自嘲着。 赵霖在卫国公府也是排行老三,不过跟李司源不同,赵霖上头的两个哥哥全是嫡亲哥哥,卫国公夫人是个狠角色,府上一个庶子都没有,只有两个庶女。 赵霖听见司源这自嘲的话,仔细观察司源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表情非常坦然自若,丝毫不以为耻,顿时觉得这就是高人的潇洒风范啊,心中越发敬仰。 赵霖压低了声音,说道:“李三公子,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算一卦的。” 司源诧异的挑眉:“算卦?什么算卦?我不会算卦啊,我只会赌博。” 赵霖会意,立马改口道:“啊对对对,是赌一局,我是来找李三公子打个赌的。我大哥马上就要离京去办差,不知他这一去顺不顺利……” 司源百般聊赖的从袖口里掏出三枚铜钱在手上扔着玩儿,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就赌赵大公子这一路上能够逢凶化吉,活着回京吧。” 赵霖悬在心头的巨石只落了一半,悬在了半空中,他焦急的问道:“李三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哥可以活着回来,但途中会遇到危险是吗?危险严重吗?会不会危害到我大哥的身体健康?逢凶化吉要怎么化?” 毕竟司源这句‘活着回京’听着就很不妙,赵霖感觉像是他大哥仅仅是只能保住一条命,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就不一定了。 司源将三枚铜钱收了起来,看着赵霖笑而不语。 赵霖先是焦急追问,但看司源如此神态,立马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给他:“这是赌资。” 司源笑眯眯的将银票收入怀里,然后凑到赵霖耳畔耳语了几句,赵霖的神色随着他的耳语从焦急变成了惊喜之色。 司源说完之后重新坐直身体,疏朗淡然的笑道:“我可是逢赌必赢,这场赌局我赢定啦!” 赵霖高兴的笑道:“李三公子肯定能赢,肯定能赢!”他非常希望这场关乎着他大哥安全的赌局,是司源赢了。 这时,携妻儿过来的李敬源看见自己的座位竟然安排在司源的附近,而且还被一个跟司源看起来走得很近的人占了,他一走过来就听见了司源说自己逢赌必赢和赵霖说的那句话。 李敬源以为两人是在聊赌博的话题,便满心不悦的对司源说道:“三哥,你要与你的朋友去赌博,就别占着我的位置,我听不得这些话,污了我的耳朵。” 李敬源以为赵霖也是李司源曾经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根本不屑于正眼看赵霖。 第15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赵霖这位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敬源,这人谁啊?跑来对着他敬仰的高人就是一顿数落,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赵霖看了一眼似乎懒得搭理这个满口正义之言的古板男人的司源,为了向司源示好,他主动站起来对上了李敬源:“不知这位公子是?” 李敬源终于正眼看了赵霖,在他心里李司源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李司源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是一样的货色,他从来看不上这些人。 但他自诩是懂礼的君子,李司源的狐朋狗友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自己还是要有回应的,于是李敬源正色的回应道:“在下李敬源,正是李司源的四弟……” 赵霖把李敬源本人跟他调查的有关李家的一家子人对上号了,原来他就是李家唯一一个读书还算有出息科举入仕的李敬源啊。 不过对于赵霖这种国公府家的公子,那是五品以下的官员都不值得他正眼看待,一个二甲进士想升到五品以上,没有特殊帮助和机遇,没有个十年的时间是没可能的。 进士身份说是难得,全国读书人也就那么两三百人考上进士,堪称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但说不难得也不难得,因为三年就有一批进士,朝堂上官位就那么多坑,目前还在等候官的进士就有一大批,低品级的官员又是一大批,一般当着低品级官员的进士还真没资格凑到他这位国公府的三公子面前来。 所以李敬源的身份并不能让赵霖另眼相看,他淡淡的对李敬源拱手道:“卫国公府,赵霖。” 李敬源顿时愣住了,汲汲营营想往上爬的他,出身靖远伯府,又怎么会不知道卫国公府的赵霖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呢。 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啊!这是靖远伯府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得上的贵人啊! 怎么会出现在李司源的身边,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刚才李敬源斥责司源的时候非常大声,吸引了其他宾客们的注意,因为他本想着用司源在自己母亲寿宴上还跟狐朋狗友谈论赌博的行为衬托自己的伟岸君子形象,踩着李司源这个嫡兄给自己刷名声。 至于会不会得罪嫡母和嫡长兄……李敬源觉得只要父亲不在意就好,反正嫡母和嫡长兄本来就看他不顺眼。 此时这么多身份不一般的宾客在这里,他不趁机抓一波好名声更待何时呢? 确定这种行为利大于弊之后,李敬源就毫不犹豫的行动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他一同牵扯进来的竟然不是李司源的那些狐朋狗友,而是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 这位据说挺有出息的嫡三公子明明是跟李司源这样的纨绔玩不到一块儿去的人啊,为什么会跟李司源凑到一起谈论赌博啊?难道说是李司源把人家卫国公府的嫡三公子给带坏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李敬源眼睛一亮,对赵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赵三公子,在下早已听闻过赵三公子的美名,您出身显贵才华横溢,应当为国效力,向陛下尽忠,不要被我三哥给带坏了啊,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赵霖有点懵的看着李敬源用这副长者姿态劝说他不要被司源带坏了的模样,简直被气笑了:“李敬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李三公子的兄长呢,长幼有序,你一个当庶弟的这么编排自己嫡兄,不太好吧?”他刻意点出司源和李敬源的嫡庶身份之别,让人认为李敬源刚才说的那些不利于司源的话,都是因为嫡庶不和导致的。 “而且李三公子为人疏朗可亲,值得结交。至于赌博,什么赌博?我只是跟李三公子进行朋友之间的打个赌,开个玩笑而已,哪里就值得李敬源你在这里指责我们了?”赵霖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李敬源留,他一边怼李敬源,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司源的反应。 毕竟他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儿跟李敬源吵起来,可不是真的为了教训李敬源,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向司源示好,自然得关注自己想要示好对象的反应。 而司源这个矛盾中心已经端起酒杯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另外一只手还揽着儿子的背部,一副置身事外看戏的姿态。 在注意到赵霖有悄悄观察自己的反应时,司源对赵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顿时赵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更有激情的回怼李敬源了,把李敬源给踩成了一个不怀好意故意踩着嫡兄的名声上位的卑鄙小人。 虽然李敬源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但能做不能说啊,他的脸面这是活生生的被赵霖给扒下来了啊。 李敬源脸色煞白极为难看的站在那里,偏偏赵霖又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只能无力的为自己争辩:“赵三公子误会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听见三哥与赵三公子谈论什么赌赢之类的话,不想母亲的寿宴受到影响,所以才出言制止……” 赵霖听着李敬源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在乎嫡母寿宴的大孝子,反倒是衬托得司源这个嫡子是一个不在乎自己亲生母亲寿宴的不孝子了,他当然不能让司源背上这样一个黑锅,冷笑道:“我与李三公子不过是在说笑打赌而已,朋友之间开个玩笑打个赌难道都不行吗?” 李敬源勉强的解释道:“我没听清,是我误会了……” 赵霖不肯就此轻轻放过:“而且你说你是担心老夫人的寿宴受到影响,就算你误会我们是在谈论赌博的事情,为了避免寿宴受到影响你也应该私底下告诫我们,而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训斥自己的兄长,把事情闹大。我看你这种行为一点都不像是在意你嫡母寿宴的样子啊。” 周围吃瓜的宾客们下意识的点头赞同,毕竟哪家有什么丑事不是藏着掖着不让外人知道的?哪有李敬源这样,在嫡母的寿宴上,有这么多宾客在场,就大声训斥自己嫡兄,把事情闹大。 倘若没有赵三公子出面解释,只怕在场宾客都要以为是李司源这个纨绔沉迷赌博,在自己亲生母亲的寿宴上都不忘了跟狐朋狗友赌博玩儿,李敬源短短几句话就将他这个嫡兄的名声毁了个干净。 高门大户的嫡庶之争实在不少见,所以在场的宾客们很容易就想到这是庶子针对嫡子的阴谋,然后自然而然的脑补出李司源以前的纨绔名声该不会也是李敬源的算计吧,毕竟认真细究起来,李司源既不强抢民女也不逛青楼,就是念书水平不行,喜欢玩乐,但哪家都有念书不行喜欢贪玩的孩子,怎么就成为纨绔了呢? 于是在司源还不知情的时候,原主李司源的名声就被洗白了一波。 李敬源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赵霖逼得节节败退,脸色难看至极。 最终还是李承源这位靖远伯府的主人来打的圆场:“误会,都是误会!赵三公子,我四弟这是读书读得人迂腐了,所以才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其实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还不错……” 李承源想举个例子证明一下自己三弟和四弟的关系不错,但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例子能够证明这一点,只能讪讪干笑。 李敬源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道:“大哥说的对,我跟三哥关系好,所以才没想太多就直接说出了心里话。如果换个关系不好的,我根本不会多言。今天三哥还邀请我们一家子去他家住几日呢,是不是三哥?” 李敬源对司源各种使眼色。 司源才不要配合他圆谎呢,而且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帮李敬源挽回名声?他难道是这么以德报怨的人吗? 人家赵霖辛辛苦苦的帮他撕李敬源,结果他反过头来帮李敬源圆谎,那岂不是让赵霖白做了恶人? 司源才不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而且他看着那往前爬了一点点的进度条,冲着任务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李敬源的。 司源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说道:“我跟四弟从小就合不来,不用勉强跟我关系好。至于邀请你们一家三口到我家做客,那也只是因为我的宝贝儿子想跟你儿子玩,我才勉为其难的邀请你们的,不然谁想邀请你啊?” 李敬源脸色非常难堪的站在那里。 李承源也瞪了司源一眼,这个弟弟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虽然李承源也不喜欢李敬源这个抢走本该属于他这个嫡长子的资源,但一切都是为了整个靖远伯府,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再对李敬源不满,也都是李家人,打断胳膊都只能往袖子里藏。 李承源又强行帮李敬源解释道:“兄弟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以前他俩是关系不怎么样,但后来分家了,有了孩子之后,孩子们关系好,他们俩自然就关系缓和变好了。我三弟就是嘴硬心软,想跟四弟和好但嘴上不饶人,不然他怎么会邀请四弟去他家做客呢……” 这么解释其实也能解释得通,但宾客们都看得出来,这是李承源在强行挽尊。 李敬源连连点头,他也不管别人信不信了,反正明面上扯一块看得过去的遮羞布就行了。 司源看了一眼还懵懵懂懂的小长卿,嗤笑一声,没有继续拆台了。 赵霖见状,也没有继续为难下去,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吗?”然后就坐了回去,不再理会李敬源。 李敬源尴尬的站在那里,因为赵霖坐的位置其实是他的位置,现在赵霖重新坐了回去,他也不敢开口让赵霖让出来。 李承源见赵霖终于愿意放过李敬源了,哪还敢让赵霖让位子啊,拉着李敬源就走,给他安排了远离司源和赵霖的一个位置。 但司源和赵霖所在的位置本就是最靠前最中心最显眼的位置,远离他们这里的位置,自然就是偏僻的。 第16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老靖远伯和李母虽然还没正式露面,但李敬源和司源这边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去禀报给他们夫妇二人了。 李母心中很是不满,今日是她的五十大寿,李敬源一个庶子来给她祝寿,结果在她的寿宴上想踩着她嫡亲的儿子刷名声,这还有把她这个嫡母放在眼里吗? 现在李敬源不在跟前,李母就把气撒在了老靖远伯身上,她冷笑着说道:“瞧瞧你寄予厚望的进士儿子,这还没飞黄腾达呢,就不把我这个嫡母和他的嫡兄放在眼里了,等他飞黄腾达了,你这个父亲他只怕也认不得了。你自觉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但人家可说不定就想着把你利用干净之后一脚踹开呢。” 老靖远伯脸色也有些难看,毕竟李敬源这种行为的确是打嫡系的脸,不过他生气也只是生气李敬源行事不当,一点都没有大局观,就算跟嫡兄不和,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还需要嫡母和嫡长兄的帮衬,只凭喜好行事,实在难堪大任。 最重要的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自家兄弟有什么矛盾也该藏着私底下解决,胳膊折了也要藏在袖子里呢,而不是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儿跟兄弟过不去。 老靖远伯觉得李敬源这个儿子可能是读书读迂腐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本来还觉得他是李家唯一一个科举入仕为官的子弟,将李家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如今看来,这么不会为人的李敬源,将来未必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毕竟当官当官,当的不是官,而是人情世故啊。 倘若用靖远伯府的人脉资源把李敬源推上高位,他转头就给李家招惹祸端,那还不如就保持原状呢。 老靖远伯不禁重新开始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在李敬源这个庶子身上投资了。 至于李母说的李敬源日后飞黄腾达了不认兄弟父亲什么的,老靖远伯并不放在心上,就算李敬源不认,也不可能真的对外宣称断绝与靖远伯府的关系,顶多是以后求到他跟前他不愿意援手罢了。 就算如此,李家出了一个高官贵人,这个高官即便不乐意搭理兄弟族人,兄弟族人也能扯虎皮当大旗,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嘛。 老靖远伯没有理会妻子的冷嘲热讽,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考虑,在他看来,女人相夫教子就好,外面这些事情不必跟她们多说,反正她们也只看得到眼前那点利益,目光短浅,不懂得以家族利益为重。李家的事情还是可以全权做主的,妻子抱怨归抱怨,也妨碍不了什么。 在李承源过来请老靖远伯和李母出去的时候,老靖远伯对他问道:“听说你三弟跟卫国公府的三公子是朋友?” 李承源微微一怔,回答道:“应该是吧,四弟与三弟发生冲突之后,就是赵三公子为三弟出头的。” 其实如果是三弟和四弟发生冲突,李承源会在考虑之后选择站李敬源那边,毕竟他都按照父亲说的给李敬源投资那么多了,要是因一个纨绔嫡弟把李敬源得罪了,他的投资不是白投了吗? 但李敬源和司源的冲突,司源全程没怎么开口说话,都是赵霖为他出头的,那么李承源在不占理的李敬源和占理的赵霖之间该选择站谁,那还不是很容易就可以做出选择吗? 李承源和老靖远伯都是一样的人,对亲人是有亲情的,但比不过利益。 李承源对老靖远伯说道:“赵三公子看着与三弟不是很熟悉的样子,但他却很为三弟说话。”所以他拿不准司源跟赵霖的关系究竟如何。 老靖远伯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走吧。” 李母这个寿星公出来之后,更引人注意的也还是老靖远伯这个靖远伯府的真正掌权者。 虽然说靖远伯府现任靖远伯是李承源,但李家的人脉资源和人情面子都要靠老靖远伯,来参加李母寿宴的人,也大多是看在老靖远伯的面子上来的。 宾客们纷纷跟老靖远伯打招呼,顺便给李母祝寿。 老靖远伯笑容满面的应酬着,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有许多跟靖远伯府没什么太深交情的人家竟然也来人送礼了,送的贺礼还挺贵重的。 这不禁让老靖远伯心中奇怪,毕竟上流社会高门大户之间送贺礼自有一套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关系亲近的人家送重礼,关系不亲近但有求于人的人家也送重礼,关系不亲近只是走个过场的人家送的礼物也是看得过去就行,互相给个面子…… 所以这些跟靖远伯府关系不亲近,甚至门第比靖远伯府还要高的人家,竟然派人来靖远伯府送上如此重礼,实在让老靖远伯想不通,难道人家还有什么地方是有求于靖远伯府的吗?他们靖远伯府已经走下坡路了,哪里就值得这些门第比他们高的人家送重礼求上门呢? 怀着心头的疑惑,老靖远伯就特别的关注着这些跟靖远伯府关系不亲近却又送上重礼的宾客们,然后他惊讶的发现,这些宾客在送完礼祝完寿之后,竟然一个不落的去找他那个纨绔嫡子李司源敬酒,而且态度还格外的客气。 这是怎么回事? 老靖远伯怎么想都想不通,他这个三儿子纨绔名声在外,就算近几年因为孩子出生了长期待在家里养崽,很少出门,不那么纨绔了,但也没那个资本让这些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哥主动凑上前敬酒吧? 在意识到这些本来跟靖远伯府不亲近的高门大户人家是冲着司源才来参加李母的寿宴,并送上重礼的,老靖远伯顿时就心思浮动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这个三儿子是怎么跟这些人搭上关系的,但显然对李家是一件大好事。 在寿宴结束之后,老靖远伯就叫李承源把司源给留下,他要问清楚原因,心里有底了才好利用司源的这些人脉关系为靖远伯府谋取更大的好处。 但让老靖远伯没料到的是,司源在寿宴刚结束,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了,李承源根本没来得及通知他留下。 老靖远伯没好气的瞪了李承源一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李承源也觉得自己很冤枉,三弟身边一直围着人,不是这个国公府的公子,就是那个侯府的少爷,他也不敢随便上前去打断他们的交流。 本想着等三弟跟那些身份贵重的宾客们交流完了,自己再上前去把三弟留下来住几日,却没想到他一个转头的功夫,三弟就带着妻儿走人了,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啊。 老靖远伯在知道自己的纨绔三儿子身上有这么大的利益可图之后,自然是不会在意司源寿宴结束后不告而别的行为,反而还为他找理由开脱:“可能是他的那些朋友之中有人邀请他,他不好推脱,才不告而别的吧。” 李承源:“……”过于现实了啊,父亲。“父亲说的对。” 李承源又说道:“三弟之前邀请四弟去他府上做客,不如我带着长济也去拜访一下三弟。” 李长济是李承源的嫡长子,今年已经八岁了。 老靖远伯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你跟你四弟一起去吧。” 李承源却说道:“三弟和四弟刚发生过冲突,我与四弟一同上门不太合适吧,我还是单独带上长济拜访三弟吧。”万一司源因为李敬源迁怒他头上了怎么办? 老靖远伯想想觉得也对,就点头同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源带着妻儿坐着马车回家,余雁有些不解的问道:“夫君,你不是说要让长卿留在靖远伯府进学吗?怎么都没跟父亲母亲还有大哥大嫂他们打个招呼,就直接回来了?这也太失礼了。” 司源微笑道:“没关系,长卿上学的事肯定没问题的。” 本来他是打算找李母说一下这件事,让自己嫡亲的孙子蹭一下靖远伯府的教育资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李承源也会给自己嫡亲弟弟一个面子的。 但这样就是司源为了小长卿求上靖远伯府了。 本来为了崽崽求上靖远伯府也没什么,司源能伸能屈,不在乎这个,但他在看见寿宴上的宾客之中有不少是冲着他来的,并且这一点还被老靖远伯关注到了。 司源就知道,以老靖远伯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肯定会主动派人来找他。 所以他就先一步带着妻儿回家了,与其让自己求上靖远伯府,倒不如令靖远伯府主动上门求着让他儿子去靖远伯府上学。 能有机会拿捏架子,为什么不拿捏?李司源跟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又不是父子情深或者兄弟情深,都分家了,在关乎利益方面的事情当然要明算账啊。 该捞的好处,该拿的架子,司源是毫不手软的。 果不其然,司源刚带着余雁和小长卿回府,第二日就接到原主的好大哥的帖子,李承源要带着嫡长子李长济来拜访他们一家。 司源拿着靖远伯府送来的帖子,笑吟吟的对余雁说道:“让小长卿去靖远伯府上学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余雁一头雾水:“大哥为何要主动来我们府上拜访?” 余雁嫁进李家没多久就分家了,对李承源这个大伯哥还真不是太了解,但也清楚李承源夫妻俩都是那种无利不起早,对自己身份十分自傲的人,分家之后她儿子出生了,洗三宴满月宴周岁宴,靖远伯府那边要么就只有大嫂纡尊降贵的来参加一下,要么就是派个管家来送礼,反正李承源这个伯爷是从来不见露面的,仿佛不屑于踏足他们这蓬门荜户。 现在李承源竟然要带着他的嫡长子贵脚踏贱地了? 余雁当然不是真的认为自家是什么贱地,但形容是那么个形容,她觉得在李承源心里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第17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余雁问自家有什么值得李承源图谋的,司源只是笑而不语。 他在李母寿宴上表现出来的广泛人脉关系,必然会引起老靖远伯和李承源的关注,那对父子也必然会想知道他是靠什么手段笼络到这些人脉的。 毕竟司源曾经可是在老靖远伯和李承源面前展现过自己的算卦能力的。 虽然后来他见老靖远伯一心想利用他这个能力为李家谋利,他又改变主意换了说辞,低调了下去,但如今他结交了这么多让靖远伯府羡慕的人脉,老靖远伯和李承源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第二日,李承源带着他的嫡长子李长济上门拜访。 司源也带着小长卿和余雁一起去迎接:“大哥可真是稀客啊,令我这蓬荜生辉啊。” 司源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一点嘲讽的意味。 李承源意味不明的看了司源一眼,笑着说道:“听说长卿侄儿想要玩伴,你为此甚至还愿意邀请四弟带着孩子来你家做客,怎么难道还不欢迎大哥带着孩子来你家做客吗?” 司源看了一眼站在李承源身边的李长济,淡笑道:“怎么会呢?长卿能有更多的玩伴当然是最好了。” 他低头对站在自己脚边的小长卿说道:“长卿,你带着你长济哥哥去你的游乐园玩好不好?” 大人之间的事情就没必要把小孩子卷进来了。 小长卿有点兴奋的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带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去自己的游乐园玩呢,有点期待有点兴奋。 小长卿上前对李长济说道:“长济哥哥,我带你去玩儿吧。” 之前小长卿跟着父母去靖远伯府参加祖母寿宴时,就与李长济认识了,李长济在来之前也被自己父亲叮嘱过了,所以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小长卿离开了。 余雁见司源和李承源似乎是有什么话要私底下单独谈,便也主动说道:“两个孩子单独去玩我不放心,我跟去照看两个孩子。” 李承源微笑道:“麻烦弟妹了。”他当然知道余雁这话是托词,毕竟两个孩子身边跟着那么多下人呢,怎么就是单独去玩呢。余雁这是故意给他和司源让出单独谈话空间。 在余雁走后,司源和李承源又把下人们挥退,只剩他们兄弟两个人漫步走在不大的小花园里。 李承源一开始没有进入正题,而是没话找话的说道:“这几年你们还好吗?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来靖远伯府找我帮忙……” 司源完全没当真,冷淡的“哦”了一声。 李承源有点尴尬,嘴巴一瓢口不择言的说道:“这花园有点小……” 司源似笑非笑的说道:“宅子不大当然花园就小了,大哥要给我送一套大宅子吗?” 李承源闭嘴不说话了,一套比司源他们现在住的还要大的宅子,价格可是相当的不菲,他就算能拿出来,也是割肉般的疼啊,当然舍不得,留着给自己儿子不好么? 但刚说了有什么困难就找他帮忙,现在面对司源提的要求他又不愿意,李承源自己也尴尬,迅速转移话题,步入正题:“三弟,今日我来是父亲让我来的,父亲让我问你,之前在母亲寿宴上主动给你敬酒的那些宾客们都是冲着你来的吧?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这么看重你?” 李承源连续发问,盯着司源的表情,忽然又问道:“你是不是给他们卜卦了?” 李司源那纨绔无能的印象在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心中太过根深蒂固了,除了几年前那一次司源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的神乎其神的卜算能力,他们实在想不出那些身份贵重的宾客们究竟看重司源什么,能对他那么客气。 司源还没回答是或不是,李承源就觉得自己猜对了,十分着急的说道:“你疯了?就你那算卦能力,虽然算赌局和算花开时分非常准确,但除了这些你也算不了其他东西,就算能忽悠他们一时,也忽悠不了他们一世啊,等他们发现你算卦仅限于这两个方面准确,他们会恼羞成怒的认为你在愚弄他们,到时候这么多势力联手对付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源语气无奈的说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呢?” 李承源:“……你说吧。” 司源微微一笑,道:“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会算卦,我只说自己逢赌必赢,我只跟他们赌一赌输赢,我不算卦。” 就像卫国公府的三公子赵霖找上他,请他算一算赵大公子之后出京办差是否顺利,他只是跟赵霖赌了一局赵大公子会有惊无险逢凶化吉罢了,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会算卦。 不明内情的李承源狐疑的看着司源,只是打赌就能结交这么多人脉吗? 李承源忍不住又强调的叮嘱他:“不管怎么样,没那个本事就别忽悠骗人,别拖累整个李家。” 司源懒洋洋的拖长了声音:“知道了,放心好了,我从不对外说自己会算卦的。” 本来司源是打算对老靖远伯和李承源暴露自己的算卦能力,当年都展示到他们面前去了,结果没想到在通过预测芍药花开时间来展现自己算卦能力之后,老靖远伯对他的算卦能力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要他卜算下一任新帝是谁,李家怎么押注才能获得从龙之功,怎么才能让李敬源升官更快更容易,怎么让李承源的爵位往上提一提…… 老靖远伯的要求实在多到让司源觉得自己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他意识到老靖远伯虽然对原主这个儿子有疼爱,但不多,最看重的还是整个李家的利益。 他真要是满足了老靖远伯的这些算卦要求,只怕他就要沦为李家许愿池里的王八了。 于是司源迅速改口换了说法:他的卜卦精而不博,只有逢赌必赢和预测花开这两方面准确,其他方面算不了。 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听到司源改口后的说法,简直失望极了,这算卦能力只能用在赌博和预测开花时分这两点上有什么用?难道他们靖远伯府还能靠他这逢赌必赢的本事去横扫各大赌场吗? 司源一个人横扫各大赌场就已经被各大赌场拉黑了,要是整个靖远伯府也这么干,怕不是要被赌场背后的靠山给盯上了,他们靖远伯府可得罪不起这么多势力。 于是老靖远伯和李承源对司源的改观又迅速变回了原来的刻板印象——果然还是那个无能的纨绔废物,就算学个卜卦都学不好,净学些无用的东西。 直到李母五十大寿这天的寿宴上,冲着司源来的达官贵人有点多,才引起了老靖远伯和李承源的怀疑。 不过因为他们对曾经李司源的刻板印象,他们也没往‘司源其实在扮猪吃老虎,他是有真本事,是个真大佬,所以才笼络了这么多达官贵人’这方面去想。 他们只是担心司源是不是拿自己逢赌必赢和预测开花这两个无用的小本领去忽悠那些达官贵人了,毕竟这两个本事展现出来,很容易让人以为司源算卦必灵,他想借此忽悠人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他们作为司源的父兄不也差点被司源给忽悠了吗? 但忽悠人终究是假的,迟早会被拆穿的,到时候发现自己被骗的达官贵人肯定会恨上司源,并且迁怒靖远伯府。 李承源自然是怕的,连忙第一时间向司源确定他有没有骗人。 司真大佬源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说自己没有忽悠赵霖他们,他只是之前忽悠了老靖远伯和李承源而已。 不过他说的也是大实话,他的确在忽悠了老靖远伯和李承源之后,就再也没对外说过自己会算卦了,他一口咬定了自己只是逢赌必赢而已。 反正别人找他算一算前程,他就赌别人前程似锦或者前途无亮;别人找他算姻缘,他就赌别人的姻缘在哪里;别人找他算吉凶,他就赌是吉还是凶…… 每次他都赌赢了,于是那些跟他打赌的人,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嘿,你们听说了吗?靖远伯府分家出去的那位李家三公子是个算卦特别灵……啊不,是打赌特别灵的神算子,想算什么,找他打个赌,保管你会输。” 然后那些半信半疑的人,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找他算卦(划掉不是)打赌,找他赌一局,给了卦金(划掉不是)赌资之后,就能从司源口中知道必赢的方向是什么了。 随着司源逢赌必赢的名声传开之后,那些熟客都给他介绍新客,渐渐的他的人脉自然就越来越广了。 只不过因为司源特意暗示了客人们不要随便对外暴露他的身份,只能把他介绍给熟人,这才导致了他的名气没有流传到圈子之外的地方。 靖远伯府已经败落了,根本没资格踏入顶尖权贵的那个圈子里,所以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寿宴上看见这些身份贵重的宾客主动给司源敬酒才有所察觉。 第18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李承源见司源否认了自己诈骗那些达官贵人的行为之后,心中稍微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你是怎么跟他们有交情的?” 司源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他:“我跟他们没什么交情啊,毕竟每家都有那么一两个跟我一样喜欢吃喝玩乐赌的纨绔子弟嘛,我们脾性相投,就玩到一起去了,也就是普通的酒肉朋友,一起喝喝酒而已。” 李承源还没那么傻:“不对,给你敬酒的可不只有纨绔。”不仅有赵霖这样的年轻才俊,甚至还有几个是承爵之人,连他这个现任靖远伯都不一定能攀得上关系的,竟然主动给司源敬酒,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司源加大忽悠力度:“他们是冲着大哥你来的吧?毕竟大哥可是已经继承了爵位,是现任靖远伯。而且大哥龙章凤姿,能力出众,虽说暂时怀才不遇,但大哥你才华横溢,谁会看不出来呢?他们肯定是想趁着你潜龙在渊的来交好你,将来你腾龙飞天,也显得他们眼光独到,慧眼识珠不是吗?” 李承源被司源吹捧得熏熏然,陶醉不已。 没错,他就是才华横溢却暂时怀才不遇,不过他是潜龙在渊,只等将来时机一到,困龙升天,龙腾九天。 嘿嘿,他就说嘛,那些身份不一般的宾客们怎么可能是冲着他这个纨绔无能的三弟来的?那必然是看在他这个靖远伯的面子上才赏脸来参加他母亲的寿宴。 司源看着李承源那被他忽悠得自我陶醉的模样,不给他从中清醒的机会,继续加大吹捧忽悠力度,直把人忽悠得过度膨胀,晕头转向的。 这时,管家过来打断了司源对李承源的持续忽悠,对他禀报李敬源带着妻儿上门了。 司源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他本以为李敬源会拖延着不来,毕竟他之前可是把李敬源给得罪狠了,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来得挺快的,连拜帖都没送就冒昧的直接上门了。 李承源听见管家的话,脑子从迷糊自得的状态稍微清醒了过来,但清醒得不多,他皱眉道:“四弟怎么来了?” 他前脚带着儿子来找司源,后脚李敬源就带着妻儿一起来了,他忍不住怀疑李敬源是不是一直盯着他,在跟踪他。 李承源刚被司源给吹捧得飘飘然,自然是觉得自己非池中之物,被李敬源所忌惮防备,怀疑李敬源对自己不怀好意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司源吩咐管家将李敬源一家给迎进来。 李承源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之前他来的时候,是司源一家三口亲自来迎接他们父子。现在李敬源来了,司源却只派管家去迎,果然还是他这个靖远伯更受三弟尊重,李敬源这小子根本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一直因为老靖远伯不扶持他这个嫡长子,反倒是把家里的人脉资源都耗费在李敬源这个庶子身上而耿耿于怀的李承源,心里因为司源的这份区别对待别提有多舒爽了。 此时的他早已忘了老靖远伯让他来找司源的本意。 李敬源携妻儿在管家的引路下过来了,当他看见李承源也在这里时,脸上没有露出一点惊讶之色,从容的向李承源行礼道:“见过大哥。” 李承源见李敬源对自己在这里毫不惊讶,更加确定李敬源肯定是跟踪自己而来,心里对李敬源越发的不待见了,开口就给李敬源挖坑:“四弟今日是来为之前的事情给三弟道歉的吗?” 李敬源脸色一变,寿宴那天的事情难道还没过去吗?大哥居然还要他向李司源道歉? 李敬源刚想开口说自己是被司源邀请来的,司源提前开口打断他:“四弟,长卿和长济一块儿去玩儿了,不如让长闻也去一起玩吧,让四弟妹跟着照看,你也放心。” 李敬源被司源打断之后,就转移了注意力,心想倘若大哥真逼着自己给李司源道歉,他为了日后兄弟之间的和谐肯定不得不妥协,那么不让妻儿看见自己不得不低头的场景,把他们先行支开也好。 于是哪怕不听司源的,李敬源也不得不对谭氏和李长闻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谭氏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女子,见自己夫君发话了,她也就带着儿子跟着引路的管家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李家这心不和面也不和的三兄弟。 因为司源之前的那番吹捧忽悠,李承源现在看司源别提有多顺眼了,与之相反的就是他看李敬源是越发的不顺眼,本来只是嘲讽李敬源,现在他是真的要李敬源给司源道歉:“四弟,之前在寿宴上你想踩着三弟刷名声,做得实在太难看了,你是该好好向三弟道歉,这次就由大哥我来做个见证吧。” 李寿宴那天真正丢了大脸敬并不是来道歉的源:“……” 大哥果真没把他当弟弟,嫡庶有别,果然两个嫡兄就是在抱团欺负他这个庶弟。 李敬源自认为忍辱负重的对司源说道:“三哥,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误解你和赵三公子,是我因为三哥以前的行为对三哥有偏见了,还望三哥见谅。” 司源:“……”一边道歉一边内涵他以前就是这种不着调的人,这算道歉吗? 不过司源看着面前爬了一大步的进度条,还是没跟李敬源计较这点小问题了,毕竟男主他爹这也算对他这个炮灰爹低头了,他又帮炮灰儿子拼爹拼赢了一次。 于是司源只是笑眯眯的嘲讽了回去:“四弟喜欢对人有偏见,三哥我能理解,不过还是希望四弟以后改改这种坏毛病,毕竟以后四弟总不能一直这么口无遮拦的得罪人吧。” 他露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才对你忠言逆耳’的表情,让李敬源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司源这边二怼一,把李敬源憋屈得不行的时候,小长卿那边却在那边二选一。 李长济虽然比小长卿还大了两岁,但作为李承源的嫡长子,他是从小被李承源寄予厚望,也只有在不知事未启蒙的年龄还能摸摸玩具,等开始启蒙学习之后,他能摸到的就只有书本笔墨了。 所以当小长卿带着他来到司源给儿子修建的小游乐园之后,看着那些各种新奇无比他从未见过的游玩设施,李长济是不知该如何下手去玩的。 小长卿看着自己大堂兄手足无措的样子,得知大堂兄从来没玩过甚至都没见过这些游玩设施,一种说不出的骄傲感从小长卿的心中油然而生——就算大堂兄是大伯的儿子,不也没玩过阿爹给我做的玩具吗?果然我的阿爹是最好的阿爹! 小长卿怀着强烈骄傲的心情给李长济讲解着这些游玩设施要怎么玩,一个讲一个听,哥俩其乐融融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李长闻。 之前李母寿宴那天,小长卿就跟李长闻玩得不错,所以这次再见,小长卿十分高兴再见到之前认识的小伙伴,连忙朝刚来的李长闻招手:“长闻弟弟!快来一起玩儿啊!” 小长卿看见李长闻只有高兴的情绪,但李长闻看见小长卿心情可就复杂多了,说实话他是喜欢并且羡慕这个认识不久的小堂哥的,但因为跟小长卿玩儿,他被父亲责骂鞭打,被母亲叮嘱以后要离小长卿远点儿,他是又抗拒又想过去,踌躇的站在小游乐园矮矮的栅栏小门外,犹豫的看看小长卿,又回头看看自己的母亲谭氏。 在余雁还站在旁边,李长济也在跟小长卿一起玩儿的情况下,谭氏说什么也不可能明面上阻止儿子去跟两个堂兄一块儿玩,所以她哪怕做样子也要说道:“长闻,你跟两个哥哥一块儿玩去吧,注意安全,别摔着了。” 李长闻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哪里能听得出大人的话是真还是假的,他只会理解表面意思,母亲允许他跟着两个哥哥一起玩儿了。 得到母亲允许的李长闻顿时抛却了所有顾虑,打开栅栏小门就冲了进去,兴奋的冲到小长卿的身边,主动拉住他的手:“长卿哥……”他怯怯的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李长济,“这位哥哥是谁呀?长卿哥要跟他玩,不跟我玩么?” 李长闻其实在李母寿宴那天是见过李长济的,但他只知道李长济是自己大伯家的堂兄,两人没一起玩过,也不熟,在他心里自然是比不上跟自己玩过的小长卿。 所以李长闻心里有危机感,李长济是长卿哥的堂兄,他是长卿哥的堂弟,都是堂兄弟,如果长卿哥更想跟年龄更大的哥哥一起玩怎么办? 他下意识的就对小长卿露出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怯怯表情,并且问出了让小长卿二选一的问题。 小长卿表情有点茫然的挠了挠头,长济哥哥很好,长闻弟弟也很好,那么大家为什么不能一起玩,非要他从长济哥哥和长闻弟弟之间二选一呢? 第19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陷入被迫二选一局面的小长卿迅速想起了自己阿爹挂在嘴边的名言——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所以他要一碗水端平。 小长卿果断说道:“长济哥哥和长闻弟弟一起来玩吧,我教你们怎么玩……”他将李长闻的注意力转移到游玩设施上,防止李长闻又不依不饶的问他到底更想跟谁一起玩。 送命题就不能正面回答。 小小年纪就端得一碗好水的小长卿很好的兼顾了照顾堂兄和堂弟双方的感受。 李长济跟小长卿之前不熟,所以他更在意玩得开不开心,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这些他从来没见过也没玩过的游玩设施上了,根本不在意小长卿是不是对李长闻比对自己更亲近,只要肯让他玩这些东西就好。 李长闻再怎么在意自己的小伙伴有没有被李长济这个不熟的堂兄抢走,也终究还是个小孩子,面对从来没玩过的游戏和游玩设施,很快就把注意力给转移了,也顾不上去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小伙伴端水了。 看着孩子们在小长卿的领头下玩得格外兴奋开心,就算是一贯对儿子寄予厚望的谭氏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扫兴的话,反而还对余雁开启了商业互夸模式:“三嫂还真是疼爱长卿,在家里都能给长卿弄出这么有趣的园子,看着连我这个大人都想去玩一玩了。” 余雁笑眯眯的回应道:“这园子可不是我建的,是夫君非要修建的,说是要给长卿一个快乐的童年,毕竟孩子见风就长,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学了,想玩也没多少时间玩了。四弟妹若是想玩,不妨去跟长闻一块儿玩,母子同乐也是极好的。” 谭氏礼貌的笑了笑:“呵呵,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用了。”她可只是礼貌性的夸一夸而已,她才不会去玩这么不淑女的游戏,而且她心里还有些担忧自己儿子会不会因此心玩野了,从此就惦记着玩儿,不再把全部心思放在学业上。 至于什么快乐童年之类的观点,谭氏这种鸡娃家长嗤之以鼻,孩子童年光顾着玩儿了,快乐是快乐,但必然会落后于其他努力学习的同龄孩子,日后长大成人,童年快乐的孩子像他父亲那样是个一事无成的无能纨绔,只怕日后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余雁看出了谭氏的不以为然,原本谈话的兴致也没了,她也露出礼貌客气的微笑,不再说什么。 这妯娌俩无话可说了,司源那边也因为他跟李承源二怼一,把李敬源怼得无言以对了。 李敬源心情相当不爽,就说有事要带着妻儿离开。 司源也没阻拦,带着李敬源找过来,李敬源沉着脸对谭氏说道:“夫人,我们该走了。” 李敬源转头看见正玩滑梯玩得直乐呵的儿子李长闻,他这个当父亲的在前面受夹板气,李长闻这小子倒是跟那两个混蛋生的小崽子玩得这么开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为了不让李承源和司源看了笑话,他还是忍着怒气唤道:“长闻,我们该回去了。” 李长闻正玩在兴头上,才玩了没一会儿就被李敬源叫着要走,他失望又不舍的拉着滑滑梯的扶手,委屈又不乐意的说道:“父亲,我才刚来没一会儿,我想跟长济堂兄和长卿哥一起玩儿。” 李长闻的话顿时点燃了李敬源心头那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李敬源看来,李长闻想跟李长济和李长卿一起玩,就是在背叛他这个父亲,毕竟他跟李长济和李长卿的父亲不和。 李敬源也顾不得这是在司源家了,反正李长闻刚才那句话已经让他足够丢脸了,他也不在乎多丢一次脸了。 李敬源脸色阴沉的怒吼道:“李长闻,给我滚过来!你这个孽障,不好好学习,净会玩物丧志,将来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怎么办?” 李承源和司源:“……” 两人对视一眼。 ——这小子是不是在影射我们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是的,他不仅在影射我们,还内涵我们的儿子以后长大了也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李承源那叫一个气啊,他可是司源亲口承认的绝非池中之物困龙在渊的青年才俊,李敬源他骂司源就骂司源,做什么把他给拉下水了? 而且不敬他这个大哥就算了,还那么恶毒的诅咒他儿子长大后也是一事无成的废物,李敬源这个四弟太恶毒了。 偏偏李敬源没有直言,只是在含沙射影,李承源没拿住确凿的证据,也不好直接反驳,不然那岂不是主动对号入座? 可要他就这么忍下这口气,他也是不干的,于是李承源也学着李敬源的含沙射影方式,故意对司源说道:“唉,长济这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龄人玩伴,难得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我作为父亲心中甚慰,虽说我望子成才,但我也不是什么后爹,孩子开心就让他多玩玩,学习上进也不少这一天两天的。连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让孩子多玩,那我岂不是后爹了?” 司源笑吟吟的配合他的阴阳怪气:“是啊是啊,任何一个爱孩子的父亲都做不来这种事……” 李狠心后爹敬不爱孩子源:“……”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直接明火执仗的跟李承源和司源大吵一架。 李承源占了上风,得寸进尺的继续说道:“三弟啊,你看长卿跟长济如此玩得来,现在长卿也到了启蒙的年龄了,不如让小长卿来跟长济一块儿进学吧,反正先生教长济一个是教,教他们两个也是教。” 刚想发作的李敬源听见李承源这番话,顿时愣住了,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是陷入剧烈挣扎中。 论师资力量肯定还是靖远伯府更强,毕竟李承源这个靖远伯可以靠着祖上的面子给儿子请到进士当老师,他一个小小县令可请不到进士给他儿子启蒙。 于是李敬源也心动了,既然那位进士先生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能把李司源家的小崽子带着一起教,那么是不是也能带上他家的李长闻一起教呢? 他儿子肯定比李司源那家伙的崽子更聪明,在同样的师资力量下,肯定是他儿子表现更好。 可他刚刚好像把李承源得罪了…… 在李敬源思想挣扎的时候,他的妻子谭氏腆着脸上前对李承源福了福身,一副全然不知男人之间矛盾的模样,语气热切的说道:“大哥,既然能让长卿跟长济一块儿上学,可以再加上我的长闻吗?长闻跟长卿年龄差不多,可以同时入学的。” 谭氏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承源,让李承源都不知该怎么说出拒绝的话了。 如果这话是李敬源提出的,李承源可以想出百八十种拒绝的方式,但偏偏是谭氏来提的。 李承源自认为好男不跟女斗,男人之间的事情与女人无关,所以他倒是没有把对李敬源的不满迁怒到谭氏这个弟媳身上,但若是答应下来,白白便宜了李敬源,他心里也不舒坦啊。 李承源下意识的看向司源。 出乎他意料的是,本来跟他站在同一战线怼李敬源的司源,这次竟然帮李敬源说话:“大哥,长闻也是我们的亲侄子,总不好厚此薄彼,教两个是教,教三个也是教,就带上长闻一起吧。” 司源劝李承源答应下来,一是因为就算他俩现在拒绝,回头李敬源找老靖远伯告个状,照样能把李长闻送过来,还可能让老靖远伯对他们俩感观下降;二是因为李长闻作为原男主,身上是很有些气运的,就算不能在靖远伯府学习,转头也会拜入一个更好的老师门下;三是因为只有让小长卿跟李长闻多多接触,才有机会继续拼爹啊。 小长卿跟李长闻天天在一块儿上课,尚且年幼的原男主亲眼目睹堂兄的阿爹对堂兄有多么关心体贴入微,而他自己的父亲却只会考校他的学习,一点也不关心他本人,两相对比之下,李敬源这个男主爹不就被司源这个炮灰爹给比下去了吗? 以前司源觉得给炮灰当便宜爹,跟男主的爹进行拼爹比试很吃亏,现在他看着那往前爬动的进度条,只觉得任务好简单,奖励好丰富,真香! 进度条动一动,他的系统商城账户余额就越多,随着他赚得越多,他对这个小世界的亲和度就越高,参悟法则也越容易,神魂受到的限制也越少,他行动起来就越方便,进度条就越容易往前爬,这是良性循环。 谭氏惊喜的对司源福了福身:“妾身多谢三哥。” 李承源本来还指望着司源帮自己拒绝谭氏的要求,没想到司源转头就站人家那边了,他被架了上去,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行吧,那就让长闻一起吧。” 李敬源见谭氏出面竟然轻易达成了目的,司源也为她说话,心中不仅没有多么高兴,反而更加郁沉了。 第20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自从司源把小长卿送去靖远伯府上学后,除了还需要操心一下孩子的学习情况和同学的相处情况,他基本不用操心什么了。 于是闲来无事的司源,就每天在孩子放学前半个时辰溜溜达达的出门,溜达到靖远伯府的时候,正好赶上小长卿放学的时辰。 司源进靖远伯府就跟进自己家一样,门房也不会拦他,他来到三个小孩子上课的教室外等着,先生上完课之后,小长卿跟自己两个堂兄弟兼同学走出教室之后,就看见自己阿爹守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他高兴的跑向过去扑进司源怀里:“阿爹!” 司源单手就把小长卿抱进了怀里,笑着说道:“阿爹来接你回家喽!回家之前阿爹先带你去珍味楼买你爱吃的烤鸡。” 小长卿搂着司源的脖子,小脸上挂满了笑意,小嘴叭叭叭的说着自己今天在靖远伯府上学学到的新课程和发生的事情,不管他说的内容有趣还是无聊,司源都会给予他正面的回应,父子俩就像非常谈得来的好朋友一样,聊得火热。 跟小长卿度过相同一天的李长济和李长闻两人,从来不知道他们度过的这一天枯燥的学习生活会像小长卿嘴里说的那样有趣。 明明太阳很大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又热又烦躁,在小长卿嘴里却是阳光明媚天气正好让人心情愉悦;明明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背书都背不好,在小长卿嘴里却是小鸟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儿让他背书更起劲儿了;明明那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流浪猫脏兮兮的丑得很,在小长卿嘴里那却是一只正在潇洒闯荡江湖的江湖猫…… 好像小长卿总是能够从不同的乐观角度看待他们眼里很寻常很无趣的事物。 李长济和李长闻不明白小长卿为什么会是这样乐观派的性格,但看着正抱着小长卿耐心听着他各种异想天开的天真话语的三叔/三伯,他们心中隐约明白了几分。 若是换作他们的父亲,只怕小长卿的这些话一句还没说完,就会迎来严厉的训斥,接着就是各种长篇大论的教育和惩罚,根本不会让他有下一次开口说这些异想天开的话的机会。 可是三叔/三伯却非常配合又耐心的抱着小长卿倾听他的话,就算他说的话天真又异想天开,三叔/三伯却丝毫不觉得他这种行为是不把心思放在学业上的玩物丧志,他们父子之间相处得感觉比朋友都要好,真让人羡慕,要是他们的父亲也像长卿的父亲一样多好呀。 司源感受着身后两道羡慕的目光落到自己和小长卿的身上,仿若未觉的抱着小长卿离开了靖远伯府。 李长济和李长闻两个孩子羡慕小长卿有司源这么好的一个父亲,李承源和李敬源又何尝没羡慕过司源有小长卿这么一个聪明的儿子呢? 论起天资聪颖,其实李长闻并不逊色于小长卿,也就只有李长济是真正比两人逊色不少的,因为李长济既不如他们努力也不如他们有天赋。 但随着三个孩子年岁渐长,学习的知识越来越深入,他们各自的脾性和风格也逐渐清晰了。 李长闻是个努力又上进的孩子,学习十分认真,但因为他父母给他的压力,让他小小年纪就格外的老成,特别是身边有司源和李长卿父子做对比,更让李长闻觉得自己宛如困在笼中不得自由的飞鸟,每一天都是煎熬。 这种渴望自由却又非常压抑的日子,将李长闻的灵气给磨没了,所以他在诗词歌赋方面就被先生评价为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与他相反的是,李长卿在诗词歌赋方面却相当的有灵气,那天马行空的思维和能够从不同角度看待事物美的双眼,让李长卿总是能够随口脱出令人惊艳的诗句来。就连平日里写的文章也是充满了属于他个人特色的灵气,他是先生最喜欢的一个学生。 虽然比起后来渐渐产生厌学心理,成绩一落千丈,看见书本就头疼的李长济,李长闻成绩优异,就算被先生评价为诗词匠气过重,可是科举又不看重诗词,这方面比不上李长卿就比不上,按理说李长闻应该能够看开才对。 可是李长闻就是看不开,不仅是因为他父亲李敬源和母亲谭氏时常在他耳边说着他一定要把李长卿比下去之类的话,更是因为从小看见李长卿过得太幸福了,似乎把他衬托得太不幸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比李长卿更优秀,更出色——这样的话,那个永远对他们温和可亲的三伯,是不是会只将目光放在他这个更优秀的晚辈身上? 书声琅琅的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三个少年郎坐在书桌前看着前方面容严肃的先生,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先生看着靖远伯府的这三个学生,他教他们已经教了十几年,李长济这个正儿八经的靖远伯继承人倒是越发跟不上另外两个学生的进度了,但好在自家有爵位继承,就算不走科举路也能躺平坐等继承爵位。 而另外两个学生,一个钟灵毓秀,一个早熟稳重,李长闻虽说诗词歌赋方面的灵气不如李长卿,这些年对外交流的文会上,才气名声不及李长卿来得大,但说实话科举不看重诗词歌赋,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名传千古的大诗人屡屡落榜了。 但李长卿在其他方面也并不比李长闻差啊,不然他作为先生为何会可惜李长闻在灵气方面不如李长卿呢?就是因为李长闻其他方面处处都跟李长卿水平差不多,唯独在作诗作词作赋方面的灵气不及李长卿,就差了这么一点,导致两人的才华名气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多让他这个先生感到惋惜呀。 不过勋贵人家的子弟,更看重的还是科举入仕的结果,才华名气再大,考不上进士当不了官也是白搭。 先生看着端坐在那里就自有一派写意风流的李长卿,笑着说道:“长卿啊,今年的会试你要下场一试吗?” 先生很喜欢李长卿这个对长辈尊重又自然亲昵的学生,就连与他说话的语气都下意识的带上了几分商量的意味。 李长卿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问问我阿爹。”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爹宝男! 回家跟阿爹赌一局,如果阿爹赌他今年可以下场参加会试,那他就去考会试。就像三年前,阿爹赌他下场考会试会被牵连进科举舞弊案之中,果然被阿爹赌赢了,还好他三年前乖乖听阿爹的话没去考会试。 先生对李长卿这个爹宝男的回答毫不惊讶,他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李长闻:“那么长闻呢?三年前你说下场一试,结果因为临场生病没能参加,今年要继续下场吗?” 李长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长卿,也说道:“先生,我今年应该会参加会试。”不过他话虽然是这么说的,真正是否要参加,还得看李长卿参不参加,倘若李长卿不参加,他今年也得装病不去参加会试。 这些年李长闻经常跟李长卿混在一起,因为心中某种难以言说的羡慕,他对李长卿的一举一动相当关注,所以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李长卿每次都能非常好运的避开某些会出事的场合。 比如说他们本来会每个月都去珍味楼聚餐,有一次李长卿忽然建议换个地点聚餐,偏偏就是那一天,珍味楼出事了,倘若他们那天聚餐去的是珍味楼,或许不会被牵连进去,但绝对也会沾染上麻烦。 比如说特别喜欢参加各种文会的李长卿,突然有一天拒绝了某个跟他关系很好的朋友发来的文会邀请,当天就传出那个文会上闹出非常严重的事故,幸亏李长卿当天没去参加,否则很可能会被牵连其中…… 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这十几年来发生了很多次了,每一次李长卿都能精准的避开这些或大或小的事故。 一直观察着李长卿的李长闻就大胆的猜测,李长卿肯定是有什么方式提前预测吉凶。 至于李长卿跟他解释说是因为跟父亲打赌才没去那些会发生事故的地方这种理由,李长闻根本没信。 李长闻虽然始终没查出来李长卿是怎么趋吉避凶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紧跟着李长卿的步调走。 他们两人在同一届乡试中都考中了举人,三年前李长闻被家中迫不及待让他尽快考中进士压李长卿一头的父母催着去参加会试,李长闻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是在观察李长卿有没有报名参加会试。 当他发现李长卿不仅自己没报名参加会试,还多次提醒他不要参加那一届会试,他就果断的给自己洗个冷水澡,让自己病一场躲过了三年前会试,正好避开了那场轰动朝野上下的科举舞弊案。 要知道每次发生科举舞弊案,不管是否无辜,那一届的考生都会被牵连其中丢了名声或者性命,就算最终证明了清白,也会没了前途。 第21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李长闻在察觉到李长卿的趋吉避凶能力之后,自然是不动声色的跟上李长卿的脚步。 不过他没有在明面上表露出来,因为这样会让他看起来就像李长卿的拥趸,他的父母是绝不可能允许他的行事步调都向李长卿学习的,他们只会要求他超越李长卿,压过李长卿一头,绝对不能比李长卿逊色。 正因为他父母的态度,所以李长闻对李长卿这个本该处成宛如亲兄弟的堂兄,始终隔着一层。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总是被父母拿来当做例子打压自己的‘别人家的孩子’,明明他也很优秀,只因有一个更优秀的李长卿,他就在父母那里从来听不见任何夸赞表扬的话语。 再对比李长卿的父母是如何花式表扬他的,李长闻只觉得同人不同命,明明从世俗角度来看,他这个五品官员之子远比李长卿要身份高,毕竟李长卿的父亲只是一个白身。 可是倘若能换一换的话,李长闻宁可自己父亲是个白身,也希望父亲能像李长卿的父亲那样爱他,而不是见面永远只能严厉的训诫,就好像他是一个打败李长卿的工具人,而不是亲儿子。 母亲谭氏比起父亲李敬源确实要更关心他一些,但母亲仍旧更在意他的学业他的前途,倘若没有李长卿做对比,他也就知足了,可是见过了李长卿的父母那对他毫无所求纯粹的爱之后,他就很难满足母亲谭氏对他这有所要求的爱。 心中越发的欲壑难填,也越发的羡慕嫉妒李长卿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堂兄。 因此李长闻对李长卿的态度忽冷忽热的,有时觉得李长卿这个性格开朗乐观的堂兄真的很好,很值得结交,于是对他态度热络,有时候因为在家中被父母训斥了,迁怒到李长卿身上,于是又对李长卿冷淡下来。 这导致李长闻和李长卿的关系只能说是平淡,还比不上李长济和李长卿的关系好。 李长卿的朋友有很多,所以他只是苦恼了一段时间李长闻这个堂弟怎么这么难搞之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还是用对堂兄弟的正常态度对待李长闻,却不再期待与李长闻成为好朋友了。 因此李长卿并未察觉到李长闻回答先生问题的时候,还在悄悄观察他的态度。 等先生授课完毕,今日下学之后,李长卿就乘坐马车回家中去了。 刚到家他就直奔自家阳光最好的花园,这个时候他的老父亲肯定是在花园里晒太阳,做什么日光浴。 李长卿快步走进花园的拱门,还没看见人就大声喊道:“阿爹!我回来啦!我们来赌一局吧!” 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司源睁开一只眼,扫视了一圈,没看见儿子的身影,这小子是人未至声先到啊。 于是他勉强睁开的那只眼的眼皮子又吧嗒一下盖上了。 这时李长卿冲到司源的躺椅旁边蹲下,殷勤的给司源捏了捏肩膀,夹着嗓子说道:“阿爹~快给我出出主意,今日先生问我是否参加今年的会试,阿爹你跟我赌一赌,我今年参加会试顺不顺利?” 司源没搭理他,只是长叹了口气,然后把两条大长腿给伸直了:“哎哟,年纪大了,这腿总是发麻。” 李长卿殷勤的转移阵地给他捏腿:“阿爹,这个力道怎么样?” 司源懒洋洋的抬手搭在眼睛上方,睁开双眼,眯着眸说道:“嗯,还不错,速度再快点儿。” 李长卿手上加快了速度,继续殷勤的问道:“阿爹,赌一局吧,跟我赌一局吧,我这次到底要不要参加会试呀?” 司源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他的面相,然后语气散漫的说道:“我赌你今年参加会试。” 李长卿顿时喜笑颜开:“嘿嘿,谢谢阿爹,我这就去回复先生,我今年要参加会试!” 说完这话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只被捏完了一条腿的司源:“……” 司源坐起身看着李长卿那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这小子,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活泼开朗乐观的少年郎,可比原剧情中那个敏感沉默自卑的李长卿要好得多了。 而且李长卿的不稳重,也仅限于在熟悉认可的人面前表现出来,面对外人,李长卿可不会是这副沉不住气的模样。 李长卿将自己决定参加会试的消息告诉了先生,先生很欣慰:“你的学问已经够了火候,这次会试尽力而为,必然不会落榜的,至于能否成为会元,就要看本次会试的主考官的喜好了。” 李长卿恭敬拜道:“学生定当竭尽全力,多谢先生多年教导,学生感激不尽。” 先生捋着胡须笑吟吟的说道:“这也是你自己有天赋又努力上进。行了,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你就自己在家好好为会试做准备,有什么需要请教的再来找我吧,不必每日来上课了,我也没什么需要教给你的了。” 现在靖远伯府的小课堂,主要是给李长济这个学业落后的伯府继承人还有他的那些弟弟们上的。 李长卿和李长闻这两个举人其实早已可以毕业了。 李长卿也打算在会试开考前多准备准备,就顺势答应了下来,再次对先生下拜感谢。 李长卿回到家中,为会试做准备的方式就是找自己的父亲帮忙盖一所会试专属号房,进行会试模拟考试,请父亲模拟监考官对他进行监考。 这种模拟考试的准备方式还是父亲教给他的,之前乡试的时候就试过,还是非常好用的,起码他初次考乡试就感觉比那些考过好几次乡试的考生都习惯考场的环境,于是李长卿发挥得相当不错,直接取下了那一届乡试的解元。 这次会试,他自然也是想冲击会元的,如果他成功考中了会元,他的‘大.三.元’就集齐了解元和会元,那么等殿试的时候,皇帝也会成人之美的将他钦定为状元。 可以说考中了会元,状元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在李长卿进行模拟考试的时候,李长闻也从先生那里打听到李长卿回家为本届会试做准备了。 于是李长闻更加努力的温书,这次会试既然李长卿会参加,那么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他要在这次会试的名次上超越李长卿。 只要他考赢了李长卿,他父母或许就会愿意夸一夸他了。 待日后入仕为官,他有父亲这个五品官员帮忙,肯定比李长卿的仕途要更顺畅一些。至于靖远伯府的帮助,他和李长卿都是老靖远伯的孙子,也都是靖远伯的侄子,身份一致,从靖远伯能借到的力也是差不多的,这方面肯定分不出高下来,那么他和李长卿在外力上的比拼就只剩下各自父母以及背后母家妻族的助力了。 李长闻努力温书想在会试上压李长卿一头的时候,他的母亲谭氏接待了自己的兄长和大侄女。 谭父看了一眼正用眼神催促他的嫡长女谭珠月,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跟自己妹妹寒暄了一会儿后,步入正题:“为兄今日前来,是想与妹妹商议一下珠月和长闻的婚事……” 按理说这种婚事的商议应该交由夫人来谈,但谭父想起这段时日家中原配所生的嫡长女谭珠月与继室夫人之间的争锋相斗,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夫人肯定是不愿意再为谭珠月出面商议婚事了,只能他这个当父亲的亲自来了。 幸好亲家是自己的亲妹妹,谭父还不至于感到难以启齿。 谭氏其实也听说了自己娘家的继室嫂子与大侄女之间的纷争,她心里对谭珠月就有些不满意了。 她想撮合自己儿子和侄女,难道是真的很喜欢谭珠月这个侄女吗?当然不是,她是想让自己娘家与儿子更亲近几分,也让自己有一个与自己关系亲近的儿媳妇,儿子不至于娶了媳妇忘了娘。 但现在知道谭珠月在谭家跟继母斗得脸红脖子粗的,谭氏心里对这个不是省油的灯的大侄女自然就不是很满意了,毕竟谁想娶一个厉害的儿媳妇回来跟自己斗法啊? 而且谭珠月虽然是原配所生嫡长女,看似身份尊贵,但谭氏却不是很看得上她的这个身份。 因为谭珠月的亲生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孩子,并没有生儿子,将来谭家的继承人必然是继室所生的儿子,谭父去世之后的谭家当家人就是继室之子。 谭珠月这个跟继母关系不和的嫡长女,难道还能跟继母所生的弟弟关系很好吗? 娶这样一个与未来谭家当家人关系不和的儿媳妇回来,谭氏打的娘家夫家更亲近的主意,岂不是泡汤了? 谭氏的想法,谭父和谭珠月都并不知情。 谭珠月满心只有期待,自己重生回来的时机正好,恶毒的继母那阴损的算计她没有中计,又赶在表哥高中之前请求父亲上门提议提前完成婚事,这样日后表哥高中了她也不会被嫌弃。 第22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谭父目前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看起来官职与李敬源的官职同品级,但实际上两人并不能相提并论,因为李敬源的五品官职是实打实升上来的,背靠着靖远伯府,有实权的那种。 而谭父的五品官职没什么实权,只能说是有个官身表面上好看罢了。 当年谭氏能嫁入靖远伯府,成为老靖远伯庶出四子李敬源的原配妻子,是因为谭氏和谭父的父亲还活着,谭家在京城有谭祖父支撑着,所以谭家小姐能够嫁入伯爵府。 但随着谭祖父去世之后,谭父在孝期结束复起之后,钻营多年,至今也不过才是个无实权的五品官罢了,全家都只能靠以前的老本和继妻王氏的嫁妆过活。 谭家如今别提与靖远伯府相提并论了,连跟分家之后的李敬源一家都没得比。 这也是为什么谭氏非要让自己儿子娶娘家侄女,目的就是为了拉拔娘家,不让娘家与夫家疏远了,也希望自己儿子以后出息了多提拔提拔自己娘家。 谭氏当然是希望自己儿子与娘家的关系越亲近越好,那么让她儿子娶一个与谭家未来当家人不亲近的妻子,岂不是有悖于她想拉拔娘家的想法? 谭氏自然对李长闻与谭珠月这门婚事产生了迟疑。 谭氏的态度一有变动,重生之后想绑死这门婚约的谭珠月就敏感的察觉到了,不过她以为谭氏态度变动是因为李长闻高中举人,未来前途无量,谭氏想给儿子换一个高门贵女当妻子,看不上谭家这种破落户了。 所以谭珠月就催着谭父抛却女方家长的矜持,上门来催婚了。 她知道这一届会试,李长闻肯定会高中,待殿试之时更是被皇帝点为探花郎,李长闻的父亲李敬源还是将来会登基称帝的三皇子的人,未来更是前途无量。 等李长闻高中探花之后,只怕谭氏这个姑母更不想要她当儿媳妇了,谭珠月下定决心一定要赶在李长闻考会试之前把婚事直接给办了,哪怕时间紧张婚礼办得仓促也不要紧,这么好的金龟婿她绝对不要到了手还再次弄丢了。 等李长闻金榜题名,科举入仕为官,她也得封诰命夫人之后,她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回谭家让继母王氏和谭清月这个讨厌的妹妹羡慕嫉妒死。 谭父在经过谭珠月的一番看似有理的分析之后,也担心外甥李长闻高中之后,李家就看不上谭家了,于是他就腆着脸来找妹妹商谈婚事了。 谭氏听完谭父的话,听出了谭父和谭珠月上赶着想尽早完婚的迫不及待,只觉得尴尬极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相貌秀丽的大侄女,开口吩咐丫鬟带谭珠月去逛逛花园,把人给支出去了。 谭珠月离开之后,谭氏才对谭父问道:“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把珠月嫁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谭氏担心是不是谭珠月做了什么有损名声的事情,让谭父迫不及待的想把谭珠月嫁出去。毕竟她听说谭珠月在谭家与王氏母女斗得厉害,内宅斗争难免会损伤名声。 谭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妹妹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不是,珠月是个好孩子,只是以前我怜惜她年幼丧母多娇惯了几分,但她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谭氏半信半疑:“那大哥为何这么急着让珠月嫁过来?长闻还要准备参加今年的会试,如果在会试之前成婚,婚礼会很仓促的。”哪家办婚礼不是提前很久就开始筹办了,办得风光隆重的,仓促办婚礼的都是有特殊原因。 谭父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期期艾艾的把心里话告诉了谭氏:“唉,大哥也不瞒着妹妹了,谭家现在的情况如何妹妹也清楚,眼看着妹夫蒸蒸日上,长闻也是天资聪颖前途无量,我这不是担心等长闻高中之后,妹夫会想要退婚吗?” 李敬源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一直想给儿子娶一个高门贵女,能够在仕途上帮得到儿子,但偏偏谭氏非要拿儿子的婚事去拉拔娘家。 夫妻俩没少为这件事吵架,还是因为李长闻对谭氏这个母亲感情更深,也更孝顺母亲,又认为自己不需要靠岳家势力,只凭自己的才华能力就能平步青云,便主动同意娶舅舅家的表妹,李敬源才没强硬取消这门婚约。 但李敬源还是一直对这门婚事不满的,倘若说李敬源等儿子高中之后会想要退婚……谭氏认为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谭父会有这方面的顾虑,想要让谭珠月今早与李长闻成婚,也是情有可原的。 谭父对谭氏劝道:“妹妹,我这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吗?早日完婚我也放心,毕竟谭家现在的情况如何,妹妹也是知道的,是我对不起父亲……” 谭父大打感情牌,对娘家感情深厚的谭氏深受触动,终于松口答应婚事了:“我会跟夫君提这件事,然后尽快带着聘礼去下定……只是大哥,我听说珠月跟嫂子关系不怎么好?她作为长姐,应该好好善待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可我听说她与她的弟弟妹妹们关系也不怎么样……” 谭氏还是担心娶个谭珠月,将来谭珠月与谭家未来当家人关系不好,她的夫家和娘家日后还是会疏远起来。有心想暗示谭父把婚约对象换成二侄女谭清月,谭清月虽然是继室所出的嫡女,名分上比谭珠月这个原配嫡长女矮了一头,但她胜在是谭家未来当家人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她才更适合作为下一代李谭两家的纽带。 不过谭父没有理由自己妹妹话里隐含的意思,还以为谭氏是在挑剔谭珠月,对谭珠月这个嫡长女还是有几分慈父之心的谭父连忙开口为自己女儿说好话:“只是一些小孩子之间的小矛盾,拌拌嘴罢了,打打闹闹的反而关系更好,都是我的儿女,哪有差的……” 谭氏见谭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跟谭父商议起李长闻和谭珠月的婚事了。 在谈妥之后,谭父高兴的跟谭氏告辞,带走了谭珠月。 谭珠月在出了李府后,激动期待的看着谭父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谭父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等着你姑母来家里下聘吧。” 谭珠月兴奋的拽紧了手里的手帕,太好了,重生之后终于改变了自己上辈子的悲惨命运了,未来的阁老夫人之位是她的了! 谭珠月回到谭府之后,十分得意的去找谭清月炫耀了一番:“父亲为我定下的婚事,你母亲再怎么谋划也变不成你的。”哼,要不是王氏的算计扫尾得太干净,她肯定要把王氏的算计捅给谭父。 不过她虽然找不到证据也没法报复回去,但只要没能让王氏的算计得逞,就够她们难受的了。 谭清月面对谭珠月的炫耀,完全无动于衷。 李长闻表哥这门婚事的确是一门好婚事,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的谋划算计,但她认为能成固然不错,不成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只要有脑子够冷静清醒,在哪里都能过得不错。 像她姐姐谭珠月这样稍一得意就沉不住气的到处炫耀的性格,就算嫁到姑母家中去,也未必能过得好。 谭珠月在谭家到处炫耀自己的好婚事时,在家中温习的李长闻也得到了自己母亲的通知——在会试开考之前,他需要抽空娶个妻。 对此李长闻挺无所谓的,大不了成亲当天不温习了,空一天就当放松放松,抽个空娶个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于成亲婚礼需要做很多准备……这与他这个新郎官有什么关系呢?自然有母亲和其他人替他操心,他只需要在成亲当天出个人就行。 李敬源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毕竟他还要去上衙工作,等下衙了回到家才从谭氏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李敬源有些生气:“马上就是会试了,长闻这么关键重要的时刻,你竟然还给他娶妻?这不是打扰他温习备考吗?” 谭氏表示自己很冤枉:“又不需要长闻来筹办婚礼,我自然会替我儿子办好一切,不会耽误他温习的。” 李敬源皱了皱眉,听谭氏说不会影响到儿子复习,才勉强罢休。虽然他还是对谭家女这门婚事很不满意,但退婚是不可能退的,如果退了,对他的名声影响很大,万一外面传起他嫌贫爱富想用儿子的婚事攀附权贵的流言怎么办? 娶就娶吧,他这个当父亲的能娶谭家女,李长闻这个儿子怎么就娶不得呢? 于是在李长卿蜷缩在自家建的号房里进行会试模拟考试的时候,李长闻已经在准备娶妻了,请柬都发到他父母的手上了。 司源看见这张婚礼请柬,跟系统一起吃瓜:【重生女主效率挺高啊,这么快就跟男主绑死了,不过他们俩好像成婚时间提前了?】 第23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司源看着请柬上的婚礼日期, 对比了一下系统传输给他的原剧情中男女主成婚的日期,果然是提前了近一年的时间。 系统看着这提前了的婚期也很懵逼:【宿主你好像也没插手过女主那边的剧情,为什么婚期会提前啊?这婚期还提前到会试之前, 男主爹娘就不怕影响男主会试落榜吗?】 司源沉吟道:【李敬源夫妻俩应该是非常信任自己儿子的男主光环, 所以认为李长闻不会落榜吧。不过李长闻的学识水平摆在那里, 就算发挥失常,顶多名次有些难看,落榜倒还不至于。】 系统还是不解:【女主为什么要提前嫁给男主?按照原剧情中那样待男主高中之后再成婚, 不也更风光一些吗?】 司源用正常人的思维猜测了一番:【可能是担心男主高中之后就看不上她了吧。】 系统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男主和女主是两情相悦的,就算身份地位差距巨大,男主也绝对不会因为高中探花就看不上女主了,他真要是这么做,他就不是男主, 而是要被女主打脸的反派了。】 司源把原著内容翻看了一遍:【男主不会这么做, 但女主会这么想啊, 毕竟两人可不像原剧情中那样早已定情, 现在他俩应该还不熟。】 原剧情中女主谭珠月是在男主李长闻高中探花之后才嫁给他的,因为谭珠月在重生之后就好像能够给男主套上一个眼瞎光环,在男主眼里,女主犯蠢那是可爱,女主算计别人那是足智多谋, 女主恶毒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女主谭珠月跟继母王氏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谭清月之间的宅斗, 将经常跟着母亲谭氏去谭家做客的男主李长闻牵扯进去了,李长闻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 突然觉得谭珠月年幼丧母, 继母恶毒,在谭家日子太艰难了, 他好怜惜她哦! 谭珠月本就想紧紧抓住李长闻这个未来会位高权重的金龟婿,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互相看对眼了,李长闻对谭珠月承诺待自己高中就来谭家下聘迎娶她过门。 原剧情中与李长闻两情相悦并且得到承诺的谭珠月当然就不着急了,可以安心的等待未婚夫高中探花,风风光光的来迎娶自己,自己嫁过去就是官夫人。 但现实中可不像原剧情中发展得那么顺利了,有一对鸡娃的父母,又有李长卿这个优秀的竞争对手,李长闻根本不似原剧情中那样悠闲得有空经常随母亲谭氏去谭家跟自己的表妹联系感情,他每天有空就在家中学习。 原剧情中李长闻是一枝独秀的优秀,谭氏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也从不鸡娃,特别喜欢把自家优秀的儿子带出去做客,炫耀给其他人看。 可现在有一个李长卿时时刻刻的在那里对比着,告诉谭氏,她儿子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危机感爆棚的谭氏恨不得把自己儿子摁在书房里学习,每次回娘家她都是悄摸摸的不告诉儿子,担心影响到儿子学习,哪怕是一丢丢的影响也不行,更加不可能像原剧情中那样经常带儿子去谭家做客了。 所以李长闻这个男主跟女主谭珠月就没什么见面机会,谭父不会闲着没事来妹夫家做客,倒是继室王氏会来,可王氏就算带个外人来李家做客也不会带谭珠月这个继女来的。 男女主之间互相有再大的吸引力,在没有足够的见面机会的情况下,想让李长闻对谭珠月情根深种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李长闻心中,谭珠月就是他的大表妹,名义上的未婚妻,仅此而已,两人压根不熟。 谭珠月对李长闻这个表哥的印象也仅限于重生前听说表哥平步青云简在帝心大权在握,是她曾经抛弃的未婚夫,让她懊悔不已误丢的高枝。 谭珠月当然担心快到手的金龟婿跑了啊,会担心李长闻高中之后看不上她这个表妹,想另娶高门贵女,于是催促着谭父提前让他们俩成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谭珠月也有些担心夜长梦多,她总觉得继母王氏和妹妹谭清月不会就此罢休,拖久了李长闻这个金龟婿又被谭清月抢走了怎么办? 司源把自己在其中产生的蝴蝶效应跟系统分析了一番,系统煞有其事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啊!】其实它还是半懂不懂的,对于人性,它一个系统不太理解,男女主之间不是定好了婚约吗?怎么还会担心婚约被取消或者换人呢?人类这么没有契约精神的吗? 司源一听系统这句话,就听出了它其实是在不懂装懂,不过他也没有跟系统细扒人性的弱点,系统懂得多了就不好忽悠了,还是当个傻白甜系统比较合适。 司源摩挲着下巴,忽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过这也是一个拼爹的机会啊。】 系统:【(⊙o⊙)???】 司源等李长卿模拟会试考试结束之后,一边关心着让李长卿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一边又把他的小伙伴李长闻马上要成亲的消息告诉了他。 李长卿大吃一惊:“长闻要成亲了?!” 李长卿表情有些恍恍惚惚的,因为父母的宠爱他至今还觉得自己是个承欢父母膝下的孩子,娶妻生子自己升级当爹的想法,还没有他的脑海中生出来。 今天忽然得知年龄比自己还小一点点的堂弟李长闻竟然就要成亲了,说不定很快他就能喝到李长闻儿子的满月酒了。 年龄比他小的堂弟都要当爹了——这一点让李长卿认识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当爹的大人了! 李长卿心情相当复杂的看着自己阿爹,问道:“阿爹,你是不是要对我催婚了?” 他想起了比自己还大两岁多的堂兄李长济至今还未成亲,曾经跟他抱怨过大伯母对他催婚催得很烦之类的话,难道阿爹今天忽然提起堂弟李长闻成婚的消息,是想对他催婚? 司源却笑了笑,相当开明的说道:“成婚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什么时候成婚就什么时候成婚,不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想自己找个两情相悦的,只要你的行为不会伤害到别人,那就随便你。反正我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与你好好过日子,人拎得清,不是会拖累全家的蠢货就行。” 李长卿听着司源这番给足了他自由的话,心中感动不已,在这个盲婚哑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司源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的开明了。 就连提出的那点要求都不能算是要求,这些本就该是他应该注意的要点。 李长卿自己也觉得,就算自己想要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妻子,他谈恋爱也不能影响到别人,伤害到别人,找的对象如果是那种拎不清的蠢货,他也不会喜欢上。 所以他阿爹的要求相当于是没有要求。 李长卿想到李长闻那从小就被定下的婚约,再想到自己父亲开明的决定,顿时觉得自己比起李长闻这个堂弟来说,真是幸福多了,他的父母不像李长闻的父母那样严厉古板真是太好了。 李长卿高兴的走过来拥抱了司源一下:“谢谢阿爹,阿爹你真好!” 司源有点嫌弃的拍了拍他的背:“你在号房里窝了好几天,身上都臭了,别把臭味都往我身上蹭,快去沐浴!” 李长卿不仅不松开,还用力的又抱了抱,撒娇似的蹭了蹭,哼哼唧唧的说道:“哼,我就要蹭你身上!谁叫阿爹嫌弃我的!” 司源无奈的笑了笑。 等李长卿去洗澡之后,系统才没忍住问他:【宿主,进度条又动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刚才好像也没做什么啊。】 司源淡淡的道:【我刚才没做什么吗?】 系统迟疑了半晌:【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他刚才当然做了很多,他可是特意在李长卿面前提起李长闻被父母包办婚姻的事,然后告诉李长卿自己对其婚姻的开明态度。 这种强烈对比之下,李长卿当然会觉得司源这个开明的父亲比李长闻严厉古板的父母要好得多,自然而然的生出自豪感。 这不就相当于李长卿跟李长闻拼爹拼赢了一次吗? 经过司源这么长时间的试探和判断,他早就发现拼爹的输赢不是只能让原男主李长闻去判定的,其他人也能判定拼爹局的输赢。 比如李长卿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父亲比李长闻的父亲要好,那么司源就会拼爹拼赢一次。 比如当外人看待司源和李敬源时,认为司源比李敬源更好,那么司源也相当于拼爹拼赢了一次。 李长闻这个原男主都认为李长卿的父亲比自己父亲更好,那就更不用说了,司源赢得相当彻底。 最主要是只要李长闻的想法不变,那么他只要产生一次这样的念头,司源就拼赢一次,所以如今系统那里的拼爹进度条已经爬过了大半,任务进度相当喜人。 这些年来,虽然司源每天都在吃喝玩乐参悟世界法则,既没有认真念书准备科举,也没有到处钻营努力赚钱,就连养孩子也是放养式的,但他可不是真的躺平摆烂了,他也是有认真做任务的嘛,不然他哪来的任务点去兑换世界亲和度呢? 完全没看见司源努力做任务的系统:【……???】所以宿主究竟在哪里努力了?为什么光看他吃喝玩乐了,任务进度条还会继续涨呢? 莫非躺平摆烂才是做任务的诀窍? 一直非常努力催促宿主做任务的系统陷入了迷茫与沉思中。 司源也没有继续把系统忽悠进沟里就算他良心发现,重新做人了。 到了第二日,司源正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他正面晒得微微发红了,就跟咸鱼翻身一样,翻到背面继续晒。 第24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被气势汹汹的谭氏找上门来的谭珠月感觉非常委屈, 她的新婚之夜新郎跑去住书房了,婆婆还过来兴师问罪,有她这么惨的新嫁娘吗?婆家人联起手来欺负她, 亏她还以为婆母是亲姑妈以后日子会好过呢, 没想到往日待她亲切和蔼的谭氏如今变成她婆婆之后竟是这么可恶。 被谭氏劈头盖脸讽刺训斥了一顿的谭珠月终于没忍住开口辩解道:“姑母, 这事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吧?夫君他一副不情愿与我成婚的样子,我只是问了几句,他便生气的走了, 我都没机会跟他多沟通几句。” 谭氏在儿子那里听过了解释,现在听见儿媳妇与儿子解释的话不一样,她当然是选择相信儿子的解释。 谭氏冷笑道:“长闻他跟你在婚前没见过几次面,马上又是会试,他难免把心思都放在会试上, 对婚事不太上心是正常的, 等会试考过了, 有你们培养感情的时候。你竟然就冤枉长闻跟清月有私情, 哪有你这样刚嫁过来就败坏自己夫君和自己妹妹名声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还真不如让长闻娶了清月。”起码谭清月还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更符合她的择媳标准。 谭珠月对谭氏前面的话那是充耳不闻,只注意到谭氏最后那句‘我还真不如让长闻娶了清月’的话,心想:果然李家是想娶谭清月, 不止是李长闻心里有谭清月, 就连谭氏这个姑母也是看中了谭清月,难怪上辈子谭清月嫁进来就是琴瑟和鸣, 如今她嫁进来就是各种刁难。或许上辈子王氏算计她的婚事, 也有李家在其中插手,不然李家怎么如愿的娶了谭清月呢? 谭珠月心里就对谭氏这个姑母兼婆母相当不满, 她并不是什么城府深会演戏的人,脸上便流露出了几分不满和怨怼之色。 谭氏原本是在说气话,说完气话还是打算好好教导教导自己的大侄女兼儿媳妇的,结果刚说完气话就看见谭珠月脸上的不满怨怼,心中一寒。 只是训斥她几句就记恨上自己了吗?哪有这样做晚辈的?本来就对谭珠月不是很满意的谭氏现在对她的印象更深跌入了谷底,之前想要教导儿媳妇的念头也淡了,她兴致缺缺的道:“算了,以后你不许再攀扯清月了,长闻要准备会试,你也少去打扰他。” 丢下这句话,谭氏就离开了,她不想再多看一眼谭珠月。 谭珠月心中的不满和怨怼越发积厚,但她也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新嫁入李家,还没站稳脚跟,就得罪夫君和婆婆,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谭珠月想了想,还是压下心头的怒火和不满,换了一身常服,又派丫鬟从厨房里端了碗面,亲自端去了书房,对李长闻示好:“夫君,之前都是我的错,还请夫君不要见怪……” 李长闻在书房里单独待了一段时间,也冷静了许多,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因为谭珠月生气,若是实在不喜,把人当做摆设摆在那里就是了,他作为男人,不喜欢妻子难道还不能纳妾吗? 作为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男人,李长闻可不是那种有守身如玉意识的男人,只是他不重色,若是与妻子琴瑟和鸣,他不会特意去纳妾,但与妻子感情不好,他也会自然而然的想要纳妾。只看妻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如何,能不能让他为妻子放弃纳妾罢了。 谭珠月的主动道歉示好,李长闻也不在意她是真心还是做戏,顺势给她一个台阶下了,懒得计较那么多,毕竟家宅不宁他哪有心思温书呢? 李长闻吃了谭珠月送来的鸡丝面,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道歉和示好,但也完全没有再回到新房睡的意思。 谭珠月心中咬牙恨恨的走了,新婚之夜新郎竟然在书房过了一晚,这个消息在李府传开之后,就连下人也不会把她这个新少夫人当回事,她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认识到夫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混的,谭珠月按捺住脾气,老实的装了几天鹌鹑,表现还算不错,谭氏以为她真的是表现出来这样的安分,心中对她有所改观,于是三朝回门的时候,特意给她多准备了几分回门礼做面子。 李长闻也在谭氏的耳提面命之下,装成体贴夫君的模样陪谭珠月回门。 然而谭家跟李家的关系太紧密了,谭家是李长闻的母家,不止是谭珠月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从谭家带去李家的陪嫁,就连李长闻身边的小厮也是当年谭氏出嫁时从谭家带走陪嫁家生子去了李家后生的孩子,跟谭家的下人是沾亲带故的。 所以谭珠月拼命想满住的新婚之夜的难堪,很快就被谭家人知道了。 继母王氏是第一个忍不住笑的,在谭珠月回门时还不忘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问她新婚过得怎么样? 谭珠月被嘲讽得脸色难看,还要强颜欢笑的装面子说自己过得很好,但过得好不好,从脸色上就看得出来,就连粗心的谭父都看出来自己大女儿出嫁后日子过得好像不舒坦的样子。 谭父皱了皱眉,暗暗的敲打了一下李长闻,摆出舅舅兼岳父的架子去教训李长闻,要求李长闻善待谭珠月。 本来李长闻就因为这门包办婚事对谭珠月心怀芥蒂,又因为谭珠月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非要认为他喜欢谭清月,让他一直对谭珠月这个妻子喜欢不起来,现在听见谭父又用那种强势的口吻逼迫他一定要喜欢谭珠月,他逆反情绪上头了,直接在谭家当着谭父的面儿,就对谭珠月没有什么好脸色。 谭父那叫一个气啊,他前脚让李长闻对谭珠月好点儿,李长闻后脚就当着他的面儿对谭珠月甩脸色,这是对谭珠月甩的脸色吗?这脸色分明是甩给他这个岳父看的! 谭父就跟李长闻比赛似的,看谁的脸色更难看,反正两人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翁婿俩连话都不想说了,一下子冷场了。 谭珠月夹在其中也别提有多尴尬了,她想打圆场吧,又因为矛盾没有摆在明面上,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圆场。 唯一感到高兴的就是继室王氏了,毕竟谭珠月在出嫁前可没少恶心她,现在谭珠月出嫁后过得不好,王氏别提有多高兴了,最高兴的还是李长闻这个火坑谭珠月坚持自己跳了,还好没让她女儿跳下去。 不然就算李长闻再有出息,这种在回门的时候都不给夫人好脸色看的男人,她的清月嫁过去怕是要吃不少委屈。 谭清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很庆幸自己母亲想为自己抢来与李长闻的婚约的谋划没成功,不然她嫁给这种给新婚妻子甩脸色的男人,日子岂不是要特别难过? 能简单开局她为什么要去冲地狱开局?她宁愿自己母亲给她选一个好拿捏的夫君。 不过谭清月虽然看不上李长闻对新婚妻子冷漠的态度,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想跟李长闻打好关系。 因为她是未婚少女,又有一个谭珠月虎视眈眈,不好跟李长闻打好关系,于是谭清月就推着自己弟弟上前去跟李长闻交好。 因为李长闻才华横溢,眼看着前途无量,他对自己妻子渣男关她什么事?他可是她的表哥,他日后前途光明了,她也就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有一门出息的亲戚,她将来的婚事也能攀得高一些。 谭清月心中思考得十分理智,什么做法是对她最有益的,她就选择哪条路。 谭清月的母亲王氏也是跟她差不多的想法,所以对自己儿子去亲近李长闻这个表哥,她是乐见其成的,甚至在谭父想对李长闻发怒的时候,王氏还故意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阻止谭父对李长闻发难。 谭珠月这个继女出嫁后日子过得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她可不想因为一个谭珠月就得罪了李长闻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外甥。 有王氏的阻止,谭父在谭珠月期待的目光下,始终没能发作出来,谭珠月目光里的期待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变得恶狠狠的目光瞪向谭清月。 王氏他们对李长闻示好的举动,在谭珠月看来就是谭清月想勾引自己姐夫。 所以这回门谭珠月都没多待,匆匆拉着李长闻走了。 李长闻觉得谭珠月拉着他提前走实在太失礼了,虽然他自己心里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万一谭父没忍住直接开口对他发难,作为晚辈他也只能低头听训,所以他顺势就跟着谭珠月离开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回门提前离开岳家的责任全部扔给谭珠月背着,自己装出一副是被妻子拉着走才迫不得已提前离开岳家的样子。 甚至李长闻还率先倒打一耙:“夫人太失礼了,按理说我们应该多待一段时间的,现在提前离开,外人若是知道了只会认为我们不懂礼数。” 这义正辞严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自己其实也很乐意提前离开的样子。 以谭珠月的眼力,她也是看不出来李长闻正义凛然义正辞严的外表下藏着什么样的想法,还真以为是自己成功强迫李长闻提前离开的。 谭珠月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夫君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跟着我走了,可见夫君心里还是有我的!所以肯定是谭清月那个贱人主动勾引夫君,错的是谭清月…… 她根本没想到,回门这一天待的时间短,提前离开,丢的是她这个新嫁娘的脸,别人只会以为他们夫妻俩在回门的时候提前离开,要么是夫家不待见她不愿意让她在娘家多待,要么是娘家不待见她不乐意她在娘家多留。 对这些弯弯绕绕毫无敏感度的谭珠月,在李长闻和谭氏看来就是个蠢货,与她接触得越多,就越不喜欢她。 李敬源这个公公除了在儿媳妇敬酒的时候见过谭珠月之外,其他时候他都与谭珠月没什么交集,谭氏和李长闻看在谭家的面子上也不会把谭珠月是个蠢货的真面目告诉李敬源,所以李敬源还以为自己家和万事兴呢,只顾着叮嘱李长闻好好准备会试。 第25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二皇子作为皇后养子, 在皇后没有生育嫡皇子的情况下,他这个养子就是诸位皇子之中身份最尊贵的,所以身后自然是有许多势力跟随押注的。 在原剧情中二皇子和大皇子斗了个两败俱伤, 被低调伪装不争的三皇子渔翁得利。 而如今三皇子早早被司源设计得跟大皇子斗上, 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在进入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视线之中后,势力远不如两个兄长的三皇子就被两位皇子摁在地上暴捶。 要不是皇帝有心扶持三皇子与大皇子二皇子相斗,维持三足鼎立的平衡, 三皇子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被大皇子和二皇子给提出夺嫡战局了。 不过就算有皇帝的扶持,三皇子也是三位夺嫡的皇子之中势力最弱的一个,他的基本盘多半是在清流文官之中,有这些文官为他刷名声,三皇子在士族之中名气颇大, 但他不像大皇子和二皇子那样手里有一定的兵权。 在逼宫谋反这方面, 还是谁手里有人谁硬气。 所以手里没人的三皇子, 也没想到被他冤枉谋反的大皇子竟然早就做好了谋反的准备, 直接逼宫造反,并且拿他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嘎得可以说没多少存在感。 二皇子的亲卫将大皇子制服之后,二皇子就示意手下趁着现在乱,暗中把大皇子给搞死了。 虽然大皇子逼宫谋反, 如今被抓, 必然是没有机会再登上皇位了,但二皇子清楚大皇子多年谋划身后势力众多, 他本人不死, 哪怕被废黜圈禁,大皇子阵营里那些下不了船的势力也会蠢蠢欲动的搞事。 所以嘎掉的大皇兄才是好的大皇兄。 不趁着现在情况乱糟糟的让大皇子死在混乱之中, 难道要等事情平息下来之后再苦恼怎么处死他吗? 二皇子又不傻,所以他下手相当干脆利落。 大皇子的死甚至都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因为皇帝被大皇子一刀捅进了腰子里面,如今正重伤被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抢救着呢,能不能抢救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在皇帝生命垂危的时候,谁还会去关心把皇帝捅得生命垂危的逆贼大皇子是死是活啊,就算是活的,这刺杀皇父的罪名也足够他死个一百次了。 二皇子站在皇帝寝宫之外,看着抢救皇帝的太医们进进出出,神情严肃的讨论抢救方案,他心里也特别的紧张。 他希望自己父皇就这么驾崩,又希望父皇能活着。 皇帝驾崩了,他就能直接登基为帝。 皇帝总共有六个皇子七个公主,如今有皇位竞争权的只有排行前三的三个皇子。 因为四皇子和五皇子是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在皇家双胞胎是天生没有继承权的,不然其中一个当了皇帝,长相一模一样的另一个难免会想要用自己这张与皇帝一样的脸对皇帝取而代之,直接把皇帝替换掉,谁又能分辨得出来呢?这就是乱国之象,所以在皇家双胞胎是不吉之兆,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在生下这对双胞胎之后就失宠了,他们哥俩也天生就失去了皇位继承权。 六皇子现在还是个吃奶的小娃娃,根本没法与成年皇兄们竞争。 所以在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嘎掉的情况下,如今下一任皇帝继承人就只有二皇子一个人了。 皇帝只要一驾崩,二皇子作为唯一继位人选,就是当仁不让的新君。 不过也正因为没有竞争对手,所以二皇子又有些不希望皇帝这个时候驾崩,他希望皇帝能够清醒过来,多活一段时间,册立他为皇太子,然后让他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 这样二皇子就能够算是获得皇帝认可名正言顺登基的继承人,而非靠逼宫上位的乱臣贼子。 虽然在高人的指点下,真正逼宫谋反的是大皇子,二皇子算是勤王护驾,可是宫变那点儿事儿谁还能猜不到呢?只看他是这场宫变的唯一获利者,聪明人就能猜到这场宫变的秘密,难免会在心中腹诽他这个二皇子的登基正统性。 于是二皇子就站在皇帝寝宫外心中纠结不已,尤其是想到之前大皇子去捅皇帝的时候,他的口头护驾行为,要是皇帝清醒了想起秋后算账可怎么办? 可是他真的好想被册立为皇太子,然后以太子的正统身份登基称帝啊。 在皇位已经成为囊中之物后,二皇子难免会矫情的想要正一正自己的名分。 纠结了半天的二皇子,还是没忍住写了封密信装入信鸽腿上小竹筒里,让信鸽去找指点他勤王护驾的高人再次帮他出谋划策。 正在家中等待皇帝驾崩消息的司源看着自己刚从信鸽腿上拆下来的机密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脸色有些无语:【这家伙能当上皇帝就不错了,居然还要求这么多!】 原剧情中二皇子可是在皇帝的平衡之术下,跟大皇子斗得两败俱伤,最终下场凄凉,在三皇子登基之后,全家都没好下场。 如今在他的帮助下都能稳稳当当的成为皇位继承人了,竟然还矫情的想要先被皇帝立为太子,然后再名正言顺的登基,想在史书上留下好名声。 真tm的烦人! 要不是现在只有二皇子这一个选择,司源都想换个人选扶持了。 系统看着司源给二皇子写回信,整个统都是懵逼的:【宿、宿主,你是什么时候跟二皇子勾搭上的?而且二皇子还快要被你扶上皇位了!】 司源一边给那个矫情又烦人的二皇子写回信,一边说道:【不扶持跟我没什么仇怨的二皇子,难道去扶持原剧情中坑光原主家产的赌场背后的靠山大皇子?还是去扶持原剧情中弄死原主的三皇子?】至于剩下三位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因为是双胞胎没有继承权,六皇子年龄太小,扶持他上位代价太大也太麻烦,所以二皇子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作为皇后养子的二皇子从小就接受嫡皇子的教育,论治国水平还是在皇子们的平均线之上的,成为一个守成之君没问题。 就是二皇子大概因为皇后养子身份,一直被人当做半个嫡皇子看待,这个身份很尴尬,说尊贵不算尊贵,但又有那么点儿尊贵,毕竟沾了半个嫡字嘛。 这种尴尬的身份让二皇子对名正言顺的身份有种莫名的执着,所以在可以实现的情况下,二皇子就想要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 司源嫌他麻烦,但还是帮他圆了这个心愿,不然说不好对这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耿耿于怀的二皇子以后会干出什么奇葩的事情来。 而且这个二皇子之前还挺乖的,他这个帮忙出谋划策的高人说不露面,只用信鸽联系,二皇子竟然真的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派人试图跟踪过信鸽,之后就老老实实的按照司源说的去做,是个合格的工具人了。 看在二皇子以前那么乖巧的份儿上,司源也不介意帮他圆个心愿。 司源将回信卷起来,塞进信鸽腿上的小竹筒里,然后让吃饱喝足的信鸽重新飞回去给二皇子送信。 第二天,司源就通过靖远伯府那边的消息,得知被大皇子捅了个重伤的皇帝清醒了过来,只是伤势太重,无法起身,但皇帝召集朝堂重臣和宗室亲王,亲口宣布册立二皇子为皇太子,代皇帝监国。 颁布这个圣旨之后的皇帝又陷入了昏迷中,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们继续抢救中。 二皇子心满意足了,虽然现在不是举行太子册封礼的好时机,但皇帝亲口下达圣旨,宗亲和朝臣为证,谁也无法否认他这个皇太子的正统性。 而且他这个皇太子代替昏迷的皇帝监国,实际上就是暂时行使皇帝的权力,看皇帝那副命悬一线的模样,很可能好不起来了,皇太子就是板上钉钉的新君了。 于是那些朝臣们都在向皇太子示好,至于曾经跟二皇子阵营斗得你死我活的大皇子阵营的人,早已随着大皇子谋反死亡而被下了大狱。 皇太子也趁此机会排除异己,将那些阻碍他登基的顽固分子全部清除干净了。 又是一个月后,被抢救了一个多月的皇帝在昏迷之中驾崩了。 皇太子灵前登基为新君。 听着从皇宫传出来的皇帝驾崩的丧钟,司源神色平静的吩咐管家将府上所有喜庆颜色的东西都收起来,挂上白幡为皇帝驾崩表示哀悼。 因为司源一家人都是白身,不必入宫为皇帝哭灵,所以他们一家只要不明面上寻欢作乐,关起门来怎么过日子是没人管他们的。 靖远伯府就稍微惨一点,有爵位有诰命的都要入宫给驾崩的皇帝哭灵,跪着哭灵,要跪好几个时辰呢,是个极为难熬的苦差事。 每每皇帝皇后或者皇太后这样的大人物薨逝,前去哭灵的臣子及其家眷,总有那么几个身体羸弱或者年岁大的,因为跪着哭灵支撑不住而跟着去世的,在国丧之后,很多人家也办起了丧事。 这种情况就只能自认倒霉,谁也不敢向新君申请自家人病弱或者年迈的家眷不去为先帝哭灵,毕竟他们的一条小命可比不上为先帝哭灵重要,你不来,是不是不敬先帝?不敬当今?是不是想体验一把全家消消乐的滋味儿? 老靖远伯的身体不太好,强撑着坚持完给先帝哭灵之后,他也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身,不过比那些直接魂归西天的倒霉蛋可要好多了,起码人还活着。 司源带着妻儿去靖远伯府探望了一下老靖远伯,确定他还有好多年的寿数之后,也就不在意了。 先帝驾崩,但今年的会试就暂时取消了,不过等新帝登基之后,新帝又开了恩科,也就是说今年落榜的考生还能重新再考一次,而等待着参加会试的考生们也可以重新报名继续参加会试。 第26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在放榜的那一日, 整个府上,上到余雁这个当家夫人,下到门房仆人, 全都翘首以盼的等着去看榜的管家回来报喜。 司源悠哉悠哉的捧着茶杯坐在椅子上, 看着面前的余雁焦急的来回踱步, 忍不住说道:“夫人坐下等罢,成绩已定,你再焦急也无法改变了。” 余雁回头瞪了司源一眼, 嗔道:“今日可是会试放榜的日子,你这个当阿爹的竟如此沉得住气?一点也不把儿子的成绩放在心上!” 司源看了一眼坐在身边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淡定,实际上正紧张的端着空茶杯喝茶的儿子李长卿,笑道:“我这是对长卿有信心,只要他没有发挥失常, 必定是金榜题名的, 无非是看名次究竟排在第几位罢了。” 李长卿放下手里早已不知何时喝空了的茶杯, 因为司源对自己格外有信心的话, 心头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不少,他脸上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说道:“阿爹对儿子这么有信心,儿子不拿个会元回来,真是对不住阿爹的期望。” 司源淡然的说道:“我对你的期望只有四个字, 喜乐平安。” 李长卿心头一震, 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暖流从心田里涌现出来,他感觉自己鼻子忽然酸酸的, 用力眨了眨眼, 清了一下嗓子,笑着说道:“阿爹以前不是说过, 要我考上状元来养阿爹吗?所以阿爹放心,儿子一定会努力考上状元然后给阿爹养老的。” 余雁暂时抛却了自己当家夫人的贵妇作风,坐在司源身边的空位上,没好气的说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自己不争气不努力,反倒是催着儿子努力考状元。这就跟你说的那样,自己不会飞,就下个蛋催着让蛋飞……” 司源没想到自己以前吐槽李承源和李敬源的话,如今变成回旋镖被余雁扎到了他的身上。 司源无奈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我这不是为了激励长卿上进吗?他自己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去做呢?我不是读书那块料,但我儿子是啊。只要我这个当爹的足够不争气,我的孩子肯定比我争气!” 说着说着司源还骄傲了起来,只要他摆得足够烂,他的便宜儿子肯定会努力奋斗,让他这个当爹的能够有最好的躺平条件继续躺平。 原剧情中的李长卿其实也很出息,毕竟在那种原生家庭环境下竟然还能考上进士,可见其天资和努力,只可惜被拖后腿的原主给连累了,导致余生郁郁不得志,郁郁而终。 司源可不愿意像系统说的那样努力上进成为李长卿的靠山,万一原本会有出息的李长卿因为他这个当爹的太有本事了,决定躺平享受了,以后变得没出息了可怎么办? 虽然司源养孩子最看重的并不是孩子出息不出息,就算孩子不出息,只要一辈子平安喜乐就好,但在孩子能够有出息的情况下,他也做不出阻扰对方上进出息的行为。 但司源这种说法在余雁看来就是强词夺理,为他自己的躺平摆烂找理由。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余雁早就习惯了不对自己夫君在事业上有太多的期待,所以现在也就是开口抱怨了那么几句,又把重心放回儿子李长卿的身上。 李长卿听着自己父母斗嘴的内容,默默的降低存在感,他也不担心自己阿爹阿娘真的会吵得不可开交,反正阿爹总能说服阿娘的,阿娘也从来不会真的跟阿爹特别计较。 因为这么被打岔转移注意力,李长卿也暂时忘记了自己还在等放榜的紧张。 等他还没酝酿酝酿,重新找回那份等待出成绩的紧张感,带着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去看榜的管家回来了,并且是喜笑颜开的报着喜回来的:“中了中了!少爷中了头名会元!” 管家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报喜的,赶在了报喜官差的前面。 司源和余雁早一步收到消息,心中也是十分高兴的,就连李长卿也高兴得有些发懵了。 虽然这次会试李长卿的确是冲着头名会元去的,他早料到以自己的水平通过会试不成问题,可是他盯上的是头名会元,自然是紧张担心自己可能与会元擦肩而过的。 现在从看榜回来的管家口中得知了自己考中了会元,心头的巨石落了地,李长卿在懵了一会儿之后,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他之前的乡试也考中了头名解元,如今会试考中了头名会元,只差一个状元,他就能集齐‘大.三.元’成就,那么在殿试的时候,当今圣上也会成人之美的点他为状元的。 也就是说,只要李长卿在殿试上不行差踏错,状元之位已经妥妥当当了。 新帝继位,开恩科,新帝登基后第一届科举考试就出了一名‘大.三.元’进士,新帝怎么可能不牢牢记住李长卿这个名字呢?以后前途自然也是相当的光明。 司源也对自己培养的儿子感到很满意,李长卿这次的成绩可比原剧情中那排名中上的成绩好多了,直接压了男主李长闻好多个名次。 因为去看榜的管家也知道李长闻同样参加了这次会试,所以在看见榜首写了李长卿的名字之后,顺便也找了找李长闻的名字。 李长闻的名次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竟然排到了一百多名开外了。 总共录取三百人,在三百人当中排名一百多,算是中上的成绩了,但这个成绩对于李长闻这个男主而言就称得上很难看了。 要知道李长闻跟李长卿的学识水平是差不多的,无非是性格原因,李长闻的诗词歌赋没有李长卿写的有灵气,但水平也不差,科举考试诗词歌赋的占比也特别小。 前几年考乡试的时候,李长卿虽是解元,但李长闻也是第二名,两人是独一档的优秀。 可如今会试成绩出来后,李长闻虽未落榜,但这个名次却不尽如人意。 司源一家三口从管家口中得知李长闻的会试排名之后,也有些吃惊,毕竟在他们看来李长闻就是李长卿夺取会元之位的最大对手,就算李长卿压了李长闻一头,两人也肯定是一个第一名,一个第二名,差距不大。 但谁也没想到李长闻竟然会落到一百多名去了。 司源吃惊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又想明白了原因:“这也不是很奇怪,毕竟会试前的温习那么重要,长闻他们家却好戏一出一出的唱,他能有心情好好复习就怪了。估计不仅是复习没复习好,大概就连考试作答的时候都没发挥好。” 也就是说,李长闻考试发挥失常了,考砸了。 虽然对那些落榜的举人来看,能够榜上有名就已经是成功了,但对有实力竞争会元的李长闻而言,排名落后到一百多名,就是考砸了。 李敬源的府上,去看榜的下人兴冲冲的回来报喜,毕竟他们家少爷可是成功的金榜题名了,这可是会试啊! 结果没想到,在听见下人报出来李长闻的名次之后,李敬源二话不说就开始折柳条准备抽儿子了。 “一百多名!你居然只考了一百多名!这要是放在殿试上,你这个名次说不定就会落入三甲之列!三甲那可是同进士!同进士,如夫人!你好意思考个同进士回来,我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儿子!”李敬源勃然大怒的将柳条当做鞭子抽在李长闻的身上。 李长闻还未从自己考砸了居然落到一百多名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就被柳条加身,他听见自己父亲训斥他的话,心中苦涩难言。 难道他成绩考差了,就不会被承认是父亲的儿子吗? 三甲同进士的确不如二甲进士的前途光明,名声好听,但他现在的名次距离落入三甲同进士之列还有不少的距离,何至于此呢? 他只是会试发挥失常而已,在殿试的时候好好发挥,必然不会落入同进士行列。 可是父亲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是斥责鞭打,甚至说出不想承认他这个儿子的话。 一时间李长闻竟是不知自己考试考差了而心中难过,还是因为父亲的话才心中痛苦的。 发怔的李长闻在原地站着忍受自己父亲的鞭打,脑子里还不停的想着‘难道我成绩没考好父亲就不想承认我这个儿子吗?’之类的内耗问题。 李长闻的妻子谭珠月看见自己夫君挨公公的打,不仅无动于衷没有求情阻拦,反而有些幸灾乐祸——活该,李长闻你也有今天。 她嫁入李家这些日子,李长闻还未跟她同房过,整个李家上下都知道她这个新少夫人不受李长闻这个少爷的喜欢,就连以前说会把她当成亲女儿看待的姑母谭氏,在成为她的婆母之后,也变成了一个喜欢刁难儿媳妇的恶婆婆。 谭珠月的日子别提有多难过了,她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自然把李家也闹得鸡飞狗跳的。 丝毫没觉得李长闻考试考砸了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谭珠月看见心中只有谭清月待自己不好的夫君李长闻被公公责罚,她只有悄悄幸灾乐祸的份儿。 至于李长闻没考好,她作为妻子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谭珠月也没放在心上,因为李长闻只是名次不太好,又不是落榜了,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上辈子李长闻会试也是考的这个名次吗? 谭珠月心中有些迟疑的努力回忆着前世记忆,上辈子这个时间点她被困在了承恩公府的小院子里,根本不了解娘家和李家的事情。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上辈子李长闻参加的会试就是普通会试,根本不是新帝开的恩科。 明明新帝是在几年后才登基的,并且登基的是一直隐忍的三皇子,而非皇后养子二皇子。 第27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李长闻捏着鼻子证明自己没有不行之后, 就再也不想见到谭珠月了,他感觉自己是被逼着跟谭珠月圆房,上到父母下到谭珠月本人, 全都在逼他。 内心堆积的不满越来越深, 但殿试在即, 李长闻没有心情理会家里这一摊子的破事,以准备殿试的名义,直接住在了书房里, 他是能不踏出书房就不踏出书房,书房是他在家中唯一的避风港了。 然而就算是这唯一的避风港,也时不时的会被来考校自己的父亲和来找自己抱怨谭珠月不敬婆母的母亲所打扰。 在面对母亲谭氏的抱怨时,李长闻心中不禁产生了很不孝的念头——你活该啊!谁叫你非要我娶你娘家侄女呢?你自己非要娶进门的搅家精,你自己就得受着。 从小接受忠孝思想长大的李长闻心中产生这种念头之后, 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异常念头, 敷衍的把找自己抱怨的母亲安慰了一会儿, 等母亲谭氏走后,他就沉浸在书本之中,让自己不要多想。 谭氏和谭珠月的婆媳斗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谭氏占据了长辈的身份有利地位, 谭珠月是舍得下脸面豁的出去, 就算自己落入下风也要咬谭氏两口,让要面子的谭氏有些应付不来。 毕竟穿鞋的怕光脚的。 于是这两个女人就都不约而同的找李长闻为自己做主。 一个是母亲, 一个是妻子, 李长闻夹在中间简直就是两头受夹板气。论感情,他厌恶妻子谭珠月, 当然会选择站在母亲谭氏那边,可是谭珠月是无理也要胡搅蛮缠三分的人,同样要面子的李长闻也经不住她撒泼啊,母子俩联手都被撒泼的谭珠月给气到了。 毕竟谭珠月再怎么说也是姓谭的,谭氏再讨厌她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亲侄女给搞死,投鼠忌器之下,就只能任由谭珠月撒泼了。 可是被婆母和夫君厌恶,谭珠月在李家的日子也非常难过,她只能靠时不时的撒泼来保障自己的利益,不过这样的她已经在李家沦为笑话了,要不是谭氏治家严格,怕影响了儿子的名声不让谭珠月的所作所为传出李家,只怕全京城的人都要看他们家的笑话了。 不过全京城的人看不到李长闻和谭珠月的笑话,但司源却跟余雁和李长卿转播了原剧情男女主之间的怨侣日常。 余雁就跟看好戏一样听着司源的转播哈哈大笑,快乐至极,她跟谭氏的妯娌关系可不怎么样,谭氏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李长卿就是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非常同情李长闻这个堂弟。 虽然他跟李长闻的关系不算亲近,但好歹是血缘关系很近的堂兄弟,又同窗多年,交情还是有一点的,就是不多。 这点交情要李长卿费尽心思的帮李长闻脱离苦海那是不够的,但还是足够他发自真心的同情李长闻,好意的对李长闻发了一条交流学习的邀请,让李长闻有理由从家里出来躲躲清闲。 正如李长卿所想的那样,李长闻接到李长卿的帖子,兴奋不已的让自己的小厮帮自己去套马车,他要出门,他要远离家里这些混乱的情况。 李长闻兴奋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又来找他诉苦的母亲谭氏,他脸色顿时一变。 谭氏见李长闻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道:“长闻,你这是去哪儿?” 李长闻迟疑了一瞬,想到自己接到堂兄李长卿的帖子这件事肯定是瞒不过母亲的,干脆实话实说了:“长卿哥邀请我去交流学习,我想看看长卿哥为殿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话落入谭氏的耳中就变成了:李长卿想试探她儿子的学问深浅,她儿子将计就计的打算赴约去试探李长卿的水平。 谭氏笑眯眯的说道:“那你去吧,记得好好摸清楚李长卿的水平。” 李长闻明白了谭氏的意思,他本想辩解自己不是这个用意,但看见谭氏脸上满意的笑容,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反正母亲是这么希望的,他非要解释清楚的话,母亲反而会生气,然后逼迫他像她说的那样行事,说不定还会阻止他前去赴约。 他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让谭氏以为他默认了。 李长闻抵达李长卿约见他的酒楼,李长卿在其父分家之后,家里虽然没人为官,但还是挺有钱的,所以李长卿能够砸钱在客人最多的饭点,在这家很不错的酒楼包上一间包厢。 李长闻看见包厢里只有李长卿一人之后,心情稍微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今日这场交流会还有其他人参与。 这段时间因为谭氏和谭珠月的斗法,李长闻看见人多就头疼,能只跟李长卿两个人单独聊聊天,躲躲麻烦,就很不错了。 李长卿见了李长闻之后,当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人聊天过程中,绝口不提家庭琐事也不问李长闻的婚后情况,毕竟他有一个喜欢八卦李长闻家事的阿爹,李长闻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每天听司源转播频道的李长卿估计知道得李长闻本人还清楚。 李长闻见李长卿没问他婚后生活幸不幸福,只觉得松了口气,不问就好。 然而李长卿体贴的不提,李长闻却还是因为胸中苦闷喝多了,醉后吐牢骚:“长卿哥啊,你不娶妻是正确的,我跟你说啊,娶了妻就感觉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啊……” 李长卿默默的听着李长闻的抱怨和牢骚,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默默的陪着心中苦闷的他喝酒。 喝着喝着李长闻就倒下睡着了,李长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出去把李长闻的小厮叫进来,让他抬着李长闻坐马车回去。 本来李长卿还想带着李长闻在外面多玩会儿,好好放松放松的,毕竟每天在家里夹在母亲和新婚妻子之间,别提有多为难了。 结果变成听他诉苦陪他喝闷酒了,现在李长闻喝醉了也不能再留在外面,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只能尽快送他回去了。 李长卿自认是尽到了心意,也就不再管李长闻的家事了。 殿试即将开始。 在入宫参加殿试的那一日,李长卿才又一次见到了李长闻,跟上次见到他时相比,今日的李长闻精神状态稍微好一些,可能是因为要参加殿试了,谭氏和谭珠月都不敢过多打扰他吧。 因为参加殿试的考生们都是按照之前会试排名列队进入皇宫的,所以李长卿作为头名会元,与一百多名的李长闻之间是相隔一百多人的,两人就只是遥遥对视了一眼,没有互相打招呼。 李长卿按照流程跟随着领路的太监进入皇宫之中,准备开考。 这次殿试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恩科,在场的所有参加殿试的考生,都即将成为天子门生,所以新帝对这些考生们还是很重视的。 毕竟朝堂上被铲除的大皇子党和三皇子党空出来了不少位置,新帝就算扶持了自己人上位,也没把这些空位都填满,如今急需新鲜血液顶上。 李长卿他们这一届考生就是如今的幸运儿。 新帝亲自来监考殿试。 往届的殿试先帝能来殿上露个脸就不错了,更别提全程监考了。 但今日的殿试,新帝却是全程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监考,时不时的还走下台阶在考生周围转一转,进行巡查。 作为会试第一名的李长卿就是新帝的重点观察对象,正在提笔作答的李长卿能够察觉到明黄色的身影在自己身边停留了许久。 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站在他身边的可是皇帝,但他却不像其他某些考生,因为皇帝站在身边就紧张得写错了内容或者是手发抖无法答题了。 在殿试考试之前,他阿爹在家中也给他进行了殿试的模拟,阿爹装作是监考皇帝,总在他周围转悠或者是出题打断他的思路或者是为难他。 他阿爹那一身突然爆发的气势,曾经吓得他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答题。 那时李长卿甚至都怀疑自己阿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没告诉他,就等着他高中状元之后与他摊牌,然后说他们家至今没有个一官半爵的,全是为了考验他,实际上阿爹是个某某大佬…… 听多了阿爹讲的龙傲天睡前小故事,李长卿忍不住思维发散。 不过他阿爹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大佬,坚定又骄傲的自称是躺平摆烂的纨绔阿爹,以后就靠他这个儿子了。 李长卿在自己阿爹的骇人气势下训练了好多天,终于能够在阿爹爆发的气势下一边紧张一边看似淡定自若的答题,不影响答题水准了。 如今新帝转悠到他的身边停下了,还半天不挪步,李长卿心里紧张归紧张,但也不是特别紧张,还有闲心在心中吐槽一下:“皇帝的气势感觉都比不上阿爹呢……” 新帝站在李长卿身边看着他完全不为外界所动的完成了最后一篇策论,他看着李长卿一字一句的写出来的,而李长卿的策论内容更是感觉写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要不是理智尚存,知道不该在殿试的时候冲动,他都想直接拿起李长卿的卷子把对方点为状元了。 在新帝看来,李长卿就是妥妥的状元之才。 而且听说李长卿之前还考中了解元和会元,如今他再点对方为状元,那就是他登基第一年出的‘大.三.元’,这意味着他在位期间文风鼎盛,远胜先帝时期。 好名声的新帝心中压抑着激动,他已经没兴趣看其他考生的作答情况了,满心都只有李长卿刚才写的那篇策论。 新帝重新回到龙椅上,在殿试正式结束之后,考生们陆续退出大殿。 阅卷官们开始阅卷,只有被阅卷官们排名前十的考生的试卷才能够被递到皇帝的面前。 新帝看着被呈到自己面前来的十份试卷,他第一件事就是翻找这十份试卷里面有没有自己之前心心念念的属于李长卿的那一份。 第28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李长卿听见李长闻的名次进步这么大, 心中并不如何惊讶,因为他很清楚李长闻的真实水平,会试排名一百多名显然是受家里纷争的影响发挥失常了, 殿试正常发挥, 名次提升这么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第十名和第一百名都会被赐二甲进士出身, 待遇没区别,所以在二甲进士之列名次没什么要紧的。 李长卿心中更为自己成功获得状元感到高兴,毕竟他这个状元可不是普通的状元, 而是‘大.三.元’状元,除非将来出了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否则普通状元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他又赶在新帝刚登基的第一次恩科获得了这项成就,看新帝在他殿试作答时停留在他身边的时间,就知道他应该是引起了新帝的注意。 只要皇帝注意到他, 他就有信心将自己的能力展现给皇帝看, 皇帝不昏庸无能, 肯定能看见他的能力水平, 给他发挥所长的机会。 李长卿没有恃才傲物的念头,天下英才何其多也,而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出人头地为父母争光, 才是他心中所愿。 在唱名结束之后,就是新科进士打马游街, 这是新科进士一生只有一次的荣耀, 他们被允许从皇宫正门走出,走在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走的道路上。 李长卿作为状元自是排在首位, 他从小就被父母培养各种兴趣爱好,骑马射箭根本不在话下,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所以在榜眼和探花都需要有人帮忙扶着上马,需要有人给他们牵着马的时候,李长卿自己动作利落的轻松翻身上马,那娴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精通骑射。 帮他牵马的侍卫看见他的身手之后,忍不住赞道:“状元郎还擅骑马,真是文武双全。” 李长卿笑了笑,说道:“考科举也要有一副好身体,所以就学了学骑射锻炼身体,君子六艺之中也有骑射。” 只是话虽是这么说的,又有几个进士能够在埋首苦读的同时还能兼顾学习骑射呢?不是家里有没有那个条件的问题,主要是有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 李长卿这边众人已经准备好,即将开始新科进士最风光的打马游街,司源和余雁这边也接到了自己儿子高中状元的喜报。 余雁狂喜道:“太好了!我儿子是状元郎!”虽说余雁不像谭氏那样对儿子出息有近乎疯狂的执念,但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呢? 在余雁心中,儿子平安喜乐她就满足了,但儿子在平安喜乐的基础上还很有出息,她就更开心了啊。 欢喜不已的余雁高兴到不知该说什么好,直接给全家的下人都赏了三个月的月例钱。 司源看着余雁欣喜若狂的样子,十分理解,他就算早知道李长卿会考中状元,李长卿也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看着自己从刚出生小小软软一团的小家伙长大之后高中状元,那种发自内心的成就感和喜悦感也是让司源对红尘人生更有了几分新的感悟。 司源唇角早已扬起了欣慰开心的弧度。 这时系统在他的识海中咋咋呼呼的喊道:【卧槽进度条起飞了!】 然后司源面前就出现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进度的进度条,难怪系统都被惊得声音劈叉了。 司源淡定的道:【惊讶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系统茫然道:【难道宿主你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动作吗?为什么进度条会原地起飞啊?】习惯了进度慢如龟爬,突然看见进度起飞,系统有些懵逼。 司源心中懒洋洋的说道:【因为长卿考上了状元啊,而原剧情中本该考上探花的男主李长闻,如今只考了个第十名。二甲进士和状元在官场的起始点可是差了不少,长卿初入官场就是六品起步,李长闻还得从八品或者七品小官慢慢熬起,他起步就落后于长卿。这种情况下,你猜外人看见他们堂兄弟俩的成绩之后会怎么想呢?】 系统幻化出一只小手挠了挠头:【会怎么想?】 司源:【……他们会想,李敬源一个进士教的儿子还不如李司源一个纨绔教的儿子厉害。所以在教育孩子方面,我又拼赢了李敬源,并且因为这次恩科影响深远,这么想的人众多,所以进度条才会爬得这么快。】 系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进度条攀升不是因为宿主做了什么动作,而是因为李长卿这次科举考试比原男主李长闻考得好啊! 司源:……行叭,这么想也不算错。 司源转移话题:【不讨论这个了,反正进度在增加是好事,我带你去看长卿状元游街吧。】 系统想起它看着长大的炮灰崽崽,高兴道:【好呀好呀!】 司源也对余雁说道:“夫人,马上就该是长卿的状元游街了,我早就订好了酒楼的位置,正好可以从窗户看到长卿从下面街道走过。” 余雁听到司源的话,高兴的对他夸道:“还是夫君想得周到,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快走吧。” 夫妻俩带着贴身丫鬟和小厮来到了司源早就订好的酒楼,司源订的包厢在二楼,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从楼下路过的新科进士。 司源作为新科状元,他就是打头的那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英俊少年郎,身姿挺拔的坐在马背上,高大又没有一丝杂毛的骏马身上还戴着一朵大红花,再看坐在马背上宛如玉树临风的状元郎,引得围观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少女们春心萌动,看着状元郎的眼神就仿佛看着骑着戴着大红花高头大马来娶自己的新郎官一样。 女孩子们一个个的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花朵儿和手帕或者荷包香囊之类的东西往自己看中的新科进士身上砸过去,李长卿作为长相俊美的状元郎是受到青睐最多的那一个,其他进士们加起来都没有他被砸的花朵儿和香包多。 但不管什么东西,一旦多了都是有些令人窒息的,李长卿坐在马背上东倒西歪的躲避着朝自己砸过来的香囊等物品,要不是他的骑射水平也相当不错,被花朵儿和香囊淹没的他根本躲不掉,只能坐在马上硬抗这份‘爱的攻击’。 忽然李长卿在众多花香中嗅到了一股肉包子的香气,然后他就被松软的大肉包子给砸中了额头,肉包子掉进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的捧着肉包子朝来处看去,正好看见身边这家酒楼的二楼窗户全部打开着,其中一扇窗户旁边站着冲他挥手的人,正是他的阿爹阿娘。 李长卿一阵无语:“……”他就知道能做出用肉包子打他这种行为的人,只有他那个狗到不行的阿爹了。 不过这个肉包子还挺香的,让他闻得肚子都饿了。因为在皇宫之中出恭不方便,大家都不敢多吃多喝,肚子扁扁的,现在他是真的想把阿爹扔给他的这个肉包子给吃了。 李长卿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个肉包子啃了,只是抬起手对司源和余雁挥了挥手。 跟司源和余雁在同一个方向的人们都激动了起来,他们都以为年轻英俊的状元郎是在跟他们挥手呢,尤其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一个个心中激荡了起来,于是花朵儿和香包她们扔得更多更快更准了。 李长卿被劈头盖脸的一顿砸,吓得他拉紧了缰绳,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让马儿走得快一点儿,尽快离开了这条街道。 坐在酒楼二楼窗户旁位置上的司源,一点也不给儿子留面子的哈哈笑道:“这小子还真是受女郎们的欢迎,等他归家,定要好好打趣打趣他,竟然被女郎们的热情吓得骑马落荒而逃。” 余雁也忍俊不禁,不过更多的还是自豪,毕竟这么受欢迎的可是她儿子呢。 要不是之前司源已经答应让李长卿婚姻自主了,余雁如今都可以开始为自己儿子相看起未来媳妇了。 司源依旧看着打马游街的新科进士队伍,真正能坐在马上的只有一甲前三名,从第四名开始的二甲进士都是只能跟在前三名的马屁股后面步行。 虽然这也是荣耀,但别人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的,他们却只能步行跟在别人马屁股后面,这落差也是让人心里难以接受。 那些心态放得宽的进士还好,特别是距离前三名名次差得有点远的,嫉妒不来。 像是第四名第五名这些距离前三名只有一步之遥的进士就有些想不开了,看着前三名风风光光骑着高头大马接受围观群众们的膜拜,他们跟在马屁股后面多半是被忽视的,心中怎能不嫉妒呢? 李长闻是第十名,他排在第九名之后,倒是不必亲眼看着前面第三名探花郎的马屁股,但他想到自己在二甲进士人群中泯然众人矣,只比他大几个月的堂兄李长卿却能够骑着高头大马在头一个接受所有人的膜拜,他就心中难忍羡慕与嫉妒。 他怎么就连个探花也没考上呢?竟是落后李长卿这么多,回到家中,也不知父亲母亲会如何生气…… 心情复杂的李长闻并没有注意到,旁边一家客栈之中探头往外看的人群里,就有他的父母。 李敬源和谭氏还有谭珠月好不容易从进士人群中找到了李长闻的身影,但对比首位的李长卿的风光,仅仅只是第十名的李长闻可以说是毫无存在感。 手里捏着香囊想对李长闻扔出去的谭珠月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的目光盈盈的看向第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英俊潇洒的李长卿。 这就是一直被公公和婆婆挂在嘴边比李长闻还要优秀的李长卿吗? 谭珠月上辈子对李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毕竟她以前根本看不上走下坡路的靖远伯府,李敬源和李司源又是被分家出来沦为李家旁支,跟靖远伯府都没多大关系了,不能算是靖远伯府的人了,所以李家不在她想攀的高枝之列。 第29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之前李长闻未娶妻成家, 又没科举入仕,还只能算是一个依靠家中的孩子,没有对抗父母的资本。 但如今他已经成家, 又科举入仕, 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自认有那个资本反抗父母了,他不想再受父母的掌控了。 于是李长闻阳奉阴违的对上申请了外放。 等李敬源知晓时,已成定局, 他根本无法更改吏部的决定,只能回家无能狂怒:“混账东西!你竟然放弃了进入翰林院!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你放弃进入翰林,直接外放为官,以后再想调回京城难上加难,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李长闻却神色平静的说道:“我知道, 但我不在乎能不能调回京城。”反正都是当官, 在哪里为官都一样, 只要能够离父母远远的就好,他再也不想被父母操控他的人生了。 不过李长闻心知自己这种想法是非常的忤逆不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找了其他理由:“我科举入仕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做一个好官, 做百姓的父母官, 去外地任官,为一地父母官, 正好是我心中所愿。” 李长闻此言说的十分冠冕堂皇, 大义凛然,自诩为君子的李敬源竟然被堵得无言反驳。 李敬源自己对外也是这么宣扬自己的, 但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谁要为那些泥腿子请命啊,他当官的目的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成为李家最有出息的那一支,压过靖远伯府一头。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人也是这么做的,但话却不能直接这么说,毕竟他也不想自己伪君子形象明晃晃的曝光。 于是李敬源教育儿子的时候,也是用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万万没想到竟然把儿子教成了真君子。 李敬源一时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瞪着李长闻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要说什么呢?难道要告诉自己儿子,其实为父是个伪君子,之前教给你的那些大道理都是说说而已别当真? 好面子的李敬源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李长闻看着自己父亲难看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这些年来李长闻早已看清了,所以他是故意用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堵住自己父亲的嘴,让父亲不得不捏着鼻子同意他外放。 虽然李敬源同不同意也不重要,李长闻外放的旨意已经快下来了,李敬源改变不了事实,但李长闻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 毕竟他只是想远离父母脱离父母的掌控,并不是想跟父母断绝关系,他觉得远的香近的臭,离父母远点儿,让父母对他的掌控长鞭莫及,可能父母和他之间的亲子关系还会更好一些。 解决了李敬源这边,李长闻又去安慰自己的母亲谭氏,比起看重利益又看重面子的李敬源,谭氏对他这个儿子的爱要纯粹了那么一点,但纯粹得不多,不然谭氏也不会非要自己儿子娶娘家侄女。 李长闻对谭氏说道:“母亲,我外放为官不能在您和父亲身边尽孝,就让谭珠月留下来替儿子尽孝吧。” 在这个时代,外地为官的官员将妻子留在父母身边代替自己尽孝是很正常的事情,别说是古代了,就连现代都有很多这样孝心外包的行为。 所以李长闻的话在谭氏听来一点都不奇怪。 她却不知,李长闻就是单纯的讨厌谭珠月,不想带着谭珠月去上任罢了,他可不想每天工作回来还要面对无理取闹的谭珠月。还是把谭珠月留给母亲吧,反正谭珠月是母亲非要他娶回来的亲侄女。 谭氏抹了抹眼泪,本想说让儿子带上谭珠月这个妻子随行照顾,但想到谭珠月的德性,不要她儿子照顾就不错了,还能照顾好她儿子? 于是她到了嘴边的话又换了:“那你带上我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她们擅长伺候人,有她们照顾你我放心。” 李长闻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李长闻要外放为官的消息谁也没想过去告诉谭珠月,谭珠月还满心以为李长闻会跟上辈子一样留在京城翰林院。 结果等到李长闻要动身出发的那一天,谭珠月才知晓他要外放为官,并且没打算带她一起。 谭珠月顿时火冒三丈的去找李长闻算账,虽然李长闻就算告诉了她,想带她去外地,她也不会去的,毕竟外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比得上她从小长大的繁华京城呢? 但她去不去是她自己的事情,李长闻连告诉都不告诉她,显然是没把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她必须找李长闻算账。 李长闻现在看见谭珠月就跟躲避瘟神似的,本来还在李府门口跟自己母亲谭氏道别,耐心听着谭氏的殷殷叮嘱,他抬眼一看见气势汹汹提着裙摆朝这边走来的谭珠月,立马就打断谭氏的滔滔不绝:“母亲,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然后蹭的一下就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快点驾车离开。 匆匆出来的谭珠月只能咬牙恨恨的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转而目光不善的看向谭氏:“姑妈,表哥要去外地为官的消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谭氏倒打一耙:“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你作为长闻的妻子,连长闻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清楚?你有没有把你的夫君放在心上?” 谭氏认为就算他们没有人告诉谭珠月,谭珠月也应该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夫君,自己去打听消息。这在府上又不是什么秘密,毕竟给李长闻收拾行礼,筛选随行人员,请护卫,都是不小的动作,消息灵通的下人都知道这件事。 谭珠月这个少夫人竟然完全不知情,显然是没把自己夫君放在心里。谭氏越想越气。 谭珠月更生气,连下人都知道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婆媳俩的又一次大战开始了,但这一切都跟远离战局的李长闻无关了。 与外放为官的李长闻不同,身为状元的李长卿直接被授予翰林院六品修撰之职,初入官场起步就是六品,远高于其他普通进士。 因为在科举时给皇帝留下的印象,所以皇帝在听翰林讲学时,有时会特意点李长卿给自己讲学。 李长卿从小就接受司源的兴趣教育长大,睡前各种益智寓言小故事,于是李长卿在给皇帝讲学的时候,会用风趣的语言将枯燥乏味的历史故事讲得趣味横生,本来不是很喜欢听枯燥历史的皇帝听得兴致盎然,李长卿给皇帝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 于是皇帝经常会招李长卿伴驾,在遇到犹豫不决的问题时,也会询问李长卿的意见。 李长卿想起自己父亲小时候对自己讲道理的教育方式,他对皇帝的劝谏或者建议,从来不会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而是用史书上的小故事,或者是自己编纂的故事,来暗喻自己的意思。 皇帝是个好面子的人,对自己名声很看重,表现得十分虚心纳谏的样子,但同时他又有着君王的霸道专横,真要是有人意见与他相悖还非要对他劝谏,他表面上虚心纳谏但心底会记小本本。 但李长卿用小故事暗喻的劝谏方式,哪怕有时候李长卿的建议与皇帝的想法相悖,皇帝也愿意多考虑一下李长卿的建议,甚至在考虑之后觉得李长卿的建议更好,就从善如流的改变自己的想法,真的虚心纳谏了。 李长卿又一次通过借物喻人成功劝谏了皇帝,心中松了口气,垂眸看向地面。 阿爹说的果真没错,皇帝是个好面子爱名声的皇帝,只要给他足够的面子和台阶,他会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虚心纳谏。 在皇帝更改完决定之后,李长卿又适时的吹捧了皇帝几句,夸皇帝是个善于纳谏广开言路的明君,那副真诚的样子让皇帝心里美滋滋的,越发觉得李爱卿简直就是他的心腹爱卿,特别懂他。 皇帝一个高兴,大手一挥,就给李长卿升了一级。 渐渐的,所有人都知道,李长卿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宠臣,别人说的话皇帝未必听得进去,但李状元的劝谏皇帝肯定听得进去。 这种能够有本事左右皇帝想法的宠臣,朝堂上谁也不愿意得罪,而且更让人放心的是,李长卿并不是那种佞臣,相反他这个走正儿八经科举之路上来的宠臣是个正直无私之人,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在皇帝面前对别人上眼药,也不会收受贿赂就在皇帝面前为别人说好话。 有这样一个宠臣在皇帝身边,无疑是让人放心的。 李长卿伴君渐渐熟练了起来,成为皇帝身边的第一秘书长,接触到的国家大事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不过就算这样,李长卿还是会经常回家跟自己阿爹赌一局,就赌他明日的伴君会不会顺利。 李长卿每次都会给自己阿爹输很多赌资,把自己每个月的俸禄都给赔了进去,现在还要靠他阿娘给他发零花钱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 不过李长卿甘之如饴,因为有了阿爹帮自己算卦、啊不是,是赌一局,他总是能够避开风险,选择最优的那条路。 李长卿在皇帝身边当秘书当了好几年,磨砺得政治手腕成熟之后,被皇帝安排到六部之中历练,想要重用他。 李长卿按照自己阿爹的建议选择了工部,他在工部召集大量工匠,提出灵感方向,让工匠制作出了能够增加生产效率的农用工具。 李长卿将这个好消息上报给皇帝之后,皇帝顿时大喜,厚赏了参与制作的工匠,又把李长卿升了官。 之后李长卿在工部又是做出方便修路的水泥,又是弄出提高农作物产量的肥料,各种对民生有利的东西在他的建议下诞生,天下百姓也因为这些东西受益匪浅。 第30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改革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历史上改革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甚至还有改革成功了但事后被皇帝处死以平守旧派怒火的情况出现。 李长卿若不是得到自己阿爹的支持,他也不敢上书皇帝请求改革, 毕竟他不是孤身一人, 他还有阿爹阿娘需要保护, 若是他因改革得罪了太多人又被皇帝放弃了,他们全家都得完蛋。 但这些年来司源算无遗策逢赌必赢的深刻印象让李长卿对自己这个父亲充满了信心,所以只需要司源对他说一句:“尽管放手去做吧, 有阿爹在呢。” 李长卿就有了无尽的勇气,感觉选择改革这条路的艰难险阻都不算什么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改革开始之后,李长卿多次遭遇攻讦与刺杀,但有司源在背后支持他, 他每次都能料敌先知, 做好应对措施。 被人在朝堂上攻讦, 他就舌战群臣, 只要皇帝愿意公平公正的处理他与其他人的矛盾,不偏袒那些臣子,他就不会输。而皇帝是支持改革的,他不在朝堂上偏袒李长卿就不错了,所以皇帝自然是能够秉公处理的。 皇帝本来在被李长卿的画大饼忽悠得支持改革之后, 已经做好了需要帮李长卿撑腰撑到焦头烂额地步的心理准备。 但让皇帝意外和欣慰的是, 面对那些被触及利益的守旧派贵族的攻击,李长卿自己就能游刃有余的应付, 都不需要他这个皇帝帮忙拉偏架。 于是皇帝就没感觉支持李长卿改革有多麻烦, 这么轻松就能改革成功让他成为史书上的千古圣君,皇帝自然是坚定支持李长卿的。 虽然活儿都是李长卿来干的, 但他也甘之如饴,只要皇帝能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不给他拖后腿,就已经让他庆幸了。 随着改革的推进,整个国家的确变得越来越好,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朝廷的统治也越来越稳固了。 皇帝是最能感受到其中变化的,他对给他的江山带来这么多好的变化的李长卿,那是每天爱卿长爱卿短,还时不时的让他的李爱卿留宿皇宫与他抵足而眠,以示自己对他的圣眷。 对于这个圣眷李长卿表示:皇上回后宫去抱着嫔妃睡觉不好吗?干嘛非要拉着我抵足而眠?我想回家抱着自己媳妇睡觉。 李长卿刚娶妻不久,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他是在某次去外地当钦差的路上,被人刺杀,被一个武将家的小姐所救。 英雄救美或者美救英雄,都很容易产生后续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结果。 李长卿在生死危机时刻被一个英气勃勃的美人救了,心跳砰砰的加快,回家就跟自己阿爹阿娘宣布自己春心萌动了。 司源倒还好,他对李长卿娶不娶妻看得很开,就算李长卿一辈子不娶妻他也不介意。 但余雁却不同,她虽然开明却还没有开明到司源这种地步,为儿子的婚事担忧了好多年,终于听到儿子说愿意娶妻了,还想娶的是他的救命恩人。 余雁立马就准备聘礼想上门提亲,被司源拦住了:“好歹先跟对方父母通个气,看对方是否有意嫁女,若是对方不想嫁给长卿,你直接上门提亲,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人家可是救了你儿子的一条命啊。”虽然根据司源的卦象来看,李长卿那天必定是有惊无险,但人家救了李长卿是事实,说不定正因为这家小姐会救李长卿,司源的卦象才显示李长卿此行有惊无险呢。 余雁虽然心急着让儿子娶妻,但她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也不觉得自己儿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于是就按照司源说的,先去见一见李长卿心仪的那位小姐的母亲,透了点口风暗示了一下。 那位小姐的母亲听明白之后就回家跟自己夫君商量,两人都觉得李长卿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自家还是李长卿改革之后的受益人,又有女儿救过李长卿这起渊源在其中,这门婚事除了李长卿年龄有点大了之外就没别的缺点了。 但谁不知晓李长卿年龄大到了二十四五岁还没娶妻,是因为他父母开明,让他有婚姻自主权,他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妻子。 而如今李长卿想求娶他们家的姑娘,必定是他们家姑娘上次救了李长卿的时候,李长卿对她一见钟情了。 李长卿是天子宠臣,身居高位,手握重权,长相英俊,身边又干净,真是再好不过的对象了。 于是这门婚事就这么成了,成婚之后的日子比李长卿妻子想象中的还要好过,她成婚之后没有被禁止出门,也没有被禁止练武,反而自由度比在娘家时还大。 在娘家时她舞刀弄枪的还会被母亲念叨,被逼着做女红,但在婆家却无比的自由,她想干什么夫君都支持她,只要不违法犯罪,公婆也从来不管她想做什么。 没有晨昏定省的请安立规矩,只有每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家常饭,婆家人都待她非常和气,公婆从不掺和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夫君也不纳妾,她想什么时候回娘家直接叫下人给她套了马车就能回去。 就连她娘家父母都不禁感慨,她当初救人真是把她自己救进了福窝窝里了。 李长卿与妻子生了二子一女,并且因为他功绩斐然,深受皇帝看重,他的两个儿子都被皇帝赐下了爵位,女儿也被封为了乡君。 李长卿的妻子和母亲都获封了一品诰命,就连司源这个父亲,都被李长卿请皇帝给他封了一个侯爵的爵位。 只是这个侯爵爵位属于无法传给后人的那种,但也是无上的荣耀了。 起码如今司源父凭子贵的当上侯爵之后,现任靖远伯李承源就再也不想见到司源了。 以前李长卿争气,李承源为了自家儿子们的前程,还愿意跟司源套套近乎,但当司源的爵位比他都高之后,李承源面对司源时的那点优越感都维持不了了,他可不想见到自己亲弟弟一次,就要想起一次弟弟是比自己品阶更高的侯爷。 李承源自那以后就绝不主动来见司源,只是打发自己儿子来拜见三叔,维持两家的情分。 李承源的子嗣中有能力的,李长卿也乐于提拔,但若是草包一个,他是不会帮衬的,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老靖远伯活到七十多岁,看到自己嫡次子父凭子贵的封了侯爵,看到自己的嫡孙位高权重的进入了内阁,看到自己重孙都获封爵位,李家在当朝真是再风光不过了,他在一天夜里含笑而终。 老靖远伯是李长卿的嫡亲祖父,他去世按照本朝的规矩,李长卿是要守孝一年的,不过不必丁忧。 本朝的规矩是当父母去世为官的儿子才需要丁忧守孝三年。 老靖远伯的葬礼办得十分盛大,司源也在时隔多年后重新见全了原主的那些兄弟姐妹们。 特别是自从李长卿获得皇帝看重之后就再也没来见过司源的李敬源。 李敬源一直在京城当着一个四品京官,没能再往上走一步,但同住京城,他愣是连见面都没再跟司源见一次。 不过司源在知道原男主李长闻外放为官一直没有回京之后,他就没有再一直关注李敬源一家了,只是偶尔打听一下原男主一家的现状。 原男主李长闻如今还是在外地当官,没有调回京城,不过这么多年的官当下来,他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了。 官途虽然没有原剧情中那样顺利,但也比普通官员要好很多。毕竟李长卿在京城掀动风云,位高权重,受人尊敬追随,李长闻作为他的堂弟,自然也会被视作同阵营之人,李长卿即使没有徇私提拔李长闻,也没人敢随便为难他。 不过在受了李长卿的庇护的同时,李长闻也受了一些牵连,曾经那些守旧派贵族对付不了李长卿,就对李长闻使绊子,要不是李长闻作为原男主有那么两把刷子,还真中招了。 如今老靖远伯的葬礼,李长闻也回来参加了,他是孤身一人来参加葬礼的,而他的妻子谭珠月是跟着李敬源和谭氏一起来的,明明都是一家人,却好像是分成了两家人。 李长闻这些年外地为官一直是孤身一人,没有把妻子谭珠月带到身边,谭珠月跟谭氏在内宅里斗来斗去,后来也觉得没意思不斗了,两个女人一心想要李长闻回家来,可惜李长闻享受着这种自己在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坚决不肯回来,李敬源和谭氏都奈何他不得。 司源在给老靖远伯的灵位上香时,听见自己身后有人吵架争执的声音,他没有去管,而是将手里的香插好,才转身看过去,竟是李敬源拉着李长闻面色激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李长闻冷着脸拂袖而去。 对此司源心中了然,李长闻和李敬源的父子关系冷淡多年,李敬源大概是想劝李长闻回家,或者是尽快给他生个孙子,李长闻不愿意再听他的话了。 司源看着李敬源那茫然又痛苦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迈步就走到了李长卿的身边,说道:“去吧,给你祖父上炷香。” 李长卿也收回了看向李长闻那边的目光,上前去给老靖远伯的灵位上香。 在李长卿手中举着香下拜时,司源看着自己面前系统显示出来的进度条正式拉满了,然后系统界面上就绽放出了满屏的烟花:【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 【宿主是否脱离当前世界?】 司源可以自由选择在这个小世界待多久。 司源最终选择留下来,打算活到李长卿寿终正寝之后自己再走,毕竟他作为李长卿的阿爹,他要是走了,李长卿还得丁忧守孝呢。 第31章 状元郎的爹是个逢赌必赢的神棍! 《八一八李太师背后的那个赌神爹》 楼主:大家看了最近新出土的李太师李长卿的日记本吗?里面频繁出现李太师对他爹的崇拜和吹捧, 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次阿爹又赌赢了!” 1l:李太师传记里李长卿之父李司源不是一个父凭子贵普普通通的侯爷吗?他最值得称道的就是寿命格外悠长,熬死了李太师之后才去世,就连侯爵都被当时的皇帝改成了宁寿侯。 2l:史书上记载的确如此, 但最近新出土的李太师之墓里有李太师的日记本, 保存完好, 专家已经将日记本上的内容全部都复原了出来,大家可以看看这个视频[链接] 3l: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没想到以一己之力将大庆朝的国力推上一个巅峰的李太师竟然是一个喜欢写日记的人! 4l:李太师的父亲竟然是一个喜欢赌博的赌棍吗? 5l:什么赌棍, 李太师之父赌个博能叫赌棍吗?那叫赌神! 6l:卧槽大家快去看日记内容,看了之后完全颠覆了我对李太师的印象啊! ……… 105l:看完滚回来了,真是万万没想到,李太师居然是个爹宝男,日记本上几乎全是‘我阿爹说了’这种爹宝男必备句式。 106l:最让人震惊的是, 李太师各种改革措施的背后, 竟然有宁寿侯的指点! 107l:最奇葩的是, 宁寿侯对李太师的指点竟然是以‘赌一局’的方式进行的, 难怪李太师在日记本上经常提起‘这次阿爹又赌赢了’,我看不是宁寿侯又赌赢了,而是又算准了吧,这哪儿是赌博啊,这分明是神算子! 108l:从李太师的日记上对宁寿侯的描写来看, 宁寿侯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难怪李太师是个爹宝男呢,我要是有一个这么好这么厉害的爸爸, 我也当爸宝男。 109l:是啊, 大庆朝在经历李太师改革之前,风气是很封建封闭的, 那个时候宁寿侯就能够允许李太师婚配自由,在李太师的日记里,李太师为此还特意记录了他堂弟李长闻的不幸婚姻作为对比。跟幸福的李太师比起来,李太师的堂弟有那样的父母的确是太惨了。 110l:可惜史书上对宁寿侯的记载太少了,多半都是以李太师为中心的记载,比如李太师对宁寿侯有多么孝顺,年过七十了还为自己九十多岁的老父亲彩衣娱亲。宁寿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史书上并没有详细描述,反倒是野史上有记载宁寿侯是个靠儿子的纨绔,年轻时还把分家之后的家产全给败光了,日子过得相当凄惨,全靠儿子长大后考中状元才重新把日子过起来的。 111l:楼上你也说了是野史,野史不可信啊。如果宁寿侯真的在李太师出生之前就把家产败光了,那么李太师根本没有条件念书,怎么可能还能考上状元呢? 112l:野史别来碰瓷,快去看李太师的日记内容,李太师连他小时候宁寿侯对他有多好都记录了下来,能够每天吃糖葫芦的家庭,怎么可能被宁寿侯给败得家徒四壁呢? 113l:u1s1,我是真心羡慕李太师,年过七十了还能有父亲可以撒娇,甚至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他也还有爸爸陪在身边,自己还子孙满堂,据说李太师临终前是六世同堂,在平均人口寿命低的古代,这是非常难得的幸福,就连我们现在都未必有六世同堂,现代人结婚晚,很难做到。 114l:李太师活了八十多岁才去世,宁寿侯活了一百多岁,在办完李太师的葬礼之后就去世了,据说是在睡梦中无疾而终的,应该是怀着对儿子的思念去世的吧。 115l:据说宁寿侯很少生病,晚年更是没病没痛,精神抖擞,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百多岁的老人,已经活成了大庆朝的祥瑞,就连皇帝都时常亲自拜访询问长寿秘诀。 116l:快去看李太师的日记啊!宁寿侯的长寿秘诀也在日记本里! 117l:早就看到了,长寿秘诀就是早睡早起、荤素搭配、勤于锻炼、自律养生。现在谁还不知道啊?但谁能拒绝半夜修仙呢? 118l:啊这,看来我是没有长寿的命了,光一个早睡早起我就做不到,被子已经把我封印了。 119l:早睡早起和荤素搭配我都做不到,人类进化这么多年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不是要我去吃草的! 120l:所以你们这些家伙想像宁寿侯一样长寿是不可能的,这还是因为现代医疗发达,换做古代,你们这样可能会英年早噶。 121l:别说换做古代了,就算在现代,年纪轻轻猝死的也不在少数。 …… 893l:大家怎么都歪楼了?还有人记得楼主的标题吗? 894l(楼主):大概没人记得了吧qaq 895l:当然记得,我们不就在八一八李太师背后的宁寿侯吗?长寿也是宁寿侯的特点嘛。 896l:你们看到李太师的这一篇日记了吗?[链接]李太师居然说宁寿侯最大的乐趣爱好竟然是吃自己弟弟家的瓜! 897l:宁寿侯的弟弟是谁?没听说过呀?他们家的瓜有什么好吃的? 898l:宁寿侯的弟弟是谁不清楚,但我知道李太师的堂弟李长闻应该就是宁寿侯这个弟弟的儿子,这个弟弟是庶出弟弟,史书上没有记载他的姓名,不过根据宁寿侯李司源这个名字,还有宁寿侯嫡亲兄长靖远伯李承源的名字来看,宁寿侯的这个庶出弟弟应该叫李x源。 899l:李x源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不过他有一个还算出名的儿子李长闻,李长闻终生只娶一妻,妻子终生未曾生育,他也没有怪罪过自己的妻子,更没有纳妾。李长闻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还帮助李太师平定济河之乱,为了救李太师身受重伤,只活了五十多岁就去世了,李太师对这个堂弟十分感念恩情,甚至和妻子商议之后,将让自己的嫡三子在李长闻去世之后为他守灵摔盆,也叮嘱后人为李长闻祭祀香火。可以说是这关系与亲兄弟也不差了。 890l:李长闻与其妻子谭氏女的爱情真让人感动,在那个三妻四妾、无后为大的时代,竟然宁可断子绝孙也要与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呜呜呜太感人了,我又相信爱情了! ……… 司源在完成任务脱离当前小世界之后,系统非常惊喜的告诉他,因为他的任务完成得特别好,就连后世都流传着他们父子的传说,在后世所有人都认为司源这个李长卿之父比李长闻之父更好更厉害,于是司源获得了大量的任务点。 司源听到系统说它能够看到后世的评价,于是就让系统给自己也看看后世人是怎么评价他的。 系统就把这个论坛帖子展示给司源看了,说是这是后世最新对他们的评价,参考度很高。 帖子看到八百多楼,还没看完,司源就差点笑不活了。 李敬源跟他耿耿于怀了几十年,直到临终前也没释怀,结果到了后世连个全名都没留下,还是靠司源和李承源的名字被后世人推理出他的名字叫李x源。 不像他,不仅爵位和姓名都流传后世,就连他跟李长卿父子之间的那些互动也都流传后世了,这可是有历史文物证明的实锤事实。 不枉他在李长卿去世之后,收拾李长卿遗物时发现李长卿悄悄写的那本日记,给日记施加了一点小手段保障日记本能够经久不腐,把日记本跟李长卿一起埋葬了。 后世人对李长卿的陵墓进行保护性开发之后,果然把这本日记本给翻了出来,李司源这个名字在后世也狂刷了一波存在感。 司源在看见论坛里有后世网友说李长闻跟其妻子谭氏女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完美爱情之后,差点笑死。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完美爱情,李长闻自从高中进士外放为官之后,就没再跟谭珠月同处一室过,两人后来只是空有夫妻之名,实际上一个过着活鳏夫的日子,一个过着活寡妇的日子,原剧情中恩爱的男女主,已经成为了一对怨侣。 只可惜李长卿太懂礼貌了,即使是在日记本里,也只是提了一嘴司源喜欢吃李敬源家的瓜,却没有详细写瓜的内容是什么,更没有详细写李长闻和谭珠月之间的恩怨纠葛。 或许也是李长卿觉得自己作为堂兄,写自己堂弟和堂弟媳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太合适,就一笔带过了。 于是后世人见李长闻没有一子半女都没有纳妾,只有谭珠月一个原配妻子,便以为两人感情非常深厚,李长闻是为了谭珠月才没有纳妾生子的。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误会了,实际上李长闻是因为从小原生家庭的影响,让他有些缺爱,他羡慕着李长卿被父母无条件爱着,他从未得到过这种毫无瑕疵的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没有爱意的女人生孩子。 再加上李敬源和谭氏都逼着他生孩子,李长闻叛逆期太长了,根本不想听父母的话,于是最终不知是为了反抗父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李长闻一生无子无女。 李敬源被妻子谭氏把持后院,仅有李长闻这么一个独子,李长闻不生孩子,李敬源和谭氏也抱不到孙子,临终时还死不瞑目的叮嘱李长闻要尽快生个儿子延续香火。 那时李长闻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本来心中有所触动,觉得自己不孝,想纳妾生子的时候,谭珠月又闹腾了起来,非要过继一个嗣子。 李长闻觉得事情真麻烦,不如帮长卿哥去改革弊病,至于死后管他洪水滔天有没有人祭祀香火呢。 要是能够像长卿哥那样受万民敬仰,自有百姓自愿为他供奉香火,立长生牌位。 第32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王家夫妇都是实诚人, 觉得自家女儿都跟凌峰订婚了,王氏集团都打算给女儿当嫁妆了,他们也明白日后王氏集团很可能会跟凌氏集团合并, 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夫妻俩都不在意这些虚名和利益, 只要女儿幸福就好。 所以从来没想过凌峰这个准女婿竟然会背刺王氏集团, 毕竟等凌峰跟王珍宝结婚之后,王氏集团可以说就归凌峰了,哪有人背刺自己马上要到手的公司呢? 毫无防备的原主夫妻俩就只能焦头烂额眼睁睁看着王氏集团在凌峰的背刺下破产, 王氏集团破产之后,王珍宝这个王家大小姐也没有了让凌父另眼相看的分量,再加上王家破产就是凌峰这个准女婿动的手,这么深仇大恨怎么可能还婚事继续呢? 婚约解除之后,王珍宝心中愧疚无比, 她至今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想要赶走凌峰身边的真爱灰姑娘, 才让凌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 但原主还是很拎得清的, 知道凌峰让王家破产的原因里可能有那个红颜真爱的一部分因素, 却不可能完全因为她。 像凌峰这种心思歹毒心高阴险之辈,可不是那种会恋爱脑上头的人,他对喜欢的女人的感情能有几分保真还不一定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凌峰作为这个小世界的男主,他的真爱灰姑娘自然就是这个小世界的女主了。 而这个小世界的原剧情却是一本虐恋情深的小说故事。 女主陶小雨原本家境还算富裕, 但因为父亲染上了赌博被骗, 输光了全部家产,家中破产, 后来醉酒溺水而亡, 只留下陶小雨跟母亲相依为命。 偏偏陶母又患上重病,需要庞大的医药费, 于是陶小雨不得不去来钱快的酒吧之类的地方工作赚钱,她正是在一家男主名下的酒吧里偶遇了男主,被男主看上,签了所谓的一点都不合法的包养协议。 男主凌峰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模样,自是不肯暴露自己跟陶小雨的关系,毕竟婚前包养小情人可是会降低他在婚恋市场上的含金量的。 凌峰从小就在自己母亲的教育下,很清楚外面有很多私生子等着把他拉下来,所以他知道该怎么表现得让凌父满意,而他的婚事也该是与其他家的大小姐联姻。 只是在与陶小雨的相处中,凌峰一点点的被陶小雨给予他的平凡关怀的幸福所捕获,渐渐的无法离开陶小雨,或许这就是男女主之间的致命吸引力吧。 从来没有体会过家人之间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深厚感情,只懂得互相算计利用的凌峰,从一开始就被陶小雨愿意为了自己妈妈的医药费付出一切的孝顺所触动,之后更是被陶小雨展现出来的柔情所捕获。 但凌峰从小傲慢惯了,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喜欢上陶小雨了,于是他用居高临下施舍的方式去对陶小雨好。 在能够感受到别人本意、永远把人往善意方向去想的陶小雨,把凌峰的这种行为看做是傲娇,也随着每日对凌峰的关注,渐渐的喜欢上了凌峰。 毕竟抛开人品不谈,凌峰外貌俊朗学识渊博气质优雅出身不凡身价不菲,很容易吸引异性,陶小雨在与他的相处中,被他吸引到,喜欢上他也很正常。 陶小雨喜欢上凌峰之后,就对凌峰更好了,凌峰一边享受着陶小雨的好舍不得离开她,一边不肯承认自己喜欢陶小雨只把她当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情人。 直到王珍宝这个反派女配的登场,在不知道陶小雨存在之前,喜欢凌峰的王珍宝对凌峰也是相当上心的,但从小被宠大的王珍宝根本不会像陶小雨这样亲力亲为的给凌峰做饭关心,她只会让高级餐厅给凌峰送餐或者是让五星级大厨给凌峰做饭,然后跑来找凌峰约会。 凌峰嫌弃高级餐厅和五星级大厨做的饭菜没有灵魂,就喜欢陶小雨温柔的家常小菜,他不喜欢但他不说,他在王珍宝面前装作很喜欢。 王珍宝当然以为自己做对了,坚持每天都安排人送餐,实际上凌峰都把王珍宝送来的昂贵餐食扔掉了,只吃陶小雨给他做的爱心便当。 不过期间陶小雨还是知道了凌峰有王珍宝这个未婚妻,两人之间闹了不少误会,喜欢上凌峰的陶小雨想找凌峰要个说法,却被凌峰冷漠的甩出两人那不合法的包养协议给伤到了心,从此她就退回了最开始的位置,不再对凌峰那么关心了,每天都有的爱心便当也没有了。 凌峰心里不得劲,他让陶小雨伤心了,他想到的让陶小雨恢复原样的方式不是去把人哄回来,而是断掉陶小雨母亲的医药费,逼迫陶小雨来求他。 两人虐恋了好多章,才又有了王珍宝这个倒霉女配的出场。 王珍宝这个女配按照一般虐文的规律,她应该很快发现陶小雨的存在,然后对陶小雨各种动手,把陶小雨虐得不要不要的。 但事实上王珍宝从小在父母一心一意宠爱她的环境中长大,她家庭幸福,父母恩爱,没有什么小三出轨养情人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污染她,她也从来没有防备着凌峰会背着她养情人。 在她看来,感情是要两情相悦的,要是一方不喜欢了,直接提出来,好聚好散也就是了。她喜欢凌峰,凌峰既然答应与她交往订婚,那么自然也是喜欢她的,所以她应该相信自己的未婚夫。 王珍宝没有怀疑过凌峰,自然就轻易的被凌峰各种借口糊弄了过去,直到陶小雨和凌峰的虐恋情深闹的动静大了,凌峰没顾得上王珍宝,直接在自己办公室跟陶小雨play,被王珍宝意外撞见,才暴露了出来。 王珍宝简直惊呆了,她一个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真没见过这抓奸场面。 她别说继续喜欢凌峰了,在抓奸之后简直看见凌峰就想吐,有感情洁癖的她被出轨的凌峰恶心到不行。 只是此时已经晚了,凌峰已经借着她未婚夫的身份做好了背刺王氏集团的准备,现在王珍宝发现了陶小雨的存在,正好给了他发难的借口。 王珍宝在冷静下来之后,打算跟凌峰解除婚约,不过在解除婚约之前她先去见了陶小雨,因为她之前看见抓奸现场的时候貌似看见是凌峰在强迫陶小雨,她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陶小雨是不是被她未婚夫给强迫的,劝说陶小雨报警。 陶小雨本以为凌峰的未婚妻是要来找自己麻烦的,她害怕的找凌峰求助,毕竟她一个普通女孩怎么斗得过王珍宝这个王家大小姐。 然后就是凌峰那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剧情了,王珍宝家中破产,自然是顾不上去管其他事情了。 王家破产,凌家获益最大,凌父对凌峰这个儿子相当的满意,不过凌峰这种行为也让其他门当户对的人家不敢与凌家结亲了,毕竟王家正是前车之鉴。 凌峰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联姻市场,他正一边谋划着掌权凌氏集团,一边跟陶小雨虐恋情深,又是车祸又是失忆还有流产,虐恋元素全部拉满。 不过男女主之间的虐恋跟已经破产的王家没什么关系。 原主和妻子在王氏集团破产之后,还保留了一些资产,毕竟像投资金条古董收藏还有房产车子这些东西,就算破产了也还在,破产并不意味着失去了所有,破产清算反而是保留自己资产的一种方式。 有钱人就算破产了,也会给自己留后路,比如不记名的国外账户里存满了足够一家人挥霍一生的金钱。作为法人自己身上就算背着债务,也不耽误妻儿在国外挥金如土。 王氏集团的负债状况还算不错,就算破产了也有足够的资产抵债,所以还保存了不少资产,将这些东西一卖,也还有几千万足够他们一家三口过上普通平淡的生活。 只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了,王珍宝这个男主未婚妻作为男女主play中的一环,女主陶小雨每次跟男主闹矛盾的时候,都会来一句‘你有未婚妻的时候我这个小情人又算得上什么’,男主凌峰听得十分恼怒,把女主按着欺负一顿出出气,然后为了表示自己对女主的在意和真爱,他派人去对付王珍宝一家。 手段相当的恶毒,先是派人将王珍宝拐卖到山沟沟里,又安排人给拿着寻人启事到处找女儿的原主夫妻俩来了一场‘意外车祸’,让原主高位截瘫,原主妻子李桂华当场去世。 两人都无法再去寻找王珍宝了,王珍宝被卖到山沟沟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在逃跑的时候被人贩子打死。 男主凌峰派去办事的人将王家三人的下场都拍了照片整理好资料交给凌峰,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 然后男主就拿着这份资料去找女主邀功——你不是介意王珍宝这个女人吗?你看我都下手把她害成这样了,足以证明我对她毫无感情了吧?可以证明我爱的人是你了吧? 女主看见王珍宝一家悲惨的下场之后,善良的她震惊又不敢置信,大骂男主狠心,气得男主又与她展开一段虐恋剧情。 司源翻看着系统传输到自己脑海中的原剧情,缓缓的打出了一个:【?】 【这种法外狂徒是怎么当上男主的?故事背景应该是在法律健全的现代没错吧?】 系统:【……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只要记住你的任务就行了,女配会这么惨,就是因为女配爸爸实力不如男主爸爸,如果王家实力比凌家更强,男主也没办法天凉王破了,更不敢退婚。】 司源又一次的打出一个:【?】他觉得不是他有问题,是系统有问题。 【不是,你不觉得女配这么惨不是因为她爸爸实力不行,而是因为男主太恶毒了吗?女配一家拿男主当自己人,偌大的集团公司都打算当女配的嫁妆送给男主了,结果人家男主直接阴险背刺,要是真的堂堂正正的商战,凌家可未必能让王家破产,毕竟两家主打的经营范围都不是同一个领域内的。我要怎么跟男主他爸拼啊?难道要比拼谁的私生子女多,比拼谁的心肠更恶毒吗?】 第33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拼爹嘛, 系统都说了,司源只需要身份地位和身家超过男主父亲凌峰即可,没说这身家地位得要靠他自己来奋斗啊, 他挂个名, 让重生的女配女儿顶着他的名义来奋斗, 岂不是美滋滋? 在刚刚重生回娘胎里还是个发育不成熟的胚胎正在意识沉睡中的王珍宝丝毫不知,自己前世最大的靠山,如今成为她最大的负担了。 司源一想到再等五六个月, 重生的女儿就要出生了,躺赢的美好未来即将到来,他就摩拳擦掌的十分期待女儿的降生。 司源每天都按照原主规划的那样,将李桂华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连查房的医生护士见了, 都忍不住称赞两句, 毕竟跟隔壁床经常不见人的老公比起来, 司源这个几乎每天都守在自己妻子床前的老公真的是非常尽心尽力了。 隔壁床的那位产妇快生了但还没生, 看着司源正在给李桂华盛午饭,自己只能吃医院配餐,羡慕不已:“嫂子可真幸福,能找到大哥这样的好男人。像我家那个,我都快生了也看不见他的人影。” 李桂华心里其实也很幸福, 只是她并不喜欢将自己的幸福挂在嘴边晒出来, 她有着本能的谦逊:“你男人也不差啊,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买一堆东西, 还给你请了护工, 他就是工作太忙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隔壁床的产妇虽然羡慕李桂华, 嘴上说着对自己老公不满意的话,但她真的抱怨出来,不是希望李桂华跟着一起指责她老公的,正是希望李桂华说出这种宽慰她的话。 得到满足的产妇换了个话题,她摸着自己肚子笑着说道:“我这次应该能生个儿子,生个儿子我婆婆就没话说了,我老公也会满意。”就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应该生个儿子给夫家传宗接代。 李桂华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司源。 司源立刻明白她的顾虑和担忧,他微微笑着说道:“其实生儿生女都一样,咱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非要生儿子干嘛,有这一个孩子,等她以后长大了过得平安幸福就够了。” 李桂华听见司源这话,脸上的笑意才重新恢复,有些高兴的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以后一定要更努力的赚钱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想到他们以前过的贫穷苦日子,李桂华只是想想她的孩子以后也要过那种朝不保夕的苦日子,她就心疼得厉害。 说什么都要努力奋斗给孩子更好的物质条件,让她的孩子能够想买什么买什么。 事业心上来的李桂华想到她住院保胎之前跟丈夫计划着将餐馆改成高档一些的餐厅,就拉着司源想继续商量开餐厅的事情。 司源现在可更想等着重生的女儿出生后代他奋斗,他是没有李桂华那么浓重的事业心的,连忙打岔道:“医生说你要好好养胎,你养得好了孩子才能好,就不要耗费心神想这想那了,一切都等孩子出生再说。” 李桂华想要赚钱搞事业,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孩子更好的物质条件,孩子当然比事业更重要,她听见司源的提醒之后,也不会本末倒置。事业什么时候都能打拼,孩子现在不好好保着,要是之后流产了或者是出生后身体不好,后悔都来不及。 司源见李桂华暂时打消了拉着他讨论事业规划的念头,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而在李桂华肚子里还没有发育完全,只有一个半梦半醒的意识的王珍宝,听见了外面父母的对话,她呆呆的想道:难道是她做梦了吗?她不是在抓住机会逃离人贩子魔爪时被人贩子抓住打死了吗? 随着李桂华怀孕的时日越来越久,隔壁床的产妇已经生了孩子出院了,暂时空下了病床。 病房里剩下两个病床暂时无人入住,于是这个病房就由李桂华幸运的独占了,在下一个病人入住之前,也算是单人病房了。 李桂华肚子越来越大,司源照顾得越来越精心,发育越来越好的王珍宝意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娘胎里,而外面说话声音有点熟悉的男女,正是她那年轻的爸妈。 王珍宝感觉心中酸楚难言,因为她终于完整的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记忆。 她上辈子死在大山里之后,魂魄飘回了爸妈的身边,准确说是飘回了爸爸身边。 因为妈妈已经不在了,她和爸爸在去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妈妈当场死亡,爸爸经过抢救之后高位截瘫,没多久爸爸也在病床上郁郁而终了。 魂魄状态下的王珍宝无法被爸爸看见,她哭嚎着看着爸爸就那么凄凉的断了气。 只是让王珍宝不理解的是,为什么爸爸死后不像她一样有灵魂出现。 在爸爸去世之后,她失去了锚点,于是她的魂魄自动飘到了凌峰的身边,这个仇人的身边。 她看着凌峰的下属将他们一家凄惨的死亡资料拿给凌峰看,凌峰用不屑又得意的语气说道:“这就是让小雨伤心的下场。” 然后凌峰就把这份象征着他们一家三口不幸结局的资料拿去给陶小雨看,让陶小雨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对曾经的未婚妻一家下如此狠手的,他多么的爱她啊! 王珍宝当场几乎疯魔,恨不得化身厉鬼生撕了这一对贱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害他们一家?凌峰害得她家破产不算,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就因为她是凌峰曾经的未婚妻,凌峰跟陶小雨闹矛盾,陶小雨吃她这个未婚妻的醋,所以凌峰就要害死他们全家来证明她这个未婚妻在他心底毫无分量,证明他的真爱是陶小雨吗? 可是陶小雨分明介意的是凌峰在跟她有感情的同时还跟其他女人订婚的劈腿行为啊! 凌峰这个贱人难道就不知道反思自己吗? 王珍宝对凌峰的恨意达到了顶峰,疯狂的朝凌峰扑咬了过去,不管能不能触碰到凌峰,不管她之后会不会魂飞魄散,她已经在疯狂的仇恨中失去理智了。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等她再度恢复清醒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娘胎里,妈妈还活得好好的,肚子里生怀着她,爸爸也活得好好的,正精心照顾着怀孕的妈妈,和妈妈一起期待着她的降生。 王珍宝听着爸爸妈妈在聊起她时那满怀爱意的期待她的降生,想要努力打拼事业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想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孩子……王珍宝觉得自己要不是还在娘胎里发育生长,她都想嗷嗷大哭。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爸爸妈妈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真是太好了。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改变他们一家悲惨的结局,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凌峰的,至于年轻时对凌峰喜欢?那种基于他的皮相和伪装出来绅士形象而产生的喜欢算什么东西?谁会喜欢一个法外狂徒啊! 还有陶小雨,王珍宝也很讨厌陶小雨,她重生前没有见到陶小雨跟凌峰的结局是什么,但凌峰对他们一家三口下手的理由却是为了陶小雨,凌峰让他们家天凉王破的理由也是陶小雨,这都让王珍宝对陶小雨没有丝毫的好感,甚至非常厌恶。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作为既得利益者,就算不是亲自动手,之前也并不知情,但王珍宝这个受害者也有资格憎恨她厌恶她。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还是太早了,王珍宝自己都还是一个未出生的胎儿,只比她大四五岁的凌峰如今应该还是一个幼儿园的小屁孩,年龄跟她差不多的陶小雨可能同样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没出生呢。 而且s市这么大,在王家发达之前,王珍宝根本没机会与凌氏集团大少爷凌峰有任何接触和相识的机会。 王珍宝虽然仇恨着凌峰,无时无刻不想要报仇,但因为爸妈都还在身边,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幸福压制住了她内心的仇恨,所以她现在的心境尚且能够心平气和待在娘胎里努力生长发育,而不是发疯翻滚。 毕竟她发疯翻滚伤害的是自己的亲妈,又不是仇人,要是她发疯就能伤害到凌峰,她高低得来一出阴暗爬行到处乱咬的发疯。 司源丝毫不知自己这一世那个重生的女儿还在娘胎里就认真考虑过怎么发疯了,他认认真真的照顾李桂华到生产的这一天。 在生产的时候,有意识的王珍宝为了不让妈妈多受罪,相当利索的自己往外挤了出来,接生医生都还没就位呢,李桂华甚至还没感觉到多么严重的疼痛感,孩子就已经生出来了。 护士愣了一下,连忙剪断脐带抱起孩子就是一巴掌,直接拍在出生后一声没哭的王珍宝小屁股上。 王珍宝惊呆了,为什么她刚出生就要挨打?她张嘴就是大声抗议,只是还没法说话的她发出的愤怒婴言婴语,在护士看来就是正常婴儿的哭声,护士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个女孩儿。” 李桂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女儿看,看着护士把女儿抱去清洗,心头一片柔软,无尽的慈母爱意无处发泄。 等护士将孩子交到她手里的时候,李桂华看着襁褓中小小软软一团的女儿,只觉得这孩子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再没有比她的女儿更可爱的孩子了。 刚出生的婴儿眼睛看不清东西,王珍宝哪怕是重生的也看不清自己妈妈的脸,她只能模糊的感觉到护士似乎是把她交到了妈妈手里,她下意识的对面前模糊的人影露出无齿的笑容。 李桂华更是看着女儿的小笑脸,心都要化了。 第34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王珍宝对张姐这个照顾自己的月嫂还是挺喜欢的, 毕竟作为被照顾的婴儿,她是最清楚照顾她的张姐用不用心的。 所以在听见自己妈妈说要给张姐发红包,王珍宝觉得张姐还是很值得的, 用自己的小爪子拍着张姐的手臂表示:好好干, 红包以后还会有的。 张姐当然看不懂一个还未满月的婴儿的小动作有什么含义, 但她看着王珍宝对自己笑得这么甜,心里也很高兴自己照顾的孩子亲近自己。 而且她是真没说假话,王珍宝是她带过的最乖的小孩子, 非常省心,也很少日夜颠倒扰得人没法睡好觉。 张姐以前带那些磨人的婴儿时,能坚持下来全是看在高额工资的面子,她觉得自己的劳动价值完全超额配得上那高额工资。 但如今带王珍宝,张姐有时候觉得王珍宝这么乖巧好带, 自己拿这么高的工资都有点不好意思, 会主动给自己增加一些额外的工作量, 让雇主觉得花高价请她来当这个月嫂是物有所值的。 正因为张姐这种举动, 才让李桂华觉得张姐是个好的,毕竟一个愿意主动干额外工作的员工,本职工作肯定不会偷懒,这才是她愿意给张姐发红包的原因。 晚上司源从店里回来之后,李桂华私底下就把自己给张姐发红包的事情告诉了他。 司源没有意见, 点了点头:“既然她做得好, 发个红包奖励她,调动她的工作积极性也是应该的。” 毕竟是未来能跟原主一起把事业做大做强创立王氏集团的女人, 李桂华还是很懂得怎么调动员工工作积极性的。 因为李桂华自己当打工人是个什么想法, 她就知道如今她手下员工是个什么样的想法,说再多漂亮话, 画再多的大饼,都不如发奖金涨工资来得实在。 所以李桂华对员工该奖励的时候从来都很大方,这也让员工对她这个老板娘很是尊敬。 毕竟是金主爸爸嘛,只要钱给够,谁还会对工作有怨言呢? 司源就更不会介意对手下员工大方了,钱财对他而言就是身外之物,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就更不在乎用钱财来收买人心了。 穿越而来几个月时间里,司源每个星期去一次原主和李桂华开的餐馆,已经把这个餐馆的情况完全摸清楚了,虽然他不想劳心劳力的像原主那样亲力亲为的发展餐饮事业,但随手改动一下餐馆的经营方式让餐馆生意更好赚得更多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于是最近司源拿回家的餐馆流水比以前多多了,李桂华看得心花怒放:“照这个势头来看,店里生意这么好,我们重开餐厅的话,都不需要找银行贷款了,我们手里的现金流足够支持我们开餐厅了。” 司源听着李桂华兴致勃勃的说着开餐厅然后开连锁餐厅的事业规划,心中有点后悔把餐馆经营得这么好了,他不想累死累活的去经营连锁餐厅啊。 他现在能当甩手掌柜,是因为原主的餐馆开了很久,员工都是熟练工了,他改改经营方式和制度,让员工照章办事,不需要他这个老板去忙什么。 但如果把餐馆转为餐厅,那么他这个老板可就有得忙了。 司源赶紧说道:“开餐厅的事情不急,我们现在存的钱还不够多,如果都拿去开餐厅,手里就不剩多少钱了。我们现在有了珍宝,以后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倘若开餐厅亏本了怎么办?还有珍宝年龄还小,全丢给张姐也不行,我们当爸妈的也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好好陪伴珍宝……” 司源这话的中心思想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现在就去开餐厅。 李桂华就是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物质条件才这么努力的搞事业,她可不想本末倒置,为了搞事业忽略了孩子。 所以司源只要拿王珍宝当理由,很容易就说服了李桂华。 躺在一旁摇篮里并没有睡着的王珍宝正悄悄竖起耳朵偷听自己爸爸妈妈的谈话,当她听见自己妈妈要开始迈出他们家餐饮帝国第一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激动,自己这算是见证了爸爸妈妈发家的第一步吗? 不过很快就听见了司源的劝说,王珍宝心里一个咯噔,是呀,爸爸妈妈忙着搞事业的话,肯定会像前世那样没时间陪伴她的。 虽然张姐照顾得很好,但张姐毕竟不是爸爸妈妈,王珍宝还是更想要爸爸妈妈陪伴着自己的,至于发不发财的不重要。 前世她家里破产,只剩下几千万资产,日子不也是照样过吗? 所以视金钱如粪土的王珍宝大小姐决定阻止自己爸爸妈妈抛下她去搞事业的行为,她忽然扯着嗓子嗷嗷哭了起来。 李桂华被女儿突然的哭声惊动了,连忙把王珍宝从摇篮里抱起来,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的哄着:“珍宝乖,不哭不哭啊。” 她一边哄一边检查王珍宝身上的情况,想知道孩子是为什么哭,是尿了拉了还是哪里难受了……然而检查之后发现什么都不是,于是就只剩下‘孩子可能是饿了’这一个可能性,她对司源说道:“你去给孩子冲一瓶奶。” 司源点了点头,然后动作熟练的调好水温冲了一瓶牛奶。 正在给李桂华准备今天的月子餐的张姐看见司源的动作,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先生,我来冲奶吧。” 司源晃了晃手里的奶瓶,说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已经把奶冲好了。” 张姐看着司源手里的奶瓶,又去忙自己的了,其实她对司源冲奶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就知道司源有一手熟练的冲奶技巧,完全可以放心。只是司源作为雇主,张姐看见了自然是要问一句要不要让她来,不然雇主以为她没眼力劲怎么办? 张姐对司源的回答早有所料,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罢了。 司源拿着水温适宜的奶瓶回到了主卧房间里,将奶瓶塞到王珍宝的怀里,王珍宝就熟练的四肢并用的抱着奶瓶开始吨吨吨喝奶。 虽然她很想继续缠着妈妈让妈妈哄自己,但是奶好香啊,她现在虽然不是很饿,但闻到这个奶香味,她还是没忍住抱着奶瓶喝起奶来。 香甜浓郁的奶香味从小崽崽的身上飘了出来,司源看着本来是两只小手抱着奶瓶喝奶,喝着喝着两只小脚也翘了起来,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桂华,你看珍宝的脚,每次她喝奶都会很高兴的把脚不自觉的翘起来,感觉她恨不得连脚也要抱上奶瓶。” 李桂华看着女儿可可爱爱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柔,也顺着司源的话打趣着女儿。 王珍宝是听得懂爸爸妈妈的话的,她想到自己竟然无法违抗婴儿本能的做出这种让她尴尬到脚趾抠地的动作,顿时心中尴尬的将双脚放了下来,奶瓶也被她抱开了,只是含着奶嘴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 司源看着王珍宝的动作,意味深长的说道:“桂华,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女儿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一样,而且她出生之后真的很少哭,有时候就算哭了也是干哭,像是在故意用哭的方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王珍宝听见自己爸爸的这些话,心里紧张的咯噔一下,难道自己装婴儿装得不像吗?自己是不是要暴露了?被爸爸怀疑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爸爸年轻时候竟然这么敏锐,吓得连忙假装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玩自己jiojio’的样子。 王珍宝虽然觉得自己就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就算被认出来了也没关系,但她现在还无法开口说话,也不能解释自己的真实身份,真要是让爸爸妈妈怀疑她有什么问题,她还没法开口解释,怕是会影响她跟爸爸妈妈的感情。 于是王珍宝努力让自己装得更像婴儿一点,只是王珍宝压根不知道真正的婴儿应该是什么样的,她以前没生过孩子更没带过孩子,所以王珍宝装婴儿的方式就是努力扮蠢,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愚蠢动作,比如啃手指,无理由大哭大闹之类的,就是不希望自己被怀疑不是真正的婴儿。 司源看着王珍宝都开始尴尬的演戏伪装自己了,决定暂时放过她,于是话头一转:“……咱女儿真是聪明又可爱,从小就能看出她的聪明劲儿,肯定是随了我俩的聪明头脑。” 原主和李桂华都是学历不高出身普通的人,但脑子是真的不错,不然也没法把事业做大做强啊。 可惜他们俩的独女被他们宠爱得天真单纯,根本没继承到他们的聪明劲儿,也没有他们年轻时受尽磨难的人生阅历。 李桂华现在看王珍宝这个女儿是戴着八百米厚的滤镜去看的,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们的女儿当然是最聪明的,张姐都说她是个聪明乖巧懂事的孩子。” 以为自己引起爸爸妈妈怀疑的王珍宝顿时松了口气,还好爸爸妈妈只是觉得她比寻常孩子更聪明一些而已。 王珍宝也不是真傻,她只是被家里父母宠得天真,又刚刚重生不久没什么经验和警惕心,才会表现得不是很像真正的婴儿。 还好她的爸爸妈妈是个新手爸妈,对真正的婴儿是什么样的表现毫不知情,所以对她表现出来的一些异样不以为奇。 倒是张姐这个照顾过很多婴儿的月嫂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之处,只是张姐再怎么觉得王珍宝与众不同,也不会往王珍宝是重生女的方向去想,顶多是以为小孩子聪明而已。 张姐对于王珍宝表现异于常人婴儿的地方也只是夸她是天生就聪明,毕竟这又不是她的孩子,而是雇主的孩子,她当然要往好的地方夸,也用不着想那么多。 第35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司源抬手捏了捏王珍宝那带着胖乎乎婴儿肥的脸颊, 脸上含笑的跟她解释道:“其实如果在保证味道和口碑的前提下开分店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我和你妈妈就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在开分店上,没时间好好陪伴你长大了。爸爸妈妈的小珍宝这么黏人, 爸爸妈妈当然要多留些时间来陪你呀!” 王珍宝顿时呆住了, 她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 爸爸妈妈就放弃了开分店,将绝味轩做成连锁品牌。 一时间她心头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 她又高兴自己在爸爸妈妈心中的地位,又有些愧疚自己的黏人不懂事,因为自己太黏人影响了爸爸妈妈的事业改变了爸爸妈妈的未来人生是不是不好…… 司源一眼就看穿了王珍宝的想法,因为她的想法就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重生过一次的人还把想法写在脸上, 可见她重生前是被原主和李桂华捧在手心里宠大的, 半点心机都没有。 司源可不认同这种养孩子的方式, 做父母的固然可以为孩子遮风挡雨, 但孩子也不能一直躲在父母的庇护下一直不出去接受风雨的洗礼啊。 于是司源直接戳穿了王珍宝,他开门见山的问道:“珍宝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爸爸吗?” 王珍宝顿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没,没有啊,我没想什么的。” 司源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说道:“珍宝啊, 你知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都从脸上露了出来, 你现在脸上就写满了心虚,直接告诉我你瞒了爸爸很多事情但没告诉爸爸所以面对爸爸刚才的询问很心虚。你刚才也是脸上写着‘我好开心又好愧疚我该怎么办’一行字, 爸爸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王珍宝大惊失色, 噔噔噔的跑去拿过一面镜子对准自己的脸,只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看出自己脸上哪里有‘写字’, 她怎么从自己脸上看不出来呢? 司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照镜子的举动,不疾不徐的说道:“现在你的脸上写着‘奇怪我怎么看不到我脸上写了什么字呢’这句话。” 王珍宝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表情,隐约有了点意会,她好像是从自己脸上看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完全没办法像爸爸那样具体化的读出自己脸上的疑惑到底是在疑惑什么。 她震惊又敬佩的看向司源,爸爸好厉害,她也好想变成这种会读别人表情的人。 司源笑道:“你脸上现在写着‘爸爸好厉害我好想学这个’这句话。” 王珍宝大惊:“爸爸,你有读心术对吧?” 因为她刚才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深深的怀疑自己爸爸不是会读她的表情,也不是她的表情太浅显好懂,而是爸爸会读心术。 司源拍了拍她的小脑瓜:“爸爸可没有读心术。” 其实他也不是做不到读心,毕竟王珍宝只是一个凡人,司源的神魂强大,若是强行用神识探入她的脑海中是可以读取她心中所思所想的。但稍有不慎,王珍宝就可能会被他的神识所伤,轻则痴呆重则死亡,所以司源从来不会用神识强行读心。 而且在这种不能修炼的无灵小世界里,强行使用神魂力量会消耗特别大,司源愿意穿越这些小世界做任务,是为了提升神魂境界的,不是来消耗神魂力量的,自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至于读心?没那么必要,司源在穿越天苍界之前是学过微表情学和心理学的,可以很轻易的读懂那些没经过特殊表情管理训练之人的表情心思。 像王珍宝这种心里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傻白甜,对于司源来说就是一本主动打开的书,根本用不着他亲自翻页。 司源看着王珍宝问道:“想学吗?” 王珍宝激动的点头,仿佛小鸡啄米:“想学想学!爸爸,我也要学你的读心术!” 司源强调道:“都说了不是读心术了,只是爸爸经常跟各种人打交道,学会了察言观色而已。” 王珍宝傻乎乎的冲他笑,她当然知道司源这不是读心术,只是对她而言这种观察能力跟读心术也没什么区别了。 司源把王珍宝带出了门,就在家门口的那条街的街口,他找了个适合观察街口来来往往人群的地点,抱着王珍宝站在那里,对她说道:“你在这里观察那些人的表情,看看你能观察出什么来。” 王珍宝一脸懵逼茫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他们的脸部表情,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观察出什么来,犹豫半晌才选了几个非常明显的代表说了起来:“那两个大姐姐在聊天,她们聊得很开心;那个打电话的大叔好像很生气,眉头都皱起来了;穿白衬衫的大哥哥好像是上班快迟到了,脸上有些焦急之色……” 王珍宝举的这几个例子确实是非常明显,很轻易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开心还是生气或者是焦急,因为他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掩饰,行为动作也彰显着他们的真实情绪。 司源没说自己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而是继续问道:“还有呢?” 王珍宝满头雾水:“还有什么?” 司源淡淡的道:“正在聊天的两个大姐姐虽然聊得很开心,但其实是在争论谁的偶像更好看;那个打电话的叔叔看起来很生气,其实他更多的是担忧,他应该是在给自己家人打电话,他在担忧自己家人的身体健康安全;穿白衬衫的那个大哥哥焦急是焦急,但他焦急不是因为上班迟到,而是因为手机丢了……” 王珍宝听得只觉得自己眼睛跟爸爸的眼睛不是同样的眼睛,为什么爸爸能看出那么多东西,她却只能看出那些行人的表面情绪? 司源又问道:“除了他们几个表情明显的,其他人你看得出来吗?” 王珍宝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们脸上好像没什么表情,我看不出来。”她觉得自己瞒不过爸爸,干脆也不说谎了。 司源也没失望,耐心的抱着她,在她耳畔一个个的与她分析着路过的行人:“这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叔叔步伐轻快又不着急,显然是心情很好,而且他要去的地方不赶时间;那个穿红色针织裙的阿姨看起来面无表情,走路速度也不算特别快,但她时不时的抬手查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这说明她很赶时间……” 司源给她一个又一个的分析着,王珍宝只觉得大开眼界,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她按照司源的话仔细观察着行人的动作和姿态,果然跟司源说的一样。 司源耐心的教导她:“要想读懂一个人,不仅可以看对方脸上的表情,还可以看对方的肢体语言,肢体语言很多时候也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想法……” 王珍宝认真听课,这可是她爸爸给她上的社会课。 她想,如果她早就学会了这门课,她也不会被凌峰骗得团团转吧。 至于上辈子为什么会这门课的爸爸也被凌峰骗到了,王珍宝自动给自己爸爸找借口:肯定是因为爸爸跟凌峰接触少了,这种观察方式读懂一个人,在短时间接触内只能读懂一个人的表面,不可能短短时间里就读懂凌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阴险卑鄙。 只有她这个经常跟凌峰相处的未婚妻,才是那个应该读懂凌峰伪装得文质彬彬的绅士形象下面隐藏的狡诈阴险毒辣真面目的人。 司源看着王珍宝那微微出神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什么了,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也没直接拆穿。 毕竟他并不是原主,面对重生的王珍宝,如果说的太多了,难免可能引起王珍宝的怀疑。 虽然司源觉得以王珍宝的智商根本怀疑不到‘爸爸换人’这一点上面去。 而且还有系统的蒙蔽之力在不知不觉中起作用,比如悄然替换所有人记忆里有关于原主的印象。 随着时间的延长,司源强大的神魂会将原主的肉身改造得跟自己原本的样貌越来越相近,时间足够长的话,甚至会把原主的肉身改造得跟他的肉身样貌一致。 这种堪称整容般的改造,当然会引起那些认识原主的人的怀疑。 系统为了解决这种情况,是有一种专门的功能可以蒙蔽所有人认知的,这种潜移默化删改记忆的手段,确实令人忌惮。 只是司源从来没有对系统表现出自己对它的忌惮,仿佛很相信系统就是它表现出来的傻白甜好忽悠的形象。 有系统的蒙蔽之力帮忙,就算司源有时候没有维持好原主的人设,露出了破绽,原主身边的人也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司源表现出来的不合理之处。 毕竟连样貌出现了堪比整容的改变都能被身边人忽视,只是一个性格上的改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司源抱着王珍宝在街口站了一上午,也教了她一上午。 王珍宝觉得自己收获匪浅,起码她能像司源最开始说的那些内容一样,看懂行人的肢体语言,并且通过肢体语言推理出对方的心情。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王珍宝兴致勃勃的继续在司源的指导下观察着路过的行人,直到李桂华打电话过来催他们回家,司源才抱着王珍宝回家去了。 李桂华上午去了绝味轩,所以中午回来的时候,是直接从绝味轩打包了饭菜回来的,自家餐厅做的饭菜当然可以放心吃,司源和李桂华都不是什么黑心肠的商家,绝味轩走的也是高档餐厅的路,味道绝佳食材新鲜都是最基本的,绝对没有以次充好的情况发生。 因为司源和李桂华都明白,只要发生过一次以次充好被顾客发现,绝味轩的口碑肯定会断崖式下跌,想再挽回就很难很难了。所以两人对餐厅的食材严格把控,厨房的卫生情况也是极为看重的,绝味轩的菜肴干净健康程度比许多人在自家自己做的饭菜都好。 第36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王珍宝也知道自己总是喜欢把情绪通过表情展现出来, 用爸爸的话说就是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了脸上,她这个样子很容易被人看透。 所以司源叫她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管理,她就乖乖照做了。 只是王珍宝看着镜子里五官乱飞的自己, 忍不住捂脸哀嚎:“表情管理到底要怎么做啊!” 听着王珍宝的哀嚎声, 司源闻声而来, 他看着王珍宝对镜哭丧着脸,问道:“怎么了?” 王珍宝放下手,对着司源露出了几个五官不听话的表情, 无奈的说道:“爸爸,它们都不听我的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出自己想要的表情。” 司源看着王珍宝那五官乱飞的样子,陷入了无语中:“……” 司源忍笑道:“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你先学会怎么隐藏自己的真实表情,哪怕变成一个面瘫也好, 然后再琢磨怎么学习演戏吧。如果实在学不会演戏, 那只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让人看不出你的真实情绪就够了。” 王珍宝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像那些演员一样学会演戏, 生气的时候还要继续露出开心的笑容,难过的时候还要伪装出平静的模样……她一个毫无演戏基础的人,又没有演戏天赋,在没有老师教导的情况下根本没法无师自通,只能陷入五官乱飞的困境中。 现在得知自己只用学会面瘫, 隐藏真实情绪即可, 王珍宝就感觉轻松了很多,不就是面瘫吗?小意思。 然后王珍宝就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里的搞笑节目忍笑都快忍出内伤来了:“……” 万万没想到, 练习面瘫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要面无表情的看完搞笑节目, 一下子都不能笑出来,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本想撂挑子不干的她, 看着身边跟自己一起坐在沙发上,面容平静无波的看着电视上搞笑节目的司源,她又咬牙坚持了下去。 忽然司源幽幽的道:“如果坚持不下来的话,可以选择放弃的,爸爸也不会怪你的。” 王珍宝其实很想放弃,毕竟努力很艰难,但放弃却很容易,可是她想到自己重生前所遭遇的未婚夫背叛、家破人亡、自己被拐卖被杀死的悲惨经历,浓重的危机感就让她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不想放弃,爸爸,我想变得更强大,我想保护爸爸妈妈!” 司源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那就继续努力,爸爸陪你一起。” 站在门口的李桂华本想开口中断司源对王珍宝那堪称是磨砺的教学,只是在她开口之前,王珍宝就说出了那句想要变得更强保护爸爸妈妈的话,让李桂华鼻子一酸,眼眶一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李桂华再怎么心疼女儿,也不会真的在女儿努力上进的时候还溺爱女儿给女儿拖后腿。 所以她又默默的退出了门口,去厨房里切了一盘父女俩爱吃的水果拼盘,端了过来,此时她的眼眶已经不红了,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你们俩板着脸看搞笑节目也是真有意思,吃点水果吧。” 司源看了一眼放在面前茶几上的水果拼盘,动手用牙签插了一块哈密瓜放在嘴里吃了起来,不过他就算吃东西也是面无表情的吃。 王珍宝看着司源的动作和表情,犹豫着也跟着学。 司源看在眼里,心里还算满意,王珍宝虽然重生前被原主和李桂华宠得天真单纯,但家庭巨变让她成长了很多,如今也算是可造之材。 司源又看向李桂华,说道:“你坐下来一起看吧。” 李桂华也不急着去绝味轩工作,她是老板娘,又没人给她规定上班时间,去早去迟无所谓,所以她就坐下了。 李桂华问道:“我也要学你们这样板着脸吗?” 司源说道:“你不用,你就正常跟着笑就行了,笑出声最好。” 李桂华和原主都挺有经商天赋的,与人打交道的时候,两人都是未语先笑,仿佛天生一副笑脸。 其实在商界,笑脸面瘫可比面无表情的面瘫更吃香一些,毕竟很多人不会去管你是不是表情面瘫之人,他们只会看你有没有露出笑脸,你面无表情的对人,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不礼貌,对他们有意见,但你若是对人笑脸相迎,就算不是真心的笑,别人也会认为你是个态度友善的人。 李桂华的笑容还挺有感染力的,她的笑声也很有辨别性,所以司源让她放开了自然的笑出声来。 李桂华不明白司源的打算,但也没问,只是按照他说的去做。 李桂华看着电视上的搞笑节目真的笑出声了,毕竟这节目是真的挺精彩的,搞笑的梗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笑得停不下来。 渐渐的李桂华就忘记自己是在帮忙了,她就真的把自己单纯的当做是来看电视的了。 李桂华的笑声渐渐的把王珍宝带动了起来,王珍宝憋了许久,还是没能憋住的笑出声来了。 司源锐利的目光迅速看了过去。 王珍宝捂住嘴,但还是憋不住笑,没被手挡住的眉眼都笑弯了:“对不起爸爸,我没憋住。” 司源淡淡的道:“既然做不到面无表情,那就学会怎么做到一直保持笑容满面吧。从今天开始,对着镜子练习笑容,以后不管见了谁都先笑,未语先笑。” “啊?”王珍宝呆住了,“天天笑时时笑会笑到腮帮子很累的吧。” 李桂华已经明白了司源的用意,她对王珍宝解释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见了人就未语先笑,能够给别人留下好印象,但不是要你时时笑,毕竟你又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见外人。” 王珍宝这才松了口气,不是要她时时刻刻保持笑容就好。 她开始对着镜子练习什么样的笑容最有亲和度,最让人对她有好感,也最自然不刻意。 在司源和李桂华的指点下,王珍宝练习笑容这方面确实进步挺大的。 很快她就有了实验的机会——她要去上小学了。 之前上幼儿园,王珍宝因为有成年人的意识,不想跟一群哭鼻子的小屁孩混在一块儿,就在家里哭着闹着不去幼儿园。 本来这个时候的幼儿园就相当于是没时间带孩子的家长把孩子送到幼儿园集中带,根本学不了什么东西,就是去玩儿的。 司源清楚王珍宝的真实底细,也没觉得把她塞到幼儿园去能交到什么好朋友,就劝说李桂华把王珍宝留下来带在身边。 有成年人意识的王珍宝是个黏人又好带的宝宝,就算是工作的时候把她带在身边也不用担心她会调皮捣蛋,所以王珍宝就一直没去上幼儿园,而是等到她六岁可以上小学的时候,直接把她送进了小学。 去上小学王珍宝倒是没闹,因为她清楚自己是必须要正式上学的,闹也没用。 王珍宝把自己的小学老师和小学同学当做了自己练习之后的第一批实验对象,她在学校里对每个人都是笑容甜美的样子,非常的有礼貌。 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个长相可爱乖巧有礼貌笑得还特别甜的小女孩呢? 有成年人意识的王珍宝也没有什么小孩子认生的情况,见到不认识的同学家长都会甜甜的喊叔叔阿姨,让不少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都对她有相当好的印象。 王珍宝很快身边就聚满了一批小豆丁想跟她交朋友,大家都觉得王珍宝很亲近。 王珍宝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跟一群幼稚的小孩子玩儿,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不合群,不然容易引起老师的怀疑和担忧,甚至可能发展到请家长的地步。 她就耐下性子跟这群小朋友一起玩了一会儿,就当做是大人哄小孩玩了。 不过在开始上课,学习一加一等于二的时候,坐在自己课桌位置上的王珍宝就有些后悔了,她应该表现得天资聪明一些,让爸爸妈妈给她安排跳级的。 跟一群小孩子学习这么基础的知识点,王珍宝觉得就是一个折磨。 终于熬过了第一天上学,在司源来接她放学的时候,王珍宝牵着司源的手,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对司源说道:“爸爸,我可以跳级吗?我不想学这些一年级幼稚的东西,我想去高年级上学。” 司源低头看了一眼有些飘了的便宜女儿,原剧情中的女配王珍宝可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毕业学校也不过是个普通大学,也就是说王珍宝根本不是什么天才儿童,只是仗着自己重生了学过一次那些知识点可以对年幼的小学生降维打击而已。 就因为重生了就想营造自己天才人设吗? 但天才是装不出来的,司源自己就是一个绝顶天才,他也是天才而自知的,更清楚普通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天才和普通人是有壁的,不是说重生一次就能变成天才,重生又不涨智商。 王珍宝重生的时候都不知从学校毕业了多少年了,对学校里学习的知识估计都还给老师了,重生一次就想装天才,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一直维持天才人设。 司源没有多说什么打击王珍宝的话,只是说道:“想跳级最起码要把一年级的试卷随便考满分,等回去之后我找一些一年级的试卷给你做,你要是能拿满分,爸爸就帮你跟学校申请跳级。” 王珍宝信心满满的说道:“好啊!”小学一年级的知识能有多难啊,无非是一加一等于二这种难度的知识点,对她一个重生人士而言不就是小菜一碟吗? 然后回到家中,王珍宝拿到了司源给她出的一年级知识点试卷,紧接着她就看着卷子上让她默写拼音表,声母表、韵母表、整体认读音节……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第37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本来是来责问司源为什么不努力推动任务进度的系统被司源三言两句就反问得心虚不已, 连连道歉。 司源大发慈悲的道:【系统,我们既然已经绑定,那就是一体的, 你的任务就是我的任务, 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完成任务的能力, 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质疑我责问我。这次就算了,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这很影响我们之间的互相信任。】 系统呐呐的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不催你了。】系统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催催宿主快点做任务,就上升到了它不信任宿主的层次,但看司源很生气的样子,它也不敢辩解。 司源见系统竟然真的这么轻易被自己唬住了,越发的确定任务完成与否对系统很重要。 虽然这次司源佯装对系统发怒是试探之举, 但他说的也都是真话, 目前确实没什么机会接触到男主父子, 要想跟凌父比拼的话, 还得等王珍宝长大之后,与男主凌峰有交集之后再拼爹。 不过在拼爹之前,先拼崽崽吧。 司源从网上找到凌氏集团继承人凌峰比赛获奖的相关报道,凌峰作为男主,人品卑劣但他的能力却没什么问题, 不然一个能力低下的人就算想背刺也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 真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让女配家里天凉王破啊? 所以司源从未小觑过男主凌峰的本事。 凌峰从小就表现得十分优秀, 学习也是优等生,不然怎么能让唯利是图的凌父愿意把他的那些私生子都拦在外面不接回来呢?凌峰的母亲可没那个本事让凌父给她面子, 她真要是有这个面子, 凌父就不会搞出这么多私生子了。 纯粹是因为凌峰这个婚生子从小就表现得足够优秀,在凌父心中地位很高, 外面的私生子加一块儿也比不上凌峰这个婚生子,凌父担心把私生子接回家来会影响到凌峰,才没把私生子认回来的。 凌峰从小也看过自己母亲多次跟凌父为了私生子的事情闹腾,知道自己爸爸不止自己一个孩子,外面还有很多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知道自己要讨好凌父,所以从小就很努力的表现自己,让凌父满意。 所以从小家庭就不幸福的凌峰内心是自傲又自卑的,他自傲自己的家庭条件优越,自傲自己能力优秀,但自卑自己的家庭不幸福。 凌峰看见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王珍宝时,内心很难不产生嫉妒,因为论家庭条件,凌家和王家是同一层次的,就算王氏集团比凌氏集团略差一点,那也是因为王氏集团发家晚,底蕴上差了点儿,论起体量和未来前途,其实王氏集团不止不比凌氏集团差,还更好。 凌峰自傲的优越家庭条件在王珍宝面前毫无优势,甚至他这个凌氏集团继承人还不是唯一的继承人,背后还有许多私生子兄弟虎视眈眈。王珍宝却是王家独女,王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哪怕她那么愚蠢天真,也无人能动摇她的地位,这让凌峰对王珍宝充满了嫉妒。 凌峰唯一能在王珍宝面前感到有优越感的就是自己的能力远胜于王珍宝,可是正因为他能力比王珍宝强那么多,却还要努力争取才能获得跟王珍宝一样的继承人地位,这一点更让凌峰无法忍受。 因此王珍宝再怎么好,他也只有厌恶。 反而是女主陶小雨身上有着凌峰渴望的东西,陶小雨也是从小家庭幸福,父母恩爱也很宠爱她,家境优越,这一点跟王珍宝很像。 但不同的是,陶小雨家里已经破产了,她爸爸也死了,妈妈还身患重病,凌峰遇见陶小雨的时候,陶小雨正是家破人亡最悲惨的时候。 于是凌峰就能够以救世主的身份来拯救陶小雨,他优越的家庭条件、卓越的能力都是他在陶小雨面前足以自傲的方面,也是他与陶小雨之间能够掌握主动权的原因。 凌峰从曾经家庭幸福的陶小雨身上寻找自己缺失的家庭爱意,也可以从家破人亡的陶小雨身上找到强烈的优越感,这就是凌峰对陶小雨无法舍弃的原因。 司源只是从原剧情里对男主凌峰的各种病态行为的描写,就推测出了凌峰的心理问题。 不过他毫不在意,凌峰又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的任务对象。 司源只是提前思考好了怎么利用凌峰的心理缺陷把整个凌家坑进去。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凌峰当做激励王珍宝的工具人吧。 司源翻出凌峰曾经比赛获奖的报道,凌家挺高调的,凌父的花边新闻经常被报道出来,连带着经常被戴绿帽的凌母和作为两人儿子的凌峰也会经常见报。 司源特意在王珍宝背着书包放学回来之后,当着她的面儿自顾自的感慨道:“都说有钱人家的小孩会被宠坏,真是无稽之谈,像这个叫凌峰的小孩,都是凌氏集团的太子了,竟然学习成绩还这么好,将来肯定大有出息。” “凌峰?!”王珍宝对凌峰这个名字都产生ptsd了,听见这个名字从自己爸爸嘴里说出来,她顿时激动的差点原地跳起来,蹭的一下跑到了司源身边:“爸爸,你刚才说的那个凌峰是谁?” 司源将自己在笔记本电脑上搜索出来的新闻页面展示给王珍宝看:“喏,就是他,小小年纪就获得了一等奖,真是了不起。” 王珍宝看见新闻报道中配的那张图片,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手里举着一张一等奖证书的获奖照片,男生那熟悉的脸庞和五官轮廓,让王珍宝顿时红了眼。 这个男人化成灰了她都认得出来,更何况只是变得稚嫩了一些呢? 凌峰成年后的模样跟此时还是个学生的他相差不大,区别只在于成年后的凌峰更成熟,气势更凌厉一些,如今还只是个学生的凌峰要稚嫩不少,身上没有那种沉稳的气势,倒是有些阴郁冷漠的感觉。 王珍宝一看见凌峰那张脸,就想起重生前凌峰在王家破产之后可恶得意的嘴脸,想起自己死后以魂魄状态跟在凌峰身后看着凌峰是如何得意的在陶小雨面前炫耀他怎么解决王家一家三口性命的嘴脸……恨意完全控制不住。 司源看着王珍宝盯着凌峰的照片红了眼,脸上的仇恨之色都控制不住了,连忙打断她沉浸在前世的仇恨之中:“珍宝,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看着这个男生的照片不说话了?” 他佯装没看见王珍宝脸上的仇恨之色,故意装作进入教学状态,说道:“我之前教你的喜怒不形于色你忘记了吗?就算你看见比你更优秀的学生也不能表现出这副模样……” 王珍宝此时已经被凌峰的照片刺激得理智所存不多了,智商哗啦啦的往下掉,根本没心思去仔细分析司源的话,她只听见司源说的那句凌峰比她更优秀的话。 可恶她怎么可能输给凌峰那个卑劣无耻的家伙! 王珍宝的身后仿佛燃烧起了斗志熊熊烈火,她咬着牙恨恨的道:“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比我更优秀,爸爸,我绝对会比凌峰更强大的,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本来在经历过跳级失败的打击之后,王珍宝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了也变不成天才的事实,她都想好了以后就按部就班的上学升学,等到了高中大学自己可能就跟不上真正的聪明学生的学习进度了,以后做不成优等生就算了,考一个比前世更好的大学就不枉她重生一次了。 但这些贪图安逸的想法,在见到凌峰的获奖照片之后,就通通从王珍宝的脑海中消失了。 她怎么可以在重生一次之后还胸无大志的一点都不想努力呢?怎么能输给凌峰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呢! 虽然今生已经没有了王氏集团,王家未必和凌家有什么交集,但要王珍宝就此放弃对凌峰的仇恨,她也是做不到的。 是的,王珍宝可以确定自己是做不到放下仇恨的。 她本以为自己如果一辈子与凌峰没有任何交集,好好过好这辈子,让父母安然终老,不去找凌峰报仇也是可以的,毕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但是等她亲眼见到凌峰,还只是见到凌峰的照片,胸膛中翻滚着的炽热仇恨的焰火,足以让她清醒过来了,她一点都不大度,一点都做不到以德报怨,更做不到放下复仇。 想到重生前自己被凌峰安排的人拐卖杀死,爸爸妈妈在寻找她下落的途中被凌峰安排的司机开车撞得一死一瘫痪。 这种血海深仇她怎么放得下? 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等她对凌家复仇成功之后,她把凌家斩草除根了,自然仇恨就了结在她这一代人身上了。 司源对王珍宝是怎么被激励起斗志的心中很清楚,但他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看来珍宝是被年龄差不多的优秀学生给刺激到了啊,不过我家珍宝就算不跟别人比也是可以的,你要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一时失败也没关系的,下次努力迎头赶上就是……” 王珍宝听着司源鼓励的话,自动把这些话替换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肯定有人比凌峰更强,为什么她王珍宝不能做这个比凌峰更强的人呢?就算一时失败也是没关系的——她迟早会报得血海深仇的;下次努力迎头赶上——这次报仇失败了,下次也绝对不会放过凌峰的! 于是之前还有点悠闲的边学边玩的王珍宝开始卷了起来,她开始点灯熬夜学习了,正在学习的知识点都吃透了,那么就预习下学期或者更高学年的知识点,有不懂的就让爸爸妈妈给她请家教,提前教她学,反正家里也不缺请家教的这点钱。 司源对王珍宝的这股学习劲头很满意,身负血海深仇就该怎么努力的卷起来才对,之前那么悠闲的完成学校老师布置的最低任务就到处浪,大把的时间浪费了多可惜。 第38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当王珍宝获得中考状元之后, 司源和李桂华作为中考状元背后的父母,自然也被人们认为他们教女有方。 系统终于看见那长长的进度条出现了动静:【动了动了!宿主,进度条终于动了!】 系统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终于看见进度条有动静了, 这都来到这个小世界十几年了, 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它都担心司源是不是因为没在现代科技世界生活过,所以对这个世界不适应, 所以才迟迟没能推进任务进度。 毕竟天苍界这个修仙世界也是古代背景,之前穿越的第一个任务小世界同样是古代背景,所以系统认为司源在古代背景小世界做任务如鱼得水,在第一次见识到的现代背景小世界做任务就不行了。 只是系统担心司源以为自己不信任他这个宿主,闹情绪不干了, 才一直忍着没说出来。 苦苦等待了这么久, 终于等到了任务有进展了。 司源倒是非常淡定, 一点都没有像系统那样激动失态, 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修仙无岁月,司源对于修仙者随便一个闭关就是几十年上百年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觉得在做任务的时候铺垫个十几年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用来给王珍宝这个炮灰女配打上良好的基础,为之后的计划做准备,在司源看来完全是值得的。 司源:【冷静一点, 进度条迟早会满的, 不用着急,我不是说过了吗?任务放心交给我就好, 你只要为我做好后勤工作, 我们是绑定为一体的,利益目标也是一致的, 我们不能互相拖后腿,要齐心协力才能更好更快的完成任务,到时候我晋升为修仙界的顶尖大能,你成为诸天万界的最强系统……】 司源一锅鸡汤熬下来,直把系统给香迷糊了:【嘿嘿,是、是吗?我能升级成诸天万界最强系统……嘿嘿……】 司源发现系统对升级变强似乎很有执念,便往这方面继续给它画大饼灌迷魂汤:【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们先从小世界开始做任务,我获得任务点参悟世界规则提升境界,你同样也能获得报酬提升自己,我们一步步慢慢变强,迟早能够成为诸天万界最强搭档的!】 系统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道:【没错,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努力做任务,我每个世界获得的世界本源积少成多,迟早会升级成最强系统的!】 司源眼睛一亮:【世界本源?你每次在任务完成后可以从世界那里获得世界本源?】 系统顿时心虚的不吱声了,世界本源可是好东西,它根本舍不得分给司源,所以也根本没跟司源提起过,它也是有自己私心的,所以就只告诉司源完成任务可以获得任务点,任务点能够从系统商场里兑换东西,所以这个任务点其实就是虚拟货币,跟世界本源比起来根本无法比较。 司源故作生气之态,说出了要撂挑子不干的话:【系统,我把你当成互相扶持相依相伴的伙伴,你却还有事隐瞒我,我觉得我们没法合作下去了……】 系统慌慌张张的道:【宿主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其实这些任务是这些小世界的世界意识求助于我,用祂们的世界本源作为报酬请我们去帮他们解决炮灰们的怨气,不让炮灰的怨气影响到世界的稳定。但这种小世界能给出的世界本源很少,只有一点点,实在不够分……】 司源愠怒道:【不够分所以你就干脆不分给我是吗?别忘了任务可是我在做!】 系统连连道歉,表示愿意赔偿,愿意把世界本源与他分享。 毕竟一顿饱和顿顿饱,系统还是分得清的。 司源语气一缓,叹气道:【谁叫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好伙伴了呢,你既然升级要用到世界本源,我也不忍心看你升不了级。这样吧,以后我做任务,属于我的那部分世界本源,我就用来跟你兑换东西吧,我吃点亏,希望你能变得更好……】 系统简直被司源给感动得不行了,呜呜呜宿主对它真是太好了,它竟然还瞒着宿主吃独食,它真是一个坏统。 司源又叹气道:【不过在经过你骗我之后,我对你的信任大打折扣,为了让我们以后不再互相怀疑互相伤害,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签署一个契约,让大道为证,这样我们才能放心的信任彼此,不是吗?】 之前欺瞒过宿主自认为是个坏统的系统怀着深深的内疚感立刻同意了:【好,我愿意与你签个契约,大道为证,这样我们就能互相信任了。】 它也心虚,担心自己瞒着司源世界本源这件事让司源再也不信任它了,也不肯好好做任务了,所以签个大道契约它也放心。 因为作为受骗者的是司源,所以这份大道契约自然也是司源来拟定的,系统为了证明自己对司源的信任,只是简单看了前面几条,并未仔细逐条阅读,就直接签了。 双方以大道为证签订的契约,除非是有超越大道的实力,否则违背契约就会被大道严惩,从此真灵陨落都是很正常的,所以谁也不敢违背大道契约。 系统签订完契约之后,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束缚,顿时大惊:【宿主,我怎么感觉我和你……】明明他们之前虽是互相绑定,但也能随时解绑,可现在它却感觉自己跟司源绑死了,还是司源是主它是附庸的绑定方式!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你没看契约上的内容吗?为了避免你以后再欺骗我,你已经成为了我的附属统了哦!】 系统惶惶然的将刚才签订的契约翻找出来,仔细逐条查看,果然在后面看见了自己的卖身条款,只是写在一些无关紧要的条款中间,谁签普通合作合同的时候会逐字逐句的去看那些详细条款啊! 万万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自由统,竟然就这么卖身了! 系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宿主你太阴险狡诈了!居然骗统卖身!】 司源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毕竟系统可是欺骗自己在先的呢,而且作为一个混修仙界的修士,坑蒙拐骗都是日常操作啦,单纯天真正直的修士在修仙界不是没有,但都是属于被坑蒙拐骗的对象,这种珍惜物种需要保护起来,不然他们这些狡诈的家伙坑蒙拐骗谁啊?那些成长起来的同类人可不好骗。 司源其实早在上一个世界就在谋划系统了,在天苍界的时候知道了系统的存在之后,司源就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远在天苍界上界的师尊,从师尊那里得到了诸天万界关于系统这种存在的详细情报。 在试探到自己身上的这个拼爹系统的能力对自己有用之后,司源就开始布局捕捉系统了,只是让系统绑定自己,主动权就掌握在系统手里,要是哪天系统丢下他不管了他岂不是要自己想办法联系师尊来接他回天苍界吗? 于是司源从上个世界开始布局,直到现在才终于彻底把系统掌握在手里了。 对于系统升级需要世界本源,系统绑定宿主做任务的目的是谋求世界本源这件事,司源早就知道了,毕竟师尊传给他的关于系统的情报里详细的写明了系统的能源就是世界本源。 世界本源是一种很珍贵又可再生的资源,每个世界都有本源,世界里的万物都是由本源孕育而生的,一个世界若是损失了太多的本源是会进入破灭状态的。 不过如果只是损失一点点本源,世界本身是可以自行恢复的。所以这些系统们就跟世界意识做交易,系统绑定宿主穿越各个世界帮助世界意识解决困难,然后获取世界意识赠送的世界本源,系统拿所谓的任务点、积分、贡献值……不管叫什么都好,反正就是这样类似的东西去忽悠宿主,给宿主开放系统商场,而系统就获得世界本源。 司源其实早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世界本源虽然神奇又厉害,但其实对司源没用,他又不能靠世界本源提升实力,而且一旦吸收了世界本源,就会与该世界产生更紧密的联系,难以铲除的联系。 系统吸收了世界本源跟世界本身产生紧密的联系,对它们来说是好事,因为它们这些系统本就是要穿梭各个世界之间做交易任务的,系统与世界之间联系越紧密,系统撕开世界壁垒穿越的过程就越轻松,节省的能量就越多。 所以系统吸收世界本源没有任何问题。 但司源是个活人,他就不同了,他是天苍界的修士,他要是随便吸收其他世界的本源,跟其他世界产生了紧密的联系,会被天苍界的世界意识所不喜的。 就像自家的崽出门一趟就自作主张的认了好多干妈,把亲妈给忘了个干净,亲妈能不心寒能不生气吗?那么这个吃里扒外的崽又能得什么好处? 司源死死的瞒着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乖乖的当天苍界亲爱的乖崽,当然不会到处认干妈,惹怒天苍界这个亲妈。 诸天万界里天苍界也是顶尖的大千世界,多少小世界的人求而不得其门而入。 司源可不会那么傻,所以世界本源对他没用,他也不在意这些小世界的世界本源,他真正在意的是穿越这些小世界可以一边做任务一边提升自己的世界亲和度,参悟这些小世界外露的世界法则,提升自己的神魂境界修为,回到天苍界之后就能变得更强。 而且他参悟的小世界规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补全天苍界的世界规则,他在天苍界将受到天苍界的世界意识的宠爱,成为天苍界最宠爱的乖崽。 他那在天苍界上界当仙人的师尊也提醒他,不要只顾眼前利益的吸收了其他世界的本源。 司源之所以在系统面前表现出一副很想要世界本源的模样,就是为了迷惑系统,他不表现得在意世界本源,又怎么让系统心虚愧疚,让自己趁机跟系统签订大道契约呢? 第39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王珍宝不想欠陶小雨的人情, 但又拉扯不过她,不得不收下陶小雨送的零食饮料,于是她就会回赠礼物回去, 还了人情。 这你来我往的, 反倒是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紧密了, 起码在其他同学看来,王珍宝和陶小雨之间的关系是很要好的朋友。 王珍宝对陶小雨心里存着别扭,如非必要, 是不想跟陶小雨说话的,但又不愿意表现出她对陶小雨那看上去毫无缘由的排斥,她就只能不主动跟陶小雨说话,不能完全不搭理陶小雨。 于是王珍宝这种态度落在陶小雨眼里,就变成她内向害羞, 不好意思主动跟自己聊天, 陶小雨是个外向开朗热情的性子, 见自己认可的新朋友害羞, 就主动找她聊天,也不介意王珍宝的冷淡。 两人的相处落在老师的眼里,老师觉得她们俩关系好,又从不会在上课或者自习的时候交头接耳(因为王珍宝在上课的时候有充分的理由不搭理陶小雨),便安排两人当了同桌, 互相督促彼此, 一起进步。 这的确有很好的激励效果,因为王珍宝一点儿也不想输给陶小雨, 她想要处处都比陶小雨更优秀, 所以她在跟陶小雨成为同桌之后就更加有学习的动力了。 陶小雨倒是不知王珍宝的想法,她只是被迫带着卷了起来, 她找王珍宝聊天的时候,王珍宝说要做题,她约王珍宝出去玩的时候,王珍宝说要背书……陶小雨面对王珍宝这样的卷王,哪里还能玩得起来?当然也是跟着一起卷了起来啊。 王珍宝看见陶小雨学习认真,自己就更认真了,她绝对不能输给陶小雨。 陶小雨看见王珍宝这么认真学习,自己也不想落后,也变得更认真了。 两人成为同桌之后就比拼着卷了起来,还带动了班上其他同学一起卷,毕竟考试成绩出来之后,王珍宝稳坐第一,陶小雨也升到了第二,其他同学怎么甘心落后呢?一个接一个的跟着卷,老师都欣慰无比。 高中三年本就是忙碌学习的三年,书包一天比一天沉重,卷子一天比一天多,根本没有时间去闲玩。 所以王珍宝和陶小雨之间的交集就仅限于在学校里当同桌,一起学习一起卷。 司源和李桂华也发现王珍宝在上了高中之后突然学习劲头更充足了。 李桂华以为女儿是知道高考重要性,从高一开学就开始更加认真的学习了。 司源更是明白其中缘由,既然女主陶小雨出现在王珍宝的身边能够激励她更好的学习,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女主陶小雨没什么杀伤力,真正有杀伤力的还是法外狂徒男主凌峰,在男女主相遇之前,他们一家还不会招惹上男主这个法外狂徒。 不过司源也在好奇之下,通过系统的搜索功能查看了一下男主凌峰的现况。 女主陶小雨和王珍宝同龄,所以都是同年级高中生,但男主凌峰却比女主女配要大了好几岁,如今已经大学毕业进入凌氏集团工作了。 作为原剧情中的男主,论能力还是很不错的,目前凌峰在凌氏集团当经理,干得很不错,很受凌父赞赏,凌父已经在将凌峰当做继承人培养了。 虽然在司源看来凌峰在公司里表现出独断专行的强势作风,过于霸道,这种听不进去人话的行为很有小说里的霸总气势,但实际上放在现实中只会被员工在背地里骂脑子进水。 凌父也知道凌峰的这种强势霸道的性子,不仅不觉得儿子有问题,还觉得凌峰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天生尊贵,有人上人的气势。 对于思维模式不太正常的男主父子俩,司源只觉得无语。 司源停止了对男主凌峰的关注,又用系统搜索起了凌氏集团的情报,凌氏集团从发家到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期间自然是少不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问题,还很多。 系统搜索功能是真的很好用,司源搜索出来的凌氏集团的情报中就包含了凌氏集团的所有把柄。 这些把柄足以给凌氏集团一个极大的打击。 司源想把凌氏集团的这些把柄直接举报了,毕竟他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怎么能看见这种黑暗不公却还无动于衷呢? 但司源还不想实名制举报,他难以解释自己是怎么获得这些证据的,用其他方式举报的话……司源想到了匿名寄信或者是黑客入侵传输证据资料这两种办法。 系统这时主动站出来为他分忧:【宿主,我可以帮你入侵相关部门的网站,将这些证据资料传输到相关部门的邮箱里面去。】 司源有些惊讶,没想到系统还是一个顶尖黑客,他高兴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帮手,有了你的帮助,我可节省了很多的麻烦,谢谢你呀系统。】 听到司源的夸奖和感谢,系统有点激动,它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用的,在任务中能够帮助到宿主,它绝对无愧于宿主半.身的地位! 司源看着系统是如何使用远超这个世界的黑客技术将凌氏集团违法犯罪的证据传输到相关部门的邮箱里面,心思一动,对系统问道:【你的黑客技术水平真厉害,请问我能学吗?我也很想成为一名厉害的黑客,以后遇到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系统你了,毕竟你可是我的系统啊,肯定是要遇到大问题才轮得到你出手,总不能以后这种小事总是让你出手吧……】 司源的一顿吹捧把系统给吹迷糊了,它迷迷瞪瞪的说道:【你当然可以学,我教你啊。】 司源等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喜道:【那就麻烦你了。】 司源就开始跟系统学起了黑客技术,系统的黑客技术有着迷之上限,它的上限就是当前小世界的上限,在这个现代小世界里它的黑客技术只是比世界顶尖黑客的技术好上那么一丢丢,但如果下次穿越到一个科技更发达的世界,那么它的黑客技术就会解锁到比该世界顶尖黑客的技术好上一丢丢的层次。 也就是说,系统的黑客技术是受到世界上限限制的,会随着世界上限的提升而跟着解锁更多的技术。 司源也不介意在这个普通的现代世界,系统的技术没有那么强大,反正他之前也不会黑客技术,现在也要从头开始学。 司源的学习能力相当的优秀出众,可以说是独秀一枝的出众,在天苍界的时候他在修炼上也是如此悟性逆天,深受他那早已成仙的师尊的喜爱。 如今把修炼换成了黑客技术,司源的学习能力依旧在线,像他这样优秀的学生,会给教他的老师带来一种特殊的成就感,谁会不喜欢一教就会一会就精还会举一反十的优秀学生呢? 系统同样如此,它同样觉得自己的宿主在自己的教导下,一教就会,一学就会,简直太给它挣脸了。 为此系统还专门跑到它们系统的论坛区去发帖凡尔赛:论有一个过于天才的宿主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如题,宿主太天才了,要我教他学习,我教一遍他立马就学会了,要不是我加载的知识板块足够多,只怕都教不了他了。真担心哪天我加载的知识板块不够用,还得花世界本源去兑换新的知识板块来满足求知欲过旺的宿主。 这个论坛是总系统给所有的系统们提供的一个交流地点,里面的帖子浩如烟海,但在论坛上冲浪的都是系统,它们的运转速度何等的快,只要它们想,完全可以不错过任何一个新发的帖子。 所以拼爹系统的帖子刚一发出去就有不少回帖。 ——哟呵,这是在凡尔赛自己宿主是个天才吗? ——我的宿主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笨蛋我炫耀了吗? ——真羡慕啊,为什么我绑定的宿主永远只想着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主动学习呢? ——现在的宿主真烦人,要不是靠我这个系统就是一个垃圾,他竟然还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厨子。跟我家的垃圾宿主比起来,楼主那个敏而好学的天才宿主真让统羡慕。 ——不过楼主要小心,太天才的宿主也会很多疑,小心别被坑了。 ——是啊是啊,要是楼主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被坑得跟宿主签订大道契约的。 ——上次那个傻乎乎的学习系统不就被宿主给反手坑得上交国家了吗? ——还有之前那个签到系统不也是被宿主坑得签了大道契约,从此跟那个宿主绑定死了,再也不能解绑了吗? ——对对对,还有之前的…… 拼爹系统看着论坛里自己帖子里面这些回帖,一开始还挺高兴的看着其他系统羡慕嫉妒恨的发言,但是后来看见有系统提醒它小心被宿主坑得签订大道契约,它忍不住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们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哇qaq 谢谢提醒但我已经被坑得签了大道契约qaq 拼爹系统悲伤的关掉了系统之间的论坛,看着眼前正专心致志坐在电脑前尝试着入侵凌氏集团防火墙的司源,它一点也没有了继续凡尔赛炫耀的心情了。 司源拿凌氏集团练手,很快就把系统教给他的黑客技术给融会贯通了。 差不多的时间,相关部门已经发现了司源给他们的那些关于凌氏集团的证据。 凌氏集团能够辉煌这么多年,上头自然也是有人的,于是有人试图将事情压下来,并且通知了凌氏集团。 但可惜的是有司源正盯着他们,于是凌家背后的保护伞刚动手将事情压下来,司源就搜集好证据,往更上面的地方举报了。 很快凌家的保护伞被处分,自顾不暇,更别提去庇护凌家了。 第40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珍珍!我在这里!”穿着白色连衣裙十分清纯漂亮的少女对王珍宝挥舞着手臂, 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在阳光下仿佛在发光。 王珍宝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回应了过去,很快又想到这个少女是陶小雨,她又赶紧将笑容收回来, 神色淡淡的朝陶小雨走过去。 陶小雨高兴的抱住王珍宝的手臂, 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珍珍你舍不得放我鸽子的, 快走,我看中了一件连衣裙特别好看,你穿着肯定很合适, 快去试试!” 王珍宝被陶小雨拉着往一家女装店走去,她边被拉着走,边强调道:“我只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我妈妈劝我出来放松一下心情,再加上去年衣服旧了, 今年想买新衣服, 所以才出来逛街买衣服的, 才不是为了应你的邀约出来跟你一起逛街的呢!” 陶小雨对自己好朋友王珍宝这种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傲娇表现早就习以为常了, 知道王珍宝这是不好意思承认,也没有把王珍宝找的借口放在心上,随口道:“是是是,我知道珍珍你不是专门为我出来逛街的,真让我感到伤心呢。” 陶小雨知道王珍宝是个傲娇的女孩子, 她也没有误会王珍宝找的借口是真的, 但也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王珍宝愣了一下,以为陶小雨真的伤心了, 小心的觑着她的脸色, 心中纠结着不知该怎么安慰伤心的陶小雨。 她其实也不是故意想这么说的,只是这高中三年以来, 她一直跟陶小雨一个班,因为她坚持在上课和自习的时候绝对不要跟陶小雨说话,老师对她俩做同桌特别放心,也就从不把她们俩调开。 她就这么跟陶小雨做了三年的高中同桌,互相卷了三年。 这三年来,王珍宝也发现陶小雨跟她前世印象中那个柔弱宛如菟丝花般的陶小雨完全不同,她开朗自信大方阳光,生机勃勃,性格活泼,一点儿也不柔弱,是一个摔得鲜血直流都还能站起来擦擦身上的鲜血夸自己一句‘我摔成这样都不流眼泪真牛批’的坚强女孩子。 王珍宝渐渐的就没法把自己身边的陶小雨与前世凌峰身边的陶小雨混为一谈,在她的半推半就之下,她和陶小雨成为了高中最好的朋友。 只是她还有前世的心结,所以跟陶小雨相处时总是会别扭又傲娇,嘴上说着她不是为了陶小雨,实际上却是只有陶小雨才能把沉迷于刷题的她约出来逛街。 王珍宝其实很在意陶小雨的心情和想法,只是她从来不会承认。 在女装店里,陶小雨看中的那件连衣裙真的很适合王珍宝,浅浅的蓝色裙子没有太多的花样,简单又时尚,穿在身材姣好的王珍宝身上十分合身,显得十几岁的少女格外的青春靓丽。 王珍宝自己也很喜欢这条连衣裙,于是就买了下来。 她买下这条连衣裙之后,又去帮陶小雨选了一件红色裙子,她才不是因为之前陶小雨说自己伤心了才安慰对方的,她只是为了还对方的人情,毕竟自己身上这条裙子还是陶小雨帮她选的,欠了这么一个人情,她当然要还回去。 陶小雨可没有想那么多,看见王珍宝给自己拿过来的红色裙子很好看,连忙就去试衣间换上了。 这条红色裙子很修身,陶小雨的身材很好,穿上这条红色裙子完全撑得起来,就是鲜艳的大红色让她显得成熟了不少,她将自己扎成马尾辫的头发放了下来,披散在肩头,整个人就显得成熟妩媚了不少。 王珍宝看见这副模样的陶小雨,隐约间仿佛看见了前世那个跟在凌峰身边的成年陶小雨,她的脸色顿时一变,上前说道:“小雨,这条裙子感觉不适合你,你还是学生,穿着它看着太成熟了。” 陶小雨却很喜欢:“这是珍珍你帮我选的,其实我觉得还蛮适合我的。成熟了一点也没关系啦,反正我们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等去上大学了,穿这条裙子就很合适了。” 王珍宝见陶小雨真的很喜欢这条红色裙子的样子,也不知该怎么再劝她了,最终还是闭嘴不言了。 但王珍宝也深刻的认识到,她就算对年少时的陶小雨有心软有友情,但对前世那个成年陶小雨还是心有芥蒂,随着陶小雨越长越大,样貌越发接近前世那个陶小雨,她对陶小雨的芥蒂也越深。 或许,她应该离陶小雨远点儿,这份不合时宜的友情也该结束了。 王珍宝虽然不想把陶小雨归纳进自己的仇人范围内,但她心中对陶小雨的芥蒂无法消除,起码在她对凌峰复仇成功之前无法消除。 王珍宝因为自己的心事,稍微有些心不在焉的,于是这一天的逛街她就匆匆的以高考在即,买好衣服就回家复习刷题为由,跟陶小雨道别回家了。 之后不管陶小雨怎么邀请她再出门玩,她都以复习备战高考为理由拒绝了,对于一个即将高考的好学生而言,这也的确是一个好理由。 其实以王珍宝的优异成绩,是可以保送到重点大学的,只是那并非王珍宝所想要去上的学校,所以她就没有走保送的路,而是决定参加高考。 因为心中不可言说的心思,王珍宝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意中学校告诉陶小雨。 她的心中充满了犹豫不决,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最终王珍宝还是找自己爸爸妈妈寻求建议。 “帮你参考报考学校?”司源看向王珍宝,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你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一直在密切关注着王珍宝的司源可是很清楚,王珍宝对自己的未来规划十分清晰,早就决定好了去哪所学校,选哪个专业了。 所以司源也就根本没有插手王珍宝的未来选择报考大学的规划。 他有些奇怪早就做好未来规划的王珍宝为什么又来问他和李桂华的意见。 司源和李桂华都不是那种对孩子有控制欲的人,充分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作为家长只负责给孩子把关,而不是帮孩子做决定。 李桂华也早就被司源在私底下通过气,从司源那里知道了王珍宝的未来志愿,所以她也对王珍宝突然改变想法而感到惊讶。 王珍宝没想到自己的想法早就被爸妈看在眼里了,她有点羞赧的低下头,轻声说道:“那个……因为我突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还是不对……” 司源一直关注着王珍宝,稍微一想,就猜测出了王珍宝是因为什么而改变了想法,多半与原女主陶小雨脱不了干系。 对于陶小雨这个女主,司源并没怎么在意,因为他的任务是让自己的便宜儿子/女儿拼爹,跟男主拼爹,没女主什么事。 所以哪怕这个世界的原剧情里陶小雨是女主角,也跟司源没多大关系,他关注的始终是男主父子。 就像上个世界的女主谭珠月,从始至终都跟司源一家没什么交集。 这个世界的女主陶小雨倒是跟王珍宝成为了同班同学,还是同桌,甚至是好朋友。 不过司源觉得女主跟女配交朋友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王珍宝一直因为前世记忆对陶小雨颇为纠结,态度经常反复无常,有时候会口是心非的说一些伤人的话。 司源有时候都认为陶小雨会忍受不了王珍宝的这种奇怪态度而选择不再与王珍宝做朋友,他都想好该怎么安慰失去这个主动凑上来的朋友的王珍宝了。 结果没想到在陶小雨的单方面热情和王珍宝的别别扭扭之下,两人的友情一直从高一开学维持到现在快高考了,整个高中三年都没让她们俩分开。 现在王珍宝的纠结无非是以后大学要不要跟陶小雨分开。 司源没有表现出任何自己知道王珍宝和陶小雨之间纠葛的模样,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人生的选择没有对错,你现在认为对的选择,将来说不定你会认为自己选错了。总之你跟从自己真正内心的选择就好,你可以把两种可能性都考虑一下,你最能接受哪一种,再做出选择。爸爸妈妈没办法帮你走未来的人生路,但爸爸妈妈可以在你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你……” 李桂华也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不管珍宝你选择了什么学校,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的。就算你选了一个不好的学校,以后毕业了不好找工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回家继承绝味轩,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都可以。” 司源无语的看了一眼李桂华,难怪王珍宝前世那么天真无用,都是被溺爱的家长给惯坏了。 只看李桂华现在的溺爱态度就知道了,原主在原剧情中对王珍宝这个女儿的溺爱可是比李桂华更甚的,可想而知王珍宝前世受到了多大的溺爱,这样都还没能长歪成一个恶毒千金小姐真是她三观正直了。 王珍宝重生一次早已没有了前世的天真单纯,但再次听见自己妈妈的这番溺爱之语,她还是非常惊喜的。 虽然她这辈子绝对不会走到找不到工作需要爸爸妈妈养一辈子的地步,但爸爸妈妈真的有这个想法,还是让她感到非常幸福。 有爸爸妈妈这样坚实的后盾在身后,其他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珍宝想想自己将来大学四年,如果跟陶小雨一个大学……如果不跟陶小雨一个学校,而是与陶小雨渐行渐远…… 王珍宝原本的想法在开始动摇,她代入到自己高中三年与陶小雨的相处,心中不禁觉得如果大学四年也跟陶小雨这样相处,似乎也不坏。 高考成绩出来了,王珍宝十分幸运的以一分之差获得了市高考状元,不枉费她这么多年的辛勤努力学习,终于结出了甜美的果实。 第41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司源也是第一次见到女主陶小雨本人, 陶小雨长着一张清丽出尘的脸,但她本人的气质却是那种活泼阳光的类型,倒是冲淡了她的长相中那容易让人觉得她楚楚可怜的感觉, 反而有种生机勃勃在其中。 反正这个陶小雨跟原剧情中对女主的描写是除了名字一样, 其他哪儿哪儿都不像, 难怪重生的王珍宝即使对男主心怀恨意,对女主心有芥蒂,依旧跟这个陶小雨成为了朋友。 司源看得出来在王珍宝心中, 陶小雨的分量不轻,不然王珍宝也不会放弃s大选择去京大上学了。 以前王珍宝在学校里也不是没交过朋友,但交的朋友都只是普通朋友,从来没把人往家里带过,这个陶小雨倒是第一个被王珍宝带回家的朋友。 司源对陶小雨的态度很友善, 微笑着打招呼道:“你就是陶小雨吧?是我家珍宝的好朋友, 我知道你, 我家珍宝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玩儿呢。” 陶小雨看见司源也连忙起身问好:“叔叔好!”当她听见司源的话后, 脸上笑意更盛的看了一眼王珍宝,她就知道珍珍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偏就珍珍嘴硬不肯承认,“我就是珍珍的好朋友陶小雨,很高兴能来珍珍家做客。我也总是听珍珍说, 她爸爸妈妈对她有多好, 叔叔果然是个很慈祥的人!”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小雨真会说话,快坐快坐。”他转头对王珍宝说道, “既然你朋友来家里了, 那你就好好招待你的朋友,爸爸就不打扰你们相处了。” 司源也知道有家长在旁边, 她们是不自在的,又不是女婿上门,他这个当爸爸的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司源上楼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少女自己单独相处。 当司源一走,刚才还在司源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的陶小雨顿时就松了口气,还夸张的抚了抚心口,感慨道:“珍珍你爸爸真的好有气势哦,在你爸爸面前我都不敢怎么说话。” “有吗?我看你刚才不是跟我爸爸聊得蛮好的嘛。”王珍宝倒是没觉得自己爸爸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她反而觉得今生爸爸比前世的爸爸更温和慈爱一些。 陶小雨解释道:“我刚才那是强撑着把自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的,在来你家之前,我就考虑到要是遇见你爸爸妈妈,我该怎么说话,提前打好腹稿,就算紧张也不怕没话可说。” 王珍宝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她笑归笑,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如果陶小雨不是重视跟她爸爸妈妈的见面,也不会这么郑重的连跟她爸爸妈妈见面说话都要提前打好腹稿,一般情况下跟朋友的家长见面只需要喊声‘叔叔阿姨好’就可以了。 想到她俩都想着给彼此一个惊喜,瞒着不说的悄悄报考了对方想上的学校,结果闹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她俩还不能在大学上同一个学校,王珍宝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她有些别扭的难过道:“那么现在怎么办?你上s大,我上京大,我们俩还是不在一个学校。” 陶小雨挽着她的手臂安慰道:“哎呀,反正现在通讯那么方便,坐飞机也方便,每年放假你总要回s市吧?到时候我去给你接机,我们不就可以见面了吗?其实就算我们上同一个大学,不同专业也不是同一个寝室,其实也很难经常见面,还是只有等到假期才有空一起玩儿,跟现在也差不多了……”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上同一个大学见面机会肯定比不上同一个大学见面机会多,更何况还是不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 只是陶小雨用这些话来安慰王珍宝,王珍宝也只能同样用这些理由安慰自己。 想着s市毕竟是自己的家乡,她跟爸爸妈妈肯定还是要回到s市的,陶小雨也是s市的人,又在s市上大学,那么她们肯定也还是有大把的见面时间。 王珍宝想到未来陶小雨会跟凌峰有牵扯,她心想,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陶小雨跟凌峰那个法外狂徒扯到一起去。 虽然前世凌峰对陶小雨很爱的样子,但他该跟王家订婚还是订婚,把陶小雨只当做是地下情人。 就算凌峰订婚的人是她王珍宝,王珍宝站在陶小雨的立场去看,也觉得凌峰是个很渣的渣男了。 他让她当他的地下情人,又去订婚有个未婚妻,背刺未来岳家跟未婚妻解除婚约了,难道就是爱她的表现?真要是爱她,就不会有跟其他女人订婚这回事了。 至于凌峰打着为情人冲冠一怒的名义让未婚妻家天凉王破,就别自诩情深了,那个渣男就是单纯的想吞并王家的资产,有没有陶小雨他都会这么做,区别只在于吞并王家时用的理由不同罢了。 当陶小雨在王珍宝心中的地位越发高了之后,王珍宝也能按捺下曾经对陶小雨迁怒的情绪,理智看待问题了。 她知道陶小雨同样是被凌峰渣的女人,陶小雨也只是凌峰作恶的借口,是无辜的。 在理智思考之后,王珍宝对陶小雨的芥蒂也消失了,终于能够以平常心来对待她们之间的友谊了。 只可惜时间太紧张了,陶小雨刚觉得王珍宝毕业旅行回来人变得没有那么傲娇别扭了,她们俩就要分开了。 王珍宝一家三口都要去京都暂时定居四年,等王珍宝大学毕业了再回来。 而陶小雨也要去s大报道了。 在王珍宝登机的那天,陶小雨也去机场送她了,在送王珍宝去登机口的时候,陶小雨忍不住再次提醒她:“记得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王珍宝前世长大到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已经很有钱了,王家为了跻身上流社会,特意请了礼仪老师来教自家三人学习礼仪,王珍宝可以说是从小学着怎么做千金小姐的。 哪怕王家经常被说是暴发户,发家晚,但王珍宝也没吃过什么苦,从小是像其他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样长大的。 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的行为,王珍宝前世礼仪老师就教导她,这是绝对不允许做的有损形象的行为。 这一世王家没有她前世那么富有,也没有为了跻身上流社会请什么礼仪老师,但王珍宝还是将前世学的各种礼仪深入骨髓的记在心里并且实行着。 只是这一刻,她看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及形象的对她大喊着挥舞右手的陶小雨,她一点儿都没有嫌弃对方不懂礼仪的念头,她自己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礼仪了,忍不住踮起脚尖也挥舞着右手朝陶小雨示意,大声回应道:“我会记着的!” 谁要端着所谓的形象啊,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不挥手不大声喊着说话,她怎么跟陶小雨交流呢? 形象有好朋友重要吗? 王珍宝心中不舍的登上了飞机,她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哪怕知道从窗外看也看不见陶小雨,却还是忍不住靠在窗边往外看去。 坐在陶小雨身边的李桂华忍不住笑道:“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舍不得你的好朋友了?” 李桂华也是知道陶小雨的,更清楚王珍宝对陶小雨这个朋友有多么的别扭,每次在家里提起陶小雨,她都是用抱怨的口吻说对方怎么听不懂人话,赶都赶不走非要跟她交朋友,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高兴又别扭,明明很愿意跟对方做朋友,却非要嘴硬的说着不想跟对方做朋友。 李桂华本以为王珍宝又要口是心非的说着什么‘谁舍不得陶小雨那家伙了’这样的话,没想到王珍宝这一次却特别诚实的点了点头:“嗯,舍不得她,我想跟小雨上同一所大学的。” 司源也忍不住笑道:“谁叫你非要瞒着陶小雨你改了志愿的事情呢?你要是跟陶小雨沟通一下,也不会闹出你上京大,她上s大的乌龙了。” 李桂华也早就从司源口中得知了这个填报对方志愿的乌龙事件,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她也对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友谊感到高兴。 之前王珍宝从不带朋友来家里玩儿,还说自己没有什么好朋友可以带家里来玩的,她还担心王珍宝在学校里交不到朋友,会被孤立。 现在看来,好朋友不必多,有那么一两个最要好的就足够了。 李桂华安慰着表情失落的王珍宝:“没关系,就算不是同一个学校,以后也能放假一起玩儿,平时见不到面就经常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玩什么飞信吗?就用飞信聊天嘛。” 王珍宝也知道只能这样了,失落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不想让爸爸妈妈继续为自己失落的样子而担心,她重新打起精神来。 等飞机从s市起飞,到京都机场降落之后,王珍宝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了,毕竟马上就要到达京都大学了。 前世她学习成绩一般,只是上了一个普通大学,后来被爸妈送出国去留学镀金,但其实真要是能在国内考上重点大学,她才不想出国去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的地方跟一群生活习惯都不一样的外国人一起生活呢。 如今她竟然考上了国内顶尖的京都大学,王珍宝站在京都大学的门口时,都有些恍惚不敢置信。 前世学渣的她竟然也有成为学霸考上京都大学的一天?! 在这里她是真心感谢自己爸爸的,要不是爸爸鼓励她激励她,让她坚持发愤图强的刻苦学习,以她那不算天才的智商还真未必考得上这里。 司源和李桂华把王珍宝送到寝室,看着她自己特别能干的铺好床铺打扫卫生,来帮忙的司源和李桂华都插不上手,两人心中还是挺欣慰的,感觉放心多了,不用担心女儿在大学住宿四年会因为四体不勤不会做家务把自己苦着了。 第42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司源接到王珍宝求助电话的时候, 正在跟李桂华检查绝味轩京都分店的账目情况。 在京都新开的这家绝味轩生意很好,毕竟绝味轩之前在s市也是鼎鼎有名的大餐厅,特别的菜肴的味道更是一绝, 吸引了大量全国各地的食客, 其实就有不少是京都特意坐飞机过去品尝绝味轩菜肴的食客。 这些食客们得知绝味轩在京都开分店了, 一个个都呼朋唤友的前来捧场。 新店开业附近的人流看见这客似云来的场景,难免会好奇这家餐厅怎么生意这么好,在网上查一查绝味轩的资料, 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是s市那边的顶尖餐厅过来开分店了。 这种味道与服务都有保障的新分店还是让新客觉得比那些纯粹是新开的餐厅更不容易踩雷,有钱的就进去尝个味道,然后凡是尝过绝味轩菜肴的食客就全都被绝味轩菜肴的美味给留了下来,纷纷成为回头客。 于是王家的绝味轩京都分店开业之后顾客络绎不绝, 生意极好, 司源和李桂华在店里守了几个月, 就选了一个店长管理这家分店, 他们两人只负责偶尔来突击检查一下卫生服务情况以及账目。 今天正是他俩来查账的日子,没想到竟然接到了本该在自家小公司努力创业的王珍宝的求助电话。 王珍宝电话刚打过来,语气就哽咽的喊道:“爸爸……” 司源连忙道:“怎么了?别哭珍宝,有什么事跟爸爸说,爸爸肯定会帮你的。” 正在浏览账本的李桂华听见司源的话, 脸色一变, 凑上前来着急的问道:“珍宝怎么了?她为什么哭着给你打电话?” 司源给李桂华打了个手势,就继续听电话。 王珍宝其实在打电话之前是没哭的, 她再怎么担心陶小雨这个好友, 也还是非常坚强的,她知道陶小雨如果真的出事了, 能指望上的就只有她这个朋友了,所以她不能懦弱的倒下。 但人在宠爱自己的父母面前总是会忍不住流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王珍宝在电话打通之后,就忍不住哽咽了起来,这完全是生理反应,无法自控。 王珍宝吸了吸鼻子,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哽咽得那么明显,但还是有些哭腔:“爸爸,小雨不见了,她跟我突然失去了联系,我找到她家,发现她家的别墅都卖掉了,门卫说她家破产卖掉别墅还债了,现在不知道陶家搬去了哪里。小雨出事了怎么办?她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了啊?” 王珍宝想到自己在s市上千万茫茫人海中不知道该怎么找到陶小雨,整个人心中茫然不知所措,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司源听完王珍宝的话,微微叹了口气,说得冷酷一点,其实司源并不在乎与任务无关的女主,陶小雨也跟原主没有什么关系,司源就更不会去关注陶小雨的情况。 所以他还是现在从王珍宝口中得知陶小雨失踪失去联系才想起,原剧情中还有女主家里破产父亲去世母亲重病住院的剧情。 之前司源只把女主在遇到男主之前身上发生的这些苦难当做女主的背景,毕竟女主要是不落难,怎么会愿意跟男主签订那种合同,默默的做男主的地下情人呢? 毕竟女主可是高洁不图钱的人设,她不是那种拜金捞女,不是来钓男主这个金龟婿的,她只是被逼走投无路,才会为了救妈妈接受男主的包.养.合同,于是就有了女主家破人亡的背景设定。 司源在看剧情的时候,只重点关注与女配有关的剧情,而跟女配有关的剧情大多都是与男主凌峰有关,女主陶小雨跟女配的对手戏很少,所以司源就不怎么关注女主的剧情,更没有去在意剧情开篇的女主家庭背景。 后来得知陶小雨成为了王珍宝的朋友,司源关心的也是王珍宝有没有一个良好的交友体验,会不会被骗,交了朋友之后王珍宝开不开心……他并不在意陶小雨,对他而言,陶小雨的身份标签就是‘原剧情中的女主’‘王珍宝高中交的朋友’,仅此而已。 此时王珍宝因为陶小雨失去联系一事,哭着来跟找他求助,司源也不得不用系统的搜索功能去调查陶小雨的下落。 司源一边安慰着王珍宝别着急别担心,一边用系统搜索陶小雨的行踪。 这么一搜索,司源才知道,原来陶小雨在他和李桂华陪着王珍宝在京都上大学在京都创业的时候,已经开始走剧情了。 在陶小雨大三的时候,陶家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不是什么被人挤兑得生意做不下去的原因,就是单纯的因为陶家的生意渐渐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慢慢的被市场淘汰了,生意不好做了。 于是陶父就想换个赚钱的法子,然后他出手了一部分生意,套现了一大笔钱,打算换个赛道重新开始的时候,被他身边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他手里这笔钱,然后陶父就被人精心设局,骗得染上了赌博。 赌博这种东西根本沾不得,一沾上就难以戒掉,家破人亡的结局几乎是必然的。 陶父也是如此,本来他是一个爱妻子爱女儿的好丈夫好爸爸,但因为被人骗得染上了赌博,输光了手头上的所有资金,输红了眼,为了翻本,他把家里剩下的生意也全部套现了,抽空了现金流,全都送到了赌场上,结果可想而知,输得一干二净。 陶父在输得倾家荡产之后才惊觉自己被算计了,可惜此时已经迟了,资金链断裂,生意完全做不下去了,陶家彻底破产了,还欠了一大笔债。 在巨大的压力下,陶父开始借酒浇愁。 陶母一直被陶父宠着,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只能以泪洗面,希望陶父能尽快振作起来。 就算陶家情况已经变成这样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瞒着陶小雨,让陶小雨安心上学,陶母借钱也要给陶小雨打生活费。 然而事情瞒到陶小雨大四毕业,终于瞒不下去了。 陶小雨毕业回家,发现自家别墅都没了,当然不可能对家里的事情再一无所知,陶母不得不把事情全部告诉陶小雨。 陶小雨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爸爸会染上赌博毁掉了这个家,她跟陶母一样期望着陶父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她可以跟爸爸一起重振陶家。 但是还不等陶父在母女俩的安慰和支持下重新振作,他就因为醉酒溺水身亡,留下陶母和陶小雨母女俩相依为命。 陶父死了,但他生前欠下的债务却并没有生死债消。 因为陶父生前欠的债务并不是赌博的债务,他欠的是生意上的钱,没给别人结的货款、交不出货需要付的违约金……因为陶父将生意上的现金流都抽走拿去赌博了,资金链断裂导致欠下的债务。 陶父是个爱妻女的男人,所以他的妻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全职太太,从不插手他的生意,他也把自己公司的股份分了一半给陶母。 也就是说,陶家破产,陶母也要跟陶父一起承担债务。 陶父去世,她一样得承担债务。 陶母做了二三十年的全职太太,哪里还得起这么多债务,她被催债的人吓到晕厥,陶小雨把她送去医院,医生诊断结果很不好,陶母需要住在重症监护室里常年花大笔的钱吊命,属于那种活着但需要花大笔金钱救活的富贵病。 如果陶家还没有破产,还能支撑陶母的治疗,可是陶家已经破产了,陶父也去世了,陶母不想拖累自己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儿,想要女儿放弃治疗,但陶小雨跟爸妈感情极为深厚,刚刚经历了失去爸爸的痛苦,又怎么会愿意放弃自己妈妈的性命。 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留妈妈的生命。 因为债务是属于陶父和陶母的,陶父去世,陶母重病住院,债主也无可奈何,他们总不能真的逼陶母去死。 他们也不是没有找上陶小雨,可是陶小雨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就算能工作赚钱又能赚多少钱呢?而且还有陶母医药费这个无底洞。 现代社会可不讲究父母债务子女偿还,陶父去世又没给陶小雨什么遗产继承,陶小雨没有继承遗产,自然就没有继承债务,人死债消。 陶母身上的债务,她现在那个样子,就算债主们告上法庭,法院也不会支持他们讨债的。 所以陶家欠下的那些债务其实不是压在陶小雨身上的最大重担,陶小雨身上最大的压力还是陶母的医药费。 因为陶父之前赌博,陶家生意资金链断裂,陶父借过钱想周转,陶母也借过钱给陶小雨打生活费,所以陶父和陶母两边认识的亲戚朋友全都借遍了,陶小雨再想借钱,从陶家的亲戚朋友身上是借不到钱了,毕竟谁也不想把钱扔进陶家这个无底洞里。 陶小雨就想到了向王珍宝求助,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还是给王珍宝打了电话。 王珍宝不知道陶小雨家里发生的变故,她正在忙于创业,刚从银行贷款了几百万投入到公司的发展中。 接到陶小雨的电话之后,陶小雨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的时候,王珍宝就兴奋的叭叭叭的跟她分享自己的创业进度。 陶小雨听见王珍宝找银行借了几百万投入创业,就知道她现在手上肯定也没什么钱。 陶小雨知道王珍宝是个讲义气的朋友,只要自己开口,她肯定会帮忙,就算放弃创业,让她全部心血付之东流,她也会凑钱给自己帮忙的。 但正因为知道,陶小雨才开不了这个口,她不想拖累王珍宝,张不开这个借钱的嘴。 其实陶小雨如果只是找王珍宝借个几万几十万暂时缓解一下医药费压力还是没问题的,只是陶小雨知道自己一旦开了口,王珍宝肯定就会知道她家里出事了,不然几万几十万陶家自己就能拿出来,怎么就需要陶小雨找她借钱呢? 第43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陶小雨对自己这种算是被软禁的状态还算能够接受, 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就当做是做个宅女了,只要能保住妈妈的命就好。 但是她想到自己装傻充愣不接凌峰的话,凌峰暂时没有直说, 可是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继续帮她给陶母缴纳医药费和手术费了, 这让陶小雨的心悬在半空中, 有些不知后事如何是好的茫然。 陶母的医药费虽然昂贵,但陶小雨出去工作倒也不是赚不出来,当初她会接受凌峰的交易是因为陶母当时要进行手术, 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没时间给她慢慢赚钱攒手术费,正好凌峰在眼前,她就答应了凌峰。 毕竟跟妈妈的命相比,她做点牺牲也不算什么。 现在陶母已经做完了手术, 只需要缴纳医药费, 可是她不被凌峰允许出门打工, 只能跟个等待他临幸的金丝雀一样留在屋子里守着, 而凌峰却已经不愿意继续负担她妈妈的医药费了。 陶小雨心中焦虑不已,如果凌峰一直愿意负担陶母的医药费,哪怕他是趁人之危又用包.养合同羞辱她,她对他心中还是有几分感激的,毕竟在她妈妈病危急需做手术, 而她没办法筹得手术费的时候, 是凌峰帮她付的钱。 但现在凌峰打着让她放弃她妈妈的治疗,让她妈妈去死, 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契约情人的主意, 这就让陶小雨对凌峰的那几分感激逐渐消失了。 她都能为了妈妈活下去忍着恶心给凌峰当契约情人了,又怎么可能放弃妈妈的生命, 还继续留在凌峰身边? 陶小雨思考着该如何破局,她之前跟凌峰试探性的提起过出去工作赚医药费,不用凌峰再负担陶母医药费的话,凌峰却是不许她出去工作。 一边不想给陶母支付医药费,一边也不许陶小雨出去工作赚医药费,这就是逼着让陶小雨送陶母去死。 陶小雨心中已经对凌峰滋生出了恨意,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管不顾的跟凌峰撕破脸,凭着凌峰的身份手段,想给她找麻烦,让她没办法安心给妈妈赚医药费是很容易的事情,她得想个万全之策摆脱凌峰才行。 陶小雨目无焦距的盯着面前的电视机,电视里究竟在播放些什么节目内容她根本没看进去,心中越想越焦虑。 这时,门口传来了有些激动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小雨!小雨你在这里吗?小雨我是珍珍,你快开门啊!” 陶小雨又惊又喜,竟然是珍珍来了! 她连忙起身去开门,听见熟悉的声音太过惊喜,都顾不上通过猫眼看一下外面的人究竟是不是王珍宝了。 好在打开门之后,门口的人并未让她失望,真的就是王珍宝。 陶小雨本想跟王珍宝来个激动重逢的拥抱的,因为看见王珍宝身后还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身材魁梧的男人,心中一惊,愣住了。 王珍宝解释道:“他们是我爸爸请来保护我的保镖先生。” 陶小雨心中松了口气,侧身让开:“珍珍,快进来吧,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之前光顾着惊喜去了,忘了自己已经跟王珍宝断掉联系了,为了防止自己一个忍不住又跟王珍宝联系起来,把王珍宝也拽入泥淖之中,她忍痛将过去的联系方式都封存了,虽然没扔掉以前的电话卡和社交账号,但也再没用过。 王珍宝给她打的电话发的信息,她也不知道。 本以为s市这么大,这辈子两人都可能不会再见面的陶小雨,完全没想到王珍宝竟然能找到凌峰给她住的这套房子里来。 王珍宝怕保镖吓着陶小雨,就让两个保镖守在门口,自己单独跟陶小雨进门了,不过为了让保镖随时可以关注到她的情况,她没关门,就这么开着门,站在门口的保镖对屋内客厅一览无余。 王珍宝拉着陶小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看着装修还不错,就是面积有些小了,上辈子她家里破产了住的房子也是两三百平的大平层,这辈子她大概只有在刚出生不久的时候住过这种小房子,很快家里就搬进了别墅里居住。 她忍不住诧异的道:“凌家大少爷就让你住这里?” 上辈子凌峰金屋藏娇还是用豪华独栋大别墅呢,把陶小雨藏得可好了,她请的私家侦探可是花了相当多的心思时间才调查到的。 没想到这辈子凌峰变得这么小气吧啦了,给陶小雨安排金屋藏娇的地点就是这么一个中档小区的小房子里面。 陶小雨也知道王珍宝的意思,这是觉得凌峰作为凌氏集团的大少爷出手太小气了。 陶小雨也了解凌峰的现况,他虽然是凌氏集团的大少爷,但凌氏集团如今情况大不如前了,甚至一直在被商场上的对手围剿打压,体量持续缩水,举步维艰,不然凌峰也不会想要通过联姻来壮大凌氏集团了。 凌氏集团情况不好,凌峰这个未来继承人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好呢?而且凌家为了挽救凌氏集团,把家里的那些不动产投资等其他产业都变卖了往凌氏集团这个无底洞里投,凌峰也不例外,毕竟他可是把凌氏集团看做是自己的产业。 凌峰手头上就拮据了很多,不过凌家大少爷可不会委屈自己的生活条件,吃喝穿用的花费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缩减的就是其他人的用度花费了,比如他的契约情人。 凌峰甚至觉得自己在陶小雨身上花了钱就是对她足够好了,像她这种条件的女人,能够跟他在一起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应该无怨无悔的倒贴才对,好意思找他要钱吗? 所以凌峰也觉得给陶小雨花钱是浪费,特别是陶母这个无底洞,反正又治不好,早点放弃还能多省点钱。 哪怕陶母一个月的医药费跟凌峰一天的饭钱差不多,凌峰也觉得维系陶母生命的花费是浪费的,不该把钱浪费在一个马上要死的人身上,陶小雨如果真的有把他放在心上,就该主动提出节省这笔钱。 凌峰没直接对陶小雨说出对陶母放弃治疗的话,只是对她进行暗示,一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开口,担心陶小雨以为他是没钱负担医药费才这么说的;二是想考验陶小雨对他的爱,如果她足够爱他就该主动放弃陶母的治疗。 凌峰的自我感觉挺良好的,陶小雨就是单纯的认为他们之间是在做交易,现在凌峰有单方面撕毁交易条约的意思,陶小雨处于弱势,不敢找凌峰讨回公道,就只能自己考虑怎么脱离凌峰身边,自己去赚医药费。 现在王珍宝来了,陶小雨心中一动,也生起了希望。 陶小雨对王珍宝说道:“珍珍,我只是因为当初我妈妈动手术继续一大笔手术费,当时凌峰刚好对我提出……交易,我就答应了。现在凌峰好像已经对我腻了,不想再负担我妈妈的医药费了,他还不准我出去工作赚钱,所以我想离开他。” 陶小雨在跟王珍宝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感到了羞耻,她虽然觉得为了救妈妈的命付出代价无可厚非,她也不后悔,她从王珍宝能找到她这里,就知道王珍宝肯定是早就知道她跟凌峰的关系。 但要她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感觉很羞耻的。 不过陶小雨知道,王珍宝能在查到她跟凌峰的关系之后还亲自来找她,就不会介意她的这种行为,可以理解她的迫于无奈下的选择。 她还是对王珍宝鼓起勇气的说出了心里想法。 王珍宝听完她的话之后,果然没有在意她迫于无奈跟了凌峰的事情,很高兴的说道:“太好了,你愿意离开那个渣男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不想离开他呢。” 陶小雨眼神有点茫然,纳闷的问道:“我为什么会不想离开他?” 她跟凌峰本就是钱.色.交.易,她为了救妈妈的命,凌峰图她的色,而且凌峰这人强势霸道不会尊重人还有点变.态,谁会喜欢这种男人啊,脑子正常的男人不香吗? 现在凌峰都不打算给钱了,她怎么可能还留在凌峰身边?她能为了妈妈跟了凌峰,也能为了妈妈离开凌峰。 她又不是受虐狂,脑子不清醒的想跟凌峰来一场虐恋情深。 呸呸呸,什么虐恋情深,光是把自己跟凌峰联想到一起,她就觉得膈应,这种开局的关系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离开之后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凌峰这个象征着她最无助时光的黑历史的男人。 王珍宝打量着陶小雨的神色,见她似乎真的对凌峰没什么留恋,心中顿时如释重负:“没什么没什么,你不用想太多。我今天来就是带你走的。你说你也真是的,小雨,你有困难你直接告诉我呀,我难道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妈妈的医药费手术费你都可以找我借呀,有困难就向我开口,我难道会不管你吗?” 王珍宝说着说着也愧疚了起来,是她疏忽了。 大学毕业之后她忙着在京都创业开公司,很少回s市,她是京都大学的毕业生,有学校的支持在京都创业是最方便的,还能得到京大往年毕业生以及在校同学老师的帮助,她在大学结交的人脉关系都在京都,所以就留在京都创业了。 很少回s市,自然就没能跟陶小雨见面,也察觉不到陶家的变故。 至于说前世的记忆……说实话她都重生二十多年了,对前世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很多,除了那些印象深刻到她两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仇恨,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根本记不清了。 而前世她调查的有关于未婚夫凌峰私底下养的地下情人的讯息就是她记忆里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那个私家侦探调查前世陶小雨的时候,重点也是查她什么时候跟了凌峰,住在哪里,平时怎么跟凌峰约会见面的……根本没怎么详细调查陶小雨的家庭背景,只知道她有一个病重住院的妈妈。 第44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凌峰还是要面子的, 他可以用各种暗示和近乎明示的话表示自己不想承担陶母的医疗费了,但不想被直白戳穿,让他颜面无光。 现在他被陶小雨戳破了心思, 越发的恼羞成怒, 气道:“难道你对我就一点爱都没有吗?一定要这么冷淡的只谈感激吗?我们之间的爱是用感激能够衡量的吗?” 她不是应该因为爱他而主动成全他吗? 陶小雨惊呆了, 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我们之间有爱?”他们不是纯纯的交易吗?连不合法的契约合同都签了,拿这种说辞骗谁呢! 陶小雨冷笑道:“少拿这种说辞哄骗我,谁对你有爱了?要不是我妈妈当时做手术急需大笔手术费, 我才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呢!而且我们签的那个契约合同虽然不合法,但也是你让我签的,既然你先违约了,就别怪我不继续履行契约了。” 总不能有人如此双标,一边自己违约, 一边要求对方履约吧。 陶小雨转头看向王珍宝, 说道:“珍珍, 我们走吧, 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感觉再跟凌峰这个脑子有病的渣男说下去,她就要跟着脑子进水了。 凌峰看着陶小雨毫不留情的要跟王珍宝离开,勃然大怒:“你是不是找了其他男人才想离开我?”他对王珍宝怒目而视,“那个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凌峰当然不会把陶小雨要离开的原因归结于自己身上,所以他就认定了是陶小雨水性杨花, 勾搭上了其他金主, 才要离开的。 要不是来接陶小雨的王珍宝是个女人,他都能直接认为陶小雨是勾搭上王珍宝了。 不过现在他也直接给陶小雨定下了罪名, 认为陶小雨是勾搭上了王珍宝的哥哥或者弟弟才要跟着王珍宝离开。 王珍宝和陶小雨都被凌峰的话给气笑了, 王珍宝刚想对凌峰说什么的时候,陶小雨直接拉着她的手就往门外走, 在走到凌峰身边时一脚踹在凌峰的小腿上。 陶小雨在准备离开时就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高跟鞋,那高跟鞋的鞋底踹在小腿上的滋味儿,那叫一个酸爽,痛得凌峰根本稳不住自己霸总的形象了,膝盖一弯就直接单膝给王珍宝和陶小雨跪下了。 陶小雨哼了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凌峰,对王珍宝说道:“珍珍,理会他干嘛?他就是个听不进去人话的,自以为多优秀呢,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喜欢他,殊不知就算是图他钱的女人都难以忍受他的脾性。” 陶小雨觉得要不是为了妈妈,她根本忍不了凌峰多久,这个狗男人脑子实在有病。 倘若她只是单纯的拜金图钱,她早就跑路了,毕竟再怎么拜金的人,遇到凌峰这种脑子的渣男也会视金钱如粪土的。 王珍宝看着陶小雨战斗力爆表,压根就没有自己发挥的机会,一脸懵的被陶小雨拉出了门。 凌峰忍着痛站起身追出门想对陶小雨和王珍宝动手,王珍宝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直接钳制住他的双手,剧痛感从手臂上传来,凌峰狼狈的像条死狗一样被保镖扔回了屋子里,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保镖用力关上了。 凌峰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看着屋内陶小雨留下的些许痕迹,忽然怒到脸上青筋暴起的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干净,特别是陶小雨留下的东西。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这么羞辱我!”凌峰自尊心受到践踏的愤怒让他都暂时忽视了自己身上的疼痛,疯狂的砸掉整个屋子发泄自己的怒火。 已经坐上王珍宝车子的陶小雨冷静的说道:“凌峰大概现在正在发火的砸东西吧。” 王珍宝震惊:“……啊?”上辈子也没听说凌峰有暴力倾向啊。 前世王珍宝与凌峰交恶之后,虽然凌峰表现出无比冷酷无情残忍的一面,但他只是下令的那个人,还从来没有自己亲自动手打过人,都是吩咐自己狗腿子打的。 没想到这辈子的凌峰混得远不如前世不说,竟然还有暴力倾向了。 陶小雨撇撇嘴,说道:“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巨婴,需要人天天哄着他。说真的我觉得我拿的那些钱一点都不亏心,每天光是哄他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就相当心累了,比我之前在酒吧卖酒还累。” 王珍宝听到陶小雨提起她在酒吧卖酒的事,脸一沉:“你还敢提这件事,你说你一个s大毕业生,不去好好找个工作,跑到酒吧打什么工啊,就算是高档酒吧那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乱在你看不见的位置,你一个人多危险呀!你也是在酒吧遇见的凌峰吧?” 陶小雨知道王珍宝是在关心自己,她只能小声解释道:“那家酒吧就是我们以前去玩过一次的,老板挺有背景的,没几个人敢在那家酒吧闹事,我就是卖卖酒,高档酒水的销售提成挺高的。我刚毕业就算进入大公司,起步也没多高工资,我妈妈的医药费等不及我慢慢涨工资,所以就只能出此下策,想着先应应急,赚一笔快钱就换工作……” 王珍宝又把话题转回来了:“所以有困难就找我呀,我可以借钱给你应急啊,不管怎么样,就算我没钱,我也能找人给你借钱,总比你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些要轻松得多。” 陶小雨其实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当初好像脑子进了水一样轴住了,尽想着不能拖累王珍宝要自食其力的解决自己的困难,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推动她前行,推动她做出选择一样。 回想起当时凌峰给她甩包.养合同的时候,明明她是打算拒绝的,偏偏那么巧的她妈妈主治医生来了电话,告知她妈妈情况恶化必须做手术急需一大笔手术费,她那时按理说第一时间想起的应该是王珍宝这个最好的朋友,可她偏偏脑子里一丁点都没想起求助王珍宝,只想到了面前的凌峰,然后答应了凌峰。 现在离开凌峰之后,坐在好友身边,陶小雨理智回想一下,总觉得自己当时好像脑子进了水,做出了不够明智的决定。 不过陶小雨不是一个会沉浸在懊悔中的女人,她挺豁达的,也看得很开,释然道:“不说以前的事情了,反正都过去了,谢谢珍珍你来救我于水火之中啊,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一时间该怎么办。” 在王珍宝来之前,她正在发愁凌峰不想承担她妈妈的医疗费,又不准她出去工作赚钱,自己一个人,还有妈妈作为弱点捏在凌峰手里,想要摆脱凌峰只怕很困难,毕竟凌峰那个脑回路,她一提出要离开,凌峰肯定觉得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背叛了她,要对她进行打击报复。 她孤身一人倒是不怕什么,就怕凌峰捣乱不让她打工赚钱,她妈妈会断掉医疗费。 好在王珍宝来了…… 不然陶小雨真不知道自己会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陶小雨提醒王珍宝要小心凌峰的报复,毕竟这个狗男人究竟有多么小心眼她是清楚的,今天她们俩都得罪了凌峰,再加上凌峰认定陶小雨离开他跟王珍宝脱不了干系,肯定会报复王珍宝。 陶小雨知道凌氏集团如今日薄西山,威胁不到在京都创业的王珍宝,也没法跨行业威胁到王家的绝味轩,但她不敢保证凌峰的脑回路会做出什么坏事。 王珍宝并不把如今的凌峰放在眼里,冷哼道:“他能做些什么?用正经商业竞争手段他能对付得了我王家?他无非是用一些卑劣无耻的盘外招对付王家,但只要有防备,我会怕他?” 凌氏集团可没有涉及餐饮行业,现在又处于被对手打压状态,根本奈何不了王家在s市的绝味轩。至于京都那边她刚创业成功的小公司,势力全收缩在s市的凌家手还伸不到京都去。 根据王珍宝对凌峰前世的了解,凌峰能做的打击报复大概也像前世一样,不是盗取商业机密就是买.凶.害.人。 前世凌峰掌管的凌氏集团可是s市的行业龙头,是个势力膨胀到其他城市去的庞然大物,就算这样凌峰在对付王家的时候想到的也是用这两种盘外招,而不是堂堂正正的用商业竞争方式对付王家。 现在凌氏集团实力大幅度缩水,在s市都沦落到三四流去了,资金短缺到连陶母的医疗费都不想掏了,他就更不可能动用凌氏集团的势力堂堂正正的与王珍宝进行商战。 王珍宝看着坐在前面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保镖,对他们说道:“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们提高警惕了,那个凌峰手段不干净,说不定就会在记恨之下对我和小雨做出什么过激的报复行为。” 这两个保镖是司源特意为王珍宝请来的专业保镖,他们的专业素质也是对得起他们那高昂的保镖费用的。 全程保护王珍宝的两个保镖看起来存在感不高,其实在陶小雨和凌峰针锋相对的现场、她与王珍宝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也了解事情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知道应该怎么防备凌峰这个人。 毕竟司源这个真正的雇主,早已将凌峰的资料发给他们了。 其中开车的那个保镖说道:“王小姐请放心,我们会做好保护你们的工作的。” 另外一个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保镖已经开始联系他们背后的安保公司,要一些专业设备工具之类的资源支持。 王珍宝对两个保镖其实都不了解,但她很信任自己爸爸,知道两个保镖是司源找来保护她的,她也就连带着信任这两个保镖。 王珍宝把陶小雨带回了s市的王家安顿下来,王家如今没人住,司源和李桂华都在京都,也就是之前王珍宝回到s市的时候住一下,现在陶小雨也住了进来。 不过陶小雨不放心自己妈妈,王珍宝就跟陶小雨一起去了医院,给陶母换了高级vip病房,缴纳了一年的医药费,并且叮嘱医院不要把陶母的信息透露给其他任何人,也不要让其他陌生人来探望陶母,只有陶小雨来了才能探望陶母。 第45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司源通过系统可以很容易的知道凌峰是怎么派人对王珍宝和陶小雨动手的, 但凌峰十分谨慎的没有留下实质性的证据,他买通了那个开车去撞王珍宝和陶小雨的司机,但暂时还没给那个司机转账, 没有转账记录, 只有口头承诺,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司机愿意答应卖命。 肇事司机在开车撞王珍宝的车之前,给自己灌了酒,打算把故意杀人变成醉驾肇事, 虽然一样要判刑,但可比故意杀人判得轻多了。 司源在了解情况之后,就知道要想让凌峰指使肇事司机的真相曝光,就只能让肇事司机自己开口指证凌峰了。 王珍宝这边报警之后,警察来了之后就把没什么事的王珍宝几人带去警局做笔录, 了解详细情况, 肇事司机因为昏迷不醒被救护车拖到医院去急救了, 至今还未清醒过来。 王珍宝他们是纯纯的受害者, 警察了解完情况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陶小雨有些激动的对警察说道:“警察叔叔,一定要抓住幕后真凶啊!肯定是凌峰想报复我们才安排人来撞我们车的,他想撞死我们!” “……”今年才二十多岁的警察叔叔,“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只是凭借着王珍宝和陶小雨口头上的指认,没有实质性证据, 他们是不能随便抓人的, 顶多是把凌峰叫来了解一下情况。 要不是负责给王珍宝开车的保镖司机说那辆撞他们的黑色suv已经跟踪了他们很长时间了,王珍宝的车经过改装, 前后左右都有行车记录仪的摄像头,保镖司机调出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将黑色suv出现在他们车子周围的内容给警察过目,警察都不一定觉得这是一场故意肇事案件,毕竟哪儿来的那么多的谋杀案,还是醉驾导致的意外事故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保镖司机提供的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内容,就算不能证明这辆黑色suv是故意撞车杀人的,也确实看得出来黑色suv是在故意跟踪王珍宝他们,的确很可疑。 警方开始进行深入调查,有王珍宝和陶小雨提供信息,警方自然也会调查肇事司机与凌峰之间的关系。 这个肇事司机在被送进医院之后被查出是癌症晚期,只剩下半年多的生命。 这下子肇事司机被人买通故意醉驾杀人的几率更大了。 警方基本开始调查肇事司机故意装醉驾杀人的证据了,凌峰也被警方盯上了。 凌峰和这个肇事司机的确有关系,肇事司机曾经当过凌峰的司机兼保镖,后来肇事司机病了,身体出问题了,无法再胜任这个工作,就辞职离开了,只是在警方的调查中,后面凌峰一直没有联系过这个司机。 凌峰的嫌疑的确最大,但警方办案抓人都是要有证据才行。 凌峰在得知肇事司机行动失败,王珍宝和陶小雨都还活着,行凶的司机反倒是撞得不轻被送进医院急救,至今还没醒来,警方也怀疑司机背后有幕后黑手指使,并且盯上了他。 凌峰在被传唤去过一次警局之后,就提高了警惕,他绝对不能暴露,就算被警方怀疑了,只要没被警方抓到证据,他就不会有事。 所以凌峰事先答应肇事司机的买.凶钱他根本不敢打给对方的家属,更不敢与对方有任何联系,每天依旧若无其事的去凌氏集团工作,心态十分稳得住。 司源看见凌峰这么稳得住,而肇事司机那边还在昏迷中,没有切实的证据捶死凌峰,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司源和李桂华第一时间就买票飞回了s市,此时正在家中安慰着王珍宝和陶小雨。 王珍宝遭遇了这种事情,司源当然不会以为了不让李桂华担心的借口瞒着李桂华,而是在接完王珍宝的电话,安慰完她之后,就立刻告知了李桂华,两人一起回s市处理这件事。 李桂华一见到自己的女儿就抱着她哭着安慰个不停,让一旁的陶小雨看得羡慕不已,有妈妈在身边安慰真好。 司源一家重新住回了王家在s市原先的住处,陶小雨无家可归,也被收留了下来,毕竟她一个人住在外面说不定会有危险,司源和李桂华也不是那种狠心看着女儿好友去死的人,就让陶小雨住在家里的客房中。 司源见王珍宝有李桂华安慰着,他就打开系统关注着凌峰的动向。 见凌峰这么稳得住,一点都没有小动作,就知道这个原男主不好对付。 如果凌峰稳不住的想做些什么来抹除证据,撇清自己的嫌疑,司源就正好可以抓他的把柄,但他就是什么也不做才让司源这么烦恼。 其实等肇事司机醒来之后,司源也有办法撬开肇事司机的嘴巴,但肇事司机不知何时能醒来,也不知能不能醒来,毕竟他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又因为车祸撞得不轻,命虽然抢救回来了,但能不能醒过来医生也说不准。 司源的神魂境界虽高,又有系统大力相助,但他在这个世界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之躯,不可能花费巨大代价去救醒一个肇事司机。 所以想抓到凌峰犯罪的证据,还得刺激凌峰自乱阵脚。 司源扒拉了一下凌峰最近的动向,沉思片刻后,对已经被李桂华安慰得差不多的王珍宝说道:“珍宝,现在肇事司机一直没醒,也没法指认凌峰,警方也暂时没办法给凌峰定罪,我们只有让凌峰自己乱了阵脚,才能查到他的破绽。” 王珍宝神色凝重的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让他自乱阵脚?” 司源脸上露出一个略微古怪的笑容:“嘲讽主角的反派了解过吗?” 王珍宝:“?” 王珍宝以为司源在开玩笑,但想到自己爸爸不是那种会在重要时刻开毫无意义玩笑的人,她踌躇道:“爸爸,能说的嘲讽主角的反派,是小说里那种看不起主角对主角各种鄙夷嘲讽的反派炮灰吗?” 李桂华和陶小雨也用诧异的目光看过来。 她们三人高低还是看过好几本小说的,知道嘲讽主角的反派炮灰是个什么样子,特别是一些降智套路小说里的反派炮灰,那叫一个拉仇恨值的狗眼看人低。 不过后续很快主角就打脸回来的剧情,也是爽得一批。 司源点了点头,说道:“就是那种反派。” 王珍宝问道:“这个我当然知道,爸爸问我这个做什么?” 司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我要你去做一次这种反派炮灰,就姑且让凌峰当一次这个剧本里的男主角好了。” 在三个女人纳闷的目光下,司源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凌氏集团自从之前元气大伤之后,为了保住凌氏集团的许多项目,为了凑够资金,凌家卖掉了不少不动产。这就导致了凌氏集团除了凌峰父亲负责的总公司的员工还能待在自家的总部大楼办公,其他分公司就只能租商厦或者写字楼进行办公了。凌峰目前掌管下的一家分公司租的荣华商厦正是我们王家的,我觉得有必要给凌家涨点儿房租了,珍宝啊,你愿意帮爸爸去收房租吗?” 王珍宝顿时惊呆了:“荣华大厦竟然是我们家的?!” 荣华大厦可是s市最大的一栋商厦了,不知多少奢侈品店铺、大型商超、各大公司的总部或者分部都在里面租房子。 凌氏集团这种老牌集团祖上倒是明智,早早建立了总部大厦,占据了s市的好地段,倒是不愁没有总部大厦使用,就是因为建造年岁太早了,当年建造的时候总部大厦建造得不算高,导致凌氏集团发展到后来这总部大厦位置不够用了,分公司是没法跟总公司这边挤在同一栋总部大厦里面的,只能另外租位置办公。 荣华大厦这种超级商厦自然就是凌氏集团的首选,毕竟能租在这里,不仅能提高自家公司的逼格,向合作伙伴表示自家财力雄厚能够轻松承担荣华大厦的高昂租金,还能与同样租在荣华大厦的其他公司搞好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凌氏集团的分公司也是比普通公司厉害不少的,直接租了荣华大厦三层楼,占地面积颇广,毕竟凌氏集团分公司的员工也不少。 后来凌氏集团陷入困境,不得不裁员了一波,就连荣华大厦都退租了一层,但依旧实力不容小觑。 如今一个季度快到期了,下个季度的租金,司源决定涨一涨。 当年他买下荣华大厦的地皮,建造起这栋超级商厦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自己开公司创业,直接给那些公司当房东难道不爽吗? 他之前爽了二十多年,如今也该给自家闺女体验一下这种爽感了。 王珍宝压根就没了解过自家资产有哪些,她一直以为自家就绝味轩这点产业,毕竟家里没像以前一样分店遍地开花,建立餐饮帝国,成立王氏集团。 她还想着自己重生之后蝴蝶翅膀扇动,让自家爸妈没能建立起王氏集团,那么等她大学毕业后自己亲自来创建王氏集团。 或许她创建的王氏集团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专营餐饮行业,但绝对不会比前世差的。 王珍宝如此信誓旦旦的想道。 但她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创业都是小打小闹,光是司源暴露出来的一星半点的资产,就比她这么久辛辛苦苦创业的公司价值还要高上不知多少倍。 那可是荣华大厦,光每年租金就比她那个新成立的小公司的总价值高了。 王珍宝恍恍惚惚的道:“所以我要拿的是嘲讽主角的反派房东剧本吗?我是不是要给男主涨房租,然后男主付不起房租,愤而退租,并且撂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狠话,等赚大钱之后回来拿钱买下房子打我的脸?” 第46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凌峰看见被总经理招待的王珍宝和陶小雨两人, 顿时又惊又怒:“你们怎么在这里?!” 凌峰想起这两人给自己的耻辱,对自己自尊心的践踏,竟然还好运的没被撞死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脸上怒容越盛:“你们来我公司干什么?” 他此时已经忘了自己被叫回公司是为了荣华大厦涨房租一事, 或者说他还记得涨房租这件事, 但不愿意相信这个房东是王珍宝。 司源这几十年里买了很多地皮房产,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包租公,不过他很少自己亲自出马收租, 都是请人打理这些出租房子收租金的事情。 所以凌氏集团分公司这边租了荣华大厦两层楼,每次交租金都是交到司源请来专门收租金的员工手上,凌峰认识的也是这个人。 不过这次司源为了刺激凌峰自乱阵脚,特意让王珍宝带着陶小雨来找凌峰收租,还毫不客气的给他涨租, 一点儿都没有掩饰打击报复的意思。 王珍宝也懂司源的意思, 所以她听见凌峰的质问, 就昂着下巴露出傲慢的表情, 冷漠的说道:“我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接到你的人给你打的电话了吗?我是来给你涨租的,以后你们公司这两层楼的租金要多涨50%!” 凌峰注意到王珍宝说的是多涨50%,而不是只涨50%,顿时明白王珍宝说的涨租金是在原本正常租金增长幅度上再涨50%,这种租金增长方式谁扛得住啊! 哪怕是凌氏集团巅峰时期, 也扛不住每年租金都比正常增长多涨50%啊! 凌峰脸色相当难看:“你有什么资格代表荣华大厦找我涨租金?” 王珍宝骄傲的像只小孔雀:“就凭我姓王, 这栋荣华大厦也姓王!” 王珍宝本以为自己家里没有前世有钱,她需要自己创立王氏集团才能再跟凌氏集团斗一斗。 没想到她的公司刚刚创立, 步入正轨, 她爸爸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若问拿今生各地房产地皮跟前世的王氏集团相比她更喜欢哪个,王珍宝心中只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更喜欢今生的地皮房产这样的不动产。 前世王氏集团被凌峰背刺掏空, 不得不破产清算,保留一些资产。 王氏集团破产的那段时间,爸爸妈妈的叹气声和愁眉苦脸的样子,给王珍宝带来了很深刻的印象,重生一世过去二十多年她都难以忘怀。 开公司可能会倒闭,那么如果王家的资产都是地皮房产等不动产,任凭凌峰商业手段滔天,她就不信凌峰还能把房价打成白菜价不成。 手握大笔地皮房产的王家如果想破产,就只有一种可能——房价掉成白菜价,房子地皮全都不值钱了,普通人都能随便买了。 否则就算房价跌了,只要没有跌破底线,王家顶多资产缩水,却绝不会走到破产那一步。 当然,也有王珍宝此时成为给凌峰涨房租的房东的快乐原因在其中。 嘻嘻,给不可一世的凌峰涨房租,看着曾经天凉王破的凌峰为了这50%的租金增长幅度脸色铁青的样子,真快乐啊! 凌峰看向自己的总经理,他把心思其实都放在了总公司那边,毕竟总公司才是凌氏集团的命脉大脑所在,他想继承凌氏集团,就一定要在总公司做出成绩来。 至于荣华大厦这边的分公司,凌峰不算很看重,大部分的事务都是交给这位总经理负责的。 这位总经理以前是凌氏集团这家分公司的执行总裁,姓郑。 只是凌氏集团的董事长凌父要历练自己儿子凌峰,于是就让凌峰空降这家分公司的总裁之位,把郑总给踹了。 本来凌峰作为太子爷,来分公司当总裁也就是为了镀镀金,只要安抚一下郑总,表示等自己走了之后职位还是会还给郑总的,之后也会更加大力提拔郑总转进总公司,郑总倒也不会因此心生埋怨。 但凌峰他不做人啊,他不仅在空降之后把郑总给踹下了总裁之位,甚至连个副总的职位都不给他,还大放厥词的说什么他的王座旁边不需要一个副王。 郑总:“……”要不要听听你在狗叫什么?中二病没痊愈就别来上班啊,跑来抢劳资的位置,要不要脸? 凌峰没安排副总,把原本的总裁郑总降为了总经理,不仅职位降了,还把待遇也一同降了。但因为凌峰把心思精力放在总公司那边,所以分公司这边大事小事还是要郑总这个总经理管,但最终决定权捏在凌峰手里。 总结一下就是,凌峰空降分公司之后,郑总的职位降了,待遇降了,权力降了,唯独工作量没降,头顶上还多了一个不管事但喜欢管人天天指手画脚为难人的凌总。 现在遇到问题,凌峰也是下意识看向万能的冤大头郑总。 冤大头郑总目移,假装没接收到凌峰的眼神暗示,看天花板看地板就是不看凌峰本人。 凌峰见郑总似乎没接到自己的眼神暗示,只好开口直接问:“郑总,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联系过荣华大厦管理人那边了吗?真是她来负责收房租的?” 凌峰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么倒霉,他家分公司租的场地竟然是王珍宝家的地盘! 凌峰都开口问了,郑总也不能继续装作耳朵也聋了,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已经核实过了,王小姐可以对荣华大厦全权处理。” 要不是已经确定王珍宝说涨租金是真的,郑总也不会让秘书给凌峰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毕竟郑总是清楚凌峰性格的,他不会管工作困难有多少,他只会说“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干不好就给我滚蛋,凌氏集团不养废物!”这样的话。 这种高压下让很多员工不敢犯错,只想快点脱离苦海。 郑总虽然犯错少,但也不想犯到凌峰的手上,所以遇到问题都是想着自己能不能先瞒着凌峰解决,解决不了再找理由让凌峰为他扫尾善后。 凌峰听见郑总肯定的回答之后,脸色顿时就乌云密布了。 他对陶小雨还可能有几分怜惜之情,毕竟之前两人有过一段,但对王珍宝这个初次见面就带走他的女人,还给他带来莫大羞辱的女人,他心中只想让她去死。 他这么想了,还付诸行动了,但结果就是王珍宝没什么事,他反倒是被警察天天盯着,行事颇受拘束,就连之后想对付几个商业对手都不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动手了。 他还没去找王珍宝算账呢,王珍宝竟敢先一步来针对他! 凌峰对王珍宝黑着脸寒声道:“你这是故意报复我!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王珍宝毫不掩饰的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讥讽道:“哦?你要怎么让我不能如愿呢?要么你就乖乖接受涨租,要么就把公司搬走,你还能有第三个选择不成?” 凌峰脸色越发阴沉,他的确没有第三个选择,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 王珍宝可没忘了自己此行主要目的是为了什么,她得意的冲凌峰挑眉,继续刺激他:“你能拿我怎么办?要是你凌家还是以前的凌家,这点儿租金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不接受也能转头找到更好的地段,甚至还能财大气粗的从我手里把这两层楼买下来。但如今你凌家不行喽,连涨点儿房租都接受不了,该不会快破产了吧?堂堂凌大少爷以后该不会沦为丧家之犬吧?” 王珍宝想起前世凌峰对王家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恨意支撑着她对凌峰无师自通的极尽羞辱。 果然点燃了凌峰心头的怒火,沸腾的怒意烧得凌峰失去了理智,他死死的盯着王珍宝那小人得意的嘴脸,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死! 王珍宝看着凌峰那两眼红得充血的模样,心头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她还是继续对凌峰冷嘲热讽,把仇恨值拉得足足的。 凌峰磨着牙恨恨的道:“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反正我们租期还没到期,应该不急着催我们交租金吧?” 王珍宝真正目的不是租金,而是拉仇恨,见凌峰已经对她恨要牙痒痒了,她做足了反派角色的姿态,拉着陶小雨傲然离去:“那么早点做决定,交不起房租就快滚出荣华大厦,本小姐还等着跟下一个租户签约呢!” 凌峰布满血丝的双眸阴冷的盯着王珍宝的身影,又看向一直没搭理他的陶小雨,只觉得两个女人就是一丘之貉,都是想害他的贱人,都该死! 凌峰赶走了郑总,独自一人在总裁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第47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司源一直盯着凌峰的动作, 如果凌峰能够忍耐下来,什么小动作都不做,那他暂时还真没法找到确凿的证据将凌峰定罪, 只能想办法尽快让昏迷不醒的肇事司机醒来指认凌峰了。 但凌峰并不是那种被人贴脸嘲讽输出之后还能忍耐得住的人, 毕竟他的人设就是那种自骄自傲狂妄自大的法外狂徒, 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别人天凉王破,更何况是被人骑到脸上嘲讽。 凌峰果然忍耐不住了,重新联系人想对王珍宝下杀手, 不管杀了王珍宝之后房租还会不会继续涨,如今涨房租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羞辱他嘲讽他的王珍宝必须得死,还得死得很难看! 凌峰找的人正是原剧情中他收买来对王家一家三口斩草除根的那几个人,将王珍宝拐卖的人和将原主李桂华撞得一死一残的人, 这一次他又按照原剧情中那样安排这些人对王珍宝动手了。 凌峰知道王珍宝背后的依仗就是她的父母, 荣华大厦的真正主人是王珍宝的父亲王司源。 但司源和李桂华从京都回s市之后就一直低调的住在家里, 没出过门, 凌峰还没查到司源和李桂华从京都回来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凌家可没有以前的消息灵通,凌峰也不是说查就能查航班信息的。 不过凌峰真正恨进骨子里的人是王珍宝,所以他就派这些人专门针对王珍宝一个人了。 因为凌峰知道王珍宝跟陶小雨多半是形影不离的,他就顺口说了一句, 如果在解决王珍宝的时候遇到了陶小雨, 就把陶小雨给他秘密绑回来。 此时司源已经入侵了凌峰的手机,将凌峰打电话的内容全部录了下来。 这种非法录音是没法作为呈堂公证的, 所以司源是通过黑客技术入侵凌峰的手机, 打开了凌峰自己手机上的录音功能,让手机悄无声息的自己在后台录下了凌峰的通话记录, 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刹那保存进手机储存空间里,没被凌峰察觉到。 有了这个通话录音,可以将凌峰的罪行给捶死了,不过司源还是没急着直接揭露凌峰,毕竟凌峰派来的人还没动手,此时揭露凌峰,凌峰完全可以对上次派人撞死王珍宝和陶小雨的事情抵死不认,只承认这次的确想买.凶.杀.人,因为他派的人还没动手,犯罪未遂,他判的刑也会轻很多。 司源对回到家的王珍宝说道:“凌峰在你们离开之后就买.凶打算对你们动手了,他的计划是这样的……” 司源把他听到的关于凌峰打算如何对王珍宝和陶小雨下手的计划告诉了王珍宝和陶小雨。 凌峰这一次可不像王珍宝的前世那样想着把王珍宝卖给人贩子,任由人贩子把她拐卖到山区里去给老光棍当媳妇。他相当狠毒的让人把王珍宝卖去国外,卖给那些地下贩卖人.体.器.官的集团,让王珍宝死无全尸。 李桂华又惊又怒:“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人!” 李桂华虽然是从底层贫民爬到如今地位的,也见识过不少黑暗的一面,但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法外狂徒,毕竟这个国家到底还是和平的法治社会国家,明面上还是很安全和平的,她是第一次遇见凌峰这是狠毒可怕的人。 李桂华焦急的看向司源:“快报警把他抓起来啊,这种危险分子不早点抓起来,万一他真的伤害到珍宝了怎么办?” 司源却是看向王珍宝,沉声道:“珍宝,你怕不怕?如果你害怕的话,那爸爸就提前联系警察将凌峰逮捕,爸爸已经有了凌峰买凶的证据,只是因为这次他买凶的人还未真正开始实施犯罪,所以可能不会判多重。如果想一次性将凌峰彻底解决掉的话,可能会需要你冒险当一下诱饵。” 王珍宝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后者:“我愿意当诱饵。”她信任的看向司源,微微一笑,“我相信爸爸会保护好我的对吗?如果没有绝对把握,爸爸也不会提出让我当诱饵了。” 司源轻笑了起来,欣慰的说道:“不错,虽然是让你当诱饵,但爸爸会派人保护好你的,只是让你露个面将那些动手的人引出来而已。” 本来想反对的李桂华见司源这么说,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又咽了回去。 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陶小雨一直没开口说话,默默的听着司源和王珍宝的对话,当听见司源说要王珍宝当诱饵的时候,她忍不住站出来道:“能不能让我代替珍珍当这个诱饵?凌峰的目标中不是也有我吗?我露面当诱饵也是可以的。” 司源看向主动请缨的陶小雨,她的目光中只有对王珍宝的担忧和坚定的决心,确定她不是在装模作样之后,司源还是觉得王珍宝这个朋友交得挺值的。 关于是王珍宝当诱饵还是陶小雨当诱饵,司源其实是无所谓的,因为他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不管谁当诱饵都不会有丝毫的危险,所以他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了王珍宝和陶小雨自己决定,她俩自己去争吧,谁争到手了就让谁去当这个诱饵,他就不影响她们小姐妹之间的友情交流了。 王珍宝和陶小雨的争执过程是怎样的司源没去管,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要去当诱饵。 司源:“……”看她俩争来争去的就知道,估计她们应该还是以为当这个诱饵有危险,但既然都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一起去呢?就不怕危机时刻被一锅端了吗? 可能是朋友之间要同甘共苦的思想促使她们做出这种不理智的决定吧。 就像小说里或者电视剧里,主角阵营遇到了反派袭杀,生死关头,有人主动站出来拖住反派,让其他人先走,但其他人纷纷表示: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啧啧,多感人的情谊啊! 不过在理智到有些冷酷司源看来,这纯属傻批,实力强的站出来拖住敌人,实力弱的不赶紧跑路还留在现场拖后腿,不全灭才怪。 他以前在天苍界跟同门一起历练的时候,实力弱小时他就知道保护好自己不拖累同门就是他能做到最好的了,实力强了之后他就主动站出来抗敌,等拖后腿的弱小同门成功跑掉之后,他没了负累,也能甩掉敌人跑掉。 如果是司源遇到这种要跟他‘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的傻批,他大概会选择自己走。 不是他冷酷无情,只是他不想被傻批拖累而已。 所以司源看见王珍宝和陶小雨两人决定一起去当诱饵,整个的无语住了,将两人拎到自己书房里好好的教育了一顿,念叨得两人都不敢再吱声了,总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最后司源还是只让王珍宝一个人去当这个诱饵,反正只是在公众场合露个面,让凌峰派来的人知道她上了哪辆车就行。 紧接着司源就安排车辆干扰了一下盯梢之人的视线,坐在车上的王珍宝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车了,那辆作为诱饵的车还在继续往前开,凌峰派来的人没有丝毫的察觉他们盯上的目标已经下车了。 下车之后的王珍宝回到司源身边,正等得焦急的陶小雨看见她安全回来,顿时松了口气,心头的巨石放下了。 司源笑道:“我就说很安全,没什么危险,你们还不信。” 王珍宝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以为我需要留在车上继续当诱饵,等抓到那群人才算安全。”没想到司源直接安排她中途下车了,只是露个面然后上车,这也能叫当诱饵吗? 司源没理会两个小姑娘的震惊心情,他现在还需要关注现场情况,时刻准备着调整计划,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对手没按照司源的剧本来呢。 不过司源的剧本进行得非常顺利,误以为王珍宝还在车上的行凶之人故技重施的制造车祸,但这次司源准备的车可是相当防撞的,司机的车技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被擦了一下车屁股,车子没事,车里的人也没事,反倒是撞过来的那辆车被周围司源安排的其他车给包围了。 紧接着就是司源提前通知的警察出场了,将凌峰派来的人全部堵了个正着,直接在行凶现场把他们逮捕了。 都不需要再搜集什么证据证明他们行凶了,因为他们的行凶现场都被监控拍下来了,还有他们车辆的□□,车内的各种武器,都是铁证如山。 这一次抓到这么多的活口,警察自然能够从其中撬开一两个人的嘴巴,有人指证之后,哪怕不能立刻定罪凌峰,也能申请凌峰的逮捕令,把人带回警局审问。 这一次可就不像上次那么简单了,上次凌峰被叫去警局只是相当于做个笔录,这次就是直接审问了。 凌峰的手机也被警察给没收了,手机里的信息自然会被调查。 在凌峰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在手机里存放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时,警察已经找到了司源特意藏在手机储存文件夹里的那个通话录音。 在打开录音文件,听完里面的录音内容之后,警方就已经可以定凌峰的罪了。 即使警方十分奇怪凌峰为什么会把自己买.凶.杀.人的通话内容录音下来,但这录音也是做不得假的。 而且不止是凌峰手机里有通话录音,凌峰当时打电话联络的那个人手机里也有通话录音。 不过这一份通话录音就不是司源入侵对方手机帮对方录的了,而是对方自己主动录下来的,当做威胁凌峰的把柄。 这个人是不少人的脏手套,替不少有钱人干过脏活,其中凌峰就是他的大主顾。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如果被警察发现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为了自己有个善终,他当然要留下后手,防止凌峰这些有钱人以后抛弃他,把他当成替罪羊。 司源正是发现他自己主动录音了,才没有入侵操控他的手机进行录音。 至于对方已经录音了,司源为什么还要操控凌峰自己的手机录音……当然是因为了以防万一,以及让凌峰感觉自己死得冤啊。 第48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王珍宝和陶小雨作为凌峰买.凶.杀.人案的受害者, 是可以去现场观看凌峰被审判的。 司源和李桂华也跟着她们俩一起去了,看着凌峰戴着手铐被押上来的时候,李桂华和陶小雨只觉得凌峰是罪有应得, 没有多少其他多余的感想, 但王珍宝却忍不住捂着脸流下泪来了。 重生前她家被凌峰害得家破人亡, 她死后的灵魂还怨气冲天的跟在凌峰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凌峰日子过得滋润无比逍遥法外,日复一日的怨恨让她在重生之后都不得解脱。 要不是有爸爸妈妈的关心照顾, 她在重生后又暂时没接触到凌峰本人,她在刚重生那会儿真的可能因为仇恨而走上偏激的道路。 好在远离仇人,又家庭幸福,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王珍宝渐渐的在幸福家庭里被治愈, 只是前世压在心底几十年的仇恨还是无法忘却的。 终于看见凌峰获得他应有的审判了。 因为凌峰犯的罪并不止买凶想杀害王珍宝和陶小雨这一个罪行, 他能对两人如此轻易的动杀心, 自然是因为以前就干过类似的事情, 并且干得很干净没有被抓到,所以胆子越来越大了。 凌峰在年少时期,就在学校里霸凌过同学,还失手将一个同学从楼上推了下去,这件事后来被凌父压了下去, 将那个同学的死定义为失足意外摔死。 如今因为凌家其他人对凌峰恨之入骨, 狗咬狗之下有凌家人把这件事揭露了出来,给凌峰多添了一笔罪行。 还有后来凌峰在进入凌氏集团工作之后, 因为厌恶在工作上给自己作对的一个副总, 派人绑架那个副总的儿子并且撕票,导致痛失爱子的那个副总大受打击, 病倒中风,再也不能跟他作对了。 这起案子是从凌峰第二次对王珍宝下手派去动手的人嘴里审出来的。 不止如此,凌峰在进入凌氏集团之后,所遇到的对手,不管是凌氏集团内部还是外部的对手,只要是他没法用正经商业手段打压下去的对手,全都被他用盘外招的方式解决掉了。 什么意外溺水身亡,什么车祸瘫痪,什么绑架撕票……凌峰身上的罪行简直比他父亲更多。 就连同样等待被审判的凌父听完凌峰的罪行宣判,都惊呆了。 他这个儿子的手段是他教的没错,但就算是他这个当爸的,也只敢在迫不得已的时候用这种物理解决办法,绝对不会像凌峰一样因为一点小矛盾,或者是正常的意见不和,就直接背地里下杀手啊。 凌父心中都感觉胆寒,他这个儿子未免也太过狠毒残忍了吧?就因为一个小商人不认识他的身份,对他说话语气不够尊敬,他就让人家家破人亡? 那么他这个父亲曾经对凌峰破口大骂过,是不是可能被凌峰也记恨上了?要不是被逮捕,凌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哪天也会莫名其妙的被意外死亡了。 虽然现在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毕竟凌父清楚自己犯的罪妥妥的死刑,已经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罪行比凌父更重的凌峰,直接被当庭宣判了死刑,立即执行,连缓刑都没有。 一向不可一世的凌峰整个人瘫软在了法庭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此时心中终于产生了后悔,不过不是后悔自己违法犯罪杀人,而是后悔自己做得不够干净,竟然被抓到了证据,还有那些知道他罪行的人,他就应该提前杀人灭口的。 不管凌峰此时心中是如何想的,他的死期已经临头了。 这个判决看得现场的其他人和直播间关注凌家案件的观众们很是痛快。 在凌峰的判决宣布下来之后,法庭直播间的弹幕顿时有了一个爆发。 【这种法外狂徒就该立即去死!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就因为一点口角之争就要人家家破人亡,简直太可怕了!】 【死刑,立即执行!真是太痛快了,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也可以安息了。】 【真是让人觉得可怕,之前还有人因为他长得帅觉得他不可能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结果深入调查之后发现他不止之前新闻报道中的那样杀人未遂,早在学生时代就动手杀过人了,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的畜生!】 【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是个穷鬼,这辈子都没机会与凌峰这种人有交集,否则真担心哪天自己被干掉了或者家人被害死了。】 【这种人简直就是疯子,不把人命当回事,杀人偿命,他一条命怎么偿得完他害死的那么多条命呢?】 网上对凌峰所犯的罪行议论纷纷,引起的关注越来越大,报道凌家案件的媒体也越来越多,几乎是个人上网就能看见相关新闻头条。 凌峰犯的案子骇人听闻,凌家其他人也不遑多让,特别是很多案件都年代久远没有证据,全靠他们凌家人狗咬狗自爆出来。 就像凌峰之前害死人的罪行,将证据抹除得很干净,就连司源有系统相助也找不到什么实质性捶死他的证据,还是凌家其他人和凌峰派去动手的下属为了减轻罪行吐露真相,才暴露了凌峰过去的那些罪行。 倘若刑罚可以叠加,凌峰这条命死一次肯定是不够的,可惜他只有一条命。 不过好在真相大白之后,那些受害者的家属看见罪魁祸首偿命,也能心里有点安慰了。 司源陪着家人看完凌家人的审判之后,才起身离开法院,回家去了。 王珍宝忽然说想要去探监凌峰,赶在凌峰被执行死刑之前见凌峰一面。 了解王珍宝重生真相的司源清楚王珍宝为什么想去见一见马上要死的凌峰,他点头同意了。 李桂华倒是觉得有点晦气:“见那个杀人犯做什么?”不过想到凌峰曾经想害死她女儿,现在王珍宝去见凌峰大概是为了见见对方凄凉落魄的样子,便也没阻止,“想去就去吧。”反正在监狱里探监,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陶小雨也说要跟王珍宝一起去。 王珍宝就和陶小雨一起去探监凌峰了。 凌峰现在就在监狱里数着日子等死,这滋味儿可相当的痛苦,谁能不怕死呢?在知道自己的死期并且逃不掉的情况下,只能一天天的数着日子等待死亡的到来,这种恐惧感比直面死亡还要可怕。 这个时候忽然有狱警告诉他有人探望他,他就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去见人了。 不管是谁,他想在临死前见一见外人,而不是睁开眼就看着铁栅栏的监狱和巡逻的狱警等待执行死刑的那天到来。 只是凌家人几乎全军覆没了,究竟会是谁来探监他呢? 凌峰见到王珍宝和陶小雨的时候,他的目光惊喜的落到陶小雨身上,有些激动的问道:“小雨,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怎么舍得不来见我呢?” 陶小雨被凌峰的自我感觉良好给无语到了,她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嫌弃的说道:“谁会爱一个杀人犯啊,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有多惨,回去好多吃两碗米饭高兴高兴。” 凌峰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死老鼠一样,有种说不出的难看,他不再看向陶小雨了,他觉得这个说话粗俗无礼一点都不娇弱温柔的女人,根本不是他喜欢的那个陶小雨。 凌峰转而看向王珍宝,不过却没说话,他以为是陶小雨想来见他,王珍宝只是陪陶小雨来的。 王珍宝盯着此时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落魄得不得了的凌峰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凌峰,你也有今天啊!”她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目光无比怨恨的看着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该为你做下的孽还债!你就该死!” 那无比仇恨怨恨的眼神看得凌峰心中不寒而栗,他不就是买凶对付过王珍宝两次吗?但王珍宝不是没事吗?别说死亡了,就连点儿油皮都没擦破,至于这么恨他吗?好像他杀了她全家一样。 王珍宝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傻了吧唧的把自己心底对凌峰的真正怨恨说出来,她只是来亲眼见证凌峰临死前的丑态的,她无比快意的对凌峰提醒他距离死刑执行日还有多少天,祝福他好好享受这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日子,然后祝他下辈子投个畜生道,也算是回归本我了。 毕竟他一个不干人事的畜生,就该成为真正的畜生。 王珍宝对凌峰的各种阴阳怪气的祝福中蕴含着她前世今生对凌峰的仇恨和怨气,看得陶小雨都很是心惊。 在探监结束之后,陶小雨拉着王珍宝的手安慰道:“珍珍,别再把凌峰放在心上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就要为他的罪行赎罪了,不要再在意他了,他不值得你这么怨恨他……” 陶小雨不在意凌峰,但她很在意王珍宝,虽然觉得王珍宝对凌峰的恨意有些过头了,但她还以为是因为凌峰对王珍宝两次暗杀才导致王珍宝如此怨恨他,连忙开导着王珍宝,希望王珍宝不要沉浸在仇恨中出不来,自我折磨。 王珍宝笑了笑,反握着她的手,说道:“我已经出完气了,走出来了,现在感觉天那么的蓝,云那么的白,空气都变得那么清新了,我好得不得了!” 陶小雨吸了一口充满汽车尾气的空气,心想,珍珍连这种污染空气都觉得清新,那么肯定是真的心情极好了,看来是真的走出仇恨了。 于是陶小雨也觉得蕴含尾气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起来,有点灰扑扑的天空也变得蔚蓝了起来,她笑了起来:“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陶母的病情依旧无法治愈,但有了王珍宝的帮助,陶小雨暂时不需要为陶母的医疗费发愁,她就去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 第49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司源打开箱子, 然后大大一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本本出现在了王珍宝的面前。 王珍宝打眼一看,入目竟然全是红彤彤的房产证一类的东西,这么一大箱子, 总共不知多少本房产证, 她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房产证打开一看, 这是京都某个相当有名的别墅区的一栋大别墅的房产证,这栋别墅她还从来没去住过,更不知道自家在那里居然还有别墅。 王珍宝将房产证展示给司源看:“爸爸, 咱家在那边还有一栋别墅啊?” 司源瞅了眼房产证上的地址,随口解释道:“爸爸也不记得了,当初就是挑好地段好楼盘买的房子,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又买了太多的房子, 记不清哪里有房子了。你想知道家里有多少房产的话, 可以自己看这些房产证。” 王珍宝:“……”爸爸是在对她凡尔赛吗? 房子多到自己都不记得了, 房产证多到这一个大箱子都快塞不下了。 跟这一箱子的资产比起来, 她刚上市的公司市价大概也就值个几本房产证吧。 还没开始飘起来的王珍宝就这么被司源用一箱子房产证给摁在了地面上,不敢飘了。 李桂华路过这边,看见父女俩围着一个大箱子不知在说些什么,走过来一看,发现箱子里全是家里的房产地产的证件, 吃惊道:“虽然知道每年不少盈利都被拿去买不动产了, 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司源每次购买不动产都会跟李桂华报备一下,毕竟动用夫妻共同财产买东西, 李桂华当然也要知晓。 李桂华之前的态度一直都是:要买地皮/房子?钱够吗?够啊, 那你买吧! 至于买了之后她忙得也没时间去看,后续房子怎么交给中介租出去产生租赁收益, 也都是全权交给司源去办的。 李桂华对司源很信任,从不过问这些,只知道这些房子的租金已经成为家里收益的大头了。 今日看见这一箱子的房产证,李桂华才惊觉这些年来司源不停的买地买房竟然买了这么多。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现在珍宝也长大了,她的公司也上市了,不如我们把绝味轩交给珍宝打理,我们去环游世界吧。” 李桂华疯狂心动,忙碌了这么多年,视线了财富自由,谁还不想放下一切出去玩呢?这可是环游世界啊!她从小出身贫困,还没有去过国外呢…… 王珍宝从震撼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听见自己爸爸对妈妈说的话,也连忙赞同道:“是啊,妈妈,家里有我呢,你们放心出去旅游吧,记得给我带各地的特产回来就好。” 王珍宝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妈宝女/爸宝女了,大仇得报的她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执念,也希望自己爸爸妈妈能够放下身上的担子,高高兴兴的出去旅游。 李桂华心动归心动,可在她心里总归是女儿更重要的,她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珍宝她……”她还没谈恋爱还没结婚,自己得留下来帮女儿参谋相亲对象啊。 年纪大了李桂华就热衷于给女儿寻摸相亲对象,希望一年比一年大的女儿早点遇到合适喜欢的对象结婚。 王珍宝以为李桂华是舍不得自己,说道:“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照顾不好自己吗?家里又不是没有保姆……” 李桂华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不是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我是怕你嫁不出去!你也知道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连个恋爱都不谈啊?叫你相亲你又不去,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李桂华絮絮叨叨的又旧事重提,王珍宝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又来了qaq 长辈必备的催婚环节,每个到了适婚年龄还拖着不谈恋爱不结婚的晚辈都会经历的催婚。 王珍宝想起前世自己跟凌峰那段不幸的恋爱经历,就对谈恋爱一点想法都没有,谁知道谈恋爱会不会又遇到一个像凌峰那样的渣男呢? 而且她就算没有遇到凌峰那样的法外狂徒式的渣男,估计遇到的也是冲着她的身家来的凤凰男。 遇不到真挚的爱情,只能遇到各种算计,王珍宝怎么会想要谈恋爱? 但王珍宝也知道自己妈妈是为了自己好,她那陈旧的老观念就是觉得一个人太辛苦,应该找个伴儿陪着自己,所以她不吭声的默默听着李桂华的絮叨,也不反驳。 司源见王珍宝被李桂华念叨得跟个受了惊的鹌鹑一样,无奈的笑了笑,开口帮王珍宝说话:“好了桂华,珍宝她遇到喜欢的人肯定会想要结婚的,如果遇不到,非要她结婚也不会幸福的。只要珍宝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不想结婚就不结,想结婚就去结,珍宝是我们的女儿,有我们给她兜底,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李桂华听见司源这么纵容王珍宝的话,高兴的同时又发愁:“可是做人不能这么任性啊,珍宝她不结婚,以后老了怎么办?我们那个时候早就不在了,根本陪伴不了她,她一个人多寂寞啊。” 因为家里有钱,有足够王珍宝挥霍一辈子的钱,所以李桂华也不担心王珍宝老了以后没人养老的问题。 儿女孝不孝顺可不敢保证,但只要有钱,住进高级疗养院养老,全院的工作人员都是比孝子贤孙还要孝顺的存在。 李桂华担心的是王珍宝老了之后没有老伴也没有子女,会晚年寂寞。 对此司源只说:“不是还有陶小雨陪着她吗?朋友也是可以排解寂寞的,不一定非要伴侣或者子女。就算有伴侣和子女,子女长大后有自己的家庭,是没时间陪伴父母的,伴侣说不定走得比自己还早,到时候晚年还是一个人。” 李桂华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拿她自己举例,她就觉得自己婚姻幸福,女儿孝顺,就算老了也肯定过得很开心。 李桂华忍不住拉着王珍宝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珍宝啊,妈已经帮你尝试过了,只要找对了人,结婚之后过得很开心很幸福的。就像我跟你妈,虽然早年因为家庭贫困吃了点儿苦,但你爸对妈好啊,后来有了你,妈就觉得更幸福了。妈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谈恋爱结婚会不幸福,但妈和你爸的例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很幸福,所以希望宝儿你也永远幸福。” 王珍宝红了眼眶:“妈妈……” 她知道爸妈婚姻很幸福,前世她就因为家庭幸福,对结婚充满了期待和向往,才那么想要尽快跟凌峰订婚结婚的,她连婚后什么时候生孩子都开始考虑了。 但没想到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王珍宝觉得自己就像网上说的那种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的恋爱脑,就因为她喜欢凌峰,导致自己家破人亡,连累了爸妈。 所以重生之后王珍宝总是告诫自己,不要恋爱脑不要恋爱脑,最好连恋爱都不要谈。 自然也没有结婚的念头。 王珍宝没想到自己这样会让妈妈如此担心。 司源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神色温柔的说道:“爸爸虽然不知道你受过什么样的情伤,但爸爸希望我的掌上珍宝能够一辈子幸福快乐。你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吧,不要害怕遇人不淑,爸爸妈妈帮你把关,就算以后喜欢的人变心了也没关心,你还有家人朋友事业,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有则体验,没有也不必觉得可惜……” 王珍宝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就被蒸发掉了,听完爸爸妈妈的话,她就觉得曾经因为凌峰受到的情伤,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因噎废食的存在。 就像爸爸说的那样,爱情又不是人生的全部,有很好,没有也无所谓。能得到就去享受爱情的美好,日后就算会失去,她也不会一无所有。 她有依靠,有仰仗,自然也输得起。 于是王珍宝心中豁然开朗,想起这几年一直坚持不懈追求自己、自己也有点好感的那个人,心中想道:那就不如试试看吧,反正我输得起。 有爸妈的幸福婚姻在前做例子,王珍宝心中也是艳羡不已,希望自己未来的婚姻也能像自己爸妈那样幸福。 至于凌峰……那只是一个她上辈子的污点,不值得一提。 这辈子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她王珍宝跟凌峰有什么关系。 王珍宝在想通之后,就接受了自己身边一个自己有好感的追求者的追求,开始谈新的恋爱。 索性对方也是真心喜欢她的,不管未来会不会变心,两人会不会感情破裂,起码此时此刻,他们是互相喜欢的。 甜蜜的时光让王珍宝彻底放下了前世的心结,司源也能放心的带着李桂华开始环游世界了。 他们先开始环游国内的各个景点,因为司源在全国各地都有买房子,但凡房子有升职价值的城市,他都有买房子。 如今他们的钱更多了,多到他们买房已经不需要考虑房子的升值价值了。 所以司源和李桂华是去一个城市旅游,在这个城市发现这里很宜居,他们很喜欢,就算不会真的在这里定居,他们也会在当地买下一套房子,以备下次来旅游时暂居一段时日。 当有足够的钱,又不会为花钱心疼时,旅游就是相当快乐的事情。 直接请了专业的导游团队为他们俩指定旅游计划,期间怎么玩最舒服,什么最好玩,在哪里吃饭不会踩雷……专业的旅游团队直接给他们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全程都没有丝毫的不顺心。 在把国内感兴趣的景点都去过一遍之后,就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时间,毕竟国内面积太大了,他们想玩的景点也太多了。 第50章 天凉王破的王家无产可破! 王珍宝的灵魂跟在陶小雨的身边, 她看着陶小雨在不可一世的凌峰面前一副娇弱柔美的样子,仿佛是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花,就连流泪都是一颗颗掉珍珠般的眼泪, 哭得梨花带雨十分美丽动人。 凌峰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为了证明自己对她的爱, 他直接把自己曾经未婚妻一家三口全部解决掉了,还得意洋洋的将王珍宝被拐卖进大山里惨死的照片,还有王家夫妇俩车祸一死一瘫的照片拿到陶小雨面前炫耀:“小雨, 我知道你因为王珍宝曾经是我的未婚妻而吃醋,你放心,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我根本不爱王珍宝。现在王珍宝都已经死了,你放心了吧。” 凌峰觉得自己为了陶小雨将前未婚妻一家都弄死了, 足以证明自己对陶小雨的爱意了。 只是他没看见的是, 陶小雨看见那两张照片时瞳孔微缩, 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握拳, 掌心被指甲都掐出了痕迹,脸上惊怒之色一闪而过。 陶小雨很快掩饰了自己的异样情绪,她用讶异又感动的目光看着凌峰,语气带上几分羞怯:“谁知道你是不是拿假照片来糊弄我的,毕竟你之前可是不顾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 非要跟王家订婚。” 凌峰已经发现陶小雨松动的语气了, 知道她已经信了自己,只是傲娇的嘴硬罢了。 他心情很不错的哄道:“照片给你自己看, 绝对是真的, 还有王家人情况的资料,你看看, 我怎么会骗你呢。” 陶小雨从凌峰手里接过那照片和王家人悲惨下场的资料,越看心中越惊,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但在凌峰面前她却不敢有丝毫流露出异样之色。 她仿佛随意翻看一下,就将资料和照片丢到了茶几边缘位置,然后高兴的扑进了凌峰的怀里,仰着头亲吻着他的下巴,喜悦又羞涩的说道:“信啦信啦,我信你了!凌峰,我相信你对你曾经的未婚妻没有感情,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她悄悄的动手撩拨着凌峰,色上心头的凌峰直接把人抱着亲了起来。 陶小雨状似不经意间欲拒还迎的挣扎了那么一两下,恰好踢动了茶几,将落在茶几边缘的资料震落到地面上,然后又被她在不经意的挣扎挪动间,一脚踢到了沙发底下去了。 这时,陶小雨已经被忍耐不住的凌峰给按在了沙发上…… 跟在陶小雨身边的王珍宝的灵魂默默的转头捂住耳朵,要不是她现在不能离开陶小雨身边,她才不想在这里听现场呢。 因为王珍宝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做梦,所以倒也没有看见凌峰的所作所为就愤怒怨恨的失去理智。 这么多年的成长让王珍宝已经可以足够理智的面对凌峰这个仇人了,更何况现实中的凌峰早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王珍宝真正在意的是她刚才看到的陶小雨暗中的小动作。 她可不信那些有关于王家人之死的资料是无意间从茶几上掉落到沙发底下去的,陶小雨刚才的动作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在故意引诱凌峰陷入沉沦中,好让凌峰忘记从她手里拿走那份资料。 这场现场直播从沙发上转移到了卧室里了,王珍宝离不开陶小雨多远,所以她跟着飘到了卧室门外,不过在她无聊打量周围环境时,她发现保姆房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谨慎的看了一眼正在激情四射的卧室,然后悄悄的走到刚才发生过某些事的沙发旁,目标明确的趴在地毯上伸手在沙发底下摸索着,很快就把那份资料给摸了出来。 这个保姆连忙掏出手机对准资料拍照,拍完照片之后又把资料重新塞回了沙发底下去,匆匆的回了保姆房里。 王珍宝看见保姆的行为,心中已然有所猜测了。 凌峰一脸餍足的从卧室里走出来之后,保姆已经将饭菜提前准备好了,自己也躲进了房间里,绝不打扰凌峰和陶小雨的二人世界。 陶小雨一脸慵懒的被凌峰抱出来吃饭,她困倦的样子让凌峰心中很满意,毕竟这是无声的夸赞他能力强嘛。 吃完饭凌峰就离开了别墅,毕竟作为天凉王破的霸总,他还是有不少工作要忙的。 凌峰刚走,刚才还困倦慵懒的陶小雨顿时就精神了起来,起身去敲了保姆的房门:“李姐,是我。” 保姆李姐连忙给她开门,陶小雨小声说道:“凌峰已经走了。” 李姐将自己手里的手机塞给她,说道:“陶小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将资料全都拍了下来。原本的资料还放在沙发底下,我装作没发现。” 陶小雨点了点头,一边拿着手机操作将这些拍的照片压缩成一个文件,然后上传到云空间保存,至于手机里的照片肯定不能留。 上传结束之后她就把手机给格式化了,这是她给钱让李姐悄悄私底下买的一部空白新手机,里面除了刚拍的照片什么也没有,格式化更安全。 陶小雨将手机重新交给李姐,说道:“我身上不方便带两部手机,还是要继续麻烦李姐你。” 第51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在完成第二个世界的任务之后, 获取了一笔不菲的任务点,不过他最看重的还是他在第二个世界参悟到的小世界法则。 小世界的天地法则自然是比不上天苍界这种大千世界的世界法则完善强大,但万道殊途同归,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经历了两个小世界, 一百多年的时间, 足够司源将自己的神魂境界提升一个大等级了。 说简单点儿就是司源现在境界已经从化神期突破到炼虚期,他要回天苍界自己的肉身内修炼,把肉身的修为提升到与神魂境界一致, 然后再继续穿越做任务。 系统自从被司源忽悠着签订了大道契约之后,可以说已经是他的私人系统了,听话得很,现在就算知道司源要回去修炼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做任务了,它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乖乖的带着司源的神魂回到了天苍界。 司源刚从天苍界自己闭关的洞天福地中醒来, 就接到了来自上界自己师尊望天仙尊的视频通话来电。 司源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一面精致的镜子, 镜面上正像水面一样荡漾着波纹, 他能从波纹中感应到自己师尊望天仙尊的气息。 司源神识探入镜子的波纹中,接通了望天仙尊的来电,然后镜子上就出现了望天仙尊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司源啊,为师感应到你重新回到天苍界了,感觉如何?那系统是否乖觉?若是不乖, 只管动用为师给你的东西, 将其抹去神智,只留下其躯壳当做一个穿梭世界的工具也便罢了。” 司源亲近又恭敬的笑道:“师尊已经为我准备得那么周全了, 徒儿又岂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而且这系统挺单纯的, 契约连看都不看就直接签了。” 望天仙尊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系统单纯还是狡猾, 只要结果是满意的就好。 对于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望天仙尊而言,像系统这种东西他曾经也见过几次的,都是一些来自其他大千世界的东西,多半是什么大能者炼制出来诞生了灵智的仙器吧,于是他就按照对付那些诞生灵智的仙器的方法对付这些系统,果然一对付一个准。 望天仙尊得知自己隔着仙凡屏障在下界宗门收的关门弟子也被系统盯上了,就连忙将自己这么多年准备的对付系统的方法和后手全都跨界送给了司源。 这也是司源如此轻易就降服系统,将其当做自己穿梭世界工具统的主要原因。 司源将自己前两个世界的经历告诉了望天仙尊这个师尊。 望天仙尊沉吟道:“听起来任务挺简单的,你在那些小世界待了一百多年,回到天苍界之后却发现天苍界只过去了一天多,看来你去的那些小世界时间流速要比天苍界快很多。这也正好,你年纪太轻,就算你有前世记忆,加起来也不到两百岁,如今你在小世界的经历倒是可以当做红尘炼心,这也是你境界提升迅猛的原因……” 望天仙尊还是觉得司源得了这个‘拼爹系统’是得了一个很大的机缘。 这些系统的实力不算强,但它们在穿梭世界壁垒方面的功能却相当得天独厚。 要知道天苍界这种大千世界的世界壁垒何其厚实,就连望天仙尊这样站在天苍界实力巅峰的人物,都不能轻易打破世界壁垒。 而系统却能够直接带着其他生灵的神魂穿梭世界壁垒,不是打破,而是穿梭过去。 这种穿梭世界的能力让人羡慕不已。 司源的系统虽然目前只能待他穿越到小世界去,就算那些小世界很多都没有灵气无法修炼,但小世界天地法则比大千世界外显,更容易参悟,这是在大千世界得不到的好处。 望天仙尊关心了一会儿司源之后,确定这个心爱的关门弟子没什么事,他就又叮嘱几句挂断了通讯。 毕竟天苍界分为下界(修仙界)和上界(仙界),仙凡壁垒严重,上界与下界之间虽然能够通讯,但信号很糟糕,话费也很昂贵,就算是望天仙尊也会对打了这么长时间的视频通话耗费的资源感到肉疼。 要问以前司源被望天仙尊刚收为弟子每日教导的时候是怎么省下昂贵的通讯话费的? 那是因为上界也有一个望天仙宗,上界的望天仙宗与下界的望天宗是同一个宗门,宗门内有建立起固定的阵法通道,在这个阵法范围内,视频通话是不需要额外耗费资源的,只是传送东西的话需要额外消耗资源。 维持这种阵法每年都必须固定消耗大批资源,这是有能力与上界联系的宗门都必须承担的消耗,就算望天仙尊不与司源每天在阵法内通讯,这笔维持阵法的资源也是要固定消耗掉的,节省不下来。 所以司源之前跟望天仙尊的通讯都是蹭宗门的阵法频道通讯的,不花钱。 但那里无法屏蔽掉系统,他与望天仙尊的通讯容易被系统监测到。 司源就只能离开阵法范围,在自己的洞天福地之内,单独建立一个通讯频道与自己远在仙界的师尊联系上。这额外花费的资源相当让人肉疼。 司源结束了与望天仙尊的通话后,感应了一下在自己识海中被镇压沉睡的系统,微微一笑,就打坐修炼了起来。 司源的悟性极高,高到什么地步呢?高到他年少拜入望天宗之后,博览群书,初一接触望天宗的基础修炼功法之后,就悟性逆天的瞬息之间将其入门,还将其修改得更加完善。 自创功法或者完善功法对那些修为达到金丹期以上的修仙者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刚刚接触修行的人来说,完善功法是极为不可思议的。 特别是被完善的功法还是望天宗的基础修炼功法。 基础修炼功法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修炼的人多,几乎每个拜入望天宗的弟子都会修炼这门基础功法,之后就算会修炼进阶功法,这基础功法也可谓是普适性极强,适合每个人,并且早已被一代代完善到无可修改的地步。 但就算是这样的基础修炼功法,也是被年少的司源给找出了完善之法,并且完善得还很正确,确实比原先的版本更好。 司源顿时引起了望天宗高层的关注,望天宗宗主更是想要将司源收入门下。 不料司源的逆天悟性天赋被兴奋的望天宗宗主高兴的在自家祖师的画像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出来。 修仙界的望天宗宗主是个表面上故作严肃实际上有些话痨的人,平时有人在身边时表现得十分高冷严肃难以接近,但在没人的时候喜欢对着祖师画像唠叨,把祖师们当做树洞。 但望天宗宗主做梦也想不到,这些祖师画像是跟祖师们本人有联系的。 这些祖师画像的原本主人有不少早已陨落,但也有的还在上界活着。 其实就有望天仙尊。 望天仙尊听见了下界望天宗宗主的念叨,忽然心血来潮有感收徒,于是他就直接画像显灵,跨界收了个关门弟子。 下界望天宗的高层们正为谁有资格收司源为徒的事争得脸红脖子粗,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结果最终被上界的祖师给摘了桃子。 差点儿成为他们徒弟的司源,就这么变成了他们的小师祖。 刚开始这些望天宗高层们还对司源这个辈分高但年龄小修为低的小师祖有点别扭,这声‘小师祖’太难喊出口了。 但几十年过去了,司源还不到百岁就成为了望天宗明面上的最强者之一,化神期强者。 那些年龄比他大但修为没他强的高层们,一个个‘小师祖’喊得别提有多溜了。 修仙界强者为尊,达者为先,年龄算什么,谁强谁就是前辈。 司源实力比他们强,那么这声‘小师祖’他们就喊得心甘情愿,与有荣焉。 当然,作为修仙界最强宗门之一的望天宗,化神期自然不是望天宗最强高手,望天宗暗地里还隐藏着炼虚期、大乘期的高手。 司源正是发现了望天宗的隐藏强者,又想到望天宗藏了这么多强者居然还只是修仙界顶尖宗门之一,而不是最强宗门,就猜到其他顶尖宗门肯定也跟望天宗一样藏了很多老阴比强者。 他顿时就觉得修仙界水太深,他一个小小化神期只能在明面上耍耍威风,一旦威风耍过头了,说不定就会招惹出那些老阴比强者们出来一手拍死他。 所以司源就一直苟在了望天宗,极少出门,现在有了系统能够带他穿越其他世界提升境界,他就更不用出门历练了,家里蹲就能变强,谁还想出门冒着生命危险历练啊。 司源在天苍界闭关了一年就顺利突破到炼虚期出关了。 他的境界早就提升了上去,现在只需要用各种天材地宝将自己的肉身修为跟上即可。 这就像是一个木桶,他之前是一个化神期的小木桶,想成为炼虚期的大木桶,就要先重新打木板将木桶变高变大,这就是提升境界,然后再往大木桶里注水,这是提升修为。 司源现在就像是在小世界把小木桶替换成了大木桶,回到天苍界只需要将大木桶里的水装满即可。 装水是可以用天材地宝增加装水速度的,自己慢慢吸纳灵气就像是用普通水龙头注水,使用天材地宝就像是增加使用了好几个高压水龙头,注水效率提高了,水桶装满的速度自然就快了。 短短两年时间,司源就已经从化神期修士成为了炼虚期修士,他也快乐的加入了老阴比强者之中,默默的将修为压到化神期气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他还是一个化神期修士。 两年从化神突破到炼虚,这种修炼速度,哪怕是之前被称作为绝世天才的司源也没有体验过,他以前修炼到化神期可是花了好几十年的时间,跟如今的两年没得比。 第52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 原主只是这个偏僻小山村里的一个普通猎户,会那么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打猎挺在行的, 所以原主的生活条件还不错, 起码每日都能吃上肉, 原主也长得人高马大的,样貌也不错,在这个小山村里已经算是出众的人物了。 如今原主已经靠曾经攒下的积蓄娶了一个妻子, 但妻子因难产而亡,留下一个病弱的女儿,原主就每日辛勤打猎换钱给女儿看病,对这个独女还是挺上心疼爱的。 原主的独女只是因为其母难产在腹中憋久了所以身体病弱,实际上好好调养还是能立得住的, 以原主的赚钱能力, 也不是养不起这个女儿。 但可惜的是, 在原主女儿年幼之时, 原主所居住的这个村子被那所谓的绿林好汉给血洗了,只有原主的女儿被原主藏在柴火堆里幸存了下来。 凶手离开之后,一名江湖神医路过,嗅到了这边的血腥味和尸臭味,发现了被血洗的村子。 这种事情这位江湖神医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帮村子里的人收尸, 毕竟他清楚如果不及时掩埋尸体,烈日炎炎之下容易发生瘟疫。 于是这位江湖神医在给原主收尸的时候, 发现了藏在柴火堆里还有一息尚存的原主女儿, 他就把这个女孩儿抱回去抚养,取名为茯苓。 茯苓是一味利水消肿, 健脾利湿的药材,很符合一名大夫的取名喜好。 茯苓长大一点之后就展现出相当优秀的学医的天赋,江湖神医很惊喜的将其收为的弟子,传其衣钵。 但不同于曾经游历过江湖对外界并不好奇的江湖神医,茯苓没有年幼时的记忆,她一直跟着师父在山谷中隐居,偶尔会跟师父下山去义诊或者采购生活用品,在隐居的山谷里,她身边除了师父之外,也就只有她师父的药童黄柏和她师父买来照顾她的丫鬟三七能陪她说说话了。 黄柏和三七也都是药材,黄柏能够清热燥湿,止痒解毒;三七能够止血散瘀,消肿止痛。 茯苓自小有记忆起接触到的人或者事物,全都是与医学药材相关,她就对其他从未见识过的人或事物十分好奇。 如果没有发生接下来的事情,茯苓就算好奇外界的事物也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师父。 但在原剧情中,茯苓作为炮灰女配,又岂会一点戏份都没有? 茯苓某一天意外在上山采药的时候救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原剧情中的男主白隽庭。 白隽庭乃是武林盟主之子,因为在带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叶清清游历江湖的时候,意外结识了男配李峥云。 李峥云实际上是魔教教主之子,因为性情放荡不羁爱自由,根本不想要自己父亲非要塞给自己的魔教少主之位,于是甩掉身边的保护者跑出来行走江湖,意外结识了女主叶清清,又通过叶清清结识了男主白隽庭。 按理说李峥云这个魔教少主应该是个反派的配置,但他却是原剧情中属于女主男主这正义一方的重要男配。 因为李峥云是个典型的深情骑士男配的人设,他在喜欢上叶清清之后,发现叶清清喜欢着自己青梅竹马的白隽庭,于是他决定退一步只要能够守护心上人的幸福就好,于是他比谁都在意叶清清能不能嫁给白隽庭,任何想插足叶清清和白隽庭之间的第三者都会被他暗中除掉。 原主的女儿茯苓就是因为救了男主白隽庭,在白隽庭养伤的时候喜欢上了他,白隽庭又见她医术高明,哄骗她跟自己离开。 茯苓虽然喜欢白隽庭,但还没喜欢到愿意为了他离开自己师父的地步,所以犹豫踌躇之后决定拒绝他。 可是在她拒绝白隽庭前夕,那些追杀白隽庭的魔教中人找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就对山谷里的其他人展开了灭口屠杀,茯苓的师父和药童黄柏还有陪她长大的丫鬟三七都惨死在魔教中人手里。 若不是男配李峥云和女主叶清清及时赶到,李峥云亮出自己魔教少主的令牌,喝退了这些魔教中人,伤势尚未痊愈的男主白隽庭只怕也得饮恨在魔教众人的围攻之下。 李峥云的身份曝光之后,白隽庭才知道自己会被魔教中人追杀,是因为自己身边跟着一个魔教少主,那些来找李峥云的魔教中人在找到李峥云之后,也发现了白隽庭这个敌对方盟主之子的身份,就决定顺手除掉白隽庭。 白隽庭本来对李峥云牵连了自己十分不满,但在李峥云发表了一番‘我也觉得魔教作风不行不愿意与其同流合污才离开魔教,我是真心跟你们做朋友的’之类的言论,又有叶清清帮忙说和,白隽庭竟然原谅了李峥云,重新接纳了他。 但因为师父和黄柏三七之死恨上魔教的茯苓却怎么都无法按捺住对李峥云这个魔教少主的仇恨,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成为孤女,无依无靠,也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仇恨,只能依附于白隽庭。 所以她就答应跟白隽庭一起离开。 把白隽庭当做最后救命稻草的茯苓时不时的就提起自己对白隽庭的救命之恩,希望白隽庭能记得自己对他的恩情不要抛弃她。 她倒也没有继续恋爱脑上头的喜欢白隽庭,她只是在得知白隽庭乃是武林盟主之子,想利用白隽庭去对付魔教。 白隽庭也还算是个感恩的人,对茯苓这个救命恩人十分关心照顾,但这可就碍着叶清清的眼了,叶清清觉得茯苓是想插足她和白隽庭之间,视她为情敌,对她百般看不顺眼。 茯苓只能依附于白隽庭,当然不愿意对叶清清示弱,叶清清不敢对白隽庭的救命恩人动手,但没少在李峥云面前抱怨。 于是李峥云就像以前解决叶清清其他情敌那样,暗中杀了茯苓。 李峥云是一边说着自己不想继续待在魔教为非作歹,一边视人命如草芥,将魔教滥杀无辜的作风发挥的淋漓尽致,还披上了对女主是真爱的外衣,摇身一变成了女主的深情守护者,把女主感动得不行,就算知道李峥云暗地里帮她杀死那些情敌,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包庇了他。 不过双方立场不同,自然是难免有冲突的,这种武侠世界里的剧情总是少不了正邪大战,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之间的敌对似乎是雷打不动的剧情设定,连带着白隽庭这个武林盟主之子和李峥云这个魔教教主之子也变成了敌对立场。 但李峥云倘若真的跟男主女主敌对了,那倒也不至于还能是个深情男配人设,好歹也是个深情反派人设吧。 所以李峥云在以武林盟主为首的正道人士与魔教开战之际,直接背刺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魔教教主,把自己父亲功法的罩门告诉了叶清清和白隽庭,让白隽庭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败了魔教教主,就此魔教战败,损失惨重。 但魔教能存在这么多年始终没被剿灭,底蕴自然非同小可,教众众多,就算全部束手待毙,正道那些人也都杀不完。 所以正道人士开会商量了一下,白隽庭建议让愿意带着魔教改过自新的李峥云继承魔教教主之位,约束魔教教众。 李峥云上位之后成为新的霸道教主,但他这个教主既不阻止那些滥杀无辜的教众,也不改善魔教的风气,每天就是守在女主叶清清身边帮她撑腰,当她的守护神。 至于魔教教主这个头衔,可能是为了让人觉得女主身边的一个护花使者都是魔教教主,会让人更高看女主一眼吧。 叶清清与白隽庭成婚当日,李峥云还将魔教的圣物送给叶清清当做新婚贺礼。 任谁见了都得夸他一句‘好舔狗’。 原主的女儿茯苓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被男配李峥云随手干掉的炮灰女配而已,就连占据的篇幅字数都不多。 司源认真的把原剧情反复观看琢磨了几遍,不禁怀疑起男主白隽庭和男配李峥云真的是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吗? 白隽庭被魔教中人追杀,要不是有茯苓相救只怕就死了,他生死边缘走一遭,真的能原谅差点害死他的李峥云吗? 如果白隽庭在叶清清的劝说下原谅了李峥云,只是为了稳住李峥云,暗地里谋划着利用李峥云对魔教动手,那么他圣父般的原谅李峥云差点害死他的行为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还有茯苓死后白隽庭似乎没有任何表现,原剧情中也没有描述白隽庭对茯苓之死有任何追究调查的行为,或许白隽庭对茯苓之死并不意外。 或者说,茯苓的死,白隽庭也在暗中悄悄推了一把呢? 茯苓总是把救命之恩挂在嘴边,白隽庭难免不会心里有芥蒂,毕竟茯苓的师父可是死于魔教中人手里,她想报仇,对李峥云有敌意,白隽庭真的没发现吗? 白隽庭想利用李峥云对付魔教,自然不可能按照茯苓的想法杀死李峥云,还得暂时护着李峥云,偏偏茯苓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真的挟恩求报,他为了名声也不好拒绝,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茯苓没办法开口挟恩求报了。 可茯苓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然不能自己动手恩将仇报,做过的事情不可能不留痕迹,他为了名声也不能亲自出手。 那么他故意表现得对茯苓十分关心照顾,还透露出几分暧昧,嫉妒心强烈的叶清清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叶清清对茯苓有敌意,那么作为叶清清舔狗的李峥云就会动手帮叶清清除掉情敌。 茯苓死在李峥云手里,跟白隽庭有什么关系呢?转头白隽庭还能说是李峥云担心茯苓找他报仇所以先下手为强了,而自己是为了灭魔教大计才忍着没有揭穿李峥云,这是顾全大局。 之后李峥云将自己亲生父亲的命门告诉了叶清清,相当于也告诉了白隽庭,白隽庭与白父带着正道人士大胜魔教,这正验证了白隽庭利用李峥云打击魔教的计划有多么的高明有用。 第53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听见系统如此理直气壮的说着答应了原主的许愿但不一定非要完成的话, 他也没有多少意外。 小孩子都知道口头承诺不能信,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契约合同,没有约束的承诺, 承诺方想反悔便能毫无代价的反悔, 接受承诺的一方自然也要做好鸡飞蛋打的准备。 作为既得利益者, 司源倒也不会大发善心的去为原主鸣不平,与自己的系统产生隔阂。 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顺势帮原主完成心愿就顺手完成吧。 司源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原主一天只吃两顿,如今原主的肚子距离上一顿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此时正饿得肠子打结。 司源找到原主家的米缸, 轻车熟路的将米淘洗之后开始蒸饭。 用这种古代的柴火灶台蒸饭, 是可以上面蒸出香喷喷的米饭, 下面是米油香甜的米汤。 原主平时也是这么蒸饭的, 自己吃上面的米饭,下面的米汤就给女儿喝。 毕竟条件有限,奶水难得。 原主虽然有时候能够找到刚下崽的母猎物,取这些猎物的奶水喂养女儿,抓不到有奶水的猎物, 就拿打猎得来的肉去找村子里刚生产过的妇人求她喂养自己女儿一顿。 但这些奶水都不稳定, 有奶水的猎物不是每日都能抓到的,而村子里其他刚生产过的妇人也是自己奶水不够自己孩子喝的, 难以匀出来给原主的女儿。 所以原主的女儿在长大一点之后, 喝得更多的还是米汤。 对于这种情况司源一点不以为奇,虽然第一个世界原主出身侯府, 分家出来也是家财不菲,有能力给自己的孩子养上好几个奶娘,一天换一个奶娘都没问题。 但这种底层平民可请不起奶娘,自家孩子的娘有奶水,孩子就能喝奶水长大,若是娘没有奶水,那就只能靠喝米汤养了,养不大就算这孩子命不好。 生产力落后的古代社会婴儿夭折率极高。 司源当初刚穿越到天苍界的时候,就出身于凡人地界的一个普通山村里,好在他是年满周岁之后才母亲去世,那个时候他已经可以断奶了,等他七八岁的时候才父亲去世,那个时候他稍微有点自主行动能力,可以想办法填饱肚子了。 但他也是为了生存费劲心思,也见多了村子里其他难以饱腹的贫困人家生活有多么困难。 那还是灵气充足的天苍界呢,凡人在灵气充足的环境里天生就身强体壮,依旧因为天灾人祸夭折率不低,更何况是这种没有多少灵气的小世界里的底层贫民人家。 原主这样费尽心思拼尽全力的抚养病弱女儿的父亲,已经是这种古代社会难得的好父亲了,因为换做是其他人,只怕早就放弃了这个病弱的女儿,转而攒钱新娶一个媳妇生个儿子了。 原主对待茯苓这个女儿,是真的慈父心肠,努力挣来的钱都是紧着自己女儿用的。 司源穿越过来了,当然不可能亏待了原主的女儿,尤其是这个女儿还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 蒸完米饭之后,熬出来的米汤,司源等米汤温度降到适合入口的程度之后,就端着米汤去喂小茯苓。 这孩子因为年幼,不知立不立得住,所以原主一直没有给她取名,怕取了名字之后压不住,被阎王索走性命。 司源可不信这个,他也懒得想那么多,干脆就直接给这个孩子取了原剧情中她本该有的那个名字——茯苓。 原主姓黎,那么这个孩子就该叫黎茯苓,不仅仅只再是一味没有姓氏的普通药材茯苓了。 小茯苓很乖巧,或许是知道自家的艰难处境,给她喂什么她就喝什么,一碗没什么味道的米汤她都乖乖喝完了。 在喝完米汤之后过半个小时,就该是她喝药的时候了。 原主一个擅长打猎的猎户,日子能过得这么家徒四壁,正是因为把钱都花在给女儿看病买药上了。 小茯苓几乎是刚喝奶就要喝药,才能养到这么大。 司源瞅了瞅原主给小茯苓抓的药,药是对症的,但因为囊中羞涩买的药都是药效不怎么样的,喝了也不是没有效果,但只能说聊胜于无。 司源还是把药熬好给小茯苓喝下了,他现在刚刚穿越过来,神魂固然强大,可肉身却还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的肉身,做不了其他事情,只能先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多抓些猎物或者是采一些药效好的药材给小茯苓熬药吃。 司源吃完晚饭,将小茯苓也拜托给隔壁邻居家的婶子照顾,送了一小块腌肉。 原主经常在出门时这么安顿女儿,隔壁邻居家的婶子也挺喜欢小茯苓这个乖孩子的,再加上还有报酬,所以也乐意接手照顾小茯苓。 婶子都没问司源要去做什么,接过孩子就说道:“早点回来,小心安全,记得你还有个女儿靠着你呢。” 原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所以司源也表现得话不多,低低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就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女儿,转身离开了。 年幼不懂事的小茯苓也早已习惯了被自己亲爹交给婶子照顾,窝在婶子熟悉的怀抱里,看着亲爹那似乎变得高大挺拔了一些的背影,双眸懵懂又天真。 司源拿着原主的砍菜刀走在进山的小道上,时不时的挥动砍菜刀砍掉拦路的灌木或者枝条,他心中对系统说道:【这个小世界有灵气,但灵气不多,这也太稀薄了,完全没法修炼。】 系统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般小世界都是没有灵气的,这个小世界有少许灵气就不错了。虽然不能修炼,但可以练武啊,这毕竟是个武侠世界,就算是低武,也是有点儿超凡之力的。】 司源差点笑出声来,就那轻功飞个几丈远的低武,也能叫超凡? 司源感受着山林里比有人居住的地方更活跃一点的灵气,这灵气是真的很少,但好在还算活跃,可以被人体吸收利用。 这个世界的那些内功心法,其实就是一些有效率的吸收利用灵气的方法,灵气入体之后自然能够提升自身实力,但因为灵气太微薄,所以提升的实力也不多。 本质上跟天苍界的修仙功法是一个原理,都是吸纳灵气入体,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实力。 司源不过漫步行走于山林之间,脑子稍微转动一下,就将自己脑海中记着的那些普通修仙功法给改了改,改成了适用于这个世界的简易版武功秘籍。 不过就算是司源在这么短时间内改出来的武功秘籍,也远比这个世界的那些顶尖神功秘籍更强大,毕竟是脱胎于修仙功法的秘籍。 这个世界灵气低微,连最普通的修仙功法都无法修炼,因为全世界的灵气都不够他用修仙功法运转一个大周天的。 只能修炼这种吸纳灵气少的低级武功秘籍,才不至于让这个世界的灵气供不应求。 司源没把心思放在肉身修炼上,毕竟世界上限摆在这里,吸光整个世界的灵气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想突破筑基期都灵气不足,他又何必把心思都花在肉身修炼上,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参悟参悟世界法则,将心思花在神魂境界的提升上。 司源行走在山林之间,他凭借着对灵气的敏锐感应,很快就找到了好几株隐藏起来的百年好药材。 这些好药材周边聚集的灵气都比较多,所以司源根据对灵气的感应来寻找药材,是无往不利的。 百年份的好药材那可是价格不菲的,司源见自己找到了这么多好药材,也不在意遇没遇见合适的猎物了,把这些药材卖了足够的钱,原主遇到的那些困难自然就解决了。 司源从自己找到的这些百年药材中选了自己和小茯苓都用得上的,然后把剩下那些用不上的药材都拿去卖掉。 卖的地点就是距离小山村有点远的县城。 古代县城这种小地方自然是没法将好东西卖上价格的,但司源也没怎么失望,他没功夫爬山涉水的跑太远,就为了卖个高价,现在卖的这个价格在县城里还算合情合理,他又懒得多跑路,于是就同意了下来。 司源拿到自己卖药材的银钱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县城的这家药铺。 只是他刚走出药铺没多久,就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司源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冲着他身上的这笔钱来的,在这个小县城,这笔钱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再加上他的外表装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走大运的贫民,自然惹人觊觎。 司源可没心情跟身后的人玩什么猫抓老鼠,毕竟现在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往回赶,很可能就会错过明天盗匪屠村的剧情。 他可不打算把小茯苓交给别人抚养,也不想看到原主生长的山村就此覆灭在盗匪的屠刀之下。 所以司源没什么耐心的直接把身后跟踪之人引到了一个偏僻小巷子,动手将他们抓了起来,审问出他们背后想杀人夺财的主使者是谁之后,就把两人解决掉了。 司源动作很迅速的返回去将故意透露他消息给某地下帮派帮主的药铺伙计,还有那个真正主使人来杀人夺财的帮派帮主全都悄悄干掉了。 解决完因为银钱引来的觊觎者之后,司源就返回了原主生活着的小山村,把小茯苓从隔壁邻居家婶子手里接了回来。 司源用自己手上的这些药材给小茯苓熬了一锅补汤,用来补全她身体的不足之处。 他身体里已经积蓄了一点灵气,为了能一劳永逸,他还将自己体内的这点灵气全都输入了小茯苓的体内,将补汤的药效一丝不漏的全部发挥出来,把小茯苓虚弱的身体给补上了。 第54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只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来袭之人大概有十多人, 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原剧情中对炮灰女配茯苓的身世只是一笔带过,就连茯苓的师父都只说是个医术高明的江湖神医,连正经名号都没有, 出场极少。 那么这些导致女配丧父的屠村凶手自然就更没什么戏份了, 只存在于女配的那个神医师父提起往事的嘴里。 司源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直接把这十多个冲着屠村来的人拦在了村子外面,他们这些人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司源的对手,都没能发出什么声响来就被司源全都点穴定在了原地。 司源看着这些人身上很专业的夜行衣, 陷入了沉思中。 本以为这些人真的只是原剧情中被一笔带过的普通盗匪,毕竟在古代偏僻山村被盗匪屠村并不罕见,特别是在这种武侠世界里,有高来高去的凶人犯罪,更是难以逮捕, 朝堂律法大多是摆设, 普通贫民是得不到保护的。 但现在看这些人身上统一又专业的夜行衣, 司源觉得他们应该不是普通盗匪。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屠杀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小山村? 司源随手拎过一个黑衣人, 直接用神魂强硬的搜魂,这个黑衣人迅速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浑身发软已经不行了。 司源将人扔在地上,又就近拉过另一个黑衣人,双眸直视对方的双眼,开始搜魂, 很快这第二个黑衣人也步了第一个黑衣人的后尘。 其他黑衣人看得目眦欲裂心惊胆颤, 他们都不知道司源对自己的两个同伴做了什么,他们只看见司源把人拎到自己面前看了一眼, 他们的同伴就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浑身发软失去气息。 这种用眼神就能杀人的手段实在让他们感到胆寒惊惧。 司源并不在意这些人是怎么看他的, 他对凡人其实有怜悯慈悲之心,但已经是炼虚期强者的他, 论起生物层次已经跟普通凡人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所以他对凡人的怜悯仅限于他愿意施以怜悯,对于这种敢冒犯他对他动手的人,司源可从不会心慈手软。 他能在修仙界成为炼虚期强者,可不光是靠天赋强大和靠山够硬,他经历的磨难同样也不少,心境强大,心理素质自然也强。 司源又搜魂了几个人,就搜魂到了这群黑衣人的领头者,然后从这个领头者的记忆里翻找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他们果然不是普通盗匪,而是当朝端亲王养的死士,但真正知道背后主子是端亲王的就只有这个领头人,其他人都是被训练出来只知道听从领头人命令的工具人。 领头人是被训练出来只听端亲王命令的高级一点的工具人,其他黑衣死士是被训练出来只听领头人命令的低级工具人。 这十几个人死士就是受端亲王的命令前来屠村的,只因端亲王有心造反,想找个好地方屯兵练兵。 而这附近就有一个山谷很合适,偏僻又宽敞,谷底隐蔽又平坦,还有一条方便运输物资的山路。 端亲王派人选屯兵地点,选中了这附近的一个山谷,但那条运输物资的山路会路过原主所在的这个偏僻山村的后山,为了避免被泄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的所有人就直接被端亲王命死士冒充盗匪全部屠杀。 这种屠村的事情以盗匪的名义做下之后,官府那边就算没有端亲王出面压下来,也没什么官员会来管一群草民的死活。 事实上原剧情中也的确如此,除了原主女儿幸运的被江湖神医救走,其他人死在屠村之中,江湖神医将消息报给附近县城的县令之后,县令派人走一趟意思意思,就以盗匪屠村结案了,随便发个盗匪的通缉令,就完事了。 官吏如此不作为,也难怪端亲王能这么毫无顾忌的选在这附近的山谷当做屯兵之所。 司源没想到原主全村被屠杀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秘密,还牵扯到了在原剧情中一直是背景板的朝堂的斗争。 原剧情中对朝堂几乎没什么描写,全是在写主角配角之间的感情纠纷和江湖正邪之争,好像朝廷不存在一般。 而原主记忆中对朝廷也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今年是承乾十年,那么在位的皇帝应该是承乾帝,更多的关于朝廷达官贵族的事情,以原主的身份也没资格知道。山高皇帝远的,原主一个普通百姓也没兴趣去了解皇家的事情。 司源从这几个黑衣人死士搜魂出来的记忆里也知道的不多,因为这些人都是被洗脑的死士,只会听从命令做事的工具人,从来不会主动去了解外界的讯息,只知道跟他们死士训练和任务有关的东西。 所以司源目前还真不知道这个要造反的端亲王是个什么情况,当朝皇帝承乾帝又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司源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个世界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显然不仅仅只是原剧情中描写的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简单。 他将这十几个死士全部解决掉了,就连尸体都处理干净了,又亲自沿着死士的来路处理掉了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 端亲王那边见自己死士久久不回,便是派人来寻,也会以为死士还没抵达屠村的任务地点就被人抓走或者杀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端亲王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是自己打算屠村的山村里的一个普通猎户把他的十几个精英死士全都人间蒸发了,只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敌人一直盯着自己,趁机对自己的人动手了。 司源处理好后续问题之后,就回到了村子里,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儿茯苓,也去打坐修炼了。 在这个世界他虽然不能修炼修仙功法,但修炼武功秘籍也是有必要的,强身健体的效果还是有的,他一点也不喜欢凡人身体慢慢衰老的感觉。 在第二天公鸡刚一打鸣,村子里就有勤快人起床干活了,此时天还没亮呢。 司源等太阳出来之后,小茯苓睡醒了,他就熬了米粥给小茯苓喝下当做早餐了。 之前小茯苓因为脾胃虚弱才只能喝米汤和药汤,但昨天司源已经动手帮小茯苓治好了身体,她身体跟正常小孩也没什么区别,也该开始给她慢慢吃一些流食辅食了。 司源喂饱了小茯苓,自己也吃饱之后,他就抱着小茯苓出门去了。 正好遇见隔壁邻居家的婶子背着竹篓出门,婶子笑呵呵的问道:“小黎啊,这是带着小丫去哪儿?” 司源回答道:“我带着她去城里看大夫。婶子,我女儿叫黎茯苓,她有名字了,以后你就叫她茯苓吧。” 婶子不识字,也不知道司源说的fu ling是哪两个字,但听司源这么说了,她也就学着司源的读音叫了起来:“给小丫取名字了啊,有名字好啊。茯苓……听起来真好听。” 司源没跟婶子多说什么,抱着小茯苓就走了,婶子看着他的背影也没在意,知道这个邻居家的小黎是个面冷心热沉默寡言的男人,自顾自的背着竹篓去砍猪草了。 司源名义上是带着小茯苓来县城里看大夫,实际上他是来打听朝廷情况的。 普通百姓在乎的是吃了上顿有没有下顿,根本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只求老天爷不要安排一个昏君上位,不要让他们遇到贪官污吏,给他们一条活路。 普通百姓不知道当朝皇帝王爷是谁,关系怎么样,但那些有钱有读书人的人家肯定知道这些信息。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难打听到的秘密消息,家里有读书人,肯定会想要家里的读书人科举做官,自然少不了关注朝堂上的情况,或许不知道详细情况,但大致情况应该还是能了解到的。 司源抱着一个孩子进城,谁也不会注意他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是想做什么事。 所以他轻易的潜入了县令的家里,翻看了不少的书籍,自然就知道了端亲王是什么人了。 端亲王是当今皇帝的皇叔,因为与先帝年龄差太大,先帝登上皇位的时候,端亲王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并未受到忌惮,还很受先帝的喜爱与看重,自幼被养在宫中与当今皇帝一起被先帝抚养长大,深得圣眷,早早被封为端亲王。 当今承乾帝是先帝的独子,比起先帝在许多能干兄弟中杀出重围的惊险夺嫡之路,承乾帝就是生在蜜罐里的保送生,别说跟他争皇位的兄弟了,他连个姐妹都没有,先帝就他一根独苗苗。 先帝驾崩之后,承乾帝就顺理成章的上位了,但承乾帝二十五岁登基,如今都十年了,膝下一根独苗都没有,无子无女,后宫嫔妃偶有怀孕的,也必然早早流产,孩子都生不下来。 承乾帝今年三十五岁,膝下荒凉,没有子女,端亲王这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皇叔,自然就心中蠢蠢欲动了,皇帝没有儿子,但他有儿子啊,他的儿子如果能够过继给皇帝的话…… 朝廷不少官员也是不断进谏,要承乾帝过继子嗣,其中端亲王这一支就是离承乾帝血脉关系最近的一支,再加上端亲王在背后使劲儿,不少官员都建议让承乾帝过继端亲王的儿子为嗣子。 只是承乾帝没有断了让亲生儿子继承皇位的念头,毕竟他不是不能让嫔妃怀孕,只是怀孕的嫔妃因为各种原因流产了,他难免抱着万一有嫔妃能给他生一个皇子的希冀。 所以承乾帝就以端亲王之子乃是他的堂弟,差辈分儿了,不便过继为嗣子为由,拒绝过继端亲王的儿子为皇子。 端亲王以前也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儿子跟承乾帝论辈分是平辈,承乾帝才不愿意过继自己儿子,就耐心等自己孙子出生。 第55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在一片山清水秀之中, 炊烟袅袅,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阡陌交通, 鸡犬相闻, 好一派世外桃源风光,令人心驰神往。 青阳县县令亲自乘坐着马车来到这个小山村外,在靠近这个村子之前, 他就从马车上下来,步行前往。 倒不是地面不够平坦开阔不能让马车驶入,而是为了表示对隐居在这个山村里的世外高人的尊敬。 在来到村口的位置,青阳县县令能够看见一棵五六人才能环抱住的大枣树就扎根在村口位置,此树枝繁叶茂, 亭亭如盖, 他用震惊的目光打量着这棵树。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棵高大无比的树竟然是一棵枣树呢。 清风徐来, 树叶发出轻微的摇曳声, 他还能隐约看见叶子间隐藏着的火红色的枣子的身影。 按理说这个季节应该还没有枣子成熟,就算有枣树结枣,也该是结的青枣,但这棵树上结的枣子却是火红火红的枣子,仿佛一团团小火光在树叶间藏着。 青阳县县令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这火红色的枣子应该就是传闻中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培育出的火灵枣吧, 据说吃一颗能增长十年功力,这树上这么多枣子, 要是多吃几颗岂不是瞬间造就一位绝世内功高手? 这火灵枣树据闻是五年前被移栽来的, 也不知为何竟然被那位高人选择栽种在村口,又无人看守, 也不怕被人盗摘了火灵枣。 青阳县县令心里正如此想着的时候,他身边就有下人为了讨好他,主动说道:“大人,那枣子一看就品相不凡,小的给大人爬上去摘一些。” 说完不等青阳县县令开口阻止,那个下人就跑到火灵枣树前站定,将上衣的衣摆往裤子里扎好,搓了搓手就要爬树。 但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屹立不动的火灵枣树竟然伸出了一根树枝,那原本坚硬的树枝柔软得像是一条蛇,一下子就将想爬树的那人卷起来扔向了青阳县县令这边。 青阳县县令狼狈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才躲过被扔过来的这个人。 青阳县县令等人震惊无比的看着面前的这棵枣树施施然的将那根甩走爬树者的树枝收回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棵树难道是成精了吗? 虽然各种鬼怪神明的传说他们也听说过不少,对于鬼神之说他们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但是亲眼目睹这种成了精的树妖还是第一次,这可跟那些江湖人用轻功飞来飞去不同,也跟骗人的江湖把戏不同,是真真切切的有树成精了啊! 这时,有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从前方传来,将青阳县县令等一行人从震惊中唤回神来,他们看见五个穿着普通细棉布的小孩子手里拿着小风车笑着往这边跑过来。 当小孩子们看见村口的青阳县县令等人时,立刻刹住脚,站在靠近火灵枣树的位置好奇的看向他们,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青阳县县令连忙对着五个小孩子拱手道:“在下乃是青阳县县令,特地前来拜访黎先生!” 听见青阳县县令的话,那五个小孩子之中有四个人纷纷看向他们之中穿着最好长相最漂亮的那个小女孩。 青阳县县令一眼就看出他们五个孩子之中小女孩才是领头做主的那个。 不料那个小女孩竟然上前一步,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找我爹爹做什么?” 青阳县县令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刚来这村子还没见到村民,就先遇到了黎先生的女儿。 青阳县县令顿时庆幸自己之前面对这五个孩子时,也因火灵枣树刚才给的一个下马威,下意识的选择了礼貌的态度,没有颐指气使的给黎先生的女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青阳县县令对待小女孩时表现得更尊敬了,他沉声道:“下官是来感谢黎先生为青阳县解决掉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又为众多百姓解掉了五毒道人下的瘟疫之毒。” 就在几个月前,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邵氏十八寇与五毒道人勾结在了一起,为祸江湖,为了炼制什么神药,四处祸害百姓,杀人取心头血,所过之处几乎是一片尸山血海。 这些恶徒在江湖上是被人人喊打,但那些正道人士也就是喊喊罢了,真正对他们出手的人却是极少极少,也没有真正的高人对他们动手,竟让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嚣张至今。 不过他们嚣张到了青阳县却是踢到了铁板,正好遇到了青阳县有个世外高人隐居,不过随意出手就击毙了武功高强的邵氏十八寇。 邵氏十八寇是十八个姓邵的同胞兄弟,据说他们十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管干什么都是心有灵犀共同进退,行走江湖几乎从不分开,十八人有一套合击阵法,就连江湖上武功最强的武林盟主或者是魔教教主单独对上这十八人的合击也讨不了好。 所以邵氏十八寇可以说是十分逍遥嚣张,堂而皇之的自称是邵氏十八雄。但因他们作恶多端,大家还是称他们为寇。 这邵氏十八寇的杀伤力就够强了,偏偏他们还跟五毒道人勾结到了一起。 五毒道人论武功是远不如邵氏十八寇的,就连一对一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但他的威慑力却比邵氏十八寇更加可怕,就是因为——毒! 江湖上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五毒道人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名号,就是因为他喜欢穿道袍,非常擅长用毒,曾经还毒死过魔教的一位护法,上了魔教的通缉令都能好好的活着。 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联手之后,可以说是不管正道还是魔教都没人拿他们有办法。 倒不是说他们联合起来之后的势力比正道联盟和魔教都强,而是想铲除他们就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比如死是几个顶尖高层或者死上很多中下层,这都是双方势力不可承受之痛,于是白盟主和李教主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作壁上观。 毕竟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联合之后又没有对他们的势力动手,只是祸害一些普通百姓而已,他们又不是没有出面对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喊打喊杀,还想要他们怎么样? 就这样,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四处横行杀人,几乎无人可制,朝堂上还在为这件事争吵开会呢,等开会吵出一个结果来,或许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就自己收手了。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让江湖正魔两道都忌惮得置之不理,让朝廷至今没拿出解决方法的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竟然在同一天被无名的黎姓之人杀死在青阳县里,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掌打死了所有人。 要不是五毒道人给青阳县全县城的人都下了瘟疫之毒证实了他的身份,大家几乎以为轻易死在神秘黎先生的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都是假冒的了。 因为黎先生打死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的过程实在太轻松也太简单了,就那么轻飘飘的抬起手掌朝他们十几人的方向一推,所有人都瞬间毙命了。 之后的瘟疫之毒也被黎先生拿出解毒丸放在青阳县的井水中化开,从此喝了井水的人,全都解除了瘟疫之毒。 当时同样中了瘟疫之毒奄奄一息的青阳县县令也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 在犹豫良久之后,青阳县县令立刻派人去打听那位神秘黎先生的消息,在打听到黎先生的住处后,他就安排马车立刻前来拜访。 青阳县县令本以为在邵氏十八寇和五毒道人对青阳县动手之际能及时阻止他们的黎先生,就是青阳县本地人,没想到打听之后才知道,黎先生是在青阳县附近青云县旁边小山村隐居的世外高人。 青阳县县令也顾不得其他许多了,第一时间赶来拜访黎先生,他决定自己厚着脸皮磕头也要把黎先生磕着请到青阳县去定居。 有这样一个顶尖高手坐镇青阳县,日后还有哪个江湖人敢在青阳县撒野? 青阳县县令很能放得下身段,对小女孩躬身道:“请问黎姑娘是否能禀报一下黎先生,就说下官乃是青阳县县令,前来叩谢黎先生的救命之恩,请黎先生拨冗一见。” 小女孩歪了歪头,看着青阳县县令那诚恳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你看起来还挺有诚意的嘛,就是刚才让那家伙来爬树摘火灵枣,惹恼了枣树叔叔,你得让那家伙给枣树叔叔道歉!” 让人给一棵枣树道歉,听起来实在有些像是故意为难人。 但青阳县县令是亲眼目睹过那棵枣树的成精表现,自是不敢将火灵枣树当做是普通枣树,连忙把刚才那个爬树的下人揪过来道歉。 不止是让这个下人道歉,青阳县县令本人也跟着对火灵枣树鞠躬道歉。 在无风的情况下,火灵枣树的树叶子哗啦啦的一阵作响,让青阳县县令等人又惊又奇。 小女孩说道:“枣树叔叔原谅你们了,那么你们跟我来吧。” 小女孩捏着手里的小风车,先是打发走了跟自己玩儿的小伙伴们,然后一本正经的严肃着可爱的小脸,给青阳县县令等人带路。 青阳县县令小心翼翼的跟她说着话:“还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孩骄傲的昂起头,说道:“我叫黎茯苓,你要找的黎先生就是我爹爹,我跟我爹爹一样都姓黎。” 她对青阳县县令尊敬不已的黎先生是自己爹爹这件事似乎极为骄傲,话里话外都在反复强调黎先生是她爹。 早就在她自我介绍之前就知道她是黎先生女儿的青阳县县令心中暗笑,但表面上还是非常配合的捧着她:“黎先生果然是虎父无犬女,黎小姐将来也会像黎先生那么厉害……” 第56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小茯苓听见青阳县县令的话, 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说道:“青阳县我知道,爹爹跟师父在青阳县给大家治过病。” 青阳县县令微微一怔:“黎先生的确是在青阳县给大家解过瘟疫之毒,但你师父是……”他只知道当初五毒道人给青阳县百姓下的瘟疫之毒是被黎先生解的, 却不知里面还有其他人的功劳。 小茯苓步履轻盈的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我师父名号不能说, 师父说他是个低调的人, 名声于他而言就是浮云。不过青阳县的瘟疫的确是我爹爹和师父一起解决的。” 渐渐他们遇见了本地村民,每个村民看见小茯苓时都十分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对小茯苓比自家女儿还亲近。 这些跟小茯苓打过招呼的村民们好奇的看了一眼青阳县县令等外人一眼, 也没多问什么,自从黎先生在外面有了名声之后,他们村子没少有外来者前来拜访黎先生,所以也就司空见惯了。 反正黎先生的客人自有小茯苓带到黎先生面前去。 青阳县县令虽然是个读书人,但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书生, 他也是练过武功的, 毕竟在这种江湖高手不少的世界里, 朝廷官员倘若没有自保之力, 说不定就会哪天被某个自诩杀贪官污吏的侠客给摘了脑袋。 所以一般朝廷官员不是自己练了几手功夫,就是身边请了高手保护。 青阳县县令家世背景也不一般,他不仅自己练过武功,身边还有高手保护。 有武功在身的青阳县县令眼力极佳的看出了这些路过的村民们几乎个个都是练家子,下盘极稳, 四肢有力, 或许没几个人练出内力,但就连年老之人都走路稳当身子骨硬朗, 这个村子几乎称得上的全民皆兵了。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 青阳县县令对那位名声在外的黎先生越发的好奇了。 小茯苓带着青阳县县令等人走到了一座青砖瓦房前停下,这座青砖瓦房占地面积不小, 但看着平平无奇,既不华美也不奢侈,就是普通的农家院。 唯一有点野趣的地方大概就是房子外面的墙面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看着绿意盎然的,有种悠然田居的感觉了。 小茯苓径直上前推开门说道:“这里就是我家了,我爹爹就在家里。” 青阳县县令知道自己是有求于人,还是很能端正态度的,没有随便的跟着小茯苓进入门内,而是对小茯苓拱了拱手说道:“黎姑娘,麻烦你向黎先生禀报一声,就说青阳县县令童铮求见!” 小茯苓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我爹爹早知道有人要来拜访他,所以提前跟我说过,我在村口玩儿的时候要是遇见有人来找他,就直接带进去见他。所以童叔叔你就跟我一起进去吧。” 青阳县县令童铮这才迈步跟着小茯苓一起进入大门内。 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和下人想一起进去,却被小茯苓拦了下来:“我爹爹只说带你一个人进去,你身边其他人可没允许进去。” 童铮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护卫和下人都留在外面。 童家派来保护童铮的那个高手护卫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还想跟着他保护,却被他再次制止。 童铮很清楚,以黎先生的武功,自家的这个护卫根本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倘若黎先生对他有恶意想动手,护卫就算在身边也无非是多死一个人罢了。 童铮坦然的孤身跟着小茯苓入内了。 在跨入大门的那一刻,童铮立刻感觉到屋内的不同寻常之处,就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比外面更清新了,呼吸都觉得很舒服。 他进门入目就看见了一个非常宽敞的院子,院子中间也种了一棵巨大的枣树,比村口那一棵枣树还要高大一倍有余,树上结满了火红火红的枣子,枣子的清香飘满了整个院子,让刚进门的童铮都感觉口舌生津,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盯着树上的火红色枣子有些垂涎。 等他从这股子垂涎中回过神来之后,才惊觉事情的不对劲,明明他站在门外看这座房子的时候,感觉房子占地面积是没有这么宽敞的,还有这么高大的一棵枣树,以围墙的高度根本遮挡不住,可他从外面看的时候根本没看见枣树的影子。 这种离奇的现象让童铮心中惊疑不定。 他在来这个村子之前,以为那个所谓的黎先生就是一个医术高明武功高强的世外高人,但在村口见识了成精的大枣树,再在黎先生的屋子里见识了这种离奇现象,他心中不禁怀疑,难道他找的黎先生不是一个世外高人,而是世外仙人吗? 这些手段都不是寻常武功高手能做到的,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有这样的离奇通天的手段吧。 在童铮怔怔看着眼前不知是不是也成精了的大枣树时,一个比小茯苓稍微大几岁,差不多有九岁左右的小少女走了过来,笑盈盈的对小茯苓说道:“茯苓姑娘,先生和老爷早就在等着你带客人回来呢。” 小茯苓笑嘻嘻的走过去拉住少女的手:“三七姐姐,我已经走得很快啦,在发现客人之后第一时间就把他带回来了。” 少女三七看向童铮,对他微微福身,说道:“客人请跟我来。” 童铮跟在三七和小茯苓身后,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花园中。 这里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药园,因为种的花儿草儿都是能够入药的,还有其他各种药材,童铮哪怕出身不凡也只认识其中部分药材,剩下那些看相不一般的药材他都不认识。 不过童铮真正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被小茯苓扑了个满怀的俊美青年身上,因为小茯苓喊那个青年为“爹爹”。 此时那个青年正坐在凉亭的石桌旁,与身边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悠然对弈。 童铮连忙上前,十分尊敬的对那青年躬身拜道:“下官青阳县县令童铮,见过黎先生和这位老先生,此次童铮前来拜访,一是为了拜谢黎先生和这位老先生对青阳县百姓的救命之恩,二是为了请二位定居青阳县。” 童铮是个痛快人,说话也是直奔目的,不喜欢绕弯子,他把自己作为青阳县县令能给的移居待遇全都说了出来,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眼巴巴的看着两人。 司源一手搂着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茯苓,一手拿着一颗棋子在棋盘上落子,听见童铮这话,他淡淡一笑,抬眸看向对面的于神医:“于老先生想搬家吗?” 于神医连忙摇头:“不搬不搬,老夫在这里住得特别好,谁也别想让老夫搬走。”他可是撒泼打滚才赖着住下来的,抽他屁股他也绝对不搬走。 司源看着于神医这副老顽童的模样,哑然失笑。 司源自从几年前决定定居在原主生长的这个小山村里之后,就开始改造自己的生活环境了。 带着村民发家致富,又翻新自己住处,还给自己的住处布置了聚灵阵。 这个小世界虽然灵气稀薄,但不代表完全没有,聚灵阵还是有效果的,所以司源住的地方比外界灵气要高。 司源的住处是在原主的房子基础上翻新的,所以变化不大,就是稍微扩建了一些,又根据风水改了一部分房子布局。 原主在院子里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司源在改造了住处之后也没把这两棵枣树给挪走,还是留在院子里,但大概是日复一日的生存在这灵气浓郁之地,司源又喜欢在树下修炼以及教导女儿,就给了这两棵枣树一份机缘,让它们产生了些许微末灵智。 在这个小世界里它们只能算是通了灵,还不算开智,更不算成妖成精。充其量只能算是变成了灵树,司源见状就着手帮助它们改造,见其亲近火属,就将两棵枣树改造成了火属性的枣树,结出来的火灵枣也是火属性的。 两棵通灵枣树是吸纳灵气的大户,司源自己灵气还嫌不够用呢,于是就把发育相对不太好的那棵枣树给挪到村口去了,让其充当村子的守护树,只把发育更好的这棵留在自家院子里养着。 损不足而补有余,放弃发育不良的灵树,重点培育发育优良的灵树,才能获得质量更好的果子。 司源没想到的是,被他放弃培养的那棵枣树,竟然在挪到村口去之后,引来了原剧情中小茯苓那个不知名号的江湖神医师父。 这个江湖神医自称姓于,全名只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早已忘记了,似乎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不过司源并不在意别人有没有故事,也没有兴趣揭别人的心口上的伤疤,只称其于神医。 于神医在见到村口的火灵枣树之后就惊为神物,对其药效极度震惊,非要留下来研究。 后来从村民口中得知这棵枣树是从黎家移栽出来的,原本是棵普通的枣树,后来被黎司源培养成了这种神奇的能结火红色枣子的枣树。 于神医立刻就缠上司源,想求问司源是怎么培育这棵神奇枣树的。 司源得知于神医身边那个少年药童名为黄柏,就猜到于神医很可能就是原剧情中炮灰女配茯苓的神医师父。 于是司源就半推半就的将于神医留了下来。 于神医在见到黎家院内那棵更高大药效更强的火灵枣树之后,就死活赖着不想走了,在司源面前为了留下来可谓是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就跟个老顽童似的,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问题,还把自己的全部家当以及医书传承都塞给司源,只求留下来。 司源都被于神医这一出给整不会了。 于神医为了留下来,见到还是个周岁孩子的小茯苓,用‘这孩子叫茯苓正适合跟我学医,我保证对她倾囊相授,黎兄弟就放心把女儿给我当徒弟吧’的理由,非要收小茯苓为徒。 第57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对这个小世界除了那对他修行有利的天地法则之外, 没什么东西看得上眼,所以对青阳县县令童铮的礼物也报以无所谓的心态,淡淡的点头道:“既然如此, 那我们就收下了, 童县令把东西放下, 就请回吧。” 以司源如今的实力早已不需跟任何人虚与委蛇了。 童铮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听了司源这话,也只能乖乖的将锦盒放在棋盘旁边, 然后告辞离去。 司源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三七,说道:“三七,你去送送童县令。” 三七领命而去,将童铮送到门口时,她对童铮说道:“县令大人稍等一会儿。” 然后她转身走到火灵枣树的树底下, 对着树身说道:“先生让我取一枚叶子。” 火灵枣树上那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愣是一片也不掉的叶子, 此时自动的飘落了一片下来, 还特别精准的落到三七的手里。 三七捧着这枚枣叶到童铮的面前, 递给他,说道:“先生说送一枚枣叶给您,这枣叶您只需要泡在水中当做茶饮,有助于睡眠,宁神镇静, 一直泡到叶子失去颜色才会失去效用, 这一枚枣叶可以使用很久。” 童铮此时很想拒绝这枚枣叶,因为他知道这是司源不愿意欠他人情, 所以给他的回礼, 论起珍贵程度未必逊色于他之前送的那个锦盒里的礼物。 但他早已见识过这通灵枣树的神奇,知道这枣树上的一叶一果必然有神效, 他得不到枣果子,但得一片枣叶也绝对是有极大好处的。 所以拒绝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口,童铮只能心中苦笑又喜悦的将这枚枣叶从三七手里接了过来:“多谢黎先生,也多少三七姑娘了。”他还不忘转身对院子里那棵高大无比的枣树拱手道谢,“也要多谢枣树先生。” 原本静静不动的火灵枣树忽然晃动了一下树枝,沙啦啦的声音似乎是在说‘不用谢’,童铮心中暗暗想道:这枣树果然是成精了。 童铮离开这个小山村之后,他坐在马车里,掀开车窗帘子回头看了看那在不起眼的小山村,心中越发肯定黎先生是世外仙人,不然怎么解释村子里的两棵成了精的枣树呢? 马车继续行驶,拐过弯就不太看得见村子了,他坐回身子,放下车窗的布帘子,垂眸紧盯着自己手心中躺着的那一枚翠绿得仿若碧玉制作而成的枣叶。 一个没按捺住心思,他就直接把这枚枣叶泡进了马车上的小茶壶里,几乎是遇水的那一刻,浓郁的枣香味就从茶水中传了出来。 至于之前茶水的碧螺春的味道早已闻不到了,只有霸道浓郁的枣香味,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枣香味,非常的沁人心脾,嗅之竟然有种身处黎家宅院的感觉。 童铮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茶牛饮了下去,那清冽甘甜的让人口舌生津,浑身通畅般的舒坦,就连之前因为劳累而产生的肩颈腰椎疲劳感都瞬间消失了,微微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也变得清凉舒服,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舒坦的地方。 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让童铮顿时如获至宝般的将小茶壶抱在怀里,打开茶壶盖子瞅了瞅里面还翠绿翠绿的枣叶,心中越发惊喜。 这次真是赚大了! 于神医在打开童铮送的那个锦盒之后,也忍不住对司源说道:“这次真是赚大了!” 锦盒里放着的赫然是一株通体金黄好像黄金打造而成的人参,这黄金人参的体量不大,仿若普通小人参,但于神医见了却如获至宝:“这可是传闻中的黄金血人参!”他小心翼翼的将小人参翻了个面,小人参背面竟然是血红色的,好像有血液在流淌一般,与另一边的金黄色泾渭分明又格外融洽。 于神医惊叹连连:“这黄金血人参据说生长百年都没有普通小人参大,这一株看起来跟普通小人参一样大,起码有百年了。这东西老夫还只从古籍上见到过,实物还是第一次见!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能拿出这种好东西!” 司源瞥了一眼那黄金血人参,淡淡的道:“黄金血人参被吹得再神奇,那作用也跟人参差不多,普通人利用人参入药的手段简陋,这药效太强的黄金血人参对普通人而言反倒是没什么作用。只有于神医你这样的神医才能将这种药效强的黄金血人参完全利用好,那童家估计也是用这种方法想拉拢一个神医为己所用。” 于神医微微一愣:“童家?” 司源点头道:“嗯,童家,当今皇后就姓童。” 不然真以为他随便一个人就见吗?如果这个青阳县县令只是一个普通县令,在司源不打算答应他的请求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见对方的。 也就是因为这位青阳县县令童铮乃是京城承恩公府庶出少爷,考中了三甲同进士被外放到这地方来当县令,与司源有了接触的机会,思考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司源才给面子的让小茯苓把童铮带来一见,还送了一枚枣叶给他。 于神医一听说童铮是出自于后族,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淡了,将手里的锦盒重新盖上,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锦盒上拔了下来:“要不把这黄金血人参还给人家吧。” 虽然这药材极为罕见,但也不是找不到替代品,黄金血人参稀罕归稀罕,但其实论起药效就跟数百年的老人参差不多,他把普通百年人参移植到黎家种个几年,也差不多能提升到类似药效层次了。 司源却说:“我都送了一枚枣叶给童县令了,再把东西还给人家,那我不就亏大了?” 于神医脸色顿时一变,立刻将锦盒按住:“那肯定不能还了!那枣叶的价值可不比这黄金血人参低,亏大了亏大了……”他一边念叨着亏大了,一边喝着旁边用枣叶泡出来的叶子水。 他原本须发斑白,年龄已经很大了,但赖着住进黎家这几年,经常喝枣叶泡的水,渐渐的须发重新恢复了乌黑,他就知道这枣叶的效用不仅仅只是宁神静气有助于睡眠,还能改善体质修复暗伤增强新陈代谢,让人变得更年轻。 这么好的东西,于神医是既高兴又担忧,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是真的担心这两棵枣树会因为被人觊觎,让黎家成为朝廷江湖的争斗中心。 毕竟那能够增加内力的枣果子,能让人重焕青春的枣叶子,多么的令人觊觎啊。 若是之前一直瞒着不让人知道就算了,偏偏司源竟然手松得很,不光会随便送出去,还移栽了一棵枣树在村口,那招摇的高大枣树岂不是在对知晓其功效的人搔首弄姿吗? 于神医真不明白司源在想些什么。 司源将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屠掉了于神医的一条大龙,于神医慌忙捡起自己之前下的棋子:“我不下这儿了!” 面对于神医的又一次悔棋,司源笑眯眯的也跟着捡起自己刚才落的棋子,任由对方悔棋。 这种臭棋篓子司源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在天苍界的时候,他们下界望天宗的宗主就是这样的臭棋篓子,偏偏又菜又爱玩,下不过司源还偏喜欢找他下棋。 司源也很喜欢跟这种爱悔棋的臭棋篓子下棋,因为每当看到对方悔棋之后换了条新路走下去,却依旧被他堵得死死的,又不得不再次悔棋,慌不择路的换条路逃跑,却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真有趣。 司源任由于神医怎么悔棋,都逃不出他的围追堵截,见于神医悔棋的时候都额头上冒出冷汗,不复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禁笑吟吟的说道:“还悔棋吗?” “不下了不下了!”臭棋篓子的于神医已经被知道自己那点棋艺水平怎么悔棋都下不过司源,索性耍赖般的结束了这盘棋。 司源也不在意,任由他收起了棋盘,只说道:“我既然说留了您在家里住下,您安心住着便是,外面的事情不会打扰到您分毫的。倘若有人打扰到你头上,你只管随心意而来就是了,最重要的还是茯苓,其他人无关紧要。” 司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虽然有计划,但这计划不需要于神医专门配合,也重要不过小茯苓去。 趴在司源怀里的小茯苓好奇的仰着头竖起耳朵听着自己爹爹和师父的对话,才五岁多的她不是很懂这些弯弯绕绕,但她听见了司源提起自己的名字,顿时弯弯眉眼露齿一笑,甜美又可爱。 于神医看着小茯苓这可可爱爱的模样,忍不住对司源劝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谋划着什么,但不管怎样都要记得你还有茯苓,茯苓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倘若你不在了,茯苓该怎么办?我一把老骨头又能保护茯苓多久呢?而且我也未必保护得住茯苓。” 他空有一身高超医术,却无守住宝藏的实力,若是没有了司源,想要守住黎家的两棵宝树几乎是不可能的。 司源微微一笑,抬眸看向远处那亭亭如盖的火灵枣树树冠,这火灵枣树早已经看不出普通枣树的模样了,既然在这个世界有机会培育这样的灵树,那么为何不能将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将局布得更大一些呢? 他的任务是拼爹,是要超越男主和男配的爹。 这个小世界他的拼爹对象不仅有男主白隽庭的爹,还有男配李峥云的爹。 一个是武林盟主,一个魔教教主。 司源想在名气上超越白盟主和李教主,这不使点儿手段怎么能行呢? 不然就算他实力天下第一,没人为他宣扬名声,他这个天下第一也没几个人知晓,没有人知晓就等于没能坐上天下第一的宝座。 所以司源在知道原剧情中屠村背后是朝廷端亲王的手笔后,就琢磨着怎么利用朝廷来达到自己名扬天下的目的了。 而且看着那些江湖人士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随意打斗或者杀人,丝毫不把朝廷和百姓放在眼里,司源就想做点儿什么。 第58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童铮从司源这里得了一枚火灵枣叶之后, 回到青阳县县衙就每天用枣叶泡水喝,越喝他人就越精神,几乎是百病全消。 他还让自己的家人也跟着一起喝, 然后他那因为生产落□□虚毛病的妻子和因为胎里带了弱症的儿子, 跟着他喝了一周的枣叶水, 就身体变得康健了起来。 这比什么补药都有用的枣叶泡水,神奇得让童铮根本坐不住,一边去信给京城的承恩公府, 一边再度携重礼去黎家拜访。 这一次司源就没见他了,毕竟作为世外高人也要有点逼格的,不能随便说见就能见到,钓鱼有那么一个鱼饵就够了,越难得才越让人珍惜。 童铮被拦在了黎家大门外, 他也不难受, 将自己带来的重礼就这么放在门口, 恭敬的带着妻儿告退。 这一次童铮是以感激黎先生赠送的枣叶治好了自己妻儿的弱症为由, 来给司源送礼的。 即使司源不见他,童铮也要把礼物留下。 带着妻儿出村的时候,看见村口那棵火灵枣树,童铮的妻子赵氏就指着那棵树问道:“夫君,你那枣叶是不是就是这棵枣树上摘的?” 童铮微微摇头, 说道:“我那枣叶是黎先生家院子里那棵枣树的叶子, 是黎先生发了话,那棵枣树才落下这么一片叶子。”他知道自己妻子是想打什么主意, 觉得这棵村口的枣树应该不比黎先生家院子里那棵枣树差, 想直接从这棵枣树上摘枣叶。“夫人就别打这棵枣树的主意了,它可是凶得很, 绝世高手来了都未必能从它身上摘下叶子。” 童铮之前是见过这棵枣树怎么抽飞想往它身上爬树摘枣子的人的。 赵氏听见童铮这么说,也只能遗憾的将目光从这棵火灵枣树身上挪开了,越看越眼馋,她怕自己看久了会忍不住动手去摘。 被两人牵着的儿子一脸懵懂的看了看自己父母,又看了看那棵枣树,他听不懂太多的意思,只知道自己母亲很想要那棵枣树的叶子,于是他就挣脱了父母的手,跑到枣树的树底下恳求道:“枣树啊枣树,我娘想要你的叶子,你能送我一片叶子吗?” 才四岁多的孩子,因为体弱一直被父母严密的保护着,还未启蒙,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他仰着头看着那有好多好多叶子的大枣树,眼神渴望的盯着上面的叶子。 这时,安静的枣树忽然晃动了一下枝叶,一片翠绿的叶子从树枝上掉落了下来,正好徐徐飘到了小男孩的面前,小男孩赶紧伸手抓住这片枣叶,转头跑向自己母亲,献宝似的将叶子递给赵氏。 赵氏愣愣的接过叶子,纳闷的看向自己夫君。这么简单就能得到一片叶子吗? 童铮:“……” 本来童铮看见自己儿子挣脱自己的手跑向枣树,他很担心小孩子调皮会激怒这棵树精,他都做好了随时接住被枣树枝条甩飞的儿子的准备了。 结果没想到他儿子一句话,就真的让这棵枣树主动送了一片枣叶。 啊这……童铮连忙跑到枣树底下也祈求道:“枣树啊枣树,我想要你的叶子,你能送我一片叶子吗?”就连祈求话术都只有一个字的差别。 但这枣树却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反应,童铮不甘心的又念了两遍祈求词。 这次枣树有反应了,但却是不太好的反应,它直接伸出枝条把童铮给卷着甩了出去,身手不错的童铮翻了个跟头才站稳身子。 赵氏慌张的牵着儿子跑过来:“夫君,你没事吧?” 赵氏用惊恐的目光看向那棵枣树,她早知道这棵枣树不同寻常,但只以为是长的叶子结的果子不同寻常,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棵成了精会攻击人的枣树!这不是妖怪吗? 童铮安抚的拍了拍妻子扶住自己的手,说道:“枣树没伤我,只是把我甩开而已,看来是我要枣叶的行为惹怒了它。我们走吧,曜儿能得到一片枣叶已经是很幸运了。” 童铮带着赵氏和儿子童曜对村口的这棵枣树微微鞠躬行礼,才转身离开。 枣树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叶子,似乎是在回应他们。 回到青阳县县衙的童铮他们迫不及待的将新得的这片枣叶也泡水尝一尝,然后他们发现这片枣叶泡水的味道比司源送的那片枣叶的味道要淡一点。 两片叶子放在一块儿进行对比,司源送的那片枣叶就算泡水了很多天,依旧翠绿不减,绿意比刚得到的这片枣叶更浓。 童铮再联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的黎家院子里那棵枣树的高度,再对比村口这棵枣树的高度,显然黎家院子里那棵枣树更高大茂盛,这应该也是它的枣叶药效更好的原因。 童铮跟自己妻子赵氏商议道:“我打算亲自把这片新得的枣叶送到京城去,你也知道这对府里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宫里的皇后娘娘若是能用上这片枣叶,说不定有机会怀上龙嗣。” 之前童铮只得了一片枣叶,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也是以家族为重,没打算一直把枣叶瞒下来,但为了妻儿的身体健康,就想拖一拖让妻儿多喝几天枣叶泡的水,等妻儿健康了再把枣叶送回京城的承恩公府。 但他儿子童曜新得了一片枣叶,就让他不必再如此纠结,正好自家私留一片,往京城再送一片,这一片枣叶承恩公府打算如何使用,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童铮作为承恩公府的庶出少爷,虽然不至于说不受重视,但要说多么受重视那也是笑话,毕竟他前头有三个嫡出兄长,哪儿轮得到他一个庶出的少爷出头呢? 像黄金血人参这种好东西当然不是童铮一个庶子能有的,这是京城的承恩公府送来给他当做诊金的,就是京城的承恩公府听闻童铮治下的青阳县的瘟疫之毒被一个叫黎先生的人解决了,如此神医必定医术极其高明,已经急病乱投医的承恩公府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就送来黄金血人参当做诱饵,想要诱惑黎先生这个神医入京为宫里的皇后娘娘治病。 黄金血人参只是承恩公府拿来吊着神医的胡萝卜,在治好皇后娘娘之前,没打算把这种宝贝当做诊金付出去。倘若神医真能治好皇后娘娘,让皇后顺利怀上龙嗣平安生产,那么得了这么大好处的承恩公府也不介意拿黄金血人参当做诊金了。 如果治不好皇后娘娘,就只能说明神医浪得虚名,还好意思要诊金吗? 童铮接到承恩公府的来信和送来的东西之后,正好也有打算请黎先生去青阳县定居的他,干脆就备礼又揣上黄金血人参上门拜访司源了。 只是童铮在见识过那通灵枣树之后,对黎先生的印象已经从世外高人神医变成了真正的神仙人物,哪里还敢按照承恩公府吩咐的那样玩什么小心思啊,直接把黄金血人参当做礼物奉上,甚至连请人去京城给皇后治病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只求在司源心中留下一点好印象。 等离开村子之后,黄金血人参送出去了,人还没请出山,童铮自然是要去信京城跟承恩公府好好解释一下的。 本来童铮都做好了承恩公府那边不信他的说辞,对他产生怒意不满,他再带着承恩公府那边来的人亲自去目睹一下通灵枣树,证实一下自己没说谎。 但司源送给他的枣叶效果太好,好到童铮一边私心截留下来,一边琢磨着两全其美的方法。 现在又得了一枚枣叶,童铮就按捺不住了,连忙安排一下青阳县这边的政务,他给自己直系上司请个假,要回京一趟。 按理说外放的官员不能随便回京,但童铮背后靠着承恩公府,还是有稍许特权的,他的上司就给他批了假。 童铮亲自带人护送新得的这片枣叶回京了。 回到京城承恩公府,童铮就迎来了三堂会审。 正如童铮所料的那般,承恩公府的其他人根本不信他说的话,什么枣树通灵成精,什么真正的神仙中人,他们都觉得童铮是被骗了,或者是童铮动了什么小心思在骗他们。 童铮对此没有解释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将自己小心翼翼贴身携带护送的那枚枣叶取出来,叫丫鬟拎了壶茶水过来,他把枣叶往茶水里一放,顿时霸道的枣香味就将茶香给压得闻不到丝毫了。 童铮亲自给自己的祖父祖母、父亲嫡母还有嫡兄们都倒了一杯茶水,说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喝下这茶水便知我所言非虚。” 承恩公等人看着童铮这信誓旦旦的模样,迟疑了一会儿,纷纷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入口是香醇的枣香味,喝下去后立竿见影的感受到了仿佛被洗涤之后的浑身轻松感。 承恩公夫妇年岁大了,身上难免会有一些老年人的常见慢性病,死不了但又治不好,痛苦难受折磨人。 但喝下手里这杯茶水之后,他们立刻感觉到身上的疼痛难受都消失了。 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还不信童铮的话呢?他们亲身体会到的效果,总不可能是假的。 承恩公立刻拍板决定将这枚枣叶献给当今皇帝承乾帝。 倒不是不想昧下来,只是承恩公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敢昧下来,被皇帝得知之后就完蛋了。 而且这枣叶是泡水之后喝水就有效果,可以供不止一人饮用。在把枣叶献给皇帝之前先泡上一大缸子的枣叶水自家留着饮用就是了。 第59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正在为子嗣发愁的承乾帝在接见了承恩公之后, 龙颜大悦,一边把每日喝的茶水全都替换成了枣叶水,一边派承恩公代表自己去青云县将那位世外仙人给请进宫, 还要把那两棵仙枣树给移栽到宫里来。 就算体会到了枣叶水的神奇之处, 对住在青云县附近山村里隐居的黎先生是个世外仙人这一点有些相信了, 承乾帝依旧高高在上的认为自己作为皇帝,就算是仙人也该对自己俯首,毕竟他可是天子, 仙人也没有自己这个天子尊贵。 承恩公带着自己儿子孙子马不停蹄的往青云县赶去,半点不敢耽误,就算他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但这不是有枣叶水支撑着他的身体嘛。 因为童铮先跟司源打过交道, 而且看起来这交道打得挺顺利的, 不然也不能被送这么神奇的枣叶, 所以承恩公自然也是把童铮这个孙子给带上了。 等来到青云县之后, 他们暂且在青云县休整一下,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再去拜见那世外仙人。 青云县县令得知承恩公这等大人物到来,诚惶诚恐的前来拜见。 承恩公懒得见他,只派童铮去把人打发走,然后他们一行人就直奔司源隐居的山村而去。 司源很快就知道了承恩公一行人的到来, 对此他毫不意外, 毕竟是他选中了童铮。 司源这一次没有避而不见,而且派三七去把人带进来了。 承恩公等人也如第一次来拜见司源的童铮那般, 见识到了火灵枣树的通灵神奇之术, 感受到了黎家内不同寻常之处,对司源那世外仙人的身份越发深信不疑, 于是他们见到司源之后的神态也越发的恭敬。 承恩公领头对司源深深作揖拜下,态度极为恭谨,没敢跟司源玩什么心眼子,直接把承乾帝想请他去京城入宫的意思委婉的说了出来,又隐晦的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也能把家当带上,比如把那两棵神奇的枣树移栽到京城。 司源简直听笑了,这个承乾帝太过贪心了,遇到了世外仙人竟然想把仙人和他的家底都给打包带进宫。 司源直接拒绝道:“此地乃是本座隐居多年的福地,本座不会离开。至于那两棵枣树只是因为跟随本座多年渐渐通灵,才有了如今这般造化,它们是去是留,本座不管,你们若是想将它们移栽走,就去问它们愿不愿意跟你们走吧。” 司源又说道:“你们的来意本座明白,当今皇帝命中无子,也不要指望着饮用枣叶水可以带来子嗣,枣叶水不是什么逆天改命的神物,只能强身健体而已。” 就连火灵枣树都只是稍微通灵,放在修仙界这点功效都算不上真正的灵物,它的叶子怎么可能有太神奇的功效呢?顶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凡人身体里的一些疾病暗伤可以治愈,但中了毒或者是受了重伤,这枣叶就没那么大能耐可以治愈了。 因此司源拿枣叶去当鱼饵也不心疼,反正两棵枣树还有那么多叶子呢。 承恩公本以为自己上供枣叶之后,承乾帝说不定能和出自童家的皇后娘娘有龙嗣,没想到仙人竟然说承乾帝命中无子! 承恩公顿时吓到了,连忙恳求司源相助。 司源心想,那个皇帝后宫不是没有人怀孕,但是偏偏没一个生下来的,全都小产了,明摆着是有人在暗中打胎,皇帝竟然都毫无所觉,只以为是意外那些嫔妃们才没保住孩子。 真不愧是保送登基的,没经历过残酷的夺嫡斗争,对斗争都不敏锐,还觉得自己后宫一片祥和呢。 这可不就是命中无子么,就算身体健康能生育,那暗中的打胎小能手也得全给你打掉。 即使有漏网之鱼能生下来,估计也活不长。 至于暗中打胎的人会是谁,想想既得利益者就知道了,无非就是宗室中人,毕竟宗室子弟想坐皇位,除了造反就只有皇帝无子从宗室过继子嗣了。 当今皇帝是先帝的独苗苗,那么当今皇帝比先帝更惨一点,连根独苗苗都没有,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司源说承乾帝命中注定无子,承恩公也没那么震惊,毕竟先帝也差点无子,就承乾帝一根独苗,承乾帝比先帝差点儿,连根独苗苗都没有也不难接受……不难接受个屁啊,他们这些忠于承乾帝的臣子哪个不希望是承乾帝亲生的皇子继位啊! 特别是承恩公这个外戚,他女儿可是皇后!如果他女儿能生下皇帝的龙子,那么童家还能再昌盛个几代! 毕竟都不用考虑夺嫡之争失败的可能性,承乾帝很可能就他女儿生的一个皇子。 但这些畅想都随着司源一句‘承乾帝命中无子’梦碎了。 不过承恩公也是个心思灵活的,他从司源的话中听出了隐含的意思,承乾帝命中无子不是不能逆天改命的。 想逆天改命肯定很难,但眼前不就是有一位神仙中人吗? 所以承恩公果断的跪下恳求司源出手帮助,司源当然不会立马答应下来,只有费尽心思才达成目的,才能让人珍惜,太容易松口,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司源毫不客气的端茶送客,承恩公等人失落的离开。 在走出黎家大门的那一刻,童铮提醒道:“祖父,父亲,兄长,黎先生说我们可以尝试一下问问这仙枣树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他们没能把仙人请进京城,好歹把仙枣树请进京啊。 承恩公等人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枣树,不禁心中生疑,这枣树虽然看向非凡,但真有自我意识能听懂人话吗? 虽然童铮说过这枣树能听懂人语,但没亲眼见识过,到底是半信半疑的。 承恩公说道:“那就试试看吧。”他看了一眼旁边送他们离开的三七姑娘,见三七没有丝毫的意见,站在旁边等他们,也没有出言阻止,就知道这是那位黎先生默许的了。 不管是真是假,能不能成功,试一试又不吃亏。 童铮的父亲承恩公世子抢先上前:“爹,儿子去试试看。” 承恩公世子站在院子里的枣树面前,言辞恳切的作揖请求仙枣树大人随他们入宫,当今皇帝必定会给它最好的待遇,甚至还能给它封爵位。 黎家院子里的这棵火灵枣树无动于衷,甚至听烦了之后用枝条将承恩公世子卷起来扔回去了。 承恩公一行人大惊失色,这枣树还真成精了啊!不过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咋还扔人呢? 童铮拉着承恩公他们离开了黎家:“应该是父亲说了好几遍,仙枣树大人嫌烦了,我们快走吧。” 只是在见识到了枣树的超凡之处后,承恩公他们就特别想把仙枣树移栽到京城去,不然他们这次无功而返,承乾帝肯定会怪他们办事不力的。 承恩公说道:“村口不是还有一棵仙枣树吗?” 于是他们一行人又跑到村口那棵火灵枣树的面前言辞恳切的请它移栽到京城皇宫里去,把皇宫夸得天花乱坠,让通灵没多久还是个智商不太高的孩子的火灵枣树有点心动了。 毕竟它不同于黎家院子里的同伴能够生活在聚灵阵范围内,灵气充裕,它被主人放弃了,移栽到了村口当守门树。如果有更好的去处,它自然有些心动。 童铮见这棵火灵枣树枝叶摇曳,却没有用枝条卷起他们扔出去,就心中惊喜的猜到他们可能是说动了它,连忙加大劝说力度。 这时,童铮那站在一旁没靠近参与劝说枣树的两个兄长在小声嘀咕:“看来这次是成了,之前那棵枣树不愿意还把父亲扔了出来,这次要是再不成,我们就得空手而回了。” 但两人却没想到的是,他们声音再小,对非人的枣树而言照样听得见。 本来心动的村口这棵火灵枣树听到两人说黎家院子里的那棵同伴拒绝了他们的邀请,顿时生气的将面前的承恩公世子和童铮父子俩全都卷起来扔了出去。 原来你们这群坏东西,去拐我的同伴没拐成,打量着我好骗,就来骗我了?! 这棵村口的枣树气得直接把自己的根都从土里拔了出来,然后大步大步的朝黎家的方向走去——主人,我要告状,有人想拐骗你的守门树啊!!! 被甩出去勉强才站稳落地的童铮呆滞的看着跑路的仙枣树,不敢置信,树竟然张腿跑了! 虽然早知道这两棵枣树不同凡响,能听懂人话也能用枝条抽人,但那跟亲眼目睹枣树拔腿就跑的场景完全是两码事。 本以为这枣树就算成了精,只要没能成精到可以变成人,就没法挪动。 现在看来,不是不能挪动,只是它们以前不想挪动罢了。 难怪黎先生会说如果枣树愿意自己跟着他们走,就随他们带走枣树。 竟然是真的‘走’啊! 第60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童家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腿跑了的枣树, 然后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追还是不追。 童铮扶起同样被甩出来却跌了一跟头的承恩公世子:“父亲,您没事吧?” 承恩公世子顾不得自己摔得不轻, 握紧童铮的手臂问道:“那仙枣树跑了, 这下怎么办?而且看它跑的方向还是黎先生的家, 难道我们激怒了仙枣树吗?” 看那枣树跑路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跑去找家长告状的样子,这让童家人心慌慌的。 童铮跟司源接触过, 还算镇定:“父亲莫慌,黎先生亲口说允许我们劝说枣树跟我们走,我们又没动用什么其他不该用的手段,黎先生自然是不会怪我们的。只是不知那仙枣树明明刚开始被我们说动了的,怎么突然生气了呢?” 童家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仙枣树为何态度大变。 但显然是拐不到一棵仙枣树跟他们走了, 他们十分失望。 童铮本想就这么带着祖父父亲和兄长他们回自己青阳县的府邸去住几日, 毕竟好不容易出京来一趟, 总要多往黎家跑一跑,跟仙人拉近拉近关系。 不说别的,仙人要是一高兴赏赐他们几片枣叶,他们就赚大了。 所以童家人暂时没一个想回京的。 童铮还想着回青阳县,但他祖父承恩公别说跑到隔壁县城青阳县去了, 他就连距离最近的青云县都不想去, 他对童铮吩咐道:“老三你去打听打听,看村子里有没有人愿意租房子给我们住的, 多花点儿银子也不怕, 近水楼台先得月,离黎先生越近越好。” 童铮微微一怔, 立马就动身去办。 这些日子童铮没少给黎家送礼物,黎家不肯收,他也绝不把礼物再带走,而是分发给黎家周围的村民们,就连童铮回京城了,他的妻子赵氏也按照他的吩咐继续送礼物,不强求一定要送贵重的礼物,送一些能代表心意的礼物即可,反正就是刷足存在感。 所以童铮在村子里村民那里的风评还不错,他去找村民询问是否愿意租房子给自家人住,自然是找离黎家近,又被他送过礼物,打过交道好说话的村民。 比如黎家隔壁曾经帮司源带过小茯苓的婶子家。 因为住得离黎家近,这位婶子全家都沾了不少的光,那些慕名而来的人给黎家送礼,送不出去又不愿意收回去的,就全便宜了婶子一家人。 其中童铮送的礼物是最多也最丰厚的。 毕竟其他慕名而来的人都只是听说过黎先生的传闻,没亲眼见过,不知真假,所以也不愿意第一次就下血本。 不似童铮亲眼见过司源的神奇之后,那血本是哗啦啦的下,丝毫不心疼似的。 婶子姓王,只是一个朴实的老人,王婶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童铮,知道他是隔壁青阳县的县太爷,连忙恭敬的把人往家里请。 童铮不好意思的道明来意,王婶哪里敢拒绝县太爷的请求呢,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我家倒是有空房,是我那在城里定居的大儿子住的,他们一家子如今不在村子里,房子就空了下来,就是那屋子只怕入不得贵人的眼。” 童铮知道,光凭这个房子距离黎家最近,就胜过千千万万的好房子了,立刻给了银子将屋子租了下来。 童铮租完屋子走出王婶家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隔壁的黎家,然后惊讶的发现黎家一直紧闭着的大门竟然是打开的,一眼就能看见黎家院子里有两棵并列扎根的奇异枣树。 童铮心道:那棵从村口跑掉的仙枣树果然跑到黎家来了! 在童铮探头探脑的时候,吃得肚皮圆滚滚的小茯苓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颗火红火红的枣子当着零食一样啃着,她看见童铮这个熟面孔后,笑着喊道:“童叔叔好!” 童铮哪儿敢怠慢黎先生的女儿,连忙回应道:“黎姑娘好!” 随着小茯苓的走近,童铮闻到了比枣叶水更浓郁的枣香味,那香味来源正是小茯苓啃了一口的火红枣子,让他口舌生津,眼睛盯在枣子上拔不下来了,心头油然而生一种渴望感——好想吃啊! 小茯苓两口将剩余的枣子吃完了,掏出小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没得爹爹的允许,这枣子我不能随便送人。”因为这火灵枣是枣树的能量结晶,如果不被摘下,这些枣子还能化作能量重新被枣树吸收,化为枣树继续成长的能量。但如果被人摘下吃掉了,枣树就永远损失了这部分能量,于枣树的成长不利。 所以小茯苓就算是司源的亲生女儿,也不能把枣子当零食吃的,司源也要考虑到枣树的生长状况。 而且火灵枣的能量对小茯苓一个小孩儿而言有些充裕了,吃多了也会虚不受补。司源就对小茯苓每日吃枣的分量进行了控制。 今天她本来没有火灵枣的份额了,还是因为村口那棵火灵枣树跑回黎家来敲门,是小茯苓给它开的门,又是小茯苓向司源求情把它留了下来,那棵火灵枣树为了表示感激就摇了几颗枣子下来送给小茯苓当零食吃。 童铮不知枣子的来因,还以为小茯苓作为黎先生的女儿是能随便敞开吃呢,不禁对她投入羡慕的目光。 小茯苓是个机灵的,童铮在她面前毫无掩饰,她看出他的想法之后,笑嘻嘻的解释道:“虽然枣树是我爹爹的,但我也不能随便想吃就吃的,今天有这么多枣子可以吃,是因为我帮了二树,二树为了感谢我主动送给我吃的。” 童铮:“二树?” 小茯苓歪着头指着院子里那棵矮点儿的枣树:“就是村口的那棵枣树呀,它比大树要矮好多,所以我叫它二树。它今天挺委屈的跑回来了,我把它放进来,又求爹爹把它留在院子里,所以它就送了我好几颗枣子。” 童铮:“……”这名字取得真别致。 不过对一个五岁小女孩又能有多大的要求呢?童铮笑吟吟的夸她名字取得好,哄得还年幼的小茯苓骄傲的挺了挺胸,她就知道自己取名好听,黄柏那家伙居然还嫌她取的名字难听又俗气,哼,果然还是有人懂得欣赏的! 童铮想到这颗叫二树的仙枣树都已经找黎先生告完状了,他有些心慌,担心其中发生什么误会,让黎先生对他们童家人产生误解,于是他哄着小茯苓问道:“黎姑娘,你知道你家的二树是因为什么委屈跑回来吗?有没有在你爹爹面前说什么?” 小茯苓知道童铮是在哄她,套她的话,不过想到自己爹爹这个时候叫自己出门,肯定就是为了给这位童叔叔解惑的。 于是她就顺势回答道:“知道呀,二树说你们太过分了,哄骗大树不成功,就想哄骗它跟你们走,你们就是树贩子,太欺负树了!” 童树贩子铮:“……” 童铮慌忙的想解释,但又不知如何解释,他们的确是哄骗黎家院子里的‘大树’不成功,就想哄骗村口的‘二树’,但他们那也不能说是哄骗吧,他们说的也算是真的,毕竟仙枣树如果移栽到京城皇宫的话,皇帝肯定会给仙枣树最好的种植条件。 唯一称得上哄骗的,大概就是他们没说皇帝能给出的种植条件只是凡人能达到的条件,像黎先生这种神仙人物给它们的一些特殊超凡的种植条件,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做到的,所以移栽到京城去,肯定就没有了。 不过他们只是对此避而不谈,并未说谎骗‘二树’呀,‘二树’为何会知道,他们之前哄骗‘大树’失败的事情? 童铮心中存着疑惑,但小茯苓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回黎家的院子里,还对他挥了挥手道别,一溜烟的跑不见人影了。 黎家大门就在无人的情况下自动关闭上了。 童铮对此见怪不怪,神仙住的地方有再多离奇之处都不奇怪。 童铮心事重重的回到村口去见承恩公等人,先是告知了承恩公他们已经租好了房子,位置就在黎家隔壁。 租到的房子地理位置这么好,承恩公高兴得连连道好,都不必再问屋子的条件如何了,只要能住在黎家附近,就算是茅草屋也得住。 紧接着童铮就说起自己从小茯苓口中套出来的话,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仙枣树是如何知晓我们先邀请黎家院子里那棵仙枣树失败了?” 承恩公脸色忽然一变,看向自己身边的嫡长孙和嫡次孙:“老夫记得在你们父亲和童铮劝说仙枣树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嘀咕了什么话……” 童大少和童二少想起他们之前在那个时候嘀咕的内容,脸色也顿时慌乱了起来:“祖父,我们……” 他们俩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一时不慎在旁边嘀咕的小话让父亲和童铮即将成功的劝说失败了,但他们也不敢不承认,只能面露后悔的承认了是他们嘀咕的小话被仙枣树听见了。 承恩公世子听见自己两个嫡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平白被摔个屁股蹲,竟然是这两个不孝子导致的! 他气得捡起旁边一根树枝就往两个儿子身上抽。 承恩公也生气,眼看着就要成功拐走一棵仙枣树了,结果因为两个孙子的嘀咕功亏一篑,这谁受得了?向来疼爱两个嫡孙的他对儿子教训孙子的场景视而不见。 童铮感觉很尴尬,他一个庶子,因为他刚才带回来的消息导致两个嫡兄被父亲教训,还被祖父不满,感觉好像是他在故意算计嫡兄一样。 天地可鉴,他真没那个敌视嫡兄的想法,毕竟承恩公府规矩严明,嫡子是什么待遇,庶子是什么待遇,都规定得明明白白,嫡母管家也是严格按照规矩来的,并未亏待他什么。 第61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两棵遮挡着阳光的高大枣树之下, 不知何时被人摆上了一套桌椅,桌子上还放着棋盘和棋子。 于神医兴冲冲的拉着司源过来落座:“这儿下棋不那么晒人,快来!” 司源看着前天被自己杀得说再也不和他一起下棋的臭棋篓子于神医, 无奈的坐在他的对面。 于神医在下棋这方面, 真是又菜又爱找虐。 不过司源也挺喜欢虐这个臭棋篓子的, 每次看见于神医用那张一看就很世外高人的脸撒泼打滚要悔棋或者输得恼羞成怒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有趣。 于神医自觉年龄比司源大很多,他俩是忘年交, 实际上在司源心里他的年龄比于神医大了好几倍,两人的确是忘年交,不过他才是年长的那一方,所以他对于神医很有包容心。 只是有一点不能忍。 于神医抱过噔噔噔跑来看他们下棋的小茯苓,笑眯眯的一边悔棋一边问怀里的女孩儿:“小茯苓是更喜欢师父还是更喜欢你爹爹?肯定是更喜欢师父吧?” 司源淡淡的又落下一颗棋子, 将于神医的生路重新堵死:“比起总爱悔棋的师父, 肯定还是我这个言而有信的爹爹更得小茯苓的喜欢。” 就是这一点不能忍——这家伙总想让小茯苓说她比起爹爹更喜欢师父。 小茯苓是个纯真又机灵的孩子, 她笑嘻嘻的一碗水端平:“我喜欢爹爹也喜欢师父, 爹爹是爹爹,师父是师父,我都喜欢啊!” 于神医强调道:“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也可以是父亲, 所以小茯苓是喜欢师父这个父亲还是喜欢你爹爹这个父亲呢?” 小茯苓抓不住重点, 纳闷的看着于神医那有些黑白参半的胡须,问道:“可是师父有胡子, 爹爹没有胡子, 师父胡子都发白了,我应该叫师父爷爷吧?狗蛋儿他爷爷就像师父这样, 狗蛋儿有爷爷也有爹爹,那么师父能给茯苓当爷爷吗?” 于神医:“……”好徒弟,我想当你父亲,结果你想拿我当爷爷,师父有这么老吗? 司源:“……”好闺女,虽然爹不想让父亲的地位被你师父抢了,但你也不必这么孝顺的给爹找个爹压在头上啊,这差辈分了啊! 司源果断的打圆场:“小孩子童言无忌,于兄不要见怪。于兄,我们继续下棋。”本来打算直接把于神医剩余那些棋子全部堵死的司源,故意松松手下了一招臭棋,给于神医的棋子留了一条活路,眼看着就能重新翻盘了。 于神医大喜,顿时顾不得跟司源争名分了,一心扑在自己这第一盘可能会赢的棋盘上。 只不过臭棋篓子到底还是臭棋篓子,哪怕开了能够随时悔棋的外挂,也终究还是输了。 但这是于神医第一次看见有赢棋的希望,也是第一次跟司源下了这么久的一盘棋,他心头再次燃起赢棋的信心,拉着司源继续下棋。 于神医兴致勃勃的将注意力转移到棋盘上,小茯苓不必接受他的选择题问答,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当着爹爹的面儿哄师父可真不容易啊,她才五岁,就要面对这么两难的选择,她真是太难了。 这个家没她,指定得散! 小茯苓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司源看着窝在于神医身边的小茯苓那故作深沉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茯苓,到爹爹这边来。” 小茯苓起身开心的跑到司源怀里窝着,然后她就听见司源幽幽的问道:“今天小茯苓多吃了几颗枣子?” 小茯苓身子微微一僵,但又不敢不回答,只好伸出三根手指头,小声的回答道:“三、三颗。” 司源落下一颗棋子,微微垂眸看向怀里的小茯苓的那竖起三根手指的小手。 小茯苓被他看得一阵心虚,于是又连忙把蜷缩着的那两根手指也伸长了,小巴掌张开得大大的:“好吧,爹爹,其实是五颗。真的只有五颗,是因为‘二树’今天送了我五颗枣子当谢礼,我想我不能浪费‘二树’的一片好心,不能辜负了‘二树’呀,所以我才忍痛将五颗枣子全都吃掉……” 小茯苓越说越理直气壮,仿佛她不是因为馋嘴才吃掉‘二树’送给她的五颗枣子,而是迫不得已才吃掉的。 司源看着这小机灵鬼那巧言善辩的模样,心中哑然失笑,懒得跟她计较太多,只是一边轻轻的抚摸她的背部,默默的输入灵气为她梳理体内火灵枣的能量,帮助她吸收这股能量,一边淡淡的说道:“那接下来几天就扣掉你五颗火灵枣的份额,就当你是把接下来几天的火灵枣提前吃了五颗。” 小茯苓顿时垮起了小猫批脸,想到自己接下来几天都没有火灵枣吃了,心里就郁闷又后悔。 早知道她就把‘二树’送给她的火灵枣留着存起来了,‘二树’的枣子可不如‘大树’的枣子好吃,她每天的火灵枣份额都是‘大树’的枣子,她这就相当于是用五颗‘大树’枣子换了五颗‘二树’的枣子,可谓是亏大了。 司源给小茯苓梳理好体内的能量之后,就叫她自己去玩儿了。 小茯苓被他养得健健康康的,虽然还未正式开始修炼,但各种好东西吃了不少,体内的经脉扩宽到练武的绝世天才,只等她再长大一两岁,就可以正式开始习武了。 至于修仙,司源倒是没考虑过。 因为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根本不足以支撑小茯苓修仙,就连司源自己都是没有修仙的。 只是司源懂得如何将灵气利用得最大化,还有炼虚期的神魂,所以才能做到很多修仙者才能做到的事情,实际上他目前练的还是他自己将基础修仙功法简化之后的武功秘籍。 只不过这个世界大概除了他以外,也没人能够把这本武功秘籍练到圆满之后就像修仙了一样。 在小茯苓跑出去玩耍之后,于神医一边盯着棋盘,一边问道:“黎兄弟啊,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我最开始本以为你是在装神弄鬼想忽悠那些达官贵人,后来我发现你是有真本事的,难道我是真的遇到了一个在世仙人吗?” 于神医抬眸看向司源,他总觉得自己看不穿面前的这个男人。 当初他的确是因为黎家这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才死皮赖脸的想要留下来,其实最开始他是以为黎家这环境是天生的,只是被司源运气好发现并且占据了下来。 后来他住得久了才发现,黎家这环境是司源布置的阵法制造出来的,还有那火灵枣树最开始也不过是两棵普通枣树,也是在司源的造就下才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于神医就真的认为司源是传说中的仙人了,就算不是真正的仙人,也绝对是修仙有成的高人。 可是每次他问起时,司源都说自己没有成仙,不是仙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修仙。 司源从未正面解释过自己的修炼方式和手段,现在又把作为外戚的承恩公府忽悠得对他深信不疑,目标直指当今皇帝,于神医不知司源究竟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任务啊! 司源看得出来于神医心中的疑惑,但他没有给于神医解释的意思,他可不是忽悠承恩公府和承乾帝,毕竟他送出去的枣叶效果是实打实的,他也的确能够帮承乾帝改变无子的命运,所以怎么能说他是忽悠呢? 他只是想让小茯苓有一个比正道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更厉害的爹而已,他有什么错呢? 如今天下承平已久,不可妄动兵戈,所以他在不造反的前提下,想在朝堂上获得高位,又不想对皇帝叩首跪拜,那么他略施手段弄个国师的位置不过分吧? 其实司源想当国师,现在就跟着承恩公府的人入京,承乾帝为了能有个亲生的皇子,肯定也愿意封他为国师。 但司源心中也是有傲气的,他当国师怎么能自己主动送上门呢?当然得要皇帝亲自来请,他再三婉拒之后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去当国师嘛。 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主动送上门不会被珍惜还容易被阴谋论,司源要的是他被所有人求着入京当这个国师,这样他后面的计划才好实施。 不然他当一个空有荣耀和名头的国师,没有实权,将来怎么继续实施后面的计划? 这些话司源可不会对着于神医说出来,于神医好好的当小茯苓的师父就可以了,有什么好处他当然是不会忘记自己女儿的师父的。 于神医见司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沉默了片刻,就转移了话题。 于神医也知道,有些话问得太深入了,对谁都不好,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童家入住隔壁王婶家中后,就对王婶打听了不少关于司源父女的事情。 在王婶等普通村民们看来,司源只是一个很会打猎又学会医术的厉害人物。 至于他武功高强?会打猎的人武功高强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他医术极为高超?家里住着一个神医,他跟着学医那么他医术高超不是很正常吗? 黎家的那两棵神奇枣树?在村民们看来枣树是司源培育出来的特殊品种,与普通枣树不一样很正常。 不过他们可没亲眼见过枣树抽人和枣树长脚跑了的场景,从童铮等外来者口中听说过,他们只当是谣言。 司源在村民们口中地位崇高的原因,是因为他无偿教他们功夫,教他们怎么打猎怎么给土地增产,免费给他们义诊送药……这些行为都让村民们的生活实打实的变好了,所以他们对黎家自然也是实打实的感激和尊敬。 随着黎先生的名声在外界传扬,一个个慕名拜访的外来者又给司源增添了新的光环,村民们对黎家就更敬畏了。 但这份敬畏可不是像童铮他们那样对神仙人物的敬畏。 司源是有意将枣树的不同寻常之处瞒着村民的,不然村民们一个个把他当成神仙了,那么还有谁敢让自家儿女跟神仙的女儿玩耍,不怕自家孩子一个不懂事开罪的小神仙吗? 第62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童家人在黎家隔壁的王婶家住下来之后, 不是在村子里打听黎家的情况,就是在黎家门口溜达着想接近司源父女。 司源几乎从不出门,就算出门也不会被童家人撞个正着, 倒是小茯苓经常出门玩耍, 童家人还是会碰见小茯苓的。 小茯苓从小被司源教育宠爱着长大, 聪明又机灵,什么话能往外说,什么不能对外说, 她心里门清儿,还天生就懂得如何用自己天真无邪的外表装傻充愣,让想从她嘴里套话的童家人无功而返。 承恩公见状,就吩咐自己儿子留下来继续守在村子里,他带着两个嫡孙回京去, 把情况回禀承乾帝。 毕竟承乾帝派他们来把仙人和仙枣树都请回京城去, 结果他们一个也办不成, 自然要回去给承乾帝一个说法的。 承恩公作为皇后之父, 也算是皇帝的岳父,国丈爷,承乾帝好歹也会给他这个老臣一点面子,所以承恩公决定自己亲自去回禀承乾帝自己办事不力,然后请承乾帝亲自来请回这位仙人。 毕竟承乾帝命中无子的命运还等着这位黎仙人逆天改命呢。 承恩公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京城, 都来不及回承恩公府休整一番, 就急匆匆的入宫了。 面见承乾帝之后,承恩公老老实实的把这次见到司源的全过程告诉了承乾帝, 包括劝说两棵仙枣树都失败的事情也没瞒着。 不过为了自己两个嫡孙的前途, 承恩公还是私心作祟,没有说出他们差点就把村口那棵仙枣树劝说成功, 结果被他两个嫡孙嘀咕的小话给气得反悔了这件事。 毕竟承恩公清楚,此事一旦说出来,他的两个嫡孙前途就完蛋了,倘若承乾帝亲自去请仙人出山都没能成功的话,甚至可能迁怒到他两个嫡孙身上。 承恩公就冒险隐瞒了下来,毕竟承乾帝又不会主动去询问仙枣树为什么拒绝邀请,更不会找仙人问这种话。 承恩公重点提及的还是承乾帝命中无子,以及司源能够为承乾帝改命的事。 承乾帝果然听闻这件事之后,完全顾不得什么仙枣树不仙枣树了,一心只有‘这个黎先生能让朕生儿子,肯定是真仙人!’的念头。 然后直接决定他要亲自去拜访黎先生,把黎先生请到皇宫来为他逆天改命。 他不甘心自己父皇传到自己手上的皇位要拱手让给宗室其他人,他必须得要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子。 其实司源所居住的村子离京城不算近,但也不是特别远。 毕竟村子附近的山谷能被端亲王选中当做屯兵之所,要是离京城太近了,这些兵马岂不是很容易被承乾帝发现吗? 但要是离京城太远了,这些兵马屯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真要造反的时候,谁有功夫等端亲王远在天边的兵马慢慢赶来京城呢? 端亲王自然要把屯兵地点选在一个离京城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会被发现异常,造反时又能方便调兵。 而且童铮作为承恩公的孙子,哪怕只是一个庶子,也是出身公府,就算只是考了一个同进士,当个县令小官,也不至于沦落到偏远地区当县令。 青阳县县令这个官职可还是一个肥缺,毕竟青阳县和青云县都是比较富裕的地方,在这里当县令油水多,又容易出政绩。 要不是倒霉遇到江湖上的五毒道人丧心病狂的给全县的人下瘟疫之毒,童铮这个青阳县县令可是让不少谋不到这个缺的人羡慕的。 可想而知离青阳县不远的村子,也不会偏僻到哪里去,离京城距离也不是很远。 所以承乾帝说自己要御驾亲临,承恩公也不觉得奇怪,更没有劝阻,他是赞同承乾帝亲自去请仙人的,甚至还劝说承乾帝带上皇后一起去。 毕竟如果仙人真那么执拗的不愿意来京城,那么皇帝皇后就可以在村子里暂时住两天,请求仙人帮他们怀上孩子再回京也行。 为了自家将来能成为下一任皇帝外家,承恩公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承乾帝没察觉到承恩公的小算盘,他觉得自己悄悄出宫跑那么远就已经很麻烦了,还带上中宫皇后,那么谁为他管理后宫呢?于是他随口否决了。 承恩公也不好多劝,毕竟他总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摊在皇帝的面前。 承乾帝换上常服,安排好宫内事务之后,就亲自带着侍卫和承恩公前往青云县。 承乾帝更年轻一点的时候,也没少微服私访,穿上常服假扮普通公子哥到处跑,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一点,后宫总是没有子嗣出生,他着急的窝在后宫努力造人,这才没有再微服私访了。 如今再做起这种事来,也是熟门熟路。 因为心中的着急,承乾帝让人加急赶路,竟只用了比承恩公等人去时花费的时间的一半。 要不是有枣叶水撑着,年事已高的承恩公只怕都要受不住这种程度的长途跋涉。 承乾帝才不管他受不受得住,他满心就只有找仙人改变自己命中无子的命运,他要生儿子继承皇位! 承乾帝现在就像是一个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青云县之后,都没有在青云县停留,就直奔黎家。 这一次司源倒也没有那么拿乔了,毕竟承乾帝作为当今皇帝,还是要稍微给点儿面子的。 所以在承乾帝来之前,司源就提前开了大门,等承乾帝来到黎家门口时,正坐在院子里两棵枣树下跟于神医下棋的司源,好歹也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承乾帝了。 不过指望司源对承乾帝行礼,那是不可能的,能起身迎接他都算给他面子了。 承乾帝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了,一看见一袭白衣仙气飘飘很有仙人气质的司源,就冲过来充满期待的问道:“你就是能改变朕无子命运的黎先生吗?” 本来跟在司源身后也打算过来招待一下客人的于神医,听见这位新客人自称“朕”,顿时一惊,马上悄悄的往后溜了。 这可是当朝皇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大夫能凑上去的。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司源的身上,自然无人注意到于神医的小动作。 司源见自己想钓的大鱼来了,便对着跟在承乾帝身后的其他人一挥手,顿时那些人就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了一般,自动飞出了黎家大门,紧接着黎家大门就自动关闭了,他们只听见司源淡淡的声音:“此事本座要与陛下单独谈谈。” 被扔出来的童家人和皇帝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进去打扰,还是承恩公发话了:“陛下与仙人有事商谈,我们还是在门口侯着吧。” 只看刚才司源把他们扔出来的那轻松劲儿,就知道他们全部一起上也不是司源的对手,倘若司源真想对皇帝动手,他们这些人冲进去也保护不了皇帝。 而且在关门之前,看承乾帝对司源那期待激动的模样,就知道承乾帝是主动想留下的,他们闯进去说不定还会激怒陛下呢。 留在门内的承乾帝看见司源一挥手就把人全都弄了出去,心惊不已,只觉得惊为天人。 毕竟这个世界的武功高手可做不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最顶尖的武功高手也顶多是对一个人使出控鹤擒龙的巧劲儿把人摔出去,根本不可能同时控制这么多飞出去,倘若武功高手能做到这种地步,承乾帝这个皇帝只怕就要睡不安稳了,所以这只能是神仙手段。 承乾帝看着司源的双眼都变亮了许多,忽然问道:“不知仙人可有长生不死的方法?” 比起生儿子继承皇位,承乾帝更想要长生不死,自己长长久久的坐在皇帝的尊位上,这样就算没有儿子也没关系,皇位始终是自己的。 之前承乾帝是想生儿子想疯魔了,才在见到司源的第一句就问能不能帮他改变无子的命运,当他真的看见司源露的一手神仙手段后,承乾帝就换了更好的愿望。 司源:“……”真不愧是皇帝,还真是懂得得寸进尺啊! 司源淡淡的道:“本座不过是来历劫的,这具肉身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所以本座的手段也得受到限制,长生不死是不可能的,本座这具肉身都要经历生老病死。不过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承乾帝本来听见不能长生不死十分失望的,但听见司源又话头一转,说可以延年益寿,他心里又高兴了起来。 好歹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倘若能无病无灾的活个一百多岁,那也比像他父皇那样早早死在皇位上强啊。 而且仙人说他是下凡历劫的,倘若自己多多供奉这位仙人,等仙人历劫归去,在天上岂不是能多照顾照顾他? 承乾帝心里如意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同时心头的疑惑也尽数解了。 难怪承恩公查到的这位黎仙人的过去不过是普通猎户,还娶妻生女了,原来是仙人下凡历劫,看来是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凡人的日子,才觉醒了仙人的记忆吧。 承乾帝自己已经主动给司源脑补好了来历,都不用司源再多编什么故事了。 不过司源也没打算编太多故事忽悠承乾帝,毕竟编得越多破绽就越多,倒不如只含糊说那么几句,给点儿信息,让承乾帝他们自己去脑补好了。 只要他的神仙手段是真的,根本没人敢质疑他的仙人身份。 司源虽然实际上只是一个炼虚期修士,还未渡劫成仙,但他的那些手段放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小世界当中,被称之为仙人那是毫不为过的。 所以司源只是随手对承乾帝展露了一下袖里乾坤之术,以及让承乾帝看了看黎家院子里的阵法变幻场景,就把承乾帝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对他的仙人身份绝对是深信不疑的。 第63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朝廷上到皇帝下到普通官员, 一边看不起江湖人士是草莽,又一边忌惮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这种矛盾的态度让朝廷对江湖很少插手, 或者说是插不上手。 江湖上的高手虽然武功高强, 但也不可能以一敌百, 抗衡军队,所以江湖人士也不敢真的惹怒了朝廷,引来朝廷派兵围剿。 就造成了如今这种朝廷江湖泾渭分明互不干扰的局势。 但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朝廷江湖自然是不可能一点牵扯都没有,比如有贪慕荣华富贵的武功高手接受朝廷中人的招揽,给人当门客侍卫,像是那端亲王和洵亲王,在朝中斗得厉害,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没少招揽武功高手当护卫保护自己, 也没少给江湖上的杀手下单刺杀对手。 司源也猜测, 那江湖正道与魔教之间的斗争, 估计也少不了朝廷在背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吧。 那些正道门派倒还好,即使招收门人弟子,也是贵精不贵多,充其量有那么数百个门人弟子,又有固定山门, 惹怒了朝廷直接派兵包围剿灭了就是。 但魔教就不同了, 魔教是以教派信仰为中心聚集的一大势力,分内围和外围, 外围弟子都是一些炮灰, 来者不拒,愿意加入魔教的人只要通过简单的考核就能加入。但内围那是必须信仰魔教供奉的神灵, 这种有信仰的内围成员才是对魔教最忠诚的,才能接受更好的培养。 魔教教主之位也向来是能者得之,但一般都是上任教主有子女或者徒弟,都会把教主之位传给子女和徒弟,不过如果教主的子女和徒弟武功不够强,其他实力更强的教众杀了教主继承人自己上位,也是毫无问题的。 原剧情中李峥云把魔教教主的弱点告诉白隽庭的事情,魔教中无人知晓,所以魔教中人也不知自家少教主背叛了魔教,李峥云脑子虽然不清楚,但实力还是很强的,所以他上位当教主没多少阻力,也可能是因为能成为他阻力的魔教强者都在正魔之战中死了。 魔教教主这种强者上位的选拔方式,保证了每一代魔教教主都有强大的武力值,整合压服整个魔教,这就让单是一个魔教的势力就比那些正道门派联合起来的势力都要强了。 毕竟正道门派联合起来,也不够紧密,不像魔教号称十万弟子兵,这简直就是一支军队,还是信仰统一的军队。 这种情况下朝廷对魔教不忌惮才怪了。 那么朝廷挑拨正道门派联合起来跟魔教斗,让他们两败俱伤,也是司源觉得十分合情合理的推测。 就算司源没有证据证明江湖上正魔两道的针锋相对是朝廷在背后挑拨,看这局势,从最终得利者,就能推理出来了。 江湖上正魔两道针锋相对已经持续了好几十年,显然是从前两代皇帝在位时就已经开始实行这种针对江湖的政策了。 司源眼瞧着如今朝廷似乎也没有改变针对江湖的政策的意思,还是打算维持着这个平衡。 由此看来,原剧情中男主白隽庭在杀了魔教教主,正道大获全胜之后,竟然还留着魔教不剿灭,并且暗中支持李峥云成为魔教教主,或许不止是为了坐稳武林盟主的位置,也可能是为了不引起朝廷的忌惮。 毕竟朝廷希望看到的是正道魔教两败俱伤或者互相抗衡,而不是哪一方一家独大。 魔教被剿灭了,那么正道门派的联盟只怕也要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朝廷可不会在意江湖门派是不是正义的门派,只在意这个武力值高强的江湖门派有没有可能威胁到朝廷的统治。 哪个国家政权能忍受自己国家内部有这种实力强大的独立势力啊。 如今朝廷没法同时剿灭所有江湖势力,就只能维持这种正魔对立的平衡状态。 但让司源看不惯的是,这种正魔对立的平衡状态,是以时而局部小摩擦和时而开启大战成就的,江湖说起来与朝廷不相干,也与普通平民百姓无关,可他们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又怎么可能真的毫不相干呢? 平日里江湖人士的打斗纷争就没少牵连普通百姓,轻则破财重则丢命,正魔开战之后就更是肆无忌惮,百姓苦不堪言。还有那些穷凶极恶的类似于五毒道人之类的人物,滥杀无辜甚至于敢屠城。 司源便动了借助朝廷的力量,自己亲自动手整顿江湖的念头。 整个江湖都被他收拾了,以后没有了正道联盟也没有了魔教,那么原男主白隽庭的父亲白盟主,男配李峥云的父亲李教主,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怎么跟他这个整顿江湖的国师大人相较。 司源这样既能完成系统的任务,又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穿越这些小世界,总不能单纯只为了完成任务和参悟天地法则修炼,在这些小世界的人生经历也是可贵的,这也是历练的机会,红尘炼心也是一种修行方式。 承乾帝看着原本普通的农家院忽然变得开阔宽大了起来,甚至抬头看去,竟是天地倒转,日夜颠倒,黑幕低垂,仿佛触手可及星辰。 这种震撼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眼前,让承乾帝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只是在黎家的小院里,还以为自己不知何时被仙人带了仙境之中。 他有种恍然身在梦中的感觉。 直到司源再度一挥手,一切恢复正常,承乾帝才陡然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面前黎家院子里的景象。 那两棵一看就不同凡响的枣树还伫立在那里,树下的棋盘还摆放在那里,就连他刚才进来的大门也还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等等……承乾帝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之前在黎家门外看见的房子有这么大吗?为什么感觉黎家的这个院子比在门外看见的房子大小都要大上一倍多。 承乾帝心中惊奇不已,按捺不住好奇心对司源问道:“黎先生,朕在外面看见屋子好像没有这么大,怎么进来之后这光是院子就比我看见的房子占地面积要大一倍多了?” 司源微微一笑,说道:“这与袖里乾坤之术差不多,只是将院子里的空间扩展了一倍多罢了。袖里乾坤之术,也是将袖子里的小空间扩展到可以储很多物品的程度。” 袖里乾坤是很多神话传说里都有提到过的神奇法术,虽然承乾帝没有真正见识过,但也听说过这袖里乾坤的鼎鼎大名,顾名思义也能猜得到这个神通法术的效果。 所以司源这么一解释,他也就明白了。 承乾帝羡慕又惊喜的看着这被拓宽空间的院子,美滋滋的想着,倘若能把黎先生请到皇宫去住着,只要在黎先生心情好的时候求上那么一求,是不是他的皇宫也能在不改动外观也不大兴土木的情况下,扩宽内部空间呢?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能把司源这个真正的仙人给请去京城。 承乾帝相当恭敬的对司源作揖下拜道:“拜见仙人,仙人的神通广大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令朕心驰神往。不知朕是否有幸请仙人前往京城定居,朕愿意以举国之力供奉仙人,为仙人建造庙宇,让全国百姓为仙人送上香火供奉……” 司源神色淡漠的摆了摆手,说道:“本座是仙,不是神,不需要香火供奉。” 承乾帝表情茫然,不明白仙跟神有什么区别,在他看来不都是神仙吗? 司源不徐不疾的为承乾帝解释道:“如今神已经是代指香火神,就像陛下说的那样,由百姓香火供奉的神灵,接受百姓香火供奉,靠香火修行,自然也要受香火和信仰的约束,一旦香火信仰消退,自身实力也会减退。但仙不一样,仙是逍遥自在仙,不受这等拘束,一切伟力归于自身,所以本座不需要利用香火修行。” 承乾帝听懂了司源的意思,他心中十分失望,难得遇到一个仙人,竟是不需要香火供奉的仙人,那么他岂不是没有与仙人谈条件的资本了吗? 不过好在不等他继续失望下去,司源的话头一转:“不过本座如今转世历劫,只是恢复了曾经的部分记忆和少许修为罢了,还并未真正的历劫成功归位,因此本座倒也有需要陛下相助的地方。” 承乾帝大喜:“仙人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朕一定照办。”只要仙人有求于他,他就有资本跟仙人谈条件。 司源见承乾帝这么上道,微笑道:“本座想借用朝廷国运的庇护,减少历劫过程中的灾劫波折。” 他没说想借用国运修行,因为借用国运修行这说辞听起来就好像他是吸收国运修炼的邪修一样。 但借助国运庇佑就不同了,一听这说辞就觉得他不会消耗掉国运。 但涉及到国家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若是以前承乾帝或许不会在意,毕竟国运和龙气这些玩意儿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呢,反正也从来没人见过,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如今连历劫的仙人都亲眼见到了,那么国运和龙气怎么可能没有呢?那必然是有的,只是他们那些肉体凡胎看不见而已。 承乾帝就很担心,国运借给司源挡灾劫,会不会影响国运啊? 司源一看承乾帝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抚道:“陛下请放心,国运事关重大,本座自然不会竭泽而渔的消耗一个国家的国运,导致生灵涂炭,债孽缠身,这样只会让本座历劫失败,功亏一篑,从头再来。本座借用国运庇护历劫之身,也会帮助陛下统一天下,让国运更加昌盛的。” 承乾帝有些心动了,司源见他动摇,便伸手凌空点了一下他的眼部位置,说道:“陛下请抬头看看京城方向。” 承乾帝下意识的照做,他仰头看向京城方向,然后十分震撼的看见了一条巨大的九爪金龙盘在京城的上空,周身都是金色的祥云,金灿灿的一片十分华美高贵,他惊骇道:“这、这是……” 第64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在皇宫里待了一会儿, 跟承乾帝交代了一番他的国师府需要怎么建设之后,就又从盘龙殿门口的传送阵回到了黎家。 没错,就是传送阵。 在这种灵气稀薄的小世界里, 司源想使用挪移之术带人瞬移那就需要动用他的神魂之力, 消耗极大。 司源当然不可能为了在承乾帝面前装个逼耗费如此之大, 所以他就提前暗中潜入皇宫,悄悄的在盘龙殿前布置了一个传送阵的传送点,就为了今日的装逼, 给承乾帝一个大的震撼。 毕竟人前显圣一分钟,人后准备十年功。 在这种灵气稀薄的小世界里,人前显圣可是一个技术活儿。 但效果还是极好的,起码承乾帝看见司源能够带着他从黎家一下子瞬移到皇宫内,顿时就对他更恭敬了——毕竟对着一个能随时瞬移到自己身后取自己项上人头的强者, 再怎么恭敬都不为过。 承乾帝当然更不觉得司源是在骗他了, 毕竟司源可是一个能瞬移能随时刺杀皇帝的强者, 这样的强者骗他, 图什么呢? 司源图什么?他当然是图名正言顺调动朝廷军队的权力啊。 司源回到黎家之后,很快承乾帝的圣旨就传遍天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国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被皇帝陛下如此看重,还赋予这么大的权力! 就连司源居住的这个村子都被改名为了留仙村,距离村子最近的县城青云县也被改名为了留仙县。 意喻着这里居住着真正的仙人。 满朝文武百官只觉得承乾帝这是求子心切被中年诈骗了, 恨不得摇晃着承乾帝的肩膀求他安装一个反诈app, 世上哪有什么真神仙啊,那都是假的, 往年历朝历代少得了晚年被诈骗追求长生不死结果嗑丹药把自己嗑死的皇帝吗? 那些死于丹毒的皇帝都是前车之鉴啊! 然而人类从历史中吸取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承乾帝就跟曾经那些遭遇诈骗嗑仙丹嗑得死于丹毒的皇帝们一个想法——这次朕遇到的肯定是真神仙!朕乃是真龙天子, 肯定比以前那些倒霉蛋更得上天眷顾! 殊不知往年那些死于丹毒的皇帝们都是这么想的。 但承乾帝的确比那些皇帝们幸运,因为他遇到的虽然不是真神仙, 却也是真有本事的修仙者。 起码司源送给他的丹药是用草木药材炼制而成的真丹药,服之真的可以延年益寿,焕发青春,这些丹药即使有丹毒,这丹毒也只是影响承乾帝的修炼速度,但承乾帝又不修炼,他就是个凡人,所以这丹毒也就相当于没有。 本来满朝文武还想对承乾帝死谏的,结果在承乾帝册封国师之后的第一个大朝会上,文武百官看着仿佛年轻了十来岁的皇帝,一个个都哑口无言。 三十多岁年近四十的承乾帝,因为为国事操劳,还要夜夜辛勤耕耘,所以看起来是有点沧桑的,常年无子的压力把他的头发都愁白了不少,他的身子骨也不是很硬朗。 但今日来上朝的承乾帝,看起来却是容光焕发,风光得意,头发乌黑,脸上连一丝皱纹都看不见,就连眉心处那常年皱眉拧出来的川字纹都消失不见了,面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模样。 让不少见证承乾帝登基当年模样的官员们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当年才登基为帝意气风发的承乾帝。 承乾帝的样貌都变年轻了十来岁,然后承乾帝说这都是国师的功劳。 文武百官还能说什么呢?难道非要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去告诉皇帝,让陛下您年轻十多岁的国师是个骗子? 这话别说皇帝不信了,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国师他是有真本事啊! 于是在上朝前还想着怎么反诈骗的文武百官一个个心中都热切了起来,想着等国师入京之后,他们一定要前去国师府拜访国师,说不定能求得国师相助,让他们也年轻十岁呢。 年轻十岁跟延寿十年有什么区别啊? 于是大朝会上承乾帝再次说起建造国师府的事情,满朝文武没一个反对的,户部尚书积极拨款,工部尚书表示建造国师府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工部去办了,礼部尚书也来凑热闹的说道:“陛下,迎接国师入京,以前从未有过先例,微臣一定会跟礼部众人好好商议迎接国师的规制,绝不敢怠慢国师……” 承乾帝十分满意自己的臣子们这么上道,一点都不给他添麻烦。 然后心情愉悦的承乾帝十分大方的给这几位尚书各赏赐了一杯枣叶水,他说道:“这是国师赐予的仙叶泡的仙水,几位爱卿也尝尝看。” 几位尚书大人好奇的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白水,珍惜的一饮而尽,然后感受到身体里出现的暖流和舒适感,又惊又喜:“陛下,微臣感觉身体明显舒服了很多。” “多谢陛下,老臣年老体衰,身体时刻有病痛相伴,今日竟然感觉不痛了,仿佛重回年轻之时……” 随着几位尚书的喝后感,其他的官员们一个个都用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么厉害的仙水竟然给他们几个喝了,我们也好想喝一口啊! 然后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坐在上座龙椅的承乾帝。 承乾帝清了清嗓子,说道:“以后大家用心办差,自有你们的赏赐。” 给了希望,文武百官们当然就更有干活的动力了。 同时对那神秘的国师大人也更加充满了向往。 大家都众志一心的希望国师大人能早日入京,他们也好求得一二仙水或者其他好处。 于是国师府的建造也在众志成城之下迅速建成,一切都是按照司源给的图纸建造而成的,在完工之后,承乾帝就派人去留仙村给司源报信,并且表示司源确定了入京时间之后,他会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他。 司源:“……”本来想直接带着家当和人乘坐传送阵传送到盘龙殿门口,就不费其他劲儿了,结果没想到承乾帝要亲率文武百官迎接他。 这就让司源不得不在答应下来之后,又连夜去京城的城门口布置了一套传送阵的传送点。 这次他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带着人和家当瞬移过来,坐实自己编造出来的转世历劫仙人的身份,避免后面的诸多麻烦和试探。 在深更半夜,司源在城门口布置传送点的时候,系统忍不住跳出来问道:【宿主何必这么辛辛苦苦的自己布置阵法呢?系统商城里有挪移符,即使在这种灵气稀薄的小世界里也能使用。】 挪移符这种东西对司源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物,司源在天苍界自己就能画出挪移符,但画符就是以特殊画符的手段将天气灵气锁入符纸之中,等需要使用的时候撕开符纸或者催动符纸,引出符纸里的灵气,使用灵符。 但司源是以神魂穿越,没法把自己在天苍界的东西带到穿越之后的小世界里来,而小世界灵气稀薄也支撑不起他画挪移符这种等级的灵符,他空有画符能力却没法制作强大的灵符。 不过系统商场里却有类似的东西售卖,比如这挪移符也是有的,购买商品的货币就是任务点。 司源完成了两个世界的任务,所获得的任务点也并不算少,但他却丝毫舍不得拿来购买其他东西,他全部都用来购买对世界的亲和度了。 毕竟与小世界的亲和度越高,他参悟小世界天地法则的效率就越高,这可是关系到他修为的大事。 司源手上布阵的动作没停,淡淡的回答道:【如果你系统商场里的挪移符免费送我我就用,不能免费送就算了,我没钱买,还是自己布阵吧。】 系统:【……】真抠门啊,宿主。一张挪移符才要一个任务点都舍不得。 不过系统也算是见识到了司源对提升修为的执着程度,任何对他有用的资源他都要花到有益于修炼的方面,其他方面的事情宁可自己多费些功夫,也不想浪费修炼资源。 因为灵气稀薄,司源绘制阵法也有些艰难,不是他布阵水平差,而是灵气不足,就导致布阵成功率较低,他不得不多尝试几次,才勉强靠他高超的布阵技术将这个传送阵布置好了。 布置好传送阵之后,司源就尝试着通过这个刚布置的传送阵传送回了黎家院子里。 嗯,测试顺利,传送阵真的布置成功了。 司源从京城门口传送回黎家院子之后,就看见站在两棵火灵枣树之下正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于神医。 司源平静的对于神医打了个招呼:“于兄,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因为心事重重睡不着于是出来赏月没想到看见院子里大变活人的于神医:“……睡不着……” 司源点了点头,说道:“年纪大了人老了确实容易睡不着。” 于神医心头的那些震惊啊怅然啊等情绪全都瞬间转变为怒火:“你说谁年纪大了?你说谁老了?老夫睡眠好得很!” 司源淡淡的道:“你都自称老夫了,还逞什么强呢?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是有心事才睡不着吗?” 于神医脸皮厚得很:“对啊,老夫就是因为有心事才睡不着。” 司源忙了大半夜,现在不想理他,想回去睡觉。 但于神医却来劲儿了,拉着司源不让他走,非要他听听自己的心事。 司源表示,心事心事,放在心里的事情,他不方便听。 坚决不服老的于神医表示,就要你听,非要你听,老夫一定要证明自己是有心事才睡不着,绝对不是年纪老了睡眠不行了才睡不着的! 然后司源就被拉着坐在他们白日里下棋的石凳上,一脸无奈的听着对面于神医的絮絮叨叨。 第65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于神医被司源说服之后, 就选择跟司源一起入京,只是他都把行李收拾好了,也不见司源说出发。 于神医抱着小茯苓看着司源问道:“不是今天就要抵达京城吗?现在都还没出发,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京城啊?” 被承乾帝留下来负责安排司源等人入京事宜的承恩公等人也很着急, 他们早几天就在催了, 可司源总说不必着急,再等等。 他们又不敢对司源催太紧,就算真的要放承乾帝等人鸽子, 他们也不敢催司源立马动身,主打的就是一个恭敬捧着司源,自己乖乖听话,努力讨好。 司源卖了这么长时间关子,就为了今日的人前显圣。 他叫承恩公等人把他们要带的东西都拿到他所在的这个院子里来, 说道:“把东西拿过来我们就去京城吧。” 整个黎家院子都在传送阵范围内, 如果传送阵范围更小的话, 他担心万一有东西落到传送阵外面去了, 岂不是显得他这个仙人有点拉胯吗?带个行李都带不全,逼格还要不要了? 承恩公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照办,不敢质疑。 不管司源要做什么,好歹已经松口要去京城了, 没有反悔就好。 司源等众人将行李都拿到黎家院子里放好, 他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问道:“所有要去京城的人都到齐了吧?” 于神医点头:“都到齐了。” 司源这边, 除了司源父女俩, 就是于神医和他的两个药童黄柏三七了。 然后再就是承恩公等人。 确定人到齐之后,司源就启动了传送阵, 一道白光闪过,众人的身影和行李就都消失在了院子里。 承乾帝跟司源约定好了今日来京,但没有确定具体抵达京城的时间点,所以承乾帝一大早就带着文武百官站在京城的城门口外侯着。 为了表示态度的恭敬,承乾帝这个皇帝都没有任何特殊待遇,跟其他人一样都站着。 从卯时开始等,一直等到辰时,都不见有人来。 承乾帝派出去查看国师行踪的御林军已经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所有的禀报结果只有一个:“启禀陛下,并未看见国师的车队。” 在到了辰时的时候,承乾帝就要再派御林军去探一次的时候,忽然他和身后的文武百官们就看见面前的空地上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他们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待他们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已经凭空出现了一行人。 承乾帝等人朝这些凭空出现的人看过去,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身穿白衣气质缥缈出尘的男人,就好像他是天地的中心,让人下意识的就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站在他身边的人连陪衬都算不上,就直接被忽略了。 承乾帝面露惊喜之色,高兴的连忙上前作揖拜道:“拜见上仙!恭迎上仙大驾光临!” 承乾帝现在对自己在城门口外等了一个时辰的事儿一点怨气都没有。 之前他派御林军多次去前方打探,都没打探到国师的下落,还以为国师是要放他鸽子呢,他心中又是恐慌又是不满。 但现在看到司源等人的凭空出场,承乾帝就很内疚自己之前对国师的误会了,他怎么能认为国师这样的上仙会跟凡人一样乘坐马车赶路呢?之前国师能带着他从留仙村瞬移到盘龙殿门口,那么现在国师自然也能带着承恩公等人从留仙村瞬移到京城门口啊。 至于国师让他堂堂皇帝在这里干等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嗨呀,国师又没说几点到,更没让他等,是他自己主动为表诚意要早早来等候的,这怎么能怪国师呢? 承乾帝非常娴熟的pua自己,然后腆着个笑脸凑到司源的面前,拿出自己小时候为了出宫玩对着先帝和太后撒娇讨好的功力,来对着司源讨好。 可以说是很能伸能屈的皇帝了。 就连司源见到面前这个讨好得如此自然的承乾帝,都觉得有些惊讶。 毕竟承乾帝可是从小作为储君继承人,没有第二个能与他相争的独苗苗,举国之力供养他,从小就被捧在先帝手心里长大,登基为帝之后更是唯我独尊,性格绝对的傲慢。 竟然这个时候能对他低得下头来,看来司源还是小看了承乾帝,他还以为承乾帝是个骄傲到低不下头的皇帝,才特意多费了这么多的劲儿。 司源不知的是,承乾帝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个骄傲到低不下头的皇帝,但在他展示出自己能随意带人瞬移到各处的能力之后,承乾帝就心里明白,如果司源想取他项上人头,或者是想造反,随时可以靠着这一手瞬移的本事弑君造反。 面对这样一位打又打不过,抓又抓不到,防也防不了的神仙人物,那么低头讨好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铲除不了有威胁的存在,就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助力。 承乾帝还是很懂的,不是那种傻乎乎以为自己是皇帝,全天下的人都会无条件听从他命令的白痴。 承乾帝这个皇帝都放低了身段,对司源这个国师恭恭敬敬的,那么其他文武百官就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之处,甚至还要表现得比承乾帝更恭敬谦卑。 而且大家在亲眼见识到司源带着这么多人凭空出现的场景后,一个个都对这种情况接受良好,对神仙低头恭敬有什么问题呢?以前没见过真神仙的时候,他们去道观寺庙里对着泥像磕头也照样磕得十分诚心呢,现在真神仙出现在了面前,还不赶紧纳头便拜更待何时呢? 除了司源之外,其他人可不敢跟着他一起接受承乾帝和文武百官的拜见。 承恩公在同僚的羡慕目光下回到文武百官之列中,于神医带着黄柏和三七稍稍落后一些,指挥着那些主动来帮忙搬行李的御林军把行李带走。 司源抱着小茯苓被承乾帝等人恭恭敬敬的迎入城,直接迎到了新建在皇宫旁边的国师府。 这座国师府是司源自己给的图纸建造出来的,占地面积不算大,高度也不算高,毕竟他的预计中住不了几个人,没必要建得太豪华耗费人力物力。 主要是需要建得适合他到时候布置聚灵阵和其他阵法。 不过建造国师府需要按照司源的图纸来建,但在软装方面就没有什么图纸上的要求了,承乾帝就开了自己的皇帝私库,从自己的私库里翻出许多好东西,能给国师府用上的全都给用上。 所以这座国师府看不起不大也不是很豪华,但你们随便一个摆件,都是普通官宦人家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因为司源不喜欢太多人跟着,所以那些和承乾帝一起出城迎接他的文武百官都被他叫散了,真正送他到国师府的就只有承乾帝和承恩公等少数人。 承恩公有幸跟着一起进入了国师府,看着国师府内那价值连城的软装布置,就连见惯了荣华富贵的承恩公都不禁暗自咂舌。 皇帝这是把自己的私库都搬空了吗?要知道就连皇帝的盘龙殿都没这么豪华的。 司源随便扫一眼,对那些价值连城的家具和摆件不怎么看得上眼,反正对他来说都是凡物,不值一提,倒是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让司源眼睛一亮。 因为有的珍惜花草竟然是蕴含灵气的,已经有了点儿灵花灵草的灵韵了,再稍微培养培养,又是像火灵枣树一样的灵物。 所以司源难得的对承乾帝夸了几句:“陛下对国师府的布置有心了,本座很满意。” 承乾帝脸上的笑容喜滋滋的,他几乎连私库都掏空了,为的不就是司源的这么一句话吗? 司源来到了国师府的花园里特意给两棵火灵枣树留出来的栽种位置,一挥手,两棵高度不一的火灵枣树就凭空出现在了土壤之上,然后它们俩就自己蠕动根部扎根到土壤之中,将自己的树身牢牢的伫立在地面上。 就是这国师府内还未布置聚灵阵,灵气稀薄,让习惯了黎家那灵气浓度的火灵枣树有点不舒服的晃了晃枝叶。 司源抬手摸了摸更高大的那棵火灵枣树,说道:“别急,本座待会儿就给你们布阵。”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司源转头看向承乾帝等人,说道:“陛下,本座要动手布置一番府邸,就不留陛下了。” 直白的送客话语让本想找司源再求几片枣叶的承乾帝讪讪的点头:“那朕就不打扰国师了。” 承乾帝一走,承恩公等人也没法厚着脸皮留下来。 无关之人全都离开之后,就只剩下司源父女和于神医等人。 司源也没避开于神医,就这么动手开始布阵。 在布阵的过程中他没有丝毫的掩饰,一道道流光被他打出去,渐渐的国师府内开始弥漫起了雾气。 这是司源布置的迷阵,倘若没有出入迷阵的正确方法,进入迷阵只会被困到死。 迷阵布置好之后,又开始布置聚灵阵,聚灵阵就没有迷阵这么明显的特征了,只是会在日积月累中将周围天地间的灵气都聚拢过来,让国师府内的灵气浓度越来越高,还能接引日月星辰的能量化作灵气。 只是由于世界限制和司源如今肉身修为的限制,他布置的阵法只能算是初级阵法,在司源看来,聊胜于无吧。 但在这个小世界的人看来,那就是神仙手段了。 在布置好国师府之后,司源就在三日之后,开门待客。 最先入府求见的当然就是承乾帝,在承乾帝没动身之前,其他文武百官也不敢抢在皇帝前头。 承乾帝所求,无非是后继有人和延年益寿。 其实他更想求个长生不死的,但司源明确告诉他这个办不到,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求个后继有人和延年益寿了。 第66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白盟主听着那些各门各派的掌门七嘴八舌的撺掇他去刺杀国师, 当即只觉得这些人想害自己全家的性命。 什么他武功高强所向披靡,区区一个黎国师必然手到擒来。 白盟主能坐在盟主之位上平衡各门各派的势力,率领正道门派与魔教抗衡, 他可不是一个傻子。 且不说那些曾经去刺杀过黎国师的武功高强的前辈们一去不复返, 只看当今皇帝承乾帝对黎国师的尊敬态度就知道, 一旦黎国师真的被刺杀成功了,承乾帝必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激怒了朝廷, 就不止是黎国师手下的这点大军来扫荡江湖了,而是整个朝廷全力镇压江湖门派了。 他武功再高强,也终究还是个凡人,能够以一敌十,也做不到以一敌百、以一敌千。 就算他自己能凭着高强的武功逃掉, 他的妻儿怎么办?他的家业怎么办?难道要他像那些通缉犯一样东躲西藏如阴沟里的老鼠吗? 最重要的是, 他干这种事没好处啊, 他白家就是一个武学世家, 又不是江湖门派,转头就能改换门庭,派家族中的子弟去考科举或者从军,凭白家子弟的武功实力,混出头并不难, 很容易就洗去自己身上的江湖人士标签。 也就是说白家根本不在黎国师的打击范围内, 顶多就是白盟主这个武林盟主以后就名存实亡,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了。 白盟主任凭其他门派的掌门如何怂恿撺掇, 坚定一个从心不动摇, 坚决不答应去刺杀国师。 那些不想臣服于朝廷的门派掌门见状,有的暗中叹气, 连武功高强的白盟主都不敢与朝廷黎国师作对,看来他们的门派是保不住了,只能乖乖被收编了;有的则是仍不甘心的思考出路,白盟主不上,那么跟白盟主差不多实力的强者还有一个魔教教主,或许他们可以跟魔教化干戈为玉帛,联手对付那个黎国师。 以前正道江湖门派与魔教势不两立,那是有利益冲突和往日仇怨,但如今司源带着朝廷大军镇压江湖,这个江湖是正道魔教全都包含在内的,于是正道门派和魔教就有了共同的敌人,双方的利益冲突自然也就没有了。 往日的仇怨也都能放一放,先联手对敌,保住自家门派传承和独立性。 那些仍不甘心的正道江湖门派掌门派人去联络魔教中人。 魔教也在开会。 魔教高层们齐聚一堂,李教主坐在上首唯一的座位上,看着下方站着的下属们,也就是魔教的各大护法堂主等人,说道:“朝廷国师送了封信给本教主,你们也看看吧。” 李教主抬手将一封信扔到了自己左手下方的左护法手上。 左护法接过信打开一看,然后勃然大怒:“朝廷欺人太甚!” 司源给李教主写的这封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劝降书。 他直接把有十万教众的魔教打成造反分子,要求魔教解散那十多万的底层教众,中高层教众不得再继续信仰魔教的信仰神灵,李教主这个魔教教主更是要亲自发表对朝廷的臣服以及解散整个教派的宣言。 这是要彻底铲除魔教啊,比那些跟他们打生打死的正道门派还要狠。 哪个魔教中人能受得了这条件? 李教主看到司源的这封劝降书之后,气得拆了一个屋子,现在倒是表现得不那么怒气外露了。 他把这封劝降书给其他魔教中人看,就是为了激起所有人的怒火,让魔教众志成城的应对即将到来的国师大军。 魔教跟那些正道江湖门派不同,他们有十万教众,可以说这就是十万会武功的军队士兵,说声造反他们还真能造反,岂会因国师的一封信就主动投降呢? 这封信在现场的魔教高层人员手中传递着,每个人都被信上的内容激起了怒火,一个比一个生气,纷纷喊着要杀死黎司源这个国师,再去宰了京城皇宫里的那个昏君,直接造反改朝换代。 魔教其实原本的名字不是魔教,是有正经名字的,但因为随着魔教中人行事乖戾嚣张跋扈无所顾忌下手狠辣,渐渐的就被人称呼为魔教了。 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承认了魔教这个称呼,将最开始的教派名字给忘了,自称是魔教,行事也像魔一样不受拘束控制,肆意妄为,就连造反的话也是想说就说。 至于说造反之后该怎么统治国家安抚百姓这些事情没一个人去想,他们只觉得朝廷给他们不痛快了,他们就要干掉让他们不痛快的人。 李教主看着群情激愤的下属们,只觉得人心可用,刚要开口下令纠集教众与朝廷大军正面一战时,就听见一道冷淡清朗的声音传入大殿内:“你们果然想要造反!” 这道声音在大殿内四面八方回荡着,根本辨别不出声音来自何方。 李教主等人纷纷警戒起来,面色凝重的聚集在了一起,警惕的看着大殿内的各处:“是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然后一道身影就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范围内的半空中,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借力。 李教主等人悚然而惊,盯着这道凭空出现的身影,目光不停的扫视着他周身的情况,却看不到丝毫类似于丝线等用来半空中悬停的道具的痕迹。 司源飘在半空中,一点儿也没有下去的意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魔教高层,微笑道:“看来本座一点都没有冤枉你们,你们魔教教众有十万余人,果真是借着传教的名义在行造反之事。” 李教主等人立刻明白了司源的身份:“原来你就是黎司源!” 有几个魔教堂主对司源怒斥出声:“鼠类竟有胆量来我魔教总部,真是好大的胆子!” “今日就叫你有来无回!” “就是你污蔑我们造反,那我们干脆造反给你看!” “本来还担心你躲在大军之中想杀你有些麻烦,没想到你竟然敢主动来寻死!” 但对这些蹦跶得欢快的跳梁小丑,司源连个正眼也没给,他只是随手挥了挥袖袍,就只见刚才开口怒斥过他的那些魔教堂主们一个个都跟倒栽葱一样栽倒在地,无法起身了,那一身的武功也再使不出分毫,只能躺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却连一声呻.吟哀嚎都叫不出来。 落在李教主眼里,他的这些手下就是莫名其妙的倒地不起,武功全失,说不出话来了,他惊怒不已:“你竟然下毒!” 在李教主看来,司源那态度随意的挥了一下袖袍,自然不可能是在对几位堂主出手,那么这几位堂主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肯定是中毒了。 就是不知司源是何时下的毒。 李教主连忙检查自身是否有中毒,其他护法和堂主们也慌张的检查自己有没有像倒地的那几个堂主一样中毒。 司源看着怀疑他下毒的李教主等人,淡淡的道:“对本座出言不逊,这就是下场。不过本座对付他们几个,还不至于要动用下毒这种手段。” 司源又抬抬手,把那几个倒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堂主给凌空抓起来扔出了大殿之外。 李教主等人终于意识到,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把这么多人同时扔出大殿,这足以证明司源的功力有多么的高超,这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李教主都做不到的事情。 短距离的控鹤擒龙不是特别难,但像司源这样隔得这么远,还能把人凭空抓起来扔出去,这手段已经不是用控鹤擒龙能解释得通了,这几乎称得上是仙法了。 而李教主等人也终于不得不承认,司源能够凭空悬浮在半空中,靠的不是装神弄鬼的机关,而是纯纯的真本事。 传言中黎国师能够召唤九天神雷,能够呼风唤雨,或许并非假话,而是真实的。 李教主心中生出了一股更为不妙的感觉。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对司源动手,就是因为他从司源身上感应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动手就会死。 这就是为什么李教主一直没有动手,甚至连嘴炮都没打。 只是站在江湖巅峰这么多年,李教主早已习惯除了老对手白盟主之外目空一切,平等的瞧不起其他所有人。 如今却告诉他,有一个强者能够瞬间秒杀他,要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李教主的身体告诉他:别在黎国师面前动手,动手就会被瞬杀。 李教主的自尊骄傲告诉他:本教主武功几乎是天下无敌,顶多有个姓白的与自己平分秋色,怎么可能有人能秒杀他? 但此时司源展现出来的手段已经证实,李教主的身体感应到的危机感是真实的,他不轻举妄动是正确的。 司源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压得李教主等人站立不住,跪了下去,甚至抗压能力差的,直接被压得五体投地。 司源俯视着这群人,淡淡的问道:“本座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着,降还是死?” 整个大殿一片鸦雀无声,司源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耐,就在他打算直接把人解决掉的时候,李教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降!” 而其他人在司源的威压下,根本动弹不得,嘴皮子都动不了,更别提回答了。也就是李教主武功最高,跪下来之后还能勉强努力开口说话,但这说出来的一个‘降’字就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他也紧接着被压得趴在地上,五体投地。 司源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又收起了浑身的威压,淡笑道:“既然决定投降了,那么就按照本座的吩咐去办吧。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阳奉阴违,否则本座的手段不是你们想看到的……” 第67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李教主等魔教中人司源本来是打算先安抚, 之后要是他们搞什么小动作就毫不留情把人解决掉的,毕竟这些人作孽不少,收编他们也只是为了顾全大局, 倘若他们不安分, 在解决了魔教这个麻烦之后铲除他们也是功德一件。 若是他们安分, 让他们将功抵过也不是不行。 司源不是那种喜欢一刀切的人。 不过让司源没想到的是,李教主等人不仅没有在投降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搞什么小动作,反倒是非常积极的钓鱼立功。 那些被李教主等人钓出来的反抗分子都是实力不错脑子也不错的, 不然也不能逃脱朝廷的追捕。 因着李教主等人几乎被一网打尽,那些反抗势力瞬间不成气候了。 司源虽然觉得李教主等人的钓鱼操作挺骚的,但他还是让李教主他们继续钓鱼,那个什么‘复兴教’司源也继续留着,时不时的在李教主的通风报信下将其骨干一锅端了, 又不完全铲除灭掉, 也装作抓不到李教主等人, 给‘复兴教’一次次复兴的机会, 也让暗中隐藏的反抗分子就像韭菜一样,被一茬一茬的收割。 一边用朝廷大军横推扫荡,一边用‘复兴教’钓出少数顽抗分子,双管齐下,整个江湖都被司源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如今哪有什么朝廷与江湖并立的说法, 江湖已经在朝廷的掌控之内了。 那些主动臣服的门派, 司源还是允许他们继续开的,只是他们需要在官府登记, 获得朝廷的营业许可证, 每个加入门派的弟子都必须在官府备案记录,门派收入也要在一定程度上透明公开, 按时缴纳税费。 不过这些门派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独立自主性,就像那些在第三方平台开自己店铺的个体户一样。 不主动臣服,是被司源带人打服的门派,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直接被司源收编为打工人,门派也收归国有。门派开还是能继续开,但名义上这个门派是属于朝廷所有。 这种门派就像是第三方平台自己开的自营店,原先的店主和员工都变成了平台自己的打工人。 最惨的还是那些被司源带人打上门都不投降臣服的门派,他们运气不好的当场被打死,运气好的逃走之后被朝廷满天下通缉,然后要么隐姓埋名不敢冒头,伪装成普通百姓老老实实的遵纪守法过日子;要么不甘心的联合其他被通缉之人,加入‘复兴教’,被朝廷钓鱼执法,最终整个门派的传承都成为朝廷藏书阁的收藏。 把整个江湖都扫荡整理了一遍之后,司源就扫.黑.除.恶成功结束,班师回京。 因为带着好几万大军回京,所以司源就不能带着人直接瞬移,而是一路行军赶路回去的。 承乾帝早早收到消息,就如迎司源入京那日一般,他率领着文武百官和皇族宗亲在京城门口迎接司源和大军。 毕竟司源整顿江湖,是在帮助朝廷,真正的让整个国家的国运更上一层楼。 承乾帝身在皇宫之中,不知司源那边的战况具体如何,但他每日开天眼一盏茶的功夫,都能看见盘踞在京城上空的巨大金龙身上的金色祥云越来越大,气运金龙的体型也越来越大。 这说明随着司源对江湖的扫荡行动,国家气运一直在提升。 那么承乾帝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司源整顿江湖,也会顺手清扫那些绿林盗匪,或者是把当地压榨百姓的豪强家族也顺手解决。 这种无差别扫射的行为可捅了不少的马蜂窝,利益驱使之下,京城的不少人都因此势力利益受损,就算司源表现得再怎么强大和神秘,也少不了有人红了眼的参他一本。 这些人倒也没指望能扳倒一个有真本事的神仙人物,只是不停的上疏请求承乾帝禁止司源继续带来大军扫荡各地了。 毕竟他们被误伤得太惨了,江湖整顿不整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师的打击范围太广了啊。 要是国师只打击那些江湖匹夫,他们也懒得多管,可是国师还打击当地豪强士绅,就算那些豪强士绅不做人的欺压百姓,也没必要太放在心上吧?毕竟那只是一群贱民罢了。 司源可不管那些,反正顺手就能干还能获得一波百姓感激与功德的事情,为什么不干呢? 承乾帝看着那日益庞大的国家气运,才不在乎臣子们的利益受不受损呢,反正他这个皇帝能有好处就行了。 于是那些参司源波及范围太广的奏折,全都被承乾帝给留中不发了,就等司源回来,他拿去邀个功了——嘿嘿,国师大人,看看小皇对你多拥护啊,任何谗言都无法影响小皇对你的乖巧听话。 承乾帝每日里看着日益增长的国运笑开了怀,听闻国师大人班师回朝,他也是兴奋不已的带着文武百官出城亲迎。 司源倒是不在乎皇帝和文武百官出城亲迎的荣耀,但他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却很激动,他们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待遇,果然跟着国师大人走,好处多多,荣誉多多。 这些将士们对神秘莫测又强大不已的国师大人更加敬重仰慕了。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承乾帝就在京城门口外犒赏三军,相当的大方,都让文武百官有些惊奇。 毕竟承乾帝虽然不算昏君,但也算不上是个多么英明神武的明君,只是一个普通的守成之君罢了。 往年承乾帝犒赏军队可没有这么大方,都不过是按照规矩来,也并不怎么上心,走走流程收揽一波人心就罢了。 今日承乾帝的犒赏就相当丰厚了,据说他还从自己的内库出了一部分的钱,这可真是稀奇。 大家都以为承乾帝这么看重这次犒赏三军,是看在司源的面子上,殊不知承乾帝是看着盘踞在京城上空越来越庞大的气运金龙,心中一高兴,才大方了起来。 毕竟以前打了胜仗,多半是外族入侵,军队成功将外敌抵御在防线之外,在承乾帝看来自己的国土疆域也没扩大,国力是否增强也看不到,没有丝毫的惊喜可言,那么犒军自然也是中规中矩的来。 如今承乾帝被司源开了天眼,能看见自己国家气运的增长,就相当于是将军队的功劳也具现化了,让承乾帝直观的看见了军队的功劳,那么他犒军起来自然大方许多。 司源使手段让承乾帝看见那所谓的气运金龙,目的也正是如此。 他要让承乾帝知道,他这个国师掌控兵权不是为了别的,仅仅只是为了增强国家气运,方便他借助国运避灾,并且他借用国运不会对国运造成损耗。 口说无凭,当然还是要让承乾帝亲眼看见他才会相信。 这就让承乾帝无比坚定的支持司源的行动。 整顿江湖结束之后,整个江湖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下,那些能够佩戴宝刀宝剑或者其他武器出门的江湖侠客,都是在官府登记之后,有特殊的武器携带许可证,才能堂而皇之的带着兵器在外面‘行走江湖’。 江湖上仅剩的那些门派,不是在朝廷的监管下按时纳税低调招人,就是直接在朝廷的管控之下招收弟子门人,反正都是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除了这些门派之外,曾经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武林世家,也不会再自称是武林世家了,而是改走武举或者从军的道路,带着一身家传武艺为国家为朝廷效力。 归属于朝廷的武功高手多了,那么立法针对那些欺压百姓的武功高手的方案也可以顺利实施了。 犯了事的武功高手再也没办法凭借自己的高强武功轻易从朝廷的通缉追捕中逃走了,因为归属于朝廷的高手武功更强。 在执法者的强大实力镇压下,那些犯罪者自然掀不起什么波澜。 犯罪率迅速下降,收益的自然就是最底层的百姓。 在察觉到日子渐渐的好过起来,百姓们知道为什么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士变少了,全靠国师大人之前整顿江湖的行动,于是家家户户都不约而同的给国师大人立起了长生牌位。 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自然就是国富民强盛世太平的景象。 承乾帝看见的国家气运也会继续增强。 在整顿完江湖之后,司源把那些投靠的江湖高手全都收入自己国师府名下,对他们多有指点,让他们的武功变得更高,再把他们派出去巡查天下,监控江湖,维持他打下来的稳定局面。 司源自己则是坐镇京城国师府,专心养崽参悟天地法则,不再理会外界风云。 随着司源的沉寂下来,朝廷也归于平静。 只是还是有不少达官贵族坚持不懈的上门拜访司源,试图讨好他,从他这里获得好处,也像承乾帝那样延年益寿。 司源多多少少也会给点儿面子,就算是那些不待见的人家,人家上门拜访的次数多了,诚意足了,他也会见一次,敲打敲打对方,让他们多积德行善,然后给片枣叶当甜头,促使他们行事作风发生改变。 唯独靖安侯府的人,司源从未接见过。 一开始司源有很多人家都不见,只见少数人,靖安侯府倒是没觉得他们家混在众人之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没被司源接见过的人家越来越少,靖安侯府一直都是求见无门,渐渐的他们就不安了起来。 等到只剩他们一家从未被接见过之后,靖安侯府全家人都慌了,难道是他们靖安侯府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国师大人吗?竟然这么不被国师大人待见? 恐慌的情绪在靖安侯府蔓延。 倘若只是没法找国师求得好处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维持原状。 第68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正如当年老靖安侯放弃自己嫡长子一样, 他如今为了家族,也能放弃自己现任妻子。 所以老靖安侯在醒来之后第一句说的就是要休妻。 继夫人听见自己丈夫这番话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年龄比丈夫略小几岁, 如今也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了, 曾孙都长大了,这个年纪被丈夫休妻,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她已经不是年轻娇俏的时候了, 哭起来也不再是让男人心疼的梨花带雨,而是老泪纵横的说道:“休妻?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要休妻?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你休了我,要让孩子们如何在洪家立足?难不成你还指望认回那个害洪家丢了爵位的姓于的儿子吗?他无儿无女的,你难道还能指望他将洪家传承下去吗?” 继夫人表面上虽然惶恐,但实际上心底还是很有底气的。 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那个让她如鲠在喉忌惮不已的嫡姐生的嫡长子, 如今都是五十多岁还无子无女的老头了, 就算回来也没资格跟她的儿子争。 她那个出嫁前风光无限的嫡姐, 早早变成一个牌位,就连留下来的儿子都是无嗣。 怎么看都是她赢了! 老靖安侯艰难的支撑着身体坐起身,冷笑道:“我只说要休了你,又没说要把老二逐出洪家,老大没有子女又有什么要紧的, 让老二过继个儿子给他就是了。”反正都是他们洪家的血脉。 继夫人神色一僵, 脸色难看的说道:“可是他现在姓于不是姓洪。” 老靖安侯相当能伸能屈:“老大姓于没关系,过继过去的儿子继续姓洪就行, 实在不行让孙子继续姓洪也行。是我们洪家对不起于家, 让老大继承亲家的姓氏,也算是一种弥补。” 继夫人看着把话说得无比漂亮的老靖安侯, 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实际上你心里介意得要死吧?只是看那家伙是国师身边的人,为了搭上国师,为了重新拿回爵位,你连自己儿子孙子不跟自己姓洪都能忍……” 继夫人终于看出了自己枕边人的真面目,老靖安侯为了家族传承还真是能忍啊,儿子孙子改姓于也不在意。 她脑海中恍惚间浮现出当年自己派人追杀继子,继子失踪之后自己丈夫的反应。 她当时因为太害怕被老靖安侯发现她的小动作,所以一直紧盯着他,生怕他查出继子的失踪与她有关。 只是当年老靖安侯查了几天就对外宣布嫡长子意外身亡了,又上疏请立她儿子为世子。 她当年光顾着高兴去了,忽视了自己丈夫的表现。 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她自以为全然忘记的记忆,却突然抹去尘埃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终于想起来,当年丈夫是多么漫不经心的派人去调查嫡长子的下落,又是何等迫不及待的宣布嫡长子意外身亡,将一切敲成定局。 就连她娘家那边的嫡母因为想继续寻找嫡亲外孙的下落,都被她丈夫暗示她回娘家一趟解决此事。 她当时听了丈夫的暗示,只觉得她嫡母是在调查她谋害继子的证据,连忙就回家找她父亲压制嫡母。 她父亲也跟她丈夫是一样的人,很容易就在已经被意外身亡的嫡亲外孙和她那个被立为侯府世子的儿子之间选择她的儿子。 她一直洋洋得意自己的算计成功了,却不知实际上自己母子只是被丈夫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如今自然也会被丈夫在权衡利弊之后放弃掉。 继夫人也不再对老靖安侯请求不要休妻了,她知道只要给老靖安侯带去的利益不能超过于神医,那么她就不可能阻止得了老靖安侯的休妻做法。 她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就算被休妻,也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背上所有的黑锅。 继夫人眼神一厉,冰冷的看着还靠在床上面带病容的老靖安侯。 在老靖安侯昏迷的这短短时间里,继夫人已经打听清楚了全部的来龙去脉。 承乾帝是因为什么要夺爵,外面对洪家的看法是怎样的……那些传言中,可有不少是老靖安侯这个父亲狠毒的谋害嫡长子的流言的。 既然丈夫不仁,就别怪她这个妻子不义了。 继夫人转身就出去了,懒得再在想休妻的丈夫病床前装样子。 她出去之后就命自己的心腹对外放出流言:老靖安侯因为偏心嫡次子,所以故意谋害嫡长子,如今爵位被皇帝褫夺,为了恢复爵位,老靖安侯肯定会请求风光归来的嫡长子的原谅,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切过错都推到继妻身上。反正嫡长子年龄这么大了也无儿无女的,舍弃一个继妻就能让嫡长子消气,等恢复爵位之后,让他心爱的嫡次子将子孙过继给嫡长子,那么继承侯府的还是心爱的嫡次子一脉。 继夫人将老靖安侯原本的打算都如实的传了出去,只是稍微改动了一点他的动机,把老靖安侯改成一个偏心嫡次子的老父亲,那些谋害嫡长子的事情都是他这个偏心眼的亲爹干的,继妻只是他的替罪羊,心爱的嫡次子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一时间这种流言传遍了京城,毕竟这种偏心眼的爹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京城里的达官贵族之中不是没有偏心眼的,但大多数就算偏心,也不至于亲自弄死不喜欢的那个孩子,就为了捧自己喜欢的那个孩子。 毕竟都是自己亲骨肉,再不喜欢何至于虎毒食子呢? 因为这个流言里内容太过惊骇,传播速度就相当快。 那些听流言八卦的人难道会在乎真相是什么吗?不,他们只在乎八卦是不是带劲儿,是不是刺激。 继夫人提前放出的这个流言,把自己这个直接凶手给塑造成即将给丈夫背黑锅的可怜女人,她的儿子虽然很得丈夫喜欢,但她本人却不受丈夫爱重。 虽然这种说法有人质疑真实性,但大部分人都是跟着无脑传流言的。 老靖安侯在能够下床之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为了早日获取于神医的谅解,让洪家恢复爵位,他迅速下令开祠堂,他要休妻,并且把这个恶毒的谋害原配嫡长子的女人从族谱上划掉。 甚至他还提出一个骚操作,既然族谱上没有了继夫人的名字,那么就干脆把嫡次子也记在原配的名下吧。 这样嫡次子名义上跟嫡长子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了,到时候过继子嗣也更容易。 老靖安侯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响的,就是早就听了继夫人放出去流言的洪家族人,看向老靖安侯的表情都有点怪异。 那外面传的该不会不是流言,而是真相啊? 但老靖安侯积威甚重,谁也没敢吱声。 就连刚刚被褫夺爵位的靖安侯洪老二,也没吭声,好像自己的老父亲要休掉的不是自己亲娘一样。 作为一个从小被父母偏爱着长大的孩子,洪老二自然而然的成长为一个自私自利的性子,甚至他比起洪父那自私但看重家族还算有点担当更加不如,相较于家族,他更在乎自己的切身利益。 只是一般用不着洪老二为自己主动争取什么利益,他爹娘就会自动的把东西抢来送给他,所以往日洪老二表现出来的形象还挺不错的。 直到今日……继夫人看着自己那面对自己被休妻都无动于衷的儿子,心寒不已。 这就是她以前孝顺的好大儿啊! 洪父心里也对洪老二这个嫡次子心里有想法了,连亲生母亲被休妻都不求情,这是何等的冷酷无情啊,那么对他这个父亲又能有几分真正的孝心呢? 只是洪父就剩这么个儿子了,他也只能当做自己没察觉到嫡次子的冷酷无情一面,继续端着好父亲的姿态说着他接下来的打算。 在此时洪父的心里,已经改姓于并且没有一子半女的于神医,根本就不能算是他儿子了,他对于神医低头也不过是为了家族延续的权宜之计。 于神医真正令人忌惮的就是他背后站着的国师大人。 如今国师大人手握兵权,又自身强大,宛如神圣,谁敢得罪? 洪家至今还没什么事,仅仅是被褫夺爵位罢了,洪父就知道国师大人并没有出手,是那些揣度国师大人心思的人故意参洪家一本,目的无非是想踩着他们洪家去讨好国师大人身边的于神医,好让于神医吹吹耳边风,替自己在国师大人面前说话。 若是洪家不及时尽快的挽回与于神医的关系,那么要不了多久,洪家就会在众多势力的打击报复下彻底败落。 洪父怎么能忍洪家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哪怕要忍辱负重的低头向一个改姓的不孝子求饶,他也要做,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利益。 不想失去靖安侯府荣华富贵和爵位的洪老二也是同样的想法,低头丢面子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家族败落之后自己要过苦日子。 很快洪家在洪父的意志下,将继夫人给休回了娘家,但继夫人的娘家也不敢收留她,怕得罪了国师府。 继夫人只好住进自己嫁妆中的一栋宅子里,闭紧了大门不再外出。 不过她虽然不出门了,但不代表她不搞事了,她跟洪父夫妻多年,对洪父还算是比较了解的,知道洪父不少的把柄。 她趁这个机会将洪父的把柄一点点的交给洪父曾经的政敌。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特别这只落水狗还是政敌,是很多人都喜欢干的事情。 洪父就算退了下来,曾经得罪过的人或势力,都不介意在他落魄后上去踩一脚。 洪父也终于知道了外面的那些流言了。 第69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于神医自从来到京城之后, 倒也没有每日躲在国师府里不出门,他虽然以前暗自发誓再也不踏入京城一步,但那是他在毫无靠山的情况下惹不起靖安侯府, 怕现身京城会死于非命。 如今谁不知道他是国师独女的师父呀, 谁敢对他不敬?就连当今皇帝承乾帝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所以于神医照样出去义诊。 京城虽是天子脚下, 但也有看不起病的贫民,心怀慈善的于神医习惯走到哪儿就义诊到哪儿,如今来了京城自然也不会放下这个良好习惯。 他义诊的时候不光带上自己的药童黄柏和三七, 还带上了徒弟小茯苓。 司源在外带兵扫荡江湖,镇压武林,于神医就带着小茯苓在京城四处义诊。 也少不了有人想通过他攀附上国师府。 如今司源镇压完江湖,回到国师府之后,于神医能接到的贿赂和讨好就更多了。 关于洪家的消息, 也是那些想要讨好于神医的人主动传递给他的。 于神医得知自己怨恨已久的继母被洪父休了, 他的外祖家都不敢收留继母, 继母生的那个弟弟面对自己亲生母亲被休一事, 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切的起因就是承乾帝主动褫夺了靖安侯的爵位。 那个给他引来杀身之祸的侯爵爵位,被承乾帝削掉了。 于神医没忍住出去了一趟,他本想去见见洪父的,想问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结果来到洪府门前,就看见已经被摘掉靖安侯府牌匾的洪府门口闹了一出相当精彩的大戏——洪父与他那个狠毒的继母正在门口当场撕逼, 继母就宛如泼妇般的伸手去挠洪父的脸,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你自己谋害嫡长子,嫌他身子弱承担不起侯府传承重担, 又怕废长立幼被说嘴, 现在倒是把脏水往老娘身上泼,真以为我不会反抗的替你背锅吗?” 继夫人那口齿清晰的斥骂让洪父目瞪口呆, 明明当初谋害嫡长子的人就是她这个毒妇,怎的就变成他的锅了? 只是洪父想开口辩驳的时候,继夫人就一爪子挠他嘴唇上,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噼里啪啦的就是颠倒黑白的一通话,说给了周围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听,彻底把洪父的名声给搞臭了。 毕竟比起继母为了让自己亲儿子继承爵位于是谋害继子的新闻,果然还是亲父嫌弃嫡长子不中用于是虎毒食子亲手谋害嫡长子的新闻更吸引人眼球。 前者常见,后者可不常见,大家八卦也多半是传后者这种流言。 继夫人被休之后,隔三差五就来洪府门口闹一通,洪府下人也不敢真的赶走她或者对她怎样,毕竟她就算被休了,那也是洪老二的亲生母亲。 洪老二在自己亲生母亲被休时一句话不敢吭声,本就心虚,更不敢出来挨亲娘的骂。 最后只能洪父亲自出面赶走继夫人,他一出来就落入了继夫人的圈套之中,不仅被挠了个满脸开花,还被狠狠的黑了一波。 洪父狼狈的脱离继夫人的魔爪,在家丁的护送下躲回洪府内去,却不知他那想挽回的嫡长子正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他上演的这出闹剧呢。 于神医看着洪父被继母挠了个满脸开花心虚退回去的模样,脸上仿佛结了冰一样的冰冷。 所以说当初他妻子的死,他被追杀,都是他的好父亲下的手吗? 于神医回忆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当年他失踪没多少日,靖安侯府就传出他意外身亡的消息,葬礼都匆匆的办了。 他本以为是继母迫不及待想把他定义为一个死人,好给她儿子铺路。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好父亲做的。 于神医越想越怀疑洪父,但仅仅是继母的一家之言,他还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于神医也没了去找洪父问个清楚的勇气,他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了。 于神医退缩的又回国师府了,一言不发的坐在司源的面前。 正在琢磨棋谱的司源抬眸瞅了他一眼,看出了他在为什么发愁,但不想管。 在司源看来,要是他自己遇到这种糟糕的家庭,分分钟就让洪家所有对不住自己的人全都变得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睚眦必报怎么了,他又不是恩将仇报,杀妻大仇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但他知道于神医这种从来没亲手杀过人的圣父肯定会下不了手,在他看来于神医的纠结就是懦弱、圣父。 不过对于这种圣父,司源还是挺放在与他结交的。 他自己不是一个善良到圣父的人,但他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善良的圣父。 司源不想听于神医倾诉什么烦恼,他将一盒棋子推过去:“心烦就来下棋吧,下棋就不烦了。” 刚想开口找司源倾诉的于神医:“……”那就下棋吧。 在司源这里没能倾诉出口,于神医就一直自己憋着,憋得脸色都有些发青。 小茯苓注意到自己师父这几日脸色不好看,关心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于神医当然不会把自家那狗屁倒灶的事情跟小茯苓一个孩子说,连忙转移话题,给小茯苓塞了本医术,继续教她学医。 小茯苓在医术方面的天赋真的很高,是于神医心中继承衣钵的传人。 沉浸在教徒中的于神医这几日倒是渐渐放下了烦心事,还没等他想开,也没等他纠结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收到了一个新消息——他那个被休出洪家的继母死了,她的丫鬟敲响鸣冤鼓转告洪父杀妻。 还没等于神医从这么一个大瓜中回过神来,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又传了过来——陛下英明神武,调查出真相,还真是洪父下的杀手,洪父被按律判了流放三千里。 本来洪父若是没有休妻,他动手杀妻还能说是一时夫妻矛盾冲动之下将人杀了,算是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洪父杀妻也罪不至死,甚至可以交罚金减轻惩罚。 但洪父休妻之后,那继夫人就不再是洪父的妻子,而是恢复了出嫁前的官家小姐的身份,洪父杀的就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别家的官家小姐,这就不能说是家务事了。 洪父本该被判处秋后处斩的,但因为有受害者家属,即死者的儿子的谅解求情,又交了大笔的罚金,于是就被改判为流放三千里。 只不过年事已高的洪父怎么可能受得了流放的苦,还不如秋后处斩呢,起码被判个秋后处斩,还能安安生生的活到秋后行刑的时候。立即流放三千里的话,他得现在马上踏上流放之路,估计要不了几日就会死在流放的路上,还活不到秋后呢。 于神医是个喜欢纠结又犹豫不决的人,他之前为了要不要报仇就犹豫了很久,又为要不要去找洪父要个说法纠结了很久,迟迟没有行动。 现在于神医也为自己要不要去给洪父送行,或者在流放之路上照顾洪父而犹豫不决。 等他还没犹豫出个结果出来,洪父病死在流放之路上的消息就传到他耳中了。 一直都在优柔寡断的犹豫不决的于神医心中有些茫然,他好像什么都没做,但好像那些曾经对不起他的人都死了? 于神医也不傻,他在洪父也死了之后,终于想到这背后可能是司源在为他报仇。 他连忙去找司源问清楚:“是你在背后帮我吗?” 司源听见于神医竟然用的是‘帮’这个字,他有些讶异:“我本来以为你会来质问我的,怪我多管闲事。” 对于神医这种过分善良,对仇人都心慈手软的人,司源在天苍界也曾遇到过,其友人帮他报仇,他还要埋怨友人太过狠毒。 这就是为什么司源对帮于神医的兴趣不大,也是司源为什么会对于神医此时的态度有些讶异。 他以为于神医会像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圣母一样,也来指责他下手太过狠毒。 虽然他早已做好了辩驳腹稿,但于神医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心中舒坦。 “其实我知道我性格优柔寡断,对仇人也动不了手,你主动帮我,是看在我们俩这些年的交情上,你又没滥杀无辜,我怎能怪你呢?而且他的确杀了人,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按照律法判决的……”于神医有些唏嘘。 于神医丝毫没觉得是司源动手杀了继夫人栽赃到洪父身上,毕竟司源现在是何等人物,一个念头就能碾死洪家所有人,哪儿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做这种事。 承乾帝也不是那种废物点心,连继夫人是被谁杀的都查不出来。 于神医只是唏嘘自己曾经看起来那么恩爱两不疑的亲父和继母最后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司源对拎得清的于神医好感大增,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倒也不是我的功劳,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见洪家人。洪家被夺爵是京城各大势力联手参他们,陛下毫不徇私的依法处置。你继母被你父亲休妻,他们俩反目成仇,你父亲愤恨你继母败坏他的名声于是毒杀了她,她丫鬟发现端倪之后去敲鸣冤鼓……这些都是你父亲行差踏错导致的结果,走到这一步,也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司源之前以为于神医可能是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种圣母,当然不会让自己主动出手落得个下手狠毒的名声。 一切都只是他表达出对洪家的不喜之后,京城的各大势力和当今皇帝揣摩出了他的意思,对洪家进行墙倒众人推罢了。 洪家也是一身的小辫子,一抓一个准,按律判罚,洪家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紧接着又有消息传来,洪家被查出了多项罪证,洪老二也步上了流放的道路,洪家被抄家了。 第70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承乾帝后宫里皇子皇女日益增多, 原本因为无子而苦恼的承乾帝如今越发的春风得意。 本来被朝臣们认为会是江山下一代主人的端亲王和洵亲王,眼看着承乾帝在司源的帮助下孩子越来越多,他们也不敢在司源眼皮子底下对皇子动手, 只能祈祷皇子们自己夭折。 但从小喝着枣叶水长大的皇子们怎么可能夭折?一个个健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 眼看着全都立住了, 端亲王和洵亲王基本没什么希望了,朝堂上两个亲王背后的势力也渐渐散去,党争也没了。 承乾帝只觉得自从有后继之人, 他就处处顺心如意。 他深知自己能有今日,全靠司源这个神仙国师。 所以为了把司源牢牢的绑定住,承乾帝看着自己的皇长子,觉得这个皇长子继承了自己与贵妃的美貌,应该能被国师看得上。 于是承乾帝就打算带着皇长子去拜见司源, 临行前他又多思虑了一番, 把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拎上了, 四皇子还是个奶娃娃, 就没带上。 承乾帝来到国师府之后,将三个皇子放在司源面前排成一排,十分大方的说道:“上仙看上了哪个犬子就挑哪个,若是都喜欢,都留下也行。” 司源目光从三个小豆丁身上扫过, 淡淡的道:“本座没有收徒的想法。” 承乾帝腆着脸笑道:“小皇没想让上仙收徒。”如果司源愿意收徒, 第一个来拜师的当然应该是他这个皇帝,哪儿就轮得到皇子呢?“小皇只是想着茯苓仙子日后留在凡间也是要成婚的, 不如上仙提前给茯苓仙子养几个童养婿, 上仙觉得小皇这几个犬子如何?若是看不上,等过几年剩下的犬子长大了小皇再带来给上仙过目。” 司源早就在承乾帝那里立了历劫仙人转世身的人设, 小茯苓就是他转世之后的亲女儿,这女儿也是肉.体凡胎。 不过承乾帝当然不会真的把神仙的女儿当成凡人看待,对小茯苓也是一口一个茯苓仙子的称呼,态度恭敬。 现在更是为了死死的抱住司源这条大金腿,舍了自己的皇子给小茯苓当童养婿,还一舍就舍三个,任由司源挑选,甚至还可以把三个皇子全都送给黎家当童养婿。 司源还以为承乾帝是想让他收三位皇子当徒弟的,没想到竟然是让他收三位皇子当童养婿。 不过……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司源陷入了沉思中,对于茯苓这个便宜女儿,司源自然是希望自己一手养大的崽崽能过得快活。 司源没有什么女子必须成婚嫁人的想法,但不论男女长大之后难免会春心萌动,与其让茯苓对爱情什么都不懂以后被男人欺骗感情,不如在身边多备一些优秀男人,让她不至于被外面的男人随随便便几句好话就骗走了。 女孩子要富养,不止是物质上的富养,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富养。 司源这个时候看承乾帝就觉得很顺眼了,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提醒。 于是司源就说道:“那就留下来吧,不过他们三个跟茯苓年龄差距有点大,可能玩不到一块儿去。” 毕竟这三个皇子,年龄最大的大皇子今年也才四岁,小茯苓今年都十岁了。 若是他们以后长大了,六岁年龄差也不算什么,哪怕是女大男小。 但现在他们年龄还小的时候,十岁的小女孩跟四岁的小男孩可玩不到一块儿去。 承乾帝闻弦音知雅意,立刻明白过来:“上仙放心,小皇这就下令让各家送适龄儿孙到国师府来。不过人数可能较多,是否需要小皇先帮上仙筛选一番?” 司源点了点头,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承乾帝去办了。 毕竟承乾帝以往经常选秀,对操办选秀也很有经验,如今只不过把选秀女换成了选童男罢了。 难道他的女儿还不配选个秀男吗? 承乾帝倒也不会真的对外宣布是给茯苓选童养婿,只说小茯苓年龄小孤单,想选几个玩伴,也没有说只限制选男童,女童也选,不过女童就是真玩伴了,男童是童养婿。 承乾帝把自己的意思暗示了下去,顿时各家都会意了,扒拉一下自家的适龄儿孙,纷纷把自家适龄儿子女儿都送来选秀了。 承乾帝的三位皇子那可以说是走后门进入国师府的,但他给小茯苓选玩伴可不能选年龄差太大的,于是他就把选秀的年龄限定在八岁到十四岁之间,既不会太小跟茯苓玩不到一块儿去,也不会年龄太大了。 这可是给国师的女儿选玩伴和童养婿,天下间所有有资格参加又有参加人选的人家,那是卯足了劲儿的在家里培养自家儿女。 有适龄儿子的就高兴了,给儿子培养各种讨好女孩的技巧,希望自家儿子能成为国师女儿的童养婿,带领整个家族芜湖起飞。 没有适龄儿子的也努力培养适龄的女儿,毕竟女儿要是有幸成为国师女儿的玩伴,也能给家里带来不少的好处。 至于两者都没有的,那就往亲戚家扒拉,亲戚家的儿女有这个出息,他们作为亲戚也能沾沾光。 远在江南的白家,曾经所属于武林盟主的白府内。 已经不再是武林盟主的白父正紧张的对自己的儿子白隽庭不停的叮嘱道:“隽庭啊,你可一定要努力给为父争气,你若是能够被选中,留在国师府,那么整个白家都会以你为荣的……” 白隽庭今年十二岁,他突然被告知自己要去参加选秀,要努力讨好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儿,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他作为白家大少爷,白父的独子,天资纵横,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都是佼佼者,素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哪有他捧着别人玩的? 白父还是武林盟主的时候,白隽庭可谓是江湖上的顶尖二代,就算前几年国师扫荡江湖,没有了正道联盟,白父也不再是武林盟主了,但白家底蕴摆在那里。 白家的高手从军的从军,考武举的考武举,很快转换门庭,就算还没重新辉煌起来,那也委屈不到白隽庭这个白家未来继承人头上。 白隽庭在白家一直是被捧着的存在,就连青梅竹马的叶清清也不需要他去讨好。 突然间他的父母要他去参加劳什子选秀,努力成为国师女儿的心上人,争取留在国师府。从被人讨好的存在忽然变成需要讨好别人的存在,白隽庭心里落差太大,一时间竟然转不过弯来。 但白隽庭是个很看重亲人和家族的少年,白父说为了白家的未来和荣耀,他必须得这么做,他心中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点头听话。 同样的画面还在白家隔壁的叶家上演。 叶清清的父母也对叶清清百般叮嘱,去参加选秀一定要好好表现,要对其他孩子表现出宽容和温柔照顾,要显得自己很懂得照顾人,这样才更容易被选中。 “隔壁的白隽庭肯定也会参加选秀,清清你要记住,一定不能因为白隽庭对黎小姐太好而产生嫉妒心,我们家得罪不起国师府,如果不想全家都一起去死的话,记住爹娘的话,好好的讨好黎小姐,争取留在国师府。” 然而叶清清从小就是家中独女,与白隽庭青梅竹马,她今年十一岁,只比白隽庭小一岁,早已情窦初开的喜欢上了白隽庭,根本容忍不了白隽庭对其他女孩子更好。 但看着自己父母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叶清清心里有点害怕,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乖巧的点头答应道:“爹爹,娘亲,我记住了。” 差不多的类似场景也在其他各家各户上演,其中就包括复兴教教主的李家。 李教主如今看似是复兴教的教主,是朝廷的反抗分子,但实际上他是司源最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作为司源的下属,自然也是有资格让自家儿女参加选秀的。 李教主在钓鱼执法多年,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叫李峥云的儿子。 于是李教主派人把李峥云带到自己面前,李教主对李峥云很疼爱,在魔教的时候他还能每日看望儿子约束儿子,但等魔教完蛋之后,他成为复兴教教主,就忙碌得没时间去管儿子了。 李峥云就被下人们照顾着,没人再管教他,也没人让他不许干这不许干他,或者逼他干这干那,让他觉得窒息。下人不敢管他,只能照顾他的衣食住行,便纵得李峥云性子格外霸道,几乎是无法无天的霸道。 李教主一看自己儿子这狗脾气,就知道自己儿子这脾气不掰好,送去选秀肯定也是得罪人的。 于是他就留在家中跟儿子斗智斗勇,一边跟儿子苦口婆心的解释选秀的重要性,一边对儿子进行竹笋炒肉。 双管齐下,李峥云的狗脾气顿时变好了许多。 以前他还总是怨恨自己父亲没时间回家管教他,他又是个没娘的孩子,简直太可怜了。 现在他觉得父亲不回家挺好的,不管他也挺好的,反正总比现在挨揍好得多。 李教主担心李峥云这个狗脾气要是去参加选秀,可能没选上黎小姐的童养婿,反倒是先把国师府的人得罪了。 就犹豫着没让李峥云去参加这一届的选秀了。 既然办了一届选秀,说不定还有第二届第三届,下一届让儿子去参加也不迟。 于是李教主就没有把李峥云送去参加选秀,而是按在家里磨性子。 选秀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先是进行初选,长得不够好看的孩子都不要,最起码也要是个五官端正样貌清秀才能度过初选。 复选就要进入皇宫给承乾帝和皇后过目了。 第71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对茯苓选中了男主女主和男配一点儿也不奇怪, 因为茯苓选玩伴单纯就看颜值,选出来的几个玩伴,全都是这六十一人里颜值最高的几个。 白隽庭、叶清清、李峥云三人, 作为原剧情中的男女主和男配, 也是这批人之中颜值最高的三人, 被小茯苓看中一点也不足为奇。 司源也没有因为三人是原剧情的男女主和男配就把三人特意给刷下去,反正剧情早就被他给崩得连背景设定都没了,小茯苓喜欢颜值高的三人, 那就把三人留下来陪小茯苓玩儿就是了。 对于茯苓这个女儿,司源采取的是较为放纵的教养方式,只要不走上歪路,他是不会去掌控茯苓的成长方向的,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反正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她身上并不需要背负任何束缚。 小茯苓最终选了七个玩伴, 剩下的少年少女都被退了回去, 他们的家人无比的失望,纷纷求见承乾帝,打听还有没有下一届选秀。 承乾帝想要讨好司源,自然就不可能只办一次选秀,以己度人, 他这个皇帝每年选秀女都要图个新鲜, 自然也觉得小茯苓每年都想要新的玩伴。 于是承乾帝就答应以后还会每年办一次。 那些落选的人家纷纷激动了起来,继续回家好好教导自家儿女, 争取下一届选秀继续努力。 同时他们也没忘了扒一扒那中选的七个少年少女是因为什么被茯苓小姐选中的。 扒来扒去, 最后他们发现,中选的七个孩子竟然是所有孩子之中最好看的。 懂了, 颜值高才能中选。 自家孩子回家之后就努力保养,好好打扮,等明年选秀开始之后,一定要艳压群芳。 于是京城就掀起了一波给孩子保养打扮的风气。 司源见状,连忙对承乾帝叫停。 每年都给茯苓选一次玩伴,这也太夸张了,玩伴跟皇帝的后宫可不同,还是选中了之后好好培养感情更好。 司源传出话去,暂时就选这一次,明年不选了。他话没说死,万一这一次选中的七人有不合适的,以后还能再选再换。 司源和承乾帝为了茯苓选秀的事情操心,但小茯苓却心大得很,完全不知道背后的暗流涌动,满心只有交了新朋友的快乐。 小茯苓把七个新朋友带到自己在国师府的药园里来,对他们说道:“我每天都要来学习照顾这些药材,你们也跟我一起学习吧。” 小茯苓对学医的热衷,一向是把学医当做玩耍的,所以她想跟新朋友一起玩,就带着新朋友一起来学医。 只是这些少年少女们年龄最小的八岁,最大的十二岁,都不是对种地和药材感兴趣的人,他们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药园,根本不认识这些药材,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们都记得自己家里长辈叮嘱自己要好好听话,让讨小茯苓的喜欢,但他们自己在家里都是被人捧着讨好的少爷小姐,如今哪里懂得该怎么讨好小茯苓呢。 他们呆了呆,最快反应过来的还是一个长相虎头虎脑一看身体就很健康的男孩,他对小茯苓套近乎的说道:“茯苓姐姐,我叫童曜,茯苓姐姐还记得我吗?” 这个童曜今年九岁,比茯苓小一岁,正是当初青阳县县令童铮的儿子,曾经体弱多病,靠喝枣叶水才变得这么健壮的,年幼时曾随父亲童铮去留仙村黎家拜访过司源,与当时的小茯苓也有一面之缘。 小茯苓看着童曜,眨了眨眼,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记得,你是曜哥儿,我要是不记得你,干嘛选你呢?” 童曜虽然虎头虎脑的很可爱,长相也挺不错的,但他那健康的小麦肤色其实并不符合小茯苓的审美,她更喜欢白隽庭和李峥云那种清隽白俊的类型。 所以八个玩伴中,除了童曜这个她曾经在老家村子里见过的旧相识,其他人都是按照她的审美类型选出来的。 好看当然也是好看的,只是与童曜的好看类型完全不同。 小茯苓笑嘻嘻的说道:“我不光记得曜哥儿你,还记得童叔叔和赵姨姨。”从小就被司源洗精伐髓的小茯苓记忆极佳,在司源入京之前,童铮没少带着妻儿去黎家在司源面前刷存在感,十次里面司源能见他们五次就不错了,但童铮也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便带着妻儿与黎家的其他人打好关系。 其中小茯苓就跟童曜玩得不错。 哪怕现在入京了,又过去了好几年,两人见面次数极少,也没什么机会再在一起玩,但曾经年幼时一块儿玩耍的友谊小茯苓还是记得的,看见童曜也参选了,她当然要把人留下。 其他六人见童曜跟茯苓叙旧叙得欢快,心中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个童曜跟茯苓以前就认识,他们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这情分可非比寻常啊。 于是其他六人就心中有些紧张了,被家族赋予重任的他们,谁也不想落后于童曜。 白隽庭作为年龄最大的一个少年,从小就早熟,也比其他少年心计更深,他心中略一思索,就连忙上前一步,对正好叙旧的两人插话道:“恭喜茯苓小姐与故人重逢!” 成功的将茯苓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茯苓和童曜朝白隽庭看了过去,从小被当做白家继承人教养长大的,自然不是一个毫无心机城府之辈,但他长相俊秀,白白净净的,身姿挺拔,年岁又不大,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就像邻家哥哥一般,让人升不起丝毫的防备心。 所以就算他开口打断了茯苓与童曜之间的叙旧,两人也没怪他,茯苓还对他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童曜脸上扬起一个单纯的笑容,对茯苓抢答道:“我知道我知道,茯苓姐姐,他叫白隽庭,我之前就认得白大哥的,白大哥长得可真俊,童曜也喜欢白大哥。” 童曜抢答时说话的语气活泼可爱,就像一个以为这是什么难问题率先抢答就能获得别人表扬的天真弟弟,茯苓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笑着夸了他一句:“曜哥儿真聪明。” 茯苓在于神医的教导下,习惯与人为善,这句夸奖其实也是礼貌性的夸奖,并不是真的觉得童曜记住了白隽庭的名字就是聪明了。 童曜却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一样高兴极了,连忙又凑在茯苓身边炫耀道:“茯苓姐姐,不光是白大哥的名字我记得,其他人名字我都记得,之前落选的那些人我每一个都知道名字,我的记忆力可好了呢。” 茯苓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那这可真的是记忆力不错,短短时间内能把六十一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每一个人都长相与名字对得上号,这可不是寻常九岁孩子能做到的。 从小过目不忘的茯苓对童曜另眼相看了起来,她以为童曜也跟自己一样,能够过目不忘或者过耳不忘。 原来他们俩才是同类人——都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儿童。 茯苓问道:“曜哥儿你说大家名字都记下来了,那么你帮我介绍介绍其他五人吧。” 童曜就像忙于证明自己没说大话一样,对茯苓介绍起了剩下的五个人,不仅知道他们的名字,还知道他们的家世背景,介绍得十分详细周到。 这下子不止是茯苓惊讶了,就连其他几个以为童曜在吹牛的少年都吃惊的看着童曜。 因为他是真的没说错,事无巨细,办半点差错也没有。 一旁轻易被童曜抢走话语权的白隽庭眸色深深的看着童曜出风头的这一幕,心中暗自确定,这个童曜果然是他的劲敌。 此时茯苓哪儿还记得之前跟白隽庭的话还没说完呢,一直忙着认识新朋友去了。 她记忆力也极好,轻易的就在童曜的介绍下,将所有人的长相与名字都记了下来,认认真真的跟他们打招呼。 其他之前沦为透明人的五人之中,叶清清只顾着关注着白隽庭,根本不在乎这些,就连对茯苓都有些敷衍,全然将来选秀之前父母的叮嘱抛之脑后了。 叶清清看着白隽庭那被童曜和茯苓忽视之后,只能落寞站在一旁的身影,觉得心疼极了。 于是叶清清在童曜介绍完自己之后,出列对茯苓微微福身行礼,之后就自然而然的站到白隽庭的身边去了。 其他人忙着吸引茯苓的目光,谁也没注意叶清清这个少言寡语脸上连个笑意都没有的竞争对手站在哪里去了。 叶清清怀着担忧的心情,站在白隽庭身边,小心的压低声音轻声道:“庭哥哥,你没事吧?” 白隽庭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温和的对叶清清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念爹娘了,毕竟以后就要住在京城了。” 叶清清年少单纯,还真以为白隽庭是思念父母才神色不太好看。 第72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司源对茯苓和她的玩伴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插手, 只是任由这些孩子们自己交流,这七个被选中的孩子背后代表着什么势力,或者是他们的家族给他们交代了什么任务, 司源都不太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就只有茯苓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 这七个玩伴只要在他的允许范围内行事, 不会影响到茯苓, 他从不管这七个孩子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只需要把控着事态的发展不会威胁到茯苓即可。 不过根据司源对这七个孩子的观察,他发现白隽庭和童曜两人几乎把持着茯苓与其他人接触的途径, 他们俩是茯苓最喜欢也最重视的玩伴。 其他五人…… 叶清清是因为满心只有白隽庭,对往茯苓身边靠近并不热络,甚至对茯苓有点妒意,毕竟她喜欢的白隽庭每天都想着该怎么讨好茯苓,只是叶清清还不至于愚蠢的把自己的妒意表现出来。 李峥云是骨子里的傲气还没改掉, 还没从众星捧月的生活中回过神来, 根本不懂得如何对茯苓低头, 总是有种不合时宜的傲慢与清高在不该发作的时候发作, 这让茯苓很不喜欢,就连李峥云那俊秀的脸都挽回不了这刷刷往下掉的好感度。 剩下三人就因为太过于听家里人的话,对茯苓谄媚讨好,又因为年龄小做得太明显,把自己当成了茯苓的狗腿子而不是朋友, 茯苓是想交朋友, 不是想找狗腿子,所以茯苓很不适应的疏远了他们三人。 只有白隽庭在摸清楚了茯苓的想法之后, 以邻家大哥哥的温和形象接近了茯苓, 成为茯苓认可的存在。 童曜则是茯苓心目中真正的玩伴朋友,曾经年幼时的友谊在时隔几年之后重新续上了, 再加上童曜活泼又可爱,阳光帅气,说话嘴甜,又不是那种故意谄媚之人,他跟茯苓玩起来,该说好话说好话,该拌嘴就拌嘴,是真正的把自己放在茯苓好朋友的位置上。 因此如今在茯苓身边与她玩得好的,就只有白隽庭和童曜,两人的角色不同,在茯苓身边的位置也不同。 按理说两人位置不同也不会产生冲突,但茯苓年纪小,注意力只有那么多,大部分放在学医上面,能分给身边人的注意力又几乎都放在了司源和于神医身上,剩下那么点儿才属于白隽庭和童曜这两个小伙伴的。 两人一起争这么点儿的注意力,自然会有人被忽视,谁都不会做被忽视的那一个,就难免会争夺茯苓的注意力。 白隽庭心机不浅,总是能找出新花样的玩具或者游戏吸引茯苓的注意。 童曜总是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邀请茯苓一起玩,不管白隽庭拿出什么新鲜玩意儿,他都厚着脸皮赖着要跟茯苓一起玩。 这就相当于是白隽庭出主意,给童曜和茯苓创造相处的机会。 白隽庭当然不愿意自己费尽心思讨好茯苓的手段反倒是成全了童曜,他想尽办法希望茯苓讨厌上童曜,让两人分开。 童曜也的确有跟茯苓闹过矛盾,吵嘴冷战互相不理人的情况也出现过,但他心大,吃顿饭转头就能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主动要茯苓和好。 茯苓在吵架之后冷静下来,也会跟童曜主动分析他们之前吵架的原因和谁对谁错的问题,有问题解决问题,没有问题就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跟朋友吵架。 于是两人的感情反而在一次次吵架中越吵越好了。 白隽庭就算想挑拨两人的关系,他也无非是说一些似是而非让人误会的话,但童曜和茯苓两人都是长了嘴的人,他们的嘴巴不仅会吵架,还会互相解释误会。 所以白隽庭故意制造的误会,对长了嘴的两人都没什么用。 反倒是帮助他们之间的友谊更深刻了。 司源在观察了他们三个小家伙一段时间之后,对于白隽庭颇有心机的表现毫不奇怪。 本来他就怀疑原剧情中很多理不清的剧情可能就是白隽庭这个男主的算计,所以白隽庭小小年纪就城府颇深有什么好奇怪的。 反倒是那个叫童曜的小子让司源刚开始有点看错了。 刚开始司源看见童曜几乎每次都成功的避开了白隽庭的算计,还以为童曜是个心机比白隽庭还要深的心机boy,表面上伪装得阳光开朗,实际上心机城府更在白隽庭之上,才能每次破解白隽庭的算计。 等观察久了司源才发现,童曜有个鬼的心机城府,他就是一个真正的阳光傻白甜,之所以每次白隽庭的算计他都能成功避开或者破解,只是因为两个字——真诚! 白隽庭的算计从来不是搞那些会留下证据的小动作,而是用语言误导人,根据人性的弱点,用似是而非的语言引导别人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想。 比如挑起别人的怀疑心、嫉妒心,诱导别人按照自己想要的结果去做事,借刀杀人玩得溜溜的。 就算别人怀疑到他头上,也找不到任何证据,他还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莲花。 但如果是心性坚定、心境没有破绽之人,就不会受到白隽庭挑拨之言的影响。 童曜正是这样的人,不管白隽庭怎么挑拨他的嫉妒心,他都不会因为吃醋嫉妒而对白隽庭做什么,白隽庭自然也就做不到让童曜把‘嫉妒的丑恶嘴脸’暴露在茯苓面前,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副丑恶嘴脸。 白隽庭倘若对他说了什么含糊不清的话,想让他产生误会,他必然会追根究底的问个清楚,让白隽庭没办法含糊过去。 童曜心里有什么话都会对茯苓直说,从不隐瞒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器。 任由白隽庭怎么挑拨离间,童曜信任茯苓,愿意把什么话都如实告诉她,从不隐瞒她什么,就连他来参加终选之前家里长辈叮嘱他要讨好茯苓,他都如实跟茯苓说了,还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我也不会讨好人。我只知道我喜欢跟你做朋友,我也想跟你做朋友,你可以给我一个交朋友的机会吗?” 这么真诚可爱的男孩儿,谁能拒绝得了呢? 反正茯苓是没能拒绝得了小太阳的热情的。 所以在七个玩伴之中,茯苓跟童曜的关系是最好的,不仅仅是因为童曜以前就跟她一起玩过。 司源又观察了两个月,确定其他几人真的混不到茯苓身边后,他就在这天晚上跟茯苓一起吃晚膳的时候问她:“茯苓,我看你只跟童曜一起玩,其他人你不喜欢吗?” 茯苓咽下嘴里的食物之后,才回答道:“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玩不到一起去。”不是对她太谄媚讨好了,就是跟她一起照顾药材还心不在焉的差点把药材给弄坏了。 反正就是不如童曜如她的心意。 司源问道:“如果你不想跟他们一起玩的话,可以把他们都送回家去,只留下你喜欢的就行。” 茯苓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么爹爹,我只想留下童曜陪我一起玩儿,其他人都让他们回家吧。” 司源挑眉问道:“你的白大哥不留下来吗?” 茯苓笑着说道:“白大哥总是很想家,想他爹娘,所以我想让他回家陪他爹娘,不用陪我。” 在茯苓心里,白隽庭就是一个很温柔的大哥哥,这个大哥哥时不时的会提起他在家里和他爹娘一起的时光,表情十分怀念,有时候脸上还会露出忧郁的神色,问他就说是想家了,想父母了。 茯苓就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把白大哥哥留在国师府,让他跟自己的父母分隔两地。 司源:“……”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是特意在你面前表现出思念父母的样子,就希望你能主动提起把他父母都带进国师府安置呢? 国师府灵气充裕,练武速度远比在外面快得多,枣叶水更是日常饮用水,偶尔还能得到茯苓分享的灵枣吃。 这待遇就是皇位都不换。 白隽庭作为武林世家出身的子弟,最是清楚在国师府的生活好处有多大,他很想让自己的父母也享受到这种待遇,不说让父母也住进国师府,哪怕只是让父母来国师府做客一次,国师府肯定不会吝啬一点枣叶水招待他们的。他还能把自己省下来的灵枣给父母吃,帮助父母变得更强。 但任凭白隽庭怎么暗示,茯苓都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只说他要是想家了随时可以请假回家去看看父母。 白隽庭怎么可能舍得请假回家呢?从京城国师府到白家,得走好多日的车程,这么多时日不在国师府,他得少喝多少枣叶水,少吃多少灵枣啊。 司源早就看出了白隽庭这种小手段,只是白隽庭高看了茯苓的体贴程度,茯苓可不是一心只有他的叶清清,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更不会被他几句暗示的话就蛊动得主动送这送那的。 几乎是一心扑在学医上的茯苓只会觉得:想家就回家去。 所以茯苓现在就打算让白隽庭回家去了。 对此司源乐见其成,他笑吟吟的说道:“既然茯苓你都这么决定了,那就只留下童曜,其他人给些赏赐,让他们回家去吧。” 司源又问道:“是你自己去通知他们回家,还是为父帮你通知?” 茯苓满不在乎的说道:“爹爹通知吧,我正在研究一个残缺药方,没时间。” 司源点了点头:“好,那我明日就通知下去。不过你要做好他们找你求情的心理准备。” 第73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茯苓在司源和于神医的教导下, 是个很痴迷于医术又很心性坚定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更不会被昔日情分携裹着朝令夕改。 所以当司源下达送除了童曜之外六人回家的命令之后, 白隽庭等人纷纷来找茯苓求情, 茯苓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原先茯苓觉得自己有童曜一个玩伴就足够了,剩下六人就不必让他们远离父母亲人留在国师府,她这是为了他们好。 但看着他们都不想走的样子, 茯苓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六个人全都宁可不回家也想要留在国师府。 最开始留在国师府留得不情不愿的李峥云,在体会到住在国师府的诸多好处之后,都不情愿再离开国师府了。 毕竟在国师府的修炼速度和在外面的修炼速度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傻子也知道哪个好。 只是李峥云还拉不下脸求人, 梗着他那不合时宜的傲气, 没有像其他五人那样找茯苓求情, 但也没阻止他身边从家里带来的小厮代替他去求情。 就连口口声声说着想念父母思念家乡的白隽庭, 都不想离开。 刚打发走李峥云身边小厮的茯苓看着面前亲自来找她求情的白隽庭,忍不住想道:他说的思念父母家乡,是真的思念吗? 茯苓不理解,但她也没心思去理解别人的想法,爹爹说过, 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行了, 她不必太善解人意。 所以茯苓就对白隽庭说道:“白大哥不是很想念你爹娘吗?现在有机会回家陪你爹娘不好吗?” 白隽庭目光温柔又深情的看着她:“可是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茯苓。” 茯苓相当耿直的说道:“我们才相处了几个月, 我肯定是比不上你爹娘在心里的地位的, 我也不想让白大哥与你爹娘分隔两地,互相思念成疾, 所以白大哥不必为了我留下来。” 以己度人,茯苓觉得自己心里最重要的是亲爹,白隽庭在她心里连亲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那么她当然不会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她自己在白隽庭心中的地位能比得过他父母。 茯苓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外人怎么比得上亲爹娘的分量呢? 她也不难过不生气,很是理解的让白隽庭回家陪父母去了。 不管白隽庭怎么表示暗示他心里她的分量最重,茯苓也没有想要把他留下来。 白隽庭见茯苓如此狠心,油盐不进的,心中恶意一生,便尖锐的问道:“那么童曜呢?茯苓你这么善良的放我们几个回家去陪伴父母,童曜也有父母,为何不放他回家去陪伴父母呢?” 既然他不能留下来,那么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童曜留下来的。 茯苓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个装着药材的香囊,笑了笑,说道:“童曜要留下来,所以我为了不让他与父母分别太久,特意去求爹爹,让童曜的爹娘也住进国师府陪他。” 白隽庭:“…………”妒火从心间熊熊燃烧了起来。 凭什么他是被赶出国师府,而童曜不仅可以自己留下,还能把爹娘都接进来? 白隽庭终于端不出自己那副清正端庄的模样了,忍不住脸色扭曲了一下,咬着牙问道:“为什么?我比童曜到底差在了哪里?为什么我连想接父母来国师府做一下客都不行,童曜却可以把父母接来国师府常住?茯苓你为什么要这么偏爱童曜?” 茯苓露出了茫然之色:“你想接你父母来我家做客?那你为什么不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白隽庭:“……”之前暗示了那么多次难道都是白暗示了吗? 白隽庭的暗示,那不就是白暗示吗? 可惜白隽庭并不懂得对于茯苓这种坦荡的人,应该用坦荡直白的态度说话,他习惯了以为在白家接受的教育,说一句话要绕上十个八个弯子,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会憋着不说,暗示别人让别人去猜猜猜。 这种性子很适合做上位者,只负责被人讨好,别人就会费尽心思的琢磨他的喜好和真正想法。 但可惜的是,白隽庭在国师府不是上位者,他是要讨好茯苓的,偏偏茯苓又是一个喜欢有话直说的性格,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别人话里暗示的各种言外之意。 白隽庭觉得:我不说但你应该猜得出我的心思,你猜不到或者猜错了就是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茯苓觉得:猜个毛线猜!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鬼鬼祟祟的猜来猜去,搞得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于是同样爽直的童曜才能真正成为茯苓的朋友。 为什么其他人被送回家去,童曜不仅能留下来,还能把父母也接来一起住在国师府呢?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童曜听说其他人能回家了,憨吃憨玩野了心撒了欢的童曜大孝子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想念爹娘的。 以前他身子骨不好,童铮和赵氏对他管教极严,后来喝枣叶水喝好了不少,童铮和赵氏也拿他当眼珠子一样看着,不许他玩这个也不许他玩那个,让他憋得狠了,才一朝进入国师府就放飞自我,玩得乐不思蜀。 等玩劲儿过了,才想起自己想爹娘了。 童曜是个直爽的性格,他想爹娘了就跑去跟茯苓说:“茯苓姐姐,我想爹爹和娘亲了,我可以接爹爹娘亲一起来你家玩吗?” 茯苓听了就爽快的说道:“我去问问我爹爹,应该可以的。” 司源那边对童铮这个识趣又懂事的老熟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在其他叮嘱自家入选的孩子好好讨好茯苓给家族牟利的时候,童铮和赵氏并没有把童曜教育成这样,只是叮嘱童曜不要调皮闯祸,好好照顾茯苓姐姐,跟茯苓姐姐一起玩。 或许是因为两人也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这么短时间就算突击训练也做不到把傻白甜变成芝麻汤圆,干脆让儿子以诚待人,反正国师府内有国师大人坐镇,总不会发生什么恶性事件让儿子吃亏的。 童铮和赵氏都没搞什么小手段,司源又对他们印象不错,就答应了茯苓的请求,派人把童铮和赵氏都接近国师府陪着童曜一起住下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其他六个孩子都被送出国师府了,就留下一个童曜,甚至连童曜的父母都沾光住进国师府了,要不是司源对外澄清了,只怕大家都以为他已经选定了童曜给茯苓当童养婿了。 但就算还没明说童曜是给茯苓选的童养婿,大家基本也就这么默认了。 只有承乾帝还惦记着自己那养在国师府的三个儿子,期盼着儿子快快长大,一定要争点气,长大之后把茯苓仙子的心从童曜身上夺过来。 毕竟他的三个皇子年龄都小,等他们长大了,那个童曜应该也是‘人老珠黄’了,他们作为新宠抱成一团之后打败一个旧爱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最擅长喜新厌旧的承乾帝如此想道。 司源都快把承乾帝的那三个皇子给忘了,毕竟国师府虽然不算大,但那是跟皇宫相比不算大,还是比留仙村的黎家宅子要大了好几倍,在司源不爱满府溜达的情况下,他只要不主动去见皇子们,就不会碰见单独居住的三位皇子。 三位年龄最大也才四岁的皇子们自然是有承乾帝派来的人手照顾,不需要司源操心,后来司源允许童铮和赵氏住进国师府后,就把夫妻俩安排在三位皇子的隔壁居住。 夫妻俩自然不敢忽视了三位皇子,每日过去请安照顾,本来就擅长照顾孩子的夫妻俩很快就收拢了三位尚且年幼渴望父爱母爱的皇子们的心。 承乾帝还期盼着自己三个儿子争气点儿打败童曜这个旧爱,后来居上,却不知他的三个儿子早已经投了敌,几乎把童曜的爹娘当成了自己的亲爹娘。 性格阳光开朗活泼可爱的童曜并不是会嫉妒父母对别的孩子好的人,所以他对自己父母这里多了三个年幼的弟弟,还是很开心很照顾的,尚且年龄不大的他对臣子的儿子和皇帝的儿子身份差距并没有深刻的感知,他就真把三位皇子当成自己亲弟弟看待,待他们极好。 三位皇子年幼,身边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数量并不多,虽然忠心却都不是敢嚼舌根的人,毕竟承乾帝可不敢把主意大的宫人安排在皇子身边送进国师府。 没人挑唆,三位皇子自然而然的也对童曜这个大哥哥亲近了起来。 沾童曜的光,三位皇子也在茯苓这里有了不浅的印象——三个跟她抢童曜的小屁孩!胆敢祸祸她药材田的熊孩子! 为了让三位熊皇子们不至于那么闲的去祸祸她的药园子,茯苓找司源要了一份适合三位皇子的学习资料和习题册,让三位皇子早早的陷入了学习的苦海之中,再也无法回头。 这令三位皇子从小就对茯苓畏之如虎,不敢造次。 被国师府送回去的六人,回到家中之后,不仅被家人埋怨他们没用,没能讨得茯苓的欢心,像童曜那样留在国师府,带着自家父母一起鸡犬升天,还要忍受着外面比起国师府差得远的生活条件和修炼条件。 就算是对练武不怎么上心的叶清清,都受不了这个落差。 在国师府的时候,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武,实力都蹭蹭蹭的往上涨,如今回到家中,发愤图强的努力练武,效率都比不上在国师府时摸鱼摆烂的效率高。 就连平时呼吸的空气,都比不上国师府的空气清新舒适。 第74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在体验过在国师府里快乐摆烂都能轻松提升实力的生活之后,就算是心性不一般的白隽庭都无法忍受这种翻倍努力却事倍功半的低下效率了。 更别提叶清清这个对练武本就吃不了什么苦的少女了。 于是叶清清去隔壁白家串门的时候,少不了跟她的白哥哥抱怨:“白哥哥, 我现在修炼速度好慢啊, 积蓄内力的速度慢如龟爬, 要是我们还有仙水仙果食用就好了。” 叶清清心里很后悔自己在国师府的时候光顾着嫉妒吸引了白哥哥注意力的茯苓,没能跟茯苓好好的打好关系,结果被赶出了国师府, 什么好东西都带不出来。 要知道一同入学选的七人之中,就只有三个女孩子,另外两个女孩子论相貌可不如她美丽,一开始茯苓是更喜欢找她陪着一起玩耍的,但她每次都想找白隽庭一起玩, 对茯苓有些不上心, 渐渐的茯苓就不找她了。 她在国师府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 反而高兴茯苓不来打扰她, 她有更多的时间追在白隽庭身后了。 现在离开了国师府,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茯苓的友谊与好感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白隽庭听着叶清清的抱怨,自然也想到自己如今的窘境,他的情况比叶清清要好点儿, 毕竟白隽庭在茯苓那里还是有点情分在的, 虽然不多,但他临行前茯苓还是送了他两片枣叶的。 两片枣叶有一片要贡献给家族, 自己能用的只剩下一片, 但这一片枣叶若是用来强身健体自然是能用很久,但想用来修炼, 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枣叶里的能量全部吸收光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再对比一下留在国师府,枣叶可以管够的童曜,白隽庭怎么能不意难平呢? 再加上有叶清清这个负能量人形输出器在耳边抱怨,白隽庭很难走出这种意难平的情绪中。 越是心结难解,就越是拧巴,导致白隽庭修炼的时候差点心境出了问题走火入魔了。 虽然被白父及时发现救了回来,但一身武功也是倒退了大半,在国师府赚到的那些好处,一场走火入魔就全吐了出去。 白隽庭被白父压着在藏书阁闭关,平复心境,叶清清都没法去看望他了,只能每日来藏书阁外守着他,真可谓是痴心一片了。 白父见白隽庭难以从心魔中走出来,难免就想早做打算,比如培养下一代孙子。 于是白父就跟自己妻子商议了一下,给白隽庭做主和叶清清订了婚,反正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又是知根知底的,叶清清对自家儿子还情根深种,这是门再合适不过的婚事了。 叶清清高兴不已,白隽庭却有些不甘心,他在藏书阁闭关,白父是希望他能想通,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回到以前没去过国师府时的心态和状态,但白隽庭却牛角尖钻得更深了——他想再拥有国师府的那种修炼环境,他得想办法重新再进入国师府。 正好家里给他订亲这件事给了他灵感,既然他不能像童曜那样成为茯苓最喜欢的玩伴,那么他为什么不想办法让茯苓喜欢上他,愿意嫁给他呢? 倘若能够成为国师大人的女婿,这地位可比什么玩伴的地位要高得多了。 白隽庭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容貌俊美、武功高强,是再完美不过的美男子了,他追求茯苓肯定是手到擒来,茯苓不喜欢他当玩伴,但未必不喜欢他当夫君啊。 童曜那个一看就是个小孩子的模样,怎么可能争得过他呢? 于是白隽庭第一个反对自己跟叶清清的婚事,他没有对自己的父母说出自己觊觎茯苓的打算,毕竟父母把他往正人君子的方向教养,他虽然心有城府算计,但还是会觉得这种算计女人算计婚事的算计有些丢人,自然不肯明面上说出来。 白隽庭就说:“爹,娘,我只是把清清当做妹妹看待,并无男女之情,若是强行结为夫妻,只怕会成怨侣啊。” 白母就很纳闷了,以前叶清清跟在自己儿子身后,两人相处冒粉红泡泡的时候,也不见自己儿子说是把叶清清当成妹妹看待啊,怎么这个时候要订亲了,又说只是兄妹之情呢? 白父作为男人倒是更容易猜到白隽庭的心思,问道:“你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既然叶清清变成了过去式,那么必然是白隽庭有了新的喜欢的女子。 白隽庭脸上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白父倒是颇为开明,问道:“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女子?”若是合适,换个儿媳妇人选也不错。 隔壁叶家会怎么想,白父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叶家就只剩下叶父叶母和叶清清一家三口,叶父叶母的武功倒是不错,但他们的文化水平不行,以前只论江湖地位,叶家江湖地位还挺高的,与作为武林盟主的白家倒是匹配的。 但现在不是江湖都被国师大人给横推扫荡了一遍吗?现在谁还论江湖地位啊,大家都看朝廷地位了。 叶家父母文化水平不行,就在武举方面出不了头,毕竟武举考验武力值也考文化水平的,要选出来的是能文能武的武将,不是只有武力值的莽夫。 所以叶家走不通武举之路,只能走从军之路,在战场上拼死厮杀换得地位,可是叶父叶母就叶清清一个独女,哪里舍得丢下叶清清去从军呢? 而且他们即使疼爱叶清清这个独女,也难免会觉得,他们没有儿子,打拼出了地位也无人继承,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好好的把女儿养大嫁出去,他们也就圆满了。 所以叶父叶母都没有什么打拼的动力,就安心的窝在家里养女儿,反正叶家也颇有几分资产,吃喝不愁生活富裕,不必操心太多。 但这样的叶家,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人家。 与人丁繁茂已经有人考上了武举人的白家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阶层了。 白父之前会愿意选叶清清当儿媳妇,只不过是觉得叶清清与自家儿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没必要拆散有情人。 可现在白隽庭说自己对叶清清没有男女之情,白父对这门婚事也能轻易的反悔。 白母倒是舍不得叶清清这个看着长大的女孩儿,特别是她与叶母乃是手帕交,关系极好,更是不愿意悔婚。但她在白家话语权不大,只能心中叹息,却无法出言坚持履行婚约。 白隽庭脸上带着点儿羞涩的说道:“是,是黎姑娘。” 白父白母全都愣住了,几乎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那位国师大人姓黎,有一个独女,名为黎茯苓。 白隽庭口中的黎姑娘是谁,显而易见,毕竟白隽庭才刚从国师府出来不久。 白父很为难的说道:“隽庭啊,那可是国师之女,为父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能给你娶到国师之女?” 言外之意就是叫白隽庭认清自己的身份,国师大人不仅是大权在握身份尊贵,更是在世真仙,能呼风唤雨召唤雷霆的真仙人,国师之女也是真仙子,那是白隽庭一个凡夫俗子能觊觎的吗? 虽然不少落魄书生写什么仙女青睐穷书生、穷鬼当上玉皇大帝女婿的话本子,把自己代入男主角yy起来,但谁都知道天上的仙女怎么可能看得上凡夫俗子? 白隽庭却自信得很,觉得自己长相俊美人品贵重,又有那么几个月的相处情谊,只要再找机会跟茯苓多相处相处,自然是能够让茯苓情窦初开的对象是他白隽庭的。 白隽庭对白父恳求道:“爹,儿子就是喜欢黎姑娘,求爹成全。” 白父却觉得自己儿子似乎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没有自知之明了,要是他抱着这种心思去纠缠国师之女,惹怒了国师大人,对白家就是灭门之祸了。 所以白父相当坚定的拒绝了白隽庭的请求,并且为了打消他的妄念,非常坚决的给他定下了叶清清这门婚事。 不管白隽庭怎么闹腾拒绝都没用,白父直说等叶清清及笄之后,就给两人举办婚礼,根本不给白隽庭多少反悔的机会。 白隽庭见从白父这里说不通,他就私底下恳求白母帮忙,白母对叶清清这个儿媳妇满意极了,又见丈夫态度坚定,自然也不肯帮儿子。 白隽庭在父母这里都没办法,就把主意打到叶清清的身上,希望叶清清主动解除婚约。 白隽庭把叶清清约出来,叶清清正为两人定下婚约的事情高兴着呢,欢欢喜喜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赴约,结果就被心心念念的白哥哥告知他想退婚,并且希望她来主动出面退婚。 叶清清整个人都震惊得呆住了,白哥哥怎么会这么对她? 回过神来之后,叶清清说什么都不肯退婚,不管白隽庭怎么安抚她劝慰她,恋爱脑上头的她就是不肯退婚。 谁都不能阻止她和白哥哥在一起,哪怕是白哥哥本人也不行! 在原剧情中能平等的厌恶白隽庭身边所有女人的叶清清,自然不会因为白隽庭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的婚约。 叶清清哭着跑回家,化得漂漂亮亮的妆容都哭花了。 叶父叶母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连忙关心的问道:“清清你这是怎么了?” 叶清清哭着扑进叶母怀里,哽咽道:“爹,娘,白哥哥他想退婚!” 叶父叶母勃然大怒:“什么?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想退婚!” 就算是江湖儿女,被退婚的女子也会名声扫地,更何况现在都没有江湖了,他们就更在意女儿的名声了。 叶清清还算理智的说清楚了:“白叔叔他们不许白哥哥退婚,白哥哥就叫我主动提退婚。” 叶父叶母这才没那么生气,好歹未来亲家脑子拎得清,只是白隽庭这个小兔崽子脑子进水。 第75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叶父并不知白隽庭想退婚是打的什么异想天开的主意, 只是看白父这坚定履行婚约的态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至于白隽庭是个什么想法,叶父就不是很在意了, 毕竟叶父是个典型的大家长, 觉得孩子的婚事就该父母做主, 而父母之间做主的又是丈夫。 所以叶父觉得白父态度足够坚决,白母和白隽庭母子的态度就无所谓了。 叶父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告诉妻女这个好消息,叶母倒不像是叶父这么乐观, 若是白隽庭在自己父母的强逼下被迫娶了叶清清,婚后对叶清清不好,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不是她的女儿? 所以叶母特意去找白母打听了一下消息,白母看着叶母这个手帕交兼未来亲家,她有些心虚的没把白隽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而是含糊的找了借口, 说白隽庭就是因为年龄小, 有些叛逆, 不想被家里定下婚事,想自由恋爱,其实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都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以后成亲了, 叛逆期过了, 自然也能好好过日子。 叶母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又认为白母作为自己的好友不会骗自己, 于是也放心了。 叶清清从自己父母这里得到婚事不会有变动的消息之后, 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白隽庭被白父白母接连叫过去训斥责骂,他想退婚没法说服父母, 怎么能让人家女方主动退婚,把退婚的压力都压到人家女孩子身上呢?这种行为太没有担当了。 白隽庭低头听训,心中却不以为然,只要能达到目的,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大不了他以后好好补偿叶清清一番就是了。 他心底不服,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受教的听话模样,让白父白母以为他听进去了。 实际上白隽庭是看出了长辈们全都不赞同他想解除婚约的态度,知道在他真的能够成为国师府女婿之前,白家是不会同意他的做法的。 于是他就想着用缓兵之计,先把婚事暂时押后,拖着不举办,也不把婚约传出去,等他有了把握能娶到国师之女,再来私底下悄悄解除婚约。 届时他就不信他父母和叶清清的父母还敢盯着国师府怪罪的压力不解除婚约。 为了自己心中的算计,白隽庭开始非常努力的修炼变强,并且有好好保养自己的那张俊美的脸蛋,锻炼自己优美的仪态,毕竟想吸引国师之女,没个优越的外貌是不行的。 远在京城国师府的茯苓正沉浸在医学实验之中,快乐得连自己最好的朋友童曜都有些冷落了,根本不知道远在江南的白家竟然有个白隽庭还惦记着攻略她,想与她成亲。 早已经完成这个世界任务的司源每日里也是沉浸在参悟小世界天地法则之中,对外界不怎么关注了。 京城里那些想拜访司源这个国师的达官贵人们,也在被拒绝拜访之后悻悻不敢有怨言,仅有承乾帝还有那个面子能够出入国师府。 承乾帝等自己剩下的皇子们又长大了一点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往国师府里送,美其名曰把皇子送来当做茯苓仙子的童养婿候选人。 实际上承乾帝就是发现自己的三个皇子在国师府养得特别好,打算白嫖国师府的资源来养自家崽了。 可惜他的目的被司源看破了,司源直接把那些年龄与茯苓差得太多的皇子们送回去了,白白养别人家的崽那是不可能的,年龄这么小,又不懂事,养起来麻烦还闹人。 但已经渐渐长大的三位皇子,司源倒是留了下来,因为这三位皇子可能是从小吸收着国师府的灵气长大的,显得格外聪明懂事,挺讨人喜欢的,又继承了其母亲的美貌,样貌出众,司源就把他们留下来给茯苓当玩伴了。 虽然他们在国师府里被茯苓当成免费的翻土种药材的劳动力,但好歹也是被茯苓记在心上的人,比起之前送出国师府的那六个人要强多了。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一年一年的流过去。 在茯苓十六岁这一年,司源和于神医都说茯苓的医术已经达到了该出师的地步了,不能再闭门造车下去,于是就放茯苓出门历练去了。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很多,即使十年前江湖被司源扫荡过一遍,但十年的时间,也足够江湖重新建立起新的秩序了。 曾经由各大门派建立秩序的江湖,如今是由朝廷建立法度秩序,所以如今的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但早已经没有哪个江湖人敢违背律法,肆意妄为。 这种安全有保障的江湖,司源和于神医就都很放心让茯苓出去闯荡了。 茯苓也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毕竟这些年里,她都是待在家中学医,出门最多就是跟着师父于神医去各地义诊,或者是去京城游玩,身边都是跟着师父或者爹爹,从未自己单独出过门。 如今司源和于神医都发话允许她单独出门历练,茯苓有种小孩子长大了,可以独立出去的兴奋感。 茯苓高兴的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得到她要出门游历消息的童曜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问道:“茯苓姐姐,你要出门游历是吗?能带上我吗?” 今年十五岁但已经长成一米八大高个的童曜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瞅着茯苓,双眼无师自通的发射着湿漉漉小狗射线。 明明已经是个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汉了,但童曜还是年少时的开朗活泼性子,却一点也不违和,对茯苓撒起娇来,茯苓根本抵抗不了。 这不,可怜巴巴的狗狗射线发射过来之后,茯苓打包行李包袱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她犹豫着看向童曜,说道:“你不是要备考会试吗?” 童曜刚刚考上了举人,正在准备会试考进士,所以茯苓就没想打扰他读书,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游历。 童曜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今年才十五,打算三年后再考会试入仕,毕竟我三年后才十八岁,那个年纪入仕才合适。”然后他又可怜兮兮的看着茯苓,“我本来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游学的,但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心里有些害怕,听说茯苓姐姐也要出门游历,拜托茯苓姐姐带上我一起吧,我们俩可以做个伴。求求茯苓姐姐啦!” 其实茯苓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心里有激动但也有害怕的时候毕竟她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 现在听见童曜这话,茯苓没想太多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那你回去跟你爹娘说一声,我们一起出门远游。我也去跟我爹爹和师父说一下这件事。” 茯苓话音刚落,童曜就高兴的说道:“不用跟我爹娘说了,我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茯苓姐姐,我跟你一起去见国师和于师父。” 在国师府住了这么多年,童曜早就跟司源和于神医很熟悉了,甚至因为与茯苓一起学了医,他虽然没有被于神医收徒,但他也对于神医称呼一声‘于师父’以示尊重。 对司源这个国师府的主人,童曜是敬畏的,但司源对幼崽耐心一向不错,所以童曜也是亲近司源的。 茯苓就带着童曜一起去见司源和于神医,正好今日司源和于神医还是在火灵枣树下如往日一样下着棋,这么多年来,于神医在司源的虐菜下,棋艺总算有所进步了,悔棋的次数都变少了,输得也更慢了。 茯苓和童曜刚来,司源就手里捻着一枚黑色的玉石棋子落在棋盘上,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自去便是,注意安全。” 于神医倒是有更多的话叮嘱两人,是长辈对晚辈单独出远门的不放心和殷殷叮嘱,倒是显得于神医比司源更关心两人。 实际上司源早已经在茯苓的身上放置了保护后手,茯苓若是遇到危险,他的后手自会启动,在这个小世界里,除非世界毁灭,否则没有危险能够威胁到茯苓的安全,他自然是极为放心的。 只是这个后手他并没有告知茯苓,他不想让茯苓仗着有这个后手就肆无忌惮的对自己的安全不上心,那对她的历练没什么好处。 至于童曜,他从小在司源眼皮子底下长大,也是有几分情分的,所以他与茯苓一起出游,他遇到危险,茯苓身上的后手也会顺便保护一下他的。 虽然只是顺带着被保护的那个,但对童曜而言已经是安全有保障了。 茯苓和童曜拜别了司源和于神医之后,就动身出发了。 他们是换了最普通不过的衣服,悄悄伪装过,然后从国师府的后门溜走的,就怕被国师府外蹲守的那些达官贵族的人瞧见,给之后的游历生活平添许多苍蝇。 因为两人要隐瞒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去游历,才有起到历练的作用。 所以茯苓给自己取了个化名:“童曜,我现在叫白术,你以后可别叫错名字了。” 童曜见茯苓取了个新的药材化名,脑子一转,也取了个药材化名:“那我就叫黄芪。” 第76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姓白和姓黄都不是什么罕见的姓氏, 根据姓氏取了药材名字,再加上两人行走江湖走到哪儿就义诊到哪儿,因此茯苓和童曜的化名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家学渊源, 长辈都是大夫, 所以给孩子取药材名当名字也很正常。 随着两个年轻人单独游历江湖,也就接触到了许多曾经没见识过的事情。 譬如医闹。 以前跟着经验丰富的于神医去义诊,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医闹的, 毕竟于神医义诊多年,对各种意外都丰富经验去应对,将隐患灭杀在萌芽之中,根本不给别人医闹的机会。 但茯苓和童曜就是两个少年人,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两人不仅是少年, 还有一个是女子, 更容易受人轻视。 就算他们是不要钱的义诊, 也只有少数看不起病的穷苦人愿意来死马当作活马医。 茯苓和童曜在医治好一些穷苦病人的疑难杂症之后,自然就碍着当地医馆的生意,当地医馆都是地头蛇,怎么能容忍两个少年人来砸场子呢?背后稍微使一使手段,就能制造一场医闹。 茯苓看着被抬到自己义诊摊位前的老婆婆尸体, 脸色大惊的要上前去检查这个自己曾经治好的病患的死因, 却被前来医闹的老婆婆儿子给挡住了。 那男人愤怒的对她指责道:“你别想靠近俺娘,你这个庸医, 治死了俺娘, 赔俺娘命来!” 童曜连忙上前挡在茯苓的面前,与男人据理力争:“胡言乱语, 这位老夫人不过是一些老人家常见的慢性病,我们开的药也是缓解她疼痛的普通药方,怎么可能导致她的死亡?她的死因必定有异,你挡着不让我们检查你娘的死因,莫不是心里有鬼?” 童曜年幼时天真单纯,但后来父母跟他住在一起,他接受自己父母的教导,年岁渐长,不可能还跟年幼时那般无知单纯。 特别是家中长辈得知他要陪茯苓一起出来游历江湖,找了许多经验丰富的江湖人教导他各种在外处理意外事件的办法。 童曜自然不会单纯的以为这场医闹真是他们开错药治死了人,他怀疑是这个医闹的男人为了讹钱故意杀母医闹讹诈他们。 茯苓的理论防骗知识不如童曜丰富,但她也坚决认为自己的药不可能治死人,她的医术连自己师父于神医都要称赞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可能治个慢性病还治死人呢? 茯苓让童曜拦住那个男人,自己上前给老太太进行尸检,然而老太太的儿子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他背后的指使者的确给了他几份药材,让他熬给他母亲喝下,让他母亲看起来像是喝错药被治死的模样。 但一个能为了钱财毒死自己老母亲的男人,能指望他有多少良心和耐心么? 男人就是觉得老母亲病了要喝药浪费钱,在他心里药材=钱财,于是他就把幕后黑手给他的那几份药材给昧下来了,打算以后卖掉换钱,至于他母亲何必用药熬死呢?他直接动手用枕头闷死了老太太。 被闷得窒息而死的人跟被毒死的人,死后尸体是完全不同的,茯苓只是靠近一看,就看出老太太死于窒息。 茯苓简直要被男人的污蔑和不孝行径给气笑了,她冷笑着说道:“你母亲分明是死于窒息,而且她的鼻孔中还有草絮残留,她不是被人用枕头捂死的,就是用棉被捂死的。” 茯苓对在附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说道:“劳烦哪位帮忙去县衙报案,就说这里发生了一起谋杀亲母的案件,请县太爷前来断案。” 朝廷自从有了国师之后,进行了诸多的改革,各地官员都有了效绩考核和任务指标,所以对办案还是相当积极的。 已经闲得抠脚的当地县令听说自己县城里出了一个杀死亲母讹诈义诊大夫的案子,也不管自己一个县令亲自前往现场合不合适,立刻带着人就去了。 这起案子实在很容易破,因为死者儿子的自作聪明,留下了铁证,死者儿子也不是什么心理素质强的人,被县令沉着脸一唬,就吓得什么都说了出来。 背后指使他的人正是当地的医馆掌柜的,死者儿子省下的那几份药材,正是给掌柜的定罪的证据。 因为那几份药材是让人虚弱致死的方子,喝上几日,就能让人不治身亡。其中有一味药材还比较难得,这座县城里只有这一家医馆有卖。 铁证如山,不容辩驳,医馆的掌柜的不得不面如死灰的认罪。 因为这起案子不是在县衙里审的,而是在茯苓的义诊摊位前、医闹现场审问的,围观群众众多,因此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因为义诊导致自家医馆生意下滑,于是蛊惑一个不孝子毒死亲母去讹诈义诊大夫——这个坏名声让那家医馆走向了倒闭破产的道路。 茯苓知道一个不大的县城里若是少了一家医馆,会对百姓看病抓药造成不便,于是她就在这个县城新开了一家医馆,又请了两个医术还不错的大夫坐诊,才带着童曜离开这个县城。 这起医闹事故让茯苓长进了许多,之后她再在其他地方义诊的时候,都会提前说明自己两人只义诊十日就会离开。 这样就算造成医馆生意下滑,医馆也会忍耐这十日,等茯苓和童曜两人离开。 茯苓除了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也相当擅长治疗内伤和外伤,那些受伤的江湖人她也接诊,并且每个人都治好了,全无后遗症的那种。 渐渐的茯苓的名声就传了出去,童曜只是给她打下手的,真正出手治病救人的还是茯苓本人。 于是江湖上流传起了医仙白术的名声。 司源在横推江湖之后,给江湖制定了各种条条框框,但这些条条框框是限制江湖人不许将恩怨纠葛牵扯到无辜百姓身上,并没有限制江湖人之间不许争斗。 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永远不可能停歇的,江湖中人的内斗,司源也只是划下不许伤及无辜的底线来,有仇怨的双方打算怎么互相寻仇,他是不管的。 不过为了寻仇,杀死仇人无辜的娇妻稚子,或者灭人满门什么的,这是绝不允许的。 司源下达了死命令,要报仇就只能找仇人本人去报,不可波及无辜。 至于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便要看报仇动机以及受害一方是否寻求朝廷相助了。 不过江湖上虽然多了不少司源制定的条条框框,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自由的,江湖人之间的打打杀杀只要不波及无辜百姓,又没人去告官,朝廷也不会多管。 江湖中人自然就少不了受伤,什么内伤外伤暗伤,伤得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 茯苓这个名声在外的医仙,就被许多江湖人追寻着踪迹找上门求医了。 茯苓也乐意接诊这些伤得千奇百怪的江湖人,治得越多,她的医术就增进得越好,她的医术水平又是与她的修为挂钩的,不知不觉间,她不仅医术独步于天下,就连武功修为也是天下难寻敌手。 这一日,茯苓和童曜在青阳县义诊。 因为茯苓说想回老家看看,就一路往留仙村的方向而来,正好赶到留仙村附近的青阳县,童曜说自己父亲曾经在此任职过,茯苓也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师父也在青阳县治过瘟疫,于是便没有急着回留仙村,而是在青阳县停留一个月进行义诊。 那些追在两人身后想求医的江湖人都纷纷来青阳县找茯苓求医。 茯苓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病人一个接着一个,童曜只是作为打下手的助手,倒是没有茯苓这个主治大夫那么忙,于是他抽空给剩余排队的病人们分发号牌,让他们等待叫号。 在童曜分发号牌的时候,忽然有一辆豪华的马车疾速赶来,赶马车的竟然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少女,她匆匆的拉着缰绳控制拉车的马停下来,看向童曜这边扬声问道:“可是白医仙在此义诊?” 童曜应道:“正是。” 他看着那赶车的少女,隐约觉得那少女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当那少女急匆匆的拉开马车的车帘,从车厢里扶出一个脸色青白一看就是中毒虚弱的俊美男子之后,童曜就想起她是谁了。 因为那个中毒虚弱的俊美男子正是白隽庭,那么跟在白隽庭身边的应该就是叶清清了。 几年前童曜在国师府与白隽庭相处比较多,对白隽庭印象深刻,自然能时隔六七年一眼认出白隽庭来。 叶清清他接触得少,所以今日在只见到她时,就觉眼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这两人站在一起,他认出了白隽庭,当然就想起了叶清清的身份。 不过有了这两人在,应该也少不了那个喜欢跟在叶清清身后的李峥云啊。 童曜正想着怎么不见李峥云的时候,就看见马车里又跳出来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正是李峥云。 李峥云看着活蹦乱跳的,除了脸色有点发白之外,并未有什么伤势的样子,跟李峥云比起来,白隽庭的模样就惨多了。 叶清清无比心疼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白哥哥中毒之后虚弱的模样,焦急的对童曜喊道:“没看见我这儿有人中毒情况严重吗?快点来救人啊!” 童曜想着好歹旧相识一场,就上前去查看白隽庭的情况。 他伸出手要给白隽庭把脉时,叶清清双眸一瞪,拍开他的手,生气的道:“白大夫呢,我记得白医仙应该是个女大夫,怎么是你来给我白哥哥看诊?” 第77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童曜皱眉看向叶清清, 他从小也跟着于神医学医,虽然天赋不如茯苓,医术也比不上茯苓, 这一路义诊他都是作为助手的角色辅助茯苓, 但不代表他的医术不好。 跟外面那些大夫比起来, 童曜的医术已经可以被称为妙手回春的圣手了,只是比不上双重开挂的茯苓而已。 童曜自认为给白隽庭诊个脉还是没问题的。 结果却被叶清清如此嫌弃,这让童曜对叶清清这位旧相识的好感度刷的一下掉到谷底。 童曜神色淡淡的道:“医仙正在救治重病患者, 没时间出来接待你们。” 叶清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人了,她满心只有白隽庭的伤势,焦急不已:“什么重病患者能重要得过白哥哥?白哥哥可是身中剧毒,危在旦夕了,必须现在立刻先救白哥哥!” 童曜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白隽庭, 的确一看就知道中了毒, 他说道:“你得证明他的确危在旦夕了才能插队, 不然就老老实实排队吧。” 求医的患者那么多, 自然有的病重有的伤轻,不可能全然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要是小伤小病的先来,危在旦夕的后来怎么办?茯苓也不可能置人命于不顾。 所以这个先来后到排序的前提是病情伤势差不多的情况下,先来的先医治。但若是伤重的和伤轻的, 自然是以伤重者为先。 这就是为什么是童曜亲自来分发排序号牌, 因为童曜医术也不错,他可以先以伤情轻重排序分号牌, 让每一个求医患者都能及时得到救治。 叶清清信不过童曜, 不让童曜给白隽庭诊脉,童曜也不会上赶着, 便要叶清清自己拿出证据来证明白隽庭确实比在场排队的病患们都要严重,才允许白隽庭插队治疗。 可是叶清清又不懂什么医术,她根本证明不了,只能空口白牙的说什么‘白哥哥中的剧毒很霸道,全靠李哥哥输入内力续命,必须立刻治疗’之类的话,中的什么毒,怎样严重,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些排队的病患一个个纷纷开口声讨叶清清:“没法证明就老实排队,黄大夫的医术你能信不过,谁知道你是不是那种有点小毛病就非要白医仙亲自出手诊治的人。” “说得好!我们大家都按照规矩排队,怎么就你们特殊?” “白医仙的规矩世人皆知,莫要坏了规矩,惹怒了白医仙,牵连了我们这些按照规矩求医的人。” 这些病患的病情都不是那种着急的,所以还能安心的拿着号牌排队,但即便如此谁也不想看见自己前面被人插队,倘若是病在旦夕奄奄一息的就算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但看叶清清那副很有医闹风范的样子,再看看脸色发青但还站得稳的白隽庭,谁也不会觉得白隽庭是真的危在旦夕了,自然不乐意他们插队。 被众人集体声讨,就算是刚才还理直气壮觉得所有人都得给白隽庭让路的叶清清,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惹起了众怒,不知该如何是好,呐呐无言的求助似的看向白隽庭。 一直默不作声等叶清清出头的白隽庭见她这副没用的模样,心中一叹,然后捂着嘴咳嗽了起来,仿佛咳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法开口帮叶清清说话。 叶清清看见白隽庭咳得这么厉害,担心得不得了,拍着白隽庭的背部关心的问道:“白哥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这可怎么办?” 叶清清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刚才声讨自己的其他人了,拉着童曜就要他送白隽庭进去给医仙治疗。 童曜连忙说道:“我先给他诊个脉,你把我放开。” 叶清清一个劲儿的只要童曜送白隽庭去给医仙诊治,根本信不过童曜。 童曜忍无可忍的把叶清清拉着自己的手甩开,叶清清这些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武,基本就是在原地踏步,哪里比得上童曜武功高强,被甩得一个踉跄。 李峥云连忙伸手扶住她,对童曜怒目而视:“你怎可欺辱清清一个女子?” 童曜:“……”一个两个都是听不懂人话的神经病吗? 都说了放开他,让他看看病人的情况,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争吵,都没时间让他给白隽庭看诊,要他相信白隽庭真的命在旦夕都很难啊。 叶清清看见李峥云为自己出头,忍不住流下泪来,她觉得这些人都在欺负自己,偏偏白哥哥身中剧毒不能帮自己出头,还好还有李峥云在。 但这一路上给白隽庭输内力吊命的李峥云消耗也很大,此时感觉也不好受,一直在运功平复气息,恢复内力,不然刚才叶清清被众人声讨时他就该出面帮忙了,而不是拖到叶清清被童曜甩开时才为她出头。 李峥云没有像以前那样为了给叶清清出头,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教训人,因为他能够察觉到,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黄大夫,体内蕴含着一股庞大的力量,给他很强烈的危机感,是个高手,打起来他未必能保护好叶清清。 所以李峥云只是对童曜进行口头上的怒斥,在口头上为叶清清讨个公道。 童曜毫不客气的甩了个白眼过去,直接伸手抓住白隽庭的手腕,开始把脉:“真不知道你们是真的担心同伴还是故意来闹事的,闹了半天都不让我给你们同伴把脉,这是怕你们同伴得到大夫的医治吗?” 叶清清听到童曜这话,慌忙看向白隽庭,生怕白隽庭误会了自己,着急的解释道:“白哥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他医术不精耽误了白哥哥的病情,只有医仙才能治好白哥哥……”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童曜淡淡的说道:“中了断肠七虫丸的毒,不是什么大事,吃粒解毒丹就可以了。” 童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倒了一粒解毒丹给白隽庭,白隽庭连忙服下,解毒丹刚下肚子,他脸上的青色就瞬间褪去,气色回转,见效之快,让人震惊。 叶清清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呆呆的看着白隽庭恢复得那么快的脸色,呐呐的问道:“白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白隽庭此时张嘴就凸出一口乌黑的毒血。 叶清清激动得差点原地跳起来,又对童曜发难:“庸医!你给白哥哥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白哥哥会吐血?” 叶清清就要为了她的白哥哥与童曜拼命的时候,吐了毒血感觉自己浑身都轻松了的白隽庭连忙拦住她:“清清,我没事,我这吐的是毒血,吐了就感觉好多了。这位黄大夫给我吃的解毒丹十分有效,清清不要对黄大夫无礼,快道歉!” 叶清清顿时尴尬的愣在了原地,拉不下脸去给童曜道歉,但白隽庭才不管她此时尴尬不尴尬,他不想因为叶清清得罪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还是与传闻中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医仙关系匪浅的大夫,他强行压着叶清清给童曜道歉。 童曜对他们三人没什么好感,见三人都没认出自己,只以为自己是医仙身边的助手大夫黄芪,他便也懒得与他们相认,对于被白隽庭压着过来不情不愿给他道歉的叶清清,童曜也没搭理。 叶清清不愿意道歉,他还不愿意接受呢! 童曜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既然毒解了,那么按照规矩把诊金给了,就可以走了。” 虽说是义诊,但这义诊只针对那些贫苦出不起诊金的百姓,对于白隽庭叶清清这样的狗大户,该收的诊金还是要收的。 白隽庭之前放任叶清清在那儿闹,也是想让医仙亲自出手为他解毒,现在他既然毒也解了,见识到‘黄芪大夫’的高超医术,他当然不会想要得罪人,态度非常好的奉上了厚厚一沓银票,比规定的诊金还要多了一倍,表达歉意和示好。 童曜刚从白隽庭手里接过诊金,这时,身后的屋子里走出了一道穿着雪白长裙的女子,这女子身材高挑身姿曼妙,容貌不算倾国倾城,但却有一番圣洁高雅之态,长长的秀发被白色的缎带简单的束起,便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白衣女子一出现,排队的病患们一个个都激动不已:“白医仙!” “医仙仙子!” “医仙救救我!” “医仙,我这病真能治好吗?” 白隽庭、叶清清、李峥云三人,看见这白衣女子的时候,全都陷入了呆愣之中。 因为他们都觉得白衣女子相当眼熟,这简单的衣裙打扮,实在太有既视感了。 白隽庭上前一步,不敢置信的轻唤道:“茯苓?” 一袭白衣的茯苓转头朝他们几人这边看过来,压根没认出白隽庭三人,她的目光便只落在了童曜的身上,她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童曜说道:“快过来帮我!” 童曜扬声应道:“好,我这就来!” 至于刚刚呼唤茯苓的白隽庭根本就没被茯苓放入眼中。 白隽庭当然不会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他不甘心的转头看向童曜,仔细打量着童曜的面容,果然从这张英俊阳光的脸庞中看出了昔日小童曜的影子,更加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他对童曜说道:“你不是什么黄芪大夫,你是童曜?!” 童曜看向白隽庭,现在才认出他来吗? 白隽庭忍下心头的妒意,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说道:“童曜,我是白隽庭白大哥啊,你还记得我吗?” 童曜点了点头,说道:“记得,见到你们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们了。” 第78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童曜这话一出口, 白隽庭就有点尴尬了,毕竟同样是多年不见,童曜一眼就认出了白隽庭, 但白隽庭却是在见过茯苓之后才猜到童曜的身份, 这就显得好像他不如童曜念旧情一样。 叶清清可不会像白隽庭那样想那么多, 她不满的怼道:“原来你是童曜!那你既然早就认出了我们,为什么不早点给白哥哥治疗?还那么针对我们,你是故意的吧?” 在说这话的时候, 叶清清时不时的瞟一眼茯苓,她真正想针对的还是茯苓,因为她从茯苓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白隽庭刚才对茯苓的态度,让叶清清心中产生了恐慌。 但叶清清知道茯苓的身份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 她不敢直接对茯苓开火, 只能先针对童曜发泄一下怒意。 童曜虽然疏朗豪爽, 但不是那种被人怼到脸上还唾面自干的人, 面对叶清清无理取闹的指责,他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只是年幼时一起玩过的玩伴,不过认识几个月罢了,又不是多深的交情,我只是公事公办就叫针对你们了?” 叶清清在白隽庭喊破童曜身份之前也不记得童曜, 她对童曜没什么深情厚谊, 但不妨碍她要求童曜对他们有深情厚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年少时那些相处多日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叶清清那话说得好像他们是什么交情深厚的关系一样,别搞错了, 年少时一起玩过几个月就成至交好友了?真要是关系好, 这么多年会一直不联系吗? 茯苓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微微蹙眉, 她也记起了白隽庭等人的身份,但同样这三人在她心里就是年少时一起玩过几个月的普通玩伴而已,或许白隽庭这个曾有意讨好她的大哥哥玩伴地位比叶清清和李峥云稍微高一点,但也肯定高不过青梅竹马多年的童曜。 更何况现在跟童曜争吵起来的还是叶清清这个在茯苓心里没什么印象的童年玩伴,茯苓就更偏心童曜了。 她开口说道:“你们吵什么呢?”她缓缓的走到童曜的身边,目光疑惑的看向白隽庭叶清清和李峥云,“不好意思,时间久远,我记性不太好,请问你们三位是?” 茯苓可是过目不忘,自然记得白隽庭叶清清和李峥云,但她就是故意装作没认出来的。 好几年前一起玩过几个月的普通玩伴而已,真不是什么亲近关系,倘若他们三人只是普通的叙旧相认,茯苓倒也愿意抽时间跟他们重叙年少时的旧情,长大之后回忆往昔也会发觉年幼时的感情更为真挚。 除了白隽庭三人之外,另外还有三个当年被送回家的玩伴,在长大之后茯苓遇见了也会跟他们说几句话,并不介意他们借着这份童年玩伴的关系扯虎皮拉大旗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点儿。 对那三位玩伴茯苓都态度不错,自然也不会对白隽庭三人有特别偏见。 可是叶清清的表现,让茯苓对他们三人的童年滤镜彻底消失,好感也消失了,所以为了给童曜出气,故意装作不认识三人。 叶清清脸色尴尬得涨红了,她刚说了他们是童年好友,责怪童曜认出他们却不念旧情太过冷漠无情了,结果茯苓就出来说不认识他们。 这岂不是显得她说的童年好友的水分太多了吗? 毕竟总不能说医仙是个更加冷漠无情不念旧情连童年好友都认不出来的人吧? 谁也不会真的蠢到得罪茯苓,知道茯苓身份是国师之女的白隽庭三人不敢,不知道茯苓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医仙白术的求医之人更不会。 白隽庭看着叶清清被茯苓轻飘飘一句问话给陷入尴尬境地,他默不作声的任由叶清清尴尬下去,并不想为叶清清解围,他不能做丝毫可能会引起茯苓不满的事情。 不过白隽庭默不作声,却还有一个李峥云站了出来,他对茯苓抱拳行礼道:“在下李峥云,这位是江南白家公子白隽庭,她是叶家小姐叶清清,我们年少时都曾中选进入国师府,与茯苓小姐相处过几个月。” 李峥云性子依旧很傲,但没有了年少时的傲气,他年少时因为还记得自己父亲作为魔教教主,自己是魔教少教主的风光无限,所以傲气十足。 如今长大了,经过不少次社会的毒打,傲气被打磨了不少,傲归傲,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傲得不合时宜,该低头时还是知道低头的。 李峥云出面给叶清清解围,也没敢对茯苓多说什么,只是装作不懂茯苓问话的深意,单纯的给三人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茯苓在李峥云做了介绍之后,也不好继续表示不认识,适时的装作想起来了,说道:“我有点印象,原来是你们啊。”她转头看向童曜,问道,“他们三位来也是求医的吗?” 童曜心里高兴,毕竟茯苓这种当着三人的面不问他们反而只来问他,就是在特意彰显他与众不同的地位,喜笑颜开的答道:“白公子中了断肠七虫丸的毒,我已经给他吃了解毒丹,毒已经解了,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茯苓微微点头,说道:“你办事我放心,既然这样,那么就继续吧,安排下一个病人进来接受诊治。” 茯苓会出来,只是因为上一个病人的诊治已经结束了,下一个病人却迟迟不见进来,她就担心是童曜这边出了什么事,才出来看看。 童曜连忙跟上茯苓,帮茯苓安排下一个病人进去诊治,他作为助手给茯苓打下手。 白隽庭三人全然被忽视了,白隽庭还想找茯苓搭话,却被茯苓抬手制止了:“抱歉,我要去诊治病人,非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要来耽误我的时间。” 丢下这句话,茯苓就径直进入了屋子里。 那么多患者等着她救命呢,谁有闲工夫跟人叙旧啊,时间就是生命! 茯苓和童曜进入屋内,不被允许进入的白隽庭三人就在外面接受排队的患者们的目光洗礼。 那些各色各样的目光让白隽庭三人十分不自在。 终于注视三人的患者当中有个人没忍住开口问道:“刚才那位李峥云公子说,你们曾经中选入了国师府,当了国师之女黎小姐的玩伴?又称白医仙为茯苓小姐,难道白医仙就是国师之女吗?” 李峥云之前的介绍和对茯苓的称呼,都被围观众人听在耳中,在已知国师之女名为黎茯苓、当年轰轰烈烈的选秀就是给茯苓小姐找玩伴的前提下,大家也都能猜到医仙白术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了。 这是让患者们都没想到的事情,堂堂国师之女,论起地位比当今的皇子还要尊贵。 毕竟据说当今皇帝连皇子都送到国师府给茯苓小姐当玩伴,估计在皇帝心里,这位国师之女的分量比皇子都重要。 承乾帝自从被司源送子之后,后宫嫔妃孩子那是一个接一个的生,皇子都跟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长,不管是什么只要数量多了都不够稀罕了,曾经求一个皇子而不可得的承乾帝,现在看见二十多个皇子就觉得烦,连自己儿子都记不全,在他心里儿子哪有讨好国师重要? 特别是随着皇子们年龄的增长,夺嫡之争逐渐火热起来,皇子们一个个全都惦记着他屁股底下的龙椅,承乾帝就更看皇子们不爽了。 这些逆子们的分量哪里比得上能给他延年益寿的国师呢?国师就茯苓这么一个宝贝独女,承乾帝自然也要展现出对茯苓的万分看重,给茯苓送封号又送封地的,要不是司源表示不稀罕,他都要给茯苓封公主。 所以世人皆知国师之女黎茯苓的尊贵与重要性。 谁能想到,金尊玉贵的国师之女竟然化名为白术只带着一个助手黄芪就到处开义诊呢?还获得了医仙之名。 这只能说茯苓的确不愧是‘茯苓仙子’之名,有着神仙般的博爱世人的圣心。 下位者的百般施恩都不及上位者的一次垂怜。 在不知茯苓真实身份时,患者们固然感激茯苓这个给自己治病的大夫,但也只是普通的感激。 如今得知茯苓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国师之女,是他们见都没资格见一面的贵人,她纡尊降贵的给他们治病,还把他们给治好了,这些患者们对茯苓就不止是感激了,更是感恩戴德。 茯苓对患者们什么想法并不在意,她出来游历江湖四处行医义诊,一是因为医者仁心,不忍见人受病痛折磨;二是为了增进医术,增加诊治疑难杂症的经验。 患者们对她是否感激,她并不在意,她施恩从不图报。遇到愿意感恩的,她心中宽慰,坦然受之;遇到不感恩的,她也不会把对方放在心上;遇到恩将仇报的,她也会让这种小人知道什么是雷霆之怒。 心境开阔,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心中郁结不已,茯苓放眼看见的是整个医学之道,看见的是天下苍生。 第79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随着游历的时间越久, 去过的地方越多,茯苓心中一个想法就越来越明确了——她想要建立一个崭新完善的医学体系,想要将自己的所有医学相关的知识都传承下去, 想要打破如今敝帚自珍的局面。 天下患者何其多也, 仅仅是靠茯苓一个人, 是永远也诊治不完的,就算是将京城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拉出来巡游义诊也不行。 只有培养更多的大夫,甚至每个城镇乃至每个乡村都有足够的大夫, 才能满足天下这么多人的求医需求。 还有药材和诊费也是让许多贫苦百姓看不起病的原因,有什么办法能把看病的价格给打下来呢? 茯苓想了很多,但限于她的年龄和见识,有不少想法还是太过天真简单,或者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因此茯苓打算回京城的国师府找自己爹爹和师父求助。 本来茯苓是想要先继续巡游义诊一段时间再回京城的, 毕竟她想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急着办出来的。 但让茯苓没想到的是, 她的计划全都被意外遇见的白隽庭三人给破坏了。 茯苓再次诊治完一个病人之后, 外面排队的求医者们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一露面就相当狂热激动的对她喊道:“茯苓仙子!” 听到这声‘茯苓仙子’,茯苓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了,她是怎么曝光的? 没把之前李峥云的话太放在心上的茯苓暂时想不起来,但她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白隽庭三人。 毕竟除了童曜之外就只有这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的身份暴露也只有他们三人嫌疑最大了。 白隽庭见茯苓的目光朝他们看过来, 歉意的笑着拱手道:“茯苓, 真是对不住,之前李兄不小心说漏嘴, 把你的真名喊出来了, 李兄不是故意的,茯苓请不要介意。” 李峥云听着白隽庭这为自己求情的话, 总觉得不对味儿,但他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只能把这种异样感归于自己不屑于让白隽庭这个情敌为自己求情。 李峥云上前对茯苓行礼道:“茯苓小姐,都是在下的错,在下任打任罚,还请茯苓小姐不要牵连了清清。” 茯苓:“……”她什么时候表现出要严惩暴露自己身份的人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一副她很残暴很恶毒的口吻找她求情呢? 并不清楚白隽庭三人纠葛的茯苓,只觉得自己跟他们说话真是哪儿哪儿都不痛快,她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觉得跟他们说话让自己不快了,她就干脆不理会他们了,转头对童曜说道:“尽快安排剩下的人就诊,结束之后我们就回京。” 童曜微微皱眉,他可是知道茯苓原本计划不是这么快回京城的,结果现在却因为白隽庭三人暴露了茯苓的身份,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提前回京,他们俩少了多少单独相处的时间啊。 果然,对白隽庭三人,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喜欢不起来。 童曜也不理会白隽庭三人,按照茯苓的吩咐安排患者入内接受诊治,他也在茯苓诊治的时候帮忙打下手。 不满茯苓和童曜对自己无视的白隽庭三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茯苓和童曜看起来都特别忙,他们三人总不好叫茯苓和童曜放下病人不管来陪他们聊天叙旧吧? 李峥云和叶清清倒还好,觉得茯苓和童曜看不起人,他们也不想主动往上热脸贴冷屁股。 对茯苓有心思的白隽庭却心中相当的不甘,童曜比他究竟好在哪里?凭什么童曜能够留在茯苓身边,跟她青梅竹马的长大,如今她出来游历义诊,童曜也随她左右。 而他自认为处处比童曜更优秀,却在几年前被赶出国师府,今日更是没被茯苓正眼看过一次。 只是享受过国师府的待遇之后,白隽庭真的无法忍受回到以前那平平无奇的生活环境之中,他渴望着国师府优越的生活环境,渴望着国师府的修炼资源。 只要能获取茯苓的芳心,这一切都是他的! 白隽庭不肯死心,在叶清清和李峥云提出要走的时候,他坚决要留下来。 对他痴心一片的叶清清见他要留下来,她也要留下来陪他一起,心中恋慕着叶清清的李峥云自然也就跟着留了下来。 白隽庭一点儿也不希望两人跟他一起留下来,特别是叶清清,这个与他有婚约又过于痴恋他的女子,他担心叶清清会给他追求茯苓的行动搞破坏。 白隽庭看了一眼正安静温柔注视着叶清清的李峥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支走叶清清的好办法。 于是当天晚上,白隽庭就找李峥云谈了一个交易:“我知道你喜欢清清,但你应该知道,清清跟我有婚约。” 李峥云脸色一沉,他的确是喜欢叶清清的,也是因为知道叶清清跟白隽庭有婚约,她又一心痴恋白隽庭,所以才从未想过跟叶清清表达心意,只是默默的守护在叶清清身边。 现在李峥云听见白隽庭这话,只以为白隽庭是想警告他离叶清清远点儿,或者是来对他炫耀的。 李峥云刚想发火,就听见白隽庭说道:“我可以帮你和清清在一起,我会与清清解除婚约。” 李峥云顿时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白隽庭,然后冲动的揪住白隽庭的衣领:“你这个混蛋竟然不喜欢清清?!” 李峥云对叶清清是真爱,爱到觉得爱她就希望她幸福安好,所以他从未产生过破坏叶清清和白隽庭的婚约,把叶清清从白隽庭身边抢回来的念头。 他一直以为叶清清喜欢白隽庭,白隽庭对叶清清也挺温柔的,两人是互相喜欢的,也以为白隽庭能够给叶清清幸福。 但万万没想到白隽庭竟然能够这么轻易的说出把叶清清让给他的话。 白隽庭究竟把清清当成了什么?一件物品吗?说让就让吗? 李峥云的怒火让白隽庭觉得不可理喻,他都主动帮李峥云追自己的未婚妻了,李峥云竟然还骂他? 白隽庭这几年伪装得一直很好,对叶清清是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夫,叶清清都已经在他的温柔对待下忘记了曾经他想退婚的事情了。 但实际上白隽庭从来都只是把叶清清当成备选,他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茯苓这个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国师之女。 不过这几年白隽庭没机会遇见茯苓,所以他一直按捺着,从不把真实心思表现出来。 如今有机会见到茯苓,白隽庭知道这或许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机会了,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给自己拖后腿。 他觉得李峥云喜欢叶清清,他跟李峥云谈条件,以解除婚约让李峥云有机会跟叶清清在一起为条件,让李峥云帮自己把叶清清带走,是一桩很合算的交易。 只是白隽庭低估了李峥云对叶清清的感情,或许是白隽庭不能理解李峥云的这种舔狗心态,两人都因为这件事打起来了,白隽庭心中还有疑惑,他提的条件明明对李峥云很有利,为什么李峥云会这么生气呢? 白隽庭的武功是比李峥云要高一些的,毕竟当年在国师府,白隽庭比李峥云更受茯苓的喜欢,从茯苓手里得到更多额外的好东西,这让白隽庭受益无穷。 但白隽庭因为中了断肠七虫丸的毒,就算后来解毒了,他的功力也还没完全恢复,不过李峥云这一路上被叶清清请求用内力给白隽庭吊命,也消耗了很多功力,没有恢复,导致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半斤八两,两人打了个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叶清清看见两人打起来了,还打得特别激烈,尤其是愤怒的李峥云,对白隽庭那叫一个狠,瞄准要害就下死手,吓得叶清清不停的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李峥云你别伤了白哥哥!” 李峥云听见叶清清这拉偏架的话,差点气得运气出了岔子,他在这里跟白隽庭打起来还是为了给叶清清出头,讨个说法,结果叶清清反倒是给白隽庭拉偏架,那他算什么? 李峥云因为叶清清的话,手上动作略有犹疑迟钝,但白隽庭可不会因为一个叶清清而走神或者手下留情,他直接一掌打在李峥云的肩头,下手一点也不轻的击碎了李峥云的肩胛骨。 李峥云惨叫一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捂着左肩艰难的从地面上坐起来,内力在体内一转,他就知道自己的肩胛骨已经被白隽庭给击碎了,几乎是没可能恢复得毫无后遗症的地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隽庭。 虽然李峥云一直把白隽庭视作情敌,但因为年幼时的交情,又因为叶清清,李峥云自认为跟白隽庭也算是有交情的朋友了,不然白隽庭身中剧毒,他干嘛要耗费内力帮白隽庭吊命呢? 结果白隽庭才刚解了毒,就在这次冲突中毫不犹豫的废了他的左肩。 再联想到白隽庭之前对他说的交易条件,仿佛叶清清这个青梅在白隽庭心里也不过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 李峥云是真的为白隽庭的狠毒无情感到震惊了。 白隽庭也落到了地上,他装出一副旧伤复发的模样,捂着心口咳嗽几声,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许多,看起来伤势不比李峥云这个真正的伤员轻。 李峥云刚想开口嘲讽白隽庭装模作样,明明之前交手时,白隽庭除了有些内力不济之外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倒是表现得比他这个真正受伤的人还要虚弱,要不要脸? 然而李峥云还没开口,就看见叶清清看也不看真正重伤的自己一眼,急匆匆的扑到白隽庭的身边,对白隽庭百般关怀:“白哥哥,你没事吧?你们为什么要打起来啊?李峥云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刚解了毒,还没恢复,就跟你打起来……” 白隽庭轻轻咳嗽几声,俊美的脸上泛起因为咳嗽而产生的丝丝红晕,他温和的说道:“这不怪李兄,李兄也只是想试一试我如今的实力恢复得如何了,我也是在解毒之后一时技痒,才跟李兄动起手来。清清,你快去看看李兄的伤势如何,我刚才一时受不住手,可能伤到了李兄。” 第80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李峥云简直被叶清清的话给气笑了, 他为什么要跟白隽庭打起来?还不是为了叶清清! 结果他因为叶清清拉偏架的话走神被白隽庭打成重伤,叶清清跑去关心安慰白隽庭,对他的伤势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他没事, 唯恐白隽庭为伤了他而内疚。 李峥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犯贱、不值钱。 怒火中烧的情况下, 李峥云也不想顾全叶清清的面子什么都不说了, 他冷笑着说道:“你这么关心他,那你知道他为了跟你退婚,刚才都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他可以帮我得到你, 把你当成一个物件般的交易给我……” 白隽庭听见李峥云的话,并不慌张,因为之前李峥云生气得太快,他并没有告诉李峥云自己想追求茯苓的话,所以现在李峥云空口白牙的说这番话, 叶清清根本不会相信。 白隽庭脸上故作失落之色:“我没想真的对李兄下狠手的, 只是一时没收住, 李兄为何要因此挑拨我与清清之间的关系呢?” 白隽庭把李峥云的这番话说成是为了挑拨他和叶清清之间的关系而编造的谎言。 叶清清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自己的白哥哥, 对李峥云挑拨她和白隽庭的关系这件事深信不疑。 因为李峥云对她的感情,叶清清心知肚明,所以她认为李峥云出言挑拨是希望她能跟白隽庭解除婚约然后与他在一起,他是嫉妒白隽庭。 叶清清当然不会相信李峥云的挑拨之言。 李峥云被叶清清的态度给彻底伤到了,他冷着脸就此与白隽庭和叶清清分道扬镳。 他再怎么喜欢叶清清, 也还没到原剧情中那样与叶清清经历过许多事情, 付出了太多的沉没成本的地步。 现在李峥云心里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伤势,他可不想自己废掉一只手。 李峥云就去找茯苓求医, 他这种伤势只有医仙才能医治得好了, 寻常大夫是很难治好的。 白隽庭心里也猜到李峥云会去找茯苓求医,他很担心李峥云会在茯苓面前乱说什么, 比如说出他与叶清清有婚约这件事。 之前白隽庭倒是不担心李峥云会对外人介绍他与叶清清的婚约,因为他知道李峥云喜欢叶清清,不愿意把叶清清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定位为他的未婚妻,所以从来是对两人的婚约绝口不提的。 但如今叶清清伤了他的心,李峥云未必会对两人的婚约再守口如瓶了。 倘若茯苓知道他与叶清清有婚约,他再想追求茯苓,无疑是难如上青天。 白隽庭对李峥云产生了杀意,趁着李峥云左肩有重伤的情况下,对他下杀手是最容易的。 他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叶清清,况且这个女人还可以利用一把,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一箭双雕。 白隽庭便故意叹了口气,对叶清清说道:“今日终究是我打伤了李兄,是我对不起李兄。清清,不如你代我去追上李兄,对他道歉吧。毕竟你我乃是未婚夫妻,所谓夫妻一体,我身上有伤可能追不上李兄,就只能麻烦你代我给李兄道歉了。还有这份伤药,你也代我送给李兄聊表歉意,不过希望你别告诉李兄是我送的,我担心李兄还在气头上,不愿意接受我的伤药……” 叶清清已经被白隽庭的‘夫妻一体’这种话给哄得不知东南西北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安顿好白隽庭之后,她就拿着白隽庭给的药瓶子朝李峥云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叶清清刚一离开,白隽庭就跟着一起追了上去,远远坠在叶清清的身后,随时准备动手。 叶清清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轻功学得挺好的,为的就是将来行走江湖有一项逃跑的本事。 所以叶清清没多久就追上了伤势不轻的李峥云。 李峥云看见叶清清追上自己,心里又气又喜,气是因为之前的余气未消,喜是因为欢喜叶清清既然来追自己了,就说明她心里还有自己。 感情这种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叶清清追到李峥云之后,就向李峥云道了歉。 如果是叶清清自己的话,她就算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也不会对别人低头道歉的,但她是被白隽庭拜托来向李峥云道歉的,所以她正美滋滋的把自己代入白夫人的角色,郑重其事的代替白隽庭给李峥云道歉。 因为临行前白隽庭叮嘱叶清清只要道歉做到位了,提不提他不重要,为了不让李峥云生气,所以叶清清没说自己是特意代替白隽庭道歉的。 李峥云就误以为是叶清清自己主动来道歉的,她是知道自己拉偏架不对,偏心白隽庭委屈了他李峥云。 李峥云很好哄的不气了,又高兴了起来。 这个时候叶清清再送出伤药,他就毫不怀疑的收了下来,还不好意思的请叶清清帮自己上药。 叶清清心里本来不愿意,但想到白隽庭对自己的嘱托,她到底还是答应了。 这药一上,李峥云就感觉左肩伤处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啃噬,又痛又痒,让他难以忍受。 不过李峥云以前也受过伤,知道有时候伤势在痊愈时的确会特别痒,就以为是自己左肩的伤口在上好伤药下开始痊愈了,一开始没在意,但等到他眼前开始发黑,头开始发晕的时候,李峥云才意识到自己是中毒了。 李峥云不敢置信的看向叶清清:“你给我下毒?!” 叶清清呆住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 李峥云此时脑子已经在毒素的影响下不是很清楚了,他下意识的就对叶清清打了一掌,内力汹涌之下就将叶清清打飞了出去,他眼前彻底黑了下去,自己也晕了。 远远坠在后面监视着两人情况的白隽庭见两人都倒下了,才悄悄的靠近,他演戏也演得很全面,就算两人都晕了,他也装作十分担心的样子上前:“李兄?清清?你们怎么了?是谁对你们下的毒手?” 白隽庭嘴上说着自己打好的腹稿台词,状似担忧的上前查看两人的情况,然后心中十分满意的看着身中剧毒的李峥云和被李峥云一掌打得昏死过去的叶清清。 白隽庭对叶清清体内属于李峥云的内力稍微动一动手脚,就引得那些李峥云的内力在叶清清体内乱窜,顿时将叶清清的五脏六腑都破坏得衰败下去,任由谁来检查,都只会认为是李峥云包含内力的那一掌将叶清清打得内脏衰败濒临死亡。 白隽庭没有对李峥云动手脚,但他也不会带着李峥云去找茯苓接受诊治,而是带着两人到附近城镇的客栈住下,连夜联系白家人和叶家人。 李峥云因为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世,白隽庭并不知道李峥云有哪些家人,更不知道如何联络李峥云的家人。 等到白家人和叶家人赶来的时候,叶清清已经气息微弱了,叶父叶母大恨:“究竟是谁把清清伤成了这样?” 白隽庭在叶父叶母的逼迫下,犹豫着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伯父伯母,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李兄喜欢清清,便出言挑拨我与清清之间的关系,我一时气不过就与他打了起来,李兄被我打得重伤,我觉得过意不去,便让清清代我给李兄道歉。但是没想到……我见清清迟迟不归,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李兄身中剧毒,清清身负重伤,而打伤清清的掌力正是李兄的……” 白隽庭从小被叶父叶母看着长大,他的话他们当然是相信的,于是两人就要杀了李峥云给叶清清报仇。 但白隽庭却拦着他们,说道:“此中必有内情,否则那么喜欢清清的李兄怎么可能对清清下杀手呢?” 叶父冷笑道:“说不定就是那个畜生求而不得,因爱生恨了。” 李峥云适时醒了过来,他也听见了白隽庭的话,知道了叶清清命悬一线,自己也身中剧毒,本来他还有理智思考这其中的猫腻,也后悔自己昏死过去之前下意识打出去的那一掌,但听见叶父的话,再次被挑起怒火的他挣扎着下床说道:“我因爱生恨?这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为什么要给我下毒了!” 李峥云深深的怀疑叶清清是不是为了白隽庭给自己下毒的。 被剧毒折磨的李峥云很难再清醒理智的思考问题了,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保住性命,不仅有叶父叶母想杀他为女报仇,还有他身上的剧毒也是要命的。 然而白隽庭怎么可能让李峥云活着离开去找茯苓解毒呢?他只是稍微出言挑拨几句,就让即将痛失爱女的叶父叶母失去理智,出手将身中剧毒武功尽失的李峥云毙于掌下。 白隽庭看着李峥云的尸体,心里的巨石顿时就放下了大半。 现在只等叶清清一死,他的婚约自动消失了,他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本来李峥云打中叶清清的那一掌并不算重,他只是在中毒之后神志不清下意识出手,但也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心上人,下手并不重,叶清清情况会这么严重,全是因为白隽庭后面动了手脚,导致叶清清五脏六腑被破坏,无力回天。 叶清清被吊着命,叶母日夜不歇的守着女儿,叶父出去找刚刚结束义诊的医仙茯苓求医。 好在茯苓和童曜刚刚结束了此地的义诊,还没走远,叶父运气也极好的追上了茯苓。 茯苓虽然对白隽庭三人不怎么喜欢,但到底有年幼时那几个月的玩伴情分在其中,就算没有这些情分她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于是茯苓就跟着叶父去救人了。 叶父把茯苓和童曜带回来的时候,白隽庭见了心中一惊,有些慌乱,茯苓应该不会真的把叶清清给救回来吧?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直接动手让叶清清早点死的,而不是吊着她的命等叶父叶母到来。 第81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在场的众人都被茯苓说的真相给震惊到了, 叶父叶母和白父白母都以为叶清清的伤势是李峥云造成的,没想到竟然是后面又有人下了黑手。 叶父看向白隽庭:“贤侄,你找到清清的时候, 是否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白隽庭脸上的震惊大家都以为他是跟叶父叶母一样震惊叶清清的伤势是有另外的人造成的, 并没有人怀疑到白隽庭。 白隽庭演技也极好, 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适当的露出担忧焦急愤怒的神色,他有些自责的说道:“我当时追上清清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人都倒在地上了, 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又急着救人,就把他们带回来了。后来见清清体内的掌力是李峥云造成的,便以为是李峥云对清清出手,没想到还有第二个真凶……” 叶父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到贤侄身上, 我们之前不也以为那个李峥云是凶手吗?”还直接气愤之下杀了李峥云。 估计李峥云自己临死前都以为是自己把叶清清打成重伤的, 毕竟那一掌的确是他打出去的, 那个时候他身中剧毒神志不清, 根本不记得自己下手是轻是重。 叶父又恨恨的道:“就算真正害得清清如此的人不是李峥云,李峥云打了清清一掌是不争的事实,总归跟他脱不了干系!” 现在叶父正处于无差别迁怒中,不仅迁怒打了叶清清一掌给了真凶可乘之机的李峥云,还有些迁怒没时刻陪在叶清清身边保护她的白隽庭。 只是碍于白父白母也在场, 叶父才忍着没表现出来, 言不由衷的说着不怪白隽庭的话。 叶母对茯苓恳求道:“医仙大人,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我知道您医术那么高明, 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一定能救我女儿的。” 茯苓连忙扶住想给自己下跪的叶母, 说道:“我会尽力而为的,不过她五脏六腑受损严重,就算能救回来,日后也可能武功全失,身体虚弱,需要时时养着。” 叶父叶母惊喜不已:“还请医仙施救。”只要能救回女儿一条命,以后就算女儿变成药罐子,也总归还是活着的,可以再想办法调养好。 白隽庭心中震动,他没想到茯苓的医术竟然高明成这种地步,连五脏六腑受损成这样的叶清清都能救回来。 不过他想到有诸多神奇手段的国师大人,又对茯苓这位国师之女的医术不那么震惊了,白隽庭心中开始思考该怎么瞒过其他人的眼睛让叶清清再也醒不过来。 他绝不能让叶清清清醒过来,否则叶清清肯定会说出李峥云是怎么中毒的,那毒药上他亲手交给叶清清的,若是叶清清醒来之后供出了他,他就完了。 白隽庭想着怎么杀人灭口,面上却表现得无比担忧叶清清,甚至为了更加取信于茯苓,让茯苓允许他近身照顾叶清清,他直接对茯苓坦白自己是叶清清的未婚夫。 白隽庭还没放弃追求茯苓的念头,只是之前他想瞒着这门婚约去追求茯苓,是因为他没想杀死叶清清,所以担心茯苓会心有介意才隐瞒婚约的。 现在他已经决定想办法杀叶清清灭口了,婚约就算被茯苓知道也没关系,他是等未婚妻死后才去光明正大追求茯苓的,合情合理。 白隽庭良好的伪装和表现,的确取信了叶父叶母,哪怕茯苓觉得白隽庭一个大男人,哪怕是未婚夫也不适合留下来照顾叶清清,但叶父叶母觉得白隽庭这未来女婿表现不错,欣然应允,茯苓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同样允许。 有了足够的独处时间,白隽庭就有了充足的机会对叶清清下手,他知道自己不能慢慢动手,有茯苓这个医仙在场,他做什么小动作都有可能被察觉到,然后让叶清清被救回来,所以他索性直接隔空一掌击断叶清清的心脉,确定叶清清真的已经死亡之后,他才出门去端药。 白隽庭端着药回来,然后对着床上叶清清的尸体就开始演了:“清清——” 白隽庭悲痛的呼声引来了长辈们和茯苓童曜,众人齐聚,他们也发现了叶清清的死亡。 茯苓上前一检查,就说道:“叶清清是被人凌空一掌击断了心脉。” 茯苓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白隽庭身上,因为比起怀疑莫须有的凶手,她更怀疑白隽庭这个负责照顾叶清清的人。 白隽庭此时演技大爆发的悲痛欲绝道:“我只是出去给清清端个药,就离开那么一会儿,没想到回来就看见清清她……都是我害死了清清,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我要把命赔给清清!” 白隽庭抬起手掌就往自己天灵盖击去,白父连忙拦下,心痛道:“隽庭,你固然有失责之罪,可是你若是自尽了,你可想过爹娘?想过你叶伯父叶伯母在失去女儿之后何以所依?你应当连带着清清的那份责任一起承担起来!” 白隽庭这才被自己父亲说服,不再想着自尽,而是流着泪膝行到叶父叶母面前,叩首道:“伯父伯母,我虽与清清还未成亲,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伯父伯母与我亲生父母并无区别,日后我便是伯父伯母的亲生儿子,我会代清清奉养二老……” 这番话说得相当诚恳,就连不太喜欢白隽庭的童曜见了,都不禁觉得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人。 白父白母也欣慰于自己儿子的品行。 就连沉浸在丧女之痛的叶父叶母也被白隽庭这番诚恳至极的话感动了,虽然心底还隐隐有些埋怨白隽庭离开那么一会儿给了凶手可乘之机,但也觉得这事怪不到白隽庭头上。 只有茯苓,她对人的情绪感知敏锐,她总觉得跪在那里痛哭流涕的白隽庭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悲痛,她隐隐从他身上察觉到窃喜的情绪。 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感觉窃喜?只有真正的凶手发现自己把受害者的家属蒙骗过去的时候! 茯苓十分怀疑白隽庭,但她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而是站出来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很难过,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抓住凶手,我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叶父叶母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连道:“对,要查出凶手给清清报仇!” 茯苓告诉他们:“凶手是谁,我可以让叶清清亲自来告诉我们。我爹爹曾经给了我一颗还魂丹,是真正能让死者还魂一刻钟的丹药,虽然无法真的复活,但也能让死者还魂一刻钟将凶手告知。” 白隽庭瞳孔一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灭口之后,茯苓竟然还有让死者还魂这种手段!虽然他杀死叶清清的时候,叶清清是昏迷不醒的,但只要叶清清说出李峥云身上的毒是他给的伤药,那么很容易就能猜到是他对两人下的手。 不能让叶清清还魂成功! 茯苓拿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塞在叶清清尸体的嘴里含着,然后在尸体旁点了几根蜡烛,说是唤魂仪式,又说尸体需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还魂,这一个时辰内不能留人在这里,以免影响仪式的成功率。 叶父叶母他们深信不疑,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 心中急着去破坏唤魂仪式的白隽庭,很快就开口催促四位长辈去休息,本来叶父叶母还不想去休息的,还是茯苓看见两人实在困倦,也出言相劝,他们才答应去休息。 最后只留下白隽庭和茯苓童曜三个年轻人守着。 童曜打了个哈欠,困得迷迷瞪瞪的,茯苓见状,就对白隽庭说道:“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带童曜去睡觉,等下就回来跟你一起守着。” 白隽庭心中一喜,点头应允。 茯苓扶着童曜离开,白隽庭见他们是真的离开了,就连忙闪身进入了叶清清的房间,他知道点燃的那几根蜡烛的仪式的重中之重,就先把蜡烛吹灭,却发现怎么也吹不灭蜡烛,于是他对唤魂仪式越发深信不疑,动手想把茯苓塞在叶清清嘴里的那颗还魂丹给取出来。 当白隽庭刚从叶清清嘴里取出那颗黑乎乎的丹药时,房门就被推开了,刚才说是去休息的所有人都站在门口看着他。 白隽庭此时还弯着腰,一只手还扒着叶清清的嘴唇,另一只手还捏着那颗还魂丹,可以说是被抓了个现行。 白隽庭顿时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脑子转得也很快,想到茯苓主动劝叶父叶母去休息,又主动扶童曜离开,把他一个人留下,显然就是早就怀疑他了,给他设套呢。 只是白隽庭当时觉得自己作为叶清清的青梅竹马未婚夫,不会被长辈怀疑,又心慌意乱急着阻止叶清清还魂成功,根本没想过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 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 叶母已经愤恨的冲上来撕打白隽庭:“你这个畜生!竟然是你害死了清清!” 白隽庭只是狼狈的抵挡,并未动手反击,他知道自己如果动手反击,就是白父白母和叶父叶母的混合双打了。 白父白母心中的震惊最甚,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隽庭,怎么会是你?” 在被茯苓带来抓真凶的时候,白父白母都没想过,出现在钓鱼现场的真凶竟然会是白隽庭。 叶父叶母更是又惊又怒,他们竟然差点把杀女凶手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 白隽庭险些被当场打死,还是茯苓认为白隽庭应该按律处罚,才出言阻止了他们对白隽庭的殴打。 茯苓直接废掉了白隽庭的武功,将其交给当地官府审判。 任凭白父白母如何悲痛欲绝,白隽庭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李峥云中毒后被冤枉成凶手死在叶家人手里,也是白隽庭的算计,于是李峥云的死也就不能算作是江湖仇杀了,一并算成白隽庭的罪行。 第82章 医仙她爹武功天下无敌! 茯苓将自己退休的师父于神医都请出山了, 先是在京城开办了一家医学院,专门用来培养大夫,其中医学院的院长便是由司源这个当朝国师亲自担任, 于神医作为副院长, 茯苓则是这第一家医学院的第一位老师。 除了他们几人之外, 茯苓还向承乾帝要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来兼职当老师。 有这般的师资力量,学生资源自然也是不缺的。 因为国师府自己掏腰包让有学医天赋的学子们免费入学,特别是那些贫困学子, 更是给予助学金,帮助贫困学子坚持学下去。 司源的国师府虽然有钱,但也不能长期这样只出不进的补贴这家医学院,更何况医学院肯定不会只开京城这一家,之后开的数量多了, 难道每个贫困学子都要国师府补贴吗? 于是司源说服了茯苓, 让医学院破例收了一些医学天赋不怎么样但家里有钱愿意捐赠大量资金支持医学发展的学子。 这些家境良好又没点亮医学天赋的学子非要挤进医学院, 目的就是冲着司源来的。 毕竟司源还是挂名的院长呢, 谁不想找机会跟国师大人搞好关系呢? 而且别的不说,光是医学院的学子每个月都有一次喝枣叶水的机会,就足以让整个京城的人为了一个入学名额挤破头了。 别看司源送出去了不少枣叶,但那些枣叶都是消耗品,就连得到枣叶最多的承乾帝都不会嫌自己喝到的枣叶水多了, 更何况是那些仅仅得到过一两片, 甚至连一片枣叶都没得到,只是喝过枣叶水的人家。 他们体会过枣叶水的效果, 自然越发渴望能够喝到枣叶水。 所以就算是冲着那一月一次的枣叶水, 医学院的入学名额都得被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孩子抢破头。 司源将医学院的所有事务都交给茯苓自己负责,他顶多就是挂个院长的名头给茯苓撑腰。 茯苓这些年也历练出来了, 又有童曜在身边帮忙,还有承乾帝给的帮手,她将医学院办得井井有条,也没人敢给她找麻烦,很快一切就步入了正轨。 京城医学院作为试点,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茯苓就在五年后开始对外推广,让京城医学院已经学得差不多的学子们去外地帮助当地的医学院建立起来。 医学院的建立逐渐有了体系,茯苓又开始为药材基地忙碌奔波了起来。 毕竟大夫有了,治病还需要大量的药材。 司源帮茯苓提供了可以促进药材生长的聚灵阵,让她的药材基地里的药材能够缩短生长年限,不过更多的还是茯苓自己去筹办的。 司源看着茯苓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渐渐磨砺得手腕过硬,处处周到的样子,心中甚是欣慰。 茯苓已经走在了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道路上,或许她建立的医学院和药材基地,并不能真的实现让天下患者皆有医可治的理想,但她在一步步的往这个目标走去,或许她直到寿命终结也没能实现这个目标,但在她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天底下看不起病、找不到大夫治病的患者,将会一年少过一年,这已经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了。 为了帮茯苓当更久的靠山,司源在这个世界多待了几十年。 本来司源都已经将这个小世界的天地法则悟透了,原主的寿元也到了时间,但司源宁可多花费任务点也要继续逗留在这个小世界,就是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只留下茯苓她会被那些以为她没了靠山的人欺负。 司源一直活到承乾帝驾崩,新帝继位,新帝又驾崩,皇位都传了三代,他还依旧康健如故。 于神医早已寿尽而终。 一生未婚默默陪伴在茯苓身边的童曜也年老体衰了,茯苓因为修炼了司源特意为她而创的《医经》,倒是老而弥坚,除了头发白了,并不像是个老人,依旧能够精神抖擞的带着学生们去义诊。 而司源本人,更是宛如当年,丝毫未变。 那些见证着司源这么多年来没有丝毫老态的人们,越发认定他就是当世真仙。 有司源这样一位当世真仙父亲撑腰,茯苓的医学推广行动从未受过阻碍,所有人都是万分的配合。 如今整个天下,医馆遍地开花,就连街口玩耍的孩童都能唱几句有关于医学方面的童谣或者顺口溜。 医学的进步,也让人口的死亡率大大降低,几十年里人口数量翻倍增长。 不过有司源出面推广的高产量粮种,即使人口爆炸式增长,也没有闹起饥荒,影响天下稳定。 但也因此司源和茯苓父女的名望越发高涨,几乎到了家家户户给父女二人立神像的地步了。 已经有不少地方立起了医仙娘娘神庙,香火十分旺盛。 本来还有百姓想给司源这个国师立神庙的,但司源坚决不沾香火,所以严令禁止了,就只有茯苓的医仙娘娘神庙立了起来。 又是一年春,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茯苓的寿元耗尽了。 司源在悟透了这个小世界的天地法则之后,就能看清这个小世界所有人的寿数。 所以从很早的时候,司源就知道茯苓会死于哪年哪月哪日。 茯苓虽然并非他的亲生女儿,但她被他从襁褓中养到现在,也是投入了相当多的感情,他怎么忍心让这个从刚出生就没了娘的孩子,临死前都没有爹陪在身边呢? 于是司源就留了下来,留到茯苓寿终正寝的这一日。 在茯苓的最后一天,她自己仿佛也有了感应,所以她在与司源一起用膳的时候,忽然笑着说道:“爹爹,我好开心。” 司源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静静的倾听着她的话。 茯苓继续笑着说道:“我送走了师父,送走了童曜,送走了我好些学生,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爹爹分别,我从小就觉得,爹爹会一直在我身后,只要一回头我就能看见爹爹,所以我做什么都不怕,爹爹给了我最大的勇气……” 茯苓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或许是年纪大了,人就有些啰嗦了,但司源不厌其烦的听着老闺女的絮叨,没有丝毫的不耐。 终于,茯苓的声音停止了,她就那么的闭上了眼睛。 司源静静的注视着茯苓的灵魂无知无觉的飘向这个小世界的轮回之地。 这个小世界终究太小了,没有地府,只有由天地规则形成的轮回之地,生灵死后的灵魂会自动进入轮回之地开始下一场轮回,只是轮回之后的灵魂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 司源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站起身平静的为茯苓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无数百姓得知医仙娘娘仙逝之后,家家户户挂白幡,哭声遍地。 比起原剧情中死得憋屈又无人在意的茯苓,如今的茯苓可谓是死后依旧活在无数人的怀念和纪念中,各种有关医仙娘娘茯苓仙子的神话传说,在各地流传着,千古不绝。 在茯苓死后,司源就将国师府的阵法解除了,国师府里的其他人他也都打发走了,他自己直接坐化。 为了不让自己死后原主尸身受人觊觎,他将原主尸身融入天地之间。 一道光柱从国师府冲天而起,直冲云霄,仿佛一道通天之路。 整个京城的人都见到了这壮观的一幕,待光柱消失之后,当今皇帝带着人小心翼翼的在国师府门前求见,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恭恭敬敬的在门口等待了三日之后,才壮着胆子自行推门而入,却见国师府空无一人。 自此,国师大人在爱女仙去之后,飞升去了仙界的传言,传遍了整个天下。 —————— 司源脱离了那个小世界之后,回了一趟天苍界,他回去休息了一段时间,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上个世界的七情六欲,放下了对茯苓爱女的思念,心境重新平静下来,才让系统带他穿越下一个世界。 对于修仙者而言,一梦百年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司源在穿越之后养崽崽会投入真实的感情,但却不会在脱离该世界之后依旧为感情所困。 想成仙,这点心境还是要有的。 那些为了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人,根本就没有成仙的心境,也走不到成仙那一步。 司源能被远在仙界的望天仙尊看中收徒,靠的是他冠绝天苍界的天赋,但能得望天仙尊的喜爱和看重,靠的就是他过人的心性了。 所以司源压根就对系统推荐的什么清除感情的服务不感兴趣,连自己的七情六欲都掌控不了,还修什么仙啊,趁早回家结婚生子算了。 系统带着司源穿越到下一个世界,司源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古香古色的书房里,周围没有人,面前只有一本摊开的奏折,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原主还没来得及写完,司源就对他取而代之了。 司源见这里还算安全,他便开始接收原主记忆和原剧情。 第83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原主是大赵皇朝的英国公, 祖上是跟大赵开国之君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所以爵位不降等世袭,传承到原主这一代, 已经是第五代了。 原主年少时入宫当了太子的伴读, 太子登基之后就是当今皇帝。 这位皇帝是个长了恋爱脑的皇帝, 二十多岁登基为帝,受制于太后和权臣,不敢让自己的真爱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所以只好让真爱在自己后宫当一个小小的昭仪,就连宠爱这个昭仪都要偷偷摸摸的,不敢光明正大。 皇帝明面上最宠爱的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那就是皇帝给真爱昭仪树立的一个挡箭牌,除了贵妃之外, 还有其他宠妃若干, 全是皇帝给真爱树立的挡箭牌。 但他的真爱因为表面上不受宠, 备受宠妃欺负, 皇帝除了暗地里安慰她之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如果皇帝为了一个不受宠的昭仪处置了他的宠妃,谁都看得出来他真正在意的人是谁。 甚至在这位真爱昭仪得罪了贵妃之后,皇帝为了保护她,将她打入了冷宫, 实际上是在冷宫把她保护了起来。 但李昭仪一点儿也不觉得皇帝对自己是真爱, 如果是真爱会让她受欺负还不给她讨回公道吗?如果是真爱会让她去住冷宫吗?如果是真爱会连个尊贵的高位分都舍不得给她吗? 不管皇帝怎么说他已经把贵妃等人对她的欺负都记在小本本上了,等以后一起算总账, 李昭仪都觉得心里憋屈得不行。 后来李昭仪怀孕了, 本来孕妇就容易敏感多思,她还是住在冷宫这种地方, 皇帝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对她是真爱,都不敢在明面上对她好,暗地里对她好有什么用?又不敢表现出来,那些嫉妒她怀孕的宠妃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各种冷嘲热讽少不了。 李昭仪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憋屈死了,生下一个皇子之后,就产后抑郁病逝在了冷宫。 皇帝得知自己的真爱死在了冷宫,对自己树立起来的那些宠妃靶子们恨之入骨,但他不敢对这些家世好的宠妃们做什么,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和真爱女人的儿子,他还要假装对出生在冷宫的皇子毫不在意的模样。 后宫这些事情当然是跟原主这个英国公无关的,毕竟英国公府又没有女子入宫。 但接下来皇帝的骚操作却让英国公府被牵扯了进去——皇帝舍不得让自己真爱给自己生的儿子在冷宫受苦,于是就把自己儿子跟英国公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调换了。 让他的那位冷宫皇子出宫当光明正大的英国公世子,让本该成为英国公世子的原主嫡子在冷宫里吃苦受罪。 因为皇帝担心英国公会对自己宝贝皇子不好,毕竟哪个父亲知道自己亲生儿子在代替假儿子吃苦受罪能够真心对假儿子好呢? 所以皇帝是瞒着英国公换的孩子,当时英国公正在外打仗,英国公夫人在家生产,被皇帝暗地里动了手脚,英国公夫人难产而亡,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刚出生的婴儿被调换了也无人察觉。 毕竟李昭仪生的那个皇子本就因为胎里没养好,出生了十几日还很瘦弱,说是刚出生也没人怀疑。 等英国公赶回来,看见的就是自己妻子的葬礼和一个瘦弱的假儿子。 英国公与妻子伉俪情深,为了这个病歪歪的嫡子,他都放下兵权留在京城亲自养孩子,把病歪歪的孩子养得健壮又聪明,将自己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皇帝美滋滋的收下英国公上交的兵权,开始掌握大权,看着自己心爱的皇子在英国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教导得越来越优秀,然后把冷宫里的假皇子拎出来立为太子,当做靶子树立在朝堂上,让贵妃等宠妃之子将火力全都冲着这位假太子去了。 假太子从小在冷宫受尽苦难,艰难活下来,好不容易摩挲着长大了,又被树立成靶子接受其他皇子们和他们背后母家的攻击,高高在上的皇帝冷眼看着他腹背受敌。 能从众多磨难中脱颖而出,这位假太子是真有本事,在他斗倒了其他皇子们之后,皇帝揭穿了他的身世,并且把换子一事栽赃到英国公身上,冤枉英国公府是想通过调换皇子来窃取江山,将英国公府满门抄斩,假太子也一起处死。 原本的英国公世子摇身一变成为了真太子,在皇帝的铺路下一帆风顺的接手了皇位。 司源看完原剧情之后,整个人都充满了无语,这是皇帝?这么拉胯的皇帝?只会玩阴谋诡计的皇帝? 看着原剧情中那些皇子们死的死残的残,基本都是皇帝在后面当推手,就为了给他的真爱儿子铺路。 他的真爱儿子也的确在他的保护下过得相当幸福,从小在英国公府作为唯一的继承人长大,没人会针对他,就连那些本该视他为眼中钉的其他皇子们,也为了拉拢英国公府对他十分友善,明枪暗箭全冲着假太子去了。 英国公不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待他极好,为了不让他受继母的委屈,别人怎么劝都不再娶妻,就他这么一个嫡子,万般的宠爱,其他庶子压根就比不上他的待遇,也对他造不成丝毫的威胁。 不过这个假世子也是白眼狼一个,他一边享受着英国公对自己的宠爱,一边怨恨假太子占据了属于他的太子尊荣。 在身世真相曝光之后,假世子丝毫没有救英国公府的意思,满心只有英国公为了自己的儿子当太子,故意把他从冷宫里换出来的怨恨。 至于是不是英国公换的孩子,假世子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他无非是只看得见假太子那明面上风光无限的尊荣,看不见假太子这些年遭遇的明枪暗箭。 他只记恨自己作为英国公世子每次见到假太子都要行礼请安,却忘了他的实际处境远比腹背受敌的假太子要好得多。 司源在接收了原主记忆之后,发现自己此时正穿越到皇帝刚刚换子之后,原主刚从边关打完胜仗回来,正在写奏折,请求交出兵权留在京城养儿子,并且请立儿子周靖为世子。 原主将奏折写了一半,司源就穿越过来了。 司源看着面前的奏折,毫不犹豫就放在旁边的烛火上点着烧掉了。 还交出兵权,请立那个白眼狼为世子?做梦去吧! 司源看着奏折化作纸灰,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对系统说道:【我这次的任务目标应该是真正的周靖吧?就是现在被换到冷宫去的赵子苏吧?】 系统回答道:【是的,宿主,建议宿主偷偷把孩子换回来,这样等之后身世曝光,原主的亲生儿子就可以登上皇位了。】 系统在跟着司源做了几次任务之后,对于做任务的方式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系统的这个提议,司源思考了之后否决了:【你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但问题是身世真相曝光之后,那个狗皇帝肯定会把换子的黑锅扣在我的头上,这个黑锅我才不背呢。】 如果他悄悄又把两个孩子换回来,让皇帝以为养在英国公府的是他的真爱皇子,养在冷宫的是英国公儿子,实际上在冷宫受苦的是他的真爱儿子,在英国公府受尽宠爱的是真正的英国公世子,将来皇帝主导身世曝光,当上真太子登基的也会是英国公的儿子。 但这样皇帝都不知情啊,他还满心以为自己扶上皇位的是亲生儿子呢,英国公府还要帮他背黑锅。 司源才不干呢。 司源脑子一转,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系统你说让真正的周靖重生怎么样?就是现在冷宫里的原主儿子,让他带着记忆重生……】 一个能斗倒所有皇子,就差最后一步成为最终赢家的太子,若是重生了,早就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个会背刺自己的幕后黑手,早有准备,那么这身世真相还能曝光出来吗? 系统:【……6!】 不过司源打开系统商场看了看那重生券的价格,最终他选择了放弃,太贵了,花这个钱划不来。 然后他就在系统震惊的注视下,悄悄的潜入皇宫的冷宫之中,对着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施展了‘一梦千年’,直接按照原剧情给他编了一个梦境,让这个孩子梦见原剧情中的发展,虽然不会像是真正的重生者那样事无巨细的记忆深刻,但这种上帝视角的全知,说不定比重生者记忆更有用呢。 而且一张白纸般的婴儿在梦境中慢慢成长,待他醒来,就仿佛已经过了几十年的人生,是真正的有了几十年的阅历,与真正的重生者也没什么区别了。 系统看着司源居然人造重生者,为他的操作只能表示一个双击666了。 司源回到英国公府,去看了看那个真皇子,看着这个非自己任务目标的未来白眼狼,司源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看了两眼就转身走了。 第84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守在孩子身边的嬷嬷和丫鬟都是难产去世的英国公夫人留下来的心腹, 她们看见司源只是来看两眼夫人拿命换来的小主子就要走,心中都是一慌。 黄嬷嬷作为英国公夫人的奶嬷嬷,自认为就算是在英国公面前也能有两分面子, 忍不住上前几步行礼道:“国公爷, 小世子如今尚且年幼便没了母亲, 还求国公爷多加怜惜。” 原主英国公对自己妻子是既有愧又有敬重,夫妻关系是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的。 英国公府虽有妾室和庶子女,但也是因为英国公常年在外征战, 随时可能马革裹尸还,英国公又是独子,所以英国公的父母还在世时是等不及让儿媳妇先生嫡长子的,两位老人为了不让自己儿子将来有个不测,英国公府血脉断绝, 所以没少给儿子塞妾室。 这关系到英国公府的血脉传承, 英国公夫人即使心里不好受, 也不会在自己没生嫡子之前做些什么, 毕竟倘若天不庇佑,英国公真的战死沙场,家中有个庶子继承爵位,总好过没有儿子继承爵位,英国公爵位就此被朝廷收回去要好。 她是英国公夫人, 就算庶子继承爵位, 也得孝敬她这个嫡母,在礼法上她这个嫡母才是庶子的正经母亲, 那些妾室只是姨娘。若是没有子嗣继承爵位, 英国公爵位被朝廷收回去了,那么她这个英国公夫人又能算什么呢? 因此英国公夫人在活着的时候对那些庶子们都挺不错的, 从未想过对他们下毒手,起码在她生下嫡子之前是这样的。 英国公夫人嫁进来之后与原主这个英国公聚少离多,于是多年不曾有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嫡子,却死于难产。 但也正因如此,在原主心中,英国公夫人这个妻子就是一个温柔贤惠的贤内助,上能代他孝顺父母,下能照料好庶子庶女,管理好整个英国公府,是原主心中再完美不过的贤内助妻子了。 司源翻看了一下原主记忆,知道原主对妻子的印象之后,心中嗤笑。 大概也就原主这种大男人主义的男人才会觉得妻妾和睦是正常的,看不见妻妾暗地里的交锋,更不明白嫡庶之间的利益纠纷。 不过不管原主是不是真的了解自己的妻子,都不影响英国公夫人给原主留下的印象是美好的,她难产而亡让原主心怀愧疚,并且把这份愧疚都弥补到她用命换来的孩子身上。 本来原主这种行为是没错的,可惜遇到了一个脑子有坑的皇帝来了一个换子,原主将愧疚都弥补到皇帝的儿子身上了,倒是英国公夫人真正拿命换来的孩子在冷宫里受尽苦楚,好不容易出了冷宫,又被皇帝竖起来当靶子吸引火力。 等皇帝为宝贝儿子铺平道路之后,又嫌弃嫉妒原主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喊了这么多年的爹,直接把换子一事栽赃到原主头上,给英国公府扣上混淆皇室血脉试图造反的黑锅,将英国公府满门抄斩。 司源知道皇帝的谋算,当然不会再继续宠爱一个假儿子,他看着面前鼓起勇气向自己请求他看在去世的英国公夫人的面子上对小世子多加怜惜的黄嬷嬷,有些可怜这些忠仆护错了小主子。 他微微叹了口气,对黄嬷嬷的态度十分温和:“黄嬷嬷不必多礼,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夫人也不会离我而去,我有些无法面对这个孩子,你们好好照顾他便是……” 司源装出一副暂时无法接受害死心爱妻子的嫡子的模样,逃避似的离开了这里,然后顺理成章的对英国公府的这个假嫡子视而不见。 英国公府如今的主人就是司源,他的态度就是所有人的风向标,他表现出对英国公夫人去世的哀悼和难过,以及对出生即丧母的嫡子的无视,都让英国公府的人心中有些想法。 倒是没人怀疑司源表现出来的对英国公夫人的感情,毕竟如果不是对英国公夫人感情深厚,又怎么可能迁怒让英国公夫人难产而亡的嫡子呢?毕竟这个世道的普遍观念都是保小不保大,认为子嗣比产妇重要。 所以司源就立了一个对发妻深情不悔的人设,越是对发妻深情,就越是对害得发妻难产而亡的嫡子难以接受,谁也不会觉得他不喜欢嫡子有什么问题。 司源表面上把自己关在书房里emo,实际上每天晚上都悄悄的潜入皇宫的冷宫去见原主真正的嫡子。 经历了‘一梦千年’的冷宫假皇子赵子苏如今已经成功‘重生’了,他一睁眼就看见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英国公,吓得他都瞪圆了眼睛。 赵子苏是在身世被皇帝揭穿的那一日才知道,原来他一直羡慕着的英国公世子周靖才是属于他的身份,那个无比宠爱周靖的英国公,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周靖怨恨他占了太子之位,他还怨恨周靖占了自己的位置,抢了他亲生父亲对他的疼爱呢! 一朝重生回襁褓之际,赵子苏还没来得及思考要怎么改变命运,就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抱着自己。 难道他现在还没有被换到皇宫里去吗? 赵子苏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看错,是他住了十年的冷宫。 他不禁想道,难道真是他亲生父亲将他和周靖换了? 在赵子苏产生怀疑之际,司源及时开口的对他喃喃低语道:“孩子,爹爹的好孩子,这一次爹爹一定不会再把那个假货当成你来宠爱了。可恨爹爹回来得晚了,竟没能阻止狗皇帝将你跟那个假货调换,如今只能让你在这冷宫里受苦!不过你放心,你受苦,那个白眼狼也不能好过!狗皇帝想让他儿子代替你在英国公府过好日子,想都不要想!” 赵子苏顿时明白了,原来他亲爹也重生了!跟他一样都重生了,都有前世的记忆! 赵子苏没有跟亲爹相认的意思,下意识的伪装成普通婴儿的样子,乖乖的闭眼睡觉,实际上竖起耳朵听自己亲爹的自言自语。 司源瞅了一眼正在装睡的婴儿,心里很满意,这个人造重生者很靠谱嘛,演技不错。 一个前世当了多年的太子,把其他竞争者都斗倒了差点成为最后赢家的太子,怎么可能是一个鲁莽冒失冲动行事的人呢?必然是谨慎之辈,也不会因为那点对亲生父亲的向往就贸然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与亲生父亲相认。 毕竟上辈子两人是在临死前才知道彼此亲父子关系,毫无感情基础,又都是重生者,这样的谨慎小心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 司源心中对赵子苏的表现很满意,他继续演下去,将自己想透露给赵子苏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好孩子,周靖这个名字被那个假货给占据了,上辈子他叫这个名字叫了二十多年,这个名字变晦气了,爹爹给你新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周熙,熙有光明和乐之意,爹爹希望你一生前途光明平安和乐。不过还是皇帝盯着我们,爹爹暂时没办法把你换回来,再等等爹爹,爹爹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的……” 赵子苏闭着眼睛,心中却不停的念着‘周熙’这个名字:周熙……周熙……这是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有的名字,熙,光明和乐之意,寄予着亲生父亲对自己的美好祝愿和疼爱。原来他也是有人疼爱的吗? 上辈子他在冷宫里凄风楚雨的生活了十年,好不容易被接出冷宫,又被皇帝表现得十分宠爱立为太子,但皇帝对他的宠爱一直都是浮于表面的,只有在其他宠妃和皇子还有朝臣面前,皇帝才会表现出对他的宠爱,在私底下皇帝对他极尽严苛,丝毫没有父亲对儿子的疼爱,甚至都不如对其他几位皇子宽厚。 刚开始赵子苏一直以为是皇帝对自己这个太子寄予厚望才会对他严苛,后来渐渐发觉,皇帝对他就是单纯的利用,把他立为太子也只是抬举他跟其他皇子们争斗,拿他当平衡朝堂的靶子。 毕竟如果没有太子,皇子们盯上的就是皇帝屁股底下的龙椅。但立了太子,皇子们盯上的就是储君之位。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赵子苏就从没期待过父皇的宠爱了,他开始理智冷静的利用皇帝对他的表面宠爱,扯虎皮拉拢自己的势力,斗倒了其他皇子,他想向不喜自己的父皇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继承人。 但万万没想到,皇帝不喜他竟然是因为他压根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而且听刚才英国公说的,他与真正的皇子互换了身份,竟然是皇帝自己换的! 目的是为了什么? 赵子苏又不傻,稍微想一想就明白,目的无非是为了保护好周靖这个真皇子,让他这个假太子来当靶子,给周靖这个真太子铺路。 直到死后重生,赵子苏都满心的不甘,凭什么剥夺了他的幸福人生,要他给周靖当靶子,还要他去死? 第85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人总是贪心的, 不知足的。 赵子苏也一样,他即使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皇子,按理说没资格继承皇位。可是他上辈子顶着太子的身份活了那么多年, 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太子的, 也对那个皇位势在必得。 如今一朝重生, 他就算知道了身世,知道了自己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但心中对皇帝的怨恨也让赵子苏不禁产生了抢夺皇位的念头。 他上辈子若不是被皇帝揭穿身世, 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了,他凭什么将自己斗争来的成果对周靖拱手相让? 换子这件事又不是他干的,也不是英国公干的,是皇帝自己干的。 皇帝既然换了儿子,那么也要接受假儿子继承皇位的风险! 赵子苏越想心中的野心越膨胀, 只要不给皇帝曝光他身世的机会, 按照皇帝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对他的宠爱, 他这个假太子登上皇位, 满朝文武谁都不会怀疑他的正统性。 而且……躺在襁褓中的赵子苏睁开眼,看着正抱着自己的亲爹那张还年轻的俊脸,心中觉得自己的谋划成功率还是很高的,毕竟这一世他可是有英国公府作为最坚实的后盾。 他的亲生父亲英国公重生了,重生的英国公肯定不会再把那个假儿子爱若珍宝的护着, 也不可能对皇帝那么忠心耿耿了, 如果他能让英国公握着兵权不交出去,那么英国公能帮他的就更多了。 至于英国公说的要把他和周靖换回来, 这话赵子苏根本没当回事, 皇帝亲自换的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能换回去?如果真的换回去了, 岂不是暴露了英国公府知道皇帝换子一事的真相了? 赵子苏心里只想自己一个婴儿要怎么阻止英国公交出兵权,然后他就听见自己的亲爹在对他低声喃喃的道:“熙儿你放心,这一世爹绝不会再轻易上交兵权了,狗皇帝要忌惮就忌惮吧,只有爹握着兵权才能好好护着你……” 赵子苏顿时大喜,他刚才还想着怎么劝亲爹别交出兵权呢,亲爹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不愧是重生的亲爹,果然跟他一样聪明机智。 上辈子他们父子俩那么倒霉那么惨,纯纯就是因为不知道皇帝换子的骚操作,不然凭他们父子俩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斗不过皇帝和周靖那个蠢蛋? 是的,蠢蛋。 在赵子苏看来,周靖就是一个在幸福生活中被养成白眼狼的蠢蛋。 若是周靖在上辈子掺和进夺嫡之争,要不了多久就能被跟赵子苏斗得你死我活的那些皇子们给撕碎了。 只是因为周靖明面上的身份并不是皇子,没有被其他皇子们当成竞争者,他背后又有英国公护着,皇子们都想拉拢位高权重的英国公,所以对周靖都是以拉拢示好为主。 包括上辈子的赵子苏也是选择拉拢周靖,而周靖大概是被皇帝或者英国公教导过,哪个皇子都没选,一直保持着中立,明面上有英国公护着,暗地里有皇帝护着,他保持中立自然没有皇子敢强迫他,让他舒舒服服的躺赢到最后夺嫡之争大结局的时候。 想到周靖上辈子的躺赢之路,赵子苏就气得把自己的两只小胳膊从襁褓里挣脱了出来,小手握紧了小拳头。 司源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将小胳膊挣脱了襁褓,连忙把他的小胳膊塞回去。 赵子苏回过神来,感受着襁褓对自己的束缚,又看着正念叨着‘包好襁褓小心别受凉了’的亲爹,扁了扁嘴,有些无奈。 司源见赵子苏扁嘴,还以为他饿了,于是就把他放回摇篮里,柔声对他说道:“别怕,爹爹会暗中照顾你的,你乖乖长大,好好长大,等着爹爹接你回家。” 赵子苏又把小胳膊挣扎着伸了出来,对司源连连摆手,不回不回,我还要当太子呢! 赵子苏在知道自己亲爹是重生的之后,就知道亲爹肯定是疼爱自己不会再疼爱那个害得英国公府满门抄斩的白眼狼了,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亲爹的疼爱和太子的尊位两者兼得呢? 皇帝既然把他换到皇宫里代替周靖当靶子,那么就别怪他收取自己应得的报酬了。 总不能当太子的坏处他得了,当太子的好处归周靖了吧? 司源没有在冷宫待太久,毕竟这里说是冷宫,其实也是有皇帝的人手在这里照顾赵子苏的。 当初李昭仪被打入冷宫,皇帝是不得已而为之,不代表皇帝真的把李昭仪这个真爱给忘了,暗地里没少派人手照顾李昭仪,只是因为皇帝的人手不敢摆在明面上,所以李昭仪在明面上还是挺受苦受罪的,只能说皇帝的人手派到李昭仪身边,能够保证李昭仪的死讯可以及时传到皇帝的耳中,也算是聊胜于无的。 李昭仪死后,她身边的人手自然也归了她生的儿子,而这个小皇子被皇帝换到了英国公府,那么这些人手照顾的孩子就变成了赵子苏。 除了贴身照顾过李昭仪儿子的大宫女和奶嬷嬷,其他没有近身照顾过皇子的宫人根本不知道皇子换了人。 毕竟婴儿时期的小孩子如果不是特别熟悉,其实是不太看得出区别的。 而看得出来的少数几个宫人,也被皇帝示意下了封口令,乖乖的把赵子苏当成真皇子照料。 不过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到底还是知道赵子苏不是真皇子,也不是他们的真小主子,对待赵子苏难免更忽视一些。 要不是赵子苏出生后身子骨比周靖强壮得多,又命大运气好,还真未必能健健康康的活到出冷宫的时候。 司源动用一些小手段,不着痕迹的控制了几个负责冷宫这边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让他们混到赵子苏身边去,替他暂时保护好还是个婴儿没有自保之力的赵子苏。 他没有动用英国公府在皇宫内的人脉关系,毕竟如果动用了,就很可能被察觉到英国公府已经知道了换子真相,他只是隐藏在暗中对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下了暗示,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主子是谁,皇帝想查也查不出来。 更何况如今皇帝的大部分注意力还放在朝堂上,跟那些权臣们斗智斗勇。 没有了英国公上交的兵权,此时的皇帝可比原剧情中这个时间点的皇帝要弱势得多了。 司源才不管皇帝现在处境难不难呢,他在英国公府待了一段时间,继续对周靖无视到底,就算周靖身边还有曾经英国公夫人留下的忠仆护着,也难免其他下人看英国公府主人的态度是这样的,而对周靖不够上心。 没有了司源这个英国公府主人的看重,周靖这个病恹恹的身体可不容易养好,只有周靖身边的黄嬷嬷拿英国公夫人留下来的私库里的药材给周靖补身体。 英国公夫人出身也不一般,嫁妆丰厚,私库里的药材也不少,周靖身体病恹恹的也养住了。 但这种待遇可跟原剧情中被英国公捧在手心里,以阖府最好的珍贵药材供养,英国公还花大价钱从外收购珍贵补药给周靖补身体完全不同,周靖想把身体完全补好,靠英国公夫人私库里的那些药材可做不到。 不过司源是绝不会像原主英国公那样当冤大头的。 司源对周靖的态度就是无视,却也没阻止黄嬷嬷用去世的英国公夫人的私库药材给周靖补身体,毕竟黄嬷嬷等英国公夫人的心腹忠仆,因为英国公夫人难产忙得无暇顾及小主子,导致在忙乱中孩子被换了他们也没认出来,黄嬷嬷是真把周靖当成英国公夫人唯一孩子来效忠的。 司源不能把周靖身世告诉黄嬷嬷等人,就没有理由阻止黄嬷嬷取药材给周靖补身体。 而且周靖作为皇帝真爱的儿子,皇帝必然是时时关注着的,肯定是不能死的,他一死,皇帝也不会把赵子苏继续留着给自己宝贝儿子当靶子了。 所以司源就这么吊着周靖的命,让周靖不至于身体虚弱活不下去,也不会花大代价把他的身体养得太好。 事实上皇帝果然一直关注着英国公府。 这一日,在下早朝之后,皇帝特意把司源叫去御书房觐见。 皇帝用不引人怀疑的闲聊方式问道:“听说爱卿的嫡子已经满月了?” 司源回答道:“启禀陛下,微臣的嫡子如今已经有三个月大了,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就没办满月宴。” 皇帝故意装作自己记错了:“原来都三个月了,朕还以为才刚满月。孩子身体不好就越要好好大办一场满月宴冲冲喜,说不定孩子身体就健康起来了呢。” 司源微微叹了口气,对皇帝‘推心置腹’的说道:“陛下,微臣心中始终有个心结,这孩子虽是我盼了多年的嫡子,但他生而克母,微臣与亡妻伉俪情深,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说着说着就眼眶红了起来。 英姿勃发的英国公竟然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眶,这样的硬汉流露出来的柔情更是让人动容,皇帝也不禁感慨英国公对亡妻的感情之深。 不过皇帝在感慨之后,心中又有些生气英国公太过儿女情长,就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去苛待他的宝贝儿子? 如果周靖是真的英国公儿子,皇帝才不管司源对自己嫡子态度怎么样,但问题是周靖是他的真爱生的皇子啊,他可是为这个宝贝儿子精心挑选了英国公府作为抚养家庭。 还有英国公夫人怎么会难产而亡,皇帝作为幕后真凶怎么会不明白? 就算是赵子苏这个真正的英国公嫡子,都不能说是生而克母,皇帝就更不可能让自己的亲儿子担上这个罪名了。 皇帝对司源语重心长的劝说道:“这孩子可是你亡妻留下的唯一骨血,你忍心对他不管不顾吗?这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对得起你早逝的夫人吗?都说爱屋及乌,你爱屋怎么能厌乌?” 第86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皇帝见司源这么不喜欢嫡子, 心中懊恼自己不该对英国公夫人下手,让其难产而亡,如果留她一命, 只是趁乱把孩子换了, 英国公夫人也未必会发现孩子被换, 到时候他的宝贝儿子肯定能在英国公府过上备受宠爱的好日子的。 只是皇帝到底还是有私心的,他能勉强忍受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叫英国公为父亲,却不能忍受宝贝儿子叫别的女人为母亲, 那样他会觉得他心爱的李昭仪会在儿子的心中被别的女人占据了母亲这个位置。 这就是皇帝对英国公夫人下毒手的原因。 只是此时见到司源因为英国公夫人之死迁怒到孩子身上,皇帝才有一点后悔罢了。 皇帝见司源不愿意花大代价给自己儿子补身体,他只好主动送上大笔珍贵药材给儿子补身体,不过表面上还要表现出是看重英国公才赏赐这些药材的。 司源对皇帝赏赐药材的原因心知肚明,但他偏要装糊涂, 除了必要的药材, 他是懒得把这些好药材用在一个白眼狼身上的, 他转头就把这些药材悄悄送入了冷宫之中, 用来补贴他这个身体原主的亲儿子。 皇帝无论是对后宫还是对朝堂的掌控力都不够,不然也不会在后宫保护不好自己心爱的李昭仪,在朝堂也掌握不了大权。 皇帝之所以能把换子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无非是因为大家都没把目光放在冷宫皇子和英国公府罢了,一个母亲被打入冷宫的昭仪之子, 谁又在乎呢?而英国公不在的英国公府, 也没人多关注。 谁也想不到堂堂皇帝会把自己在冷宫的皇子与英国公府嫡子互换,所以才给了皇帝暗地里换子却无人察觉的机会。 这种异想天开又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只有脑回路与众不同的皇帝才会做了。 皇帝手里权力不大, 连自己的后宫都掌控不了,所以司源出入冷宫, 很容易就避开了皇帝的耳目。 因为皇帝知道冷宫里的皇子是个假的,他对冷宫皇子是真的毫不关心,所以贵妃和其他宠妃们,也没人想得起来冷宫里还有一个皇子,她们都忙着争宠生子,想办法上位当皇后,无人将视线投注到冷宫。 司源一边伪装成在英国公府怀念亡妻,对府上其他人其他事不管不问的样子,一边悄悄去冷宫跟儿子周熙培养感情。 周熙可以说是在司源的眼皮子底下一天天的长大,司源也想办法让周熙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陆陆续续的自己找关系调走或者出点什么事然后调走,把周熙身边全都换上他安排的自己人。 关于这些人手,司源也没瞒着周熙,他看似把周熙当成不知事的小孩子,实际上叮嘱这些宫人好好照顾周熙的时候,从未避开过周熙,用这种方式告诉周熙这些宫人都是他安排过来照顾他的。 目前还年幼的周熙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亲爹是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才没有避开他,他看着那些对他恭恭敬敬照顾伺候得极为周到的太监宫女们,心中十分满意。 幸亏他亲爹也重生了,有亲爹的帮助他在冷宫里的生活可比上辈子舒服多了。 上辈子他身边虽然还跟着李昭仪留下来的人,但那些人对他的照顾根本不怎么上心,顶多是保证他死不了,更多的精心照顾就没了。 所以他上辈子出了冷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这些刁奴全都处置了。 如今身边伺候的人全换成亲爹的人,周熙也终于体会到有亲爹的疼爱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待司源对宫人们训完话,他就把宫人们挥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父子二人,他抱着周熙软软的小身体,也不管周熙听不听得懂,歉意的说道:“熙儿,爹爹对不起你,皇帝盯得太紧了,爹爹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把你和那个假货换回来,现在你们俩越长越不像……”司源忧虑的叹了口气。 周熙知道,如果两人还是小婴儿的时候换回来,还不容易看出来区别,毕竟婴儿每天见的人少,只要处置了贴身伺候的奶嬷嬷就能封口,但随着小孩子长大,容貌差异越来越大,见的人越来越多,想不动声色的换回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一旦换回来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英国公府就要大难临头了。 不过周熙也并不想被换回英国公府,他现在虽然住在冷宫,但依旧能够得到亲爹的宠爱,回不回英国公府他不是很在意,那么他就想留在皇宫里有个名正言顺的皇子身份,然后借着皇帝想立他为太子给周靖当靶子的机会,获得太子身份,不给皇帝揭穿他身世的时间就直接上位当皇帝。 能当太子为什么要回去当一个国公世子呢? 周熙心里,生父固然重要,可毕竟父子没相处多久,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还是他的野心和抱负更重要。 所以听见司源说没办法把他和周靖换回来,周熙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的。 司源眸光沉沉的打量了周熙一眼,看着那张稚嫩年幼的小脸上微微变换的神色,就基本猜到了周熙的想法。 不过这一点早在他人造重生者之前就考虑到了,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挺欣慰的。 周熙能够冷静理智的一心搞事业才最好,他可不想扶持一个冲动鲁莽的蠢货。 之后司源就再也不对周熙提起跟周靖换回来的话了,他每次来冷宫陪伴周熙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书籍来教导他。 周熙上辈子出了冷宫之后,皇帝为了抬他出来跟其他皇子打擂台,表现得极为宠爱他,给他延请名师,册立他为太子,他自然也是接受过顶级皇家教育的。 但司源的教育方式跟周熙前世的太傅的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样,他用将寓言故事的方式,将许多为人处世的方式糅杂进故事里讲给他听,教他如何御下,如何平衡各方势力,如何拉一批打一批,如何借刀杀人…… 本以为司源要教自己一些圣人学说的周熙都做好了该怎么敷衍了事的准备,没想到司源教的全是干货,顿时来了精神,学得相当的认真。 司源清楚周熙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重生者,他也没有真正经历过作为假太子的那一世,他记忆里的所谓上辈子全是司源根据原剧情创造的一个梦境,让周熙在梦中度过了几十年的时间,梦境甚至真实到让周熙误以为真。 但假的毕竟是假的,梦里经历的事情都是司源写好的剧本,并非真实世界,所以周熙该学的知识还是要学的。 司源不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黑芝麻汤圆团子,长大之后会连原剧情中的假太子都比不上。 好在周熙也是一个勤学善思的孩子,司源教起来倒是很有成就感。 相较于周熙的聪慧伶俐,在英国公府慢慢长大的周靖就要差许多了。 周靖也不是不聪明,其实小孩子最开始差距是并不大的,但周靖可不像周熙,有司源的‘一梦百年’启智,又有司源耐心教导。 司源对周靖就是纯纯的放养,他对原主英国公的那些庶子庶女的态度都比对周靖要好。 不过司源也不许有人苛待了周靖,对外说法是他虽然不喜周靖害得他的爱妻难产而亡,生而克母,但也不能容忍有人苛待了亡妻留下的唯一血脉。 实际上是司源知道如果英国公府的人敢苛待周靖,必然会引起皇帝的不满,让皇帝又有其他小动作,比如皇帝报复到冷宫的周熙身上。 皇帝这种小心眼的怂货,在对付不了手握兵权的司源时,小心眼的对一个无辜稚子实行报复,也不是做不出来。 所以为了保护周熙,周靖在英国公府也不能被苛待。 但冷暴力也是一种暴力,司源对周靖态度冷淡无视,英国公府其他人也对周靖敬而远之。 黄嬷嬷觉得自己的小主子生而丧母又不被父亲喜欢,实在可怜,她作为奴婢也帮不了小主子什么,就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去惯着他。 周靖被其他人那疏离恭敬又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伤到了,他年龄小也不懂该怎么办,只能用恶作剧或者是闹事调皮的方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对于周靖闹出来的事情,司源永远都是无视又纵容的态度,既不会生气的训斥他,也不会关心的关爱他,只是给了那些被恶作剧的受害者一些补偿,然后叫他们离周靖远点就是了。 周靖越是调皮闹腾,就越是把身边的人推远。 恶作剧调皮闹事都没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力,周靖就越生气,小孩子生气就要闹脾气,唯一关心他的黄嬷嬷就只知道惯着他纵容他,唯一能够管教他的司源也从来不会去管他,渐渐的周靖就变得又自卑又骄纵。 他自卑于自己不受父亲的宠爱,又骄纵于自己是英国公府的嫡子,身份比那些庶子庶女们都尊贵,是黄嬷嬷口中的小世子。 但司源从未产生过给周靖请封世子的念头,不过司源也没想过给其他庶子请封世子,毕竟在原主心中,这个世子之位应该是自己嫡子的,也就是周熙的,宁可空着也不能被一个假货或者是庶子占据了。 司源是知道自己想给其他儿子请封世子,皇帝也肯定不会同意的,皇帝不可能让英国公的庶子压了他的宝贝儿子一头的。 要么司源不请封世子,他要请封世子就只能请封周靖这个假货为世子。 时间一年年的过去,很快就过去了十年。 在周熙十岁这一年,皇帝终于把他从冷宫放出来了。 第87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皇帝把周熙从冷宫里放出来的原因很简单, 贵妃所生的大皇子、淑妃生的二皇子、贤妃生的三皇子和德妃生的四皇子已经渐渐长大了,开始在他们背后的母家势力支持下盯上了皇帝屁股下面的龙椅,所以皇帝急需树立一个靶子来吸引火力。 贵淑贤德四妃, 每人膝下一位皇子, 皇子的排序正好跟贵淑贤德四妃的排序一致, 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这四妃背后的势力导致的。 贵妃入宫便是贵妃,她是太后的亲侄女, 在贵妃生下皇长子之前,太后绝不允许有其他嫔妃先生下皇子。 所以贵妃生的是大皇子。 淑妃生的二皇子原本并非序齿第二,他前面还有两个哥哥的,但那两个皇子都在后宫中夭折了,因年岁太小都没能序齿, 才让淑妃生的皇子排在了第二。 贤妃和德妃的情况跟淑妃差不多, 都是后面重新给皇子序齿, 她们的儿子才刚好排在第三第四, 中间夭折的皇子都不被计算入内。 除了贵妃是入宫即贵妃,淑妃贤妃和德妃都是后面升上来的。 于是就有了如今这样贵淑贤德四妃膝下都有一位皇子,正好是序齿前四的皇子这样的局面。 周熙如今的身份是五皇子赵子苏,在他后面还有两位皇子,但都年龄幼小, 无法与前面四位年长皇子抗衡。 皇帝便想起他这位待在冷宫的假皇子, 把他给拎出来当挡箭牌。 周熙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亲自接出了冷宫,换了一身华衣锦服才带到皇帝的面前。 “儿臣参见父皇。”周熙故意表现得有些局促不安, 毕竟他一个在冷宫待了十年从未见过皇帝也没接受过任何教育的皇子, 不应该表现得太优秀。 皇帝打量着面前这个被自己换过来的假皇子,长相俊秀, 不过好在看不太出来跟英国公的相似之处,就是这模样不太像在冷宫吃苦受罪十年的样子啊,身上还长了肉。不过想来应该是那些宫人以为这小子是皇子,不敢太过怠慢吧。 皇帝自我感觉良好的想道,根本不知道周熙能长得这么好,全靠司源暗地里的照顾。 周熙已经尽可能的装得凄惨了,但脸上因为吃太好长出来的肉是掩饰不住的,他只能低着头装出可怜怯弱的样子,降低皇帝的警惕心。 此时皇帝对他一个十岁孩子是没什么戒心的,他还想让周熙当靶子吸引火力呢,自然要表现出对他的宠爱。 皇帝演技有些浮夸的亲自走到周熙面前,搂住他的肩膀,难过的说道:“我可怜的孩子,这十年里你真是受苦了。你放心,父皇不会再让你受苦了,父皇会好好补偿你的……” 周熙从皇帝的语气中听出了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但他还要配合皇帝的演出,他的演技可就好多了,眨了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道:“父皇……”他把眼泪全都蹭在皇帝的龙袍上。 皇帝强忍着恶心,松开了周熙,转身下令道:“来人,五皇子赐住在紫宸宫,封宸郡王!” 皇帝这道圣旨一下,顿时引起前朝后宫的轩然大波。 毕竟当今有七位皇子,唯有大皇子年满十五被封为郡王出宫建府了,二皇子到四皇子都还住在宫内,还是光头皇子,没有爵位。 一般皇子只有出宫建府的时候才会被封爵位,这都是年满十五之后的事情了。 但这位在冷宫里住了十年的五皇子,竟然突然被皇帝想起来了,被接出冷宫之后,不仅被留在皇宫内赐住一般只有皇帝或者太子才能居住的紫宸宫,还被封为宸郡王。 宸字可是有帝王的住处、王位的代称等含义,这个字尊贵至极。 如果这个宸字封号不是落在五皇子这位冷宫皇子头上,而是落在大皇子到四皇子这四位皇子任意一位的头上,所有人都会以为此人是皇帝属意的储君继承人。 可受封宸字封号的皇子是住了十年冷宫的五皇子,这就不禁让人心里泛起嘀咕了,难道是因为皇帝突然想起这位五皇子,对他在冷宫里住了十年有所愧疚,才这样用盛宠弥补吗? 很快这个猜测就不是猜测了,而是被证实了。 皇帝流水般的上次赏赐送入了紫宸宫,每天都去看望五皇子,在得知五皇子在冷宫里没机会接受教育之后,还亲自给五皇子启蒙,挑选大儒给五皇子当老师,这些盛宠远超其他皇子。 原先还不把一个冷宫皇子放在眼里的贵妃陈氏坐不住了,她连忙跑到太后宫里求助:“姑母!陛下他这么宠爱那个冷宫野小子怎么办?这可是连我儿子都从来没有过的待遇,陛下还封他为宸郡王,让他住紫宸宫,陛下是不是还想立他为太子?” 陈太后看着陈贵妃这慌慌张张的模样,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严厉的说道:“慌什么?皇帝只是对小五有些愧疚罢了,你掌管宫务,若是早早把小五从冷宫接出来抚养,小五如今就是一个普通皇子,怎么可能让皇帝如此愧疚弥补?” 陈太后对自己这个鼠目寸光的侄女是相当的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因为贵妃有时候行事太鲁莽,留的把柄有点多,让皇帝觉得她不堪为后,自己早就能把她送上后位了。 届时陈家有一位太后又有一位皇后,还担心下一任皇帝不是大皇子吗? 只可惜贵妃有些烂泥扶不上墙,宫斗都是明火执仗的跟人斗,半点不懂隐忍,智商也不够高,全靠她这个太后姑母在背后护着,否则哪里斗得过其他精明的嫔妃,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生下大皇子? 如今皇帝只是对五皇子宠爱了一些,贵妃就慌慌张张的坐不住了,将对储君之位的觊觎之心表现得明明白白,也不怕引起皇帝的忌惮。 陈太后对贵妃这个蠢侄女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要求她乖乖听话就行:“行了,你回去老老实实的别做多余的事情,哀家自有打算,储君之位必然是哀家这大孙子的。” 陈贵妃对自己的太后姑母是相当的信任,得到太后的准话后就放心了,回去就开始催促大皇子争宠,一定要压过五皇子。 大皇子作为皇长子,按理说应该很受皇帝的看重,毕竟皇帝没有嫡子,那么长子就很重要了。 可惜这位长子是陈贵妃生,皇帝就算再怎么愚孝太后,也知道不能再让陈家出一位皇后和太后了,若是大皇子登基,那么皇后太后之位岂不是要被陈家世袭了吗? 日后这大赵皇朝的江山,到底是姓赵的,还是姓陈的? 皇帝根本没考虑过让大皇子当储君,就算是其他皇子不得用,不得不让大皇子当储君,他也绝对不会再让陈家出一位皇后或者太后了。 至于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那也是母家各有各的强大,皇帝怎么能容忍自己还年富力强的时候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觊觎他的皇位呢? 而且他的皇位,也只有他心爱的李昭仪给他生的儿子才有资格继承。 其他皇子在皇帝眼中,从一开始就没纳入储君候选人的范围。 不管其他皇子们怎么争宠,皇子们的母妃怎么着急,皇帝就是表现出对五皇子极为宠爱,就连五皇子写一张大字写得好了,他也要送出大笔的赏赐。 这份在皇子之间独一无二的宠爱,让所有的皇子们都产生了危机感,他们对周熙不禁生出了强烈的敌意。 毕竟有周熙在,皇帝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父皇的宠爱可是关系到将来的储君之位,谁也不想谦让。 只有周熙心里清楚,皇帝对他的宠爱不过是烈火烹油的假象,就是为了把他树立成一个靶子,吸引其他皇子们和他们背后支持势力的注意。 周熙也不在乎,他十分配合皇帝的行为,将这个吸引火力的靶子当得非常好。 虽然皇帝是假宠爱他,但外人不知道啊,那么周熙在还有当靶子价值的时候,完全可以利用皇帝表面上的宠爱做很多事情,比如拉拢势力。 在前朝有司源这个英国公帮他拉拢势力,在后宫也有无数的宫人主动依附,周熙很快身边就聚起了一波支持者。 对此皇帝乐见其成,毕竟周熙如果势力不够大,又怎么跟大皇子等人斗个两败俱伤呢?仅有他的宠爱是不够的,皇帝可不想自己下场跟儿子们争斗,才扶持起周熙这个靶子的。 周熙表现得也是十分聪颖优秀出众,虽然他十岁才出冷宫接受皇子教育,但很快就跟上了其他皇子的学习进度,并且超越了其他皇子们。 这份将其他皇子们衬托得愚笨的天资聪颖,让皇帝心情很复杂,毕竟他是知道周熙不是自己亲儿子,其他皇子却是他的亲儿子,他堂堂皇帝的亲儿子被英国公的儿子在学习上比下去了,自己还要捏着鼻子夸赞奖赏周熙,别提有多憋屈了。 偏偏皇帝这份憋屈还不能对英国公和周熙发泄出来,他要假装宠爱周熙,把周熙树立成靶子,就不能随便训斥周熙以免影响了他的计划,而前朝的英国公又是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他这个皇帝也要忌惮几分,说话语气都不敢太重了。 皇帝只能自己把憋屈憋在心里。 唯一让他有所安慰的就是,他的亲儿子在英国公府,还是很受英国公宠爱的。 虽然前些年英国公对周靖有迁怒心理,但如今似乎已经想开了,对周靖又满是愧疚和补偿心理,表现得万分宠爱周靖,现在才十二岁的周靖已经是京城小霸王了。 皇帝觉得以英国公对周靖的这种宠爱程度,将来说不定还会把手里的兵权传给周靖,周靖是他这个皇帝的亲儿子,这不就相当于把英国公手上的兵权给收回来了吗? 对周靖如今备受英国公府上下宠爱现状满意的皇帝,全然不知司源这是在捧杀周靖呢。 一个年幼时被无视,年少时被溺爱的孩子,贪玩就随他去玩,不爱学习就不学,嫌练武辛苦就不练……这样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变得优秀? 第88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皇帝宠爱周靖, 任谁见了都只会以为这是皇帝用来表现自己看重英国公的一个方式。 于是英国公府在京城越发的炙手可热,拥趸者众多。 这些簇拥自然是聚拢在司源这个英国公身边的,那些好处也是司源这个英国公府掌权人得了, 司源这个英国公的权力就越发的膨胀了。 皇帝看在眼里, 忌惮在心里, 但并未想过对英国公府动手。 因为在他看来,英国公的权力虽大,但不过是暂时保存在英国公手里, 等周靖再长大一些,他就册封周靖为英国公世子,让周靖从英国公手里接过这份权力,等时机成熟了,他就揭穿周靖的真实身份, 然后把换子的黑锅扣在英国公头上, 将英国公府斩草除根。 所以皇帝并未动手打压司源, 他已经把司源手里的权力视作周靖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暂时留存在司源手里。 殊不知司源趁着这个机会拉拢朝臣,暗地里支持着周熙,在皇帝没有察觉的暗地里,周熙的势力已经庞大到可以与皇帝抗衡了。 只是周熙十分谨慎,从不表现出来, 他表露在外的势力不过是冰山一角, 甚至为了让皇帝更加支持他,他在与大皇子等人争斗的时候故意露出颓势, 皇帝为了平衡双方势力, 让周熙不那么快的落败,会表现得更加宠爱支持周熙。 皇帝的小心思谁也不知道, 所以在外人看来,就是皇帝无比宠爱五皇子,这就给了朝臣们一个讯号——皇帝有意立五皇子为继承人。 大皇子等人身后虽然有各自的母家支持,势力庞大,但这个天下终究是赵氏皇朝的天下,皇帝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皇子的母家势力再庞大也不能帮皇子们明火执仗的造反,皇帝的意愿才是朝臣们下注的风向标。 于是投靠周熙的朝臣更多了。 周熙深知皇帝对自己只有利用之心,所以他是把自己的势力能隐藏起来就隐藏起来,面对大皇子等人宁可吃亏也不暴露自己的隐藏势力。 因为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不是大皇子等人,而是当今皇帝。 皇帝此时正是用得上他的时候,所以看见周熙的势力在大皇子等人的夹击下支撑不住,皇帝就在背后帮忙,这就仿佛是皇帝与周熙联手对付大皇子等人。 有皇帝拉偏架,周熙自然是吃不了亏的。这也给了朝臣更加明确的讯号——皇帝只属意五皇子为继承人! 大皇子等人也都察觉到皇帝的意思,对周熙的敌意都溢于言表了。 在周熙十五岁时,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皇帝下旨册封皇五子赵子苏(周熙)为皇太子! 周熙接到自己册封太子的圣旨之后,心里又高兴又复杂。 他高兴在于自己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名分,只要皇帝一死,他就是最名正言顺的新帝人选。 复杂心情则是因为他想到皇帝在这种时候立他为太子,只是想让他这个靶子树立得更加明显更加吸引火力,他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在对自己身世毫不知情的时候还对皇帝产生了孺慕之情,他在成为靶子之后被针对的艰难处境……他的心情就很难不复杂难言。 周熙深吸一口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如今是周熙,不是上辈子那个可怜可悲被皇帝操控命运的赵子苏了! 这一世他一定会拿到他想要的一切! 想到自己如今比上辈子要庞大得多的势力,还有权倾朝野的亲爹的支持,周熙如今这个太子可当得比上辈子有底气得多。 皇帝要把周熙当做靶子树立起来,自然要表现得无比宠爱他这个靶子,不会打他的脸。 所以哪怕皇帝心里多么不愿给一个假儿子盛大的太子册封典礼,他还是捏着鼻子叮嘱礼部准备一场无比盛大的太子册封典礼。 司源作为英国公自然也是要出席见证这场盛大太子册封典礼的,他还带上了周靖这个假儿子。 太子册封之后,是要接受文武百官跪拜的,司源这个英国公还好,超品国公又劳苦功高,早已被皇帝特许可以在各个场合不必下跪,但周靖这个无官无爵的英国公嫡子,却是没有这个特权的,他得按照规矩对太子三跪九叩。 皇帝站得高看得远,他看见自己心爱的儿子周靖竟然要对这个假货太子三跪九叩,心里就别提有多心疼了。 虽然皇帝一点都没有后悔换子一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厌恶恨上‘毫不知情’的太子,心里已经为这个假太子安排好了该怎么死的结局。 同样要对太子三跪九叩的大皇子等人:“……”父皇你礼貌吗?感情我们都不是你亲儿子是吗? 太子周熙也注意到了皇帝的表情,毕竟此时距离皇帝最近的人就是他这个太子了,其他人都跪着不敢抬头直视龙颜,看不见皇帝的表情,只有周熙这个太子能看见皇帝对着周靖的方向露出心疼之色。 周熙脑子一转就猜到了皇帝在心疼什么,估计是在心疼他的宝贝儿子周靖得跪他这个假太子吧。 周熙心中冷笑,心疼周靖那家伙?有得是你心疼的时候! 周熙成为太子之后,就不需要再表现得弱势需要皇帝的帮助了,他没有丝毫顾虑的展现出一个太子优秀的品质和能力,将蹦跶的大皇子等人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就连皇帝都要直面优秀太子的压力,不过皇帝倒是没出手打压太子,因为他觉得自己捏着太子身世的最大把柄,不管太子做得有多么优秀,都无法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他放任太子的权势和威望的增长。 皇帝清楚太子如今的权势和威望的根基是什么,只有当太子是皇子,他才能当太子,才有资格继承皇位。一旦他揭穿太子的真实身世,一个没有皇家血脉的假太子,再如何优秀有威望又有何用?这反而是他的催命符。 皇帝已经把太子看成了一个死人,自然不会在意一个死人的威望名声有没有超过他。 司源和周熙都对皇帝的心思一清二楚,所以父子俩就趁着皇帝自以为胜券在握放松警惕的空子,迅速发展势力,甚至将触爪伸到了皇帝的身边。 随着周熙成为太子之后,司源就带着英国公府光明正大的支持起了太子。 毕竟太子是正统储君,支持太子是政治.正确。以前哪个皇子也不支持的英国公府,如今支持起太子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皇帝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就对司源试探过:“英国公以前不是说不掺和朕这几个儿子之间的争锋吗?怎么如今倒是支持起太子来了?” 皇帝怀疑司源是不是猜到了太子的身世。 司源平静的说道:“启禀陛下,太子是陛下一手教导出来的,品性出众,又是陛下亲自选的储君,微臣效忠于陛下,自然要跟着陛下的步调走,支持陛下选出来的储君。” 不管皇帝怎么试探,司源都表示他支持太子,是因为太子是皇帝自己选出来的储君。 皇帝这才打消了对司源的怀疑。 对于英国公府和太子勾搭到一起去的现状,皇帝还有些乐见其成,毕竟这样他日后揭穿太子的身世,然后把换子黑锅扣在英国公府头上,就更加容易了。 因为英国公把自己的嫡子与五皇子交换了,英国公知道太子是自己的亲儿子,所以才光明正大的支持起太子。 这无疑是非常合理的说辞,谁也不会觉得英国公是冤枉的,届时皇帝就能把英国公府和太子一网打尽,一切权力尽收皇帝本人手中,他心爱的儿子也能光明正大的恢复太子身份。 因为明面上英国公府已经成为了太子的势力,所以周熙时不时的就往英国公府来跟司源见面,培养父子感情。 周熙自然见到周靖的次数也少不了,毕竟周靖如今明面上的身份还是英国公嫡子。 “拜见太子殿下!”周靖又在英国公府见到了周熙,他俯身下拜。 周熙等周靖行完礼之后才说:“免礼!” 周靖低着头没看周熙,一言不发,一点儿都没有京城小霸王的霸道劲儿。 周熙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脸上露出虚伪的温和笑容,明知故问的问道:“孤对世子的霸道性子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孤看外面那些传言也不尽实,周世子这不是性子相当内敛吗?” 周靖这一世一直被司源放养着,并未精心教导,也没花多少精力在他身上,所以他有些脑袋空空,对周熙的话他只觉得听得不大舒服,却想不明白是哪里让他不舒服了。 周靖之所以面对周熙如此老实,是因为他之前在周熙身上吃过亏,他对周熙不敬,周熙大度的原谅了他,但转头他父亲英国公就以他学习不认真为借口罚了他。 周靖心知肚明父亲罚他是因为他不敬太子,可是父亲用他学习不认真为借口,他都没办法去找宠爱他的皇帝陛下求情,只能自己憋屈的认罚。 所以如今周靖为了不再被罚,只能在见到周熙这个太子时态度恭敬点儿,省得又被父亲抓到错处处罚他。 周靖心里嘀咕着,明明皇帝陛下都不介意他对太子不敬,为什么父亲非要这么上纲上线呢? 周靖对太子是又羡慕嫉妒又不满,特别是每次父亲训斥他学业不精的时候,都会拿太子当年学得多好多好做例子,太子对他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把他给比得一无是处,他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太子呢? 第89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周靖不喜欢周熙, 周熙又何尝喜欢过周靖呢? 上辈子周熙在不知道周靖真实身份之前,他就对周靖这个生活在蜜罐的英国公世子羡慕不已,那时的他已经隐约感觉到父皇对他的宠爱不对劲了, 但他还以为皇帝是他的亲生父亲, 还抱有一丝期望, 还很渴望亲情。 在身世被揭开之后,周熙对周靖就是羡慕嫉妒恨了,凭什么他们两个的人生互换之后, 好处都被周靖占了,坏处都由他担了?他难道生来就是给周靖背负苦难的吗? 如今重生之后,周熙看着周靖现在的处境,他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意。 前世的周靖能变得优秀,全靠他的生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周靖精心教养, 如今的周靖只是被放养了, 就变成了这副纨绔的模样, 可见失去了父亲的教育后, 周靖也不过如此。 周熙此时看着周靖,心中十分愉悦,不过他并没有跟周靖交好的意思,带着点儿嘲讽意味的调侃了周靖一句之后,就转身去寻司源了。 他来英国公府, 就是来跟他父亲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的。 比起上辈子他的独木难支, 如今有父亲的帮助,他可轻松多了。 周靖看着周熙离去的背影, 不自觉的捏紧了双拳, 虽然周熙没对他多说什么,但正是这种无视的态度戳中了周靖敏感的自尊心。 年幼时被父亲无视的自卑依旧潜藏在他的心底, 他受不了别人无视他,所以在父亲变得宠爱他之后,他就有种报复性补偿自己的心理,想要成为所有人关注的中心。 所以他嚣张跋扈、傲慢霸道,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看他。 他父亲英国公位高权重,他自身也受皇帝宠爱,整个京城还真没谁敢不给他面子,包括大皇子等几位皇子们。 以前他父亲英国公在选择支持太子之前,大皇子等人为了拉拢他父亲,对他这个备受他父亲宠爱的嫡子是各种示好;就算如今他父亲选择了支持太子,大皇子等人也没无视他,四皇子变得敌视他了,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试图通过他把他父亲再拉回来,对他的态度不仅没变差,反而更好了。 只有太子,这个他父亲真正支持的五皇子,竟然对他这个英国公嫡子一向不放在眼里,没有示好拉拢,也没有多加看重,仿佛在太子眼里他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这种忽视让周靖心里相当的不好受。 周靖心里憋屈不已,他忍不了了,于是他耐心的等到太子从父亲的书房里离开之后,匆匆的敲响了父亲书房的门。 刚刚跟周熙商议好下一步行动计划的司源,正坐在书桌前看一副舆图,听见敲门声,他目光朝书房的门看过去,透过木门就知道门外的人是周靖这个假嫡子。 想到周靖现在还是自己最宠爱的嫡子,司源便开口道:“进来吧。” 周靖推门而入,进来之后又紧张的把门关上了,神秘兮兮的看着司源问道:“父亲,您刚才跟太子闭门商议什么了?” 司源神色淡淡的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周靖对司源瞒着自己也不奇怪,司源从不跟他讲朝堂上的事情,不过也不拦着他与其他人结交,就连他跟大皇子结交也不管。 周靖就觉得司源可能不是那么坚定立场的支持太子。 于是周靖就敢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父亲,您别支持太子了,改为支持大皇子吧。” 司源抬眸看向口出惊人之言的周靖,一个纨绔是怎么有信心掺和进夺嫡之争的?还敢大喇喇的开口劝他改投大皇子? 就算司源的身份不是太子的亲生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官员,支持假太子也比支持大皇子要好。 因为原剧情中,大皇子倒台的时间比假太子倒台时间要早得多,而且大皇子倒台之后,皇帝只是把大皇子圈禁了,但对追随大皇子夺嫡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也没手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 皇帝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对亲儿子下死手,秉承着‘朕的儿子学坏了都是身边的人教坏了’的想法,皇帝觉得大皇子上蹿下跳觊觎他皇位都是被身边人撺掇的,所以对大皇子的支持者是下了死手的。 不止是大皇子的支持者,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的支持者也是差不多的下场,他们都被太子斗垮台了,四位皇子的下场都差不多。 太子成为最后剩下来的赢家,然后皇帝亲自出手了,他揭露了太子的真实身世,太子原来是假太子,根本没有夺嫡的资格。 假太子身世一揭穿,那些因为他皇子身份而聚拢在他周围的支持者们自然是瞬间散去。 皇帝也觉得太子的支持者们不可能继续支持一个假太子,他也决定处死假太子,于是就十分仁慈的放了太子的支持者们一马。 所以原剧情中反倒是当假太子的支持者能够有个善终的结局。 普通官员支持太子都比支持大皇子下场好,更何况司源还是太子的亲生父亲,他当然更要扶持自己的亲儿子当皇帝啦。 司源看着眼神透着浑浊的愚蠢的周靖,问道:“大皇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说话?” 周靖眼神飘忽的不敢承认,大皇子的确有给他很多好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很讨厌太子,才选择倒向大皇子的。 司源一看周靖这表情,心里也猜得差不多了。 周靖这人就是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大皇子对他无论有多好,他顶多是对大皇子好感度比其他皇子好感度稍微高一点,要他记住大皇子什么恩情那是不可能的。 倒是太子周熙若是对周靖的态度冷淡点儿,周靖心里就会记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周靖因为厌恶太子而选择偏向大皇子,也不奇怪了。 大皇子对周靖的拉拢司源一直都很清楚,他的态度是放任自流的。 司源知道大皇子拉拢周靖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无非是大皇子觉得要是能够通过‘英国公最宠爱的嫡子’把英国公府拉拢得站在他那边,他就赚大了,就算拉拢不了司源这个英国公,能让太子怀疑英国公府两头押注是个墙头草,让太子与英国公府离心,也不亏。 只是大皇子不知道英国公府与太子之间的渊源有多深,哪怕周靖这个英国公府嫡子光明正大的宣布支持大皇子,太子都不会怀疑司源对他支持是假的。 因为共同的秘密和亲密的血缘关系,太子对司源极为的信任,就算要忌惮司源,那也是登基以后的事情了,在太子登基之后,他和司源就是天然同盟,无论大皇子如何挑拨离间都不可能分开的同盟。 而且太子心里清楚,周靖并不是司源的亲生儿子,周靖表示支持大皇子,还不如司源的那些庶子表示支持大皇子的效果来得好。 司源对原主的几个庶子庶女的培养都比对周靖上心。 虽然司源的任务目标是周熙这个嫡亲儿子,庶子庶女不管是原剧情还是司源穿越之后都没什么存在感,但到底是原主的亲生骨肉,司源占据了原主的肉身总不能对这些孩子们不管不顾。 不过司源也没那么好的耐心,像教育周熙一样教育这些庶子庶女。 他给庶子庶女们请了好的先生教导,时不时的关注一下他们的学习进度,考校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 这些庶子庶女们清楚他们未来的前程系于司源这个父亲的身上,自然是要努力学习来讨司源的欢心,他们可不像周靖这个嫡子那样,仅仅凭着嫡子的身份就能让父亲无比的宠溺,将来也要继承英国公爵位,就算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也没关系。 所以他们学习得都很认真,司源也知道周熙是不可能恢复真实身份回来继承英国公爵位的,他也不会将爵位交给周靖这个假货继承,那么英国公府的继承人只能从一众庶子之中挑选了。 司源就将长成之后能力还不错的庶子推荐给了周熙,也算是一份助力,在外人看来也是英国公府支持太子的表现。 不然光是他这个英国公口头上对太子表示支持,自家子弟没一个在太子身边当差的,只会让人心里嘀咕英国公府是不是真心支持太子的。 周熙也很乐意用自己的亲兄弟,虽然对方不知情,但他知道这份血缘关系,而且被司源送过来的庶兄弟也的确是能力不错的,可堪一用,背景清白,不用担心是其他人安插过来的细作。 反倒是周靖这个英国公嫡子身上没有任何差事,只有司源这个英国公那虚无缥缈的宠爱。 周靖身在局中看不清楚,还以为司源对他的宠爱能够让司源改变支持太子的决定,今日为了报复太子,跑来司源的书房说这些异想天开的话。 司源对周靖的愚蠢已经无奈了,好在不是他的亲儿子,周靖的真实身份又特殊,就算周靖惹出什么祸事来,最先给周靖擦屁股的就是当今皇帝了,反而不需要司源做什么。 司源看着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劝司源转而支持大皇子的周靖,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朝堂之上的大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你回去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司源并没有刻意把周靖往废物的方向培养,他只是按照原剧情中原主的态度一样宠爱着周靖,唯一改变的只是他不再监督周靖学习罢了。 他依旧给周靖请了好的先生教导,他只是没有亲自教导周靖,也没有监督周靖学习,对其学习放任自流,周靖的学习也是全凭自觉。 第90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司源对周靖不怎么管教, 放任自流,周靖也并不是什么有自觉性的人,学习起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各种逃课糊弄先生, 一开始先生还管教他, 但他仗着皇帝也疼他,惹得先生发怒之后就跑去求见皇帝寻求庇护,在他的胡乱编排下, 皇帝以为是司源请来的先生太过严厉了,又对周靖一直心怀愧疚,皇帝就对周靖毫无原则的偏爱着。 皇帝那带着愧疚弥补性质的宠爱直接将周靖给宠坏了,他觉得自己有皇帝的宠爱,将来必定能继承英国公爵位, 那么就算不用功念书习武也不要紧。 原剧情中周靖本来也是这样的, 但原主英国公是个爱子如命的好父亲, 当然不会坐实自己的嫡子被宠废, 对周靖宠爱又不失严格,周靖想找皇帝求助,但英国公可不像普通先生那样见不到皇帝本人,只能任由周靖编排。 皇帝找来英国公一对峙,就知道真相如何, 皇帝对周靖固然宠爱, 但也不是那种溺爱到觉得孩子不学习也是好行为的,知道英国公管教周靖好好学习是对周靖好, 所以并不插手英国公对周靖的教育。 原剧情中的周靖才能被英国公教育得文武双全。 但如今司源穿越成了英国公, 他对周靖的学习情况是放任自流,周靖在皇帝面前夸张的编排司源请来的先生对他多么严苛, 皇帝信以为真,叫来司源命他将先生辞退,换个不那么严苛的先生。 如果是对周靖身世不知情的原主,或许还会把事情真相说清楚,皇帝知道这是周靖想逃避学习的小手段之后也不会真的惯着周靖。 但司源可没那个替皇帝培养儿子的心情,他直接应承了下来。 回到英国公府之后,司源看着刚刚找皇帝告过状心中忐忑的周靖,也没惩罚他,就当做没这一回事,转头就把教周靖的先生调去教其他庶子,重新给周靖请了一个温和的先生。 这位新先生的教学理念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他作为老师好好教学就行,好好学习是学生自己的事情。 新先生的教学水平是很优秀的,只要学生认真去学,肯定能收获很多东西。 但可惜的是周靖并不是那种有好好学习自觉性的学生。 周靖见新先生性格温和好糊弄,今天上课睡觉,明天装病请假出去玩,新先生知道之后也告诉过司源,司源只是苦恼的说了一句‘这小子背后有陛下撑腰,我也奈何不了他,随他去吧。’ 这位新先生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对周靖的各种小动作视而不见,周靖自然就越发大胆了,是想去上课就去,不想去连给先生请假都懒得请。 此时在书房里,周靖听见司源叫自己去好好学习,想到自己今天又逃课了,还吓了一跳,担心先生是不是把自己经常逃课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司源对自己训斥什么,周靖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看来先生并没有告状。 周靖担心自己再留下去会被司源考校学问,然后自己逃课不好好学习的事情暴露了,连忙乖乖退了出去。 至于劝司源改投大皇子阵营这件事……他单纯是因为讨厌太子才这么做的,不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更加讨厌太子。 周靖从书房里出去之后,也没听司源的话去乖乖学习,而是带着书童小厮出府去玩了。 周靖的脚刚踏出英国公府的大门,他的行踪就被下人禀报到司源那里去了。 周靖以为自己每天逃课出去玩都瞒过了司源,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每天的一举一动,甚至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禀报到司源那里。 周靖身边的书童小厮都是司源放在他身边监视的人。 司源虽然对周靖看起来十分宠溺又放任自流,但他可不会真的放任周靖出去随便乱混不管,毕竟周靖名义上还是英国公府的嫡子,一言一行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英国公府,他不可能完全放任周靖在外做什么败坏英国公府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周靖虽然纨绔但并不五毒俱全。 像赌博打架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之类的事情,司源是不会允许周靖去做的,周靖一旦有这种苗头,他就会及时给他灭下来。 所以周靖顶多就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普通纨绔子弟罢了。 在书房的司源听见周靖又逃课出府了,毫不为奇,淡淡的道:“继续盯着他,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下人恭敬应下。 出府的周靖因为之前遇到太子,又在司源那里没讨到好,所以心情不太好,他就跑到千奇阁去玩了。 千奇阁是大皇子手下人开的一个集餐饮玩乐为一体的综合性酒楼,专门用来招待达官贵人,以前大皇子就在千奇阁宴请过周靖好几次,他就对千奇阁喜欢上了,平时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千奇阁。 只不过千奇阁也是一个销金窟,里面的消费极高,每次进来一趟随便点一桌,没有上百两银子是出不去的,若是想请吃点新奇的或者是请人表演一番,那更是没有上千两银子打不住。 周靖作为英国公府嫡子,又备受皇帝宠爱,平日里司源给的零花钱并不少,皇帝给的赏赐也很多,足以支撑周靖在千奇阁的开销。 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的周靖对银钱的概念不深,花起钱来也大手大脚的,什么都要最好的。 司源也不管这些,他只按照英国公府的规矩给他那份月例,主要是皇帝觉得自己宝贝儿子就该怎么都用最好的,皇帝认为司源总固守规矩真是委屈了他的宝贝儿子,于是皇帝给周靖的赏赐就更多了。 周靖手里有钱,来千奇阁自然是挥金如土,一进门就直接要了个包厢,大手一挥就什么都要最好的,喜得千奇阁的侍者眉开眼笑的去给他这个大肥羊安排了。 正在千奇阁宴请自己铁杆支持者的大皇子听说周靖也来千奇阁了,也知道了周靖的大手笔,心里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周靖这小子还真是受父皇的看重。” 大皇子跟周靖相交这么久了,自然也从周靖口中得知,英国公对周靖在银钱方面并没有这么大方,周靖能大手大脚的花钱,花的全是皇帝给的赏赐。 大皇子听了,就仿佛周靖在对他说:“你羡慕不?我这么挥金如土,挥霍的全是你父皇给的钱!” 大皇子可太特么羡慕了,因为他父皇对他这个亲儿子都没这么大方,结果对英国公的儿子却这么大方宠爱。 不过大皇子羡慕归羡慕,还不至于嫉恨上周靖,毕竟其他皇子兄弟也没这个待遇,就连太子也是,皇帝虽然对太子看重,但这份看重是在给权力和荣誉上面的,可从来没这么大手笔给钱过。 大皇子自然而然的就认为,皇帝给周靖这么多的赏赐,是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毕竟英国公手握兵权,在朝堂上权势很大,皇帝想拉拢英国公很正常,他自己也想拉拢英国公呢。 只可惜他只是一个皇子,英国公他拉拢不了,只能拉拢英国公的儿子。 英国公有好几个儿子,但嫡子就这么一个,大皇子自然是把心思都花在了拉拢周靖这个英国公嫡子身上。 大皇子的幕僚听出了大皇子话语里的酸气,连忙安慰道:“周靖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陛下真正看重的是周靖背后的英国公。殿下不也同样如此吗?要不是这周靖投了一个好胎,如何能有如今的风光?” 大皇子想到不需要跟兄弟们争夺就能确定继承人地位,自身是个纨绔也无所谓的周靖,的确挺羡慕的。 当然他羡慕的是周靖的处境,而不是周靖的身份,论起身份,他这个能够继承皇位的皇子身份可比一个国公嫡子身份高多了。 毕竟作为皇子,他如今就已经被封王了,论品级可比一个国公的品级高多了。 大皇子叹了口气,说道:“本王拉拢周靖这么久,周靖也的确表现出亲近本王的态度,可英国公依旧不为所动……”拉拢一个周靖有什么用啊?关键是要把周靖背后的英国公拉拢过来啊。 幕僚说道:“殿下不必着急,英国公可就周靖这么一个嫡子,将来英国公府必然是由周靖继承的,就算现在英国公还不为所动,可当周靖彻底上了咱们的船,英国公难道还能不考虑英国公府的日后吗?” 大皇子有些担忧的说道:“英国公虽然只有周靖一个嫡子,但却不止周靖一个儿子,他还有其他庶子呢。”作为皇子,大皇子可不会觉得嫡庶之别有多么难以跨越,他自己就是贵妃生的庶子,皇帝没有皇后,他们这些皇子全都是庶子。 幕僚安慰道:“殿下不必担忧,庶子袭爵,爵位将连降三等,而且只有嫡子无法袭爵,才轮得到庶子袭爵。且不说英国公一向宠爱嫡子,对庶子态度平平,就算英国公重庶轻嫡,按照国法也不能越过嫡子将爵位传给庶子的。”除非英国公能够狠毒的废掉嫡子,比如当嫡子名声臭大街了,或者嫡子残疾死亡了,爵位当然只能落到庶子头上。 但谁会那么傻的宁可动手废掉健康的嫡子,也要把爵位连降三等的传给庶子啊? 要知道爵位传给嫡子是只需要降一等的,若是皇帝开恩,连降都不需要降,直接继承原来的爵位。 皇帝如此宠爱周靖,若是将来周靖继承英国公的爵位,很大可能会不降等直接成为下一任英国公,而不是降等为英国侯。 所以大皇子等人,都不认为司源会脑子有病的让庶子继承爵位,都觉得周靖就是英国公府铁板钉钉的继承人。 第91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大皇子正因为如此, 才能忍着周靖的各种毛病对其示好,放下身段的与周靖交好。 反正就算拉拢周靖不能把英国公拉拢过来,也要恶心太子一把。 大皇子想到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被太子打击得不得不收缩, 就满腹怨气, 这怨气大部分是冲着太子去的, 小部分是冲着父皇去的。 父皇也太宠爱太子了吧?难道他们这些其他皇子们就都是捡来的不成?而且父皇宠爱太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宠爱周靖一个外臣之子! 大皇子压下心头的怨气,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母家表弟陈琪说道:“你去把周靖请过来吧。” 大皇子固然要礼贤下士的拉拢周靖, 但他毕竟还是有皇子的傲气的,不可能亲自纡尊降贵的去请周靖,不过他派自己母家的嫡亲表弟陈琪去请周靖,也算是给周靖很大的面子了。 陈琪正是承恩公府的世子,大皇子的伴读, 陈太后的侄孙, 陈贵妃的亲侄子。 这身份不可谓不显贵, 但承恩公府是外戚, 能这么风光靠的是皇帝和大皇子,论起实权,哪里比得过有兵权在手的英国公府呢。 陈琪作为承恩公世子,跟在大皇子身边,更多的时候是承担一个代表身份, 比如像这种请人的事情大皇子不好亲自去做, 叫别人来做又显得大皇子不够重视,让陈琪这个身份够高又与大皇子是嫡亲表兄弟的人来做, 就很合适。 正在吃着美味佳肴听着小曲儿心情变得不错的周靖, 看见前来邀请自己的人是陈琪时,也对大皇子的礼遇心中满意, 美滋滋的起身说道:“既然大殿下邀请了,那么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周靖跟着陈琪来到了大皇子的专属包厢里,这个包厢是千奇阁专门为大皇子留的,自然是最大最华贵最好的一间,可比周靖花大价钱开的那间包厢还要好。 周靖也不是第一次来大皇子的专属包厢了,看都没多看周围的装饰一眼,上前对大皇子微微行了一礼:“见过大殿下。”然后他很自来熟的找空位坐下了。 周靖对大皇子的行礼不如对太子的行礼恭敬周到,因为他知道自己对太子行礼不周到,太子会对他发难,而大皇子不会。 他自觉与大皇子已经很熟了,关系很不错了,所以下意识就拿出自己在皇帝身边时随意的态度去对待大皇子。 皇帝因为知道周靖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给自己生的亲儿子,周靖在他面前越随意放松,就是与他越亲近的表现,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指责周靖礼数不周呢? 周靖在皇帝面前都这么随意,在一向对他示好的大皇子面前自然就不可能多么礼数周到了。 但这份随意落入大皇子眼里,就是无礼嚣张,没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大皇子心中压了压火气,想想周靖的英国公嫡子身份,没跟他计较,还能露出笑吟吟的模样问道:“周世子今个儿来千奇阁怎么不直接来这个包厢?本王不是说了吗?日后周世子在千奇阁的开销本王都包了……” 周靖其实还没有被司源请封为英国公府世子,但因为他是英国公府唯一的嫡子,被很多人视作理所当然的世子,即使还没被请封,也有很多人直接称呼他为‘小世子’‘周世子’,周靖很喜欢这种称呼。 于是大皇子也投其所好的这么称呼周靖。 周靖可察觉不出来大皇子笑容满面的表面下隐藏着的对他的不满,他诧异的说道:“你真要每次都请我啊?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呢。” 其实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的大皇子:“……” 大皇子以前也没少对别人用这种说辞招揽人心,不过大家都不好意思真的让大皇子包了自己在千奇阁的所有开销,大皇子说这话的好意那些人也都心领了。 现在大皇子看见周靖这副模样,都没敢继续说下去,不然他真怕周靖顺杆爬的答应下来,以后真的来千奇阁都记他的账。 虽然千奇阁是他麾下的人开的,也算是他的产业,但周靖每次来的开销都很大,千奇阁的成本也不低,一直对周靖免费,周靖多来几次千奇阁就亏大了。 大皇子那一瞬间的尴尬迅速被心思敏锐的陈琪察觉到了,陈琪连忙开口帮大皇子解围:“周兄这是什么话?不过我看周兄一个人单独饮宴,孤孤单单的,难道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陈琪转移了话题,周靖也被他带得转移了注意力。 周靖想到自己出门前发生的事情,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今日太子殿下又来我家了。” 大皇子眉头一跳,紧紧的盯向周靖,他对太子的行踪很难把握住,不知道为什么太子身边的人都很难收买,好不容易收买那么几个,也很快会被发现。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太子今天去英国公府。 陈琪注意到大皇子的表情,立刻就化身大皇子的嘴替,问出大皇子最想问的问题:“太子去你家做什么?是去见英国公的吗?” 周靖喝了杯酒,叹息道:“太子来我家除了找我父亲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书房里密谈了些什么,反正他们是不会让我听见的。在太子走后,我特意去找父亲,请求父亲支持大殿下……” 周靖的话还没说完,大皇子心中激荡又期待了起来。 英国公会放弃太子选择支持他吗? 就算英国公不肯,那么也该有一些动摇吧? 周靖的话还在继续:“……但也不知道太子给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父亲不仅不答应我,还训斥了我一顿,叫我去学习,不要插手这些事情。我心里不服气啊,太子哪里比得上大殿下?大殿下人这么好,不比眼睛长在头顶的太子更好吗?我一气之下就跑出来放松放松了……” 周靖当然也不傻,知道包装一下自己说话的内容,他肯定是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觉得大皇子好,但他在大皇子面前却故意夸张的表现出这副态度。 大皇子被他吹捧得心情相当愉悦,之前没撂下准话的事情此时也将准话给了周靖:“多谢周世子为本王说话了,周世子以后想来千奇阁玩随时可以来玩,都记在本王的账上,不必再花什么钱了。” 大皇子心情愉悦之下,也没那么失望了,本来他也对英国公这么快改弦易辙不抱太大希望,周靖这次劝说无果他心里也有准备。 大皇子就喜欢听别人说太子不如他的话,在他心里太子就是不如他,一个排名第五的弟弟,年龄比他差了好几岁,出身冷宫的弟弟,有什么资格越过他这个贵妃之子成为太子? 从小就被贵妃灌输自己要当太子,也被太后祖母认定为太子的大皇子,在得知皇帝顶着各方压力册立五皇弟为太子,也不肯让他这个皇长子当太子,大皇子就对周熙充满了敌意。 这份敌意已经达到了——只要你说太子的坏话,大皇子阵营就欢迎你——的地步。 周靖这个英国公嫡子说太子不如他的话,更加让大皇子感到愉悦,毕竟英国公可是太子的支持者,有什么比对手的支持者的儿子夸自己比对手更好能让人感到愉悦的呢? 周靖见大皇子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劝说父皇失败而变差,反而很愉悦的样子,顿时get到了什么,于是贬低太子抬高大皇子的话说得更来劲儿了:“我父亲想必是被太子给蒙蔽了,不然怎么会愿意支持太子呢?明明大殿下更有储君之相!父亲或许是看在太子的身份上才选择的太子,不然就以太子那远不如大殿下的才能,父亲怎么会支持他呢?陛下也可能是因为对太子的愧疚之心才一时冲动的立了太子,我有机会也要跟陛下说说,大殿下可比太子好多了……” 大皇子想到周靖是父皇宠爱的外臣之子,时常被父皇请进宫伴驾,虽然这份宠爱更多的是因为看重英国公,但周靖也算父皇跟前的红人了,有周靖在父皇面前帮自己说好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于是大皇子对周靖的态度更好了,还亲自举杯敬了周靖一杯。 周靖可是难得有机会说太子的坏话还不被人阻止,毕竟他在英国公府私底下说太子坏话,身边的下人全都跪下祈求他不要再说了,转头还会被父亲发现训斥。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太子坏话也感觉很没意思,背后说人坏话当然要说给别人听才有意思啊。 只有在大皇子这里,他才能光明正大的说太子坏话,还有不少人附和。毕竟在大皇子阵营里,敌视太子就是政治.正确。 所以周靖相当来劲儿的继续贬低太子,甚至越说越过分。 坐在席间的大皇子幕僚听得直皱眉,虽然他帮助大皇子夺嫡,但也清楚太子是个强大的劲敌,绝对不像周靖贬低的这般无能。 只是幕僚也知道大皇子对太子的不喜,他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跳出来为太子说话,但也担心大皇子真的因为周靖夸张的话语对太子心生轻视。 幕僚忧心忡忡的喝了杯酒,看向周靖的目光中带上了一分不喜。 这位英国公嫡子丝毫不肖父,与卓尔不凡的英国公比起来,周靖完全被养成了一个废物纨绔。 要不是投了一个好胎,有一个好爹,周靖这种纨绔废物他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何至于现在还要想办法对他示好,拉拢他? 这位幕僚想起自己以前的郁郁不得志,对周靖更不喜了。 第92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周熙从英国公府离开之后, 就回皇宫了。 其他皇子们都能出宫建府,反倒是周熙身为太子,必须住在皇宫内, 他住的紫宸宫又离皇帝住的盘龙殿距离近, 一举一动几乎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这太子之位想安稳的坐着还是很艰难的, 不过周熙自觉重生一世,对皇帝不再毫无防备,又有司源在外帮衬, 比起记忆里前世的举步维艰可要好多了。 周熙回到皇宫,打算先去盘龙殿拜见皇帝,再回紫宸宫。 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在外人看来,太子对皇帝孝顺恭谨, 毫无僭越, 又能力出众, 对兄弟态度友善, 是个完美无缺的太子。 哪怕聪明人都知道,真的对兄弟友善的太子是不可能把大皇子等人压制下去的,但太子能够把表面功夫做得这么好,已经足够了。 这世间聪明人到底还是少数,大多数人看人看事只看表面。 就像皇帝表面上对太子宠爱无比, 大家便都认为太子圣眷浓厚。 太子表面上对皇帝孝顺恭敬, 大家也便都认为皇帝有个大孝子,哪儿管这个大孝子心里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搞死皇帝自己上位呢。 周熙为表孝心前来盘龙殿拜见, 皇帝为表宠爱立刻放下政务接见他。 周熙进门就对皇帝恭敬又不失亲近的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父皇万福金安!” 皇帝等周熙行完礼之后才语气宠溺的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孝顺了,朕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必再如此行礼, 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多礼。” 周熙心中‘呵呵’,这种话听听就好,当真就是他犯蠢,但他脸上还是要露出亲近高兴的笑容:“儿臣对父皇行礼,是代表着儿臣对父皇的孝心和尊敬,哪里会多礼呢?”狗皇帝真想要免礼,何必等他行完礼了再说这种废话? 周熙心中嘲讽的如此想道。 皇帝以为周熙不知自己的身世,看着周熙就仿佛在看自己手里捏着的棋子,自以为能够任意玩弄他的人生。 周熙知晓一切真相却还要故作不知,装成一个大孝子来迷惑皇帝,心里却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弑君上位了。 皇帝不死,他和父亲就得死,还是死英国公府全族。 皇帝不仅得死,还得死在揭穿他真实身世之前,这样他这个假太子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周熙演技爆表的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也没有引起皇帝的怀疑。 皇帝问道:“你今日是去英国公府了?” 周熙听见皇帝的问话,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今日的行踪虽然是瞒着外人的,但并没有瞒着皇帝,他还主动带上了自己身边一个皇帝派来的眼线,所以皇帝知道他今日出宫去了英国公府很正常。 周熙微微低头语气恭敬的回答道:“是,儿臣听闻英国公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在家休养,便去英国公府探望。” 实际上司源是借着身体不适在家休养的名义暂时不上朝,暗地里帮周熙做一些他这个太子不方便亲自去做的事情。 因为周熙真正能交付信任的也就只有司源这个父亲了。 皇帝见周熙这么轻易便承认了自己的行踪,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谁都知道英国公已经选择支持太子了,太子的确没必要隐瞒自己去英国公府探望休养中的英国公。 皇帝想起自己还养在英国公府的真正宝贝儿子,忍不住问道:“那你今日去英国公府可曾见过靖儿?他可好几日都没有入宫来陪伴朕了,应该是在家中给他父亲侍疾吧,不知他可还好?” 皇帝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在给英国公侍疾,心中不爽极了。 周熙听见皇帝对周靖那么亲昵的称之为‘靖儿’,心中冷笑,不过他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让皇帝心里不痛快,所以他并没有告诉皇帝周靖是如何不孝一点儿也不关心身体不适在家休养的英国公,而是说道:“英国公世子的确不愧父皇对他的喜爱,他是个极为孝顺之人,英国公身体不适,他便时刻在旁侍奉汤药,儿臣前去探望英国公之时,正好遇见了侍奉完英国公的周世子,看他容颜似乎有些憔悴的样子,应该是昨晚担忧英国公的病情夜不能寐……” 如果他说周靖对司源是如何的不孝,皇帝听了只会心中快意高兴,毕竟皇帝可不会想要自己的儿子去孝顺一个假父亲。 但如果他说周靖对司源是如何如何孝顺,皇帝这个真父亲听了心里只会嫉妒难忍。偏偏换子是皇帝亲自换的,这种局面也是皇帝亲自造成的,皇帝就算嫉妒憋屈死了现在也得自己忍着。 至于说皇帝日后的报复?他们难道还会怕吗?说得好像现在不让皇帝嫉妒憋屈,日后皇帝就会在揭穿他的身世之后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似的。 所以周熙现在致力于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戳皇帝心窝子的话语,争取能把皇帝给气死,也省得他与父亲之后还要想办法合理弑君了。 皇帝也的确如周熙所想那般,因为周熙口中塑造的那个对司源极为孝顺的周靖的形象而憋屈嫉妒不已——他的宝贝儿子都没给他侍疾过,竟然为了周司源那家伙生病了夜不能寐。 周司源真该死啊!抢走了他的儿子的孝心! 皇帝丝毫不会反省是自己换子才导致这种局面,他只会一味无理的把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反正他是皇帝是不可能有错的。 皇帝这种坚决不内耗怀疑自己的良好精神状态,让他对司源和周熙父子俩的厌恶更深了,杀心也更重了。 但现在皇帝还没办法从司源手里夺过兵权,心存忌惮,又还需要周熙继续当挡箭牌太子,也不能拿周熙出气,最后皇帝还是把自己给憋屈到了。 皇帝没心情继续跟周熙扮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了,神色淡淡的说道:“是吗?靖儿确实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惜就是孝顺错了人,“你看望英国公辛苦了,回紫宸宫休息吧。” 周熙抬头瞥了一眼皇帝那紧紧握着椅子扶手青筋暴起的双手,心满意足的说道:“儿臣告退。” 周熙退出了盘龙殿,然后回了自己的紫宸宫。 这紫宸宫里的宫人,以前大多都是各宫娘娘派来的眼线,以及皇帝本人安插的监视者,除了周熙从冷宫里带出来的一些忠仆外,几乎没有他的人。 但这些年过去了,在司源的帮助下,周熙已经将整个紫宸宫的宫人都策反收服了。 这些宫人们大多数都变成了双面间谍,帮他传递一些误导他人的情报消息出去。 有一些没把握策反的宫人,就被周熙借用皇帝的人手赶出去了,那些安插眼线的嫔妃们在发现自己的眼线都被拔除了,一调查就会发现,赶走他们眼线的人全是皇帝派去的人,她们可不敢正面跟皇帝对上,只能偃旗息鼓。 而周熙想赶走的皇帝的人,也被他借用陈太后和陈贵妃安插的探子给赶走了。 同样的皇帝顺藤摸瓜查到陈太后和陈贵妃头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究。 周熙就这么借力打力,把自己的紫宸宫给打造得水泼不进,宛如铁桶一般。 不过因为那些双面间谍的存在,那些往紫宸宫安插探子的幕后主使者倒也不知道周熙对紫宸宫的掌控。 特别是皇帝,皇帝通过那些已经背叛他的眼线递过来的假情报,还以为紫宸宫就是个大漏勺,他这个皇帝能够轻轻松松的手拿把掐呢。 实际上皇帝知道的关于周熙的消息,都是周熙想让他知道的。 对紫宸宫的掌控,让周熙在回到紫宸宫之后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坐在躺椅上,舒展一下身体往后靠去,随手捡起旁边上次看了一半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不过这些书上内容他并没有看进去,反倒是心中想着今日与皇帝见面发生的事情——每日自省,这是周熙每天必做的事情。 他需要好好复盘一下自己今天在皇帝面前的表现如何,是否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毕竟他现在宛如走钢丝一般,距离前世皇帝揭穿他的身世赐他鸩酒的日子已经不算太远了。 周熙也没天真的以为不管事情如何改变,皇帝都会按照前世的时间点揭穿他的身世。 皇帝是根据他这个假太子何时斗倒大皇子等人,才何时揭穿他的身世。 毕竟大皇子等人已经倒台了,周靖这个真太子也该归位了,他这个假太子自然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也是为什么周熙这些年对大皇子等人是压制而非直接解决。 上辈子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他都能把大皇子等人斗倒,这辈子有了兵权在握的英国公府的帮助,又有前世记忆辅助,他怎么可能还没法快速斗倒大皇子等人? 只是他还没准备周全,暂时没打算直接对皇帝动手,所以才留着大皇子等人,将皇帝揭穿他身世的时间点往后面推移。 周熙靠在躺椅上,微微阖眸沉思着,此时紫宸宫殿外传来宫人的禀报声:“太子殿下,七殿下求见。” 周熙睁开眼,说道:“让他进来。” 周熙从躺椅上坐直身体,他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来,然后抬眸看向门口。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欢快的喊道:“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这个小男孩正是排行第七的皇子,今年才五岁,很是年幼可爱,其母乃是王昭仪,据说与当年的冷宫废妃李昭仪乃是好友。 第93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王昭仪与李昭仪是好友这个消息, 在周熙心中是要打个问号的,因为他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反正在受苦受难的时候是不曾听说过的, 等到他成为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太子之后才听说王昭仪与他名义上母亲李昭仪是好友的消息。 所以要么是两人交情不怎么样, 被王昭仪夸张的说成是好友, 要么是王昭仪对李昭仪是塑料姐妹情,李昭仪落难进冷宫之后她就单方面对李昭仪绝交了,等李昭仪的儿子成了风光无限的太子之后她才想起来重拾这段友情——给她儿子抱太子大腿创造机会。 周熙对王昭仪趋利避害的行为不置可否, 在这皇宫之中,这种行为无可厚非。 他也并不在意王昭仪是不是真的对李昭仪有情义,反正李昭仪也不是他的生母,他之所以愿意亲近七皇子,无非是因为七皇子年幼, 对他没有威胁, 是个很适合用来刷兄友弟恭人设的工具人。 其他几位皇子, 大皇子到四皇子这四位跟他斗得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就不必说了, 见面不掐架已经是养气功夫好了。 名义上的五皇子就是他本人,真正的五皇子还在英国公府当他的嫡子呢。 六皇子虽然也年幼,但其生母出身名门,背后势力也不小,周熙作为太子故意亲近六皇子, 容易被看做是他想拉拢六皇子母家势力。 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等三位小皇子都还是吃奶的年纪, 走路都不利索,周熙也没那个兴趣去带奶娃娃玩儿。 所以还是母家不显自身又年幼没有威胁, 但已经开始启蒙懂事的七皇子, 才是周熙最好的刷兄友弟恭名声的对象。 恰好王昭仪曾经与李昭仪还有过那么一段过去的塑料友情,周熙名义上还是李昭仪的儿子, 倒是正好有机会跟七皇子亲近起来还不会引人怀疑。 事实上各方势力也的确对周熙与七皇子的交好乐见其成。 王昭仪在后宫并不受宠,当初会跟李昭仪交好,只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跟李昭仪都是不受宠的小可怜儿,互相抱团取暖正合适。 李昭仪表面上不受宠,实际上是皇帝的真爱,所以她面对王昭仪这个真的不受宠的嫔妃是有优越感的,王昭仪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虽然王昭仪不知道李昭仪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李昭仪不满,于是两人之间的友谊就变成塑料友谊。 后来李昭仪被宠妃们针对,被皇帝打入冷宫,王昭仪又不知道她是皇帝的真爱,自然对她避而远之,不敢接近,也从此再不提起。 皇帝在李昭仪死后,又为了保护李昭仪为他生的五皇子,将五皇子换出宫外养着,他连思念李昭仪之后找他俩的亲儿子怀念心爱的女人都没办法了。 于是皇帝就想起了曾经跟李昭仪交情好的王昭仪,特别是在皇帝把周熙从冷宫里接出来,为了表现出对周熙的无比宠爱,更是频繁的去王昭仪的宫里怀念五皇子的生母。 这份怀念既有真心实意也有对外做戏的意思,王昭仪隐约摸到了皇帝的意思,皇帝似乎对当年被他打入冷宫的李昭仪还念念不忘,在她这里怀念李昭仪求安慰? 王昭仪搞不懂皇帝的脑回路,也不知道皇帝对李昭仪是不是真爱,如果是真爱为什么要把人打入冷宫,等人死了再怀念,李昭仪生的皇子也是在冷宫生活了十年才被皇帝想起来;如果不是真爱为什么又把李昭仪记得那么清楚,现在还对她的儿子那么宠爱…… 王昭仪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有自知之明,于是她就顺着皇帝的意思,陪皇帝一起怀念李昭仪。 好在王昭仪的确跟李昭仪曾经来往密切,知道不少李昭仪的事情,她宫里还有很多李昭仪送的礼物,此时也翻出来拿给皇帝过目,两人一起怀念李昭仪,怀念着怀念着就滚到一起去了。 王昭仪趁机承宠,生下了七皇子,也算是未来有子嗣依靠了。 王昭仪知道自己儿子年幼,母家又没什么势力,她表面上看起来受宠,实际上她清楚自己在皇帝心里没什么分量,于是她就让自己儿子努力去抱如今最风光的太子的大腿。 在皇帝面前,王昭仪也没少想借着夸赞太子来获得皇帝的好感,只是王昭仪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夸‘太子英明神武’皇帝会沉着脸不太高兴,但她夸‘李姐姐生的孩子就是聪明绝顶’皇帝就特别高兴。 难道皇帝是爱屋(李昭仪)及乌(太子),所以才更喜欢听她夸李昭仪的儿子,而不是直接夸太子? 王昭仪脑洞开得再大也不敢往太子不是皇帝亲儿子方面去想,她不够聪明但足够识趣,从那以后她在皇帝面前夸赞太子的时候,总是把‘太子’替换成‘李姐姐的儿子’,每每都把皇帝哄得很开心。 而她儿子那边抱太子的大腿也很顺利,如今她儿子七皇子已经成为太子最宠爱最重视的兄弟了。 皇宫外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是个非常友爱兄弟的人,特别是对并非一母同胞的七皇子,几乎是像宠爱儿子一样宠爱这个弟弟。 皇帝也多次夸赞太子友爱弟弟,将太子推上风口浪尖。 大皇子等人却并未因此太嫉妒太子,因为太子拉拢母家势力不显的七皇子,总好过去拉拢母家强大的六皇子吧,所以对太子与七皇子交好也是乐见其成的。 周熙把跑来找自己玩的七皇子拎过来考校了一番功课,直把活泼可爱的小男孩给考得焉头搭脑的才罢休。 不过七皇子是真心喜欢周熙的,不是因为他母妃王昭仪叫他来跟太子哥哥玩,也不是因为想抱大腿,他还年幼不太懂这些,他只知道周熙是诸位皇兄之中唯一真的对他充满善意对他好的哥哥。 所以七皇子焉了一会儿,很快又重新抖擞了起来,像只小麻雀一样围在周熙的身边叽叽喳喳起来。 周熙也没嫌烦,耐心的陪他玩儿。 不管是之前在冷宫,还是出了冷宫后来当上太子,他身边从来就没人敢这么亲近过他,也没人在他耳边这样喧哗过,他其实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直到快用晚膳的时候,周熙才派人把七皇子送回到王昭仪那里。 周熙对七皇子再喜欢,也从不让七皇子在他的紫宸宫里留宿或者用膳,因为皇宫里各种阴谋诡计多如牛毛,他要是敢把人留下,估计要不了多久七皇子就会被人下药吃坏肚子或者直接被毒死,幕后黑手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栽赃他这个太子。 所以为了七皇子的小命着想,也为了不给人栽赃自己的机会,周熙从不留他。 大概大皇子等人也是看穿了七皇子是周熙刷名声的工具人属性,对七皇子也就不怎么上心了,专心致志的对付周熙本人。 对于周熙而言,大皇子等人都是老对手了,就算如此的局势与前世记忆里的局势完全不同了,周熙也没太把他们四个当做势均力敌的敌人,他真正防备警惕的是皇帝。 皇帝虽然现在不会对他动手,但没少往他的势力里掺钉子,他得盯紧了皇帝,最起码不能在皇帝想揭穿他身世的时候他还毫不知情,毫无准备。 当年换子一事,办事经手的都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皇帝是个多疑的人,所以他那几个心腹在办完事之后就被他灭口了,他如今派到周靖身边保护的人手,也是对周靖真实身份毫不知情的那部分心腹。 也就是说,真正知道周熙身世的,除了周熙和司源父子俩,就只剩下皇帝这个罪魁祸首。 周熙只需要保证皇帝不对别人透露他的身世,然后在皇帝打算揭穿他身世之前弑君上位,他就能让这个秘密永远变成一个秘密。 周熙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朝堂上忽然有人上疏请皇帝为太子选太子妃。 皇帝和周熙还有司源都愣了一下,才想起如今周熙的确到了该娶妻的年龄。 只比周熙大一岁的四皇子早在两年前就娶妻了。 皇帝想的当然不是假太子该娶妻了,而是他的真儿子该娶妻了,他的真儿子可比假太子还大了好几天,也是同岁。 英国公是怎么回事?嫡子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想着给嫡子娶妻? 皇帝将不满的眼神投向司源。 司源:“……”狗皇帝要不要反省一下自己? 皇帝全然没想到自己也忘记太子到了娶妻的年纪。 作为当事人的周熙就更没想到了,因为前世他二十多岁了还没娶妻呢。 前世皇帝大概是不想他获得更多的支持者了,特别是妻族这种成亲之后就跟他彻底绑定的势力。 所以皇帝一直以‘太子储君,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必须要慎重挑选’为由,将前世周熙娶妻的事一拖再拖。 不过为了不让人说嘴,皇帝没少给前世的周熙赐美人,所以太子的后院里倒也不是没有女人,也不是没有子嗣出生,只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后来太子身世曝光,他本人就是个假太子,连他都被皇帝赐了鸩酒一命呜呼了,更何况是他的那些子女,一个个也都没机会活下来。 周熙重生之后一心只有弑君上位的念头,为这个事业奋斗而不停歇,压根没想什么风花雪月,所以一直没想起娶妻的事情来。 周熙:“……”这事不急,等他登基之后再选皇后也不迟。 皇帝:“……”这事不急,等揭穿假太子身世之后就不用选太子妃了。 司源:“……”这事不急,等干掉狗皇帝想选谁就选谁。 第94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皇帝在早朝结束之后, 特意把司源留下来,叫去御书房谈话。 “周爱卿啊,你的嫡子似乎跟太子同龄?”皇帝看着司源意味深长的问道。 司源坦然的点头:“是的陛下。” 皇帝又问道:“周靖今年也十六了, 你就没想过给他娶什么样的妻子吗?” 司源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回答, 皇帝都会把周靖的婚姻大事拿去自己做主, 给周靖娶一个家世可为太子妃的妻子,表面上还美其名曰是看重英国公府才赐婚的。 司源当然不会让皇帝这么开心的给亲儿子赐婚了,他微笑道:“犬子品性能力皆不如太子远矣, 如今还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微臣打算再过两年等他略有所成之后再给他娶妻。” 司源最喜欢在皇帝面前用贬低自己儿子的方式夸赞太子,毕竟他在皇帝看来,又不知道周靖与周熙身份互换了,他贬低自己的儿子去抬高皇帝的太子, 是在吹捧皇帝, 拍皇帝的马屁。 皇帝对周靖和周熙究竟是谁的亲生儿子心知肚明, 每每听见司源在他面前贬低他的宝贝儿子夸赞假太子, 他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偏偏还不能发作出来,还得在司源面前装作‘你夸得好夸得妙夸到朕的心坎里去了’的模样。 司源就喜欢看皇帝这种憋屈模样。 皇帝不是喜欢玩弄别人的命运,肆意改变别人的人生吗?那也要承担这种改变命运的后果。 皇帝对司源不急着给周靖娶妻的说法很不满意,在他心里周靖可比太子好得多, 孩子还不成熟不要紧, 娶妻了就成熟了。 不过皇帝也清楚,周靖身上一无功名二无爵位的, 娶妻确实不太好娶, 特别是自己想给周靖娶的妻子家世不凡足以担任太子妃之位,就是为了让周靖回归自己太子之位后不会被妻族拖后腿。 但那等出身的女子选的丈夫也不仅要看家世还要看能力, 周靖目前明面上身份仅仅是英国公嫡子,又不是太子,还没法让那等家世的女子忽视他能力平平的缺点。 当然皇帝不会觉得自己儿子能力平平,他只是觉得自己儿子还没成熟起来,还没努力认真起来,一旦周靖努力认真起来,肯定比假太子更优秀。 皇帝现在就是‘屎壳郎都觉得自家崽香’的心态。 既然周靖在心性上还不成熟,能力也没展现出什么特别本事来,就只能从身份上做文章了。 皇帝就对司源说道:“靖儿这孩子性行淑均,你也不必对他太过严苛了,他都这么大了,是该给他请封世子了。” 英国公嫡子和英国公世子,当然是后者的身份更高,毕竟后者可是代表着百分百继承一个超品公侯爵位。 这样就算周靖不学无术毫无能力,他有爵位在身,就胜过常人千倍万倍了。 特别是英国公府并非毫无实权的国公府,英国公手里掌握着十几万大军的兵权,这份兵权一直没有上交给皇帝,而且多半还会给世子继承,就算世子没什么本事,能够守成就足以在这京城成为顶级权贵了。 皇帝觉得让自己儿子获得英国公世子的身份,不仅能给儿子娶一个家世品貌样样出色的妻子,还能把司源手里的兵权给弄到自己儿子手里,两全其美。 皇帝的小算盘啪啦啪啦打得算盘珠子都崩司源脸上来了,他这么多年都不肯请封周靖为英国公世子,难道是因为他不想吗? 没错,就是因为他不想,他不想请封周靖为英国公世子。 一个既不是原主亲生儿子,又不念及原主养育之恩的白眼狼,如今还没什么本事,凭什么成为英国公府的继承人? 司源听见皇帝提及让周靖当世子的话题,就知道皇帝没憋什么好屁。 他故作为难的叹气道:“陛下有所不知,微臣就这么一个嫡子,不请封他为世子还能请封谁为世子呢?只是微臣这么多年以来迟迟没有请封他为世子,是希望给他一点压力,让他以为自己努力学习不够优秀就没法成为世子,想激励他好好学习……” 皇帝心里本以为司源迟迟不请封周靖为世子是有别的小心思,现在听见司源的话,稍微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关系到周靖的学习成绩,皇帝这个亲爹也很在意,虽然他表面上觉得周靖现在不学无术是因为还不成熟所以不够努力认真,但实际上皇帝心里未必不担忧,毕竟将来周靖身世大白之后,他可是要当太子的,当太子的要求可比当一个国公府世子的要求高得多。 周靖现在还不努力,等日后当了太子可怎么办呀? 就算周熙帮他斗倒了大皇子等人,可周靖日后回归太子之位,下面那些年幼的弟弟们也该长成了,周靖继续这个样子,只怕连幼弟都比不上。 想到这里,为宝贝儿子未来忧心忡忡的皇帝就特别希望周熙与周靖的能力换一换,要是周靖有周熙这份聪明才智就好了。 不过想到周靖那清澈而愚蠢的眼神,皇帝又觉得如果周熙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怕别提帮周靖斗倒大皇子等人了,早就死在冷宫里了。 皇帝又特别庆幸自己提前把周靖换出宫去,让宝贝儿子不必受这份苦。 把儿子教育成才可真难啊! 皇帝看着面前一脸苦恼之色的司源,心中暗暗叹息,还好周靖有司源帮他教育,不必他亲自来。 皇帝宽慰道:“靖儿想必是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会好好学习的。” 司源摇头叹气:“这小子知道陛下宠爱他,又仗着是微臣唯一的嫡子,根本有恃无恐,觉得世子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学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常逃课去千奇阁玩,微臣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打,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又听不进去,微臣也是无能为力了……” 皇帝大惊,他一直都知道周靖对学习不怎么感兴趣,但从未想过周靖的学习态度竟是如此消极,那岂不是要变成草包了吗? 还有千奇阁……皇帝眯了眯眼,他知道千奇阁是大皇子暗中掌控的销金窟,莫非周靖变成这样贪玩不爱学习的样子,是大皇子在背后故意诱导的? 皇帝暂时压下对大皇子的不满,他现在更在意的还是周靖的学习问题,只是他也很伤脑筋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像司源说的那样,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劝他也不听,这该怎么办? 司源见皇帝脸上都露出发愁苦恼的神色,适时的开口试探道:“陛下,微臣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激励靖儿奋发图强,但可能就是需要陛下帮忙。” 皇帝连忙问道:“需要朕帮什么?”能帮宝贝儿子好好学习的事情,他义不容辞。 司源沉吟道:“陛下能否配合微臣演一出戏,微臣请封庶长子周铭为世子,还请陛下同意。这样靖儿才会知道,世子之位并非他的囊中之物,微臣再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好好学习奋发上进,微臣就上疏请求改立他为世子。或许这样靖儿就会改变自己的学习态度。” 皇帝听司源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先册立英国公庶长子为世子,激励周靖奋发图强,等他端正态度学出成果之后,再改立周靖为世子……或许都不用再改立周靖为世子,那个时候可能周靖就直接可以恢复太子身份,名正言顺的入主东宫了,区区一个英国公世子之位,也只配拿来激励一下他的宝贝儿子了。 皇帝倒也没怀疑司源是想趁机请封庶长子周铭为世子,毕竟册封世子需要他这个皇帝准许,而废除世子也是他这个皇帝一念之间的事情。 等周靖身世大白之后,整个英国公府他都打算鸡犬不留,谁当世子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皇帝这么一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可。” 司源还特意叮嘱了一下皇帝:“为了让靖儿那孩子真心奋发向上,还请陛下不要再宠溺他了,万一靖儿觉得有陛下撑腰,世子之位迟早还会回到他手里,他肯定又会懈怠学习。” 皇帝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唉,为了让儿子好好学习,他也只能忍痛表现得不那么宠爱他了。 好在皇帝最擅长的就是假装冷落自己最爱的人(譬如将真爱李昭仪打入冷宫),以及假装宠爱自己不喜欢的人(譬如宠爱他忌惮又不喜的那些家世雄厚的嫔妃们,还有被他当成挡箭牌的太子)。 司源见皇帝是真心答应下来的,便放心的告辞而去。 然后第二天司源就在早朝上公然请封自己的庶长子周铭为世子。 皇帝装模作样的质问道:“你尚且有嫡子,为何要立庶子?” 司源一副家门不幸的语气说道:“嫡子顽劣,不堪为世子,无以承继家业,只得立庶长子为世子,请陛下成全。” 皇帝假装被司源说服了,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而且为了表示自己对英国公依旧看重,还特许下一任英国公原爵承袭,不必降等。 第95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在皇帝心里, 英国公这个爵位也传不到下一代手上了,所以他觉得空头支票可以随便开,不降等袭爵的承诺说给就给。 这可把朝堂上其他勋贵给羡慕坏了。 这些有爵位的勋贵人家, 一代代传下去的爵位是越来越低, 迟早会沦为白身, 要是家中子弟不争气,以后说不定就会从勋贵沦为平民百姓了。 而皇帝也并不是多大方的人,对立了功的勋贵, 宁可给功臣其他没有资格继承爵位的儿子赏赐一个不可承袭的爵位,也不愿意让功臣的爵位可以不降等承袭。 可见皇帝特意给的这个恩典有多么让人羡慕,这也加深了文武百官们对‘皇帝十分宠信英国公’的印象。 殊不知皇帝是觉得英国公府就快要死到临头了,爵位都传不到下一代去了,才这么大方的。 司源是最清楚皇帝那些阴暗心思的人, 不过他很配合皇帝的演戏, 一副能得陛下宠信万死不辞的模样, 与龙椅上的那位皇帝看起来就是一对君臣相得的明君良臣典范。 外人却不知这对君臣相得的明君良臣典范, ‘明君’打算诛杀‘良臣’的全族,‘良臣’在琢磨怎么弑君扶持新帝,一个比一个会做表面功夫,影帝与影帝的演技巅峰对决。 不过两人的演技,相较来说还是司源的演技更好, 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皇帝的演技就稍微差了一点, 但他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都让下面的文武百官们无法近距离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察言观色的能力再强也白搭, 所以皇帝的演技就算有稍许破绽,大家也看不见, 只能通过皇帝下达的命令和表现出来的态度判断皇帝的意图。 在众人眼里,皇帝对太子和英国公的态度就是信任、看重、宠爱,赏赐各种好东西,公然夸奖表达对他们的喜欢看重,所以任谁见了都觉得皇帝是真心看重太子和英国公的。 就连皇帝的亲妈陈太后都觉得皇帝是真心实意想让太子继位的。 陈太后怎么甘心呢?她还指望着自己的亲侄女继承自己的太后之位,亲侄女给她生的大孙子继承皇帝之位呢。 最好是让皇后、太后之位都变成陈家女的世袭之位,皇帝之位也变成陈家女生的皇子世袭之位。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陈太后已经成为了宫斗最终赢家,娘家也因此受益颇多,却仍然不满足。 皇帝顾念着陈太后,不愿意亲自下场与陈家相斗,于是他就将周熙这个假太子扶持起来与陈家支持的大皇子斗得死去活来。 “父亲,皇帝简直太昏庸了,明明是他示意我揭穿陈家卖官鬻爵的罪行,结果太后只是在他面前哭诉几句,他就高高抬起轻轻放下,难道那么多苦主的冤屈就不值一提吗?”周熙压抑着的怒火在来到英国公府司源的面前之后就压抑不住了。 司源看着愤懑不平的周熙,淡淡的道:“刀又没割到他身上,他怎么会觉得疼呢?就连想对付陈家,也不过是因为陈家扶持大皇子觊觎他皇位的态度太明显了,让我们这位陛下忍受不了了。” 皇帝这种权力怪物,会本能的忌惮所有威胁到自己皇权的存在,当然也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 原剧情中皇帝对真爱李昭仪生的儿子周靖,看似无比宠爱为他各种打算,就连太子之位都双手奉上,还替周靖铺平了储君道路。 但原剧情的大结局是只到周靖恢复太子身份,假太子和英国公府全部被诛为结局的,根本没有提到周靖登上太子之位后的结果。 那些真心敬服假太子的人,可未必会真心敬服周靖这个真太子,那些对假太子忠心耿耿的下属,肯定有顾念旧主的人对周靖这个新主暗自不满,而周靖大概也会膈应这些曾经是假太子心腹的下属们,主属离心,周靖的太子之位未必能坐得稳。 倘若周靖的太子之位坐稳了,但皇帝正是年富力壮之际,面对一个年轻气盛势力一家独大的太子,他真的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哪怕这个太子是真爱给他生的最爱的儿子,但太子是储君,太子的势力会蚕食他的皇权,以前假太子势力庞大他不在乎,是因为他捏着假太子身世这个大把柄,随时可以对假太子釜底抽薪,打落尘埃,但周靖可是真太子。 皇帝与储君的权力之争,不可避免。 至于说皇帝会主动退位,把权力交到周靖手上,和平过渡——这一点司源是不相信的。 周靖说是皇帝最爱的儿子,这一点没错,但皇帝对周靖这个儿子的喜爱都是源自于周靖的生母李昭仪,因为爱屋才及乌。 但在司源看来,皇帝最爱的是他自己,李昭仪这个真爱都得退一射之地。 如果皇帝不是因为最爱自己,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皇权捏着鼻子去宠幸那些家世雄厚的嫔妃,委屈李昭仪这个真爱了。 李昭仪当年被打入冷宫,不就是因为她得罪了宠妃吗?那宠妃能让皇帝将自己真爱打入冷宫,凭的是什么?当然不是皇帝的宠爱,而是自己的家世背景。 皇帝是为了自己的皇权才顾虑诸多,才会不断的委屈李昭仪,才会看着李昭仪受委屈也叫她忍着。因为没有什么比他的皇权更重要了。 当年皇帝能在真爱李昭仪和自己的皇权之间选择皇权,难道如今皇帝就会为了李昭仪的儿子放弃皇权吗?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所以根据司源的估计,如果原剧情大结局之后,皇帝寿命稍微有点长的话,周靖这个太子的下场只怕好不到哪里去。 皇帝连亲儿子觊觎自己的皇权都不能忍,更何况还是陈家这个外戚。 司源对周熙说道:“想解决陈家,看的不是陈家究竟犯下了多少罪,皇帝根本不在乎陈家人如何作奸犯科,他真正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皇权。所以你只要让皇帝知道,陈家已经开始对他心生不满,打算扶持一个更加亲近陈家的新帝,皇帝自然就会对陈家下手了。” 皇帝为什么对大皇子不喜?还不是因为他觉得大皇子就是陈家觊觎自己皇位的工具人,如果没有大皇子,自己的母家肯定不会上蹿下跳的想扶持新帝,毕竟他这个身上流着陈家血的皇帝才是陈家最大的依靠。 只是皇帝以前有这种想法,但碍于陈太后一直压抑着这种想法,司源给周熙出的主意,就是让周熙给皇帝放大这种想法。 皇帝不是喜欢坐山观虎斗吗?司源偏要把皇帝拉下水一起斗,让皇帝亲手解决掉周熙的那些竞争对手。 毕竟司源可不想自己这一世养的崽崽背负上对兄弟无情的坏名声。 所以就还请要麻烦皇帝自己背负上对儿子无情的坏名声吧。 周熙也是个政治素养极高的聪明人,司源话里的深意他几乎是瞬间就懂了,惊喜的点头道:“我知道了,父亲,我会让父皇知道大皇兄是怎么被陈家利用欺骗的。” 司源和周熙对视一笑。 司源很欣慰,养一个聪明崽崽就是舒心,都不用说得太明白,崽崽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枉他费心思的给周熙安排上‘一梦百年’的人造重生经历啊。 相比较周熙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政治天赋,被放养的周靖就要差得多了,政治素养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小聪明有一堆,但用不到正地方去。 对比了两个孩子,司源甚至觉得原剧情中那个被原主精心培养得文武双全的周靖也未必在政治素养上比得过假太子。 毕竟假太子是在夺嫡之争中成长起来的,而原剧情中的周靖是在一帆风顺的呵护中长大的,根本没有经历过政治斗争,说不定他就是个文武双全的傻白狼呢。 司源思绪略飘远了一点,很快就收了回来,不再浪费精力去思考与现在情况截然不同的原剧情了,他看着面前情绪已经平复舒缓下来的周熙,问道:“熙儿,皇帝他应该暂时不会给你娶太子妃的,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将来娶个什么样的妻子了。” 周熙‘上辈子’也没正式娶妻,不过他对娶妻这个话题并没有寻常少年人的羞涩,反而很淡然,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只能当一个合格的皇后即可。” 周熙在司源面前向来不掩饰什么,现在也是直白说希望自己未来妻子能当一个合格的皇后,将自己对那个位置的觊觎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出来。 司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为父就先帮你留意着。不过我想你娶皇后的日子也不远了。” 司源可不会以为原剧情中皇帝是什么时候揭穿周熙假太子身世的,现实中皇帝还会按照那个时间点来揭穿。 他当然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准备随时送皇帝驾崩。 反正皇帝驾崩,谁也不会怀疑到皇帝最宠爱的太子和最信重的英国公头上,毕竟在外人看来,皇帝活着对他们好处才是最大的。 第96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周熙的行动相当迅速, 他几乎是跟司源商量好之后就立刻有了动作。 他没有亲自对皇帝揭穿陈家想扶持大皇子为新帝的野心。 周熙觉得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陈家的这份野心,皇帝之所以还会顾忌着陈太后而对陈家多有留情,只是因为皇帝还是稍微有点自欺欺人的, 他忌惮陈家归忌惮, 但没有人明确的把陈家的野心挑明, 皇帝有时候也能装作不知。 所以挑明陈家野心的人不能是周熙自己,他可不想被皇帝迁怒又被陈太后和陈家彻底记恨上。 虽然皇帝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他,陈家与他也已经是势不两立的关系。 但皇帝现在起码还要装个表面上宠爱他, 陈家也没跟他在表面上彻底撕破脸。 周熙不想打破现在的局面,所以他算计着利用起了二皇子。 二皇子是淑妃所生,所谓贵淑贤德四妃,淑妃是家世比贵妃更好的嫔妃,淑妃家中父兄都十分得力, 不像贵妃的母家陈家, 能有如今的风光主要靠的是陈太后和当今皇帝, 然后才轮得到陈贵妃和大皇子依靠陈家夺嫡。 二皇子就纯纯是靠母家势力才能与大皇子有一争之力。 而且二皇子与大皇子的年龄很接近, 只差了半岁,大皇子一直以自己皇长子身份为傲,所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皇帝没有立皇后, 所有皇子都是庶子, 没有嫡子压在他们头上,那么大皇子这个皇长子就是独一份的尊贵了。 二皇子就不服气了呀, 凭什么你就比我早出生了半个月, 占了个长子名头,就要比我尊贵?我母妃家世可不比你母妃家世差。 两个皇子可以算是同龄, 从小到大都斗得跟乌鸡眼似的,又有皇帝这个挑事的父皇在其中故意挑起两个儿子之间的斗争。 在三皇子和四皇子成长起来之前,在周熙这个太子异军突起之前,大皇子和二皇子才是毕生死敌。 就算后面弟弟们长大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为了斗弟弟们,不再互相那么往死里斗了,两人关系也是差得一批,属于有机会就坑死对方的那种差。 周熙只是动用了自己安插在二皇子身边的眼线,给二皇子的幕僚透了点儿消息,二皇子的幕僚就自然而然给二皇子献上了一条计谋——揭穿陈家想扶持大皇子登基的野心,让皇帝彻底厌弃大皇子。 没有哪个皇帝会对自己的皇子觊觎自己的皇位不会心生不满的,哪怕这些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也不能在表面上说穿。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做得但说不得。 二皇子听到幕僚献上的这条毒计,只觉得这可真够毒的,如果其他竞争对手用这条毒计来对付自己,那自己肯定也会被父皇厌弃的。 所以二皇子就高高兴兴的把这条毒计用在了自己的大皇兄身上。 死皇兄不死本皇子嘛! 至于说通过这种方式把大皇子踢出夺嫡决战圈之后会得罪死陈家?二皇子表示他一点也不怕,反正他跟陈家早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陈太后这个祖母都几次三番的为难他和母妃,他才不会顾忌到这个不把他当成亲孙子的祖母呢。 二皇子效率挺高的,幕僚是早上献的毒计,他是上午告的状。 反正他和大皇子阵营斗了这么多年,早就拿捏了不少关于陈家与大皇子勾结的罪证,以前没放出来,只是因为他觉得世人皆知陈家是大皇子的母家,他们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他们勾结算什么罪证?至于陈家那些作奸犯科的罪证就更没必要拿出来了,皇帝还能为了一些贱民处罚自己的母家不成?不怕宫里的陈太后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前几天太子的人参奏陈家之人作奸犯科罪证齐全最终被皇帝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二皇子发现这些东西可以换个角度去置大皇子于死地,立马就拿着证据入宫求见了。 皇帝对自己的儿子们,除了真爱给他生的五皇子得到他几分慈父心肠,其他儿子他见到之后就只想得起来他们背后的母家势力对自己的皇权有多大的威胁。 也只有没有母家势力支持的五皇子才能让他放心的寄托一腔慈父之心。 皇帝在听闻二皇子求见时,微微一怔,随即猜测到自己这个二儿子或许是抓到其他儿子什么把柄了,特意来找他告状的,正好他可以借此机会削弱一波某个儿子的势力,于是就点头允了他的求见。 二皇子进殿之后,就给皇帝扔下一颗大雷:“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儿臣今日前来是要状告大哥勾结承恩公府谋夺皇位,意图不轨……” 皇帝顿时坐直了身体,因为他没有皇后,所以这个承恩公府指的就是太后的母家陈家,大皇子勾结陈家谋夺皇位意图不轨? 皇帝眼神冷厉的盯着下方跪着的二皇子,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可有证据?” 二皇子扬声道:“儿臣有证据!”然后他就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账簿和一些供纸,这些就是大皇子与陈家的勾结来往的证据,有大皇子为陈家违法犯罪抹平痕迹的证据,也有陈家为大皇子牟取钱财收买人心的证据…… 太监总管从二皇子手中将这些证据接过去,然后呈到皇帝的御案上,皇帝仔细一一阅过,脸色越发的阴沉。 皇帝虽然早就知道陈家在支持大皇子,但大皇子毕竟是陈贵妃的亲儿子,陈家不仅是他这个皇帝的母家,也是大皇子的母家,天然站在大皇子的身后也很正常。 这也是皇帝忌惮陈家与大皇子勾结但又觉得他们勾结在一起很正常的原因。 其他皇子差不多也是一样的,他们的母家都是他们的天然支持势力。 但心中有数跟亲眼目睹到陈家与大皇子勾结的证据,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特别是在皇帝心中,陈家作为他的母家,应该就只忠心于他这个皇帝,而不是满怀野心的去支持他其中一个儿子想来谋夺他的皇位。 皇帝有种被陈太后陈贵妃和陈家一起联手背叛了的愤怒。 陈家帮大皇子弄这么多银子是想做什么?招兵买马造反吗?收买那么多官员是想做什么?逼宫造反吗? 原本皇帝对陈家和大皇子的忌惮只是他心底一棵刚刚冒头的幼苗,在见到二皇子呈上来的罪证之后,这棵幼苗迅速被浇灌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无尽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着,皇帝愤怒至极的甚至迁怒到了二皇子头上,直接对他厉声呵斥:“状告长兄,毫无手足之情,滚出去!” 二皇子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退出去了,他不知道皇帝这是对大皇子和陈家生气,只是迁怒到他这个告状者的头上,还以为皇帝是对他生气,就算看见这么多的罪证也不想处置陈家和大皇子。 二皇子心中嫉妒皇帝对大皇子的偏心,灰头土脸的转道去了淑妃宫里。 他不小心惹怒了皇帝,总得让母妃帮自己转圜一二。 不过二皇子才刚在淑妃宫里跟淑妃说了此事,就有淑妃的掌事太监来报:“娘娘,殿下,贵妃触怒陛下,被降为贵嫔了。” 淑妃露出吃惊又恍然的表情。 贵淑贤德四妃的位分是正一品,贵嫔只是正三品的位分,陈贵妃一下子从正一品降为正三品的陈贵嫔,可以说是连降四级。 淑妃觉得若不是顾及到陈太后,只怕陈贵妃就不止是降到贵嫔,更低都有可能。 但就算是顾及到陈太后,皇帝也还是将贵妃降位,由此可见皇帝对贵妃的不满,或者说是对陈家的不满。 陈贵妃的降位,更多的是皇帝对陈家和大皇子的敲打。 淑妃对二皇子笑着说道:“我儿不必担忧,你父皇之前训斥你,并非偏心大皇子,只是太过生气才迁怒了在场的你,你最近少出现在陛下面前就是。” 二皇子也不傻,当然也从皇帝降位陈贵妃的举动中明白过来了,他有些懊恼的说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自己亲自出面。” 他本以为自己举报大皇子和陈家勾结觊觎皇位,能得到父皇的嘉奖和欣赏,他还能趁机表现一下,比如告诉父皇自己跟野心勃勃的大皇兄不一样,他更孝顺父皇。 结果没想到不仅没有嘉奖,还被迁怒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算计让老三或者老四老五去当这个出头鸟,或者让他一个手下的官员去举报也好过他自己亲身上阵。 淑妃倒是更想得开,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记住这个教训就行了。至于这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父皇的怒火应该还是冲着陈家和大皇子去的,就算有太后保住他们,你父皇以后也不会再考虑大皇子继位了。” 二皇子刚高兴大皇子真的出局了,然后就想到了太子,脸色又垮了下来:“把老大扳倒又有什么用?上头还有一个太子呢,儿臣真不知道老五那家伙是怎么获得英国公支持的,明明他母家李家就是个破落户,给不了他丝毫支持,结果不仅父皇偏爱他,英国公也愿意支持他。” 想到太子有英国公支持,英国公可是手握兵权的重臣,以后父皇要是动了易储的心思,英国公手里的十几万大军就是太子拼命一搏的机会啊! 淑妃却轻轻一笑,说道:“正是因为太子母家不中用,你父皇才格外宠爱他。你父皇选中他为太子,英国公才愿意支持他。只要让太子失去了你父皇的看重信任,他这个太子也当不下去了。” 第97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淑妃跟了皇帝这么多年, 也算是摸到一点皇帝的脾性,那就是一个看重皇权喜欢玩平衡的君主,后宫宠妃得宠与否是要看她的家世背景能否被皇帝看在眼里的。 要么像贵妃那样是皇帝的嫡亲表妹, 有太后撑腰, 让皇帝不得不宠爱, 要么就像其他嫔妃,家中父兄得力,家族势力庞大, 让皇帝也不得不给面子宠爱。 至于那些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嫔妃想获得皇帝宠爱,就要有惊人的美貌或者与众不同的地方讨得皇帝喜欢。 不过这种家世背景不行的嫔妃容易失宠,被其他家世好的嫔妃欺负了,皇帝也不会为其主持公道的。 可以说在当今的后宫里想过得舒坦如意,家世才是第一位。有家世, 就算犯了错, 只要没有严重到让皇帝无可忍耐, 基本不会有惩罚。 淑妃很庆幸自己家世雄厚, 才能稳坐正一品淑妃之位,还能生育二皇子。 不过淑妃也清楚,她的家世背景越好,皇帝就越忌惮她生的二皇子。 皇帝就是那种不看重家世不好的嫔妃,但又忌惮家世好的嫔妃。 这还只是嫔妃, 到了皇子头上更是如此, 皇帝忌惮那些母家势力强大的皇子,看他最宠爱的是母家基本没有势力的五皇子就知道了。 五皇子的太子之位可以说就系于皇帝的圣眷之上, 一旦皇帝不再信重五皇子, 那些因为皇帝的看重才来效忠他这个储君的朝臣们,也都会离他而去。 这就是淑妃认为自己儿子想把太子拉下马不难的原因。 皇帝的宠爱算什么?那就是阴晴不定的六月天, 根本不会长久,只有真正死忠的家世背景才是长久的根本。 淑妃将自己的想法细细的告诉二皇子,二皇子听得半信半疑:“英国公真是因为父皇才效忠老五的?” 可他怎么听说自己父皇那么看重英国公,是英国公手握兵权,并且这兵权父皇还拿不回来? 这般面对父皇都豪横的英国公,会因为父皇的一个指示,就心甘情愿的给太子当后盾吗? 二皇子刚产生这个念头,他就迅速掐灭掉了。 肯定是父皇的指示,英国公才选择支持太子的。 总不可能是英国公觉得太子是明主之相,主动自愿支持太子吧? 二皇子宁愿相信是皇帝偏心太子,他也不愿意相信是太子靠自己折服了英国公。 淑妃不知道二皇子心里的纠结,她此时正高兴着呢:“贵妃这次栽了,我儿真是干得好,大皇子跟你完全没法争了。我儿放心,这一次就算有太后,本宫也不会再让陈贵妃,不,是陈贵嫔再有翻身的机会!” 淑妃与陈贵嫔之间的争斗,就是属于后宫争斗了。 淑妃没想把自己儿子也拉进来,二皇子也只是一心在前朝与大皇子斗,后宫这块地方就放心的交给他母妃了。 二皇子按照淑妃的叮嘱暂时低调了下来,毕竟二皇子刚被皇帝迁怒训斥了一顿,自然不好蹦跶着刷存在感。 大皇子一派的人就惨了,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天早朝都要承受皇帝的怒火。 特别是陈家,迎来了皇帝狂风暴雨般的打压和训斥,就连承恩公的爵位都被暴怒的皇帝给褫夺了。 皇帝直接让太子不必留情的将陈家作奸犯科之辈通通抓入大牢关押,名正言顺的发落陈家。 皇帝当然不可能以陈家勾结大皇子夺嫡为由惩处陈家,毕竟这种事情除了陈家和大皇子在做,其他几位夺嫡的皇子和他们的母家也同样在做。 摆在明面上说出来,这的确是大罪,但皇帝清楚这种夺嫡之争的潜规则就是不能摆在明面上。 皇帝就只能以陈家人违法犯罪的名义将其解决,而陈家人除了年轻女眷之外,男人和管家夫人几乎个个都有人命在身,什么卖官鬻爵、包揽诉讼、放高利贷、土地兼并、夺人家产、强抢民女……几乎没有他们不做的坏事。 周熙趁此机会将陈家所有犯罪之人都关入大牢,一个也不放过,也不姑息。 不过周熙知道,自己把这些陈家人迫害平民百姓的罪证摆在皇帝面前,皇帝只会觉得这不算什么罪,毕竟陈家是他的母家,皇帝的母家人欺压几个贱民算什么罪? 然后说不定就在陈太后的求情之下,再次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周熙不愿意让这群欺压百姓的恶人就此逃过一劫,所以他给皇帝看的罪证是陈家怎么给大皇子输送大量利益,怎么挖皇帝墙角意图支持大皇子当新帝的。 有周熙将这些罪证稍微动一点手脚,陈家支持大皇子夺嫡,就变成了支持大皇子登基。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一回事,实际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大皇子夺嫡争夺储君之位,那么在皇帝看来大皇子和陈家想拉下马的是周熙这个太子,他这个皇帝还是可以稳坐钓鱼台的。 但陈家支持大皇子登基,那可就变成直接剑指皇帝本人了,皇帝那敏感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暴怒? 事关自己屁股底下的皇位,别说是母家人了,就连陈太后这个亲娘都不好使,皇帝直接暴怒的脱口而出道:“杀!将这些该死的乱臣贼子全都杀了!” 皇帝在早朝上甚至毫不隐藏的直接表现出自己对陈家的杀意,看得文武百官们是目瞪口呆。 之前包庇陈家的是皇帝,现在想杀陈家人的也是皇帝,陈家究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触怒了皇帝? 谁也不觉得皇帝是因为陈家支持大皇子才这么暴怒想杀他们的,毕竟皇帝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陈家是支持大皇子的,而且大皇子是陈家女生的,陈家作为大皇子的母家,支持大皇子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一点是,陈家同样也是皇帝的母家,在皇帝看来,陈家支持大皇子登基,就是自己的母家背叛了自己。 皇帝怎么能忍受背叛呢?别说陈家了,就连去找皇帝求情的陈太后都被皇帝阴阳怪气了一顿:“母后心里最重要的果然是陈家,至于朕不过是母后保持陈家富贵荣华的工具罢了。就连朕的那位皇长子,大概也是你们选择的下一任工具。但是母后,朕这位工具还没坏呢,陈家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找一件新的工具来取代朕了吗?” 陈太后被皇帝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怼得都快魂飞天外了,她虽然看重陈家的荣华富贵,但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皇帝这个儿子啊。 除了母子亲情之外,最重要的是陈太后明白,自己能这么风光无限,靠的就是自己亲儿子是皇帝。 她是支持大皇子当下一任皇帝,但她也只是支持大皇子当太子,绝没有让大皇子尽快取代皇帝登基的念头啊! 大皇子虽然是她亲儿子和亲侄女生的亲孙子,但陈太后心里清楚,孙子当皇帝和儿子当皇帝是完全不一样的,将来孙子有这个的亲娘要孝顺,她这个隔了一层的祖母又算得了什么呢?哪怕孙子的亲娘是她的亲侄女也一样。 陈家和皇帝儿子,孰轻孰重,陈太后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陈太后只是想在不影响自己儿子的基础上,让流有陈家血脉的孙子当下一任皇帝,更好的保障陈家的未来富贵。完全没有皇帝说的那样把皇帝这个儿子当成陈家牟取荣华富贵的工具的意思啊! 陈太后想解释,但皇帝态度却是‘朕不听朕不听’,陈太后想继续求情,毕竟陈家好歹是她的娘家,总不能让皇帝真把她娘家人给砍了吧?就算没有了荣华富贵,也好歹留下性命啊。 皇帝表示:朕就知道母后心里只有娘家没有朕! 陈太后:……皇帝儿子可真狗了,刚才还说不听不听,现在倒是听了?还有心思怼她这个亲娘? 陈太后也怒了,她只是想保住娘家人的命,又不是想威胁皇帝的皇位,皇帝至于跟她这么犟吗? 能生出皇帝这样的儿子,陈太后其实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当场就给皇帝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哀家真是命苦啊,只是想给娘家人求条活路,皇帝都不许,儿子这般不孝,那哀家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皇帝吓得立马服软:“母后……朕听你的放人就是了!” 且不说皇帝以前与陈太后母子之间互相扶持一路走来感情深厚,就说这天下以孝治国,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皇帝为了杀舅舅一家人逼得母后上吊,他这个皇帝只怕要被万民唾骂了。 皇帝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太后放过陈家人。 但皇帝到底还是被威胁的,心不甘情不愿,根本不想恢复陈家的承恩公爵位。 陈太后也见好就收,反正有她这个太后在,也没人敢欺负陈家,这个承恩公的爵位日后也未必没有机会重新恢复。 在闹完之后,陈太后平复下心情,然后对皇帝苦口婆心的把话说开了:“皇帝啊,哀家与你乃是亲母子,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心肝肉啊,哀家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工具呢?当年哀家不过十六岁便入宫了,在先帝后宫沉浮多年,你更是哀家唯一的孩子,哀家一手抚养你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登上皇位。跟你比起来,哀家娘家父母早已去世,又与哥哥嫂子不是很亲近,他们如何有你重要?只不过哀家觉得你是皇帝,哀家是太后,陈家是哀家的娘家,稍微照顾一些,给他们一些荣华富贵也无妨,但哀家再对陈家怎么在乎,也绝没有你重要啊,我们才是亲母子!” 第98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陈太后的感情牌一打, 皇帝再是如何多疑盛怒,都不禁心生动容,脑海中回忆起先帝时期他还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场景。 陈家是在皇帝登基之后才正式发达的, 也就是说, 陈家在皇帝登基之前, 根本没能力给予他支持。 皇帝当年能登上皇位,一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苟得好,没有参与其他母族势力强大的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二是因为他运气特别好, 那些蹦跶得欢快的兄弟们都被先帝摁死了,他足够安分,才没被先帝一起摁死,先帝临终前一扒拉,发现自己儿子们都被自己摁死得差不多了, 只有这么一个还看得过去, 于是当今就这么被先帝传位了。 仓促登基的皇帝根本没有多少自己的可用之人, 于是初登基的他就拼命提拔自己的母家, 毕竟他的母家陈家才是最希望他坐稳皇位的家族。 陈家也是那个时候发达起来的。 皇帝忌惮又不得不通过后宫嫔妃来平衡前朝势力,就是因为他自身势力不够强,皇位坐得不够稳当,才处处束手束脚的。 后来他当皇帝时间久了,皇位坐稳了, 但对那些势力强大的家族的忌惮仿佛变成了一种习惯, 所以皇帝下意识又抬起皇子们互斗起来,以此消耗他们背后势力雄厚的母家的实力。 陈家一直被皇帝当成是自己的势力, 又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 他自认为无论是从血缘关系还是恩情上,陈家都不应该背叛自己, 而陈家选择支持大皇子登基,皇帝就认为是对他的背叛。 可是陈太后的感情牌让皇帝想起自己当年与她的相依为命,想起登基之初陈家为自己效命的功劳,皇帝还是心软了。 陈家到底是他的母家,犯了错也该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皇帝就下旨将陈家人无罪释放了,又把承恩公府还给陈家居住。虽然承恩公爵位还没有还给陈家,但看陈家人还能住在承恩公府,就知道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不过皇帝因为陈太后而对陈家网开一面,不代表他对陈家的背叛就毫无芥蒂了,他的气还得出。 于是他就把陈贵嫔的位分又撸了,直接贬为了陈嫔。 贵嫔是正三品,嫔只有正五品,她又连四级。 本来在自己宫里担忧娘家的陈贵嫔心中祈祷着太后姑母一定要求情成功的时候,就迎来了皇帝把自己贬为嫔位的圣旨,要不是在后面又听说陈家人被放了出来,陈嫔简直要气死了。 皇帝表哥也太狗了吧?好端端的又降她的位! 从正一品的贵妃如今都将到正五品的嫔了,这降位速度就跟跳楼似的。 好在陈嫔知道自家情况不妙,不是找正在气头上皇帝表哥闹脾气的时候,只能先忍耐忍耐,等之后再去求太后姑母。 至于降位后的待遇问题,只要有陈太后在,后宫中还没人敢去欺辱太后的亲侄女,大皇子的生母。 因此陈嫔尚且坐得住。 不过当她得知大皇子被皇帝禁足于王府之中,无诏不得出之后,顿时就坐不住了,连忙往太后宫里跑:“姑母,姑母,陛下这不是要圈禁我儿吗?” 陈太后刚跟皇帝打完感情牌,救下了娘家人,也挽回了跟皇帝的母子情。 这个时候她是绝不会为了一个没有生命危险的大皇子去跟皇帝对着来的。 别说只是禁足了,就算皇帝真的把大皇子圈禁了又如何?先等皇帝过了气头上再去求情不行么?又不是被圈禁之后就不能再放出来了。 所以陈太后对侄女的惊慌失措很不满,疾言厉色的道:“大皇子处事不端,触怒了他父皇,让他禁足反省些时日又如何?你有心情在哀家这里哭嚎,不如派人去训诫你的好儿子,教教他何为效忠君父!” 陈嫔早就已经习惯了陈太后对自己的训斥了,毕竟太后姑母没少嫌她犯蠢,所以她很习惯的从太后训斥的话语中寻找太后给她出的主意——派人以训诫大皇子的名义给大皇子传话,让大皇子对皇帝表忠孝之心。 懂了。 陈嫔乖乖的回去照办。 大皇子只是被皇帝下令禁足于王府,期限不定,但没有禁止陈嫔这个生母派人去探望儿子,更何况还是以派人训诫大皇子为由派进王府的人。 大皇子接到陈嫔的消息后,立马机灵的叫来自己府上的幕僚,让幕僚帮自己起草一份反省书,自己再誉抄一份,递交给皇帝。 大皇子的幕僚文采不错,将反省书写得鞭辟入里,感人肺腑,仿佛大皇子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知道了错误,并且为自己辜负了父皇的看重与教导而痛哭流涕…… 皇帝看了之后,哪怕知道这是大皇子的做戏——毕竟这都是他以前当皇子时玩剩下的手段。 但就算知道,也会被这文章里的内容而感到感动。 虽然大皇子觊觎他的皇位,但毕竟是他的亲儿子,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曾经也是期待着他的降生的。 即使皇帝对大皇子的父爱远不如对李昭仪儿子的父爱深厚,但到底还是有的。 于是皇帝又下令允许大皇子在中秋宫宴的时候出来参加宫宴。 这话的意思就是,大皇子的禁足截止于中秋宫宴的时候。 大皇子和陈嫔都为此狂喜,如今距离中秋还有三个多月,也就是说大皇子只需要禁足三个多月就能出来了。 大皇子一派的人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但其他阵营的人就不怎么高兴了。 特别是在幕后操控了这一切的周熙和亲自举报大皇子的二皇子。 周熙是对皇帝将陈家人的罪行又一次轻轻揭过感到相当不满,他也发现自己低估了陈太后对皇帝的影响力。 他都把陈家是如何背叛皇帝支持大皇子的证据交给皇帝了,皇帝的盛怒也证明他多么厌恶陈家的行为,结果陈太后一出马,陈家和大皇子基本可以说是被皇帝简单放过了。 只要陈太后还活着,她就是陈家和大皇子最坚实的靠山后盾。 周熙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只是暗暗叹息一声,然后将此事暂时放下了。 除非陈太后死了,否则皇帝不可能真的下定决心把陈家给解决掉,那么陈家就暂时留着吧,等他日后解决了皇帝再解决陈家。 二皇子则是每日都有些惶惶不安,刚开始得知大皇子和陈家被皇帝发落时,他狂喜不已,以为自己成功斗倒了大皇子,结果陈太后一出手,陈家就变成暂时夺爵,大皇子禁足三个多月。 这跟没有惩罚有什么区别呀? 至于说陈贵妃变成了陈嫔,这有什么用?陈嫔在后宫里照样可以仗着太后姑母耀武扬威,二皇子的母妃淑妃也照样奈何不了陈嫔。 二皇子本来还很期待淑妃说的让陈嫔再也翻不了身的行动,结果没多久淑妃就传话出来说,太后把陈嫔保护得太好,动不了她。 二皇子:“……”母妃你这也太不给力了啊! 之后皇帝允许大皇子参加中秋宫宴的消息传来之后,二皇子更惶惶不安了,父皇也太偏心大皇子了吧? 大皇子没什么事,那么告发大皇子的他肯定会被疯狂报复的。 二皇子一点都不怕大皇子的报复,毕竟以前他们兄弟俩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可是他通过这件事见识到了父皇对大皇子的偏心,二皇子很担心父皇不惩处大皇子,会来迁怒他啊。 二皇子不怕跟大皇子斗,但他可没那个信心斗得过父皇这个裁判。 二皇子怀揣着不安的心情等呀等,等到中秋宫宴的时候,大皇子出席宫宴,却被皇帝嫌弃的赶到席末的位置去坐,二皇子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嘿嘿,原来父皇也没有对大皇子那么偏心啊,看来父皇肯定是碍于太后的面子才对陈家和大皇子高抬贵手的。 因为大皇子被赶到席末位置坐着了,所以挨着太子坐得最近的就是二皇子了。 二皇子看着坐在自己上首位置的太子,小声的跟太子交谈了起来:“五弟啊,你看大哥似乎面有不甘的样子,似乎是对父皇的惩罚心怀不满啊。” 太子周熙朝席末的大皇子瞥了一眼,emmm因为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大皇子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于是太子又看了二皇子一眼,实话实说道:“孤的眼神实在比不得二哥好,根本看不清大哥的表情。二哥眼神这么好的吗?” 二皇子:“……”他其实也看不清大皇子啥表情,但大皇子什么表情那不是他凭一张嘴随便说吗?太子怎么跟他一点默契都没有呢?不跟他一起趁这个机会诬陷一下大皇子对父皇心怀怨怼吗? 二皇子看太子的眼神变得无语了起来,本来他想挑拨太子去对大皇子不满的,没想到太子关注重点在他的眼神好不好上面。 太子:“……”谢邀,不用挑拨,早就已经是死敌了。 第99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二皇子面对太子周熙那略带着点儿阴阳怪气对他眼神好的称赞, 他只是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么远的距离其实我也看不清大哥的表情,但大哥在挪位置之前表情就挺不满的, 所以我才这么说。大哥一向对太子不敬, 二哥我这也是为太子抱不平嘛……” 周熙盯了二皇子一眼, 默默的挪开视线,懒洋洋的道:“二哥说笑了。” 论起对他这个太子的不敬之处,他的这些便宜兄弟们, 哪个不是在做表面功夫,背地里恨不得立马将他从太子尊位上拉下去? 只是周熙仗着自己有司源相助,又有皇帝明面上的偏袒与宠爱,还有前世的记忆作为倚仗,并没有太把这些便宜兄弟们当做对手, 毕竟他真正的对手是那个坐在皇位的男人。 周熙将目光投向最上首独尊位置的皇帝身上, 微微眯了眯眸, 握着小酒杯的手指也微微用力, 指尖略微泛白。 很快周熙又收回目光,将手中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正要拿起酒壶自己给自己斟酒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二皇子竟然主动伸手过来帮他斟酒。 周熙诧异的看向突然殷勤的二皇子,看了一眼酒壶, 嗯, 是他自己桌子上的酒壶,应该没被下毒。 不过二皇子倒的酒他还是没喝, 而是看向二皇子问道:“二哥忽然为孤斟酒, 还真是让孤……受宠若惊呐。”他意味深长的声音微微拖长了语调,目光莫测的看过去。 二皇子顿感压力骤增, 本想嬉皮笑脸说几句凑趣话的二皇子脸上的假笑也挤不出来了,他讪讪的道:“我这不是想求太子帮个忙么……” 二皇子将自己的想法对周熙一一道来。 周熙才知道二皇子突然献殷勤是为什么了,因为他想让周熙帮他抗雷——大皇子和陈家都已经知道了他们会被皇帝发落,全是二皇子告状使然,所以二皇子最近的日子相当的不好过。 陈家的承恩公爵位还没回来,陈家人跟鹌鹑似的的缩在陈府不敢做什么多余的动作招惹了皇帝的眼。 大皇子也因为禁足没被放出来,他的追随者在朝堂上被皇帝经常贬斥发落,势力大损,也没什么精力给二皇子的势力添麻烦。 按理说大皇子和陈家都没空对付二皇子。 但奈何有个偏心眼的陈太后。 陈太后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也终于有空抽手来收拾敢坑她娘家和她亲侄女还有大皇子的二皇子了。 陈太后的手暂时伸不到前朝来,但她在后宫简直是无人能敌,仅仅是一个孝字就能压死所有嫔妃皇子们。 陈太后收拾淑妃母子的方式非常简单,那就是装病,然后要淑妃来给自己侍疾,各种折腾淑妃,训斥淑妃对婆母不孝,养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一个不孝子。 亲祖母骂自己亲娘不孝,还连带着骂自己也不孝,二皇子哪里坐得住啊,他为了洗刷这个不孝的名声也得亲自入宫给太后侍疾。 本来二皇子这个已经出宫开府的孙子是没必要入宫给祖母侍疾的,除非皇帝特意下令,陈太后只能强行要求作为后宫嫔妃的淑妃给自己侍疾。 但二皇子自己主动要求入宫给祖母侍疾,当然也是可以的。 二皇子不想背负不孝的坏名声,就不得不去,而去侍疾了也就落入了陈太后的手里,陈太后想怎么折腾淑妃和二皇子都没人能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脾气不好的病人,又是长辈,淑妃和二皇子作为晚辈为了让长辈在病中心情愉快一些,被当做出气筒出出气怎么了?这是他们应尽的孝心。 大皇子还没被放出来呢,二皇子就已经被折腾得苦不堪言了。 二皇子和淑妃母子尝试过找皇帝求情,但在皇帝心里淑妃母子加起来也没有陈太后这个亲娘重要,自然是无动于衷的,还训斥他们不够孝顺太后。 现在二皇子都急病乱投医的找到了太子周熙这里来了。 毕竟太子不同于寻常皇子,他是储君,论身份地位,是仅次于皇帝的尊贵,就算是太后也得给储君几分面子。 而且以前陈太后挺会做表面功夫的,看见皇帝无比宠爱太子,也表现得好像很看重宠爱太子似的。 所以太子周熙还真能在陈太后面前说得上话,就是这话陈太后是不是真的听,那就不一定了。 周熙心里清楚皇帝对自己的宠爱是真正的表面宠爱,因为皇帝清楚自己不是皇子,但这个秘密太后应该是不知道的。 陈太后对他的宠爱虽然也浮于表面,但在陈太后看来他也是她的亲孙子,对他还是有几分祖孙情的,只是不多。 周熙看了一眼二皇子,陈太后对他的祖孙情,大概也跟对二皇子的祖孙情差不了多少。 周熙婉拒了二皇子:“二哥,你难道忘了,陈家作奸犯科的罪证还是孤交上去的吗?”陈太后对他的厌恶只怕未必比告发大皇子和陈家的二皇子少。 二皇子想到前些日子早朝上属于太子那一派的官员不停的弹劾陈家人,要求皇帝秉公执法的将陈家人处决的场景,额头上流出两滴冷汗。 他才反应过来,可能比起自己这个告发者,太子这个坚持要置陈家人于死地的人才更被陈太后憎恶,太子越求情他和母妃可能就越惨。 二皇子默默的将手里打算继续帮太子斟酒的酒壶给放下了,他端正的坐直身体,不再跟太子聊天了。 周熙:“……”这种用完就丢的态度也未免太过明显了吧?而且二皇兄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是孤的酒壶,你把孤的酒壶放在你的桌案上不太好吧? 周熙懒得跟二皇子计较,只是默默的将属于自己的酒壶又从二皇子的桌案上拿了回来,但他盯着桌案上那被二皇子握过又拿走过的酒壶,总觉得这个无辜的酒壶已经被二皇子玷污了,他实在不想喝这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水。 周熙犹豫了一会儿,抬眸悄悄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坐在属于自己席位上……发呆的司源。 感觉司源好像是没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周熙伸手招了招身后侍立的小太监,让这个小太监去给自己换一壶新的酒过来。 司源并没有在发呆,他只是将神识扩散了出去,查看宫宴上和宫宴附近发生的人或事。 总之按照小说剧情套路,这种宫宴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而事实上人员混杂又忙乱的宫宴的确很适合浑水摸鱼,因为参加宫宴的人这么多,如果有人动手做了什么,为了不影响宫宴或者造成更大的影响,皇帝一般都会把事情压下去,等宫宴结束了再说。 但皇帝把事情压下去的这段时间,就足够让动手的幕后黑手扫尾扫干净了,或者栽赃嫁祸到别人身上。 皇帝又不是一个对后宫掌控力很强的君王,甚至可以说皇帝对后宫倾轧根本不上心,他并不在乎宫斗真相是什么,只在乎后宫能不能保持平稳,能不能满足他的期望。 就像后宫里曾经夭折了那么多的皇子公主,还有许多生不下来的龙胎,也从来不见皇帝认真深挖调查,更何况是宫宴上出了一点小事。 对皇帝来说,只要没有危及到他屁股下面的龙椅,那都是小事。 司源的神识扩散到了宫宴外一里范围内就没再往外扩张了,但即便如此,他也看了很多出好戏。 比如某某官员的夫人其实跟他的同僚是旧相识,似乎还彼此情意绵绵。 比如皇帝的贤妃其实并不贤,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刚威胁一个小太监给最近皇帝新宠的宠妃那一份果子饮里放容易长痘的药。 比如陈嫔身边的大太监正在跟大皇子带入宫的太监交流着情报消息和物资。 比如…… 反正宫宴上浑水摸鱼的人太多了,司源倒是看了一出出的好戏。 不过好在并没有人真的在宫宴上搞什么惊动皇帝的大事,暗流涌动之下,明面上还是波澜不兴的。 等到了分月饼的时候,皇帝开始搞事了。 月饼是一个直径有两米的巨无霸大月饼,由皇帝亲自切割,分别赏赐给参加宫宴的众人。 一般情况下皇帝就是象征性的拿刀切一下,之后就由专门的宫人来分割这块大月饼,分割成差不多大小的块状,平均分给所有参加宫宴的人。 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分到的月饼都是一样的大小,就连皇帝吃的那一块也是一样的大小,象征着皇帝与众人同乐的意思。 但今年这一次的中秋分月饼,皇帝竟然亲自动刀切割月饼,而且一下手就切了一大块明显过大的月饼块下来,然后开口道:“这第一块月饼就赏给太子吧。” 皇帝笑吟吟的看向太子。 周熙连忙站起身来谢恩:“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落到太子周熙的身上,特别是几位皇子,盯着皇帝赏赐的那块月饼眼睛都发红了。 第100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皇帝之后又给其他皇子们和自己的宠妃看重的朝臣们亲手切了月饼, 其他人的月饼都是差不多大小,唯独司源的那份月饼要更大一些,大小仅次于周熙手上那一块。 也就是说, 这么一个大月饼分下来, 周熙和司源是分到最大两块月饼的人, 这似乎是表现出皇帝对他们二人的特殊看重与圣宠。 司源和周熙在这场中秋宫宴上出尽了风头,也拉足了仇恨值,毕竟谁还没有一个嫉妒心呢? 在分完月饼之后, 感受着身边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司源与周熙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两人因为都受皇帝的‘看重宠爱’,所以位置都离皇帝不远,他俩之间的距离自然也不远, 能够互相打个眼神, 父子之间的默契度也是足够的。 司源和周熙都明白, 这是皇帝故意捧杀他们二人, 给他俩拉仇恨值,把他们树立成一个靶子,吸引火力。 不过皇帝的行为也正合他们的意。 皇帝现在表现得越宠爱他们,之后皇帝的突然驾崩也越不会让别人怀疑是他们俩干的。 别人都会觉得,皇帝这么宠爱信任他们, 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 就算太子势力再大皇帝也没打压过,所以太子有什么动机谋害皇帝呢? 英国公更是无比受皇帝信任宠爱, 位极人臣, 就算太子新帝登基,也给不了英国公更高的位置了, 英国公也没有什么动机谋害皇帝。 皇帝全然不知司源和周熙两人已经着手为他准备一个合适的驾崩时机了,他还心里有点得意的看着自己营造出来的平衡局面,看着风光无限却不知是自己树立起来的靶子注定要死的太子和英国公,自觉掌控着全局,一切尽在他这个皇帝的掌握之中。 皇帝志得意满的巡视着宫宴上的众人,在目光落到正在喝闷酒的大皇子身上时,有点嫌弃的迅速略过。 虽然因为陈太后皇帝放过了陈家也放过了大皇子,但一想到大皇子勾结陈家觊觎他的皇位,他就难免嫌恶这个长子。 当皇帝的目光落到二皇子身上,他也有点嫌弃的不想看这个儿子。 二皇子对他告发大皇子,毫无手足之情,而且二皇子告发大皇子的目的他也清楚,无非就是想铲除竞争对手,自己上位,一样是个觊觎自己皇位的不孝子! 皇帝就是这么双标,他现在觉得二皇子告发大皇子是没有手足之情,但倘若他要是知道二皇子掌握了证据但念在兄弟之情上没有告发大皇子,他又会觉得是二皇子包庇兄弟不孝顺他这个父皇。 皇帝一边双标又一边不承认自己双标,觉得自己是什么绝世好父皇,皇子们就该好好孝顺自己这个父皇,尤其是不能觊觎自己的皇位。 皇帝目光落到坐在司源身边,被司源带入宫参加宫宴的两个儿子:嫡子周靖、庶长子周铭。 周靖此时面色阴郁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谁来搭话也冷着脸不搭理。 他身边刚被皇帝册封为英国公世子不久的周铭就要面色和善得多,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待人有礼,面带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皇帝看见周靖那副好似被人排挤了一般,心疼不已。 他本来跟司源商量好了一起瞒着周靖,用这种法子激励周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但看见所有人都以为周靖失势了,转而去讨好一个庶子,皇帝比周靖本人还愤怒。 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的皇帝立刻忘记了自己跟司源之前商量好的事情,直接开口对周靖说道:“靖儿来朕身边坐着。” 为了不让宝贝儿子受委屈,皇帝决定亲自为周靖撑腰。 周靖这个没能当上世子的嫡子被皇帝叫到身边去坐着,这是何等殊荣。 而周铭这个名正言顺的世子却没被皇帝正眼相看,又是何等的尴尬。 司源看见这一幕,面上毫无波动,心中冷笑,他就知道皇帝按捺不住。 今日他是特意将周靖和周铭一起带入宫参加宫宴的,就是为了让皇帝忍不住。 司源之前对皇帝说的那些什么另立他人为世子,以此激励不甘心的周靖好好学习之类的话,就是单纯的为了不想立周靖为世子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激励周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所以在册封世子的圣旨下来之后,司源对待周靖的态度一点都没变,也不许英国公府上的人对周靖改变态度。 在英国公府里,周靖感觉自己的地位没有变化,他在家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想学习就学习,想不学就可以逃课,只有周铭会被压着学习。 因此周靖没觉得自己没当上世子有什么区别,也没认识到其中的严重性。 但周靖不是只待在英国公府内的,他还会出府去玩,遇到其他家族子弟,那些人不管是曾经羡慕嫉妒他的人,还是真正关心他能不能继承英国公爵位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对他的态度大不如以前。 周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地位降低,没有以前受人欢迎了,甚至还有以前的老对头毫不犹豫的嘲讽他:“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英国公嫡子吗?现在英国公府的世子都已经立了,以后分家,你就是个被你大哥赶出府的废物!” 这种赤.裸.裸的嘲讽让周靖红了眼睛,他冲上去跟人打了一架。 因为他与此人经常打架,所以双方家里长辈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晚辈打打闹闹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又没出事。 但这件事在周靖这里过不去了,老对头嘲讽他的话,时刻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并且无法忘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世子之位意味着什么,他在家中找父亲闹腾了一番,却毫无结果。 然后周靖就变得阴郁了起来,自顾自的孤立了其他人,不搭理其他人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是自己不学无术才失去了世子之位,这分明就是父亲偏心庶长子。 满心怨怼的周靖甚至觉得,自己在府中跟世子周铭差不多的待遇,也仅仅是因为他是嫡子,父亲对他有那么一点愧疚才会对他好。 这次来参加宫宴,周靖特意当着皇帝的面儿拉着一张阴郁的脸,就等着宠爱他的皇帝垂问他为何难过,然后他好在皇帝陛下面前狠狠的告上他那个虚伪的庶长兄一状。 不过让周靖没想到的是,皇帝压根没问他为何难过,只是把他叫到身边去坐着聊天。 皇帝不问,只是因为皇帝清楚另立他人为英国公世子这件事的真正‘内情’,他答应了司源要瞒着周靖的,所以皇帝看见周靖这副难过阴郁的模样有点心虚。 而且皇帝已经自我脑补出周靖这副模样是因为被人欺负了,他开始思考要怎么给周靖撑腰,让欺负了周靖的人付出代价。 周靖在宠爱自己的皇帝的面前虽然有点放肆,但自幼生活在皇权至上的环境中,他对皇帝还是有本能的敬畏的,所以皇帝不问,他也不敢随便乱告状,毕竟他现在没什么依仗,仅仅只有皇帝这份虚无缥缈的宠爱。 周靖心底对皇帝还有点不敢说的怨怼,毕竟周铭的世子之位,虽然是司源请封的,但也是皇帝答应册封的。 如果皇帝真的想把世子之位留给他,又为何不拒绝他父亲请封周铭为世子呢? 只是这点怨怼不满周靖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他坐在皇帝身边妙语连珠的说着夸赞皇帝讨好皇帝的话,把皇帝哄得哈哈大笑。 周靖不是看不懂眼色,也不是不会讨好人,只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周靖和皇帝之间的互动落入众人眼里,那些有心人不禁开始重新评估起周靖这个英国公嫡子的价值,也没人再敢对周靖有什么小觑之心了。 周靖失去了英国公世子之位的确价值大减,但若是能得皇帝宠爱和相助,世子之位又算得了什么呢?皇帝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再给他赏赐一个爵位。 周铭看着自己的嫡弟在皇帝身边颇为风光的样子,暗自捏紧了拳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在接到自己被册立为英国公世子的圣旨时,周铭都不敢相信这天上的馅饼掉进他嘴里了。 在嫡子出生之前,周铭作为长子,一直很受还未去世的英国公夫人的看重,甚至被英国公夫人亲自抚养在膝下。 毕竟当时英国公在战场上打仗,难免哪天有个三长两短,周铭作为长子就是英国公府的下一任顶梁柱了。 后来英国公夫人难产去世,周靖的出现,也让周铭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不过好在英国公府治家颇严,绝没有奴大欺主之事,他虽然处境尴尬但英国公府大公子该有的都还是有的。 周铭知道自己日后分家出去就得靠自己的能力奋斗了,所以学习格外努力认真,他觉得自己最好的前程就是在父亲的关照下入仕步步高升,从未想过自己能越过嫡子成为英国公世子。 这么大一个馅饼掉嘴里了,周铭只觉得惶惶不安,更加努力学习,想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世子身份,抵消自己庶子出身的劣势,也让父亲不至于被人诟病重庶轻嫡。 如今周铭看着周靖被皇帝看重关怀的模样,心中就很担心皇帝会因此突然反悔,又把册封给他的世子之位收回去,再送给周靖。 周铭之前虽然在嫡子出生之后就没敢肖想世子之位了,但如今世子之位都到手了,他当然也是不想再让给嫡弟的。 毕竟嫡弟除了一个嫡子身份,文不成武不就的,又有哪里比得上他呢? 第101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周铭不安的看向了自己侧前方位置父亲的身影, 似乎是想寻求支持与安慰一样,但司源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仅仅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 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没有丝毫的安抚。 但仅仅就这么一个眼神, 就足以让周铭感到安心了。 周铭脑海中回忆起自己收到册封自己为世子的圣旨那一天的场景。 周铭看着那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整个人都有些懵,满脑子都只有‘天上掉的是馅饼还是陷阱’以及‘世子之位怎么会轮到我头上’这两个念头。 他没忍住跟着父亲的身影一起走了, 被父亲带到了那个只有他被父亲考校功课时才能进入的书房。 在书房里,一向严肃的父亲拍了拍他,肩膀,用称得上温和的语气对他说道:“既然为父向陛下请立你为世子,自然是因为为父觉得你最合适。相信你可以支撑起英国公府的未来, 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周铭下意识的回答道:“我有信心!”他当然有信心, 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 付出的汗水都不会辜负他的。 他之所以心中忐忑, 还是觉得皇帝和父亲都那么宠爱嫡弟周靖,世子之位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呢? 父亲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不解,淡淡的告诉他:“对他的宠爱只是宠爱,但继承人还是需要有能力的人才能担任的。” 周铭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周靖这个嫡弟虽然深得父亲宠爱, 但他文不成武不就, 学习也不认真,承担不起英国公府的重担, 所以父亲就没考虑过让周靖成为英国公府的继承人。 周铭心中是窃喜的, 虽然他之前没想过跟周靖这个嫡弟争夺世子之位,但在他没想争的情况下父亲将世子之位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么是不是说明在父亲心中,他是比周靖更合格的继承人? 周铭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再看向自己父亲的背影时,心中就忽然充满了信心——自信点儿,周铭,你是被父亲所选中的继承人,你要相信父亲! 周铭认为周靖虽然受皇帝宠爱,但这份宠爱应该是基于‘周靖是父亲的嫡子’这个原因,皇帝是看重父亲所以才宠爱父亲的嫡子,只要父亲认定了他这个庶长子才是继承人,那么皇帝应该不会不顾父亲的意见非要给英国公府更换继承人。 至于皇帝为什么在父亲选定继承人之后,还是只宠爱周靖这个错失继承人之位的嫡子? 周铭心想,应该是皇帝在周靖小时候就宠爱他,都宠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宠个猫猫狗狗也宠出感情了,更何况是宠一个大活人呢。 所以皇帝才会放着他这个正牌世子不闻不问,只关注周靖。 不过这份宠爱应该还不至于让皇帝朝令夕改的把世子之位重新换到周靖身上的。 周铭心中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有个小太监走到他面前来,恭敬的笑着邀请道:“世子,太子殿下有请。” 周铭抬头朝坐在皇帝不远处的太子看过去,距离不算远,他在大殿的烛火灯光下看清了太子殿下脸上的微笑。 或许是刹那间的错觉,他忽然觉得太子笑起来时的样子跟他父亲有些相似。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周铭目光又转向自己父亲。 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的父亲也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知道太子对他的邀请,冲他微微点头示意。 周铭便起身跟着那个小太监走到太子身边,被太子在自己身边赐了座。 太子微笑着看向他,语气温和的问道:“孤听说世子年幼时是在英国公夫人膝下抚养的?” 周铭微微一怔,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太子殿下,是的。” 因为他为长子,他的生母又是英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所以一出生就在英国公夫人膝下抚养。不过他的生母也住得很近,跟英国公夫人一起照顾他,并没有被英国公夫人教养得不认识生母 英国公夫人怀上嫡子之后也并没有将他送走,只是让他生母亲自来照顾他。 后来英国公夫人难产去世,正院没了女主人,就连刚出生的嫡弟都没有母亲照顾,他这个正妻养子自然也只能回到生母膝下。 不过这些详细内情周铭没多说,他心里有些拿不定太子殿下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周铭察觉到太子似乎目光有点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隐含着一点……羡慕? 还不等他多琢磨琢磨太子眼神里的含义,就又听见太子问道:“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个时代,正妻是所有庶子的母亲,周铭在英国公也只能称呼英国公夫人为母亲,至于他的生母,他只能称呼‘姨娘’。 所以周铭听见太子问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知道太子肯定是问的英国公夫人,而非他的生母。 周铭面带尊敬的回答道:“母亲是一个很温柔慈祥的人,我年幼记得事不多,但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在我五岁的时候,突然出了痘,是母亲彻夜彻夜的守着我,直到我痊愈。我夜间身上又疼又痒睡不着时,母亲轻轻的抱着我,拍着我的背,还给我唱摇篮曲……” 周铭脸上不可自抑的流露出伤感怀念之色,他的真心实意的怀念嫡母的,他说的这些话也都是真的。 在英国公夫人去世之前,确实对他极好极好,做到了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甚至比他的生母做得更多。 或许英国公夫人没有去世,会因为她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忽略他这个养子,但英国公夫人难产去世了,她还没来得及忽略疏远周铭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她在周铭心中留下的印象全是有关于慈母最美好的一面。 周铭此时怀念起嫡母,忽然意识到场合不对,连忙就要请罪:“略有失态,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抬手扶住了周铭,不让他躬身请罪:“真情流露,何罪之有?” 太子周熙目光从周铭脸上挪开,目光盯着自己面前酒杯里微微荡漾着涟漪的酒液,思绪有些飘忽。 那个他前世今生都从未见过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母亲这个存在,在周熙心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因为他从未感受过母爱是什么样的。 前世记忆里皇帝在佯装宠爱他的初期,周熙是真以为这是对自己的父爱,虽然是虚假的父爱,但前世的他好歹也算体会过父爱。 重生之后变回冷宫中的小婴儿,很快就见到了跟他一样重生的亲生父亲英国公周司源,于是他在亲生父亲的护持帮助下健康茁壮的成长。 周熙从未对自己父亲表露过自己也是重生者的秘密,所以不知道他也重生了的亲生父亲,没少对着还是‘不懂事婴儿’的他表露心声,直白的吐露着对他这个儿子的爱。 即使长大之后,他那看起来严肃淡漠的亲生父亲再也不提对他的爱意了,他也清楚亲生父亲对他有多爱。 所以周熙重生之后最不缺的就是父爱了。 不缺父爱,但他缺母爱啊。 无论是前世今生,无论是他的真身份还是假身份,他都失去了母亲。 皇宫里没有皇后,他甚至连个名义上的母亲都没有。从小在冷宫长大的他,也没有养母,搬出冷宫之后,他就是单独居住在紫宸宫,他的成长过程中还真没有能够扮演母亲角色的年长女性。 所以周熙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十分好奇,他曾经尝试过询问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每次他一提起母亲,父亲就眼中流露出几分悲痛之色,他实在不忍再揭父亲心中的伤疤了。 正好今日看见皇帝把周靖召到身边坐着,未免周铭这个名正言顺的世子变得尴尬起来,他就把周铭叫过来陪着自己,他也能顺便从被他亲生母亲抚养过的周铭口中打听一下他的母亲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周熙听着周铭口中说出英国公夫人生前待他如何如何慈爱温柔的时候,周熙心底不可自抑的生出几分羡慕嫉妒之情。 周铭这个世子之位,是父亲同他商议之后才决定交给周铭的,如果他没有被皇帝与周靖换了身份,这个世子之位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属于他的。 只是周熙并不怎么在意周铭占了本该属于他的世子之位,他反而能够冷静理智的审视未来由哪个亲兄弟继承英国公府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帮助。 毕竟英国公府是他血脉相连的家,他还是很希望等自己登基继位之后,英国公府继续做他的肱股之臣。 最终他和父亲一起选中为人踏实勤学苦练又不失聪颖的长兄周铭。 但周熙此时着实是对周铭曾经年幼时被英国公夫人亲自抚养过一段时间的经历感到了羡慕嫉妒。 周熙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将心底的遗憾压了下去,他换了个话题跟周铭聊了起来。 他担心自己再继续聊有关英国公夫人的话题,他会忍不住把周铭赶回自己的座位上去,那样他想为周铭撑腰的计划就不得不功亏一篑了。 皇帝在中秋宫宴这种特殊场合之下把周靖叫到身边坐着,毫不吝啬的表露出对周靖的宠爱,就是在暗戳戳的表示他在为周靖撑腰,让别人休要怠慢周靖。 周靖如今与周铭的关系有些微妙,为了避免有不长眼的为了讨好皇帝和周靖,看低周铭,周熙这个太子才把周铭叫到身边来,也暗戳戳的表示他在为周铭撑腰。 第102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周熙这个太子给周铭站台撑腰, 会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故意跟皇帝作对呢? 当然不会,虽然从竞争世子之位这一点看起来,周靖和周铭似乎是不对付的对手。皇帝支持周靖, 太子支持周铭, 好像隐约变成了皇帝与太子对上了的局面。 但实际上大家都不会这么看待问题。 周靖与周铭在外人眼里, 毕竟都是英国公的儿子,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两个周家儿子再怎么斗, 在外人眼里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更何况周铭的世子之位是皇帝亲自下旨册封的,怎么想大家都觉得皇帝不可能转头就自己打自己的脸,抬举周靖跟周铭争世子之位啊。 所以太子给周铭撑腰的行为,只会被那些所谓的聪明人认为是太子紧跟着皇帝的步伐, 在对英国公示好。 皇帝彰显着对周靖的恩宠, 太子彰显着对周铭的恩宠, 其实是皇帝太子父子俩联手对所有人表示, 英国公府他们罩着了,不管是英国公的嫡子还是世子,他们都很看重。 这种解读结果就是太子把周铭叫到身边之后想要看见的结果。 皇帝在看见太子的所作所为之后,也明白了太子这么做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实际上只是单纯在为周靖撑腰的皇帝:“……”算了,太子这么做也算是误打误撞把事情的局势扳回正轨了, 他差点因为一时冲动影响了自己原定的计划。 所以皇帝就没对太子给周铭撑腰行为表示什么不满, 皇帝注意到周靖那盯着太子和周铭愤愤不平的眼神,心中微叹, 然后安抚道:“太子也是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才对周铭另眼相看的, 你日后……” 皇帝本想说让周靖日后多跟太子交好,也从太子身上多学学怎么做好一个太子。 但想到周靖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太子只是一个冒牌货,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讨好假太子,皇帝自己心里也不得劲,于是他就没有把话说完,转而换了个说法:“你日后有空就常来宫里看望朕。” 按照他的计划,周靖就快要恢复真实身份了,那么教周靖怎么当好一个太子,也迫在眉睫了。 皇帝就决定自己亲自来教周靖怎么做太子。 只是皇帝暂时还没打算在揭穿换子真相之前,把周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周靖看起来就不是太沉得住气能够保住秘密的人,皇帝可不想功亏一篑在周靖的身上。 周靖没想那么多,他只高兴能经常入宫跟皇帝相处,更得皇帝的宠爱,说不定能说服皇帝重新帮他把世子之位拿回来呢。 “多谢陛下!” 周靖喜笑颜开的答应下来,更是卯足了劲儿的哄皇帝开心。 被皇帝赶到席末去坐的大皇子,遥遥看着坐在皇帝身边的周靖,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亏他之前还因为周靖失去了世子之位而瞧不起这个纨绔子弟,结果他这个大皇子在中秋宫宴上远远不如周靖这个失去世子之位的纨绔子弟更受父皇的待见。 混在嫔妃堆里的陈嫔目光担忧的看着席末喝闷酒的儿子,实在按捺不住了,悄悄的暗示自己的大宫女出去找救兵。 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的宝贝儿子就这么继续沉寂下去,她和陈家都还指望着依靠大皇子重新翻身呢。 陈嫔的大宫女离开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太监高昂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大殿内参加中秋宫宴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怔,本以为称病不出的陈太后不会出席今年的中秋宫宴了,毕竟陈家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没想到中秋宫宴都过了大半了,称病不参加宴会的陈太后竟然这个时候又出现了。 众人没人敢怠慢,皇帝亲自起身去迎接陈太后:“母后不是在养病吗?怎么又来参加宴会了?太医怎么说?可是无碍?” 在不涉及到自己皇权的时候,皇帝对陈太后的确是一个孝子,见到陈太后第一件事就是关心陈太后的身体。 陈太后笑呵呵的说道:“太医说哀家的身体已经好转了,没有多少大碍,哀家孤身一人听着前面这热热闹闹的声音,实在按捺不住的过来凑个热闹。” 跟贤妃德妃站在一起的淑妃听见陈太后这番话,微微低下脸,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 昨天陈太后还以病情加重为由把她大半夜叫过去侍疾,折腾了她一通,让她今天出席宫宴不得不化个浓妆才能遮住黑眼圈。 结果现在陈太后对自己的病情就跟昨晚说法截然不同了,可真能装啊! 站在太子身后的二皇子也忍不住心中吐槽:太后身边伺候的人那么多,怎么也不算是孤身一人吧?而且太后的寝宫离这里隔着大半个皇宫呢,太后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竟然能隔着大半个皇宫听见举办中秋宫宴的热闹?想来参加就参加呗,何必说这些惹人吐槽好笑的话? 二皇子毕竟是皇子,比起淑妃,二皇子在陈太后那里受的磋磨到底还是要少一些,但二皇子一个从出生起就金尊玉贵的皇子,哪里吃过这种苦头,早就心里记恨上了太后和陈家还有大皇子。 只是对于陈太后,碍于她是自己的祖母,二皇子只能捏着鼻子忍下她的刁难,不然就会在皇帝那里落个不孝长辈的印象,得不偿失。 陈太后的入席,让中秋宫宴上原本还算热烈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冷凝之中。 陈太后被皇帝扶着入座之后,她看着坐在皇帝身边的周靖,眉头紧皱的问道:“皇帝,这个少年郎是哪位皇子呀?哀家怎么没见过?” 皇帝心里有点高兴,可见宝贝儿子跟他长得是相似的,否则他母后不会一见到周靖就认为这孩子是皇子。 皇帝高高兴兴的回答道:“母后,您之前见过靖儿的,他就是周靖,英国公嫡子。” 以前周靖从小就没少入宫,备受皇帝宠爱,陈太后自然也是见过周靖好几次的。 陈太后当然不会没认出来周靖,她就是故意装作没认出来,然后问皇帝周靖是哪位皇子,暗示皇帝应该选一位皇子留在身边坐下,而不是留一个臣子家的儿子。 却没想到皇帝一点都没往深处想,还高高兴兴的回答她的话,以为她真不记得周靖的身份。 陈太后目光莫名的看了一眼皇帝,对皇帝这种反应有些奇怪,但陈太后再怎么了解皇帝,也到底不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也不知道皇帝曾经换子的行为。 陈太后就只能挑明了说道:“原来是英国公嫡子啊,那他怎么没跟英国公坐一块儿?” 刚才还沉浸在‘不知道换子真相的母后竟然能凭血缘感应知道靖儿是朕的儿子’喜悦中的皇帝,听见陈太后挑明的问话之后,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陈太后只是在找周靖的茬儿。 皇帝微微深吸一口气,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太后的面子,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靖儿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朕实在喜欢,他跟朕的亲生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之前好些日子没见到靖儿了,所以就趁着今日把人叫到身边来多瞧瞧。” 陈太后没把皇帝的话放在心上,她跟其他人是一样的想法,皇帝看重周靖,肯定是因为看重英国公所以才对英国公的嫡子另眼相看。 什么把英国公嫡子当成亲生儿子看待……这种话听听就算了,谁当真谁傻。 陈太后趁机说道:“皇帝你也有三个多月没见过老大那孩子了,哀家也很久没见过他了,毕竟这可是哀家的长孙啊。不如把老大那孩子叫过来给哀家瞧瞧?” 皇帝对陈太后的话一点儿也不意外,在看见称病不出的陈太后主动出席宫宴,他就猜到陈太后肯定是为了大皇子或者陈嫔才出马的。 皇帝心中失望又不满,但还是顾念着这是自己亲娘,忍着没拒绝,转头就看向坐在席末的大皇子,淡淡的说道:“那就宣大皇子过来陪伴太后吧。” 陈太后眉头一跳,她敏锐的听出了皇帝话里的不对劲,皇帝竟然直接称呼自己的长子为‘大皇子’,而不是称呼大皇子的名字或者排序和封号,而是冷冰冰的一个‘大皇子’代称,就好像这不是自己亲儿子一样。皇帝对她这个亲娘的称呼也从‘母后’变成了‘太后’。 皇帝这是在表达他的不满。 陈太后心中略有些后悔,自己或许操之过急了。 但事情都做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余地,索性她就专心的在宫宴之上,当着宗室重臣的面儿给大皇子做脸。 坐在重臣那一波席位上的司源悠哉悠哉的品着酒,吃着点心,看着皇帝一家人上演的好戏,唇角微微勾起。 还真是有意思,太后和皇帝的母子关系似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呢,而太后本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司源想到自己和周熙的计划,再看陈家在朝堂上都没人了,陈家这股外戚势力不足为惧,大皇子都被皇帝圈禁了几个月,陈贵妃变成了陈嫔,可以说大皇子一党如今能够依靠的靠山仅有陈太后。 陈太后这位太后的权力是来自于皇帝的,司源都准备把皇帝搞死了,那么陈太后自然就更加不足为惧了。 所以大皇子一党对周熙其实已经没有威胁了,二皇子一党也在大皇子一党的疯狂针对下,两败俱伤,一并衰落。 至于三皇子和四皇子,周熙手里拿捏着两人不少的把柄,随时可以把他们打落尘埃。 所以这么看来,对皇帝动手的时机到了。 第103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中秋之后, 后宫朝堂全都陷入了一片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之中。 大皇子虽然因为陈太后帮忙求情,好似又重归原先的地位了,但他清楚皇帝对自己心有芥蒂, 最近一直很安分, 不敢蹦跶。 二皇子之前因为告发大皇子被皇帝迁怒过, 又被陈太后狠狠折腾过一阵子,还与大皇子的人差点拼了个两败俱伤,现在也安分了下来。 所以接下来占据风头的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了。 在上演了一出二皇子告发大皇子勾结陈家图谋皇位的好戏之后, 紧接着又开始上演四皇子找皇帝告发三皇子。 也不知四皇子究竟告发了三皇子什么,反正四皇子在私底下觐见了皇帝之后,很快皇帝就传了太医,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去御书房给皇帝诊治。 动静闹得很大,陈太后和后宫嫔妃还有诸位皇子纷纷赶往御书房探望皇帝的情况。 在一片闹哄哄之中, 皇帝突然晕厥的消息迅速传开, 传到了宫外去了, 谁也没办法再在这种情况下封锁消息了。 太子赶到御书房的时候, 陈太后正在训斥太医:“无论如何都要把皇帝治好!” 四皇子正跪在御书房外面,面色惶恐不安。 因为皇帝正是听他说了告发三皇子的事情之后才突然晕厥的,可以说皇帝的晕厥是被他的话给气晕的。 太子看了四皇子一眼,大步走进御书房内,看向陈太后问道:“皇祖母, 父皇他怎么样了?” 陈太后此时也有点六神无主, 担心皇帝真有个什么好歹,朝堂动荡, 她这个太后也没了靠山。 此时见太子来了, 陈太后心中竟然稍觉安心,连忙说道:“太子来了, 太医说你父皇急火攻心,如果再醒不来,很可能会……” 太子眉头一皱,看向跪了一地的太医,说道:“父皇他身体一向康健,即使一时急火攻心,也不至于就到了如此地步。” 太医院院首颤颤巍巍的说道:“启禀太子殿下,陛下的身体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康健,微臣一直在为陛下疗养身体,其实如果好好保养的话,陛下身体还是可以康复的。但陛下没有忌口禁欲,又喜食高糖高盐之物,今日又急火攻心,突然带动了往日的病症一齐发作,才、才以至于无药可医……” 陈太后等人也听明白了太医院院首的意思,原来皇帝早就身体变虚了,只是一直瞒着其他人,暗地里调养身体。但皇帝又不遵从医嘱好好保养身体,放纵自己,导致今日被四皇子的话一气,顿时急火攻心才落得如此结果。 太子神情严肃的对太医们说道:“还请太医们尽力为父皇诊治,务必要救回父皇。” 不过他没有像陈太后那样说什么‘如果治不好皇帝就让你们全家陪葬’之类的话,让太医们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连忙齐声道:“臣等必定竭尽全力!”至于竭尽全力能不能把人救回来,就另说了。 太子也没非要他们一定把皇帝成功救回来,毕竟皇帝醒不过来,对他这个太子才是最有利的。 太子迅速将矛头对准了把皇帝气昏迷的四皇子,让人把跪在御书房外的四皇子叫进来审问。 四皇子觉得自己特别冤枉,他只是来告发三皇子的,谁能想到看起来生龙活虎的父皇竟然这么不经气啊? 四皇子见终于有人愿意听他喊冤了,他连忙对陈太后和太子说道:“皇祖母,太子殿下,父皇晕厥都是三皇兄害的,与我无关啊!” 四皇子表情很慌张的为自己辩解着:“父皇是因为得知三皇兄与柳才人有奸情,才被气晕过去的!” 同样赶来的三皇子正好听见了四皇子揭露了他隐藏的最大秘密,慌得膝盖一软,就地一跪,还往前滑跪了一段距离,膝盖都磨疼了,脸色苍白的喊冤:“我没有!父皇晕倒与我无关啊!” 陈太后听着四皇子和三皇子喊冤的内容之后,总算明白皇帝是怎么被气晕的了。 四皇子在御书房找皇帝告发三皇子与皇帝后宫的柳才人勾搭成奸,皇帝突然得知自己儿子与自己嫔妃有奸情,怒急攻心,引发病灶,昏厥了过去。 陈太后大为恼怒:“放肆!你们两个真是太放肆了!不孝子,两个不孝子!” 三皇子与庶母勾搭,给自己父皇戴绿帽子,简直太不孝了!而告发三皇子秽乱后宫的四皇子也是让皇帝晕厥的原因之一,陈太后同样迁怒到了四皇子身上——如果四皇子没去告发三皇子,说不定不知道此事的皇帝就不会有事了。 但陈太后最厌恶的还是三皇子,毕竟三皇子不干这种给皇帝戴绿帽的事情,四皇子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去告发他。 被陈太后愤怒训斥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都觉得很委屈,三皇子觉得自己虽然跟柳才人勾搭是不对的,但只要不被父皇知道,父皇不就不会晕倒了吗?这都怪把事情捅给父皇的老四;四皇子觉得自己只是好心把三哥给父皇戴绿帽子的事情告诉父皇,省得父皇蒙在鼓里,他这是一片孝心,父皇被三哥做的好事气晕了怎么能怪他告发呢? 太子在一旁看戏看得心中很欢快,不枉他特意让四皇子出面告发三皇子,果然还是坐山观虎斗更惬意。 这一切都跟他这个太子无关,气得皇帝晕厥危在旦夕的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跟他这个毫不知情的太子有什么关系呢? 满心都是对皇帝安危担忧不已的陈太后,对三皇子四皇子迁怒不已,直接以太后的名义把皇帝的晕厥归咎于两人身上,斥令二人回王府禁足,皇帝醒来之前不许出府。 之前因为二皇子告发大皇子勾结陈家图谋不轨,双方都吃了皇帝的一顿排骨,所以两方势力两败俱伤之后都安分了下来。 现在三皇子和四皇子又被陈太后亲口勒令禁足于王府,他们俩还与气晕皇帝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他俩也暂时被踢出局了。 剩下的六皇子七皇子等排序靠后的皇子们,一个个年龄又太年幼了,都没资格上朝,除了母家势力毫无支持者。 于是太子毫无阻碍的接手了朝政,代替皇帝监国。 太子身为国之储君,在皇帝晕厥不省人事的时候,代替皇帝监国,实乃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情。 便是大皇子到四皇子等四位皇子不服太子,也因为自己身上的污泥还没甩干净,实在无力与名正言顺又光风霁月的太子相争,只能偃旗息鼓,眼睁睁看着太子成为监国太子。 随着皇帝一日日的昏迷,皇宫里已经开始准备皇帝的棺材了,新帝的登基大典也暗地里开始准备起来了。 越到这种时候,周熙就越要做足孝子姿态,他每日都亲手来给昏迷中的皇帝擦身喂药,几乎不假于人手,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他是个孝顺太子。 周熙在做完今日份的孝子表演之后,回到紫宸宫处理政务。 司源也在紫宸宫,在周熙这个太子负责监国之后,司源等朝中重臣就开始出入紫宸宫议事。 周熙刚刚跟阁老们议事开会结束,让其他人离开,只留下了司源一人。 世人皆知英国公是太子的铁杆支持者,所以司源被周熙单独留下来一点也不足为奇。 周熙屏退左右,只有他与司源二人相对而坐。 周熙脸上难掩春风得意的笑意,对司源说道:“太医已经说他醒不过来了,我的登基大典已经开始筹备了。” 司源淡淡一笑,说道:“太子,还是让陛下清醒过来将皇位传给你,才更加名正言顺。” 周熙诧异的看着司源,问道:“你难道有什么办法……”他可不会认为与他一起合谋让皇帝变成这个样子的司源是真的想把皇帝救醒。 皇帝被救醒之后,但凡能说话,第一件事就是废掉他这个太子,绝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将皇位传给他一个外人。 司源勾唇一笑,然后提笔写了一个药方交给周熙,说道:“这个方子能够让他清醒过来,但人会呈现出严重中风的症状,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让皇帝无知无觉的死去,那简直太便宜他了。 不得让皇帝知道,他当年的换子之举带来了怎样的好处么? 司源决定让皇帝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但意识清醒的看着被他换过来给他宝贝儿子当挡箭牌的假太子登基为帝,让他们赵家的江山改姓周。 不过司源觉得自己还是很善良的,只是暗地里让赵家江山的皇帝身体里流着周家的血,明面上皇帝的姓氏还是姓赵,好歹还是给皇家留了一份体面,没有真的亡国。 周熙看着司源写出来的那份墨迹未干的药方子,神色有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伸手拿起了那份药方。 脑海中前世他和他的子女都被皇帝赐了鸩酒毒死的记忆还很清晰,被满门抄斩的英国公府他也记得,初初重生时,心中那份不甘与怨恨,这么多年来还残留在他的心头。 所以凭什么他的人生和命运要被皇帝轻易玩弄,皇帝还能一无所觉的幸福死去呢? 总要让皇帝明白,玩弄别人命运的人,就要做好被命运戏耍的准备。 周熙如今是监国太子,在皇帝基本确定醒不过来的这个时候,那些保皇党势力也纷纷向他投诚靠拢,他可以说只是差了一个皇帝名分的实权皇帝了。 周熙一声令下,自然就有太医主动背锅的将司源写的这份药方子开出来,熬给昏迷中的皇帝喝下。 第104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昏迷中的皇帝终于醒了过来, 陈太后等无比希望皇帝清醒之后继续掌权的人得知这个喜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皇帝病床前,生怕监国太子把清醒过来的皇帝给害了。 只是让陈太后大失所望的是, 皇帝醒来了跟没醒来也没什么区别。 躺在床上老态毕现的皇帝瞪大双眼嘴里呜呜的流着口水, 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一个手指头都没法自由动弹。 陈太后看见皇帝这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心情如坠冰窟,对太医问道:“皇帝这是怎么了?” 太医诚惶诚恐的回答道:“启禀太后, 陛下这是中风了。” 陈太后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中风这个词离她并不遥远,毕竟她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曾经也被太医告知过不好好保养有中风的风险,但她作为太后有全国最好的医疗条件, 自然是可以预防中风的。 但她没想到自己还没中风, 反倒是她的皇帝儿子在晕厥之后醒来中风了。 陈太后看着自己皇帝儿子眼歪嘴斜口水直流瞪着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模样, 只觉得心酸不已, 冲着太医发脾气:“你们一定要把皇帝治好,倘若治不好……” “皇祖母何必为难太医们呢?”监国太子周熙缓缓的走进来。 皇帝醒来的消息,周熙其实才是第一个知道的,只不过他知道如果自己第一个赶到皇帝病床前,难免会被陈太后怀疑他想谋害皇帝趁机登基为帝。 所以他就等陈太后来了之后再赶过来, 既不会是皇帝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也不会比其他皇子们来得更迟,显得他没有孝心。 周熙刚进来就听见陈太后又故技重施的威胁太医们, 他当然要保住这些向他投诚的太医们了。 周熙不徐不疾的开口道:“皇祖母, 父皇一直昏迷不醒,全靠诸位太医殚精竭虑的尽力医治才能醒来, 相信太医们会继续尽力的为父皇治疗的。皇祖母何必对太医们过于严苛呢?” 陈太后对周熙的话很不满,她贵为太后,威胁太医几句怎么了?用得着太子在这里内涵她不够宽容吗? 但想到皇帝现在中风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掌权的是周熙这个太子,日后大皇子和陈嫔还有陈家全都要仰仗着太子的鼻息过日子,陈太后就只能忍了,说道:“既然太子都为他们求情了,哀家自然也不会不近人情。”她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太医们,“你们起来吧,尽力为皇帝医治,治好了皇帝哀家重重有赏!” 太医们纷纷谢恩,不过对陈太后许诺的重重有赏,他们谁也没放在心上,因为皇帝这种严重中风几乎是没有治好的可能性,他们心中感激的人只有为他们说话的太子。 太医们现在算是看清了如今的局势,对于皇帝的病,他们是治不好的,就算治好了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倒是可能开罪太子。但如果就这样维持现状,有太子护着,陈太后奈何不了他们。 所以太医们给皇帝出治疗方案,全都是最保守的治疗方案,保证给皇帝吊着命,但要想治好皇帝的中风之症,这种保守方案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过陈太后不懂医理,只能任由太医们去治,太医们对着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贵人们也自有一套忽悠话术,把太后忽悠得以为他们真的在尽力为皇帝医治。 太医们出去商量治疗方案去了,皇帝病床前就只剩下陈太后和太子周熙两人。 皇帝有点歪的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的瞪着周熙,嘴里不停的发出模糊的‘呜啊呜啊’的声音,陈太后疑惑的问道:“皇帝是想说什么吗?” 陈太后发现皇帝是瞪着太子的,于是狐疑的看向太子:“太子,你父皇好像是有话要跟你说?” 周熙面带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关心的俯身握住皇帝颤抖的手,问道:“父皇想对儿臣说什么?” “啊啊啊……”皇帝只能发出各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词,根本说不清楚话。 周熙故意猜测道:“父皇是想叮嘱儿臣好好顾全朝政吗?父皇放心,儿臣代父皇监国,有英国公等朝中重臣辅佐,儿臣在朝政上还算得心应手,如今天下承平,太平盛世,风调雨顺,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皇帝虽然动弹不得也说不清楚话,但他耳朵是好的,可以听见周熙说的内容,当他听见周熙说自己已经代替他监国,手握朝政大权之后,皇帝就更急了。 太子是个假太子,根本不是朕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监国呢? 但皇帝越急,他就越说不清楚,甚至最后连‘啊啊啊’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含糊的流着口水,眼睛死死的瞪着周熙。 可是他那歪掉的双眼,看谁都像瞪视不满,就算是他的亲娘陈太后也没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想说的话。 即使陈太后猜到皇帝是对太子有所不满又能如何呢?陈太后顶多也就以为皇帝在愤恨自己躺在病床上说不了话动不了身,太子却年富力强即将对自己取而代之,所以皇帝对太子不满。 但皇帝身体中风了,这个样子根本没法打理朝政大事,太子作为国之储君监国乃至之后的登基为帝,都是名正言顺的。 陈太后就算猜到皇帝对太子不满,在皇帝没法开口废掉太子的情况下,也不敢把这种话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以免开罪太子,波及陈家。 作为同样知道自己身世真相的太子周熙,他当然清楚皇帝瞪着死鱼眼看着自己究竟是在着急什么,他偏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故意曲解皇帝着急的意思,表面上是宽慰皇帝实际上是刺激皇帝的说道:“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多年教导,会好好将我们家的江山治理好的。几位皇兄皇弟也都安好,父皇放心。三皇兄和四皇兄虽然处事不当导致父皇晕厥,但他们毕竟是儿臣的亲兄长,儿臣实在不忍对兄长太过苛刻,而且儿臣也觉得父皇如此慈父,也定然不忍心对两位皇兄太过严惩,所以儿臣就只是命两位皇兄在府上闭门思过三个月……” 皇帝简直要被周熙这番话给气吐血了。 什么‘我们家的江山’?这是他们赵家江山,你一个姓周的野种凭什么继承他们赵氏江山? 还有老三那个不孝子,都敢给朕戴绿帽子了,朕对他哪有什么慈父之心?赶紧把人褫夺爵位然后圈禁啊!仅仅只是闭门思过?还只是思过三个月期限?谁要你这个野种这么心慈手软的? 皇帝想到自己的江山要被自己换过来的野种继承,给自己戴绿帽子把自己气中风的混账不孝子只是闭门思过三个月就能出来,他几乎要被周熙气得从床上仰卧起坐了。 但可惜皇帝再如何生气,也扛不住自己身体条件不支持,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连舌头都没法乖乖听话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皇帝的心情别提有多绝望了,难道他的余生就要这么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江山被一个外人继承吗? 他万分后悔自己当年的换子行为,他怎么就那么手贱呢?为什么要换儿子啊?这下好了,玩脱了,他还没来得及揭穿假太子的身世,还没来得及让他的真正儿子周靖认祖归宗,他就猝不及防的倒下了。 现在除了他本人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真相,当年经手此事知道真相的人,都被他陆续灭口了。 如今他想揭穿假太子的身世,也没办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熙这个假太子在自己病床前装孝子,看着太医院所有太医在确诊他好不了之后,宗室亲王朝中重臣齐刷刷的在他病床前请示让假太子登基。 偏偏他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众人的请示也只是在他面前做做戏,意思意思,根本没他发表意见的余地。 假太子在他面前假惺惺的上演了一出三请三让之后,然后就接受了众臣的拥护,答应登基为帝了。 皇帝瞪着双眼,目眦欲裂的看着假太子被所有人簇拥着名正言顺的披上龙袍,忽然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瞪着眼睛断了气。 第一个发现皇帝断气的就是一直用神识笼罩着整个寝宫的司源。 不过司源只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皇帝,就继续看向穿上龙袍被簇拥着成为新帝的周熙。 这大喜的时刻,就暂时没必要去管一个死不瞑目的狗皇帝了。 可惜狗皇帝有点不经气,否则让登基为帝的周熙穿着龙袍坐在狗皇帝的床头,把周靖失去世子之位又被分家出去,一事无成的废物生活讲述给皇帝听,再等周熙娶了皇后生了继承人,让皇帝最后一丝希望——周熙无子只能过继真正的赵家子孙继承皇位——直接破灭。 相信皇帝肯定会觉得更加痛苦难熬。 可惜皇帝不经气,才看见周熙被宗室和朝臣簇拥着披上龙袍的一幕就气死了,后面司源为他准备的剧本还没来得及开始呢。 周熙在穿好龙袍之后,从飘飘然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应该穿着龙袍让皇帝近距离看一看,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皇帝身上。 然后周熙才第二个发现皇帝驾崩了,他立刻进入大孝子模式,扑到皇帝的遗体上嚎啕大哭:“快传太医!父皇!父皇你还没看着儿臣登基,你快醒醒啊!太医呢?太医快来救救父皇!” 第105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周熙演得情真意切, 不过谁也不在意周熙是真的悲痛还是假的悲痛,反正面子上过得去,识趣的人都会夸他几句孝心可嘉的。 很快就有守在殿内的太医赶来为皇帝诊脉, 只是刚把手搭在皇帝的手腕上, 太医就迅速跪下, 声音颤抖的说道:“陛下……陛下驾崩了——” 周熙当场表演了一个不敢置信悲痛欲绝摇摇欲坠的孝子形象。 司源混在朝臣之中,看着周熙的表演,默默的给他点了一个赞。 不枉他特别给周熙上了表演课程, 这演技在他看来都是过关的,瞒过其他人更是小菜一碟。 真正为皇帝的驾崩而感到悲痛的,现场大概也只有几位皇子了。 毕竟皇帝一驾崩,他们就真的从嫡支的皇子变成了旁支的宗室了。 皇帝的儿子和皇帝的兄弟,这两个身份可是截然不同的, 不管父皇对自己有多严苛, 坐在龙椅上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也比坐在龙椅上的是自己曾经斗得你死我活的兄弟要好。 特别是大皇子到四皇子这四位跟太子争过储位的皇子们, 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哭得要死要活的,不仅是在为自己死了的亲爹哭,也是在为自己未来无亮的前途哭。 陈太后接到皇帝的死讯之后,顿时也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 不过她身体比皇帝好, 皇帝一口气没上来就驾崩了, 她一口气没上来也只是晕了一段时间,醒来之后连中风症状都没有。 陈太后因为提前知道今天宗室朝臣要在皇帝的病床前拥护太子登基, 对太子登基不太满意的她不想看到这个场景, 又无力阻止,所以就只好不出面了。 所以陈太后收到皇帝驾崩的消息时, 是延迟了一会儿的,再加上她晕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她醒来了,皇帝的灵堂都布置好了。 陈太后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让宫人为自己穿戴好衣服,就哭着往皇帝灵堂去了:“我的儿啊!皇帝你怎么年纪轻轻这么早就去了啊?要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活啊?” 陈太后当年生皇帝的时候挺年轻的,所以今年也才六十岁不到,驾崩的皇帝也才四十多岁。 不过四十多岁驾崩的皇帝并不算英年早逝了,寿命长的皇帝并不多。 在陈太后的哭诉中,皇帝就仿佛一二十岁就英年早逝了一般。 不过陈太后痛失独子,这种程度的失态也让人可以理解。 周熙还未正式举办登基大典,但他本人已经算是新帝了。 如今皇宫里没有皇后也没有太子妃,驾崩的先帝后宫里位分最高的就是三个妃位娘娘,只不过淑妃贤妃德妃都在担忧她们儿子的未来,没心情过来安慰太后。 还是周熙这个新帝站出来走到陈太后身边安慰她:“皇祖母请节哀顺变,父皇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皇祖母悲伤过度,伤了身体。” 陈太后被痛失爱子的悲痛打击得有些不够理智了,她愤怒的一把推开周熙伸过来扶住她的手,怒斥道:“死的是哀家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父皇吗?你凭什么不让哀家伤心?你自己不为自己父皇的去世伤心,难道还不许哀家不为自己的儿子伤心吗?” 这话可谓是相当杀人诛心了,简直是要把不孝的黑锅扣在周熙的头上。 周熙脸色也微微有些发沉,他的父亲可还活得好好的呢,那个早该死的狗皇帝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能表面上装一装就不错了。 周熙懒得理会陈太后是借机发作还是真的察觉到他是在演戏装悲伤,他冷着声音对陈太后身边的宫人吩咐道:“皇祖母太过悲痛,以至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你们送皇祖母回寝宫休息,派人去请太医院院首为皇祖母看诊,不得怠慢!” 陈太后听见周熙这番明面上是关心她实际上是软禁她的话,顿时反应了过来,心中有些懊恼自己之前话不从脑子里过,说了得罪新帝的话。 陈太后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灵堂,知道现在坐在皇位上掌权的不是自己亲生儿子,而是跟自己不亲的孙子,她跟新帝斗着来的话,她这个新帝的皇祖母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毕竟碍于孝道新帝也要好好孝顺她,但陈家和陈嫔大皇子他们就未必能得了好。 陈太后到底还是有诸多顾忌的,不敢与周熙直接撕破脸,于是她神情缓和的说道:“哀家刚才因为太过悲痛才口不择言,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还望皇帝莫怪。” 陈太后对周熙称呼‘皇帝’,显然是以皇祖母的身份承认了周熙的皇帝名分。 虽然她承不承认都不影响周熙当皇帝,但陈太后这是表明自己不会再搞事的服软信号。 周熙自然省得还要收拾一个辈分高还碍于孝道不能随便动她的皇祖母,见陈太后这么识趣,周熙微笑道:“朕能体会皇祖母的悲痛心情,又怎会怪皇祖母悲伤过度之下的口不择言呢?”然后他看向陈太后身边的宫人,“还不快扶着太皇太后回寝宫休息?好好伺候太皇太后,若有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周熙迅速表态,对陈太后的称呼也换成了‘太皇太后’,暗示自己接受了陈太后的示好。 其实因为先帝驾崩得突然,周熙虽然在众臣的拥护下确定了皇帝的名分,但他皇帝的登基大典还没办,自然也还没有明旨册封陈太后为太皇太后,也没有册封先帝后宫嫔妃为太妃之类的。 现在周熙对陈太后喊出‘太皇太后’这个称呼,也是在对陈太后示好。 有陈太后这个皇祖母帮忙,周熙在稳定朝堂后宫的时候,无疑会方便轻松很多。 毕竟当今朝代还是以孝治天下,很多时候皇帝本人不适合直接做的事情,用太后或者太皇太后的名义来做,就会好很多。 比如对大皇子等几位跟周熙有过夺嫡之争的皇子们的处置。 周熙在登基之后把他们圈禁了或者如何了,容易被人认为他是心胸狭窄没有手足之情容不下亲兄弟。 没人会去想他们曾经斗得有多厉害,是如何新仇加旧恨变成死敌的,大家只会觉得周熙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就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该宽宏大度放亲兄弟一马。 所以周熙为了名声好听,还真不能随便处置那几个皇子。 但如果是太皇太后以不孝的罪名训斥他们,无限期的禁足他们,哪怕世人皆知背后有周熙这个新帝的示意,明面上的理由过得去,就没人会编排周熙这个新帝什么,周熙的名声也就保住了。 所以周熙对陈太后的示好,心中笑吟吟的接了下来。 皇帝驾崩,京城各家各户的当家人以及诰命夫人,都要入宫哭灵,为皇帝披麻戴孝。 英国公府作为超品国公府,就更是如此了。 不过因为英国公夫人早早去世,司源穿越过来之后又没有再续娶,所以没有女眷入宫哭灵,只有他的两个儿子周铭和周靖跟着他入宫哭灵。 周铭作为英国公世子,身上是有品阶的,自然是需要入宫哭灵的。 周靖作为英国公嫡子,虽然不是世子,但他深受先帝生前宠爱,被先帝赏赐了一个虚爵,也算是有品阶在身,同样需要入宫哭灵。 英国公的其他庶子不过是白身,就没有那个资格入宫哭灵了。 周靖在跟随司源入宫的时候,心中有些难过先帝驾崩得太早了,都还没等他从英国公府分家出来,还没等他成家立业。 先帝许诺给他的身份贵重的妻子、未来的事业前途,全都化作了泡影。 想也知道新帝是不可能帮先帝兑现这些承诺的,新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他不对付,现在先帝去世,新帝登基,说不定会因为看他不顺眼特意报复他…… 越想周靖就心中越紧张难过,先帝怎么就死得那么早呢?他的靠山就这么没了。 难过担忧的时间长了,周靖还有些埋怨先帝没给他安排好后路。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趁着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多要些能立马到手的好处,而不是听先帝的空头承诺,先帝突然驾崩,这些承诺都成了泡影。 周靖坐在马车里,感受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因为担心新帝登基会针对他而担忧得一直睡不好觉,被马车这么有规律的摇晃给晃得眼皮子直打架。 周靖快要睡着的时候,被周铭一胳膊肘捅醒了。 周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下意识看向司源的表情,见司源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他吓得正襟危坐,不敢再打瞌睡了。 终于到了皇宫里,在宫人的引领下,周靖跪在自己该跪着哭灵的地方,用沾了姜水的袖口擦了擦眼角,迅速眼泪就涌现了出来。 这时,周靖在泪眼朦胧中抬头看向先帝的灵位方向,忽然间从模糊到清晰的一连串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今日朕要公布一件惊天大阴谋,英国公偷换皇子,以自己的嫡子取而代之,图谋不轨……” 第107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周靖就这么以婴儿的状态看着本来安然无恙生下儿子的英国公夫人就这么在他亲生父皇的人安排下大出血而亡。 目的只是为了让他这个假儿子不被英国公夫人认出来。 周靖看着那张熟悉的属于养父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张脸上充满了悲伤与痛苦之色,一时间他竟然下意识的避开了那张脸,不敢看对方。 自从恢复了前世记忆以来, 他始终觉得养父亏欠了自己, 是养父为了自己的野心将他与假太子身份互换, 是养父处心积虑谋划着篡位,就算养父在养育自己这么多年里对自己确实很好,也不过是小人假慈悲罢了。 但周靖万万没想到的是, 真正把他与赵子苏互换的不是养父,正是他的亲生父皇,那个在他前世揭穿他身世真相时理直气壮的把罪责扣在他养父身上的男人。 想起自己前世因为误以为养父是换子之人,对其最终下场不闻不问,连收尸都没去收, 周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一世一切都变了, 哪里变了?变在他父皇死得太早又太蹊跷, 正好死在揭发他与假太子真实身世之前。 周靖想起他养父在他父皇立太子之后, 就光明正大的站队支持那个假太子,明明前世没有这件事的,而且他养父早早就请立他为世子,把手里兵权也交出去了。 前世的英国公府远没有如今来得位高权重手握兵权风光无限。 再联想到自己此刻的遭遇,或许他养父也跟他一样, 经历了前世的这一切? 周靖在冥冥之中产生了一种近乎直觉的猜测。 因为他养父早早就有了前世这段记忆, 所以今生才会与前世变化那般大。 只是,为什么要放弃他呢? 周靖不明白, 为什么前世悉心教导他的养父, 今生会对他放养呢? 在觉醒前世记忆之前,没有对比, 周靖还会觉得养父对自己的宠爱放纵是对自己的喜爱,但现在只是与前世那个宠爱又严厉的养父相对比,他就知道今生这个溺爱他的养父是早早就放弃了他。 就算养父知道他不是亲生儿子,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他? 虽然他前世漠视养父一家被赐死,连尸都没帮忙收,但他那也是有原因的啊,他也是被父皇欺骗了,以为自己是被养父从皇宫里偷出来的,才一时气愤的不理会他们的,他是情有可原啊。 周靖很快就从这一个沉浸式的前世梦里清醒了过来,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帐顶,想起自己是刚从皇宫里哭灵回来休息,睡着了,结果就做了这么一个神奇的梦。 周靖清醒之后,没理会端着水过来要给他伺候洗漱的侍女,飞奔似的朝养父的正院跑去。 此时司源正在用午膳,陪他一起吃午膳的人正是周铭这个世子。 周靖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冲进正院,正好看见司源和周铭父子俩其乐融融的吃着午膳,一种自己被抛弃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油然而生,周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本来想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之后就变成了支支吾吾的一声:“父、父亲……” 司源漠然的抬眸看向他,沉冷的双眸里没有一丝动容的情绪,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司源对周靖的来意一清二楚,毕竟周靖的觉醒前世记忆和做的那个前世梦,都是司源在背后操控的。 司源向来是个善心的好人,喜欢让仇人当个明白鬼,比如让皇帝临死前看见自己立的太子披上龙袍准备登基,让皇帝知晓自己江山后继有人,好死不瞑目;再比如让浑浑噩噩当着纨绔子弟的周靖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本该在狗皇帝的庇护下拥有的更耀眼人生…… 所以周靖做完前世梦之后会因为养成的冲动性格跑来找他,实在太正常了。 只是周靖冲动归冲动,有时候他也特别怂,很会看司源的眼色,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是从司源身上练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司源并不是原主那样真心宠爱周靖的,所以周靖很清楚大多数时候自己胡闹一些不会被司源惩罚,但一旦涉及到原则性问题,司源真的生气了,自己就必须乖乖认错。 周靖心底其实是隐藏着对司源的敬畏和惧怕的,以前这份敬畏惧怕被藏得很深,连周靖自己都没察觉,毕竟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司源的亲生儿子。 如今知道了自己身世的他,就没有这份底气了,他还要担心知道他真正身世的司源会不会想把他斩草除根。 所以周靖本来是冲过来想质问司源这些年是不是故意放纵他想把他养废的,现在真的来到司源面前,周靖是一个字也不敢问了,支吾了半晌,才吭哧吭哧的说道:“我、我能跟父亲大哥一起吃午膳吗?” 坐在司源旁边的周铭本来看见自己这个嫡弟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他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自己这个嫡弟向来妒性很大,脾气又霸道,肯定是不满父亲跟他这个庶长子单独用膳,过来闹事了。 周铭都想好了该怎么应对,但没想到父亲刚开口淡淡一问,周靖就跟乖顺的小猫咪一样,乖乖的低头,跟受气小媳妇似的问他能不能加入一起用膳。 周铭心中震惊又松了一口气,周靖不是来闹事的就好。 周铭本以为以父亲对周靖的宠爱,只是一起吃顿饭,父亲肯定会同意的,但让周铭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拒绝了。 “不行,你回去自己用膳。”司源厌倦的抬眸瞥了周靖一眼,并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待见。 如果是还未恢复前世记忆的周靖,司源还能忍耐一二,但恢复了前世记忆的周靖,司源就很容易把他代入到原剧情中那个白眼狼身上,瞬间就没了耐心。 至于说什么周靖还没来得及做原剧情中的那些事情,他之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是无辜的……这种话司源从不理会。 说他冷酷无情也好,说他迁怒也好,反正他就是不喜欢周靖,哪怕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时他就不喜欢他了。 之前是为了麻痹狗皇帝,司源需要做戏给皇帝看,现在当皇帝的都变成他的亲儿子了,那么他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呢? 司源是半点都不掩饰自己对周靖的不喜。 周靖看见自己养父这般态度,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他一声也不敢吭的就悄悄离开了。 周铭满心震惊,以前那么宠溺周靖的父亲怎么会突然态度变化这么大?难道是……看见周靖竟然一点也不闹的乖乖离开,周铭心中的震惊变成了疑惑,难道是周靖暗地里做了什么让父亲极度不喜的事情,失去了父亲的宠爱? 周铭见周靖自己都对父亲突然转变的态度毫无异议,周铭就不再奇怪父亲态度转变得突然了,而是好奇周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才导致失去了父亲的宠爱。 在用完午膳之后,周铭因为自己当上世子之后,与司源接触多了,发现司源其实在平时还是比较好说话的性子,他也敢大胆的对司源发问了,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父亲,您刚才对靖弟他……” 司源看了一眼好奇心过重的周铭,悠然的品了一口茶,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明白了吗?” 周铭其实想说自己不明白,父亲对周靖宠爱与否,跟皇帝有什么关系? 等等,难道父亲的意思是…… 周铭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父亲其实对周靖这个嫡子并不怎么待见,觉得周靖的出生害死了嫡母。后来是因为什么又宠爱起了周靖呢?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根据司源的话,他不禁往先帝很宠爱周靖方面去猜:难道是因为父亲发现先帝很宠爱嫡弟,所以才表现得也宠爱嫡子吗? 如今新帝登基,新帝还是太子时就与嫡弟关系不太好,所以父亲又根据新帝对嫡弟的态度,不再对嫡弟宠爱了? 周铭误会了周靖失宠的真相,但也不禁为这个自己猜测出来的理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真的没想到就连自己一直崇拜着的父亲,连宠爱自己儿子,都要看皇帝的眼色。 父亲手握兵权位高权重都尚且要如此,更何况是他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呢? 周铭心中不由得更谨慎了起来。 司源看周铭若有所思的表情,微微一笑,又低头品茗。 虽然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周铭到底是原主的亲儿子,而且还是未来英国公府的继承人。 虽然坐在皇位上的新帝是周铭的亲兄弟,但周铭自己不知道,新帝未来的子孙大概也不会知道自己与英国公府的关系。 所以司源总要教教周铭一个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周铭在英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小姐之中算是最出色的一个了,但在司源看来,也就那样,还很稚嫩,不够谨慎成熟,能力也没有出色到让他刮目相看的地步。 但作为一个国公府继承人,守成足以。 第108章 假太子登基为帝! 司源把狗皇帝送走之后, 其实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这个世界的原男主就是周靖这个真皇子,假太子是给男主当挡箭牌的炮灰,甚至英国公府全家都是炮灰。 司源要想让周熙跟周靖拼爹拼成功, 要么他把狗皇帝踹下来自己当皇帝, 要么让狗皇帝死得比他早。 最终不想当皇帝的司源选择了后者。 如今这世道到底还是太平盛世, 造反篡位太麻烦,还不如直接把狗皇帝送下去呢。 虽然男主他爹还是皇帝,但他活得短啊, 还不能让男主当皇帝了。 司源虽然只是一个国公,但他不仅活得比男主他爹长,还能把自己的炮灰崽崽送上皇位,所以他让周熙拼爹拼赢了周靖,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自然而然就完成了。 司源把周铭留在身边悉心教导, 让周铭好歹能够支撑起英国公府。 反正在位的现任皇帝是周熙, 看在这份血缘关系上, 周熙也会对周铭照顾几分的。 为了不让周熙心存芥蒂, 司源在还没有出先帝孝期,就先把英国公府给分家了。 原主的那些庶子,除了周铭作为世子继承整个英国公之外,剩下的庶子都按照规矩分了他们家产,让他们别府而居。 反正背靠着英国公府, 怎么样也不会活不下去, 至于活得风不风光,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司源还不至于对非任务目标太过费心思。 周靖毕竟还顶着英国公嫡子的身份, 分家的时候司源不可能对周靖太苛刻, 以免让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司源以前可表现得对周靖这个嫡子十分宠爱的,突然态度变得太过冷漠无情, 会被人猜测背后的原因,难保不会被人联想到周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方面去。 毕竟周靖已经知道了真相,万一他日后说漏嘴了,给那些八卦之人带来猜测,司源这个时候变化的态度就可能变成别人猜测周靖身世的佐证。 司源当然不会露出这种破绽,他不仅没有给周靖少分家产,还为了表现他对这个嫡子的宠爱,将原主明面上的私库财产都留给了周靖。 周靖日后就算坐吃山空,都能吃很久了。 不过原主私库里一些比较隐蔽贵重有特殊意义的宝物,司源还是决定留给周熙,毕竟周熙才是原主真正的嫡子,也是原主放在心上的爱妻为他生下的唯一嫡子。 原主妻子留下的嫁妆,那些明面上的产业,司源还是给了周靖,毕竟周靖现在顶着英国公夫人唯一骨血的身份,这些产业不留给他,会平白给人说嘴猜疑的机会。 但英国公夫人嫁妆里一些比较贵重特殊的物件,外人不知道的,司源同样决定都留给周熙。 这些物件并不多,司源只是装了一个小箱子就差不多了,他在分家之后,带着这个小箱子入宫去见周熙。 已经成为新帝的周熙在御书房接见了司源,司源看着如今当皇帝已经当得有模有样的周熙,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那个小箱子交给了周熙,说道:“我给他们几个分了家,为了不让人怀疑周靖的身份,所以我把你母亲的嫁妆产业还有我的大部分私房都给了他。这些是外人不知道的,也是我从私库里和你母亲的嫁妆里留给你的,都是独一无二的东西,意义也比较特殊,它们的继承人只有你才有资格。” 周熙对这种分家情况接受良好,毕竟一切都要以隐瞒身世为重,不能给世人猜测质疑他这个皇帝的身世的机会。 周靖得到的那些身外之物,周熙作为最终赢家,自然也不会在乎。毕竟周靖的亲生父皇留下的整个江山都被周熙继承了,怎么想也是周熙占的便宜更大,他自然就能宽容的不在意周靖在分家中得到的那点财产了。 特别是司源还把那些意义不一般的物件都留给了他,这就让周熙心里更舒坦了,果然他才是父亲母亲最爱的孩子,周靖这个假货就算占据了他的位置也不可能得到应该属于他的爱。 司源看着周熙的神色,见他还算满意,心中也算放心了。 他就担心周熙会因为前世记忆而走上偏激的道路,会非要把周靖赶尽杀绝,不顾名声也要把本该属于他这个英国公嫡子的家产拿到手,只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唯一有资格继承亲生父母遗产的继承人。 周熙这么做只会让外人生疑,若是哪一天周靖说漏嘴了把身世秃噜了出去,外人再联想到周熙这个时候的奇怪之举,难免会猜测纷纷,给周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没有证据动摇不了他的皇位,但各种流言满天飞,传下去还可能演变为野史为后人所知,想想这种野史流传到后世,说不定会被后世人编排成他这个英国公为了篡位而做出换子的事情,把狗皇帝的黑锅扣他头上,司源就觉得糟心。 所以司源要提前把这种威胁掐灭在萌芽之中。 周熙打开那个小箱子,看着里面一个个小物件,都是肉眼可见的珍贵,不比皇帝私库里的宝物差多少。 司源一件一件的给他介绍,讲述着这些宝贝背后的故事和来历。 父子俩之间温情脉脉,在讲完故事之后,司源忍不住问道:“熙儿打算何时娶妻?” 周熙微笑道:“朕拖到如今都还未娶妻,但又逢先帝孝期……” 司源微微皱眉,难道要拖到狗皇帝的三年孝期过了再娶皇后吗? 皇帝无子嗣,朝堂也不稳,难免会影响周熙坐稳皇位。 不料周熙继续道:“想必父皇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见到朕后继无人的,所以朕打算以日代月,守足二十七日,便迎娶皇后入宫。” 周熙才不想给先帝乖乖守孝二十七个月呢,能守二十七日,都算他孝心可嘉了。他还决定这二十七日里,采取守心孝的方式进行守孝,反正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他这个皇帝,二十七日,可是快足足一个月,他堂堂皇帝怎么能一个月不吃荤呢?多影响健康啊! 想必他父皇在天之灵,也不愿意见到他为了给父皇守孝连续一个月不吃肉拖坏了身体吧? 司源听见周熙这番话,只觉得他促狭,明知道狗皇帝如果死后有知,必定希望周熙这个假儿子后继无人,好让皇位重新回到赵家皇族子弟手上。 要是狗皇帝真能听见周熙这番话,死了也要被气活过来了。 不过司源作为周熙的炮灰亲爹,当然是赞同的:“熙儿所言有理,先帝在世时对陛下爱重有加,必定是不忍见陛下为了守孝推迟娶妻的。”才怪呢,狗皇帝生前为了不让周熙娶太子妃,可是想办法一拖再拖。 司源和周熙对视一眼,相觑而笑。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迎来了周熙这个新帝娶皇后的日子。 帝后成婚,场面自然盛大无比。 这场隆重盛大的婚礼,顿时驱散了先帝驾崩的阴霾,让整个京城都变得喜气洋洋了起来。 就好像没有先帝驾崩这回事,大家都在为新帝娶了皇后而开心着。 只有周靖还惦记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他躺在自己分家时分得的一栋宅子里,听着外面的喜乐声,一壶接一壶的喝着闷酒。只是谁也不会去管他这个失势之人是个什么想法。 司源在新帝成婚之后不久,就脱离了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司源没打算待太久,毕竟周熙不是他一直抚养在膝下的孩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君臣身份又掺杂了点儿别的什么东西,虽然司源并没有仗着亲生父亲的身份对周熙有什么辖制的想法,就连兵权都在周熙登基之后交给了对方。 周熙看起来也对他这个亲生父亲多有孺慕之情。 但司源从不会去赌一个皇帝能够一如既往的信任自己,他虽然是周熙的亲生父亲,但同样也相当于拿捏着周熙最大的把柄。 就算未来父子反目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司源也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麻烦。 所以司源索性就在看到周熙娶妻之后,安排好原主剩下的儿女之后,就脱离了这个世界。 事实上也正如司源所预测的那般,他一死,周熙在悲痛欲绝之余,也隐隐有点轻松了——那是世界上知晓他身世秘密的人又少了一个的轻松。 周熙立马改了对外的守孝说法:他娶皇后是为了国之根本,但他还是个孝顺儿子,所以他还是决定为先帝守孝三年。 表面上他是为先帝守孝,实际上他是在为自己的亲生父亲守孝。 周铭等英国公庶子们并不知道周熙的身世,所以周熙也能以怀念英国公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照顾自己这些兄弟姐妹们。 而周靖这个也知道周熙真实身世的人,后来在一次意外醉酒中跌落湖中,溺水身亡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意外,也没人会去在意一个挥霍家财天天买醉的酒鬼的死亡真相。 第109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司源在脱离了上个世界之后, 就会系统带回了天苍界望天宗。 系统忍不住问他:【你之前不都是在小世界里待到寿终正寝吗?为什么这一次要提前脱离?】 司源淡淡的回答道:【以前我在小世界留久一点,是想多参悟一下小世界的天地法则,这次我早早就参悟完了, 还多留干嘛?】 系统没完全信他的解释:【可是在上上个世界, 你参悟完法则之后也多留了好几十年。】 司源无奈的实话实说:【因为茯苓跟周熙不一样, 我能为茯苓多留几十年,却不能为周熙多留几十年。】 他在茯苓那个世界,停留的时间越久, 就对茯苓能保护得越久,而且茯苓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儿,跟周熙这个只是他抽空进冷宫教导一番的儿子相比,他自然是跟茯苓感情更深厚。 本来这些崽崽都是原主的孩子,又不是他亲生的, 他与崽崽的感情就全凭后天相处。 相处时间久的崽崽和相处时间不长的崽崽, 感情自然有所偏向。 而且周熙作为新帝也并不需要司源的保护, 反而司源活得太久了, 他与周熙之间的关系,容易渐渐演变成父子反目的引火索。 为了这份父子关系的纯粹以及让周熙放心,他这个老父亲还是早点脱离为妙。 毕竟皇帝这种政治生物,司源以前去凡间历练时,就没少接触过, 也了解皇帝在权力的侵蚀下会变成什么样。 司源不想去赌他跟周熙之间的父子情能否深厚到让周熙为他对抗皇帝的本能多疑忌惮, 干脆早点离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只是这种事是不懂感情的系统所无法理解的, 所以司源也懒得对系统说太多, 简单应付两句,见系统还想继续追问, 他就连忙道:【为了尽快做更多的任务,我就不耽误了,你送我去下一个世界吧。】 能打断系统好奇心的就只有任务了,果然系统一听他说要去做任务,顿时忘记自己刚才对司源的追问,连忙重新启动穿梭时空的能力,带着司源继续穿越了。 这一次司源刚刚从一具肉身中醒来,就看见面前一道剑光朝自己面门而来,他下意识的扭转躲开,虽然低配的身体与强大的神魂不太适配,但他神魂强大,眼前的剑光就像特效慢动作一样,慢到他能轻松自如的躲开。 司源连躲好几招,迅速掌控了原主的身体,然后就开始了反击。 这个世界的灵气十分稀薄,但不是没有灵气,跟茯苓那个世界的灵气差不多,再看眼前这个黑衣人的剑招,司源就知道这次又穿越到一个可以练武的世界。 他下意识就把自己在茯苓世界创造的武功拿出来对敌,轻松就将这个黑衣人给打得吐血倒地。 只是当司源打算对敌人痛下杀手的时候,系统连忙惊恐的阻止他:【宿主,他是男主他爹,你刚穿越过来还不能杀他,而且你现在快去救你女儿啊,你女儿快要被杀死了!】 司源微微皱眉,对于要杀自己的敌人,他竟然不能杀,还要亲手放过? 不过司源也听明白了系统的意思,大概是现在还不能杀,等之后就能杀了。毕竟上个世界他和周熙一起使劲儿搞死狗皇帝的时候,系统也没说过不能杀那个狗皇帝。 也有可能是因为狗皇帝不是直接死在他手里的,是被气死的,算自杀? 为了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想,司源就没杀这个黑衣人,而是一掌凌空打在黑衣人的心口位置,在他的心脉处留下了一道掌力,然后连忙转身朝系统指路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要去救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了——崽崽别怕,爹来了! 黑衣人顿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司源狂奔而去的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司源战败奔逃呢,居然跑得那么快。 很快黑衣人就想起了什么,看向东南方向,那边正是落日派的驻地,此时夜色中正好能看见火光冲天,想必司源是因为看见这个才急匆匆返回去救人的。 黑衣人艰难的爬起身,捂着心口位置狼狈的离开。 他这次本来计划相当周密的,他把落日派武功最高的霍司源引出来暗算杀死,他的手下去落日派灭门,如果能找到落日派的神功秘籍《天地同悲》最好,找不到就把霍司源的女儿留下来,之后通过霍司源的女儿想办法得到《天地同悲》。 本来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他将霍司源引到这边来,两人武功相差不大,他又提前买通了霍司源的徒弟给他下毒,按理说刚才他就能一剑杀了对方的。 可不知为何,霍司源突然展现出一种奇特的身法,精准的避开了他的每一剑,最后更是突然武功大进,施展出他从未见过的招数,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他捂着心口的伤势一边吐血一边惊喜,因为他确定霍司源刚才突然武功大进,肯定是因为施展了《天地同悲》这门绝世武功,霍家真的有这门据说修炼之后能成为天下第一的绝世神功! 这次虽然谋划不成功,但下次他一定会更加谨慎的卷土重来,《天地同悲》他势在必得! 司源可不知道自己暂时抬抬手没立马弄死的黑衣人竟然还不肯死心,他冲回原主门派的驻地,看见黑衣人就是一剑解决,将沿途的黑衣人全部干掉,终于及时赶到,救下了抱着女儿拼命支撑的原主妻子方金燕。 方金燕看见司源来了,敌人也被他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直接昏死过去。 司源连忙将人扶住,把她怀里紧紧抱着的女儿霍云姿转移到自己怀里,然后伸手给方金燕把了脉,发现她只是内力耗尽体力枯竭,太累了才昏过去,就把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对年仅七岁的霍云姿说道:“你好好陪着你娘,爹去将坏人赶走。” 霍云姿已经被今晚的惊变吓得脸色发白,但作为落日派掌门的女儿,霍云姿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爹爹快去吧,女儿会好好照顾娘亲的。” 司源提着剑就去追杀那些其实已经开始逃的黑衣人,在司源加入之后,顿时苦苦支撑的落日派弟子们就轻松多了,一个个开始着手反击了起来。 落日派那些武功高强的长老们则是一个个原地坐下打坐调息。 他们也像原主那样被暗算下毒了,一直压制着体内的毒素跟敌人作战,节节败退,苦苦支撑。 要不是司源及时赶回来,只怕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现在司源及时赶回,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敌人落荒而逃,他们也能抽出空来打坐调息压制毒素。 司源一个人虽然追杀了不少黑衣人,但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逃走的。 不过司源也没太在意,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落日派门人的安全,他作为唯一完好战力,可不能离落日派太远,以免被人偷家。 司源忙着落日派被敌人入侵后的善后事宜,一心二用的接收着原主记忆和系统传输给他的原剧情。 原主是落日派前任掌门的嫡传弟子,在前任掌门去世之后,就接手了落日派,继任掌门之位。 妻子方金燕是原主的同门师妹,两人育有一女霍云姿。 落日派是一个中等门派,不算大,不像顶尖门派那样声威赫赫,但也不算小,不会任人欺辱。 落日派今日遭遇此等险些灭门的横祸,只因原主有个背叛的三弟子丁远,将落日派一个祖上传下来的秘密泄露了出去——绝世神功《天地同悲》。 据说练成这门绝世神功,将能天下无敌。 于是鸣剑山庄庄主,也就是男主万不隐的亲生父亲,从丁远那里得知这个秘密之后,就谋划着灭门落日派,夺取这门绝世神功。 对此司源只能无语:“……” 这个万庄主就能想过,如果《天地同悲》这门绝世神功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落日派的人不练?落日派真要是有人练了这门据说能够天下无敌的神功,怎么可能还是一个中等门派,能被鸣剑山庄谋划着灭门呢? 但万庄主完全被贪婪迷住了脑子,根本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他只觉得《天地同悲》这种绝世神功落在落日派手上就是明珠蒙尘,落日派的人不练肯定是没那个本事练,像他这种英雄豪杰就不同了,他得到神功之后肯定能练成。 每个自信心爆棚的人都少不了自我感觉良好。 万庄主显然也是如此。 原剧情中万庄主的算计成功了,只是没能找到绝世神功《天地同悲》,他只好将落日派留下一个还年幼的霍云姿。 他觉得从原主夫妇嘴里肯定审问不出绝世神功的下落,但原主夫妇肯定会悄悄把秘密告诉自己唯一的女儿。 霍云姿作为落日派唯一遗孤,要想重振落日派,就必须要有一身绝世武功,那么霍云姿肯定会想办法拿到《天地同悲》的,到时候他就能抢到手。 第110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万庄主为了避免出现意外, 还装作路过发现落日派危难的好心人,将藏在方金燕尸体下被悄悄放了一马的霍云姿带回了鸣剑山庄,摆出一副恩人嘴脸收养了霍云姿。 一开始霍云姿不知道万庄主就是自己的灭门仇人, 将其视作恩人, 对其十分尊敬孺慕。 万庄主也为了获取霍云姿的信任, 装作待她宛如亲女,甚至为了让霍云姿有归属感,还早早给她和自己儿子万不隐订亲。 霍云姿和万不隐从小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 两小无猜,情分非同一般。 但霍云姿从未放下过自己的仇恨之心,一心调查当年灭门仇人的身份,想要复仇。 万庄主的伪装实在太好,一开始的确骗过了霍云姿, 霍云姿为了不让养父担心, 只是暗中悄悄调查, 却没想到正是自己暗中调查, 反而正好找对了调查方式,查到了万庄主的身上。 当年对落日派进行灭门的不止有万庄主一人,还有不少万庄主的手下跟着一起参与,这些手下都是万庄主的心腹,他不可能舍得把这些人给灭口的, 还仗着霍云姿年幼可能不记得事, 依旧留着这些心腹在鸣剑山庄做事。 其中就有一个名为万齐的高手,就是当年当着霍云姿的面儿杀了她娘方金燕的凶手。 万齐是那一行人中仅次于万庄主的高手, 所以被派去对付方金燕了, 他的武功路数也被当年小小年纪的霍云姿牢牢的记在心底。 有一次万不隐外出遇袭,暗中护卫他的人正是万齐, 万齐出手解决敌人,救下了万不隐。 霍云姿恰好在场,她亲眼目睹了万齐用杀死她娘的那一套剑法杀死了袭击万不隐的敌人。 当时霍云姿心神俱震,知道自己找到了杀死娘亲的凶手,就算万齐不是当年那个凶手,能使出跟凶手一模一样剑法的他也跟凶手有脱不开的关系。 霍云姿是个很聪慧的小姑娘,知道如果万齐真是当年杀死她娘的凶手,那么肯定会意识到自己目睹了他出手的场面,她也会打草惊蛇。 霍云姿果断的自己动手悄悄加重伤势,然后直接晕了过去,是真晕而不是装晕,就这样瞒过了万齐,让万齐以为自己出手杀敌的剑法并没有被霍云姿看见。 万齐也没有将霍云姿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毕竟当年的落日派都被他们灭门了,更何况霍云姿一个在万家掌控中的落日派遗孤呢。 霍云姿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万不隐带回了鸣剑山庄,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担心的询问万不隐有没有受伤,是谁救了他们,亲自去向出手救他们的万齐道歉,打消万齐和万庄主的怀疑。 借助他们对自己的轻视,霍云姿伪装得极好,天天跟在万不隐身后跑,表现得对万不隐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至于万庄主为了霍云姿早日找到《天地同悲》这门绝世神功,旁敲侧击的询问霍云姿要怎么打算报仇或者是重振落日派的时候,霍云姿压下心底的恨意,将其敷衍了过去,表现出不太中用的懦弱小姑娘的形象,让万庄主对她大失所望,也同样给了她潜伏的机会。 霍云姿在灭门当日,的确得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留给自己的一句机密遗言,那的确就是落日派的绝世神功《天地同悲》的下落。 霍云姿借着去祭拜父母为由,悄悄将这门绝世神功拿到手。 这门绝世神功《天地同悲》其实并不像万庄主所想的那样是一门练了就能称霸武林的神功,而是一门激发潜力增强实力与人同归于尽的神功。 其实听名字就知道了,天地同悲,这就是一门让人搏命的武功。 而且练了这门神功,不管与不与人搏命,都会缩短寿命,变成短命鬼,但在死前这段时间,实力的确可以增强到天下第一的地步。 不过这种短时间内的天下第一,做不到称霸武林。 但正适合霍云姿这人急于复仇之人。 霍云姿的练武资质不算特别好,起码比不上万不隐这样的天才,但她的资质也绝不差,是中上之资,练这门《天地同悲》还是没问题的。 霍云姿一边在鸣剑山庄扮演着乖巧养女,一边悄悄练着《天地同悲》准备复仇。 万不隐年龄比她大上几岁,表面上看武功也比她好不少,所以万不隐早早就被允许出门历练,霍云姿为了不耽误练武,就没闹着非要跟着一起出门历练。 万不隐在这一次出门,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也就是女主。 不同于霍云姿和万不隐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万不隐和女主是欢喜冤家,从吵吵闹闹到两情相悦。 万不隐作为男人,还是鸣剑山庄的少主,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在家中有个喜欢的青梅竹马,在外再遇到个两情相悦的欢喜冤家红颜知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在万庄主过寿之前,万不隐带着女主回来了。 霍云姿看见万不隐身边的女主,心中有了猜测,只是此时万不隐还不肯承认自己跟总喜欢吵架的欢喜冤家是两情相悦,让女主伤心不已,也让看出万不隐对女主特殊之处的霍云姿对他彻底冷了心。 霍云姿在知道万庄主就是自己的灭门仇人之前,是真心喜欢万不隐的,也是真心想跟万不隐在一起的。 等她知道万庄主是自己的灭门仇人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跟万不隐这个仇人之子是绝无可能了,但她对他的感情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回去的呢?心中仇恨与爱情的反复拉扯让她痛心不已,只是从未动摇过她的复仇之心。 霍云姿最终决定,自己只找当年对落日派出手的凶手报仇,不波及家属。 她知道自己找万庄主报仇,就与万不隐再无可能,甚至要反目成仇,但她还是不忍心伤害万不隐。 如今看到万不隐变心,霍云姿心中难过的同时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起码这证明了她的选择没错,比起报仇,轻易会变的爱情果然没什么用处。 霍云姿不是那种困于感情的人,她下定决心之后,就果断的斩断了与万不隐之间的情丝,一心只想复仇。 在万庄主大寿那一天,霍云姿直接动手刺杀,当场命中万庄主的要害。 在万庄主还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冷笑着说出了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灭门仇人就是他,还说自己也要效仿他当年的行为将鸣剑山庄灭门,让万庄主死不瞑目。 万庄主临终前指责霍云姿恩将仇报:“这些年老夫将你养大,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霍云姿对此嗤之以鼻,如果不是这老匹夫杀了她的爹娘,她会需要他这个仇人来抚养吗?她难道没有爹娘养大自己吗? 但万不隐和其他参加寿宴的人似乎对这个说法奉为圭臬,纷纷指责霍云姿杀死养父,恩将仇报,不堪为人。 全然不顾霍云姿其实是为自家的灭门之仇而报仇,是名正言顺的复仇。 霍云姿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没有波及万不隐等当年不知情之人,只杀了万齐等参与过灭门落日派的仇人。 但也正因如此,鸣剑山庄并未彻底衰败下去,万不隐将其支撑了起来,还动用万家人脉,将霍云姿描述成一个不顾养父的养育之恩恩将仇报的女魔头形象。 霍云姿势单力薄,纵使有天下无敌的实力,也只有一张嘴,根本辩不过那些颠倒黑白之人,一时间竟然被打成了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之辈。 落日派她也没办法重建了,还因为名声受损,心中郁结,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身亡。 万不隐则是继续当着他的鸣剑山庄的庄主,用尽办法将脏水往霍云姿身上泼,保全自己父亲的名声,同时也是保全自己和万家的名声。 霍云姿当初复仇的时候还是太过年轻鲁莽,竟然没有当众将自己查到的证据展示出来,给了万家颠倒黑白的机会。 等之后万不隐改口说霍云姿是找错了仇人,恩将仇报,霍云姿孤身一人,又早早死于走火入魔,是非黑白还不是光凭鸣剑山庄去说吗?江湖众人见霍云姿一直没露面,便觉得她是被揭穿真面目心虚了,更加认为万家冤枉,收养了一个白眼狼。 至于当初落日派的灭门真相是怎样的,又有谁在乎呢?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真以为那些帮鸣剑山庄说话的人是站在公理公道那一边吗?他们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觉得帮势力庞大的鸣剑山庄说话得到的好处可比帮霍云姿一个灭门孤女说话的好处多。 司源看完原剧情之后,心中有些嗤笑,这剧情完全是强行将霍云姿一个能与男主掰手腕的反派变成了炮灰,最后霍云姿竟然是受舆论影响死于走火入魔? 一个能身负血海深仇在仇人眼皮子底下演戏这么多年的少女,竟然会因为外人几句话走火入魔? 第111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万不隐这种引导舆论颠倒黑白的手段, 很有现代那些舆论战的影子,他代表的就是请水军颠倒是非黑白的资本,霍云姿代表的就是被冤枉又百口莫辩的受害者。 只是原剧情站在万不隐这个男主的角度描述, 将万不隐的行为美化了许多,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美化, 也叫司源觉得,霍云姿的复仇完全没毛病。 司源还有些庆幸,这个世界他的任务目标不是一个恋爱脑。 如果他要养的崽崽是一个即使知道万不隐是仇人之子依旧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恋爱脑, 他真担心自己会动手大义灭亲。 修炼百余年,司源最烦那种脑残恋爱脑了,一点正常人逻辑都没有,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 不过好在他每次穿越的时间点都是崽崽年幼的时候,想来就算崽崽在原剧情中是恋爱脑, 也有足够的时间掰回来。 司源忙完落日派的善后事宜, 就开始着手调查袭击落日派的黑衣人身份。 虽然他早就从原剧情中知道了凶手的真实身份, 但他总不能表现出凭空知道的真相, 还得装模作样的查一查,然后再把袭击者是鸣剑山庄万庄主带的人告诉落日派其他高层们。 不过现在比查出凶手更要紧的事,还是把原主的徒弟丁远这个细作给揪出来。 司源是在原主马上要死在万庄主剑下的时候穿越过来的,及时捡回了原主的一条小命,又及时赶回来救下了原主的妻子方金燕和一些其他落日派的人。 但这个时间不算早, 落日派因为这场袭击死去的人数并不算少, 落日派算是元气大伤了。 这些惨死的人,总需要有个人拿命来安抚他们的怨气。 比如丁远这个背叛落日派的细作。 丁远在原剧情中是死在霍云姿手里的, 他在落日派灭门之后, 就拿着万庄主给予的好处逃走了,大概是他猜到万庄主可能会杀人灭口吧, 所以做好准备提前逃走了。 万庄主也只敢私底下派人去搜寻追杀,不敢明面上追杀落日派还活着的弟子。 所以这追杀效率可想而知,丁远就逍遥了很多年,直到霍云姿长大之后,修炼了《天地同悲》武功大进,运气不错的意外发现了丁远的身影。 丁远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一流高手了,但他论武功完全不是霍云姿的对手,就被霍云姿抓了起来。 此时霍云姿已经知晓落日派背后灭门真凶很可能就是万庄主,只是没抓到最切实的证据,仅仅靠当年杀害他娘亲的凶手万齐也是鸣剑山庄这一点,可没法给万庄主定罪。 毕竟万庄主完全可以狡辩说,万齐是贪婪的自己去干这种事,他这个庄主是被蒙在鼓里的。 万庄主毕竟还是霍云姿的养父,他在暴露真面目之前,伪装得极好,霍云姿对他也是有真父女情分的,自然希望拿到确凿的证据,不要冤枉了万庄主。 丁远就是这个最确凿的证据,他作为当年害得落日派灭门的叛徒,他肯定是知道当年那些袭击落日派的真凶是谁。 落入霍云姿手里被审讯的丁远,扛不住折磨,招出了真凶,当年收买他给师父下毒的人,的确就是万庄主。 霍云姿从丁远嘴里得知真相之后,又悲又怒,悲伤自己的猜测变成了事实,看似对自己极好的养父竟然真是自己的灭门仇人,怒自己这些年竟然认仇人为父,还心心念念想嫁给仇人之子。 霍云姿一气之下将丁远这个害死自己全家的丁远给杀了,也是她意气用事,亲自帮万庄主抹除了丁远这个人证,导致她之后面对万不隐的颠倒是非黑白时,竟然拿不出多少证据证明自己报仇的名正言顺,把自己憋屈得走火入魔。 如今司源在原主死亡的节点穿越过来,落日派没有落到灭门的下场,丁远自然就没有逃离落日派,而是留了下来。 他自认为自己下毒的手法十分高超,师父根本不可能知道是他下的毒,所以留下来继续当他的好徒弟完全没问题。 事实上,如果不是原主被司源取代,丁远的这种想法的确没毛病。 现在司源只觉得丁远没跑,真是给他省了不少劲儿了,不然他真觉得在古代这种交通不便的地方满天下去追捕一个丁远太麻烦了。 现在他只需要亲自去找丁远,然后动手抓人就行。 “师父?您找弟子有什么事吗?”丁远看见突然来到自己住处的司源,整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却还要努力保持镇定,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司源看着丁远冷哼一声,说道:“丁远,当年你不过是街边一小乞儿,是谁救了你,让你免于冻饿而死,还教你一身武功的?” 丁远神色自若的回答道:“是师父,师父的养育之恩,弟子铭感五内。” 司源看着丁远这丝毫没有纠结慌乱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叛徒是个极度自私自利之辈,根本不会被所谓的恩情牵绊住,也不会像原剧情中的霍云姿那样内心挣扎。 毕竟落日派对丁远可没有丝毫的仇怨,反而只有恩情,丁远为了万庄主给的那点利益背叛起整个落日派来,是毫不手软的。 司源冷笑道:“所以你报答为师养育之恩的方式,就是给本座下药,勾结贼人覆灭落日派吗?深仇大恨的报复也不过如此了。” 原剧情中霍云姿为了报灭门之仇对鸣剑山庄下手,也没像丁远这般歹毒的将其灭门啊。 虽然落日派灭门的直接凶手不是丁远,但丁远也是间接凶手,要不是他给原主下药,让原主那么早就毒药发作武功大损死在万庄主剑下,落日派也不会败亡得那么彻底。 丁远还想要狡辩,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在司源面前根本逃不掉,只能赌一把司源没有确凿证据,嘴硬的不肯承认。 然而在解决丁远这个人身上,司源并不需要讲什么证据,他甚至连调查一下叛徒是谁的样子都不用装,直接把人抓起来废掉武功,压到落日派的刑罚堂,然后召集落日派高层,对其进行审判。 落日派众多高层汇聚刑罚堂,看见被司源废掉武功和手筋脚筋之后宛如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的丁远,心中吃惊的问道:“掌门,您这是?” 司源冷冷的睇了地上面色灰白的丁远一眼,冷淡的说道:“在遇袭之前,就是这个畜生给本座下了毒,让本座险些命丧于那个黑衣人首领的剑下,他就是落日派的叛徒!” “什么?”最不敢置信的就是方金燕了,丁远年幼时就在快被冻饿而死的时候被原主捡回落日派,但原主只负责做一个严厉教徒弟的师父,那么方金燕就是一个细心照顾幼年丁远的慈爱师母,可以说是与亲生母亲也没什么两样了。 方金燕骤然得知给自己夫君下毒差点害死整个落日派的叛徒竟然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之后,她根本不能接受,下意识的希望是司源找错了叛徒,而不是她费尽心思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司源看着方金燕大受打击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是原主,但他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和方金燕夫妇俩对他们的每一个徒弟都是尽心尽力的,尤其是像丁远这种从小孤儿被收养的弟子,更是当做亲生孩子养大,与亲骨肉也不差什么了。 结果突然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背叛了,还给自己下毒想害死全派的人,哪个当师父师娘的能受得了? 但该说的真相还是要说的,司源点了点头,说道:“我那日晚上与黑衣人首领交手时,对方为了打击我,让我露出破绽,特意把暗算我的叛徒身份告诉了我。我本来还不太相信,但我那一日的确喝下了丁远递过来的茶水,并且我还在丁远的院子里挖出了对方给丁远的银钱和武功秘籍等贿赂之物。” 落日派只是一个中等门派,论门派资源自然比不上鸣剑山庄这种财大气粗的高级势力,所以万庄主能拿出来收买丁远的东西自然价值不菲,完全能打动仅仅只是一个普通掌门弟子的丁远。 丁远在落日派虽说是掌门弟子,但他上头有好几个师兄师姐,各个武功比他高,也受师父师娘的看重,论起掌门之位的继承,怎么也轮不到他,所以丁远就产生了捞一笔好处就跑的念头,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就背叛了落日派。 司源看着还不肯相信这个噩耗的方金燕,叹息道:“丁远自己也承认了。” 方金燕万分愤怒的质问丁远:“你为何要背叛师门?我们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要是没有你师父,你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里了,你就是这么报答你师父的养育之恩的吗?” 丁远无话可说,闭嘴不言。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是令人不齿的背叛,只是利益动人心,再加上他也不是什么感恩之人罢了。 第112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丁远心中暗恨万庄主管不住嘴, 什么事都往外说,就算自鸣得意的觉得当时霍司源死定了,想在霍司源临死前让他做个明白鬼, 那也别出卖他啊, 有本事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吐露出去啊! 不过若是万庄主有幸知道他心中的埋怨, 只怕是要喊冤的。 万庄主深谙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所以在杀人时候那是一句废话也没有的,更不会在对手临死前哔哔赖赖的说出自己收买的内奸是谁。 单纯就是司源把这个锅给扣在了万庄主头上, 毕竟当时除了他就只有万庄主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话,司源就顺手给万庄主扣个锅,剧透一把丁远的内奸身份。 要不是司源觉得用同样的方式揭露万庄主的真实身份可能引人起疑,他说不定还会说那天晚上黑衣人首领与他交手时自曝真实身份呢。 万庄主作为鸣剑山庄的庄主, 在江湖上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就算司源说自己那天晚上亲眼看见黑衣人首领遮脸黑巾下是万庄主的脸, 只怕会信的人也不多, 还容易被反咬一口。 落日派的人倒是会信他这个掌门,但信了也没用,他们实力不济,不是鸣剑山庄的对手,若是让他们知道真相, 群情愤怒之下, 说不定会引起落日派和鸣剑山庄明面上的敌对。 论个人实力,司源谁也不惧, 但论势力, 落日派现在跟江湖顶尖势力鸣剑山庄差距有些悬殊。 若是在落日派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说来袭黑衣人就是鸣剑山庄的人,必然会被鸣剑山庄反咬一口, 鸣剑山庄也能有名正言顺的由头对落日派出手了。 司源倒是不怕什么,他的实力在这个小世界已经是天下无敌,但他得考虑到落日派其他人和霍云姿这个任务目标的处境。 举世无敌的实力容易被人畏惧,被人当成恃强凌弱的那个‘强’,落日派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依仗司源无敌的实力将鸣剑山庄灭掉,其他与鸣剑山庄有旧的名门正派只怕是要把落日派打成魔道门派了。 霍云姿这个在原剧情中被舆论定义为女魔头的任务目标,只怕就要成为魔道门派落日派大魔头霍司源的小魔头女儿了。 说白了就是落日派是个正道门派,凡事要讲究证据,明面上要过得去,有个名正言顺的说辞。 鸣剑山庄也是名门正派,所以其主人万庄主再怎么龌龊,也只能蒙上脸暗地里去干,明面上要装出正义大侠的模样,经营好名声。 不过司源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就像万庄主蒙上脸来袭击落日派,险些把落日派灭门了,没有确凿证据,落日派就不能在明面上把鸣剑山庄当成凶手。 同样的道理,司源蒙上脸去把鸣剑山庄给灭门了,没有确凿证据,鸣剑山庄的人难道敢说他们怀疑是落日派的人来复仇吗? 所以司源压根就没打算在明面上找鸣剑山庄讨个公道,他决定向万庄主好好学习,也学他蒙面不当人。 报仇嘛,用什么方式都不寒碜,仇人噶了就行。 所以司源对落日派的人,一句也没提黑衣人是鸣剑山庄的人,只是把丁远这个叛徒给拎出来交给众人公审。 落日派遇袭那天晚上损失会如此惨重,丁远这个叛徒帮忙下毒是立了大功的,不然就万庄主带来的那些人手,就算能把落日派灭门,也会折损大半,根本不可能像原剧情中那样近乎摧枯拉朽般的将落日派灭门。 万庄主为了减少损失,收买丁远,也是花了不小的代价,不知名当等级很高的武功秘籍一本、神医谷的草还丹一瓶、百年人参灵芝等药材一大包…… 落日派众人看见从丁远院子里搜出来的这些东西,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 手上有伤吊着胳膊的大长老阴沉着脸说道:“能拿出这么多东西收买丁远的势力可不多。” 光是那本不知名的武功秘籍就足以放在落日派当镇派秘籍了,神医谷的草还丹是疗伤圣药,极为难得,就连落日派也只有几瓶而已,百年人参灵芝落日派倒是也有,但也不可能随便拿出来给丁远这个掌门弟子使用。 也难怪丁远会心动的背叛师门,实在是幕后势力给得太多了。 落日派还幸存的高层长老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幕后收买丁远的势力到底是哪方势力。 至于审问丁远,丁远根本不知道幕后真正势力是谁,收买他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真面目。 原剧情中霍云姿能从丁远口中得知幕后真凶,那是因为丁远在落日派灭门之后,被万庄主派人追杀,他从追杀自己的人身上发现了幕后真凶的身份,才知道是鸣剑山庄的人将落日派灭门的。 至于现在,万庄主灭门落日派失败,也没有派人追杀丁远,丁远直接落入了司源手里,丁远自然就没机会发现幕后真凶的身份,审问他也审不出结果来。 落日派众人只能自己猜那些黑衣人是哪方势力派来的。 猜来猜去,谁也没敢往鸣剑山庄这样的名门正派中的顶尖势力头上猜。 司源开口道:“好了,没有证据,猜中了也没用。而且这些人既然蒙面而来,动手时也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武功路数,就说明他们此番动手不敢被人知晓。只要我们多加防备,不给对方偷袭机会,就不用担心对方在明面上对我们动手。” 落日派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司源此话是对的,他们在这里各种猜测,没有证据,猜中了自己也不知道,想报仇也不知从何下手。 而且看那幕后势力只是派一部分人蒙面偷袭就差点把落日派灭门,就知道幕后势力必然强大,以落日派如今这种遭受重创的情况,就算知道了对方真实身份,想报仇也是有心无力。 落日派众人心中郁郁的放弃了猜测议论,将冷漠仇恨的目光看向丁远这个叛徒。 比起身份不明的外来仇敌,还是丁远这种背叛的内奸更遭人恨,毕竟刀子从内部捅得才更痛更致命。 丁远武功已经被司源废掉了,手筋脚筋也被挑断,他已经对自己的未来不报什么希望了,想着左不过一死了之,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但当曾经对自己慈眉善目的长老们纷纷朝他投来仇恨憎恶的目光时,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他忽然发觉,或许想死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落日派众人对丁远这个叛徒确实恨之入骨,找不到幕后真凶的他们也将这份仇恨发泄在了丁远身上,根本不愿意让丁远痛快的死去,将其投入水牢之中折磨。 司源对此毫不在意,他把丁远交给落日派长老们发泄仇恨情绪之后,就暂时压下了此事。 报仇暂时是不用在明面上报仇的,先把落日派发展壮大一些再说吧,不然谁都觉得拥有《天地同悲》这个绝世武功的落日派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那不得烦死吗? 方金燕心情很不好,毕竟刚得知自己视若亲子抚养长大的弟子竟是叛徒内奸,她心思敏感,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司源安慰了她一番,见安慰好像没多大作用,就把霍云姿拎到她面前,转移她的注意力。 霍云姿虽然才七八岁,但她的心性似乎比她母亲方金燕还要坚韧,不过几日功夫,她就自己调节好了,努力练武想要为那些惨死的师叔师伯同门师兄师姐们报仇。 将仇恨化作自己努力的动力,没有像方金燕那样沉浸于打击中,有些难以自拔。 司源倒是很欣赏霍云姿这种心性,但他占据了原主的肉身,也不能放着原主的妻子方金燕不管,于是他就私底下找年幼但早熟懂事的霍云姿商量一番,让霍云姿装作也受到惊吓打击的样子,去寻求方金燕的安慰。 当方金燕发现自己年幼的女儿比她更需要安慰的时候,她就会暂时忙着安慰女儿照顾女儿,没心思去多想丁远背叛的事情了。 看着方金燕在霍云姿的开导下逐渐恢复正常,司源开始动手报仇了。 司源向来信奉报仇不隔夜。 当然不是真的不隔夜,他只是意指在能报仇的情况下就尽早报仇,不要拖,省得发生意外变故。 于是司源就换了一身他刚穿越过来的那天晚上见到的万庄主如出一辙的打扮,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连黑衣的材质都弄一样的,最后再蒙上一块万庄主同款黑面巾,司源就动身往鸣剑山庄去了。 落日派与鸣剑山庄同处江南富庶之地,其实两家的驻地距离不算太远,不然落日派也不会一直卡在中等门派的势力范围无法扩大,就是因为附近有个鸣剑山庄压制着。 这也是为什么原剧情中落日派灭门后,鸣剑山庄能名正言顺收养霍云姿。 毕竟两个门派离得近,算是邻居了,以前来往也不少,明面上交情不错。 第113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万庄主占据着这个邻居身份的便利, 只需要说点冠冕堂皇的话,譬如“落日派被灭门,鸣剑山庄没能及时救援, 是我们失察之过, 抚养落日派遗孤是鸣剑山庄弥补过错的机会”之类的话, 就能名正言顺的收养霍云姿了。 把霍云姿这个落日派唯一遗孤捏在手里,再不停的挑起她的复仇之心,让她渴望变强, 自然而然的引导她想起落日派的绝世神功《天地同悲》,只等霍云姿把神功拿到手开始修炼,万庄主作为她的养父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至于事后霍云姿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了。 只是万庄主大概没想到霍云姿小小年纪远比他以为的要聪明得多,也没有完全被他的假面蒙蔽住, 虽然霍云姿最终下场也不怎么样, 但他还是死在了霍云姿的手里。 现在司源穿越过来了, 报仇这种事, 他当然不可能拖个十多年等霍云姿去报。 他穿着一身与那一日万庄主如出一辙的蒙面黑衣,用轻功赶到了鸣剑山庄。 本来从落日派到鸣剑山庄起码要快马加鞭的赶路三四天的,但司源轻功太高,速度太快,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赶到了, 还是在大白天赶到的鸣剑山庄。 emmm…… 司源看着还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 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鸣剑山庄,再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黑色夜行衣。 如果是夜晚他穿这一身夜行衣, 完全可以融入夜色之中, 可以相当轻松的潜入。 但现在是大白天,他穿夜行衣就跟夜晚穿白衣一样显眼。 可是司源一点也不想等到晚上再去找万庄主报仇, 算了,管他的,反正他穿着这一身同款衣服来找万庄主,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万庄主是谁来找他报仇的,是他的稍许恶趣味,并不是他真的要靠夜行衣才能潜入鸣剑山庄。 司源就这么运起轻功朝鸣剑山庄中那属于万庄主的气息所在地飞去,一路上凡是可能看见他发现他的山庄护卫全都被他解决掉了。 当他进入书房里出现在万庄主面前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行踪。 甭管他大白天穿着夜行衣有多显眼,也甭管他这一路上解决了多少可能发现他身影的护卫,就说有没有人发现他的潜入吧?只要没人发现他的潜入,他这怎么不算完美的潜入呢? 万庄主正在沉着脸看一封密信,司源悄悄潜到他身后也瞅了瞅这封密信。 密信上的内容是万庄主的下属告诉他,派人去落日派对丁远进行灭口的人手任务失败了。 万庄主挺谨慎的,虽然在收买丁远时没有将身份暴露给丁远知道,但灭门落日派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打算把丁远灭口,以免有人通过丁远这个线索查到他身上。 但丁远早早就被司源揪出来了,一直在落日派各大长老高层的注视下,万庄主派去灭口的人可没把握在众多长老的注视下灭口丁远,考虑到如果自己灭口失败反被抓捕可能暴露万庄主身份,所以万庄主下属十分谨慎的没有动手,而是写了密信禀报给万庄主知晓,请万庄主定夺。 万庄主看着密信直皱眉,正在思量该不该继续灭口丁远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身后极近的位置传入他的耳中:“你又没告诉丁远你的身份,你为什么还要灭口他呢?” 这道声音就仿佛是有人贴在他身后对着他的耳朵说出这句话的。 万庄主顿时吓得一个跳跃反弹从面前的书桌上蹦跶过去冲到书房门口才敢回头看一眼。 然后万庄主就惊愕的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个站在他原先坐着的椅子后面负手而立的黑衣人,那身夜行衣的款式,那夜行衣的材质,那蒙面黑巾的款式大小……要不是他记得自己那天突袭落日派失败之后,半路上就把夜行衣脱下来烧了个干净,他都要以为这个不速之客是把他的那一套夜行衣偷走穿上了。 万庄主脸色顿时大变:“你是谁?” 万庄主立刻明白,此人必定是知道自己那天晚上突袭落日派行动的人,所以特意穿了这么一身一模一样的夜行衣来警告他的。 想到自己暗中突袭落日派的行径暴露之后名声尽毁的后果,万庄主脸上毫无血色,也忘了之前对这个黑衣人的忌惮,一心只想将这个知情人灭口,绝不能让鸣剑山庄的名声受损。 司源感受到本想逃跑的万庄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在蒙面黑巾下的唇角微微一勾,暂时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不徐不疾的说道:“万庄主,几日不见便把我忘了吗?” 司源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万庄主一听就听出来了,他面露震撼:“霍司源!” 万庄主为了落日派隐藏着的神功秘籍可是耗费了相当大的功夫,对落日派当代掌门霍司源更是百般研究,怎么会听不出来属于霍司源的声音呢? 他本以为穿上这身夜行衣找上自己,却又没有直接动手的人,是知道了他这个秘密跑来威胁他的知情人,没往苦主来报仇的方向去想。 毕竟苦主来报仇,肯定是在能杀他的第一时间立马动手,怎么会还悄悄潜伏在他的背后跟他一起看信看到现在都没动手啊?! 还有护卫呢?鸣剑山庄的那些高手呢?怎么被人摸到他的书房来了,还没有一个人有动静? 司源微微一笑,说道:“万庄主看来还不算贵人多忘事,既然如此,想必万庄主也应该清楚本座的来意了。” 万庄主连忙说道:“等等,霍掌门你听我……” 万庄主着急了,他清楚能够在大白天穿着显眼的黑衣不惊动任何人的潜入到他的书房里,还就站在他身后,他都没有丝毫的察觉,武功必定在他之上,现在的霍司源可是没有中毒战力大损的完整版,他毫无反抗成功的希望,所以他想要用嘴炮换取一点时间,等待救援。 但司源根本没打算让万庄主多说什么,刚才之所以多废话了两句,只是想让万庄主知道他是被谁找上门复仇的罢了。 现在万庄主知道了,司源就毫不犹豫的一掌击出,截断了万庄主未完的话语,将他连人带书房的房门一起轰出十多米远,砸到了院墙上。 顿时整个鸣剑山庄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所有听到声音能够抽身而来的人,都闻声而来。 司源看着已经死得透透的墙壁挂画万庄主,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还留在书房书桌上被万庄主惊慌之下忘记处理掉的那封密信,被大开的房门外吹进来的微风一拂,便化作齑粉尘埃,被吹散到书房的各处,蒙上一层细细的灰尘。 闻声而来的众人看见万庄主的死状之后,一个个惊恐无比,谁也不会注意到书房里有的地方厚了一层灰尘。 众人都围在万庄主的尸体旁,万齐作为万庄主信任的心腹,又是目前整个鸣剑山庄仅次于万庄主的高手之一,他第一个上前去检查万庄主的尸体情况。 只是越检查他越心惊肉跳,因为万庄主的死因就是正面当胸一掌,掌力透骨,震碎了万庄主全身的血肉骨骼,如今万庄主表面上看起来貌似完好,实际上只要搬动他,他就会瞬间变成一堆套着人皮的血肉,看不出原貌了。 也就是说,刚才有人对着万庄主当面击出一掌,将万庄主瞬间秒杀,活活震杀了,而作为江湖顶尖高手之一的万庄主,连发出声音示警求援的机会都没有。 万齐心中如坠冰窟,凶手到底是谁?与万庄主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是万庄主的私仇,还是与整个鸣剑山庄的仇怨?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位不知名的凶手武功奇高,连万庄主都能秒杀,鸣剑山庄其他人对其而言就是待宰的羔羊。 如果这个武功奇高的凶手只是与万庄主个人有仇,那么鸣剑山庄还可能没事,但如果对方是跟整个鸣剑山庄有仇,那么作为江湖顶尖门派的鸣剑山庄,可能覆灭之日就近在眼前了。 在万齐大脑风暴的时候,一道不知是剑光还是刀光的利芒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后背。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万齐的最后一个念头才闪过:原来我已经死了,刚才我是因为头掉了才看见自己背部的啊…… 万庄主被秒杀,武功仅次于万庄主的万齐也被没露出身影的凶手一击秒杀。 剩下的所有人都知道,鸣剑山庄有一个没露面的绝世凶人,他们所有人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于是大家一散而逃,各跑各的,众人只期望那个凶手去追杀其他人,别来追自己。 这种情况下,他们不需要跑赢凶手,只要跑赢同伴就好。 司源看着鸣剑山庄的情况变成了鸣剑山庄大逃杀模式,他有些不解的扯了扯自己的蒙面黑巾,让自己透透气,他的呼吸让蒙面黑巾被呼出来的水汽染湿了一点。 司源看着那些四散奔跑的众人,最终选了同样参与进突袭落日派的人追了过去。 既然说是要报仇,那肯定要一次性解决,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所以刚才看见万齐在检查万庄主尸体的时候,司源没忍住顺手也收走了万齐的人头。 在场还有其他参与过偷袭落日派的人,司源自然也不可能放过。 至于谁参与过谁没参与,谁知情谁不知情,司源只需要用神识看看对方身上的因果线,一看便知,不用特意调查,这也比调查更精准。 第114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一开始死的人还少时, 鸣剑山庄的人都以为是那个隐藏在暗中的绝世高手在随机杀人,但死的人多了,某些知道突袭落日派一事的人, 顿时惊觉死的那些人都是万庄主的心腹, 都是曾经参与过突袭落日派行动的人。 这种大逃杀氛围极为折磨人, 那些发现司源杀人规律的人,都是曾经参与过突袭落日派的人,他们深知自己也是被杀的目标之一, 他们不想跟死去的同伴那样无知无觉的被取走性命,吓得一个个惊恐喊着求饶:“高人饶命!高人饶命!偷袭落日派是庄主下的令,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我们都是被迫的啊!” 本来司源是不打算公开自己报仇原因的,就像鸣剑山庄暗中对落日派出手一样, 司源也暗中对鸣剑山庄展开报复, 毕竟他没有万庄主带人突袭落日派的确凿证据。 但现在鸣剑山庄的人自己主动说出了这件事真相, 也就用不着证据了, 司源沉吟片刻,手上依旧不停的收割着参与突袭落日派之人的性命。 对于那些幸存下来的人而言,司源这是举着死神的镰刀在他们背后追啊,知道内情的人为了保命,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反正万庄主已经死了, 万庄主的心腹也被杀了大半,他们说出来也不怕遭到鸣剑山庄的报复, 当然要第一时间坦白认错求饶, 只为获得一线生机。 鸣剑山庄作为顶尖名门正派,自然不可能全山庄上下都藏污纳垢, 最起码明面上的口号要喊得正义正确,跟万庄主同流合污之辈终究是少数。 所以那些不知情的鸣剑山庄之人,忽然听到万庄主的心腹下属揭露万庄主为了谋夺落日派神功使用阴谋诡计打算将落日派灭门,大惊失色,不敢置信。 但仇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是万庄主心腹主动承认的,他们想反驳都无从反驳。 司源留下了那几个主动开口说出真相的人,没有现身,故意改变声线,冷厉的声音传遍方圆十几里:“本座与落日派前任掌门有旧,今得知落日派遭此横祸,本想将鸣剑山庄灭门以报此仇,既然尔等愿意将真相公布于众,本座就暂且饶你们一命。接下来尔等若敢继续粉饰太平或者颠倒黑白,休怪本座无情了!” 司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落日派掌门,不然那岂不是相当于对外公布落日派真有什么能练成天下第一的神功秘籍吗? 落日派还需要发育时间,不能太张扬,现在这样伪造出一个与落日派有交情但又不属于落日派的绝世高手为其复仇,正好合适。 既有人撑腰,让其他势力不敢对付落日派,又让人觉得这个给落日派撑腰的绝世高手不属于落日派,冒着得罪绝世高手的风险去对付落日派有弊无利。 司源话音一落,鸣剑山庄那些正在逃命的众人顿时欣喜若狂,不管是参没参与过突袭落日派一事的人,都连连应道:“是,是,前辈所言极是,在下一定照办!” 那些忠于万庄主不愿意公布真相的人,已经死在了司源的手下。剩下那些就是见万庄主死了,为了自保决定出卖万庄主,揭开真相。 对突袭落日派一事不知情的人,要么与万庄主不是很对付,不受万庄主的信任,要么就是被教育得真的非常正直正义,还沉浸在‘我们鸣剑山庄的庄主怎么可能是这种卑鄙无耻之辈’的震惊和不甘中,他们也说不出为了鸣剑山庄的声誉要求苦主不准寻求公道的话。 于是司源就愉快的跟鸣剑山庄大逃杀幸存者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为了防止鸣剑山庄幸存者们消极怠工,司源还特意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到方圆十几里范围的人都能听见。 鸣剑山庄占地面积再大,也扛不住司源的传音范围太广,非鸣剑山庄的江湖人士和普通百姓听见司源这番话的人也太多了。 很快消息就传开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鸣剑山庄亲自站出来辟谣都未必管用,更何况被司源威胁过的鸣剑山庄众人也不敢站出来颠倒是非黑白的‘辟谣’。 毕竟这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很快鸣剑山庄就遭受了舆论的风暴,连个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都听说过,鸣剑山庄的万庄主为了图谋落日派的武功秘籍,暗中带人偷袭落日派,险些将落日派灭门,结果被与落日派前任掌门有交情的绝世高手暗中摸上门杀死了,要不是万庄主的心腹滑跪认罪速度足够快,鸣剑山庄都差点被灭门了。 江湖恩怨江湖了,那位神秘的绝世高手为朋友的门派报仇才找上门,报仇雪恨天经地义,是以江湖上无人指摘他什么,反倒是鸣剑山庄万庄主杀人夺宝之举令人不齿,备受攻讦。 鸣剑山庄作为顶尖名门正派,名声和信誉是极其重要的,如今鸣剑山庄的名声可以说是臭大街了,连带着鸣剑山庄的信誉也跌到了谷底。 有着一个暗中杀人夺宝灭人满门的庄主存在,鸣剑山庄真的值得信任吗?怕是问谁都会觉得鸣剑山庄不值得信任,于是鸣剑山庄的各种产业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特别是日入斗金的当铺、拍卖行、钱庄等产业,直接被失去对他们信任的顾客给抛弃了,彻底破产。 牵一发而动全身,鸣剑山庄产业钱财上的损失太大,曾经跟他们是利益共同体的其他势力,也不想因为跟他们走得太近而被当成同样的乌鸦,于是自觉的跟鸣剑山庄划清界限,失去了这份人脉的鸣剑山庄只能茫然四顾毫无帮手。 江湖门派最重要的武力值,也因为大多数高手都被司源连同万庄主一起干掉了,如今剩下的那些实力不错的高手都是与万庄主有嫌隙的,这种危机时刻他们想的不是帮死去的万庄主护持着妻儿,而是带着各自的势力瓜分鸣剑山庄仅剩的资源,各自分家散去,各立山头,谁也不想留下来跟名声臭不可闻的鸣剑山庄同沉沦。 于是最后这似乎只剩下空壳的鸣剑山庄就落入了万庄主的儿子万不隐手里。 万不隐今年十岁,已经算是懂事的小少年了,他意识到了鸣剑山庄如今的绝境,但还是一心想要重振鸣剑山庄。 他母亲也一直在他耳边教育着他,念着往昔鸣剑山庄的荣光,教育他一定要好好练武打败仇敌重现鸣剑山庄昔日风光。 但如今的万不隐可不是原剧情中那个风光无限的鸣剑山庄少庄主,他的父亲万庄主不仅没法活着庇护他,还在死后给他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 万庄主留下的心腹下属,大半被司源解决掉了,剩下直接背叛了,作为叛徒他们比谁都希望万不隐没什么出息,这样他们才不会被指责叛主,也不会被追究责任,所以这些人不仅不会成为万不隐的助力,还会是他最大的敌人之一。 鸣剑山庄臭不可闻的名声,还有那些独立出去的师伯师叔们,也帮不到万不隐什么,毕竟鸣剑山庄如今是谁沾谁倒霉的破落户。 要不是万夫人还心心念念的要求儿子重振鸣剑山庄,万不隐自己都想放弃了。 不过让万不隐庆幸的是,离鸣剑山庄并不远的落日派没有派人来落井下石。 如今鸣剑山庄就剩他们孤儿寡母了,如果落日派有人来报仇的话,他们母子俩带着那么点儿下人护卫,肯定不是对手,说不定就要死于非命。 但万夫人和万不隐母子俩,都不是那种把希望寄托在仇人的善心上的人,他们觉得换做他们自己,肯定会趁此机会对仇人的妻儿老小赶尽杀绝,所以他们母子俩心惊胆战的悄悄搬走了,不知去向。 而实际上落日派的人压根就没想来找他们母子俩报仇。 落日派也是正道门派,做不出为了报仇连不知情的妻儿老小都要赶尽杀绝的事情。 而且当初为落日派报仇的那位不知名的绝世高手也说过,只要鸣剑山庄将真相公之于众,就不会再对剩下的人出手。 落日派众人心中无比感激那位不知名的绝世高手,也严格遵从那位高手的决定,在鸣剑山庄公布真相之后,没有找鸣剑山庄的人报仇。 反正鸣剑山庄那些参与过突袭落日派行动中的人,都被神秘前辈高人给解决得差不多了,也用不着他们落日派的人亲自动手,还平白无故的背了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坏名声。 万不隐母子消失后,落日派最后也懒得继续关注鸣剑山庄了,毕竟落日派现在忙着往外扩张,占据鸣剑山庄倒下之后空出来的势力范围。 鸣剑山庄倒下后,觊觎它尸体养分的其他势力不是没有,但它们都忌惮落日派背后的神秘高人,不敢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落日派一个中等门派吞下了最大的好处,它们只能吃点儿汤汤水水。 第115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司源回到落日派之后, 就好像没出过门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舆论发酵下去。 反正一切都朝着有利于落日派的方向发展。 落日派的长老们跟他讨论着那神秘高手的身份时,他也能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模样, 十分丝滑的融入讨论圈之中。 这些人也没人察觉, 那位帮助落日派报仇的神秘高手就是他们掌门本人。 就连方金燕这个原主妻子, 也因为先过于沉溺于养大的徒弟背叛的难过中,后又沉浸于大仇得报的喜悦中,忽视了可能察觉到了丈夫的不对劲。 倒是让司源感到惊讶的是, 霍云姿这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有一天主动找上他,问道:“爹爹,江湖上传闻中的那个找鸣剑山庄报仇的神秘高手就是您吗?” 司源微微惊讶的看着霍云姿,伸手把便宜闺女抱了起来, 问道:“云姿为什么会觉得是爹爹呢?” 霍云姿抿唇一笑, 弯弯如月牙的双眸透露出几分狡黠:“因为我知道爹爹离开过一段时间, 正好是那位神秘高手给我们报仇的时候, 我觉得爹爹是最厉害的,那么打败鸣剑山庄的神秘高手肯定就是爹爹!” 小女孩的话语中透露着几分对父亲无条件的崇拜。 司源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不是自己露馅了,而是败在了小女孩对爹爹八百米厚的滤镜上面。 难道整个落日派就只有霍云姿一个小女孩知道他恰好在神秘高手找鸣剑山庄报仇时离开过一段时间吗? 当然不是,几乎所有落日派高层都知道他离开过, 也知道他离开的时间正好与那神秘高手为落日派报仇的时间相重合。 那么为什么只有霍云姿一个小孩子猜到真相呢? 因为其他落日派高层们都觉得, 自家掌门的武功还达不到能灭门鸣剑山庄的地步,所以就算司源的行动轨迹与那神秘高手有些许重合之地, 他们最多也就是怀疑那神秘高手是司源亲自去请出山的。 虽然这些长老们在讨论神秘高手身份时悄悄的试探过司源的口风, 但都被司源用若无其事的态度给糊弄了过去,成年人都很懂事的没有明确挑明。 只有霍云姿这样对父亲有崇拜滤镜的小女孩才会抛开那些‘客观事实’, 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真相,然后误打误撞的猜对了。 司源也没用糊弄其他人的方式糊弄霍云姿,而是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轻轻的‘嘘’了一声:“嘘~这是爹爹和云姿之间的秘密,不可能被其他人知道哦,云姿可以跟爹爹一起保住这个秘密吗?” 霍云姿再怎么聪明也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难以抵抗被长辈当成一个秘密共同体的诱惑,小小的脸蛋上露出凝重严肃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帮爹爹保守秘密的!” 司源轻轻一笑,他对这个秘密是否能一直保住并不是很在意,虽然他考虑到落日派的整体发展,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但如果真的暴露了也无妨,毕竟他的实力水平当世无敌,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再多的问题也没有无敌的实力解决不了的,无非是看他愿不愿意多费那个心思罢了。 霍云姿用带着崇拜的星星眼看着司源,小手扒拉着司源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爹爹你这么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司源笑道:“云姿也想变得这么强吗?会吃很多苦也不要紧吗?” 霍云姿认真的点了点头:“爹爹,我想变强!” 其实以前霍云姿在习武上并不是很认真,怕吃苦,太阳太大不想练武,下雨下雪吹风了不想练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即使五六岁就开始给她进行武学启蒙,如今七八岁了也依旧停留在打基础上面,还没开始正式练内功心法呢。 原剧情中霍云姿能练成落日派的绝世神功《天地同悲》,显然是习武天赋很优秀的,而且她在练这门绝世神功之前,练的不过是落日派的普通传承武功,也在家破人亡的复仇压力下习武非常勤奋,武功进度并不比男主万不隐差什么。 如今霍云姿虽然因为司源的及时穿越,没有父母双亡,也没有落日派被灭门的悲惨经历,但她同样亲自经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看着母亲方金燕为了保护自己差点死在了黑衣人手下,而自己因为武功不济,只能成为拖母亲后腿的累赘。 从那天之后,霍云姿在练武上就变得积极了许多,此时更是向司源认真的保证自己绝对会好好练武,绝不会再偷懒耍滑了。 司源看着小脸严肃认真的霍云姿,伸手摸了摸她扎着小辫儿的脑袋瓜,微笑着说道:“好,那爹爹教你练功。” 养崽崽嘛,司源穿越这么多小世界给炮灰崽崽当爹,早就当出习惯了。 而且霍云姿真的是一个很好养的崽崽,在经过变故之后,变得懂事又勤奋,天天闻鸡起舞,练起武来都不需要司源催促,十分自觉。 方金燕见了都心疼女儿,只是她经历过落日派之前的变故之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女儿身边保护她,还是让女儿自己有自保之力更好。 练武时多吃苦多流汗,等御敌时就不会流血流泪了。 所以方金燕并未插手司源对霍云姿的教导,只在生活中更关心女儿,每日都帮女儿进行药浴按摩,缓解疲劳。 因为方金燕的放任不插手,所以方金燕一直没发现,霍云姿修炼的武功秘籍并不是落日派代代相传的掌门一脉才能修炼的内功心法。 这门内功心法只有掌门一脉的嫡系血脉或者是嫡传弟子才有资格修炼,方金燕虽然是掌门夫人,但以前并不是前任掌门的血亲或者弟子,只是后来嫁给了继承掌门之位的原主,成为掌门夫人,所以她以前是没有资格修炼这门内功心法的。 内功心法的转修不是说转就能转的,所以司源并没有将自己创造出来的内功心法传给方金燕等人,而是传给了还没正式修炼内功心法的霍云姿。 霍云姿是司源创造的内功心法第一个修炼的本世界土著,司源得看看她修炼的情况来看需不需要再做修改。 不过一般都不需要修改,这门内功心法是司源参考原主记忆里的所有内功心法结合这个小世界法则创造出来的,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最强功法。 霍云姿练武资质中上,又态度认真勤奋,修炼的功法也是最强,这就造就了霍云姿飞快的修炼速度。 方金燕虽然不知道霍云姿修炼的内功心法与众不同,但她每天与霍云姿接触,清楚霍云姿实力的进步速度,不由得大为震惊:“云姿竟是个练武奇才!” 方金燕在私底下对司源夸赞着女儿的习武资质:“本来还以为云姿的习武资质不过普通,又怕苦怕累,我也没指望她能练出个名堂来,能有自保之力即可,将来为她选一个武功高强的夫婿就好。没想到她经历大变之后,竟然变得勤奋刻苦起来了,练武资质也展露了出来……” 司源听着方金燕欣慰女儿出息了的话,笑笑不语。 霍云姿的修炼资质不过中上之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真正让她修炼速度这么快的还是他给的武功心法,以及有他这个心法创始人手把手的教导。 不过方金燕之前的打算,司源不敢苟同,什么女儿练武不行就为她选一个武功高强的夫婿,别人有都不如自己有,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司源这个穿越便宜爹虽然是被系统安排来做任务的,也相当于是给炮灰崽崽们当靠山,但他也觉得自己不是多靠得住的人。 他教育孩子,从来都是教育孩子学会自立自强,而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不过司源也知道,方金燕这种思想,在这个古代社会十分常见,江湖门派是重男轻女最轻的地方,比起普通百姓和达官贵人人家的重男轻女现象要少得多。 毕竟男女之间的体质力量差距,可以用内功弥补,女性武功高手也并不少,在江湖上只看武功高低,很少有性别歧视。 但依旧有很多人家像方金燕这种念头,对儿子练武情况就十分看重严苛,对女儿练武情况就放纵不在意,哪怕是像方金燕这样宠爱女儿的母亲,也会产生‘女儿怕练武吃苦那就算了,大不了选个武功高强的夫婿保护女儿’的念头。 司源微微叹气,说道:“夫人对云姿也太没信心了,难道你就没想到把云姿培养出来,让云姿竞争掌门之位吗?” 落日派的掌门之位并不是世袭的,也不看血脉传承。 继承掌门之位的要求是实力和声望。 若是霍云姿能够有力压同代的强大实力和名扬江湖的声望,那么她即使是个女子,下一代掌门也非她莫属, 第116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司源的话让方金燕震惊的看向他:“你想让云姿继承掌门之位?” 落日派是个中等门派, 可不是那种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小门小派,掌门继承人是要由全体高层共同选举的,而不是由掌门一言而决。 虽然掌门的话语权最重, 但如果掌门私心让自己儿女当掌门继承人, 这个继承人不能服众的话, 也是坐不上掌门之位的。 不然落日派的掌门之位早就被固定成一家一姓了。 就像以前的天下共主之位,从禅让制变成了家天下,人都是有私心的。 落日派的掌门之位之所以没能成为一家一姓, 也是因为落日派一直坚持能者上位,实力和威望不够,无法服众。 方金燕对自己女儿以前的表现比较失望,觉得她没有竞争掌门之位的希望,所以也从未考虑过让女儿霍云姿将来当落日派掌门的事情。 不过方金燕倒是考虑过从自己丈夫门下徒弟中选出一个最优秀的, 把女儿嫁给他, 让女婿当掌门继承人。 现在方金燕听见司源的打算, 又想到霍云姿如今表现出来的习武天赋, 她怦然心动。 方金燕的思想虽然有些受世俗影响,但她爱女儿的心是毋庸置疑的,在自己女儿能有机会当掌门继承人的情况下,她当然会为女儿筹谋。 别人有都不如自己有的道理,方金燕也不是不懂, 她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握紧了手,尽量镇定的说道:“是了, 云姿如今习武天赋这么优秀, 将来肯定能成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等她长大之后安排她出去游历江湖, 增长声望,只要落日派同代弟子中无人能超越她,就算她是个女子,也不是不能当掌门的……” 霍云姿比起其他弟子,有一个莫大的优势——那就是她是现任掌门的亲生女儿。 虽然霍云姿不能凭着这个身份直接内定为继承人,但在同等优秀下,霍云姿就能打败其他竞争对手,以绝对优势成为掌门继承人。 司源见方金燕已经开始跟自己商量以后怎么帮霍云姿在江湖上刷声望了,忙不迭的打断她的畅想:“现在时间还早得很,云姿才刚刚内功入门,虽然我有这个想法,但也得等她以后长大了再说,不必太着急,也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落日派算是比较团结的门派了,起码他刚穿越过来的那天晚上面临灭门危机的时候,落日派高层基本没人苟且偷生的想要抛下同门逃走,大家都在奋勇抗敌。 但再团结的门派内部也是有利益竞争的,就算是良性竞争也是竞争,分利益派别。 其他长老派系难道就不想培养一个掌门继承人,然后让自家派系成为掌门派系吗?这可是关系到门派的资源分配和未来的长久利益。 霍云姿年龄还小,他们倒也没必要这么快就把她推到竞争的台面上受众人审视。 方金燕连连点头,为了女儿好,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拖女儿的后腿。 司源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管理落日派,帮助落日派发展壮大,就是在门派内教导霍云姿这个任务目标。 不过在这些日常生活的同时,他也在一心二用的参悟这个小世界的天地法则,毕竟这才是他穿越各个小世界做任务的主要目的。 司源这个世界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从他在以报仇的名义杀死万庄主的那一刻。 一般情况下,司源作为任务者,是不能随便杀死跟自己作为对照组的男主他爹的,不然他每穿越一个世界就马上仗着无敌的武力值杀死男主他爹或者男配他爹,那还用费尽心思做什么任务呢? 就像上一个世界,司源再怎么想干掉狗皇帝,都得忍到最后才能动手,还不能直接杀死狗皇帝,最后是让狗皇帝自己气死的。 但这个世界有些不同,这个世界男主他爹与原主是生死仇人。 凡事都讲个因果报应,没道理男主他爹都要杀死他了,他还要顾忌什么任务不能对男主他爹报仇。 就算司源没有穿越过来,在这里的是霍掌门这个原主,在面临差点被万庄主杀死的情况,有了实力之后也会报复回去的,这是顺理成章因果循环的正常发展。 所以司源在这个世界刚穿越过来不久,就直接把男主他爹给噶了,是没有问题的,是符合任务流程要求的。 或者说,男主他爹差点杀死原主,司源穿越成原主之后找男主他爹报仇,也正是任务要求中的‘拼爹’,原剧情中霍云姿这个炮灰的爹拼输了,落日派灭门,如今司源穿越成原主之后他拼赢了,所以鸣剑山庄败落。 这是合情合理的发展。 上个世界如果司源正好穿越到假太子身世揭穿,狗皇帝要把英国公府满门抄斩的时候,司源也可以选择立刻造反噶掉狗皇帝的任务方式。只不过他穿越的时间很早,没有穿越到狗皇帝要杀原主的时间点,他就不能为了原剧情中没有发生的事情去主动噶掉男主他爹。 如今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得过于轻松简单,参悟世界法则的过程也很顺利,司源就纯粹把这个世界当成度假了,十分悠闲的扮演着一个好父亲的形象,养成一个女掌门。 只是司源懂得东西太多了,年幼的霍云姿好奇的东西也太多了,她心里有疑问就找司源问,问必有所答,渐渐的她就觉得自己爹爹是无所不知的。 司源当然不是无所不知的,只是他站的高度比霍云姿高太多,霍云姿能提出的问题,都是他的知识范围内罢了。 霍云姿有那个好学心,想学什么他就教,只要不耽误练武提升实力,其他知识想学他也教。 想培养一个合格的掌门人,司源当然要教霍云姿怎么御下,怎么对外交际…… 霍云姿的天资随着武功的进益,越来越出众。 她武功越高,人也变得越聪明,渐渐的霍云姿也意识到自己练的武功不是落日派明面上的那些武功,是她父亲给她的神秘神功。 霍云姿知道这种能够改善人资质的绝世神功有多么珍贵,也知道自己父亲既然没直接告诉自己,就说明这里面水很深,她就默契的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更努力的练功了,跟着父亲学习也更加废寝忘食的认真了。 所谓实践出真知,霍云姿在司源这里学了一肚子的御下之道,她想找机会实践一下,于是她就央求了母亲方金燕让自己管理一部分产业。 方金燕将自己的私人嫁妆产业交给她管理,本想着不管女儿以后是当掌门还是出嫁,管家都是必要的技能,总归是要学的。 但方金燕都没来得及开始教女儿如何管理产业,就看见霍云姿对那些产业的管事掌柜的连敲带打,又用利益收买人心,迅速将这些人拿捏在手里,那运用自如的手段,就连方金燕这个当了多年掌门夫人的人看了都自叹不如。 方金燕私底下高兴的对司源感慨道:“云姿真的长大了,她真的很有天赋,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位很优秀的掌门……” 方金燕将霍云姿管理自己嫁妆产业时的表现悄悄告诉司源,不停的夸霍云姿天资聪颖,她还没教就这么会了,简直就是天生的掌权者…… 司源:“……”这功劳得归为他的教育好,哪有什么天生不天生的,要是没有后天的教育和学习,怎么可能有孩子天生就懂得这些道理? 不过看方金燕那副为女儿骄傲的劲头,司源也懒得泼她冷水,点点头算是附和她对霍云姿的夸奖。 虽然在司源这个真正悟性逆天的绝世天才看来,霍云姿的天赋也就一般,并不值得惊讶,但在普通凡人之中,霍云姿的表现已经称得上极为优异了,特别是她如今也才十二三岁,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表现,确实令人惊异。 司源在霍云姿武功突破了先天之境后,就对她的安全问题很放心了。 这个世界的武学分为后天境、先天境、宗师境。 先天境已经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了,譬如曾经的万庄主就是一名先天境,原主也是一名先天境。 落日派一个中等门派,原先只有掌门一个先天境高手,其他长老高层们全都是后天巅峰。 霍云姿突破先天境之后,就是整个落日派的第二高手了,她这等实力都无法下山磨砺自身,那么落日派其他长老和弟子们哪有资格下山呢? 特别是霍云姿修炼的神功是司源亲创的,越级挑战不过等闲,她初入先天便可战江湖上的先天巅峰强者。 至于宗师境高手,那已经是传说级别的高人了,一般人根本没机会见到。 就算霍云姿炮灰命太强,下山游历一下就遇到宗师境追杀,凭司源教给她的轻功,她也能从宗师强者手里逃脱,实在不行还有司源留在她身上的保护后手。 反正霍云姿出门游历基本没危险,司源放心得很。 方金燕本来对霍云姿出门游历特别不放心的,但在知道霍云姿突破先天境界,成为落日派第二高手之后,她就对女儿信心爆棚,别提有多放心了,立马就帮女儿收拾好行李,送她下山去了。 霍云姿如今才十五岁。 十五岁的先天境高手,这是江湖上都未曾诞生过的绝世天才。 不过她的修为境界除了司源和方金燕之外,落日派都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只以为是司源这个掌门见女儿年满十五差不多到了该出门磨砺的年纪,就安排女儿下山历练去了,全然没想过霍云姿如今的实力有多强。 第117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十五岁的少女能有多强的实力呢?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落日派高层们因为是看着霍云姿长大的,都把她当成亲近的晚辈,见她如今都要下山历练了, 还有人主动请缨当她的护道者。 虽然霍云姿不一定会成为下一代掌门, 但好歹是掌门之女, 身份非同一般,安排一个长老当护道者也是没问题的。 不过司源拒绝了,安排一个后天境长老给先天境的霍云姿当护道者, 真遇到了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霍云姿想好好历练一下自己,有所成长,司源就没打算安排人跟她一起出门历练。 所以霍云姿是独自一人下山去的。 十五岁的少女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但霍云姿心里没有一点害怕, 反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毕竟她是实力在身, 艺高人胆大, 江湖经验不足没关系, 跌跌撞撞的闯荡一段时间的江湖,经验就充足了。 她的第一站就是离落日派最近的鸣剑山庄遗址。 因为鸣剑山庄当年还活着的门人弟子都各自散去,自立门户了,只有万庄主的独子万不隐继承了鸣剑山庄这座占地面积很广的山庄。 但万夫人和万不隐母子俩都担心落日派寻仇,不敢留在鸣剑山庄居住, 母子俩收拾了行李连夜就消失不见了。 之后鸣剑山庄就荒废了下来, 因为离这里最近的落日派都没派人占领,其他门派也不好占了这块地方。 一是因为他们门派也是正道门派, 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占了鸣剑山庄说出去不好听, 他们都爱惜羽毛,不想为了一座山庄坏了自家门派的名声; 二是因为忌惮着落日派, 万一他们占了鸣剑山庄这座山庄之后,也继承了落日派对鸣剑山庄的仇恨怎么办?落日派背后那位肯定是宗师境告诉的绝世强者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所以鸣剑山庄这座庄园就一直放在这里无人敢占,也无人打理,渐渐的就荒废了,好几年时间过去了,因为曾经里面死过很多人,还闹出了一些鬼怪传闻。 霍云姿早就想去鸣剑山庄看看是什么情况了,只是以前她见自己母亲方金燕对鸣剑山庄忌讳得很,她在家中从来不敢提有关于鸣剑山庄的事情,因此就没去过这里。 如今单独一人外出历练,鸣剑山庄离落日派又这么近,第一站不好好满足自己的内心好奇怎么行呢? 霍云姿来到鸣剑山庄之后,发现这里并没有人把守,大门也被打开了一条能供一个人侧身出入的缝隙。 她好奇的侧着身体从大门打开的那个缝隙钻了进去。 不知道把山庄大门打开还留了这么一条缝隙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是附近的流浪乞丐还是鸣剑山庄余孽呢? 当年从鸣剑山庄分出去自立门户的那些人,为了表示自己与杀人夺宝想灭人满门的万庄主不是一丘之貉,他们可是拒绝承认自己是师从鸣剑山庄的,所以这些人创造的势力也不能算作是鸣剑山庄余孽。 鸣剑山庄真正的余孽就是那些还承认这个势力存在、一心想要找到他们的少庄主万不隐重振鸣剑山庄的人。 霍云姿缓缓的踱步,在鸣剑山庄的每个地方踩点参观。 虽然没什么人气房子衰败得快,但毕竟才过去七八年的时间,这房子又建造得很结实,并没有什么损坏的地方,只是无人打理,灰尘遍布,杂草丛生,墙面上攀爬着旺盛的爬山虎,角落处结满了蜘蛛网。 霍云姿看着那本该修剪得当的花园如今变得杂草比她人还高的样子,根本不想从那边走过,便绕了过去,从几座假山旁边穿过花园。 在霍云姿刚刚穿过花园,那茂密的杂草丛忽然颤动了几下,一道身影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几眼她离去的方向,然后才站起身闪到假山之后,远远的坠上了霍云姿。 眼看着霍云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跟踪者按捺不住的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步履轻盈的追了上去。 然而当跟踪者也走到走廊的拐角处时,他的身形忽然顿住,缓缓的后退,目光凝视着架在自己脖子上寒光闪烁的利剑。 将利剑架在跟踪者脖子上的霍云姿缓缓的走了出来,她神色冰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少年,寒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踪我?” 刚才躲在花园杂草丛里又出来跟踪霍云姿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样貌俊逸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方便动武的窄袖黑衣,一条精美的刺绣腰带束在他的蜂腰之上,雄姿英发,看起来就是一个有少年英气又不失风度的少侠,一点也不像一个鬼鬼祟祟跟踪女子的小人。 但霍云姿并未因为他的样貌气度不凡而对他掉以轻心,她从自己父亲那里学到的第一课便是不能以貌取人。 行走江湖,越是看起来无害之人,越可能让人放松警惕的栽跟头。 而且外表看起来正义凛然实际上藏污纳垢的名门正派中人,难道还少吗?鸣剑山庄曾经的万庄主不过是暴露出来的其中之一罢了。 少年郎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手无寸铁不需要被这么警惕,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在下伊有见,初次出师游历江湖,听闻曾经鸣剑山庄的传闻之后,便好奇入内一观,没想到会与姑娘撞见,在下又好奇你一个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才贸然跟上你,想与姑娘结识一番,没想到引起了姑娘的误解,还请姑娘见谅!” 霍云姿微微蹙眉的打量着面前的俊逸少年郎,伊有见这个名字让她感觉怪怪的。 倒不是说姓伊的人太少,取‘伊有见’这个名字很奇怪,而是霍云姿想起了自己父亲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取化名的时候,不要取与自己真名有联系的化名,不然很有可能暴露身份的。毕竟很多人行走江湖隐瞒身份取个与真名相关的化名,比如把真名颠倒一下顺序,或者是改几个同音字,又或者换成意思正好相反的字……” 霍云姿听见‘伊有见’这个名字,下意识就想到了‘万不隐’。 毕竟她现在就站在鸣剑山庄的地儿,会想起鸣剑山庄的那个消失七八年的现任庄主万不隐也不奇怪。 ‘伊’同‘一’,‘一’与‘万’可以对应,‘有’与‘不’对应,‘见’同‘现’,‘隐’又与‘现’对应。 怎么看‘伊有见’与‘万不隐’这个名字有着脱不开的牵扯。 再加上霍云姿想到资料里万不隐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年龄,也正好与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对得上号。 难道这个伊有见就是万不隐吗? 如果伊有见就是万不隐,那么霍云姿倒是可以理解万不隐躲藏在花园杂草丛里不想与她见面,后来又跟踪她的行为了。 毕竟鸣剑山庄是属于万不隐的地盘,自家地盘来了一个外人,他当然要跟上去观察一下这个外人是干什么的。 但霍云姿也挺霸道的,她觉得万不隐母子俩在七八年前就消失不见了,这鸣剑山庄也被他们抛下了,鸣剑山庄方圆百里都是落日派的势力范围,那么鸣剑山庄也可以算是他们落日派的地盘。 她落日派掌门之女,落日派的大小姐,来巡视自家领地完全没毛病。 虽然明面上落日派没有将鸣剑山庄收为己用,但江湖上基本公认的鸣剑山庄已经归属于落日派了。 至于万不隐这个在万庄主死后继承鸣剑山庄的少庄主,说实话谁把他一个孩子放在眼里呢? 而且万庄主的死还是那么不名誉的死法,杀人夺宝暗中灭人满门的罪行都被曝光了,被钉死在耻辱柱上这么多年,谁还承认万庄主这个鸣剑山庄的前任主人呢? 就连曾经万庄主教导出来的门人弟子,也大多离鸣剑山庄而去,不肯承认自己与鸣剑山庄与万庄主之间的关系了。 万不隐这个鸣剑山庄庄主的身份还真不那么光明正大,毕竟他可是名声臭大街的万庄主的嫡亲儿子。 霍云姿聪明的猜到了眼前的伊有见很可能就是消失七八年的万不隐,但她在面对万不隐时依旧是坦然自若的。 她这个受害者面对幕后真凶的儿子,如何不能坦然自在了? 真正应该感到心虚不自在的,是万不隐这个凶手之子才对。 不过霍云姿因为没有百分百把握确定伊有见就是万不隐,所以她也没有立刻说穿他的身份,毕竟如果她猜错了,岂不是很尴尬? 不管伊有见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霍云姿都不在意。 她收回了架在伊有见脖子上的利剑,淡淡的道:“我不想与你结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更不要随便跟踪我,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少年苦笑着看着霍云姿还未收回剑鞘里的利剑,这叫好说话吗? 第118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少年伊有见对霍云姿说道:“姑娘, 你来这鸣剑山庄也是为了寻找鸣剑山庄宝藏的吗?” 霍云姿疑惑的看向他:“什么宝藏?” 伊有见露出惊讶的表情,诧异的问她:“难道姑娘不是冲着传闻中的鸣剑山庄宝藏而来的吗?” 他见霍云姿不说话,就意识到霍云姿可能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也不等她开口去问, 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 在下其实是听闻当年鸣剑山庄前任庄主被神秘高手杀死之前,曾在这里藏有他一生暗中谋夺的各种宝物和神功秘籍。毕竟那位万庄主能为了谋夺落日派的武功秘籍暗中偷袭落日派,以前说不定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只是以前没人发现罢了,这么多年来也不知积累下了多少宝物,他死得如此仓促,肯定来不及转移这些宝物,所以传闻中万庄主的宝藏就藏在这鸣剑山庄……” 伊有见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份宝藏的觊觎之心, 甚至他脸上流露出的贪婪之色, 都有些破坏了他那俊逸潇洒让人心生好感的外貌气质。 霍云姿心中不禁生出了怀疑, 难道是她猜错了吗?这个伊有见不是万不隐? 如果眼前这个伊有见是当年万庄主的儿子万不隐的话, 他应该不会在言语中这么诋毁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毕竟伊有见又不知道她怀疑他的身份,没必要通过诋毁万庄主来洗刷嫌疑。 看他那副语气,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万庄主是这种伪君子一样的人物。 霍云姿除了‘伊有见’这个名字产生的联想,也没其他证据证明伊有见就是万不隐。 不过霍云姿也不在意这一点,不管伊有见是不是万不隐, 她只要不对他放松警惕, 他难道还能算计到她什么吗? 她可是清楚,那位为落日派报仇的神秘高手不是别人, 就是她的亲爹霍司源。 她自己也是一个先天境高手, 看伊有见的气息,顶多也就是个后天巅峰, 根本没有先天气机,她何惧之有? 对所谓的鸣剑山庄宝藏产生一点好奇兴趣的霍云姿如此想道。 于是霍云姿就顺势对伊有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伊有见笑着说道:“我也是听说的,消息真假也不是特别确定,只是分析之后觉得真实性还是比较高的,万一是真的呢?总归来找找看又不亏。” 霍云姿没被他带着跑,问道:“听说?听谁说的?” 伊有见脸上的笑容微微有点僵硬,他对别人用这个说辞的时候,别人的关注点永远是放在宝藏上面的,谁也不会真的去追问他是听谁说的这个消息。 没想到霍云姿竟然关注点如此清奇。 伊有见眼珠子一转,说道:“就是在前面那个小镇上的客栈里歇脚的时候听其他江湖中人说的,我也不认识他们,就是无意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们也是来寻宝的。” 霍云姿心中对原本好奇的宝藏顿时就没了兴致,要么这伊有见是拿她当傻子忽悠,要么就是这伊有见被宝藏蒙蔽了智商变成了傻子。 因为霍云姿觉得,伊有见这话如果是假的,那么这个宝藏之说就是伊有见编造出来骗她的,把她当成傻子忽悠,以为她会被宝藏冲昏头,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如果伊有见这话说的是真的,那么霍云姿就很怀疑那些对话中说到鸣剑山庄宝藏的江湖人是不是可能故意说给伊有见听的,而伊有见也被宝藏迷住双眼智商下降的相信了,憨乎乎的跑来寻宝。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宝藏的真实性都不高,就算是真的,霍云姿也没那么在意。 毕竟她自己练的武功秘籍就是举世无双的绝世神功,她不觉得能被万庄主灭门的那些门派有什么能比她修炼的秘籍更强的武功秘籍。 至于金银珠宝之类的宝藏,若是在七八年前,霍云姿或许会心动,毕竟落日派只是一个中等门派,又挨着鸣剑山庄,还受到限制打压,势力范围不大,收入自然也不算太多,能养着那么多的高层长老和弟子们就有些吃力了,如果能获得一份宝藏,就能缓解一下落日派的压力了。 但是如今落日派早已在司源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不仅占据了大半的曾经鸣剑山庄的地盘,光是每年收供奉都能收不少,更何况是势力范围扩大了落日派的生意也能做大了。 司源的生意头脑是不必多说的,放在这个世界这方面也是降维打击。 霍云姿只是跟着司源学了那么一两分,就比这个世界最有经验的商人都懂得多。 落日派如今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又怎么会在意万庄主生前留下的那笔所谓的宝藏呢。 霍云姿对寻宝的兴趣不在于‘宝’,而是在于‘寻’。 但霍云姿深受司源的教导影响,孤身在外行走江湖,警惕性完全拉满,根本无法对第一次见面还跟踪自己的伊有见付出一丝一毫的信任。 所以霍云姿就算对寻宝再感兴趣,也不想接受伊有见的邀请了。 她对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伊有见说道:“那就算了,你的这消息来源无法查证,也实在不够靠谱,你要寻宝的话你自己去寻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霍云姿转身就走,不过她就算转过身之后将后背暴露给伊有见,她依旧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动手。 爹爹说过,在外行走江湖,绝对不能给人偷袭的机会。 伊有见看着背对着自己走开的霍云姿,右手下意识的摸上自己那条绣着繁复绣花的腰带上,似乎是想从腰带里摸出什么东西,但他又临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什么也没做。 等霍云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才明显的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自语:“她的警惕心也太强了吧。”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跟踪霍云姿,引起霍云姿对他的警惕心。 伊有见心中有些懊恼,自己与霍云姿的初次相识不太美好,之后再想接近她可能就更难了。 不过再难也要做。 伊有见转身立刻出了鸣剑山庄,他迅速安排人将鸣剑山庄有宝藏的消息传了出去。 这附近都是落日派的地盘,若是霍云姿在离开鸣剑山庄之后就去打听有没有鸣剑山庄宝藏的传闻,却什么也没打听到,那不就显得他特别可疑了吗? 所以伊有见趁着霍云姿还在鸣剑山庄内没出来之前,先打个时间差,把宝藏的信息传了出去。 这样即使霍云姿心生怀疑的派人去打听宝藏的消息,也只会得知附近的确有流传着鸣剑山庄宝藏的传闻。 至于这个传闻具体究竟是什么时候流传起来的,那就非常难查出来了,落日派的人又不可能把每个知情者都抓起来一一审讯。 这样他也算在霍云姿面前把这个谎给圆上了。 伊有见遥遥看着鸣剑山庄的正门,此时这扇门打开的那条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并未关上,因为霍云姿还在里面,他要是动手关门,等霍云姿离开鸣剑山庄的时候,难免会对他的怀疑更深。 被伊有见一点点分析着的霍云姿,此时正不徐不疾的走在鸣剑山庄的林荫小道上,没有修剪痕迹的一排排树木生长得很茂密,人类之间曾经发生过的自相残杀似乎对这些花草树木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它们静静的待在那里,自顾自的生长着。 霍云姿虽然对伊有见说的宝藏不太相信,但既然来都来了,那么就随便找找看吧。 霍云姿在参观曾经万庄主使用过的书房时,仔细的检查了这个书房里是不是有什么隐秘密室密道之类的东西。 书房里的书本早就在当年被搬走了,偌大的书架显得空荡荡的,但也降低了寻找难度。 霍云姿推了推钉在墙壁上的书架,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又将目光转移向其他家具上。 这些家具都是笨重得难以挪动的才会幸存下来,不然早就被人抬走了。 霍云姿在书房里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什么密室密道的,或许这间书房的最后一任主人,真的没有在里面藏什么宝藏。 霍云姿去看其他地方的时候,已经放弃了寻找宝藏的事情了。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放弃了继续寻宝的霍云姿在一次意外中有了新的发现。 霍云姿逛到了鸣剑山庄的武器库,这里有十八班武器,不过在几年前就被落日派给搬到自家库房里去了,这里就只剩下搬不走与地面连接在一起的武器架光秃秃的立在那里。 霍云姿是意外不小心撞到了武器架,将没有任何武器的武器架撞得角度偏离,然后她就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声响,转头闻声望去,只见武器库的一面灰尘密布还结满蜘蛛网的墙壁有一半开始往另一半墙壁的后面缩了过去,露出了黑洞洞的密道入口。 霍云姿:“……” 第119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霍云姿本以为鸣剑山庄宝藏什么的都是伊有见说出来哄骗她的谎言,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密室。 虽然还没见到宝藏,但显然这个密道所通向的位置很可能就是所谓的宝藏藏匿地点。 霍云姿拿出火折子吹燃,随手从壁挂灯座里取下一根粗壮的蜡烛, 用火折子点燃, 然后将燃起的烛火放在密道入口处, 看见烛火隐约有些摇曳,判断这个密道入口空气是流通的,她才放心的在等待一会儿之后, 关上武器库的大门,迈步踏入密道之中。 密道里一片黑暗,只有霍云姿手里的烛火照耀出一小片光芒。 她缓缓的朝密道里面走去,一路仔细观察密道内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小心。 不过让霍云姿意外的是, 这密道里竟然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 而且密道也不长, 短短十来米她就抵达了一个不算大的密室。 看着面前放满了大半个密室的箱子,霍云姿抬手用掌风将箱子的盖子给震开,没有近距离去开箱盖,然后她就看见被打开的箱子里一片金光闪烁——这个箱子里装的全是一块块码放整齐的金砖! 这让霍云姿相当吃惊,真有宝藏啊! 这么容易就找到的宝藏, 霍云姿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她设下的陷阱, 或者是有人故意算计她找到这份宝藏。 霍云姿满脑子都是司源在她下山历练前给她灌输的各种行走江湖的阴谋案例。 跟踪她被她抓到又莫名其妙告诉她宝藏信息的伊有见、她非常巧合的意外开启的密道入口、密室里貌似装满金块的十几个箱子…… 怎么看都像是一场为她量身定制的‘机缘’,太巧了, 巧得就像是一场阴谋诡计。 不过霍云姿也没有因为这份怀疑就放弃这些金砖, 她又用掌风打开其他十几个大箱子,里面有金砖、银锭、珠宝玉石……还有一本本武功秘籍。 的确称得上是宝藏了。 霍云姿在确定这份宝藏是真实的之后, 就将这些箱子重新盖上,然后她原路返回,出了密道,将之前被她意外碰偏了角度的武器架重新掰回去,密道入口就缓缓的关闭了。 只是这面墙壁在被打开过之后,上面均匀的灰尘就被蹭掉了不少,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霍云姿用内力卷起一片灰尘又均匀的铺到墙壁上,将密道开启的痕迹给掩饰掉。 然后她才打开武器库的大门走了出去,不过她刚走出来,就看见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对面屋檐上探头探脑的往她这边看。 霍云姿:“……”幸好她记得父亲的教导,在进入密道之前记得将武器库的大门给关上,不然她进出密道的场景怕不是会被这家伙给看见。 对面屋檐上的人正是离开鸣剑山庄之后又回来了的伊有见,在霍云姿探索密道的时候,伊有见也在鸣剑山庄内部寻找她的身影。 最开始伊有见是在鸣剑山庄外等霍云姿出来的,但迟迟不见人出来,他还以为霍云姿是从其他方向离开,没有从大门出去,他就没忍住进来看看情况。 毕竟鸣剑山庄荒废已久,有人来过的痕迹会比较明显,伊有见就想进来看看霍云姿究竟探查了哪些地方,有没有信他说的宝藏这件事。 然后他就运气特别好的发现霍云姿很可能是进了武器库,什么时候进的他不知道,但现在肯定还没出来。 在伊有见犹豫着要不要露面也去一趟武器库的时候,他正探头探脑的犹豫着,霍云姿就从武器库里出来了,还发现了他的行踪。 伊有见:“……”这下子就尴尬了,他说他只是单纯来偶遇她的,想跟她交个朋友,没想跟踪她,她会信吗? 霍云姿直接提气飞上了屋檐,拔剑刺向伊有见,伊有见也及时拔剑抵挡,但他的武功比之霍云姿差得太远,三两招之下就被霍云姿给打落在地,手里的剑也飞出去钉在了墙上。 伊有见不敢置信的看向居高临下将剑尖抵在自己咽喉处的霍云姿,他年龄比霍云姿还大上两三岁,竟然实力比霍云姿差了这么远! 之前他被霍云姿将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还能安慰自己,他是疏忽了才被霍云姿偷袭的,他当时也没想跟霍云姿动手,真动起手来,他未必不是霍云姿的对手。 但现在他是在发现霍云姿已经看到他了,早早就做好了动手的心理准备,甚至他还比霍云姿先几秒拔剑,就算如此,他还是被霍云姿几招就击飞了宝剑打倒在地。 这让从小到大被包围在赞誉和厚重期望中的他难以接受。 他不是被称作是练武天才吗? 他不是被长辈们说是比他们都要更优秀的武学天才吗? 为什么他在霍云姿手里还走不过两三招? 如果说他跟霍云姿拼尽全力只是略输一招半式,他还能接受,他是天才,那么霍云姿也能是天才,武者交手实力相当有个一招半式的输赢都很正常,下次他就能赢回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不是输个一招半式,而是只能在霍云姿手里过个一招半式。 这种差距就好像先天境强者打后天境,大人打小孩,师父打刚入门的徒弟,天才打废物…… 他的表情甚至流露出几分茫然,难道他所谓的天才是被家里长辈吹捧出来的,他其实是个废材? 霍云姿可没心情去关注伊有见的脆弱自尊心是否受创,她也懒得开口去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问了,他也未必说实话。 霍云姿自己又不擅长审讯,正好她要回一趟落日派,带人来把鸣剑山庄武器库密室里的这份宝藏搬走。 所以霍云姿抬手凌空点了伊有见的几处大穴,将人制住,然后就绑着伊有见往落日派的山门而去。 霍云姿刚下山才几日功夫,就绑着一个样貌英俊的年轻男人回来了,守山门的弟子们都看呆了:“霍、霍师姐,这是…… 霍云姿拽着伊有见往山门里走去,说道:“我抓到一个鬼鬼祟祟跟踪我的小贼,带他去见我爹,你们不用管我。” 伊有见苦笑着跟上霍云姿的步伐,他最开始的计划的确是找机会接近霍云姿,然后混入落日派,但他没想过用这种方式进入落日派啊。 伊有见脑子里拼命思考着自己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脱身。 虽然落日派也是正道门派,但江湖门派可不会因为是正道门派就代表心慈手软,混江湖的就没谁是心慈手软之辈,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跟踪落日派掌门之女的贼子,被落日派干掉也不会有人为他抱屈的,他得想办法自救保命。 伊有见脑子里想了十几种保命的说辞,在他努力打腹稿的时候,他被霍云姿带着见到了落日派掌门霍司源。 司源看着被霍云姿绑着拽进来的少年,打量了一下,转而看向霍云姿问道:“你才下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云姿看了伊有见一眼,回答道:“爹爹,此人自称是伊有见,我在鸣剑山庄的时候他偷偷摸摸的跟踪监视我,被我抓到之后他又说自己是冲着鸣剑山庄的宝藏来的,我还真在鸣剑山庄的武器库里发现了一个密室,找到了一批宝藏。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鸣剑山庄曾经的少庄主万不隐……” 伊有见在旁边听得瞳孔地震,霍云姿这番话里的要素太多,震惊得他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宝藏什么的就是他随口编造的,要是真有宝藏他怎么可能不自己去找出来,而要告诉霍云姿? 还有霍云姿怎么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的?他到底是哪里暴露了? 而且他随便编造的宝藏为什么会真的有啊! 伊有见、不,应该是万不隐。 万不隐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跟霍云姿才打一两个照面,不仅被抓了,还不知怎么暴露了真实身份。 万不隐真的是万分的不解,他连霍云姿真的找到了他随口编出来的宝藏都忘了问,忍不住对霍云姿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霍云姿也惊讶的看向他:“你真是万不隐啊?” 万不隐:“……”别装了,你要不是真知道我的身份,怎么会直接猜到伊有见就是万不隐呢? 霍云姿好心的给他解惑:“我其实是猜的,我爹爹教过我,出门在外取假名千万不能取与自己名字有关联的假名。因为一般人取假名都喜欢将真名倒着叫或者是换个反义词,你取的‘伊有见’这个假名,不就是‘一有现’吗?正好跟‘万不隐’相对应。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或许还不会联想到万不隐身上,但偏偏是在鸣剑山庄……” 万不隐:“……”他当初取这个假名的时候还挺得意的,觉得既跟自己真名有关联呼应,又挺好听有意义。 万万没想到因为一个假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第120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万不隐根本想不到霍云姿父女俩的脑洞能开得这么大, 他们怎么知道他当初取假名的时候有考虑过把‘万不隐’倒过来,叫‘尹不万’啊? 司源也有些无语,他只是把自己曾经看小说和游历天苍界凡间的经验传授给霍云姿, 没想到还真有人按照套路来披马甲啊, 这马甲披了, 但还跟没披一样。 不过司源一点儿也不在意万不隐隐藏身份取什么假名的事情,他看向霍云姿问道:“你说的宝藏是他告诉你的?” 霍云姿点了点头,用有点奇怪的眼神看向万不隐, 她就觉得这人很奇怪,鸣剑山庄是他家,他家的宝藏为什么要告诉她呀? 所以她才对这个宝藏抱有怀疑之心,深深的怀疑着这是不是对她设置的陷阱什么的。 结果她从踏入密道入口开始,满怀警惕的直到打开箱子看见金银珠宝和秘籍, 都没发现有什么陷阱, 她一路上尽跟空气斗智斗勇了。 霍云姿就纳闷了, 对万不隐问道:“你拿宝藏当诱饵算计我, 究竟算计我什么?” 万不隐心头都在滴血,他在算计她什么?他算计她的前提是他说的鸣剑山庄宝藏压根就是假的! 为什么他随口编了个宝藏出来,霍云姿竟然真能从鸣剑山庄找到宝藏啊! 那可是属于他的宝藏啊! 结果现在全都落入落日派手里了! 现在霍云姿还用这种奇怪的眼神和纳闷的姿态来问他有什么阴谋……特么的他的阴谋还没开始就夭折了啊!他原先设定好的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司源看着咬牙不说话的万不隐,嗤笑一声,说道:“这个宝藏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对你说鸣剑山庄有宝藏, 大概就是在骗你的,应该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然后借用这个寻宝的机会接近你……至于他接近是想干什么, 应该是想报仇吧。” 毕竟万不隐的父亲万庄主当初的死因是神秘高手为落日派报仇。 万不隐找不到那个神秘高手,或者说他不敢找神秘高手报仇, 他只能将杀父之仇的恨意倾注到落日派身上。 毕竟柿子要捡软的捏嘛,谁说原男主不能欺软怕硬呢,说不定人家还可能是想通过潜伏在落日派寻找神秘仇人的身份,走原剧情中霍云姿这个炮灰女配的复仇路线呢。 霍云姿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想用寻宝作为借口接近我,然后趁机暗杀我为父报仇?” 虽然当初万庄主被杀的时候她才七八岁,但她也知道杀死万庄主的神秘高手其实就是她亲爹,万不隐找她报仇也不算找错了人。 霍云姿没觉得自己父亲杀死万庄主为落日派报仇有什么不对的,是万庄主先动的手,她父亲只不过是正当有仇报仇,万不隐想为父报仇就要做好死在她剑下的准备。 万不隐觉得很冤:“我只是想借此机会接近你,但没想动手暗杀你……”毕竟他还是知道霍云姿是无辜的,他爹又不是霍云姿杀的,他恨的是霍云姿落日派大小姐的身份,不是霍云姿本人。 万不隐只是想借此机会接近霍云姿,最好让霍云姿爱上他,愿意把他带入落日派,他潜入落日派之后也能想办法查出那个杀死他父亲的神秘高手的身份,练好武功为父报仇。 至于落日派,只要那个给落日派撑腰的神秘高手一死,落日派自然会败落。 落日派掌门霍司源也算是他的主要报仇对象之一,但霍司源没有亲自对鸣剑山庄动手,他就只打算将来等霍云姿爱上自己之后,表明身份与她断绝关系,狠狠的抛弃她,让她伤心痛苦。 霍司源就霍云姿这么一个独女,霍云姿深受情伤之苦,霍司源想必比自己受苦还难受,他也算报复了。 万不隐觉得自己的办法很好,既报了仇以全孝道,又没有随意滥杀,没有辜负鸣剑山庄百年来的名门正派的名声,他可真是个正人君子。 自诩正人君子的万不隐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对霍云姿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少女用这种卑鄙暗杀手段。 如果是对那个神秘高手,他用暗杀以弱胜强那叫有勇有谋,但对霍云姿还用这种卑鄙暗杀手段,那就是纯粹的小人手段了。 司源几乎一眼就能看穿万不隐的那点小心思,嘲讽的说道:“你说你费尽心机的想接近我女儿,不是为了暗杀她为父报仇,该不会是打着欺骗我女儿感情的方式来报复落日派的主意吧?” 被点穿心思的万不隐脸色顿时一变,露出相当难堪的神色。 如果不被人说破,万不隐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为了报仇用非常手段情有可原,但被司源说破了,还是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说破的,万不隐不由得生出极为难堪的羞耻感。 司源看着万不隐那难堪羞耻的神态,故作诧异的道:“你竟然还会有羞耻之心?” 司源对万不隐的惺惺作态是真看不上眼,要么坦然的小人做到底,要么就不行小人之事,何必一边做小人一边自诩君子呢? 伪君子比真小人更让人厌恶。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做得够狠够绝,那叫枭雄;光明正大,行事名正言顺,那叫英雄;一边不择手段一边给自己披个光明正大的外皮,那是狗熊。 霍云姿也相当吃惊的看向万不隐,倒不是惊讶万不隐是这种人,她跟万不隐又不熟,他是什么样的人与她无关,她是惊讶万不隐竟然会想用欺骗她感情的方式报复落日派。 霍云姿就很不解,她是什么看起来很像恋爱脑的女子吗?凭什么他觉得她会因为爱上他就把他这个身份不明的危险因素带入落日派呢? 霍云姿从当年落日派变故之后,就被父母当成落日派未来掌门培养,绝不能随便感情用事就是父母对她耳提面命的教导。 甚至她父亲还给她讲了相当多的恋爱脑下场悲惨还连累全家的故事,她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不顾家人安危的对他掏心掏肺。 所以万不隐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她就算喜欢他,也不可能把他一个外人带入落日派,直接当成外室养在外面不就好了吗? 司源缓缓的站起身,看着万不隐淡淡的说道:“不管你是有什么打算,无非就是想为你那个想灭我落日派满门的父亲报仇。当年本座没有将你斩草除根,是想不波及无辜,如今你既已长大,还选择了报仇,那么你就不再是无辜稚子了……” 司源的语气里渐渐的带上了杀意。 万不隐心头一跳,连忙说道:“我也知道我父亲行事不对,可他毕竟是我亲生父亲,为父报仇是我为人子应尽的孝道……”毕竟这个时代推崇的是亲亲相隐,而非大义灭亲,孝道更是被当做国策推行。 万不隐这种为自己父亲报仇的做法,虽然可能会因为他父亲曾经干过的那些坏事而引起非议,但绝不会有人觉得万不隐为父报仇的行为是错误的,因为孝大于天。 司源平静的点了点头:“你的确是个孝子,你孝顺你父亲,想要为父报仇也没错。”毕竟不是谁都能帮理不帮亲的。“但我们立场不同,所以只好请万少庄主前去与万庄主父子团聚了。” 司源伸手凌空点向万不隐身上的一些穴道,就像之前霍云姿对万不隐点穴的姿态一样,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只是区别在于霍云姿是封住万不隐的功力,而司源是废掉万不隐的武功。 武功被废的痛苦让万不隐忍不住哀嚎出声,倒地不起,蜷缩在地面上就像一只烧红的虾。 司源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然后收手对身边的霍云姿说道:“云姿,将他带到地牢里关押起来。” 霍云姿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拖着冷汗津津的万不隐前往地牢。 在霍云姿拖着万不隐走后,这里就只剩下司源一个人了。 司源心神内敛的对系统说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杀男主?明明连男主他爹我都能杀了,男主都主动来找我想为父报仇了,按照因果关系,我杀了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系统无奈的道:【男女主不是合情合理就能杀的,他们是这些小世界的剧情中心,剧情可以改变,但在剧情完结之前,男女主不能随便死,起码不能死在你的手里。】 司源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改变剧情,让男女主的戏份变成炮灰的戏份,也能让他们死在另外的原剧情人物手里,但他们不能死在我手里?】 系统:【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宿主你是外来者,你杀死男女主,就相当于小说剧情写到一半,然后天降陨石把男女主砸死了一样离谱,会造成剧情漏洞,也会让小世界的运转陷入紊乱。】 司源继续试探:【那如果我非要杀呢?】 系统为难的道:【你非要杀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们会被这个小世界驱逐出去。】 司源懂了,他非要在剧情结束之前亲手杀死男女主,那么就会让小世界陷入紊乱状态,他和系统就不得不提前脱离小世界。 这确实……可以干啊! 反正他任务完成了,这个小世界的天地法则也参悟得差不多了,干完直接跑路就行了啊。 但系统还是强烈建议他不要这么干:【我们会被小世界的意识讨厌的,之后再想穿越其他小世界,也容易被拒绝入内。】 就像一个打过骚扰电话的号码,一旦被人标记为骚扰电话,之后再想打通其他陌生人的电话就很难了,多半会被拒接。 第121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系统不让司源得罪小世界意识, 杀死这个世界的男主万不隐。 虽然司源也不是不能钻空子解决掉万不隐,但没那个必要,他在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还没完全参悟透, 他还要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 而且霍云姿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 他暂时不打算脱离这个小世界。 所以司源就暂时只将万不隐关押在落日派的地牢里, 没有对他做什么。 不过万不隐的武功被他废掉了,地牢环境又差,他再如何身强体壮, 在武功被废的虚弱状态下,在地牢里的日子也是相当痛苦难受的。 万不隐也算是在活受罪了。 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打着报复落日派的主意来算计霍云姿的,司源不会对他这个仇人之子手下留情,霍云姿也不会。 落日派的地牢里关进了曾经鸣剑山庄的少庄主万不隐这件事,也只有司源和霍云姿两人知晓, 其他落日派高层们并不知晓。 司源也没打算告诉他们, 他不确定自己把男主的消息告诉他们, 然后借用他们的手去把男主给折腾死, 算不算他杀了男主。 为了避免小世界意识对他掉好感度,司源还是瞒下了万不隐的消息。 不过让司源意外的是,在万不隐被关进地牢里一个多月之后,落日派附近就出现了不少神神秘秘的江湖人士,这些人似乎是在打探着‘伊有见’的下落。 鸣剑山庄都因为万庄主之死分崩离析了, 万不隐这个鸣剑山庄少庄主手上或许还剩点儿势力, 但在司源想来应该也不多,甚至都未必能找到落日派头上。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人往落日派附近打探万不隐的消息了。 司源也没想封锁消息, 一个多月前, 霍云姿拖着万不隐上落日派山门的时候并未躲躲藏藏的,见过的人并不少, 消息也封锁不住。 而且司源还想拿万不隐当鱼饵钓一波鱼。 当初他在解决万庄主等袭击落日派的仇人之事,是有仇报仇,不殃及无辜。 但当年无辜如今却想找他报仇的万不隐等人,已经不算无辜之人了。 以司源谨慎的性子,必然是要把像万不隐这样的不安定因素揪出来,彻底铲除后患的。 万庄主的死因早已公布天下,万庄主的名声都臭大街了,他那些三观正直的徒弟们都跟鸣剑山庄断绝关系,绝口不提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 所以想要为万庄主报仇的,要么是像万不隐这样与万庄主关系极为亲近,帮亲不帮理,不管万庄主与落日派的恩怨如何,就是要为万庄主报仇;要么是死忠于万庄主的死士心腹,不管万庄主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忠诚的是万庄主这个人,自家主人死了,才不管主人的死因是什么,就要拼死为主人报仇。 这种没什么三观也不讲什么道理的复仇者,可以想象他们为了报仇会使出怎样的卑鄙手段,司源当然不会对他们掉以轻心。 那些死忠于万庄主的人,在万庄主死后,他们必然会汇聚在万不隐这个万庄主唯一的儿子继承人身边,将万不隐视作小主人,也会尽全力帮万不隐帮万庄主报仇。 说不定万不隐之所以会这么执着于为父报仇,就是这群对万庄主忠心耿耿的人天天在万不隐耳边念叨,给他洗.脑,才让万不隐这么坚持的想给父亲报仇。 司源拿万不隐当诱饵,肯定能把这群人钓出来,他们在万庄主死后还那么忠心万庄主,肯定不想他们主人死后唯一的香火继承人也死在落日派吧? 事实上正如司源所猜测的那般,当年万夫人和万不隐消失归隐,其实就是被万庄主的死忠心腹护送着离开了鸣剑山庄。 这批死忠心腹因为没有参与进突袭落日派的行动中,所以在当年司源的复仇行动中得以幸免于难。 他们担心夫人和少庄主也像庄主那样遭遇毒手,根本不敢耽误就带着母子俩逃走躲藏了起来。 虽然落日派后来根本没找过他们,但他们还是跟被害妄想症似的,不敢带着万不隐母子俩露面。 他们一直隐居着教导万不隐这个少庄主,希望万不隐武功大进,将来为万庄主报仇。 万不隐当年也不过十岁,虽然心里也觉得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与他曾经教导自己要当个正人君子的话完全不符,父亲似乎是死有应得,但身边这些保护他教导他的长辈们,每天都告诉他作为万庄主的儿子他应该为父报仇以全孝道。 就连他母亲万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万不隐也就以复仇和重振鸣剑山庄为己任,出山后第一件事就是往鸣剑山庄而来,并且调查落日派的情报,着手谋划着复仇。 没想到霍云姿被司源教得不仅武功高强还脑洞贼大警惕性极高,万不隐的算计在霍云姿的应对下就像纸老虎,一戳就破。 教导万不隐的那些万庄主死忠心腹们,在失去了万不隐的消息之后,立刻意识到万不隐很可能出事了,就派了一部分人手出来打探万不隐的消息。 在司源没有封锁消息的情况下,他们很快就打探到落日派大小姐霍云姿在刚下山不久,就从鸣剑山庄遗址抓到一个年轻小贼,绑着带上了落日派山门。 所有看见过这一幕的人们都猜测,肯定是那个年轻小贼做了什么坏事被落日派大小姐逮住了,才会被带上落日派受罚,至今也不见人出来,或许是直接在落日派被明正典刑了。 打探到这个消息的万不隐的那些手下们一个个听到消息都大惊失色,连忙把消息往回报。 万不隐在出山之后,隐居藏身之地就由万夫人当做主之人了。 万夫人得知自己儿子陷入落日派生死不明,立刻下令将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救儿子,自己身边都不留一个保护者:“你们必须把隐儿救回来!他可是鸣剑山庄唯一的血脉了,要是他死了,鸣剑山庄就彻底断绝传承了!” 鸣剑山庄不同于落日派这样的门派,鸣剑山庄虽然也收外姓弟子,但这些弟子是没资格继承庄主之位的。 历代鸣剑山庄的庄主都姓万,都是万家血脉。 鸣剑山庄庄主之位是根据血脉传承下去的,只有万家血脉才能继承,如果庄主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那么就让女儿招赘,一般会在庄主的徒弟中挑选一个武功最高最优秀的弟子招赘,到时候女儿当庄主,女婿当副庄主,他们的孩子当庄主继承人。 数百年来的万家血脉继承制度,让这个概念深入人心,如今鸣剑山庄明面上就剩万不隐这一条万家血脉了,万夫人说万不隐死了鸣剑山庄就彻底断了传承,也不算错。 跟在万夫人和万不隐身边的人,有的是死忠于万庄主,于是在万庄主死后继续效忠万不隐这个少主;有的是死忠于鸣剑山庄,万庄主死了,鸣剑山庄就剩万不隐这一条血脉继承鸣剑山庄,他们就只能效忠于万不隐。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才留在万不隐和万夫人身边效忠,他们都是以万不隐为主的,如今万不隐陷在落日派生死不明,他们也不用万夫人下死命令,一个个就决定以身犯险进入落日派救出万不隐。 这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是一个名为万忠拳的中年男人,万忠拳原名不姓万,是因为他对万庄主无比的忠心耿耿,又极擅拳法,武功高强,被万庄主十分倚重,才被万庄主赐了万姓。 因为万忠拳的武功路数实在太有辨识性,不好隐藏掩盖,当初蒙面突袭落日派的行动中,万庄主就没把万忠拳一起带去,这反倒是让司源复仇行动中,万忠拳得以逃过一劫。 但万忠拳没死在司源手下,他却深恨当初杀死万庄主的神秘高手,一心培养万不隐,指望着习武天赋比自己更强的万不隐能够成为宗师高手,哪天为万庄主报仇雪恨。 而且他还要为万庄主将鸣剑山庄的传承给传下去,让庄主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不管是报仇还是传承,都少不了万不隐这个关键性人物,万忠拳坚定的说道:“少庄主绝对不能出事,大家随我一起去救少庄主!” 万忠拳已经做好了拼上自己一条命也要将少庄主救出来的心理准备。 不过他还是比较乐观的,他觉得那个给落日派撑腰的神秘高手应该不在落日派,毕竟对方是看在自己与前任落日派掌门之间的交情份儿上才出手帮助落日派,并不是落日派的人,不可能天天就守在落日派山门里,防止有人找落日派麻烦。 不然当初万庄主带人夜袭落日派,若那位神秘高手在落日派中,落日派也不会损失那么惨重了。 万忠拳怀疑神秘高手是落日派霍掌门后来亲自去请出山的。 所以万忠拳心中暗暗决定,这次去救少庄主,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趁机打死这个霍掌门。 要不是落日派的这个霍掌门请出那位神秘高手,万庄主又怎么会死呢? 万忠拳忠诚于万庄主,自然不会去管万庄主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管神秘高手为落日派报仇是万庄主夜袭灭门在先,这是因果报应。 他只知道,万庄主是他献上忠诚的主人,他是主人最忠心耿耿的狗,主人死了,他当然要替主人报仇。 他实力不济杀不了真正的凶手,但他可以帮主人杀死帮凶。 万忠拳带着仅剩下的那些高手出发前往落日派。 司源已经在落日派的山门里张开天罗地网,等候他们多时了。 第122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万忠拳能带着剩下死忠于鸣剑山庄的人手护持着万不隐母子俩隐藏这么多年, 也是一个把小心谨慎刻在骨子里的人。 虽然落日派并未大举派人追杀搜查万家人,但不代表没人关注消失的万家母子的下落,曾经万庄主的仇敌、曾经鸣剑山庄结下的仇人、觊觎鸣剑山庄遗产的贪婪之辈、想抓住万不隐母子对落日派背后的神秘高手示好的投机分子…… 总之万不隐母子俩有太多人觊觎了, 即使没有落日派大力追查, 也有许多江湖人士想抓他们, 那些没有刻意去抓他们的江湖人如果偶然间遇到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也不会介意顺手抓他们送给落日派换取好处的。 所以万不隐母子俩能隐居这么多年不被发现,万忠拳的功劳不容抹杀。 所以这次行动, 即使是救援万不隐迫在眉睫,万忠拳也没有被着急担忧冲昏了头,而是非常谨慎的先派了轻功最好的手下潜入落日派探路,避免有埋伏。 隐藏在夜色中的司源看着万忠拳谨慎的没立刻带人进入落日派山门的动作,心中按暗道, 看来这位也是一个老江湖了, 深谙苟之道啊。 司源也不在意, 任由那个打头阵的人进入落日派探查, 能探查出什么来才奇怪呢。 因为司源布下的天罗地网就是他亲自守在这里,在山门口布下了一道迷幻阵。 只等万忠拳等人全都进入山门之后,他开启迷幻阵,封锁住山门口,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针对万忠拳等人设下的埋伏, 就只有他一人, 压根就没通知落日派其他人。 所以万忠拳派来探查的探子,在发现不了他的身影的情况下, 自然不会发现有任何的埋伏, 只有落日派弟子们常规的巡逻。 门派弟子们组成巡逻小队交叉着巡逻是很正常的事情,几乎每个门派都有这种安排, 探子看见了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些弟子们武功都比较低,发现不了他的身影。 探子探查了一圈之后,就放心的出来找万忠拳禀报了。 万忠拳听完之后,还不是很放心,又自己潜入其中探查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看到埋伏的好手,才放心的出来带人一起进去。 谁也没有察觉到,当他们这些穿着夜行衣的不速之客中最后一人踏入落日派山门后,山门口的两只石狮子的嘴里悄然喷吐出一些白色雾气,这些仿佛是夜雾的白色雾气悄然飘动着,将整个山门口都笼罩进白色的雾气中,一开始山门口只是变得有些朦胧,若隐若现,待雾气越发浓郁之后,就完全被遮挡住了。 只一心往前看的万忠拳等人,谁也没有回头看看他们的退路,也都没有发现他们的退路已经消失了。 司源本想这个时候就动手的,但这时正好有弟子巡逻了过来,他如果动手很容易把这些巡逻的弟子们牵扯进来,于是他暂时收手。 万忠拳等人没有动手杀这些巡逻弟子,他们知道这些巡逻弟子们隔一会儿就会交叉换班,他们一旦动手杀人了,就算把这一支巡逻队给全灭了,要不了多久也会暴露有外人闯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这些武功不高的巡逻弟子。 万忠拳这次带人来救援万不隐,能被他带来夜闯落日派救人的,自然个个都是武功好手,轻功优秀,一个个在夜色中飞纵无声,那些武功不高的巡逻弟子们根本发现不了。 悄无声息跟在他们身后,盘算着如果他们敢对巡逻弟子们下杀手,他就不管不顾的直接动手解决他们所有人的司源,看着对万忠拳等人的潜入毫无察觉的巡逻弟子们,心中微叹,决定今早将霍云姿修炼功法的基础版传给落日派的普通弟子们。 霍云姿修炼这门功法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见有什么水土不服的地方,可见这门功法在这个小世界还是很适用的,那么它的简略版基础版也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普通弟子无法保证忠心,为了避免绝世神功外流,给落日派带来麻烦,普通弟子修炼的当然就是简略基础版本的。 等普通弟子中选拔出精英弟子,再通过忠诚测试,就可以让其毫无障碍的转修真正的神功秘籍了,不过只有前几层,完整版的只有掌门一脉才能修炼。 司源一边思索着怎么提升落日派弟子们的实力,一边无声无息的跟在万忠拳等人的后面,悄无声息的混入队伍中当个多出来的尾巴,却无一人察觉。 可能是因为万庄主的那种夜行衣款式在万忠拳一行人中流传了下来,万忠拳等人穿的都是一样款式材质的夜行衣。 今日司源也心血来潮的穿上了当初去鸣剑山庄找万庄主复仇时的那件夜行衣,混入万忠拳等人的队伍中,毫无违和感。 除非这个时候有人点兵点将的数一下人数,不然还真的很难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穿着同款夜行衣蒙着脸的人。 司源跟了一会儿,然后就看见自己前面那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他良好的夜视能力让他能够看见此人眼中的疑惑之色,对方大概是在疑惑为什么自己是最后一人,身后却还有一个‘同伴’,究竟是哪个‘同伴’速度慢了跑到他后面去了? 还不等对方疑惑出个所以然来,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的司源直接无声出手点住对方的穴道,然后把僵硬成一根木桩动弹不得也张不开嘴的对方藏在了附近的树上,自己悄然取代对方的位置,继续跟在万忠拳等人的后面。 不过这一次就不是这支队伍多了一个尾巴,而是真正的尾巴被司源取而代之了,就算万忠拳突然想点兵点将的清点一下人数,也会发现人数不多不少,正好跟他出发时选定的人数一样。 司源的动作又轻又快,根本无人察觉,就连站在司源前面的那个人都没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同伴刚刚被人放倒取代了。 司源忽然发觉这种减兵方式很有趣,于是他趁着队伍潜入黑暗中的时候,他故技重施的又将站在自己前面的那个黑衣人给点了穴道藏进了附近的草丛里,自己又前进了一个位置。 这次就是队伍的尾巴变短了一个身位,万忠拳如果点兵点将清点人数的话,就会发现无故减员了一人。 然而走在最前方的万忠拳没有点兵点将的意思,还未发现自己身后的下属又少了一人。 司源见前面的人毫无察觉,他动手的频率就变高了,没一会儿就解决一个黑衣人,自己也没一会儿就能往前站一个身位。 一直紧绷着心神往落日派地牢潜去的万忠拳,愣是没回头多看几眼,也没发觉自己身后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少了。 距离地牢越近,万忠拳的心神也全都被困在地牢里的少庄主吸引了过去,顶多在动身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手下招招手:“我们动手!” 身后一片安静,他也觉得很正常,毕竟他们在夜行潜入,怎么可能大声回应他呢?安静是正常的。 直到万忠拳以身作则的第一个朝地牢守卫冲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后依旧安静如鸡,没一个人跟着自己冲锋,他的脚步顿时一刹,惊怒的回头看去:“你们是不是想背叛……” 话还没说完,以为手下叛变了的万忠拳整个人都惊呆了。 因为他身后只剩下一个黑衣人了,除此之外再看不见第二个手下了。 万忠拳瞪着自己身后仅剩下的那个黑衣人,他就算再后知后觉,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光看眼睛就知道很帅的黑衣蒙面人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一个不知何时潜伏在他身后把他的手下还都解决了他还毫无所觉的高手! 万忠拳蒙在黑面巾下的脸色极为难看,露出来的双眼瞪得像铜铃,声音沙哑的艰难开口问道:“你是谁?” 万忠拳内心其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除了当初摧毁鸣剑山庄杀死万庄主的那个神秘高手,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悄无声息的将他的手下全部解决掉都没惊动他本人。 司源笑眯眯的说道:“你猜!” 然后他抬手就对万忠拳一点。 万忠拳以为司源要对自己出手了,浑身肌肉紧绷着戒备的往后一跳,但没想到的是,那凌空射来的指力竟然还带拐弯追踪的,在空中转个弯就点中了万忠拳的穴道,他整个人就动弹不得。 万忠拳的待遇比他那些手下的待遇还是更好一点的,起码他的嘴巴还能说话。 所以当他被司源拖着后脖领朝地牢走去的时候,万忠拳还能张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当初杀死庄主的凶手?” 司源不搭理他,走到地牢的时候,他对守卫拉下蒙面巾,露出真容,在守卫一惊要对他行礼的时候,被他示意停下了,守卫会意的没有开口暴露司源的身份,只是默默的打开地牢的大门。 第123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被司源拖在手上的万忠拳依旧直挺挺的无法动弹, 但地牢守卫对司源恭敬的态度还是被万忠拳看在眼里的,这顿时让万忠拳意识到,司源在落日派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只是万忠拳还是没把司源往落日派掌门这个身份上猜。 因为当年万庄主想对落日派动手的时候, 就是派的万忠拳去调查霍掌门的实力, 万忠拳当时的调查结果就是落日派现任掌门虽然实力不错, 但只要给他下个毒很容易就能解决,就算侥幸没中毒,应该也不是万庄主的对手。 结果万庄主带人夜袭落日派, 刚开始一切都挺顺利的,但在他杀死霍掌门的前一刻,司源穿越过来了,直接把霍掌门的实力拔高到万庄主不仅杀不了还要落荒而逃的地步。 万庄主回去之后,只以为霍司源是因为暗中练成了落日派传承的绝世神功隐而不发, 才导致万忠拳判断出错, 并不是万忠拳没有好好打探霍司源实力的问题。 所以万庄主并未责怪万忠拳什么, 而且他当时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门绝世神功身上, 也忘了跟万忠拳提起自己跟司源交手的全过程。 后来万庄主死了,万忠拳就更无从得知了。 万忠拳还一直以为落日派的霍掌门实力就跟他探查的那样,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先天境高手罢了。 他自己也是先天境高手啊,谁还不是个先天境呢。 万忠拳根本不信同为先天境,霍司源能那么容易的将自己一招制服, 所以这个将自己一招制服的神秘黑衣高手肯定不是霍司源, 说不定就是他和少庄主苦寻未果的杀死万庄主的神秘仇人! 万忠拳面色充血,双眼瞪大的像铜铃, 拼命的用内力冲击着穴道, 想要恢复行动能力。 他就知道那个神秘高手跟落日派有相当密切的联系,一定是少庄主的身份暴露被落日派抓了, 落日派担心被鸣剑山庄报复,所以才又把这个神秘高手请来坐镇的。 万忠拳脑补得飞起,就连自己被拖在地上拖行的半个身体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司源察觉到他那特别活跃的精神力,瞥了他一眼,发现这还是只脑补怪,心中讶异的啧了一声,就拖着他去见被关在地牢里的万不隐了。 在地牢深处的一个牢房里,一个身穿脏成灰黑色的白衣的少年蓬头垢面的坐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这里面别说毯子或者棉被了,连捧稻草都没有,只有冰冷的石板铺成的地面。 但就是这所谓的石板地面,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石板,实际上下面都是一块块巨大厚实的巨石,别说是没了武功内力的万不隐了,就算他没有被废武功,以他不到先天的内力也轰不碎这巨石地面。 这种耗费颇大的地牢就是专门用来关押江湖武功高手的,自然是在这方面耗资颇多。 万不隐倒是没想从地面挖坑逃跑,这么大的巨石又挖不动,他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不用睡在这冰冷的地面上,或者是怎么从地牢正门逃出去。 这地牢也就正门这一个出入口了,但这里必然是有高手把守的,他一个武功尽失的小废物怎么逃过高手的耳目? 万不隐正坐在被自己屁股暖热的那一小块地方不挪窝,脑子里开始头脑风暴,这时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下意识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地牢里非常黑暗,仅有的光源就是那照亮不了巴掌大位置的油灯,万不隐就借着这么点儿的光源看见有一个奇怪的影子逐渐靠近,那种奇怪的拖行声音也逐渐靠近。 万不隐心提了起来,这影子实在太奇怪了,不太像人的影子,声音也奇怪。 不过当真人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虽然因为昏暗他看不清来人究竟是何人,但起码还是看得出来那是有个人手里拖着什么东西,不是什么奇怪的怪物,而是这种姿势动作才导致来人投在墙上影子有些扭曲奇怪,那奇怪的声音也是来人拖行手上东西的声音。 万不隐以为这是地牢里的狱卒,想着没自己什么事,打算继续阖眸思考怎么逃跑。 没想到那个拖行着不明物体的狱卒竟然来到了他的地牢前,就站在他面前,隔着地牢的栏杆盯着他。 在黑暗之中,对方一身黑色衣服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万不隐要不是亲眼看着对方走近,他都要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了。 但那种强烈得近乎有实质感的视线,让万不隐如坐针毡,他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司源见万不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也跟着开口问道:“是我,来给你送个熟人。” 万不隐一愣,这个声音好熟悉:“霍掌门?” 被司源提在手上的万忠拳也是一愣,少庄主?还有少庄主叫这人什么?霍掌门?! 司源打开地牢的大门,将直挺挺动弹不得的万忠拳扔了进去,就跟扔个真人木偶一样,还是手脚关节都不能动的坚硬木偶。 万不隐连忙过去将人扶住,伸手在黑暗中抚摸这人的脸部,想看看司源说的熟人是谁。 但他刚把手放在对方的脸上,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少庄主,是属下啊,您难道看不见属下吗?” 武功强者的夜视能力都是很好的,万忠拳虽然被点穴,但并没有被废武功,所以他在这黑暗的环境里也能轻易看清这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少庄主。 但他没想到少庄主居然好像看不见他的样子。 万不隐无奈苦笑着将万忠拳扶起来站好——本来是想扶他坐好的,奈何万忠拳被司源点穴之后连膝盖都没法弯曲,只能直挺挺的躺着或者站着。 万不隐没有回答万忠拳的问话,而是问道:“忠叔,你怎么也被抓了?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万忠拳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少庄主,属下无能,不仅没能救出您,还将弟兄们都搭了进去,我带来救您的弟兄们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应该也是被那家伙给抓了。” 万忠拳非常愧疚,不过他愧疚的不是把其他人带来一起送死,而是愧疚自己把好手都带来折在了这里,那么还有谁能来救少庄主? 如果他们这些人的死能换来万不隐的安然无恙,万忠拳觉得这个交换很值得,但如果换不来,他们死了,万不隐怎么办?谁来救他? 司源双手环胸的靠在牢房门口,看着两人摸着黑叙旧,一个在那愧疚的反省自己,一个在那儿连忙说不是你的错……看得司源都有点不耐了,他打断两人:“好了,要叙旧之后你俩关一起有的是时间叙旧,我把你送到这里,是想问问你,万忠拳,当年你的老主子是怎么知道落日派有《天地同悲》这门武功的?” 万忠拳对万不隐是忠心,但对司源这个仇敌,那叫一个脾气硬啊,他听到司源的问话,二话不说就是一句:“呸!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别做梦了,不管你是真的霍掌门还是假的霍掌门,老子都不会让你做个明白鬼的,哈哈哈哈!” 万忠拳不是没听见万不隐对司源的称呼,但他还是不太信霍司源武功有这么高强。 毕竟如果他信了,那么岂不是代表着杀死万庄主报仇的那个神秘高手很有可能就是霍司源本人吗?那么负责探查霍司源真正实力的自己,岂不是间接害死了万庄主吗? 对万庄主忠心耿耿的万忠拳拒绝相信这个结果。 他疯狂的嘲讽着司源,就是要与司源作对,哪怕他也挺恨那个将《天地同悲》消息传给万庄主,引起万庄主对落日派贪婪的罪魁祸首的,但他就是不说,就是要吊着司源的胃口。 因为万忠拳知道,如果他不说,他和少庄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旦说了,他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有死路一条。 万忠拳脑子里疯狂思考着要怎么跟司源谈条件,让他把万不隐给放了。 司源对万忠拳的嘴硬并不意外,他淡淡的道:“既然你不说,那么就别怪我动刑了。” 万忠拳可是个硬汉,他冷哼一声:“你只管动刑,老子要是服一下软,老子叫你爷爷!” 司源赞许道:“硬气!”然后他扬声喊道,“来人!” 迅速有两个负责看守地牢的狱卒弟子赶了过来:“掌门请吩咐!” 司源吩咐道:“把那个年轻的给本座拉出来用刑,就在这旁边用刑,让另一个有骨气的硬汉好好看着,看他什么时候服软。” 本以为会拿自己开刀用刑的万忠拳顿时瞪得目眦欲裂:“……霍司源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啊!放开少庄主!” 万忠拳只恨自己动弹不得,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虚弱无力的万不隐被两个狱卒拖了出去,绑在了用刑的十字架上。 这可是庄主的独苗苗啊,是鸣剑山庄万家唯一的希望啊! 万忠拳能屈能伸的道:“我说!爷爷我说!” 第124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司源没理会突然喊他爷爷喊得很欢的万忠拳, 面无表情的看着万不隐被绑起来用刑,只是刚一鞭子抽下去,万忠拳叫得比这鞭子抽他自己身上还要惨:“啊——霍司源你快点叫他们住手!有本事冲我来, 别伤害少庄主!” 司源看向万忠拳, 淡淡的道:“你什么时候回答我的问题, 我就什么时候叫人停下来。” 原剧情中明明暗示了将落日派绝世神功《天地同悲》泄露给万庄主的人就是叛徒丁远,可是司源穿越过来接收了原主全部记忆之后,才得知《天地同悲》这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绝世武功, 在落日派是一种禁忌武功,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让自家门派弟子学习的,甚至连让弟子们知道都不行。 除非这个弟子即将接任掌门之位,才有资格得知《天地同悲》的存在。 原主当年就是在继任掌门的前一夜才被前任掌门告知这个秘密。 丁远虽然是原主很看重的嫡传弟子,但其实原主并没有决定让丁远继承掌门之位, 比起性情有些浮躁的丁远, 还是为人稳重的大弟子更得原主的意。 再加上原主又年富力强, 暂时没有找继承人的打算, 所以整个落日派还知道《天地同悲》这个秘密就只有原主一人,或许还有以前的老人知晓一二,但谁都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丁远。 所以丁远按理说应该是不可能知道落日派有一门绝世神功《天地同悲》的。 司源刚开始本以为是丁远在原主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意间得知了《天地同悲》的消息,结果没想到在抓住丁远之后,把人关起来如何折磨用刑审问, 丁远也不说自己知道落日派有什么神功秘籍——那么丁远很可能就是真的不知道《天地同悲》的存在。 一直以为是丁远把这个给落日派引来灭门之祸的秘密告诉万庄主的, 现在看来是万庄主先知道落日派有这么一门神功秘籍,才主动接近收买丁远下毒的。 那么《天地同悲》的存在究竟是谁告诉万庄主的? 司源将怀疑放在了落日派的那些高层身上, 这些高层长老们大多数都是上一任掌门的嫡传弟子, 或者是上一代长老们的嫡系,要说除了掌门之外还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就只有他们这些高层长老们了。 这也是为什么司源明明自创了更强的武功秘籍,将这秘籍传授给年幼的女儿霍云姿,也没有传授给落日派的高层长老们。 那些长老们如果早早开始修行司源创造的武功秘籍,估计很快就能突破先天境,落日派的实力会迅速增强。 但司源宁可自己多费精力的支撑落日派,也不把秘籍传授给这群高层长老们,让他们增强实力为自己分担,就是因为那个还没找出来的真正内奸可能就藏在他们中间。 司源可不愿意让这种故意出卖自家门派导致落日派灭门的内奸修炼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好几个时辰才创造出来的神功秘籍。 在抓到万不隐之后,司源试图审问过万不隐,想从他口中得知那个泄露《天地同悲》内奸的身份。 没想到万不隐对他亲生父亲曾经做的那些勾当是真的毫不知情,直到万庄主被司源杀死,被心腹揭穿伪君子真面目,万不隐才知道自己亲爹干了什么好事。 要万不隐知道万庄主干的那些‘好事’的详细经过和勾结名单,那可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这些事情万不隐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万忠拳这个心腹下属未必不知道。 司源可是早就听说过万忠拳是万庄主手下最强也最忠心耿耿的下属,就连万忠拳这个名字,都是因为他忠心立功之后被万庄主亲自取的。 而万忠拳也对这个被改得姓氏都变了的名字引以为荣。 这样一个心腹下属,万庄主肯定是做什么事都不会避开他,甚至还要依仗他。 司源就在抓捕万忠拳之后,试探性的问了问,果然通过万忠拳的反应判断出来,他真的知道落日派里的那个透露《天地同悲》秘密给万庄主的内奸是谁。 至于万忠拳死咬着不肯说?呵,他多得是办法让他说。 现在才刚刚开始尝试第一种办法万忠拳他开口,对方就扛不住了,后面那些撬开万忠拳嘴的办法都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了。 万忠拳为了不让他忠心的庄主唯一的独苗苗继续受刑,老老实实开口说道:“是你们落日派的大长老派人告知我们庄主此事的。” 司源几乎是在他刚开口说出大长老的时候,就判定他在说谎。 当初落日派灭门之夜,落日派大长老几乎是以命相拼才拖住好几个同层次的高手,就算后来司源及时救下他,他也是武功大大倒退。 如果不是司源及时赶到,大长老都要就此身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是出卖落日派的内奸呢? 当然,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司源能够感应到万忠拳说话时的精神细微波动,判断他是说实话还是谎言。 没有人能在说谎时连自己的精神波动都隐藏得极好,除非对方的神魂实力远在司源之上,让司源无法探知他的精神波动。 在天苍界有这种强者,但在这个武侠小世界,没有人能在司源面前说谎还不被他发现的。 司源直接拿起万忠拳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当着万忠拳的面儿捅了万不隐一刀,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你在说谎骗我。” 万忠拳脸色惊骇的看着司源。 万不隐痛苦的将自己到了嘴边的惨叫声咽了回去,他瞪着司源和万忠拳,很想怒骂,万忠拳骗了你,你去捅他啊,干嘛要捅我? 如果他真要是问出口了,司源只怕是回他:那是因为捅你的话,捅在你身,却痛在他心啊! 不管捅的是谁,万忠拳吃这一套就行了。 万忠拳不知道司源是怎么判断自己在说谎的,看着万不隐身上涌出的鲜血,他心里也后悔不该想着挑拨霍司源与落日派大长老之间的关系,把这件事栽赃在落日派大长老身上。 司源不徐不疾的道:“万忠拳,你骗我一次,我就给你家少庄主开一个窟窿,我也很好奇,你家少庄主就是能坚持到开几个窟窿呢……” 任凭万忠拳怎么目眦欲裂怒目而视,司源都不为所动,相当的有反派大boss的气势。 虚弱的挂在十字架上,靠绑住自己的绳索支撑着自己身体的万不隐,虚弱无力的喃喃一声:“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司源将染了他的血的匕首插在万不隐脸旁边的木桩上,笑眯眯的说道:“实在没办法啊,谁叫万忠拳是个不服软的硬汉呢,只能拿你来威胁他了。” 万不隐:“……”所以他就是个用来威胁万忠拳的工具人对吗? 万不隐无力的转头看向黑暗中瞪着一双铜铃一样大眼的万忠拳,那个内奸有什么好为他保密的?赶紧把人说出来救他啊! 万不隐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为自己父亲报仇,但他从不认为自己父亲为了私欲就想灭落日派满门的行为是正确的,他就更厌恶那个把神功秘籍消息告诉他父亲,引诱他父亲做出这种错误决定的落日派内奸了。 万不隐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帮理不帮亲,但又知道谁对谁错,难免就会迁怒,觉得自己父亲走错了路都是被不怀好意的外人给带坏的。 万忠拳其实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他倒没觉得万庄主走错了路,只是怨恨那个内奸把这个消息传给自家庄主反倒是害死了庄主,对那个内奸的身份保密,也只是因为现在司源才是他的头号怨恨对象,才不想说出内奸的身份让司源如愿,想着日后那内奸说不定还能隐藏在暗中坑司源一把呢。 万忠拳咬着牙说道:“霍掌门且慢,不要伤害少庄主,我说就是了,其实真正将那个秘密告诉庄主的是你们落日派的五长老。” 司源听到万忠拳这话,又给万不隐来了一刀,捅出第二个血窟窿之后,万忠拳惊恐的大叫:“你在干什么?我不是把内奸身份告诉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伤害少庄主?” 司源眨了眨眼,看着万忠拳的精神波动的确是正常的,说明他这次真的没有说谎。 于是他就淡定的收回了匕首,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手快了一点。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你家少庄主的性命,这次肯定又会说个假的人选骗我呢,所以就下意识先捅了再说……” 万不隐:“……”麻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司源得知落日派的那个内奸是五长老,心里不算太惊讶。 因为司源之前调查那些落日派高层的时候,最怀疑的人选也是五长老。 因为五长老是原主的嫡亲师兄,也是前任掌门的嫡传大弟子。 最开始被前任掌门看重的继承人其实是这位嫡传大弟子才对。 只是因为他年轻时为爱痴迷,变成了一个恋爱脑,让他师父对他失望至极,所以才放弃了他,改立原主这个二弟子当掌门继承人。 他这个嫡传大弟子反倒是只当了一个普通的五长老。 如果说长老之中谁最有可能知道这种只有掌门才能知晓的秘密,那么就是曾经被当做掌门继承人培养的五长老了。 但司源之前不确定内奸就是五长老,是因为灭门之夜五长老受的伤极重,几乎是断绝了未来的突破希望,他不愿意相信这么为了落日派拼命的五长老会是那个给落日派带来灭门之祸的内奸。 第125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五长老将《天地同悲》这门神功秘籍的消息透露给鸣剑山庄之后, 引来万庄主带人夜袭,落日派险些被灭门,五长老自己都身受重伤断绝未来武道突破希望, 他图什么呢?难道就图这个结果? 就算没有司源这个意外因素, 原剧情中落日派也是被万庄主带人给灭门了的, 明确写了当时在落日派山门里的高层和门人弟子,只有一个霍云姿活了下来。 那天灭门之夜里,司源很确定五长老也在山门内, 也就是说原剧情中的五长老应该也是死在这次灭门之祸里。 而且原剧情中全程都没提过真正将落日派秘密泄露给万庄主的另有其人,提都没提过五长老一句话。 虽然原剧情中也没明确写明泄露消息给万庄主的人是丁远这个原剧情中明确的叛徒,但剧情描写让人感觉就是丁远泄密的,所以一开始司源才会被误导,以为落日派只有丁远这一个叛徒。 后来审问丁远之后他才确定, 落日派高层之中还有一个叛徒。 此时司源从万忠拳口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后, 就把万不隐和万忠拳全都关押在这处地牢里。 万忠拳也获得了万不隐相同待遇——武功全部被废。 不同于万不隐在武功被废之后还有些求活的斗志, 没完全放弃希望, 毕竟司源只是把他的武功废了,没有废掉他的丹田和经脉,他只是重新变回了普通人,就像等级清零,但练级经验还在, 他还可以重新练武恢复实力。 万忠拳就要崩溃多了, 他不似万不隐那样还年轻,自己积攒了几十年的功力就这么被废了, 他还能再活几十年积攒内力吗? 而且万忠拳本就因亲眼目睹少庄主受刑, 下属们又全都被抓,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极限, 此时武功被废终于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心态彻底崩溃了。 万忠拳跌坐在牢房里悲痛欲绝的以头抢地,隔壁牢房的万不隐连忙安慰他:“忠叔别泄气,武功没了再练就是了,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我武功也没了,但现在又重新练了起来……” 万忠拳大惊失色:“少庄主,你武功也被废了?!” 万忠拳痛哭流涕:“是属下没保护好少庄主,如今少庄主武功被废,属下有什么颜面去地下见庄主啊,您还怎么重振鸣剑山庄啊!” 万不隐:“……”好像没能安慰到点子上,还把人弄得更崩溃了。 地牢里的这一出出戏,司源也没兴趣看下去,只是吩咐看守地牢的弟子们将两人牢牢看住了,别让他们逃了也别让他们死了。 司源就离开了牢房,亲自去见了五长老,原主的大师兄。 五长老因为灭门之夜里身受重伤,至今还没养好伤,所以丢开一切门派事务专心养伤。 像他这种为了门派而受伤的功臣,在落日派里的待遇是极好的,各种门派能供应得起的疗伤资源全都给他不限量的供应着。 五长老听闻司源来了,连忙出来迎接他。 司源看着精神头还不错的五长老,问道:“大师兄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五长老微微一笑,说道:“多亏了掌门师弟送来的那些灵药,我虽然没能完全恢复,但外伤和内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了将来不能再突破的后遗症罢了。 不过他都这把年纪了,卡在后天巅峰,本来就余生未必有能力突破到先天境,所以不能突破的后遗症也不算什么。 司源被五长老请进去坐下喝茶,他端起五长老亲手泡的茶,盯着茶水上打着旋儿的翠绿茶叶,淡淡的开口问道:“我能问一下大师兄,把《天地同悲》的消息泄露给鸣剑山庄,导致众多同门身死,你自己也身负重伤,究竟图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发问,五长老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司源见他不说话,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你是意外说漏嘴才泄露这个秘密的,但我抓住了,鸣剑山庄的万忠拳,他是万庄主的心腹,常年跟在万庄主身边,所以他告诉我,当初是你主动去找万庄主说了这个消息的。” 司源抬眸看着他,手上依旧端着那盏滚热的茶水,“五长老,本座有些好奇,既然你与万庄主合作了,那么那天夜里万庄主的人手为什么没有对你手下留情呢?留下无法再突破的后遗症,就算抢到《天地同悲》也没法修炼了吧?” 五长老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让人担心他会就这么噶了。 大概五长老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惨白难看吧,他还强颜欢笑的说道:“掌门师弟此言何意?难道你怀疑是我出卖了落日派吗?如果真是我,那么我又怎么会为了落日派拼得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这谁知道呢。”司源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嗯,没下毒。 司源这副淡定至极的模样,让五长老的内心更加忐忑不安了,难道说万忠拳真的被抓了? 在司源那越来越强的威压下,五长老额头上冷汗直流,浑身紧绷着,整个人都紧张得有些发颤了。 终于,他扛不住这份压力了,垂头道:“因为我不甘心啊,就因为我年轻时遇到了心爱之人,想追求自己毕生挚爱,就被师父剥夺了继承掌门的资格,还被师父说我对落日派的忠诚度不够。我从小就在落日派长大,落日派就是我的家,凭什么说我对落日派忠诚度不够?”五长老情绪激动了起来,紧握双拳的大声吼道,“我能为了落日派付出我的前途我的生命,我能为落日派做一切事情!我就是要向师父证明,我可以为了保护落日派而去死!” 等他吼完了,他看向司源的脸色,他以为会看到司源动容感动的神色,以为会看到司源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结果没想到……司源像看傻比一样看着他。 五长老的情绪顿时就不连贯了:“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司源放下手里的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时轻脆的声音,仿佛巨石落在五长老的心头,让五长老心头不妙的一咯噔。 司源淡淡的反问道:“你追求心中挚爱的方式就是偷落日派的资源去讨好一个有未婚夫的女子?而且人家还不喜欢你,明确拒绝你之后,你还在人家未婚夫妻之间挑拨离间?师父当年没把你逐出师门,就纯粹是把你当亲儿子包庇了。” 五长老涨红了脸:“她怎么不喜欢我了?她会跟我说话,还会对我笑,怎么就不是喜欢我了?” 司源嘲讽道:“人家姑娘难道是只对你一个人说话,也只对你一个人笑吗?你少自作多情了。” 五长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司源继续开嘲讽:“还有你说你对落日派忠诚,可以为了落日派付出一切,所以你就为了证明你可以为了落日派拼命,就故意引来外敌,不惜冒着让落日派灭门的风险也要为你的忠诚来做证明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本座临阵突破,打退了万庄主,那天夜里落日派就彻底灭门了!你这个给落日派带来灭顶之灾的叛徒,也配说对落日派忠诚?” 五长老激动的站起身反驳道:“可我能为了保护落日派付出自己的武道前途!我以后再也没法突破了!” 司源:“你活该,谁叫你背叛落日派,泄露落日派机密的!” 五长老继续激动的说道:“我能为了落日派去死,付出自己的性命!” 司源冷笑:“那天夜里死战不退的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不缺你这个叛徒!” 五长老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司源已经厌烦了跟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蠢货说话了,他凌空虚点一下,就封了五长老的穴道,把五长老变成之前万忠拳那样的人形木桩。 司源召集了所有落日派的高层们,开始对五长老这个叛徒进行审判。 骤然得知五长老这个同门高层竟然是泄露落日派神功秘籍的秘密给鸣剑山庄,从而给落日派引来灭门之祸的众高层们,全都惊呆了。 他们完全不敢置信,有人还问司源:“掌门,是不是弄错了?五长老他可是为了抗敌身受重伤,前途尽毁啊。” 司源对五长老说道:“把你的理由告诉一下大家,让大家来为你评评理吧。” 五长老的脑回路就是这么清奇,他始终觉得自己虽然泄露落日派的秘密给落日派引来的灭门大敌,但他可是愿意为了保护落日派付出一切的忠诚之人啊! 五长老的清奇言论一出,所有在场的长老高层们脸色都绿了。 前任掌门是怎么回事?怎么教出这么个奇葩大弟子?还好没把掌门之位传给这个奇葩,否则哪天落日派被他带沟里了,他还说是为了落日派好呢。 刚才还为五长老说话的人顿时坚定的支持司源:“这种叛徒必须严惩不贷!” 五长老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呢?难道灭门之夜那次他的奋勇作战都还没能证明自己对落日派的忠诚吗?还不能证明自己是怎么能为了门派牺牲流血的吗?这些人怎么能对如此忠诚于门派的自己这么无情冷酷呢? 五长老还喊冤呢,其他长老们恨不得立马将他的嘴巴给缝上。 他们有种自家门派出了这种奇葩脑回路的叛徒都是耻辱的感觉。 所有长老都非常激动的请求司源,一定要暗中将五长老处置了,千万不能公开,太丢人了。 第126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五长老这种奇葩脑回路, 落日派其他长老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只觉得他是个疯子,不是正常人的想法。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要处置五长老绝对不能公开, 这也太丢落日派的脸了。 落日派险些灭门的原因是出了内奸也就算了, 这内奸居然还是现任掌门的师兄, 前任掌门的嫡传大弟子,还险些继任了掌门之位,这要是传出去, 落日派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过司源对五长老的奇葩脑回路虽然吃惊,但不多。 因为司源无论是穿越到天苍界的这一世,还是在穿越之前作为普通人的那一世,见识过的奇葩还真不少,毕竟人类的多样性堪比物种的多样性了。 所以司源见到任何奇葩之人都会挺淡定的, 见怪不怪了。 比起其他大惊小怪的长老们, 司源就淡定多了的说道:“那么就让五长老伤重不治, 憾然病逝吧。” 还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五长老顿时一愣, 怔怔的看着司源,问道:“师弟,你真要杀我?” 司源奇怪的看着他:“你都给落日派引来灭门之祸了,甚至你都不是无意间引来的,而是主观意识上的故意。按照门规, 你必须死。” 五长老倒也没有对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感到有多么恐惧, 他在被人拖下去的时候,挣扎着对司源喊道:“师弟, 让我死于为保护落日派的旧伤复发!这是师兄我最后一个遗愿了, 求师弟成全!” 司源认真思考了一下下,说道:“怎么能让一个祸害门派的内奸拥有英雄待遇呢?”他抬眸看向其他长老们, “那就去掉旧伤复发,伤重不治,只让他正常病逝吧。” 司源可一点儿也不想给五长老这个内奸丝毫的优待,可若是他以保护落日派的英雄的名义死去,落日派还得为他操办盛大的葬礼,优待他的家人弟子。 优待一个内奸,这岂不是对真正为落日派牺牲自己的门人不公吗? 可若是不优待他,那些不明内情的人岂不是以为落日派苛待英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五长老死得那么荣耀。 其他长老们也不傻,纷纷点头:“是极,是极。”得亏五长老最后的垂死挣扎提醒了他们,不然他们还真让五长老以英雄的姿态死去,这也太膈应人了。 在解决完五长老之后,司源就把地牢里的万不隐和万忠拳也交给了其他长老们处置,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万不隐作为原男主他现在又不能随便杀,所以交给落日派其他长老们商量着处置是最好的办法。 落日派长老们一个个也都是有实权的,如果把落日派看做是一个小朝廷,那么掌门就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皇帝,皇帝虽然有权力,但权力还不至于大到能够在门派内一言堂,长老们就像有投票权的内阁阁老,有时候面对齐心协力的阁老们,皇帝也得退让。 不过落日派掌门如果武功实力很强,能够压制落日派的长老们,那么想要做到一言堂也不是不行。 比如司源现在…… 不过司源没有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他展示出来的实力跟原主差不多,虽然原主是落日派唯一的一个先天境高手,但脾气不算太硬,所以他这个掌门当得还不是那么唯我独尊。 司源也乐意把一些不重要的权力下放给长老们手上,真正要紧的权力他还是捏在自己手里的,长老们想反对他,他态度强硬起来,一群后天巅峰境的长老们拿他这个唯一的先天境掌门也没办法。 再加上司源很懂得如何与人建立利益共同体,在他的掌管下,落日派发展得越来越好,收益也越来越高,所以长老们对司源也是相当敬服的。 双方相处得都挺好,对彼此很满意,也很懂得分寸。 司源就喜欢跟这种懂人情世故又不贪婪的聪明人交流,不必说太多,彼此心里明白就好。 待长老们退下之后,在一扇屏风之后,走出一道曼妙的少女身影,正是被司源安排来旁听的霍云姿。 这种高层议会,只有掌门和实权长老们才有资格参与,方金燕作为掌门夫人都没这个资格。 毕竟方金燕在嫁给原主之前,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虽然嫁给原主之后成为掌门夫人,地位权限都涨了,但想真正涉及到决策层,无论是武功还是功劳都还差点儿。 因此方金燕的地位就相当于名誉长老,客卿长老,有那个受尊重的地位,但没有相应的实权。 霍云姿就更是如此了,她作为掌门之女虽然看似身份尊贵,实际上她如果不能成为掌门继承人,她这个掌门之女也就尊贵这么一代,等下一任掌门继位之后,她就变成前任掌门之女,名义上尊贵,实际上没什么权力,将被边缘化。 不过无论是司源还是霍云姿本人,都不会觉得她当不上这个掌门继承人,毕竟她可是除了司源之外,整个落日派唯一的先天境高手了。 也就是霍云姿现在的真正实力一直瞒着其他长老们,不然他们知道了她的真正实力后,怕不是要求着催着霍云姿成为掌门继承人。 这次高层开会,决定对五长老的处置,司源也把霍云姿叫来旁听,目的就是为了培养霍云姿。 其他长老们走了,司源就看着走出屏风外的霍云姿,问道:“看完这件事,你有什么感想吗?” 霍云姿犹豫着半晌没开口说。 司源无奈道:“但说无妨,为父不会因为你说的内容不符合为父心意就生气的。” 霍云姿还是开口道:“爹爹,大师伯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正常人怎么会想到自己要证明对门派的忠心,先去出卖门派为门派引来灭门之祸呢? 如果五长老引来的祸事不危及落日派,只是做一场戏,让五长老这个戏份主角好好表演一番自己为门派忠心大义牺牲自我的戏码,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顶多是觉得五长老挺能演的。 但五长老引来的祸事是真的差点把落日派灭门了啊,五长老自己也差点真的死在了那场夜袭之中啊。 所以霍云姿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就为了向早已仙逝的师祖证明自己对门派的忠心,就选择出卖门派让门派灭门?关键是这也不忠心啊!谁家好人对门派忠心是让自家门派灭门啊! 司源看着霍云姿仿佛思维崩溃的升华表情,淡淡的道:“这种人的想法的确与常人迥异,你不必去理解他们的脑回路,因为你作为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的。如果你非要尝试去理解他们的想法,那么只会被他们将你的想法拉到跟他们同一个水平同一个世界,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去打败你,让你陷入混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们,坚持自我,你认为什么样是正确的就怎么样去做。” 司源没有跟霍云姿讲什么是绝对正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正义和绝对正确,每个世界甚至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标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自己内心的标准来衡量自己的为人处世准则。 坚持自我! 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很少有人能做到真的坚持自我。 但凡能做到的,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很有一番成就。 司源希望霍云姿能做到这一点。 霍云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爹爹。” 司源看着她,不知道她是真知道了还是似懂非懂,不过也不重要,这些都是要人生阅历才能领悟的道理,多出去历练历练,自然而然就懂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霍云姿说道:“爹爹,我打算继续我的历练,毕竟这次下山我还没走出多远呢,就因为万不隐的事半路回来了。”然后因为司源将鸣剑山庄宝藏交给她处理,她最近为了这件事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收尾可以交给其他门人弟子,自己就先继续下山历练。 司源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你的确是该好好历练。” 霍云姿再度下山之后,司源一改之前的态度,没有对霍云姿下山之后就不管不问,而是对霍云姿密切关注着,关注她的行踪和历练途中遇到的每一个人。 在司源的这种密切关注下,然后他发现霍云姿就像有什么事件体质一样,总是能吸引各种各样的意外和事件发生在自己身边,而这些事件往往背后都牵扯很大。 比如说霍云姿意外遇到盗匪抢劫镖局队伍,然后就发现这个镖局队伍押送的是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来历相当不寻常,乃是怒杀帮帮主唯一独子的尸体,然后她就被牵扯进这一起几乎搅动江湖的风波中去了…… 再譬如说,霍云姿在捣毁一个青楼时,发现这个青楼竟然是魔道门派血云宫安插的据点,她又牵扯进了血云宫掀起的风波之中…… 第127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这种情况发生得越来越多, 几乎是不给霍云姿停歇的机会,刚卷入一场风波之中还未完全停歇,她又卷入下一场风波之中。 司源对霍云姿保持着密切的关注。 江湖上的确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很多事情, 但每件事都有各自的‘主角’, 霍云姿却能每次都赶上重大事件的风波, 或主动或被动的卷进去。 就像是行走的事件体质一般…… 或者说,这应该叫做‘主角体质’。 原剧情中霍云姿只是一个为了复仇最终沦为炮灰的女配,戏份并不多, 真正的主视角是在万不隐身上,万不隐行走江湖扬名天下才是原剧情的主调。 那些曾经以万不隐为中心发生在江湖上的大事,如今都以霍云姿依旧发生了,只是换了一个主角罢了。 司源心中暗道:果然…… 他对系统问道:【这个世界的意识重新选中了霍云姿当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吗?】 气运,这个词司源毫不陌生, 甚至在天苍界他就没少跟天下群雄竞争气运。 在天苍界有一个气运榜, 是由与天道牵扯最深的天机阁发布的, 上榜之人都是当代最优秀之辈, 名次越靠前,气运就越浓厚,修行起来也如有天助。 在天苍界不存在什么藏拙、扮猪吃老虎,你越优秀就越要展现出来,表现得越优秀, 获得大能者关注, 获得天道气运垂青的机会就越大。 只有那些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的,上一个时代的高人们, 才会想要去隐居什么的。 年轻一代都只会想要争夺气运, 成为新一代的气运之子。 毫无疑问在天苍界这个时代,气运榜榜首的气运之子就是司源自己。 他的修炼速度如此迅速, 不止是有他天赋超群无比卓绝的原因,也有他在天苍界气运加身,是当代气运之子的原因。 气运之子有多可怕,司源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了。 那种时来天地同助力的感觉,实在令人感到无比的幸运。 不过气运越庞大也越容易卷入一些大风波之中,扛过去就是一片坦途更上一层楼,抗不过去就是没这个福气承担这份气运。 司源回想起当年自己在天苍界当气运之子的经历,越看越觉得霍云姿此番情况很像她当初成为一个世界气运之子,然后时来运转天地同助力的样子。 系统收到司源的询问之后,回答道:【宿主说的不错,原男主万不隐还没成长起来就被你给搞成这样了,那么他的气运之子身份总该有个人继承。世界意识为了防止下一个气运之子还是被宿主你搞坏了,便直接安排霍云姿当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 司源听完系统的解释之后,顿时了然。 气运强大虽然好,但并不是免死金牌,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强大的实力才能真正立足。 在司源看来,气运强大给人带来的好处无非就是获取资源更容易,遇到强敌更容易逃脱……间接提升人的实力。 但如果有一个绝世强者非要盯着气运之子杀,想护着气运之子的世界意识也不可能出手帮气运之子杀死这个绝世强者,只能想办法让两人无法遇上,然后让气运之子自己成长起来反杀这个绝世强者。 可若是世界意识都奈何不了这个绝世强者,比如说这个小世界的意识就无法奈何得了司源这个大佬级别的存在,祂想阻止司源杀死自己的气运之子都做不到。 于是这个小世界意识就干脆机智的选择了一个司源不会杀的人做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霍云姿。 无论怎样司源都不可能把霍云姿这个便宜女儿自己的任务目标杀死吧。 司源不仅不能杀了霍云姿,破坏下一个气运之子的诞生,还要隐藏消息为霍云姿保驾护航。 司源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世界意识的如意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司源也不可能为了跟世界意识作对,放弃霍云姿这个任务目标。 毕竟霍云姿成为气运之子之后,的确是大有好处,遇到的麻烦事件多,但这也是难得的机会。 没有人比司源这个亲身经历者更明白成为气运之子的好处有多大了。 司源这个本世界最强的靠山,也同样是霍云姿成就气运之子的一部分原因。 实力与气运本就是相辅相成的,气运强大那么自己身份背景就雄厚、资质就卓越、实力就越强;同样的背景雄厚资质卓越实力强大,气运自然就高…… 司源一边参悟着这个世界的法则,提升神魂修为境界,一边关注着霍云姿的安全。 在这短短时间里,霍云姿就被牵扯进许多江湖风波之中,好在都凭她的实力和运气成功解决风波。 霍云姿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 因为她使用一把名为惊秋剑的宝剑,于是江湖上便有人称呼她为惊秋仙子,令她的名望越来越高。 霍云姿是落日派掌门之女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在她下山牵扯进第一件风波后,自曝名字便等于自报家门。 众多江湖人士也被霍云姿的强大实力和人格魅力所折服,愿意传颂她的美名。 落日派众人忽然收到消息,自家大小姐霍云姿竟然是一位年仅十几岁的先天境高手! 顿时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惊呆了。 司源这个知情的就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其他高层长老们一见,就知道霍云姿的实力,司源这个亲爹是知道的。 他们顿时又急又气:“掌门,云姿资质如此之好,年纪轻轻就跨入了不知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先天境。掌门您怎么能把云姿放下山历练呢?万一魔道高手想要将云姿扼杀在成长之中怎么办?” 还不知道司源真正实力的他们,觉得落日派有如今的辉煌全靠那个与前任掌门有故旧关系的神秘高手,但那位高人他们就没见过人影,谁知道对方还帮不帮。 所以他们都认为落日派想维系如今的地位,必须得靠更多的自家能摆在明面上的强者。 像自家掌门这样的先天境高手那是多多益善。 可惜迄今为止,落日派还是只有掌门一位先天境。 如今忽然得知霍云姿这位十几岁的掌门之女竟然也晋升先天境了,他们震惊、他们嫉妒、他们狂喜……最终他们都达成一致的认为,霍云姿就是他们落日派强盛的保障和契机。 十几岁实力就是先天境,赶上她的掌门爹了,那么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呢?岂不是要成就无上大宗师了吗? 司源看着围着自己为霍云姿抱不平的长老们,有点无语,当初让霍云姿下山历练可是全票通过的,现在就想反悔了? 司源说道:“不经历风雨怎么变强?云姿她实力虽不错,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阅历也少,还是需要好好磨砺一下。” 长老们主打一个“好好好你说的对但我们就是不听”,非要司源亲自下山去把落日派的未来保障给带回来,放在落日派好好保护起来。 司源无奈极了,他哪怕告诉长老们自己在霍云姿身上留下了保护她的后手,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而事实上落日派长老们的担忧并不是多虑了,在霍云姿声名鹊起之后,许多魔道高手都盯上了她。 十几岁的先天境天才,若是再给她修炼一些年岁,那岂不是她年纪轻轻就可以成为宗师境乃至大宗师境的强者? 这可是会破坏正魔双方势力平衡的事情,自然是魔道高手们都不希望看到的。 毕竟道长魔消的时候,他们的日子是相当难过的。 所以魔道高手们几乎达成一致——要将霍云姿扼杀在摇篮里。 霍云姿近日刚解决完血云宫的麻烦之后,就被血云宫宗师境的宗主亲自追杀。 血云宫宫主也是知道落日派与那个灭了鸣剑山庄的神秘高手有交情,自然不会对霍云姿轻忽大意,万一霍云姿天资卓绝是那位神秘高手的徒弟呢? 万一他在慢悠悠杀死霍云姿的过程中,那位神秘高手赶来救霍云姿了怎么办? 于是血云宫宫主相当谨慎的隐藏了行踪和身形,潜入到霍云姿的身边,当他现身时就是他刺杀偷袭霍云姿的时候。 谁能想到宗师境的血云宫宫主,在暗杀霍云姿一个先天境小辈的时候,竟然采取偷袭暗杀的方式。 别说霍云姿是个天才,她再天才也还是一个未能成长起来的先天境少女,如何能抵挡血云宫宫主这蓄意偷袭的一击? 血云宫宫主偷袭的瞬间也爆发出强烈的杀意,被霍云姿第一时间感知到,但她的反应速度比宗师境高手终究还是差了一截,刹那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云宫宫主的偷袭一剑朝自己刺来。 然而她反应不过来,司源留在她身上的自动防御能力却被自动触发了。 一道有三尺厚的光罩将霍云姿包裹在内,任凭偷袭的血云宫宫主如何用力,剑都刺不进去。 第128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血云宫宫主看着自己剑尖刺不进去的那个气罩, 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种气罩他很熟悉,只有大宗师才能内力外放凝固形成的防御气罩,但他也很确定, 霍云姿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先天境天才。 一个十几岁的先天境天才是怎么释放出大宗师才能凝聚出来的真气气罩?而且大宗师也做不到凝聚这么厚的气罩吧? 难道说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是传说中的无上大宗师, 之所以表现出先天境的实力, 是为了让他降低警惕吗? 可是……血云宫宫主看着只能被动防御无法反击的霍云姿,将这不可思议的一个猜测彻底打消了。 血云宫宫主是个很合格的人狠话不多的反派,他没有停下手里的攻击对霍云姿哔哔赖赖的说些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种废话, 而是先闭嘴不言的围着霍云姿的防御气罩疯狂攻击了一盏茶时间之后,他才微微气喘的停了下来。 以血云宫宫主的实力和出手速度,一盏茶时间足够他刺出去成千上万剑了,也足够他杀死霍云姿数万次了。 但他根本没能奈何得了霍云姿周身的那个真气气罩。 这简直比修炼了金钟罩的横炼武者还难破开防御,连个罩门都没有, 妥妥的一个乌龟壳。 血云宫宫主停下手中无用功的剑, 对霍云姿开口问道:“这种能力绝不是你一个先天境小姑娘能做到的, 难道说是你背后的那个神秘高手?这样一个绝世高手,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行事?” 霍云姿见血云宫宫主终于停止攻击跟她打嘴炮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不再保持刚才的高频率攻击就好,她担心这个一看就是她父亲在她身上留下的后手耐久度被血云宫宫主给砍没了。 为了拖延时间,霍云姿也愿意跟血云宫宫主嘴炮下去。 她故意挑眉挑衅的说道:“偷偷摸摸?他老人家可没有你这么喜欢偷偷摸摸,堂堂血云宫宫主, 对付我一个十几岁的晚辈居然都要用跟踪偷袭的方式, 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真不要脸!” 血云宫宫主根本不在乎自己被霍云姿说成是以大欺小的卑鄙小人, 他可不是什么正道宗师,还将就要面子, 他既然敢这么偷袭霍云姿,就不会在意这种评价。 偷袭怎么了?偷袭才是性价比最高伤亡率最小的行动方式。 血云宫宫主冷笑道:“少拿话激我,本座行事一向如此,你以为本座会在乎你这三言两语的激将法吗?”他厉声呵斥,“快告诉我那个神秘高手是谁!” 他绝不相信这样一个无上绝世强者会是平平无奇的隐世之辈。 如果是真隐世之辈,也不会这么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不想暴露身份了,必然是有明面上的正经身份的,只是不想为外人所知,才故意隐瞒。 霍云姿继续拖延时间:“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下宗师强者的尊严来暗杀我呢?” 血云宫宫主知道顶着乌龟壳的霍云姿大概也不怕他的威胁,如果自己不满足霍云姿的好奇心,霍云姿也不会满足他的好奇心的。 索性这件事原因是公开的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于是血云宫宫主就说道:“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太过天才了。本座当年可是近三十岁才突破先天之境,而你竟然十来岁就成为先天境了。你将来成为宗师大宗师的可能性很高,魔道中人谁又会愿意看到正道再出一位嫉恶如仇的大宗师呢?” 说霍云姿嫉恶如仇,她是真的嫉恶如仇。 霍云姿在行走江湖历练的时候,被卷入各种风波中,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 一开始霍云姿还会根据阵营看人,比如说对正道门派出身的人更信任几分,对魔道门派弟子或者修炼魔功的散修看见就自带七分提防。 事实上霍云姿对那些魔道弟子或散修带上提防没错,这些修炼魔功的人,不管本性如何,都会因为功法而变得残忍噬杀阴险狡诈一些,她提高警惕都有几次吃了亏。 但霍云姿没能提高对正道弟子的警惕,让她曾经吃了个大亏。 霍云姿就很后悔自己没能及时戒备,明明早有万不隐他爹这个伪君子的例子在前,她怎么还能重蹈覆辙的犯错呢? 从那之后霍云姿看人就不再看阵营看立场,而是看善恶,表现出自己嫉恶如仇的一面,遇到同为正道门派弟子作恶,滥杀无辜,她该下手解决的还是会下手解决的。 于是霍云姿嫉恶如仇的名声就越传越广。 这也让魔道中人越来越不安。其实正道高手与魔道高手之间是彼此有默契的,真正斗得你死我活的是中下层,而像高层如果没有庞大利益纠纷,是不会这样彼此下死手的。 毕竟大家实力差不多,你下死手对方也会拼命反抗,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只要没有足够驱使他们冒着两败俱伤风险动手的利益,他们就不会真的拼个你死我活。 这样微妙平衡的前提是——双方高层战力差不多。 如果正道又诞生一位无上大宗师,对魔道高层实力有碾压性优势,那么正道还会跟魔道保持这种微妙平衡吗? 当然不会,他们只会想办法趁机铲除魔道,独占整个江湖的全部利益。 所以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暗杀对方阵营的天才年轻后辈,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以前没少有正道天才死于魔道高手之手,也没少有魔道天才死于正道强者之手。 血云宫宫主暗杀霍云姿,其实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魔道高手暗杀正道天才的行动罢了。 只是区别在于,霍云姿比往年那些被暗杀的正道天才,身上保护措施更严密,也更加不可思议。 血云宫宫主本来还以为霍云姿身边会有宗师级别的护道者,毕竟她才十几岁就是先天境,实在过于天才了。 但霍云姿身上的保护手段实在让他感到震惊且匪夷所思。 霍云姿身上的保护手段匪夷所思归匪夷所思,她身边还真没有像以前的正道绝世天才那样有宗师级别的护道者。 正道门派也并不是铁板一块的,虽然名义上所有正道门派都对正道天才有保护责任,但正道门派对非自家门派出身的正道天才,大多是报以警惕排斥的态度的。 毕竟蛋糕就那么大,彻底铲除魔道又那么难,自家门派的利益份额本就不够,难道还要扶持落日派这种中等门派变得更强来抢自家的资源利益吗? 因此坐壁上观的正道高手并不少。 以前那些有宗师护道者的天才们,他们身边的护道者多半都是自家门派的长辈,毕竟天才只有在大门派才能得到更好的培养,浅水养不出真龙。 那些大门派当然能派出宗师强者为自家的宝贝天才护道。 而落日派却只是一个中等门派,连先天境高手都只有掌门父女俩的中等门派。 霍云姿自己就是门派的第二高手,她难不成还能要后天巅峰的长老们给自己当护道者吧? 司源作为掌门,日理万机也没有时间天天跟着她东跑西跑的平复江湖风波。 所以霍云姿遇到血云宫宫主暗杀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正道宗师高手救援保护,只有司源留在她身上的后手被激发出来保护住了她。 霍云姿历练这么久也不是白历练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她能等待的救援就只有她父亲了,至于正道其他宗师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再怎么惋惜她这个绝世天才,也不一定会为她出头。 霍云姿面对杀意蓬勃的血云宫宫主,强撑着冷静镇定的姿态,自若的面对血云宫宫主,说道:“宫主既然都说了我是未来有大宗师资质的绝世天才,那么怎么会没想到我身上有保护呢?” 血云宫宫主诚实的点头道:“想到了,但本座以为保护你的会是那个灭了鸣剑山庄的神秘高手。落日派没有其他高手能有资格保护你了,而其他正道门派的高手,一个个虚伪得很,可未必乐意看见落日派崛起。” 所以他来暗杀霍云姿之前,压根就没考虑过杀了她之后是不是会迎来正道的报复。 霍云姿背后靠山不够硬,没办法发动正道阵营对魔道施压。 霍云姿才不管血云宫宫主是怎么想的,她愿意站在这里跟他聊下去,就是为了拖时间等救援。 血云宫宫主同样也是如此,他愿意跟霍云姿聊下去,也是为了拖时间让霍云姿身上的乌龟壳减弱。 血云宫宫主对真气罩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他明显感知到霍云姿周身乌龟壳般的真气罩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弱。 应该是因为霍云姿体内的内力无法补充真气罩的真气,让这个真气罩的真气持续流逝,自然就逐渐变弱了。 血云宫宫主跟霍云姿聊着聊着,忽然就刺一剑试探试探。 第129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同样也在拖时间的霍云姿看着跟自己聊着聊着突然刺她的真气防御罩一下的血云宫宫主:“……”还真是谨慎啊, 不愧是老江湖。 霍云姿在行走江湖以来,虽然有下山前司源传授的各种江湖经验,她牢记于心没有栽在那些三道九流的江湖手段上。 但看见站在江湖顶尖位置的血云宫宫主, 对付她一个先天境的晚辈, 竟然也这么谨慎小心, 霍云姿才真正的理解司源说的‘遍地老阴比’是什么意思。 只有足够苟的高手才能活得足够久,越张扬越不够谨慎的,就死得越早。 霍云姿看着时不时就突然拿剑刺一下她的真气防御罩试探她的防御罩防御力量有没有下降的血云宫宫主, 无奈的说道:“宫主还真够谨慎的,但我想这真气防御罩只剩下薄薄一层,也不是你能打破的。” 血云宫宫主看着在自己的剑尖下仿佛变薄了一点点的真气防御罩,并没有觉得自己杀霍云姿的希望来了,而是苦恼真气防御罩变薄消失速度太慢了, 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万一落日派背后的那个神秘强者赶来了怎么办? 只是好在江湖上传讯不便, 赶路也不怎么方便, 这里离落日派的距离不近,等落日派那位的神秘高手得知消息,然后再赶过来,起码也要几天时间,他就不信霍云姿这真气防御罩能保护她好几天不消失。 为了增加霍云姿的压力, 血云宫宫主也直接这么跟她说了:“本座知道你也是在拖时间等救援。不过你的靠山远在落日派, 能在一两天时间里赶来就算不错了,本座就不信你的真气防御罩能坚持这么久。你迟早还是要死在本座剑下的, 倒不如直接投降, 本座也能给你一个痛快。” 霍云姿的心情的确因为血云宫宫主这话变得一沉,但她又怎么可能因为敌人的一番话就消极投降, 放弃反抗呢? 如果她反抗了,但反抗失败,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起码她认真挣扎过了,毫无遗憾。 如果她就这么投降,还是没有生路的投降,也太丢落日派的脸了吧? 霍云姿冷笑着嘲讽了回去:“你以为谁都跟宫主你一样吗?只知道对敌人贪生怕死摇尾乞怜……” 霍云姿只是为了输人不输阵,随便找个理由骂回去罢了。 但她却不知自己是误打误撞的踩中了血云宫宫主的痛脚,因为血云宫宫主年轻时的确是遇到过生死危机,靠着不要脸的求饶和投降才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他对此事深以为耻,实力突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放了他一马的敌人给千刀万剐了,又把当初的知情人一一灭口,如今江湖上还真没几个人知道此事。 但现在被霍云姿戳破,血云宫宫主顿时以为霍云姿是知道了他曾经为了活命向敌人摇尾乞怜的事,又惊又怒,直接破防了:“混账东西,本座绝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他就疯狂的攻击霍云姿周身的真气防御罩,在有外力攻击的情况下,真气防雨罩消耗速度大大增快。 血云宫宫主攻击得累了,就停下来打坐回复内力,然后继续攻击。 眼看着自己的真气防御罩消耗得越来越快,变得越来越薄,霍云姿心里是越来越着急了爹爹什么时候能赶来呀? 这时,血云宫宫主再次打坐结束之后站起身来,拿着剑朝不能动的霍云姿走过来的时候,还不忘嘴炮嘲笑她:“也不知道给你弄出这乌龟壳的人是谁,居然让你立在原地只能挨打不能动,倒是很适合给本座当练手的靶子……” “哦?本座的真气防御罩是你们的靶子?”一道声音幽幽的从血云宫宫主的身后传来。 血云宫宫主顿时一个激灵的回头转身望去,手中的剑也下意识横挡在自己面前,随时准备动手,然后当他看见刚才说话那人的身影时,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中。 只见身后半空中一道白衣身影凭空立于虚空,足下没有丝毫借力,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血云宫宫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作为宗师高手,目力极佳,看东西也是纤毫毕现,不可能眼花看错,但他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居然看见有人能够在足下没有丝毫借力的情况下冯虚御风!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无上大宗师,也做不到在空中飞翔,顶多是短时间的腾空,但很快就会下落,也无法在空中停留太久。 世人皆知,冯虚御风是仙神手段,不是武者手段。 世人认为越接近冯虚御风的轻功就越高明,江湖上轻功最高的就是万里无痕的偷王之王,据说他的轻功能在水面上雪面上掠过,无痕无迹。 那已经是让人感到难以想象的境界了,而眼前这人——这哪叫轻功啊,这直接就是叫飞啊! 血云宫宫主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他连交手都顾不上交手试探了,不管对方是真的有冯虚御风的本事,还是在装神弄鬼,一向谨慎小心的血云宫宫主觉得自己先跑为妙,小命放在第一位。 然而他刚跑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对面那道不知何时拦住自己去路的身影。 司源缓缓的转过身看向他,微笑道:“血云宫主对本座的真气防御罩似乎有很多建议,不妨提出,也让本座好有改进。” 血云宫宫主这下子确定自己遇到的是真高人,而不是装模作样吓唬他的假高人了。 如果对方是假的,没有把握对付他,只是想把他吓唬走,那么刚才就不会拦住他的去路。 但现在对方竟然敢直接拦住他逃走,就说明对方对拿下他胸有成竹,并不怕他反抗。 过分谨慎的血云宫宫主不敢对司源出手,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在下只是觉得,尊上的这真气防御罩实在稀罕,所以才忍不住留下来多见识一会儿,并无其他恶意,还请尊上……” 司源看着十分从心的血云宫宫主,笑吟吟的说道:“原来如此……” 霍云姿着急的喊道:“爹爹,你别被他忽悠了,他才不是因为这个呢,他就是想杀我!”霍云姿心神紧绷了这么久,将血云宫宫主是个阴险卑鄙小人的念头深深刻入心底,下意识忘记了自己父亲江湖经验比她丰富多了,又怎么会上这种当呢? 司源安抚的看了霍云姿一眼。 血云宫宫主听见霍云姿对司源的称谓,整个人都震惊不已。 这个神秘高手竟然是霍云姿她爹——落日派掌门霍司源??! 这怎么可能……情报中不是说霍司源只是一个普通先天境…… 是啦,他都想明白了,什么落日派背后的神秘高手,什么与落日派前任掌门有交情于是帮落日派灭掉鸣剑山庄报仇…… 哪有什么交情能让一个神秘高手为一个中等门派落日派去灭掉顶尖门派鸣剑山庄的? 只能说明这个神秘高手本身就是落日派的人,他只是在为自己报仇而已。 还有霍云姿这个小小年纪就突破先天境的天才,是随便什么人能生得出来,能教育得出来的吗? 固然有那种天赋异禀骨骼惊奇的绝世天才,在没有绝世秘籍和绝世老师教导的情况下也能崛起,但都需要一定时间,因为他们会走弯路。 而霍云姿年纪轻轻就达到先天境,战力还如此强大,这正是说明了她背后教导她的老师绝对是个顶尖高手。 这也是为什么血云宫宫主之前会怀疑霍云姿是那个灭掉鸣剑山庄神秘高手的徒弟。 如今听到霍云姿对司源的称谓后,他心中更加恍然大悟,什么师徒啊,人家直接就是父女! 落日派隐藏得可真深啊,血云宫宫主心中忍不住如此感慨,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掌门,竟然一点都没有对外宣扬,藏着掖着想干什么? 血云宫宫主心中隐隐生出不妙的预感,觉得落日派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不过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他连忙对司源跪下叩拜:“原来是霍掌门在前,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霍掌门……” 血云宫宫主的这场变脸看得霍云姿是目瞪口呆,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在生死危机面前摇尾乞怜了。 血云宫宫主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不是,你都不带挣扎试探一下的吗?万一你能从我爹爹手里逃走呢? 霍云姿躲在司源背后时,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血云宫宫主能跪得如此容易,都不挣扎一下的么? 司源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而不语。 因为这种在生死边缘逃过太多次的人,难免会产生对危机的感应,能不能搏命,有没有一线生机,他们作为武者的灵感会告诉他们。 显然血云宫宫主是感觉到面对司源出手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他就果断从心的跪了,摇尾乞怜,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第130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司源没急着解决血云宫宫主, 而是看向周围的其他几个方向,淡淡的道:“几位还是出来吧,没必要再藏身下去了。” 他的声音瞬间传播到他想传递给的人的耳中。 那些隐藏在暗中观察局势的人听见司源这仿佛就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 心中大惊, 一时间气息不稳, 泄露了气息。 血云宫宫主也朝四周看过去,泄露气息的那几人也被他察觉到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在他对付霍云姿的时候, 周围竟然有这么多黄雀在后,他刚才向司源摇尾乞怜求饶的时候,竟然被这么多人看见了! 血云宫宫主心中却罕见的没有生出多少杀意,他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心里门清儿, 能隐藏气息让他察觉不到, 直到刚才被司源揭穿存在才气息不稳被他察觉的, 必定都是高手, 最起码都是实力不弱于他的宗师高手。 一个两个宗师高手他还能暗杀偷袭解决掉,但光他感知到的就有三四个,他一个人还是没必要跟那么多人敌对的嘛。 隐藏在暗中被司源揭穿了存在的高手们,一个个都自知暴露了存在,识趣的走了出来。 当这些人走出来之后, 血云宫宫主才惊觉隐藏在暗中的竟然根本不止他感应到气息的那三四个宗师高手, 出来了七个人,最弱的也是宗师, 还有一位传说中的大宗师强者。 血云宫宫主脸都快绿了, 因为这位大宗师是属于名门正派天机阁的大宗师,而那六位宗师, 有四位是属于正道门派的宗师强者,剩下两位才是魔道门派的宗师。 魔道势力实在不占优势啊。 血云宫宫主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司源,发现司源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他的身上,他心头不禁蠢蠢欲动的产生了趁机逃跑的念头。 不过当他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的灵觉也让他产生一种锋利的危机感,似乎只要他逃跑就必定有生死危机一般。 这顿时把血云宫宫主给吓住了,他对自己的直觉十分信任,因为以往他没少依靠这份直觉逃过生死危机,多次实验下来从未出过错。 但今天他的这份直觉仿佛坏掉的警报,不停的拉响警报铃声,他好像做什么都危机感爆棚,做什么都是死路一条。 这就让血云宫宫主呆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只能暂时观望着。 司源的注意力确实没放在一个已经没什么威胁的血云宫宫主身上,因为周围还有人抱着侥幸心理没现身呢。 司源随手摘下身边树上的几片叶子,然后抖手一挥,这几片叶子就各自飞往不同的方向,将三个身份不明的人全都逼了出来,这三人有一个大宗师和两个宗师巅峰,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隐匿气息行踪功夫极高,所以他们还以为司源之前是诈人,觉得自己没被司源发现,抱着侥幸心理不肯出来呢。 直到司源动手逼他们出来,他们才打消心底的那点侥幸心理。 剩下这三人就连血云宫宫主也分辨不出是正道高手还是魔道高手,因为他不认识这三人,但高手之间都有感应,他作为一位宗师强者,自然能感应到现身之后不再隐匿自己气息的三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被司源逼出行踪的这位穿着蓝衣不明身份的大宗师看着司源忍不住感慨道:“真没想到落日派的霍掌门竟有如此实力,难怪霍小姐年纪轻轻就身为先天……” 蓝衣大宗师显然跟血云宫宫主一样的想法,将霍云姿能年纪轻轻突破到先天境的功劳都归功于司源身上——因为父亲武功高强天赋好,所以女儿也习武天赋好,因为父亲是强者,所以女儿有强者父亲教导才能这么快突破先天。 事实上也差不多的确如此,霍云姿能年纪轻轻有如此实力,不光是靠她自己的努力练武,也有靠司源的教导才能达到。 司源才懒得跟这些看着霍云姿被血云宫宫主刺杀攻击的人废话,打断蓝衣大宗师的话,问道:“所以你们究竟是魔道哪个门派的人?” 司源也像血云宫宫主一样认出了之前先现身的七位大宗师和宗师大部分都是属于正道门派的,但他开口就把这些人全部打为魔道中人。 毕竟如果不是魔道中人,为什么看见霍云姿被魔道门派的血云宫宫主刺杀却束手旁观呢? 落日派虽然只是一个中等门派,但也加入了正道联盟,也签署了正道门派在面对魔道中人时守望相助的合约。 身份不明的蓝衣大宗师三人倒还好,反正他们不会说出自己的门派归属,天机阁大宗师和那四位正道宗师就尴尬了。 他们难道能说自己是在附近感知到血云宫宫主的气息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因为看见血云宫宫主攻击的是落日派的霍云姿,而且攻击无效,他们就不想出手吗? 一是因为好奇霍云姿周身的那真气防御罩是怎么回事,防御力究竟有多强,想看看防御罩什么时候才能被打破。 二也是因为他们确实对诞生了一位少年先天境的落日派心存忌惮。 在这个大宗师便是巅峰战力,一位大宗师就能撑起一个顶尖门派的江湖,落日派即使其他人都是后天境,一个先天境宗师境都没有,但只要霍云姿成为了大宗师,那么落日派就能成为顶尖门派。 而顶尖门派必然要有顶尖门派的排场,那些利益划分、地盘划分什么的都要重新划分了,肯定有不少门派需要损及自己的利益给落日派,不然就要攻打魔道门派的地盘去抢资源分给落日派,其他门派谁乐意为了落日派的资源地盘去攻打魔道门派,自己蒙受战力损失呢? 所以不管是魔道门派还是正道门派,几乎没几个希望落日派一个中等门派崛起成顶尖门派,然后将已经分好的蛋糕重新瓜分的。 就像阶级固化,当上层人士已经把有限资源的蛋糕全都分好了,谁也不会希望下层有人晋升到上层来抢走他们手里现有的蛋糕,所以上层人士会下意识的将阶级固化,堵住中下层的晋升渠道,让这些蛋糕利益只能在他们手里流传给后代。 如今的江湖局势也是如此,明明正道门派与魔道门派之间的斗争纷争变少了,但不知从何时开始,顶尖门派就一直是顶尖门派,哪怕是作为顶梁柱的大宗师已经死亡,没有大宗师坐镇了,这个门派依旧可以凭借着先祖之名继续当个顶尖门派,唯一需要付出的只是些许利益,但保住了顶尖门派的名头,付出的那点利益就不值一提了。 例如鸣剑山庄,之前鸣剑山庄的最强者也就是万庄主本人,万庄主并非大宗师,只是一个普通宗师,还因为曾经受过伤,他这个普通宗师只能用境界唬唬人,真实战力只有先天境。 否则万庄主也不至于夜袭一个落日派,还要对先天境的落日派掌门下毒才有胜算。 也正是因为鸣剑山庄的高端战力堪忧,万庄主才那么迫切的想要获得绝世神功变得更强。 但不管鸣剑山庄的危机有多强,形势有多不妙,有一点是肯定的,江湖上世人皆知鸣剑山庄如今没有大宗师。 但看在鸣剑山庄曾经大宗师的名声上,鸣剑山庄依旧算是顶尖门派。 之后司源隐藏身份灭掉了鸣剑山庄,他展示出来的某些手段被人怀疑是一位大宗师强者,毕竟知道鸣剑山庄万庄主这个宗师只有先天境战力的人到底是极少数,于是很多人就以为神秘高手是直接一招秒杀宗师境的万庄主,判断神秘高手是一位大宗师。 这位神秘大宗师是支持落日派的,虽然没有明说是落日派强者,但也跟落日派有交情。于是落日派吞并鸣剑山庄的部分地盘资源,也被其他顶尖门派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其他门派可谁都不想看见落日派又出一位大宗师,还是明确的归属于落日派的天才大宗师。 这就是周围隐藏了这么多正道门派的宗师大宗师强者却都对血云宫宫主攻击霍云姿一事默许旁观的原因所在。 司源也清楚这些原因,但他偏偏不承认这些人的正道中人的身份,直接把他们打为魔道中人,如果他们非要说自己不是魔道中人,而是出身正道门派,那么他就要问问,正道中人为什么对他的女儿遭遇魔道宗师袭击袖手旁观? 有些事做得但说不得,正道不同于魔道,做什么都将就一个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维系正义公理。 装也要装出一副君子姿态来,这种因为忌惮霍云姿年少天才于是坐视她被魔道宗师所杀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开的。 因此这些被司源一句话打为魔道中人的正道高手们一个个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司源展现出来的手段和实力有些太惊人了,他们自知不是司源的对手,面对强者的戏谑责问,他们只能立正挨骂。 第131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正道众位宗师们以为他们只需要立正挨骂就行, 毕竟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会觉得不爽的,任凭谁知道自己女儿被人见死不救了,心情都不会好。 魔道宗师们站在一旁看好戏, 不觉得这事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毕竟他们可是跟血云宫宫主是一伙儿的诶, 他们刚才只是袖手旁观没有跟血云宫宫主一起攻击霍云姿就不错了。 天机阁大宗师站出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司源根本懒得理他,他直接伸手就拔了腰间挂着的几乎从不出鞘的落日剑, 随着宝剑的剑身缓缓离开剑鞘,一股强大到可怕的压力施加到众人的身上,让那些站在树梢上、石块尖上,就是不肯好好站在地上的宗师们狼狈的跌了下来。 每个人都仿佛身上扛着一吨重的巨石,压迫得他们面色扭曲抬不起头来。 司源的剑全部出鞘时, 一时间天地失色, 当他挥动这把剑时,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划破苍穹:“既然你们都是来追杀我女儿的魔道中人, 那就请诸君安心上路吧。” 一群原剧情中没什么名姓的背景板,居然也敢在他面前算计他的便宜闺女? 司源倒也没有那么旺盛的杀心,他还是比较善良的,只诛首恶。 所以这一道剑光划破苍穹之后,只有血云宫宫主是真正挂了的, 其他人只是身受重伤武功大损以后连个先天境都不是罢了。 司源收剑回鞘, 长身玉立,笑吟吟的说道:“诸位皆是魔道中人, 与本座立场相对, 本座为民除害也是应有之分。奈何本座实在心善,不忍诸位真的丢掉性命, 小惩大诫一番,诸位好自为之。” 身受重伤实力大损的众人,无论是正道中人还是魔道中人,无论是宗师还是大宗师,全都安静如鸡。 之前他们以为自己人数占优,现身之后或许不仅可以把之前黄雀在后的行为揭过去,还能以势压人的逼霍司源将他和霍云姿修炼进度如此之快的神功秘籍交出来。 毕竟鸣剑山庄的万庄主就是为了谋夺落日派的神功秘籍才走错了路,最终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在万庄主死后,那些仇恨落日派的心腹就将此事悄悄告诉了其他门派。 其他门派哪怕碍于鸣剑山庄的前车之鉴,很是忌惮为落日派撑腰的神秘高手,不敢明面上做什么,但暗地里还是觊觎落日派神功的。 特别是当霍云姿这个十几岁的先天境天才少女横空出世之后,他们就对落日派神功更加心存觊觎了。 这次霍云姿遇到血云宫宫主偷袭暗杀,这些不想救她的正道宗师们为什么要隐藏在暗中不离开呢?还不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 所以他们门清儿自己心底的算盘,现在被司源当做魔道中人几乎废掉了武功,也没一个人敢吭声。 因为他们知道司源是他们惹不起的硬茬子,他武功高强到两个大宗师和这么多宗师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不是那种会被道德正义绑架的正道强者,只看司源能那么熟练的睁眼说瞎话,把这么多身份明确的正道宗师们都打为魔道中人,就连声名赫赫的天机阁长老都在他这里吃了大亏。 这些行走江湖多年,深谙保命之道的宗师们,又怎么可能不识趣呢?他们现在只盼着司源能出了气之后不要突然出尔反尔的杀了他们。 这样一个绝世强者,已经不是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门派势力所能得罪的了。 司源目光冷冷的从这些不怀好意之辈身上扫过一遍,就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儿带着霍云姿直冲云霄,飞天而去。 看得众人目眩神迷,这能带着人飞天的神功,还叫什么神功,直接就是修仙秘籍了吧? 但看看各自的凄惨伤势,想想司源之前的立威,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没一个人敢再表现出对司源神功的觊觎了。 司源故意没把他们全杀了,而是留了活口,就是让他们将消息传播出去,让整个江湖的目光集中在他自己身上。 毕竟他的实力可比还未成长起来的霍云姿实力强多了,那些贪婪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多立几次威,这些家伙自然而然就会学乖。 霍云姿就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成长起来了。 不过也因此原本只在暗中流传的落日派有绝世神功的秘密消息,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了。 司源带着霍云姿回到落日派后不久,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面对前来打听情况的落日派长老们,司源不置可否的道:“不必理会这些谣言,本座自有应对之法。” 他早已预见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不是都想要落日派的神功秘籍吗?那么他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那本《天地同悲》的内容被司源稍作改进一番,这本就是一本让人有机会与仇敌同归于尽的速成之法,也的确算得上是神功秘籍,就是对于正常没有血海深仇的人来说谁也不会脑子进水的修炼它。 司源就在这本秘籍的基础上改编了一番,将其改成了一门能在危急关头消耗生命力翻倍提升实力的搏命秘法。 这种秘法的本意还是让修炼秘法的人在遇到不可力敌的敌人时,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手段。 这在江湖上也是不少见的,区别只在于司源改良后的这本《天地同悲》速成更快,施展之后的实力更强。 司源将这门秘法供奉在落日派的祖师牌位前,藏得还是很隐蔽的。 接下来在司源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落日派的神功《天地同悲》被偷王盗走。 司源看着偷王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秘籍盗走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拉下脸,沉着脸召集落日派高层们搜查盗走秘籍的偷王的下落。 落日派众高层听司源说偷王将他们落日派的传承神功盗走了,全都目瞪口呆,他们落日派真有传承神功啊?不是外面谣传的吗?为什么他们作为落日派的高层长老都不知道这是真的? 司源沉重的说道:“这门神功不是谁都能修炼的,所以一直供奉在祖师牌位之前,由历代掌门口口相传。” 长老们:“……”懂了,这是只有掌门才能知道的大秘密。 但这种大秘密是怎么被外人传得沸沸扬扬的? 他们都想起了之前与外人勾结的五长老,原先听五长老说他用落日派的神功秘籍引诱鸣剑山庄万庄主夜袭落日派,他们还以为是五长老编瞎话骗万庄主,好达成自己的目的,结果没想到五长老没有编瞎话,他说的是实话啊,落日派真有神功秘籍啊。 长老们不禁都有些心动,特别是看向之前大发神威以一己之力打败两位大宗师和若干宗师的司源时,他们不禁想道:难道掌门就是修炼了这门神功才变得这么强的吗?如果他们也能修炼这门神功的话,是不是也能变得这么强? 司源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想法,暂时没拆穿他们,只是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秘籍追回来!” 于是对绝世神功心痒痒的长老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去追杀偷王了。 落日派的动作一点都不隐蔽,可以说是大张旗鼓的追杀偷王,于是很快消息就传开了——落日派的绝世神功被偷王盗走了,如果偷王能成功修炼这门神功的话,说不定江湖上将诞生第二位霍掌门。 之前司源一剑开天地的强大传遍江湖之后,几乎没有哪个门派敢不长眼的真的去得罪落日派,就连将落日派有绝世神功的消息都是暗戳戳的在私底下传播出去的,甚至都称不上是故意传播。 毕竟落日派出了司源这样的绝世强者,那么落日派拥有绝世神功秘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哪怕以前没有,在诞生了司源这样的绝世强者之后,也会有了。 谁也不知道偷王是怎么在绝世高手的眼皮底下将神功秘籍偷出来的,也没人去在乎这件事,所有人都被偷王手里有神功秘籍的消息给迷了心神,整个江湖都因此动荡了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这种念头——抓住偷王,拿到落日派神功秘籍,成为下一个一剑开天地的绝世强者! 这些人完全被贪欲蒙蔽了大脑,也不想想同样的神功秘籍,不同的人去修炼,也并不是人人都能练成的,更不可能人人都炼到无敌的程度。 那些被司源废掉的大宗师和宗师背后的门派,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忍不住派人去追杀偷王。 他们才是真正见识过司源的强大究竟有多强的人,他们才是最渴望获得跟司源一样强大力量的人。 可怜的偷王完全不知道自己掀起的这场江湖浩劫,其实是司源放水放出一片大海,故意让他把秘籍盗走的,目的就是为了掀起这场风波。 司源觉得,他之前是太低调了才什么人都敢捋他的虎须。 第132章 养父仇人怪她忘恩负义! 虽然这本改良版《天地同悲》的确算得上是神功秘籍, 也在司源的防水之下还算容易就偷到了,但偷王在看完这本秘籍的内容之后,非常的大失所望。 他以为他偷到的会是一本练成之后就像司源那么强大的绝世神功秘籍, 结果偷到手的竟然是一本与强敌同归于尽的秘术。 就算这种秘术也十分珍贵, 但怎么看也不可能会是司源变得这么强的原因啊, 难道是他偷错了吗? 这个时候偷王已经被落日派下令追杀,整个江湖上都是想杀了他从他这里夺走落日派神功秘籍的人,几乎无他的容身之地了。 偷王这种时候想说自己其实没偷到正确的神功秘籍也没人会信了, 他就算把《天地同悲》交出去,也没人会觉得他交出去的是他从落日派偷出来的秘籍,只会觉得他把真正的秘籍藏起来,然后拿了一本秘术搪塞他们。 偷王只能苦着脸埋头逃跑,心里觉得自己冤死了。 不过他也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还是把这门秘术给修炼了。 被司源改良之后的《天地同悲》变成了一次性秘术, 使用过后就能拖着强敌同归于尽, 同样的也降低了修炼门槛。 偷王轻功独步江湖, 起码在遇到能飞上天的司源之前,偷王觉得自己在轻功方面不会被任何人追上。 但耐不住追杀他的人太多,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团团包围,让他除了上天入地, 再无处可逃了啊。 司源得到消息的时候, 偷王已经被困在了苍江城。 这是一座建在苍江之旁的滨江城市,容纳了几十万人口, 是一座大城, 偷王混在城内,很难把他从苍江城找出来。 不过当司源带着落日派的人赶到苍江城的时候, 偷王已经被先一步赶来的江湖人给逼出来了,正逃往城外的苍江方向,似乎是想从水路逃走。 一位出自魔道门派的宗师强者正紧紧的追在他的身后,此人追得最近。 其他从各方赶来的各大门派以及散修中的宗师大宗师紧随其后,他们也都觊觎着这份来自落日派的绝世神功。 毕竟他们清楚以前落日派的霍掌门是没有这份实力的,这才过去多少年啊,霍掌门竟然能直接上天了,说这门功法是修仙功法他们都信。 特别是很多人都得到消息,司源已经从落日派带着人赶过来了,要不是还要带着落日派的一些门人,无法直接飞过来,只怕此时司源已经赶到他们前头去了。 现在他们就要趁着司源还没赶到之前,把偷王抓住,夺到他手里的那份神功秘籍,然后第一时间逃走,不给司源抢回秘籍的机会。 只可惜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也及不上司源的运筹帷幄,这一切从最开始偷王盗取秘籍就是司源在布局,他又怎么可能赶不上最精彩的部分呢? 偷王被魔道门派的宗师强者追到苍江之上后,他被打伤,无法从水路逃生,倒在苍江的一艘小船上苟延残喘。 偷王虽然也是宗师级强者,但他的特长点亮在轻功方面,战斗力并不算强大,所以当他被追上被打伤,轻功优势没有之后,他就再也无法从包围圈里逃走了。 偷王作为被追捕的猎物失去了逃跑能力,那么追踪在他身后的猎人们都想独占猎物,自然就要斗个你死我活,谁是最终胜利者,谁就能独享猎物。 重伤的偷王倒是被大家默契的暂时放过了,但偷王也没敢逃跑,他很清楚自己一旦有逃跑的举动,这些自相残杀的猎人都会放下内斗转头追捕他,倒不如等这些猎人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他再找机会反杀最终胜利者。 只可惜有大宗师插手之后,那些宗师强者们一个个都清楚自己与大宗师的差距,放弃了继续争夺猎物的资格,局势演变成了宗师被排除在战场之外只能当旁观者,而大宗师们在打个你死我活。 大宗师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苍江的惊涛骇浪,躲在一叶扁舟上的偷王心都在颤抖,这可千万别波及到他啊。 混战的大宗师之中,有一位魔道门派的大宗师趁着自己的对手被其他魔道大宗师纠缠住,他直扑偷王,要把人给抓走。 然而让这位魔道大宗师没想到的是,他眼中重伤垂死的猎物竟然有能力拖着他同归于尽。 偷王身上忽然燃起淡淡的血光,那不是血光,而是从他的毛孔中蒸发出来的血雾,在江面上的阳光下被照耀得宛如血光一般。 偷王直接抱住这个魔道大宗师就发起了濒死一击,宗师级的偷王在临死前实力翻了数倍,那一瞬间的攻击力达到了大宗师巅峰,直接将这位想捡便宜的魔道大宗师给一波带走了。 偷王和魔道大宗师的尸体双双从半空中落入江水之中。 其他不管是打得正欢的大宗师们,还是旁观的宗师们,都被这种变故惊呆了。 第一个回神的还是离那两具尸体最近的一位正道大宗师,他抢先一步将两人的尸体从江水里捞了出来,然后把死去的魔道大宗师的尸体扔掉,从偷王的尸体上摸出了一本写着《天地同悲》四个字的秘籍。 其他人顿时红了双眼。 这可是能让偷王一个普通宗师反杀大宗师的绝世神功啊!这谁能不眼红啊? 而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威压从天而降,所有打算动手的或者不打算动手的人,都在这股威压下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在滔滔江水与碧色青天的交界处,一道黑点儿般的身影迅速靠近岸边,也终于在岸边众人的视线范围内显露出身影——落日派掌门霍司源。 自从司源在救霍云姿的时候展现出了一剑开天地般的强大实力之后,那些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想办法拿到了司源的画像散遍全门派,就怕自家有纨绔子弟嚣张到司源头上去,给自家门派招惹来灭门之祸。 所以在场这些人几乎全都认识司源,一看见这道身影,他们的心就沉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见了司源从苍江的另一边直接凭空虚渡整个江面,来到了他们这一边,不过他没有上岸,而是踩在一朵江水浪花的浪头上,那浪头乖巧听话的承托在他的足下,让岸边众人看得心惊肉跳——这竟然也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司源目光落到那位拿到《天地同悲》的大宗师身上,语气淡淡的道:“抱歉,本座来晚了。所以现在将我落日派的秘籍的还给本座吧。” 这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实在不讨人喜欢,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抢到手的神功秘籍还给失主的。 那位抢到秘籍的正道大宗师脸色忽然一变,往后疾退数十丈,厉声喝道:“布阵!” 随即从围观人群中冲出了五位宗师和一位大宗师,再加上他自己,总共七人,结成了北斗七星阵,打算借助阵法合力对抗司源这个实力强大到他们无法想象之辈。 司源看着他们的北斗七星阵,忍不住失笑道:“不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站位,就能叫北斗七星阵的。” 这七人都是出自正道门派北斗七星派,招牌绝技就是北斗七星阵,每一代都会有七位北斗七星阵子,他们从小被收养,同吃同住,养出深厚情谊和默契,随着年龄的增大和实力的变强,他们组成的北斗七星阵也会越来越强。 北斗七星派在江湖上是真正的顶尖大派,有两位大宗师坐镇,这一支北斗七星阵甚至能对阵无上大宗师。 要不是北斗七星派的弱点在于他们单打独斗的实力不行,只怕能成为正道魁首。 如今北斗七星派不惜冒着得罪死司源的风险也要抢夺这本《天地同悲》,只怕他们是误以为这是一本真正的神功秘籍,修炼了就能像偷王那样宗师境界反杀大宗师。 至于偷王那不是反杀而是同归于尽这一点被他们忽视了,他们下意识的以为偷王会死是因为之前就已经身受重伤濒临死亡了,才会在反杀大宗师之后一起死掉。 北斗七星派的七人对自家的北斗七星阵相当的有信心,不然也不会在见到司源展现出的神奇手段之后还敢拿这个阵法来对付司源了。 现在他们听见司源嘲笑他们使用的北斗七星阵,怒从心头起,为首的大宗师掌门冷哼道:“我们北斗七星阵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北斗七星阵,还容不下外人胡言乱语!” 不过他们不满归不满,嘴炮归嘴炮,谁也没抢先动手,毕竟他们心里对司源的忌惮是真实的,谁也拿不准真正跟司源动手能不能赢,而且周围还有一堆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围观者。 司源连剑都没拔,只是伸出手指凌空一点,原本气机相连的北斗七星派七人顿时气机断开,被反噬得吐出一口血,实力不够的五位宗师更是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司源目光从七人身上扫过,又看向围观的其他人。 凡是与他目光接触之人,纷纷胆怯的挪开视线,转移目光,后退几步,不敢引起司源的注意力。 司源缓缓的落在岸边,走了几步,然后拔剑随手轻轻的朝苍江劈去。 刹那间一道锋利无比的剑气横跨苍江,深入江底,又跃上云霄,截断苍江的江流,露出被剑气切割开的江底江床。 一剑分江! 剑气迟迟未曾散去,上流的江水在剑气截断处无法流过那条剑气形成的无形墙壁,下流的江水逐渐断流。 这是真正的一剑断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