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来了个莽撞人》 第1章 一块枣糕(萌新求支持) 1957年,秋。 南锣鼓巷95號院,中院。 下午四点左右,正是秋日里阳光正毒的时候。 东厢房门口台阶上,一个胖胖的妇人,手里纳著鞋底,眼睛不时瞅瞅在水井旁玩耍的大孙子。 目光充满慈爱,带著些许温热的秋风吹过,吹得树梢上的树叶『莎莎』做响,院中一片岁月静好。 “姐姐,吃糕糕...” 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从后院传了过来。 贾张氏抬头,就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丫头,迈著小碎步,双手捧著一块枣糕,从后院门廊穿过。 见自家孙子双眼发亮的迎了上去,而丫头却丝毫没有『分享』的意思,不满的低哼了两句。 “赔钱货,吃不死你。” 院中两小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先是爭抢一番,然后丫头被推倒在地,『哇哇』大哭。 见枣糕到了自家孙子手里,贾张氏耷拉著三角眼只是斜盯了一眼,就喜笑顏开。 好东西就该自家孙子吃,这孩子不孬。 枣糕迅速的由大变小,泪珠爬满了丫头的脸庞,哭声越发伤心。 正在前院玩耍的王晓燕听见自己妹妹的哭声,疯了一般跑到中院。 “姐,棒梗抢我枣糕,还打我。” 7岁的王晓燕头髮都炸了,衝到棒梗身前,抬腿就是一脚,棒梗被摔了一个大马趴。 “奶,救我...” 王晓燕骑在棒梗身上,左右开弓,掐的棒梗吱哇乱叫,“棒梗,让你欺负我妹妹,我掐死你。” 坐在台阶上的贾张氏看不下去,骂骂咧咧的快步走来。 也不问缘由,使足了力气『啪』的一声就给了王晓燕一耳光。 “赔钱货,扫把星,就你也敢欺负我孙子,『呸』,你也配。” 王晓燕一个趔趄从棒梗身上摔了下去,脸庞迅速红肿。 毕竟是个7岁大的孩子,哪能受得了大人一击。 哭的梨带雨的二丫被嚇得停了哭声,呆愣几秒,又哭喊著扑到自己姐姐身上。 “別打我姐姐,是棒梗抢我枣糕,你不讲理...” 王晓燕年纪虽小,却也硬气。 抱住二丫,护在身后,也不喊疼。 擦擦嘴角的血渍,用眼神直愣愣的盯著贾张氏。 贾张氏扶起棒梗,转头看见王晓燕的眼神,顿时觉得有些发毛,那一家子就没一个正常人。 退后两步,自觉掛不住脸,又破口大骂。 “胡说,明明是你个赔钱货抢我家孙子的枣糕,还会赖人了...” 周围邻居们被吵闹声惊动,纷纷探头观望。 贾张氏眼珠一转,先把『帽子』扣到两个丫头身上,把『理』占了再说。 “就你们家那情况,一个破落户,能吃得起枣糕?真是笑话。他三大妈,你说是不是?” 刚刚从前院院赶过来瞧热闹的三大妈没想到贾张氏会问自己,訕訕地点点头。 她不想搭理贾张氏,实在是贾张氏的名声在这一片不算敞亮,可又惹不起贾张氏那股泼辣劲,害怕被惦记上。 再加上她男人三大爷阎埠贵平时常叮嘱,没好处的事少吱声,也就不言语。 见周围人越聚越多,贾张氏骂声更加激烈。 “你们王家都是一屋子扫把星、赔钱货,你爸剋死父母,你们剋死自己老妈都是煞星,以后少找我们家棒梗玩,再给我带坏嘍,我打死你们...”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周围邻居有人看不下去,替两丫头说了句公道话。 “贾家嫂子,差不多得了。不就块枣糕吗?至於吗?” 本来孩子们在大院里打打闹闹,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你一个大人出手,那就变了味。 很多人瞧不过眼。 咋地?你家娃就是娃,別人家娃就是烂泥巴? 这不胡闹吗? 见周围人看自己笑话,贾张氏態度越发强硬。 “还就一块枣糕?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那可是稻香的枣糕,有本事你也拿出来一块瞧瞧?呸,亏你也说的出口。” “稻香的枣糕咋了?就你家买得起?我前儿天还称了两斤给我家爷们尝尝咸淡...” “呸,还两斤?你吹牛都不会吹,稻香家的门开在哪你知道么?尽说大话...” “那也比你欺负小孩强....” 贾张氏双手叉腰,舌战『群儒』,气势逼人。 身后的棒梗看奶奶发威,此时只觉得奶奶犹如天神下凡,亮的发光。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嗯,不对,那枣糕本来就是自己的。 “你王家穷的都快当裤子了,你爹就一顛勺的,能捨得给你买枣糕?赔钱货....” 贾张氏也是惯会骂街的,见周围人揪著自己打小孩的事情不放,转移了火力。 二丫扯了扯自己有些宽大的衣角,缩进了姐姐王晓燕的怀里。 5岁大的孩子,已经能听明白大人说的是什么了。 这是笑话自家穷呢,又想起早走的妈,脸上更显悲戚。 虽然附近住的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家属,但在这年月,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大家可没有想笑话的意思。 见二丫那梨带雨的模样,惹得人更加怜爱,就是想要帮腔使劲却用不上力,急的周围人直跺脚。 粮食不富裕的年代,一块枣糕事情可大可小,说不上对,可也说不了贾张氏错。 王晓燕嘴角破了皮,红肿的脸火辣辣的疼,抱著抽泣的二丫,在贾张氏的喝骂声,邻居们指指点点的吵闹声中。 只觉得自己犹如波涛汪洋上的一只小船,隨时都能被翻盖。 眼神不由看向大门的方向,5点多了,爹快下班回来了.... 秦淮如没想到自己只是上了个厕所,自家就变得这么热闹。 她今天来了月事,身子骨不爽利,贾张氏嫌弃晦气,她便去了公厕。 在厕所耽搁的时间长了些,没想到自己婆婆就闹出了这么大乱子。 “让让,都让让...” 周围瞧热闹的人见是贾家儿媳妇,勉强给留出条道。 “咋了,这是?” 贾张氏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秦淮如脑袋瞬间大了一圈。 自家有没有枣糕给棒梗吃,她这个当妈的还不清楚? 再说,你一个大人掺和小孩子们的事,哪有什么光彩可言? 自己婆婆又在作妖,前几天棒梗打了別家孩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更何况你还出手伤了人? 王家虽然破落,可那个当爹的却是四合院里有名的『混帐』。 如果知道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丫头挨了打,那不得把你老骨头给拆嘍? 至於帮理不帮亲,那不存在的。 “嗨,多大点事。一块枣糕我家虽然紧张但给的起,都是孩子,我还至於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大家都散了啊,散了...” 秦淮如脸上掛著笑,伸手想要扶起两丫头,表现的相当大气。 嘴上说著漂亮话,却帮自家婆婆把罪名给定实了。 不明真相的眾人也觉得秦淮如做的確实敞亮,见没啥热闹可瞧,便打算散了。 到了快下班的点,再不做饭自家爷们回家吃不上一口热乎的,打起来自己可就成了笑话。 却没想,王晓燕並不领情。 一把推开秦淮如伸出的双手,嘴里嘟囔道:“你不是好人...” 孩子清脆的声音,让周围人又停下了脚步。 秦淮如尷尬的搓搓手。 本就是丰盈的美人儿,那眼角带著委屈往那一站,不需要多说话,俊俏的模样让周围人对她印象顿时大好。 妇人们暗碎了一口『狐媚子』,老少爷们哪能受不了这个。 不说这贾张氏占不占理,最起码这儿媳妇是个懂事的。 “嘿,这孩子好赖人不分啊。” “呦,到是有几分皇城根人的脾性....” “奏是,小时候就这样,大了还得了?不过丫头確实生的好看,这贾张氏下手也忒重了些...” 『高手』出招,犹如羚羊掛角,这可比只会骂街的贾张氏高明了不止一筹。 见舆论占了上风,秦淮如问道:“那你想咋?” “不想咋,等我爹回来。” 王晓燕也不傻,今天要是被坐实偷东西,那以后王家能在四合院里抬起头? 小时偷针,大时偷啥? 这放个屁隔壁都能闻到味的年代,有这名声,那自家爹可就臭大街了,虽然他爹本就没啥好名声。 ........ 许是上天可怜两小人,不远处传来的一道声音让王晓燕眼神一亮。 “谁特么欺负我闺女?都特么活腻歪了?” 暴躁话语让周围顿时一静。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人正是王晓燕他爹,王守成。 ps: 新人新作,劳烦各位主子多多支持。 推荐票,月票啥的隨便多赏几张。 小子给各位爷打千作礼嘍。 祝您万事如意,福顺安康。 为显诚意,新书期每天6000字。 第2章 混不吝王守成(萌新求支持) 听见王守成的声音,都不用喊让一让,眾人自觉的分出一条口子。 王守成25岁,1米8的大高个,身材魁梧,眼神彪悍,那混不吝的气质隔三里地都能闻到。 不说能小儿止啼,但最起码让人畏惧,偏偏又生的俊朗。 一双剑眉,虽说正横眉倒竖,但標准的国字脸上,五官分明大气。 搁在后世可能算不上多帅气,因为后世审美偏柔美。 但放现在,硬朗的外表特受欢迎,妥妥的大帅比一枚。 只是模样有些好笑,背著一个特製的袋子,类似后世的婴儿背带。 胸前掛著一个3岁大的女娃,后背还背著一个同岁的男娃。 定睛细瞧,您猜怎么著? 嘿,好一对漂亮可爱的双胞胎。 手里提著网兜,网兜里放著三盒铝製饭盒,放一般人身上有些狼狈,可在他身上却一点不违和。 二丫看见她爹哭的更急,那哭声撕心裂肺。 胸前胸后的娃受了她姐姐的影响,也跟著大哭,让王守成火冒三丈,又有些手忙脚乱。 “傻柱,看好你侄子侄女。” 王守成手上动作不慢,三两下拆下背带,把两孩子交给跟在身后的青年手上。 都不用想,擼起袖子,大步朝贾张氏走去。 “老东西,我今天非得拆了你的骨头,扒了你的皮....” 贾张氏嚇得屁滚尿流,嘴里喊著『杀人了』连忙就往屋里窜,一个没走稳,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那狼狈的模样,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见婆婆没跑掉,秦淮如壮著胆子挡在路前,“王大哥,你得讲理。是二丫偷了枣糕...” 没成想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守成一把推开,一点怜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自家心肝哭的伤心,谁特么有心情和你讲理了? “呸,什么偷不偷的,都是街坊邻居的,东家一口西家一饭,小孩子还不至於上纲上线,我別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闺女受了欺负,別特么和稀泥,在拦,爷们连你一块凑。” 说完,作势就要收拾贾张氏。 嚇得贾张氏屁股蹭著地,双腿胡登乱踢,吱哇乱叫,神色惊慌的往堂屋台阶上爬。 秦淮如瘫坐在地,本来就来了月事,一个没收住,血色染红了裤襠。 从进来眼神就盯在秦淮如身上的傻柱急了眼。 “哎呦,我的亲哥唉,你咋把秦嫂子作弄出红嘍......” “哈哈哈...” “傻小贼,你亲哥咋作弄的?我怎么没瞧见?哈哈...” 周围人笑声更闹,秦淮如臊了个大红脸,瞪了傻柱一眼。 这夯货,说的这是什么话.... 傻柱被瞪了一眼,魂都飞了一茬,本就是年少火力壮的年纪,哪能受得了熟透了的美人儿撇目? 又瞧见秦淮如向王守成的方向努努丰唇,顿时明白过来。 把大哭的两孩子交到三大妈手中,嘴里大喊:“您可悠著点,那老货可受不住你一扒拉的...” 不由分说从后面抱住王守成。 王守成翻个白眼,这夯货,你不第一时间就来拉老子,难道还真让老子拆了那老货? 他还有四个孩子要养呢,犯得著给那老货赔命? 可没成想,仔细瞧著肿了半边脸的大丫头王晓燕,让他真的想拆了这老货。 今天不收拾了贾家,他王字倒著写.... “鬆手。” “不松。” “真鬆手。” “额...松还是不松?” 两人来回拉锯,傻柱是真缺心眼。 院中周围人虽说劝著上火的王守成,可也没怎么上心。 都是在四合院里看著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 你要说王守成『混帐』那可確实有点莽撞。 但这么多年,只瞧见他收拾年轻人,也没见他对哪个上了年纪的人动过手,只当是王守成在嚇唬贾张氏。 可上了手的傻柱,心里却连连叫苦。 他这哥哥的力气他还不清楚?从小到大没少挨收拾。 如果说刚开始確实是弄著玩,可这会明显是动了真火,他这要是一鬆手,指不定要出点啥事。 “傻柱,你也要跟老子对著干?” “我的亲哥唉,您消消火,不至於,不至於...” “不至於你大爷?你瞅瞅你大侄女肿著的半张脸,鬆手,再不鬆手我连你一块收拾。” 傻柱不敢放手,又害怕自己制不住王守成,急的一脑门子汗,撇见一旁看热闹笑的和二傻子似的刘光齐和阎解成连忙大喊。 “刘光齐,阎解成,快上来帮忙...” 话还未说完,一股巨力袭来,就觉得天旋地转,屁股酸爽。 『啪』的一声响,不由自主的哎呦出声。 刚准备出手露露脸的哥俩,见傻柱被摔得悽惨,互相对视一眼,又缩了回去。 得,这位爷发起火来,就没他两小身板什么事。 没见身体壮实的傻柱都那个惨样,自己上去不得送菜,不够王守成一手捏的。 蹲在地上遮羞的秦淮如也傻了眼,她嫁到贾家也有几年了,以前也听说过王守成『虎』,也没想到能『虎』成这样。 一百四五十斤的夯货,就那么轻飘飘的被摔了出去? 偏生自家婆婆也不省心,这会躲在屋子里自以为安全,嘴上又开始不著调。 “你个坏种,养不出好玩意,偷东西还有理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从小就不是个东西,生的孩子....” “又是煞星,剋死你爹娘....” 秦淮如掩面,如今这事情是不能善了了,只盼望她爷们贾东旭能早点回来。 这婆婆反覆撮死,她也没折。 “老货,你个寡妇也配说我剋死父母?四合院谁不知道我爹娘为了国家,丟了命,你还在这乱嚼舌根?信不信我揪你去街道王主任那说道说道?” 王守成说著话撇了一眼对著秦淮如卖惨的傻柱。 这傢伙实际上没啥大事,从小到大,两人练背摔多少回了,虽说今天下手重了些,但他心里有分寸。 您没瞧见,傻柱这会还有心情卖惨逗弄秦淮如呢。 只是秦淮如真不把他当回事。 “你出来,我们一巴掌还一巴掌,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还想打我?等我儿子回来看我儿子怎么收拾你。” “出不出来?” “你打死我,我也不出来....” 王守成瞅见一旁傻乐的棒梗,嘿嘿一笑,跟提小鸡似的一把把棒梗放到自己腿上,面朝下,露出两瓣屁股。 “老东西,再不出来我收拾你孙子。” 棒梗傻眼,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嚎啕大哭。 他是真怕王守成。 秦淮如急了眼,见王守成扬起手掌作势欲打,挣扎起身,腿却使不上劲,不由急声向屋內大喊。 “妈,你快出来,你孙子要被打了...” “她敢?我掐死他...” 贾张氏嘴上喊得厉害,可人就是不出来。 『啪』,棒梗屁股却是遭了罪,疼的哭声更大。 “孙子,你打我老婆孩子...” 秦淮如正慌张的时候,却听见他男人贾东旭的声音,转头一看,就瞧见自家男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只是冲的快,趴的也快,被早有防备的王守成撂倒在地。 王守成一只手掐住贾东旭双臂,另一手扬起巴掌。 “嘿,你来的正好。你儿子打我二丫头,我还了一巴掌,平帐。你妈打我大丫头的债,你当儿子的来还,天经地义...” “我贼你...” “住手...” 人群分开,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背著双手大喝一声。 易中海1911年出生,46岁,也算是壮年。 红星轧钢厂8级钳工,本身自带威严,更何况身后跟了呼啦啦一帮轧钢厂工人,更显威势。 “有事说事,你怎么还动手打人?这天下讲不过一个理字,你再动手,別怪我不看在你父母的面上,送你去派出所,一个扰乱治安的罪名你是跑不掉的。” “就是,你这是破坏新社会和谐。” 同样下班的二大爷刘海中跟著附和道,院里其他人见管事大爷们开了口也跟著附和,纷纷指责起王守成。 嚯,人群激盪,管院大爷好大的威势。 要说这管院大爷,后世可没有。 这得从当今现状说起。 国朝初立,敌特活动频繁。 国家没精力一一排查,建立街道办,用拉网的方法把京城划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区域。 这时候的街道办不像后世,权利大著呢。 街道主任都是老根据地过来的人,工作经验丰富,可精力有限,一个大院十多户人几十號口子人,只是一个南锣鼓巷不知道有多少院子。 就把一些权利下放给管院大爷,特殊的年月造就了管院大爷特殊的权利。 “讲理?你一大爷是这么讲理的?”王守成可没管易中海的威胁,『啪』的给了贾东旭两嘴巴。 贾东旭惨叫,脸庞迅速红肿起来,看的易中海眼角直抽抽。 完了王守成没事人似得,拍拍双手对贾东旭说了声平帐,又对面带怒色的易中海说道: “这古时候糊涂县老爷审案还得问问事情经过呢,您这一上来就扣帽子確实是讲理了。” 刘海中不顾一直没出面的二大妈的眼色跳了出来,“你还把我们管院大爷放不放在眼里?” 他年纪比易中海小两岁,却是个实打实的官迷,最见不得王守成这样挑战『官威』的人。 “还要我把你们放眼里?平时忙没少帮吧?他贾东旭当年穷的没裤子穿到处遛鸟,还是我爹拿我的裤子送给了他,咋就不记好?” 周围人想笑不敢笑,主要是两大爷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王守成抱起哭泣的二丫,又拉起大丫头王晓燕,转头呵斥道: “你们瞅不见大丫被贾张氏那老货打成啥样了?咋地?平时丫头们爷爷白叫了?心都特么偏到姥姥家去了?她们就是对著狗叫声爷爷,也比你们强,狗还知道甩尾巴呢...” “傻柱,愣著干啥?去找点冰块,看不见你大侄女脸肿成啥样了?” “哎哎哎,我的亲哥,我立马去...” 第3章 黑脸易中海(萌新求支持) 王守成使唤了正傻乐的傻柱,又转身对易中海说道: “我是咱们四合院出了名的混帐,债多了不愁。老子嚇大的?论懂法我比你强。” “再说,这事说破天我也有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我不为我闺女出气,以后不得人人都敢欺负我闺女?” “呸”王守成往地上碎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今天把话撂这,以后谁欺负我闺女,我收拾谁?骂一声都不行,不信咱走著瞧。” 周围人见王守成瞪了过来,硬生生后退半步。 易中海更是脸色发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捂著脸装死的贾东旭。 这没有收拾这滚刀肉王守成的『武力』就是麻烦。 唯一能和王守成掰掰腕子的傻柱,也不知道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见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乱窜。 可贾东旭是他选的养老人,这个场子他得帮。 脸色缓和,先道了个歉。 “这是我做的不对,没问明白事情经过就犯了经验主义,我给你道歉。” 嘿,这老傢伙阴阳谁呢? 经验主义? 啥经验? 就是以前我没少犯事唄? “我接受你的道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易中海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这小子蹬鼻子上脸,心里压下火气,继续说道: “可我还是那句话,天下讲不过一个理字,晚上我们开全院大会好好说说这件事,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 “对对对,是该好好说说这件事...” 刘海中又支棱起来,连忙附和。 “得,爸爸给你们报了仇了,咱回家吃饭。” 王晓燕和二丫看著自己父亲眼神亮晶晶的,跟著父亲往前院走。 王守成对三大妈说了声您受累,提起网兜,抱起小三小四一起回家。 “记住咱王家的规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王家报仇从早到晚....” “知道了,爹。” “嗯嗯,爹您最棒了...” 易中海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这话是说给两丫头听的吗? 这是说给他听的。 “你瞧瞧,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简直是混帐。” “老刘,刚你咋不说?” 刘海中张张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头向自己家走去。 刚刚二大妈那婆娘使了半天眼色,也不知道啥意思。 易中海看著刘海中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声。 跟我斗,你还嫩著点。 对还在地上哼哼的贾东旭呵斥了一声回家,又挥挥手让眾人散了,自己也黑著脸走了。 心里盘算,这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得先弄清楚事情经过,晚上才好收拾王守成。 前院东房,王守成烧开水,架好蒸锅,等热气上升,把铝製饭盒放到锅里,就来到了厅堂。 王家两间房,一间主屋,一间耳房,不到30平的面积。 对面住著三大爷阎埠贵一家,旁边住的全是轧钢厂工人。 早年间父母在世时,住房比较紧张,后来父母因公去世,才缓解了窘迫。 不然两口子晚上干点事,动静都不敢弄太大。 东屋採光不好,一直是四合院的通病。 为了照顾孩子,王守成向街道申请,打通了两间房子,把耳房外围拐角改造成了厨房,又换了玻璃窗户,家里才变的敞亮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父母走了没多久,妻子李清雅在生小三小四一对双胞胎时,难產而死。 原主王守成1932年出生,18岁结的婚,当年大丫就出生。 这没照顾小孩的不知道其中的辛苦,妻子走后,原主又当爹又当妈,再加上没有父母帮衬,劳累过度再加上心灰意冷,撒手人寰。 被后世的王守成穿越而来。 来了半年了,日子虽说过的辛苦,可原主留下一身厨艺,是老字號鸿宾楼的二灶师傅。 傻柱也在鸿宾楼,现在也就三灶的水平。 因他那张臭嘴,没人愿意教他,也就王守成平时对他多照顾,所以他把王守成当亲哥对待。 公私合营之前,东家给的薪资高,养一家人还算可以。 公私合营后,开始定级,薪资一下就降了一大截。 熟知歷史的王守成也没折腾,隨大流受了下来,反而劝东家也想开些。 大势所趋,不是凭藉个人能力能够扭转过来的。 反而早『投诚』早受益。 如果是只有自己,那指定没问题。 不提有没有这手艺,就凭他脑海中的开心农场,一个大男人怎么也能活的滋润。 可有了四个仔就不一样,得为以后考虑。 也不知道原主怎么弄的,孩子户口跟了亡妻李清雅,是农村户口。 这意味著等今年户口政策改制完成后,就没了全额定量。 这年月不是你有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有些东西你有钱也买不到。 接下来十几年,大时代的来临,风大浪急。 公私合营的鸿宾楼可不是个好去处。 所以,摆在王守成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换份工作。 红星轧钢厂肯定是个好去处。 也不知道东家有没有帮忙约到轧钢厂的李主任。 “爹,好了没?二丫饿了。” “姐姐胡说,明明是姐姐饿了,我才没有饿。” 王守成呵呵一笑,说实话,他是真把四个孩子疼在骨子里。 “好了,大丫、二丫过来帮忙端饭。” “吃饭嘍,来嘍。” 两丫头摆好碗筷,又规规矩矩的把三个饭盒端在亡妻的遗像前献了献,嘴里念叨几句,又摆好在厅堂的八仙桌上。 小三小四才3岁,王守成平时都是带到鸿宾楼,自己忙的时候让服务员帮著看著,也能混点油水。 反正別家3岁大的孩子多少有些瘦弱,可自家两小的却被养的白白胖胖。 这会也不饿,拍著巴掌喊让自家姐姐吃饭。 一盘迴锅肉,一盘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盘醋溜白菜,兑著杂粮饭,都是饭店剩下的。 可就这,也让小傢伙们一脸期待的看著王守成。 王守成瞅瞅被冰块敷过有些消肿的大丫,开口说道: “今天的事,大丫做的好。有骨气,爹表扬你。” 嘴里说著话,王守成夹了一块回锅肉放在大丫碗里。 大丫笑容明亮,开心极了,却也没有先动筷子。 父亲没吃饭呢,她不能动。 二丫低下头,用眼角瞄著自己老爹,表情有些忐忑。 事情是她引起的,但最大的罪却让自己姐姐受了。 “二丫...” 见自己老爹表情严肃,不只是二丫就连小三小四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坐好。 “嗯,二丫从聋老太太那拿到枣糕,想著和姐姐一起分享,这值得表扬,但是...” 丫头也是极聪明的,没有因为听到老爹表扬就高兴,而是支著耳朵听接下来的话。 王守成组织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但是,事情做的不够聪明,我们想一想,拿到枣糕后如果我们悄悄的那是不是不会被棒梗看到?他看不到会不会不被抢,你姐姐也不会帮你报仇而挨了打?” 二丫大大的眼睛里,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让王守成跟著揪心。 搁在后世,他肯定不会这么教育孩子,可现在不行。 对外人心中多点私心没错,不然以二丫天真烂漫的性子,这以后怎么敢让上山下乡? 她逃不掉的,大势所趋。 二丫也不反驳,只是低头小声的答应著。 “还有不够勇敢,当时別人说你们偷东西的时候,你就要大声的说出来是聋老太太给你的,这就不会引起误会...” 王守成硬著心肠教育了半天,见丫头听进去了,也夹了一块肉给二丫,饭桌上的气氛才鬆快起来。 与懂事的大丫二丫相比,小三小四要闹腾的多,饭桌上一时间欢声笑语。 只是孩子们没看到,王守成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10 来自贾东旭情的情绪值+5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5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25 ....... 他脑海中的情绪值不停翻滚,这肯定不是在说自己好话。 说起来也得感谢他们,情绪值可是个好东西。 他脑海中有块开心农场,农场可以种田,养动物,有仓库和商场。 等作物收穫可以拿出来自己使用也可以售卖给商场换取其他东西。 除了不能偷菜,和前世的qq农场差不多,2d画面都一样。 三年来他每天睡觉前都要浇水、除虫,餵饲料,后来偶尔发现情绪值可以加速作物的生长。 嚯,这还了得? 这不是逼著自己收拾人吗? 所以王守成莽撞人的人设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这也和他的身世有关係,在这个没有宗族没有兄弟姐妹一大家子帮衬的年代。 如果自己不硬气,很容易被別人吃干抹净。 所以,寧要別人怕,也不能让人觉得好欺负,就是这么个理。 第4章 各家反应(萌新求支持) 后院,东屋,二大爷刘海中家。 刘家三个孩子战战兢兢坐在饭桌上听他妈给刘海中讲著事情经过。 事情发生在中院,二大妈一下午就待在家里没有出门,所以她最清楚。 这会把事情给自家男人讲清楚,就害怕刘海中犯浑。 不然在王守成那里受了气,回头还得收拾老二和老三出气。 至於老大刘光齐,那是二大爷的眼珠子,就指望刘光齐能考上中专有个干部身份,能让他扬眉吐气。 而且王守成下午的威势,说实话她也害怕。 “我知道你不怕王守成,但得为你儿子光齐想想。” 刘光齐一脸呆萌看向自己老妈,这还有自己的事? “咋说?” “你收拾了他,他回头不得收拾你儿子?光齐下半年要考试,要是出点啥事,这么多年学不白上了?干部还当不当了?” 这话说到了二大爷刘海中心里。 在他家,天大的事都得为这事让步。 “嗯,是这么个理。” “而且,这件事王守成家也没错....” 刘海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冷不丁问了一句。 “你说,枣糕是聋老太太给的这事,易中海知不知道?” “难说,也没瞧见他往后院走,应该是不知道。” 刘海中一拍巴掌,满面红光。 那晚上可有得瞧了,等易中海下不来台,自己再救场,这自己的威信不就起来了吗? 能当一大爷,谁特么当二大爷? 狗都不当。 “嘿,你说,聋老太太听没听见两孩子在中院闹腾的事?要是听见,她居的什么心?” “难说,这老太太神著呢。该听见的就能听见,该不听见的就不听见,谁知道呢。” 二大妈又想起什么,继续说道: “刚刚瞧见王守成端著一碗饭进了老太太的屋子,不多时又笑眯眯的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些啥.....” 中院,易中海刚从贾家出来回到自己屋。 一大妈不在,听街道婆子们说天坛附近有个中医在求子一道上医术高超。 也不敢声张,悄悄么么的就去了。 易中海今年46岁了,一大妈年纪也过了40,两人年纪都不小了。 说实话,为了这事,还挺难为一大妈的。 但是没法子,养老是个大问题,不然他才不会管贾家那档子事。 刚刚贾张氏添油加醋的说了半天,反正她是一点没错。 这么多年邻居下来,他对贾张氏的尿性还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她动手打大丫王晓燕肯定有错。 说句为老不尊也不为过,只是看在贾东旭的面子上,这事还得圆过去。 不过,二丫偷棒梗的枣糕肯定是二丫的错。 这年头关於粮食的事,就没有小事。 嗯,双方各打二十大板,互相道歉,这事也就过了。 既能凸显自己的公正,也能让各方心服口服。 只是,贾家哪来的枣糕? 这些年要不是自己时常接济,贾家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不然贾张氏能被养的白白胖胖? 不对,这事有蹊蹺。 易中海站起身来回踱步,越想这事越觉得有问题。 眼神一眯,计上心来、 这事还得让刘海中先出头。 以对方爱当官摆架子的性子,肯定爱出这个风头。 ......... 傍晚,屋顶炊烟刚散,前院就坐满了人,就连隔壁大院里听说晚上有乐子,也跑来瞧热闹。 这年月,娱乐匱乏,还时常停电。 老百姓点个煤油灯还嫌弃浪费油钱。 咋办? 两口子被窝一闷,就开始自己捣鼓。 这难得的有乐子瞧,大家都兴致高昂。 瓜子生啥的可能没那条件。 可带上自家小板凳,兜里再揣把豆子,配上徐徐吹来的『西北风』,也是愜意的很吶。 傻柱等年轻一辈也不嫌弃埋汰,齐齐蹲在门槛上,在那侃大山,就属傻柱的吐沫点子飞的最多。 院子中央放著一张缺了一条腿的八仙桌,也不知道是谁家淘汰下来的。 三大爷阎埠贵趁老大老二还没到场,自己坐在中间,不时和人点头说笑。 今天这事和他没关係,他就是过来打打酱油,显示显示自家存在。 这人也是个伶俐人,从不在意一大爷二大爷之爭,只要能得到实惠让他干啥都成。 不然学校风云十年,就他能全身而退。 这没点本事可真做不到。 管著全院大门的钥匙,夜里落了锁,你劳烦他开门,不髮根烟能说得过去? 都是场面人,那不能这么做。 除了这,还负责收取水电费。 当然,也没想著上下其手,大捞特捞。 只是你缴费,总会找分分钱吧? 有时候钱捯飭不开,再碰到王守成、傻柱这样穷大方的,兴许人家就不要了。 也就他能拉下脸来装到兜里。 但是,你要说这人有多坏也不见得,都是生计所迫。 凭他32块5的工资,养全家六口子人,不算计,那日子绝对没法过。 人到的差不多了,二大爷咳嗽一声,双手放在背后,迈著四方步晃晃悠悠的来到桌子前坐下。 嘴里记著数,1.2.3.4.... 阎埠贵奇怪,这是干啥呢? 直到看到一大爷端著陶瓷缸子领著贾家一大帮子出现,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傢伙,他这是在计算等了一大爷多长时间呢。 『匡匡』两声,一大爷把茶缸子往桌子上一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一大爷也不说话,端起茶缸子抿了一小口,大家定睛一瞧。 嘿,茶缸子上印著『技能比赛第一名』的字样。 荣誉比天大,让眾人一下子就肃然起敬。 这是啥? 这就是面子,这就是里子。 二大爷坐在一旁,牙都酸了,心里牢牢记下这招,下回他也用。 “咳咳,都到齐了吗?后院许家的呢?” 角落里一个妇人的声音回道: “我们当家的领著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了。” “那得去,学手艺的事情不能耽搁。” 易中海回顾一圈,没见到王守成,继续说道: “老刘,王家的还没来?你身为二大爷,平时还是说教的少了。” 这是拱火呢。 搁平时,刘海中高低得说几句,教育教育院里的年轻人,凸显凸显他二大爷的身份,可今天反常的只是笑笑並不搭话。 易中海就奇了怪了,这老东西啥时候变精明了? 见刘海中不接茬,只好自己对东屋的方向喊了起来。 “王守成,大家都等著你呢,赶紧的,別浪费大家时间...” 也是,主角不到场,这戏就没法唱。 王守成这会刚刚哄小三小四睡下,收割了一波情绪值。 眼见拖不下去,拉著大丫二丫就出了门。 “来嘍,就在家门口,我还能让大家等著吗?咱不是那样的人。” “咱老百姓不能只说漂亮话,却不干人事。” 王守成拉著大丫王晓燕坐好,嘴里应和著易中海的阴阳怪气,手里也没閒著,抱起二丫继续说道: “那是,咱全院我就佩服一大爷,那乾的儘是人事。” “哈哈哈...” 院子里一片欢乐,傻柱也是人来疯的劲,捧哏道:“一大爷都做了些啥人事?” “就说咱后院72岁的孤寡老人聋老太太,那一大爷每天送饭送菜,比自己亲妈都孝顺,这是啥?这就是人品,这就是人事。” 眾人都点点头赞同。 不管这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你能一年四季坚持住嘍,那就得让人佩服。 易中海这人设立的不错。 “一大爷敞亮...” “是个爷们....” 易中海客气的摆摆手,心中满意。 这小子还知道说句人话,今晚给他个面,等会重新发落。 见王守成还要继续说话,易中海也没拦著,可听著听著就不对味了。 “再说中院的贾家,贾叔走的早,那日子过的困难,贾东旭小时候连套蔽体的衣裳都没有。8岁了还穿著小时候的开襠裤吶,走起路来那一甩一甩的,也不怕冻坏嘍...” “哈哈哈...” 话还未说完,笑声再起,贾东旭气的脸红,要上前理论。 却被秦淮如死死拉住,只好梗著脖子骂王守成胡说,可他说的眾人没人理会。 要不说秦海茹聪明呢,这会计较这些閒话,可就被王守成带歪了。 “甩的啥?” “还能是啥?鼻涕唄。” “哦...就这...” “哈哈哈...” 见易中海要插话,王守成连忙说道:“哪个孙贼把我话带歪嘍,这街坊邻居有苦难,咱不得帮一把,我爹那时候还在世,就把我穿剩下的衣服裤子啥的送了贾东旭,这我可没胡说,贾大妈能佐证。” 贾张氏瞪了一眼,没接茬。 这事赖不了,当年还在的老人都记得呢。 “不过我们家这就算小恩小惠,和一大爷比不了。这些年接济了贾家不少,又是粮,又是菜,还收了贾东旭当徒弟,带进了轧钢厂,咱不得不竖起个大拇指,大傢伙给一大爷呱唧呱唧。” 眾人都点头赞同,『啪啪啪』掌声四起,这事大家平时都能瞧得见。 等掌声稍息,王守成继续说道: “我记得有一回大半夜的,一大爷背著一袋子小米,站在贾家门口,喊著『翠,开门,我给你带粮了』,我以为喊谁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翠是贾大妈的小名,您瞧瞧,说一大爷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都不为过....” 话说的没错,就是怎么那么不对味呢。 场面一静,顿时又鬨笑起来。 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半夜敲寡妇门,怎么听著都不是好话。 贾张氏忍不住,站起来破口大骂。 “你个坏种,当年你爹也半夜给我送过粮呢,你咋不说?” “还有这事?那我爹和一大爷一样也是好人。” 王守成说著,还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气的贾张氏脸都绿了,这自损八百,还没伤到对方一根毫毛可把她气的不轻。 第5章 全院大会(萌新求支持) 见大傢伙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场面有些失控,易中海站了出来呵斥贾张氏。 “贾张氏坐下,这当年贾家確实困难,也是没办法,谁家都不宽裕,我这要是白天送,让人看见了,你说让別人家怎么办?送还是不送?” 这能当一大爷,还是有些水平,走起群眾路线,那套路是一套一套的。 四两拨千斤的就把这事圆过去了,说的还有理,这是为大家考虑。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的,明面上还得领情。 “再说了,我也没想要落啥好,能帮一把是一把,要不是守成说出来,我都打算埋在心里。” 瞧瞧,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前面扯了半天閒话,今天这会主要是说一下,下午王守成打了棒梗和贾东旭的事情...” 好傢伙,这先让人先入为主,留下个坏印象。 不等王守成说话,易中海继续说道: “他二大爷,你怎么看这件事,你先说说...” 二大爷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看?我坐著看....” “哈哈哈...” 又引起一阵鬨笑。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 也不知道谁说的閒话祸祸狗呢。 还有句话说狗都不吃,这是不是也包括屎? 这二大爷不接茬,打乱了易中海的计划。 这事明显有猫腻。 不然刘海中还能改得了吃屎? 速战速决,就成了易中海心中的打算。 “王守成,你是不是打了贾东旭?” 易中海直接问道。 “没错,揍了。” 见王守成承认的乾净利落,易中海还拉起贾东旭转了一圈,让周围人看看清楚。 那贾东旭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还没消呢。 周围人嘖嘖出声,这是一巴掌能打出来的效果? 这要是再挨上一巴掌,不得打下来几颗牙来? “你是不是推倒了秦淮如?” “没错,还见了红呢。” 周围人又是一阵笑闹,把易中海好不容易搞严肃的氛围破坏殆尽。 “严肃点,別嬉皮笑脸的。按理说这事不大,街坊邻居的谁家还没有点磕磕绊绊,东旭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当兄弟的说道说道没错,可是...” 易中海语气严厉起来。 “你还打了棒梗,那才是一个5岁大的孩子。大傢伙说说,这叫什么事。” 好傢伙,这是欺负弱小啊。 周围人议论纷纷,对著王守成指指点点,王守成只是冷笑应对。 今天让这傢伙知道知道什么是后发制人,可没成想二大爷刘海中却说起了好话。 “这事我知道,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也说两句。” 刘海中本来还想继续看看,这会见王守成有『投降』的架势,坐不住了。 你这不懟得易中海下不来台,那还有我什么事? “这棒梗欺负了二丫头,所以王守成才出的手。” “你胡说,你咋不说大丫还骑在棒梗身上打了棒梗呢?” 见二大爷替王守成说话,贾张氏也下了场,扒开棒梗的衣服骂道: “你说这赔钱货,下手是真的狠,也不知道跟了谁。大傢伙瞧瞧,这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搁你们家娃身上你们不心疼啊?” 大丫抬头,不安的看著自家爹爹,没成想自家爹爹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傢伙顿时就安心起来。 “我还要说这件事呢。”易中海接过话头,继续说道:“这事发生在谁家孩子身上確实让人心疼,可贾嫂子做的也不对,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能打大丫头一巴掌,你看看打的脸都肿了...” 眾人早就看见了大丫脸上的伤,原以为怎么回事呢,没想到是被贾张氏打的,確实可怜。 不过这会也开始犯迷糊,这一大爷到底是衝著谁说话呢。 “贾嫂子,虽然你是气急攻心,情有可原,可这件事你做的不对,你得道歉。” 贾张氏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对王守成的方向鞠躬。 王守成冷笑了两声,並没有搭理,就让贾张氏尷尬的站在那里。 周围人顿时又议论起来。 这王守成也忒不是东西,这对方都道歉了,还想咋? 何况,你家娃也有错。 易中海绷著脸,『啪』的一拍桌子呵斥道: “王守成你这是什么態度?还懂不懂尊老爱幼了?我还得说说你的事,你居然还想打老人?你想翻了天啊,现在是新社会,你以为还是以前?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我把你赶出我们院,谁也不能说个不对,大傢伙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对,说的没错。” “谁还没有个老的时候。” “这就是混帐,害群之马。” “赶走他...” 刘海中坐不住了,刚想站起身来,看见傻柱急急忙忙跑过来,又按捺下去。 “我的哥唉,你服个软,不然这院子你是真待不下去了。” 服软? 那是不可能的。 王守成放下怀里不安的二丫头,慢慢站起身,扫视眾人。 那眼神里带著一股子凶戾,让周围人议论渐渐小了下去,才打眼瞧著一大爷。 “都说我王守成是个混帐,这话没错。以前年纪轻,做了不少没门道的事,可今天这事,一大爷確实干的不是人事。” 王守成话说完,院子里议论声又大了。 “王守成,你別以为你会两手功夫我们就收拾不了你了。傻柱,不,刘光齐、阎解成你们去派出所叫公安同志,今天我非得给你点教训。” “你们今天敢踏出这个门,我打断你们两条腿。”王守成对起身的两人呵斥一声,嚇得两人又缩了回去,气的一大爷情绪值暴涨。 “大傢伙別急,等会你们不叫我还得叫呢,这95號院,还真让人一手遮天了不成?” 王守成身上气势更足,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有些混不吝了。 有跟王守成父母关係好的,暗自替他捏了把汗。 “要说会说话,还得看一大爷的。这前后顺序这么一顛倒,嘿,你说事情咋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这不是我先打的贾东旭,是棒梗先打了二丫,大丫替妹妹出头又打了棒梗,这顺序没错吧,贾大妈?” 贾张氏还想抵赖,却又被王守成一句话给懟了过去。 “你仔细著说话,这事情二大妈在屋里可看的清清楚楚呢,我有没有说胡话,这有人证呢。” 二大爷也帮腔道: “没错,是这么回事,我回屋他妈就说了这事。” 王守成接著话头,继续说道:“这棒梗打不过大丫,所以这贾大妈就下了狠手,打了我闺女没错吧贾大妈?” “你说这小孩打架,有你老人什么事?大丫才7岁,掐的再狠能有多疼?可贾大妈却是下了狠手。” 周围人又不时点头,看向贾大妈的眼神顿时就不对了。 贾大妈见舆论慢慢倒向著王守成,坐不住了。 站起身骂道:“你打我们家棒梗也下了死手,你咋不说?我当时也是急眼了,再说我还给你道歉了。” “这事是道歉能解决的事?你骂我家闺女是赔钱货,剋死了爹妈是煞星,这事我还没和你算呢。” 王守成走到场地中央,对著贾大妈冷笑: “我不管你们自己怎么说自家闺女,在我这里闺女就是宝,谁要是再让我听见这么说我闺女,我弄死他。” 说著话,拿起旁边一根小臂粗的拖把棍,『咔嚓』就撅成两半。 “瞧见没,这才是下狠手。” 周围人譁然,这拖把棍可不像后世那种,现在都是真材实料的树干。 这廝力气是真大,看来確实是手下留了情。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贾东旭一回来也不问事情经过,就衝著我来,被我撂倒。刚好,贾大妈欠了我闺女一巴掌,我还到他儿子身上,这事谁也不吃亏,是不是这么个理。怎么到了一大爷口中,倒成了我的不是?” 院里人都点点头,议论纷纷,都觉得王守成说的没错。 不管怎么说,王守成又没有真打贾张氏。 目前来看,这事也没多大,都是街坊邻居的,年轻一辈,你打我我打你的再正常不过。 两家都有人挨了巴掌,谁也没吃亏,算是两清了。 易中海眼角跳了跳,没想到王守成口才了得,这么快就翻了盘。 本来不想提偷枣糕的事,这会不得不提了,给贾张氏使了个眼色,说道: “本来我不想提这事,害臊,是为了给你留脸面。既然今天话说到这里,那贾张氏你说起因是咋回事。” 得,易中海无奈,终於还是被迫拿出了杀手鐧.... 第6章 完胜(萌新求支持) 易中海一副你小子不知好歹的模样,看了一眼王守成,就让贾张氏开口。 “还能为啥,这赔钱货....”见王守成作势要上前,连忙改了口。 “二丫头偷了我家枣糕,被棒梗拦了下,这小孩子出手没个轻重,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院里人看向王守成家的眼神又变了。 凡是和『偷』扯上关係,那可就成大事了。 二丫头捏捏拳头,小脸气的一股一股的,被大丫抱在怀里。 大丫是一点都不著急,她相信她爹的本事。 “你说说偷东西该怎么算?偷的还是粮食,那是不是得送到派出所教育教育?我这是替孩子著想,想让她长个记性,王守成还不领情,想要出手打我。也就是看我一个孤老婆子好欺负....” 贾张氏说著说著,情绪越来越激动,还哭了起来卖惨。 秦淮如看著镇定的王守成,不安的把双手十指搅成麻,她总觉得王守成还有后招,又看看傻笑的贾东旭,在心里嘆口气。 这人和人不能比,看看王守成怎么维护自己家人的。 再看看贾东旭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让自家老妈衝锋陷阵.... “王守成,你还有什么话说?” 易中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看在过世的老王哥面子,你今天给贾家道歉,写个保证书这事就算了。你毕竟还带著四个孩子,我们也没想把你怎么著,只要保证以后不犯浑,这事我替贾家做主了。” 嚯,眾人纷纷冲易中海叫好,这事情处理的有水平。 即公道,还给人改正自新的机会,不愧是一大爷。 贾张氏不干了,抹抹眼角的猫尿。 “那不行,最起码得赔钱。我孙子和儿子的医药费,还有误工钱。没有三百万,这事不能完。” 这贾张氏说的三百万是老幣的说法,这55年发行的第二套人民幣因为印刷、信用等问题,在老百姓这並不吃香。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三百万相当於三百块,可就这一般人家不吃不喝一年也就能存个三百万,得上一家子人像阎埠贵家似得,不说一年,三年也不见得能存这么多。 可真是狮子大张口。 “去去去,贾张氏,別胡闹。你这是要逼死王守成一家吗?” 易中海低头假装思考了半天,才说道: “三百万太多,不过为了让王守成讲讲记性,就一百万吧。” 贾张氏还要说,被易中海瞪了回去,又看向王守成。 “你咋说?保证书写不写?这钱认不认?不行我们就叫公安。公道自在人心,你能拦住光齐、解成可拦不住其他人。” 这国朝新立,对於犯罪份子可是真下狠手。 不管偷啥,只要是偷了就得重判。 虽说是丫头引起的,但只要派出所来,就能弄的王守成灰头土脸,最轻就是罚款,名声都臭了。 可要说认罪,那认个锤子,还写保证书? 这东西放易中海手中就是把柄。 以后被捏圆了还是捏扁了全看易中海心情。 “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定罪还挺快啊,这偷东西確实是违法,判罚我也认可,就这么定。一百万嘛不多不少....” 贾张氏和易中海眼中同时出现喜色,可没想到王守成话锋又是一变。 “可谁偷东西还不一定呢。” 王守成看向贾张氏道:“你確定枣糕是你家的?” “那还有假?就凭你家那破落户还能买枣糕,不喝西北风就不错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眾人看向王守成的目光中都带著存疑。 一块枣糕是不值多少钱,可买东西哪有买一块的? 再说,要不是手里有閒钱,谁家会买糕点?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不是隨便说说。 王家四个孩子虽然还小不至於,可肯定不富裕是真的。 “我家是没閒钱买糕点,可要是这枣糕是聋老太太送给我家二丫的呢?” 秦淮如眼角跳的厉害,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王守成是能文能武啊。 自家婆婆和易中海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易中海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还真特么让自己说著了,中了这小子的套。 我说这小子不是不啃声的性子,没理还能搅出三分理来,能这么乖乖听话。 坏了... 心中飞速的盘算著,转头对贾张氏怒喝: “贾张氏,说,这块枣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的暴怒,嚇得贾张氏瘫坐在地上,一边用双手拍打著双腿,一边哭喊。 “老贾,快下来看看吧,有人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我还不如隨你去了....” 王守成没理贾张氏,盯著易中海。 今天这事他就不是衝著贾家去的,他是要给易中海个教训。 “一大爷,要不我把聋老太太请来,对峙对峙。” 易中海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毒啊。 这些年他反覆在院里宣扬尊老,给老太太上了一层层金身。 什么给部队送布鞋啊,给政府送房子啥的。 老太太都成四合院一宝了。 以老太太的威望,大家肯定相信她。 “不用,不用。你看这事闹的,我也是受了贾张氏的蒙蔽,咱得饶人处且饶人,贾张氏虽说犯了错,可毕竟年纪....” 王守成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摆摆手打断道: “您別这么说,这院里人都看著呢,总不能是我二丫头偷的就得又罚款又写保证书的,到了贾大妈身上就拿年纪说事。这要是坏人变老嘍,那还不得无法无天了?咱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您说对吧?” 坏人变老嘍? 你这是说谁呢? 易中海还想说些软话,没想到王守成转头对二大爷说道: “二大爷,我觉著古时候还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这老人犯法不得罪加一等,不然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既然一大爷断不清楚,您给评评理。” 刘海中激动的鼻头都泛红了,今天可是让他逮到了。 “我觉得守成说的对,这保证书得写,得罚款二百万。” “那可不是罚款,那是慰问费。” “对对对,慰问费。” 贾张氏哭声更惨烈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嘶著嗓子喊道: “我没钱,要命一条,你拿去。老贾啊,我马上就下来陪你,逼死我算了...” 秦淮如看情况不对,哭喊著趴到贾张氏身上,梨带雨的看著王守成。 “守成哥,您就放我妈一次好不好,她没文化...” 王守成还没说话,傻柱就急眼了。 “守成哥,我拿钱...” “你闭嘴。” 王守成呵斥一声,这夯货,她男人都缩在角落里没吭声,你出的什么头? “別,说的我好像要逼死你全家似的。既然不愿意,我们还是送派出所吧,这抢劫、诬陷可是重罪,我也不要贾张氏吃生米,送她回乡下算了,再別糟蹋我们大院。” 王守成这提议立马招来了院內其他人同意,这老货杖著一张利嘴,平时没少欺负人。 谁家没被她堵著门骂过。 这提议大快人心。 秦淮如眼珠一转,也不求情了,嚶嚶嚶的趴在贾张氏身上哭泣起来。 这最受欺负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巴不得呢,只是这点小心思不足外人道也。 见这情形,贾张氏反而不哭不闹了,只是定定的盯著易中海看。 “算了,这事我也有错,这二百万我替贾家出了,算我借贾家的。” “您高义...” 呵呵,这两人要是没啥猫腻,打死王守成都不信。 “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大傢伙都散了吧。” 说完就灰头土脸的往后院走,得问问聋老太太是咋回事。 这是『叛变』嘍? 刘忠海急眼了,这还没说易中海的问题呢。 这货脑子也是一根筋,这一大爷的评选虽说是眾人投票公推出来的,可真正说了算的还得找街道。 就这点问题,顶多算是被人蒙蔽,判断不清。 “一大爷,等会我去您屋里拿钱,您可別忘了,我急著添一辆自行车呢,毕竟上班带娃不方便....” 易中海脚步更急。 “傻柱,明天带刘光齐、阎解成来我屋里喝酒,今儿咱爷们高兴。” “哎,知道了守成哥。” “一准来...” “这发財了不忘兄弟,您敞亮..” 三人答应的痛快,刘光齐、阎解成两小子刚刚被王守成呵斥时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这是守成哥让他两在眾人面前露脸呢,只有傻柱看著秦淮如的背影有些魂不守舍。 “走,闺女。回家,明儿爹给你们买肉吃...” “爹您最好了。” ..... 院里眾人提著小板凳,各自回家。 一路上议论纷纷,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跌宕起伏,比话本子还精彩。 不过说归说,这王家小子真是变了样,以前靠拳头说话,现在这嘴巴上的功夫也厉害。 惹不得,惹不得,得给家里头的交代交代.... ps: 新人新作,劳烦各位主子多多支持。 推荐票,月票啥的隨便多赏几张。 这点娘规矩改了后,新书越发不易,没流量.... 欢迎您多点评、留言,多多指正。 能改的我一定改正,不能改的我就当没瞧见(玩笑话)。 最后小子在给各位爷打千作礼嘍。 祝您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第8章 常丽(萌新求支持) 傻柱替王守成抱打不平,想著张涛肯定忍不住,到时候都不用王守成出手,他就能替王守成把气出了。 没成想张涛居然不生气还跟著应和,一块数落他师父。 “是师父偏心了点,这不也指望著我好嘛。可我是真不想去,这不耽搁师兄的事嘛。” 他不想去王守成信,这小子一天天就盯著常丽的屁股猛瞧,跟发了情的狗似的。 见常丽看上了王守成,这心里憋著气呢,总是想证明自己比王守成强。 而且这是从师父那尝到吃『绝户』的甜头了,就想著一步吃成个大胖子。 可师父在怎么老糊涂,怎么会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 这要是入赘了常家,那以后还有他什么事。 好嘛,火就引到了王守成这。 “这话说的,咋滴?真以为厨艺比我能耐了?还耽搁我的事?你也配?” 来自张涛的情绪值+10... 王守成撇了这孙子一眼,见他脸色发黑又压了下去,连连陪笑。 “那不能够,只是师父有命,我自然就得全力以赴...” 话还未说完,后堂外就传来师父的声音。 “说的好,有志气。虽说是师兄弟,但各凭手艺,守成,你可不能犯浑.....” “师父,那不会。到时候我烧两盘菜,师弟也烧两盘,让人家李主任挑,您看成吗?” 王守成拦住要说话的傻柱,一脸诚恳的看著师父张福新,反倒把他师父弄不会了。 这混不吝改性子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嗯,能这么想最好,我也是为你好,想多留你在身边待两年,回头閒了我再传你几手手艺。” “那感情好,谢您嘞师父。” 师徒俩说著话,厨房其他人都支著耳朵听呢。 见王守成这么好说话,都觉得诧异不已。 “傻柱,守成哥咋了?” 忙著练刀工的何雨柱立马就怒了,『啪』的一声把刀往案板上一跺,横眉冷对。 “傻柱也是你能叫的?” “哎,柱子哥,柱子哥,是我叫岔嘍,您別生气,我就纯好奇。” 傻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见厨房十来號人都看著自己,得意的替王守成吹嘘起来。 怎么怎么收拾贾张氏,怎么怎么收拾管院大爷,说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扣人心悬。 张涛也听了两耳朵,不屑的『呸』了两声。 让他相信王守成不用拳头说话,他是真不信。 心里暗骂,这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个臭王八。 两人都是出了名的混帐,能玩到一起去不是怪事。 来自张涛的情绪值+10.... 中午到了饭点,厨房好一阵忙碌。 这鸿宾楼原址在津门,55年受邀请,才来到了皇城根。 客流量確实不错,公私合营后也影响不大,生意红火。 忙完手里的活,给师父请了半天假,又拜託常丽看好小三小四,独自一人来到东单的信託商店,看看有没有二手自行车。 这一天天的带两小孩来回奔波,没辆自行车实在是不方便。 至於穿越必备收集古董啥的,王守成没打算这么做。 过几年动盪年间,那才是捡漏的好时候,那是真的在『捡』。 “老四,有自行车卖吗?” 老四叫卜睿杰,原名叫啥太长忘了,以前的膏粱子弟,建国后改了名字。 二十来岁,前几年和王守成在城外茬架,不打不相识。 “呦,守成哥,您再不来我就要到鸿宾楼找你嘍。” 老四本来耷拉著脑袋打盹,听见王守成的声音喜出望外。 “您之前说过,就一直给您留意呢,您跟我到后院来。” 王守成纳闷,去后院干啥。 老四也是个有眼色的,悄咪凑到王守成身前小声说道: “车子行情好,问的人海了去了,我怕留不住就推到了后院。” “那可让你费心嘍。”说著话,递上一根烟。 老四往耳朵上一夹,摆手先不点火,顛顛的领王守成往后院跑。 无论后世还是现在,想整点好的,不託关係不行,人情社会嘛。 “您给瞅瞅,永久牌的二八大槓,这车八成新,质量槓槓的....” 王守成围著自行车转了两圈,车头装了大筐,还有自磨电灯。 王守成用了三分力气,伸手按了按车架,没听见吱哇乱响的声音,颇为满意。 “老四,多少钱?” “一百二十万,这也就是您,別人没个一百五六十万我根本不卖他。” 老四嘴里说的话,王守成压根就不信,斜眼盯著他瞧。 “咋这么贵?新车也就这个价,奇了怪了,这旧车还比新车贵了不成?” 老四闻言,一脸委屈。 “我的哥,您是真不明白行情,这新车不得要票?您要是有票那自然是买新车实惠。” 理是这么个理,王守成就再没纠结,塞给老四十万票子,不让他白忙活。 然后催著他去前面开票,把手续弄好,他还急著去派出所办手续呢。 这二手自行车的手续和后世的二手车过户差不多。 在自行车本更新车架號、持有人等信息,也不算麻烦。(感谢书友爱看书的翔子提供的意见) 老四乐呵呵的就去了,车藏了这好几天,不就为这三瓜两枣的。 临走前王守成又拉著老四问道: “有虎骨、虎鞭没?” 老四一脸诧异,这皇城根下的人,谁不知道这是干啥去的? 瞅著王守成也不像虚了啊。 “去去去,想啥呢?做几道药膳,还要收些上了年份的中药,少不了你好处。” 老四喜笑顏开,都是遗老遗少,自家没有,可抵不住自家亲戚多啊。 小事一桩... 从信託商店出来,王守成又骑著车去了趟附近的派出所,然后找了家铁匠铺。 又了二十万,比比划划半天让铁匠师父按自己心意,弄了个儿童双人椅子。 胡乱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又从开心农场仓库中拿出一只鸡,两瓶酒掛到车筐里,赶下午五点左右来到了鸿宾楼。 不是仓库里没菜,只是你得让来路经得起推敲。 这年月,小瞧任何人都得吃亏。 进门前,翻翻口袋一算。 好傢伙,前前后后了一百六十多万,大有把易中海那点钱糟蹋乾净的意思。 这钱是真不经,俗话说钱难挣屎难吃就是这么个意思。 “回来啦?小三小四在你师母那呢。” 一进门,又碰上待在柜上算帐的常丽。 四目相对,看见那双幽怨的眸子,真让王守成有些吃不消。 好男怕女缠,弄得王守成像是负心汉似的。 “那我去找师母。” 见王守成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常丽心里嘆口气,柳眉一竖。 “咋了?就这么不待见我?说两句话怕我把你给吃嘍?” 妖精为啥那么想要娶唐僧? 这要是日子过的不顺心,可不就得当口粮吃嘍? 既能得情绪价值,还能落实惠,怎么算都不亏。 心里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 “那不能够,这不为你名声考虑吗?”王守成无奈,停下脚步搭话。 “要我说,你也是瞎了心,放外面那么多大小伙子不行,非得找我这么一颗歪脖子树吊死,再不济,你瞅瞅我师弟咋样,那一天天望穿秋水,跟个望夫石似的。” 常丽被王守成瞎话逗的一乐,想想场景不对,又抹去嘴角的笑容,骂道: “老娘喜欢你,老娘乐意,你管不著。还名声?早特么让你祸祸了。呸,你也不是好东西,亏我平时对待小三小四像亲生的似的,就这么不想我好?” “没那回事,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王守成訕訕,刚刚拿张涛说事,確实有几分不地道。 “你当我看不出来你那好师弟打的什么心思?这嫁了他,以后鸿宾楼姓不姓常可就两说了。” 看见王守成裤脚上有灰尘,常丽走出柜檯,低下身帮王守成边拍打灰尘,边说道: “他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咳咳...』楼上传来常鸿顺咳嗽的声音,常丽看著王守成僵硬的身体,又听见老爹的提醒,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听傻柱说了两句昨晚的事,没事就好,我也是瞎操心,你忙去吧。” “唉,您忙。我这还有事呢。” 王守成落荒而逃。 这男女这点事,有时候也是奇了怪了。 你越不上心,对方越在意。 男女都一样,俗话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意难平。 “师母,麻烦您嘍。” 『噔噔噔』王守成三两步跨到二楼,从师母手里接过有些蔫的小三小四。 鸿宾楼千好万好,就是没个方便睡觉的地方,到了下午两小人精神有些不济。 “这孩子,瞎客气什么?咋了?对你师父有怨气了?” 师母60来岁,身体还算硬朗,这些年对王守成比对张涛要好,视如己出。 心里也是个明白人,瞧不上满腹鬼心思的张涛,可家里做主的是师父,她也说不上话。 王守成顺著师父张福新的意,多少也是看在师母的面上。 “那不是,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怎么会捨得让张涛去轧钢厂,这是拿我当磨刀石呢,免得那小子骄傲自满。” “我就喜欢你这伶俐劲,是个心思敞亮的。” 老太太一脸高兴,拉住王守成说了半天话。 王守成耐心的陪著,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苦,能哄著开心一阵是一阵。 临走时,老太太小声告诉王守成,张涛又在他师父面前说怪话呢,逼著他师父把藏了好些年的拿手菜教他。 王守成笑笑没在意,这小子是打算吃干抹净啊。 第9章 情绪值(萌新求支持) “呦,家里添大件嘍?” “嗨,这多亏了一大爷帮忙,要不说咱院里还得靠一大爷呢,好人吶。” “那是,那是。” “哎哎,別走啊,您再瞅瞅我这自行车,跟新的一样...” 95號大院门口,王守成显摆了一路。 深怕別人不知道易中海『赞助』了自己一辆自行车,再给举报嘍。 可別人也不傻,只要一提易中海,跑的比兔子都快,为几句话得罪管院大爷实在是划不来。 这王守成也不好惹,那咋办?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本来就到了下班的点,王守成硬是在门口磨蹭了半天,逮到谁就和谁嘀咕。 就这还犹自不满意,又在小三小四耳边嘀嘀咕咕一阵,然后放两小傢伙回了院。 两小人办事也给力,一路上嚷嚷著他爹买了自行车,下班后骑著自行车回来的。 不一会,从院里呜呜泱泱来了一帮人。 “守成,行啊。这自行车一点都看不出是旧的,呦,还是永久,牌子啊。” 永久1955年投產二八大扛,虽然两年了,依旧供不应求。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早下班的三大爷阎埠贵,围著自行车转了两圈,一脸眼馋。 “三大爷,您经验老道,再给掌掌眼,这二手货我是没瞧出啥毛病。” 阎埠贵没听出王守成假客气,还真细心的看起来。 “嗯,这车得有八成新,但也有不少小毛病,多少钱买的?” “一百二十万。” “嘖嘖,那就有些不值当,跟新车一个价。要不说年轻人虎呢,你看这后梁的漆掉皮了,这车链子也....” 王守成也不恼,配合著阎埠贵给车子挑毛病。 一会骂商家没良心,一会又夸阎埠贵眼力好,把阎埠贵捧的一愣一愣的。 院子外人越聚越多,这年头买辆自行车和后世买的汽车一个样,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贾张氏和秦淮如也过来凑热闹,可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秦淮如还好,贾张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造孽啊,这些钱本应该都是她的....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100 来自.... 阎埠贵费了半天口舌,终於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守成啊,我这最近半夜要出去钓鱼,不太方便,你看...” “嚯,您还有这手艺?您是这个。” 王守成竖起大拇指,不接茬,眼角瞅见易中海、刘海中领著一群人来到院门口,连忙打招呼。 “呦,一大爷,二大爷您给掌掌眼,要说眼力,全院就数您二位嘍。”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他刚刚不是说我眼力最好? 阎埠贵翻个白眼,让到一旁。 回头还得想办法借自行车呢,现在可不能得罪这混不吝。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0 .... “这是买自行车了?派出所办手续没?钢印打了吗?现在可是新社会,我们要有新气象....” 刘海中就是个没情商的,只要一有机会,就要显摆他那点官威。 “瞧您说的,合著我就会偷鸡摸狗?您没瞧见车子后面的钢印?还新鲜呢。” 刘海中訕訕的说道:“没瞅著,这不为你好嘛。” “二大爷我谢谢您嘞。一大爷,这车子什么来路,別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 易中海一愣,脸色立马黑了起来。 周围明白人也跟著发笑,就是不敢出声,憋的难受。 这孙子就不是好人,谁不清楚他买自行车的钱是哪来的? 还不是昨晚那二百万闹的? 这打人打脸啊,啪啪啪的耳光直接往易中海脸上招呼。 “真要我说?別说了你又不高兴。” “那不能够,我不是那样的银(人)。” 易中海咳嗽两声,等周围人一静,才开口说道: “要我说,自你家婆娘走了后,你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主。你现在带著四个娃呢,不能只为你考虑,你还得为娃娃著想。” 易中海一副为你考虑的模样,说的话让周围人不时点头,看向王守成的眼神也是看败家子的眼神。 王守成丝毫不羞愧,还洋洋得意的说道: “您也知道我这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这钱来的容易,的也快...”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0 易中海脸色又是一黑,咳嗽两声继续说道。 “这过日子,得精打细算,你现在还算好,这以后日子还长著呢,等娃长大,哪样不钱?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確实是这样。” 阎埠贵率先点头,这话说到了他心里。 其他人也附和,纷纷说起王守成的不是,这年月都不容易,凭啥你个混不吝能买得起院里第一辆自行车? “確实欠考虑。” “这年轻人为了面子真是啥事都敢干。” “一大爷说的虽然不好听,但是確实是为了年轻人考虑,够局气。” ......... 见眾人都附和自己,易中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本想杀杀这夯货的锐气,却没成想接下来的王守成的话又把自个儿气个半死。 “没事,以后有困难,这不是还有贾大妈和一大爷嘛....” 嘿,这混小子,说的什么话? 你这是把老子当提款机了?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00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100 “能帮我肯定帮,谁家有困难我不搭把手?但是我今天把话撂这,你以后要是钱还是这样大手大脚,我可不搭理你,散了散了,不回家吃饭啊?” 易中海给自己找补完,挥挥手开始赶人。 王守成拍拍车筐里的菜肉,连忙说道: “我知道您是好人,刀子嘴豆腐心。这晚上我准备了点席面,您瞧还有只大公鸡呢,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要不各位晚上赏脸喝点?” “还吃席?我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是吧?有这钱,你家娃能吃多少顿?” 刘海中也跟著附和易中海的话。 “多听听老人言,对你有好处。” 王守成態度诚恳说道: “这不是为了感谢一大爷主持公道吗?没他帮忙也没富裕的钱买酒买菜....” “哼...” 易中海终於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黑著脸走了。 这小子,任他几路来,只朝一路去。 来来回回就拿买车钱说事。 “你看这事闹的,二大爷要不您来?” 刘海中看见易中海吃瘪,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挥挥手说道: “不了,你们年轻人凑热闹,我就不掺和了,不过这事確实该庆贺庆贺。” 说完背著手也走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该庆贺哪件事。 阎埠贵见王守成问完易中海、刘海中,眼巴巴的等著他问自己呢。 那两人不去,要脸面。 他可一点不好意思的劲都没有,只要王守成敢开口,他指定答应。 没见那车筐里,有菜有肉有酒嘛。 自己到別人家混一顿,自己家就能省一点,多好的事。 “三大爷,既然一大爷二大爷都不去,那我就不叫您吶,免得別人笑话您爱占便宜....”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00... 嚯,好傢伙,这是弄到阎埠贵的痛处了,这情绪值涨的。 “不过...” 王守成说话一个大喘气继续说道:“就是完事了,让三大妈帮著收拾收拾,您也知道,万一我喝醉了可没功夫拾掇...” “那成,这个忙得帮,完事让你三大妈去。” 阎埠贵转怒为喜,这收的是盘子?这收的是油水啊。 今晚不做饭了,蒸点粗粮饃,就等王守成家结束。 拿饃饃沾盘子,那滋味也美滴很吶,美滴很。 ----------------- 三大爷背著手往自家走,嘴里『嘖嘖』出声。 刚刚看到易中海发黑的脸色,感觉这院里的天似乎都要变了。 好多年了,就没瞧见过谁能让易中海这么连续吃暗亏的。 心中暗嘆,这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比自己还能算计。 这心里话才说完,就瞧见自家儿子阎解成耷拉著脸在家门口等自己呢。 这表情,他忒熟悉了。 这是衝著自己口袋里的钱来的。 “你这个月打零工的钱上交没?” 阎埠贵先发制人的问道: “这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得自己养活自己,我和你妈能照看到你几时?......” 阎解成几次张嘴想说话,就根本打断不了他爹。 这心里也是苦啊。 这每天在家吃喝都被他爹记在小本本上呢,將来得还钱。 虽说这比外面吃要便宜,可哪有一点家的味道。 这晚上要去王守成家做客,这不提点东西还真好意思空著手吃吃喝喝? 那不让人瞧不起吗? 十八岁的小子最看中的啥?脸面。 等他爹嘮完,阎解成搓著手侷促的说道: “爹,要不您先赊我几块钱,我肯定还你。” “嚯,好大的口气,还几块钱?” 阎埠贵听完就炸了,这几块钱能办多少事呢。 “他妈,你把帐本拿来,我和这小子好好算到算到....” 阎埠贵嘴里说著话,心里大骂王守成多事,你閒的没事请自家小子吃的什么饭?还得自己拿钱... 要说这阎埠贵晚年没人愿意照顾也怨不得几个孩子。 你那小本本上记得债,可压在孩子身上也可就是负担了。 这成年人身上背债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座山似的,何况这孩子呢。 等把你那小本本还清了,那养育之恩不就也还清了。 你这么算计孩子,孩子长大了能不算计你? 这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万事不由人。 第10章 许大茂(站短已来,投资速度) “守成哥...” “哎,雨水来了,去堂屋找大丫二丫玩去。” 傻柱站在厨房门口,端著一盘生米,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不让来,你还非得使唤大丫头去叫,这多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何雨水不乐意,那小嘴都可以掛油壶了。 “哥,你啥意思?我不配来唄?要是嫌我累赘那我就走,不给你丟人现眼。” 这丫头也是个嘴上不吃亏的主,傻柱没那意思,就是瞎客气。 王守成放下菜刀,连忙打圆场。 “和你哥计较啥?他会不会说话你还不知道啊?赶紧去,大丫等你半天了。” 然后又拍拍何雨水的脑袋,继续说道: “你今天可有任务,你们小的那一桌你可得给我看好了,晚上照看他们睡觉也是你的事,你以为能让你白吃嘍?” 何雨水这才喜笑顏开,假么假事的敬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开心的跑了,让傻柱一阵摇头苦笑。 他这妹妹,他玩不转。 “愣著干啥?过来给我打下手,我今天做道爆炒公鸡,你仔细瞧著。” “哎哎,来了。” 这兄妹俩一个德行,不干点活都不自在。 兄弟两在灶台前忙著,傻柱热的一头汗,奇怪道: “守成哥,你这咋不开窗呢?” 王守成一乐,打哑谜说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这哥哥,有时候他也摸不清脑子里想的啥,反正对他不赖,跟著干就成。 不多时,一道道菜摆上了桌。 阎解成和刘光齐也帮著忙里忙外,大的一桌小的一桌,欢声笑语,屋里热闹的像是过年似的。 等其他人坐好,王守成才把厨房窗户猛的往外一推。 好傢伙,攒了好久的香味,『唰』的一下就飘的满院子都是,然后就是骂声不断。 “谁特么这么糟心?这不年不节的,还让不让人好了?” “这肉真特么香,可馋死我了...” “爹,我也想吃肉。” “吃啥肉,败家子啊?我打死你....” 来自...情绪值+100 来自....情绪值+50 ..... 饭桌上,王守成笑嘻嘻的提起一杯酒。 “来,甭客气,滋当是帮我们祝酒了...” 几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哈哈一笑。 都是年轻人,就是喜欢这捣蛋劲,图一乐... ----------------- 贾家,棒梗耍泼打滚,躺在贾张氏脚下嗷嗷叫。 “奶,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贾张氏哄道: “明儿,改明儿奶一定给你做肉吃,比那混帐家的臭肉还香。” “我不,我就要现在吃。” 棒梗不答应,眼角还掛著泪珠,小模样可怜的贾张氏心都快碎了。 “好好好,让奶奶琢磨琢磨从哪给你弄肉吃。”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不耐烦,下床抽起鞋底子就往棒梗屁股上招呼。 “让你吃肉,让你吃。” 『啪啪啪』的声音打的棒梗哇哇大哭,更是让贾张氏心疼不已。 “这天杀的王守成,就是个坏种,死全家的货,搁这不怀好意呢....” 贾张氏破口大骂,一时间家里鸡飞狗跳。 坐在缝纫机上干活的秦淮如看不下去了,棒梗挨揍,她到底心疼,出主意道: “当家的,要不你领著棒梗也去凑凑热闹?这邻里邻外的,他好意思赶你出来?” 贾张氏也不吭声了,觉得儿媳妇说的有理。 “哼,谁爱去谁去,我是不去找不自在。” 要说馋肉,这年月哪家不馋? 但是贾东旭平时在轧钢厂吃饭,也能混到不少油水,他老娘媳妇娃就没那么好过了。 这人也是个自私的,肚子里有货,就不想丟这个脸。 要是去了,人家是不赶,但背后不知道怎么说他呢。 见自家儿子不愿,贾张氏抱起抽泣的大孙子,眼珠一转看向秦淮如。 “你去,给我大孙弄肉吃。” 秦淮如一脸不可置信的用手指头点点自己,傻眼道: “我?我咋去?这老爷们喝酒,我去像怎么回事?” 贾东旭也一骨碌翻起身,对他妈没好气的说道: “您就別添乱了,小娃娃就一阵一阵的,等会睡著就好了。” 贾张氏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你別找王守成,他不吃你那套,你去找傻柱,你这么这么....他肯定能帮你...” 不说臊的脸红脖子粗的秦淮如,王守成家里真来了不速之客。 “呦,守成哥,哥几个喝著呢。” 几人停了筷头,转头一瞧,就看见一瘦高个提著两瓶酒进了屋子。 “傻茂,你咋舔著脸来了。” “傻柱,胡说啥?你瞅瞅这是啥?” 许大茂把酒拎高,在眾人眼前晃了晃。 “上好的汾酒,我妈从娄家拿来的,好东西,今儿给你长长见识。” “呸,还不是从娄半城家偷的,这酒臭的,我不喝。” 许大茂握紧拳头,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他妈在娄家当保姆,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这保姆的行当不像是后世,搁现在都带著有色眼镜看呢。 反正好说不好听,这打人不打脸,傻柱这话够损的。 “孙贼,我这做客还知道拿点好东西,不像某些人,舔著一张脸就来了,自己吃不说,还带个尾巴...” 许大茂这话,惹的一桌子人脸色都不好看。 刘光齐还好说,进门的时候给大丫二丫带了两本书,那阎解成真就是空著手来的。 想从他爹阎埠贵手里拿到钱,他也是痴心妄想。 这会脸色涨红,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心里对他爹的怨气不由又重了几分。 傻柱也火了,猛地站起身。 “孙贼,想让哥哥给你松松骨不成?” 有臥龙必有凤雏。 这两人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从小茬架,一个能打,一个能说,凑一块就是闹腾。 “傻柱,坐下。”王守成呵斥一声,转身招呼许大茂坐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在我这闹腾啥?” “唉,还得是守成哥敞亮,不像某人..” 添了副碗筷,王守成按住要发作的傻柱,对许大茂说道: “你这张嘴也不好,吃的亏还少了,今儿来了,咋们兄弟们就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有啥纠纷,明儿再说。来干....” “守成哥您说的是...” “听哥的...”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又热闹起来。 他和后院许家没啥交情,但也没啥矛盾。 许父是个精明人,不参合院里的事,闷声发大財。 明面上,这院里最有钱的是易中海,实际上是许家。 这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许家单是院子就有两套。 等过两年,许大茂结婚,许父许母就搬走了,以后没啥交际。 阎家,三大妈端上来一盘粗粮馒头,看著自家爷们说道: “当家的,晚上就吃这?不说拉嗓子,你看解放解旷,这饿的脸都绿了。” 阎埠贵手上擦著眼镜,不急不慌的瞅了自家媳妇一眼。 “急啥,好吃的在后头呢,这人吶都是先苦后甜,想要甜得先学会吃苦。” 十四岁的解放接话问道: “那爹,苦啥时候能吃完啊?” “等你啥时候能把苦当甜吃嘍,这苦也就吃完了。” 解放解旷兄弟俩对视一眼,他爹好像说了点啥,又好像啥都没说。 到底是文化人,说话云山雾罩的。 “解娣,你这两天和王守成家丫头玩到一块了吗?” 阎解娣和二丫同岁,喏喏的提起头说道: “她俩不愿意和我玩...”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的看著这丫头,那大丫二丫还不是嫌弃解娣性子软,就像是个小透明似的。 这丫头也不是个明白人。 这要是玩好了,中午去王守成家里混饭,这不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吗? 咋就这么拎不清呢... 还想再说几句,就听见三大妈语气里带著疑问。 “这贾家的儿媳妇秦淮如,拿个碗,在前院晃荡啥呢?” 阎埠贵赶紧走两步,透过门缝瞅了几眼,嘿嘿直乐。 “你乐啥呢?” 阎埠贵用食指把眼镜往上一推,心里计算一番说道: “这是有热闹瞧呢。” 说完,也不管三大妈能不能听得懂,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自家还能蹭点油水,贾家也想蹭,还得靠儿媳妇出卖美色。 嘖嘖,这说破天,还是自己技高一筹啊... ps: 感谢各位爷多日的支持和打赏。 小的给您打千行礼嘍。 看书多年,太多意难平。 这没办法,就萌生了自己写的念头。 这大姑娘头一回,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您多包涵,也欢迎您评论指正。 今天收到签约站短,实在是心里高兴。 小子也是兼职码字,平日里下班后,天天奋战到半夜。 挣钱是一方面,最主要为图您一乐。 咱们来日方长,您多多鼓励,小子多多努力。 拜谢.... (新书期,多嘮叨几句,您受累....) 第11章 宴客(站短已来,投资速度)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50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50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50 ......... 正在饭桌上听许大茂吹牛的王守成就纳闷了。 这他今天也没招惹秦淮如,哪来的这么大怨念呢。 直到傻柱上了个厕所,回来拿个碗才明白怎么回事。 “哥,我看著还剩不少,我夹点菜明天给雨水中午吃,你看...” 一个大小伙子,说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低,小的像是蚊子似的,臊的满脸通红。 许大茂还想揶揄几句,但看了看王守成脸色就没再吱声,只是那眼珠子转的飞快。 都不用想,肯定是秦淮如让来的,这是掐著傻柱命根子了? 也没让傻柱难堪,王守成不在意的让傻柱自己动手。 等傻柱端著碗出去,许大茂就贱兮兮的对满桌子人说道: “我猜,这肯定不是给雨水留的。” 见刘光齐和阎解成不信,继续说道:“要是不信,问问里屋的何雨水。” “別闹,酒还堵不住你的嘴。” 王守成拦住许大茂,这孙子就没安啥好心。 不过,脑瓜子是真的好使。 “守成哥,不是我挑拨离间,他这是拿你的酒菜给你仇家送呢。” 王守成可不上他这当,不在乎的说道: “別瞎说,我和院里关係好著呢,没那回事。” 桌上其他人哈哈直乐,这谁不知道谁啊? 关係確实好,好到別人家上杆子给你送钱呢。 见一计不成,许大茂眼珠一转又开始损起傻柱。 “要我说,这傻柱啥都好,就是太好色。这肯定是送给秦淮如了。” 刘光齐和阎解成都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大新闻啊。 “他俩搭上了?” “搭上啥啊?这就是哄傻子玩呢。改明儿有机会我带你们去乡下,那寡妇才....” 王守成听不下去了,止住许大茂的话头说道: “要我说,这人交朋友,就得和好色的交。” 这话倒是新奇,一下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阎解成问道:“怎么说?” “第一,人不好色,要不没钱,要不有病,那首先好色之人,他健康。” 这话说的没毛病,听著是那么一回事,王守成继续说道: “第二,好色的人,他对生活充满了激情,你会被感染的,能上进。这第三...” 王守成喝口酒,瞅著眼巴巴等自己说话的哥几个,心里直乐。 这后世的毒鸡汤,是真好使,瞧把这几位好奇的。 “这第三,好色的人他真实,他不装,你们相处起来非常轻鬆,你没有压力。所谓食色性也。” 这一番高谈阔论逗的桌上气氛更浓。 许大茂更是拍案叫绝,只觉得遇到了人生知己。 这货只要下乡,玩的那么些活,还一直没出过事,也是本事。 掀开门帘的傻柱,有些尷尬,刚刚那番话他也听的真真的。 只是还没辩解两句,又听王守成认真的说道: “但是,这浪荡红尘,得做到八个字。” 许大茂捧哏道:“哪八个字?” “好色有品,贪財有度。” 嚯,这比装的,有水平。 来自许大茂的情绪值+50 来自阎解成的情绪值+50 来自何雨柱........ “说的好...” “守成哥说话就是好听....” “这论讲道理的本事,比我爹都强。” 酒桌上氛围更浓了三分。 男人至死是少年,都是棒小伙子,都觉得自己好点色没啥毛病。 无形之中关係又拉近了几分。 “守成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每次秦淮如求我,我都心软,你说咋办?” 借著酒劲,傻柱说出了心里话。 “我就觉得好看,这辈子要是能有这么个媳妇,那明儿死了都值。” 王守成还没接话,许大茂接茬。 难得的没笑话傻柱,而是提起一杯酒,找傻柱碰了一杯。 “嘿,正常。这哪个爷们瞧见那熟透了的妇人不心动,不心动那是假正经。” 『滋』...许大茂一口把酒闷干,杯底朝傻柱一晃,继续说道: “就是別陷进去,这熟透了的妇人可不是那么好粘的,吃可以,但別吃进心里去,免得到头来一场空...” 以史为鑑,这话说的都没问题。 如非情非得已,不要去碰一个二婚的女人,尤其是带儿子的。 您在瞧瞧歷史上的吕不韦、张居正,近代的多尔袞。 都是替人养儿子,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连他们都搞不定的事情,普通人就更別提了。 再说,如果说女人像是一本书, 你翻了第一遍知道了书的结局是啥。 那还有必要翻第二遍吗? 没用的,翻几遍也改变不了结局。 更何况,那翻的多了,也就黑了,烂了。 得不到的叫白月光,得到的那叫地上霜... 王守成也借著酒劲调侃道: “要我说,这要是有这样一个女人,她不要你钱,不要你房子,不要车子,不给你摆脸子,不要你养孩子,不给你犟嘴,不拿烦心事嘮叨你...” 王守成一连串排比句,听得眾人心生嚮往,那一个一个眼神里冒著光呢。 只有许大茂经验丰富的打断道: “那她图你啥?天底下就没这样的女人。” 王守成不满的瞪了许大茂一眼,继续说道: “她只想在你想安静的时候,给你松松骨,释放释放多余的精力,完事后再陪你聊聊天,讲讲自己煞笔的父母,残破的家,诉诉衷肠,只盼你以后能常联繫,多照顾。你说这样的女人,你愿意等她二三十年吗?” 傻柱一拍大腿,叫嚷道: “这可忒可以了这个,必须等啊。等到死都行,只是你咋保证二三十年后,一定能遇到呢?” 傻柱问出了大家心里共同的问题。 王守成分完酒瓶里最后一点酒,高深莫测的说道: “洗浴二百一次...咳咳咳...这你別管,听哥的准没错,兜里揣好二百块钱,你以后一定能遇到....” 这女人对於富人来说是廉价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对於穷屌丝来说,那可真是昂贵,掏空家底的贵....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王守成借著酒劲送別了眾人,又对上门的三大妈打声招呼,就去了里屋。 大丫和二丫熬不住,去了何雨水的屋。 王守成脱掉身上的衣服,搂著睡熟的小三小四,一脸满足。 来了半年了,今晚难得的放纵一下,讲了好多后世的笑话。 不只是为了劝傻柱,也算对自己的过往做个了结。 来都来了,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临睡前,又打理了一番开心农场。 鬆土、浇水、除虫、施肥、收穫,一气呵成。 再用情绪值给农作物加快了生长速度,理了理仓库里的货,一看情绪值还剩余不少。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再开垦一块土地。 这几年他一步步升级,弄了五块土地。 按產量,一块地也就现实里二分地的样子,五块地合著有一亩地。 再就是解锁一块鱼塘,这样哪怕是一级鱼塘,也有草鱼吃。 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鱼有好处。 想了半天,按下心中的悸动,还是老老实实的升级土地算了。 孩子们的户口不一定能转成城市户口,这万一没了定量,还得靠这块地养活。 情绪值-26000... 看到所剩无几的情绪值,王守成暗自鼓劲。 院里几位,对不住嘍。 不是別人他不香,实在是您几位,给的太多嘍.... ----------------- 三日后... 轧钢厂,主任办公室。 以后的李副厂长,现在的李主任,和气的把易中海送出了办公室。 “易师父,我让小赵送送您。” “唉,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当了领导,实在是太礼贤下士了。” 李主任握住易中海的双手,郑重的晃了晃。 “这倾听工人师傅们在生活工作中遇到的困难,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职责,只有服务好你们,才能更好的为厂里服务,您说是不。” 您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易中海虽然知道这是假话,但听起来心里还是极其舒服,连忙感恩戴谢的走了。 至於让秘书小赵去送,那就是你真不懂事了。 就这,易中海心里都对李主任的印象大好。 再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只觉得事情已经十拿九稳。 前儿天从聋老太太那知道王守成拜託聋老太太找杨厂长,想把他调到轧钢厂的事后,他就一直在心里琢磨。 虽然不知道,王守成是怎么知道聋老太太和杨厂长有一点情分的事。 可思前想后,这想坏事找杨厂长不一定管用,那人是搞技术出身的,一根筋。 要想不留痕跡的坏事,还是得从主管领导李主任这下手。 呸,王守成那小子还想进轧钢厂? 我让你就算能进来也得天天吃苦头....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转身那一刻,李主任的眼神就迷了起来。 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和老大哥的关係突然紧张了起来。 钢铁,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怎么能够全部交到外人手里? 这亲兄弟还能翻脸呢,更何况是国与国之间。 他有高层的关係,知道不少內幕消息。 家里也是看中了这个行业,下了力气把他调到轧钢厂,就说明了问题的严重。 这两年他兢兢业业,眼瞅著就要摸到副厂长的位置,可不想再这个敏感的时刻翻了船。 其实,易中海说的啥无关紧要,关键是谁泄露了自己今天要去鸿宾楼宴客的消息。 这仕途艰难,下层时,家里关係够用,能提供不少庇护。 可越是到高层,越是得小心翼翼,一步踏错,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復。 自己倒霉不说,还连带家里出事。 这今天要是有人拿鸿宾楼的事做局.... 不说別的,就说碰上个相关上级领导啥的。 就能给人留个安於享乐、酒囊饭袋的印象,那也能让他失分不少。 要不为啥领导多禿头呢? 实在是没有八百个心眼子,都爬不到那位置。 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道理.... 第12章 后厨衝突(站短已来,投资速度) 轧钢厂,主任办公室门口。 『这易中海得暗中观察观察。』 一瞬间,李主任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转身进了办公室,点起一支烟,又回想易中海说的话。 这老小子仗著八级钳工的身份,说了不少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 反覆提到他住的那院子里有个不著调的王守成。 这孩子从小干了不少混帐事,没让他少操心等等。 这王守成不是鸿宾楼经理常鸿顺提起的那个厨子吗? 『嗒...嗒...嗒』,李主任食指有节奏的敲起桌子,想了想叫来秘书小赵,小声吩咐道: “今儿上菜,你去后厨盯著...” 小赵诧异的问道: “主任,您是怕敌特?” “敌特有啥可怕的?有些人比敌特还可怕,按我说的去做。” “是,我让保卫科也派几个人...” “嗯,让他的人在外面守著,就这么办,去吧。” “是...” 来自李主任的情绪值+10 正在鸿宾楼顛勺的王守成看到这个情绪值一愣,没明白是咋回事。 这人还没来呢,就已经得罪了? 是哪出了问题? “守成哥,大事不好了。” 还没想明白咋回事,傻柱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手里端著一盆发过的海参,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道是不是张涛那孙子使的坏,你看这海参全烂了。” 王守成伸手摸了摸海参,確实是不能用了。 这年月用的海参都是乾货,得提前发泡24小时,每12个小时换次水,去沙,口感才好。 要是稍微见点油星,轻则影响口感,重则就像现在这样全烂了。 目光一厉,转头看向正在忙活的张涛。 张涛似有所感,抬头与王守成四目相对,又迅速的低下头。 得,不用想,肯定是这孙子做的好事。 这鸿宾楼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葱爆海参是王守成的拿手菜? 这孙子憋著坏呢。 “守成哥,咋办?听別人说今儿进的鸡,全是母鸡,一只大公鸡都没....” 好傢伙,这是绝户计啊。 王守成还未说话,傻柱就忍不住了。 “张涛,你还能干点人事吗?你特么就是个小人...” 傻柱指著张涛的鼻子破口大骂,他是真急眼了。 “守成哥自己托老东家弄来的机会,看在张师傅的脸面上同意让你也试试,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暗中使坏。” 傻柱越说越气,胸口上下起伏,跟拉了破风箱似的。 “你说啥?我咋了?你別诬赖人。” 张涛一键三连,张口就是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 『哗啦啦』,气不过的傻柱直接动手,一盆子发臭的海参就扣在张涛的头上。 还不解气,擼起袖子就打算给张涛来一个狠的,却被及时赶来的王守成拉住。 说实话,对於这傻兄弟,他心里是真感动。 他今天要是打了师傅的宝贝徒弟,立马就得收拾傢伙式走人。 这为了自己,是动了真肝火。 自古草莽多忠义,负心全是读书人。 “傻柱別衝动,我信小师弟,他不是这样的人。” 王守成嘴上劝架,暗地里却用胳膊肘,『不小心』给张涛来了个狠的。 “哎呦...疼死我了。” 张涛捂著腹部,疼的直吸凉气。 王守成这孙子,下手是真的重。 就这还没完,眼瞅著他俩在那拉扯,两人抱在一起,一个使劲劝,一个脸红脖子粗的。 可傻柱那脚,怎么就那么巧的伸过来,又把他弄了个大马趴? 『啪』的一声,张涛整个人痛苦的趴在地上。 傻柱还不甘心,瞅准张涛伏在地上的手掌,抬起脚就打算给来个狠的。 这一脚要是踩实在嘍,断几根手指头都是轻的。 唬了王守成一跳,急忙把那只脚又踹了回去。 为啥说拳怕少壮? 那是年轻人打架真的不考虑后果。 “傻柱,住手....” 两道声音,前者是王守成对傻柱说的。 后者一声大喝是师傅张福新的声音。 后厨的动静最终还是惊动了所有人。 张福新领著一帮人乌啦啦的全部围了上来,常鸿顺带著常丽慢悠悠的也进了后厨。 “傻柱,你还想不想干了?啊?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上,你今天就得走人,我这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走就走,爷还不伺候了呢.....” 傻柱说完,把围裙『啪』的往桌上一扔,梗著脖子不断呼气。 拉住犯了倔脾气的傻柱,王守成求情道: “师父您別生气,傻柱和小师弟闹著玩呢。” 师父张福新脸色难看,指了指全身发臭,趴在地上不断喊痛的张涛,一副你逗傻子玩的表情。 只是还没说话,就被王守成抢先说道: “他也是为了我著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了调去轧钢厂费了多大的力气,这海参臭了,拿手菜做不了,才急的眼。” 张福新狐疑的看了一眼张涛,又脸色难看的说道: “那这事就是怪我嘍?” 可不得怪您多事,能想不能说,王守成赶紧解释: “那没有,和您没关係。” 两人都没提是不是张涛乾的这事,心里都猜测,八九不离十。 老头子这会也是心里冒著寒意,这王守成做哪两道菜,只告诉过自己,他又无意中透露给了张涛。 今儿是要鸡没鸡,要海参没海参,怪事还真特么凑到一起了? 常鸿顺按住想要替王守成说话的常丽,冷眼旁观。 这事对於他来说没多大的事,不就是一盆子海参吗?他赔的起。 可他就要看看王守成和张涛的反应。 张涛喜欢他女儿的事他能不知道?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不喜欢纯粹的好人,好人守不住这份家业。 可当坏人的前提是你得是聪明人,不然就是个蠢货,也不值得託付。 “师父,我冤枉啊...” 张涛忍著痛,一咕嚕爬起身,跪在师父张福新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我说句心里话,我是真不想去轧钢厂,就想在您膝下伺候您。” 说著话,又膝行了几步,看了眼常家父女继续说道: “我是真希望师哥能成事,再说这大家谁不知道我喜欢常丽的事,我巴不得师哥走呢。” 常丽臊了个大红脸,骂了一声『癩蛤蟆想吃天鹅肉』转身就走。 大家都当是小姑娘麵皮薄,只有熟悉自家闺女的常鸿顺觉得不对劲。 搞不好,这事还真是自家闺女弄的。 不由头疼,也不知道一个鰥夫有什么好?值当做这些事.... 他其实只猜对了一半。 常丽確实想『坏事』,偷偷的加了一丁点香油。 按理说,一丁点香油不能让海参发臭,顶多口感不好。 可没想到有人和他一个想法,又加了些豆油。 这两项结合,就坏了事,海参直接臭了.... 看著哭的恓惶的小徒弟,张福新心里又泛起疑心。 这小徒弟说的对,按他的心思,直接把菜做坏了,也比用这方法聪明。 要是只坏了海参的口感,那他相信肯定是张涛乾的,可要是臭了,还真有可能不是。 “真不是你乾的?” “师父您信我,真不是。” 张福新看向王守成,问道: “你咋说?” “师父,我信您,您说不是就不是。” 不是王守成没了脾气,只是这年月,一个忤逆师父的名声可不好听,那是要臭大街的。 后世,那德什么社的胖女人一跪,把那只想涨点工资的大徒弟弄的灰头土脸。 黄泥巴掉裤襠,不是屎也是屎,被世人骂了十来年,何况是现在这更看重规矩的年代。 而且,又没啥证据,他还能咋说,只是心里肯定给张涛又记了一笔。 “我替何雨柱给你赔不是,不管怎么说,出了这事,他肯定怀疑你,对不?” 张涛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是真没干,师哥你要信我,这要是传出去,还要我怎么做人?” “好,我信你。那傻柱也是为了我,才出的手。给师哥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行不。” 看王守成低三下四的替他说好话,傻柱不干了,扯著嗓子说道: “守成哥,別求他...”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守成呵斥道: “你闭嘴...” 师父张福新也算是明白了,他这徒弟是要死保傻柱。 他今儿要是还处置傻柱,那这师徒缘分可能也真就断了.... 跪在地上的张涛没起身,低著头,眼珠子是转了又转。 他是真想把成天和他对著干的傻柱弄走,可这会又不得不答应。 这师兄现在用『莫须有』的罪名捏著大义要挟他呢。 还想再挣扎挣扎,可抬眼看到王守成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厉色,又退缩了。 “我信师哥,也听师哥的话。师哥说啥就是啥。” 嚯,这语气,三分委曲求全,七分为全大义,让师父张福新听的心疼。 “行,还真是我的好师弟。” 场面顿时一派和气,师慈子孝。 傻柱打人这梁子,算是被揭过了.... 不过,李主任的菜还得弄好了。 这两徒弟待一起经常打架,也不是那么一回事,索性就遂了王守成的意。 张福新心里琢磨片刻,问王守成道: “要不,中午我多做两道菜,就说是你做的?” “那不成,手艺做不得假,就是您现在帮我糊弄过去,这以后要是到了轧钢厂也得露馅...” 王守成可不傻,师父他放心,再偏心眼也不会害他。 可张涛就说不定了,这么大的把柄,没道理他会不用。 別人没看到,他刚刚可是瞅见张涛眼底那一抹喜色。 “也对,那你打算换啥菜?你其他菜还欠几分火候,怕是不能入人家法眼。” 师父张福新这会也不作妖了,是真心替王守成考虑。 “师父,我有家传的食谱,学了两道药膳,要不我试试?” 张福新诧异,也没听说王守成家里祖辈会做菜啊? “保准?” “那谁能说的准,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张福新想了想,点头说道: “试试吧,这回不成,师父再给你想办法,这么多年,我也有点关係。” “那成,师父,我去外面取点食材。” “行,去吧。” .... 第13章 手艺人(站短已来,投资速度) 鸿宾楼。 王守成出去转了一圈,转头提著两兜子食材就回了鸿宾楼。 这为人处世,本事不可使全,备著一手,总归是没错的。 这药膳食谱是王守成从开心农场商城里兑换出来的。 有啥功效,做菜流程,注意事项写的清清楚楚,就差跳出个田螺姑娘手把手教了。 他本来也没打算做海参,那就是烟雾弹。 这前几天让老四收集虎骨、虎鞭、杜仲就是为了今天。 李主任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你平常菜餚做的再好,人家也不是没吃过。 只为贪图那么点口腹之慾,也不能成大事。 要想一鸣惊人,你就得拿出点对人家有帮助的东西。 杜仲虎鞭汤,茴香腰,就是他准备的两道菜,又多备了一道饭后虎骨羹,有备无患。 好傢伙,全是朝著下三路去的。 这回家老娘们可得遭老罪了。 “嚯,守成哥,这是啥?咋这么长呢?” 傻柱这会又像是没事人似的,凑到眼巴前,好奇的问道。 “虎鞭,要是把你也解剖嘍,也能掏出这么一大节。” 傻柱訕訕的笑道: “您別生气,我早上不也是气不过吗?” 王守成放下手里的活,认真的说道: “我不为这生气,只是希望你以后下手知道轻重,做事多动动脑子。” “嗯,听哥的。” 见傻柱答应的痛快,就知道他没往心里去。 他就这行事风格,等再长几年,兴许能长点劲。 “把那冬瓜拿来,今天给你露一手,仔细瞧著...” “那敢情好。” 傻柱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这王守成从工具包里拿出雕刻用的小刀,唰唰唰的就往冬瓜上招呼。 起初还看不出雕刻的是啥?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可没用多长功夫,一个稍显粗糙却憨態可掬的欢喜佛就变了出来。 “嚯,守成哥,您这可以啊。这得教教我...” 傻柱的惊呼声,吸引了后厨的人,呼啦啦的都围了过来。 本来大家手里虽然都干著活呢,可眼睛却时不时盯在王守成身上。 这你想屠龙,还得备把刀呢。 何况这厨艺,更看重食材,就想看看他做啥菜能翻身。 没成想,王守成往汤锅里放了几味中药材,又放了几块不知道是啥的肉,就开始雕起来。 “想学?” 不止傻柱疯狂点头,就连周围其他人都疯狂应和。 “师兄,您也教教我唄。” “师兄,我也想学...” 这后堂人叫王守成一声师兄也说的过去。 虽然不像张涛正儿八经的拜过师,可记名弟子也是弟子不是。 “想学就先拿根萝卜,从头练习。” 王守成也不藏私,他前世是做木雕的手艺人,这在木头上雕刻,和在冬瓜上弄,本质一样。 拿起一根白萝卜,切掉一半,唰唰唰的几下,一朵莲就雕了出来,看的周围人直瞪眼睛。 “师兄,你这咋练的?” “真能教我?回头我给您提几瓶好酒...” “去去去,师兄缺你酒了?我那有个妹妹,如似玉...” “扯犊子呢,一边去。你那妹妹长的跟猪似的。” 人群热闹,师父张福新一脸复杂的看著自己这个徒弟。 看这架势,估计没少回家练习,是下了苦工的。 这要是早两年这徒弟有这么靠谱,他也不会想著再收个关门弟子,真是造化弄人。 “师父...” 张福新还没感嘆完,就听见张涛委屈巴巴的叫自己。 “您可真是偏心,这手艺您可没教过我...” 张福新老脸一红,这手艺,他也不熟啊。 不是说不会,就是做不到这么精致。 “你才学艺几年?就想著飞了?处好和你师哥的关係,你还嫩著呢...” 来自张涛的情绪值+300 ----------------- “来来来,老团长,您请上座。” “呦,孙秘书。您这是算著点来的?菜还没上全呢。” “哈哈哈,老付,今儿你可得多帮我挡点酒,不然我爬著回去,我那老娘们可饶不了我...”、 秘书小赵,看著李主任迎客,心里直呼今儿算是学到了。 这说话是门学问,能做到面面俱到,可显火候。 四个人五瓶酒,一人一瓶,至於多的一瓶那是多备著的,桌上无酒,岂不难看? 把五瓶茅台打开,一溜摆在桌上,秘书小赵才小声问道: “主任,我去后厨盯著点。” 李主任不露痕跡的点点头,又热情的招呼在座每一个人。 今儿来的,都是冶金工业部的同志,对他谋划副厂长的事,帮助不小。 他也是酒精沙场的老將,这才起了几个凉菜,饭桌上的氛围就热闹起来。 这新千年严打之前,有这么个说法。 能喝多少酒,就能干多大事。 这可不是胡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这迎来送往,酒量小了可不成。 不让领导满意,那他指定不能让你满意。 你满意不了,事情也就办不成。 这是说胡话,您可別当真。 再说回这包厢內,不多时,热菜也起了。 四碟子八个碗,摆了不少。 等杜仲虎鞭汤上桌,精致的造型立马让一群人上了心。 在座的诸位,不说算是有权有势,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精致的菜。 描金边的汤盆,奶白色汤底里面坐个欢喜佛,周围飘著几朵莲,再配上星星点点的绿色。 汤內热气蒸腾,似是一股仙气围绕在那表情惟妙惟肖的欢喜佛身上。 一道菜,楞是做出了艺术感。 这是让人吃的还是看的? “老李,今儿这菜不简单啊,是费了心思的。” 说话的人是冶金部主任办公室的周新杰,也是李主任口中的老团长。 这人坐在上首,身上官气十足,等他开口周围其他几人立马跟著附和。 “这菜精致,老李是不打算让我们动筷子,就饱个眼福。” 孙秘书说话有点水平,即附和了领导,又捧了李主任。 “就是,这虽说到了新社会,可动了佛爷也不好。” 这最后一句话是老付说的,这人啥都好,就是嘴贱,弄的一桌子人真就起了心思。 现今儿不好明说,只说后世。 那寺庙和尚吃的身宽体胖,佛光里都冒著油水,最大的金主是谁? 不是商人,就是那上下两张口的人。 “哈哈,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主任哈哈一笑,不接老付的话茬,推开包厢门,就召唤起常鸿顺。 “呦,您几位,菜还合口?” 常鸿顺上来就打招呼,还以为菜品出了什么问题。 等弄明白怎么回事,眼珠一转,说道: “这道菜叫杜仲虎鞭汤,是道药膳。要说这可是好东西,今儿要是李主任不来,您几位可真还吃不到呢。” 这是卖了李主任一个好,让大家知道这菜製作可不容易,还提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別这么说,在座的老哥,啥没见过?就你常老板会说话,按你这么说,这菜是王守成做的?” “还真让您说著嘍,我叫他来?” “不著急。”李主任先是对常鸿顺摆摆手,又对其他人说明缘由。 其他人也没在意,就一小厨子的巴结,这种事他们见的多了。 可等好奇的老付喝了一汤勺后,直呼痛快,不等其他人反应,又给自己来了一碗汤。 这会常鸿顺还没走,见状,亲自给其他三位分汤,嘴上也没閒著。 开始介绍这道菜的功效。 他可白献殷勤了,说的啥,几位老同志没一句听到耳朵里,这会只顾著喝汤了。 至於什么忌讳,忘得一乾二净。 这汤一下肚,直觉的一条火线飞流直下,先是腰腹部传来一片温热,再下去就有点抬头的趋势。 都是老男人,不说別的,只说这常年做办公室,谁的腰子没点毛病? 这是好东西啊。 周新杰就起了心思,对常鸿顺说道:“叫王什么?” “王守成...” “对,把这位王同志叫来咋们嘮嘮嗑....” 李主任眼眸一闪,也没反对,就看到常鸿顺乐呵呵出了包厢。 后厨,这会饭点刚过,烟火气消了大半。 傻柱坐立不安,眼神就一直盯著前厅猛瞧。 回眼一看,却看到王守成四平八稳的,不由急忙凑过来,问道: “守成哥,你有把握没?也不让我尝尝鲜。我虽说手艺不咋地,可会吃啊。” “那就不是你一个小伙子能吃的菜。” 王守成头都没抬,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活。 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都做了,成不成要看天意。 “守成这道菜做的不错,凭藉这道菜,能出师了。” “师父,您客气。没您说的那么好。” 师父张福新还没走,这会也等消息呢。 这么多年,难得在厨艺上夸讚一句,让王守成受宠若惊。 张涛低下头翻个白眼,谁知道师父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菜一出来,好看是真好看,可除了师父,那孙子是谁也没让尝一口。 有那么神嘛... 来自李主任的情绪值+100 来自周新杰的情绪值+100 来自........ 一大波情绪值来袭,王守成精神一定。 看来这去轧钢厂的事,能成。 第14章 拾掇张涛 看著常鸿顺乐呵呵的领走王守成,后厨里顿时议论纷纷。 总得来说,都是夸张福新本事高强,徒弟王守成也厉害的奉承话。 这后厨一亩三分地,明面上大家各干各的事,实际上门道多著呢。 打杂、小工、粘板、一二三道灶,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年月,粮食精贵,可没那么多上手的机会。 那厨子不上手,厨艺咋来? 这要是王守成去了轧钢厂,那二灶不空出来了嘛。 所有人都看到了进步的机会,能不热情嘛。 这王守成也算『眾望所归』。 当然,傻柱和张涛多少有些不乐意。 傻柱纯粹是捨不得,哥俩在一起能玩能闹,王守成对他从不藏私。 张涛情绪就复杂了,又是欢喜又是忧。 今儿的菜,师父没让他做,这会听见一片夸讚声,暗自生闷气呢。 转眼瞧见王守成备在灶上的虎骨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趁大傢伙都围在师父张福新那拍马屁,悄么凑了过去。 只是他没注意,他刚凑到菜跟前,一双眼睛就盯在了他身上。 包厢內,常鸿顺领王守成到了地方,好一阵夸完王守成,就退了出去。 见眾人都打量自己,王守成也没露怯,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 这师从哪里,擅长哪些手艺,口齿清晰,讲的明明白白。 没有平常人见到他们时那股子諂媚劲,让眾人好感大增。 “这道菜做的是真不错,有什么讲究吗?” 周新杰作为主客,率先开口问道: “这主材用的是上了年份的虎鞭,以及一道主药材杜仲,具有滋阴补阳.....” 王守成把功效说的仔细,几人心里都是一顿,生了爱才之心。 “你小子就是瞅准我们哥几个肾虚唄。” 老付还是那张臭嘴,王守成也没惯著他。 这凭手艺吃饭,说话就是硬气。 更何况,这年月社会阶层还没分那么明確。 “您这话说的不对,这药膳起个调理的作用,不是说肾亏了才用,而是起个补充调理的作用。” 王守成一边说,一边观察李主任的脸色。 只是这人城府极深,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这男人到了一定岁数,各个零件都需要保养,可是药三分毒,都有副作用,这药膳的作用就是这么来的。” 周围人听的不时点头,都觉得这话有理。 “所以说,您这话不妥当。” “嘚嘚嘚,我这一句话,换你说这么多句。我看你小子就是个傻大胆。” 老付提起酒杯,给王守成端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不过,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来碰一杯...” “唉,是您胸怀宽广,不和我一个小子计较。” 王守成说完话,滋溜一声喝的爽快乾净。 周新杰点点头,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不卑不亢。 不由伸出橄欖枝,说道: “听说你想去轧钢厂?別去了,来我们冶金部....” 孙秘书一拍大腿,附和道: “对对,这冶金部老领导多,都有这样那样的暗伤,你这药膳正实用。还是周处眼光独到...” 这人做秘书,也算不屈才,从不让领导的话撂到地上。 “对对对,这手艺,来冶金部合適。你小子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老付一句话,把王守成架到火上烤,回答不好,就是得罪人。 要不王守成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就不愿意和领导打交道呢,太累。 冶金部现在听著好,但动盪一起,那也是要命的地方。 他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上杆子凑,不由看向李主任。 李主任依旧笑眯眯的,就看王守成怎么回答。 “谢几位领导看重,借献佛,再敬几位领导同志一杯酒。” 几人也给脸面,碰了一杯,就听王守成继续说道: “但是,我不能去。不是小子不识抬举,这一来我年纪还小,当不起那么大责任,这要是让哪位功臣吃出了差错,我担不起。二来家里有四个孩子.....” 反正是一二三四五,既说了自己难处,又讲明白自己想去轧钢厂的原因。 话说到这份上,李主任终於开了口。 “几位老哥,让王守成同志去我那里正合適。” “怎么说?” “部里没我那方便,要是想吃什么菜,我那也好准备食材,没那么多人盯著...” 一句话,点到为止。 三人也是眼神一眯,顿时明白过来。 这药膳食材就没有便宜的,就说那虎骨虎鞭。 虽说这年月还没有禁止打猎,可那东西本来就不好弄。 从古到今达官贵人都是饱暖思淫慾,对这方面大补的食材,那价格就低不了。 这会提倡俭朴节约,你部里食堂大吃大喝算怎么回事啊? “那老李,恭喜你得了一个干將啊,以后得常去你那。” 老付又提了一杯酒,敬了一下李主任,帮王守成说了句好话。 “这人才,到哪都吃香,你那待遇可不能给差嘍。不然人跑了,我可得找你算帐...” “没问题,欢迎各位同志,隨时指正工作。” 所以说,这人吶,不能只看他怎么说,还得看他怎么做。 从王守成一进来,老付就挑毛病。 但到最后,替王守成要实惠的,也就老付一人。 您没看李主任,那是一句承诺也没给嘛。 不过,王守成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动盪一起,就图一安全。 至於再往后,谁特么还混轧钢厂啊。 见事情落定,王守成就打算退了,再待在这,就属於没眼色了。 只是刚要告辞,赵秘书就进来,先问个好,又瞅了一眼王守成,低声到李主任耳边嘀咕。 李主任小声说了几句,又转头对王守成说: “刚好,你和赵秘书对接一下。” 也没说对接啥,大家都以为是进厂的事呢。 王守成点头答应,两人出了包厢。 ----------------- 这报应就像是六月的雨,是来的真快。 前脚才给张涛记完帐,后脚就落在他手里。 “张涛,你往虎骨羹里加的啥?” 王守成一声爆喝,嚇的张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后堂內,常鸿顺黑著脸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就留大师傅张福新还有赵秘书『旁听』。 这事好说不好听,传出去让两人脸往哪搁?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但是没说话。 赵秘书说的明白,李主任的意思是,这事让王守成看著处理。 虽然话没有明说,可看那意思,要是处理不好,王守成去轧钢厂的事铁定就黄了。 “师兄,我就加了几勺盐,真没別的。” 张涛这回是真的嚇破了胆,脸色苍白,战战兢兢。 他刚使完坏,就被赵秘书抓个正著,赖都赖不掉。 当时轧钢厂保卫科几人动作也快,眾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张涛被押了下去。 也就是能確定是盐,不然,这会说不定就按敌特处理了。 可这件事性质却极其恶劣。 王守成看著趴在地上哀嚎的张涛,心里合计这李主任是啥意思。 按理来说,直接送派出所就行。 实在嫌麻烦,送轧钢厂保卫科也行。 这年月,各个工厂的保卫科权利大著呢。 武器装备不说了,战防炮都有,更別说有独立审判案件的权利。 可让我处理,算怎么个回事? 见王守成脸色阴晴不定,张涛是嚇得肝颤,膝行到师父张福新面前,颤颤巍巍的抱住张福新的大腿,嚎啕大哭。 “师父,救救我....” 张福新脸色难看,见王守成不说话,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啪...啪』的动静,配合著张涛的惨叫,场面血呼啦差的。 这常年顛勺的,没膀子力气哪能端得了大锅? 张涛脸上迅速红肿,青一块紫一块,血沫子流了一脸。 老爷子心里明白,这件事最终还是落在王守成身上,所以下了狠手。 要是王守成能捨得去轧钢厂的机会,这事好说。 不就是几勺子盐吗? 又不是毒药,吃不死人。 我不去你轧钢厂了,你权利再大,还能拦著厨子往菜里加盐了? 可要是王守成揪著不放,这事就麻烦。 加的是啥可就说不清了,吃几年牢饭都是轻的。 老爷子良苦用心,可没想到这一番毒打,让张涛彻底把他记恨上了。 这心里扭曲的人,总喜欢把人往坏里想,还以为老爷子为全名声,要下死手呢。 老爷子打不动了,喘著粗气看向王守成,那眼神里带著浓浓哀求,让王守成心里也不好过。 毕竟养到这么大,老牛尚且舔犊,更何况是人呢。 这么多年了,王守成就没见过师父这么软弱过,老態龙钟之相尽显。 你说这为了这身后事,可真是抹了脸面了。 可王守成楞是当没看见,就是不言语。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直接送张涛吃牢饭,不能这么做。 要是能直接定罪,李主任还用得著他来处理吗?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说鸿宾楼,就说李主任脸面上能好看了? 说到底,还是衝著他来的。 就是要他为这件事背锅,控制在师兄弟闹仇上面。 再往深里想,是要他一个把柄,一个投名状。 这李主任,心特么黑著呢。 “赵秘书,我出去和我师父说几句话,您看....” “没事,不用出去。我去看看主任那还需要啥不。” 赵秘书也是明白人,等他一走,王守成继续说道: “师父,您別急著说话,先听我说。” 王守成走到师父眼前,握住老爷子颤抖的双手,轻声说道: “这轧钢厂,我必须得去。所以这话您就別说了。为啥您心里清楚,家里四个孩子呢,没个正式工作,孩子户口转不过来。” 这1958年一月,国家就会调整户口政策,划定『非农户口』和『农村户口』的二元体系。 这不仅影响粮食定量,对孩子上学、工作、参军等都有影响。 现在是1957年秋,是王守成最后的机会。 过了这个点,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用。 老爷子不知道以后这些事,但知道孩子们户口的重要性。 这会眼神暗淡,努著嘴,几次张口硬是忍住没说话。 那四个小的,从一生下来就管他叫爷爷,他哪能下得了这狠心。 “我再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这些年太宠著他了,这您要是信我,就拿出两千万钱来...” 王守成说这话没避著別人,常鸿顺和张涛听的清楚。 常鸿顺憋著嘴没啃声,心中庆幸,还是自己眼力劲好,没引狼入室。 张涛是彻底放下心来,反正钱都不用他出,事能这么了就行。 老爷子张福新眼神变幻莫测,点点滴滴往事略过心头,看向王守成的目光变的浑浊。 “守成,你待在我身边多少年了,算是半个儿不为过....” 老爷子回想往事,唏嘘不已,见王守成脸色缓和似有收回的意思,话头又一转。 “不过这事怎么处理,我信你,这钱我出.....” 第15章 工作定了 鸿宾楼,后厨。 老爷子的话让王守成听著心酸。 他这是掏空了老爷子手里的现钱,可事情必须得这么办。 一是为了老两口,与其以后被张涛这小子祸祸了,不如借著这机会归拢到自己手里。 那二来,也算投名状,讹钱这事不好听,何况还讹的是自己师父的钱,但这能让李主任放心。 这都知道和珅是个硕鼠,皇帝为啥还爱用? 那就是隨时都能把你收拾了。 这要是以后有什么事,今天这事隨时能翻出来。 “师父,这钱是我欠你的,我以后肯定还,我加倍孝敬您...” 张涛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胸口拍的啪啪作响,对天发誓。 见师父同意,王守成全身散发著戾气,转头看向他这小师弟。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他身上背著四条小命呢,由不得他大意。 “这不算完,今儿师哥得给你涨涨记性。这厨子靠手艺吃饭,腿用处不大...” 王守成蹲在张涛面前,那脸上的厉色,嚇的张涛像个鵪鶉,不断往后缩。 只是没退几步,就被王守成一双手捏住了小腿。 “师哥,您饶了我这回,我是猪油蒙了心....” 话还未说完,张涛只觉得小腿撕心裂肺钻心的疼。 『咔嚓』一声响,任由张涛哭喊拍打,王守成硬是用双手慢慢掰断了他的小腿骨。 屋里几人都变了脸色,没想到王守成能狠成这样。 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屋外的人。 房门猛地被推开,赵秘书领著几个人冲了进来。 看到屋內的场景,也不由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不过到底是场面人,没多大惊慌,问道: “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我师弟知错,自己砸断了小腿给李主任赔礼道歉,还赔了我两千万钱,改天请各位弟兄们喝酒。” 张涛听到王守成风轻云淡的话,眼一闭晕了过去。 迎娶常丽,霸占鸿宾楼... 往日精心谋划,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从此以后,他除了依靠师父,去哪都干不好差事。 这会房门大开,屋內场景眾人看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看向王守成的眼神变得怯懦。 这就是个混不吝、混帐才能干的事。 生掰断人小腿骨,这是人能干的事?得多大力气? 傻柱也跟著惊疑,和他哥王守成比起来,他往日做的事论起来提鞋都不配。 “傻柱,去帮我办个事。” 后厨一阵鸡飞狗跳,晕死的张涛被师父张福新领著几人送往了医院。 赵秘书去了前厅,等著李主任召唤。 王守成趁身边没人,小声招呼傻柱。 “你帮我把这张欠条交到我师母手里,切记,一定別让人看见了,对我师父也不能说。” 傻柱心里高兴,他就相信他哥王守成不是那样的人。 这不,这张欠条就能说明事。 把欠条收拢到胸口拍拍,转头就出了门。 他哪能明白,这是王守成给自己留后手呢。 要是以后,李主任真拿这件事作妖,有师母作证,还能把他咋滴?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来日方长,咱边走边聊。 来自张涛的情绪值+10000 来自张福新的情绪值+3000 来自常鸿顺的情绪值+1000 来自常丽..... 王守成刚想到常丽,就听见常丽哀怨的叫唤自己。 “守成哥,张师傅让我爹先把钱给你...” 唉,师父这是多少带著怨气呢。 转头,两人四目相望,都无言以对。 她爹常鸿顺为啥要让她把钱送来,常丽心里明白。 这是让她看清楚王守成这个人。 能对自己师父、师兄弟下狠手的人,能是好人?能是良配? 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號。 那混不吝、混帐、莽撞人咋就全聚在王守成身上了? “替我谢谢常经理了。” 常丽咬著嘴巴不说话,眼眸流转。 就是那么定定的望著王守成,仿佛要把他看穿了似的。 “没啥事了?那我就忙去了。” 王守成不耐烦的挥挥手,今儿这事,他心里也憋著火呢。 只是万事不由人,他无愧於心,都是顺水推舟做的事。 李主任要他投名状,他何尝没有借李主任的势,了结了与张涛的恩怨? 要怪,只能怪你没本事。 真的身处旋涡,其中风云激盪哪是能用语言能表述的。 “守成哥,不管別人怎么说,我都信你。” 王守成没想到,都到这步了常丽还能这么说。 “只是你好狠的心,彻底断了我的念想。” 常丽说著说著,一滴泪珠掛在眼角。 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 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父女两相依为命,常鸿顺的话她不能不听。 王守成今天断的是张涛的腿? 看在常丽的眼里,断的也是常家和王家的情分。 见王守成无话,常丽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近前抱了抱王守成。 脸颊贴在王守成胸口,小声呢喃。 这动作,在这年月可谓是极其大胆。 “守成哥,我祝福你,愿你身体康健,无病无灾,愿你儿女健康长大,万事顺遂....” 虽说这话代表著两家决绝,可人心都是肉做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只是王守成实在没把握能在以后护住常家以及常丽。 “以后,让你爹少管事,店里全归公方经理说了算,记住我的话。” 王守成轻轻推开常丽,实在没忍住劝诫了几句。 唉,这儿女情长,剪不断理还乱..... ----------------- “呦,这是出啥事了?咋把傢伙式都带回家了?” “这指定是被赶出来了,工作丟了。” “嚯,这小子还带著四个娃呢,往后日子咋过?” ...... 还没到下班的点,王守成骑著自行车,驮著家当回到了院內。 这刚进巷子,就听见周围人閒言碎语。 王守成可不惯著,拿出手里轧钢厂关於调动工作的信函,向周围人晃了晃。 “都特么胡说啥呢?瞧仔细嘍,半月后我就要去轧钢厂报导。再胡咧咧,小心挨揍。我可不是易中天...” 周围人唬了一跳,才想起这小子就是个莽撞人,可没有尊老爱幼那一套。 顿时就四散奔走,做鸟兽散,同时王守成要去轧钢厂的事,传的飞快。 王守成『呸』了一声,推著车子进了院子。 “爹,您回来了。” 大丫头王晓燕领著几个小的,把王守成围住,喜笑顏开。 “爹,你看这是姐姐给我抓的蜻蜓。” “爹,你还买鱼了?太好了,今晚吃鱼。” 王守成支好自行车车架,也没嫌弃几个娃娃一身埋汰,乐呵呵的抱了抱几个娃。 一番鸡零狗碎的谋划,不就是为了他们吗? “嗯,今天爹给你们做鱼吃。都去玩吧,早点回家。” “知道了爹。” “玩嘍....” 几个小的跑了,王守成进屋开始拾掇家里。 单身男人的家就看不成,更何况还有几个祖宗。 王晓燕虽然懂事,但毕竟年纪小,才七岁。 能帮著看好其他几个,王守成就算是烧高香了,还能指望啥? ps: 向各位爷匯报一下好消息,本书已签约。 发书六天,成绩不如意。 点娘新规,没签约之前没啥流量。 但小子不敢有丝毫怨言。 成绩不好,最主要的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欢迎您各位多批评、討论,我及时改正。 只是希望动动您发財的小手,点个收藏、追读。 小子拜谢诸位爷了。 第16章 再启全院大会 四合院,贾家。 贾张氏婆媳两人也在谈论著关於王守成的事。 棒梗刚刚跑过来,说今晚要吃鱼。 秦淮如问为啥想起来吃鱼了,棒梗说今晚大丫二丫吃鱼,他也要吃。 孩子说的话听得秦淮如心酸。 她家这日子,全靠贾东旭一个人的工资养活。 再加上一个整天不干事的婆婆,日子过得还没王守成家红火。 也就是驴粪蛋子,看著表面光鲜。 好不容易在婆婆咒骂王守成的闹剧中,哄走了棒梗。 秦淮如又去规劝婆婆少说两句,没成想却挨了婆婆的骂。 “你怕啥?你男人还没死呢。上次是不小心才让他占了便宜,早晚收拾他。” 贾张氏越想越气,那可是两百万钱啊。 “这败家子,那么多钱,就换了辆自行车。癩蛤蟆吹大气,好大的口气。钱完,我看他日子咋过...”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秦淮如翻个白眼,心想这王守成家日子过得可好著呢。 没听说王守成要进轧钢厂了? 想当初他家男人进轧钢厂费了好大的劲,就这还是易中海从中帮忙呢。 人家凭藉自己的本事就能进厂,说归说,骂归骂,谁不夸讚一声好本事。 唉,说不成,当初相亲,王守成她也见过,咋就这么错过了呢? 想到这,怨念不由又加重了几分。 秦淮如眼中的哀怨之色虽然转瞬即逝,可被贾张氏瞧个真切,不由冷笑: “你別望著这山又比那山高的,你一个农村户口能嫁到我们家来,你就烧高香罢你...” “我没有...” 在贾东旭还没掛墙上的时候,秦淮如被贾张氏拿捏的死死的,受了不少委屈... 婆媳两拌嘴,王守成受益。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50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50 可这会王守成没功夫管这个,数著手里的钱,盘算著怎么给这些钱上层保险。 今儿天的钱加上以前的存款,他手里捏著二千三百多万钱呢。 只是没想到,这机会晚上就来了。 这各地有各地的习俗。 去外地,那谈论歷史背景,大好河山,风景如画。 这来到了四九城,必不可免得谈论正治。 反正著调不著调的,都能说几句。 就说这货幣,1955年发行了第二套人民幣,旧幣兑换比例虽然不同,但总比例变化不大,1:10000。 可就是习惯使然,推行的並不顺利。 原因多样,有习惯问题。 这老使著大钱,突然变成一分两分的心理不踏实。 也有质量问题,掉色,容易毁坏,都是毛病。 当然,还有留一手以防不测的心理,这就见仁见智了。 这时间来到1957年,这年国家推出了由老大哥代为印刷的『大黑十』,也有人叫他『大白边』『工农图』。 也颁布命令,旧钱兑换时间截止日期到1957年年底,年后全国企事业单位发工资一律改换新钞。 但就这,老百姓还是不当回事。 急得街道王主任不得不去各个大院里做工作。 这王守成正忙活晚饭呢,就接到三大爷阎埠贵通知,晚上开全院大会,王主任主持。 “守成,听说你要调到轧钢厂了?” “呦,三大爷,这到底是您守著咱院这大门呢,消息就是灵通。有这事...” 阎埠贵砸吧砸吧嘴,怎么听著这话就这么不对味呢? 哦,合著,我就是条看门狗唄。 “我也是听別人说了几句,恭喜你啊。” “是件喜事,可没您这样恭喜的,要不改天我做两道菜,您提两瓶酒,咱庆贺庆贺?” 阎埠贵眼角跳跳,你这又是鱼又是菜的,他家可没这条件。 还两瓶酒呢? 自己弄点生米,两瓶酒够我喝半年呢。 眼珠一转,反应过来,这小子是赶自己走呢。 咋了? 我还没说要你家吃剩下的鱼骨头呢。 这钓鱼也是门技术,有点荤腥兴许收成能好点。 他本打算把鱼骨头碾成粉,合著饵料试试,这会也没了兴致。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好说,好说。我先去通知其他家里,回头叫上你一大爷和二大爷,我们合计合计。” 阎埠贵放下门帘,走的飞快,声音老远传来。 这是打算再拉两垫背的,两瓶酒一人担负有压力,那三人分担不就没毛病了? 再说他王守成好意思四个人吃两个菜么? 怎么算都合適.... 嘿,这算计。 ....... “多吃点鱼肉,把那鱼头放下,等会给聋老太太送过去....” 饭桌上,王守成顾不上自己吃饭,给几个小的分鱼。 吃草鱼就是这点不好,鱼刺是真的多。 小三小四年纪都小,就害怕卡著。 “爹,你也吃。都给我们吃了,你吃啥?” 到底是大丫头贴心,自己没吃几口,就顾著弟弟妹妹们了,还操他老爹的心。 “没事,这当厨子就是这点好处,精华全让你爹做菜时吸到肚子里了。” 王守成打趣,可大丫二丫也不好糊弄。 “爹骗人,哪有闻味道能闻饱了的,您也吃。” “唉,吃吃,都吃。”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坐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心里就是舒坦。 “你爹工作换了,调轧钢厂了。等过半月,大丫转学去轧钢厂的红星小学,二丫也去。” 二丫听了他说的话,情绪有些失落。 “那就去不成鸿宾楼了?那里有好吃的呢,还有常姨姨...” “就知道吃,你要上一年级了。” 大丫还没等王守成说话,拍了下二丫的脑袋,转头问王守成道: “那小三小四咋办?爹你还是带到身边?” 王守成笑笑,这大丫头也是个小机灵,知道转移话题。 两丫头平时去鸿宾楼都是常丽带的多。 小孩子敏感,谁对她俩好,心里门清。 这是捨不得常丽了。 王守成不得不解释道: “那不行,轧钢厂规矩多。小三小四去轧钢厂的保育院,那里小朋友多。” 小三小四懵懵懂懂,不过听说有小朋友一起玩,乐的呲牙。 这轧钢厂是上万人的大厂,医院,保育院,小学等配套设施齐全。 每天他上班,带上几个小的,把大丫二丫送到学校,再把小三小四放在保育院,反正两家就是两隔壁,不耽误他上班。 小学放学早,让两丫头去保育院呆会,自己下班后再去接,两不耽误。 吃过饭,还没拾掇乾净呢,院子里就聚集起人来。 这年月,无论你多忙,论瞧热闹,那都不耽搁。 王守成放下手里的活,探头往外观望。 就瞧见三位大爷拥簇著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院中央的八仙桌上说著话呢。 “王主任,您给评评理,这放著大好的青年不要,怎么会让一个混不吝进轧钢厂了呢?” 易中海一副为轧钢厂考虑的態度,继续说道: “不说別院的,就说我们院里的阎解成,那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整天在外打零工,也没个著落,他王守成本身就有工作还和別人抢食吃,这不胡闹吗?” 阎埠贵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可听易中海这么说,也不愿多言语。 这自己不费功夫就能落到好,何乐而不为呢? 要是能成,等阎解成工作了,大半工资不得落他手里? 这就是易中海的高明之处。 你说要是为自己要好处,难免有人说他心存私心,可为院里,为厂里考虑谁也不能说啥。 既能坏了王守成的好事,也能笼络人心。 见阎埠贵一脸赞同之色,王主任不急著表態。 眼神看向没说话的刘海中,想瞧瞧他是什么態度。 要是二大爷也不赞成,她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这下午,街道就收到了王守成的工作调动函。 街道要是不同意,那这调动还真不算数。 “嗯,这老易说的有道理....” “呦,王姨来了?好长时间没见您嘞,好著呢?” 刘海中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王守成凑了上来,脑门上出汗,话头转了向。 “不过,王守成同志还是没问题的,既然轧钢厂的领导同志们看好他,那我拥护厂里的决定....” 不怪他紧张,今天陪二大妈去了医院,刚瞧完病,就看见一帮人跑进了医院。 因为病人是小腿骨骨折,不算小事,医院要病人说明原因。 这病人解释道是自己不小心被重物砸断造成的。 可刚好刘海中听见这帮人在背后小声议论,才明白是王守成干的好事。 这让他彻底对王守成產生了忌惮。 把人弄进医院,还啥事没有,你说这到哪说理去? 王守成进不进轧钢厂和他没关係,要是在王守成听不见的地方说两句也就说了,现在没必要得罪那人。 “王守成,別嬉皮笑脸的套近乎。王姨是你叫的?叫王主任。” “呦,这和您有什么关係?您还管这个?我刚刚听二大爷刘海中夸我呢,惭愧惭愧,最近是做了不少好事。” 王守成向刘海中抱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按咱们院里的老传统,这二大爷替我说好话,那必然有人说我坏话,是三大爷您?” 阎埠贵赶紧摆手,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我没有,我可不敢。” 这话软中带刺,上著眼药呢。 “那就成,可能是我多心了。这年轻就爱瞎想,想必以一大爷的人品,也不会背后说人败人品,坏了我进轧钢厂的好事。对不对。” 说小话被人揭破,易中海脸色尷尬,哑口无言。 嘿,这小子嘴上功夫渐涨啊。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 第17章 兑钱 “你小子又皮痒了是吧?嗯?欠收拾了?” 前院,王主任脸色一变,替易中海打圆场,转头又开始教训王守成道: “易中海同志是为轧钢厂考虑,是为国家负责。不管说的对不对,这態度是好的,就你小子会咂舌?” “就是,也不看看场合就叫王姨...” “老易,这话不对,这往上数三代,王守成还真是我家亲戚,” 在座的几位大爷没想到,王守成真和王主任家有关係,心里都是一惊。 这小子藏的够深的啊,从来没说起过。 可王主任接下来话,又让他们听出了两家有矛盾。 那就好,不然有她护著,王守成不成了孙猴子了,这以后谁能製得了他? “只不过,自从他爹王大哥去世后,心里对我存著怨气呢,今天愿意叫我一声王姨,我还纳闷呢。你说是不是,大侄子?” “那是以前不懂事,犯浑。您多担待,等会有时间,您来家里,让几个小的认认姨奶奶。“ 王守成一句话,说的王主任红了眼眶,既欣慰又心酸。 这么些年,她暗地里替王守成擦了多少屁股,她对谁都没说过。 “成,开完会去见见几个小兔崽子,看看是不是和他爹一样是个混帐...” ----------------- “都安静,安静...”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易中海拍拍手掌,招呼眾人坐下,继续说道: “今儿是应街道王主任的要求开全院大会,具体是什么事呢?是关於咱们老百姓生计的大事....”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高瞻远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刘海中见王主任没打断,还面带欣赏,不由吃味,低声骂道: “哼,就你会显摆...” “老刘,你说啥呢?” 旁边的阎埠贵,见老刘嘀咕,估计没说啥好话,逗趣的问道。 “没啥话,管好你自己吧。” 刘海中没好气的回道。 阎埠贵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看院里王主任讲话。 “下面,有请街道王主任,给我们讲讲新政策,大家欢迎。” 『啪啪啪』的掌声四起,好不热闹。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不说王主任本身就有威望,单说每年评选个先进大院不也得王主任点头嘛。 “大家好,我是谁就在不介绍了.....” 王主任声音洪亮,说起新幣政策来头头是道。 下面听的人,心里泛起嘀咕。 喔,这是惦记上自己手里的钱了。 表面上虽然都赞同,也愿意支持,可就是不行动,都观望著呢。 这也是老百姓生存的智慧,先看看別人怎么做再说。 王主任这会说的嗓子都哑了,见没人行动,心中著急。 她是真心为老百姓考虑,这要是不当回事,回头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今天带著会计还有巡逻队的队员,咱们特事特办,今晚就把这件事办了...” 眾人面面相覷,场面有些冷场。 易中海正打算先支持支持,没想到后院的聋老太太先站起来说话。 “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没明白王主任说的是啥。” 老太太这会拄著拐杖,在一大妈的搀扶下,起身说话。 “我就听王主任说要换钱?我老了,不明白啥大道理,但是我知道现在这么好的日子都是政府带来的...” 聋老太太说著说著,还伸手摸了摸眼角,让在一旁看的真切的一大妈心里暗啐。 这老婆子,是真的会演戏,眼睛眨巴了半天,愣是没一滴眼泪。 聋老太太装模作样一会,继续说道: “所以啊,这做人当知足,虽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支持王主任,就是我没多少钱....” 老太太说著话,颤颤巍巍的摸向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块。 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揭了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里面的三百万钱来。 王主任带头鼓掌,易中海心里却犯嘀咕。 这老太太是有备而来啊,就是怎么没瞧见上月自己给她那破了角的五十万呢? 王守成隨大溜的跟著鼓掌。 要说这老太太手里就只有这些养老钱,他是不相信的。 以前听他老爹说过,这早年间,聋老太太家可是大户。 这一院子房子可都是她们家的。 人老成精,这些年有易中海配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那是镀了一层又一层的金光。 就这还嫌不够,又在爭表现呢。 “谢谢您。老太太。” 也不知道王主任是信没信,反正这会语气里包涵感动。 “您所做的一切,国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 王主任这话信息量可就大了,说的聋老太太这会眼泪是真下来了。 这有人带头,眾人也开始你五十万,他三十万的开始兑换。 刘海中急於表现,拿出了整整一千万钱来。 其实刘海中心中也嘀咕,这刚刚一衝动把家底掏了个乾净,可厚厚一沓,就换来百来张大黑十。 两厢对比,这薄厚程度,是让他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嘲笑,等眾人兑换的差不多了,也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旧幣。 “王主任,这八百万钱本打算过段时间就去银行兑换,本来还能多点...” 易中海语气停顿,想提那二百万的事情,他不相信王主任不知道,想试试王守成到底和王主任关係怎么样。 可看王主任没有丝毫反应就继续说道: “可今儿您来了就一事不烦二主,麻烦您了。” 易中海把钱交给会计,嘴里继续说著敞亮话。 “我是轧钢厂的先进工人,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响应號召,这件事是我做的欠妥当,今天我表个態,以后谁要是看见我用旧钱欢迎大家监督举报。” 易中海话语一顿,又严肃的说道: “可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这谁家要是让我发现还用旧钱,我绝对严惩不贷。他三大爷,怎么不见你动静呢?” 王主任没说话,退到一旁看易中海表演。 不管这人怎么样,確实是能帮街道减轻压力,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这院子真实的情况,她瞭然於胸,只是不说破而已。 阎埠贵没想到易中海第一个拿自己开刀,心中大骂易中海小心眼。 不就是最近没配合他收拾王守成嘛,表面上却有些訕訕的说道: “大傢伙都知道,我家困难,每月就那点工资还要餵五张嘴呢。本来有些丟人,想回头再悄悄交给街道兑换,您还给我揭破嘍。” 阎埠贵语气委屈,拿出来三十万钱来,表情羞涩,反倒弄的易中海外不是人,好像他欺负老实人似的。 呸,这读书人心里就是弯弯道多。 易中海心中大骂,正想著真没找补呢,就听见王守成的声音。 “三大爷这话我相信,这院里谁不知道他家拮据。” 见事情落了尾音,王守成不急不躁站了出来。 “王守成,说漂亮话谁不会?还得看你怎么做,大傢伙说是不是?” “那今儿我还真不是说漂亮话,大丫,去我床头把那小布包拿过来。” “唉,知道了,爹。” 大丫头答应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王守成话还未说完。 “这看行动,听指挥。我王守成那也是敞亮人。不像某些人...” 贾张氏本来看笑话呢,没想到王守成把目光看向自己。 “按理来说,我一个小辈不该多嘴,可今天这事是好事,我就得劝劝,別回头钱兑换不了,再哭鼻子。我这人没多大优点,就是见不得別人过的不好。您说是不是贾大妈?” 『呸』,你是见不得別人好吧。 刚想辩解两句,没想到王守成话头却转向了易中海。 “这大家都知道,一大爷平时最乐意助人,要不以他的收入,不可能只拿出来八百万钱来,还不够一大爷一年的工资呢。” 院里眾人一听,好像似乎是这个理。 这轧钢厂八级工一月工资將近一千万,比厂长工资都高,这易中海怎么才拿出这么些钱来? 眾人窃窃私语,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谁都不是傻子,易中海明显糊弄人呢。 “守成哥说的对,一大爷没您这么做事的。” 许大茂扎在人堆里,笑呵呵的添柴加火,他这么一说,院里关係和王守成亲近的年轻人也帮腔道: “就是,还一大爷呢。怎么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我家困难,谁不知道啊。” 这话是阎解成不顾阎埠贵眼色站起说的。 “一大爷,要不您回家再取一点?” 刘光齐也隨大流的说道。 王守成心里直乐,看来这饭不白请,最起码院里的年轻人向著自己。 易中海脸色那个难堪。 好嘛,前脚刚表过態,这后脚就被人揪出来了。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50 “大家都別这么说,也是一大爷高尚的品格拖累了他,要不你看二大爷养著三个孩子,还能拿出一千万钱来,二大爷不说工资还没一大爷高呢,而且还没拖累。” 王守成拿易中海绝户说事,又添了把火,而且把刘海中抬了出来。 刘海中这会是真高兴了,这是多长脸的事,看向王守成的目光都变得和善起来。 “这不怪王守成不理解,王主任,我老婆心臟不好,这几年看病了不少钱,要不我能...” 王主任瞪了王守成一眼,说道: “这事不是强制行为,拿多拿少全看自己,你別听这小子胡咧咧。王守成,別多事。” 易中海脸都快黑成锅底了,今天这事让他在院里威望大跌,都是王守成干的好事。 没成想,王主任根本不听他解释,还帮助王守成说话。 好嘛,这明面上是呵斥王守成,却是变相保护他呢,两人联手把他当傻子糊弄。 “唉,是我多嘴。就不该拿一大爷说事,各凭本心嘛。” 说话的功夫,大丫也拿来了布包递给王守成。 “王主任,我家也不富裕,这里有二千三百万年钱,我今天就全部兑换嘍。” 好傢伙,听到这么多钱,眾人全部都看了过来。 后面的人看不真切,还不由往前挤了挤。 还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两指弹出万般音。 热闹了.... 第18章 破『金身』 前院人潮涌动,『嘶嘶』的酸牙声不绝於耳。 这王守成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 “王守成,你这钱是哪来的?” 易中海呵斥一声,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你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就早点坦白,还能爭取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你大爷,这老小子够狠的,直接给王守成定了罪嘍。 王主任也表情严肃的看向王守成,这年月各家明面上大致有多少家底都清楚。 这王守成突然拿出这么多钱来,除了来路不正她想不出別的原因来。 “唉唉唉,一大爷。別狗眼看人低啊,我好歹也是老皇城根人,怎么就不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被人骂成狗,易中海脸色一黑。 人群中的贾张氏可是得到机会,嘶著嗓子骂道: “別装大尾巴狼,你家什么情况大家谁不清楚,肯定没干好事,大傢伙说是不是。” “贾嫂子说的没错。” “守成啊,你赶紧交代....” 周围人都纷纷点头应和,看向王守成的目光都不好了。 凭啥你家这么有钱? 大家都一样穷时还好说,这突然变出来个富户,心里能平衡就怪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要说大家心思有多坏,那不见得。 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就是这么个心理。 王守成今天当眾拿出这么多钱来,为的是啥? 还不是为了讲明白这钱的来路,以后能光明正大的销,免得麻烦嘛。 人群里的秦淮如眼神复杂,但是没开口说话。 这就是个伶俐人,心里明白。 要是王守成没把握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把钱拿出来? 聋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可看向王守成的目光变的幽怨。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给我老太太吃鱼头? 咋了? 怕我那两颗牙啃不动鱼骨头是吧? 那鱼头除了能嗦嗦味,那有肉吃吗? 来自聋老太太的情绪值+20... “王守成,没跟你开玩笑,今天要是说不清楚,你隨我走一趟街道。” 见群情激愤,王主任语气严肃。 “唉,王主任,您別著急,听我慢慢道来....” “赶紧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俏皮话。” 王主任呵斥一声,她心里是真紧张了。 “要不说我命好呢,我父母虽说走的早,可我有一个好师傅啊,这二千万钱是我师父拿给我的,不信您可以去鸿宾楼问问,今天下午才拿来的,还新鲜呢。” 见王守成说的斩钉截铁,有理有据,院里人心思各异,都看著王主任怎么说。 王主任心里鬆口气,不是她信王守成的话,而是这事做不了假,一查一个准。 “你师父给你钱,你就接著?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还有你显摆啥?也不怕往家里招贼。” “那没事,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 王守成嘿嘿笑著没当回事,又转头看向大家说道: “这大傢伙都知道我家有巨款了,虽说钱肯定得存银行,但我家门可不是隨便能进的,要是少了点啥东西....” 大家本来就羡慕嫉妒恨呢,听了王守成这话可被呛的不轻。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50 来自...... 嚯,好傢伙,一大波情绪值来袭。 “这么大人了,別尽说胡话。” 王主任呵斥王守成一声,又见会计向自己点点头,明白会计的意思。 今儿有王守成几人托底,手里钱兑换的差不多,这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了。 正打算散了,又听见王守成继续说道。 “大傢伙別在意,我这嘴欠呢。” 嘴上说著话,还向四周拱拱手,让不少人消了气。 “这钱我师父交给我,是给家里置办置办家当,再给几个小的添几件衣服,这小娃娃长的快,也不经...” 王守成掰著指头,开始算计这钱怎么,又是要买这又是要买那的,听的眾人火气又上来了。 这情绪拉扯,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一会上一会下的没个调。 『呸...夯货...混不吝儿』许多人在心中大骂。 秦淮如却是心中一动,这做衣服的活她熟啊。 心中刚有个想法就听见她婆婆又开始作妖。 贾张氏听王守成显摆,终於还是忍不住了,只要一想到那二百万钱,她心口都疼。 这会一屁股瘫在地上,胡登乱踢,哇哇痛哭。 “老贾啊,你快下来收了这不干人事的东西吧,家里都这么有钱了,还坑我二百万钱,我命苦啊,就知道欺负我孤儿寡母的....” “王守成,虽说上次的事是贾张氏做的不对,可你现在手里宽裕,把那二百块退还给贾家嫂子算了。” 易中海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嘴里说的轻飘,更何况这钱还是他替贾张氏付的呢。 “你看她一把年纪,发扬发扬风格。” 要不说是黄金搭档呢,听易中海这么说,贾张氏哭的更是撕心裂肺,博得了不少人同情。 “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睛看一看吧,这日子活不成了,你等等我,我马上下来陪你...” “您可真好意思开口,这不成,这一码归一码的事。” 王守成断然拒绝,这两老货特么是想吃蜂蜜屎呢。 “做人要大度,要尊老爱幼,更何况你也不缺钱....” 易中海继续在道德上说事,絮絮叨叨一大堆还是尊老那一套。 “这就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可是您没儿女,是一点都体会不了当爹的心啊,一大爷。给您说也说不明白。” 什么叫没儿女? 什么叫说不明白? 好嘛,又拿他绝户的事情说事,可把易中海气的不轻。 王守成眨巴眨巴眼睛,拉住王主任的手,语带悲戚的说道: “您给评评理,这贾张氏为老不尊,诬陷我二丫头偷粮食不说,还硬抢二丫头的枣糕。要不是能证明二丫头枣糕的来歷,这名声不就全完了吗?她才5岁,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本想学聋老太太,也流两滴猫尿,可硬是挤不出来。 “你胡说...” 贾张氏还想狡辩,可看到王主任看向自己的眼神,怯懦的不敢胡言乱语了,只是哭声更加悽惨。 “就这还不算完,你猜怎么著?她说是我剋死了爹娘,这我父母咋没的,別人不清楚,您还不知道吗?” 王主任听了这个话,一直平静的脸上,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说起来,王守成父母的事也与她有关。 想当初要不是她安排王守成父母看守一处重要仓库,也不会死於一场火灾之中。 这么些年,为这事她心中一直特別自责。 王守成也对她存著怨恨,不相往来。 “贾张氏,你想翻了天么?我早就说过,王家大哥嫂子是因公死亡的,怎么著?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王主任,她就是老糊涂了,您別和她置气...” 易中海赶紧出来打圆场,缓和缓和气氛。 “还有你易中海,是非不分,这一大爷到底还能不能当了?” 听到王主任这话,刘海中连忙挺直了腰杆,接话道: “这当初我就说老易处置的不合適,不调查清楚,就隨便断案子,我看他这一大爷確实不称职。” “哼...” 王主任没搭理刘海中,明显这会正在气头上呢。 “王姨,您別生气,这一大爷还是称职的...” 王守成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王守成还替易中海说话。 “一大爷一半是出於公心,这不在院里提倡尊老爱幼么,遇到事情,总会是偏著老人这一头,这么多年,您看他又是捐钱又是捐物的,咱得夸讚一声他是好人...” 许大茂看著王守成站在院子里长篇大论,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感觉。 他是觉得,靠这么点事,就想弄倒一大爷不现实。 可让他相信,王守成会替一大爷说好话,他也不相信。 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果然,王守成的后招来了。 “这私心也能理解,这不孝有三,无后最大。他身边没个后人,就想著让贾东旭给他养老呢,所以,贾家的事和他自己的事一样,难免有点不公道...” 这伤其五指,不伤根本。 不如断其一指,先把他这『金身』破了。 这些年,易中海能当稳这一大爷,和他平时做人做事有关係。 谁家有个困难,这募捐那帮忙的,落了不少好名声。 不管是真偽善还是假正经,能一直坚持做这么些年,也確实让人佩服。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心里都有本帐呢。 “守成说的不错,虽然老易这私心重了点,但当得起一声好人...” “这老易无后,犯这种错误我们能理解...” “是啊,这些年確实受了他不少恩惠。” “王主任,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眾人见状,纷纷为易中海求起情来。 易中海也是满脸羞愧,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忌讳。 两次交锋,都让他威望大跌,是他小瞧了王守成。 许大茂也在心中讚嘆,这王守成楞是可以啊。 这哪是没脑子的混不吝能干出来的事。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引以为戒...” “感谢您的信任,以后我一定....” 见易中海安然无事,刘海中心里的怨念四起。 来自刘海中的情绪值+200... 王守成若有所感,好傢伙,这刘海中心中对当官的执念不小啊... 第19章 扫厕所 前院,全院大会尾音儿... 贾张氏见行情不对,早就悄咪息的想缩回人群溜之大吉,可王守成並没有打算放过她。 “唉,贾大妈,別急著走啊。您刚说的事还没完呢,这处理不好,我还真怕贾大爷来找我...” “哈哈哈...” 听见王守成的俏皮话,人群一阵哄闹,王守成摆摆手,继续说道: “大家別笑啊,我不是怕贾大爷嚇到我,我就害怕他要是来了,再让我给凑嘍。” 王守成抱著双臂,嘿嘿冷笑两声: “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阎王爷来嘍,我也敢搂他两根鬍子。但我这人也讲理....” 还別说,王守成冷笑的架势,確实嚇到了不少人。 他这是时刻提醒大傢伙,他就是个混不吝呢。 “我今儿確实不缺这两百万钱,哦不对,是两百块。这钱我还她....” 嚯,眾人听他这么说,確实令人另眼相看。 这是啥?这就是局气啊。 可没成想,王守成话头又是一转,继续说道: “可不能不让她长点记性,不然这老人做坏事就不用受到惩罚了?没这个道理,大傢伙说是吧?” 眾人都点点头,觉得王守成说的没错。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至少在平头老百姓这,確实是这样的。 “那您是想怎么著啊?” 许大茂搭了一声呛,王守成继续说道: “这咱们院以后扫厕所的活,就全归她了。我每月给她十块钱,直到两百块给完为止。” “这主意好...” “守成仁义啊...” ....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300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50 眾人一听这主意都乐了,拍手叫好。 能平白无故的减少点费,大家都乐意支持。 只有贾张氏和秦淮如表情不对。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她是真不乐意,这会是想哭不敢哭,憋的难受。 “我妈年纪大了,要不我替她扫厕所,您看行嘛?” 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眾人顺著声音一瞧。 呦,那小模样委屈的,不正是贾家儿媳妇秦淮如吗? 嘿,这贾家的儿媳妇还挺孝顺啊。 贾张氏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让儿媳妇干,谁也不能说什么,还能得钱,这买卖划算啊。 其实,秦淮如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上演一出孝顺的戏码。 今儿她要是不把这事挑明,回头这活肯定落在她身上。 这会可都是旱厕呢。 就是在地下挖个大坑,上面搭两板,蹲下一瞧。 嘿,你恨不得挖掉自己双眼,这上个大號跟丟炸弹似的。 那米田共是真堆在一起,等攒够了,在统一拉走... 这扫厕所多埋汰? 而且还得去男厕所,多难为情。 要不说秦淮如是个伶俐人呢,这么一说,活反而落不到她身上。 这四合院闹到最后,只有棒梗得了实惠。 几乎一整个院子都落在了他名下。 你以为是棒梗的功劳? 还不全是秦淮如打下来的『天下』? 也就是这会段位还低些。 这过些年,小贾上墙,她才开始了晋级之路,妥妥的大女主剧情。 果然,王主任接话道: “这是对贾张氏的惩罚,谁也不能替她干活,都听明白了吧。” 秦淮如嚶嚶嚶的哭起来,看向贾张氏的表情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 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心中都讚嘆,贾家確实娶了个好媳妇。 没见她亲儿子,一晚上都没吭声吗? 贾张氏再也憋不住了,痛哭流涕。 这回是真痛到心里了。 对她来说,让她扫厕所,比杀了她还难受。 “都散了吧,王守成,走去你家,见见那几个宝贝疙瘩...” “唉,您请著。” 前院,东屋。 “来,叫姨奶奶...” 王守成把王主任迎进屋,领著几个小的就给王主任磕头认亲。 不是王守成势利,只是他心里明白。 这些年,没王主任暗中照顾,他一个人人口中的『混不吝』过不了那么顺当。 四个小的也听话,看著眼眶发红的王主任,甜甜的叫了声『姨奶奶』。 哎呦,这一声,可是叫到了王主任心坎里。 “唉,唉,都是好孩子....” 王主任蹲下身,抱住这个,亲下那个,抽噎著泣不成声。 “呜呜..嫂子,王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们。” 那肩膀一怂一怂的,哭声带著悽厉。 这心要不是伤透了,都哭不出这声来。 “王姨,那是我爹妈的命,您別伤了身体....” “怪我,要不是我当年那么安排,他们也出不了事,也不能让这几个小的没了爷爷奶奶...” 见王姨不听劝,王守成无奈,给大丫使了个眼色。 大丫也懂事,钻进王姨怀里,一边帮著抹眼泪,一边甜甜的叫著姨奶奶別哭。 其他几个小的也围了上去,好半天才把王姨情绪给稳定嘍。 “唉,前事不提了,你心里不怪我就行。这些年我看你顽皮捣蛋也跟著揪心。” “王姨,以前是我不懂事,有些混帐了。” 哄走几个小的,两人说著家常话。 “你这些年確实混帐了些,倒是这三年长进不少,也是老天保佑,开窍了。” 王姨想想又觉得这话不合適,继续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自从你老婆走了后,变化最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王守成无语,哭笑不得。 这人生四大喜里,其中一条人到是有中年死老婆一说,可他这还青年呢。 说到这,王主任又想起来什么,问道: “这些年,李家就没来过?” 王主任口中的李家,是他丈人家,是昌平那块的庄户人。 家里八口人,亡妻李清雅是大姐,中间四个儿子,最小那个是丫头。 54年以前,李清雅还没走之前,两家走动的频繁,丈人一家对两丫头稀罕著呢。 这亡妻走了之后,两家就闹翻了。 这亡妻还没出殯呢,就为了葬在哪里闹出了矛盾。 按李家的意思,是葬回昌平李家老坟。 这百年后,也不至於落个孤魂野鬼。 不是说对王守成不信任,当年王守成才22岁,以后难保再找一个。 可一根筋的前身当时就怒了,觉得丈人一家子瞧不起人。 他当时可是励志,终身不娶的。 这不年轻胡闹吗? 以后的日子谁能说的准呢。 当时为这事,在院里就大打出手。 李家虽说有四兄弟,可年岁都不大,哪是王守成的对手。 三拳两脚,四兄弟让王守成揍的亲妈都不认得。 老三李来顺伤的最重,当时就送医院了。 见这情况,李父一怒,这些年连小三小四都没见过几面。 王守成回想一会摇摇头,跟著唏嘘道: “是我对不住人家,这人家把闺女交到我手里,没照顾好,怨不得人家怨恨。” 王主任看王守成的目光中满是意外,这话说的倒是明理,看来確实是长进不少。 “话虽没错,可没个人帮你带孩子,总是不方便。” 王主任止住王守成的话头,继续说道: “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几个孩子考虑,这关係要是能缓和,你一个好男儿还不能低头认错了?” “那不能够,这个错该认,这门亲不能断了。” 王守成又不是真的混不吝,好赖事他分的清。 活了两辈子,做人的那点道理他明白。 王主任也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你能这么想最好,半个月后才去轧钢厂报到吧?那这几天就把这事办了。” “唉,听您的...” “另外,娃娃户口的事情抓紧了。这次是个机会,以前工作没调动,娃户口跟著他妈,这调进轧钢厂了,就可以隨你,这事得抓紧....” 王主任面授机宜,和王守成的打算不谋而合。 要不怎么说,这政策变化,基层工作人员最敏感呢。 交代完事,王主任临走的时候又补充道: “別忘了回头去我家,见见你姑父。噢,对了,还得再给你琢磨琢磨亲事...” 王守成顿时就急眼了,连忙说道: “嘿,您可再別给我添乱了,就我这条件,谁愿意跑来当后妈啊。” “哼,这叫什么话,你爹妈一走,我就是你唯一的长辈,我不张罗谁张罗?走了...” 王守成哭笑不得的送走王姨,就碰上贼头贼脑在门外晃悠的傻柱。 “守成哥,你和王主任真有亲戚关係?” 两人进了门,傻柱问道。 “老一辈的关係,你关心这干嘛?我师母怎么说?” “这从小见到王主任,就腿肚子抽筋,她可厉害著呢。” 傻柱左右看看,悄声的说道: “听人说,她当年可是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主,那身上带著杀气呢.....” 王守成不耐烦的打断道: “大大方方说,没外人。讲正经的,你又不是鬼子你怕啥?” 傻柱反应过来,嘿嘿直乐,確实是这么个理。 “那欠条我给你师母送过去了,她刚开始不接,非得问我事情经过。” 傻柱一边从怀里摸索,一边说道: “等听明白事情缘由,老太太啥话没说,接过欠条,回屋又拿出来五百块钱来....” 王守成诧异的问道: “你接了?” “哎呦,那不接都不成啊。” 傻柱叫屈道: “我就差给她跪下了,可老太太说我不懂,让把钱交给你,你能明白她是啥意思。” 王守成接过钱,放在手里摩挲半天,心中感嘆。 这哪是普通的钱啊,这是老太太养老的指望,是老太太的命啊。 別看老太太不问事,那心中也是明白著呢。 这钱留在家里,她也保不住,索性全部存在王守成这。 这是对他王守成到底有多大的信任,才能这么做。 老太太对他是真的亲,生恩不如养恩,不外如是。 傻柱一脸唏嘘,他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没见过这上杆子送钱的。 他不懂啥大道理,就是觉得这事他守成哥做的对,做的敞亮。 不然,老太太能这么对王守成? “今儿辛苦你跑一趟,怎么回来这么晚?全院大会都没赶上?” 王守成不想提钱的事,转移话题。 傻柱脸上可精彩了,连拍大腿,叫唤错过了好戏。 今儿他也算走了运,这王守成一走,张涛又被送进了医院,短时间內好不了。 直接从三灶升到了二灶,这练手的机会可就多了。 以他的天赋,不出两年,那厨艺就能大成。 絮絮叨叨一阵,王守成送走叫唤著喝两杯的傻柱。 伺候好几位祖宗睡觉,回想著今天的事,心中百感交集。 这烂船还有三千钉呢。 虽说这前身確实过的混不吝,可也就是那份傻傻的赤忱,让不少人真心愿意帮他。 这世间,待人最厉害不是算计。 最大的杀手鐧是真诚两字。 第20章 抢活 竖日,西城北大街120號,百货公司。 1956年公私合营以前叫西单商场。 大清早的,商场里就人山人海,人流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王守成一米八几的汉子,楞是被几个老太太挤出了卖布的柜檯。 也是王守成来的时间不对,要是搁以前,都没这么费劲。 去年產地遭遇水灾,布票收紧,由原来的每人每年36市尺改为24市尺。 24市尺是啥概念? 做一件衬衫下来要7尺5寸布,一身衣要16尺布。 这穷也有穷的好处,王守成家这三年愣是没添一件新衣服,布票倒是攒了三年的量。 他今儿是打算,全给祸祸嘍。 “唉,老太太,您再挤我可就不客气嘍。” “呸,你不客气一个我瞧瞧?” 王守成后面的老太太,滋著满嘴黄牙碎了王守成一脸。 嘿,还真特么拿这老货没辙。 这无论什么年月,抢东西的,占座位的都是老人,还特么不讲理.....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看著柜檯里的布號王守成傻眼了。 这白被里、大嗶嘰、小嗶嘰,床单布、布等等,王守成愣是不知道大部分是干啥用的。 也是他运气好,柜檯上站著的是个梳著麻辫的大姑娘,瞧出王守成的窘迫,主动替他解了围。 “你要布是干啥用的?” “做衣裳用的。” 刘素珍看著王守成傻愣愣的样子,噗嗤一笑: “你说的不是废话嘛,做啥衣服呢?內衣还是外套?” 姑娘嘴里说著话,眼神仔细瞧著王守成的脸看。 別说,这傻子长的倒是挺好看的。 王守成被一个大姑娘猛瞧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自爆家底。 “家里三个丫头,一个小子。做一身过冬的衣服,您劳累给算算?” “你这么早就结婚了?” 刘素珍是真诧异了,这小伙看著年纪也不大啊。 也不知道为啥,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不过转瞬即逝,帮著继续介绍道: “这做內衣呢用白被里,料子柔,穿著舒服,要是做外套用大嗶嘰,想省钱用小嗶嘰...” 后面人等的不耐烦了,起鬨道: “能不能快点,要想谈对象,回家谈去....” “奏是,这不耽搁事嘛...” 王守成倒是没啥,刘素珍脸色一红,却也激起了她的泼辣劲。 “胡咧咧啥?要买就买,不买滚蛋,瞎起什么哄?就显得你能耐....” 嚯,好傢伙,小嘴和机关枪似得,骂的后面人抬不起头来。 一是不好和小姑娘计较。 二是真不敢得罪售货员,人家这手里掌握著尺子呢,一上一下说不定就给你少点。 要是实在气不过,你就去別家买去,不过都一个样。 这年月,物资紧俏,买家比卖家可厉害。 你以为不准殴打顾客的標语,那就只是標语? 收拾了后面人,刘素珍瞧见王守成好奇的眼神,脸色更红了。 岔开话题,继续说道: “你有多少布票?” “攒了三年呢,百十市尺的。” “全买了?” “嗯,全买了。” 姑娘也是麻利人,拿著算盘一边拨拉一边问衣服尺寸。 这王守成哪知道现在的尺寸是怎么算呢。 连想带比划,才让刘素珍明白他需要哪些布。 “给,到前面再买几斤,去柜檯交了钱就行了。” “唉,谢谢您了。我叫王守成,有机会请你吃饭。” 也就是一句后世烂大街的客套话,没想到刘素珍还当真了。 愣是约好了时间,才放走了王守成。 等王守成一走,同柜檯的大姐取笑刘素珍。 “呦,这丫头思春了。” 这话,惹得几个柜员大姐笑成一团,刘素珍可不依了,碎了一口说道: “他都结婚了,四个娃呢。就单纯的交个朋友。” 见她说这话,几人也就不开玩笑了。 这结了婚的有妇之夫,玩笑是不能乱开的。 几人没管柜檯前的顾客,又凑在一起討论起王守成的长相。 后面顾客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才不情不愿的开始卖东西。 这些事,王守成是不知道的。 他只觉得,这年月买东西真是钱买罪受。 不过也比后面几年强。 1960年以后,受自然灾害影响,那时不管买啥东西都要票证,种类高达156种。 等好不容易凑齐了要买的东西,怎么送回去又犯了难。 这要是身边没人,他怎么也得收进开心农场里的仓库里去。 这让他抱著东西出去把东西收进仓库,在来回挤一遍,他可不干。 无奈,了三毛钱,请人出去叫了辆板车,才大包小包的回了四合院。 这一路艰辛的,像唐僧取经似的,说出来您都不信。 “呦,守成啊,这到底是发了財,这是买了多少好东西?” 王守成一趟一趟的往院子门槛上卸货,连带著几个小的也跟著在身边打转。 嘰嘰喳喳的,惊动了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您在呢,这不手里有些閒钱嘛,就给家里置办置办。” 阎埠贵眼底闪过一丝羡慕,瞧这大包小包的,可得不老少。 “是得捯飭捯飭,钱不就是的嘛。” “嗨,没想到您还有这觉悟。” 阎埠贵脸色一黑,好嘛,这叫什么话嘛。 王守成把最后一点东西,搬到院门口,交了板车钱,擦擦汗说道: “这不是打算去老丈人家去看看嘛,等回头吃过饭,下午带几个小的就去...” 这话真让阎埠贵诧异了,没说话就给王守成竖起一根大拇指。 前几年的事,这四合院谁家不知道。 当初李家老三还是他帮著送到医院去的呢。 当年你把人老三腿都打断了,也不害怕今儿去了不能全身全尾的回来。 说话的功夫,院里閒的人都过来瞧热闹。 见有东西还没搬到家里,也帮著搭把手。 说归说,闹归闹。 这年月邻里有事,大家是真帮忙。 阎埠贵看在眼里,心里却计算著呢。 呦,这是五肉,至少得3斤吧,还有两蹄膀... 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买啥五肉? 买点肥膘子肉不好吗? 那吃起来多香啊... 呦,这是布,这布买的倒不错,这是白,那是麦乳精... 这是啥酒? 茅台啊。 嗯? 还有双皮鞋呢? 嚯,这零零总总了最少四百块呢吧... 真特么有钱。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20.... 等搬完东西,王守成掏出一把大白兔奶分给眾人算是答谢了。 看著棒梗吃的香甜,秦淮如忍了半天不顾婆婆贾张氏的白眼,还是凑了上去。 “守成兄弟,想麻烦你件事....” “要是太麻烦,您就別开口。” 秦淮如没想到,王守成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骚的脸都红了。 可为母则强,一想到家里不宽裕,又厚著脸皮继续说道: “我看你买了不少布,是打算做衣服吧?” “是有这打算,您这是....” “交给我做行吗?我手艺你放心,保准让你满意...” 到底是长开了的小妇人,说话自带著一股风情。 再加上平时在院里口碑好,惹得一帮子老少爷们跟著帮腔。 “这事我看能行。” “唉,这贾家確实过的不容易...” “守成,贾家儿媳妇手艺不错,交给她你放心....” 这最后一句是中院轧钢厂刘家大哥帮著说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婆娘捏著耳朵拽走了。 站在一旁瞧热闹的三大爷阎埠贵一拍大腿,心里直喊亏了。 这他怎么没想到呢,现在秦淮如开了口,他也不好张嘴了。 总不能明面上和一个娘们抢食吃吧? 这三大爷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还真就不要了,这老货看钱比顾面子重要,眼珠一转,说道: “这守成也算是帮过贾家了,这贾嫂子扫厕所,不是每月有十块钱嘛,不少了...” “呸,你个老不死的,说啥呢?那本来就是我的钱。” 听阎埠贵说道自己,贾张氏藏不住了,她现在最害怕別人天天念叨自己打扫厕所。 三大妈见自家男人挨了骂,也加入战场。 “你个铲屎的,还说错了。凭啥交给你家,我也会。” “我撕了你这张烂嘴。” 贾张氏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去,被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好拉。 有老爷们在,这妇人打架,很少有见真章的,都是嘴上功夫。 要不三大妈也不敢对贾张氏呲牙。 王守成可没那功夫陪他们瞎闹,下午还有事呢。 “都別吵了,再闹我谁都不给做,到外面找去。” “別介啊,你三大妈手艺好,你看我这衣服针脚,那个密的...” 三大爷话还未说完,就被秦淮如打断道: “我家有缝纫机...” 三大爷一愣,继续说道: “你三大妈做的快...” “我家有缝纫机...” 反正不管阎埠贵怎么说,秦淮如就这一句话应对,懟的阎埠贵直翻白眼。 秦淮如的以柔克刚,看的王守成好笑。 嘿,这是初露崢嶸啊。 “三大爷,不是不给你家做,你看...” 三大爷訕訕的走到一旁,这人手工做的衣服针脚再密,也比不过机器。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50... 这拿到了做衣裳的活,贾张氏洋洋得意的对著三大爷呸了一声。 气的三大妈又想上去撕了她的嘴,被三大爷拦住了。 这没好处的事,他是从来不干。 “我进去给丫头量量尺寸。” 见活落到自己手里,秦淮如高兴的说道。 却被王守成拦住了,说等他回来再说。 打发了眾人,王守成带几个小的在胡同口吃了几碗面。 又急匆匆的回家领著几个小的带著大包小包的等到了一辆货车。 这车是街道王姨帮著联繫好的,要搁他自己,可没那办事。 第21章 一声枪响 “爹,我们要去看望姥姥、姥爷吗?” 车货厢里,大丫王晓燕缩在王守成怀里,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丫头满脸的欢喜,怎么藏都藏不住。 她对两位老人还有印象,当年老人可是喜欢她的不得了。 二丫头就有些记不住了,但也跟著一起乐。 这几年,没少人骂她是扫把星,突然有了长辈,她也开心。 坐在驾驶室的小三小四就没那股开心劲,他们对两位老人就没啥印象,只是单纯的对出去玩感到高兴。 “对,你们想姥姥姥爷吗?” “想...” 两丫头异口同声的答应著,大丫还补充道: “姥姥会给我做好吃的,还有漂亮衣服,姥爷会带著我玩,还有大舅、二舅、三舅...” 丫头说著说著,自己就笑了,惹得二丫也跟著发笑。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多长辈呢。 一路上摇摇晃晃,在两丫头希冀的目光还有欢声笑语中度过。 等到了昌平附近,王守成扔给司机两包烟,就带著小的们下了车,背著大包小包往李家庄的方向走去。 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不算远。 有路人好奇的打量著王家这阵势,这年月哪怕能搭货车,也算是能耐人。 可看著看著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人看著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瞧,这不是李老根家的大女婿吗? 嘿,这小子怎么跑来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给李家报个信。 王守成见有人脚步匆匆,也没在意。 一路上又要背东西,又要照顾两小的,可把他累的不轻。 只是没想到,才走了十分钟的路程,就看到前面一群人快步走来。 这有人拿著粪叉,有人拿著棒的,气势汹汹,为首一人一声爆喝,充满戾气。 “王守成,你个狗东西,特么还敢来李家庄,我弄死你...” 王守成定睛一看,领头的那个是李家二小子李来福。 嘿,这小子好大的威风。 李来福19岁,身高和王守成差不多,一米八的大汉在这年月可不多见。 老李家基因好,长的俊俏,一身的肌肉疙瘩看著也威猛。 那一声爆喝嚇得小三小四哇哇大哭,两丫头也紧张的拽住了王守成的衣服。 好傢伙,这刚见面就打算给他这个姐夫来个下马威啊。 “你小子想干啥?没见到嚇到你外甥外甥女了?滚过来道歉,没个长辈样。” 他脾气烈,王守成比他还烈。 几个小的就是他心中的底线,见小的们被嚇坏了,王守成不干了。 “咋地,想仗著人多动手啊。来一起上,弄死我。让你姐夫瞧瞧这老李家到底有多大本事。” 王守成放下东西,让几个小的坐在布包上,擼起袖子,是一点没怂。 这时就不是退让的时候。 他虽说没骂一句脏话,可说的话比骂人还难听。 这是说李来福不讲道义,想群殴呢。 李来福被激的涨红了脸,半大的小子最好脸面。 这李家庄谁不知道他最能打? 今儿要是靠群殴贏了,脸上也不光彩。 “我没姐夫...” “你小子说没姐夫就没吗?你姐姐去了,我还没走呢。说的什么混帐话...” 李来福嘴笨,不会说话,气势上被王守成压了一头。 他身后的小子瞧著不对,立马就要招呼民兵连的十来个小子一起上。 “排长,和他废什么话,一起乾死他。” 嘿,王守成看这小子的眼神就不对了。 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人多咋了? 人多他也不怕,今儿自己要是吃了亏,首先拿这小子陪葬。 不是他王守成混不吝喜欢拿拳头说事。 只是这年月的乡下想要好好说话你得亮亮肌肉,人家才肯听你的。 好好说话,人家就当你在放屁。 “都往后退。” 李来福伸手拦住了眾人,涨红著脸,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是我老李家的家事,我自己能解决。” 这话,倒是让王守成高看一眼,像个汉子。 “来搭把手,称称斤两。看看你小子这些年有没有长进,別再让我打的满地找牙,回头还得给老丈人道歉。” 李来福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红著眼睛像小牛犊子似的冲了过来。 想当年在四合院挨揍的事,他一直当做是耻辱。 王守成嘴上说归说,对上大小伙子,他眼底里还是藏著一丝郑重。 见李来福近前,双腿扎个马步,双臂用力稳稳的抓住李来福的双臂。 两人头抵著头,开始角力。 周围人瞧著热闹,大喊著给李来福鼓劲。 这不管平时和老李家有仇没仇的,这会都是自己人。 “排长,干他。” “李家小子,別中看不中用啊。” ..... 李来福似乎是受到了鼓舞,脖颈上青筋蹦起,闷声一声,双臂突然加力。 感受到力道袭来,王守成往后退了两步,故意卸力。 趁李来福新力未生,力道用老身体踉蹌的时候,一个扫堂腿,噗通一声,李来福摔了个狗吃屎。 “你耍赖,再来。” 李来福趴在地上,不甘心的用双手拍打地面,尘土飞扬中站起身。 挥舞著拳头,又冲了上来。 “嘿,你小子不行啊...” “还得在练练,还民兵队的排长呢?就这水平?” 王守成来回躲闪,时不时往李来福身上捶两拳。 嘴上还不饶人,气的李来福拳头挥舞的更急。 来自李来福的情绪值+50... 李来福用的有那么几分军体拳的架势,就是练的不到家。 一拳袭来,带著一股劲风,吹的王守成碎发飞起。 王守成扭头格挡,双臂挨了李来福一记硬著,矮身踢出去一脚。 两人都是壮年,力道大,打在对方身上『咚咚』作响。 周围人看的精彩,纷纷吶喊助威,好不热闹。 人群都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趁他们不注意往李老根家的方向跑去。 二丫头哄著哭泣的小三小四,一会看向她爹捏捏拳头,腮帮子运气给她爹加油。 一会看看姐姐离去的方向,替姐姐担心。 她对她爹有信心,她就没想过她爹打架会输的。 场面上两人也打出了火气。 李来福年轻,但毕竟差著点火候,脸上挨的拳头越来越多。 这会眼睛肿了,嘴皮子破了皮,鲜血顺著下巴,滴答滴答往下淌。 一件背心被王守成撕成了破布,那模样看著就悽惨。 眾人助威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李顺福不给力,他们瞧著也生闷气。 那李家二小子,平时在庄子里称王称霸,这碰到外来人倒是尿了。 嘿,这不爭气的东西。 人群是越聚越多,李家三小子李来顺听见他哥和外人打架,这会也跑了过来。 可定睛一瞧,就跟著揪心。 他哥这会已经被打成猪头了,也是动手那人留著分寸,不往要害处下手。 脸上虽然看著悽惨,到底是留了几分情面。 “李来福,服气不服气。” 趴在地上的李来福喘著粗气不说话,眼神死死盯著王守成。 那倔脾气倒是挺合王守成胃口,也是他身后没长眼睛,没看见李家三小子李来顺看向他的眼神都快喷火了。 李来福爬起身又上来纠缠,被王守成一次次撂倒在地。 『咚』『咚』的声响不停,看的周围人直呼辣眼睛,李来福完全就不是对手。 既然打开了,那所幸一次性治好李家这臭毛病。 王守成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你小子不是倔嘛,好嘛,咱爷们专治倔驴。 对於李家当年的做法,理解归理解,可当年他也没觉得原身做的有什么不对。 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不管怎么讲,那也是他王守成四个娃的妈,外人也得叫一声王李氏。 这葬到娘家算怎么回事? 他王家带把的都死绝了? “嘿,瞧著你哥可不是对手,你不帮衬一把?这打虎还亲兄弟呢。” 尖嘴猴腮的叫李福忠,名字听著大气,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人心思重,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家里老人没了,这些年东家一口西家一饭,吃著百家饭长大的。 但在不富裕的年代,你指望各家能给你好的,也是想屁吃。 这慢慢就落了埋怨,只是这人也聪明,藏在心底呢。 这几年年岁渐长,明白权势是个好东西。 会计啊,大队长什么的,他没本事爭取,可民兵连排长的位子一直被他算在心里。 可不说王守成老丈人李老根是李家庄的大队长。 李家还有四兄弟呢,他一个破落户敢想不敢说。 在他看来李来福也是特么傻x,能群殴为啥还单挑? 到这会,他反而觉得机会来了,凑到李家三小子李来顺面前煽风点火。 李来顺今年17岁,正是不过脑子的时候,听了这话眼神里的火都快把人烧著了。 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我打不过他,哥俩合起来也打不过。” 当年四合院王守成威猛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自己有多少斤两他心里清楚。 “这年月,打架谁还用拳头啊?你瞧瞧这是啥?” 李福忠阴惻惻的笑著,伸手递出一支步枪,向三小子晃了晃。 国家这会提倡『全民皆兵』,那是真的全民皆兵。 民兵队平时训练都是真枪实弹。 前面有人报信的时候,民兵队就在训练打靶。 听到要打架,都拿的是棒啊棍啊啥的。 只有李福忠多留个心眼,不仅带了把枪,还带著一颗黄橙橙的子弹。 “枪,我不能用。这事犯法。” 李来顺心里还算明白,一把推过递来的枪枝。 周围李家庄的老人也呵斥李福忠胡闹。 李福忠对老人也不狡辩,又阴惻惻的对李来顺说道: “你想想你姐咋死的?还不是为了你姐夫才死的?你再想想你姐当年咋待你的?” 李福忠换个表情,一脸忠厚样,继续说道: “我一个外人都知道,当年是你姐天天背著你干活。你得了重病,你爹妈都快把你放弃了,是你姐姐把粮食嚼碎嘍,一口一口的餵你,要是没你姐,你早没了.....” 一件件往事略过心头,又回想起去医院见她姐的最后一面。 想起那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一时间痛上心来。 当年她姐姐李清雅是真的疼他。 如果说这世界母爱有多重,那他姐姐对他爱的就有多深。 李来顺想到这里,又听见他哥被王守成揍的嗷嗷叫。 心一狠夺过李福忠手里的枪就对准了王守成。 周围的老人见状大急,嘴里喊著让李来顺停手,还想伸手去夺枪。 却被李福忠挡在身前,双手一伸拦住了。 这一耽搁,只是一剎那,『砰』的一声枪响。 “臥槽...” ...... 第22章 李家庄李老根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 当李来顺举起枪瞄准王守成的那一刻,脑子里就像是过了万筒一般,转个不停。 姐姐那双粗糙的手,姐姐的背篓,姐姐的衣裳,还有姐姐的音容笑貌。 小时候的往事,像播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未语眸先暖,梨涡转处清泉声。 掌心春晴融半亩,多少风雨停此间? 那是从小就带著她的亲姐姐啊,就那么早走了。 『砰』一声枪响,让他的思绪回到了身上,远远传来一声『臥槽』的惊呼。 这后世的国粹不是王守成的声音还能有谁?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李家老三这么有种。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大家都呆愣了几秒,然后目光看向骑在李来福身上的王守成。 那一瞬,王守成真觉得生死擦肩而过。 身下的李来福也不挣扎了,一双手在王守成身上乱摸。 刚刚怎么挨揍都不哭一声的汉子,这会嚇的眼泪混著血水迷糊了双眼。 他是真怕自己弟弟干了傻事啊。 王守成暴怒,一蹦子从李来福身上跳起,朝著李来顺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会李来顺也慌了神,色內厉荏喊道: “別过来,再过来我开枪打死你。” 王守成黑著脸,今儿算是彻底激起了他的混不吝。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反正眼巴前的世界,跟特么开玩笑似的。 本就十来步的距离,他猛地衝到李来顺面前,一把夺过步枪,抬手就是一大耳光。 『啪』的一声,李来顺就觉得天旋地转,鼻血流了老长。 “臭小子,真特么长本事了?啊?你特么不想活了?啊?” 『啪』『啪』『啪』的耳光像雨点一样砸在李来顺脸上,痛的他眼冒金星。 身后反应过来的李来福也爬起身来,拽住王守成的胳膊,苦苦求饶道: “姐夫,亲姐夫。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放过来顺....” 王守成是一点没听进去,反而下手更重。 “去你m的姐夫,老子高攀不起,这亲我不认了。滚蛋...” 您没瞧见,这会王守成背后的冷汗打湿了背心。 这特么回个娘家,跟过鬼门关似的。 周围庄上老人想拦又不敢拦。 一是不想沾染这开枪的事。 二是这事他们不占理。 邻里有个矛盾很正常,那亲兄弟还打架呢,更何况是女婿。 但是,那动了枪就代表下死手,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李老根没来,他们可做不了主,这会是又急又气的直跺脚。 人群里的李福忠看著热闹的场面,心里直乐。 这人也是个明白人,他就知道李来顺不敢瞄准王守成。 要是死了人,他一个教唆罪是少不了的。 要是不死人,那李来顺可能没事,但李来福绝对有事,谁叫枪是他的呢。 心里的算盘还真让他打的叮噹乱响。 就这还嫌事情闹的不够热闹,转身对身后民兵队的小子们大声呼喊: “兄弟们,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著外乡人欺负咱们弟兄?” 李福忠挥舞著双手,不断对小伙子们鼓劲道: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李家庄还有脸面称最强民兵连吗?我们的荣誉不要了吗?” 小伙子们见有人带头,挨打的又是自己庄子的人。 心气被这么一激,一时间人潮涌动,老人们在一旁压都压不下来。 “干他....” “对,收拾他。让他敢欺负人...” 这时候一个庄子里的人大多都团结。 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鸡毛蒜皮,可对外乡人,那是一致对外。 李福忠正得意呢,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巨力袭来。 掐著他的脖子,猛的往地上一摁。 一张猴脸先著地,李来福就除了痛还是特么痛。 王守成放过李来顺,对著这尖耳猴腮的小子一顿猛踹。 他今儿是动了真火了,那力道,一般人真承受不住。 一边打一边喝骂道: “你特么瞎咧咧啥?老子教训自家弟弟用得著你放屁,老子弄死你...” 论嘴皮子李福忠还行,论身手,十个李福忠都不够王守成一只手捏的。 这会李福忠疼的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噁心难受。 来自李福忠的情绪值+100 来自李来顺的情绪值+50 ..... 李福忠扑腾著双手,在心里大骂: 这王守成也不是个东西,逮著他一个人可劲了欺负。 呸,和老李家一丘之貉.... 民兵连那几个小子也是有血性的,见李福忠被揍趴下。 也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一拥而上,连李来福这个排长的话都不听了。 李来福大急,踹了自己弟弟两脚,让他赶紧去找他爹李老根,又挡在王守成身后,替他挨了几脚... 场面一时间火爆起来,王守成虽说三拳难敌两脚,可他打架有经验。 如果人多,不管身上挨多少下,抓住一个往死揍。 揍著揍著,你身边就没人了。 反正,哪怕自己倒了,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 话说回李家庄李老根家。 年近五十岁的李老根,正在自个家里掰著玉米。 去年收成还算不错,少有结余。 他家人口虽多,可也算能过的去。 大儿子去了部队,二儿子也有事做。 等把剩下的三个拉扯大,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人老了,没啥大愿望,就图个家和万事兴,子孙延绵不绝。 在这年月,在农村能活到六十岁算是长寿了。 这心里正盘算著小儿子和小闺女的学费呢,就听见门口有个小女孩的声音问道: “是李老根家吗?” 李老根听著这声音耳熟,抬眼向门外瞅了瞅。 瞧著是个七八岁大的丫头,穿的挺好看,长得啥样看不清切。 “我是李老根,谁叫你来的,你家大人呢?” 李老根没起身,低头继续掰著玉米,可左等右等没听见回音。 又眼带诧异的望向门口,见丫头有些畏惧,就是不说话。 这可把他急的,心里嘀咕这谁家的丫头,这么墨跡。 可听见丫头嘴里尝试著蹦出两个字,李老根彻底破了防。 “姥..姥爷?” “是姥爷吗?我是大丫王晓燕...” 丫头声音怯懦犹豫,带著些许不確定。 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像极了自家大闺女李清雅小时候的样子。 两道浊泪,顺著满脸沟壑的黑脸淌了下来。 “是..大丫?我的孙女?” 李老根疾走两步,等到了近前蹲下身才瞧得真切。 这不是自己大孙女是谁? “姥爷?” “唉,丫头。我的孙啊...” 李老根颤抖著双手,一把抱住大丫,老泪纵横。 天可怜见,这几年他心里可是想疯了自己这几个外孙。 苍天有眼,还能再自己活著的时候见一面。 还特么算那姓王的有点良心....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马玉兰。 “老头子,出了啥事啊?在那嚎啥?” 马玉兰比李老根还大三岁,都五十三了,这会顛著小脚出了屋门观望。 就看见自家老头子抱著一个丫头乾嚎,这心里一紧,联想到什么。 也颤抖著嘴唇,急声问道: “是不是大丫二丫来了?” “唉,你要急死我啊。” 马玉兰见自家男人在那嚎不说话,急得团团转。 听见丫头喊自己一声『姥姥』,慌忙就要下来迎。 心中著急,眼泪夺眶而出,脚底下却不给力。 小脚本来就不方便,屋前还有个小台阶。 刚答应一声,急急忙忙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个跟头。 “我的孙...哎呦...” 李老根这才回过头来,拉著王晓燕的手跑过来扶起老婆子。 连忙要看看伤到没,却被马玉兰一把推开。 这会马玉兰满眼都是大丫头,顾不上疼,颤抖著双手摸向王晓燕的脸。 “孙,真是我孙。我可想死你了...” 马玉兰这会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抓住王晓燕的小手就是摩挲。 越看大丫的小模样越像自己的大闺女,不由老泪纵横。 不痛,因未及骨。 能忍非真忍,未到锥心处。 想起早亡的大闺女,马玉兰那哭声,听的人痛彻心扉。 哪有母亲不疼儿的。 老两口暗自伤神,白髮隨风飘荡,越显苍凉。 王晓燕小手传来了一阵疼痛,那是老人手掌上厚厚的茧子磨的。 她当时害怕自己老爹吃亏,一路按照记忆小跑著进了李家庄。 到底是有好几年没来了,一路上跌跌撞撞寻了过来。 这丫头长得好看,又嘴巴甜,问了好多人才找到姥爷家。 这会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著急的喊道: “姥爷姥姥,快去看看我爹,快打死人了...” 王晓燕说话急,马玉兰没听清,这会光顾著心疼丫头了。 是左摸摸右摸摸,嘴里问著吃了没,累了没。 老头子李老根却听的真切,见提起王守成,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那混帐爹,打死算了。姥爷以后养你....” 听了这话,王晓燕不由大急。 “不是,您快去看看...” 马玉兰这会听自家男人说话,才明白怎么回事。 拍打了老头子几下,急声道: “还不快去,要是我女婿出了啥差错,我饶不了你,乖孙,別急,让这老不死的赶紧去。” 李老根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往门外走。 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外乎死了算求,当年是给他这老丈人一点脸面都没给留。 当著他的面,把他几个小子收拾的嗷嗷叫。 害的他四个儿子,没一个学文的,全都奔著学武去了,励志要报仇。 大儿子隔年就去了部队,二儿子当了民兵排长,三儿子天天对著院里的大树用劲,也就小儿子和小闺女还算能学的进去。 嗨,这一家子受王守成影响,都快魔怔了。 老头子慢慢悠悠,磨著时间,王晓燕可不依了,眼珠一转,喊道: “姥爷,你快点。我爹快把二舅打死了...” 老爷子脚下一顿,心里一慌,这才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往前奔。 王守成那夯货,下手可重呢,再別把他二儿子打坏嘍。 见姥姥也跟著著急,王晓燕这才笑嘻嘻的说道: “姥,我嚇我姥爷呢。” 马玉兰抱著鬼灵精怪的大丫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嗨,到底是王家的种... 第23章 人老成精 李老根火急火燎的往庄子口奔走。 一路上见不少人也往前凑,心里越发紧张。 看这架势,王守成那混帐闹腾的不小。 不是说,只是和他二儿子岔架吗? 这其他人著急干啥? 正纳闷呢,就看见一个老兄弟扶著自家小子往庄卫生院的方向走,连忙凑了过去。 “德新兄弟,这是咋了?” “咋了?你看看这是咋了。” 李德新把捂著脸的自家儿子掰开给李老根瞧。 “你瞧瞧,你那混帐女婿打的。下手可真特么黑,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咋了?” 李德新啐了一口,继续说道: “最气人的是我儿子替你儿子岔架,嘿,你儿子反倒护上了,到底是你李老根家的事,我们就不该参与...” 说到这,李德新气不打一处来,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骂了一句缺心眼。 又继续对傻了眼的李老根说道: “你別得意,你那好女婿仗著会一手功夫,把庄里好几个小子都干趴下了...” 说到这又是一乐,继续说道: “还有你三儿子也是有本事,听李福忠那坏种的话,都动了枪嘍。这要是处理不好,我看你老脸往哪搁。哼,走著,回头把汤药费送来...” 李老根听到这话,老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厉色,拉住李德新不让走,踢走了李德新的儿子,在那嘀嘀咕咕半天。 “当时有多少人看见三小子开枪了?” 李德新哼了一声,又看笑话似的说道: “那人海了去了,民兵队的,还有庄稼田里的。想瞒?別逗了。” 李老根脸色一紧,抿著嘴又问道: “是李福忠那小子教唆的?都谁看见了。” 提到李福忠干的事,李德新也张口骂了半天。 没他煽风点火,他家小子也不至於上杆子挨揍。 这能从战爭年代活下来的,都有自己的门道,你一个半大小子心里那点算盘,还瞒不过这些老眼。 谁都知道李福忠没憋著好屁,要不是姓李,哼哼... 李老根拉住李德新,搭耳边嘀嘀咕咕一阵才放走李德新。 见李老根一脸肉疼的模样,李德新一乐,顛顛的就走了。 李老根再也不敢耽搁,一阵快步疾走,到了场地,鼻子都气歪嘍。 自家两儿子护著二丫和两小的抱著东西待在一旁。 虽然齜牙咧嘴的,但在小辈面前还在装坚强,看来没啥大事。 王守成那孙子就不像样了,这会脚踩著李福忠,对聚过来的人骂道: “咋地?这李家庄打算来车轮战啊?来啊,爷们要是怕,爷是你孙贼....” 周围庄户人是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 民兵队十来个小子有被家里人拉走的,没来人的还在地上躺著呢。 这小子是真特么混不吝,一点都不带怕死的。 你死了算求,我那几个外孙怎么办? 这不不著调么。 嗨,白瞎了我那大闺女,看上这么个夯货。 “你个孙贼,你以为没人能收拾你了是吧?要不是...” “嘿,小子。別蹬鼻子上脸啊。” “活腻歪了,你在那瞎咧咧啥...” 眾人和王守成对骂,可愣是没再动手。 这会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要脸呢。 打架没打贏,完了找回场子就行,这年月各庄子私下里为了爭水源啥的,哪年不干趴下几个人? 你说庄户人怕死,那扯淡。 但庄户人讲理,不是鸡毛蒜皮的理,讲的是大义。 这动了枪还没打过李老根家的女婿,还车轮战,丟不起那人。 这会见李老根来了,都让出一条路,等著他给说法呢。 说破天,这事是为他李老根家才闹的。 “老根叔,救我,我快死了,呜呜...” 李福忠眼尖,趴在地上,瞅见李老根就连忙哀嚎。 还没哭出声来,就挨了王守成一脚。 他今儿算是倒霉到家了,王守成是往死里凑他。 就搞不明白,王守成又没看见他挑唆李来顺的事,为啥要下死手? 他也是瞎了心,王守成的金手指那情绪值可不是摆设。 谁对他有恶意,他都能感受到。 收拾了李福忠,王守成对上老丈人李老根那双浑浊的双眼。 两人对视几秒,都『哼』了一声別过头去,不搭理对方,似乎是看一眼都带著点噁心。 这人都是自带气场的,两人都强势,天生瞧不到一块。 李老根也没管李福忠的惨样,这会就惨了?等会还有更惨的。 “各位乡亲,今儿对不住了,这家里小的们不懂事,闹的动静有些大,我给各位赔不是了...” 李老根说著话,双手做辑,团团拜了一圈。 他这一句话,就把事情定性了,就是家里人自己打架,和別的不粘杆。 “我那女婿是个混帐,下手没个轻重,等回头医药费啥的我出,再摆一桌给各位赔礼....” 王守成冷眼瞧著老丈人说话没拆台。 这说自己是混帐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还別说,李老根说话条理清晰,到底是当了多年大队长的人。 眾人还想要个说法,就听见耳边有人拉著自己嘀嘀咕咕。 转头一瞧,是李德新那老小子拉著几个庄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正挨家挨户做工作呢。 这意思也就明了,这事得捂在自家庄子里。 有老人主持公道,那回头李老根家肯定有补偿,就有了走的打算。 这年头不是说皇权不下乡,就是宗族庄子解决事,还是习惯关起门来说,这叫家丑不可外扬。 老头子连消带打,一会摆著大队长的威严,一会给人陪笑,连劝带哄的弄走了一帮人。 李福忠见状不乐意了,他费这么大劲图的啥? 趁王守成回头看自己娃的功夫大喊: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李来顺还开了枪....” 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守成一把掐住脖子,嘴里丝丝髮声,跟捏了脖子的鸡似的。 “小子,今儿你再多一句嘴,我掀了你的皮。” 眾人也没理李福忠,就当没看见,纷纷扶著民兵队的小伙子们走了。 那一路上惨叫连连,又被老人揍了一顿,嘴里各种骂声不断。 “呸,你小子丟了这么大脸,还有脸叫唤...” “今儿老脸算是让你们丟乾净嘍...” “这民兵队不行啊,不如我们当年...” “那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想当年....” 也有老人看向王守成的目光中带点欣赏。 “那王守成看著倒像是我李家庄子的人。” “我瞧著,他那把式有点三皇炮捶拳的影子...” 嚯,这庄子里有高人啊,一眼就瞧出了王守成的底子。 这闹剧来的快,散的也快。 没出人命,在这帮老人眼里都不算啥大事。 不就是没打过嘛,回头再好好操练操练这帮小子。 李来福、李来顺訕訕的看著他爹,这会拿外甥外甥女挡枪呢。 “唉,爹。你快看看小三小四,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双胞胎。” 这话是李来福说的,李来顺这会抱著二丫头正稀罕呢。 可二丫头根本就不给他脸,这丫头记仇呢。 再说脸上血呼啦差肿的都快成猪头了。 哼,多丑多埋汰啊。 別说,李老根还真吃这一套,稀罕的眼睛都拔不开了。 又想到还有事,转头看向李福忠的目光又变了。 那脸变的快,都赶上川剧变脸了。 “你小子打的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些年,白餵你了?” 李老根这回是真气急了,『啪』的一个耳光。 可耳光没扇到李福忠脸上,却扇到了三小子李来顺的脸上。 “你小子也是猪油蒙了心,別人一说你就敢干,白长这么大了,要是有一点那混帐的机灵劲,也不至於...” 王守成不乐意了,这是说自己呢。 “什么种生什么货,跟我没关係。” 老头子被气的一愣一愣的,胸口上下起伏,可看在几个小的脸面上没对王守成发火。 “你小子被民兵队除名了,庄子里也没你的活路,自己找出路去吧,也算是我对你爹的交代。” 李福忠听到这话,自觉受了多年的委屈,在这会全爆发了。 “我干了啥?我是为你儿子岔的架,你还讲不讲理了?你说了不算,我要去祠堂...” 话还未说完,就被李老根暴躁的打断。 “这话我还真说了算,给你一天时间收拾,別让我看见你,不然你瞅瞅他...” 老货一指王守成,颇有种关门放狗的架势。 “呸...” 也不知道王守成在呸谁,反正李福忠是连滚带爬的走了。 他还想找人再说说理,可他没想到的是,老头子早就把事情做绝了。 这事就是让李德新办的,人老成精,说的就是这类人。 来自李福忠的情绪值+3000 嚯,这是连自己也记恨上了。 按王守成意思,这事办的还是差点意思。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但这事是他李家庄子的事,他没打算多话。 这会王守成本打算走了,这门亲不认也罢,可发现大丫王晓燕不见了。 “走,回家见你姥姥去,你姐姐已经到家了。” 说完,乐呵呵的自顾自抱起两小的,就往家的方向走。 这是挟娃自重啊... 李家兄弟俩耷拉著脸,提著包裹也跟著走了。 二丫看著他爹,目光里带著些许责怪。 你光顾著自己打爽了,把姐姐都弄丟了。 王守成这会也灰头土脸的,虽说打贏了,可他也不好受。 精心准备的衣服烂了不说,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回了四合院,不得让人看笑话。 看了老货的背影一眼,一咬牙领著二丫头追了上去。 这天色也晚了,凑活一晚上再说.... 加更说明 各位爷,最近本书小有起色。 先向各位爷们道个谢。 小的给您打欠行礼了,祝您: 福寿安康,万事顺遂,身体康健,闔家欢乐... 现在每天更新6000字,码字有点小辛苦。 这马上要上试水推,再厚著脸向您求点支持。 收藏、追读、推荐票....。 月票要是您有富裕的,劳烦隨便再赏两张。 小子也不白要,每一百张月票加更一章,上架为止。 (每天更新6张基础票不算) 今日目前月票3张,总月票60,每天更新完后计算。 拜谢各位爷了。 ps: 感谢上书.....久、chenfen4、肥*牛、刘dd、尾號13942、尾號19985、尾號25335、尾號001530等书友的月票。 第24章 家长里短 这女人性子就是再柔弱,为母则强。 自己过的再艰难,那在母亲眼里都是自己的命不好,半点不怨人。 可要是儿女有个芝麻线头点大的疙瘩,那就是天大的事。 马玉兰就是这样的性子。 这会揽著大丫王晓燕的肩膀,扒著门框远望。 脸色虽说不上著急,但也带点惶恐,就怕又惹恼了这女婿。 前几年两家闹的那事,她是心里一点都不怨恨王守成。 大闺女临终的时候,对她说过。 她不悔、不怨,只是心疼几个孩子,盼母亲多照看著点。 大闺女的话她一直记在心头,这几年是自己做岔了。 再说闺女在世的时候,王守成对她那可是掏心挖肺的好。 这就够了,女人嫁汉图啥? 就八个字:穿衣吃饭,知冷知热。 这几年虽说自家老头子碍於情面,和王家有几年没联繫。 那也就是他嘴硬,私底下可没少打听。 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將暮。 瞧著大丫头这没有补丁的衣裳,就知道王守成有多疼丫头。 祖孙俩絮叨著说话,大多是王晓燕说,马玉兰在听。 听著四合院里的破事,跟著揪心。 又听她爹老是用拳头解决事,闯出个混不吝的名號,又跟著一乐。 混不吝咋了?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不管用啥办法,只要能护住自家人就称得上一声『爷们』。 不多时,自家老头子怀里抱著两娃乐呵呵的回了家。 马玉兰先是稀罕一下小三小四,又瞅了两眼满脸委屈的两儿子,瞧见后面没人不由著急了。 “你姐夫呢?” 马玉兰语气著急,见老头子装著没听见,儿子们又没反应,不由大怒。 “你找你姐夫去,他要是不来,我...我...” 马玉兰嘴里说著话,手里四下捉摸顺手的东西,看见扫帚拿起来就往两儿子身上招呼。 “我..我打死你们。” 李来福实在是不忍心自家小脚老妈干著急,挺在那挨了几下说道: “刚还在后面呢,这会快到了。” 马玉兰急忙往门外观望,老远见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朝自家走来。 心里一喜,迈著小脚就迎了出去。 王守成本来就是混不吝的性子,去李家他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就是让二丫头耽误了。 一路上二丫头还在愤愤不平,死活不愿意去姥爷家。 说二舅、三舅不好,欺负她爹,她不依,她不认这门亲。 到底是贴心的小袄,目前还没漏风呢。 王守成跟著傻乐一阵,又连哄带拽的拉著二丫头往前走,不知不觉落在了后面。 两人说著话呢,听见一声呼唤,这抬眼一瞧,王守成眼眶也有些发热。 “娘...” “唉,唉?这是干啥?” 远远的,王守成双膝下跪,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 说到底,是他王守成对不住人家闺女母亲。 是错,爷们就得认。 “你这是干啥,快起来,起来我的儿...” 泪水顺著马玉兰黝黑脸庞跌落,她是真心疼这个女婿。 拉扯孩子多不容易,她还不知道吗? 几个娃娃看著吃的白白胖胖,衣裳也乾净,这是用了心了。 换她自己也做不了这么好。 见拉不动女婿,马玉兰抱著王守成嚎啕大哭。 辛劳十四育娇鶯,语初清,辫梢青。 忽折风前,落无声寂。 旧襁褓,嗅残香,母哭泣。 对女儿的思念,这几年的心酸泪水,这会全涌了出来。 这世上最难熬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屋里逗弄娃的李老根出来一瞧,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对他娘倒是亲热,搁这儿母情深呢。 “哼,混帐玩意。” “凑是...” 李来福还以为他爹骂王守成呢,跟著应和一声,没想到屁股上挨了一脚。 瞪著两大眼睛,无辜的看著他爹。 “说你呢,这么没眼力劲,还不快去扶你娘起来?” “唉?唉,我去..” 耷拉著脸的李来顺这会笑的鼻涕都冒出来了,他哥是真憨啊。 没想到,李来福又给了他一脚,呵斥完他没眼力劲,自己又乐呵呵的跑了。 好嘛,伤害转移,这亲兄弟是这么用的? 好一番家长里短,长吁短嘆。 王守成搀扶著马玉兰回了院里。 进了堂屋,马玉兰就招呼著杀鸡宰猪的忙活。 李老根没管王守成,抱著小三小四不撒手,又是倒水,又是塞水果的。 王守成连一口水都没有,这他就不乐意了。 “这女婿回娘家,连口水都没有,到底是老李家规矩大,你说是不是啊来福?” 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气的李老根青筋暴跳。 水壶放那呢,你特么不会自己倒啊? 来自李老根的情绪值+10.. “你是二愣子吗?去倒水。” 李老根强压著脾气,呵斥李来福一句,转身抱著两娃出了屋。 哼,眼不见心不烦。 老三李来顺见这情况,害怕王守成找他麻烦,麻利的领著大丫出去玩。 他瞅来瞅去,也就这个丫头明事理,认他。 马玉兰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头瞧了一眼,见没啥事又回去忙活。 这老李家的饭不好做,七口人的饭也不老少,何况今儿姑爷还来了呢。 王守成见没事可做,也没摆女婿的架子,没理李来福,跟著进了厨房。 好一会推搡,王守成才接过厨房大权,开始忙活。 李来福左右瞧瞧,只剩下二丫头,舔著脸就凑了上去。 没想到,这热脸贴了冷屁股,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哼....” 二丫双手抱臂,把头一扭,正脸都不给瞧。 李来福摸著鼻子苦笑,这今儿挨了她爹一顿揍,还得受丫头奚落,这叫什么事啊。 ----------------- 庄子里,李来顺领著大丫王晓燕去果园里摘果子。 王晓燕虽然才七岁,但是个懂事的丫头。 见李来顺脸上的伤还肿著,去河边捧来清水,细心的替李来顺擦著脸。 这可把李来顺感动坏了,恍惚中看到了自己姐姐的影子。 “大丫,这几年过的咋样?你爹对你们好吗?” 按理来说,这话他都不该问,就是忍不住。 “好,我爹对我可好了。” 王晓燕停下手里的动作,又补充道: “对二丫小三小四也好。” 刚大丫动作一停,来顺心跟著一揪,还以为自己惹大丫头不高兴了呢。 这会听大丫继续说话,才放下心来。 他这是把对他姐姐的感情,全寄託到丫头身上了。 “爹去上班,带著小三小四,就害怕院里照顾不好。” “每天还要做饭,洗衣服...” “我平时上学,二丫就让三奶奶看著....” 丫头絮絮叨叨,讲著点点滴滴琐事,讲著讲著自己红了眼眶。 “我爹不容易,我知道...” 小泪珠顺著漂亮的下巴流了下来,可把李来顺心疼坏了。 慌忙想用双手替丫头抹眼泪,却被一双小手握住。 “三舅,我也想我娘。但是我不怨我爹,我娘刚走那几年,我爹比谁都伤心...” “三舅,我爹对我们可好了,你能不能原谅我爹,我知道他真的不容易....” 丫头的一句话,让李来顺泪如雨下,心里那点怨气隨风飘散。 要说痛,那应该大丫二丫比自己还痛。 她们都不怨,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怨恨? 抹掉眼泪,嘶哑著嗓子说道: “好,听二丫的,三舅不怨你爹....” 大丫头一句话,如春风化雨,消掉了那一丝怨恨... 快到傍晚的时候,李家小四李来文和小闺女李清水也回到了家。 见家里来了陌生人,小五一脸好奇。 小四李来文一脸惊恐,瞅瞅坐在堂屋抽菸的爹,慢慢挪了脚步,悄声问道: “爹,他咋来了?” “咋了?他咋不能来?” 换来他爹一声呵斥,李来文更不敢吭声了。 小五李清水见哥哥吃了瘪,又凑过来问道: “哥,厨房里忙活的是谁啊?” 李来文左右瞧瞧,小声的说道: “就当年打断三哥腿的那个姐夫...” 李清水惊呼出声: “是那个混不吝...” 声音有点大,刚好让端著菜出屋的王守成听个正著。 两人见王守成板著个脸,惊慌的不断缩著脖子,喉咙涌动,咽著口水。 “姐...姐夫...” 小五到底是家里受宠的,壮著胆子喊了一声,李来文像个鵪鶉似的,躲在了自己妹妹身后。 见他们嚇成这样,王守成心里一乐,故意不啃声,就黑著脸看著他们。 来自李来文的情绪值+1 来自李清水的情绪值+1 ... 李老根不满的哼了一声,王守成才变了脸似的,笑嘻嘻从怀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塞给了两兄妹。 “给,混不吝请你吃。” 王守成还不至於和小孩子计较,就是故意逗弄他们。 转头对李老根又『哼』了一声,才进了厨房。 来自李老根的情绪值+10 这翁婿俩,还没和解呢。 小五李清水瞪著漂亮的大眼睛,手里拿著,这会也不害怕了,眼珠子转来转去。 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嚯,家里来了能压制说一不二李老根的主。 等三凉五热,一盘杂粮馒头上桌,王守成擦擦手里的油水,出了厨房就见人到齐了。 也就李家人口多,桌子够大,不然还真坐不下这些人。 小三小四这会刚睡醒,缩在马玉兰怀里撒娇。 姥姥,姥姥的叫个不停,哄的马玉兰眉开眼笑的,皱纹都鬆快了几分。 大丫二丫也坐的端正,就是李家三小子和丫头看著桌上的菜不断咽著口水。 那馋鬼的模样,气的李老根直翻白眼。 老子平时是饿著你们了,还是怎么著? 一个个不给自己涨脸面,让那小子看笑话。 “吃啊,哪有吃饭等厨子的,菜都凉了。” 几小子齐刷刷的看著他爹,让李老根脸色更黑。 李老根也不说话,起身去柜子里抱出五瓶二锅头。 『匡』的往桌上一放,说道: “咱老李家的规矩大,这女婿来了,你们几小子不得敬酒啊?夯货。” 嘿,这是还王守成前面那句李家没规矩的话呢。 李来福急忙起身找酒杯,又被李老根骂了回去。 “要什么酒杯,是爷们,就用大碗....” 王守成看著吃饭用的粗瓷大碗,心里好笑。 好嘛,这是要在酒桌上找回场子。 还真特么没肚量,像平常人家的老丈人一样..... 第25章 收尾 竖日,大清早。 太阳未出,雾气稍散。 李来福只觉得嗓子眼像是被人撕开了一样疼。 睁开眼睛,头晕目眩,想找水喝,刚起身就一阵噁心。 扒拉开李来顺的臭脚,踉蹌著出了屋门。 院子里,小妹李清水领著大丫二丫在院子里抓虫子玩。 丫头们玩的欢快,欢声笑语不断。 这年月,没啥跳皮筋的,农村女娃就跟假小子似的,也偷鸡摸狗,到处捉虫。 “娘,我姐夫还睡著呢吧?” 马玉兰看著踉踉蹌蹌的儿子,心里心疼,嘴里责怪。 “睡啥?一大早说出去买东西去了。” 放下手里的簸箕,又骂道: “一家子没个靠谱的,五斤酒三个大老爷们喝完,又喝了两瓶茅台。” “听守成说,这酒是大领导喝的,这不糟蹋东西嘛。” 李来福懊悔的拍拍脑袋,这事得怪他爹。 还车轮战呢,他们一家子被王守成一个人放翻了,这事想起来就丟人。 不过,他现在对他这便宜姐夫,是打心眼里佩服。 要本事有本事,就昨晚那菜,他恨不得把舌头都嚼嘍。 想起昨晚吐掉的那些好货,要不是王守成拦著,他能在扒回去。 还特么拳头硬气,是个爷们。 “昨儿我看他大包小包的,又买啥去了?家里又不图他东西。” “嗨,谁知道呢。你们一个个睡的跟死猪似的,没个男人我又拦不住....” 马玉兰嘴里絮絮叨叨的,看了一眼李老根睡的里屋,一脸责怪。 这当老丈人的,也是个不靠谱的,一把年纪了,还跟著瞎胡闹。 这说著话呢,就听见门外驴车的铃鐺声,李来福出门一看,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姐夫。 对於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仇不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 如果不能解决,除了国讎家恨,那一定是你没让人家喝好嘍。 王守成乐呵呵的答应一声,掏了三毛钱交给车夫,挥手让李来福帮忙。 李来福一看,好傢伙。 半扇猪肉,一车时令蔬菜,几罈子农家酿的粮食酒,把驴车都堆满了。 “守成,你这是哪买的?能退回去不?” 马玉兰心疼钱,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满脸心疼的问道。 这不年不节的的,这钱干啥。 “我挨家挨户敲门收的。” 听王守成这么说,李来福诧异的问道: “他们乐意卖你?” “咋不乐意,谁不乐意我捶他...” 李来福眼角跳了跳,这做事风格,还真特么挺他姐夫的。 脸色又是一苦,这回头他还得挨家挨户赔礼道歉去。 嗨,咋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姐夫... 几人忙活的功夫,李老根披著衣服,端著茶缸子,走出了屋门。 还没说话就被王守成气了个半死。 “呦,老哥。这睡的够死的啊。” 李老根是真生气了,这没大没小的,老哥?那是你能叫的? 把茶缸子里的水往王守成那一泼,大骂道: “你小子胡咧咧啥呢?你要造反啊?” 王守成灵活的躲开,也不生气,憋著笑说道: “你这老哥可不是我要认的,昨晚喝到最后,你非拉著我让叫你老哥,就差拜把子了,不信,你问我娘。” 李来福想笑不敢笑,憋得难受,抖动著身体,装模作样的干著手里的活,看他娘咋说。 多少年了,就没见他爹吃过这么大亏。 马玉兰这会心里正不高兴呢,一大一小没个著调的。 小的乱钱,大的没个长辈样,瞪了一眼王守成对自家男人说道: “没错,是你自己说的。这男人一口唾沫一口钉,他以后就叫你老哥....” 李老根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老脸一红,故作镇定的往门外走。 嘴里说著一定是他娘记错了,只是脚步走的飞快,像是后面有狗撵著似的。 都没问院里这么多菜,王守成要干啥,实在是没脸待。 “德新,德新?干啥呢不开门,还和老婆滚被窝呢?” 俩人老兄弟,说话没个溜,啥话都胡咧咧。 李德新推开门,把李老根迎进家,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给李老根竖起个大拇指。 李老根诧异的问道: “这是咋了?骂人呢?” “要不说还得看你老哥的本事呢,这一晚上就把你那混帐女婿驯的服服帖帖的。” 听李德新这么一说,心里一咯噔,这王守成又干了些啥? 他可没那本事驯服那夯货,没瞧见早上叫自己老哥呢嘛。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庄户人最好面。 “那还用说,就他那半瓶子水,昨晚回去就给我跪下了,我不吭声他都不敢起...” 吹完牛,连忙问怎么回事。 李德新这才说道,这王守成大清早的就挨家挨户敲门买东西。 这不卖都不行,说话还贼难听,气的人家差点和他打起来。 要不是打不过,早特么动手了。 就没见过强买强卖的,可后来为啥都一脸高兴? 那小子钱给的多啊。 平常卖3块的,他楞是给5块,不要就要擼起袖子揍人,没见过这傻缺。 庄子上老人就笑呵呵的看他胡闹,还叫好呢。 巴不得大清早的来看一场拳击赛。 可后来,这些人也就明白过来。 这是变著法的给人赔礼呢。 他家小子昨儿挨了揍,今儿那三罈子粮食酒就是他卖的,多卖了十块钱。 嚯,顶半个月收成了。 这事做的敞亮,到底是城里人。 李老根眼角直跳,听到后面也回过味嘍。 心里既高兴又心疼。 你特么的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那十块钱你给老子不好吗? 说几句好话又不要钱。 这一早上,是了多少。 “你这当长辈真特么心黑,不行,我要再抱一罈子就回去...” 李老根说著就要往里闯,被李德新死死抱住,嘴里说的话更气人。 “別介,你落了你那好女婿的面子,回头他可揍你了啊。” “他敢,我让他回去接著跪著。” “別闹,中午还要去你家吃酒呢。” 听到这话,李老根不闹腾了,诧异的问道: “凭啥?” 李德新嘿嘿直乐,说道: “说岔了,是吃你女婿的酒,和你没关係。” “放屁,就没见过这样的二愣子,高价买酒菜,才特么请人吃酒,脑子有病。” “他可没病,精明著呢...” 两人在李德新家门口闹腾了半天,唬的周围庄户人全过来瞧热闹。 这明面上是骂王守成傻缺,其实是给王守成表功呢。 庄户人面上薄,做了没道理的事,说不了软话。 做了好事也不能明晃晃的炫耀。 那咋办? 就是用这种吵架的方式告诉別人。 这人情,他李老根家还清了。 李老根红光满面的闹腾半天,哼著小曲回了自己家。 背挺的笔直,见到谁嘴里都要骂王守成两句,可心里高兴。 自己爭来的面他就不是面子,小辈爭来的,那是真面子。 这小子混帐是混帐了点,用的手段也是歪门邪道,可就是明事理。 手段虽然糙了点,但效果好。 嘿,今儿,是真特么有面... 这到了中午,李老根家就热闹起来,你家一板凳,他家两破碗,十来桌席面就这么凑了起来。 前院在李老根的主持下,吃的热闹,王守成在后面忙乎。 也没多少菜,庄户人的席面,不讲究精致。 大盘子上菜,讲究一个量大实惠,窝头麵条备够就成。 等王守成忙活完最后一道菜,刚一露面,就迎来一片叫好声。 “爷们,做事敞亮...” “局气,您是这个...” “好汉子,我李家闺女嫁给你不亏...” 这会李老根喝的有些上头,毕竟五十岁的人了。 昨晚让王守成一顿猛灌,这大中午的没吃几口菜就又开喝,人受得了,胃也受不了。 上来一把拉住王守成,又叫来自家婆娘马玉兰,领著李家大大小小的给各位庄户人鞠了躬。 贏得一片叫好声,岔架动枪这事,就算是揭过了。 这以后,谁要是再敢动嘴说这事,能让庄户人吐沫点子淹死。 这也是王守成的目的,不管为啥,自己惹出的祸,自己把屁股擦乾净。 没那个道理,让老丈人收拾残局。 李老根端起一海碗,『匡匡』一阵猛倒,半斤酒就这么下去了。 举到头上,对著眾人亮了亮,嘴里说著话: “今儿,重新认识一下,这是我女婿王守成,以后就是我儿子。” 眾人都安静了下来,李老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大傢伙都知道,我闺女命薄早早就去了,可我闺女看男人的眼光好。这挑的的女婿,不孬。” 对於庄户人来说,不孬就是最好的评价。 眾人轰然叫好,大巴掌死命往王守成背上敲,『啪啪』作响。 好傢伙,知道的这是表示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为昨儿的事报仇呢。 “来,干。敬各位乡亲们一杯。” 李老根这老货,把酒碗拿在手里是显摆了一圈又一圈。 特么这酒最后落在了王守成手里。 呸,老货,嘴里说著漂亮话,还特么记仇呢。 抬眼瞧见马玉兰一脸高兴,李家几小子更是把手掌都快拍烂了,心里犯苦。 情绪都烘托到这了咋整? 瞄了一眼对著自己齜牙嘿嘿发笑的老货,一闭眼,端著海碗就闷。 “嘿,够爷们...” “敞亮...” “喝,喝,喝....” 人群那个兴奋啊,比过年还热闹。 酒水渐渐见底,王守成脸色是越来越红。 拿喝乾净的酒碗对著眾人一亮,叫了声“好酒”,身体就软了下去。 “哈哈哈...” 见王守成出了丑,这庄户人心中最后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为啥光屁股长大的兄弟最亲近? 谁裤襠里的那点事不清楚。 互相握著『把柄』才能玩到一起去。 这叫人情世故。 李家三兄弟抬腿的抬腿,抬脚的抬脚,手忙脚乱的把王守成送进屋。 李来福还纳闷呢,就他姐夫昨晚那酒量,半斤酒不至於啊。 他哪知道,昨晚喝酒,王守成作弊呢。 这喝酒的时候,一根手指头插在酒碗里,像根吸管似的,全特么送到了仓库。 但今儿这酒,就不能这么干了。 他也是要脸的人..... ps: 小子谢各位爷赏脸,谢您嘞。 真的是受宠若惊,这刚发出去月票加更规则,推荐票、月票就『哐哐哐』的来。 手机提示音都干冒烟了。 开玩笑的,是您给脸面,小子兜著呢。 匯报一下月票情况。 目前月票114张,两小时干了57张,还差43张加更。 第26章 院里百態 “呦,这是守成回来了?” “唉,转了趟亲戚,您吃了吗?” “吃过嘍,快回去歇著吧,瞧你这满头大汗的,看著都辛苦。” “好嘞,那大爷您凉著。” ..... 南锣鼓巷,王守成带著小的们刚踏进巷子口,一路上招呼声不断。 这会华灯初上,大都是吃完晚饭在家门口遛弯的大爷大妈。 王守成现在也算是有名號的胡同串子。 瞧见他,不管背地里怎么瞧不上,可这面上都热情呢。 这老北京人都好面,要是不想结仇,这脸面上的功夫得做。 几个小的坐了二小时公交车,这会也跟著兴奋,疯了一样跑向四合院。 等王守成提著东西踏进院子里,背后到处都是蛐蛐声。 “哎呦,没想到这小子真就全须全影的回来了?老李家也不行啊。” “嘿,您是没仔细瞧。那脸上带著伤呢,指不定挨的不轻。” “呦,那还真没瞧仔细嘍,大快人心啊。来走一个,庆祝庆祝。” 两老头举著茶缸子碰了下杯,相视一笑。 能嘴上过把癮,比特么三月里吃了冰激凌还爽,就是这脾性。 但王守成从来都不在乎,那书评里骂人的还少嘍? 不痛不痒的,別在他面前找不痛快就成。 要不说闯个『混不吝』的名號也有好处呢。 “守成回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见王守成家的灯亮了,赶忙过来打个招呼。 看看有没有帮忙搭把手的事,当然那就是藉口。 实际上,他心里也没憋好屁,这会盯著王守成的脸猛瞧呢。 见脸上有伤,別提心里有多开心。 就说不能去吧,这不就挨揍了。 嘿,不听老人言。 不过,瞅瞅王守成这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心里又不是滋味。 这要是挨顿打,能换来这些东西,他一天可以挨三顿。 得亏这年月还不流行碰瓷的.... “三大爷,您瞧够没,我这还忙著呢。您要是想看笑话,明儿来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嗨,没那意思。找你来是有正事。” 阎埠贵连忙摆手,害怕王守成误会,自己別再让那夯货盯上。 “两件事,一呢是我和你一大爷他们商量了下,改明儿要是有时间,给你庆祝庆祝,这进轧钢厂也算大事。” 王守成放下手里的包袱,没多想就应了。 不就一顿饭嘛,他请得起。 “还是和上次说的一样,你负责菜,我们拿酒。” 阎埠贵眼里闪著精光,先把跟脚敲定。 免得回头来,还得再单独拿东西,那不够他心疼的。 “嗨,多大的事。就是酒我自己准备也成。” “真的?” “假的。您还真当真啊,我这么做,不是不给几位大爷脸面嘛。” 要不是他说这最后一句,王守成还真就答应了,请客吃饭,带瓶酒不正常嘛。 可让阎埠贵这么算计,都特么变了味嘍。 阎埠贵訕訕一笑,见有便宜可赚,他那纯属本能反应。 王守成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继续说道: “这要是传出去,您几位得个白吃白喝的名声,就是您乐意,一大爷也不乐意不是?” 这话说的,我得了白吃白喝的名声就无所谓了唄。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被王守成一阵挤兑,阎埠贵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这也算是人家的本事。 搁脸皮子薄的人身上,早臊走了,这会他还在继续掰扯。 “这二是昨儿轧钢厂的赵秘书来了四合院,找你有事,见你没在,让我带话说有时间去一趟...” 王守成这回是真诧异了,这离著办理入职最少还有一星期呢,有啥事让赵秘书跑一趟? 阎埠贵说完话也不走,眼睛一直盯著包袱猛看。 王守成心里一乐,明白他那是啥意思。 手在包袱里琢磨半天,就是不拿出来,可把阎埠贵急坏嘍。 这大晚上的,阎埠贵屁顛屁顛的传话,为的是啥? 还不是为这三瓜两枣的? 这差事还是他从刘海中手里抢来的呢。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嘿嘿,这老货,真是说不成了。 屋內气氛微妙,阎埠贵一副你怎么那么不懂事的眼神,还弄成王守成不是了。 僵持片刻,王守成才掏出来一把瓜子。 “嘚,谢您吶,您拿回去解个闷。”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阎埠贵的眼角跳了跳,伸手接过瓜子,转头就走。 虽然嫌弃王守成抠门,可白得的东西为啥不要? “咋了?您这是嫌弃了?那还我。” “那不能够,就带个话,本就没打算要啥,这不是您做事局气嘛。” 见王守成变脸,阎埠贵心里大骂,还得笑脸相迎。 这狗东西,是说变脸就变脸啊,真特么是个混不吝。 两人正在这闹呢,都没注意到。 这前院门廊背后有一双美眸正瞧著看呢。 ----------------- 后院,刘海中独自喝酒,生著闷气。 二大妈在一旁说著好话,劝他消消气,为个送信的差事生气不值当。 没成想,刘海中不耐烦的挥手赶人,骂道: “你懂啥?那是送信吗?那是见领导的机会。” 二大妈诧异的问道: “王守成混成领导了?” “他算个屁的领导,也不对,是见领导的机会得落在他身上。” 二大妈愣是没弄明白刘海中说的啥。 既然说开了,刘海中反而来了一丝兴致,砸吧一口酒说道: “你知道赵秘书是谁的人吗?那是李主任的秘书。” 刘海中眼底闪过狡黠,继续说道: “这厂里都在传,李主任马上要升副厂长了,这也算个冷灶,我要是能靠上....” 说到这,刘海中是越想越生气。 要是自己传话,那明儿就能光明正大的找赵秘书匯报情况。 这不当人的阎埠贵,硬生生是没抢过他,主要是还真特么没他那股不要脸的劲。 他也是瞎了心,这消息能传到他这,那还能算冷灶? 就这水平,拍须溜马都不会,难怪想了一辈子,最大的官也就是个二大爷。 二大妈又是帮著倒酒又是帮著出主意道: “那你急啥?咱这院里事情还少嘍?下次有事你帮王守成说话不就成了?” “嘿,是这么个理...” 说到这,刘海中心里又痛快了。 ----------------- 来自...情绪值+10 来自...情绪值+5... 这会王守成正哄几个小的洗脚睡觉呢,看到情绪值,心里破口大骂。 庙小妖风大,池小王八多。 这四合院里破事就是多,这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这各种算计就涌了过来。 再说回贾家,贾张氏见儿媳妇秦淮如著急忙慌的进门,找到尺子就要出门,不由出声问道: “这大晚上的,你急著去干啥?”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也瞅了过来。 自家媳妇有多润,他能不清楚。 要不是有他妈在不方便,这会早按床上摩擦了。 秦淮如心里著急,这面上还得回应。 不说自家婆婆难缠,就那贾东旭怀疑的眼神,也得说清楚嘍。 “我本想著去趟厕所,可看到王守成回来了....” 话还未说完,母子俩都不干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拉,破口大骂: “这破落户还回来干啥?瞧我这一身屎味,都是这小子害的,我这一天连个好胃口都没,你还上杆子巴结...” 秦淮如没理贾张氏,对著皱眉的贾东旭解释道: “上回不是抢了做衣服的活嘛,我刚看到三大爷又在王守成门前嘀咕,这万一要是拿不到活...” “他阎埠贵敢?抢我们家活,他是活腻歪嘍,我现在就去撕了他。” 贾张氏跟个泰迪似的,骂天骂地骂空气,可是这几天过的不顺心。 让別人瞧笑话不说,那旱厕是真难弄,想起来就犯噁心。 “妈说的对,你明儿再去,这大晚上跑別人家算怎么回事,歇著吧。” 贾东旭说完,又继续躺下,这几天厂里事多,把他可累的不轻。 这炼钢下了任务,一帮人忙的热火朝天。 今儿能早回来,还是让师父易中海顶的班呢。 秦淮如心里是气笑了,这个家虽说过得去,可一点都不宽裕。 哪怕婆婆能帮上一点忙也行,就在那好吃懒做。 自家男人也不管,每月那点工资先紧著自己。 还好面,抽菸都得比別人高一档的。 然后是棒梗、贾张氏,最后才轮到她。 这两年了,她都不好意思回娘家。 为啥?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妈,要不您和我去一趟...” 秦淮如还在坚持,美眸一转,喊起贾张氏。 你们不就怕大晚上去王守成家传出去不好嘛。 那把婆婆带上就说的过去了吧。 没成想,你让贾张氏在背地里骂骂还行。 当面去见王守成,她还真有点怂。 她自己啥嘴,她自己还能不清楚? 这要是说不对,惹恼了王守成,还不够他一只手捏的。 贾张氏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看著人眼晕。 秦淮如见状,眼眶一红,泪珠子掉了下来。 这是七分伤心,三分做戏。 伤心自己过的艰难,另外三分做给贾东旭看。 见这状况,贾东旭躺不住了。 下床搂住秦淮如,心疼的说道: “妈,你就去一趟能咋?又没几步路,滋当是遛食了。” “那你咋不去?要去你去。” 贾张氏心里大骂,这有了媳妇忘了娘,媳妇流两滴猫尿就心疼了? 这媳妇就是这么惯坏的。 可让贾东旭去,他也不乐意,张张嘴又回头劝秦淮如。 “为啥非得今儿去,明儿去也一样。” 听到这话,秦淮如是真伤心了,难得对自家男人发了脾气。 拍掉贾东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身子一扭,低声哭泣。 “为啥?还能为啥?还不是为了你和妈,为了棒梗。 这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连块多余的布都没有,我前儿天瞧见王守成买的布多, 他家都是小的,做衣裳不费布,这省著点做,还能留点结余,给你们也做一身衣裳....” 话说的敞亮,这布落在自己手里给谁做,还不是由著自己说了算。 贾东旭见媳妇梨带雨的,脸上表情訕訕,可心里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这年月,谁家不都一样? 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还能和王守成家比? 他又没个有钱的师父。 这话是真糟了心,让易中海听见,能气死。 贾张氏心里算计一番,一拍大腿,说道: “是这么个理,你去,出不了啥大事。把他家布都拿过来,那大嗶嘰可是做外套的好料子...” 秦淮如抹抹眼泪,好嘛,她的脸面还不如块布呢。 也不搭理娘俩,拿著尺子就出了门。 第27章 皮影戏 夜色渐深,许大茂搂著阎解成回了四合院。 自从上次在王守成家喝完酒后,两人关係突飞猛进。 一个脑子好使,手头富裕,主意多。 另一个为了討口饭,嘴巴甜,拉得下脸面。 臭鱼找烂虾,乌龟找王八。 嘿,瞧对眼了。 这不,许大茂刚下完乡放完电影,就叫上阎解成下馆子去。 虽不是什么好席面,但臭味相投,也算喝的尽兴。 这会两人走路都有点飘,互相搀扶著,晃晃悠悠的进了四合院。 “大茂哥,是我眼了么?那咋放著皮影戏呢?” 许大茂醉眼迷离的顺著阎解成手指的方向一瞧。 嘿,还真是皮影戏。 周围乌漆嘛黑的,只有王守成家的窗户亮著灯。 那窗户虽说有窗帘挡著,可灯光照在窗帘上,映出来屋里两影子。 一麻辫,胸前坡度雄伟,明眼瞧著就是个身姿丰饶的女人。 那大高个肯定是王守成。 一来这本就是王守成家,再说这院里论身材没有比他更高的。 嚯,好傢伙,王守成玩女人啊。 那女的一会趴在王守成背上,手里磨砂著王守成身体。 一会儿又是贴脸的,那叫个亲密。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两人身形在灯光照应下不断变换,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有好戏看,两人顿时都来了精神。 “嘘...別说话。” 许大茂拉住阎解成,这会也不走了。 坐在前院八仙桌上,掏出喝剩下的酒又摆上了。 有这景,没菜他也香啊。 嚯,那女的弯下腰,头抵著王守成的跨。 小手一上一下的比划。 许大茂嘬了一口酒,又把酒瓶子递给阎解成。 一瓶酒,兄弟俩换来换去,也不嫌埋汰。 许大茂嘴里嘖嘖不断出声,这鰥夫艷..福不.浅啊。 他心里对王守成顶多当能玩到一起的朋友,要是谈论敬佩,那还够不著。 ----------------- 屋內,王守成站著身,无奈的看著秦淮如拿著尺子,蹲地上给自己量尺寸。 累了一天了,他本打算睡了,可没想到秦淮如敲了门。 他不让,秦淮如硬挤了进来。 “量完赶紧回去,小的们都睡了,你给我量个啥?” 看著秦淮如那浑圆的大屁股,要说一点没反应那也不正常不是。 秦淮如脸色红的发紫,都快滴下血来。 她也是被贾家母子俩气坏嘍,非得今晚就把这事给敲定了。 这才不顾王守成反对,进的门。 她心里也有算计,等量完尺寸,先把布料抱回家去,可不就名正言顺了。 可等进门量衣服时,她就傻眼了,这不上手你咋量? 离的远了够不著,离得近了又尷尬。 瞧王守成不耐烦,她是硬挺著脸面给量的尺寸。 这一上手,脸色更红,眼里的水都快滴下来了。 身材壮实不说,扑面而来的男子气,闻著都比自家男人硬三分。 “马上就好,你把胳膊打开,要是布料有富裕的,我再给你做个背心...” 也是鬼迷了心窍,秦淮如嘴里说著话,站起身与王守成四目相对。 灯光昏暗,男女气息交织,一丝丝曖昧就散了出来。 有一种喜欢叫生理性喜欢,和感情无关。 別当真啊,这就是耍流氓的玩笑话。 秦淮如眼神朦朧,却听见王守成『呸』了一声。 “呸,你瞅啥?” ...... 屋外的,许大茂拍著大腿,悄声说的带劲。 “这王守成一看就是丛老手啊,瞧见没,前戏做足,这会渐入佳境,已经抱著了,接下来...” 阎解成听的津津有味,觉著今儿自己算不白来。 既混了个肚儿圆,又学到了新知识。 两人都没注意,这会院门外,刚下班的易中海瞪著老眼,阴森森的盯著两人看呢,脑海里乱作一团。 许大茂看不出那女人是谁? 他还能看不出来? 论经验,许大茂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反正別问他为啥能看出来是秦淮如,问就是经验足。 易中海这会正纠结呢。 今晚这事要是撞破,不说他的脸面,就说四合院都成了別人嘴里的笑话。 徒弟贾东旭以后咋办? 张翠要是闹咋办? 可让他就这么放弃,那他也不甘心。 耳朵里听著许大茂越说越没谱,又想起前儿天赵秘书的到来。 易中海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得趁早收拾了王守成为好。 那货,就是祸害。 院里留著这人,以后还有谁家大姑娘敢嫁进他们四合院。 这人也是矛盾,一会为院里考虑,一会为徒弟考虑。 反正是理由找了一大堆,可到底有几分公心,几分私心,那也说不准。 心中思定,气势汹汹的大步朝前,对著王守成家的大门就是一脚。 许大茂正奇怪呢,这屋里咋没动静了。 这王守真墨跡... 刚在心里吐槽两句,就觉得一阵风飘过。 『砰』的一声,王守成家门被踹开,易中海声音里带著苍凉骂道: “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在干嘛?” 从窗户里看,屋里人似乎反应过来,迅速分开。 许大茂探头再往里一瞧,就乐了,这不是秦淮如吗? 眼珠一转,对正懵逼的阎解成嘀咕。 “你去中院,敲傻柱的门,就说他哥王守成被人欺负了....” 易中海那一声大喝,惊动了院里所有老住户。 不一会喧譁声四起,住对面的阎埠贵反应最快,这会披著衣服已经跑了过来。 “老易,你发啥疯呢?” “发疯?我可没发疯,这有人发疯呢。你往里面瞧瞧...” 易中海心中还是有些遗憾,这还是沉不住气,踢门踢的有些太早了,没堵在床上。 “嚯,这是在搞破鞋啊。”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反正看明白没看明白的就惊叫出声。 这一嗓子,算是捅马蜂窝了。 本来人就被惊动,披著衣服往前院涌,听到这话脚步更急。 抓破鞋这西洋景,可不常见啊。 屋內的秦淮如彻底慌了神,这会泪珠子啪啪啪的往下掉。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无数画面,浸猪笼,回农村。 只觉得此生完了。 不怪她这么想,这会贾东旭还没死,生活没那么大压力,段位还没进阶呢。 这男人太优秀,自带吸引力。 刚刚她確实心中闪过那么一丝悸动,这会反应过来正愧疚呢。 梨带雨的呜呜哭出声来。 王守成可没那么好脾气,屋里四个小的也被易中海一嗓子惊动。 尤其小三小四哭的最厉害。 夜里惊娃,容易留下后遗症,看著正义凌然的易中海,王守成心中那个气啊。 “你特么老货,叫你瞎逼逼...” 人群刚刚站定,就看见王守成一个飞脚,把易中海踹飞了出去。 大傢伙顿时譁然,各种指责声不断。 嚯,搞破鞋你还有理了? “阎埠贵,快去街道找巡逻队....” “把王主任也找来...” “王守成这要是翻了天了....” 王守成没管院里人叫骂声,快步往里屋走。 搂住两小的,不断轻拍后背哄著。 大丫、二丫见门外骂的难听,脸上泪珠子流个不停。 又害怕给她爹添乱,强忍著不哭出声来,看的王守成一脸心疼。 今晚,真特么是见了鬼了。 院里眾人七手八脚的把易中海扶起来,拉开上衣一瞧,那腰上硕大一个脚印。 嗯,目测得有四十三码的。 嗨,还有这閒心呢... 易中海这会哆嗦著说不出话来,刚那一脚,被踢著岔了气。 也就他现在身体好,壮实,抗揍。 不然那含恨的一脚,可有他受得。 一大妈疼在心里,气的的大骂: “王守成,你个混不吝,敢打你一大爷,我送你去派出所吃牢饭...” “大傢伙,你说我家老易为啥?还不是为了院子的荣誉,你们看,这被王守成打的...” 嘴上说著煽风点火的话,她就是不进屋里,这心里也害怕著呢。 见屋內王守成不说话,越发骂的激烈。 匆匆赶来的贾张氏听人说自家儿媳妇搞破鞋。 先是一惊,带著点怀疑,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对著一大妈大骂。 “他一大妈,你胡说啥。我撕了你的嘴...” 说完,就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对上贾张氏,一大妈也硬气。 两人嘴里不乾净,互相抓著对方头髮就撕了起来,斗了个旗鼓相当。 贾东旭可没那脑子,看著坐在王守成家门槛哭的梨带雨的媳妇,脑中一热就冲了进去。 “王守成,我今儿不要了你的命,我就不是爷们。” 这会满脸通红,青筋暴跳,抄起棒子就打算下死手。 院子里乱做一团,许大茂这会带著阎解成,阴惻惻的对发愣的傻柱说道: “傻柱,你这平日里哥长哥短的,今儿你守成哥受罪,你不帮忙?还是不是男人...” 他这番话算是白说了,傻柱这会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大茂见傻柱没动静,一个劲的说个不停,可没成想,傻柱却是衝著他来了。 “孙贼,煽风点火的,瞧著就不是好人...” 嚯,这算是当了一回明白人。 一个前院,三处战场,大半夜的,可算是热闹了.... (河蟹了,先发出来,再修改) ps: 给各位爷匯报一下情况。 昨儿下午发的加更单章。 到目前为止,月票155张,还差两张刚好一百整。 小子谢各位爷赏脸面。 稍等,小子修改修改,马上送上。 第28章 乱战(加更) 前院,子夜將近。 “傻柱,你脑子又犯病了?揪著我算什么能耐?” 许大茂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从小到大,论武力,他就不是傻柱的对手。 这会借著人多,东躲西藏的,嘴里骂声不断。 “你个夯货,我是叫你去给王守成帮忙,这反倒还叫出错了, 改明儿我给王守成好好说说,他这兄弟算是白交了...” 傻柱拳头攥的紧,嘴里喘著粗气,听到这话眼珠子更红了几分。 你要说他有多喜欢秦淮如,那还不至於。 要不是贾东旭走了后,一大爷易中海暗中使劲拉郎配,也不至於有以后的剧情。 就是单纯的傻小子火力壮,看到母猪屁股都想闻闻味道的那种悸动。 今儿秦淮如让王守成得了手,他心里就憋著一股火呢。 朝王守成发泄,不说能不能打得过,也没那个道理。 刚好许大茂凑了上来,不揍你小子揍谁? “傻茂,虽不知道咋回事,可我知道你没安啥好心,是爷们,我们比划比划...” 这人也是一根筋,就瞅准了许大茂不放。 前院里就那么大点地方,许大茂躲能躲到哪里去,眼珠一转也不跑了,叫起阎解成。 “解成,兄弟,快来救我,咱兄弟一起干他。” 阎解成这会正瞧热闹呢。 这院里一大爷哆嗦著说不出话,三大爷没那能力,二大爷又迟迟不出来,没人能镇住场面。 人群分成三堆,有瞧傻柱打架的,有看两婆娘撕衣裳的,还有一群老爷们使劲拉贾东旭的。 正看得过癮呢,听见许大茂招呼自己。 嘚,天大地大,肚儿最大。 这长期饭票可得保护好嘍。 擼起袖子,从后面抱住傻柱,嘴里喊道: “大茂哥,快下手,快...”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话还没说完,就被傻柱一个背摔,『砰』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这今儿吃进去的好东西,差点没还回去。 这边打的热闹,一大妈那边也不差。 这回算是打出真火来了。 贾家和老易这么多年眉来眼去,一大妈看在眼里,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自家的东西,不管是钱也好物也好,送的少了? 那都是从自己嘴里抠出来的。 也就是自己肚子不爭气,不然还能便宜了贾张氏? 借今儿这事,可算是让她逮著了机会,使出了洪荒之力,把贾张氏撕的嗷嗷叫。 打到这会,贾张氏也懵了,得亏自己底盘够大,不然这会早让干趴下了。 周围围了不少人,嘴里劝著,可拉架的手却软绵绵的。 为啥都爱看妇人打架? 甭管她七老还是八十,女人打架除了扯头髮,最擅长的招式就是撕衣服。 这话说起来有些阴暗,可事就是那么个事。 后世刷视频,女人打架视频为啥点击率那么高,那是有原因的。 两人这会头髮散了,衣服破了,瞧著就悽惨。 还是贾东旭最精明,嘴里叫唤的凶,手下却没见真章。 不然,凭藉他钳工的一膀子力气,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能拉住的? 三大爷阎埠贵拉著贾东旭,嘴里劝著好话。 “东旭,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犯不著拼命啊。” 贾东旭红著眼睛,瞪了这老货一眼。 刚喊抓破鞋,就属你喊的最起劲。 要是没那一嗓子,他至於脑子一发热,就冲了上来? 这会想起来,就觉得不可能。 媳妇是干啥去的,他还能不清楚? 明显是让易中海误导了,可这会骑虎难下,把他將在这了。 阎埠贵也有些后悔,就为了那一把瓜子的怨恨,没成想这事闹成了这样。 眼看事態有些控制不住,心里后悔,左右瞧瞧,那最爱出风头的刘海中呢? 这易中海说不成话,多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躲清閒呢? 后院,刘海中家。 二大妈打探完消息,急急忙忙的进了屋。 见自家男人来回踱步,不由诧异的问道。 “老刘,前院都快乱成粥了,你还不赶紧去?” 刘海中想了半天,缓慢的扶著桌子坐下,摇了摇头。 “这事,不能参与。” “为啥?” “还能为啥?”刘海中没好气的说道: “我出去怎么做?帮著老易还是帮著王守成?” 二大妈也反应过来,这和前面制定的方针相衝啊。 就王守成那破事,想帮都帮不成,咋说? 弄別人家儿媳妇还有理了? 二大妈想了想,又说道: “可不出去,事后让王守成知道,不也落埋怨?” 嘿,还真是这么个理。 听到这话,刘海中坐不住了,转眼一瞧,见聋老太太家屋子里的灯是亮了又灭了。 他就不相信,院里这么闹腾,这聋老太太能听不见。 这院里几家多少年了,谁还不清楚谁啊。 论看风向,在聋老太太面前,易中海就不够瞧的。 眼珠一转,大腿一拍,刘海中说道: “有了,我去请聋老太太出来主持公道...” 说完就走,两家就两步路的功夫,抬腿就到。 “老太太,老太太,您快出来瞧瞧,院里乱了套了...” 刘海中砸了半天门,屋里老太太就是不吭声,刘海中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总不能闯进去,硬拉老太太吧。 聋老太太这会被子蒙著头,在被窝里翻个白眼,骂刘海中多事。 这前院啥情况,她听的比刘海中还清楚。 这老易也是犯蠢。 平时看著挺精明一个人,还不明白抓贼抓赃,抓姦堵床这道理? 那王守成和秦淮如两人穿的板板正正的,那是偷奸的样子吗? 就是真有这事,也是被易中海给搅和嘍。 人老成精,聋老太太心里可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会出去,出力不討好,两边都得罪。 如果非要在两人之间站队,那她肯定帮易中海。 这些年,送饭送菜,虽是小恩小惠,但你要说心里不感动,那不能够。 只是要靠著今儿这事说王守成,那可有点费劲。 甭管那王守成是不是混不吝,聋老太太到现在还没摸清楚那人的路数。 有时候看著莽撞,可手底下一点都不糊涂。 那是小错不断,大错不犯。 一点尾巴都抓不住。 她那一层金身,可不是这么用的。 ----------------- 这患难见真情,有了难处最见人心。 前院王守成家。 王守成压下脾气,轻声细语的哄著两小的。 “乖,没事昂,爹在呢...” 小三小四两小人可怜兮兮的,抱著王守成小声叫唤,那小模样看的人心都碎了。 “爹,我怕。” “爹,我想吃。” 王守成一拍脑袋,三岁大的娃靠嘴巴哄能顶啥用? 伸手从农场仓库里拿出几块大白兔奶来,撕开纸,给几个小的各餵了一块。 这会大丫二丫已经不慌了,二丫还好奇的瞅著他爹从哪里变出来的。 “爹,没事吧。” 这话是大丫头王晓燕问的,听著屋外的吵闹声,心里发紧。 “没事,有爹在,就没啥大事...” 屋子里正说著话呢,何雨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这丫头也是有心了,就衝著屋外千夫所指的情况,敢踏进他王守成家的门,王守成也记她的好。 “守成哥,屋里交给我吧,你放心,我肯定帮你看好几个小的。” “行,哥哥承你的情,咱有情后补。” 王守成也没客气,对著大丫二丫交代了几句,就出了里屋。 见秦淮如还坐在门槛上抹眼泪呢,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今儿要不是她为了那点布料,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么。 这会还委屈上了,这到哪说理去。 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和女人计较,可对贾东旭那就不客气了。 你不是要来拼命吗? 在那乾嚎算怎么回事。 王守成大步跨出门槛,衝著贾东旭就去了。 “贾东旭,来,让爷瞧瞧你还是不是条汉子...” 这会阎埠贵等几个老人,见王守成气势汹汹的出来,本能的躲到了一边。 这万一两人岔架,他们那小身板可受不住,躲远点,免得受了池鱼之殃。 贾东旭身边立马清出来三里地来。 这会贾东旭血勇之气刚退,见王守成来势汹汹,只能硬著头皮槓上。 “王守成,你得讲道理...” 讲你特么的狗屁道理。 我儿不能受委屈就是天大的道理。 王守成也不废话,抬腿就踹,怒意全在这凶狠的一脚里。 贾东旭挥棒抵挡,只听“咔嚓”一声,棒子断了。 脚上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嚇了他一大跳。 他刚想退,王守成的速度更快,瞬间欺近。 贾东旭惊叫:“哎呦....” 惨叫刚起,肚子就挨了一拳,痛得他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只觉得就像被一辆重车撞中,整个人弓成了一团,差点没吐出来。 腹部传来的剧痛一阵阵袭来,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抬起头,看到王守成更加逼近的阴影,第一次觉得这岔架还能这么恐怖。 他张了张嘴,想求饶,想说什么,但只有嘶哑的气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紧著著就是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被王守成一个背摔给摔倒在地。 说时慢,但在场中也就是那几分钟的事。 动静这么大,唬的周围人全部看了过来。 贾张氏首先不干了,放过一大妈,张牙舞爪的就抓了过来。 “滚...” 王守成可不惯著,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 贾张氏一个趔趄,瘫倒在地,开始呼天喊地,召唤老贾。 “老贾啊,你快下来收了这帮人吧,没法活了...” 也就是那一巴掌没打实了,王守成故意留著几分力呢。 不然这老货还能嚎出声来,也算她本事。 这会易中海缓过来劲,刚想说话可对上王守成的眼神,又唬了一跳。 见王守成往自己这边走,他心里叫苦,这街道来人的速度也忒慢了些..... ps: 此章加更,具体计算等晚上更完再算。 小子再次谢谢各位爷了... 第29章 易中海甩锅 “守成哥,救我...” 前院里,王守成收拾了贾家母子,正准备给易中海一点顏色瞧瞧。 冷不防,半路窜出来个许大茂。 许大茂跑的狼狈,眼窝子乌青,鼻樑上掛著血沫子,身后跟著发了疯似的傻柱。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结的梁子,这辈子偏要凑到一块儿互相折磨。 这会,许大茂缩在王守成身后,嘴里还在变著法儿地撩拨傻柱。 “来啊,傻柱。你不是能耐吗?” “把你那庄稼把式亮出来让守成哥瞧瞧....” 许大茂喊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心里却早就把肠子都悔青了。 你说,高高兴兴看戏不行了嘛。 非得招惹那夯货干啥。 他压根儿没料到,那阎解成平时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风捲残云。 可真动起手来,比他还菜。 这会儿正齜牙咧嘴地趴在三大妈怀里哼哼呢。 “守成哥,您让让...” 傻柱这会也红了眼,但是心底里还留著一份敬重。 可那口气,王守成听著就不舒服。 这是雏鹰长大了,自感羽翼丰满,给自己亮肌肉呢。 “不让,你打算干啥?” “那就对不住了。” 嘿,还真敢对自己呲牙。 好嘛,今儿再治治你那臭毛病。 两人一搭手,傻柱就感觉王守成是真动怒了,心里有那么一丝后悔。 他也是犯了倔,一时衝动。 可高手对著,胜负就在一念之间。 带著那一丝犹豫,就著了王守成的道。 这本来就不是对手,还敢分心,也就他傻柱能干出这糊涂事。 “哎呦...” 小腿上挨了王守成一记重脚,半跪在王守成面前。 几次想起来,可腿上用不上力,愣是没站起来。 二十多岁的汉子,被眾人瞧得脸都臊成猴了。 许大茂还想偷袭傻柱,被王守成回身踹了一个趔趄,滚出去老远。 就这,还躺在地上傻乐呢。 只要是能看到傻柱吃瘪,他心里就高兴。 被两夯货这么一打岔,易中海缩回了人群中。 院里人也各自停了手,站在易中海周围,看事情怎么个说法。 王守成站在院中央,身边三米之內愣是没人,那叫一个鹤立鸡群。 他出来才十来分钟的时间,院里呲牙打架的,全被他收拾嘍。 “王守成,你別以为没人能治住你,街道的人马上就来了。” 院里人都聚拢在他身边,让易中海突然觉得底气十足,这会说话也硬气。 “这今儿大傢伙都在呢,瞧瞧王守成那乾的什么事。 打小的不说,连老的都不放过,你们看看我,看看东旭,看看贾嫂子,还有傻柱,傻柱你还跪在那干啥?” 傻柱却不给他面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说了句:“我跪地上数蚂蚁呢,您管得著嘛你。” 这话说的,让不少人笑出声来。 王守成没继续撂这小子的面子,走过去扶了一把,拽了起来。 拍拍傻柱的肩膀,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我也是想不明白,我和您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您这怎么就和我对上了。” “这以前您是半夜踹寡妇门,今儿可好,踹到我家里了。” 说到这,不等眾人发笑,那语气一厉,继续说道: “您可想好嘍,我家门那可金贵著呢,不是那么好踹的。” 院里人不说话,看易中海怎么说,今儿事弄到现在,眾人可都稀里糊涂的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和秦淮如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在屋里干啥?我都替你害臊。” 易中海那话说的正义凛然,一脚踩在院门廊凳子上,站的高,说话气势足。 “大傢伙说说,这院里风气不就让这小子败坏了嘛,这传出去,咱们还怎么见人?” 到底是老一辈从战乱里走出来的,那发动群眾的工作確实熟练。 不少人听他这么一说,纷纷跟著附和。 “说的没错,你们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也不嫌害臊....” 秦淮如这会正趴在贾东旭身上抹眼泪呢,听见这话,可不干了。 “一大爷,您说的什么话。我去王守成屋子里量衣服尺寸,我妈和东旭都知道呢,你这么说让我怎么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双手捂住脸颊,哇哇大哭起来。 见媳妇受了委屈,贾东旭也不干了,对著易中海说道: “师父,这事我知道,是我让去的。” 贾张氏这会也不嚎了,跟著应和,这事好说不好听。 她当了这么多年寡妇,太清楚一个女人的名声对自家有多重要。 不说她觉得没事,就是有啥事,那这会也不能承认。 被贾家这么一说,院里人都怀疑的看向易中海。 合著,您这大晚上的唱了出烽火戏诸侯啊。 一大妈见易中海吃瘪,著急说道: “那你们母子做的也不对,这量衣服白天不成啊,孤男寡女的你们也放心。” 还別说,院里人听著这话在理,看向贾家的目光又不对了。 贾家那点小心思,抬不到桌面上说,这会词穷,贾张氏又要撒泼打滚的应对。 王守成说话了。 “怎么了一大妈,那易中海半夜给翠送东西时,您就没担心孤男寡女的,到我这就不行了。” “那是我男人作风正派。” “怎么著,你看我作风哪不正派了?” 贾张氏脸色难看,心里大骂王守成怎么分不清谁是队友呢。 说自己干啥?可也没拆台。 院里眾人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断不清这官司。 正愁呢,三大爷阎埠贵急急忙忙领著街道王主任一大帮子来到了院里。 王主任人站在那不说话,气势可足。 不一会,院里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你们95號院,今年的先进大院还是別选了,一天天闹腾啥?” 王主任一来,先不问事情经过,先把眾人一顿收拾。 见王守成还有脸对自己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王主任,您来的正好,王守成在院里搞破鞋这事,您说说怎么办吧。” 知道两人有关係,易中海开口说话,先把大帽子给王守成扣了。 “你个老货,叫你一声一大爷算给你脸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王守成话还未说完,就被王主任打断,呵斥一声。 “王守成,闭嘴別耍混。” 转头又看向易中海说道: “老易,你想清楚了再说,抓姦这事可严重呢。这话对大家都有用,说话是要负责任的,这案子也不归我管。” 王主任说著话,往旁边一步,推出来个中年人,继续说道: “这位是我们街道,新来的派出所所长张毅同志。” 王主任简单介绍了一番,继续说道:“张所长,现场交给你,我去看看几个小的。” 易中海皱起了眉头,这是一点都不藏著和王守成两家关係好啊。 “行,王主任你先去。” 张毅答应一声,又看向眾人说道: “大家好啊。我是....” 张毅年纪看著也就四十来岁,明眼人一看就能瞧出来是从部队上下来的。 军人骨子里的个性,站的直,说话也有力量。 “现在我说说今晚的事,是易中海说王守成同志和秦淮如同志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係,是不是?” “是这样的没错,而且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 易中海不得不站出来了,院里人见气氛严肃也安静的听著。 “哦?还有谁看见了?” 张毅这会彻底掌控了全场,依旧笑呵呵的问道。 可愣是半天,院里人没见动静,易中海就急眼了。 “许大茂,阎解成,不是你们最先发现的吗?你们敢包庇...” “唉,易中海同志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们实事求是,不要威胁別人。” 张毅摆手打断易中海的话,语气严肃,那一股子公安同志办案的味道就出来了。 “谁是许大茂?还有阎解成同志?” 许大茂和阎解成答应一声,缓缓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就张毅这威势,他们心里也打鼓呢。 “你们亲眼看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点头一个摇头,那傻样弄的院里人发笑。 到底还年轻,受不住这气氛,有些慌张。 点头的是阎解成,摇头的是许大茂。 阎解成见许大茂摇头傻眼了,又连忙跟著点头,又逗笑了不少人。 张毅也被逗笑了,这事从一开始就存著蹊蹺。 “说说怎么个情况?” 两人不敢藏私,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阎解成倒也没傻到家,没把许大茂说的那些荤话给说出来。 王守成没出声,心里暗嘆一声这人审案子老道。 眾人也渐渐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目光看向了脸色发黑的易中海。 这一大爷心里大骂两夯货,他今天算是让这两不著调的货,害惨了。 “所以说,你们没看见屋里什么情况,对不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小陈,小孙,你们去这位王同志家里,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 “是,所长。” 两人同时应和,敬礼。 那股子乾净利落的劲,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院里人都瞪大眼睛瞧呢,这当场审案还从来没遇到过。 不一会,王守成屋里窗户上,就显出两个人影来。 眾人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 易中海也跟著糟心,眼珠子转的极快,心里思索著怎么应对。 打眼瞧见正瞧热闹的阎埠贵,说道: “所长同志,我是有误会,可我当时可没喊是抓姦,我就觉得他们孤男寡女在一块不合適。” 易中海把手一指阎埠贵,说道: “是他喊的搞破鞋....” 阎埠贵傻眼,这老易是真的损啊,把自己拉出来背锅。 也怪自己嘴贱。 唉,这事闹的.... ps: 稍后还有一章,正在整理。 第30章 任务 阎埠贵见易中海把矛头对向了自己,心里破口大骂。 见眾人都看向了自己,心里思量这事怎么应对,眼珠一转,说道: “这事是我喊岔了...” 这人也是有自己的一套东西。 见抵赖不过先承认自己错误博得好感,才说明缘由: “可当时,是易中海误导的我。你当时在那喊『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在干嘛』不就是那意思嘛...” “阎埠贵,你胡说,我没那意思。” “这当时许大茂和阎解成也在场呢,当著公安同志的面,你们俩说说是不是这回事。” 两人掰扯起来,在加上院里人你一嘴我一句的,说著说著又跑题了。 这会许大茂又告起了何雨柱的状,指著脸上的伤,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贾张氏又指著王守成说道把他儿子打坏嘍。 阎埠贵揪著傻柱不放,要赔医药费。 张毅刚刚上任,没想到皇城根下的四合院事情这么复杂。 倒是对王主任有几分佩服,没瞧见,前儿王主任往那一站,就震慑住了眾人。 今儿这事就看怎么处理了。 往严重里说,是易中海造谣,扰乱社会治安。 往轻里说,是一场误会引起的爭斗。 几人脸上看著伤重,但以他的经验来说,都是小伤,根本就没伤到根本。 可这里面的行情,他还真有些拿捏不准。 这会王主任从屋里出来了,她听的明白,主动开口说道: “易中海暂停一大爷的职务,去派出所把事情说明白了, 三大爷阎埠贵再观察观察,院里人该歇著歇著,该去看医生去看医生, 这事我和张所长商量商量,结果我们明天会通报。” 听到这处理结果,除了许大茂,眾人都没意见。 可这会他也心里虚呢,不想著把事情闹大,再追究到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躲在墙角的聋老太太却在这时候开了口。 “王主任,所长同志。这易中海要是犯了错误,该怎么办都行,我老婆子相信政府...” 刘海中心中暗骂,他都快把聋老太太家的门敲烂了,才把人叫出来。 那一路上那个磨蹭啊,是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心思,就陪著老太太在那演戏。 可没想到,这聋老太太一开口,就向著易中海说话。 “呦,老太太,你可別干扰王主任张所长他们办案了,您要是缺那一餐一饭的,往后我给您送...” 这话说的有些诛心了,可聋老太太那是什么人,该聋的时候就聋,愣是当没听见,继续说道: “可我听著这事就是个误会,我老太太没別的意思, 易中海当然有错,必须严惩,但这些年他確实帮助了大傢伙不少忙。 要是不严重,您看能不能轻著些,不说別人,我老太婆向您求情了。” 这是仗著年纪大说事呢,不过这话確实有效果。 她这一开口,受过易中海恩惠的人就不好不开口了。 院里其他人也想起易中海的好来,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跟著说。 “王主任,我看这事情没这么严重,老易也是一时糊涂....” “这最近轧钢厂炼钢的任务也重,我看老易是忙晕了...” “您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易中海表面上感动的哆嗦著嘴,对眾人团团鞠躬,可他心里也清楚。 这些年弄出来的恩情是用一次就少一次,这都第二回了,再有下次,这招就不好使了。 王守成冷眼瞧著一直没说话,不是他心软,是这易中海的血槽太厚。 这些年,易中海仗著家里没负担,帮了不少人,那金身是叠了一层又一层。 再加上老太太,两人金身合体,那就有些闪闪发光了。 这年月,远亲不如近邻,不像后世,把门一关就过自己日子。 这有个急事,还真的只能託付给邻居。 就像大丫二丫,王守成忙著没功夫,不也是三大妈帮著照看。 既然一棍子打不死,那就得留著点情面。 当然这情面不是留给易中海的,是做给眾人瞧的。 混不吝和不讲人情是两回事。 可让他开口帮著求情那也不可能,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今儿的事,就算他易中海不死,也得脱下一层皮来。 一大妈也是伶俐人,这会跑到贾张氏面前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让贾张氏转了话头帮著开口说道。 “张所长,我也觉得这是个误会...” 她不敢对王主任说,天生犯怵,对上新来的所长倒是能说会道。 “这邻里邻居的,有个矛盾我们能自己解决。我们愿意原谅易中海这一回,是不是儿媳妇。” 面对婆婆的逼问,秦淮如抹著眼泪点头同意。 这事闹大了,说到底对她的名声不好。 再说,她男人还指著易中海在厂里照顾呢。 眾口难调,眾人心思各异,往往事情处理的结果就是因为这些因素,不如人意。 这全院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守成,这当事人之一有人已经同意和解了,就看他怎么说。 “嗨,你看这事闹的,没想到会成这样。这一大爷平时对谁都好,可就是看我不顺眼,一大爷您说您找我几回麻烦了?” 不等易中海说话,王守成把目光看向二大爷刘海中。 “二大爷,今儿的事您说一大爷做的对吗?” 刘海中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 “那肯定不对,没见过这么污衊自家邻居的。” “就是,我看这个一大爷您暂时当著合適。” 听到这话,刘海中喜笑顏开,笑的牙都合不拢了。 王守成又对准了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您说合適吗?” “那肯定不合適。老易这事做岔了....” 阎埠贵赶紧撇清关係,不说落井下石,单说这事按到易中海身上,对他也有利不是。 王守成说到这就啥话不说了,那意思明显,连两位大爷都觉得不合適,更別说是他了。 这也是存著坏呢,这以后看院里老哥三咋相处。 院里人还不能说他的不是,表面上王守成做的相当大度了。 眾人又看向王主任,看她怎么决定。 王主任琢磨了下说道: “大家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街道处理这事会听取大家的意见, 这样,易中海还是跟我们走一趟,结果明儿会通报,但是这明儿的结果,我就必须通报轧钢厂了。” 王守成在心里给王主任点个讚,这一手,可比啥都狠。 你以为易中海的根基在院里,那纯粹瞎想,他的根基在轧钢厂呢。 这年月,一个八级工的份量可不轻。 您想想,不说这马上要开始大涟钢,就说现在,那任务也是一天比一天重。 人们是鼓足了劲,天天喊著超越呢。 一个八级工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这通报了轧钢厂,就留下了底子,真想弄倒他,还得是去轧钢厂之后的事。 见这结果,大家都不说话了。 人家这么处理没错,不管结果是啥,易中海都得先去说明说明情况。 这会易中海真是灰头土脸的跟著去了派出所。 这白天在厂里忙了一天,替贾旭东顶班,晚上还要去派出所里折腾。 不说別的,今儿对於他的名声是真的伤到根本了。 见没热闹可瞧,眾人三三两两的回了屋。 王守成见王主任对自己招招手,跑过去说道: “王姨,今晚麻烦你了。” 没想到王主任指著鼻子大骂道: “你就是个惹祸精,这今儿刚来就这么多麻烦事。” 王守成委屈道: “这事还真怪不到我头上,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王主任,我看这事还真和王守成同志没关係。” 还没走远的张所长,笑呵呵的替王世成说了句好话。 王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刚来,不清楚这胡同里的情况,你看著他这会老实,他可是胡同里有名的混不吝....” “唉唉唉,王姨。少说两句,可不能这么败坏我名声的啊。” “就你那名声,还需要我败坏...” 张所长笑呵呵的见两人吵嘴,王主任明面上在训斥,可那份喜爱之情,他一个外人也看的明白。 等两人说的差不多了,他才说明留在这的缘由。 “王守成同志,听说你身手不错,要不要来我们巡逻队?我这正缺人呢....” 话还未说完,就遭到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这小子不合適。” “我不去...” 王守成率先解释道: “我这就一个人,家里还有四个娃没人照顾...” 张所长也没强人所难,这確实是他刚来不了解情况了。 和两人打声招呼,张所长就走了。 “你可別犯那心思,老老实实到你的轧钢厂去。” “那肯定不会,我费那么大劲才进的轧钢厂,我又不傻。” 王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拉著王守成的手说道: “我上次说的那事你还记得吧?” “啥事?户口那事,等我办理完入职就去。” 王姨有些急眼了,拍了王守成一把,骂道: “不是那事,我上次说给你介绍对象....” “哎呦,我的亲姨吶,您可別添乱了成嘛。” 王姨不高兴了,揪著王守成的耳朵,气道: “我添什么乱了?啊?你说说我添什么乱了?你说你要是有个媳妇,今儿的事情还至於发生吗?就为几件衣服....” 王姨那拧耳朵是真用上劲了,疼的王守成嗷嗷叫,还不敢跟她硬来。 这人对自己好赖心,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就这么说定了,那闺女年纪和你一般大,也是二婚。可她那是特殊情况,家里条件......” 讲清楚女方来歷,王姨才放下王守成的耳朵。 “你要是敢不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不信可以试试。” 好嘛,连威胁都用上了。 “行,我去还不成吗,至於人家要是看不上我,您可別怪我。” “成,你准时去就行,记住嘍,大后天啊,地点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带话。 我走了,一天天为你,操不少心....” 王守成是没想到,这前世就被逼著相亲,这来到这,还有这一出。 你说结婚有啥好? 嗨,说不成吶。 王守成嘆口气,摇摇头,回家。 ps: 各位爷,匯报一下月票情况。 目前已加更一章,余出十四张票。 小的头锄地,给您磕一个,谢您嘞。 最近成绩小有起色,总榜49,都市榜12,都是各位的功劳。 您要是方便,再赏几张,可以冲冲都市榜前10。 没別的意思,您就当是小子贪心了。 再次拜谢! 另再次感谢尾號06024、下雨天不撑伞、夜的胡扯、壮爷、睡觉打呼嚕的打赏。 第31章 刘海中当官 为啥说穷苦出生的人,能当好领导的不多。 这和良心啊学识啊教育啥的没关係。 说到底,是成本的问题。 你要贿赂家庭富裕的,那成本太高,你不一定合算,人家也不一定能瞧得上眼。 可从苦水里捞出来的人,那无论面对什么东西都是诱惑。 所以说,穷苦人当官风险太高。 好人不一定能当成好官,坏人他也不一定是『坏』官。 再说阴暗一些,您翻翻史书,穷苦人乍『富』,大多会为难穷苦人。 当然,这话不绝对,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性。 您別骂,就当这是凑字数说的废话。 刘海中就是这样的人,易中海昨晚刚被免了职务,他这当天就抖擞起来。 大清早的不睡觉,跑到院子里到处转悠。 一会吆喝把门口的杂物收一收,一会又骂浪费水的。 反正这院里人大清早还没吃早饭呢,就呛了一肚子气。 “贾张氏,厕所扫乾净了吗?” 刘海中背著双手,堵住准备回屋的贾张氏,连嫂子都不叫了,板著脸问道。 没成想,被泼辣的贾张氏碎了一脸。 “你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咋地,没扫乾净,你要尝尝咸淡啊?” 贾张氏翻个白眼,三角眼瞪了一眼刘海中,嘴里碎道: “那厕所可出了院里,归街道管,没您什么事,您要是想吃,自搁拿勺掏去...” “嘿,贾张氏,你这对领导是什么態度。” 两人爭吵声,惹来一帮子閒人瞧热闹,见刘海中被闹的灰头土脸,哈哈大笑。 他这官当的还不到两小时,就指手画脚的惹人厌烦。 “我就这態度,怎么著?您別忘了,你那一大爷是暂代的,神气啥?” 说完,也不理会黑著脸的刘海中,自顾自进了屋门。 就这,嘴里还嘀咕呢。 “呸,只见过管人吃吃喝喝的,没见过还管人拉屎放屁的,还以为自搁是屎官呢...” 周围人鬨笑,这特么可太逗了。 “哼,我什么身份,不和你一妇人见识...” 刘海中闹了个大黑脸,勉强找补了两句,背著手来到了前院。 见阎埠贵在前院转悠,打了声招呼。 “呦,老閆,遛弯呢?” “额,是遛弯呢?您这也逛著呢?” 阎埠贵心里直呼晦气,他这哪是閒的,这是堵王守成家里的门呢。 昨晚的事,让他也落了个观察留用的掛落,想让王守成帮著说说话,给个情面。 名不当言不顺的,万一收个水费电费啥的,让人家拿这说事,那不落了面子嘛。 “我逛啥?这不易中海犯了错误,我不得多照看著点,你说这老易也是,一天天瞎闹腾...” 阎埠贵心里犯苦,好傢伙,这是在自己面前显摆呢,嘴上还得应和。 “话说的没错,他没事干,抓什么奸啊,咱院里可都是好人...” “是好人多,但也得多照看著些,免得好人犯错误,这就是我这个一大爷的不是了。” 好嘛,三句话不离他那点权利。 两人说著话呢,易中海黑著脸擦身而过。 这两人的嘀咕声,该巧不巧的让他听了个正著。 “唉,老易,你交代清楚没?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易中海没理嘚瑟的刘海中,『哼』了一声,准备回屋。 这没走几步,王守成家的门『滋溜』一声打开了。 王守成探头在那吆喝一声。 “一大爷,噢,不对。易师父,改明儿把我家门修好嘍,不然丟点啥东西,得算你头上。”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 易中海转眼一瞧,鼻子都气歪了。 那两货,紧巴著就凑了上去,那热情劲,就差摇尾巴了。 强压著怒气,回了句改天修,就紧走两步回了中院。 这当口,他犯不著惹那混不吝。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 “看看这什么態度,回头我得和王主任好好说道说道,他这是缺乏教育。” 刘海中『哼』了一声,转头又笑著说道: “守成啊,要帮啥忙不?” 王守成好笑的看著这两人,这院里三个大爷,在他搅和下,算是暂时闹掰了。 “呦,还真得您一大爷帮忙。” 刘海中听著高兴,一拍胸口,说道: “有事儘管说,我指定帮你。” 阎埠贵也不落人后,指著自己鼻子说道: “我,还有我呢。” “那敢情好,我这去了趟乡下,费不少,手头不宽裕,您二位能借我点吗?” 王守成也没把两人迎进屋里,纯属逗闷子呢。 “放心,我给利息,不白借。” 刘海中脸色犹豫,好傢伙,两千块呢。 那么些钱,全让他糟蹋了? 这借还是不借。 阎埠贵就直截了当的把口袋一翻说道: “那这忙,我想帮也帮不成,你没见解成一天天跟在许大茂屁股后面找食吃呢。” 要不说这老货会演呢。 王守成就不相信他连十块八块的都没有。 可看那苦涩的小表情,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知道您家不富裕,和您说笑呢。” 王守成说完,转头又看向刘海中说道: “您要是也手紧,就当我没说就成。” 这话说的,不借不落脸面么。 刘海中思前想后,开口问道:“你要借多少?” “这看您方便,八十一百的也成,十块八块的我也不嫌弃...” 看著刘海中发红的脸,阎埠贵就差笑出声了。 这话意思是要看刘海中心意了,多了心疼,少了拿不出手。 这回他也明白了,王守成这小子要昨晚的『报酬』呢。 你以为,白推荐你当一大爷了? “你过日子得紧著点,一百够吗?” 没成想,刘海中从口袋里摸索摸索,还真拿出十张大黑十来。 看的阎埠贵嘴角直抽抽,这谁家好人身上装那么些钱? “呦,那谢谢您。稍等,我给您打借条去。” 见王守成乐呵呵的进了屋,阎埠贵连忙问道: “老刘,你身上带这些钱干嘛?知道王守成要借?” 嚯,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上杆子送钱呢。 刘海中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解释道: “我这是准备给光齐买学习资料呢,没想到赶巧了....” “那確实巧...” 阎埠贵压根就不信,啥学习资料要那些钱。 两人正说话呢,王守成从屋里出来,左手拿著一条腊肉,右手拿著一张纸。 “来,您接著一大爷,不白借您钱,这腊肉拿著,丈母娘送我的。” 刘海中嘴角上挑,这王守成还真会来事啊。 那可不,三十年后的一百块能和现在一样嘛,一条腊肉才多少钱? “呦,那就不客气了,家里几个小的也馋肉...” 接过腊肉,又打开借条,阎解成探头瞧了瞧,念了出来。 “兹有王守成,借刘海中先生一百元钱,限期三十年內归还,年...月...日...” 刘海中竖起大拇指,赞了声“讲究。” 说完乐呵呵的提著腊肉走了,一路上可把他显摆的。 阎埠贵看的眼热,脑海里算计一番,瞧那点肉,最少值五块钱呢。 小眼睛眨巴眨巴,问王守成道: “守成,我刚想起来,我那也有一百块呢,就是你得一年內还我,你还要不要。” 一年內? 这是个会算帐的。 王守成摆摆手,摇摇头说道: “钱够用就成,今儿还得麻烦您,我得去趟轧钢厂,几个娃得让三大妈照看下,菜我放厨房了。” “唉,这成。交给我你放心吧,这是要办入职手续了?” 阎埠贵不大的眼睛,乐成一条缝,这是让他蹭到油水了。 “不知道呢,去瞧瞧。” 两人说好后,王守成回了家,交代一番几个小的,看易中海带著院里人出门,连忙追了上去。 这早上八点左右,正是上班浪潮的高峰期。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四合院及周围院里的轧钢厂工人,浩浩荡荡的走在一起。 有骑著自行车的,有步行的,三人一小伙,十人一大伙,看著都热闹、 人群领头的,正是易中海。 这多少年了,每天上班下班,眾人都以他为首。 刘海中哪怕暂时当了院里一大爷都不行,別人不认,也得走在易中海身后。 为啥? 不只是八级工的职称,最关键的是这傢伙手里还捏著技能等级考核的权利呢。 升职加薪在哪年月都是一件重要的事,这也是人家能硬气起来的原因。 更何况,这年月的工作一干就是一辈子。 王守成推著自行车,一路上往前硬挤。 工人们想骂,这是哪个不讲武德的东西,可回头一瞧是王守成,都不吭声了。 谁特么会和一个混不吝计较.... “易师傅,走著呢?要不我捎您一段。” 易中海正和人说著厂里的事呢,转头瞧见是王守成。 老脸一黑,嘴角抽抽,心里大骂王守成真特么不要脸。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 可到底是场面人,脸色变化的快,和风细雨的说道: “呦,守成啊。你这是要去轧钢厂?” “那天赵秘书不是到院里寻我嘛,去瞧瞧什么事。” “嗯,那成。一起走吧,我给你说说哪条路是近道,这以后....” 一路上两人是说说笑笑,欢声笑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关係有多好呢。 这其他人就纳闷了,不是听说昨儿他们那院,不是闹的厉害嘛,难道是谣传? 他们哪知道,这叫咬人的狗不叫,吃羊的狼不闹。 甭管心里怎么算计对方,这不到时候,那脸面上永远和气。 王守成陪著走了十来分钟,在人群里混了个眼熟,就自搁骑车走了。 他又没毛病,有车不骑,非得用两条腿,这不骑驴找驴嘛。 “同志,你好。我叫王守成,麻烦您给李主任办公室打电话,说王守成来了。” 轧钢厂门口,门卫站岗的是个年轻小伙,接过王守成递来的大前门眼前一亮。 见王守成穿的板正,浓眉大眼的,也不废话,说了声: “成,您稍等。” 不多时,赵秘书就挥著手跑来了。 “王师傅,怠慢了。” 那叫一个客气,王守成一瞧,嘿,准是有什么事,求著我呢。 第32章 去娄家做菜 “王师傅,您今儿可算是来了,不然我还得去院里寻你去。” 有赵秘书带路,一路上畅通无阻。 “我前儿天回了趟媳妇的娘家,这是有急事?” 赵秘书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和调查的情况不符啊。 不说王守成和媳妇娘家闹掰了不相往来嘛? 不过,眼底的异样转瞬即逝。 “还不是您手艺好,这领导吃过一回就忘不了,这才急著召您进厂嘛。” 王守成一听就没实话,当秘书就这样,能力可以不行,嘴巴得严实。 见套不出什么话,两人说著家常,来到了办公大楼。 说是大楼,也就是四层的苏式建筑。 李主任办公室在三楼,刚走到门口,李主任就迎了出来。 “王师傅,您这可是真难请啊,哈哈。” 这是半开玩笑,半说王守成不是呢。 “李主任,您见谅,我不是去了趟乡下嘛,耽搁了,您多担待。” 王守成拱拱手,这还没站稳脚跟呢,可不能拿出那股混不吝的劲。 李主任眼底闪过一丝讚赏,对王守成的態度还算满意。 没有恃才傲物,这人能用。 他刚也是存著试探的心理,这人要是不知进退,那就放大食堂打发了。 也怪他自己漏了怯,著急忙慌的找人家。 这是个人都能猜出来,找他有急事。 找厨子能有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那道大补的药膳。 “来,进来说话,小赵,把老领导送我的毛尖沏一杯。” 李主任热情的招呼王守成进办公室,没奔主题说著閒话。 “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什么时候能到岗?” “感谢领导关心...” 王守成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有些迟疑。 “有什么难处就说,能解决我们儘量解决。” 李主任吹了口茶,说的慢条斯理,听著像话,可什么也没说。 来自李主任的情绪值+5 这前面刚夸完懂事,这会就提条件了? “其实没多大的事,就是家里两小的,要进小学,这马上开学了,就怕来不及....” 李主任一听这事,脸上表情柔和了,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小赵,来一趟。” 门外的赵秘书,听见李主任召唤,一分钟不到就进了门。 “主任,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等会你拿著王师父的资料,去趟人事科...” 赵秘书嘴里答应的好,心里也纳闷呢。 这又是帮著跑手续,又是跑学校的,心里对王守成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等赵秘书出门,王守成主动说起了正事。 “谢谢主任您,这可帮了大忙了。您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这无功不受禄,您对我没话说...” 这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鬆。 李主任在心里暗赞一声,这才说起缘由。 他当副厂长的事基本上算是稳了,可轧钢厂目前还算是公私合营的企业。 这娄半城的脸面不能不给,这是態度问题。 李主任心里就琢磨,这事该怎么弄。 送礼?人家什么礼物没见过? 你当那半城的名號是假的。 也不能和娄家走的太近,因为他是公家人。 刚好王守成的那道菜给他留下的印象深刻。 男人有钱了好啥?就关心这第三条腿的事。 明面上娄家就一个千金大小姐,娄半城肯定还想要个一儿半女的。 那道菜的效果他是深有体会,请吃顿饭,正好合適。 王守成听明白了缘由,一口答应。 他这和李主任扯半天皮,就是隱晦表达了一个意思。 他两是等价交换,他还没站队呢。 相信李主任也能听明白。 至於那菜,那材料都不用现找,仓库里还有没用完的呢。 两人把事情敲定,等下午五点左右,李主任派车来接他,一起去娄家。 瞎客气一番,王守成也就准备告辞了,李主任也没送。 两人都没提钱的事,心里都明白呢,都不算白忙活。 这会赵秘书还在忙他的事,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完,王守成骑上车准备去趟街道,再回家。 这段时间,农场里收穫的食物有些放不下了,他得挖个地窖,为来年做准备。 这没升级就是这点不好,存放量有限。 晃晃悠悠骑著自行车来到街道,给看门的大爷递了一根烟,就进了街道的大门。 看大门的大爷姓付,叫啥不知道。 反正一直付大爷付大爷的叫。 老人一瞅是这小子,挥挥手叫他赶紧滚。 实在是前几年给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好。 王守成也没在意,挑开办公室门帘喊道: “王姨,王姨在么?” “呦,你小子够积极的啊,我正要人给你带话呢,你小子就来了。” 王主任乐呵呵让王守成坐下,从暖壶里给倒杯水,笑骂道: “这嘴上说的不著急,心里却当回事。还说不想娶媳妇,也就是嘴硬....” 王守成一拍大腿,咋把这事给忘了,这不自投罗网嘛。 “我还真不著急娶媳妇,主要是您交代的事我还能不上心,这不討打嘛。” “我看你小子就凭这张嘴,这媳妇能娶回家。明儿约在全聚德,別忘了啊” “王姨,这您放心,肯定忘不了。” 王主任起身坐到王守成旁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也別糊弄我,我明白你是啥心思。你这人看著是个混不吝,那都是表象,要不这样是怕受欺负对不对。”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混不吝的名声是把双面刀,这別人是怕你,可也容易出事。” 王姨拍拍王守成肩膀,嘴里带著些许感嘆,继续说道: “我十几岁进的党,多少年风风雨雨见过的多了,有些事我比你明白,你得为以后著想。那闺女家庭好,人家里也正派,是个良配。” 王守成扯著嘴,那年月越是正派越容易出事。 王主任还以为王守成嫌弃那闺女是二婚呢,接著解释道: “那闺女和你同岁,二十五岁,早年间就嫁人了, 建国那会,她爱人把命丟在了战场上,这才有你机会,不然就凭人家大学生的身份,你还配不上...” 嚯,还是知识分子,那不就是危险分子吗? “別打歪主意,把自己拾掇漂亮,要是让我在老战友面前丟了脸面,我要你好看,明儿记得来接我。” 王守成傻眼了,急声问道: “我这相亲,您去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盯著你这孙猴子。” 王主任没好气的说道。 嘚,这火焰山还必须得闯一趟了。 他心里那算计,在老革命面前都不够瞧的。 “说吧,今儿来有什么事?” 王守成苦笑一声,把打算挖地窖的事说了一番。 本来也没多大事,但这事必须得街道首肯才行。 他也是提前站坑,这院子就这么大,你先挖了,別人就不好挖了。 飢...荒年代,那菜不是萝卜就是大白菜,就这都困难。 这些菜放地窖里耐储存,要是到那时候再挖地窖可没现在方便。 再一个,能把仓库腾出来。 “成,回头我让侯六去,你这点小活也就两天的事。” 事情说成,王守成趁时间还早,就去了菜市场,挑选食材。 这厨子上门,自古时候就有。 搁南方叫『到会』『送会』。 送会意思是把整餐做好,带好食盒送上门。 到会的意思是厨子上家,现场做。 在皇城根下,叫『口子厨行』,虽然叫法各异,也有区別,但那意思都一样。 李主任带他上门,也不算突兀。 这到菜市场挑挑拣拣,57年的菜市场,种类还算丰富,费了好大功夫才挑好食材。 至於调料,菜市场上不全,要么就得去中药铺,王守成嫌弃麻烦。 打开开心农场里的商品兑换,挑挑拣拣。 这味精还好说,虽说是小本子弄出来的东西,可1928年国內就能自產。 鸡精现在可没有,这都是提鲜用的调料。 还有十三香、蒸鱼豉油啥的,反正能用的,王守成都备著。 这年月的厨子,习惯性用高汤提鲜,王守成可没那功夫。 甭管健康不健康的,好吃就行。 菜品除了家常菜,和那道虎鞭汤,其他的药膳得看情况。 主要是王守成想露两手,显摆显摆自己价值,才备了那么多东西。 你不能只给人留个『虎鞭』做的好的印象,那样没拉拢价值。 可有句话叫『病从口入』,不对症也不行。 准备停当,自行车上掛了大包小包的回了四合院。 今儿忙,实在是没顾上几个小的。 趁时间还有,打发几个小的在院里玩,把晚饭做出来。 多做了几道菜,让大丫晚饭时叫上何雨水,又给三大妈打了声招呼,晚上他家菜多,让都扒拉点回去。 嗨,说不成,这上人家里做菜就这点不好,时间不好把握,他这也是多备了一手。 单身男人苦,全靠五姑娘。 单身男人当爹,那更苦。 也就这年月把孩子不当事,全是靠自搁疯长。 放后世你瞧瞧,不捲死你才怪。 时间还不到五点,四合院外传来『嘀』的汽车声,王守成探出窗外喊了声『来了』,就提著大包小包的出了门。 等他上车一走,四合院热闹了。 “呦,这长本事了,还有小轿车过来接呢。” “我看他提著傢伙式呢,可能是去哪家做菜去了。” “那也是去领导家做菜....” 家长里短,鸡毛蒜皮,都特么是长舌妇... ps: 感谢田雨fa大爷的22张月票。 感谢『忍不住想你』大爷的20张月票。 这得加个引號,別成骂人了,开玩笑的。 其他各位爷就不一一说了,但小的心里感激您是真的。 这写书不容易,再加上我白天还上著班。 主要是得养家,没个收入不行。 说这话可让田雨大爷伤心了,咱还真不是个大姑娘,嘿嘿。 这不田雨大爷在书评里问我是不是美女作家嘛,解释一下。 话说回来,这本书到目前的成绩我是真开心。 是真没想到,说到这有些热泪盈眶了。 嘚,给您再磕一个。 真真心的祝您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月票计算,昨儿余14张,今儿58张,还差28张加更。 话撂下,有本事您就来,我磕死在键盘上都行,千万別为我考虑。 玩笑话了,再次感谢您赏脸,小子知道好歹,兜著呢。 第33章 娄晓娥(求追读) 娄家离轧钢厂不远。 一座小洋楼,老远一瞧那叫一个气派。 可等汽车进了院子,再仔细一看,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败。 从这细节上就能看出,娄父也算是个明白人。 知道藏拙,明时事,知进退。 话又说回来,要是没点本事,那也不可能在风雨来临之际,去了香江。 后来,娄晓娥从香江带著傻柱儿子回来,那也是港商的身份。 这说明啥? 说明娄家虽然丟了京城的基业,还能在香江东山再起。 就娄晓娥后来的表现来看,她可没有这本事。 这会车刚停稳,赵秘书打开车门,李主任稳稳噹噹下车后,就和一中年男人握手寒暄。 两人站家门口说著话,等王守成提著傢伙事儿下车后,娄半城不由看了过来。 “这位就是咱们今天的主厨?” 娄半城主动伸手想帮王守成接过东西,被王守成闪开。 他也没觉得被冒昧,乐呵呵的说道: “到底是咱京城臥虎藏龙啊,这人不可貌相,能得李主任一声夸讚,我今天还真是期待了。” 这话说的就有水平,既夸讚了李主任,又让王守成觉得满面春风。 王守成笑笑也没当真,说了声『谢您夸讚』就站到李主任身后。 两人身份差距太大,全是客套话。 这时,李主任才接过话头。 “娄董事,王师傅有道药膳,对咱们男人都有用。”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这算是找到了共同话题。 门口寒暄两句,等进了家门,娄半城拉著家小向李主任介绍。 “这位是我夫人,这位是小女娄晓娥....” 王守成站在李主任身后没说话,打眼瞧著眼前的娄家家小。 娄母面现富態,生得珠圆玉润。 全身上下虽说珠光宝气,但不显得俗气,有那一股子大家闺秀的味,明显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只是脸上胭脂太厚,瞧不出来什么。 再看娄晓娥,也就十七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带著季少女的烂漫。 你要说有多好看,那倒也不见得,但是当的上亭亭玉立四个字。 也就现在还没受到许大茂的摧残,身上带著一股子活泼劲。 见王守成打量自己,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可王守成瞧著有些不对,面色晦暗,带著些许雀斑,这姑娘多半有气血瘀滯的症状。 王守成心里拿定主意,知道要加哪道药膳,这才耷拉下眼睛。 娄晓娥正纳闷呢,这厨子有些个性啊,也不给个回应,不免好奇的又打量了两眼。 她倒是没別的意思,就单纯觉得王守成长的好看,就没见过这么帅的厨子。 只是两人都没瞧见,娄母身后,许大茂的母亲把他们两人的互动瞧了个正著。 许母穿著朴素,一副佣人的打扮,这会在心里嘀咕。 这王守成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昨儿才在院里闹出个抓姦的戏码,今儿又来『调戏』娄家闺女。 少女爱慕且爱怜,论长相就他儿子那张驴脸比王守成可差远了。 別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回头得给娄母吹吹风,好好讲讲王守成的事。 眼看经过这么些年谋划,娄父对於两家的婚事,也算是默许状態。 只要自家儿子许大茂再努把力,就能抱个金娃娃回家,可不能出了差错。 许母也是瞎想,王守成根本对现在的娄晓娥就没兴趣。 这王守成刚进了厨房,许母就追了过来。 “守成啊,没想到是你啊。” 王守成放下手里傢伙事儿,听见许母过来打招呼,笑著回道。 “呦,许大妈,您也在呢。” 许母面上亲热,把几个厨房里的师傅介绍一番。 “这是刘师傅,这是蔡师傅,这是打下手的....都是府里的老人....” 许大妈拉著王守成一一介绍,不等王守成向两位师傅打招呼,听著后面的话就有些不对味了。 “您二位可別小瞧了守成,守成虽然年轻,可手艺好著呢,刘师傅、蔡师傅,您二位可得多学学。” 嚯,这话就有些挑拨离间的味道了。 两位师傅年纪看著和他师父张福新年纪差不多大,哪受得了这话。 刘师傅光头,个子不高,身材宽大,要是脖子上掛串佛珠,那妥妥的和尚。 这会把菜刀往案板上一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必须得好好瞧瞧,瞅瞅现在这年轻人的水平。” 这王守成上门做菜本身也没啥,让许大妈这么一说,事情就变味了。 合著,您这是来抢食吃的。 “那不能够,我和许大妈住一个院,她这是捧我呢。” 王守成对刘师傅说了一句,转头笑著对许母说道: “您可不能这么害我,不然回头我可收拾许大茂了啊。就没您这么捧人的。” 来自许大妈的情绪值+10 许大妈没想到这王守成这夯货是说翻脸就翻脸,一点脸面都不讲究。 她这会面对眾人看她异样的眼神,只觉得脸皮子发红,臊得慌。 “嗨,我这说话没过脑子,没別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涨涨脸面,別让人瞧轻嘍, 没想到你还怪上我了,是我老婆子多嘴,我去前面瞧瞧。” 王守成拿她儿子说事,算是捏著命脉了。 许大妈脸色一沉,说完扭身就走。 蔡师傅明白过来点劲,拱拱手问道: “小王师傅,您这师承何处啊?” 皇城根没扩建之前就那么大,厨子行业互相都熟悉,这是先盘盘道。 “在您二位面前,当不得师傅两字,我师从鸿宾楼的张福新,今儿借贵宝地给主家做道菜,我本身在轧钢厂工作...” 王守成说著话,给二位师傅敬根烟,笑著解释道。 他这是道明自己来意,免得误会。 嗨,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愣是让许大妈给弄麻烦了。 两师傅对视一眼,拱拱手,这事算是就此揭过。 “今儿什么主张,需要帮忙就吱声,这地我两熟...” “唉,可得麻烦您二位了。” 说到底,王守成也是有跟脚的人,两人没多难为,搭把手一起帮著干活。 都是手艺人,各凭手艺吃饭,除了刚开始被撩拨的火气,没那么多弯弯绕。 王守成也不想多事,客套几句,就忙活起来。 道是江湖远,其实已在江湖中。 这厨房一亩三分地里,也麻烦著呢。 再说回娄家客厅,这会娄父和李主任进了书房。 客厅里娄母和娄晓娥两人坐在沙发上咬耳朵。 “母亲,啥时候带我出去逛逛啊。” 娄母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们这会哪是能说走就走的。 不想让闺女担心,笑著说道: “你父亲已经联繫你在港岛的舅公一家,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过去了。” “真的啊,这段时间可把我待的闷死了。” 娄晓娥欢快的说道,站在娄母旁边的许大妈眼珠一转说道: “呦,小姐这是无聊了,我这有个笑话,刚好和咱今天的主厨有关,说出来给您解解闷....” 女人天生爱八卦,这话引起了娄家母女的兴趣。 “您快说说,刚那厨子还拿乔呢,不给我好脸...” 这话说的,完全就是个没心机的丫头片子,也不害怕引起啥误会。 许大妈也是个会说书的,三言两语把王守成混不吝的形象说的惟妙惟肖。 她也是瞎了心,娄晓娥听了王守成的故事,反而对这么个人更感兴趣。 娄家,到底是大户之家。 娄晓娥从小接触的都是彬彬有礼,道貌岸然之辈。 这冷不丁崩出来个水滸传里的人物,能不瞧个热闹嘛。 有句话怎么说来著,这心动,始於好奇。 第34章 还得是手艺人(求追读) 娄家厨房。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瞧王守成手里三两下,就雕出来个惟妙惟肖的欢喜佛来,刘蔡两位师傅对视一眼,暗中点头。 先不说这菜做的怎么样,就这手雕功,也能称得上一声『大家』。 更难得是年纪轻轻,往后这厨行必有一席之地。 拳怕少壮,放厨行也是这个道理,能不得罪,那最好別得罪。 说不定啥时候徒子徒孙就求到人家门上了。 “王师傅,这是道药膳?” “对,主料是虎鞭和中药材杜仲。今儿要不是为了这道菜,我还进不了娄家的大门。” 这话有点自贬身份的意思,可话说的也没错。 搁早些年,娄家还真不是王守成能从正门里进来的。 两位师傅对药膳一道,真没啥研究。 还真让许大妈说著了,得学学,这会瞧的仔细。 王守成也不害怕他们看出什么。 不管啥手艺,要只是看就能学会,那就简单了。 不多时,开始起菜,先是六道凉菜。 都是时令蔬菜,可做法两位师傅瞧著新奇。 也不知道那王守成包里是放了多少独家调料。 就说那『呛辣娃娃菜』,食材就是普通的小白菜。 拿开水焯掉土腥味,再切成丝,做法和他们平时一样。 可等王守成做好后,拿起来一尝,嘿,眼睛就亮了。 这怎么吃出一股芥末味,还特么鲜味十足。 放后世,王守成的做法是一点都不新奇。 一小勺芥末酱,半勺蚝油,再撒点鸡精味精,滴点香油,你说这味道能不好嘛。 不一会,老醋生、红油耳丝、口水鸡、青椒皮蛋、凉拌萝卜皮全都上了桌。 每上一道菜,两位师傅都要尝尝味。 要不是王守成做的量大,那菜上桌子都不够吃的。 忍了半天,蔡师傅首先拉下脸面,问道: “小王师傅,不,王师傅能给我瞧瞧您包里的调料嘛。” 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大师傅,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 “吶,独门秘方,您在市面上可买不著。” 王守成也没小气,反正来之前全都换了包装,抹掉了后世的痕跡。 “嘶....这是芥末做的吧?” 王守成看著被呛的流眼泪的刘师傅心里直乐,那一小条够他受的。 “这咸味带点海鲜味,好东西,还能提鲜啊...” “这红油也比自己熬的好...” “这叫啥?” “哦,这叫味极鲜...” 两大厨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这还傲气什么? 就人家这些独门秘方,就能傲视群雄,他俩算是彻底心服口服。 餐厅里,等凉菜上齐,娄家三人和李主任、赵秘书也上了桌。 先是一阵客套话,娄父说了几句提酒词,几人就准备动筷子。 “我先尝尝今儿这王师傅的手艺,有没有李主任夸的那么好。” 作为主人,他得先动筷,其他人才好下手,这是规矩。 娄父本是隨意客套了一下,可捡起来放嘴里,嗯....这味道....还真特么香。 李主任拿著筷子,还在那客套呢。 “嗨,您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那小子也就是在药膳一道上有研究...” 话还未说完,诧异的看向娄半城。 吃一筷子意思意思就得,吃不停嘴,岂不是失礼了吗? 娄母也诧异,没见过娄父这么失態过。 桌下踢了娄半城一脚,他才反应过来。 “哈哈,让您见笑了,今儿这菜的诚意,我就笑纳了。” 李主任眼神一亮,这在书房谈了半天,也没给句实话,这吃了口菜就办成了? “来,都尝尝,这王师傅的手艺是名不虚传啊。” 眾人都提起了兴趣,没成想,这一吃就停不下筷子。 前面吃的快,后厨就得忙了起来。 王守成心里计划六凉六热,两道药膳。 起锅烧油,『刷刷刷』大勺抡的飞起, 等今儿的主菜上的差不多了,才揭开旁边灶上的两道药膳。 两师父抽抽鼻子,嘿,这味道真香啊,是一点中药味都没有。 “王师傅,您这准备亲自端啊。” 刘师傅看王守成一擦手里油,亲自摆盘就问道。 “这药膳啊,得对症,我得亲自给说道说道。” 等王守成端著两道汤去了前厅,两师父对视一眼。 今儿算是碰到高人了,回头得打听打听,以前也没听说有这號人啊。 “呦,王师父怎么亲自上菜了,那打下手的呢?许妈?你这怎么办事的?” 许母绞著手里的手绢,訕訕的不知道怎么答话, 这王守成端菜和她有什么事啊?这是被借题发挥了。 “您端坐,这汤盆烫手,我上就行。” 王守成手里动作不慢,还替许母说了两句。 “您这许妈,是和我一院里的,我和她儿子许大茂关係好,平时一块斗鸡遛狗的。 在我这论,是长辈,哪有让她动手的道理。” 许母脸色羞红,恨不得钻座子底下去。 这今儿算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脚,她刚可没说啥王守成的好话。 这她儿子和王守成能玩到一起,那还能是啥好货? 偏偏这话还没法反驳,被將在这了。 来自许大妈的情绪值+10 王守成心里诧异,面上没说出来。 嘿,这老货,说她好话她还不乐意,欠收拾。 “来,守成。上桌喝两杯,今儿这菜算是让我见识到了,这才是你真本事吧。” 李主任这回是真高兴,他从娄父这里看到了好处。 以后请人吃饭,就王守成这手艺,那叫事半功倍啊。 有这句话,这王守成今儿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您甭客气,我就一厨子,上不了台面,各位赏脸,稍后我给各位敬一个。” 王守成嘴里说著客气话,把手指向另一道药膳。 “我先说说这药膳,杜仲汤我就不多说了,李主任和娄董晚上看效果就成,我说说这道菜。” “这道菜叫当归生薑羊肉汤,也叫归姜暖阳汤,主要是温中补血,祛寒止痛,特別適合妇女同志食用...” 两男人听著没啥感觉,这会注意力全放在杜仲虎鞭汤上面。 这菜哪怕李主任已经吃过一次,可看著那精致的菜餚,心里也是一片火热。 是男人,他就没有不好这一口的。 可听在娄家母女俩耳朵里,这菜就用心了。 楼母含笑点头,心里对王守成的印象好了不少。 前面许母还说他小话呢,没想到这王师傅这么大气,两人一对比,高下立判。 娄晓娥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讲老实话,她不是没吃过好的,可就是觉得今儿这菜,合她胃口。 这会筷子都没停过,吃的小肚溜圆。 见王守成从赵秘书那接过酒杯,不等咽下嘴里的菜,也站起身等著和王守成碰杯呢。 “来,娄董,今儿您是主家,先敬您一杯酒,祝您吶,龙精虎猛。” 桌上三男人笑成一团,王守成说的这话,在对上虎鞭汤,实在是应景。 “那就借你吉言了,往后可少不得麻烦你,李主任到时候不会不放人吧。” 李主任这会端著酒也站起身来,凑在一起也碰了下酒杯说道: “这叫什么话,这王师傅到了轧钢厂,不也是进了您的口袋嘛...” 娄父高兴,喝光酒杯,亮下杯底继续说道: “那这话我可当真了,给王师父安排了什么岗位?” 李主任眼珠子一转,笑呵呵的说道: “王师傅刚来,本打算先安排到一食堂,但今儿瞧著有些委屈这手艺了。” 王守成笑呵呵的没说话,瞧著热闹,他是真没想到,今儿还能落到好处。 “这三食堂刚建成,还缺个副主任,我看著合適。” “嗯,李主任安排我没啥意见,但工资得按五级工算。別人要是问,就说我说的...” 娄父一锤定音,还真有几分娄半城的架势。 赵秘书在一旁瞧得眼热,到底是有手艺傍身啊。 这才刚来,就按五级工算,那其他人熬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没能混到五级工资。 这里面也有说法,根据『有关人员工资標准』算,这工资级別和职称是两回事。 工资分10级,炊事员五级每月工资標准是55元,可比傻柱刚来的27.5翻了一倍。 至於那副主任,王守成也没当成一回事。 他又没有干部身份,那名头纯属听著好听而已。 “那就谢过您二位赏识了,来,再敬您二位一杯。” 娄晓娥端著酒杯子眼巴巴站在一旁,等王守成喝完手里的酒,连忙说道: “来,王师傅,我也敬您一杯酒...”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在座的眾人都是有城府的人,就当是小孩子胡闹。 王守成摆摆手说道: “这酒今儿就不喝了,不然我那归姜暖阳汤,可就白做了。” 来自娄晓娥的情绪值+10 娄母眼中闪过一丝讚赏,这人是知进退的。 拉著噘著嘴的娄晓娥坐下,破例也和王守成喝了一杯。 一时间,场面算是热闹。 敬完酒,王守成提出告辞,等他从厨房收拾好傢伙事儿,在刘蔡两位师傅的陪同下出了小洋楼。 没成想,这娄家几人和李主任都等在门口呢。 “王师傅,我安排赵秘书开车送送你。” “呦,李主任,这可用不著。” “应该的,这怎么接过来,就要怎么送回去。” 这话说的敞亮,主要表达了敬重两个字。 娄父也递过来一个小盒子,说道: “这是我早年带过的一块上海牌手錶,我见你腕上空荡荡的,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一番推搡,王守成才在李主任的劝说下收下。 今儿这趟,还真不算不来。 要不说,无论什么年月,都饿不死手艺人呢。 成年人的社会,你得有价值,才值得別人用心。 等王守成坐著小汽车离开后,眾人才回了屋。 娄晓娥望著远处的车尾灯,心里算是把王守成记住了。 敢撂她两次面子的,也就许妈嘴里的混不吝能干出这事.... ps: 感谢湖畔镇霍格,霍爷的一千点幣打赏。 小子承情,谢您吶。 月票计算,今儿小子算来算去,刚好25张月票,还差3张加更。 第35章 傻柱道歉(加更,求追读) “王师傅,下周一別忘了上班啊,我到厂门口等你。” “唉,那可真用不著,赵秘书,我自搁认识路,您甭我和客气,自己人...” 本来娄家离著四合院就不算远,更何况这年月汽车少,车开的也快。 王守成感觉前脚刚上车,后脚就到家了。 这车一到四合院门口,赵秘书非得送一下。 要不说人家能当好秘书,那也是有诀窍的呢,最起码,这眼色没得说。 “对,自己人。改明儿,我叫几个轧钢厂的兄弟,我们也热闹热闹。” “行,做饭这差事,都別和我爭啊。这事我熟...” 赵秘书被王守成这话给逗乐了,心里认定了王守成这人值得深交。 嗨,也是瞎了心,这说话办事还得看眼缘。 这人吶,只要看顺眼了,怎么说都成。 可要是看不对眼,怎么说心里都犯著噁心。 两人站四合院门口寒暄半天,这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瞧著两人这股亲热劲,心里直骂老天不开眼,又让这夯货攀到高枝了。 “行,您慢走。谢您帮著我安排学校啥的,咱有情后补。” “嗨,领导交代的事客气啥,李主任也该完事了,回聊啊。” “那不一样,李主任是李主任,您是您,帮我来回奔波的,还不得靠著您,我这心里都记著呢。” 听到王守成这话,赵秘书脚步一顿,装模作样一会,一拍脑袋又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给,这是你的工作证,还有孩子的手续,这是小学的,这是育儿园的....” 嘴里说著话,呜呜泱泱从怀里掏出来一堆手续。 嚯,您揣怀里,也不嫌硌得慌。 王守成眼睛眯成一条缝,心里暗啐一口,合著刚亲热了半天,都特么算废话了? 这赵秘书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要不是王守成习惯性来句客套话,这手续,还真得再等几天。 “別忘了,回头照好照片,给人事科交一份,这手续就算齐活了。” “行,记著呢。那您慢走。” 这世道,就不能小瞧任何人,也没听说过这后人就比前人聪明的。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心里正感嘆呢,就看到这情绪值,王守成差点鼻子没气歪了。 这晚上家里多备出来那么些菜,都特么餵猪了? “三大爷,三大爷?別藏了,我都看见了....” 王守成手里提著傢伙事儿,边走边瞎嚷嚷。 没成想,还真把阎埠贵给诈出来了。 『这孙贼,真特么眼尖...』 阎埠贵心里骂了句,表情訕訕的从前门背后转出来,抬手打声招呼。 “守成啊,回来了?这刚想上趟厕所,瞧见你和赵秘书说话呢,就没好意思打扰。” 王守成也没揭破,这人性复杂。 见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在哪都一样,要是为这计较,那一天天的日子也就不用过了。 “那耽误您事了,吃过了吗?” 阎埠贵脸色一黑,这话是问他吃过了吗?还是问耽误他去厕所吃饭了呢? 还会不会说话? 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王守成问这话是啥意思。 没问他,是问他家的几个小的呢。 说起这个,阎埠贵差点眼泪流下来,一脸委屈。 “傻柱那货,非得去你家蹭饭,我拦都拦不住,你说他连何雨水都照顾不好,能照顾好几个小的吗?” 阎埠贵说的悽惨,眨巴眨巴眼睛,就差掉几滴猫尿了。 他是真怕这以后王守成不把这差事交给他家了。 “他去我家做饭了?” “做什么饭,说是做饭,还带个何雨水,那是混饭...” 两人边走边说,王守成瞧见院门口贴著一张大字报。 『通报:经街道研究,撤销易中海一大爷职务,由刘海中暂代....』 阎埠贵嘴角上扬,幸灾乐祸的说道: “老易这回可算是把脸抹乾净嘍,你都不知道,他今晚都没回院里....” 那小表情,有股子小人得势的味道。 “也不怕你笑话,我也算进了一位。” 王守成心里好笑,就这芝麻绿豆大点的官,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那得恭喜您了,您什么时候摆一桌,老规矩,酒水我提...” 阎埠贵闻言,脸色立马耷拉下来。 这迴旋鏢,来的是又快又准。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阎埠贵也是人精,眼珠一转,想出个办法,说道: “行,那我和一大爷刘海中一起办了,免得你麻烦,还得再破费....” 嘿,这算计,以刘海中那尿性,没准被他捧两句,还真能让他办成嘍。 王守成急著回家,失了逗闷子的兴趣,打声招呼就回来了屋。 听见脚步声,二丫探头一瞧,就朝屋里大喊: “爹回来了,小的们,快出来迎接,哈哈...” 王守成听著一乐,这二丫头,越来越有点混世魔王的味道了。 从屋里跑出来几个小的,抓著王守成的衣角,七嘴八舌的说道: “爹,我帮您拿东西..” “爹,抱抱...” “爹,我要吃...” ... 热闹归热闹,可真是吵的人脑门子疼。 屋里,何雨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他哥,从后面推了一把。 傻柱脚步踉蹌,像个大姑娘似的有些扭捏,表情有些訕訕,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最重脸面。 何况以他的性格,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软话来。 “守成哥,我哥给你来赔不是了。” 还是何雨水看不下去,主动替傻柱开的口。 这是说那晚和王守成动手的事呢。 “赔什么不是?都是自家兄弟,没多大点事,不用这么见外...” 王守成怀里抱著两小的,屁股后面跟著大丫二丫,笑著没当回事。 他要是真生气了,你嘴上赔礼那可不行。 傻柱听到这话,一张老脸笑成了。 “我就说守成哥不是那样的人,你还非得让我赔礼儿,我和守成哥什么关係,用不著...” 这货也是顺杆子往上爬,嘴里胡咧咧。 也是个没情商啊,没瞧见这会他妹妹脸都黑成啥样了。 何雨水也是对他哥服气了,也就人家大度不跟他一傻货计较。 “不过,这回可是看在雨水的脸面上啊,下回可没你好果子吃。” 王守成一句话,说的何雨水眉开眼笑的。 傻柱也没当一回事,接过两小的,几人坐下说著话。 傻柱说著鸿宾楼的事,王守成耳朵听,手里时不时逗弄屋里几孩子。 可能是王守成最后的告诫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人家本来就是聪明人,最近常鸿顺消停了不少。 鸿宾楼的经营彻底交给了公方经理经营。 这年月的生意,没有那么多绕。 只要你食材新鲜,味道好,那生意就差不了。 他师父张福新最近是憔悴了不少,身上少了股子精神气,后堂厨房的权力逐渐下放。 张涛还没养好伤,傻柱的机会就来了,那练手的机会一多,厨艺进步飞快。 瞧他那股子眉飞色舞的劲,看来是真学到了点东西。 这人在厨艺这块,也算是有天赋的,再成长几年,差不了。 夜色渐黑,送走了傻柱兄妹,王守成哄睡几小的,开始拾掇屋子。 也是无奈,有几小的在,这屋子永远乾净不了。 忙活半天,躺床上打理开心农场。 情绪值这些天积累,本来有两万三千多。 张涛愣是靠一万四千多的情绪值,晋升为榜一大哥。 嗨,还是把腿打断有点太轻了,不然还能再多点... 接下来是师父张福新和李福忠,院子里眾位倒是没多少。 这今儿又兑换了不少后世的调料,还剩下一万左右。 嘚,怎么瞧,都有些不够用啊。 正想著呢,脑海里一大波情绪值来袭。 来自许大茂的情绪值+300 来自许母的情绪值+100 来自许富贵的情绪值+50 嘿,好傢伙,这算是被许家记恨了上了。 第36章 「我怀孕了....」(求追读) 许家,这会许母还没从娄家回来。 父子俩桌前放著一盘生米,喝著小酒。 正商量许大茂顶替他轧钢厂放映员工作的事呢。 许父名叫许富贵,五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不高,养的白白胖胖。 从外表上看,是个挺和蔼的小老头,可能混个『大聪明』的外號,那这人也不简单。 不聪明,也不能自己有套房子还分厂里一套。 何况,这年月放映员可是个高大尚的职务。 就老百姓嘴里的『八大员』里,那排名也靠前,是个技术活。 一个放映小队,三到五人不等,能称得上放映员的也就一人而已。 在城里还好说,也就是『跑片』麻烦。 但要是到了乡下,那放电影的油水可大著呢。 这时候的放映设备主要靠国產的马克兰式16毫米放映机为主,设备是轻便,但操作得手摇。 还得带汽油发电机、收束幕布、外放喇叭、几百米各种型號的胶片啥的。 不说那手摇那功夫,就说胶片,要是烧断了,没人教你也玩不转。 许大茂跟著学了好长时间了,今年才算是能出师。 就这还是他父亲手把手教呢,要是一般人,那可真没那条件。 所以说,许大茂进轧钢厂的事,那算手拿把攥,眼巴前儿的事。 许父主要交代厂里的人事关係,他儿子什么脾性,他当父亲的能不清楚? “你记住了,这吃吃喝喝的东西,能当场装肚里,就別带回家里,下乡了可以显摆,但在厂里要低调做人....” 说的全是金玉良言,可许大茂什么人啊,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许父正交代呢,『哐嘡』一声响,许母气呼呼的推门进来。 许大茂有眼力劲的接过许母手里的东西,又帮著掛好衣服,才笑呵呵的问道: “妈,咋这么大的气性,这是谁又惹到你了。” 许母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探头见闺女已经睡了,才没好气的说道: “要不是为你,我能受这气?” 娄家家宴结束,李主任一走,娄母当著家里所有佣人的面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许母。 她那脸上臊的,头都抬不起来。 这会看见儿子嬉皮笑脸的,心里那股委屈劲就上来了。 “今儿,王守成去了娄家做菜....” 许富贵听著事情的经过,稍加分析就明白过来,这是许母自己多事,砸到自己脚了。 自家媳妇也是糊涂,那王守成家里四个娃呢,娄晓娥就是再喜欢,娄家也不可能答应啊。 富贵人家里规矩多,最紧要的那是一个继承问题。 就王守成家里四个孩子,那不乱了套了吗? 许大茂到底年轻,心思浅,听他妈那么说,顿时炸毛了。 “嘿,那王守成真是马不知脸长,娄家是他能接近的吗?....” 他也是瞎了心,那脸再长,有你那张鞋拔子脸长吗? 说起谋划娄家闺女的事,他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的。 要不是看中了娄家的身家,这几年还要等娄晓娥长成,以他的条件,早就结婚了。 这王守成甭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破坏了他的好事,那也是大仇。 许父就淡定的多,哄好自家老婆,拉住许大茂在耳边嘀嘀咕咕一阵,面授机宜.... ----------------- “呦,您吃了吗?” “还没呢,这刚起来,您吃了吗?” 嗨,这老北京人大清早打招呼也是有意思,来来回回就问吃了吗? 根本就不管手里端的是尿盆还是夜来香,那是张口就问。 也不知道这老话,是怎么传承下来的。 中院,水井旁放著两大盆。 王守成正撅著屁股,蹲那洗衣服呢。 院里人来来回回,只要瞧见王守成就没有不打招呼的。 王守成正忙活呢,秦淮如就挺著肚子凑到上前儿,也不管王守成乐意不乐意,伸手就打算帮著洗。 “您別介,有事说事,没事您忙您的。” 见王守成不搭理自己,秦淮如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贾张氏。 瞧贾张氏瞪三角眼,不断使眼色,只好硬著头皮说道: “这不看你辛苦,帮把手嘛,这洗衣服就是女人家乾的活,你一个大老爷们干算怎么回事...” “这话谁教你的?爷们咋就不能干了?你家男人就是被你这么惯坏的。” 这话就有些扎心了,秦淮如一时间有些愣神,想起嫁进来这几年的心酸往事。 要是別人说这话,那是漂亮话,当不得真。 可王守成说这话,一点没毛病。 以前他媳妇在的时候就是他洗的多,也不知道这以后便宜了谁家闺女。 『咳咳...咳咳...』 “呦,贾大妈。您这是大清早吃多了,呛著了?” 嗨,这是又提贾张氏掏厕所的事呢。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10 没听见自家婆婆回嘴,她才想起来找王守成什么事。 “守成兄弟,那衣服啥时候帮著你做啊?这马上就要过年了...” 王守成抬眼瞧了一眼眉带风情的秦淮如,有些粗鲁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別想了,我交给外面衣裳铺做了,这往后咱们还是离远一点的好,免得红顏祸水惹麻烦...” 秦淮如急眼了,没计较王守成骂她是祸水的事,她今年新衣服还指望王守成那些布料呢。 “那咋成?不都说好了吗?你一老爷们,咋说话不算话呢...” “別嗶嗶,我是爷们,可不是你爷们,你爷们在屋里躺著呢。” 两人拌了几句嘴,瞧王守成是真不给面子,本打算走,又不甘心。 心里计较一番,还想再爭取爭取,可说的话让王守成差点破了防。 “守成兄弟,我怀孕了...” 这路过的人不少,听见秦淮如说的这话,全都诧异的看了过来。 好傢伙,大新闻啊。 难道错怪老易了?那晚是真的? 这王守成是瞄的真准啊,怪不得能有四个娃.... 还真让他得手嘍.... 被她一句话弄的,院里安静了两分钟。 王守成更是被气笑了,心里合计,58年贾当出生,可不是这时候怀的孕。 “咋了?我的?我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过呢” 这话说的,你当串门呢,还真特么有点混不吝的意思。 周围人实在没忍住,全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50 来自贾东旭的情绪值+50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50 ...... 秦淮如这会也反应过来,说错了意思。 小脸臊的通红,气的直跺脚,啐了一口王守成说道: “什么你的?我的意思是我怀孕了,你就不能多照顾照顾...” 秦淮如还没说完,就被王守成打断道。 “那就把话说清楚,免得別人还以为我家又要添丁进口呢。” 院里人瞧著王守成说的光明正大,也明白过来是会错了意。 可想起这两人的对话,还是忍不住的乐,『哈哈哈』,又是一阵鬨笑。 屋里贾东旭不干了,一掀门帘,对外吼了句。 “这大清早的吃了蜂蜜屎了,在那嚎啥呢?” 他年轻力壮,还真让吼出几分阵势。 大家也有些訕訕,这事他们不再理,哪有笑话人家怀了孕的媳妇的。 王守成可没惯著,站起身指著贾东旭的鼻子就骂: “咋地?想吃蜂蜜屎你餵啊?” “王守成,还没说你呢,你咋说我媳妇的?” 王守成『呸』了一声,骂道: “这会知道是你媳妇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媳妇呢, 你要是大大方方自己来说,我还说不定就让你家做了,总派媳妇上杆子找我是怎么回事? 和你师父合起来害我呢?呸,你也算男人...” 这话说的在理儿,不少人看向贾东旭的目光都变了,这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媳妇的名声啊。 易中海这会也挑起门帘,瞅了一眼王守成,对贾东旭呵斥一句: “赶紧收拾上班嘍,在这瞎咧咧啥?其他人也没事干了是吧。” 贾东旭顺著台阶『哼』了一声,叫回自家媳妇,转身进了屋。 院里其他人平白被易中海说了顿,也没著,三三两两的回了屋。 嘿,这老货虽然没了院里一大爷的身份,可在院里说话那份量还是重呢。 咱来日方长,走著瞧唄。 这会没人打扰,手脚利落的洗乾净衣服,又掛回前院,费了不少时间。 屋里几个小的也闹腾著起了床,还是老规矩,连早饭、午饭一起做嘍。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看能不能遇到合適的。 一个人操持家里,没个知冷知热的,过的也恓惶。 可看看身后四个拖油瓶,嗨,可熬著吧。 “爹,你今儿还是要出去?” 这话是大丫问的,从乡下回来,王守成一天天尽忙活,她看在心里呢。 “嗯,中午和你姨奶奶出去一趟,饭给你做好,中午看著他们吃上,不准浪费啊。” “那不能够,我们吃不完不还有三大爷呢嘛。” 大丫王晓燕俏皮的眨眨眼睛,也是个贴心的闺女,这是和他爹逗闷子呢。 临近十一点,王守成开始捯飭自己。 不愿意是不愿意,可今儿自己不只代表自己,还有王主任的脸面呢。 洗髮水、洁面慕斯,把鬍子再刮乾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半新不旧的中山装,再穿好皮鞋。 嘿,別说,就这幅打扮,妥妥的帅哥一枚。 “爹,你要干啥去?” 二丫见他爹穿的帅气,凑上来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下午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王守成说完,去屋外骑著自行车就走了。 他可没想到,就因为一句话没说清楚,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ps: 最近不少书评说写的戾气太重,咱调整调整,带点家常,看看反应。 第37章 无求品自高(求追读) “殷桃,今儿你要是不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某大院,二层苏式建筑的干部楼內。 一道怒吼声,惊的院里的鸟儿四散纷飞。 屋內,一个中年男人,背著双手来回踱步。 沙发上坐著两女人,瞧著眉眼相似,一看就是母女俩。 “殷桃,算妈求你了,別再气你爸了成吗?” 听著这话,名叫殷桃的女人头低著不吭声,只是双手不断捏合,明显也是带著气的。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我丈夫才死了几年? 你们就这么急著把我嫁出去?让黄爷爷知道了,看怎么说你们。” 殷父『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黄家小子也不算是你丈夫,这刚领证,婚礼都还没办呢,他就去了战场没回来。 更何况这事是他做主的,里面牵扯的事多著呢,你別打听也別问,我们是为了你好。” 说到这,殷父口气软了几分,似乎是有些无力。 殷桃嘴里的黄爷爷是她以前的婆家,抬眼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也就五十多岁的年纪, 可头髮白了大半,还不如以前在部队上时,看著健朗。 心里又软了几分,抹了抹眼角,说道: “成,就去见一面,你们也没想著我好,介绍一个胡同串子,別怪我看不上...” 说完转身上楼,殷母见状大喜,连忙拿著一套连衣裙追了上去。 嘿,这也是巧了,看来和王守成心里的打算一样。 就是吃个饭,圆了父母的催促、逼婚的心。 殷父叫来警卫员,吩咐等会开车『护送』他们母女过去,又坐回了沙发。 今儿给女儿介绍对象的是他老战友,他相信对方的人品,多少年战友情了,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殷父名叫殷连胜,也是战爭年代起的名,至於最早叫啥也记不清了。 大老粗一个,这些年靠著军功,一步步走了上来。 这越往上走,越有讲究,他泥腿子一个,吃了没文化的亏,有些事是越看越弄不明白。 还好,有老领导提携,指教了他不少。 闺女著急嫁人这事,也是对方指点的,儘早和黄家脱离关係。 要不然,他的女儿不说有多金贵,那也不是一个二婚男人能娶的。 至於带娃不带娃的,他倒是不怎么看重。 战爭年代,带娃重组家庭的还少了? 不多时,殷桃和殷母在警卫员的『护送』下,就出了门。 给他这个老父亲连个正眼都没有,气的他直喘粗气。 ----------------- 全聚德,雅座。 “王姨,今儿咱们几个人啊?” 王守成拿著菜单点菜,眼睛来来回回划拉个遍,也不知道点啥好。 这后世的全聚德他也去过,除了贵,宰客,也没尝出有什么好吃的。 还不如家门口普通饭馆子里的烤鸭呢。 这会打开菜单一瞧,好傢伙,也算是把鸭子吃干抹净了。 瞧瞧这菜名,盐水鸭肝、芥末鸭掌、火燎鸭心、烩鸭四宝、鸭舌乌鱼蛋汤、鸭油鸡.蛋糕..... 也不是没啥家常菜,那出名了的还有红烧鱼翅、乾贝丸子。 就是这年月,他吃的鱼翅是他理解的那个鱼翅么? 这么奢侈?也没个图片啥的... 王姨笑著拍打了一下作妖的王守成,仔细又打量了一下,就这卖相还真能拿的出手。 没说鸭子,说王守成呢。 “就四个人,点一只烤鸭带份饼,一份乾贝丸子,再来两素菜,三两米饭就成。” “行吧,今儿您做主。” 这年月相亲还没有讲究什么绅士风度,等女方点菜的,都是男方提前点好的,人到齐了在起菜就成。 两人桌上说著话,今儿王守成把家里的户口本带了过来,交给王主任,也算是聊了这件心事。 刚说几句,王主任眼尖,拉著王守成起身迎接。 “呦,素珍啊,您可来了,这是丫头殷桃吧,有几年没见,长这么水灵?” 王守成老老实实站在王主任身后,没说话,静静的打量。 没想到对上一双美眸,对方也在瞧著自己呢。 “王阿姨,是有几年没见了,您还好吧?叔叔今天没来?” 殷桃心里暗骂对方没素质,在那瞎瞧什么? 也不知道害臊的,可还是得体的应对王主任。 一旁的殷母沈素珍把王守成也瞧了个真切,心中满意。 这么板正的汉子,还真少见,瞧那是有一膀子力气的,殷桃她爹应该喜欢。 “秀兰,是有日子没见了,今儿麻烦你了。” 听到王主任这名字,王守成差点笑出来,那么厉害一人,这名字倒是秀气。 几人寒暄一阵,王主任招呼殷家母女上了桌,没多客套,让起了菜,边吃边聊。 自古就有媒婆这个行当,就凭王主任那张嘴,也能当得起媒婆这称呼。 把王守成一顿好夸,殷母到是没多说什么,她有那自信。 不说自家身份地位,就说自家闺女本身条件那也不差。 一米六五的个头,鹅蛋脸,长相白净,凹凸有致,標准的大美人。 要身材有身材,要学识那也是大学生呢,工作也好,大学老师。 只要王守成眼神不差,他就挑不了毛病。 殷桃刚好和王守成坐在对面,两人瞧个正著。 王守成是一点没客气,有问他话的他就答,没问题他就吃,那叫一个轻鬆自然。 可能是第一印象不太好,殷桃虽然在面上应对得体,可心里却在嘀咕。 到底是胡同串子,没见过好席面,心情不由又差了几分。 这是连王守成是干什么的,都懒得提前了解。 饭桌上,主要是两妇女在聊,没王守成和殷桃啥事。 等菜吃的差不多了,王主任和殷母找藉口逛街去了,桌上就留王守成和殷桃两人。 王守成瞧著不说话有些尷尬,没话找话。 “听王姨说,你还是大学生呢。现在还在大学教书?” “嗯,毕业就留了校。” 殷桃想儘快结束这场闹剧,说道: “结婚彩礼2000块彩礼成吗?” 呵,好傢伙,这特么狮子大张口啊。 就现在这年月的平均收入水平,跟后世要一百万差不多。 “成。” “要买新房子,胡同我可不住,还要手錶,再给我添辆自行车....” 甭管对方提啥条件,王守成就回答了一个字『成』。 心里也乐呵呢,就对方提出来的这条件,也算是对王主任一个交代。 可听著对方这话也不舒服,他就是个混不吝的性格,有气从来都不憋著。 “提完了吗?那我得问问,你还是原装的吗?能验货吗?” 殷桃一愣,想半天才明白『原装』是啥意思。 没想到这混蛋还封建主义,看重这个。 脸色一红,啐了口骂道: “你这人真没学识,就是糙汉一个....” 王守成打断道: “別这么说,你一上来张口就是钱,那在我眼里就是买卖。” 王守成故意用手挖了下鼻孔,在殷桃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说道: “既然是买卖,你提了价,还不能让我问问货好不好?你也別生气,买卖不成仁义在....” 去你特么的买卖,殷桃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还颇为有料。 无求品自高,王守成又没指望娶对方,说话自然不客气。 可话糙理不糙,啥事你得讲道理不是。 一个个都当自己是小仙女似的,动不动就这样那样的。 咋地,谁特么不是人生肉长的? 王守成最听不得的有几句话。 『跟你过日子真是看不到希望!』 『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把青春都给了你...』 那句歌词咋说的来著? 女人的青春就是青春,哦,我特么青春就餵了狗? “哼,庸俗...” 殷桃没想到,碰上这么个混不吝,小脸气的煞白,扭身提著包就走。 王守成也没拦著,反正有交代就成。 来自殷桃的情绪值+100 也成,算不白来。 想起还没带几个小的下过这么好的馆子,又点了一只烤鸭打包带走,回去让他们尝尝。 不得不说的是,这时候的全聚德还是有一手的,改天再去尝尝便宜坊,听说两家做法不一样。 不多时,一个年纪轻轻的男服务员带著打包好的烤鸭递给王守成。 “爷们,这是您点的烤鸭,再送您一份鸭架,没多少肉,就能熬个汤。” 王守成诧异,还有这好事。 “您这是?” 服务员笑了笑,说道: “您今儿是相亲呢吧,那闺女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刚她提的那些条件我听著都难受。” 说著话,竖起一根大拇指。 “您是爷们,说的那话听著就提气,有两臭钱,神气什么...” 嚯,这是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管后面几桌叫唤服务员的声音。 ----------------- 要么说老奸巨猾呢?不,是深谋远虑,还得看从战火里走出来的老同志。 全聚德对面,王主任和殷母都没走呢。 先瞧著两人在饭桌上吵架,又看到殷桃怒气冲冲的坐上车走了。 虽然不知道吵得是啥,可两人同时嘆了口气。 “嗨,对不啊素珍,这小子太不懂事...” 殷母苦笑一声,拦著王主任的话,说道: “別这么说,准是我家那丫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今儿不是她爹硬逼著她来,她还不愿意。” “不过,我瞧著王守成倒是好脾气,能受得了闺女这脾气....” 王主任诧异的问道: “您这是觉得王守成这小伙子还成?” “我觉得还行,就是他俩好像自己不乐意。” 听到这话,王主任笑了,拍拍殷母的手说道: “我们那会都是革命安排,到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啥爱情不爱情的,你要是愿意,这事我来安排。” “可我家那丫头...” 见殷母有些迟疑,王主任继续说道: “你回去问问殷连胜,愿不愿意把他宝贝闺女调到轧钢厂来....” ps: 求各位爷点点追读,这试水推要结束了,追读高点能有个好流量。 谢各位爷了。 月票计算,昨儿月票22张,刚刚加更一章,目前差81张加更。 第38章 来自二丫的情绪值(求追读) 四合院,中院。 王守成家里几个小的正和院子里的孩子一块玩呢。 棒梗也在,小孩子之间没那么多仇怨。 今儿还闹脾气,明儿就好了。 二丫双手扯著小蛮腰,把棒梗、阎解娣使唤的团团转。 贾张氏瞧著那股子泼辣劲,准就是王守成的种儿,那错不了。 受了上次的教训,她也就是在心里骂句『赔钱货、扫把星』,倒是不敢再作妖。 “妈,今儿院里都在传王守成出去相亲去了。” “咋了?那不正常吗?你跟著操的什么心,一天天閒的。” 婆媳两坐在门槛上说著话,秦淮如被婆婆呛了一句,也没在意。 她这婆婆就这样,哪怕自己怀了身子,那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该咋使唤,就咋使唤,活是一点都少不了。 为啥有句老话讲『多年媳妇熬成婆』,那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有什么心可操的,把家里都安顿好,让东旭回来过舒服点就成。” 这话就带著点討好的味道,她也是摸清楚了自家婆婆的尿性。 无论啥时候,疼她儿子准错不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妈你说,王主任给王守成介绍的对象是啥样的?” 也没等自家婆婆回话,就自言自语有些可惜的说道: “那肯定差不了,我老家有个妹妹没长大,才十来岁,不然倒是可以给王守成介绍介绍。” 贾张氏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媳妇,问道: “咋想著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你图啥?” “还能图啥?这要是成了,两家就是亲戚,他家过的富裕,接济接济我们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那你可把这心思给熄嘍,別狼没抓到,还把肉再搭进去。” 贾张氏倒是看的明白,那王守成就不是让你占便宜的人。 別说你妹妹了,就是把你送过去,那也是吃干抹净的下场。 “妈,听说王守成把二丫送进了红星小学,你说我们要不要也送去?” “呸,送去干啥?棒梗翻过年也才6岁,急啥?別一天天的把王守成掛在嘴边,听著烦....” 婆媳两说著话呢,听见前院门廊传来脚步声,打眼一瞧,是许大茂手里提著东西回来了。 他今儿也是刚和他爹许富贵去厂里办完入职手续回来。 不像王守成有赵秘书帮著办,他自己跑可辛苦呢。 这会刚从街道回来,也听说了街道王主任中午带王守成相亲的事。 路过中院,瞧见王守成家里几个小的都在,眼珠子一转,对大丫说道: “晓燕,你爹回来没?” 大丫王晓燕眼睛盯在小三小四身上,头都没转,回了句: “没呢,可能吃晚饭的时候就回了。许叔咋了?找我爸有事?” “没事儿,听说你爸相亲去了,没准晚上回家就给你带回个后妈来。” 许大茂抹了把一张长脸,发出两声怪笑,接著说道: “这以后有后妈照顾你们,那你们可有福嘍....” 嗨,亏大丫叫他一声许叔,这是特么人干的事吗? 大丫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有外人在,愣是硬挺著没掉下来。 七岁的娃娃了,已经开始懂事了,后妈是啥意思,她能弄清楚。 別的不说,隔壁院里就有一家,老婆去了后,续的弦,那前妻留下的娃儿,就差要饭去了。 台阶上,贾张氏婆媳两对视一眼,呦,这事是能给孩子说的? 这许大茂没憋著啥好屁放呢。 不过,没她家啥事,也没说话,冷眼瞧戏,就差嗑瓜子了。 大丫啥话没说,二丫不干了。 趁许大茂没注意,在他腿上使足了力气,狠狠的踢了一脚。 “我爹才不会呢,等我爹回来我告诉我爹。” 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许大茂也没在意,拍了拍裤脚下的泥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又没说啥瞎话,这事院里都知道了。” 没成想,二丫反而踢的更用力了,挡在路前骂道: “我叫你说我爹,我踢死你...” 她到是没弄明白后妈是啥,就是小孩子心思纯净,本能的感觉到这不是啥好话。 大丫怕二丫吃亏,拉住二丫不说话,就那么瞅著许大茂。 被一个小孩子这么盯著,愣是以许大茂的脸皮,也不禁老脸一红。 “嗨,我和你们一帮子孩子计较什么?回了,等你们爹回来问你爹去。” 等许大茂走了,二丫瞪著大眼睛问她姐姐。 “姐,后妈是啥?咱妈不是走了吗?” 王晓燕不知道咋回答,看了半天戏的贾张氏突然插话道: “后妈,就是后来的妈。等你后妈以后再生了娃,可有你们苦日子过...” 秦淮如急忙拉住贾张氏,你搁这添什么火呢? 王守成回来不得找麻烦? 你那旱厕还没掏乾净呢。 这么些事,还没长记性呢? 院子里孩子们听了贾张氏的话,也跟著起鬨,喊著二丫要有后妈嘍,就疯跑了出去。 二丫被气的流著眼泪,说了句“爹坏”,甩开姐姐的手,就跑了出去。 大丫看著著急,可小三小四还在呢。 急忙喊秦淮如帮著看著点小三小四,可就一句话的功夫,二丫就跑没影了。 急的大丫王晓燕直跺脚,出去找了几圈愣是没找到,急的满头大汗。 ----------------- 话说回王守成,离了全聚德,他这会正手里拎著鸭子在西门大街上那晃悠呢。 时间还早,也没急著回家,瞧瞧有没有要添置的东西。 买了几串冰葫芦,又瞧见卖吹人儿的,蹲在摊子前,瞧热闹呢。 瞧见那师傅,用小铲取一点热稀,放在沾满滑石粉的手上揉搓,然后用嘴衔一端。 待吹起泡后,迅速放在涂有滑石粉的木模內,用力一吹。 稍过一会儿,打开木模,所要的人模样就出来了。 再往苇杆一头沾点稀贴在人上,算是大功告成。 旁边一木头杆子上还插著各种形状的唐人。 什么小鹿、金鱼、耗子、灯笼等,一群孩子围著摊子拍手瞎叫唤。 这景儿也就现在还有,翻过年可就不多见了。 刚想研究研究,旁边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 “王守成,你怎么在这呢?” 王守成抬头一瞧,愣了三秒,才想起来是谁。 这不是那卖布柜檯的刘素珍吗? 坏了,答应请她吃饭呢,给忘了。 刘素珍见王守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心中失落,可她就是个大大咧咧的脾气,没好气说道: “卖布,柜檯,想起来没?你这人真没谱,还说请我吃饭呢?” 王守成老脸一红,站起身摸摸鼻子,说道: “刘素珍对吧,那不能忘嘍,前几天儿忙,这不没来及吗?” 刘素珍也没戳破,给留点面,笑著说道: “那今儿看你閒逛,是不是把那顿饭补了?” 她也没別的意思,也没想著和王守成有啥事。 就是单纯的少女爱慕,觉得王守成好看,能当个朋友处。 北京大妞就这个性格,只要瞧对眼了,就能玩得来。 王守成刚想答应下来,是爷们一口吐沫一口钉,虽是客气话,可人家当真了,那也没啥捨不得的。 况且就人家那差事,说不定啥时候还要人家帮忙呢。 没成想,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道情绪值,把他唬了一跳。 来自二丫王晓玉的情绪值+1 都不用想,这是丫头出事了。 嗨,他这金手指也就这作用了.... 家里几个小的,可是他心尖尖。 这会来不及多想,把手里鸭子鸭架往刘素珍手里一塞,推著自行车就走,声音传出老远: “突然想起家里有点急事,这鸭子全聚德的,你先拿著,改明儿.....” 刘素珍猝不及防的接过烤鸭,闻著手里的烤鸭味,给气笑了。 这特么是多不待见我,上回自爆家里有几个娃,这会刚见面就跑。 我是稀罕你手里的鸭子还是怎么著? 朝王守成离去的方向暗啐了一口,可气著气著就笑了。 这傢伙,还真是有意思.... 第39章 打蒙棍(求追读) 王守成心里著急,疯狂按车铃,一路急赶,车链子差点没让他蹬出火星子来。 刚到巷子口,就碰见火急火燎的三大爷阎埠贵。 “哎呦,你总算是回来了...” 王守成一个急剎车,连忙问道: “这是咋了?是不是二丫出事了?” “嘿,你还猜的真准。事情是这样的...这会我们家娃全都撒出去了,可周边就是没影儿...” 王守成听他简单一说,心里是对许大茂是恨得牙痒痒。 可这会不是收拾他的时候,先找到丫头再说。 回了句『麻烦您了,在帮忙找找』就急忙进了四合院。 “爹,二丫找不见了...” 刚进门,大丫王晓燕看见王守成,那哭的叫一个伤心。 这会怪自己呢,怎么就看不住妹妹,也不想想她才多大的人儿。 “没事啊,不著急。爹去找去。” 王守成看著心疼,停好自行车,赶忙抱起哭的梨带雨的大丫头。 用手背帮著抹了抹眼泪,轻拍著后背,连声安慰道: “不哭了啊,你妹妹说不准一会自己就回来了,你看好小三小四,晚饭前爹准把她带回来。” “嗯,爹你放心,我肯定看好小三小四。” 大丫伸手擦了一把泪珠子,小模样一脸坚定就差发誓赌咒了,自己从王守成怀里下来,进了里屋。 王守成探头看见小三小四乖乖的待在里屋玩,悬著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嗨,家里的孩子就属大丫头最乖巧懂事最疼人,小三小四还小,瞧不出来以后咋样。 可瞧二丫头这脾气,够他这个老父亲喝一壶的... 转身出了屋,站院子里想这熊孩子能去哪呢,可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这会院里在的人,全都撒了出去,就这还没啥消息。 听三大妈说,连怀著孕的秦淮如都领著棒梗,出门帮著找去了。 三大妈见王守成著急,连忙出声安慰道: “守成,別著急啊,二丫走了也就半个小时不到,小孩子腿短,跑不了多远。” “今儿这事,谢您了,咱有情后补。” 三大妈连忙摆手,有这句话就成,不管平时有啥算计,这会都以孩子为重。 王守成想来想去,没头苍蝇似的瞎找,也不是办法,这事还是得找派出所帮忙。 派出所有民警,还有巡逻队,那所长张毅看著是个好说话的,看在王主任的面上应该能帮忙。 心中思定,和院里赶来帮忙的人打了声招呼,推著自行车又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派出所离四合院不远,拐过几个胡同口就能到。 可王守成骑著自行车没走多远,瞧著许大茂那孙贼手里提著公文包,著急忙慌的赶路呢。 好傢伙,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今儿可算栽我手里了。 这会街上人多,王守成压下心中的急切,耐著性子跟在他屁股后面。 可瞧著这路线有些不对,这特么做贼心虚,专挑小道走呢。 也怪许大茂运气不好,前面嘴上刚出完气,想著晚上王守成回来够他闹腾的。 可没想到,那小丫头脾性这么大。 这才多大的年纪,就闹离家出走了。 他都不敢想,要是小丫头有点啥事,以王守成那货混不吝的性子,能把他活拆嘍。 那夯货疯起来,那可真是拿命来搏。 一想到这,那是头皮发麻,揣上报导的手续,急急忙忙出了门。 瓷器不和瓦罐斗,他打算先到他爹那避避风头。 也就是不知道还有贾张氏后面煽风点火事呢,不然也不能这么著急。 他走的急,跟在身后的王守成却渐渐没了耐心。 这还著急找丫头呢,不想在他身上再浪费功夫。 可这大白天的,小道再小,那也有人在呢。 眼珠一转,躲没人的地方,把自行车收到仓库里,又兑换了短裤体恤,带上假髮,换了身行头。 带上防晒面罩,就留了两眼睛,也不管出来后街上行人诧异的眼神,加速跑到许大茂身后,夺过他手里的包就跑。 跑的快,长发飘飘的,差点没把假髮给掉下来,那画面,实在是有些太美丽。 也实在是没办法,他那兑换商城里,就没符合这年月特色的衣裳。 许大茂正走著路呢,突然手里一轻,就瞧见一神经病抢了自己的公文包,撒腿就跑。 不怪他认为是神经病,这都快接近冬天了,谁特么没事干穿个短裤汗衫出来瞎逛。 “抓贼了,大家帮忙抓贼啊...” 顾不上多想,许大茂是撒丫子就追。 两人一前一后,就跑的没影了。 说起来慢,可就一两分钟的事情,街上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许大茂喘著粗气,跟著左拐右拐的在胡同里乱窜,瞎跑一阵晃的他眼晕。 又钻进了一个胡同,嘿嘿的发出一阵怪笑。 “跑,怎么不跑了?跑进死胡同了吧?累死爷们了,等爷们喘口气,看爷怎么收拾你...” 许大茂半蹲在地上,双手扶著膝盖,气喘如牛,正打算歇两口气呢,没想到这抢劫犯那么胆大,就衝著他来了。 “哎呦....我草...疼...” 那人也不说话,一拳把他撂倒在地,然后许大茂就感觉雨点般的拳头,疯狂砸在他身上。 “爷..你是爷,身上的钱都给你,滋当是请您吃饭了,那手续你要了也没用,留下那东西就成...” 许大茂也是被傻柱打出经验了,双臂护著头,缩成一团,嘴里不断求饶。 他这会心里那个悔啊,刚堵在胡同口,大声喊人抓贼就完了,自己逞什么英雄? 似乎还嫌弃他话多,扰了对方的『雅兴』,腮帮子又挨了一脚。 『噗』...血沫子顺著嘴角流了下来,许大茂就感觉嘴里最少掉了一颗牙。 这下好了,求饶的话都说不了,心里正叫苦呢,腿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晕了过去。 “呸,要不是怕惹麻烦,老子宰了你的心都有。” 確定许大茂晕死,王守成开口啐道。 就这还不解气,对准许大茂子孙根又来了一招断子绝孙脚。 “啊...”许大茂被疼的一激灵,晕死的人又醒了过来,抱著襠部惨嚎一声,浑身一阵抖动,又晕了过去。 呸,老子看你以后还怎么祸祸女人... 拾起许大茂的公文包,收到仓库里,又换回自己板板正正的中山装,探头瞧外面没人注意,骑著自行车就往派出所赶。 ----------------- 话说回秦淮如,这会领著棒梗在街上瞎晃悠呢。 她就没诚心想帮著找,就是做做样子,等回头王守成找麻烦的时候,能有个话。 你看,我也帮著出力了,你还好意思找我麻烦? 她也是瞎了心,王守成可真好意思找她婆婆贾张氏的麻烦,也就这会顾不上。 “妈,我要吃肉包子。” 走的路多了,棒梗也不乐意,抬手指著街边的包子铺在那叫唤。 秦淮如身上没带钱,连哄带拉的往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看见王守成骑著自行车从胡同里出来。 “唉,王守......” 刚想打声招呼,可对方骑的太快,像风一样就走了。 这一鬆手,棒梗就不依不饶,躺街上撒泼打滚,哇哇大哭。 秦淮如那个气的啊,心里一阵苦涩,不是她不想买,是家里的钱都捏在婆婆手里呢。 这么一耽误,就听见前面有人惊呼。 “这咋有人躺地上了?呦,还流著血呢....” “唉,我瞧著像前面喊抓贼的那小伙子,好像是公文包丟了...” “快报警吧,別围著了...” “先送医院吧。” “对,送医院。再別人没了,你看这都没声气了...” 眾人七嘴八舌,抬著一小伙子急急忙忙跑出胡同,就往她这边来。 棒梗听见热闹这会也不闹了,从地上爬起来,踮著脚尖瞧热闹,到底是孩子眼尖,惊呼出声: “那不是许大....呜呜...” 秦淮如也看见了,想起王守成刚从胡同里出来,身上打了个冷颤。 一愣神的功夫,听见棒梗出声,急忙捂住他的嘴。 呦,我的小祖宗唉,你可別往家里招祸了。 等人群走远,秦淮如才鬆开手,蹲在地上看著棒梗不解的眼神说道: “记住娘说的话,你看错了,那不是你许大叔。” 棒梗眼睛一转,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的....” 秦淮如气急,刚想伸手揍这小子,可又听到棒梗说道: “除非你给我买肉包子吃....” 嗨,这孩子算是长歪了... ps: 月票计算,昨儿45张月票,还差36张加更。 谢各位爷的月票,谢您赏脸了,小子继续努力。 特別鸣谢镇魂三国无双的30张月票。 小子谢您嘞,祝您福寿安康。 第40章 把我爹抓走...(求追读) 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张毅正埋头趴在桌上研究周边地形图呢。 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似乎要把每条道都记在脑海里。 这年月,敌特是真不少。 也就一些书瞎写,发明这又发明那的,真正有本事的人都让国家保护了起来。 隱姓埋名,是最基本的要求。 更有甚者,藏进茫茫然大山里,一待就是多少年。 有些研究必须待在城里的,那防范也严密。 所以说,这会派出所的任务非常繁重。 (致敬咱革命先烈的奉献精神。) 张毅似乎是有点累,捏了捏太阳穴,端起桌前茶缸子,喝了口水。 听见隔壁办公室里传来一片笑闹声,有些纳闷。 这是咋了?啥事乐成这样? “小赵,小赵?外面咋回事?” “所长,您快出来瞧瞧,我快笑不活了。” “咋了这是?”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您自搁出来瞧瞧就明白咋回事了,哈哈,这小姑娘是真逗...” 小赵听见张毅询问,掀开门帘探出头回应了一声,然后扶著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张毅来了兴趣,两步出了办公室,就看到一五六岁大的小姑娘,正奶凶奶凶的对民警发脾气呢。 “这事你们还管不管了?把我爹抓起来,好好教育教育,別让他给我找后妈....” 小姑娘对面的民警都笑著岔了气了,故意逗弄丫头。 “那我打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给你找后妈,行不?” 丫头瞪大了眼睛,犹豫半天问道: “必须得打吗?”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说道: “那就打,不过你打轻点,让他认识到错误就行...” 嘴里说著话,小手握成拳,还颇有气势的挥舞两下。 腮帮子更是一鼓一鼓的,那小模样看的张毅也跟著一起发笑。 “哈哈,这是谁家的孩子?” 他刚来没多久,连大人都认不全,更何况是小孩子,出声问道。 “就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里的,他爹你也认识,王守成。” 小赵解释一句,继续说道: “小丫头进来报案,说她爹要给她找后妈,后妈来了会欺负她姐姐和弟弟妹妹们,让我们把她爹抓起来...” 小赵说到这,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没见过这么鬼灵精怪的丫头。 这会丫头也瞧见乐呵呵的张毅,抬头瞪著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珠转了转。 紧走两步,来到张毅面前,没等他反应过来,双腿在张毅面前一跪,语带悽惨的哭道: “大老爷,您得为民女做主啊....” 嘚,这是从哪段戏文里学来的。 被丫头来了这么一出,所里人都笑疯了。 哈哈哈的笑声,搁外面都能听见。 张毅嘴都咧到耳根子上了,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蹲下身抱住小丫头,连声安慰。 “好,大老爷给你做主,回头就教育你爹,別哭了成吗?” 二丫眼珠子又是一转,抽噎著说道: “成,但你要是不把我爹抓起来,我还哭....” 哈哈哈,这叫什么事啊。 张毅哭笑不得,就没见过一门心思把自己老爹往派出所里送的。 见二丫模样实在可怜,所里人拿来零食,他一把豆子你一块的,这才稳定了丫头的情绪。 正琢磨让小赵送小丫头回去呢,就看见王守成风风火火的跑进派出所。 “嘚,正主来了。” 王守成一进派出所,看见张毅也在,心中大喜,刚想开口寻帮忙,就瞧见眾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表情,是都憋著笑呢。 正纳闷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二丫的轻哼声。 再低头一瞧,那丫头嘴里塞著吃的,像个小松鼠似的坐在一旁。 看见他进来,別过头去,抱著双臂,连个正脸都不给。 好嘛,怪不得全院找疯了都找不到,合著你自己跑到这了,还真是个大聪明。 “二丫,你可急死我了。” “哼...” 二丫一扭头,不搭理王守成,逗的所里人又哈哈大笑。 “守成啊,你在不来我也要安排人送她回去,找对象这事,我们能理解,可也得做好孩子的思想工作。” “是是是,您说的对,给您添麻烦了。” 王守成百口莫辩,苦笑著点头。 他还能说啥?又双手抱拳对所里人拱拱手,道了一声麻烦。 这才蹲在二丫身前,看著丫头委屈的眼神说道: “走吧,丫头,咱回家。” “不回,除非你答应以后不给我找后妈了才行。” “成,爹答应你,暂时不找了。” 也就丫头小,听不明白这文字游戏,见王守成答应这才抱住王守成。 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伤心,就这还不放心,又补了句: “你可答应我了啊,不然我还喊警察来抓你...” 嘿,还真把警察当靠山了。 所里人听见这话,再一瞧那认真的小模样,心中带著些许安慰,又是一片笑声。 小赵跟著逗闷子,说道: “丫头,记住了。你爹要是不听话,回头就喊我们把他抓进去。” 二丫还认真的点点头,忙不叠的答应。 王守成也是被逗笑了,抱起丫头,在一片『再见』声中准备出派出所。 刚踏出门槛,就瞧见有人跑进来报案。 王守成估摸著是许大茂被人发现了,站在那听了两耳朵。 说是一小伙子被人抢了公文包,可能发生了爭执,人被打的严重,已经昏迷不醒送医院了。 张毅表情严肃,顾不上王守成,领著人边走边问: “看见抢包的贼了吗?” “当时街上人多,不少人都瞧见了,好像是个疯子,穿著短裤短衣,那头髮好像多少年没理了,一头长髮...” “是女的?” 报案的人也有些不確定,思索一会说道: “有人说是女的,也有人说瞧那背影不像...” “受伤的人,知道是哪个院子里的人吗?” “不知道,街上没人认出来...” 张毅听到这,脚步一顿,心里有了计较,安排道: “小赵,小王。你们先去医院,要是人醒来了,问问被抢走的是什么东西,我去现场看看...” “是,所长。” 所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王守成表情如常,让二丫对张毅挥挥手道声再见,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所里出了事,您就忙,我带丫头回去了。” “行,回头把丫头看好啊,这年月可不太平。” 王守成点头答应一声,骑著自行车准备回家。 看来,许大茂这次被他揍的不轻。 ----------------- 这一通忙活,王守成带著丫头回了院。 刚进院里,周围人连忙围了过来。 王守成一一道谢,也算是体会了一把院里邻居情。 这人吶,也是奇了怪了,平时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情不少。 可真有事,他们也是真帮忙。 有些事情可以理解,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针头线脑的斤斤计较,都是想把自家日子过好。 可远亲不如近邻,也不是白说的。 但王守成也知道这年月过的凶险,有些事情最是考验人性。 话又说回来,人性这东西是最受不住考验的,所以王守成犯不著冒这个险。 把孩子们带大,埋头过好自家日子才是正经的。 把丫头放下来,让他自己回了屋,王守成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拉住阎埠贵。 “二大爷,今儿谢您全家了。” “嗨,客气啥?应该的...” 阎埠贵心里琢磨这话,咋听著就是不舒服呢,可看著王守成真诚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王守成还真没那意思,就是嘴上习惯这么瞎咧咧,实在是看到阎埠贵那张脸就忍不住.... “明儿,有匠人过来帮著挖菜窖,估计得三天的功夫,您给帮著谋划谋划。” 阎埠贵听到这话,眼神亮了。 这是好人有好报啊,这王守成还真会来事。 说是让帮著谋划,可这有啥帮忙的,那耳房旁就能挖,也不占谁家的地。 这是变相给好处呢。 装模作样在王守成家门口转了转,说道: “就这地吧,你也是精明人,这会起窖,里面乾的快,等天气一凉快就能用....” “成,那听您的。这两三天得管匠人们的伙食,让三大妈过来给我打打下手,中午你们家都不忙活了。” 阎埠贵也不推辞,乐呵呵的答应了。 嘚,这是又省了三天的饭钱。 两人刚说定,就听见屋里传来大丫的骂声和二丫的哭声。 王守成递给阎埠贵一支烟,也不著急进去,先让大丫替她教育教育这疯丫头。 阎埠贵抽著烟,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 “不说別的,你家这大丫头是真懂事,我家里就不省心了。” 说起自家儿女,他也跟著犯愁。 眼见这阎解成年纪一天天大了,也没个正经工作,家里几个小的也不好好学习,让他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 “解成不是跟许大茂混呢嘛?这是又不行了?” 说起这事,阎埠贵是一肚子气,骂道: “那许大茂就不是好人,解成帮著忙前忙后的,就想进放映队当个帮閒,可一张嘴就是二百块,我哪有这些钱...” 其实,这价钱也算合理,虽不是正式工,但那上上下下不得打点? 放映队那是多吃香的行当,多少人盯著呢。 可阎埠贵就是想白嫖,谈著谈著就谈崩了。 这会阎解成自己找了份货场搬运的货,一月下来也就十多块,凑活著过吧。 两人聊了几句,等屋里面动静小了些,王守成才回了屋。 也没理哭的悽惨的二丫,洗手准备晚饭。 这一天天的,可有他忙活的。 ps: 今日第二章更新推迟一些,白天捞章节重新码的字,耽误了点功夫。 不是小子有些飘,一天天还得上班,您多体谅。 第41章 许大茂(求追读) 竖日,清晨。 四合院,中院。 “易师傅,易师傅?您二位在家吗?” 王守成屁股后面跟著噘著嘴的二丫头,敲响了易中海家的大门。 “谁啊?”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易中海打开房门一瞧。 嚯,王守成...这是黄鼠狼上门啊。 “守成啊,有啥事?” 易中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脑袋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说道: “这段时间忙,忘了修你家门了,是为这事来的吧?” 这老货,说的冠冕堂皇,可瞧著那意思,就没修的打算。 王守成这会也没想著和他计较,笑呵呵说道: “那没有,您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事,不修刚好,屋里闷,还能透透气。 今儿是谢您家来了?来,二丫,给你易爷爷鞠躬...” 二丫头虽然心里委屈,可听话,弯著腰,嘴里说道: “给您添麻烦了...” 易中海老脸一黑,王守成那话带著股子阴阳怪气。 嫌屋里闷?还透气? 听著就不是好话,装著听不明白,诧异的问道: “这是干啥?鞠啥躬?要年钱来了?还没到时候呢。” “嗨,还不是为昨儿的事,丫头胡闹,害大妈也跟著出去寻。” 王守成嘴里说著话,拉住二丫头,又让她鞠了一躬。 “什么年钱不年钱的,您说这话,是不满意啊,来,丫头,二鞠躬....三叩首....” 易中海连忙拉住王守成,心里气的大骂,有这么道谢的吗? 还三叩首?再给你点纸钱让你烧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参加追悼仪式呢。 这是咒我不死啊...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0 “唉唉唉,行了行了,没多大的事,就是以后把心思多放在孩子身上就行,你当爹的,要负责....” 易中海好一顿长篇大论,可是让他逮到说教王守成的机会了。 王守成乐呵呵的听,也不反驳,院里人都从窗户缝里瞧著呢,这姿態得做足。 这老货也是明白这道理,一点都不害怕王守成耍性子翻脸的。 “对,您说的对。这院里谁不知道,这论当爹,全院就属您最负责....” 易中海老脸又是一黑,鼻子都气歪了。 王守成这是又说他绝户呢。 你这是道谢来了还是添堵来了? 对面偷瞧的贾张氏哈哈一乐,心里骂王守成不是个东西。 这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话说的,就没安好心。 可一琢磨,又觉得他连自己都一块骂了。 那老东西,这些年给他家帮那些子忙,可不得当爹呢嘛... 心里碎了一口,又看到他领著二丫往自家走,心里开始打鼓。 这不是衝著我来的吧? 嗨,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淮如,秦淮如?快过来,王守成要来了....” 好傢伙,听那语气,不知道还以为狼来了呢。 秦淮如放下手里的活,看了一眼利索爬上床的贾张氏,语气中带点委屈的说道: “您害怕他,昨儿还添柴加火的。” “谁害怕了?我害怕他干嘛?这会心口不舒服,你出去挡挡...” 也就死鸭子嘴硬,硬撑著呢。 秦淮如无奈,出了屋门,正好和王守成父女俩对上。 “守成啊,是找东旭有事?他领著棒梗出去了。” “没事,他在不在都一样,昨儿谢您嘞,让你跟著瞎跑,来丫头鞠躬....” 不等丫头弯下腰去,秦淮如连忙一把拉住,她可不敢受这礼,还没活够呢。 “这是干啥?没多大的事,看你这架势还要去许大茂家? 也不知道他昨儿出了啥事,下午急匆匆的走了,晚上都没回来。” 这娘们是试探呢,昨儿她瞧见王守成从胡同里出来的事,她谁也没说,藏在心里。 说了能咋? 要是许大茂自己能认出来了是王守成,那不用她多说,警察就能把他收拾嘍。 可要是许大茂没认出来,她多嘴,搞不好还得把她搭进去。 就那股子狠劲,这货轻易招惹不得。 要不说这娘们精明呢。 要是没点本事,能把傻柱那货当一辈子行走的提款机使吗? 王守成可不知道她瞧见了,这会听见秦淮如说起许大茂,借题发挥,破口大骂,那声音嚷嚷的,满院子都能听见。 “嘿,我还正找这小子呢,你说他干的这叫人事吗? 要是看我不顺眼,衝著我来,挑唆我家丫头是怎么回事?” 院里人听见骂声,纷纷探头观望,也跟著附和了几句。 “就是,这许大茂做的不对,在孩子面前瞎咧咧啥?” “就没安好心....” 王守成嘴上又骂了几句,对周围拱拱手道: “这许大茂不是东西,今儿街坊邻居都在,我把话撂下,等我找到他,收拾狠了,您各位可別有意见...” 这话可不好接,院里別家都没搭话,那王守成下手没个轻重,到时候出了事,可別给自家招麻烦。 傻柱这会听见动静,端著脸盆出了门,听见王守成嚷嚷著要掇许大茂,立马来了兴趣。 “那不能够,这事是得给傻茂长长记性,守成哥,到时候我帮你。” 兴高采烈的来到王守成眼巴前儿,心疼了一把丫头,这才继续说道: “哥你说,是卸他一只膀子还是一条腿?滋要你言语,不用您动手,我帮您干嘍。” 王守成往地上吐口唾沫,说了句“不用,就他,我一只手就能收拾嘍。” 傻柱一个劲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这事一定要掺合一脚。 能光明正大的收拾许大茂的机会可不多。 秦淮如瞧著王守成股混不吝的劲,心里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你说要是他干的那事,这会还能在院里这么嚷嚷吗? 许大茂也是奇了怪了,这会都没啥消息。 王守成在院里叫骂一阵,把要收拾许大茂的事,闹的人尽皆知。 也是没注意,被秦淮如这么一耽搁,把挤兑贾张氏的事给忘了。 恰好挖菜窑的匠人来了,这才鸣金收兵,忙活去了。 ----------------- 轧钢厂,职工医院,住院部。 民警小赵表情诧异,手里拿著笔录,再三和许父確认道: “这事真不追究了?” 许富贵一脸沧桑,缓缓点头道: “也没丟多少钱,就是进厂的手续重要些,可大茂这个样子,暂时也进不了厂,就別大张旗鼓的调查了。” “行,既然你们不愿意多事,那就这样吧。我走了,回头要是有什么线索,我们再聊。” 小赵也不废话,装好东西就准备去所里给所长说一声。 这年月,这类的事情不说常见,可也不少。 而且虽说当日看到的人多,可人却真不好抓。 如果非要查清楚,那就得挨家挨户的调查,可这样一弄许大茂基本丧失了生育能力的事就瞒不住了。 別最后人没抓到,反而落下个『太监』的名声,可不好听。 所以人家不愿意声张也能理解。 等小赵一走,许母这会手里端著饭盒,声带哽咽的说道: “老头子,你说咋办?大茂还是不愿意吃东西...” 说到这,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你说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事?这让大茂以后咋办?断子绝孙啊....” “別瞎嚷嚷,让大茂听见了咋办?” 许富贵呵斥了许母一句,烦躁的来回踱步,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说道: “记住,这事谁都不能说,最起码在娶到娄家闺女之前,不能让人知道。” 许母懂自家男人的意思,既然身体出了毛病,那就让他富贵的过完一生。 可想到病房里的许大茂,犹疑的说道: “那给孩子咋说?” “还能咋说,就说好著呢,这事你当妈的不好说,把饭盒拿来,我去说。” 许父夺过饭盒,在病房门口站了良久,心中思定,这才推门而入。 “大茂,有个好消息...” 病床上,许大茂两眼无神的望著天板发呆,他爹说的啥,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这会止痛药药效刚过,大腿钻心的疼,可这都不算什么。 最让他难过的是,小兄弟直接大了一圈。 搁平时他能乐出鼻涕帽来,可这会体积是大了,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心里七上八下的,虽说父母瞒著他,可他也是个明白人。 要是没事,瞒著他干嘛。 想起胡同里那人,他是杀了那人的心都有。 “爹,民警咋说?” 许父嘆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饭盒说道: “还能咋说?就是调查也得有个时间不是,你先別管这事,身上的伤最要紧。” 许大茂听他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 “那医生咋说?” 说著话,眼睛看向小兄弟,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 “情况不太好...” 听到这话,许大茂眼神暗淡,眼泪夺眶而出。 是个男人他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不过,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说皇城根以前有个老中医,最擅长此道,回头找找,兴许还能用。” 也不知道许大茂信没信,许父继续交代道: “这事你別瞎嚷嚷,凡事在娶娄家闺女面前,都不是大事...” 嗨,这一家子,自私自利,也真是黑了心。 ps: 昨儿耽误了一天,各位爷別见怪,您大度,小的今日补上。 月票计算,昨儿月票15张,还差21张月票。 第42章 点卯(求追读) 三天后,周一。 白露,宜出行、嫁娶、开张,忌动土、安床、移徙.... 王守成伸手撕过一张黄历,反身催促起家里几个小的。 “都快著点,大丫,小三小四收拾好了没?二丫头,你穿那裙子已经很好看了,再別墨跡,不赶趟了都...” 家里一阵鸡飞狗跳,乱的和战场没啥两样。 王守成天还没亮,就起来收拾,到这会了还不成行,把他急的团团转。 “爹,我那双白袜子呢?你给我放哪了?” “你到枕头下找找,昨儿晾完放那了,你快点。” “知道了,这不是第一天上学,得给人留个好印象嘛。” 王守成听二丫头的话,鼻子差点没让气歪嘍。 这才多大点的丫头,就知道臭美了。 “爹,小三小四真不给吃了?” 大丫这会领著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小三小四走出里屋,眼里带著一丝担心。 “保育院里管饭,你自己收拾好没?別落了东西。” “早就弄好了,爹咱们走吧,你今儿也是第一天点卯。” 王守成一拍脑袋,又想起一事儿,吩咐大丫头去催著点二丫,自己跑进了厨房。 厨房蒸锅冒著热气,揭开锅盖,也不害怕烫手,迅速拿出两块还冒著热气的饃,往里面夹几片腊肉。 顾不上没烧完的柴火,就出了厨房门。 这会几个小的已经收拾好了,王守成给大丫二丫手里塞了饃,交代道: “到人少的地方吃,吃完记得把嘴擦乾净嘍。” 二丫瞪著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咋了爹?这学校里还有人抢我饃啊?” 王守成懒得解释,说了她也不懂,照做就成。 支好自行车架,把两小的放车架后,在把二丫放车筐里,领著大丫,推著车出了四合院。 心里合计,等大丫再大点,家里还得再添置一辆自行车才行。 这会时间还早,还没到上班的点,路上行人不多。 等到了大道上,王守成先跨上自行车,再拉大丫坐横樑上。 嘚,一家人齐齐整整,全挤在一辆车上,得亏这年月自行车质量是真好。 “小三小四,去保育院要听保育阿姨的话啊,別打架,不过要是有孩子先动手,你们可得还回去, 要是打不过,就一起上,就是眼睛不能打,小鸟不能打.....” 这话交代的,也是遇上个混不吝的爹。 两小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在后面傻乐,交代完后面的,王守成又说起二丫。 “二丫,记得你名字叫王晓玉,玉石的玉,別人问起来你自己不知道,可就闹笑话了。” “知道了爹...” 早上风大,二丫头说话有些听不清,可王守成却听出来那么一股子兴奋劲。 也是,现在还没见识过写作业的威力呢。 骑自行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先到了红星小学,车停好,王守成才对大丫头交代一句。 “照顾好自己,看好妹妹。有急事去找阎埠贵,要是被欺负就打回去,別害怕给我惹麻烦。” 大丫拉著二丫,站学校门口听他爹说话,没有一点不耐烦的。 反而是二丫,这会看学校同龄人多,有些急不可耐。 “下学后,去前面保育院等我,就我昨儿带你们去的那地方,老师我也交代好了,去了就写作业,晚上我回来检查...” 嗨,一颗老父亲的心吶,那是真操的碎碎的。 等两丫头进了学校,王守成这才骑著车往保育院里赶。 说起来都是顺路,可就怕去的晚了,两孩子没饭吃。 “呦,童院长,您怎么亲自在保育院门口呢?” 刚到保育院,就看到院长站保育院门口,王守成打了一声招呼。 童院长摆摆手,笑著说道: “是叫王守成吧,这是你家两小的?呦,还是双胞胎呢,这可不常见。” 童院长叫童雅丽,四十来岁,身材不高,人倒是富態,可能是多年带孩子的经歷,让她说话透著一股子亲和力。 “来,叫院长妈妈。” 王守成脸皮厚,倒是会凑近乎。 不过童院长也不反感,都是为了孩子在院里多受照顾,能理解。 小三小四下了车,叫了人,在那嘿嘿傻乐。 王守成又一一介绍道: “大的叫王晓刚,小的叫王晓晓,您多看顾一点...” “行,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赵秘书前儿天还专门来过电话,我和他是朋友,你就安心上你的班去吧。” “那巧了,这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赵秘书说了我是干啥的吧?改天去我家里吃饭,您不来可不把我当朋友了...” 这话说的,和绕口令似的,逗的童校长一乐,挥挥手,接过两小的就打算往院里走。 可前面还呵呵傻乐的两小的,这会却不乐意了。 瞧他爹骑上自行车要走,不带自己,顿时哭了起来。 泪珠子刷刷的往下掉,瞧得王守成心疼,刚想下来哄哄,就被童校长制止。 “你走你的,你今儿要是下来,可別再想送进去,小孩子第一天来,都一个样...” 这会小四哭的更厉害了,嘴里『爹,爹..』的叫个不停,小胳膊伸的老长,脚底下也不断扑腾。 王守成一想是这么个理,硬著心肠骑著自行车就走。 刚过了拐角,下了车,回头张望,见童院长搂著两个小的,温声安慰,又喊来老师抱进去才重新上路。 唉,说不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熬出头。 等王守成到了轧钢厂,正碰上上班的高峰期。 这可是上万人的大厂,人流络绎不绝。 说话声,吵闹声,匯集到一起,那叫个闹的啊,吵得人脑瓜子疼。 王守成没招,老老实实的推著自行车排队,心里嘀咕,这可够麻烦的。 没想到,还没几分钟,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转头一瞧,那不是赵秘书嘛。 前儿天还以为他瞎客气,说的漂亮话,没想到,还真在厂门口等自己。 “你早上干嘛去了,我都等半天了。你这第一天上班就这么不上心....” 许是等的久了,赵秘书一上来就一阵嘮叨。 “我给你说,我这干秘书的,要是等李主任来了,我还没收拾好办公室,我可把锅甩你身上了,你別怪哥们不够意思。” 嘿,还特么是真小人。 不过,王守成领这个人情,人家说的没错,各有各有苦楚不是。 “嗨,早上还得送孩子,跑两趟,说起这事,还没谢你呢。” “呦,我倒是把这茬忘了...” 两人说著话,赵秘书领王守成穿过人流,从小门处往里走。 路过站岗的保卫人员,赵秘书还停下打了声招呼。 “你们科长呢?” “赵秘书,我们科长还没来呢。” 王守成也有眼色,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拆都没拆,整盒塞进保卫兜里。 赵秘书暗自点头,这人是个懂人情世故的,回头向王守成介绍道: “他姓古,你叫他小古就行,一般早上都是他守著这小门。” 说完又对姓古的保卫说道: “你叫他王哥,是三食堂新来的副主任,以后想吃好点,那招子可放亮点。” 小古乐呵呵的,从兜里拿出那包烟,就想给王守成塞回去,被王守成躲过,有点不好意思。 “唉,这可不成,哪有刚见面就收您烟的,这以后还让不让去您那打饭了。” 这能守小门,也是有情商会说话的。 “要是当兄弟,就收下,不就一包烟的事嘛。” 赵秘书也跟著说了句。 “奏是,別和他客气,这小子富裕著呢,走了啊,回头让你们科长来找我。” 小古看著两人的背影,回了句『知道了』,乐呵呵的把烟揣怀里。 心里夸讚一声,又来了个敞亮人。 这当小门保卫就是有这好处,既能经常见到领导,留个好印象,还能时不时收点小东西,也是肥缺。 赵秘书心里有自己打算,既然交好,那就送佛送到西。 这事办好了,不仅能得王守成的情,以后请客啥的方便,再有李主任也高兴。 王守成是不知道,他可清楚这段时间,李主任约了多少人在厂里吃饭。 搁往常为啥不请?那不是王守成还没来嘛。 所以说,这人在李主任的心目中,份量可不轻。 “三食堂是新成立的,主任还没到岗呢,帮閒不少,就差你这个主厨。” 赵秘书说到这,心里感嘆王守成的运道好,刚来就捡了个现成的,头上还没人管著,一整个食堂他说了算。 “这每天得准备多少人的菜啊。” “这可说不好,还得看你手艺,这大厂里规矩多,里面门道也多。” 快到食堂,赵秘书把王守成拉到一旁,递了支烟,两人吞云吐雾。 “也就你小子运气好,碰到了哥哥我,不然一般人我还真不告诉他。” 王守成也捧哏道:“我这叫傻小子天照顾,嘿嘿。” 赵秘书被这话逗的一乐,心里又高看了王守成几分,肯自降身价的手艺人,能处。 这自古食堂就是油水足的地方,不是炒菜的那油水,是真能混到好处。 就傻柱那每天带几盒剩菜,那都是小儿科。 虽说採购不归食堂管,是有啥做啥。 可你要是味道好,吃的人多,能得到的好处就多。 你细想,做的菜越多,柴米油盐酱醋茶『损耗』越少不是,那剩余的东西是不是大家都可以分一分? 后来棒梗来食堂偷酱油,为啥傻柱不介意? 因为这东西都算是『损耗』,那量掌握在大师傅的大勺里。 再说,这时候工人吃饭採用的是粮票加现金的方式。 粮票兑换食堂饭票,明面上都有记录,这乱不了,可那副食,也就是菜,用的是现金。 素菜五分到一毛,荤菜一毛到五毛。 不管啥年代,都得讲究gdp不是。 所以说,这里面几个食堂也存在竞爭关係。 当然,这些话抬不到面上说。 “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们食堂估计短时间来不了主任,这可是个机会,虽说只是个股级,但那也是身份上了一个台阶不是.....” 这事,王守成还真不当一回事。 第43章 初到三食堂 对於当官这件事,王守成看不上,可有人能看上。 三食堂內,刘嵐冷眼瞧著一帮人围在一起嘀咕,这会都愤愤不平呢。 “你说,咋还空降个副主任?这不关係户嘛。” 说话的人叫陈小东,二十来岁,个子小,瘦不拉嘰,长的像是地下交通站里的贾贵似的。 这会嘴巴上的两撮小鬍子隨著薄嘴皮上下翻动,就属他叫的最欢。 “你说话啊,周坤叔,这把你从一食堂调过来,不是说好让你当大拿的吗?” 人群中,名叫周坤的男人,沉默的抽著烟,对这件事,他心里也不得劲。 他当初在二食堂头灶师父当的好好的,是李主任说只要来这,就有机会给他弄个干部身份。 他也是鬼迷心窍了,为此不惜得罪了王副厂长。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別看就几个食堂,那都是有主的地。 要知道,那王副厂长可是杨厂长的人。 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可这会別说当副主任了,连特么头灶师父的差事都丟了。 四十多岁的年纪,被人当猴耍。 这事要是最后传出去,他都不知道怎么见人。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那句话怎么说来著,无顏再见江东父老,只有乌江自刎以全名声。 何况,听说那叫王守成的才二十多岁,就这年纪,搁当年他学艺的时候,才练粘板呢。 这厨房是吃手艺的活,叫个年轻人管他算怎么回事。 “周坤叔,说话啊,他们就是欺负老实人,要不我出个主意,咱们把调料的位置给他换嘍。” “这不成,哪有厨子刚来就不尝尝调料的,要我说,大家都別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这活他也干不下去...” “不成,不成,不能明著反对,我们都是临时工呢,再让他杀鸡儆猴给收拾了...” “那你说咋办?” 周坤蹲在那听著眾人瞎出餿主意,心里憋著火,那烟是一根接著一根。 眾人还不消停,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可提到要出头的事,又都缩回去了。 这明面上,那都是替周坤抱打不平,可私底下,那心思各异。 食堂內,正式工也没几个,除了收银员肖楚玉,打杂刘嵐,还有周坤,多是帮閒的身份。 他们这么积极,也是原先打的算盘被搅黄了,替自己喊冤呢。 这原以为有个能耐人周坤当头灶,只要把食堂弄红火了,就能得个正式工的身份。 可王守成这么一来,前面献的殷勤,全都白瞎了。 肖楚玉没跟著瞎凑合,这件事对她影响不大,不管谁当食堂的家,她还是那差事。 收银这块,人事归財务科管,这会见刘嵐单独坐在这块,想了想凑了上去。 “刘嵐姐,这事你咋看?” 刘嵐二十七八岁,扎著两麻辫,神情有些憔悴。 这娘们也是不幸,她丈夫不著调,吃喝嫖赌那是样样俱全。 也没个正式工作,天天不著家,一家老小的负担全压在她身上。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前段时间在一食堂干活,一时恍惚犯了错误,事情被捅到了上面。 当时上面说事情严重,要开除处理。 可把她嚇坏了,她要是丟了工作,那全家老小就等著喝西北风去吧。 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这时候李主任出现了。 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官话,可说来说去,听那意思就是让给他当傍家儿。 这傍家儿的就是情妇的意思,皇城根里的老话。 虽说她过的艰难,可刚开始也没答应,坏就坏在前几天晚上,李主任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趁没人把她堵在食堂里。 也不知道吃了点啥,当时就把她强上了。 这当官的嘴,哄人的鬼。 事后,连哄带威胁的,她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李主任的意。 说来都是无奈,被生活所迫,这种事无论在现在还是后世都必不可免。 可没过多久,工作是保住了,风言风语却不知道打哪儿传了出来。 这会正神情恍惚呢,就听见肖楚玉问自己话,没精打采的回了句。 “管他呢,和我们没关係,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肖楚玉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刚想再聊些什么,食堂的门被人推开,赵秘书领著一年轻人就进来了。 “大家都静一静,我代表李主任宣布一件事情。” 刚进来,赵秘书拍拍手,把食堂里的眾人都召集到一块。 “这位是三食堂新来的副主任,是李主任专门从鸿宾楼挖来的大师傅,你们也知道,这三食堂刚成立,也没有新主任,所以往后以王师傅为主,大家欢迎.....” 食堂內眾人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最终稀稀拉拉的鼓起掌。 赵秘书和王守成对视一眼,都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这事说到底还得看王守成的手段,他也帮不上忙。 这年月的工人,那硬气呢,是真敢往上告。 赵秘书心里说了句『自求多福』,继续说道: “下面有请王副主任,给大家来两句。” 见场面有些冷清,王守成也不在意,清清嗓子说道: “大家好,我叫王守成,我这人简单,凭手艺吃饭,没有那么多的事,只要听我安排,工作出了错我来担,要是不听话,那就请您挪地,要是你不服气,只要有能耐,让我腾地方也成...” 这话说的强硬,又无比自信,可又说的有道理。 他这刚来,就碰上集体排斥,说软话管用还是用行动感化他们,都是瞎扯蛋。 眾人互相瞧瞧,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周坤,想看看他咋说。 没想到,周坤听到这话彻底忍不住了,解下身上的围裙往地上一摔,面目带著些许狰狞的对著赵秘书说道: “我要见李主任,討个说法。” 转身又语气不屑的对王守成说道: “我还真就不服气了,今儿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这经年累月克制著的老实人,一旦那根弦绷断,爆发的怒火才最可怕。 两人针尖对麦芒,两双眼睛对在一起,都快射出电光来。 陈小东心思急转,权衡利弊。 这王守成一看就知道是李主任的人,虽说他管著后勤这块,可厨房到底是要用手艺说话。 周坤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原先就是二食堂的头灶师傅,那本事不用说。 王守成的厨艺怎么样虽说现在还看不出来,可瞧著那岁数就跟开玩笑似的,手艺再高,能高到哪去。 既然周坤已经出头了,那他再加把火,来个法不责眾。 只要表现好,说不定回头就能转正嘍。 心中思定,跳上桌子,握紧拳头,怒吼道: “这事不公平,有人走后门,同志们我们要联合起来上报....” 眾人见状,也七嘴八舌的开始响应。 “对,这事得有个说法,我们不服,有本事我们全挪地方,你一个人干得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赵秘书瞬间头大,急忙给王守成使眼色,希望他说个软话,可王守成压根就不搭理。 王守东这会也明白过来了,李主任这是在搞事啊。 虽然不知道目標是谁,可关他什么事,他打算冷眼旁观,先瞧瞧再说。 赵秘书没办法,一跺脚出去找李主任去了。 刘嵐和肖楚玉两女人对视一眼,趁人不注意悄悄退到一旁。 “你不跟著喊两声,说不定周坤还承你人情呢。” 刘嵐摇摇头说道:“我要他人情有什么用?你咋不喊?” 肖楚玉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就是看这新来的长的好看,唉,今儿闹这么一出,以后是看不著了。” 两人都觉得王守成被这么一闹,工作的事情肯定没戏。 俗话说,头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可你瞧瞧王守成那张脸,那健硕的身材,沾边吗? 实在是没有伙夫的样,不怪別人对他没信心... ps: 月票计算,昨儿45张月票,加更一张后还余24张。 目前欠更一章,爭取今儿补上。 各位爷见谅,小子愧待了.... 第44章 闹事(求追读) 轧钢厂办公楼,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今年还不到五十岁,也算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一头染过的黑髮,整整齐齐的梳成大背头。 人看著富態,往那一站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架势。 公私合营后,担任轧钢厂厂长的职务。 这杨厂长也有手段的厉害人,自己只身一人来到了轧钢厂,颇有点三国刘表单骑下荆州的意思。 教员不是教导我们,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团结大多数,斗爭极少数嘛。 杨厂长不愧是从战爭年月过来的,这一套权谋手段玩的贼溜。 来厂一年內,分化瓦解,拉拢了一批人,也打压了不少人,算是初步稳住了局面。 不过,有因必有果,这手段后遗症反弹的也厉害。 主要是他没有刘表那『汉室宗亲』的身份和『八骏』的名望。 迫於他的手段,有些高层表面答应,可背地里和他不是一条心,管理起来有些束手束脚。 这前儿天,李怀德升任副厂长的文件已经下来了,被他一直压著不放。 高层职务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那是占一个就少一个。 而且李怀德这人,他能感觉出来,和他不是一个路子的人。 当然,他也不是非要任人唯亲,那样干不好工作。 主要是想用这件事,试探试探各方的反应。 不管打什么仗,你得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不是。 『咚咚咚』,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喊了声『进来』,瞧见来人,连忙起身迎接。 “娄董事,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厂里了。” 娄半城急走几步,双手握住杨厂长的双手,热情洋溢的说道: “杨厂长,好长时间和你没见面了,今天过来咱们交交心。” “好,今天刚好有时间,您坐...” 两人坐在沙发上,喊来柳秘书上茶,趁这功夫杨厂长心里合计对方的来意。 在他眼里,这娄半城也算是个厉害人物。 明局势,知进退,自从厂子公私合营后,那是彻底放手,不闻不问。 如果不是厂里觉得吃相太难看,非得给他安一个董事的名头,就这他还坚决不受呢。 杨厂长客气一句,寒暄道: “您最近可有日子没来了,忙活什么呢?” “嗨,一天天的瞎忙活,这年纪大了,身体感觉开始走下坡路了,有些力不从心,最近倒是找了个新爱好。” “哦?那您详细说说。” “我最近啊,研究起药膳了,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 两人嘴里说著平常话,可都是在打机锋。 娄半城说的隱晦,那意思是自己老了,你可以放心。 他相信以杨厂长的能力,应该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正说著话呢,就听见办公楼下面一片吶喊声。 杨厂长心里一紧,推开窗户往下一看,就见几个工人喊著不公平、要告状等口號,闹著要见领导。 为首的一人,他还认识,是以前二食堂的厨子周坤。 那周坤的脾性,他也算了解,心里诧异,这老实人今儿是怎么了? “柳东,去瞧瞧怎么回事?顺便让保卫科赶紧过来,他们一天天是干什么吃的。” 门外名叫柳东的秘书,急忙答应一声,连忙出去打电话联繫。 娄半城这会也不好走了,想起在过道里等他的闺女娄晓娥,连忙出去叫。 可开门一看,这疯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怀德的办公室里,他这会也站在窗户口,向下张望,见人群越聚越多,神色莫名。 身后的赵秘书有些著急,说道: “主任,您应该下去看看,说到底,这食堂属於后勤这块,归您管。” 他半个小时前就来了李怀德的办公室,说了食堂里的情况,可李怀德仿佛意料之中。 不论他怎么说,就回了句『再等等』。 这一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估计是三食堂里的周坤等人坐不住了,跑来办公楼下闹。 本来就是大厂,来来往往的人多,这一闹,动静可不小。 “这不是那二食堂的大师傅吗?这是咋了?『起义』了?” “遇到啥不平事了唄,那也是个老实人,听说和王副厂长关係好,老给炒小灶...” “你不是上厕所吗?” “不著急,我先瞧瞧热闹...” 人群是越聚越多,等保卫科的人一来,两方推搡,吵闹声更大。 楼上的杨厂长首先坐不下去了,无论怎么说,工人闹事这件事,他都是第一责任人。 “老娄,要不要下去看看?” 娄半城站在窗户口,连连摆手,他这会躲都来不及呢。 “我就不去了....” 话还未说完,瞧见那人堆里,好像站的是自家闺女,又改了口。 “去看看也行,现在这工人,觉悟也是越来越高了。” 这话说的,杨厂长砸吧咂嘴,感觉有点若有所指。 到底是曾经的娄半城,別看平时示弱,可偶尔露出一招半爪的,也得让人好好琢磨琢磨。 外面的吵闹声更剧,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 等他们下了楼,一直在楼道守著的赵秘书,也敲响李主任的门。 “下去了?” “是,娄半城陪著下去的。” 李怀德思索一阵,说道: “行,再等等...” 赵秘书退到一旁,没说话。 可眼里儘是疑惑,到底在等啥? 王守成这会也混在人群中,瞧热闹不嫌事大,偶尔还跟著喊两嗓子,也就是他心大,能干出这事。 这热闹没瞧多久,保卫科的人呼呼啦啦来了一大帮,见他们手里都提著傢伙事,为首的保卫还拿著枪,周围的吵闹声渐渐低了下去。 杨厂长这会也下了楼,站在楼前台阶高处,等眾人目光都看向他时,才开口喊道: “安静,大家安静,我是厂长杨怀德,大家都听我说两句。” 到底是来了一年了,大家也都认识他,这会见厂长出来了,就瞧他咋说。 “周师傅,周坤周师傅是你领人告状来了吧?” 人群里的周坤这会心里有些发毛,刚刚也是一时血勇,这会见事情闹大,反而有些胆怯。 “是,是,厂长是我,还有我的工友们。” 陈小东等人翻个白眼,可这会不是退缩的时候,也一一站了出来。 见控制住了局势,杨厂长反而轻鬆下来。 只要还能谈,那在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了,就出不了事。 “你別紧张,我虽说是你们厂长,可我讲道理,我出身於人民,就得为人民当家做主...” 人群轰然叫好,这话说的敞亮,说的贴心。 也就是这年月,人们还没有听习惯,放后世,不给你一个白眼就算不错了。 “杨厂长好样的。” “大家给杨厂长呱唧呱唧...” 『啪啪啪』的掌声四起,杨厂长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这才继续说道: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也不知道吧,这样,咱们今天来个现场审案,来周坤师傅,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周坤深吸了一口气,可刚开口就有些泄气。 李主任当初的承诺,这提不了,一是你没证据,人家又没白纸黑字的写清楚。 二来,他这会是真有些怯场,活了四十多岁,一直围著灶台忙活,哪见过这阵仗。 见他半天不说话,人群渐渐躁动起来。 別是你没事,跑这来逗人玩来了。 杨厂长表情也渐渐严肃,环视四周,说道: “如果你是故意闹事,那我就要惩罚你,大家的时间都是宝贵的,都在抢任务,浪费时间是不被容许的,是可耻的,是....” 混在人群里的王守成发现,这人用排比句是用的真好,也是这年月领导讲话常见的套路。 正听的兴起呢,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他的名字,转头一瞧,这不是娄晓娥吗? 第45章 爷不伺候了(求追读) 轧钢厂,办公楼前。 “王守成,王师傅,王师傅?” 娄晓娥一边喊著话,还一边往他这边挤,等凑到眼巴前儿,兴高采烈的问道: “嘿,您也瞧热闹呢?” 王守成无语,没想到能在这也能碰到这丫头,点点头说道: “没错,瞧热闹谁不喜欢...” 说完注意力又集中到场中央。 娄晓娥暗啐了一口,这傢伙什么毛病,怎么就不爱搭理人呢。 周坤这会彻底慌了神,到底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身后的陈小东不干了,这要是受了连累,周坤大不了调岗,他得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杨厂长,周坤师傅嘴笨,我替他说。” “你是谁?” 杨厂长见人群里奔出一猴儿,瞧著眼生,问道: “我是周师傅的工友,也在三食堂。我们今儿不是要闹事,就是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这副主任的职务说换就换,凭什么让一个比我没大多少的年轻人管三食堂,他的手艺能和周师傅比吗?” 这陈小东的口才了得,说的大义凌然,眾人也渐渐听明白了。 嗨,还是为当官闹的,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觉得有道理。 “这食堂是为广大工友们服务的,这要是饭菜做不合口,往小里说,浪费大傢伙儿粮食, 往大里说,是耽误厂里生產,这要是吃不好,谁还有精神头干活啊,大傢伙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这小猴儿,不这小伙子说的没错...” “累了一天了,谁愿意吃猪食啊....” “这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人群受他这么一鼓动,还真就跟著叫起来。 这年月,关乎肚子的事,那都是大事。 杨厂长表情严肃,眼神看向周坤,问道: “周师傅,是不是这情况,属不属实?” “是,杨厂长,我嘴笨说不清楚,是陈小东说的这么回事。” 周坤这会也缓过来点劲,大声附和道: “大傢伙儿都应该认识我,我原先在二食堂当大师傅,为了配合厂里工作,调来了三食堂。 可前面赵秘书替李主任宣布,这三食堂来了个年轻的副主任。” 周坤说到这,脑海里理清了思绪,越说越顺。 “我也不是为了副主任,就像陈小东说的那样,你说一年轻人能炒好菜吗?我也是为厂里考虑。” 杨厂长听到这,算是彻底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可心里却觉得李怀德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还得再瞧瞧状况。 给刚刚赶来的王副厂长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王副厂长立马明白过来,站出来说道: “老周,你说的情况如果是真的,那必须严肃处理,给大家一个交代。” 王副厂长叫王立新,是轧钢厂的老人,懂技术,原先一直为娄半城效力。 等公司合营后,他是第一个投靠向杨厂长的人。 这第一个『投诚』的人,往往能吃到最大的红利,况且人家还懂技术呢,属於技术人才。 人群中的李怀德暗暗摇头,这杨厂长还真是老练,没想到把王立新给推了出来。 不过,这事他也不亏,能用的上。 “王副厂长,食堂是我分管的业务,这事也是我安排的,我觉得没问题,是周坤同志思想有问题。” 到了这会,他是终於站了出来。 “噢?那当著大傢伙的面,我们把事情讲清楚,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徇私舞弊。这新来的副主任呢?也出来...” 见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娄晓娥跟著瞎兴奋,这会又主动找王守成说话。 “唉,唉,你说这新来的副主任是谁啊?可真是倒霉催的...” 王守成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道: “那个倒霉催的就是我...” 说完,也不顾娄晓娥诧异的目光,离开人群,主动站出来,说道: “我是新来的王守成,周坤师傅应该是对我有意见。” 娄晓娥懊悔的拍拍脑袋,似乎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还是当初在他们家饭桌上说的呢。 咋就没记起来呢?嘚,又把这傢伙得罪了... 人群见王守成长的年轻,彻底躁动起来。 一些性急的工人,更是直接骂出声来。 这什么行业都是越老越吃香,为啥中医要看老中医?裁缝要找老裁缝? 年纪越大那经验越丰富,厨行也不例外。 当然,服特殊行业有例外,比如技师啥的,有年轻姑娘,谁愿意找老鴇儿呢。 王副厂长眼神一眯,像审犯人似的问道: “王守成同志,你学厨几年了?” “七年。” 听著时间不算短,可按老时候学艺的规矩,单只是打杂,洗菜练粘板,最少都得三年时间。 “原先在哪高就啊?是几灶师傅?” “鸿宾楼,二灶。” 王守成回答的乾净利落,坦坦荡荡,这事没必要说谎。 王副主任这会也不问了,对李怀德说道: “李主任,先不说这位王师傅的事,只是说周坤师傅,那也是我们厂里的老师傅了。 这些年一直在咱们厂里兢兢业业,就说大傢伙吃这些年他做的菜,那也是说好的多,三食堂新成立,那也是周坤师傅先上....” 李主任被当面驳了面子,也不生气,依旧面无表情的看著王副厂长,想看看杨厂长下不下场。 可他越是反常,杨厂长越不上套,这会当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和娄半城说笑两句。 “这李主任刚来没多长时间,这升官倒是升的快。” 娄半城刚瞧见王守成,心里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多半是李怀德,利用王守成的手艺做文章呢。 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说一声好,笑著说道: “那王守成我到是见过,做菜的手艺不错。李主任我不好说,可能是真有本事吧。” 这话两不得罪,又隱隱约约透露出点消息。 杨厂长嗤之以鼻,哪有什么真本事,还不是家里有助力,还有一个好丈人。 反而对王守成起了兴趣,能被娄半城说声不错,那应该是有真本事。 事情闹到了这步,李主任亲自出面对上王副厂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安排王守成师傅进厂,是有原因的。王师傅手艺不错,这点我担保。要是工人朋友觉得味道不行,我愿意承担后果。” 这话一出,周围的骚动立马小了。 让堂堂一个大主任能说出这话,除非他是有失心疯,否则必有把握。 待人群骚动小些,李主任对王副厂长发难道: “何况,教员教导过我们,不以年龄论资排辈,坐排排分果果,要给年轻人机会, 所以您刚说周师傅劳苦功高,这点我不否认,可这也不是能让他当三食堂副主任的理由,您说是不?” 王副厂长立马被一口气噎住了,你这把教员都抬出来了,还要我怎么说? 到底是搞技术的,嘴皮子就不如够后勤的利索。 这会哑口无言,自感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威信,脸色涨红。 李怀德是有准备而来,又使出了一手杀手鐧。 “何况,这事情,我提前和娄董事通过气,王师傅进厂,是我和他一致的决定,就连王守成的工资定级都是娄董事拍板定的。” 说到这语气更是严厉。 “至於你说我徇私舞弊,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这事过不去,不仅仅是因为我,你这也是污衊娄董事呢。” 嚯,这帽子可扣的不小,破坏公私合营,这罪名就王副厂长那小身板可背不起啊。 他急得头上冒汗,眼神不断瞅向杨厂长,可杨厂长就是不说话,依旧笑眯眯的看著。 轧钢厂內眾人彻底不说话了,这刚刚公私合营,要论威信,李怀德和杨厂长合起来,也没有娄半城的名望高。 毕竟,这厂里大半人家,说难听点,搁以前都是人家家里的『长工』不是。 再加上娄半城也会做人,最少在明面上这些年没有亏待过他们。 在战爭年代,能给你一口饭吃,那得是多大的恩惠。 娄半城这会眼神眯了起来,这李怀德是准备拿自己当刀使啊。 可他这人磊落,嘴里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面对杨厂长的目光,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事我知道,我觉得人才难得,毕竟工友们的肚子是大事,王师傅別看年轻,可手艺真不错,我给定了5级...” 这话一出,厂里人看王守成的目光都不对了。 这人得有多大的能耐,一来就是5级工资? 有佩服的,但更多的是带点狐疑。 可仔细一想,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这手艺上的事,那做不得假,应当是真有本事。 周坤见就连娄半城都为王守成站台,彻底陷入绝望,今儿弄不好,他的下场可不好。 四十来岁的人了,这今天又是生闷气,又是亢奋的领人告状。 精气神一耗空,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人生灰暗。 陈小东却不甘心,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您说了也不成,这也没见识过,我们不相信,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官相护...” 这话就严重了,李主任还没说话,王副厂长就呵斥道: “你一个帮閒,还没过考察期,哪有你说话的份,保卫科,把他带下去...” 所以说,这齣头鸟未必好当。 “我不服,我不服....” 两保卫科的人,像拖猴儿一样,拽住陈小东就走。 没成想,王守成看了半天戏,弄明白事情,这会倒是开口了。 “慢著,这事用不著这样处理。” 王守成拦住保卫,先向娄半城拱拱手,又向周围环视了一圈,才说道: “我就是一个单纯的手艺人,受各位抬爱,惹出了这档子事,实在是没必要喊打喊杀的, 都是为了一口饭吃,耽误了人家生计,不值当。 既然这样,李主任,这差事,我不干了,对不住了您嘞...” 王守成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嘿,好傢伙,这人脾性是真大啊。 李怀德心中一突,脸色一黑,要是王守成一走,可把他架那了。 这见不到王守成的手艺,往后说他徇私舞弊的话,那可止都止不住。 来自李怀德的情绪值+100 ps: 昨日月票94张月票,在加更一章余18张月票。 目前欠两更,三点左右加更一章,小子正连夜码字,谢谢您嘞。 第46章 没点好处可不行(加更,求追读) 王守成一声请辞,让眾人神色各异。 瞧见来自李怀德的情绪值,不由眯起了眼睛。 这人可真不是好东西,拿自己做戏,还没和他算帐呢,这到是先对自己起了意见。 娄半城也感兴趣的看向王守成,今儿凭他的名望,王守成就能坐稳了这副主任,这是不愿意被人当枪使啊。 还反过来將了李怀德一军,替他出了口气。 有点意思,再一次高看了王守成几分。 他哪明白,王守成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利用,你要是没价值,人家利用你干嘛? 可平白被人利用,他也不乐意,这没点好处可不行。 再说,要是现在和娄半城沾上点关係,那以后可说不清了。 没瞧见,他连凑上来的娄晓娥都不愿意搭理。 “站住...” “別走,王师傅....” 前儿的话是李主任喊的,后面的话是杨厂长说的。 李主任见杨厂长开了口,按规矩往后一站,先看看杨厂长怎么说。 “王守成王师傅是吧,既然连李主任和娄董事都说您手艺好,那您来都来了,就露一手,让大家心服口服。” 王守成摆摆手,说了句“用不著,没那必要。”就作势欲走。 杨厂长却直接加了砝码。 “这样,只要你真材实料,为了工人同志们的伙食著想,我做主了,直接给你提三食堂主任,那可是干部身份...” 嚯,好傢伙,这是为了拉拢人才不择手段啊。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李主任心中警铃大作,杨厂长这人手段还真是高明。 事情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既能把人才握在手中,还能收了三食堂,一举两得啊。 陈小东和周坤这会也看向王守成,眼中带著些许希冀,这比一比还有生存的希望。 见王守成不为所动,陈小东壮著胆子用起了激將法。 “王师傅,您別是露怯了吧,要是害怕出丑,您就走。” 这话可是说到王守成的心坎上了,他本来就没打算走,既然人家许下重利,也算达成了他的目的。 李怀德也是瞎了心,拿他当刀使。 他也得表明態度,不是容易受人摆布的主。 这才1957年,离66年还有九年时间,要是他记得没错,这几年厂里还是杨厂长说了算的。 这会直接倒向李怀德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何况,凭藉他的手艺,左右逢源他也有那个本钱。 “呵呵,”王守成冷笑一声,这才继续说道:“既然你激將法都用上了,那就让你心服口服,露一手又可防。” 杨厂长当场做了决定,等王守成菜做好了,在场的高层都去二食堂尝尝菜。 再去各个车间找几个工人代表,一起评鑑评鑑。 也没让周坤也做菜,没那必要。 主要是这当了『叛徒』,谁都不稀罕,三言两语,当场拍板。 说完也不给李主任单独和王守成交流的机会,拉著他要去开个碰头会。 这会瞧热闹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回到了工作岗位。 今儿算不白来,可算是看到了一场大戏。 对王守成的印象也好了不少,说话能这么硬气的,必然本事小不了。 这以后,可得去三食堂尝尝。 闹了这么一出,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的飞快。 王守成人还没正式工作呢,名气倒是传出去不少。 议论纷纷的,说啥的都有,总体来说印象还都不错。 二车间,贾东旭气喘吁吁的来到易中海身前。 “师傅,出大事了...” 易中海诧异道: “咋了?就办公楼那事,和我们有啥关係?” 贾东旭等把气喘匀嘍,才继续说道: “是和我们没关係,不对,是和您有关係,王守成今儿刚来.....这会杨厂长让各车间选几个工人代表....” 好傢伙,贾东旭那一长串,说的口沫飞溅。 可易中海也听明白他说的那意思。 不就是凭藉他八级工的身份,去弄个尝菜的机会,藉机拿捏王守成嘛。 易中海凝眉思索半天,一拍大腿,说道:“这得去。” “奏是,得去。让他瞧瞧师傅您在厂里的威势,到时候不管好吃不好吃,都给他搅黄嘍。” 没成想,易中海却摇摇头,说道: “去是得去,可得说好话。” “为啥?”贾东旭急眼了,连忙说道: “您瞧瞧他平时对我们什么態度,前儿天,还带著二丫头给您烧纸呢。” 易中海老脸一黑,呵斥道: “一天天的瞎咧咧啥?他是带丫头给我道谢呢。” “道谢也没见给人三鞠躬的呢”见易中海要发火,连忙改口道:“我也是听我妈瞎说的。” 易中海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 “他没进厂前,我们可以使使力,让他进不了厂,可只要是进来了,我们就得帮他,知道为啥不?” 贾东旭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瞪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为啥啊?” “因为我们毕竟住一个大院,你要是不帮他,別人也看不起你。你说,连邻居都不帮,別人咋看你。” 贾东旭一琢磨,嘿,还真是这个理。 竖起一只大拇指,觉得自搁又学到了一招。 “所以,必须得去,还必须得把他捧起来,车间主任来了没,我去找他说说...” 要不说这易中海老谋深算呢,这些年在院里积攒的好名声,都是这么来的。 既帮了人,还不费力,是个能耐人。 ----------------- 三食堂,刘嵐看著王守成领著一帮子人进来,表情诧异。『 她没凑热闹,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 本以为王守成会灰头土脸的走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还好,有肖楚玉给她解释,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嵐姐,那场面和看电影似的,一波三折啊。” “去,別说怪话,又不是什么好事。” 肖楚玉也不介意,笑嘻嘻的说道: “怎么就不是好事了?要是王师傅能留下来,咱三食堂这算是出名了。” 说到这,她又兴奋了,不等刘嵐回话,继续说道: “这以后食堂的效益好了,对大家都好是吧。走,咱们帮忙去...” 嘿,这还有个明白人呢。 肖楚玉说著话,拉著刘嵐就往前凑,可王守成根本就用不到她帮忙。 “周坤师傅,有功夫吗?您给我打打下手?” 本来心如死灰的周坤听到这话,诧异的看向王守成,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瘦猴儿,也就是陈小东却激动了,这傢伙反应快,连声说道: “王师傅,我来给您打下手。” “去,没你什么事,周师傅,我把话说开了,咱两或许之前有衝突,就为那破副主任, 可是你这会想想,我真要是当了主任了,那副主任不就是空出来了吗?你不是没有机会。 所以说,这三食堂,別人可以不帮我,但你必须给帮,是不是这么个理?” 周坤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现在也不想啥副主任不副主任的了,只要保住我这张老脸就成,你说话,咱怎么弄。” 嘚,这人虽说是个老实人,被人一激就火,可也不是笨人,还有救。 其他人也连忙附和,纷纷表示愿意出力。 闹了这么一出,王守成反而顺势收拢了三食堂的人心,这你找谁说理去。 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这边,再加上他的手艺,没道理不成功。 不一会,后堂算是彻底忙了起来。 热气蒸腾,好一番忙碌的光影。 ----------------- 办公楼,小会议室。 杨厂长坐在首位,王副厂长、娄半城、李主任依次按照职务大小分別坐在两侧。 “李主任,今天这事,是王副厂长用词不当,你也別在意。” 清了清嗓子,杨厂长继续说道: “这事过后,让他私底下给你道歉,这事就揭过了,都是同志,不要计较这些。” 李主任没说话,沉默以对。 会议室里又寂静了下来,杨厂长到底是斗爭经验丰富,示意让想站起来说话的王副厂长坐下,又说道: “刚好,我接到了指示,恭喜你成为我们轧钢厂的副厂长, 这消息传出去,要是让人说你李怀德容不下人,那好事就变坏事了,反而不美...” 李怀德听到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嗨,我也没想著揪著不放,这谁还没有说禿嚕嘴的时候,谢谢杨厂长看重,谢谢领导栽培...” 娄半城看著会议室里的闹剧,更加坚定了急流勇退的决心。 他以前当家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事。 可话又说回来,只要厂子的性质发生了变化,那这种斗爭就永远少不了。 不过,隨著中苏关係日渐紧张,总体方向还是以抓生產为主,当然斗爭永远是必不可免的。 教员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第47章 今儿真高兴(求追读) 轧钢厂,三食堂外。 刘嵐倚在门口,瞧著那个健硕的身影出了三食堂。 一路上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人人见到他,都要喊声『王师傅』。 仿佛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像个孙猴子似的从石头缝里蹦了出来。 凭藉一手精湛的厨艺,让所有人都认识了他。 中午试菜,盘子都快被舔乾净了,她也尝了尝,確实是好吃,不怪所有人都交口称讚。 望著那道身影,渐渐与人群混合,她的心也跟著揪起来。 多希望,自家也能有个坚实的肩膀,能让她靠一靠。 想到这,刘嵐嘆了一口气。 对於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嫁人,真的是一次冰与火的考验。 这年月,在普通老板姓的观念里,就没有离婚这个概念。 肖楚玉刚收拾好东西,就看到刘嵐倚著门口发呆,就连走到她身边就没回过神来。 顺著刘嵐的眼神,向外瞧了瞧,也没见什么人。 想起关於这位姐姐的风言风语,心中也带著一丝怜惜。 “刘嵐姐,下班了。走吧,一起回家。” 刘嵐这才回过神来,笑著回了句『好』,两人结伴出门。 一路上,肖楚玉嘰嘰喳喳的说个不停,那话头就没有离开过王守成。 “你说他那手艺是咋学的?我刚私下里听周坤师傅说了,他是自嘆不如,服他。” 说到这,肖楚玉语气中充满嚮往。 “刘嵐姐,你说,这咱食堂以后好起来了,是不是也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以后不回家做饭了....” 似乎是被肖楚玉的开朗打动,刘嵐心情也跟著好了些。 谁说不是呢,这食堂效益好了,自己也能往家里带些,让孩子们尝尝... ----------------- “王主任,您住在哪家胡同,我送送您。” 说这话的,是帮閒陈小东,就是王守成嘴里的瘦猴儿。 这小子也推辆车,跟在王守成屁股后面,就那股子献媚劲,王守成都有些受不了。 “你回吧,我院里工友等我呢,不用这么客气,没想把你怎么著,有这功夫巴结我的,还不如把工作干好。” 都是苦难人,没事为难別人干嘛。 端的都是公家饭碗,又不吃他王守成家的大米,何必呢。 瘦猴儿听了这话,心算是放下来些,可也不敢全信,跟在屁股后面就是不走。 “那我也凑凑热闹,说不定也顺道。嘿嘿...” 这小子,这会儿就不是顺道,也顺道嘍。 王守成懒得和他墨跡,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他。 说著话,来到轧钢厂门口,老远瞧见易中海他们。 “易师傅,刘师傅,你们都在呢啊。” 中午试菜,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来了。 这两人一个八级工,一个七级工,岁数也摆在那,当个工人代表,那是绰绰有余。 菜还没上来呢,易中海就满桌子力挺王守成,那好话是说了一箩筐。 刘海中刚开始还没缓过劲呢,心里吃味。 凭啥王守成一来就是副主任? 凭啥做好了就能直接当主任。 他奋斗了半辈子,连根官毛都没捞到。 最大的官也就是个院里的『一大爷』,就这还是暂代的。 可瞧著中午杨厂长、刘主任对王守成那股子亲热劲,一拍大腿,算是明白过来了。 什么手艺不手艺的,甭管你水平多好,那也得向领导靠拢,这才有机会。 这会把算盘打到王守成身上了,觉著跟紧王守成,那机会不就多了嘛。 瞧见王守成打招呼,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守成啊,今儿可算是给我们院里长脸了,就凭你这手艺,活该让你当主任,那告状的叫什么来著?” 贾旭东手里提著东西,接过话茬说道: “原先二食堂的师傅,叫周坤。” “对对对,就是他。还有脸和你爭...” 一群人走在路上,刘海中化身为『王吹吹』,把王守成那是一顿好夸,听著王守成都不好意思了。 “唉,一大爷,没你说的那么好,这周师傅也是一时糊涂,咱犯不著为这事砸了人家吃饭的差事,没必要。” 这话说的敞亮,跟在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瘦猴儿听著舒服,就连易中海也诧异的看了王守成一眼。 这性格咋又变了? 对我怎么就不大度了,那股混不吝的劲呢? “等会接上家里几小的,晚上请您二位来我们家吃顿饭,谢您二位中午帮我说话,您家里就不开火了。” 刘海中一听这话,连忙说道: “那这今晚的酒归我了,谁都別和我爭啊。” “行,那就不客气了,刚好我那菜都全,就差酒了。” 见王守成答应下来,他反而高兴。 易中海琢磨琢磨,说道: “行,我那有二两高碎,也来凑个热闹。” 贾东旭眼巴巴的等著呢,没想到王守成却说道: “东旭哥,家里小,坐不下那么多人,今晚就算了...” 听王守成这么说,心里不高兴,你小子神气什么? 可听到后面的话,那点怨气也消了。 “改天我叫上傻柱,阎解成,刘光齐几个,我们小辈再凑一桌,您看行吗?” “那必须成,还是守成,你会做事。” 一路上,眾人兴致高涨,欢声笑语那是不断。 不怪眾人高兴,这食堂里有个自己人,那打菜的时候,不也能多放两块肉不是。 十多分钟的路程,眾人隨著王守成来到了保育院。 这会是童院长最忙的时候,王守成也没惊动,老远就看到院里王守成家里的几个小的在那疯玩。 瞧著那乐呵呵的样子,看来这一天过的不错。 “爹,你可算来了。” 王守成刚到,二丫头就扑了上来,后面大丫头领著小三小四两小的也走了过来。 “瞧你这股高兴劲,学校好玩?” “可好玩了....” 二丫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大丫就比较懂事。 先挨个和院里人打过招呼,又把小三小四放到自行车后座上,才瞧著她爹说话。 受到了二丫那股欢快劲的影响,王守成突然童性大发。 瞧见那院子里还有一群娃娃没人接,来了兴致大喊一声: “嘿,孩儿们。你们爹妈还没来接你们吶,他们是不要你们了....” 说完,领著几个小的,推著自行车就跑。 易中海几人一脸纳闷,这小子瞎咧咧啥? 可保育院里突然传来娃娃们撕心裂肺的哭声,才让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会有保育院里的保育院手里拿著东西,衝到院门口,气的跺脚大骂。 这是哪个不著调的胡喊呢? 本来孩子们第一天来院里就不適应,被他这么一嗓子一闹。 好嘛,院里的孩子们可算是炸锅了。 连哭带喊的找『妈妈』,哭的伤心,仿佛他妈真不要他们了似的。 “那人是和你们一起的?你们这么大岁数了,添什么乱....” 保育员没找到王守成,指著易中海几人的鼻子一通乱骂,把几人臊的恨不得钻地下里去。 几人是掩面就跑,连声说不认识。 易中海跑著跑著,噗嗤一笑。 这事,也就特么王守成能干出来。 前儿刚想著改性子了,还是特么这么不著调..... 第48章 谈心(求追读) 四合院,前院。 王守成正在厨房里忙活呢,阎埠贵上了门。 “守成啊,这是做菜呢?” “是啊,晚上和易大爷他们喝点,今儿也算帮了我的忙,这不得意思意思嘛。”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嘴角掛起一丝笑容,说道: “是这个理,白天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你今天可算是发了。” 王守成不解,放下菜刀,问道: “咋发了?还不就是一厨子嘛。” “那可不一样,你听我给你算计,不,是合计合计....” 阎埠贵嘴里说著话,掐著手指头给王守成掰扯道: “这岗位工资和技能工资不是一回事,你技能工资5级,每月52.5,可还有岗位工资呢...” 说到钱的事,阎埠贵算是院里最清楚的,哪怕数学不好,那也经不住天天算计。 话说回来,王守成也算是运气好,赶上了趟。 1956年国家通过了《关於工资改革的决定》,具体的工资构成是岗位工资加技能工资,还有辅助工资。 这辅助工资就比如高温补贴、工龄工资、特殊津贴啥的。 他虽然还没转成干部身份,可食堂主任,那也是有份岗位管理工资的。 “所以说,你这工资都快赶上刘海中了,嘖嘖..了不得,了不得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王守成一听,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心情更好了几分。 虽说他有钱,可谁能嫌弃钱多呢。 何况,这工资一领,就得领二十年,无论物价怎样,那都不带变的。 等1977年,工资再次改制,才会渐渐上调,这二十年,可是风云激盪的二十年,钱的用处可大呢。 阎埠贵说完还不走,又提起一件事。 “这前儿天不是要说庆祝刘海中当了一大爷嘛, 我瞧著,要不今儿一趟算了,加我一双筷子就把这事办了,不然你还得多做一桌子菜...” 好嘛,这才是见真章了。 合著就不是来道喜的,是算计这桌子菜来了。 王守成逗弄道: “那不成,一是一,二是二,咱爷们一口吐沫一口钉,说话得算数,不能为了省几个钱,就坏了规矩..” 阎埠贵听到这话,急眼了,这人咋就这么愣呢? 不说做菜麻烦,就是能省几个菜钱,它不好嘛。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守成,咱院里谁不知道就属你最爷们,” 阎埠贵说著话,还竖起一根大拇指,那模样虽说看著好笑,可也透著一股子可怜劲。 “也不怕你笑话,我这日子过的是真拮据,你就当是扶贫了....” 嘿,这老货,为了省点钱,那真是把面子放地上让王守成踩。 也是真小人,相处起来不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守成也就只能答应,望著阎埠贵鬆快的脚步。 王守成摇摇头,这才是普通老百姓过的日子。 晚上,华灯初上,王守成家的桌子上一片狼藉。 几个小的已经吃好了,回里屋闹腾一会,准备睡觉。 桌上,王守成和院里三位大爷,端著酒杯还喝著。 阎埠贵酒量最差,这会已经有些醉眼迷离了,就是捨不得桌上没吃完的菜。 硬挺著等结束了,端回自己家去,他可是给他媳妇说了,等他回家了,吃好的... 这会人多,他还拉不下这脸面。 易中海似醉非醉,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 刘海中到是喝兴奋了,拉著王守成诉苦。 “咳,我家那几个小子,以后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都不至於发愁。” 王守成笑笑,这话可不好接,就你那棒棍底下出孝子的那套,搁他身上,早特么弄死你了。 易中海听著这话,心里犯酸,你还有个收拾的对象,他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主动端起一杯酒,劝道: “那两小的还看不出来,光齐我看著能考出来。” 刘海中滋溜喝完手里的酒,才说道: “他要是考不上,你瞧我不打断他的腿,咳,为了他这学业,我也是操碎了心。 我们家那居住条件大傢伙也知道,就这还给他单独腾出一屋来,那两小的天天打地铺, 住的不说了,吃上面,我都没他吃的好,我这还天天干著体力活呢,都特么捨不得。 不说有求必应吧,那是有啥给他提供啥,就害怕影响他学习....” 可能是真的喝了些酒,这会是大倒苦水,完了带著醉意问道: “你俩说说,这爹当的和儿子有啥区別?” 易中海捏著下巴,琢磨半天还真不好劝,一是他没经歷过,二是在劝人这块,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没成想,王守成倒是说出来了个一二三。 “这爹从医院把儿子抱回家,儿子把爹的牌牌儿抱回家, 儿子来的时候,爹笑了,爹走的时候,儿子笑了。 爹给儿子上户口,儿子给爹销户口。 爹给儿子一个大房子,儿子还爹一个小盒子。 爹能养得起好几个儿子,几个儿子养不起一个爹。 爹的家,永远都是儿子的家,但儿子家,却不一定是爹的家,有啥区別?就这区別。” 王守成说著话,提起酒杯来,和刘海中阎埠贵碰了碰酒,继续说道: “所以说啊,养儿防老,那都是瞎扯,您几位还得自己为自己多打算...” 这话说的,把桌上三个老货都得干沉默了。 可王守成这话,也是金玉良言。 就桌上几位最后那结局,和这话说一样,那是真真的。 也就是今儿他高兴,能说这么一句,往后,他们想听,王守成还不说呢。 王守成又劝起易中海来。 “易大爷,我说句难听话,您也別在意,就您这岁数,折腾大妈也没用, 我再把话说透点,您指望贾东旭,您是指望不了,有那功夫,您还不如领养个女娃呢。” “为啥不领养个男娃?女娃最后还不是得嫁人?” 易中海也没反驳,反倒是对男女提出了问题。 “没听老话说嘛,有了媳妇忘了娘,嘿嘿,反正不管男女,还是自己领一个养大,那才是真的...” ..........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些真话,那都是从玩笑里带出来的。 听也好,不听也罢,滋当是王守成良心发现嘍。 反正,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明儿天酒醒了,他还那个莽撞人.... 第49章 国庆(求追读) 1957年10月1日,清晨,四合院。 “呦,您早啊,二大爷,您吃了吗。” “早,吃过了。守成,这是要带两丫头观礼去?” “是,响应厂里號召嘛,您这是也去?” 阎埠贵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憨笑一声,说道: “那必须得去,这是咱国家的盛事,听说有五十多个国家的来宾,我还没见过外国人呢,必须得去瞧瞧。” 王守成还没说话,好动的二丫头瞪著双大眼睛问道: “爹,外国人是啥?” “就是外国的人”,王守成对二丫解释一句,又对阎埠贵说道: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和咱们一样,有啥可瞧的? 二大妈不去吧?我还打算让他看著点两小的呢。您放心,老规矩。” 阎埠贵听到有便宜可占,连忙转身进屋,声音传的老远。 “她一妇道人家凑那热闹干嘛?本来就没打算去...” 没打算去你跑回屋里干嘛?这是劝去了。 王守成嘴里的老规矩,那就是四小的一天的口粮,那有菜有肉。 就两小的那胃口,只要是吃剩下的,全归他家了。 果然,不一会就收到了来自二大妈的情绪值+10... 也就说几句话的功夫,院里人陆陆续续都出了门。 与其他人相比,易中海穿的格外精神。 一套崭新的中山装,配上大头皮鞋,显得精神奕奕。 “呦,易师傅,您这一身可够帅气的,和新郎官没两样。” 易中海矜持的没说话,脸上笑容满面,虽听著这话不对味,可懒得和他计较。 他今儿高兴,代表轧钢厂先进工人,参加游行队伍。 可比王守成混群眾队伍里,风光多了。 也是赶上了趟,自1952年国家开始的『一五』计划,搁今年完美收官。 工农业总產值达1241亿元,较1952年增长67.8%,重工业基础也算初步建立。 好消息就像是根强心剂,给了全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信心。 再说回易中海,他身为轧钢厂的八级工,也是轧钢厂先进工人,所以能混进游行队伍里,那再正常不过。 贾东旭怀里抱著傻乐的棒梗,也是与有荣焉的说道: “我师傅不去,谁能去?前儿天,街道王主任还说了,让我师傅重新当院里一大爷呢....” 话还未说完,就被易中海打断,心里大骂这徒弟是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啥话都往外说。 “守成啊,別听他瞎咧咧,我这赶时间呢,先去了。” “唉,您忙。咱回聊。” 王守成看著易中海意气风发的背影,眼神眯了眯。 贾东旭那话,他还真信。 这年月,有个『先进工人』的身份,相当於又加了一层护身符,还是国家认证的那种。 街道让他重新管理四合院,合情合理。 至於不给自己说,那是防著自己呢。 也对,这都『和睦』了一个月了,也该开战了。 “走著,守成。” 这会阎埠贵,领著阎解成三兄弟,也出了门,准备匯合王守成和两丫头,一起去。 两人都没提一大爷刘海中,估计这会,他还在家里摆臭架子呢。 “我给你说,东直门有免费的红枣茶,那味道可美著呢,回来得去喝一口,不然就亏了...” “还是您老消息灵通,我就不参合了,带两丫头不方便。” 今儿的街道上,家家户户门口都掛著小国旗,没有国旗的那最少也是一块红布。 从老远看,那是红旗飘展,一片红色的海洋,欢快的气氛就这么起来了,可比后世来的更热烈。 街上人流多,王守成把二丫架在脖子上,手里领著大丫头,一路上也不著急,反正也去不了近前儿,慢慢走著唄。 可没走几步,两家就被人流衝散了。 瞧见这情况,等走到广场附近,王守成抢占了一个电线桿子,把两丫头放在支电线桿子的石墩上。 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望远镜,往眼前一瞧。 嚯,人一过万,那是无边无际。 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单就眼巴前儿的,少说也得几万人,要是有密集恐惧症,那当场就能给瞧歇菜嘍。 二丫转动著大眼睛,瞧他爹怀里像个百宝囊似的,啥东西都能掏出来。 这会瞧著新奇,从她爹手里夺过来,也不知道从望远镜里瞧出什么来,在那瞎乐。 就这,还不忘她姐姐,自己看一会,再让她姐姐看一会,姐妹两,感情深著呢。 时间来到十点,城楼上,那道伟岸身影的出现,点燃了每个人心中最炽热的情感。 人群的喧囂骤然凝固,继而爆发出更为巨大的、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吶喊。 不是这年月的人,根本不理解那份对教员的感情。 简短的讲话结束,部队开始受阅。 第一声军靴踏响长安街青石路面的声音传来。 “唰……啪!”乾净利落。 紧接著,那整齐划一、仿佛由千军万马凝聚成一体的脚步声,踏出了地震般的韵律! 它不是简单的踏步,而是大地的心跳,是宣告和平的雷霆! 每一个方阵都如移动的钢铁壁垒,稜角分明,气宇轩昂。 他们昂首阔步,钢枪鋥亮,在秋日下闪烁著寒光,肩章上的红,与广场上飘扬的红旗交相辉映。 “敬礼…”口令声响彻云霄。 “唰…”的一声,无数只手臂,瞬间化作一片枪刺的森林,整齐划一地举到额际。 人们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人群中,无数老者攥紧了拳头,嘴唇微微颤抖; 妇女们搂紧了孩子,晶莹的泪水无声滑落; 年轻人们挺直了脊樑,只觉得胸腔中有滚烫的洪流在奔涌。 就是眼前这群人! 这群最可爱的人! 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从战火硝烟中打拼出了今天的和平! 王守成的双手早已拍打得不自觉失去了知觉,此刻他却紧盯著那前进的队伍,脖颈上的青筋因激动而賁张。 他口中那一声声“万..岁!人民..万..岁!”的吶喊,不仅是隨眾的呼应,更是从肺腑深处喷薄而出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呼唤。 当歼-5歼击机编队掠过湛蓝的天空时,人群的沸腾达到了顶峰。 “爹,快看灰机...” “二丫,是飞机...” 王守成饱含热泪,声音哽咽却无比自豪: “是战斗机!我们自己的战斗机!” 脚下是坚不可摧的“铁流”,天空是翱翔的“铁鹰”。 这一刻,王守成感到一股巨大的暖流席捲全身,那不是单纯的兴奋。 而是一种灵魂被注入无尽力量、深深融入这片燃烧著的时代火焰中的磅礴感动。 也就是再这一刻,他才真实感受到,其实,他早已融入到了这个有血有肉的世界里…… 第50章 鸿宾楼(求追读) 阅兵仪式举行的时间比想像中的短,也就五十分钟左右。 天色尚早,午时未到。 回家还得自己做饭,王守成不愿意费那事。 想著领著两丫头乾脆下馆子得了,也算换换口味。 思来想去,还是去鸿宾楼的好。 一来,那地他熟悉。 二来,好久没见过他师父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最近气消了没有。 两地离著不远,顺著人流,没走多长时间,就来到了鸿宾楼。 刚来到近前,两丫头就自己跑了进去。 嘴里喊著『常姨、常姨』,那小腿跑的飞快。 门口迎出一个身影,抱住两丫头,那是左亲亲,右抱抱,稀罕的不得了。 “你爹呢?” 常丽抱著两丫头,问道。 “在后面呢。” 顺著两丫头手指的方向一瞧,常丽就看见了王守成那混帐。 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可转瞬即逝,往旁边啐了一口,也不搭理王守成,领著两丫头就进了鸿宾楼。 嗨,这常丽还记仇呢,搁她那,王守成现在还没两丫头吃香呢。 今儿人多,饭店內是被塞得满满当当。 嘚,瞧这热闹劲,想上桌子有点不现实。 也不担心两丫头,常丽饿不著她们,自己背著手就进了后堂。 到底是在这干了不少年,也没人拦著,打起门帘,一股独属於灶膛的热气就冲了出来。 “呦,王师傅,您来了...” “师兄好....” 王守成笑呵呵的和人打著招呼,来到他师父身旁。 这会,他师父张福新也亲自上阵,大勺抡的飞起。 等一盘菜炒好,喊了声上菜,旁边立马有人拿来一盘。 打杂的等菜放在盘里,拿筷子摆好型状,在把盘边拿白布一擦,跑堂的服务员就端著菜出了后堂。 张福新这会才瞧见王守成,也不给个正眼,『哼』了一声,说道: “傻站著干啥?瞧热闹来了?动手。” 嘴里说著话,用手指了指菜帘。 王守成嘿嘿一笑,脱下衣服,擼起袖子,瞧了一眼菜帘,接过他师父的位置,就开始忙活。 嗨,这算是下马威了。 两师徒也不说话,个忙个的,张福新配菜,王守成顛勺,就和以前一样。 傻柱这会忙完手里的活,刚想上前打招呼。 可菜帘上等著菜实在太多,后面催的急,只好耐著性子干活。 两兄弟这段日子都忙,好长时间没见了。 “听说,你当上轧钢厂三食堂主任了?这往外说,可別报我的名,怕丟人。” “嗨,师父。瞧您这话说的,说丟人,那还不至於,那是给您爭脸呢。” 这话说的,还是那股子赖皮劲。 上菜的空档,张福新来了句,“呸,马不知脸长”。 王守成嘿嘿笑著没接茬,让师父骂两句,又不少块肉,能消气就成。 “你这刚去轧钢厂,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在外,要把脾气收一收,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著调。” “嘿,是哪个孙子编排我呢?都传您这了,是不是张涛那小子?” 王守成把大勺往锅里一扔,大喊道:“张涛,张涛....” 张福新黑了脸,就不能给这小子好脸,“炒你的菜吧,张涛还在家修养呢,你还认不认我这师父了?” “那必须得认啊,谁叫你是我师父呢。” 王守成边忙活边说道: “也不是我非要闹腾,刚去就遇上排外,我不显露显露手段,站不住脚儿。” 张福新『嗯』了一声,点点头,可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那是你刚去,我能理解。可后来呢?等你那三食堂一开业,我听说那人是海了去了,你以为这是好事?” 张福新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混公家食堂,和我们小灶不一样,没必要那么显眼。” 这话,王守成承情,是为他好。 可他也没想到,就是小了后世一些小变动,工人师傅们就那么热情。 细说起来,也没啥。 就是统一了著装,要求所有人必须戴帽儿,凉菜、热菜分离,窗口把菜一字排开,荤素分清,就这些小改动,效果却出奇意料的好。 这三食堂,乾净、卫生的名头一打响,那人是非去他那不可。 “没辙,你徒弟到哪都优秀,这找谁说理去?” “狗屁,我听那一二食堂的主任都对你有意见,你自搁掂量著吧,带来几个小的?” “就大丫和二丫。” “忙完就出来,刚好有事找你。” 张福新哼了声,把活撂给王守成,自己背著手去了天厅。 等忙的差不多了,傻柱凑了过来,贼眉出眼的说道: “守成哥,你猜那天我见到谁了?” “有屁就放,还给我这打哑谜?” 傻柱也不介意,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乐呵事,笑著说道: “傻茂,许大茂,你上次不是要说收拾他嘛?也不知道那个孙贼把消息传了出去,他在没来院里,那天街上碰到了,你猜怎么著?” 也不等王守成答话,自己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说道: “瘸了,那腿上打著石膏,跟没了腿的狗似得....” “你是打哪瞧见的?” “就轧钢厂医院,他爹也在,你是没瞧见,那见到我差点没羞的钻洞里去。” 王守成倒是来了兴趣,问道: “他爹咋说的?” “他爹说是摔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遭报应了。” 嘿,还真是遭报应了,只不过是自己报的。 傻柱继续说道: “今儿有功夫不,咱不得庆祝庆祝?” “回头再说,忙著呢。给我炒两菜,我和我师父喝两杯。” “得嘞,也让您尝尝我的手艺进步了没....” 前厅,这会人少了,王守成去了师傅那一桌,常鸿顺也在,老头看见王守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弄的王守成纳闷,这又是咋得罪了?父女俩都给自己甩脸子。 “常爷,您这是睡觉落枕了?咋斜著眼看人呢?” “哼,碰见个扫把星,可不得落枕啊?” “呦,那扫把星是谁?说出来我替你收拾嘍,肯定和我没关係,见我之前您可就落枕了。” 常鸿顺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可想起等会还得求他帮忙,强忍著没吭声。 “別瞎咧咧,我这有这么个事,早年间一朋友,近年过的不如意,想让他孙子拜我为师...” 说到这,似乎是想起什么来,看了一眼王守成脸色更黑,强忍著怒气继续说道: “可我年纪大了,带不了徒弟,你这也算出师了,就自搁收了吧,也让你小子尝尝当师傅的苦。” 王守成也没一口气给否了,老头的面子还得顾,问道: “多大岁数了?” “十四岁,人我见过,瞧著机灵,人品我也打听了。比某些人孝顺听话。” 这话说的,旁边的常鸿顺一乐,瞧王守成看过来,强忍著憋笑。 这是儿徒啊,倒是把王守成难住了,刚想著怎么回,又听到他师父张福新继续说道: “还有,提前给你说清楚,他爹死战场了。” “呦,这是烈士之后?” “不是,不算烈士,只能算忠良之后。” 王守成明白了,敢情是那边的啊。 “这我得考虑考虑...” 王守成话还未说完,张福新突然暴躁起来。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傅,就收下,否则就別在我面前晃悠。” 常鸿顺见这师徒两人似乎又要闹僵了,赶紧说起自己的事情。 “守成啊,你帮我劝劝常丽,这丫头,闹著要去港岛...” 王守成一听,脑袋都大了。 嘚,今儿就不该来... 第51章 常家父女(求追读) 鸿宾楼。 菜还未上,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僵。 师父张福新瞧著王守成不乐意答应收徒弟的事,攒心里的怨气一下子全发出来了。 王守成知道他那脾性,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觉得在常鸿顺面前失了面子。 这儿大不由娘,何况是徒弟呢。 也是老一套那思想,师父的话,你就得敬著,否则就是不孝。 可王守成哪还吃这一套,有道理的就听,没道理的就当是屁给放嘍。 不是他不敬著师父,也不是不敬著这革命先烈。 那边的遗孀,运动一起,就他那小身板,真真扛不住。 反倒是常鸿顺说的事,把他给难住了。 “您自搁的闺女,自己都劝不住,您让我去劝,这是打哪论呢?” “你別管打哪论的,我就觉得你说的话她能听。” 王守成被逗笑了,这之前还防自己和防狼似的,这会倒是把主意又打到他身上了。 “那您可想好了,我要是劝回来,您可挡不住了...” 来自常鸿顺的情绪值+100 常鸿顺老脸一黑,他明白王守成的意思。 可就算是餵了狗,也比闺女一人跑港岛上去强吧。 “嗨,只要能劝回来,这命我认。” 这话一说出来,就透著一股子心酸劲,语气萧索。 师父张福新看不下去了,骂道: “你小子一天天的,能干点人事不?你这叫趁火打劫知道不。” “唉,这可怨不得我,我也没想著怎么著,可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常爷说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么个理儿。” 王守成把两手一摊,说道: “不然让我咋劝,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脾性倔著呢。况且,这事我是真不想参与...” “那是你狼心狗肺,这些年鸿顺帮了你不少吧?你那工作还是他帮著牵的线呢。” “这我可不承情啊,当初,他是怕我勾搭他闺女。” “狗屁....” 师徒两在桌子上就掰扯起来,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反正谁也不让著谁。 张福新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可就拿王守成没辙。 等菜上了桌,常丽也领著两丫头来了。 “来,大丫。坐爷爷旁边来,你常姨顾不过来。” 王守成家里四个小的,在师父心里,论稀罕,那得看小三小四,论喜欢那还得是大丫。 张福新给大丫头夹块肉,笑呵呵的说道: “別和你爹学,以后长大了要孝顺...” “爷,我爹孝顺呢。” 这话是二丫说的,张福新没吭声,这孝顺不孝顺他心里还不清楚,懒得和丫头掰扯。 见他吃瘪,王守成呵呵一笑,对常丽说道: “咋的?祖国怀抱已经容不下你了?要去港岛?” 常丽眼皮子都没抬,说道: “吃你的饭吧,碍著你事了?和你有什么关係。” “那怎么没关係,你倒是出去瀟洒了,留个活爹给我,还得我伺候....” 这话说的,常丽眼睛一红,这事是对不住他父亲。 常鸿顺到底是老江湖,知道啥时候说什么话,接话道: “闺女,你说我要是撂这夯货手里,那能落到好?” 说著话,还应景的抹了把眼泪,语气悽惨的说道: “別走了,成吗?算爹求你了...” 王守成鼻子都气歪了,你们父女俩作妖,没事拿自己做什么法? “唉,有我什么事啊?要我照顾,我还不愿意认个爹呢,我爹早死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张福新一把打断,那父女正摊牌呢,你插諢打科干什么。 常丽这会也放下筷子,先看了一眼常鸿顺,又看向王守成。 “你咋说?也觉得我不该去?” “听我的?”王守成用手指头指向自己,满脸诧异。 见全桌人还真都在看自己,斟酌的说道: “这几年咱皇城根变化大,让人看不懂。要我说出去也不是啥坏事...” 他这话,还真是为常家考虑,可话还未说完,就被常鸿顺呵斥。 “你到底是干嘛来了?就忍得看我们骨肉相离?我打死你这混蛋。” 说著话,就要揍王守成,张福新还怕王守成还手,帮著拉住王守成胳膊。 王守成连忙摆手,继续说道: “唉,別著急,话还未说完呢。” 王守成就让师父拉著没反抗,接著说道: “您要是心疼闺女,就带著大妈一块去,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呢。” “呸,王八蛋,我就是死也死家里头,你个夯货,就不盼著我一家子好,我...” 老货满桌子找顺手的东西,瞧见饭桌上的盖碗,就打算扔出去,嘴里骂道: “我...我打死你....” 这饭是吃不成了,那老货,把脾气全发他这了。 “嘚,嘚,嘚,你们自家事,自家商量,常丽,我们去那说会话。” 常鸿顺拿著没扔出去的盖饭,一指王守成说道: “你说话前可想清楚嘍...” 王守成没跟他计较,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事他还真觉得没错。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常鸿顺办公室,王守成说道: “话我就不多说了,既然你打算去,那就证明那边有门路,要是能带走你爹妈,就带上,要是带不上,放心,有我呢...” 说著话,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来,在常丽诧异的眼神说道: “给,拿著。钱不多,记得出去前换成金条,金条在那边,比钱来的更实惠,还能吃吃差价....” 常丽接过钱,愣愣的不说话,眼泪渐渐蓄满眼眶,声音带著一丝哽咽。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寧愿拿出大半身家来,也不说一句留我的话?” 她这会是真伤心了,颤抖著手,哭著说道: “好,就当这钱是补偿我了,咱们两不相欠。你混蛋...” 说完,就哭著跑了出去。 王守成哭笑不得,他就做不来这『老好人』... 常丽哭著一跑,常鸿顺立马就赶了过来,眼巴巴的看著王守成。 王守成心里嘆口气,说道: “没谈成,您还是收拾收拾,去港岛吧。” 常鸿顺立马没了精神气,没想到,临老了,还得跟著儿女奔波。 可闺女死活都要去,他还能怎么著。 这会拉住王守成说道: “你主意多,去那边有什么说道没?” “那还真有,你得先弄张身份证,现在这年月好弄,等过几年那政策可就收紧了,得找本地人担保,要钱。然后.....” 常鸿顺听著像是这么一回事,也没打算弄清这傢伙从哪弄来的消息,可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要发火。 “说好了,等那边酒楼一开,可得算我一股。我刚给常丽拿了一千块钱呢。” 好嘛,合著你刚没劝常丽啊.... “別急著生气,我这有一道章鱼小丸子的製作法子,要是实在困难,推个鸡公车就能做...” 论识货,还得看老人,常鸿顺接过方子瞧得仔细,嘴里骂道: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不过心里满意,这算是能传家的东西。 张福新进来瞧了一眼,唉声嘆气的走了。 这世道,他是越看越不懂了,也不知道常家这一走,鸿宾楼还能不能好了.... 第52章 聋老太太的算计(求追读) 下午,王守成领著两丫头回了四合院,手里还拎著两饭盒。 这是吃了中午的,还顺了顿晚饭。 “呦,守成回来了,那正好,今儿大家都放假,王主任要赶晚饭前,开全院大会呢。” 去阎家领两小的回家,阎埠贵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的说道: “你和王主任关係好,听见什么音没有?” “那没有,这段时间忙,就没和王姨见过面,您有什么消息?” 阎埠贵往外瞅两眼,小声说道: “听说,是要老易当回一大爷,我这老二又要变回老三了。” 说到这,一脸担心,眉头紧锁在一起。 “你说,上回的事,他还记仇不?” 王守成抱住喊爹的两小的,笑著说道: “那明面上,肯定没事,可私底下可不好说了。” 王守成煽风点火一把,看阎埠贵老脸一苦,继续说道: “可那不是还有刘海中呢嘛,你急啥?” 阎埠贵听到这话,思索一会,才一拍大腿,说道: “著啊,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我是无所谓,以后小心些就成,他刘海中还不急眼了? 那可是官迷,这一大爷才当了几天,就让人轰下来,嘿,可有得瞧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话音刚落,后院刘海中打孩子的哭闹声就传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王守成领两小的道个別,就回了屋,路上问两小的。 “今儿中午吃好了吗?” “吃好了,爹。就是没您做的好吃。” 嘿,到底是大了,知道挑食了。 “那不著急,爹给你们带回了好吃的,醋里脊...” 两小的欢呼一声,就冲回了屋。 等王守成身影进了屋,阎埠贵媳妇就担心的问道: “当家的,真没事儿?” 阎埠贵这会反而气定神閒的说道: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王守成说的对,不还有刘海中呢嘛。” 他媳妇没听明白,说道: “那他要是连你两个一起收拾呢?” “那不能够,你不懂,他就是再德高望重,那三大爷里,他也不能全得罪了,不然,这院里不全乱套了? 说不定,他还得拉拢我,得点好处。” 说到这,阎埠贵心里又打起算盘,自言自语道: “就是等会,得在刺激刺激刘海中,加把火....” ----------------- 后院,聋老太太屋。 聋老太太听见刘海中打孩子的哭闹声,嫌弃的对易中海说道: “这刘海中,那点本事,全用到他孩子身上了,你说他家娃,能不记仇?以后可有得瞧。” 易中海不置可否,心里却在琢磨別的事。 自从上次和王守成吃饭,王守成提出让他领养娃儿的事,他还真上了心,这两天脑子里全是这事。 “您说,我领养两孩子怎么样?” 聋老太太听了这话,眯起了眼睛。 她还纳闷,这两天他媳妇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感情根子在这。 “不怎么样,我猜猜,是王守成给你说的吧?” 见易中海一脸诧异看她,心里就有了谱。 “他能安什么好心?不会是想让他家两小的认你当乾爹,替他家养活娃?” 易中海想了想,肯定的摇摇头。 就王守成那对娃的稀罕劲,肯定没这心思。 老太太见状,没好气的说道: “就算没有,可道理就是那个道理,不论是怎么收养的,那都是替別人家养孩子,要是等你养大了,人家来寻....” 易中海也跟著揪心,还真是这道理。 可说实话,这贾东旭,他瞧著也不像是能给他养老的人。 不是品行的问题,是这人脑瓜子实在看著不机灵,没担当。 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躲远远的,和贾张氏学了个十足。 聋老太太似乎也瞧出他心中所想,接著说道: “要我说,有再养两个的那功夫,还不如多照顾照顾傻柱,他有爹和没爹一个样。 我看傻柱能行,他那人,只要是对他好,那他能挖心挖肺的还, 你看看他咋对王守成的,不就是带著他上班嘛,那哥长哥短,跑前跑后的。 有那心思,还不如对傻柱上上心,这院里年轻一辈,论实在还得看他...” 瞧易中海听进去了,聋老太太心里也鬆了口气。 她也有自己的心思,这要是易中海再领养两个,那还有她什么事? 一天天操心孩子的功夫都不够用的,他媳妇还有时间来自己这,又是做饭又是收拾屋吗? 想到这,心里对王守成又埋怨起来。 这是不想见自己好啊。 “这回街道让你当回一大爷,你可得把那混不吝收拾住嘍,別再让他闯祸,你看看你都在他身上吃了多少亏了?” 没成想,刚刚还言听计从的易中海却缓缓摇头说道: “收拾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现在在轧钢厂可是红人,处好关係更重要些。” 聋老太太诧异道: “就是一破厨子,哪能上得了台面?说是让他转干部身份,这都多少时间了,也没个信, 我看吶,就是在驴前头掛个胡萝卜,遛著玩呢。” 易中海没多说,不反驳也不赞同,站起身准备回屋。 不管那事能不能下来,那最少证明王守成这人有价值,被领导瞧上来了。 ----------------- 在家正在给王主任倒茶的王守成,突然收到了来自聋老太太的情绪值,心里诧异,面上可不显。 他这刚到家没一会儿,王姨就上了门。 提到上回相亲的事,王守成边忙活,边说道: “那事您可別怪我,这你们一走,上来就提钱,还2000块,她那是镶金边的...” 王主任接过茶,啐了一口王守成,说道: “別胡话,那是人家姑娘没瞧上你,故意说的气话。” 王守成也没好气的说道: “她没瞧上我?说的我好像瞧上她似的,都二婚了,还以为自己是小仙女呢...” “別说怪话,这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 王主任知道王守成的脾气,没把殷桃被她父亲调到轧钢厂担任广播员的事说出来。 这该铺的路,都已经铺好了,要是再不成事,她也无话可说。 “以后稳重些,別老和易中海过不去,上面规定,他们这些技术大拿,必须照顾好生活,知道了嘛。” 王守成坐在一边,瞅了一眼在里屋玩的几个孩子,才说道: “我和他有什么的,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我懒得搭理他,面上能过就成,这院里这么多人,能入我眼的,也就傻柱和阎埠贵。” 傻柱王主任能理解,这还有阎埠贵什么事呢? 王守成解释道: “这阎埠贵是真小人,可啥事都摆在明面上。不就是为了三瓜两枣嘛?没啥坏心思。” 王主任点点头,也没说啥,在她眼里,都是为生活所迫,不是大事。 又交代了两句,瞧著外面人到的差不多了,招呼王守成出了屋,准备开会... 第53章 后勤出事(求追读) 王守成跟著王主任出了屋,和院里人四处打招呼,让王主任看著欣慰。 她哪明白,说到底,是王守成对他们有用。 这你去了三食堂,不经意说出和王守成一个院的,那菜也能多三分不是? 再说,別管王守成是不是干部身份,那大小也是一个主任,说出去也有面儿。 秦淮如挺著个小肚子,凑到王守成眼巴前,伸出一只手,也不说话,就那么看著王守成。 “咋了这是?跟我要抚养费来了?” 周围人听了这话,跟著鬨笑。 之前秦淮如对王守成说自己怀孕了的那事,都快成这院里的趣事了,不少人都当笑话讲呢。 这会听到这话,是又想起来了,哈哈哈的笑声不断。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10 来自贾东旭的情绪值+10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 秦淮如见贾东旭涨红了脸,想要自己上前掰扯,连忙说道: “呸,说什么胡话呢?上月我妈打扫厕所的钱还没给我妈呢。” “嚯,我当是什么事呢,大傢伙都瞧清楚了,这钱我是给了啊。” 王守成一边说著话,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大黑十来,向四周亮了亮,才交给秦淮如。 “王师傅是个爷们,高义....” “就是,这是照顾院里人呢。” ..... 瞧著院里人七嘴八舌的夸王守成,易中海心里不是个滋味。 合著,拿自己的钱做人情呢。 那二百块,贾东旭在他面前提都没提过。 “咳咳..”清了两嗓子,习惯性的想召集开会,才想起来,他还没官復原职呢。 打眼看向刘海中的方向,就见阎埠贵凑到刘海中面前,也不知道说了些啥,那刘海中的脸色是越来越黑。 似有所感,和自己对视,眼里都冒著火呢。 他也没在意,就刘海中那两把刷子,和王守成一比,他还瞧不上眼。 “王主任,这人到的差不多了,咱开始吧。” 王主任转眼瞧了一圈,拍拍手掌,等院里人都看了过来,这才扬声说道: “今儿召集大家是有这么一回事,咱院里的一大爷一直空缺,是由刘海中同志暂代, 现我们街道根据上级指示,让易中海重新回到一大爷的岗位上,为大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话刚说完,院里一片叫好声。 原先还体会不了易中海在的好处,这刘海中一上来,就一天天的鸡蛋里头挑骨头,全是破事。 这段时间,可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我们拥护街道的决定....” “还是易师傅当一大爷的好....” 刘海中脸色更黑,心里大骂这群见风使舵的东西,还是阎埠贵好,刚还和自己同仇敌愾呢。 可转眼就听到阎埠贵的叫好声,心里气的想骂人。 耳朵边却听到阎埠贵边拍著巴掌,边小声说道: “老刘,没办法。您是技术大拿,我就是个小老师,得巴结著点,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不过,我心里还是认为你当一大爷更合適....” 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刘海中听到这话,心里好受一点。 这会王主任等掌声稍息,又说道: “刘海中同志继续担任二大爷,阎埠贵同志担任三大爷,这段时间,我们的形势是一片大好....” 王主任口才了得,讲起『一五』工程所取得的成绩,眾人听著兴奋叫好,这里面说起来,也有他们的一份力量不是吗。 不过,也是事实,这五年所取得的成就,就连美利坚都称讚,称这是红色奇蹟。 王守成听著虽然同样高兴,心里却是一紧。 嘚,大越近,要来了,回头想想,先怎么保住家里的铁锅吧。 看来,垃圾回收站得提前去一趟,收点废铁啥的。 总共几句话的事,王主任说清楚了,给王守成挥挥手,就出了院。 院里三个大爷跟在屁股后面送出了门,又返回来。 这会院里人都还在,易中海又拍拍手说道: “这段时间,大家有什么问题要帮忙的,趁大傢伙都在,一起说说...” 这话音刚落,大家你一嘴我一句的全都说起刘海中的不是来。 王守成瞧著这劲,都快成刘海中的吐槽大会了。 到底是有手段的人,就几句话的功夫,確认了自己在院里的地位。 这事和王守成没关係,有那功夫,他还不如回家干点家务呢。 趁人不注意,他回了屋,该干啥干啥,懒得捧那臭脚。 其实院里不少人都看见了,只是都当做看不见而已。 现在,没人会轻易找他麻烦,心里都掂量呢。 ----------------- 两天后,四合院门口。 瘦猴儿陈小东骑著自行车等在门外。 要说起这人,王守成也佩服。 甭管他是不是拍马屁,可自从王守成去了轧钢厂后,那是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了四合院门口。 也不进屋,等王守成领几个小的们出了院门,就主动把大丫二丫带上了自行车。 今儿也一样,王守成刚出来,就凑了上去。 “主任,您早啊。” 王守成也没理所当然,从怀里拿出一饃,就丫头们的早餐,塞他手里。 “早上还没吃呢吧,拿去垫垫肚子。” “唉,谢您嘞。” 他也不客气,是真拿,没把自己当外人。 早上时间紧,出了大道两人骑著自行车分道扬鑣。 王守成去保育院,陈小东送两丫头去红星小学。 等大丫二丫下了车,听两丫头叫他一声『谢谢,陈叔』。 那心里像是抹了蜂蜜屎似的高兴。 挥挥手,等两丫头进了校门,才推著自行车离去。 他现在心里是认定了王守成,不说跟著有前途,就说那手腕也是槓槓的。 来了没多少天,把三食堂整的红火不说,上下归心,就连周坤周师傅也心甘情愿的当他的二灶师傅。 心里想著事,来到轧钢厂大门,他可没王守成那本事,能从小门进,老老实实的排队,耽误了不少功夫。 可刚来到三食堂,就看见收银肖楚玉一脸愁容,就连食堂里忙活的眾人,也没了一开始的高兴劲。 心里就觉得坏事了。 “大家都是咋了?” 肖楚玉见来人是陈小东,生气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才说道: “还不是见不得人好?我们这食堂刚红火起来,后勤就出么蛾子...” 肖楚玉说的明白,陈小东听著越来越揪心。 原来是刘嵐早上带著人去领今天的食材,可一看清单就觉得不对劲,在打开袋子一瞧,鼻子都快气歪了。 特么的就一小块瘦肉,其他都是素菜。 没肉还怎么做?这不是变相赶人吗? 这年月,工人来食堂就是为了肉菜价格实惠,你要是没肉,谁吃食堂啊? 搁自己家里,那萝卜、土豆白菜都吃的够够的了。 这是被人动了手脚了,也就是恰好碰上前两天国庆放假。 要不然,这菜都是提前领好的,他们这时机抓的是真准。 “主任,咋说?” 陈小东连忙问道。 “还能咋说?这会带著人去后勤找他们管事的去了,可听前面回来的人说,那库房都看了,就没一点肉丝儿...” 嚯,这事儿准备的还真够充分的。 “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陈小东对肖楚玉打了声招呼,连忙往管后勤的地方跑.... 第54章 后勤仓库(求追读) 轧钢厂,后勤仓库。 “没了,周师傅,真没了,你不信自己去库房里瞅瞅去...” 说话的叫祁刚,管著食堂后勤,身高一米七出头,可瞧那身材得有二百来斤。 也是,不到这职位上,在这年月可吃不出这体型来。 这会见周坤带著人还要闹,用手扒拉了下头顶硕果仅存的头髮,加重语气说道: “又不是我自搁的东西,我犯不著藏著掖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坤握紧拳头,气愤的说道:“那我们三食堂今天咋办?哪有给食堂不分配肉的。” 其他人也跟著帮腔道: “就是,这不就想看我们三食堂出丑吗?” “没安好心,败坏我们三食堂名声...” ..... 眾人七嘴八舌,可祁刚根本就不惧他们,都是一帮子没个身份的帮閒,他还没瞧在眼里。 这会两手一摊,缩著不存在的脖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只要这肉进了工人的嘴里,其他的我可管不著,实在不行,周师傅,你找一食堂的老王,或者是二食堂的老冯匀匀。” 说到这,耷拉著小眼睛,贱嗖嗖的拉住周坤的胳膊小声说道: “要我说,你不是从二食堂出来的吗?你要是去找老冯开口,他肯定多少给你匀一些,谁叫你曾经是他手下的大拿呢?” 祁胖子就是故意拿话挤兑周坤呢。 这全轧钢厂谁不知道,他当初离开二食堂和冯主任闹的有多僵,说是借肉,实际上是伸脸让人打呢。 周坤被身后眾人眼神瞧著,又被祁胖子这话一激,气的发抖,一把甩开祁胖子的手,骂道: “我今儿还就为三食堂出头了,什么老冯?我出来了就和他没关係” 说道这,瞧祁胖子一脸不在乎,威胁道: “你信不信,我去找李主任说理去。” 三食堂的眾人也七嘴八舌的说道: “就是,我们找人说理去。” “这轧钢厂还有没有王法了?” ....... “去唄,我祁刚要是怕这,就不管这仓库了。” 祁胖子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又对著周坤讽刺道: “这全厂谁不知道就您周师傅最爱打小报告,你可小心了,別弄的像上次一样,没告倒正主,自己却吃了掛落....” “你王八蛋,我揍死你...” 见周坤发了真火,祁胖子把身子往后一缩:“哎哎哎,你可想清楚后果啊,动了我,你这工作可保不住了。” 周坤脸色气的发红,脖子上的血管爆起,可扬起的手僵在半空,嘴里快咬出血来,就是下不去手。 自己受点委屈没啥,出来干活哪有不受委屈的。 可这拖家带口的,丟了工作,全家没了嚼穀,那还要他全家怎么活? 祁胖子见状,嘿嘿得意一笑,扒拉下周坤扬起的手说道: “听我一句劝,老老实实回二食堂得了,那王守成得罪人了知道不?” 说完也不等周坤回应,转过身,双手放在背后,迈著老干部的步伐,悠悠说道: “再说,你就是个二灶师傅,你著什么急啊?” “那你说说谁应该著急?” “那肯定是王守成啊...”话还未说完,觉得声音不对,猛地转身一瞧,冷汗就下来了。 “呦,是王主任您来了?” 祁胖子连忙弯腰,双手合十,献媚的说道: “今儿这事就是个误会,可我也没办法不是....不是您...唉唉唉..別动手啊...” 王守成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这傢伙拿言语挤兑周坤。 周坤也是瞎了心,你和一碎嘴皮子较什么劲啊,直接拿大嘴巴子抽他。 『啪、啪、啪』王守成揪住祁胖子,反手就是几个耳光,打的祁胖子嗷嗷叫。 “你鬆手,不然我可叫保卫科了啊,哎呦...你们都是死人啊,快拉住王主任...” 眾人也觉得直接上手不好,可刚想上前,就被王守成瞪了回去。 “你叫一个试试,我今儿倒要看看,这仓库能不能养出这么肥的鼠,要闹就把事情往大里闹。” 王守成嘴里说著话,又是一阵猛踹。 这会祁胖子鼻血流了一脸,双手护头,爬地上求饶道: “爷,你是我爷,这事真和我没关係。那两食堂的主任早上拿著取肉的条子来的,我不能不给啊...” 听到这话,王守成才停下手,骂道: “把条子拿来我瞧瞧,要是敢誆骗我,还有你受的。” 祁胖子急忙答应,连滚带爬的起来,慌忙去办公桌抽屉里拿来一张纸条,哆哆嗦嗦的交给王守成。 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一脸委屈的说道: “嘚,您自己瞧,我要是敢骗你,我是您孙子....” 王守成也不搭话,打眼一瞧,还真是李怀德的名字,这事就有意思了。 “呸,那你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周师傅道歉。” 祁胖子有些不乐意了,小声的辩解道: “给您说实话,您揍我一顿,我就当是自己不小心跌倒了,我也知道您的名声,不说厂里领导都爱去您那,我落不到好, 就说您在胡同那名声,我也怕哪天出了厂,再挨一闷棍。可周坤还差点意思....” 嘿,这也是个真小人。 这话把王守成气笑了,我在胡同啥名声?混不吝? 你別说,你拿这种人精,还真不好下重手收拾。 『咔嚓』一声,祁胖子看见王守成徒手掰断胳膊粗的炒勺木柄,隨著声音抖动了一下身上的肥肉。 立马一脸媚笑的对周坤说道: “周师傅,您今儿见谅,別和我一般见识。” 就这见风使舵的劲,弄的周坤都不会了,摆摆手,磕磕巴巴的说道: “不用...不用...” 瞧见王守成转身,领三食堂眾人准备回了,还点头弯腰的说道: “王主任,您別我和一般见识,就今儿这一回啊,眾位兄弟慢走....” 可等王守成领著人出了仓库,趴窗户上瞧人確实走远了,拿起桌上电话,开始拨號。 电话接通,不等那边说话,直接哀嚎了两嗓子。 “李厂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您瞧瞧我被他凑的, 要不是您交代不能闹大了,我非得让保卫科的哥们,给他的顏色瞧瞧...” 那声音带著七分些许恓惶,三分忠心。 “是,是,他领著人走了。” “对对,没领到肉,您写的条子我也给他看了,他啥话都没说。这是怕您吶....” “好,我知道了。如果他没来您办公室,我等会就把这消息散出去...” 电话那头,李怀德掛了电话,叫来赵秘书,说道: “听说王守成不是要请你喝酒吗?” 赵秘书一脸苦相,说道: “他这都不是自己人,谁还和他喝酒啊。” 李怀德笑了,教育赵秘书说道: “你们俩是你们俩的关係,正常处就行...” 瞧赵秘书一脸疑惑还是不开窍,继续说道: “这是不是自己人,还说不定呢...” 第55章 冯主任(求追读) 话说起来有些无趣,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 就老一套的那思想,凡事都得分个你的,我的,像老狗撒尿占地盘似的。 轧钢厂,除了车间等生產部门,也就属医院、保卫科和食堂比较重要。 甚至从某方面来讲,食堂的排名还得靠前些。 为啥? 不止是为贪图口腹之慾,主要讲究一个私密性。 领导请人吃饭,不是自己人可不成,让你瞧见了,回头在满世界嚷嚷,那不败坏名声吗? 况且,虽说每个食堂都有小灶,但那小灶的水平,可代表著领导的脸面。 不然王守成手艺不差,为啥李怀德也好,还是杨厂长也好,都不在他这开小灶? 今儿的事,还是因为王守成不偏不倚,谁都不靠,李怀德给王守成亮肌肉呢。 瞧,不往我这靠拢,我连肉都给你节流了。 要是王守成甘愿躺平,你爱谁谁,没肉就没肉,反正也不是落在自己嘴里。 可这么做也不行,人活一口气,佛还爭一炷香呢。 他王守成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 “主任,今儿菜怎么做?” 刚进食堂,周坤看著一桌子萝卜白菜为难的问道: “这菜素的,还有人吃吗?” 王守成忙活著手里的事,眼皮子都没抬的说道: “你把那小块瘦肉,滷了。记得多加汤啊,酱油多放些,肉燉烂了都成...” 周坤到底是多年的师傅,一听这话就明白要干什么了。 这是打算做仿荤素菜,主料用肉汤打底,让素菜吃起来有股子肉味。 可他也犯了难,就他知道的做法也做不出几道菜来。 这一整个食堂,靠那点菜哪成? 仿佛是瞧出他的心思,王守成笑著说道: “今儿,你就炒好你的素菜就成,其他的交给我,瘦猴儿?把那豆腐切一块给我冻起来...” 搁平时,瘦猴儿陈小东早顛顛的跑来打下手了,这会却不见人影。 听见王守成的叫声,在外面忙活的肖楚玉连忙答应一声,跑进来说道: “他前儿刚来就去找你们了,这是没碰见?不应该啊,就这么大点地,还能跑丟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周坤看见二食堂的冯主任领著瘦猴儿陈小东进了食堂,那陈小东身上还扛著半扇猪肉。 “主任,主任?您瞧瞧这是啥?冯主任支援我们来了。” 陈小东一嗓子,惹得全食堂人看过来,不少人脸显喜色。 “呦,王主任,忙著吶?听陈小东说你这没肉,我给你带块过来,你说那祁胖子乾的什么事啊这是...” 冯主任长得高大,不到四十的年纪,正是当打之年,说话透著一股子利落劲。 “我也是不知道有这事,不然哪能让他用一块猪肉就挑拨了咱们两食堂的关係?” “呦,那还真感谢您了,不过这肉我可不能收啊。” 见王守成这么说,冯主任诧异的说道: “咋地?这是信不过老哥,害怕给肉里下药啊?” 王守成哈哈一笑,脱下身上的围裙,给冯主任递根烟,说道: “这情我记,这肉您拿回去,都是过了仓库称的,有登记,別回头让人拿这说事,凭白添麻烦。” “他祁胖子敢?他身后有李副厂长,我身后还有杨厂长呢?” 吧嗒抽口烟,烟雾从两鼻孔里冒出来,冯主任气势十足的说道: “咱又不是没有跟脚的人,兄弟你要是担心,我现在就领你去杨厂长那打字条去,这你放心了吧?” 打的什么字条?在王守成看来,那打的是投诚信。 “谢您好意,是真用不上。” 冯主任眯起眼睛,他不相信王守成不明白他的意思。 也好,事他做了,有交代就成。 至於人家不领情,那和他没关係,他还犯不著给自己找不痛快。 “有折?” 王守成肯定的说道: “有,您回头带句话给杨厂长,让他中午有时间来尝尝菜...” “成,话我一定带到。”冯主任点点头,又招呼瘦猴儿陈小东道:“那还得你再扛回去。” “主任,”陈小东一脸不舍的问道:“真不用了?” 王守成挥挥手道:“赶紧的,还等著你回来打下手呢。” “唉,我去去就来...”瘦猴儿连忙答应一声。 这会,冯主任才相信王守成是真不愿意要。 临走前,竖起一根大拇指,压著京腔说道: “兄弟,有骨气,是爷们。” 说完,在食堂內眾人眼巴巴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冯主任一走,眾人又都围了过来,肖楚玉性子最急,连忙问道: “主任,你咋不要?先应应急,回头还他就成。”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道: “就是,主任。咱三食堂的名声好不容易打起来....” 王守成也不愿意多解释,挥挥手赶眾人赶紧干活去,又瞧见肖楚玉有些生气,才拉到一边说道: “你知道我有把握就成,急啥?再说,这肉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肖楚玉听到这话,脸色才好看些,她还以为王守成是好面子,对三食堂不上心呢。 眼眸转了转,又小声的对王守成说道: “主任,刘嵐姐不知道干啥去了,听別人说,她和李厂长关係近,你说她知不知道这事?” “嗨,管不著,以后啊,这领材料的差事,交给你了。” 肖楚玉喜笑顏开的说道: “放心,要是少了一根菜毛,我让我姑压祁胖子工资,扣手里就不给他...” 好嘛,这也是有后台的。 这轧钢厂,上上下下上万人,不少都是领导亲戚。 不过,也正常,人情社会嘛... 这会瘦猴儿送完肉,也跑了回来,“主任,让我干啥?” “把那豆腐给我冻了,还有那冬瓜削皮,切成小方块....” 打发完眾人,王守成这又忙活起来。 趁身边没人,王守成从怀里掏出一样样小瓶子来,里面有太太乐鸡粉,海鲜酱,醋汁,辣鲜露.... 全是王守成了好大一波情绪值,从商城里兑换出来的。 也不是不能自己熬製,方子商城都有,就是自己熬製麻烦,来不及。 临中午,一道道菜上了餐檯,周坤忙完自己的活,迫不及待的来到食堂取餐口。 刚烧菜的时候,就闻著一股子肉香,可他也不好往王守成身前凑,犯忌讳。 这会到菜跟前,那肉味更浓。 全食堂的人,都吸溜著鼻子,一副馋猫样。 周坤心里安定,可瞧著肉香十足的菜,想破头也弄不明白,这王守成是怎么做到的.... 第56章 王师傅,今儿菜確实好(求追读) 轧钢厂,三食堂。 眾人全围在取餐口吸溜著鼻子,恨不得自己先尝尝。 瘦猴儿脸上全没了忧色,喜气洋洋的指著菜介绍道: “瞧著这菜像东坡肉吧?” 肖楚玉抹了把嘴角,猛点头说道:“不就是东坡肉吗?我口水都馋出来了,主任提前备肉了?” “嗨,谁没事提前备肉啊”瘦猴儿一拍大腿叫好道:“这叫素东坡肉,用的主料是冬瓜,冬瓜不是吸味嘛....” 周坤用筷子拨拉一下,这外观看著可真像,不由问道: “那这外皮是咋做的?看著和真肉没啥两样啊?” “这是王主任雕出来的纹路,在用油煎一下,可不就跟真的一样嘛...” 周坤眼神一亮,今儿算是开眼了,没想到菜还能这么做。 指著餐盘里,一个个大丸子,问道: “这也是素的?看著像四喜丸子。” “嗨,这是用豆腐和香菇,切成沫搅和土豆淀粉捏的,我尝过一个,和肉丸子一个味。” 陈小东怕眾人不懂,主动解释道: “不知道啥是土豆淀粉吧?就是把土豆搅成粉末,放水泡,等几个小时,再倒掉水,沉淀下来的就是...” 有人打趣的问道: “呦,瘦猴儿,这是今早现做的?” 陈小东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没有,都是王主任提前备好的,我就好奇问了句,没想到王主任还把方法告诉我了...” “那你是赚到了,这可是秘方啊...” (查过资料,这时候有淀粉,但一般买不著,都是手工作坊出產,市面上不常见) 周围人看的兴起,一道道菜问个不停,刘嵐瞧著掛在三食堂外的食牌愣愣出神。 上面写著的菜名,看著就让人有食慾。 素火腿、素鱼香茄子、红烧茄子、香菇素肉燥、素京酱肉丝、素狮子头.... 最关键的是菜的价格,是真的便宜,全部五分到一毛。 刘嵐心里五味成杂,咋什么事到了王守成手里,都变的简单了呢? 这会十一点多的,来来回回的人看著这食牌指指点点,都在传今儿不去三食堂吃饭,因为没肉。 可看著这菜名也不像啊,就是这菜名都带个『素』字是怎么回事? “侯三,这素狮子头是啥菜?” “不知道,我只知道狮子头,不知道啥叫素狮子头,没见过...” “那中午去尝尝?” “走著,去见识见识,这老远就闻到三食堂飘著肉香呢,也不知道哪个货传的假消息,说没肉....” “唉唉唉,等会再去,还没到饭点呢...” “你去帮我挡一挡,就说我去茅厕了,我帮你占座位,不然等会没地儿了...” 两人说完话,侯三小跑著去了食堂,另一人回了车间,等饭点再来。 这厂里,聪明人不止侯三一个,三食堂里渐渐热闹了起来。 一车间,贾东旭和易中海刚忙完手里的活,坐在一旁休息。 贾东旭累的满头大汗,汗珠子啪嗒啪嗒从下巴上往下掉。 他现在手艺不成,乾的都是力气活,要是再吃不好,那身体可真扛不住。 这会眼巴巴的瞧著易中海问道: “师父,咱中午吃啥?” “你媳妇给你没带饭啊?” 贾东旭委屈巴巴的说道: “家里的饭没滋味,还是食堂好吃。” 易中海嗤之以鼻,不就是图食堂里的饭菜油水足嘛。 可每次吃饭,贾东旭又捨不得掏钱,就把主意打在他身上了。 以往,易中海也不在意,平常对徒弟好些没啥。 可自从起了別的心思,越看贾东旭越有点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去三食堂,说不定看王守成的面上,还能给你多两勺。” 没成想,贾东旭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不去,他那今儿没肉,那还吃什么劲儿啊?” “你个夯货,別听风就是雨,你觉著王守成那性子是吃亏的人?爱去不去。” 易中海骂了一声,自己背著手往三食堂走,贾东旭跟在后面还在嘮叨。 “不是我看不起他,这来了厂里能和四合院一样?他耍混那一套,在厂里可吃不开。” 说到这,贾东旭自己乐了。 “您瞧,这才来了多久,就有人给他穿小鞋,也就是您不让参合,不然高低得给他点顏色瞧瞧...” 贾东旭这话越说越没谱,他哪明白,不遭人妒是庸才。 易中海暗自翻个白眼,你倒是没人找麻烦,可也没入哪个领导的眼啊。 两人来到三食堂,易中海诧异的看看手錶,这还没到饭点啊,咋人这么多? 刚纳闷呢,袖子就让贾东旭拉住,指著三食堂门口的方向问道: “师父,你看门口王守成迎的是不是杨厂长?” 易中海眯起眼睛,定睛一瞧,嘿,还真是。 原先就知道他们联繫的紧,没想到这么密切,这今儿刚受了委屈,就有人来给撑腰来了? “走,我们也去瞧瞧。” 这会贾东旭倒是比易中海还积极,连声答应:“走,走。闻著可真香....” 也就是易中海聪明反被聪明误,看什么都觉得有门道。 三食堂门口,杨厂长领著柳秘书,闻著食堂里散出来的味道,夸讚道: “这做菜一道上,我看你已经大成了,这全轧钢厂比你强的没几个。” “谢您夸讚,没您说的这么好,还有进步的空间...” “哈哈哈”杨厂长爽朗一笑,用手指点了点王守成,笑著进了食堂。 食堂里正在狼吞虎咽的眾人见领导来了,纷纷起身,又被杨厂长双手压了下去。 “都坐,我们可不兴老一套,没那么多规矩。我今儿听三食堂推陈出新,过来瞧瞧....” 到底是场面人,气场十足。 “这民以食为天,我们非常重视工人的伙食,你们说要是吃不好,哪来的力气为新社会添砖加瓦?” 食堂內眾人听到这话,一片叫好声。 杨厂长四处走著,拍拍这肩膀,又和那人说笑几句,亲民味十足。 “你说说今儿这菜味道怎么样?” 刚好问到侯三这一桌,侯三一脸激动,腮帮子里嚼的鼓鼓的说不出话,只能竖起一根大拇指。 杨厂长又是哈哈大笑,打趣道: “这看起来的確好吃,大傢伙瞧瞧,见了我这个厂长,还捨不得咽下嘴里的菜,合著我还没菜重要....” 周围人一片鬨笑声,有人壮著胆子喊道: “杨厂长,確实好吃。我今儿才知道,这素菜也能做这么好,回头得把婆娘收拾一顿,和王师傅比起来,做的和猪食似的...” 笑闹声更剧,食堂內欢乐声一片,应景的纷纷朝王守成叫好。 “王师傅,今儿菜確实好...” “大家给王师傅呱唧呱唧...” 周围掌声热烈,王守成笑眯眯的抱拳表示感谢。 脑海里却冒出来一道声音:来自李怀德的情绪值+100 刚抬头,就看见李怀德领著赵秘书也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看了一眼,王守成就当没看见,別过头继续听杨厂长表演.. 第57章 宣传科(求追读) 三食堂內,杨厂长声音变得严肃。 “如果真有这么好吃,那我得给王师傅记一功,这萝卜白菜也能做出肉味来,是件好事。” 眾人都竖起耳朵,听的新奇,做菜也能立功,没见过啊。 “同志们想想,虽然咱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可肉票依旧紧张,吃这菜既好吃,又解馋,还实惠。 这以后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摆出来也有面不是?” 侯三这会咽下嘴里的菜,第一个起身叫好。 “杨厂长说的对,王师傅,回头我结婚还得您赏脸啊。” 王守成拱拱手,说道“好说,好说。” 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杨厂长说的没错啊,也跟著七嘴八舌的应和。 “是这么回事,王师父,以后得麻烦您了...” 侯三大急,扯著嗓子喊道: “是我先说的,王师傅,可得先紧著我啊。” 同桌的工友却取笑道: “那你得先找个对象不是?不然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侯三被臊了个大脸,周围笑闹声更欢。 杨厂长笑容满面,他这会也瞧见李怀德了,心里正笑话呢。 这李怀德也算出了一招臭棋,我这接触王守成时间还没你长,都摸清楚王守成脾性了,你还给他使绊子。 从古到今,有本事的人,哪个没脾气? “大傢伙静静,要只是为这,那还不够表功的。大家再想想,这要是推广出去,全京城的老百姓谁不得说我们轧钢厂的好?” 说到这,杨厂长气势十足的挥了挥手。 “虽说这不是创新菜,以前庙里就有素菜,但没有这么多菜式, 我瞧著都是用冬瓜白菜豆腐,都是老百姓能吃的起的东西,这是造福老百姓肚皮的大好事,所以说,大家觉得该不该表功?” 周围全是叫好声,那声音弄的食堂外的人,也跟著瞧热闹,人是越来越多。 “柳秘书,回头让宣传干事写篇稿子,把这事放我们广播站宣传宣传, 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三食堂虽然成立不久,但个个都是好样的...” 肖楚玉、瘦猴儿一帮三食堂的人,巴掌都快拍废了,只觉得与有荣焉,见別人瞧过来,不自觉就挺起了胸膛。 来自李怀德的情绪值+10..+10... 杨厂长说个不停,李怀德的情绪值就没有停过,转头就出了食堂。 今儿的事,他是真没想到,王守成把素菜都能玩出来。 反倒是让杨厂长露了个大脸,心里可惜,自己还是著急了些。 前面杨厂长说的好听,可事情只要传出轧钢厂,那还不是他杨厂长的功劳? 这王守成也是,有这本事,不提前显露出来... 嘚,这还怪到王守成这了。 杨厂长这会也说的口乾舌燥,从柳秘书手里接过饭盒,排队打饭。 有人要让他,他还不干,非得隨著人流排队,亲民做的十足,也確实收到了不少人的称讚。 王守成也没往前凑,打了声招呼,自己回到后厨,端起瘦猴儿泡好的茶,一顿牛饮。 这素菜是吃著好吃,可做起来是真麻烦。 也就这会显不出威力,等再过两年你看看。 那时候別说普通人家了,就是连轧钢厂这重点单位,也见不到多少肉。 王守成也没准备藏私,能教就教,也算为这时代做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调料麻烦,熬製唄,到时候,可有他忙活的。 也就是一中午的时间,三食堂名声更噪。 眾人交口称讚,王守成倒是成了別人嘴里的『奇人』... ----------------- 轧钢厂,宣传科。 殷桃坐在办公桌前翻著报纸打发时间,只觉得无聊。 她在大学老师当的好好的,却被她爹殷连胜一脚踢到了轧钢厂,当了一名宣传科干事,股级。 为此,她和殷连胜大吵一架,从家里搬了出来。 正为这事闹心呢,坐她对面的王钟凑了过来。 “殷桃,今儿中午你没和我去三食堂吃饭,可是损失。” 殷桃没好气的说道:“有啥损失的?別和我说话,正烦著呢。” 办公室里的人都是一静,又装模作样的忙活自己手里的事,可耳朵竖的老长。 这宣传科就没有不知道,王钟是王副厂长的亲侄子的,见新来的殷桃不给王钟面子,心里都替她捏把劲儿。 瞧那王钟的意思,这是看上殷桃了。 王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可转瞬即逝,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咱轧钢厂出了个能人,能把素菜做成肉菜,你说神奇不?” 殷桃听到这,才算来了点兴趣,问道: “真的,假的?他会变法术啊?” “我给你说...” 两人正说著话呢,科长沈涛推门进来,拍拍手等大家都看过来,说道: “接到上级任务,採访三食堂主任王守成....” 办公室里几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愿意接茬。 作为宣传科的老人,他们耳目最灵通,去三食堂採访可不是什么好活,稍不小心容易被人惦记。 都特么是人精,这做的好了,不见得能得到表扬,可要是做不好,容易得罪人。 只有新来的殷桃被王钟刚刚的话头引起了兴趣,这会手举的老高。 沈涛一瞧,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那就殷桃你去,刚好你新来,这次是你了解我们轧钢厂的一个好机会,走入工人,融入工人....” 殷桃站起身,笑容满面的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等沈涛一走,王钟说道: “这可不是好活,那三食堂主任王守成有个混不吝的称號,人可不怎么好打交道...” 殷桃诧异的说道:“那你刚刚咋不说?” 心里不以为然,混不吝有啥?还能比上次相亲的那混帐还混不吝? 对面办公桌上的邱姐也接话道: “没错,听说这人犯起浑来,六亲不认,你们知道他今儿为啥做全是素菜不?” 见眾人都瞧了过来,才悄眯兮兮的说道: “就管仓库的祁胖子没给他分肉,他才做的素菜。 可祁胖子也没落到好,我医院的姐妹给我说了,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本来就是猪头,现在更肿了....” 王钟摸著下巴说道:“那祁胖子也是个能耐人,挨打咋不告状呢?” “那谁知道呢,可能是他做的不对,不敢声张。” 办公室年老的老崔也插话道:“我瞧著不像,应该是王守成背景比他厉害,唉,我听说啊,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想....” 眾人听著一惊一乍的,殷桃面上露出苦涩,没成想,刚来轧钢厂第一件差事,就接了个硬茬子。 “我是帮他宣传,他应该不会拿我怎样吧?” 眾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不好说...” 王钟又补充了句:“最起码,得罪他,你三食堂可別想去吃了,他那食堂被他经营的像铁桶一样...” 见殷桃似乎被嚇住了,又笑嘻嘻的说道: “要不你求求我,我请我叔叔出面打个招呼,他应该不会难为你。” 这话,反而激起了殷桃的硬气,说道: “不用,他就是孙猴子,我也得去会会....” 第58章 別人眼中的王守成(求追读) 轧钢厂,三食堂。 下午正是上工的时候,食堂里格外冷清些。 刚收拾完卫生,刘嵐坐在一旁休息和拨拉算盘的肖楚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 “刘嵐姐,早上王主任说了,以后领食材的活交给我了。” 刘嵐端著茶杯的手一顿,心里升起一股恐慌。 眼眶有些湿润,强忍著没掉下来。 强笑一声,说道: “那敢情好,我还省事了。” 肖楚玉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对刘嵐的態度不满意,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儿得顾,劝了句。 “您也別多想,这不是我姑在財务科,能拿捏祁胖子嘛。” “是这么理儿,那以后就靠你了。” 刘嵐说到这,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出了三食堂。 走到没人的地方上,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眼泪顺著下巴就流了下来。 心里悽苦,她早上没领到肉,立马就去李怀德那求情去了。 这三食堂红火,对她来说也有好处。 可说到底,她就是个连外室都不算的女人,李怀德哪可能听她的话。 这下好了,这三食堂是越来越红火了,可她却失了王守成的信任。 无声的哭了一阵,想想心里又不甘心,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给王守成说清楚。 想到这,擦乾眼泪,扭身又回了食堂。 ----------------- 三食堂外,殷桃拿著採访本,在外面已经徘徊了半天。 思来想去,既然正主不好打交道,那就先从外围下手。 心中思定,进了三食堂正好碰上肖楚玉。 “同志你好...” 听见有人叫自己,柜檯上的肖楚玉抬头,就看见一个漂亮姑娘站门口正和自己打招呼呢。 第一眼就觉得惊嘆,这姑娘长的真好看,肤白貌美大眼睛,身上还有股书卷气。 见姑娘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连忙应承道: “你好,你是?” “我是宣传科的干事殷桃,接到上级任务,来採访王主任...” 肖楚玉一拍大腿,好事啊。 没想到中午杨厂长刚说完,这採访下午就来了。 “你好,我叫肖楚玉,王主任在后厨给服务员讲工作呢,我带你去...” 肖楚玉说著话,就要把殷桃往后厨领。 没成想,却被殷桃一把拉住,说道:“不著急,我想先採访採访你们。” 肖楚玉一脸惊讶“我们有什么好採访的?” “我想听听他的工作伙伴怎么评价他,最后在採访他,肖姐,您就行行好。” 殷桃噘著嘴撒娇,就连同为女人的肖楚玉都有些扛不住。 这丫头也算有些本事,知道发挥自己长处。 “好好,那我先说道说道。”肖楚玉没辙,可支吾了半天,不知道从哪说起。 两人坐在餐桌上,殷桃提醒道:“先说说对他的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那当然是帅啊...”肖楚玉说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说完自己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骗你,长的真好看。” 殷桃捂嘴轻笑,觉得眼前这姐姐说话真有意思,连忙摆手示意肖楚玉继续。 肖楚玉只要一开了口,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殷桃拿著笔,快速的在本上记,王主任的形象慢慢就丰满了起来。 “他刚来,就碰上周师傅闹情绪,周师傅是谁?就原来二食堂的大拿,现在在三食堂当二灶...” “肖姐,周师傅为什么会有情绪呢?” “还不是因为大家都看他年轻,觉得领导瞎指挥,大家跟著他混,觉得没前途....” “后来呢?”殷桃连忙追问。 “后来这事闹大了,领导就让他露两手,可他还不乐意了....” 殷桃听著有趣,怪不得別人都说他是混不吝,连领导的话都不听。 “当时啊,大家都觉得他没戏,那手艺又骗不了人,最后还得灰溜溜的走人, 可没想到,中午他做的菜,那味道是真绝了,就连周师傅都佩服,甘愿给他打下手,你想想这是多大的能耐啊....” 两人说了很久,王守成是怎么收服人心的,怎么改革食堂,获得厂里工人一致认可,得了个『最乾净卫生食堂』的美誉。 “你看我这衣服,每天都得洗一遍,你再看看其他食堂,那衣服都打了浆了,放桌上能立起来,你说,工友们能不夸讚吗?” 殷桃放下笔,想了想赞同道:“確实,就连我以前的大学食堂都没这么干净的,你们不觉得辛苦?” “刚开始大家也不愿意,王主任也不解释,谁不听话,动手就揍...唉,这段別记啊,他打人不疼...不是...” 肖楚玉没想到自己说禿嚕嘴了,咋啥话都说,看把对面这姑娘嚇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就是嚇唬,嗯,对,就这样...” 路过的几个帮閒,听了这话,心里吐血,得亏是那拳头没落你身上... 殷桃也暗自庆幸自己英明,那王主任还真是个莽撞人。 这不听安排,不得先劝服吗?哪有直接上手的... 这会瘦猴儿陈小东表情怪异的从后厨出来,心里纳闷,这刘嵐要干啥? 为啥说著说著就把自己赶了出来,不成想,却被肖楚玉一把拉住,介绍道: “他叫瘦猴儿,大名陈小东,他对王主任家里情况最了解。” 陈小东刚开始还没注意,可这会看到殷桃,脸都羞红了。 就没有和这么漂亮的姑娘说过话,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好...我是瘦猴儿...” 瘦猴儿?殷桃被逗的噗嗤一笑,也不知道哪个夯货给起的这外號。 “陈同志你好,我想採访一下,王主任在生活中是什么模样。” 见肖楚玉瞪了自己一眼,陈小东压下心里的悸动,说道: “王主任家里有四个孩子,最大的7岁,最小的才三岁,父母去世,他平时得照顾孩子,送娃上学,收拾家务,对院里人也好,一起下班....” 殷桃停下手里的笔,诧异的问道:“那他爱人呢?” 瘦猴儿挠了挠脑袋,说道:“听他们院里人说,生孩子时,难產死了,他就一人带四个孩子,也在没找伴...” 女人的感情总会充沛些,联想到自己作风强硬的父亲殷连胜,又想想父爱如山般温暖的王主任。 眼神有些湿润,和自己父亲比起来,王主任这样的,才是真男人。 食堂內,其他人也跟著凑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全是好话。 殷桃越听,心里王主任的形象就越伟岸。 这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 在身处困境,却仍然砥礪而行。 既能照顾好家里,工作上也能出彩。 同时,还是一个手艺高超的厨师。 是一个喜欢孩子的父亲。 是一个手腕强硬的领导人。 也是一个有爱心、有担当、正直的男人。 想到这,兴趣大於畏惧,殷桃再也忍不住,想立刻见到王主任。 合起笔记本,站起身坚定的说道:“王主任在哪?我要去採访他。” 第59章 呦,两千块来了......(求追读) 轧钢厂,三食堂。 殷桃听別人把王守成说的天下仅有,心里生出无限嚮往,提出立马就要见到王守成。 陈小东刚想说声『不方便』,可却被积极的肖楚玉拦住,拽著殷桃的手就往后厨走。 可刚推开门,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肖楚玉眼里,刘嵐姐正跪在王守成面前哭泣,王守成做凳子上,面无表情。 殷桃却直接崩溃,心里的滤镜碎了一地,这是刚刚说的那伟岸的人吗? 哪有这么当领导的? 让一个女同志跪在他面前? 这是在压迫吗? 更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 当王守成听见动静,抬眼瞧见她之后,脱口而出的说道:“呦,你是两千块?” 肖楚玉一头雾水?啥两千块? 殷桃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心里破口大骂。 你才是两千块,你全家都是两千块... 那就是她当初拒绝人的藉口,没想到这男人小肚鸡肠,居然还记在心里。 这会看到王守成那张脸,恨得牙痒痒。 搞了半天,原来他就是王守成? 『砰』...殷桃把笔记本往王守成面前一摔,难得骂了句脏话。 “你特么才两千块,混蛋...” 骂完人,转身就跑,屋里屋外的眾人都愣住了。 这是咋了? “主任,刚刚那姑娘是厂里的宣传干事,你不追一追?” 肖楚玉瞪著大眼睛,惊疑的打量著王守成。 王守成却挥了挥手,没管殷桃,对肖楚玉说道:“不用管她,就是个没脑子的姑娘。” 又低下头对刘嵐呵斥道:“你还要跪到啥时候?” 听到这话,刘嵐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只是身体忍不住抽泣。 “主任,你要相信我,你说三食堂要是名声臭了,我能落到什么好...” 王守成不耐烦的站起身,喝了口茶,才说道: “没有人不相信你,但事得看怎么做,不看怎么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忙活自己的去吧。” 见刘嵐还想说,王守成对肖楚玉说道:“把她带走,一天天的,没事做了?” 看见肖楚玉身后探头观望的陈小东,喊道:“瘦猴儿,周师傅来了吗?” 陈小东听见喊声,挤进后厨,看了一眼肖楚玉和刘嵐说道:“还没呢,估计也快了。” 这食堂,得分两班倒,按理来说,他和周师傅得分开。 也是周师傅大度,之前一直上全班,可今儿不行,王守成必须得在,今儿的菜他做不了。 王守成心里琢磨,这还得再找个大师傅,不然他接孩子就是个问题。 “那就赶紧忙活起来,准备晚饭...” 三食堂的眾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 再说回殷桃,这姑娘难得发了次火,小跑著出了三食堂。 心里突突突的直跳,那声音跟闷雷似的,仿佛干了什么惊天大事。 说实话,她心里也害怕,就王守成那混帐样,再別让她也给跪下,那她就不活了。 也是瞎想,王守成就是在混不吝,也不能干出那样的事来。 主要是第一印象就不好。 这会来到宣传科楼下,蹲在树下发愁。 採访任务咋办? 心里那是像吃了苦瓜一样,难受、烦躁。 这可是她接的第一个任务,想到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上『混蛋、王八蛋』的骂个不停。 正在食堂忙活的王守成,心里收到了一大波来自殷桃的情绪值。 嘿嘿一笑,这姑娘也是有意思,又碰一块了,只不过瞧那意思,误会有些大啊。 殷桃正蹲树下暗自伤心呢,却听到了王钟的声音。 “呦,殷桃,你咋在这呢?不是去採访王守成去了吗?” 殷桃赶紧擦了擦眼泪,说了句没事,可看那样子,明显是在王守成那碰了壁。 王钟眼珠子一转,说道: “这任务不是啥好活吧?瞧你被气的,你说他都敢揍人,骂你两句都是轻的...” 殷桃心里翻个白眼,合著自己还得感谢他不对自己动手唄。 可听著王钟越说心里越怕,那人还真是个混不吝。 王钟见嚇唬的差不多了,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样,这活我替你接了,採访稿我替你写,沈科长那你也不用管,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殷桃抬起头,红著眼睛问道“啥事?过分的我可不答应。” 这些年,追求她的人不少,王钟那意思她明白,想和她处对象。 按理来说,两人外在条件般配,同样的年纪,都是干部身份,又都是二婚。 別看王钟长的不咋地,可在相亲市场上也是香餑餑。 可她对王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钟眼底闪过一丝喜色,说道:“明晚我请你去参加舞会,当我的舞伴,这要求不过分吧?” 殷桃想了想说道:“行,不过说好了,就这一次啊。” 王钟点头答应,又凑到殷桃身旁坐下,问道:“你给我说说咋回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这话是问到殷桃的心坎上了,吐槽了一堆。 没说之前相亲的事,就著重吐槽了下有女工跪在王守成面前哭的事。 王钟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王守成是个狠人啊,怎么觉得这买卖有些亏啊。 ----------------- 六点左右,王守成脱下身上的围裙,和周坤打了声招呼。 “周师傅,我那菜都准备好了,晚上你盯著点,我得赶紧接小孩去。” 周坤连忙答应一声,让他放心。 这当主任就是这点好,只要不出大差错,他时间还算自由,没人管著。 推著自行车出了轧钢厂,一路上招呼声不断,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瞧见王守成都问声好。 王守成也没绷著,一路回应,只是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等到了保育院,孩子们被接走的差不多了,没瞧见几个小的,王守成就进了院里,正好碰上院长童雅丽。 “呦,童院长忙著呢?” “你咋这时候才过来?” 童雅丽放下手里的活,瞧见急急忙忙的王守成问道:“这是耽误了?” “嗨,三食堂人手不够,有些活还得自己来,就忙活到现在了。” 这会他听见教室里自家几个孩子的闹腾声,反而不著急了,和童院长寒暄起来。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要是不心疼钱,让孩子晚上在院里吃,交点伙食费就成。” 王守成听到这话,心中大喜,连忙感谢。 童雅丽摆摆手,说道:“都是熟人,不算什么大事,何况公家也不亏,两丫头晚上回去,你再给补补就成。不过...” 这是有条件? 王守成也是人精,先把漂亮话讲了再说。 一拍胸口,保证道:“有啥事,你直说。只要我能办的,上刀山下火海,肯定给你办嘍。” 童雅丽被逗的哈哈大笑,觉得这人说话是真有意思。 “下周,我要请李厂长和赵秘书吃饭,你可得过来给我掌勺来,怎么样,不用你下刀山闯火海吧?” 王守成眼睛眯了起来,瞧这状况是李怀德布的局啊。 童雅丽也没想著瞒王守成,轻声说了句。 “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没事当个朋友也比敌人好,你说是不。” “成,谁叫这话是你说的呢,这面儿得给,要是別人给我这么说,你瞧我不啐他一脸。” 童雅丽又是大笑,拍打了一下王守成说道:“成,大姐谢你赏脸了...” 第60章 许富贵送礼(求追读) 夕阳西下,阎埠贵嘴里哼著小曲,提著公文包回了四合院。 这时候,他还没自行车呢,出行全靠11路。 “呦,老閆,今儿遇到啥喜事了,这么高兴。” 还没踏进院子,就有遛弯的邻居过来打招呼。 “呦,是老谷啊。能有啥喜事,这老百姓过日子,酸甜苦辣你都得过不是...” “到底是文化人,说话透著一股子味。” 听了这话,阎埠贵不乐意了,扶了扶眼镜,说道: “啥味?酸味啊?这是熏到你老谷了?你家去年门上的对子还是我写的呢,今年可別找我...” 老谷立马告饶,拱拱手求情道:“你看我这嘴,没那意思。我给你说啊...” 老谷凑到阎埠贵跟前,悄声说道:“下午,你们院的许富贵领著儿子回来了。” “呦,这可有日子没见他们家了,有说道?” 老谷一拍大腿,又觉得响声太大,左右瞧瞧见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他儿子腿上打著石膏呢,看来前段时间传他家出事是真的...” 阎埠贵支棱著耳朵,小眼睛眯起,听著老谷说话,心里合计,这事和他没多大关係。 可听到老谷说许富贵正挨家挨户拜访呢,就站不住了。 “嗨,那我得赶紧去看看,好歹都是一个院里的孩子,这受了伤,我这当长辈的得看望看望,老谷我先回了啊。” 阎埠贵说完,转身就进了院。 老谷看他那猴急样,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谁不知道谁啊? 还不是图人家拜访时,送的那点东西嘛。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许富贵来了?” 刚进屋,阎埠贵手里东西还没放下,就急声问起三大妈。 “带东西没?” 三大妈这会正纳鞋底子呢,听见阎埠贵问话,没好气的说道: “就二两香油,放厨房里了,说回头让你关照关照许大茂...唉唉唉,我说话你听著呢没?” 阎埠贵哪还顾得上三大妈说啥,转身就进了厨房,瞧自家香油壶里的香油,往上升了那么几公分,心里满意。 讚嘆许富贵还算是个明白人,这会才想起三大妈最后那句话,又问道: “他说啥?” “说,让你在院里多照顾照顾许大茂。” 阎埠贵坐在桌上,问道:“你没答应吧?” 三大妈换了个姿势,找到有光的地儿,才说道:“我能答应啥?我就说你回来了我转告。” 阎埠贵一拍大腿,乐道:“嘿,这话回的好,这些年你算是歷练出来了。” 三大妈翻个白眼,哼了声,还歷练。 这嫁鸡隨鸡,嫁狗隨狗的,这些年看都看会了。 自家男人啥品性她自己还不清楚,瞧见阎埠贵放下东西要出门,问道:“你刚回来,不吃饭了?” 阎埠贵声音传出老远:“等会吃,我先到院里走走。” “呸,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能省点,还合你心意...” 中院,秦淮如蹲在水井旁洗衣服,听见身边有脚步声,抬头刚好看见阎埠贵,打招呼道: “三大爷,您吃了嘛?” “还没呢,这刚回来,你咋一天天净洗衣服了,这怀了身子可得注意些。” 这话说的暖心,秦淮如捶捶腰,笑著说道: “要不都说您是好人呢,知道心疼晚辈,您再多帮点忙,到我婆婆那说说...” 阎埠贵连忙摆手,虚笑道:“你们家事,我可不参合,没那个道理。” 说到这,转开话题,又问道:“前儿许富贵来你家了?” 秦淮如也是拿话挤兑阎埠贵,也没真想著能帮自己说话,也没多想,回了句。 “来了,这许大茂他爹,也真客气,带了三两香油,和一点水果,说是让我妈尝尝....” 话还未说完,转头就瞧见阎埠贵脸黑了。 秦淮如这会也反应过来,这是给他送的少了,一脸无辜的问道:“三大爷,你咋了?” 嚯,好傢伙,这是看人下菜碟啊。 不说我那没有水果,香油还比我家多一两呢。 阎埠贵心里大骂,面上一时没忍住露了馅。 见秦淮如看过来,又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回了句: “没咋,你忙你的,我去老刘家看看...” 秦淮如见阎埠贵急匆匆的背影,嗤笑一声,这就急眼了,等会还有他难受的呢。 都在一个院,许富贵去谁家提的啥东西,那都从窗户缝里瞧著呢。 那老刘家,得的东西比他还多呢。 这会贾张氏也从屋里出来,问道:“刚和谁说话呢?” 秦淮如继续低头干活,回了句:“三大爷。” “你没说许富贵来我家提了些啥吧?” “那没有,我说这干嘛。” 听秦淮如这么说,贾张氏满意的点点头,又怕自家儿媳妇不懂事,说起老许家的事。 “轧钢厂刚兴起的时候,许富贵就在里面,后来瞧著形势变了,他就主动脱离了娄家, 没成想,建国后他又回了,这人聪明著呢,来回不吃亏...” 秦淮如还真听进去了,诧异的问道:“我咋没看出来,许家这么厉害呢?” 贾张氏没好气的说道:“你才嫁过来几年?这人眼光比易中海还厉害三分,所以说,你得和他们家客气些。” 说到这,又想起一事,说道: “等会东旭回来,让他去趟他师傅那,许富贵给他家也提了不少东西呢,他家又用不完,让匀匀。” “妈,你咋自己不说?” “我说话他能听啊,你不知道他最好面子?” 贾张氏坐门槛上,瞅了瞅急匆匆从刘海中家出来的阎埠贵,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你也別打马虎眼,软语求两句,比我说十句都强,这过日子,还得精打细算....” 秦淮如低下头,在贾张氏看不见的地方翻个白眼。 嘚,这个家,是好赖活都得让她来。 后院聋老太太家,许富贵领著许大茂正坐那寒暄呢。 “老太太,那桃子罐头可是好东西,吃著软乎,您可得多尝尝。” “行,谢谢啊,还记掛著我这么个老东西。” 许富贵瞧儿子没精打采,又挺起精神,继续说道:“我前面说的事,你是答应了?” “啥事?”老太太一脸迷糊的说道:“这人老了,忘性大,有时候耳朵也不好使,你前面说啥?” “我前面说,多照顾照顾我儿子...” 话还未说完,见老太太又是一副听不清的模样,改了口:“我说这罐头你要是吃完了,让许大茂再给你买。” 老太太连忙点头,乐的牙床都出来了。 “行,还是大茂这孩子有孝心...” 许大茂翻个白眼儿,这老货也不是东西,耳朵时灵时不灵的。 第61章 进击的阎埠贵(求追读) 后院,聋老太太家。 “那我就回了,回头让大茂多看您。” 许富贵说完,也不等聋老太太回话,拉著不情不愿的许大茂就出了门。 “爹,老太太啥都没答应,你还要我给她送罐头,这不亏了吗?” “有时候吃亏是福,”许富贵一边扶著自家儿子下台阶,一边教育道:“別捨不得东西,眼光要往远里瞧,这老太太神著呢。” 许大茂拉著一张驴脸,一脸不信,回头瞅了瞅站门口和他们挥手告別的老太太,也笑著挥了一下手。 可转过身,脸色立马拉了下来,说道: “这老东西能帮我啥?別说帮我挡著王守成了,就是傻柱她也拦不住。” 许富贵听了儿子这话,也没反驳,反而说起另一件事来。 “这晚上去王守成家,你態度可得好些,还有傻柱那,可別犯浑啊。” 许大茂听到这话就烦,不乐意的说道: “也不知道您有啥可担心的,两月工资全都餵了狗。我住这没啥事,您就安心和我妈回家,带好我妹妹就成。” 许富贵摇摇头,没说话。 他心里总觉得,许大茂挨揍的事,和院里脱不开关係。 自家儿子虽然不成器,可在外面那也是八面玲瓏的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玩的贼溜。 能结仇的人,算来算去,也就是院里人最多。 可又没什么头绪,那索性把所有庙门都拜一遍总没错,就当是钱买平安了。 他现在不想让儿子沾染是非,平平安安娶到娄家千金才是正理。 但是,这话他又对自家儿子说不成,也是煞费苦心。 可他也没想到,就送个礼的事,还让人误会了。 阎埠贵气冲冲的回了家,坐家里是怎么想,心里都不嘚劲。 这特么是瞧不起谁呢? 不说老易老刘,本身排名就在他前面,他不说啥,可那贾张氏凭啥? 三大妈瞧他心气不顺,诧异的问道:“咋了这是?和谁置气呢?” 阎埠贵拿起茶缸子,狂灌几口水,等咽下去才气呼呼的说道: “这许富贵忒不是东西,门缝里瞧人,总有他吃亏的时候。” “你也是,为这事不值当,那人家送礼,送多少是人家的事,你有白拿的,还生上气了...” 三大妈算是说了句公道话,可阎埠贵就是听不进去。 这会閆家几小子也都回了家,三大妈招呼吃饭。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与解放解旷的没心没肺相比,阎解成就有眼色多了。 瞧著他爹心气不顺,啥话不说,闷头乾饭。 可就这都引起了阎埠贵的注意。 “你这月钱啥时候交?呼嚕呼嚕的,全家就你最能吃,属猪的啊。” 阎解成知道他爹的脾性,也不辩解说道: “爹,这月还没发呢,等发了就交给您。” “这还像话,还有你们几个,从小到大的头,我可都记小本本上呢,长大了还我。” 阎解旷笑的最没心没肺,没当回事,说了句:“那妹妹最值钱,等她嫁人的时候,你把她卖嘍。” “我先把你卖嘍,混帐玩意...”桌上几个小的笑闹成一团。 三大妈见自家男人『教育』完孩子,又瞧他在那菜边上扒拉,问道:“你这是干啥呢?没胃口?” 阎埠贵放下筷子,探头往外张望,自言自语道:“你说这王守成咋还不回来呢?” -----------------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 王守成骑著自行车领著几个小的,笑闹著回了四合院。 从保育院里出来,见大丫二丫都吃过饭了,索性带几个小的去公园溜达一圈。 平时忙,晚上还得给两丫头做饭,今天到是机会。 没成想,浪完回来,在巷口碰上刚下班的傻柱和等他一起回家的何雨水。 三人打了声招呼,一起往四合院里的方向走。 这会几个小的手里塞满了东西,,人啥的,全是小吃。 傻柱性格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逗弄坐在后架子上的小三小四。 “晓晓,把你的给我吃一口。” “给....” 小四乖巧,听话的把伸了过去。 没想到那货,拿手把捏吧捏吧,一口全塞嘴里了,然后直愣愣的看著小四。 小四眼神清澈,先是疑惑的看了看傻柱抿著的嘴,又瞅瞅手里拿的小木棍,再瞅瞅傻柱。 再三確认没了,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守成没好气的瞪了傻乐的傻柱一眼,他这会双手推著自行车,没工夫和他计较。 何雨水踢了她哥一脚,嘴里骂道:“就没见过这么没遛的长辈。” 大丫头也没吭声,反而是二丫不干了,坐车筐里,扑腾著小腿作势要下去。 “你还我妹妹...” 这车是推不成了,索性停下等二丫头自己下车去追小跑的傻柱,才和何雨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著往前走。 “最近放学都等你哥呢?” 何雨水点头,说道:“以前我哥没本事,被您照看著。他现在升了二灶,我也能跟著混点好处。” 王守成瞧著她那圆润了些许的小脸,点点头。 混饭的主意,肯定是何雨水自己想的,傻柱还没那意识。 到底是有主见的人,小小年纪,指望不住他哥,就把自己嫁了,选的丈夫还不错。 “学习咋样,能跟的上吗?” “能...” 何雨水听著亲切,感觉王守成比他哥更像哥。 没几句话的功夫,王守成就看见傻柱领著二丫和阎埠贵站四合院门口说话呢。 看到王守成,阎埠贵急急忙忙扑了过来。 “呦,您慢点,搁我这碰瓷呢?” 阎埠贵脚步急,听了这话连忙停在一边,心里大骂王守成不是东西,有这么说话的嘛。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有事?” “有事。”阎埠贵点点头,说道:“许大茂回来了。” 王守成还没说话,和二丫闹腾的傻柱先乐了,叫嚷著要去瞧热闹。 “就这事?” 见王守成无动於衷,阎埠贵傻眼了,连忙说道: “啥叫就这事,你忘了,上次他挑逗二丫头出走的事了。” 王守成不说话,径直往里走,狐疑的看著阎埠贵,怎么瞧著都像是没安好心呢。 “行,您先回吧,我先安顿了孩子再说。” “唉,你这次可不能放过他....” 阎埠贵一路上絮絮叨叨,让王守成疑心更重,打定主意,先搞清楚事情再说... 第62章 道歉(求追读) 四合院,后院。 傻柱听阎埠贵说许大茂回来了,兴奋的跑到后院,老远就嚷嚷道: “傻茂,傻茂,听说你没了一条腿,是断的哪条腿啊?可別是中腿...” 这错有错著,还真被幸灾乐祸的傻柱说中了。 许大茂推开屋门,脸红脖子粗的破口大骂: “傻柱,你才是太监呢,爷们好著呢,龙精虎猛,夜御三女不在话下。” “癩蛤蟆吹大气,你就吹吧你。” 傻柱咧著嘴刚说完,就瞧见许富贵手里提著东西从屋里出来。 到底是长辈,不能太造次,傻柱嘿嘿笑了两声,和许富贵打声招呼。 “呦,许叔,您也在呢,我刚跟傻茂,不是,许大茂开玩笑呢。” 许富贵心里大骂,就你刚那两句,差点把自家儿子那根脆弱的神经又挑逗断了。 可面上和气,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 “你俩也算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他腿不方便,你多照顾著点,我这有两瓶二锅头,带回去尝尝...” 傻柱连忙拒绝,死活不要。 “唉,许叔。咱不带这样的,这酒我不能要,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看您面上,我不和他计较,可守成哥那可说不过去啊...” 这话点在许大茂死穴上,许富贵瞧著自家儿子一脸心虚,转过头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守成那,我亲自过去给他赔罪。” 听见热闹的贾张氏这会也过来帮腔道: “又没多大的事,丫头自己闹脾气,有大茂什么事?这还不让说实话了。” 许大茂听到这话,又抖擞起来,赞了声:“还是贾大妈明事理儿。” “別嘚瑟,该给人赔礼就赔礼,哪那么多废话。” 许富贵假意呵斥一声许大茂,又对从中院过来的易中海打声招呼。 “老易,以后这孩子还得麻烦你,要是犯毛病,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易中海觉得脸上有光,摆摆手,说道: “事儿都过了去,等会我和你一起去王守成家说说...” 许大茂眉开眼笑,突然觉得王守成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后院的刘海中这会也坐不住了,这大家都替许富贵说话,那自己也得意思意思。 二大妈连忙拉住起身要走的刘海中,小声问道: “你不是还指望著王守成呢嘛?又跟著瞎凑合啥?” 刘海中一脸纠结,想了想说道: “一码归一码,我又不出头,王守成怪不到我身上,这头回收礼,要是不帮著说话,回头谁还送东西?” 二大妈看看桌上的好酒好茶,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就没拦著。 后院这会人是越聚越多,全是帮著许家说话的。 许富贵眼底闪过一丝得色,他太清楚这一院子人的心思了。 只要搞定院里最出挑的几个,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向周围拱拱手,说道: “那事说到底还是我家许大茂乱嚼舌根子,才闯的祸。 按理就得赔礼,这我儿子不方便,我就替他走一趟...” 这话得了个满堂彩,都说许家做事敞亮。 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去了前院,刚好碰上过来瞧热闹的阎埠贵。 “老阎,刚好。一起去王守成家帮著说道说道。” 这话是刘海中说的,他主打一个『法不责眾』。 阎埠贵面上笑著应对,隨大流跟在后面,心里打定主意,瞧热闹就成,要他帮著说话,他可不干。 不然还能咋? 就那二两香油,还想让他跟著说好话? 谁得的好处最多,谁最应该多出力气。 ----------------- 前院,王守成家。 王守成正在家里检查两丫头的作业呢。 大丫头好说,学习一直不错。 可这二丫头的学习是一塌糊涂,看的他直呲牙。 “王晓玉,你上课干啥呢?” 这丫头也聪明,就是没用到正道上,这会听他爹叫她大名,就知道事情不好。 瞪著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听老师讲课啊,就是...” “就是啥?你看看这字写的像是狗爬似的。” 二丫听他爹说的严厉,泪珠子在眼里打转,委屈的说道: “就是老师讲课的时候,容易犯困,字我就是记不住...” 王守成头疼的揉揉脑袋,这会小学课文用的是第二套《初级小学语文课本》,1955年推广,今年全面实行。 就是教些简单的字,比如:大、小、米、工啥的。 老师在课堂上念一句,学生在地下跟著学一句。 这认字,除了死记硬背没別的办法,这会拼音还没实行呢。 要想学习好,得下死功夫,可六岁的娃,正是贪玩的年纪,哪能吃得了这个苦。 这上学太早也不是好事,心里正苦恼呢,就收到了一大波情绪值。 王守成一看,呦,除了阎埠贵和傻柱两家,基本上全有了。 许富贵这手段可以啊,刚想到这,屋门就被人敲响了。 “守成,在不在家?我是你许叔,代大茂给你道歉来了。” 王守成推开门一看,好傢伙,基本上院里人都在。 这阵仗是道歉来了? 还是闹事来了? “人倒是来全了啊。咋地?你们是过来瞧热闹来了?” 王守成没理会许富贵,看著屋外一帮子人说道。 “说吧,是想看我断许大茂哪条腿?” 这话可一点都没客气,许富贵父子俩,被晾到一旁,脸上訕訕。 其他人也全没了刚开始的热闹劲,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都不说话。 这会冷静下来,才想起王守成虽说进了轧钢厂,又当了个主任,可还是那个混不吝。 听说连同事都敢揍,那性格是一点没变,他们也不想触霉头。 易中海瞧著这架势不对,刚想开口,没想到贾张氏却先跳了出来。 “王守成,你这可不对啊,许大茂不就说了几句实话吗?” “呦,这还有你什么事呢?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后面给我家丫头说了些啥?” 王守成往前走了两步,对贾张氏勾勾手指“来,你给我说说后妈是啥?” 许大茂听了这话,看贾张氏的眼神都不对了,合著,后面还有你攛掇的事呢? 贾张氏被呛的脸红,又害怕王守成真对自己动手,辩解道:“你別诬赖人,我可啥都没说。” 还想和王守成掰扯掰扯,秦淮如捂著肚子,突然『哎呦』一声。 唬的贾东旭一跳,连忙问咋了? “我肚子不舒服,你陪我回屋,把妈也叫上。” 贾张氏听到这话还不乐意,却被贾东旭硬拉著走了。 秦淮如心中暗自翻个白眼,她这婆婆,只要对上王守成,那是又菜又爱玩。 第63章 遇佛上香,遇贼掏枪(求追读) 前院,贾张氏败退。 许富贵瞧著形势不对,訕訕说道: “这事是大茂做的不对,你看他也遭了报应,腿断了不说,你瞧瞧他嘴里牙。” 许大茂在他爹严厉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张大嘴,看热闹的傻柱惊呼一声。 “呦,大金牙,真特么有钱...” 面对傻柱,许大茂可不怂,骂道。 “呸,什么大金牙?是让你看这个的吗?” “那看啥?你嘴巴香啊?你以后也別叫傻茂了,叫许金牙算了...” 这话引起一片哄闹,哈哈哈的笑声不断。 易中海看傻柱还在那洋洋得意,忍不住呵斥一声:“傻柱,別闹。这说正事呢...” “嘚嘚嘚,別在我这卖惨,那许大茂又不是我凑的,搁我这卖惨有用吗?” 王守成打断闹哄哄的眾人,看著许富贵说道: “您別搁我这演戏,没用。这领著一帮子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找我岔架的呢。” 许富贵態度放的更低,抬了抬手里的东西,说道:“別误会,这是来赔礼的。” 说著话,就把手里的东西往王守成手里塞。 王守成接过来一瞧,嘿,都是好东西。 两瓶540ml的茅台,两条中华烟,还有茶啥的。 在这年月,这礼可不轻,少说也得有30块钱,都赶上普通人一月工资了。 阎埠贵在人群里瞧得真切,眼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与他的二两香油相比,心里怨念更重。 可没成想,王守成拿到手里,就是瞧了一眼,直接给扔了。 周围传来一片惊呼声。 “唉,小心,接住嘍...” “快,別再给摔脆嘍...” 阎埠贵瞧著东西是往他这边来的,更是一个饿虎扑食,摔了狗吃屎,但好在稳稳的抱住了酒瓶子。 许富贵看到这一幕,心思反而安定下来,看来挨揍这事和王守成没关係。 他存了试探的心思,可王守成也不傻,反其道而行之,反正这事目前他有理。 “您也別想拿这点东西糊弄我,咋?瞧著我王守成眼睛小,稀罕你家东西?” 『大聪明』许富贵对上王守成的混不吝,还真有点吃不住。 这聪明人是千算万算,可你遇上不讲理的,就有点秀才遇到兵的架势。 这会訕訕不知道啥好,搓著双手,表情僵住,心里翻江倒海。 以前也没觉得王守成难对付,怎么现在这么难缠? 目光不由看向易中海,这都是让你们给逼出来的.... 易中海会错了意,还以为许富贵向自己求援呢,咳嗽了两声,说道: “守成啊,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別揪著不放,你许叔这么大年纪了,给你求情下话的,你就大度一回....” 还是老一套,拿尊老说事。 本来王守成还没那么大火气,可听了这话心头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您可別说我不尊重老人,我不吃这一套。” 王守成站自家门前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著院里眾人,说道: “院里人去我那三食堂,我哪位没照顾?” 眾人听到他这话,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可没收啥礼,犯不著为这事,搭上自己的伙食,就是少打了一块菜疙瘩,那也亏不是。 这样一来,易中海、刘海中等收了礼的,就更显眼了。 王守成话还没说完,盯著易中海说道: “您这刚官復原职,老毛病就又犯了?搞清楚事情了嘛您?就让我大度。”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 易中海心里气的大骂,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啊,还一直抓著他的小辫子不放。 破事翻来覆去,就没有这么打脸的。 心里火气刚起,就听王守成又说道: “这事在你们心里是过去了,可特么在我心里还没过去呢。因为受委屈的是我,而不是你。” 王守成用手指头点点自己鼻头,对易中海冷笑了两声,气势逼人。 “旧帐被重提,那是因为从来没有被妥善处理,除了我自己能说原谅,谁特么也不能劝我大度。” 易中海被懟的哑口无言,这孙子说的这歪理还真特么有道理。 “那你想咋?” “咋?”王守成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当然是一口吐沫一口钉,我王守成说要断他一条腿,那就绝对不断他两条。” “好,守成哥这话说的敞亮。” 傻柱听王守成说的解气,听的畅快,合他胃口。 瞧著许大茂身子往后缩,打算跑路,嘴里叫著好,一把揪住许大茂。 “孙贼,你打算往哪去?” “你放开我,傻柱。这事和你没完。” 许大茂本来就不是对手,一条腿还不方便,来回扭动身子,就是挣扎不开,嘴里气的大骂: “傻柱,你以后別犯我手里...” “嘿,你小子威胁谁呢?我还真就不吃这一套,以后有啥招儘管使,我皱一下眉头,不是爷们。” 许大茂顾不上反驳,见王守成一步步慢慢往自己这边走,心里是又害怕又怨恨。 这次是彻底把傻柱和王守成记恨上了。 来自许大茂的情绪值+10+10+10..... “慢著,”见自家儿子要受罪,许富贵眼底的狠色一闪而过,拉住王守成问道: “这事只要断大茂一次腿,就算是过了?” 王守成有些意外,这老东西够狠的啊。 还没答话,许大茂急眼了,他这腿刚养好了点,又得遭罪。 “爹...” “你闭嘴,你小子就是欠收拾,让守成给你长点教训也好。” 这招高明,以退为进。 话说的敞亮,可毕竟都是一个院里的,当著眾人的面,你怎么都得留三分脸面,哪能下重手。 可他小看了王守成,要是在意別人对他的看法,他也不至於混出个混不吝的名声。 人生短暂,行事但求心中安稳。 该善时善,该坏时坏,遇佛上香,遇贼掏枪,从来都是他的准则。 向许富贵竖起一根大拇指,说了句『还是您明事理儿...』 大步来到还在傻柱手里挣扎的许大茂面前,在许大茂惊恐的眼神中,对著那条还没好利索的腿就是一脚。 “啊....” 许大茂疼的歇斯底里,抱著那条腿,在地上打滚。 许富贵连忙过去查看,这一看心都快碎了,那么结实的石膏,现在碎了一地。 易中海连忙挤了过去,伸手在许大茂的伤口处摸摸,心里就有了诊断。 这伤看著厉害,但是腿没断,心中可惜,这要是折了,他还真敢以院里一大爷的身份往派出所那里闹。 可现在就不好说了,伤情无法断定,顶多就是打破了石膏,这王守成是越来越精明了。 “没多大事,骨头没断,好好养养...” 许富贵听了这话,眉头皱到一起,心里连易中海一块记恨上了。 说的轻巧,得亏这伤没落到你儿子身上,没看见许大茂疼的打滚呢嘛。 第64章 贾家(求追读) 中院,贾家灯光昏暗。 秦淮如轻拍棒梗后背,正哄孩子睡觉呢。 就瞧见婆婆贾张氏和自家男人趴在窗户上,耳朵伸的老长,在那听动静。 贾张氏嘴里还不认怂,埋怨秦淮如。 “你说你没事干装肚子疼干嘛?要不是你拦著,我得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秦淮如心里委屈,没吭声,眼眶红了一圈。 贾东旭看不下去了,说话可是一点面子都给他妈没留。 “还掰扯,那会王守成上前,你躲啥?” 说到这,贾东旭心里也不高兴了,他觉得媳妇这次做的对。 都说王守成不尊老,可没有动过他妈一指头,哪次他妈惹麻烦,最后挨打的肯定是他。 “我躲啥了?我会害怕他,呸...” 贾张氏往地上啐了一口,尤自强撑道:“我站那让他动手,你看他敢不敢?” 母子俩人在窗户边上斗起嘴来,贾张氏面对別人,那是巧舌如簧。 可对上自家儿子,那也得甘拜下风。 不是贾东旭口才好,是贾张氏撒泼那一套对他儿子不管用。 这会说不过,心里恓惶,眼珠子都下来了。 “老贾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贾东旭不耐烦的小声呵斥一句:“您別闹了,把孩子吵起来,你去哄啊。” 贾张氏气的发抖,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著贾东旭说不出话来。 见秦淮如虽然低著头,可那肩膀一怂一怂的的,就觉得她在笑话自己,矛头对准了秦淮如。 “你笑啥?” 秦淮如心里乐,可抬起头来的时候,是一脸诧异。 “妈,我没笑。” 贾张氏刚想收拾秦淮如,就被前院许大茂一声悽厉的惨叫声打断。 屋內三人对视一眼,又全都快速的衝到门口,探头向外观望。 “这是动手了?” 虽是问句,但贾张氏心里却非常肯定,心中是一片庆幸。 这夯货,还真特么敢动手,这么多人看著呢,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您瞧瞧,看你以后还嘴硬不。” 贾东旭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见他妈不反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都说家有贤妻,不招祸,这有个贤妈也能少不少事。 见中院后院几家人往回走,连忙迎了出去。 “咋了?我咋听许大茂叫唤呢?” “还能咋?腿又被王守成弄断了唄。” 贾东旭见这人说的平静,试探的问道:“你们也不劝劝?” “劝啥?和我们有啥关係,人家占著理呢,你说要是没他挑逗是非,二丫能出走吗?要是这孩子丟了,嘿,他不得把命搭上。” 旁边人跟著附和道:“是这么个理儿,他这腿断的不冤...” 这风向不对啊,贾东旭摸摸脑袋,闹不明白,许富贵又是送礼又是唱高调啥的,咋就吃了亏呢。 他哪明白,或许道德绑架这一招对別人有用,可对上王守成那没用。 而且,这段时间,王守成在院里的威望无形中高了不少。 和他的工作有关,以前不是一个单位,那不是自己人。 现在都是轧钢厂的,平时还能混不少好处,犯不著得罪。 再有,那混不吝的性子,是真不敢惹。 所以说,寧要人怕,莫叫人怜,名声啥的又落不到实惠,吃亏的永远都是『好人』.... “我师父呢?” 那人远远的回了句:“陪许富贵,送许大茂去医院去了。”声音里多少带著幸灾乐祸。 搞清楚了事情,贾东旭回了屋,贾张氏这会已经安静的躺下,刚刚院里人说的话,她都听在耳里。 心里懊悔,今儿算是失算了。 她想著凭藉许富贵忽悠的这些子人,怎么都够王守成喝一壶的,没成想弄成这样。 还好,她儿媳妇聪明,想到这看了一眼秦淮如,没成想刚好和秦淮如的眼睛对上。 『呸,这狐媚子,还是欠收拾,要那么聪明干嘛?』贾张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过身。 秦淮如瞪大了眼睛,没弄明白又怎么得罪她这婆婆了... 王守成家,二丫亮著大眼睛看著她爹一脸崇拜。 “爹,你真爷们。” “一边去,你知道什么是爷们,瞎扯啥?明早早起一些,多写几个字,大丫你监督啊。” 二丫脸色立马苦了下来,不情不愿坐在凳子上,手里拿块布,扭来扭去,搁那撒气呢。 大丫听见王守成刚说的话,走过来替他爹添杯水,说道: “爹,早上我顾不过来,还是您自己看著点吧。” 王守成一想,还真是这样,到底是苦了这个大丫头,早上还得照看两小的。 “你有啥想要的不?爹给你买。” “不用,爹。”大丫笑笑,挨在王守成身上,说道:“下个月是妈祭日,我们祭拜完,去乡下看看姥。” “成。”王守成抱著大丫亲了下脸蛋,一口答应。 “哼,爹偏心。”二丫说话带著醋味,扭过身说道:“爹都不问问我要啥,就知道问我姐的。” “你姐有多辛苦你不知道?瞎闹啥?你表现好了,我也给你买,去去去,赶紧收拾睡觉...” 王守成大手一挥,屋里又是一阵忙碌。 等几个小的都睡了,王守成一人下了地窖,从仓库里拿出收穫的粮食,码的整整齐齐。 这段时间,物资充足,他也就没有浪费情绪值,加速生长。 可近6亩地的收成,哪怕自然生长也有不老少。 这地窖面积还算大,想著回头给王主任和他师父师母家送些。 点开情绪值,还有不到一万,这段时间主要费还是在购买调料上销多。 砸吧砸吧嘴,这情绪值还是不够用啊。 不图那调料,主要图方子。 王守成已经打算好了,改开后做调料厂。 不说那老乾妈,畅销全球,就那十三香,嘖嘖...那也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东西。 所以啊,还得继续努力。 ----------------- 竖日,大清早。 阎埠贵手里端著尿盆,打算去趟厕所,可刚打开门,一阵肉香味就传了进来。 “哇,好香,这谁家大清早就吃肉呢?” 阎解成也披著衣服出了屋,探头往自家厨房猛瞧。 他也是瞎了心,就他爹的那性子,怎么可能。 “还能是谁家,肯定是王守成家,就他家有那条件,工资比我都高。” 阎埠贵说道这,心里埋怨王守成,你自搁偷偷吃不成了,馋谁呢。 想到这,看自家儿子就不顺眼了。 凡事不能对比,王守成也就比他儿子大个六七八岁。 可你瞧瞧人家,自己能挣钱养家不说,混的还贼好,自家儿子根本就比不了。 “你这月多交一块钱啊。” 阎解成没想到就多看了厨房两眼,就要收钱,这还是不是他家了,嘴中一阵惨嚎。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来自....的情绪值+10 ...... 嘿,这也算是不择手段了... 第65章 立规矩(求追读)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 王守成骑著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听著广播站的歌声嘹亮,嘴里也跟著哼哼。 刚打算从小门进去,就遇到站岗的小谷。 这小伙子也是个人精,老远看到王守成,双腿立正,『啪』的一个敬礼:“王主任好。” “唉唉唉,这是干啥呢?怪不好意思的,以后別这样啊...” 王守成扶著自行车,单手掏出一盒大前门,往前递了递,示意小谷自己拿,笑著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多大官呢。” “您这官大不大,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工友们说了才算。这轧钢厂,谁见到您不得给您乐一个。” “一边玩去,满嘴的顺口溜,要考研啊....” 王守成被逗笑了,乐呵呵的回了句。 行,是个会说话的,会说你就多说些。 点上火,小谷砸吧口烟,继续说道: “您现在可是我们轧钢厂的名人,连我们胡同都知道,这三食堂出了个奇人,菜做的好,都打听您呢。” “打听我干啥?” “还能干啥?想请您当口子厨唄,您也给我说说价,我在外一直吹和您关係好,这要是回答不上来,多丟面啊。” “行了,你小子大清早嘴上跟抹了蜜似的,活该你出息。” 时间还早,两人站门口寒暄,王守成指了指广播站的方向问到:“啥情况这是?” “嗨,新规定,说是要给工友们提提精神,等会还有《咱们工人有力量》、《黄河大合唱》啥的。” “呦,全是好歌啊,那得听听。” 两人抽著烟,扯著蛋,见门口工人进进出出,当『我们工人有力量』那雄厚的歌声一出,各个脊背挺得笔直。 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王守成瞧的直乐。 这鸡血打的,是真管用,搁后世,不啐你一脸算好的。 没成想,还有比这更厉害的。 『餵...餵...能听见吗?』音乐断了,喇叭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等了片刻,仿佛是听到了回应,继续说道: 『下面播出一个好消息,在当的领导下,在....的领导下,我们在过去的五年间,取得了丰厚的战果....我们....』 “这谁啊?话都说不標准,还当广播员?” 王守成这会聊上癮了,索性支好自行车,蹲小门口和小谷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起来。 “宣传科的王钟,他叔是王厂长。” “哦,那怪不得呢。” 王钟是谁,王守成是一点都不关心,竖起耳朵继续听。 『伟仁在去苏参加40周年大会期间,提出了我们的钢铁產量要在七年內超越英格兰,十年內超越美利坚....』 『同志们,同志们!这是一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战斗的衝锋號已经吹响,我们只有勇往无前....』 轧钢厂门口,所有工人们都听的热血沸腾,不少人握紧拳头,呼吸急促,听著广播里的演讲。 当听到最后一句『同志们,工友们,......正在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注视著我们,关注著我们,我们一定要克服困难,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伟大...万岁,伟大的......万岁.......』 所有人都高举双手,跟著广播一起应和,万岁声响彻天地,震的铁质大门,也跟著声音一起晃动。 当人们听到那三个字的名字时,仿佛那三个字充满了魔力,能激起所有人面对一切的勇气。 小谷这会也是热血沸腾的跟著高喊口號,见王守成蹲在那发愣,不由问道: “王主任,王主任?” “唉,唉...”王守成假装恍然大悟,讚嘆道:“太令人震撼了。” 小谷没听明白王守成的意思,赞同道:“是啊,这计划太震撼了...” 说著话,走到岗台上,挺直脊背,对王守成打声招呼。 “今儿不和您閒聊了,我也得我们的事业尽份力...” “成,你忙。我也坚守岗位去了,回聊啊...” 回到三食堂,肖楚玉、瘦猴儿几人也在嘰嘰喳喳的议论,就连不怎么合群的刘嵐,也加入了討论。 见王守成进来,眾人立马围了上来。 “主任,您也给我们讲几句。” 肖楚玉的话,立马得了眾人的赞同。 “就是,主任也说几句...” “大家给主任呱唧呱唧....” 面对眾人殷切的眼神,王守成心中苦笑,双手下压,等掌声停歇,才说道: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这是一个万眾一心的时代。我们作为普通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为我们的事业,增添了一份力量。” “那我们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呢?”王守成环视一圈,也不等別人回答,继续说道: “那就是,做好饭,让工友们吃好饭,他们才有力量为祖国的事业添砖加瓦,对不对。” 眾人高呼:“对..” “主任说的太好了...” “我们食堂也很重要...” 不是王守成说空话,这歷史的洪流滚滚向前,不以个人的意志停留,他也做不到大无畏,而螳臂挡车。 能做到的,就是不浪费每一颗粮食。 现在只是上面在吹吹风,等明年才会轰轰烈烈的开始。 可三食堂也算王守成的『阵地』,他提前得把规矩立好。 “肖楚玉,你毛笔字好,替我写个標语。” 肖楚玉立马站了出来,兴奋的说道:“主任,写啥?” “嗯,我想想。”王守成假装思考片刻,说道: “你就写,勤俭节约,不浪费每一颗粮食,还有一粒米,一滴汗,粒粒粮食汗珠换...” 说道这,王守成觉得还差点意思,想起食堂大门还空著,继续说道: “再写一副对联,上联写一粥一饭汗珠换,下联半缕半丝物力艰” 眾人都来了兴趣,连忙问道:“那横批呢?” “横批,惜福养德。” 眾人轰然叫好,巴掌都拍红了,瘦猴儿拍马屁道: “主任,没成想您还是文化人,莽张飞啊...” “一边去,没你这么夸人的,我可不想被你贴门框上,去去去,时间不早了,都去干活。” 临了王守成又补了一句:“我这可不是只是標语啊,今儿洗菜切菜,谁要是让我瞅见,浪费菜,看我怎么收拾他。” 眾人心里一惊,嚯,这是动真格的了... 第66章 常家去港(求追读) 天津卫,塘沽新港。 一处码头上,常鸿顺抖动著嘴唇,颤声问一旁的闺女常丽。 “丫头,真想好了,这一去可就回不了头了...” 几丝斑白的白髮,隨著海风飘荡,整个人更显萧索。 常丽扶著她娘,回头看了一眼故土,语气坚定的说道:“爹,想好了,咱不回头。” 常鸿顺实在是忍不住,眼泪缓缓落下,紧紧握住闺女递过来的手,泪眼婆娑的对自家闺女说道: “爹就你一个闺女,没啥大要求,就希望等爹百年后,能落叶归根...”说道这,已是泣不成声。 常丽红著眼睛,握住常鸿顺颤抖的双手,狠狠的点点头。 “爹,哪怕把你烧成灰,我也会把你带回来。” 这话说的,常鸿顺听的吹鬍子瞪眼,站旁边的常母『噗嗤』一笑,打断两人伤感的气氛。 “你们俩胡说啥呢?这去港岛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嘛?” 常母四十来岁,常年不参与劳作,人显得年轻些,这会心態倒是乐观,望著港口里的货船,眼中生出无限嚮往。 “不说,咱在京城的家当全都变卖了,就说港岛那边,我们不是也给我娘家说好了吗?有人接应,你们怕啥?” 常鸿顺这会也收起了伤感的情绪,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我现在才回过味,这去港岛就是你攛掇的。” 常母面上显出一丝得意,说道: “这会才明白过来,晚了,你年轻的时候不想当倒插门,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不就是想证明你常鸿顺能耐嘛?” 说道这,忍不住捂嘴轻笑,瞧常鸿顺脸色黑的和锅底似的,才止住了笑容,继续说道: “可这临老了,还不是得去投靠我娘家...” “娘,你少说两句。”常丽不忍心看他爹难受,劝了句。 “好了,好了。多少年夫妻了,到这还跟我彆扭起来了,”常母搂住常鸿顺的胳膊,也不在意別人的眼神,撒娇道:“你要是现在说要回去,我就跟你回去,谁让我当初选了你呢...” 这老夫少妻,常鸿顺还真吃这一套,面色好看了不少。 心里想到,自家媳妇说的没错,就他这变现后的身家,哪怕去了港岛也应该能过的好。 见常鸿顺脸色好看了不少,常母又添了把火。 “这些年,我在皇城根是待的够够的了,这也不能穿,那也不让做,待的憋闷,我都打听好了,等常丽去了那边,可以去大学,学习商科,你不是一直遗憾没人接你一身本事嘛,去了那边,无论你打下来多大的『江山』,也没人要你一半...” “也是这么个理儿。”听了这话,常鸿顺抖足了精神,朝后面大喊道:“福忠,李福忠,你死哪去了?” “唉唉唉,老爷,我在这呢。”常鸿顺打眼一瞧,见一瘦杆儿拖著大包小包,费力的往码头上赶。 瞧那滑稽样,常母笑著对常丽说道: “你瞧瞧你爹,掌柜的模样是不是又抖擞起来了?这要是回了京,就这声『老爷』,也够你爹吃一壶的,还是那边好...” 常鸿顺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不满的看看自家闺女。 “还不是你闺女,听了这傢伙来自李家庄,非得收留他,我还不愿意呢。瘦的和猴似的,就那点东西,能把他累个半死。” 常母也清楚自家闺女的心思,还不是因为王守成的前妻来自李家庄,心里起了一丝同病相怜。 不过,也没当一回事。 这一走,天涯海角,再不相见,等过个几年,见识了世界里的青年才俊,渐渐也就忘了。 不愿意自家闺女伤感,岔开话题。 “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登船,可不敢耽误了,那边我都给娘家说好了,常丽表哥接船,別误了时间,再错过...” 常丽这会没在意她妈说的啥,等李福忠气喘吁吁的来到近前,连忙问道: “我让你昨天送到南锣鼓巷95號院的信,你送了吗?” 李福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回道:“送到了。” “是送到王守成手里了吗?” “没错,我亲自交到他手里的。” 见李福忠回答的乾脆,常丽心中反而升起一丝怀疑。 “那你说说,他家有几个娃,男娃女娃?他长什么样?” 李来福装作思索片刻,犹豫的说道: “回小姐的话,四个娃,大点的是两个丫头,两个小的看不出男女,王守成长的高大威猛....” 常丽再也听不清李来福说的是啥,眼泪化作珍珠,一颗颗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心里嘆道:王守成,你好狠的心啊... 一声短促的汽笛声划过,这是督促游客们赶紧登船。 常丽抹乾净眼泪,毅然决然的扶著父母慢慢上船,只是谁都没注意到。 她握紧的拳头里,攥著一张纸条。 半晌后,货船缓缓驶出泊位,一张远行的票根,带走了一个姑娘和那个姑娘的些许哀愁.... 来自常丽的情绪值+3000... 正在食堂忙活的王守成心里一惊,好的怨念啊。 鼻子一痒,突然打了声喷嚏,一旁的周坤连忙问道: “主任,没啥事吧?这马上入冬了,你可得小心身体。” 王守成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谢你关心了,没啥事。指不定是谁背后骂我呢。” 周坤笑著扰扰头,这话他可接不住。 几人在后厨內忙活,突然听到食堂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王守成也没在意,吵架这种事,在食堂內再常见不过。 你占我座位了,他把油弄你身上了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没成想,今儿还真有找茬的。 刘嵐跑进后厨,连声呼唤道:“主任,你快去前面看看,瘦猴儿和人打起来了。” 王守成诧异,以瘦猴儿的性格不应该啊。 你要说他在后面攛掇,那他信,正面和人硬刚,这可不是瘦猴儿的风格。 “走,去瞧瞧啥事。” 王守成脱下围裙,几步出了后厨。 定睛一瞧,嘿,好傢伙,几个小伙子围著瘦猴儿推推搡搡。 桌上的饭菜,汤汤水水的落了一地,那几个小伙子嘴里还不乾净。 “爷们钱吃饭,碍著你啥事了?爷们想吃就吃,不吃你管的著吗?” 说著话,拿起饭桌上的铝製饭盒,盖到瘦猴儿的头上。 残根剩饭、汤汤水水流了瘦猴儿一脸,嘴里还骂道:“来吃,爷们请你吃饭,你不是怕浪费嘛,哈哈哈....” 第67章 王守成拉架(求追读) 三食堂里人声鼎沸,油烟味混杂著饭菜香瀰漫在空气中。 角落里,瘦猴儿被人欺负得浑身发抖,腮帮子鼓得像两只小老鼠,握紧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著,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给对面那人来记狠的。 可他终究没敢。 一来,对面那人他认得,是保卫科的黄达顺。 论身份,黄达顺和他一样,不过是厂里混口饭吃的帮閒,可人家好歹有个当保卫科副科长的姐夫撑腰。 搁以前,两人关係还不赖,称兄道弟的,自从瘦猴儿跟了王守成『改邪归正』,这层关係就渐渐淡了。 二来,真动起手来,这份工作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更別提王守成那边了,对方背景硬,犯不著为这点小事给王守成惹麻烦。 忍忍就过去了,瘦猴儿心里这么劝自己。 抹了把脸上沾著的油渍,声音带著些许气愤:“黄达顺,你....你別欺人太甚啊...” “怎么著,我还就欺负你了?你敢还手?”黄达顺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隨手抄起一块满是油垢的抹布,胡乱地往瘦猴儿脸上抹,“来,我给你擦擦脸,省得你脏兮兮的碍眼。” 瘦猴儿鼓足了劲左右躲闪,黄达顺压制不住,扭头对身后的几个跟班吼道:“你们眼瞎啊?没看见他躲吗?都给我按住了!” 几个跟班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抓脖子的抓脖子,按手的按手,三下两下就把瘦猴儿死死摁住。 这下,瘦猴儿彻底爆发了,他猛地抬起头,骂道: “黄达顺,我x你祖宗!你个靠姐姐卖屁股的货……呜呜……”后面的话被堵住了,没骂出来。 这话说到黄达顺的痛处,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隨手抄起一个铝製饭盒,呼地一下就往瘦猴儿头上猛砸。 “哐!哐!”食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瘦猴儿挨了几下重击,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呸.....小崽子,跟爷们犟,什么东西...”黄达顺还不解气,嘴里骂骂咧咧,又对著地上的瘦猴儿踹了几脚。 旁边围观的工友们看得直皱眉,终於有人忍不住了,纷纷呵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不过劝你別浪费粮食,说得又没错.....” “就是,怎么跑来这么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把他轰出去...” 面对眾人七嘴八舌的指责,黄达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囂张。 “哐当”一声,把手里还沾著血的饭盒往地上一摔,指著眾人鼻子骂道: “我看谁敢?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黄达顺是谁?不说我是厂里保卫科的人,就凭我姐夫那面子,你们要是真有胆子,晚上下班最好绕著小道走,別让我堵著....” 身后的跟班也跟著起鬨:“就是,不想惹麻烦,就识相点躲一边去。” “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知道厉害....” 黄达顺虽然人多势眾说的囂张,可並没有嚇唬住眾人。 都是轧钢厂的汉子,哪能受得了这个气,有人拿起馒头,想砸过去,想想又捨不得,擼起袖子叫骂:“杂碎,爷就看不惯你们这浪费粮食的畜生,呸...什么东西。今儿爷拼著去保卫科走一趟,也得会会你。” “就是,弄他,狗娘养的玩意...” 瞧眾人鼓譟起来,肖楚玉急得满头大汗,对傻眼的刘嵐大喊一声:“刘嵐姐,快去后堂喊王主任,这要打起来了。” 说完见刘嵐挤出人群,往后堂里跑,又朝地上碎了一口,骂道:“真特么长见识了,这是哪个夯货,拿胡同里那一套,到轧钢厂里找死来了,要不是在三食堂,老娘也得给你点顏色瞧瞧....” 这收银台离闹事的地儿有些远,等她挤过来的时候,瘦猴儿已经躺地上了。 不过也没在意,就他了解的瘦猴儿那奸滑劲,肯定没事。 她这会是想岔了,陈小东头上挨的那几下,是真不轻,晕是真晕过去了。 黄达顺这会瞧著人群气势汹汹,也嚇破了胆,这套路不对啊。 搁往常在胡同,只要他先下狠手,打晕一个,那其他人多半被嚇住了。 这会瞧见有人冲他过来,领著几个跟班,不断往后退,唬道:“別过来啊,打起来,你可得吃亏,我让我姐夫收拾你...”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提他那『当官』的姐夫。 这年月,工人们只要站住了道理,连领导当面都敢掰扯,何况人还没来呢。 他这话反而激起了工人们的同仇敌愾,一个吃完没刷的饭盒,朝著他的面门就砸了过来。 “打死这孙贼....”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眾人是气势汹汹,你一拳我一脚,打的黄达顺几人,惨叫连连,心里后悔,就不该接这岔事。 现在好处还没落到手里,揍是挨了不少。 黄达顺也是打惯了架的,见敌不过,索性双手抱头,直接躺地上,也不管雨点般落在身上拳头,咬牙不吭声,彻底装死。 王守成从后堂出来,就见食堂里已经乱做一团,好好的食堂,桌椅板凳散的到处都是,鼻子都气歪了。 “住手,都特么给我住手...” 可打上头的眾人哪能听进去,还在那打的欢实。 “哎呦,哪个孙子背后偷袭我...呦,王主任...” 王守成从外围开始,见一个拉一个,对方要是听话还好说,拉不住的直接使了巧劲,摔到后面。 “哎呦...” “草,我们一伙的啊...” “谁特么和你一伙的。”王守成一边大喊住手,一边拉架。 人群渐渐被他『拉』著躺了一地。 肖楚玉站高处瞧的真切,与其说王守成是在拉架,可那特么和打架有啥区別。 有打红眼的,这会哪会管你是谁,只要有人挨了身子,反手就是一拳,王守成也不客气,握住对方拳头,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对著腰腹部就是一拳。 就这么著,硬生生被他拉散了人群。 “都特么给老子住手...”王守成使足了力气,一脚踢在铁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被响声这么一震,眾人脑子算是冷静下来了,见王守成气势逼人,再看看铁质桌子弯了大半,纷纷后退。 臥槽,这才是狠人吶... 第68章 三食堂的规矩(求追读) “王主任,事情是这样的...” 肖楚玉趁眾人还没从铁质桌子被王守成一脚踢弯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挤过人群说道: “就这几个杂碎,浪费粮食,瘦猴儿就劝了几句....” 王守成挥挥手,两指摸著瘦猴儿的脉搏,打断道:“来几个人,赶紧送瘦猴儿去医院。” 从后厨出来,就跟在王守成身后的周坤连忙应道:“唉,王主任,我带人马上去。” 周坤哆嗦著手,隨便点了后厨的几个人,抬著瘦猴儿就去了医院。 他这人就这毛病,只要一激动,手就抖,跟打了腺上激素似得。 刚跟著王守成一路『衝锋』,算是开了眼,就特么没这么爽过。 这会对王守成惊为天人,这特么还是人嘛... 黄达顺也从双臂缝隙里,悄悄瞧著王守成,心里大悔。 这特么为了两根小黄鱼不值当啊。 就王守成踢桌子那一脚,搁他身上,早特么嗝屁了。 这会见王守成朝他走来,嚇的直哆嗦。 “你別过来啊,別过来...我姐夫...” 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守成扯著头髮,一把提起,疼的他抓住王守成的手,双脚胡乱扑腾、 可王守成的力气,哪是他能挣脱的。 “你特么眼瞎啊,没看见我这三食堂不准浪费粮食的標语?” “我...我才来轧钢厂,培训条例的时候,也没见不能浪费粮食的条例啊...” 『哐哐』两声,王守成拽住他的头,往桌子上猛砸。 黄达顺疼的话都说不利索,周围工人们看到王守成的狠辣,吸了口凉气,又连声叫好。 “打死这人渣,说的这是人话吗?这才吃饱了几年...” “就是,王主任,今儿打人是我先动的手,等会我去保卫科...” “我也去,我也动手了...” 眾人七嘴八舌,掺合著一股子兴奋劲,听的王守成直皱眉,脸色难看,呵斥道:“都別啥咧咧,吵吵啥?都是吃饱了閒的...” 这话可不客气,不少人心里不服气,你是哪边的人,咋分不清好赖人啊。 “唉,王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你闭嘴,打架不会拉出去到外面打去?看看你们弄的什么事。” 眾人顺著王守成手指的方向一看。 嚯,好傢伙,桌椅板凳,饭盒饭盆乱了一地,眾人是互相瞧瞧,都觉得理亏、 “王主任,这三食堂的损失,大伙给你匀匀...” 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守成打断:“一边去,等会再给你们算帐。肖楚玉,把大门锁了,今儿的人,不给我一个交代,谁特么也別跑..” 肖楚玉闹不明白,可还是听话的『唉』了一声,拿把大锁,就往门口上套。 眾人不乐意了,就要起鬨,可瞧著王守成接下来的动作,都不吭声了。 “是你浪费的粮食?” 王守成拽起黄达顺的头髮,『哐』的一声,按在桌子上,“给老子舔乾净,要是有一点渣子,老子弄死你...”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黄达顺的天灵盖。 这哪还是饭啊,也不知道被谁踩过,都烂成稀泥了。 里面混杂著菜叶,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说是屎都有人信。 黄达顺强忍著噁心,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噦』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嘴里求饶: “爷,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我愿意去保卫科...” 话还未说完,就被王守成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脸和那团浑浊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下更是看不成了。 “听不懂我说的话?舔乾净了。” 不少人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犯噁心,那是人能吃的东西嘛? 呕吐物和残羹混成一团,狗特么都不吃。 瞧王守成又扬起手掌,肿了半边脸的黄达顺,强忍著噁心,边吐边舔,心里把他那便宜姐夫骂个半死。 你特么人呢?咋还不过来? 他姐夫也冤,这会领著人疯狂的拍打著三食堂的大门。 “开门,开门。我们是保卫科的...” “快开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肖楚玉这会才明白王守成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瞧了一眼王守成,见他面无表情,愣是当没听见,急的外面的人哇哇乱叫。 心里一乐,这王主任,也是有经验的。 这会工人们听见外面保卫科的叫唤,都冷静下来,互相瞅瞅,觉得这事闹的有些大,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黄达顺连吐带咽的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刘嵐,去登记一下都是哪个车间的工人。”听刘嵐答应一声,王守成鬆开黄达顺,转身看著眾人说道: “我这三食堂,从今儿起,有两规矩,第一,不许浪费食物。” 王守成指了指墙上的標语,继续说道:“第二,不许打架,你们车间里的屁事,自己到外面解决,別放到我食堂里,都听明白了吗?” 有人不服气,缩在人群里喊道:“王主任,你得讲理啊。我们今儿是帮你三食堂出气呢,没瞧见你人被打成什么样了。” “就是,就是。我们这还里外不是人了...” “就不该多管閒事...” 眾人起鬨,王守成心里的火彻底被拱了起来,他最见不得打著为你好的旗帜闹事,完了还得让你记他情,什么事啊。 “都別特么吵吵,我三食堂用得著你替我出头,我王守成是不能打,还是死了?今儿你要是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办就算了,要是不服气,来你们也一起上,让我瞧瞧,哪个是爷们。” 刘嵐听著王守成这霸道的话,心里胆气也被激起来了,拿出笔记本劝道: “王主任也没別的意思,刚大家不说匀匀打坏的东西嘛,等回头算好了,大家匀匀不就出来了嘛,没多少钱,可这不登记,回头哪找你去。” 这话听著还算人话,可比王守成说的好听多了。 “成,我登记,爷们不赖帐,你这三食堂规矩大,以后爷们不来了。” “滚,爱来不来...” 刘嵐拉住要发火的王守成,连忙对眾人劝道:“咱们自己解决不好嘛?等保卫科的人进来,这事就不好弄了...” 眾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不情不愿的报起名。 心里大骂,这王守成真特么是个混不吝,这混起来,是真特么六亲不认。 第69章 袁小飞 三食堂外,面对紧锁的大门,副科长袁小飞那张平日还算周正的脸,此刻扭曲成了猪肝色。 豆大的汗珠子顺著鬢角往下滚,让衣领子湿了一片。 听见食堂里面吵闹的厉害,心里越发著急。 这会十指死死抠著门缝,指甲盖在冰冷的木头框子上,刮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撞...给老子撞开...” 袁小飞的声音彻底劈了叉,猛地一搡旁边保卫科的队长陈建设,唾沫星子糊了对方一脸,“磨蹭个屁!里面那几个王八蛋反了天了,连保卫科的门都敢锁...” 他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了,把便宜小舅子黄达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让你找点茬,製造点口角,我好名正言顺插手,他倒好,直接把人打晕了,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眼见事態彻底失控,越闹越大,脑子里嗡嗡作响。 以黄达顺那点德行,最后肯定得把他这『幕后黑手』给供出来。 真要那样,他这副科长的位子,怕是连椅子都没坐热就得凉。 想到这里,袁小飞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著纹丝不动的大门又狠狠踹了两脚,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震得自己脚趾生疼。 陈建设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心里苦水翻腾。 三食堂那王守成是啥人物? 那是连管仓库的祁胖子都敢抡拳头的主儿。 就他这小身板,哪敢去捋虎鬚? 得罪了这位爷,以后食堂的饭里怕是都得加点『佐料』。 这会见袁小飞恶狠狠的瞪著自己,心里气的大骂。 早特么让你进去拉架,你特么装聋作哑就是不进去,这会儿倒急眼了。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胳膊拧不过大腿,瞧袁小飞是动了真火,他只能硬著头皮上。 朝身后几个同样面露难色的兄弟挥挥手,声音都带著点虚:“来兄弟们搭把手...” 几个人互相看看,心里大骂这陈建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非得拉自己下水。 无奈,只好憋足了吃奶的劲儿,喊著號子,肩膀狠狠撞向厚重的食堂大门。 “一、二、三...撞...” 『哐....哐...哐...』沉闷的声响在食堂外迴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可门却像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反倒是撞门的人被震得齜牙咧嘴,肩膀骨头都像散了架,火辣辣地疼。 也就是这年月食堂算是『重地』,大门质量出奇的好,不然哪能受得了这折腾。 人群外围,听见动静赶来的侯三,拉住一个踮著脚尖伸长脖子瞧热闹的工友问道:“咋回事?这么热闹?” “呦,是侯三啊,你可来晚了,里面岔架呢,好戏都开场半天了。”工友咂咂嘴,意犹未尽的回应道。 “快说说,谁把谁撂倒了?” 一听有人打架,侯三立马来了精神,也跟著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瞅。 “前面陈小东让人抬出来送医院了,脸白得跟纸似的,至於里面啥情况?鬼知道,没瞧见门不是锁著嘛...”工友撇撇嘴。 “嚯,今儿没来三食堂吃饭,是真特么亏大发了。”侯三一拍大腿,满脸的遗憾。 人群里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满天飞。 侯三一看是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保卫科在这儿吃瘪,顿时乐得眉飞色舞,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嗓门洪亮: “哎哟...瞧瞧,平时横著走的保卫科,今儿个也尝到铁板烧的滋味啦。” 他那幸灾乐祸的亢奋劲儿,像点了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周围几个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轧钢厂工人,也跟著起鬨叫好: “是没吃饱还是怎么著?几个小伙子对付不了一个门,也就这难耐了...” “保卫科行不行啊...” ...... 起鬨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国人就这点脾性,瞧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 可就在这喧囂的顶点,那扇纹丝不动的大门,却『吱呀』一声,自己从里面猛地拉开了。 陈建设几人正使著全力往前撞,猛地一空,肩膀上顿时没了著力点。 『哎呦』几声惊呼此起彼伏,像被抽了骨头的麻袋,几个人收势不住,你压我我叠你,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王守成?王主任,发生了什么事?为啥要锁门?没听见我们保卫科来了吗?” 袁小飞目光就没离开大门,王守成一出来,就被他认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家小舅子这会啥情况,情急之下,一声大喝。 哪成想,王守成根本就不搭理他,黑著脸,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哎呦』声不断的陈建设几个,又转身进了三食堂。 袁小飞见状大怒,你特么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刚想上前掰扯,从三食堂里就『飞』出一人来,迎著他的门面,两人撞个正著。 “宋狗儿...” 袁小飞被撞的头晕眼,扒拉一下身上的人,打眼认出来人,诧异的惊呼一声。 宋狗儿本来装死,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一看是自己的头头,『哎呦』惨叫一声,差点没哭出来。 “科长,你快进去救救....” 话还未说完,黄达顺领著的几个跟班,一个个都被扔了出来。 人群里的侯三眼最尖,瞧著王守成像是扔小鸡似的往外扔『人』,咽了口吐沫,对旁边的工友说道: “嚯,好傢伙。这得是多大的力气,那每人都得百十来斤的,他咋提的起来?” 旁边的工友砸吧砸吧嘴,也是不可思议的说道:“那不止,这两膀子没个两百斤的力气,可干不出这个事...” 瞧热闹的人群彻底傻眼了,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就没见过这么生猛的人。 本以为王守成扔完了,没成想王守成手里拖著一个满脸像是糊了屎的傢伙出了食堂门。 这会,黄达顺想死的心都有,被人当东西一样拎出来,以后还哪有脸见人? “黄达顺?” 听见这声音,黄达顺像是见到了救星,激动的喊道:“姐夫,快救我...” “原来你是这孙贼的姐夫?保卫科的副科长?”王守成言语一声,鬆手丟开黄达顺,朝著袁小飞就走了过去。 袁小飞瞧著势头不对,推开身上的宋狗儿,急忙亮出身份。 “王主任,別乱来,我是保卫科的....” 话还未说完,沙包大的拳头就迎了上来... 第70章 买凶 袁小飞还没站起身,就挨了一拳头,摔倒在地,鼻血喷了老长,眼眶立马黑了起来。 “王守成,你是反了天了,敢打保卫科的人...” 话还未说完,那拳头雨点般的就砸在了他身上,疼的他发出的声,都带著颤音。 也算有点小聪明,他这话可不是对王守成说的,那是对保卫科其他人说的,想要激起同仇敌愾的心。 这会保卫科眾人也已经站起了身,话是听见了,可瞧著这情况,就连拦都不敢拦。 “陈队,你去劝劝,就袁科长那身板,可经不住这么糟蹋的...” “就是,万一出个啥事,咱们工作也保不住。” 陈建设翻个白眼,没管眾人的指使,躲的老远。 工作重要还是自搁重要? 身体要是垮了,要工作有啥用? 就王守成这火气,不让他发出来,自搁上去也是白瞎。 “要不你们去?只要你去,我管你叫头儿都成...” 这话说的,几人互相瞧瞧,心中暗啐这陈建设白当了队长,可动作却和陈建设一样,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三食堂门口,王守成吐出一口闷气,停了手,对惨叫不断的袁小飞骂道: “呸,你小子想找死,到別处找去,眼瞎还是心瞎?找到我身上来了...” 也是他不会用人,就黄达顺那怂样,在里面没挺多长时间,就全都招了。 有人找到他姐夫袁小飞那,出了两根小黄鱼定金,让他们找王守成麻烦,要是能断条腿,酬金再翻一倍。 袁小飞就把任务交给了黄达顺,要他先找麻烦,等出了事,再把他和王守成一块弄进保卫科。 只要是进了保卫科,他有的是办法招呼王守成。 计划是没问题,可他也没算到王守成这么彪悍。 这会黄达顺心里也喊冤,按胡同里的规矩,你特么找事,不得先踩点吗? 也不打听清楚嘍,这特么让自己过来找事的还是找死的? 对自家姐夫的怨气一起,又瞧著王守成看过来,心里一紧,不用王守成吩咐,自己就交代起来。 “王主任,这事不怪我,全是我姐夫指使的...” 三食堂外,眾人听见黄达顺的话语,才渐渐明白三食堂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故意糟践食物,不少人朝著黄达顺吐了口吐沫,听见有人钱要找王守成麻烦,心里倒是不怎么在意。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要说本事,那王守成是真有本事,三食堂的菜,不管荤的素的,那叫一个地道。 可要说起他那性子,不招人记恨才奇怪呢。 躺地上的袁小飞,听见小舅子黄达顺把啥都说了,心里急了眼,推脱道:“你小子胡说,我就没这么交代过...” 这话黄达顺可不爱听了,这夫妻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是便宜姐夫。 两人当场在三食堂门口就掰扯起来,黄达顺连当时袁小飞怎么交代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肖楚玉听著黄达顺的言语,看著王守成的背影心里一片担心。 这都新社会了,怎么还会有这档子事,这是招了多大的仇啊。 也是肖楚玉年纪轻,这无论在什么年月,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何况是这毒瘤还没扫乾净的时候呢。 王守成心里也算计,这次就连金手指都没提前收到情绪值,到底是谁? 心中思索,慢慢两个人影就浮现了出来。 有財力,能藏住心事,有这个本事的,易中海算一个,许富贵也算一个,这两人都是城府极深的人,其中许富贵可能性最大。 可还没想明白,保卫科的科长张东健就领著人呼呼啦啦围了过来。 俗话说,正义从不会缺席,可特么总会迟到。 “我是保卫科的科长张东健,王主任,发生了什么事?” 王守成也没回答,打量著领头的人。 这张东健四十多岁,身材倒是壮硕,一看就是部队上下来的,可能是退伍的久了,身上少了股蓬勃劲。 也是,这官当久了,蓬勃劲儿这东西,就不可能存在。 “啥事?今儿你们保卫科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可过不去,这见过贼喊捉贼的,还没见过助紂为虐的...” 王守成还没说话,肖楚玉就对围观的眾人说道:“咱轧钢厂的保卫科,到底是保卫我们的?还是以前旧社会的打手啊?大家给评评理。” “对,说的没错...” “都新社会了,头回见这种事情,要是说不清楚,谁还敢信保卫科啊...” 侯三也凑热闹补了一句:“这今儿幸亏找的是王主任的麻烦,凭他那身手肯定没事,要是在你我身上,这会不得让逮进去,生死可就难料了...” 这话,激起了大部人的认同,都觉得说的没错。 这会七嘴八舌的指责起保卫科来。 保卫科因为工作原因,平时就乾的是招人烦的活,这会能数落保卫科,那是全都加入了进来。 来自张东健的情绪值+100。 张东健是心里大骂袁小飞,这保卫科本来就不招人待见,还出了这档子事。 “你们几个,去把袁小飞和黄达顺逮捕了,送保卫科审问...” 说著话,又对围观的眾人说道:“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虽说是我们的队伍里出了蛀虫,但我相信我们的其他人是好的,大家要相信我们....” 到底是在保卫科干了几年的人,处理群眾事件十分有经验,几句话就稳住了局势。 见眾人情绪都稳定了下来,转身又对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守成说道:“王主任,还得劳烦您去保卫科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张东健说到做到,一定帮你把买凶之人揪出来。”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可王守成只是点点头,也没全信。 转身对肖楚玉和刘嵐交代道:“楚玉,你去医院看看瘦猴儿,缺啥自己先垫上,回头我给你。” “唉,主任,不用。瘦猴儿那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倒是你自己要小心。” 肖楚玉一口答应,还一脸担忧的看著王守成。 王守成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又对刘嵐交代道:“你把损失算清楚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 话还未说完,刚刚食堂里大打出手的食客连忙出声道:“唉,王主任,不用了。我们这会就还...” 说话的,是里面年纪最大的,被眾人推举出来保证道:“就凭您今儿的威势,哪怕您不说,我们也不敢...” 王守成砸吧砸吧嘴,这听著不像是好话啊。 “刘嵐,弄完去红星小学找一下我们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帮我接一下孩子。” “成,主任。我一定办好,晚上我和阎埠贵一起去接孩子...” 刘嵐心里高兴,这是被认可了。 张东健瞧著没说话,心里却想到,都说这三食堂心齐,看来传言没错。 看来赵秘书说的没错,这王守成,也是个有手段的。 第71章 渔翁得利 下午,轧钢厂办公楼。 李怀德端坐在他宽敞的办公室中,手里紧握著笔,目光锐利地在一叠叠文件间穿梭。 每逢岁末,都是他最为繁忙的时刻。 上万工人的大厂,每日物资的消耗量堪称巨大,其中一部分依赖於国家拨付,而另一部分则需他精心自筹。 隨著年关的临近,工人们的福利待遇也亟待落实,各种琐碎的事务细碎而繁杂。 这没当副厂长之前,那是心心念念,可真当上了,也是每日里忙的焦头烂额。 轻轻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伸手端起办公桌上赵秘书精心泡製的毛尖,微微呷了一口,隨即对外面喊道:“小赵,进来一下。”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赵秘书快步走进来,恭敬地站在一旁,问道:“厂长,有什么吩咐?” “三食堂那,怎么处理了?” 问到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不禁上扬,乐呵呵的说道:“这王守成平时蹦噠的欢实,今儿应该是长了点教训。” 赵秘书不知道怎么接话,陪笑了两声,匯报导: “保卫科副科长袁小飞和闹事的黄达顺已经送进保卫科了,王守成做好了笔录就去了医院,听人说他那食堂里有个叫陈小东的帮閒,被开了瓢...” 他边说边抬眼观察李怀德的神色,见提到袁小飞时,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心中有了计较,继续说道: “不过,在审问过程中出了点小插曲,黄达顺一口咬定是袁小飞指使的,但缺乏人证,无法定罪。” 这秘书匯报工作,最重要的是察言观色。 事情可以正反两面说,要是李怀德对袁小飞满意,那他一定会说查无实据,黄达顺诬陷。 果然,李怀德敲打著办公桌,思考片刻才说道:“告诉张东健,把袁小飞撤了,换成丁暉,让他把丁暉的升职报告赶紧交上来...” “是,我立马就办。但是以什么名义撤了袁小飞的职?” 李怀德不满的『哼』了声,说道:“让张东健自己看著办,就这么点小事还要问我?” 喝口茶又想起什么,继续交代道:“另外,你代表我去趟医院,把袁小飞是杨厂长那边的人,透露给王守成...” 赵秘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答了声『是』,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鷸蚌相爭,反而让李怀德得了利,提拔了亲信,等丁暉上任,这保卫科彻底是他说了算。 也是,如果不掌握这层“武力”,他日后也无法与杨厂长抗衡。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枪桿子里出真理,按照这个原则行事,总是没错。 临近下班,一车间里,易中海领著一帮子工人正在忙碌。 作为车间里唯一的八级工,易中海的话语权,真计较起来比车间主任还要重些。 为啥?平日里还好说,这要是碰到技术攻坚,就连主任都得求到他头上。 这年月,机器还没有那么精密,有些零件需要『手搓』,那主任不得巴结著。 也是他会做人,不像刘海中趾高气扬,在车间里口碑一向不错。 趁工作间隙,贾东旭一脸兴奋的问道:“师父,您听说了吗?”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易中海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一旁工人接话道:“你说的是三食堂的事吧?” 工人名叫谢军,和贾东旭年纪相当,但手艺可比他强多了,是四级工,听见贾东旭的问话,也激起了閒聊的兴趣,说道: “这易师傅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哪有閒心思关心这些...” 这马屁拍的,易中海倒是没反应,可贾东旭却黑了脸。 噢,合著就我工作不上心唄? 谢军说著话,见贾东旭脸色黑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也就是我这样的閒人,才会打听这事...” 话是圆回来了,可心里大骂,贾东旭这狗东西,是真特么小心眼,嘴里的话还不停。 “今儿上午有人去三食堂闹事,他也是瞎了心,居然浪费粮食,食堂里人就劝说了两句,就被揍晕了,当时就有工人看不下去,联合起来就把那闹事的给揍了...” 说到这,一脸与有荣焉:“这新时代,要论热心肠还得看咱们工人的。” 这话有点自吹自擂的意思,易中海听王守成那里出了麻烦,心里高兴,捧了句:“那是,咱工人各个都是好样的,后来呢。” 贾东旭心里大骂谢军多嘴,我这逗趣呢,有你什么事啊? 见易中海问,连忙接话道:“这王守成事做的也不敞亮,把两边人都给收拾嘍。听人说,那浪费粮食的,王守成让他们一点一点全都舔乾净了,您想想,祸祸成那样,那还能吃吗?那人是边吐边吃,別提多埋汰了...” “这就有点过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到底是年轻,义气了。” 贾东旭听见易中海说王守成不是,像是得了鼓励,继续说道: “还有帮他的工人,他也没放过,挨个登记跟他们要赔偿,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一旁的谢军听了这话反而不乐意了,说道:“这话不对,不管为啥,砸坏了东西就得赔偿,不然让三食堂自己担啊?没这道理...” “那是人家帮他呢,坏了东西,那不有公家担呢嘛,就显著他了?还有那什么规矩,一不准浪费粮食,二不准打架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轧钢厂厂长呢...” 谢军辩解道:“这不合情合理吗?你要是不乐意,可以不去他那吃啊。” “怎么著?这三食堂还成他家了,那是公家的....” 两人掰扯起来,周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眾人是你一句我一句,说著各自的见解。 易中海不插话,静静的听著,可慢慢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怎么大半都是替王守成说话的? 什么时候,他在工人心中名望这么高了? “你急什么?那帮工友们都没说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掏钱赔损失,你还急眼了...” 谢军见自己占了上风,大家都帮他说话,懟的贾东旭脸都黑了,总结道:“再说,这是有人在黑市上买凶伤人...” 贾东旭气道:“別瞎咧咧,他说是就是啊,说不定是在食堂內屈打成招的呢,你们是不知道,我和他是一个院里的...” “东旭,少说两句。” 见徒弟贾东旭越说越没谱,捣腾院里的事,易中海呵斥一句。 可心里盘算,买凶伤人?这王守成不会怀疑他吧? 想到这,心里一紧... 第72章 殷建华 轧钢厂医院,二楼病房。 瘦猴儿躺病床上,乐呵呵的接过肖楚玉递来的苹果,露出三分赖皮来。 “唉,你这人到底是没成家,就不会照顾人,哪有递苹果不给削皮的?” 肖楚玉翻了个大白眼,做一旁凳子上,没好气的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德性。” 一旁送瘦猴儿进医院的人都还没走,周坤也跟著打趣道: “你今儿虽说受了罪,可在王主任那里是得了彩,王主任可一直记掛你呢,刚出来控制了局面先把你送进了医院,你说说,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说起这事,瘦猴儿是一脸得意:“那是王主任高义,关心同事,不过咱也不差,执行到位,这说不让浪费粮食就不能浪费,还反了天了他们。” “是,就你面子最大。今儿还为你量身定做了一条规矩。” 见不得瘦猴儿那得意样,肖楚玉嘴上刺挠一句,没成想,瘦猴儿还更来劲了。 “啥规矩?为我定製的?” “不准打架...” “嗨,我还以为啥呢?这咋算是为我定製的,这不正常嘛。” “咋不是为你定製的?”肖楚玉骂道:“要是没这条规矩,你那张臭嘴,再加上你这小身板,能抗住几下?不得天天进医院?到时候还得让我来伺候。” 说到这,肖楚玉嘀咕道:“我连我爹妈都没伺候过,倒是你先享受上了,还挑剔我不会削苹果...” 这话说的俏皮,逗的病房里眾人哈哈大笑。 瘦猴儿告饶:“行,这条规矩我认,以后我爭取不进医院。” “算了吧,”肖楚玉一翻白眼说道:“你回头还是和王主任请教请教拳脚功夫,兴许还有用,不然就你这张嘴,迟早还得进来...” 见瘦猴儿苦笑,眾人又是一片笑声。 『吱呀』一声,病房门突然被打开,眾人一瞧是王守成,整整齐齐全都站起来问好。 “王主任好...” “王主任您来了?” ..... 王守成笑著点点头,先看了一眼瘦猴儿,瞧他虽然头上蒙著纱布,可一脸笑容,人还算精神,就转头和周坤打起招呼。 “大伙都在?周师傅还没回呢?” 周坤挠挠脑袋憨笑道:“唉,不放心就多呆了一会。” “坐,大家都坐下说话。”王守成招呼眾人坐下,这才说道:“今儿这瘦猴儿是替我遭了罪,好好在病房里休息几天,身体养好了再回来。” 瘦猴儿连忙摆手说不用,被王守成压了下来,肖楚玉好奇的问道:“主任,真是有人买凶伤人?” 王守成不愿意多谈,点点头算是回应,又对其他人说道:“都回吧,明儿咱食堂修整一天,趁这个机会,好好把食堂拾掇拾掇。” 周坤听到这话,一脸为难道:“可主任,不拨钱咋收拾?” 这人也是死脑筋,王守成被气笑了,指了指周坤,说道:“了多少钱,让刘嵐找那帮工人要,他们不差钱。” 眾人互相看看,笑成一团。 这事,还真能成。 ----------------- 傍晚,轧钢厂单身宿舍。 殷桃无精打采的坐在梳妆檯上,描著眉毛。 这晚上的舞会,她是真不想去,可答应了王钟又推脱不得,这会有些后悔了。 『咚咚咚』听见有人敲门,殷桃撅起嘴回了句:“谁呀?” 来人也不回话,殷桃气不过,两步跑去开门,这门一打开,就惊呼出声: “呀,是大哥...”说著话,就扑腾到来人身上。 殷建华笑容满面,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接住殷桃,嘴里责怪道: “这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也不怕別人说閒话。” 殷桃噘著嘴,嘟囔道:“多大也是你妹妹,別人说不著。” 探头见楼道里传来窥探的目光,脸上一红,连忙把殷建华迎进了屋。 房门『咔嚓』一声,又落了锁,走廊外刚要回家的邱姐看了个正著。 心里纳闷,这谁啊?都扑腾到那男人怀里了,瞧著那亲密劲,不会是她对象吧? 不成,得去给王钟说一声。 想到这,脚步加快,去了宣传科。 宿舍內,殷桃忙活著倒水,殷建华放下手里的包,打量这间单身宿舍。 上下两张高低床,上床放下杂物,殷桃睡在下铺。 一张书桌,桌上除了书就是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在旁边就是大衣柜,衣柜旁边放了一张小方凳,凳子上摆著暖水壶、杯子啥的。 屋里说不上寒酸,和其他人相比算是有『富裕』,可与家里相比,那是天差地別。 看到这,心里就不舒服,埋怨他爹把妹妹非得弄到轧钢厂干啥? “哥,喝水。你啥时候回来的?” 殷建华四十来岁,一头短髮乾净利落,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道:“前儿天晚上才到的,探亲假再不用可就作废了。” “你以前还浪费的少了?”殷桃嘴上埋怨一句,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嫂子呢?侄儿侄女也来了?” “那倒没有,你嫂子工作忙,走不开,要不是爹叫,我也不想回。” 殷建华不愿意提西北边疆的事,岔开话题说道:“这要说起来,你现在和你嫂子是同行,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嫂子去封信,问问经验?” “唉,这倒是个主意。” 见殷桃唉声嘆气,殷建华心里盘算,这是工作上遇到难处了,问道:“咋回事?说出来哥帮你参详参详...” “哥,领导交给我一任务,让我採访一混蛋,你说咋办?这可是我第一个任务...” “都混蛋了还要採访?”殷建华一脸诧异道:“照实报导就行了,不用给谁面子,你要是担心,我替你说。咱家也不是隨意就让人欺负的。” 见哥哥想差了,殷桃连忙说道:“哎呀,不是那回事。就是...就是...” 殷桃咬著手指头,组织了半天言语,才说道:“我对这人有意见,但他確实做了贡献....” 长兄如父,两人年纪相差十五岁左右,与其说殷连胜是父亲,殷建华更像些。 这打开了话匣子,殷桃就把从相亲到轧钢厂的事说了个遍。 “2000块?”殷建华听到这,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殷桃跺著脚不干了,发出不满的叫声:“哥....”尾音拖的老长。 “好好好,这人確实混蛋。”安抚著自己妹妹,可嘴角上的笑容怎么也挡不住。 楼下,王钟气喘吁吁的跑到单身宿舍,急步就往上跑。 刚邱姐过来报信,说殷桃有男人了,他是真气坏了。 这到手的肥肉换了骨头,他哪能愿意。 『咚咚咚』,兄妹两正说著话呢,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第73章 遇袭 “谁呀?”话音里透著一股子被人扫了兴的怒气。 殷桃是真恼了,这敲门的人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握著他哥的手就不愿意去开门。 门外的人也不答话,反而像是跟她槓上了似的,『咚咚咚』的敲个不停,节奏越发急促。 殷建华安抚住妹妹,自己起身去开门。 王钟脸色难看,敲门的手是握紧又鬆开,听见屋里传来脚步声,估摸著是开门的。 几次想调整情绪表情,可心里的怒火就是憋不住。 这两人还没啥呢,他就已经把殷桃当成了囊中之物。 “你是谁?” 门被打开了,王钟见到来人,诧异的一时间忘了答话。 心里大骂邱姐多事,虚报情报。 殷桃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看上一个四十岁的男人。 “你是谁?” 殷建华见是和他妹妹一个年纪的小伙子,心中就有数了,看著王钟虽然面相不怎么好看,人还算精神,就又问了一遍。 屋里传来殷桃的询问声:“哥,是谁?” 听见这声音,王钟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是殷桃的同事,宣传科的干事王钟。” 这会殷桃也走了过来,看见王钟不情不愿的说道:“你咋过来了?”说完不等王钟回答,眼珠一转,搂著他哥的胳膊说道:“今儿有事,去不了,改天吧。” 王钟大急,急声说道:“这不成啊,都布置好了...” “那我管不著,你自己看著办,我哥从边疆回来了,我总不能把我哥撂下吧?” 两人对话像是拌嘴似的,殷建华更加確定心中猜想,说道:“这晚上是要干什么去?” “哪也不去...” “参加舞会...” 两人同时开口,前一道声音是殷桃说的,后一句是王钟说的。 “那就去吧,参加舞会多认识认识年轻人也好。” 王钟面上大喜,站一旁搓著手没说话,殷桃听见他哥这么说不乐意了,噘著嘴说道:“我不想去,就想多陪陪你。” “去吧,我还得再待几天。”殷建华拍拍殷桃的手,转身又对王钟说道:“时间还没到吧?你等会再过来。” “唉,好。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吃饭...” 话还未说完,就被殷桃打断道:“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啊,你等会再来,我和我哥说会话。” 她今儿是看到他哥,有些『原形毕露』,小性子立马就使出来了。 王钟嘴上乐呵呵说没问题,心里却给记了笔帐,咬定牙,等以后上了手,再算帐。 两人回了屋,殷建华害怕自家妹妹脸皮薄,也没提晚上舞会的事,收拾东西就打算走了。 “这是妈给你带的换洗的衣服,明天要是有时间,回家吃饭。” “我不去,我再也不愿意见殷连胜...” 这是还生著气呢,殷建华也不反驳,站起身说道:“成,那就不叫他,我们把妈带上,出去吃,这总成了吧。” 殷桃喜笑顏开,连夸还是他哥哥称心。 两人说好,也没让殷桃送,殷建华就出门下楼,到楼下和站在窗户边挥手的殷桃道个別,大步向前。 等殷桃关了窗户,又回身坐在一棵树下,点起一支烟,静静的等夜幕降临。 这没养过姑娘的不懂这心情,又怕自家妹妹嫁不出去,又怕再掉进狼窝里。 所以晚上他打算悄悄跟在后面,免得自家妹妹吃亏。 王守成这个人,其实他早就知道,就连妹妹为啥来轧钢厂他也清楚。 他爹把殷桃调进轧钢厂,也不全是为了王守成,主要图一个安稳。 这两年,京城里波涛涌动,就连西北边疆已经开始不安稳,小摩擦不断。 殷连胜就是个大老粗,搞不明白局势,在京城那是如履薄冰。 听了老领导劝说,就打算全家都去西北边疆,带个部队,落个清閒。 可这样一来,殷桃就成了个难题,总不能把妹妹也送去苦寒之地吧?这时候的xj,那是真的乱。 殷建华今儿来,还带著一层考察的意思。 中午三食堂闹事,他就在外面瞧的真切。 说实话,他本来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在瞧见中午的事情,心里更是反对。 国人都有个习惯,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怎么解释?就是坏事为什么不找別人,肯定是你有问题。 就跟那糊涂官审扶摔倒老人案一样,法官问:要是和你没关係,你为什么要扶? 说法虽然难听,可道理都是一个道理。 这也是他不阻拦殷桃参加舞会的原因,总觉得的王钟比王守成更合適。 也是高高在上惯了,实在是没把一个带娃厨子的想法考虑在眼里。 ----------------- 晚上10点左右,夜色渐深,王守成骑著自行车从医院出来,准备回家。 本来也没打算在医院待到这么晚,没想到赵秘书突然来拜访,瞎几把扯了会蛋,就把时间耽误了。 两人刚从医院分开,王守成心急家里几个小的,骑得比较快。 刚到上次揍许大茂的胡同,从胡同口里猛的衝出一人。 不顾王守成的喊叫声,从背后抽出一根钢管,瞅准方向,就打算塞到他自行车轮子里。 『咔嚓』一声,轮子里的铁条搅成一团,自行车按照惯性,前轮停住,后轮高高抬起。 王守成眼疾手快,大骂一声,从车子上跃起,双脚落地一个翻滚卸力,半蹲在地上瞧著眼前的情况。 身后传来『哐当』一声,自行车没人控制撞在一旁墙上,前轮变形。 王守成擦了把冷汗,定定的瞧著眼前蒙面的人。 话还未出口,从胡同里又衝出几人,各个蒙著面,手拿棍棒,也不说话,把王守成围了结实。 领头的人仔细打量王守成一眼,对其他人点点头。 几人单手提著棍棒,缓缓向前,包围圈越来越小。 街上不多的行人,本来打算瞧个热闹,可看到这架势,立马跑出去老远。 关门的关门,关窗户的关窗户,一双双眼睛,从门缝里观察情况。 不是他们胆小,是这年月动不动就有掏枪的。 再说这夜黑风高的,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王守成瞧著情况不对,一咬牙,衝著领头的人就冲了过去。 对面之人,也没想到王守成这么果决,捏著棒子严阵以待。 可哪成想,快到跟前时,王守成来个急转弯,一记直拳,放倒靠近胡同口的人,就拐进了死胡同。 一切仿佛默剧,说的缓慢,发生的却极快。 对面人明显经验丰富,就连倒地之人也只是发出轻微闷哼声。 领头的走过去拉起同伴,不急不缓的走进胡同。 他们在里面藏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条死胡同... 第74章 厂院子弟 死胡同里,夜色如墨。 巷子窄得像刀劈出来的一道缝,两侧灰砖高墙耸立,剥落的墙皮在昏暗中显露出斑驳的暗影。 头顶仅剩一线墨蓝的天,几点寒星吝嗇地悬著,光晕勉强描出脚下坑洼的黄土路和墙角堆著的、辨不清形状的杂物轮廓。 王守成被逼到了死胡同尽头,脊背紧贴著冰冷粗糙的砖墙,目光看向前方。 『啪嗒』... 『啪嗒』... 几个朦朦朧朧的身影,拿铁棒敲击著手掌,缓缓现出身形。 『呸』...王守成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又反衝了回去。 领头的蒙面人双臂一伸,铁棍碰到墙壁,这才反应过来王守成为啥衝进了死胡同。 胡同两壁宽度不到两米,並排走路不成问题,可动起拳脚来,那就不方便了。 一人刚好施展开,再多一人,那就有些束手束脚。 来不及多思考,心里讚嘆一声对方机敏,拿起钢管朝王守成就来了一记横扫。 『呜...』铁棍撕裂空气,带著沉闷的恶风,直扫王守成胸口。 王守成瞳孔骤缩,千钧一髮之际不退反进,猛地俯身,几乎是贴著棍梢下方,像一头敏捷的豹子般向前躥出。 铁棍带著呼啸,狠狠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嘭...』一声巨响,砖屑和尘土簌簌落下。 蒙面人显然没料到对方不退反衝,棍势落空带来的瞬间迟滯,让其胸前空门大开。 王守成一记八极拳里的『贴山靠』,瞬间撞入对方怀中。 “咔嚓”一声,肋骨断裂,对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脚步凌乱跌向身后的同伴。 可王守成哪会给他机会,伸手再次抓向对方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等对方靠近,左臂屈肘,狠狠向上猛顶,直撞对方持棍臂的肘关节內侧。 『噹啷』...对方铁棍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也就在这时候,对方才痛的嘶吼出声。 “呃啊...点子会功夫,小心些...” 王守成还想上前,从他两侧砸过来两根铁棒,无奈,只好闪身躲避。 对方趁此机会,抱著领头的蒙面人后退,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这会也是反应过来,距离太近,铁棍在如此近身缠斗中反而成了累赘。 “谁派你们来的?” 王守成缓缓靠后,出声呵斥,可对方根本就不答话,把领头的蒙面人拖到后面,又挤出一人来。 新来之人身材高大,王守成在心中比划,身高最少一米九出头,比他高出一个头来。 对方身形稳健,从双眼中露出一丝跃跃欲试,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也不盲目出手,缓缓向前逼近,气势逼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王守成缓缓转动脖颈,待气息稳定顺畅,又冲了过去.... ----------------- 柳家胡同,夜校教室。 这里院子相对稀疏一些,所以夜校把学校办到了这,免得扰民。 这会,原先整洁的教室內,所有桌椅板凳被放置在角落,露出中间铺设了水泥的『舞台』来。 教室房顶上左右横竖都拉著彩旗,黑板上写著厂院子弟联谊舞会的字样。 靠门口的地方摆放著一台老式留声机,留声机里播放著舒缓的《蓝色多瑙河》,一对对男男女女跟著节奏,在场中央跳舞,旋转。 这会流行的舞步是『快三』,和维也纳华尔兹相似,但也有许多禁忌。 比如禁止提跨,这动作会让人觉得下流。 还有禁止闭式舞姿。 1957年《群眾舞蹈手册》规定,男女之间的距离必须保持二十厘米以上,虚浮著搭肩等。 殷桃端著一盘子糕点,缩在角落里看场中人跳舞,只觉得有些无聊。 她不是没有参加过舞会,大院里玩的比这高级的多,可面对王钟的邀请,就是提不起兴趣。 等音乐接近尾声,不少还没上场的男士纷纷过来邀请,殷桃都以不会为由,一一拒绝。 另一旁,王钟心里非常恼火。 今儿殷桃的不配合让他大失脸面,旁边的狐朋狗友还在一旁拱火。 “呦,王少,你这也不行啊,带来的尖果儿还给你甩脸子,嘖嘖嘖...你这是越混越回去了...” “就是,你要是不行就说句话,哥们替你上...” “哈哈哈...”这话引起了几人的鬨笑声。 王钟涨红了脸,嘶著嗓子骂道: “別几把废话,杨蛋儿,你特么也就嘴上功夫,上次领来了果儿还没待半小时呢,就撒丫子跑路了,你还有脸说我?” 外號杨蛋儿的小伙子大名叫杨旦,和王钟一样都是附近厂子里的衙內。 这帮人高比不过大院子弟,人家瞧不上他们,不和他们玩,胡同串子他们又瞧不上,觉得撂面。 自己给自己取了厂院子弟的名头,整天聚在一起喝酒耍女人,惹事生非的。 “你別胡说,那丫头就是被你们猛瞧,觉得不好意思,那回头就和我滚被窝了...” “切,谁特么知道呢。”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人取笑道:“谁知道你杨蛋儿还是不是个新兵蛋儿...” “哈哈哈...”周围人笑的更欢实,杨蛋儿被骚了个大脸,把矛头又对准了王钟说道:“有这功夫笑话我的,你还是把你的尖果儿拿下让我们瞧瞧。” “就是,別长的好看却不能用,那有什么意思?” “说的对,別丟了我们厂院子弟的脸面...” “赶紧的,等会就要闭灯了,就没机会了,我们组织一场舞会费可不小....” “对....” 眾人是你一嘴,我一言的,说的王钟下来台,王钟一咬牙,骂道:“我就还不信了,你们等著,看我把她拿下...” 王钟在一片叫好声中,缓步走向殷桃。 等快到近前,深吸一口气,双手拍打了下脸颊,挤出一抹笑容来。 “殷桃,看著无聊吧?”说著话,坐到了殷桃旁边,又抓过一把瓜子说道:“这跳舞是正常交际,海子里还常开呢,伟仁最喜欢跳舞...” 王钟嘴巴都说干了,见殷桃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半开玩笑半威胁道:“咱可说好的,你今儿来当我舞伴,这不下场,咱俩说好的事情可就不作数了啊。” “你这是赖皮,哪有你这样的爷们?”殷桃听了这话有些急眼了,狠狠的瞪了王钟一眼。 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显得更加俊俏。 王钟压下心中的一团火,继续引诱道:“你听说了没,今儿中午,王守成又和人干架,把人都打坏了....” 见殷桃听的脸色都变了,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就跳一曲,让我给兄弟们有个交代,我明儿就把採访报告交给科长...” “行,说好了,就一曲。” 见殷桃终於鬆了口,王钟大喜,站起身装作绅士的做了个绅士礼。 没成想,却被殷桃嗤笑道:“你急什么?这曲还没完呢...” “嗨,太激动了...”王钟自嘲一句,可心里在本本上又记了一笔。 第75章 『巧遇』 在王钟死皮赖脸的攻势下,殷桃终於抵不住,答应下场跳曲舞就回宿舍。 王钟自然是满口答应,等人群都退了场,领著殷桃来到了场中央。 这会不少厂院子弟看见王钟还真把漂亮的殷桃领了下来,纷纷吹起口哨,加油喝彩。 王钟顿时觉得脸面大涨,还不断地向自己哥们挥手致意,惹得殷桃不断翻著白眼。 “嗨,这妞是真不错,王钟这老小子是从哪找来的?” 杨蛋儿一脸猪哥样,瞧著殷桃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一旁的青年抽著烟,搭话道:“还能是哪的,他们轧钢厂的唄,听王钟吹嘘过两句,好像是和他一个办公室里的。” “呦,那还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方便啊。” 杨蛋儿说著话,又羡慕的说道:“他今儿是真有手福了,等会闭了灯,那才叫享受呢。” “谁说不是呢...”一旁的青年也是一脸羡慕。 这所谓的闭灯,是他们自己搞的节目,等全场漆黑一片,男男女女只要你情我愿,那全是抱在一起,卿卿我我。 不然要是只有舞会,这帮子扯蛋的『少爷』,才不会搞这名堂。 当欢快的《喀秋莎》一响,场中央顿时舞成一团,节奏快了不少。 殷桃皱著眉,小声的说道:“你別离的这么近...” 王钟闻著殷桃身上好闻的香味,装作没听见,可感觉殷桃要撒手,立马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些。 殷桃暗自咬牙忍耐,她对王钟身上的气息是真有点犯噁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著,男女能不能走到一起,看的不是长相,是靠味道。 就跟公狗总围著母狗屁股嗅一个样。 与《蓝色多瑙河》相比,《喀秋莎》要简短一些,当舞曲结束,殷桃就想离开。 可突然灯光被人关闭,屋里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另一首轻柔的音乐紧接著又响起。 殷桃还没弄明白事怎么回事,一双大手就搂住了她的腰。 “鬆手...混蛋...” 都不用多想,肯定是王钟趁机占便宜。 他也是被美色迷了心,殷桃表面看著软弱,实际上刚强的很,不然也不会顶著父母的压力,单身到现在。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突兀的响起,让周围场面顿时一静,紧接著就传来王钟气急败坏的骂声。 “x,你这个骚货,还敢动手打老子...”『啪』的又是一声响,传来殷桃的哭声。 有人见事情不对,把灯光打开,就看到场中央的殷桃,蹲在地上,捂著脸含泪死盯著王钟。 “呦,这是没谈拢啊...” “还是一匹烈马,这王钟的本事不行啊...” 周围一片起鬨声,被眾人这么一挤兑,王钟脸色黑的发紫,抬起手来就想再给殷桃一巴掌。 反正都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今儿就是硬上,也得办了这娘们。 “耍横耍到我这来了,贱货。今儿我就要做了新郎,明儿就去你家提礼去,你要是想保住工作,最好从了我....” 还是老一套,威逼利诱,就是水平差了点,这话当场说出来,就有些下作。 王钟还想再骂,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王钟打眼一瞧,不是殷建华还能是谁。 “你特么...” 王钟还没骂完,就看见殷建华像头野牛似得冲了过来,迎面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脚,王钟被踹出老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哥...”殷桃看殷建华,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她哥怀里,痛哭流涕。 把殷建华的怒火彻底勾了起来,心中庆幸,幸好跟了过来。 “呦,这是哪来的野汉子,跑到我们这来抢人来了?”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儿...” 厂院子弟,见王钟被踢了个半死,全都围了过来。 今儿要是被人砸了场子,那丟的可不只是王钟的面子,那是他们全部厂院子弟的脸,这说出去,以后哪还有果儿愿意跟他们。 “小兔崽子,找死你就上前试试。” 对方毕竟有十多个人,殷建华把妹妹护在身后,不断往门口退。 可言语根本就嚇唬不住对方,杨蛋儿冷笑一声,说道:“爷们还真想找死,你让我死一个看看...” 王建华是军人,哪能受得了这个气,顺手提起板凳,就朝对方砸去。 『哐当』.... “哎呦”,也不知道凳子砸到了哪个倒霉蛋惨叫出声。 这一声惨叫像是拉开了衝锋號,一场乱战就此开始。 “弄死他...” “別让他跑了...” 殷建华凭著身上挨了几下,把妹妹推到门外,朝自家妹妹喊道:“跑,去找人...” 可殷桃哪会丟下她哥哥,虽然紧张的发抖,嘴上还是说道:“我不走...” 殷建华心中大急,这带著个拖油瓶还怎么岔架? 无奈,只好护著殷桃边打边退,一路上推推搡搡,慢慢的接近了王守成的『战场』... 胡同里,王守成揉了揉肩膀,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朝对面勾勾手指,冷笑道:“来,咱爷们继续。” 对面那壮汉这会也不好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小臂成了反关节,歪曲的扭了过去,疼的他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 也是疏忽大意了,两人缠斗一会,开始角力,哪成想,他这么大块头,比力气还比不过王守成。 要不是撒手的快,这条膀子还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这会是彻底打红了眼,单著一只手,就要上前拼命,却被身后的人拦住。 壮汉看了过去,正是之前被王守成断了几根肋骨的领头人。 对方咳嗽几声,用手指了指胡同口,壮汉一愣,才听清楚有隱隱约约的吵闹声传了过来。 他们本来计划仗著人多,速战速决,可没想到,王守成这么棘手。 队伍里最能打的两个人,都没有占到便宜,这会就起了退走的心思。 王守成哪能看不明白,又冲了上去。 攻守之势,因为吵闹声,发生转变,可胡同窄的问题,同样限制了他的发挥。 壮汉抗揍,单臂护住要害,快步后退,等王守成打出胡同,两拨人混到一块,哪还有那五个人的影子? “王守成,快来救救我...” 王守成正晦气呢,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趁著昏暗的夜色仔细一瞧,这不是2000块吗? 殷桃这会头髮散了,穿著的连衣裙下摆,也被人抓成一条一条的。 脸上哭的像鬼画符,是黑一道白一道的成了大脸。 捂著腰混在人群里的王钟听到殷桃叫王守成的名字,心里连王守成也一块记恨上了,大喊一声:“別放过那人,他们是一伙的...” 王守成心里正憋著气,没处发火呢,见有人朝著他挥舞拳头,把怒气全发他们身上了。 『咔嚓』一声,对面挥舞过来的拳头,被王守成一只手捏住,另一只手朝著小臂关节处就是一掰。 “啊..鬆手,胳膊断了.....” 这些人哪能和刚刚那几个蒙面人相比,不是王守成一合之敌。 听见那人的哭喊,场面都是静了静,杨蛋儿咽口吐沫问起一旁同样颤抖的王钟:“你瞎喊啥?招惹这样的狠人干啥?” 王钟刚刚也是脑子一热就喊了出来,刚想辩解两句,没成想王守成直接出手。 十几个执跨被王守成一顿收拾,眾人都是鬼哭狼嚎。 殷建华这会拉著殷桃退到一旁,见妹妹没啥大事,心里鬆口气,瞧王守成打的爽快,也冲了上去。 刚刚可把他憋屈坏了,带著个拖油瓶,缩手缩脚的,心里也攒著一肚子怒火。 上架感言 各位爷,十四號再更新两章,十五號凌晨十二点准时上架。 说来惭愧,为了在新书榜上多呆几日,更新的慢了些。 小子在此,谢您各位大度。 再说两句閒话,生活艰难,小子白天还得工作,晚上熬夜码字。 也没啥高尚的情怀,就是世道艰难,找份兼职能养家餬口就成。 可能有些章节赶得急,写的不是那么圆顺,您多见谅。 本书到现在写到21万字才上架,要是您还能看入眼,小子別的不说,每天6000字保底。 在说说上架后的加更规则。 月票每100张,加更一章。 打赏每一万点幣,加更一章。 也不敢想盟主啥的,要是上天垂怜,您给脸面,万字打底,上不封顶。 另外,要是您嫌字数少,求您定个首订。 这点娘新规,首订影响往后的推荐,小子厚顏在向您求个恩典。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事业顺遂,福寿安康。 愿您多发財,少劫难。 愿您多遇贵人,少遭小人。 愿您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 小子再次拜谢,来,给您磕一个..... 第77章 收尾 “哎呦喂...操,我胳膊折了...小丫挺的,你他妈的够种就弄死我...” 胡同口,一个小青年捂著明显扭曲变形的小臂,疼得呲牙咧嘴,扯著嗓子乾嚎。 可没等他骂痛快了,一只沾著血点子的大脚丫子带著风声就奔他面门来了。 『啪唧』这一脚踹得那叫一个瓷实,青年哼都没哼一声,俩眼一翻白,又晕了过去。 “呸,什么玩意儿..”王守成慢悠悠地提起那条蹭上不少血印子的裤脚,撇著嘴,一脸嫌恶地啐了口唾沫:“真他娘的触霉头...弄老子一裤子血,今儿刚上身儿的裤子,岔了两回架,算是废了。” “谢...谢谢啊....王兄弟...”旁边,殷建华双手撑著膝盖,呼哧带喘,跟拉风箱似的,好半天才匀过气儿来,断断续续地道谢, “你这身手,不去部队,可惜了。” 王守成把手掌上黏糊糊的血渍,顺手就往自搁衬衣上抹了两把,没接他这茬儿,反问道:“你认识我?” 问完又觉得没劲,抬眼扫了一圈这狼藉的『战场』。 月光惨白惨白地洒在胡同的青砖地上,映著一地歪七扭八的人影儿。 『哎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著挺热闹。 可仔细瞅瞅,真伤筋动骨躺那儿动不了的没几个。 全是些打老了架的老油条,装死装晕的比真歇菜的还多。 “王钟...我操你大爷..” 离王守成不远处,杨蛋儿紧闭著眼,用气声儿咬牙切齿地骂著旁边同样『挺尸』的王钟:“今儿算让你丫给坑惨了..回头要没个交代,哥几个非把你塞护城河里餵王八不可。” 王钟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心里哀嚎,真特么嘴贱,喊那嗓子“弄他”干啥? 早就听说这姓王的茬架是个狠角色,可没想到这么牲口啊。 躺这儿的十好几个兄弟,一大半都是他一个人十来分钟给拾掇趴下的。 听见杨蛋儿的威胁,王钟也带著哭腔小声辩解:“杨哥...真...真他妈是意外,谁能想到点子这么扎手...回头....等回头弟弟我摆酒赔罪...” 话还没禿嚕完,就听杨蛋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吼:“闭嘴...祖宗来了...” “祖宗?谁?”王钟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刚闪过王守成那张冷冰冰的脸,眼睛就忍不住眯开一条细缝,定睛一瞧,可不是那个煞神正朝这边溜达过来么。 嚇得他“嗖”地一下死死闭紧了眼,连呼吸都屏住了,心里直打鼓看不见我...我特么就是块石头...是块砖... 王守成记性好,借著清冷的月光,瞅著王钟那装死的怂样儿,觉得有点眼熟。 走到近前,蹲下身,一股子血腥味混著汗味扑面而来:“你认识我?” 王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上下牙磕得“噠噠噠”直响,跟上了发条似的,眼睛闭得死死的,愣是不敢吭声。 “嘿!还特么装?”王守成瞬间没了耐性,『啪』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清脆响亮,结结实实扇在王钟脸上,火辣辣的疼。 王钟疼得直抽抽,可这夯货居然还硬挺著装死,眼睛就是不肯睁开。 旁边“挺尸”的杨蛋儿都快气炸了,心里破口大骂: 『王钟你个怂货!都这份儿上了,是爷们儿你丫就硬气两句,顶天儿再挨顿揍,也比现在这装死装得跟个三孙子似的强啊,人家眼又不瞎,早看出你丫喘气儿了。操,別连累老子也露馅儿啊。』 想到这儿,杨蛋儿立马“活”了过来,一骨碌睁开眼,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著王守成点头哈腰:“这位兄弟,不是,这位爷。他叫王钟,就轧钢厂宣传科那的。” 瞧王守成看了过来,心里一惊,继续说道:“今儿这事儿,跟我们哥几个真没关係。都是他,他挑的头儿,非说...” “放你娘的罗圈儿屁,杨蛋儿,你丫卖老子?” 旁边的王钟一听杨蛋儿把自己老底儿全抖搂出来了,再也装不下去,“噌”地坐起来,指著杨蛋儿鼻子就骂: “跳舞的时候你丫蹦得比谁都欢,果儿你糟蹋的少了?出事儿了想全栽我头上?还他妈兄弟呢?我操...哎呦!” 话没说完,又是『啪啪』两声脆响。 王守成懒得听这俩怂货狗咬狗,一人又赏了个大耳刮子,不耐烦地咋呼道:“谁指使你们来的?说!” 这话倒把俩人问懵了,互相瞅瞅,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杨蛋儿试探著,小心翼翼地赔著笑脸:“爷...我说就是胡同口溜达碰巧撞上,脸痒痒了...您...您信么?” 眼看王守成那蒲扇似的大手又要抡圆了,杨蛋儿嚇得魂飞魄散,哭丧著脸喊道:“別打別打...指使?那...那必须有啊,您说谁就是谁,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说著说著,还真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得跟刚被抢了葫芦的小孩儿似的。 “你被人堵的事儿,八成跟他们没关係。”身后传来殷建华的声音,带著点喘息后的沙哑。 王守成扭过头,目光在殷家兄妹身上扫了个来回,点点头。 以殷家的身份地位,犯不著跟他编瞎话。 再说了,他心里叶门儿清,刚才就是隨口咋呼一下,跟拿杆子捅马蜂窝似的,纯属瞎猫想碰死耗子。 “殷桃,赶紧的,给王兄弟好好道个谢!”殷建华推了推身边惊魂未定的妹妹。 殷桃那小脸煞白,跟刚刷过的墙皮似的,头髮也乱糟糟的,身上的连衣裙下摆被扯破了好几处,露出里面白皙的小腿肚。 今天可真是把她嚇惨了,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呢。 听见哥哥的话,她怯生生地抬眼,蚊子哼哼似的挤出两个字:“谢...谢谢...” 殷建华皱了皱眉,低声说:“大声点儿,今儿要不是王兄弟,咱俩指不定被这帮孙子糟践成啥样呢。” “唉,甭整这些虚的。”王守成隨意地摆摆手,浑不在意,“顺手的事儿。你们为啥跟这帮孙子起腻,我也不打听。你就说,这后屁股怎么擦?” 殷桃偷偷抬眼,仔细打量著王守成。 月光下,他脸上还沾著没擦乾净的血点子,汗水和尘土混在一起,看著有点狼狈。 可看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殷桃心里没来由地一动,刚才的恐惧好像消散了一些。 这姑娘家心思一活泛,感觉就变了。 再瞅王守成,那沾著血的脸庞,在月色下稜角分明,眼神亮得慑人,竟让她觉得有股子说不出的硬朗劲。 一丝异样的情绪悄悄爬上心头,正好王守成目光扫过来,殷桃像被烫著了似的,慌忙低下头。 这才发现自己破了的裙子,赶紧蹲下身,双手紧紧捂住露出来的小腿,脸上臊得慌。 就在这当口,胡同口传来一阵杂沓急促的脚步声,好几道贼亮的手电筒光柱晃了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第78章 好兄弟的作用 “瞎晃悠啥?人都在地上挺尸呢,照特么魂儿呢?” 王守成被手电筒晃得心烦,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 没成想,片刻后,对面骂回来的嗓门儿比他还衝,中气十足: “小兔崽子,是你?这才消停了几天?又他娘的给我惹事儿。我看你就是皮子鬆了,欠抽。” 话音未落,一个穿著蓝布褂子、梳著齐耳短髮、风风火火的中年妇女就衝到了跟前,抬手就要拧王守成的耳朵。 “呦,王姨。您可冤枉死我了。” 王守成一听这声儿,头皮都麻了,是街道的王主任领著联防队和派出所的来了。 瞧见上手,他赶紧缩著脖子躲闪,嘴里连珠炮似的喊冤:“天地良心,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 “呸,还见义勇为?”王主任气不打一处来,巴掌追著他脑袋拍,“家里几个小的你不顾,让一个结了婚的女的大半夜待你家里,你还有脸见义勇为?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边骂边打,手劲儿可不小。 “唉唉唉...住手,您听我掰扯清楚嘍...” 王守成被追得满场乱窜,左支右絀,那模样甭提多狼狈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两人一闹,有点哭笑不得。 张所长本来有些严峻的神色,宽鬆了不少,这会还有兴趣跟著逗闷子:“就是,好好拾掇拾掇这小子,看这些人让揍的,太不像话了。” “张所长,你也不是好人...”王守成老远喊了一嗓子,逗得派出所的人全跟著笑了。 “这小子...”张毅拿指头点了点王守成,然后招呼人检查伤者,见最严重的两个,也就是断了臂膀,心里鬆口气。 这小子还算知道轻重,没弄出人命来,以他的经验来看,能这么大大咧咧的胡闹,肯定是占到理了。 一旁的殷桃瞧著他那上躥下跳、滑稽躲闪的样子,刚才的惊嚇和那点异样心思全被冲淡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又捂住了嘴。 王主任追著打了几下,累得够呛,这才喘著粗气停下来,猛地发现旁边还有个衣衫不整、哭得梨带雨的小姑娘。 她狐疑地用手电筒光往殷桃身上仔细一照,顿时惊叫出声:“呦,是殷桃吗?你这是咋了?”声音都变了调。 “王姨,呜呜呜...”殷桃这会才瞧出来是领著她相亲的王主任,像是见到了主心骨。 刚才强压下去的委屈和后怕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了王主任怀里,浑身抖得筛糠似的。 “乖啊,不哭不哭,跟王姨说,是不是这混帐欺负你了?” 王主任心疼地搂住殷桃,一边拍著背安慰,一边气不过,抬脚又给了刚想凑过来解释的王守成一下。 王守成猝不及防又挨了一脚,踉蹌一步,脸都绿了。 殷桃在王主任怀里哭得说不出完整话。 殷建华见王守成被冤枉得够呛,赶紧上前一步对张所长和王姨解释道: “王姨,您误会了。这事儿真跟王兄弟没关係,是这么回事儿...”他言简意賅地把刚才的衝突说了个大概。 王主任听著,一边拍著殷桃,一边借著灯光仔细打量殷建华,心里是鬆口气。 刚她那么不顾身份闹腾,还不是为了王守成。 好些年没见,王主任瞧著殷建华有些陌生。 可那轮廓和说话的神態瞧著眼熟,猛地一拍大腿:“你是...建设?殷建设?你小子啥时候回来的?” “唉,王姨,前儿个刚回来的,这不是部队上批了探亲假吗?回来瞅瞅爹妈。”殷建华站直了身子,回答得挺规矩。 张毅本来听著王主任和殷建华的对话,觉著就是帮小年轻茬舞会、调戏姑娘的破事儿, 可这会儿一听殷建华自个儿说“部队上”,心里“咯噔”一下,那点儿轻鬆劲儿全没了。 现役军人?这性质可全变了。 这年月,对穿军装的动手?那可不是关几天、罚俩钱儿能了的,弄不好得进去啃窝头。 脸色立马严肃起来,腰杆儿都不自觉挺直了几分。 “你好,我是咱们派出所所长,张毅。”张毅上前一步,语气郑重,“请问您是哪个部队的?方便出示一下证件吗?” 见张毅这架势,殷建华本能地一个立正,“啪”地敬了个標准军礼,动作乾净利落,带著股子军人特有的劲儿。 从胸口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个小本本,双手递过去:“所长同志,你好。我是西疆边防部队,xx团作训参谋,殷建华。” 张毅一听『西疆边防』、『参谋』,神情更肃然了,立刻也“啪”地回了个礼。 这才双手接过那军官证,凑到灯底下,借著昏黄的光线,一个字一个字看得仔细,手指头还不自觉地在那红印章上摩挲了一下。 旁边,王守成抄著手,没言语,眼神儿在张毅和殷建华之间来回扫。 王主任也收了声,一脸凝重。 整个胡同口一下子安静得嚇人,连殷桃的抽泣都压低了。 这是对军人,尤其是边防军人,骨子里的那份敬重,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可这份安静,对地上捆著的那几位来说,简直是催命符。 王钟和杨蛋儿互相瞅了一眼,脸都白了,冷汗“唰”就下来了。 杨蛋儿心里大骂,真他妈踢到铁板了。 原以为姓王的就够牲口的了,没成想后面还藏著尊真神。 你丫一个边防军的参谋,跑这破胡同里跟我们这帮胡同串子茬什么舞会啊? 这特么早亮出这身份,哥几个恨不得八抬大轿把你供出去。 这脑子怎么当的参谋?这不是存心要把哥几个往死里坑吗... 他们平时在厂里仗著老子是这主任那副厂长的,吆五喝六惯了,可这事儿不一样。 动了现役军人,尤其还是个军官,他们爹妈那点儿关係,在这事儿面前屁都不是。 不成,这雷不能一起扛,得有人顶缸。 “王钟,你个挨千刀的孙贼。”杨蛋儿再也绷不住了,也顾不上手被捆著,挣扎著跳起来,拿膝盖照著王钟的腰眼就狠狠撞过去,“都是你丫惹的祸,自己拉的屎自己吃乾净嘍。” 这一嗓子,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其他那些刚才还躺地上哼哼唧唧装死的、装伤的,这会儿全“活”了。 能站起来的连滚带爬,站不起来的也蛄蛹著往前凑,七嘴八舌全衝著王钟开炮: “对,就是他,是他先动的手...” “我们就是讲义气,过来帮个场子...” “都是王钟挑的头儿,他眼馋人家姑娘...” 场面顿时又炸了,哭爹喊娘的、互相指责的、拼命撇清的,乱成一团麻。 联防队员那几根绳子根本按不住这帮急了眼想甩锅的『兄弟』。 来自王钟的负面情绪值+1000... 王守成在边上看得直乐,没成想收到这情绪值。 嘿,这孙子,还恨上我了? 啐了口唾沫,趁乱往前一凑,踢出一脚,“咣”地一下,踹在王钟屁股蛋子上。 “哎呦....”王钟双手被绑著,重心不稳,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脸蹭在冰凉梆硬的青砖地上,火辣辣地疼。 “都给我老实点儿,反了天了。”张毅查验完证件,小心翼翼合上揣进自己兜里保管好,抬头一看这乱象,气得一声暴喝,声儿都劈了,“把这帮浑球儿,全给我押回所里去...” “是,所长。”联防队员们齐声应喝,连推带搡,跟赶牲口似的押著这群垂头丧气的“好兄弟”往派出所方向走。 第79章 这姑娘有病不是?(求首订) 第80章 这姑娘有病不是?(求首订) 胡同口,张所长指挥联防队员押著岔架的人往派出所走。 王钟被架著,面如死灰,感觉天都塌了。 杨蛋儿路过张毅身边时,还贼心不死,腆著脸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諂笑: “张..张所,劳您驾,能不能给家里捎个信儿?我爹是纺织厂的杨副厂长..” 这话像颗火星子,瞬间点著了其他人:“还有我爹,xx厂的李主任!” “我叔是x局的王科长!” 一时间,报爹报叔报大爷的声音此起彼伏,胡同里跟开起了“拼爹大会”似的。 王主任跟张毅交换了个无奈又厌烦的眼神。 王主任叉著腰,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都给我闭嘴,吵吵啥?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王法,先都给我滚所里去。” 张毅也烦躁地挥挥手,示意赶紧把人弄走。 等人群稍微走远点,张毅这才转过身,对著殷建华,语气客气的说道:“殷参谋,还得辛苦您跟令妹,隨我回所里一趟,做个详细的笔录,您看..” “没问题。”殷建华一口答应,又拍拍妹妹肩膀,“就是得先让我给家里掛个电话报个平安,省得二老担心。” 张毅面露难色,按理说这流程不对。 王主任立刻站出来打保票:“张所,让他打,我作保。” 她说著话,忽然想起还有个“功臣”,扭头四下一找,鼻子差点气歪了。 只见王守成压根没管押走的那帮人,正蹲在他那辆二八自行车边上,心疼得直嘬牙子呢。 后座上自製的,专门驮他家小三小四的『特製座椅』,被撞得歪七扭八,木板都裂了缝。 最惨的是前軲轆,车条断了好几根,轮圈都瓢了,彻底成了『麻'。 “王守成,你个没溜儿的。”王主任几步衝过去,一把拧住他耳朵,“派出所你也得去,把这前因后果,给我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说嘍,別想溜號。” “哎呦...王姨,轻点儿。”王守成歪著脑袋,眥牙咧嘴,“这见义勇为还带『售后』的?非得去所里啊?您知道我家里啥情况,四个祖宗还等著我呢,我这车也废了..”他一脸委屈巴巴的。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这个,王主任更来气了。 她手上加劲儿,把王守成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跟审贼似的:“少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刚才我上你家找你,在你屋里头待著那女的,是谁?啊?” 说道这,是越说越气,白瞎了她费这么大功夫。 “那么好个姑娘你瞧不上,屋里头藏个岁数比你大的?脑子让驴踢了?” “女的?什么女的?”王守成被问懵了,一脸茫然,“我家里头没女的啊王姨?您是不是看眼了?” 这都哪跟哪儿啊? “胚,还跟我装.”王主任气得直跺脚,手指头差点戳他脑门儿上。 “那么水灵个大姑娘你不要,找个半老徐娘?你眼珠子长脚后跟儿上了?还是脑子让门挤了?!” 两人一个拽一个挣,王守成手里还拖著自行车,拉拉扯扯地跟著队伍往派出所方向挪。 走出去小半条街道,王守成才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呦喂,您说的是她啊。 嗨,那准是我们三食堂的刘嵐。” “今儿晚上我托她帮我接下孩子,估计是看我老不回去,不放心,就没敢走.,您瞅瞅您,想哪儿去了。” 王守成一脸『您真能编排'的表情,把王主任给气笑了,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个孙猴子。 也就她这么想,搁王钟几人身上,那孙猴子一定是孙大圣。 听他这么一说,王主任那吊著的心才“噗通”落回肚子里,脸色缓和不少。 鬆开手,一路上又开始唐僧念经:“算你小子还有点正形,我给你说,殷桃..” 王守成耷拉著脑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嘚,又来了,倒贴我两千块我都嫌耽误工夫.,· 走在前面的殷桃,像是后脑勺长了眼晴,又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脚步顿了顿,悄悄回头,飞快地瞥了王守成一眼。 正巧看见王守成被王姨嘮叨得一脸生无可恋,衝著她这个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殷桃心头莫名一跳,脸上倏地飞起两朵红云,赶紧扭回头,手指头不自觉地绞著破了的裙角,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王守成瞅著她那突然回头又害羞转过去的小动作,更是一头雾水。 嘿!这姑娘有病不是? 还脸红?这是岔架岔傻了? 你那股子在食堂里骂我混蛋的劲呢? 四合院,王守成家。 夜已深,屋里头就亮著盏昏黄的灯泡,光线勉强能照见人影儿。 刘嵐手上没閒著,正麻利儿地收拾著屋里那点狼藉。 小三小四早就在里屋炕上睡得四仰八叉,小呼嚕打得挺香。 就剩下俩丫头,大丫实在熬不住,趴在堂屋那张八仙桌上睡著了,小脸压著手臂,眉头还微微皱著。 二丫眼皮子都快粘一块儿了,还强撑著坐在小板凳上,脑袋跟小鸡啄米以的一点一点,硬是不肯去睡。 刘嵐瞧著又心疼又没辙。 这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话说重了不合適,管鬆了又怕出事儿。 嘚,由著她吧,总比哭闹强。 瞧著屋里实在乱得下不去脚,刘嵐索性把袖子又往上擼了擼,想著干点活心里也能踏实点。 “刘阿姨..”二丫一个哈欠打得眼泪汪汪,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见姐姐睡著了,还挺懂事,躡手躡脚地回屋抱出床薄薄的小被,小心翼翼地给大丫盖上。 等盖好了,扭过小脸,带著点困意问刘嵐:“您真是我爹厂里食堂的同事?” 这冷不丁的问题,让刘嵐手里的抹布顿了顿。 放下活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琢磨了一下才说:“是啊,跟你爹一个食堂干活儿的。” “哦.”二丫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又追问:“那我爹他上班儿,辛苦不辛苦呀?” 这话问得刘嵐心里一酸。 这么小的丫头,就知道心疼爹了。 放软了声音说道:“那肯定辛苦啊,这世上哪有活儿不辛苦的?” 二丫苦恼地用小手指头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髮辫儿,想了想又冒出一句:“那有比我上学还辛苦吗?”掰著小指头数,“背书,写字,算数,手都酸啦。” 刘嵐被她这童言童语逗得“噗嗤”一乐,心里的那点焦躁也散了些。 “那指定比你上学辛苦多啦。”她比划著名,“你想想,你爹得管那么大食堂,要给成百上千张嘴做,那大铁锅,那大铲子,抡一天下来,胳膊都得抬不起来,灶膛火烤著,大夏天汗流得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二丫听得小嘴微张,想像著爹在烟火繚绕的大厨房里挥汗如雨的样子,小脸儿皱成了一团,学著大人的样子,老气横秋地嘆了口气:“唉,那我爹可真不容易..” 瞧那副小模样,又把刘嵐逗得一乐。 別看这会乖巧,这小丫头精著呢。 刚进门那会儿,防自己跟防贼似的,擦个桌子她都得在后面盯著,生怕顺走她家一根针。 看著这俩丫头,刘嵐心里头不由得跟自己家那俩皮猴儿子比。 大丫懂事得让人心疼,进门不用催,自己趴桌上写作业,写完还知道照顾弟弟妹妹。 二丫头虽然闹腾点,可从来不给她姐姐添乱,自个儿玩得挺好。 与他们家两小子比起来,要懂事的多,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家小伙子。 她就没往自己家两小子身上想,自己都觉得无论是家世还是別的,都配不上。 “我爹除了炒菜还干些啥?” “嗯..”刘嵐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打坏人.. 二丫一拍巴掌,连忙问道:“咋还有坏人?你给我说说...” 说著话,还站起身来给刘嵐添杯水,要知道,她刚进屋可没这待遇。 “今儿食堂来了一个浪费粮食的,你瘦猴儿叔..”见二丫瞪著大眼睛没听明白,刘嵐又补充道:“就是你陈叔叔,送你们上学的那个。” “哦,原来他外號叫瘦猴儿啊..” “你爹没给你们说过?”刘嵐诧异的问道,见丫头摇头,心里讚嘆,这王守成的家教还挺讲究。 瞧丫头等她,继续说道:“那浪费粮食的,把你陈叔打进了医院,后来你爹出来二丫就跟听故事似的,一会为陈叔担心,一会又为他爹喝彩。 心里高兴,就跟听故事似的。 两人说的高兴,刘嵐心里泛起淡淡涟漪,別看王守成挺莽的,可是真靠得住。 瞧瞧家里几个小的,每个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要是自己男人有这担当就好了。 想到这,很快又把心思压下去了,自搁清楚,这纯属痴心妄想。 她今儿这么卖力,还不是想让王守成以后多照顾些。 嗨,说起来都心酸,这挑汉子,还真是个技术活.. 前院,阎家。 阎埠贵趴在窗户边上,小眼晴看著对面王家的灯还没关。 心里合计,这估计是遇到事了。 “咋还不睡? 三大妈听到动静,没好气的问道:“搁那瞅啥呢?” “这王守成不回来,我不得给他开门啊?” 听阎埠贵这么说,砸吧砸吧嘴说道:“確实是这么一回事。” 瞌睡被打扰,反而来了精神,想起晚上贾张氏说起的閒话,问道:“唉,你说他那屋里的女人是不是他相好的?” 阎埠贵一惊,呵斥道:“別瞎咧咧,不可能。” 说到这,还不放心,继续说道:“別一天天的听风就是雨,王守成啥条件?能看上她?” 这话三大妈不乐意了,“啥条件?带著四个拖油瓶,他还金贵了?” “你知道个屁,他那工资比我还高呢,我都把你们养活了,何况人家。”阎埠贵眼神离开窗户缝,交代道:“这话別到外面去说,不然让王守成听见了,有你受的。” 三大妈嘟囔一句,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耐烦的说道:“赶紧睡.” 阎埠贵瞅瞅桌上放的好烟好酒,回了句:“你睡你的,我找他还有事。” 心里琢磨,这许富贵送王守成的菸酒,他到底是要不要了? 怎么说,这东西才能撂自己家.. 〉 第80章 殷连胜(求首订) 第81章 殷连胜(求首订) 派出所,深夜十二点。 这大半夜的,小小的派出所里愣是挤成了庙会。 哭爹喊娘的、吵吵嚷嚷的、递烟说情的、拍桌子瞪眼的啥都有,比菜市场还热闹。 也不知道哪个碎嘴子露的风声,这帮“好汉”们背后的爹妈、叔伯、领导,能来的全来了。 张毅这个刚调来没俩月的所长,被围在中间,一个头涨得比俩大,脑门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要不是有街道王主任杵在旁边镇场子,光凭他这生面孔,还真扛不住这帮地头蛇的软磨硬泡。 “张所长,张所..”纺织厂的杨副厂长,杨蛋儿他爹,腆著微胖的肚子,努力挤出一副和善的笑脸,可那官腔儿是骨子里的,藏不住, “您看啊,咱们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在一片儿住著,多少给点薄面儿? 我也不是让您立刻放人,那不现实。 就是看在孩子们毕竟还小』,不懂事的份上,您高抬贵手,那首恶,该办就办。 可那些跟著瞎起鬨、纯粹是讲兄弟义气去帮个场子的,您看能不能再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教育为主嘛。” 他这话说得圆滑,把自己儿子摘得乾乾净净,还显得特別通情达理。 这话立刻引来了旁边几位家长的共鸣,七嘴八舌地附和: “就是就是,张所长,孩子们还小啊,一时糊涂.” “谁年轻时候没犯过浑?给个机会吧。” “教训教训得了,別真毁了孩子前程..” 王守成翘著二郎腿,坐在靠墙的长条木凳上,正跟旁边值班的小民警小赵有一搭没一搭地閒磕牙。 一听这话,他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赶紧用咳漱掩饰。 还特么“孩子”?里头躺著的王钟,前两年刚离的婚,杨蛋儿那小子岁数也不小了。 这帮当爹妈的,眼珠子长裤襠里了?真能腆著脸说。 “嘖,听见没?”王守成用胳膊肘碰了碰小赵,压低声音,“『孩子们还小』嘖嘖, 这觉悟,当领导真屈才了。” 小赵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也绷著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谁说不是呢,就这水平。唉,我当领导都比他强。” 他跟著小声附和了一句,又好奇地问,“誒,王哥,你这笔录都完事儿半天了,咋还不回?不惦记家里那小祖宗了?” 一提这个,王守成脸没好气地朝王主任那边努努嘴:“你以为我不想走?喏,那位老佛爷发话了,说还有事儿。我特么哪知道啥事儿啊?跟这儿乾耗著。” 小赵嘿嘿一笑,也压低声音:“王哥,你可別不识好歹。我在所里待的时间是不长, 可就没见王主任对谁这么上心过,你偷著乐吧。” 瞅了瞅那边吵吵嚷嚷的人群,凑得更近点,神秘兮兮地说,“知道王主任今儿晚上为啥专门跑你家堵你去了不?” “嗯?”王守成眉毛一挑,“咋?有人背后给我使绊子,打小报告了?” “嘿,你猜得可真准。”小赵挤眉弄眼,“说是你家去了个女人..” “呸..”王守成气得往水泥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这帮吃饱了撑的碎嘴皮子,就盯著家长里短的破事。” 他骂完,又凑近小赵,小声问道:“谁打的小报告?我猜都能猜到,肯定是贾大妈, 对吧?” 小赵立马摆出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王哥,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套我话呢?我这要说了,不成违反纪律了?” “嘚得得,逗你玩儿呢。”王守成哈哈一笑,拍了拍小赵肩膀,“知道你是好同志。” 两人正低声扯著閒篇儿,那边张毅和杨副厂长的“交锋”陡然升级,爭吵声猛地拔高,火药味儿隔著半个屋子都能闻见。 “张毅,我让你放..,.”杨副厂长那张原本努力维持的“和善”脸彻底撕破,官威毕露,手指头几乎戳到张毅鼻子上,“这案子,我们纺织厂保卫科接手了,你听不懂人话吗?”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张毅这会收起平时乐呵呵的笑容,腰杆挺得笔直,半步不退,冷冷地回敬: “杨副厂长,注意你的言辞,这案子是我们派出所先受理的,立案了,那就得我们处理到底,轮不到你们保卫科插手。” “轮不到?”杨副厂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声音带著些许蛮横, “按规矩,事情发生在柳家胡同的夜校,那片儿地界儿,清清楚楚划归我们纺织厂家属区范围,我们保卫科,有权管辖厂区及家属区的一切治安案件,这规矩你不懂?” 他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根据。 这年月,国营大厂就是个小社会,保卫科权力极大。 配枪配武器都是正常操作,有些效益好的,装备比派出所还豪华些,审案子抓人,確实有一定自主权。 “少拿规矩压我.”张毅也是火气上涌,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老子在部队学的规矩就是,案子在谁手上,谁负责到底。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想抢案子?门儿都没有。” 两人针尖对麦芒,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脸红脖子粗,眼瞅著就要动起手来、 王主任在旁边冷眼旁观,反常的没有开口。 杨副厂长彻底撕破脸了,猛地一挥手,对著门外自己带来的秘书厉声吼道: “小肖,还愣著干什么?立刻,马上,给我打电话回厂,通知保卫科,让他们全体集合,带上傢伙什,跑步过来。这案子,老子今天接定了。” 交代完,他猛地转回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別著张毅,一字一顿,充满了威胁:“张毅,今天这案子,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信邪?咱们就试试,看谁特么说了算。” 也是平日里在厂里,街道上作威作福惯了。 搁几十年后,你一个国营副厂长权力再大,手也伸不进派出所。 可这年月,地方和厂矿的权责界限有时候就是笔糊涂帐,才给了他叫板的底气。 张毅是部队转业下来的硬骨头,最见不得这种仗势压人。 把脸一沉,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大手一挥: “派出所的集合,抄傢伙。想玩横的?老子今天教教你什么叫巷战。” 小赵跟打了鸡血似的,第一个跳起来衝过去。 王守成一看这架势,嘿,有热闹不看王八蛋,他也溜溜达达跟了上去,顺手还从旁边装备架上抄起一根沉甸甸的警棍,在手里掂量掂量,撇撇嘴:“嘖,这玩意儿,轻飘飘的,打狗都嫌不趁手。” 小赵正紧张地检查自己的警棍,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有的用就不错了,你还想扛挺机枪来啊?” 气氛剑拔弩张,空气里都带著火星子味儿。 不多时,派出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杨副厂长那个肖秘书带著点慌张的喊声:“厂长,来了,都来了。” 杨副厂长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立刻变成了十拿九稳的冷笑。 他挺直了腰板,对那些求情的家长说道:“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今儿这事,大伙)儿都在场,给做个见证。不是我杨某人蛮横,实在是某些人不懂规矩。” 立刻就有那精明的家长顺杆爬,拍著胸脯附和: “老杨,你放心,我们都看著呢,有事儿一起扛。” “对,甭怕他,咱们拧成一股绳。” “把心搁肚子里,我们都记你的情..” 得了这话,杨副厂长脸上那点得意劲儿更足了,猛地转向张毅,准备发出最后通牒:“张所长,你现在放人还来—” “吱嘎狠话还没撂完,派出所门外突然传来两声刺耳到极点的急剎车声。 紧接著是“哐当”一声闷响,大卡车沉重的后挡板被猛地放下,一队队士兵抱著傢伙,利落的下了车。 王守成站的位置靠前,伸长脖子往外一瞅,好傢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那手上抱的傢伙式,说是来打仗的都有人信。 打头的吉普车副驾门“砰”地被推开,一个穿著笔挺军装中年男人,沉著脸,从车里跨了出来。 王主任一看来人,脸上那点焦急瞬间变成了如释重负,赶紧迎上了去。 两人在吉普车旁低声快速交谈了几句。 那中年男人微微点头,大踏步径直走到杨副厂长面前,停住脚步。 他个子不算太高,但那股子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打量了杨副厂长一圈。 杨副厂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后背的冷汗“涮”地就下来了。 刚想挤出一个笑容,问问对方是谁,没成想对方主动说道: “我叫殷连胜,京城守卫部队上校,我现在正式命令你们,这件袭击军人的案件,我们接手了,你杨副厂长要不要让你的保卫科来抢人?” 杨副厂长瞅瞅殷连胜肩膀上的肩章,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我们遵纪守法,按规章办事。刚刚也是怕张所长刚来不清楚情况,才想著接手案件。” 殷连胜不置可否,竖起第二根手指头,说道:“这第二,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和你们这些家长谈谈这件事。” 啪.』一声清脆响亮到极点的耳光,毫无徵兆地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抽得杨副厂长脑袋猛地一歪,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山。 他整个人都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捂著火辣辣的脸颊,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哎呦,你怎么打人啊?” “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一起扛”的家长,下意识地惊叫起来,可声音明显透著心虚没成想,挨了一巴掌的杨副厂长反而比他们更冷静说道:“殷团长,要讲理..” “讲特么的狗屁道理,老子的闺女你们也敢动?” “砰.”又是一拳砸在肚子上。 “谁给你的狗胆?啊?”殷连胜拳拳到肉,专挑肉厚的地方下手。 嚯,好傢伙,王守成看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要是论莽撞人,这人比他还莽撞些。 整个派出所,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杨副厂长压抑的痛哼,以及殷连胜那压抑著狂怒的低吼。 杨副厂长也是狠人,硬挨著不吭声,让殷连胜出气。 等杨厂长瘫倒在地,记好风纪扣,往王守成这边走,擦擦手上的血跡,问起一旁的王主任。 “他就是王守成?” 见王主任点头,和顏悦色的对王守成说道:“过两天,陪你王姨到我家来吃饭。”说完话,就往派出所里走。 王主任笑的像只老母鸡似得,用手指点了点王守成,也跟了进去。 王守成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在这等著呢? “唉.往后几天没时间啊,唉.王姨,我不去啊..” 来自殷连胜的情绪值+500 来自王主任的情绪值+10 > 第81章 两个莽撞人(谢湖畔镇霍爷的打赏) 第82章 两个莽撞人(谢湖畔镇霍爷的打赏) 派出所,后半夜。 殷连胜进去没多大功夫,就又出来了,脸沉得跟锅底似的。 后头跟著殷家兄妹俩,殷建华耷拉著脑袋,活像霜打的茄子,被他爹训得跟三孙子一样,大气儿都不敢喘。 “爹...爹...给留点面儿行不?外头还有人呢..”殷建华臊得脸色通红,小声嘟囔“屁的面儿,”殷连胜嗓门儿一点没压,眼珠子一瞪,“让你小子平时多练练,你当耳旁风。茬个架都能让人撂趴下,跟个废物点心似的,老子当年在战场..” 殷建华臊眉耷眼,赶紧给他妹递眼色求救。 殷桃这会儿心思压根儿没在她哥身上,亮晶晶的美眸,正滴溜溜地瞅著不远处跟王主任掰扯得脸红脖子粗的王守成呢。 这亲妹也靠不住啊.., 瞧这情况,殷建华只好硬著头皮辩解:“我.我这不是还带个『拖油瓶』嘛..” “放屁!”殷连胜一听这词儿,火“赠”又上来了,“四十岁的人了,找藉口都找不利索,废物。” 抬手作势又要抽,嚇得殷建华脖子一缩,心里叫苦,娃都两个了,还得被他爹收拾。 殷桃可不管他哥死活,犹豫片刻,瞧准空档,小腰一扭,就朝王守成那边走了过去。 这边,王守成正被王主任揪著胳膊,掐得齜牙咧嘴。 “王姨,我真没空儿,这两天食堂事儿忒多,离了我真不成。”王守成歪著脑袋,一脸的不情不愿。 王主任气得直跺脚,手上又加了几分力:“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费了多大牛劲儿才给你张罗上这好事儿?你当是街边儿买白菜呢?真是瞎了心.,” 嘚,又来了。 大白菜可不用两千块...王守成心里嘀咕一句。 王守成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王主任是为他好,这情得领,可这包办婚姻的劲儿真受不住.. 见推脱不过,无奈之下,只好半真半假地往外吐露实情。 “我这有难处,也不知道哪个孙贼,钱买凶,今儿在三食堂,有人为了两根小黄鱼来食堂找麻烦,食堂都给砸了。” 说完见王主任脸色严肃起来,宽慰的拍拍王主任,继续说道:“人是给抓住了,送到保卫科了,不过..” 王主任刚鬆了口气,听见不过两字,差点没被气死。 你小子说话就不能大喘气啊? “不过啥?”王主任的心刚放下又提到嗓子眼,差点背过气去,“你个混帐,想急死我啊。” 王守成朝殷家兄妹那边努努嘴:“喏,就他们今儿这档子事儿,我也是赶巧撞上。 可在这之前,我回家路上,就被人堵了,四五个蒙了脸的彪形大汉,傢伙事儿都抄著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守成乾脆竹筒倒豆子,把晚上的遭遇全说了。 王主任听完,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这都新社会了,怎么还有这种阴沟里的蛆。 她当了多年街道主任,太清楚这里头的道道了。 这种买凶,委託人藏得深著呢,有他们的规矩,光靠街道和派出所,想揪出幕后黑手,难如登天。 “该,让你平时跟个孙猴子似的,到处惹是生非。这下好了?让人惦记上了吧?”王主任恨铁不成钢地骂著,脑子飞快转著。 瞧见殷桃走近,她眼晴一亮,凑近王守成压著嗓子说:“那你更该去殷家,就凭你这点事儿,想查幕后黑手?门儿都没有!可人家部队出手,什么牛鬼蛇神藏得住?” 王守成刚想张嘴拒绝,就被王主任劈头盖脸骂回去:“混帐东西,你不为你自个儿想想,也得为你家那几个小崽子想想。 那帮人动不了你,还动不了几个孩子?平时看著挺精一人,这会儿犯什么糊涂!” 正说著,殷桃已经走到跟前,王主任立马换了副笑脸,亲热地拉住殷桃冰凉的小手:“殷桃啊,嚇坏了吧?瞧这小脸白的!” 殷桃点点头,乖巧道:“谢谢王姨关心。” “谢我干啥?要谢得守成,”王主任笑得像朵儿,直接把殷桃往王守成跟前推了推,“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我这老婆子就不碍眼啦!”说完,还衝王守成挤挤眼,露出一脸姨母笑。 “谢..,谢谢你...”殷桃对上王守成那张还带著点血道子、却稜角分明的脸,脸又“腾”地红了,暗骂自己没出息。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水汪汪的眼晴直视王守成:“你...你这两天啥时候有空儿?” 王守成还在琢磨王主任刚才那番话的分量,越想越觉得在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只是听了两耳朵,就琢磨出味了。 他心不在焉地回道:“啊?有事儿?这两天是真忙..” “就是上次採访的事儿,”殷桃心一横,豁出去了,“想找你好好聊聊.,.”她怕王守成再推脱,抢著说:“我知道你家住哪片儿胡同,你要实在没空,我去你家也成!” 殷桃心里给自己打气:殷桃,別怂,为了採访..嗯,採访. 这丫头,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主儿。 王守成还在权衡利弊,一阵乱鬨鬨的吵闹声打断了他思绪。 打眼一瞧,士兵们押著那帮蔫头耷脑的“少爷秧子”从关押室出来了。 王钟面如死灰,脚步踉蹌,整个人跟抽了魂儿以的。 王副厂长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也是,他就是个侄子,在亲,也犯不著把自己搭进去。 这一去,別说轧钢厂的工作了,能少啃几年窝窝头都算是烧高香了。 大好前途尽毁,前途无望,这辈子算是毁了。 心里也是懊悔,对殷桃恨之入骨,这会瞧见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正娇羞的和王守成说话呢,眼中的仇恨怎么挡都挡不住。 这人钻了牛角尖,凡事永远觉得是对方的错误,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心里被无尽的悔恨和扭曲的怨恨填满,眼中的仇恨更剧烈,可突然身旁传来一阵杀气,让他忍不住打个冷颤。 殷连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王钟的脸。 他面无表情,只对旁边的王主任低声说了句:“这人,留不得了。”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果决。 王主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心里盘算,回头得提醒守成,王家那个老狐狸也得防著点,別让他狗急跳墙。 至於王钟?她心里毫无波澜,乱世走过来的人,死个把人渣,算个屁事。 “真决定了?全家搬西疆?”王主任岔开话题,语气带著关切。 “嗯,”殷连胜嘆了口气,难得露出一丝疲惫,“京城这潭水太深,我这號儿的,没那个脑子周旋。都是老战友了,也不瞒你。” 王主任理解地点点头,两人相交多年,知根知底。 他那性格,说起来,和王守成没两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猴子。 “殷桃的事儿,我记心里了。你们放心去西疆,哪怕这事儿不成,”王主任拍拍胸脯,“我也给殷桃寻摸个好人家!” “啥?”殷连胜一听这话,头髮差点竖起来,猛地扭头瞪向王守成,眼珠子都快喷火了。 嘿!我闺女还轮得到別人挑拣?这小子还敢看不上?反了他了! 习惯性地就去解风纪扣,那架势像是要衝过去跟王守成“说道说道”.., 王主任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你这都上校了,咋还这么点火就著?咋咋呼呼啥?小儿女的事儿,是你能拿枪桿子逼的吗?” 她赶紧打圆场,“后天,后天我带守成去你家,让他们年轻人自个儿多接触接触再说来自殷连胜的情绪值+1000. “成吧,这两天閒了我们约时间,其实也没啥好採访的..”王守成这边刚鬆口应承下来,就收到殷连胜的情绪值。 嚯,好傢伙,这怨念值爆表了啊。 抬眼一瞧,正对上殷连胜那双杀气腾腾、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睛。 嘿,不带这么嚇唬人的? 都是一个肩膀两个脑袋,谁怕谁啊? 王守成心里那点混不吝的劲儿“噌”地就被激起来了。 这念头刚冒出来,场中突然爆发出杨蛋儿杀猪般的嚎叫: “爹..爹您这是咋了爹?谁把您打成这样了?” 躺在地上的杨副厂长,鼻青脸肿,嘴角带血,狼狈不堪,顾不上自己的伤,挣扎著扑过去一把死死捂住儿子的嘴:“兔崽子,嚎什么嚎.” 他压著嗓子,急促又绝望地叮嘱:“听爹的话,进去之后,有啥说啥,老老实实交代,千万別藏著掖著!听见没?” 杨蛋儿被他爹这惨状和话语彻底嚇懵了,眼神空洞:“爹,咋.,.咋就到这步了?” 杨副厂长看著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如刀绞,强忍著哽咽:“啥也別问了,叫你平时少惹祸,这回是撞上阎王殿的梁子了。放心,爹再想想办法—” 杨蛋儿听著他爹这毫无底气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塌了.·. 杨副厂长说完话,没管踉踉蹌蹌的儿子,眼神飘向正和殷连胜大眼瞪小眼的王守成。 心里合计,这法子最后还得落在这人身上。 在这年月,能当上副厂长的,就没有一个不是伶俐人,可他这会算盘是打错了。 没瞧见殷连胜和王守成两人,眼里都冒著火呢嘛。 ) 第82章 回院 第83章 回院 深夜,四合院门口。 王守成手里提溜著那辆前軲瓢成麻的破二八,深一脚浅一脚摸到了四合院那两扇掉漆的大门前。 本想翻墙进去图个省事儿,可瞅瞅手里这“宝贝疙瘩”又觉著不成。 要是选外头一宿,明早儿起来能剩俩车軲圈儿都得算街坊邻居手下留情了。 ,敲门吧! 他手往怀里一探,跟变戏法似的摸出颗大白菜来,抢圆了胳膊就朝门板上招呼。 “啪啪啪...啪啪啪...” 这大半夜的,敲门声儿又脆又急,在寂静的胡同里传得老远,跟打更的榔子似的。 “三大爷,阎埠贵,开门..” 敲了得有小半盏茶的功夫,里头才传来阎埠贵那带著浓浓睡意、还打著哈欠的回应:“来.. 来了来了..:”紧接著是寇窒穿披衣裳、拉鞋的动静儿。 来自三大妈的情绪值+10 屋里头三大妈不乐意地嘟:“还不如不回来了呢,大半夜的折腾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出来。 阎埠贵拉著鞋往外走,没好气地低声骂了句:“老娘们儿家家的懂个屁,不守著这门,一月得少多少嚼穀?” 这婆娘最近欠收拾,心里嘀咕一句,寻著手电筒,就出了屋。 “是守成吧?你这是干啥去了?” 阎埠贵说著话,刚走两步,王守成家的灯也亮了,灯光照在路面上,心里一乐,关了手电筒就往门口走。 这能省点电,也是好事不是嘛。 “守成啊?这深更半夜的,你这是..打哪儿野去了?”阎埠贵一边掏出钥匙往锁里插,一边隔著门缝问。 门“哎呀”一声刚开了条缝,一颗沉甸甸、冰凉凉的大白菜就迎面塞了过来,差点他怀里。 “嗨,遇上点糟心事儿,耽误了。三大爷,辛苦您了,拿著,客气。”王守成声音带著点疲惫。 “哎,这话儿怎么说的,邻里邻居的,应当应分的事儿,快拿回去。” 阎埠贵嘴上客气得跟抹了蜜似的,手上动作可一点不含糊,胳膊肘一夹,那颗大白菜就稳稳噹噹归了位。 正想再假模假式地客套两句,一股子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猛地钻进鼻孔。 “哎呦喂...”阎埠贵嚇得一激灵,嗓子都劈了音儿,手电筒差点脱手,“守成,你这身上是咋弄的?” 借著月光,这才看清对方衣服上那深一块浅一块、已经发暗发乌的血渍,脸都白了。 “嗨,提了。”王守成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路上碰见小痞子,调戏大姑娘,咱爷们儿能看著不管?路见不平,替天行道了唄。刚跟派出所扯完回来。” 阎埠贵將信將疑,嘴里喷喷有声:“,那您可真是这个。”挑了个大拇指,“局气,够爷们儿。” 正说著,王守成转身又味把门后那辆破自行车拖了进来。 阎埠贵一看那惨状,心疼得直嘬牙子:“呦,这自行车咋也糟践成这样了?这才骑了几天吶?” 王守成急著回家看孩子,没心思跟他磨牙:“点儿背喝凉水都塞牙,得嘞三大爷,明儿再跟您细嶗,您让让道儿。”说完推著车就往里院走。 “哎哎,也是,这都后半夜了...” 阎埠贵连忙侧身让开,看著王守成推车走进前院的背影,小眼睛在镜片后头滴溜溜乱转,目光在那辆破车上粘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这小子还打不打算要了? 回头得好好探探口风,要是便宜,也算这门不白开不是嘛.. 王守成家。 王守成把破车靠墙根儿放好,推门进屋。 打眼瞧见刘嵐虽带著困意,可人还没睡。 “呦,今儿真对不住,有事耽搁了。” 刘嵐见王守成身上带著血渍,心里也跟著一惊,急忙问道:“你这是咋了?没事吧?” 王守成压低声音说道:“没事,这都晚了,今晚住这吧?” 刘嵐听了这话,脸色一红,心里犯了难。 可瞧著王守成確实没別的意思,为难道:“这传出去多不好啊。” 说完怕王守成误会,连忙解释道:“我这到是没啥,可你名声不就完了... 王守成一拍脑门儿:“哎呦,瞧我这脑子。” 他光顾著想安全方便,把这茬儿给忘了,到不是为了啥名声,他还有名声吗? 主要是这孤男寡女待一屋,再过个夜,传出去確实不好。 “,你把脸盆给我,我去傻柱那狗窝里將就一宿。”说著话,探头往里屋里瞅了瞅。 “都睡了,二丫头还著等你呢,到底没抗住。” 刘嵐瞧他小心翼翼的那样,心里一暖,看著混不吝,可说话是真暖心,瞧他那小心样,確实心疼丫头。 “成,咱有情后补,今晚麻烦你了。”说完也不等她答话,端著盆,轻手轻脚带上门。 中院,傻柱家门口。 “傻柱,傻柱,开门...” 这大半夜的,无论你多小心,那声音都小不了,王守成索性就没管,拍的起劲。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10 来自贾东旭的情绪值+10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 王守成心中一乐,,这一院子的,算是全被他吵起来了。 来自聋老太太的情绪值+10 嘿,这老太太,平时装聋作哑,合著耳朵比谁都尖。 “守成哥,啥事?” 门“岐呀”开了,傻柱顶著个鸡窝头,睡眼悍松,就穿了件汗禄儿和大裤子,拉著破布鞋:“守成哥?这都啥点儿了,你咋才回?今儿院里可炸锅了,都嘀咕你要娶媳妇儿了呢。”他一边揉眼睛一边嘟。 “都瞎几把扯蛋,借个宿。”王守成没等他答应,端著盆就挤了进去。 一股子混合著汗臭、脚丫子味儿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熏一跟头。 “,柱子。你这屋味儿可真够『爷们儿”的。”王守成捏著鼻子,瓮声瓮气地说。 傻柱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一听这话,反倒挠著后脑勺嘿嘿傻乐起来。 这半大小子,最好面子,王守成要是说句怪话,当面不说啥,心里可记著呢。 “往里边儿挪挪,给哥腾个地儿。”让傻柱在抱床被子,端起盆就往外走,“我先拾拾摄去,一身晦气。” 院子里水井旁,王守成把盆放下,三下五除二脱得就剩个大裤,“哗啦啦”地撩著凉水洗漱。 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又是一波情绪值。 傻柱也睡不著了,放好被子,索性跟出来蹲在井沿儿边上看他洗。 想起刚才的话茬,刚想继续八卦:“守成哥,他们都说你屋里的那个女的...” 话没说完,借著月光,他猛地看见王守成撩水搓洗胳膊时,那流下来的水带著明显的暗红色。 “哎呦喂,”傻柱嚇得一蹦,“守成哥,你真受伤啦?这水都红了。” “大惊小怪啥,”王守成甩甩手上的水珠子,“说了是別人的。溅身上的,皮儿都没破,少咋呼!”他不愿多提,“你刚说院里嘀咕我啥?”他岔开话题。 傻柱忽然觉得说院里的屁事没意思,继续说道:“老东家常鸿顺,您猜怎么著?听说全家奔了港岛了,您说那地方有啥好去的?”他自顾自说著,没注意王守成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 傻柱继续倒豆子:“您不在,张涛那孙子又抖起来了,在厨房吆五喝六的,我瞅著就腻歪。守成哥,你那食堂还缺人手不?我想跟您干去。” 王守成拧乾毛幣,心思却转得飞快:“常家去港岛了?”眉头微皱,继续问道:“这私方换我师父了?” “那可不嘛!”傻柱一脸八卦,“邪了门儿了,你说这常老爷子被灌了啥迷魂汤,稀里糊涂就把招牌和铺面,都便宜得跟白捡似的盘给张师傅了,喷喷..” ,好傢伙,这老爷子是嫌自己身上的成分还不够重是吧?也不来和自己商量商量。 常家也是,好列他也算入股,这走了连招呼都不带打一个的,也忒小心眼了吧。 擦乾身子,端著盆往屋里走:“成,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想过来的事,回头我琢磨琢磨。” 两人挤在傻柱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傻柱还在絮叨:“守成哥,您可上点心啊,我是真不想在鸿宾楼看张涛那脸了,瞧著晦气。” “嗯,记著了。”王守成闭上眼,嘴上说道:“柱子,这事儿...你明儿抽空,也给一大爷念叨念叨。” 傻柱没明白:“啊?跟一大爷说这个干嘛?哦...也对,他在厂里说话也有点分量,没准儿能帮著说和说和? 王守成没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著傻柱。 这原著里,傻柱进厂可是易中海安排的,倒也没想著要撒手不管,可能给易中海找点事做,他也乐意。 到底是累了,没过多久,呼嚕声就震天响。 两人刚睡著没多久,贾张氏推开屋门出来,手里拿个手电筒,端个尿盆,准备小解。 这年纪大了,被人打扰了就睡不著,搁家里又有味。 可刚下台阶,就瞅见水井旁查拉著一条裤子。 心里一乐,准是王守成那夯货的没错。 眼珠一转,想著乾脆扔外面得了,也没想著占便宜,纯属使坏。 可刚搭上手,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嚇的手一哆,连瞌睡都嚇醒了。 捂住嘴,心里琢磨这王守成准没干啥好事,这不得举报嘍? 想到这,顾不上大半夜的,又悄悄敲响对面易中海家的门。 “老易...老易..” 贾张氏声音小的跟猫叫似的,里面的易中海刚也被吵醒了,还没睡。 听见动静,推开房门,问道:“咋了?” “你瞧瞧这是啥?” 易中海眯著眼睛,:“不就是裤子吗?呦,这咋还带著血呢?秦淮如流產了?” “胚呸呸,我家儿媳妇好著呢”贾张氏用手指指了指傻柱那屋,悄声说道:“王守成换下来的,你说.:” 第83章 贾东旭送温暖 第84章 贾东旭送温暖 中院,易中海家门口。 “谁的?王守成的?”易中海皱著眉,压低嗓子问。 闻著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直衝脑门,心里膈应得慌。 贾张氏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醉道:“废话,不是那丧门星的,难不成还是我老婆子的?你闻闻这味儿,准是又在外头作大死了。” 说著话,还使劲把手里那条沾满暗红血跡、皱巴巴的破裤子往易中海跟前了。 易中海心里是真不想沾这破事儿。 回回沾上他都没好果子吃,自己这“一大爷”的脸都快被他踩泥里去了。 可一抬眼,瞧见贾张氏那眼巴巴瞅著自己的样儿,立马回过味儿来了。 噢,合著你自己惹不起那煞星,又想拿我当枪使唤? “这事儿听著可小不了。”易中海故意板著脸,拖著长腔,“我看得赶紧给派出所报个信儿。 : 贾张氏一听这话,激动得“啪”一拍大腿,褶子脸都笑开了:“呦,老易,还是你明白。我就这意思,那你赶紧的,收拾收拾,拿著这『罪证”去派出所说道说道。” “唉,咋是我去?我去了能说清楚吗?”易中海不乐意了,可面上却不显:“得你去,你发现的你能说清楚。” “我可不去,这深更半夜的,多不安全。”贾张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那煞星要是知道了是我举报的想想都腿软。” 易中海被这话气笑了,合著我就不怕了? 可这话不能明著说,一大爷的威严还得顾。 屋里的一大妈睡觉也浅,听门口自家男人和贾张氏嘀嘀咕咕的,一股子无名之火就冒了出来。 两人年轻的时候就不清不楚的,这都老了,又大半夜凑一块,让別人看见了,脸面还要不要了?。 披上衣服,听了两耳朵,等弄明白什么事,心里大骂贾张氏就是搅屎棍,成天就知道挑事儿。 “要我看,不如让东旭去?” 易中海和贾张氏听了这话,都停住了嘴,互相瞧瞧,都有些意动,可贾张氏嘴上却不饶。 “凭啥要东旭去?你这一大爷白当了?” 一大妈翻个百眼,这一大爷白没百当,你贾家还不清楚?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家子就没个好东西,易中海也回过味来了,想了想说道:“今儿不是听棒梗想吃焦圈吗?回来带些”说著话,转身又对一大妈说道:“拿两块零钱来...”” 一大妈不乐意,可在外人面前,她永远给自家男人撑面子,只能“嗯』了一声,沉著脸回屋摸钱去了。 贾张氏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眉开眼笑,屁顛屁顛跑回屋,把睡得死沉的贾东旭从被窝里了出来。 母子俩在屋里嘀嘀咕咕,睡在旁边的秦淮茹竖著耳朵听了个真切。 坏了,婆婆这老糊涂又去招惹王守成。 王守成那是什么人? 睡毗必报的主儿,这不是给家里招祸吗? 她急得手心冒汗,可当著婆婆的面又不敢劝。 贾东旭被吵醒,一肚子起床气,可一听能白得两块钱立马精神了。 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服,嘴里还嘟:“妈,你確定这裤子真是王守成的?別回头搞错了,咱又吃那孙子的掛落儿..” “错不了,”贾张氏拍著胸脯打包票,“我亲眼瞅见他脱下来扔门口的,那血呼啦的样儿,喷,这次铁定够他喝一壶!” 其实,她哪是瞅见了,就是害怕使唤不动儿子瞎呢。 秦淮茹忍不住小声劝道:“东旭,要不等天亮再去?这大半夜的...”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贾东旭不耐烦地挥挥手:“睡你的。男人家的事儿少管,我去去就回。”说完,麻溜地出门,从易中海手里接过钱和那条“罪证”裤子。 易中海不放心,又低声叮瞩:“东旭,记住了。翻墙出去,別走大门,去了派出所找所长,別和別人说。” “啊?为啥?”贾东旭一脸懵。 “喷,”易中海恨铁不成钢,“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王守成屁事儿没有,咱也不能让他知道是谁举报的,明白吗?” 贾东旭恍然大悟,冲易中海挑了个大拇指:“高,师父您真是老谋深算...啊不,思虑周。” 说完,乐呵呵地揣好钱,拎著血裤子,鬼鬼票票地往后院墙根摸去。 易中海看著他那不太灵光的背影,心里更后悔了。 就这脑子指望他养老?怕是连自己坟头在哪儿都找不著。 等他回了屋,一大妈躺床上说道:“你不是说要和王守成少打交道吗?又参合这事干嘛?” 易中海脱掉衣服上了床,说道:“院里出了这事,我这一大爷合情合理都得给公家说一声,睡吧。” 心里还有句话没说,这也算有枣没枣的打三桿子,万一王守成犯事了呢。 派出所,后半夜。 办公室里,张毅把两把硬木椅子拼一块儿,和衣躺下,折腾了大半宿,骨头缝儿都累酸了。 闭著眼琢磨,这胡同里的治安,真他娘是块难啃的骨头。 人头太杂,三教九流盘根错节,再加上厂区街道派出所权责不清,就容易闹出今天的事。 幸亏王主任经验丰富,否则,今儿还真有点下不来台。 心里想到这,辗转反侧,合计半天,倒也让他想出了解决办法。 这一来,得发挥老传统,团结辖区內群眾,多成立巡逻队,加派人手。 二来,得多宣扬政策,竖立典范。 至於向上级求援的事,他就没有想过,从部队上下来的,有困难从来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就没有找上级这一说。 刚有点迷糊劲儿,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所长?所长?睡了吗?”是民警小赵的声音。 “啥事儿?”张毅撑著坐起身,揉著发胀的太阳穴。 “有人大半夜的,拿了条带血的裤子来举报,问具体情况支支吾吾的,非说要见您才肯说。” 小赵的声音透著无奈。 张毅无奈,坐起来,拍拍脸颊,回应了声:“知道了,你让他稍坐,我马上就出来。” 心里嘆口气,这群眾举报的情况还真不老少。 可多半都是些没用的消息,但是你不重视也不行,这年月不少敌特就是这么被抓的。 推门出去,只见一个青年歪在长条椅上打瞌睡,正是贾东旭。 听见动静,贾东旭一个激灵睁开眼,立马站起来,脸上堆起諂笑:“张所长,您可算来了。我们院里有重大情况,必须向您匯报。” 张毅示意他坐下:“別急,慢慢说。小赵,给这位同志倒杯水。” 小赵答应一声,提著暖壶一边倒水一边听来人说话。 张所长可能不认识来人,他人头熟悉,一眼就认出是王守成那院里的贾东旭。 心里合计,別又有王守成什么事了吧? 没成想,还真被他说著了。 贾东旭接过水也没喝,迫不及待地把那条血裤子往桌上一摊,唾沫横飞:“所长同志,你说他这大半夜的把自己弄的血呼啦差的,肯定在外面没干好事...” 小赵心里感嘆,这王守成的人缘儿,真是竭子拉屎独一份儿。 张毅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还说不成,因为人家做的没错,你得夸奖,不能打击积极性。 “感谢你大半夜的过来报信,正是因为你们,我们的工作才好处理的多...” 贾东旭听到这话心里高兴,这能受派出所表扬也是件露脸的事,这要是回头不经意透露透露,那也露脸不是? 可张毅话锋一转:“不过嘛,关於王守成同志的情况,我们派出所今晚已经掌握得很清楚了。” 贾东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今晚也是见义勇为,为我们立了功,没成想,他受伤了都没有告诉我们。” 这是他误会了,那血就不是王守成的,全是那群少爷的。 张毅说到这,想起刚刚脑海中的计划,眼前一亮,这不正是宣传树典范的好机会吗? 瞧贾东旭脸色难看,跟吃了屎似的。 旁边的小赵看著贾东旭那副表情,差点没住笑,他赶紧替王守成说了两句好话:“所长,您忘了?咱们今晚集合要跟保卫科干仗那会儿,王守成同志二话不说就接过警棍站队伍里了!那架势,真要是动手,他绝对冲第一个。自己人,绝对信得过。” 这『自己人』三个字说道张毅心坎里了,没管贾东旭,问起小赵来。 “你说说王守成见义勇为这件事,是不是得好好宣传宣传?” “是得宣传一下,不说给多大荣誉,最少不让人误会不是?” 张毅一拍大腿:“行,那就这么定了,天一亮,你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请她组织锣鼓队,写大红喜报,我们要给王守成同志送锦旗,开表彰会。让街坊四邻都知道,好好宣传宣传。” 小赵响亮地应道:“是,所长。保证完成任务。” 等一旁的贾东旭听明白怎么一回事,脸彻底绿了。 我特么大半夜翻墙送举报,结果给他送了个锣鼓喧天、锦旗招展?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第84章 蔫儿坏 第85章 蔫儿坏 清晨,四合院,中院。 薄雾未散,空气带著点凉意。 秦淮茹挺著个显怀的肚子,身子靠在自家门框上,眼睛不住地往通往前院的月亮门那儿瞟。 这自家男人,自从后半夜出去到现在人影不见,要说不担心,那才是骗人的。 可面上还得绷著,不能让人瞧出端倪。 毕竟,告黑状这事儿可不光彩,传出去脊梁骨都得让人戳断嘍。 “娘.:.我饿.::”屋里传来棒梗带著哭腔的喊声。 小傢伙揉著眼睛,光著膀子只穿了条小裤,拉著破布鞋就冲了出来,抱著秦淮茹的腿哼哼唧唧。 “乖,先等等啊,娘这就给你拿窝头垫吧垫吧。”秦淮茹无奈地嘆口气,伸手摸了摸儿子乱糟糟的脑袋。 下意识朝里屋瞅了一眼,瞧她婆婆睡的正香。 心里悽苦,这搅屎棍折腾半宿倒睡得香,连每天雷打不动去打扫公厕的“差事”都下了。 为啥总盼著王守成出事,说到底,不就是嫌那活儿埋汰,想著王守成倒霉没人管,也没想著那十块钱,能补贴家用。 暗唻了一口,挺著肚子,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正打算去小厨房拿点吃的,对面易中海家的门也“吱呀”一声开了。 易中海眼中带丝疲色,端著个塘瓷缸子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刷牙。 “早啊,一大爷。”秦淮茹赶紧挤出个笑打招呼。 “哦,淮茹啊,早。” 易中海含混地应著,漱口水在嘴里咕嚕著,目光在秦淮茹脸上扫了一圈,又朝贾家屋里望了望,状似隨意地问:“这就准备早饭了?不是让东旭买焦圈去了吗?孩子早上吃口热乎的多好。” 面上和气,心里却在大骂,这贾东旭,办事忒不牢靠,是死是活总得有个信儿吧?害的他半梦半醒,也没睡踏实。 秦淮茹多灵透个人,一听就明白他这是在试探,也没瞒著,朝傻柱家紧闭的门努了努嘴,压低声音,带著点恰到好处的焦虑:“谁说不是呢,东旭早上出去买早饭,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儿。 易中海端著缸子的手顿了一下,老眼里精光一闪。 应该是王守成没事,不然,派出所的早就来了。 心中可惜,但也庆幸自己没有鲁莽,不然得罪王守成不说,自己又落不到好。 含混地“唔”了一声,也不接茬,自顾自地蹲到水龙头边上,“哗啦啦”地开始刷牙见没得到回应,秦淮如心里替自家男人捏把汗。 瞧著易中海这反应,万一有啥事,那是不准备管了。 也是贾家母子俩眼晴小,两块钱就迷糊了眼,还没她一个农村人大气。 心里盘算,万一有事,还得把易中海拉下水,自家吃了掛落,他也別想好。 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啊。 正想著心事,就瞧见王守成家的二丫头手里拿著块白面饃饃,蹦蹦跳跳的来了中院,直奔傻柱家。 ,还是加了肉的饃饃,老远就闻著那味,可香了。心中一突,暗道坏菜,赶紧回头看自家儿子。 果然,棒梗小脸一垮,扯开嗓子喙:“娘,我也要吃肉饃饃.... 秦淮茹顾不得身子沉,赶紧一把將儿子搂怀里,压低声音哄:“乖啊,回头娘给你做啊。” 二丫听见动静,乌溜溜的大眼晴一转,故意走到棒梗跟前,把肉饃饃往他鼻子底下晃了晃:“棒梗,想吃呀?”小脸儿笑得跟朵儿似的。 棒梗眼巴巴瞅著,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使劲点头:“想吃..:” 二丫歪著脑袋,咬著手指头“认真”想了想,小大人似的嘆口气:“唉,那可不成,你吃了,我就没啦。”说完,还故意张大嘴,“啊鸣”咬了一大口,鼓著腮帮子嚼得喷香。 “哇..:”棒梗的哭声瞬间拔高八度,躺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秦淮茹气得肝儿疼,可对著个孩子又不好发作。 强挤出笑,对二丫说:“二丫头,找你爹吧?傻柱家呢,瞧著还没起呢。” 二丫这才想起正事,冲哭成猫脸的棒梗得意地刮刮脸蛋儿,又对秦淮茹甜甜一笑:“谢谢秦姨!”转身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向傻柱屋门。 秦淮如心里大骂,跟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坏..: 屋里炕上,贾张氏被自己乖孙的哭闹声搅了瞌睡,想骂到底没骂出口,嘴里喊道:“淮如,做饭了吗?” ,她倒是会使唤,这睡起来就吃,怪不得能养的白白胖胖。 秦淮如咬牙回了句:“马上好...”” 心里嘆口气,这日子,还有得熬的。 来自秦淮茹的情绪值+10。 嘿,这丫头脾性有点鬼灵精怪啊。 傻柱屋里,王守成瞧的真切,见贾家涨了记性,没敢对丫头吡牙,满意的点点头。 这名声再好,又有啥用? 老百姓过日子,还是实惠最重要,搁以前,那贾张氏不收拾二丫头才怪呢。 也没等丫头敲门,王守成穿著傻柱的大裤子,光著上身就开了门,一把抱住二丫头。 “大清早的就作妖啊,爹给你咋交代的你忘了?” 冷风吹进门缝,冻的王守成一个激灵,搓搓胳膊,把丫头领进屋问道:“你刘姨呢?” 二丫吐了吐小舌头,把饃往王守成面前递了递,才说道:“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吃肉饃饃,我记得呢。刘姨弄完早餐就走了。” 这是避嫌呢,害怕传出风言风语,可她在王守成家住一晚上的事,想要这院里的人不传出去,那估计够呛。 “走,回屋。” 瞅著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傻柱,扒拉起他汗衫,实在是嫌弃味儿大,王守成光著膀子端著脸盆,就领著丫头出了屋。 秦淮如还在家门口哄著棒梗,瞧见王守成肌肉隆起的身子,没来由的脸上一红,赶紧回过头去。 心里碎了一口,也不知道羞的.:: “呦,早啊,这棒梗哭哭啼啼的是咋了?” 咋啦?还不是你家二丫头闹的。 秦淮如没回身,背对著王守成说道:“没咋,馋肉了。你这也不怕冻著,赶紧回屋去。” “这有啥?身体好,火力壮抗冻。”王守成嘴上回应一声,蹲下身逗弄棒梗,“想吃肉啊?” “想吃...:”棒梗擦擦脸上的泪水,眼巴巴的看著王守成。 “想吃让你奶给你买去,我这一月还给他十块钱呢..:” 棒梗“哇”的一下,又哭起来了,秦淮如连忙抱著大哭的棒梗安慰,白眼都快飞上天了。 一大一小,就没个正型,就知道欺负他们娘俩的。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10... 王守成父女俩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哈哈大笑,那笑声別提多畅快。 “给,拿著。叔请你吃肉...” 棒梗看著王守成递过来的小半块肉饃,眼晴一亮,哭声都止住了,没等秦淮如反应,连忙接到手里。 “你爹好,还是我好?”王守成继续逗弄。 “你好..:”棒梗腮帮子嚼的鼓鼓囊囊的,含糊说道。 “那你管我叫啥?” 傻小子想都没想,顺口就回道:“爹...” “噗..:”父女俩彻底笑疯了。 ,这盗圣有奶便是娘啊..: 第85章 喜报 第86章 喜报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10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10 瞧著贾家屋里那个胖胖的身影一闪而过,没出来扯,王守成了牙,这才领著丫头往前院走。 他就是故意的,想看看贾张氏到他这还作妖不。 也是想岔了,屋里的贾张氏,正心虚呢。 都是聪明人,易中海能猜到了,她也能算到。 八成王守成没事,不然贾东旭早回来了。 一番闹腾,父女俩才准备回家,今儿家里几小的还要上学呢。 可端起脸盆,走到井台边,是那儿左找找右瞧瞧,嘿,衣服都不见了。 还不死心,又探著头往水井里瞧了瞧,嘿,也没有,估计是被人拿了。 “这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玩意儿?”王守成叉著腰就开骂,“手脚不乾净啊?连爷们儿穿过的破衣烂衫都顺?咋地?穿你身上能长二两肉?还是闻著爷们的味儿下饭啊?”骂声洪亮,响彻中院。 易中海家,易中海听见骂声,端著茶缸子喝口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大妈在屋里嘟囊:“大清早的,又闹腾,没个消停。” 这“闹腾”可不止说王守成,连带著自家老头子和贾张氏那点破事也梢上了。 易中海闷头啃油饼,愣装没听见。 王守成骂得更起劲:“爷再说最后一遍啊,谁拿的?麻溜儿给爷送回来。別等爷揪出来,到时候让你丫吃不了兜著走,裤都给你扒嘍信不信?” 他也是没想真要那套衣服,洗起来麻烦不说,关键还得缝缝补补,他没那手艺。 可凭白让人占了便宜,那可对不住他这『混不吝”的名声。 正骂看欢呢,秦淮茹顾不得害羞,脸上堆看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王守成听见:“守成啊?你找那裤子呢?瞎!我还当谁不要的破烂呢。在我这儿呢,回头我给你好好搓搓,保证乾乾净净给你送过去!” 她身后的贾张氏急得直扯她衣角,脸都绿了。 提裤子干嘛?没听还有衣服呢? 东旭可只拿了裤子,这下好了,得了两块钱还得赔件衣裳?这不亏到姥姥家了嘛。 王守成警了她一眼:“哦?那谢您了秦姐。” 心里也没在意,只当是贾家眼晴小,拿回了家,既然答应给自已洗乾净,那这事就算过了,犯不看和一孕妇计较。 可他端著盆刚回前院自家门口,就瞧见三大爷阎埠贵正揣著手,腋下夹著他那件沾了星星点点血渍的衬衫,搁那著呢。 “守成啊,”阎埠贵一脸“我为你操碎了心”的表情,把衬衫递过来,“你这衣裳咋乱扔呢?井台边,多埋汰。这要让耗子叼了去,多可惜..:” 王守成见衣服確实是自己的,那秦淮如刚那话是啥意思? 回头再瞧一眼中院的方向,心里警觉,这是有古怪。 心思转了一圈,才道声谢道:“瞎,昨儿回来太乏,隨手一就忘了。谢您了啊三大爷。” 说完拍拍二丫头,让她赶紧回屋收拾上学的东西去。 “我可给你说,过日子可没你这么过的。”阎埠贵反而来了精神,“吃不穷,喝不穷,可你要是不算计看过,那日子可长不了。” 嘴,这算是给王守成掏心挖肺了,把自己的心得都说出来了。 王守成进了家门,瞧家里几个小的都收拾停当了,等著自己送上学呢,这才回了句:“嗨,谢您金玉良言了啊。我这急著出门,送孩子上学呢。” 阎埠贵连忙说道:“守成,我瞧你这自行车都摔变样了,你还要嘛?” “要啊,为啥不要?新车不得要票?这破车修吧修吧,驮孩子买菜够使就成,您刚还不教育我要算计嘛。” 阎埠贵脸色一僵,没想到迴旋鏢来的这么快,想了想说道:“喷,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可是轧钢厂食堂的顶樑柱,头面人物。 再骑这破车,跌份儿啊,听三大爷的,咬咬牙,买辆新的。凤凰、永久,那才配你的身份,这破车你留著也是占地方,还不如匀给我算了。” 王守成心里好笑,说了一箩筐好话,感情在这等著呢,刚想逗逗这老抠儿,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喜庆无比的锣鼓声。 “咚咚鏘,咚咚鏘,咚鏘咚鏘咚咚鏘....” 院里各家各户的门“哎呀”全开了,大人孩子都探出脑袋。 王守成家那四个小的也顾不上上学了,小炮弹似的衝出院门瞧热闹去了。 胡同口的锣鼓点子由远及近,越来越瓷实,咚咚鏘、咚咚鏘的声响让瞧热闹的越聚越多。 三大爷阎埠贵嘴里喃喃:“不对,这声儿是奔咱院儿来的。”他话音未落,王主任打头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手里托著卷大红喜报。 “呦,王姨。谁这么大面子,让您一大早当起喜鹊来了?” “滚蛋,就知道瞎咧咧。”王主任笑骂一句,挥手一招,锣鼓声立马停了。 也没搭理王守成,对身后街道人员挥挥手,“拿浆糊把这喜报贴院门口,让大傢伙都瞧瞧.:” 阎埠贵等贴好了,凑上去一瞧,缓缓念出声来。 “兹有红星轧钢厂职工、南锣鼓巷九十五號院居民王守成同志,於昨夜路遇列徒行凶,临危不惧,挺身而出,勇斗十余名持械岁徒,成功解救遇险群眾。特此通报表扬,並授予『先进个人』称號..:” 阎埠贵背著手,声音带著些许抑扬顿挫。 这年月,识字率不高,文化人吃香,这念报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阎埠贵身上。 瞧见有人『说书”,有热闹可瞧。 好傢伙,就跟招呼人开饭似的,院门口呼啦啦就围满了人。 可不嘛,正是各家各户拾停当,准备出门奔前程的点儿。 管是蹬自行车的、拎布兜的、还是揣俩窝头边走边啃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戳这儿了。 “嘴..:”人群里不知谁先抽了口凉气,“这王守成,真够可以的。嘿,混不吝这回可露了大脸了。” “瞎,到底年岁渐长,懂点人事儿了唄,也不算白瞎了他爹妈给的那副好身板儿。”旁边有人搭腔,语气里带著点儿老邻居看孩子长大的欣慰。 这齣门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王守成哪认识这『长辈”?人家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就是就是..:”立马人接茬,声音压低了点儿,透著股子庆幸,“多往外头使使劲儿,发散发散,省得劲儿没处使,回头再招呼到咱们院里头人身上...那谁受得了啊?”这话音儿刚落,周围几颗脑袋都跟著点了点,心照不宣。 嘿,这也不算啥好话,主要是王守成『混不吝”的名声传太久了。 第86章 巡逻队 第87章 巡逻队 四合院,大门口。 眾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开了揉碎了听,那主调儿还是夸。 这年月,你家要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那眼红羡慕的指定有,背地里嘀咕你“不定怎么来的”少不了。 但要是得了正儿八经的荣誉,街道敲锣打鼓送上门那种,那羡慕可就是实打实的,不带一点儿酸味儿。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街坊四邻看王守成的眼神儿,都透著股子热乎劲儿。 眼瞅著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乌决决一片了,王主任这才笑眯眯地把还有点懵圈的王守成拽到大门台阶上。 双手往下那么一压,跟摁住了沸水的锅盖似的,喧闹声儿顿时小了下去。 “街坊邻居们,静一静,静一静啊。”王主任清了清嗓子,那口才,真不是盖的,“昨儿晚上95號院的王守成同志...::...这是咱们新社会最需要的精神,值得大力表扬,咱们都得向他学习.::::: 王主任嘴皮子利索,唾沫星子都快飞出儿来,愣是把王守成这块糙石头给夸成了镶金边的宝玉。 台阶上的王守成,这会儿才觉出味儿来,心里直犯嘀咕,这误打误撞的,还能有这好事? 脸上却不露出来,朝著四面八方的老街旧邻连连拱手,笑得那叫一个憨厚。 人群堆儿里,贾张氏著脚,瞅著王守成那副得意样儿,心里就跟揣了二十五只耗子一样百爪挠心,別提多不得劲儿了。 胚!就这夯货,愣头愣脑的玩意儿,也能混上个『先进个人”?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正气得肝儿疼呢,感觉有人在后头使劲她衣裳。 本以为是自家那挺著大肚子的儿媳妇秦淮如,张嘴就骂:“你个不省心的,挺这么大肚子凑什么热闹?磕著碰著算谁的?” 一回头,嘿,不是秦淮如,是她那头查脑的儿子贾东旭。 “东旭?你咋也在这儿?”贾张氏没好气地问,紧跟著又想起要紧事,眼珠子一瞪,压著嗓子急吼吼地问:“王守成那条沾了血的破裤子呢?” 贾东旭被他娘问得一愣,茫然道:“啊?扔...扔护城河里了啊,留看那玩意儿干嘛?万一让王守成知道是我跑去告的黑状,那还不得把我这身骨头给拆零碎了?” 想起王守成那砂锅大的拳头,后脖颈子就一阵发凉。 “哎呦喂,我的傻儿子矣。”贾张氏气得一拍大腿,三角眼一套拉,吊梢眉都快竖起来了,“你这哪是告状去了?你这分明是上赶著给他表功去了。这根筋你都转不过来?这不是缺心眼儿嘛?” 这下可好,王守成不光得了天大的脸面,回头还得让自家赔套新衣裳。 这钱谁出?十有八九得落到咱家头上。 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贾张氏心疼得心尖子直抽抽,一套衣服布票算下来不得十块钱? 噢,合著自己一月厕所是白打扫了? 三角眼滴溜一转,警见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那仁“管事大爷”正凑在人群边上,脑袋挨著脑袋,嘀嘀咕咕不知道琢磨什么呢,计上心头。 一把拉住没听明白怎么回事的贾东旭,咬牙切齿地说:“儿子,这事儿,是你师父你去的。冤有头债有主,新衣裳的钱,找你师父要去,咱家可一个子儿都不出,听见没?” 贾东旭被他娘说的晕头转向,脑子里一团浆糊,不是你发现的嘛,咋又成了师傅的事了? 可眼下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哪是问话的地儿? 烦躁地一脚,也顾不上他娘在后头“东旭,东旭。”地叫唤,拨开人群,儿地钻回自家屋里去了。 昨儿夜,民警小赵愣是以各种理由没让他回四合院,耗了一晚上,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另一边,二大爷刘海中碘著肚子,望著台上春风得意的王守成,脸上那羡慕嫉妒恨都快淌下来了。 他咂摸著嘴,低声对旁边的阎埠贵说:“嘿!这王守成,真他娘的行了狗屎运了,这好事儿咋就不让我给碰上呢?要是让我逮著那贼..:” 阎埠贵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镜片后的小眼晴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让你碰上?那不送菜嘛? 街道锣鼓队也得吹吹打打,可那不是恭喜的,那准是送葬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扶了扶眼镜,笑得一脸真诚:“那是那是,就凭您二大爷这份古道热肠,这份觉悟,真要遇上了,那肯定也是当仁不让,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哈哈哈,”刘海中一听,心里舒坦了,拍著阎埠贵的肩膀,“要不说还得是您阎老师,文化人,这心里头亮。” 俩人站在人群边上,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吹捧起来,倒也自得其乐。 一大爷易中海可没心思听这俩货閒磕牙,竖著耳朵,仔细咂摸著王主任话里的每一个字儿。 等听到王主任號召大家向王守成学习,积极参加街道和派出所新成立的“联防巡逻队”时,易中海心中微微一动。 嘴,原来根儿在这儿呢,我说怎么这么大阵仗,合著他王守成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歪打正著,正赶上街道要抓典型,树榜样。 嘿,这小子,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这傻儿子天照顾,这些年他为了给自己镀层『金身』,那是出钱又出力。 谁家有事,他都没少帮,就聋老太太那臭脚,他也是拉著媳妇捧了不少年。 王守成倒好,岔一架就白得了个『先进个人”,这到哪说理去? 台阶上,王主任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声音拔高了一个调门。 “我代表街道,再次郑重地向王守成同志提出表扬。 同时,也热烈欢迎咱们四合院的各位老少邻居们,利用晚上下班、休息的空閒时间,积极报名参加咱们街道新成立的『联防巡逻队”... 顿了顿,脸上绽开一个更大的笑容,“另外啊,经街道研究,就凭王守成同志这次给95號院爭的光,今年咱们95號院评选『先进四合院”,那算是板上钉钉稳了。来呀,锣鼓队,给咱们四合院的好日子,闹起来!” “好..” “稳了,哈哈...” “这下可好了..” 这话一出,整个四合院门口就跟炸了锅似的,欢呼声差点把房顶掀了。 荣誉是王守成的,可这“先进四合院”的实惠,是院里都能沾光分润的,这才是看得见摸得著的好处。 锣鼓点儿敲得更欢实了,咚咚鏘,咚咚鏘,震得人耳朵发麻,心里头却热乎乎的。 连刚才还心疼得要死的贾张氏,这会儿也著大牙子跟著乐。 先进四合院评上了,街道不得发点香皂毛幣火柴盒啥的? 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蚊子腿儿也是肉啊。 其他院里的也回过味儿来了,这参加巡逻队还有这好处?回头得给院里的小伙子说道说道。 这闹过革命的,经验就是丰富,借看王守成这事,立马就把巡逻队的名头宣扬出去了。 好一通热闹,一直闹腾了小半个时辰,人群才意犹未尽地慢慢散去。 再看王守成,大伙儿眼神儿里都多了几分真切的善意和热络。 王主任故意落在最后,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一把住也想开溜的王守成,压低声音道:“守成啊,这巡逻队,你是头一个街道树起来的典型,你得带头参加。听见没?回头抽空,麻溜儿地去找派出所张所长报到去。” 王守成一听,脸立马垮了下来,一脸不乐意。 我说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噢,合看在这儿等看我呢? 道理他都明白,这当了巡逻队,街坊邻居口碑能好不少,可他要那好口碑干啥?他又不是易中海。 嘟曦道:“您饶了我吧。我这白天厂子里累死累活,晚上回家还得伺候家里头几个小祖宗,吃饭穿衣写作业,哪还有那閒工夫去街上瞎转悠啊?再说了,一分钱补助没有,白出力气,这活儿我可干不啊。” “少废话。”王主任眼睛一瞪,手上可没閒著,掐住王守成胳膊嫩肉,顺时针狠狠一拧,“这是任务,没得商量。 再说,巡逻也就是晚上在咱们街道这片儿转转,提个灯笼拿个电棒,能有多大点儿事?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也不等王守成牙咧嘴地反驳,紧接著说道:“还有,明儿中午,请一天假,把你那吃饭的傢伙事儿带上,跟我去趟殷家。” 嘿!好嘛,这还越说越来劲了。 合看还得自带傢伙事儿上门给人当厨子? 梗著脖子,更不乐意了:“您可真是我亲姨。这哪有上门做客还得自己个儿动手做饭的道理?把我当什么了?我真干不了啊...” 要不是为了揪出背后使坏的人,他还真不乐意和殷家搭上关係。 “哎呦!”王守成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王主任那两根手指头跟铁钳子似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拧得他倒吸凉气,眼泪儿都快出来了。 “反了你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王守成,你小子要是敢给我子,你试试看。” “哎哟,疼疼疼。鬆手鬆手,我去,我去还不成嘛。”王守成疼得直抽冷气,连连告饶。 就是以他那混不吝的性子,也被王主任吃的死死的,虽说观念不同,可谁叫人家是真心为你著想呢? “哼,这还差不多。”王主任这才满意地鬆了手。 看著王守成牙咧嘴揉胳膊的样儿,又有点心疼,嘆了口气,放软了点语气: “你个没良心的混帐,我这都是为你好。让你去露一手,那是给你铺路。你小子要是敢给我吊儿郎当不上心,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心疼了几个小的一会,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这事儿又来了。 王守成心里嘀咕一声,和周围邻居说几句话,没理阎埠贵那眼巴巴的小眼神,领著几个小的就急匆匆出了门。 这自行车坏了,时间紧张,可得抓紧时间嘍。 第87章 杨副厂长送礼,王副厂长砸锅。 第88章 杨副厂长送礼,王副厂长砸锅。 轧钢厂,李怀德办公室。 办公室门一关,外头车间机器的轰鸣就隔了层玻璃,闷闷的。 桌上,摆著两瓶好酒,外加一条没开封的小熊猫。 李怀德眼皮子都没怎么抬,慢悠悠地把那堆东西往杨副厂长那头推了推,脸上掛著为难的笑容。 “老杨啊,咱们哥俩儿,多少年的交情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东西,我真不能收。” 目光在杨副厂长脸上的伤痕处打了个转儿,嘆了口气,“不是我这当哥哥的不讲情面,您家公子这事儿它沾著部队的边儿啊。我手能伸那么长?” 杨副厂长脸上没啥大波澜,像是没听见那推拒,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装考究的茶叶盒又稳稳地推回到李怀德眼皮子底下。 “嗨,瞧您说的,见外了不是?”他声音不高,话茬儿接得滴水不漏,“这也不是啥值钱玩意儿,就一点子茶叶,是位退下来的老领导,念著旧情匀给我的。知道您好这口儿,特意拿来给您品品。” 说话间,手指“咔噠”一声,熟练地掀开了茶叶盒的盖子。 一股子清冽的茶香还没散出来呢,盒子里垫著的丝绒布底下,一抹沉甸甸的金光猛地一闪。 李怀德只是瞧了一眼,心中一惊。 好傢伙,这少说也有十根小黄鱼,这手笔可不小。 可这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没那通天的本事,这金子咬手,沾上就是祸。 他脸上那点为难的笑都快掛不住了,挣扎半天,伸手稳稳噹噹地又把盒盖子“啪”地一声合上了。 “喷,好茶,闻著味儿就地道。”李怀德强笑著,声音有点发乾,“可惜我这人吶,福薄,消受不起这金贵东西。您还是收好,收好。”手指在盒盖上点了点,意思再明白不过。 杨副厂长眼皮子撩了一下,也没强求,顺势把话题一拐,嶗起家常:“对了李哥,听说您们厂三食堂,有个奇人,叫王守成?” 李怀德明白点劲来,这感情闹了半天,是冲王守成来的。 脸上露出一丝异:“哟?老王?他这名气到您们厂去了?不能吧?就一厨子。” “谁不知道轧钢厂三食堂的伙食好?”杨副厂长摆摆手,像是閒聊,“您这强將手下无弱兵,还是您李哥有眼光,能扒拉人才啊!” 这话说的蹊蹺,李怀德心里琢磨下,话得说清楚嘍。 这不清不楚的,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別平白替王守成挡了灾。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想清楚了里面的道道,这才说道:“王守成这人,当初进厂,確实是我这儿搭了把手。可这人吶,性子轴,认死理儿,还真不完全算是我『这条线儿』上的人。”后面一句话,咬字贼重。 杨副厂长目光一闪,说道:“也没別的意思,听说他虽然掛著主任的职务,可还没转了干部身份..:”说著话,把茶盒又往前推了推,“您抬抬手,把他这个『工人”身份给抹了,堂堂正正落个干部编。” 这是求著王守成那了? 事儿对他来说不难,食堂是他管辖,之所以一直压著,也是想让王守成低头,可既然对方拿『茶叶”说事,倒不是不能办。 “成,这事我办了。”李怀德琢磨片刻,到底是没扛过诱惑,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话也没说死,留了活口。 “要是有变动,好茶你还是拿回去,这苦日子过惯了,没那福气喝口好茶。唉,老杨啊,既然来了,中午就到三食堂吃一顿。” “今儿不成,我还得为我家那兔崽子的事蹦波,改日,改日...” 李怀德没也拦著,两人出了办公室,边走边聊:“你们厂里今儿有多余的库存吗?这眼看著年底了,工人福利还差点。” 杨副厂长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笑得无比真诚。 “李哥您这话说的,別人来问,那指定是没有。可您李哥开口了,我再难,也得给您从牙缝里往外挤挤,匀一些出来,包在我身上。” 还牙缝里挤挤?那么大一个纺织厂,他不相信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 李怀德笑笑:“那提前谢您了,帮我解决了大麻烦..::” 三食堂,瘦猴儿不在,前头打饭的窗口就有点支应不开。 没法子,王守成这堂堂三食堂的主任,只好亲自顶到一线,抄起了那沉甸甸的大铁勺。 嘿,还別说,他这名头在这轧钢厂里,有时候还真比啥都好使。 为啥?都知道这位爷规矩大,眼里不揉沙子,要是闹起脾气来,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偏偏人家手里活还硬,虽看不惯这臭脾气,可饭菜不是香嘛。 “哎呦喂,王主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亲自掌勺儿?” 窗口前,排了老半天的侯三总算轮到了,赶紧把自个儿的铝饭盒往前一递,脸上堆满了笑,透著股子熟稔的恭维。 王守成眼皮都没抬,手里的大勺子在热气腾腾的菜盆沿儿上“当”地一磕,震掉点汤汁,瓮声瓮气地回:“都是伺候人五臟庙的活儿,別人干得,我王守成有啥干不得?废话,吃点儿啥?麻利儿的,后头还排著长龙呢!” “得嘞,听您的。来俩..听不,来仁狮子头。,瞅著就解馋。” 王守成手腕一沉,大勺子精准地往那盆荤丸子上一戳,作势就要留。 侯三却像被烫著了似的,赶紧摆手:“哎,不是这个,是旁边那盆,素的,素的丸子。” 王守成动作一顿,撩起眼皮,那眼神儿跟小刀子似的颳了侯三一下。 侯三心里一哆嗦,脸上却立刻挤出十二分的真诚,话也说得倍儿亮:“来您这三食堂,谁还奔著那荤腥去啊?不是我侯三差那俩钱儿,是您王主任手艺绝了。这素丸子,拿您那秘制的高汤那么一煨...嘿!那滋味儿比那大肉丸子还勾人馋虫呢,不信您问问后头我这些工友?”他边说边往后一指。 这话可算搔到痒处了,后面排队的工人师傅们顿时鬨笑起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没错儿,侯三儿这回说人话了。” “王主任,您那素丸子,绝了,比肉香。” “就是就是,省俩钱儿是小事儿,主要图这口儿地道!” 老北京人,凡事讲究个面儿,想省点钱吃素菜,又害怕丟人,就在言语上找补,把“省钱”变成“会吃”,“懂行”。 王守成这素菜做得登峰造极的名声,可不就是靠著这帮“懂行”的工人师傅们,你一信我一语给捧出来的? 这好话谁都爱听,王守成笑了笑也没戳破,利索的帮他把菜打好。 侯三那眼珠子,从王守成下勺子起就没离开过,见他手腕沉稳,一点“抖勺”的意思都没有,分量给得足。 心里乐开了,嘴上还要得了便宜卖乖:“王主任,您这也太瓷实了。少来点儿,够吃就行..:” “喊,少跟我这儿耍贫嘴。”王守成把饭盒往窗口“当”一墩,笑骂一句,那大勺子在饭盒边上作势欲敲,“侯三儿我可告诉你这饭菜,要是敢剩下一粒米...:”他故意拖长了调门,眼神带著点威胁的意味扫过侯三。 侯三也识趣,端著饭盒耍宝似的衝著后面还在排队的工友们,扯著嗓子吆喝了一声:“嘿!工友们,都听见没?咱三食堂的规矩,吃不完怎么办?” 他这一嗓子,立刻点燃了气氛,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工人们异口同声,带著促狭的大笑接茬喊道:“舔...干...净...嘍!” “哈哈哈..” 就这,侯三还嫌不够热闹,又补了句,“是这么个理儿,可就是別学人家黄达顺,铁饭碗都舔漏了。” 食堂里顿时炸开了锅,鬨笑声、口哨声、饭盒敲击声混成一片,热闹得房顶都快掀了。 这“舔饭盒”都成三食堂的典故,但凡有人浪费粮食,都有人那这说事。 王守成在窗口里头,跟侯三笑骂了几句,也好,名声不好听就不好听,这规矩都传出去就成。 抄起大勺,对著下一个伸过来的饭盒喊道:“下一个。麻利儿的,吃啥?” “王主任..:”一个穿著板正中山装,戴著眼镜的年轻人挤到窗口前,声音压得低低的,透著股子刻意討好的劲儿,“我们王厂长在外边儿等您呢,劳烦您挪步,聊几句?” 王厂长?八成就是王钟那小子他舅。 昨晚闹得天翻地覆,这位爷愣是能稳坐钓鱼台,屁都不放一个。 这会儿火烧眉毛了,倒想起跑食堂来找我这“厨子”了? 王守成手里的大铁勺正悬在半空,闻言眼皮一撩,打量来人,这身打扮,一瞅就是领导秘书。 “这会没空。”王守成“眶当”一声,把铁勺选在油腻腻的打饭台上,下巴朝后面乌决决的队伍一努,“没瞧见后头多少兄弟等著填肚子呢?” 见那秘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还想张嘴,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把话堵死:“费劲了,回去告诉你们王厂长,昨晚那破事儿,跟我王守成半毛钱关係没有。他这是提看猪头找错庙门儿拜错菩萨了,该找谁找谁去。” “就几句话的功夫,耽误不了您多大..:”秘书还不死心,还想挣扎。 “麻溜儿的,把话给我原封不动带到了就成。”王守成彻底没了耐心,嗓门也提了起来,“你要是不打饭,赶紧给我滚蛋。” 秘书被嘻得够呛,想起临行前王厂长阴沉著脸的吩咐,知道这事办砸了,臊眉套眼地转身,一溜烟儿就出了食堂大门。 王守成也没放在心上,抄起大勺,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下一个,麻利儿的,吃啥?” 来自王副厂长的情绪值+3000.... 正打饭的王守成,手里一顿。 嘿,好傢伙,这还记恨上了。 这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食堂外,王副厂长听了秘书添油加醋的说法,心里的火气直衝脑门。 咋地? 我一个厂长还请不动你一个厨子? 可思来想去,到底是压下心里的怒气,转身回了办公室。 昨晚外甥王钟出了事,他姐姐连夜跑到他家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家里整的鸡飞狗跳,也是多年的小心谨慎救了他一次。 这外甥踢到了铁板,连他也没招。 有句话怎么说来著,这天上掉下来块砖,那砸死的都是一个处级干部。 何况他出身並不好,靠著娄半城赏识才走到今天的地位。 往上爬不容易,掉下来可快的很。 嗨,说到底还是官小了,找王守成也是瞎猫碰死耗子,碰碰运气。 没成想,人家根本就不给他面子。 想到这,脚步一转,让身后的秘书叫来汽车,直奔娄家。 这事儿找杨厂长没用,他那是方正的性子,最听不得调戏妇女的事,还得找娄半城说道说道。 听著这王守成和娄家关係不错。 > 第88章 殷家(铺垫,可跳过) 第89章 殷家(铺垫,可跳过) 第二天一大清早。 阎埠贵在王守成家门口转悠了好几圈,心里头还惦记著昨儿那自行车的事儿,想再扯扯。 可这一早上,王家那大门就跟焊死了似的,愣是没见开过。 眼瞅著再磨蹭下去,自个儿该耽误学校上课了,阎埠贵这才地出了四合院,心里头还嘀咕,这王守成,躲得倒快。 王家屋里头,王守成难得睡了个图觉。 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跟那拉磨的牲口似的,早出晚归,没个消停时候。 今儿他索性心一横,给家里几个小的都放了假,由著他们睡去。 睡得正香呢,门外头“咚咚咚”就响起了敲门声,跟砸夯似的。 王守成被搅了好梦,没好气地冲外头:“谁啊?这么没遛儿,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兔崽子,麻溜儿的,开门!”一听这声儿,嘘,是王姨。 王守成赶紧应了声:“唉,来了来了!”拉著鞋,迷迷瞪瞪地瞅了眼堂屋的掛钟,心里直叫苦:好傢伙,这才九点多点儿,老太太这精神头儿可真足。 门刚拉开条缝,王主任一眼就瞧见主守成那副头髮支棱、睡眼悍松的遥过样儿,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成,昨儿个跟你开揉碎说的事儿,合著全当耳旁风了?”说著话,她坤著脖子往里屋瞅了一眼,火气更旺了,“家里那几个小的呢?咋也没去学堂?跟著你一起睡懒觉呢?” 王守成赶紧把人往屋里让,等王主任在凳子上坐稳了,才陪著小心说:“嗨,王姨,您消消气。这不赶巧儿了嘛,想著今儿个没啥要紧事儿,就给他们放一天假,松松筋骨。 下午我琢磨著带他们出去转悠一圈,透透气儿。” “你小子就没憋好屁!”王主任气得直点他脑门儿,“咋地?你还打算领著这帮小萝卜头儿一块儿去殷家?诚心的吧你?存心给人添堵是不是?” “要去咱就一块儿去,要不乾脆去了。”王守成把话挑明了,“我也没指望著非得攀他们家高枝儿。要是嫌咱家这几口子负担重,趁早拉倒,省得您老跟著白操心。” “成!你小子行,翅膀硬了,专门气我来了是吧?”王主任气得在屋里直转磨,一眼瞅见炕头那把扫床的小帚疙瘩,抄起来就朝王守成身上比划,“看我不揍你。” “哎哟喂,王姨,您得讲理啊。”王守成一边躲闪一边,“这道理明摆著不是? 要是连我家里这几个小的都容不下,那这亲事还有啥谈头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主任举著小管帚的手顿住了,咂摸咂摸这话,倒也在理儿。 总不能说娶了媳妇进门,就把前头的孩子全扔一边儿不管了吧?那成啥了。 “哼,就你小子歪理儿多!”王主任把小帚往炕上一扔,嘆了口气,“你也嫌你王姨势利眼儿,这年头儿,找个娘家底子厚实点儿的媳妇儿,对你,对这个家,总归是个帮衬不是..:” 王守成见老太太气儿顺了点,赶紧巴巴地凑上前去,陪著笑脸说:“知道,知道,您老都是为我好,这份情我记著呢。可这姻缘的事儿,它不也得讲个缘分嘛,强扭的瓜它不甜啊。” 正说著话,屋里几个小的被外头的动静闹醒了。 大丫揉著眼睛,手里还拎著没穿利索的小褂子走出来,一眼瞧见王主任,小嘴儿甜甜地叫了声:“姑奶奶好..:” 这一声“姑奶奶”,叫得王主任心尖儿都软了,刚才那点气性儿瞬间烟消云散。 心里也嘆了一声:罢了,隨这小子折腾去吧。 伸手就把大丫楼进怀里,扭头冲王守成没好气儿地数落:“还愣著干嘛呀?赶紧的,拾早饭去。你打算让孩子们跟你一块儿喝西北风儿啊?”说完,拉著大丫就进了里屋,帮著收拾另外几个睡眼朦朧的小傢伙去了。 王守成本来盘算著今儿早上出去隨便对付一口得了,省事儿。 可看王主任这架势,只能认命地钻进了厨房,叮叮噹噹开始拾早饭。 好一通忙活,等一家子人吃饱喝足,再收拾利索出门,那钟錶的指针都快指到十点了。 王主任连声催促:“快著点儿吧,再磨蹭该响午了。” 一大帮子人这才热热闹闹地朝著殷家的方向去了。 殷家小院里,殷连胜正抢圆了胳膊,舞弄著一桿老式步枪,练著拼刺的架势,枪尖儿在晨光里嗖嗖带风。 殷建华抄著手在廊檐底下站著,瞧他爹这难得一见的兴头儿,忍不住打趣道:“呦,爹,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这兴致可够高的。” 殷连胜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就含糊地“嗯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直到额头上见了汗珠子,气息也粗了,他才收了势,把枪往地上一拄,抹了把脸说道:“听人说,那王守成手上有点儿功夫。咱不得提前预备预备,好好招呼招呼人家?” 殷建华一听,心里头就乐了。 嘴,合著老爷子这气儿还没顺过来呢?在这儿憋著劲儿呢! 这姻缘是两情相愿的事,殷建华知道他爹懂这个道理。 老头就是心里头硬,觉得自家宝贝闺女被王守成“挑抹”了,面子上掛不住,窝著火儿。 想当年,他爹年轻那会儿也是条响噹噹的汉子,在战场真刀真枪拼过命的,手底下没点真章儿,哪能个儿地回来? “得嘞!”殷建华脸上著笑,冲他爹一扬下巴,“您老悠著点儿比划,別闪著腰。” “哼,你还是担心今儿午饭有没有著落了。你妹妹呢?” 问完,也不等殷建华回话,没好气的说道:“这丫头就是从小被你们惯坏了,以前介绍她不乐意,现在好了,反过来了。她倒是乐意了,可人家却...:” 殷建华没接茬,他心里头明镜儿似的,今儿算是要热闹了。 就不知道那王守成,接不接得住老爷子这“招呼”。 第89章 殷家(二) 第90章 殷家(二) 殷家,殷桃闺房。 殷桃坐在自个儿屋里的梳妆檯前,捏著那盒胭脂,对著镜子,用指尖儿在饱满的嘴唇上轻轻点了点。 仿佛是觉得有趣,镜子里的人影儿对著自个儿嫣然一笑。 本就生得水灵,二十五六岁又是女人顶好的光景,这一番精心拾下来,更添了几分姿色。 瞧著真有点“江山美人”那股子劲儿。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外传来她妈沈素珍压低了嗓门的催促声:“桃儿,拾摄利索了没?麻利点儿,估摸著人该到了。” 见里面半响没有动静,沈素珍心里头犯嘀咕,这死丫头,临了临了倒知道臭美了,早先干啥去了? 上回相亲回来,听王秀兰学舌,她跟人家提那两千块钱彩礼的条件,她这当妈的听了都臊得慌,这不纯属讹人嘛。 谁能想到,这峰迴路转的,自家闺女反倒对那王守成又上了心。 瞅她今儿这架势,別说要钱了,倒贴两千块嫁妆,这傻丫头八成都乐意。 好半天,殷桃才应道:“唉,知道了妈,稍等会儿,我再换件衣裳..:”,人已经站在了大衣柜前,手里拎著一条崭新的连衣裙,对著镜子在身上来回比划。 听她妈气呼呼的走了,也没在意,探身往窗外瞧了瞧。 外头已是深秋光景,几片枯黄的叶子被风卷著打旋儿落下,天儿明显透著凉气,穿裙子,肯定冻得慌。 可殷桃咬了咬下唇,还是不管不顾地把那薄薄的连衣裙套在了身上。 这女人的心思啊,有时候就是这么拧巴,让人琢磨不透。 也许,就是那晚在胡同口,心里正慌得没著没落的瞬间,那个矫健的身影,像颗种子似的,在她心里头悄悄发了芽。 英雄救美这齣戏,唱了上千年。 可偏偏这齣戏,它最戳人心窝子,多少痴男怨女,沦陷在那惊艷的一眸里。 又在屋里磨蹭了好一阵子,直到听见楼下头隱隱约约传来电话铃声,殷桃的心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对著镜子最后抿了抿头髮,推开门,脚步带著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迎了出去。 大院门口,殷建华刚接了警卫室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人来找,心里头就估摸著是王守成他们到了。 跟他爹殷连胜支会了一声,赶忙就往外迎。 可这刚一脚踏出大门,,好傢伙!眼前这阵仗直接把殷建华给镇那儿了。 门口鸣鸣决决一片,连大带小足有六口子。 王主任怀里抱著扑腾的小三,王守成手里拎著小四,剩下俩丫头片子跟在屁股后头嘰嘰喳喳,吵得跟开了锅的麻雀似的。 王主任脸上臊得有点掛不住,抢先开口,声音都透著点气短:“建华啊,你看这..: 来的人是稍微多了那么几个...” 殷建华心里头也是咯瞪一下,直打鼓,这拖家带口的架势,让他爹瞧见了,还不得当场气背过气去? 可面上还得绷著,说著客气话:“欢迎欢迎。没事儿,人多好,人多热闹,显得咱亲近。” 旁边的王守成跟没事人儿似的,浑不吝地掂了掂手里拎著的孩子,接话茬儿:“看嘛,我就说殷大哥是亮人,指定不在意,不就多添几双筷子几个碗的事儿嘛....” 殷建华一听,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是多几双筷子的事儿吗? 这是来吃大户啊? 真特么是四六不懂,混不吝到家了。 来自殷建华的情绪值+10..: “你给我闭嘴,不会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卖了。”王主任没好气地扭头呵斥了王守成一句,赶紧往回找补,抱著孩子率先往里走,“那啥,建华,你爹妈该等急了吧?唉,带著这好些个小嘎嘣豆儿出门就是不方便,磨蹭...” 殷建华连忙跟上,应和道:“还行,还行,我爹他一早上就起来锻炼身体了,活动筋骨” 王主任显然没听出这弦外之音,还顺著说呢:“是,这上了岁数,是得勤活动著点,对身体好...” 俩丫头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守成身后,二丫紧紧拽著她爹的衣角,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四处张望,看哪儿都新鲜。 指著院里那些气派的二层苏式小楼,脆生生地问:“爹,你看这楼房可真阔气,咱啥时候也能搬进来住呀?” 这话可真把王守成给问愣了。 这年月,有些地界儿,真不是你有俩钱儿就能惦记的。 打了个哈哈,开始给闺女『画大饼”:“瞎,羡慕这干啥?等將来你出息了,爹给你盖一栋比这还好的....” 这大院在后世,也就是一环的位置,真要论,也不是没有机会。 不是说住进这,可在这附近找个四合院还不算难。 殷建华在一旁听著王守成这没边儿的吹嘘,只能尷尬地咧咧嘴,没好意思接话。 王主任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心里头那个气啊。 这小子是真敢开牙啊,这地方是能自个儿盖的吗,这是啥地界儿? 没给国家流过血,立过大功的人,想都想,真真是没遛儿到家了。 小丫头被她爹忽悠得眉开眼笑,王守成也吹得挺乐呵,这一大家子人,就跟周末逛公园似的,走走停停,东张西望,那叫一个热闹喧天,引得路过的院里人都侧目。 殷家门口,剩下的殷家三口早就等在那儿了。 殷桃脸上飞著两朵红云,又害羞又期待,半倚在她妈肩膀上,脖子却伸得老长,使劲儿往路口瞅。 到底是年轻人眼神好使,老远就瞧见一大帮人浩浩荡荡朝她家这边挪过来了,打头的正是她哥殷建华。 姑娘心里头一喜,跟小鹿乱撞似的,下意识地坤了坤连衣裙的衣角,授了授头髮。 殷母沈素珍察觉了闺女的小动作,抿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紧张,放宽心。 等这浩浩荡荡的大部队终於靠近了,殷连胜眯著眼瞧的真切。 好嘛!这是来了大半个步兵班啊。 老头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鼻子都快气歪了。 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是来咱家打土豪分田地来了?” 也难怪他火大,这算两家头一回正式照面,哪有男方呼啦啦把全家老小全捎带来的? 这不成心添堵吗。 殷连胜气得呼呼直喘气,一扭身就打算回屋去抄他那杆带刺刀的步枪,非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玩意来个见面礼不可。 殷母刚想开口劝两句,却瞧见自家闺女殷桃抢先一步,一把紧紧拽住了她爹的胳膊,也不声,就那么仰著脸,用带著点儿哀求的眼神,巴巴地望著殷连胜。 殷连胜被闺女这小眼神儿瞅得,那火气是顶上来又压下去,脸得红了又白,最后到底还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脚跟钉在原地,没真回去抄傢伙。 来自殷连胜的情绪值+100.:: “呦,素珍吶,您瞧瞧,还劳您大驾迎到门口来了,咱姐儿俩之间还兴这个?” 王主任是人精儿,一到门口就瞧出气氛绷得跟弦儿似的,赶紧抢先一步,满脸堆笑地跟殷母沈素珍搭话,顺手还把怀里乱扑腾的孩子往上顛了顛。 话头一转,就夸起旁边俏生生站看的殷桃来:“要我说,还得是咱桃儿懂事,瞧瞧今儿拾得多水灵,跟画儿里走下来的人儿似的,比我们家那个四六不懂的混不吝可强到天上去了。” 这话说的有技巧,带点赔礼的意思。 殷桃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飞红,抿嘴笑了笑,没接这话茬儿,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就往院门口瞟。 瞧著王守成和她爹正搁那大眼瞪小眼呢,心里头也跟著七上八下。 殷母沈素珍嘴上客气著:“你这大老远过来,迎一迎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可她那双眼晴,打刚才起就跟被吸铁石吸住了似的,牢牢粘在王主任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身上了。 瞧见小傢伙正好奇地眨巴著大眼睛瞅自己,那小模样看得她心尖儿都快化了,忍不住就伸出手去:“呦,这是哪个乖乖这么招人疼啊?快让奶奶瞧瞧....” 小三儿也不认生,小鼻子凑在殷母身上嗅了嗅,似乎觉得这味道挺安心,顺著力道就张开小胳膊让她抱了过去。 王主任一看这情景,心里头顿时亮了不少,赶紧趁热打铁,逗著孩子说:“快,小三儿,叫奶奶,叫奶奶有好吃的。” 小傢伙也真给面儿,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含含糊糊地蹦出俩字:“奈奈..:..” 这可把殷母给喜欢坏了,搂在怀里捨不得撒手,脸上的笑纹都深了几分。 王主任眼见这边突破口打开,也顾不得院门口那俩眼神都快擦出火星子的男人了,赶紧招呼著另外俩大点的孩子:“来来,大丫二丫领著小四跟殷奶奶进屋,奶奶给你们拿吃。”说看,就半推半就地领看孩子,跟看抱看小三儿的殷母往屋里走。 扭头瞧见殷桃还跟个傻蘑子似的在门口,一脸担心地往外瞅,王主任又折返回去。 一把拉住殷桃的胳膊就往屋里带:“走走走,我的傻姑娘,別在这儿傻站著了,跟姨进屋去。” 殷桃被她拉著,一步三回头,还是不放心。 王主任压低了声音,带著点儿过来人的瞭然,宽慰她道:“瞅啦,把心搁肚子里头,老爷们儿的事儿,就让他们老爷们儿自个儿扯去。咱娘儿几个屋里说话,管他们。” 殷建华见两人站门口,那架势瞅著有些害怕,咧咧嘴,连忙喊道:“唉,王姨,等等我啊..:”说著话,也连忙进了屋。 第90章 专攻下三路的老英雄... 第91章 专攻下三路的老英雄... “听说你小子手底下有点儿玩意儿?”殷连胜先开了腔,话音里带著一股子挑劲儿。 “咋地?想掂量掂量我的份量?”王守成眉毛一挑,回话一点儿不忧,比对方还衝。 不就是茬架嘛,谁怕谁啊。 要不是敬你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滚出来的英雄,就冲你这態度,小爷我早大耳刮子招呼上了,还能站这儿受你这醃气? “来来来,爷们儿,废话,手上见真章儿。”殷连胜说著,脚下不丁不八地站定了,朝王守成勾了勾手。 王守成也没墨跡,两人面对面,开始缓缓挪动步子,跟俩即將掐架的公鸡似的绕著圈。 “喷,您老这心眼儿也忒小了点儿,”王守成嘴上还不閒著,故意拿话挤兑,“要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捨不得中午那顿嚼穀,没关係,今儿这顿饭钱,算我的。” 来自殷连胜的情绪值+10... 这话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他殷连胜堂堂大校,能差这一顿饭钱? 这小子分明是拐看弯儿噁心人,理汰他呢。 老爷子心里这股火“赠”就顶到了天灵盖,气息一乱,脚下的步子也跟著有点飘。 王守成等的就是这瞬间,瞅准空子,猛地一个箭步蹄上前,右手一记直拳就奔著殷连胜面门去了。 可他到底还是存了几分轻慢,力道没用足,刚搭上手,就觉著不对劲。 殷连胜顺势往后撤了半步,精准地一把叼住他打来的手腕子,借著衝劲儿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拽,同时肩膀往前一顶。 “”一声闷响,王守成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蹬踏证倒退好几步,力道没收住,一屁股坐地上。 “哼,小子,就这点儿餵猫的力气?跟爷爷客气,有啥真本事都抖搂出来。” 殷连胜稳住身形,调匀了呼吸,嘴上调侃著,並没趁势追击。 心里却暗骂:小兔崽子,够阴的啊,还特么会使攻心计。 “我这不是尊老爱幼嘛!”王守成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尾椎骨,嘴上照样不输阵,“到了您这一亩三分地,总得让您三招不是?再来!”话音未落,他长腿一迈,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就扫了过去,这下可是卯足了劲。 殷连胜眼神一凝,架起胳膊稳稳格住,两人这下算是彻底放开了,拳来脚往,里啪啦打作一团,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屋里头,殷桃到底没忍住,扒著窗户缝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瞧见王守成吃亏,暗怨她爹这部队上的规矩重,哪有人第一次上门就拳脚相加的? 可看到她爹被逼得后退,她又担心起她爹那老胳膊老腿,生怕磕了碰了。 正揪心著呢,身边传来一个嫩生生的小嗓门:“那个挨打的,是你爹呀?” 殷桃低头一瞧,是王守成家的二丫头,正仰著小脸,一脸好奇地望著窗外。 小丫头看不懂门道,但对自家爹有著盲目的信心,像个小大人似的发表看法:“你爹好像打不过我爹哦,他会不会被打哭鼻子呀?” 这话愣是把紧张兮兮的殷桃给逗乐了。 她爹哭鼻子?那是寧可流血也绝不会流泪的主儿。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瞧著小姑娘天真可爱的模样,她也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个打人的是你爹?”见小丫头用力点头,她笑著说:“那你咋不劝劝你爹?老打人可不好。” 二丫一听有人说她爹的不是,小嘴立刻得能掛油瓶:“咋不好啦?我爹说了,立身之道,寧让人怕,莫让人欺。”小丫头摇头晃脑,把她爹那套“歪理”学得十足。 殷桃猛的一听这话,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可细想,就觉著没这么教育孩子的。 好奇王守成平时怎么教育孩子,话就多了起来。 这一大一小竟就这么趴在窗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时不时还传出几声轻笑。 客厅里,王主任正和殷母沈素珍拉著家常,大丫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照看著弟弟妹妹。 她比二丫大些,模模糊糊明白今儿姑奶奶带他们来是干啥的。 悄悄打量看殷家客厅,屋里摆设精致,透看股她们胡同大院没有的气派。 瞅见妹妹二丫和殷桃说得热闹,心里稍稍鬆了口气。 大丫打心眼里希望爹能找个好伴儿,这是上次去李家庄,姥姥马玉兰悄悄瞩附她的。 拦不住就別硬拦,但人可得瞅准嘍。 这殷阿姨,长得漂亮,看著和气,她非常喜欢殷桃身上那股子书卷气,瞧著还成。 嗨,这丫头懂事的令人心疼。 也是,从小没了妈,就算王守成再怎么心细,也替代不了那份细腻的感情。 窗户边,二丫和殷桃的话题早就从院里打架的两人跑偏到鸡毛蒜皮的生活趣事上了。 小丫头毕竟年纪小,没多少戒心,被殷桃三绕两绕,就把四合院里的日常禿嚕了不少她从小长在大院,长大后去的地方不是大学,就是回家,就没接触过市井生活,猛的听丫头讲述,还觉得惊奇有趣。 这会正笑得开心呢,猛听得二丫来了句:“哎呀你別光笑啦,快看,你爹快要被我爹打死啦.:” 殷桃心里一惊,慌忙扭头看向窗外。 只见她爹殷连胜正趴在地上,王守成也没好到哪儿去,蹲在一旁呼呼喘著粗气。 “妈,你快来看看,我爹他..:”殷桃急了,话没说完就赶紧推门跑出去扶她爹。 这会儿趴地上的殷连胜心里正骂娘呢。 这小子吃啥长大的?劲儿也忒大了。 开头还有点儿招式路子,后来乾脆王八拳乱抢,纯粹是一力降十会,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王守成心里也在疯狂输出。 呸,还特么战斗英雄呢,专往下三路招呼,忒特么阴险了。 他哪知道,殷连胜是泥腿子出身,战场搏杀只求最快放倒敌人,人身上哪里脆弱就往哪招呼,哪管什么好看难看? 两人一个经验老到,一个年轻力壮,倒是打了个平分秋色。 打著打著,那点火气反而散了,心底还隱隱生出点儿佩服。 殷连胜暗赞王守成是条汉子,不是说他拳脚多厉害,是这份胆气。 一般人早被他那一身杀气嚇软了,这小子倒好,愣头青似的往上冲。 主守成也心说,这老登是个人物,有名望却不仗势压人,就凭真本事过招。 两人各自转著心思,不经意间抬头眼神对上了一剎,隨即又同时嫌弃地“怀”了一声,迅速扭开头,活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殷桃哪懂这男人间诡异的“交流”,衝过来扶起她爹,满脸焦急。 殷连胜刚觉得还是闺女贴心,一抬眼却瞧见殷桃的目光不住地往王守成那边,顿时一股老陈醋的酸味儿直衝脑门,差点又背过气去。 王守成牙咧嘴地揉著大腿根,这老东西打急眼了,是啥招都使,刚才差点就中了这老登的“绝户招”。 一抬眼,正好撞上殷桃那双带著点儿担忧,又有点儿埋怨的眸子。 殷桃今天精心打扮过,配上这欲说还休的小眼神,看得王守成心里莫名一慌,竟有点愣神。 “都吃饱了撑的是吧?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都给老娘滚进来!王守成,饭还做不做了?殷连胜,你还有个当长辈的样儿没有?”王主任这会儿显然是从殷母那儿得了准话,心里有了底,站在屋门口台阶上,双手叉腰,气场全开,把这爷俩一块儿给烩了。 那模样,活脱脱一尊母夜叉。 “哼,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今儿算是让你小子一招。” 殷连胜被骂得老脸有点掛不住,自己给自己找补,借看闺女的手劲儿站了起来。 今儿说到底,还是王守成输了半招,一是岁数上占了年轻的便宜,二是这就是普通『切”,要是到战场上,就王守成这种雏儿,在殷连胜手底下,绝对过不了十招。 切和战斗是两回事。 “呸,要不是看您老一把年纪,今儿非让您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王守成嘴上是半点不肯吃亏,跟著瞎起鬨。 两人站院子里又斗鸡眼似的互相瞅起来.:,“反了你们了,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浑不吝,没一个好东西。”王主任火力全开。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同时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一前一后,灰溜溜地进了屋。 殷连胜刚进屋,二丫就跑了过来,仰著小脑袋,大眼晴忽闪忽闪地叫了声:“爷爷。 哎哟,这一声“爷爷”,就跟灵丹妙药似的,瞬间把殷连胜脸上那点阴霾冲得乾乾净净。 自家孙子常年不在身边,他和妻子沈素珍看见小孩就稀罕得不行。 赶紧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土,蹲下身,笑成了一朵老菊:“矣!好丫头,叫爷爷呢? 二丫用力点点头,一脸认真地关心道:“爷爷,你疼不疼呀?” “哈哈哈...不疼,爷爷硬朗著呢。”殷连胜笑得特別豪迈,还故意榔榔榔地捶了自己胸口两下,“爷爷厉害吧?” 二丫像是大大地鬆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可嚇死我了,我真怕我爹把你打坏了,那可就得赔好多好多钱,我们家穷,赔不起....” 殷连胜那满脸的得意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合著你这小丫头片子根本不是关心我老头子的身子骨,是担心你爹赔钱? 可又不能和一孩子计较,汕汕的说道:“没打坏,不用赔钱...” 二丫头这“没心没肺”的大实话,把满屋子人都逗得前仰后合,原本还有点尷尬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王主任忍著笑,害怕殷连胜脸上掛不住,连忙招呼王守成。 “去,做饭去。让你殷叔尝尝你的手艺。有啥本事,你们酒桌上见真章....” 2 第91章 「我瞧著这人不错...」 第92章 “我瞧著这人不错...” 殷家厨房里,烟火气渐渐升腾起来。 王守成扒拉著菜篮子,心里头盘算著今儿这顿响午饭该露哪几手。 殷家这家底儿確实厚实,时令菜蔬水灵灵地摆著,肉也不老少。 “婶子,家里人有啥忌口的没?”王守成拎起一条里脊肉,手起刀落,利索地改著刀,顺口问旁边帮著拾青菜的殷母,“响午还另有客人来吗?” “没外人,”殷母手里摘著豆角,抬眼瞅了瞅他,眼角带著笑,“保姆和勤务人员昨儿就都打发休息了,就等著瞧你显本事呢。”她顿了顿,声音放柔和了些,“平时就你一个人拉扯这四个小的,没少遭罪吧?” “还成,扛得住。”王守成把切好的肉码进盘里,这边油锅已经烧得滋滋响,准备做道醋里脊,酸甜口味的,家里几个小的都爱吃。 手上忙活著,嘴里答得轻描淡写,“日子嘛,过著过著就惯了。大丫二丫都懂事,能搭把手,底下两个小的也不算太磨人。他们娘走了以后,也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来了。” 殷母是过来人,这独自拉扯孩子的艰难,绝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轻鬆。 听他话说得坦然,没诉苦也没卖惨,心里对这小伙子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再看那几个孩子,个个收拾得乾净利落,就知道这当爹的没少在背后下苦功夫。 心里嘆道,这人瞧著有点莽,心思却细,是个知道疼人的。 把桃儿交给这样的,差不了。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瞧著王守成顛勺翻炒那利落劲儿,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俩人一边忙活一边閒聊,多半是殷母问,王守成答。 王守成也没藏著掖著,问啥说啥。 说句实在的,就殷桃这条件,搁哪朝哪代都是拔尖儿的姑娘。 又听王主任提过,殷家这是打算远赴边疆,远里旋涡。 就连殷桃的工作也从大学调到了轧钢厂,连这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 边疆那地方安稳,只要殷家能不嫌弃他这四个“拖油瓶”,两人倒不是不能交往。 自个儿今年也才將將二十五,往后的日子长著呢。 正说看,厨房门”“哎呀”一声被推开了。 王主任探进头来,瞧著里头有说有笑的俩人,顿时就乐了:“哟,你俩这儿聊得挺热乎啊?倒把正主儿给晾外头乾等著了。”说著,就把身后满脸通红的殷桃给轻轻揉了进来。 “素珍吶,走,咱外头说话去,我有点事儿跟你念叨念叻。”殷母立刻心领神会,这是要给两人腾地方呢,赶紧笑著应了声,放下手里的活计,对殷桃交代:“桃儿啊,你啥也不会,正好,跟著守成好好学学,打个下手。” 这是露底儿了,也是变相叮嘱王守成,她家这闺女不会厨艺。 这年月,女的不会下厨可不是什么好事。 殷桃听她妈这么说,臊得头都抬不起来,声如蚊地“嗯”了一声,接过了母亲手里的活。 等那两位长辈一走,厨房里就剩他俩,空气一下子变得有点粘稠,殷桃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小名儿叫桃儿?”王守成看她那窘样,觉得有趣,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手上翻炒的动作没停。 “嗯,”殷桃小声应著,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裙边儿,“爹妈从小就这么叫..:”像是鼓足了勇气,飞快地抬眼皮警了王守成一眼,声音更低了,“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说完,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里。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再明白不过了。 王守成心里一乐,这姑娘,之前骂他的时候看著风风火火,这会儿倒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態来了。 “成,那往后我就叫你桃儿。”王守成从善如流。 殷桃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稍微放鬆了些,也试著找话题:“那你小名叫啥?” 王守成眼珠一转,故意板起脸,显得特別郑重其事:“我小名啊...叫..:”他拖长了音,等殷桃好奇地看过来,才噗一乐,嬉皮笑脸地说:“她们背地里都管我叫『死鬼”.:” 殷桃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待看到王守成那戏謔调皮的笑容,才猛地明白过来这称呼里的『深意”,顿时忍俊不禁,“噗”一下笑出了声。 厨房里那点若有似无的尷尬气氛,瞬间被这笑声冲得烟消云散。 外头客厅里,殷建华凑到他爹身边,低声问:“刚给蔡叔去过电话了,他说马上就到。爹,让他来合適嘛?” 殷连胜眼睛一瞪:“有啥不合適的?不让他来,中午那几瓶猫尿你替我灌下去?” 殷建华忍不住乐:“您还真当真啊?王姨那不就是句玩笑话,还真要酒桌上见真章,拼个你死我活?” “你懂个屁..:”殷连胜没好气地低声骂了一句,“酒场那就是战场,这小子太猖狂,今儿非得杀杀他的威风不可。哼————” 殷建华心里门儿清,老头子就是嘴硬,蔡叔那边其实前儿天就联繫好了。 那晚王主任就把王守成遭人暗算的事说了,蔡叔是爹的老战友,在公安部管的就是刑侦这块,这种案子对別人来说棘手,对蔡叔来说那是手拿把掐。 果不其然,这才一天功夫,虽说幕后正主儿还没出来,可那天晚上动手的那几个蒙面混子,底细已经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殷连胜眼神就没从小三小四身上挪开过,嘴里叻咕看:“你说这双棒儿咋就这么招人疼呢?”见儿子没搭腔,心里不痛快,没由来地迁怒道:“你说你,自个儿屁顛屁顛跑回来,就不知道把我那俩大孙子一块梢带上?真够闹心的。” ,这简直是没影儿的火气。 殷建华汕汕一笑,藉口说要去门口迎迎蔡叔,脚底抹油溜了。 响午,王守成端著最后一道冒著热气的硬菜走出厨房,殷家那张大圆桌已经围坐得满满当当。 四凉八热十二个菜,虽说都是家常味,可那色香味往那一摆,就透著不一般。 殷连胜坐在主位,朝王守成招招手,指著身边一个面带笑意,眼神透亮的中年人说:“这是你蔡叔,待会儿好好敬你蔡叔几杯。你摊上那档子糟心事,能不能顺当过去,可就全指望他了!” 王守成一愣,还没琢磨明白是啥事,旁边的王主任赶紧接话点他:“就前些天你被人堵巷子里那桩!” 王守成这才恍然大悟,忙不叠道:“哎哟蔡叔,那可劳您费心了,没说的,这酒我一定得敬,得多敬您几杯。” 蔡叔大名叫蔡全,年纪比殷连胜稍小些,一脸和气,笑呵呵摆摆手:“酒好说,倒是这菜,真勾馋虫。手艺不赖,看来今儿我是来著了...:”话音没落,筷子就先奔著那盘油亮亮的醋里脊去了。 瞧他那自在劲儿,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等殷桃红著脸坐到王守成边上,饭桌上顿时就更热闹了。 人家谈对象,都是先恋爱再见家长,到王守成这儿,愣是反过来了,先得了家长点头,才打算开始谈恋爱,也算是桩趣事儿。 临近下午两点,蔡全打著酒隔先起身告辞。 他事多,今儿是硬挤出空来的,走到大门口,他对王守成交代:“守成,过两天我让人给你梢个信,你那事还得自已跑一趟。”听见王守成应了声,他才朝眾人挥挥手,坐上汽车出了大院。 一块送客的殷建华递给王守成一根烟,俩人没进屋,就站门口聊起来。 “到了蔡叔那儿,听他的安排就成,別自个儿瞎拿主意...:”殷建华不放心王守成那脾气,多嘱咐了一句。 “我心里有数,这事还得谢谢殷叔。”王守成客气道。 “唉,要谢你自已谢去,我可不触他那霉头。”殷建华心说,就他爹那脾气,王守成要是敢提一个“谢”字,准得又呛起来。 王守成也懂,嘿嘿笑了两声,没再接这话茬,一根烟抽完,俩人一块回了屋。 屋里王主任正张罗几个小的收拾东西呢,瞧见王守成进来,便说:“那今儿就先这样,我们得回了,下午守成还有事。” 殷连胜红看脸也没多留,挥挥手就算道別了。 今儿的酒到底没拼成,这人老成精,一看王守成『喝酒”那架势,就乾脆熄了跟他较劲的心思。 殷母领著殷桃把王守成一行送出门。 王守成朝殷桃笑了笑,摆手就打算走了,倒是二丫拉住殷桃的手问:“你啥时候来我家玩呀?” 殷桃被问得脸一红,可看大家都瞧著她,只好硬压著不好意思,轻声说:“过两天得空就去..::” 王主任眼里闪过喜色,笑呵呵地抱起小三,跟王守成一道走了。 殷母沈素珍送完人,进屋后瞧著殷连胜还端坐在饭桌上,抽著烟一脸深思,还以为对王守成有意见。 对闺女使了个眼色,让其回了屋,故意试探的问道:“这是咋了?嫌弃人是夫?” 夫两字就有些难听了,殷连胜听著不高兴,呵斥道: “夫咋了?又不是人家乐意,在最好的年岁偏偏赶上了当爹又当妈的光景,不是人不如人,是命里这道坎儿它就这么硬人。我瞧著这人不错..:” 说看话,瞧沈素珍好像是还有顾虑,语气加重说道:“他王守成,要真是为了自个儿荣华富贵,攀附我们家,我反倒瞧不起他,选下崽子图清閒谁不会?那就不是爷们该做的事。” ,她是白担心了。 谁能想到,这俩『喊打喊杀”的到是悍悍相惜了,殷母翻个白眼,也不搭理殷连胜,上楼找殷桃说话去了。 第92章 阎老抠转性了? 第93章 阎老抠转性了? 临近下午,日头西斜。 王守成领著几个小的,跟王主任在胡同岔路口分了道。 王主任临走前,揪著王守成的耳朵又叮嘱了八百遍:“记死了,安顿好娃,麻溜儿去张毅那儿报到。听见没?別给我阳奉阴违的。” 王守成被揪得牙咧嘴,硬著头皮连连应承:“知道了知道了,亲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哼,谅你也不敢不识趣。”说完,笑呵呵的摸完了摸小三小四的小脑袋,“今儿给两小的加餐啊,他们可立了大功...” 嘿,这话说的,这两小的不知不觉给自己找了个『后妈”啊。 王守成苦笑,连连点头,送走了王主任,这才回了家。 刚进四合院大门,没走两步,就瞧见阎解成在自家门口,跟个门神似的,搓著手,脸上堆著討好的笑。 “守成哥,回来了?”阎解成赶忙迎上来打招呼。 王守成这会儿心里还琢磨著去派出所报到的事儿,有点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嗯”了一声,掏出钥匙开锁,隨口问:“今儿没去货场扛大个儿?” “嘿嘿,”阎解成憨笑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给自个儿放一天假,歇歇胳膊腿儿。那啥...守成哥,我找您有点事儿。” “有事儿等会儿说,我先把这几个小祖宗拾摄利索了。”王守成推开房门,冲正想溜去玩的二丫喊道:“二丫,滚回来写作业,不会的问你姐。” 二丫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嘴得能掛油瓶:“爹,您不是说今儿放假嘛,说话不算数“你的假到点儿了,现在续费得加钱。大丫,看著她,写不完別让她出门疯。”王守成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 里屋传来大丫的回应:“唉,知道了爹,您忙您的。” 二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姐。 为啥?那揍起她来,那是真下狠手,一点儿不含糊。 缩缩脖子,敢怒不敢言,头查脑地进屋拿出课本,磨磨蹭蹭地开始写。 安顿好几个小的,王守成才喘了口气,问阎解成:“你妈呢?三大妈在家没?” 阎解成赶紧点头:“在呢在呢,在屋里纳鞋底儿呢。守成哥,您找我妈有事?” “嗯,”王守成一边拾摄房门口的破自行车,一边说,“等会儿我得出去一趟,跟你妈说一声,晚上做饭的时候,锅里头多添瓢水,米也多抓一把,去我屋里柜子上拿颗白菜,再割条咸肉,给你们家也带出一份儿来。” “哎,没问题。我等下就跟我妈说。”阎解成一听晚上又能沾荤腥,眼睛都亮了,忙不选地答应。 可答应完,脸上又露出那种犹豫,欲言又止的窝囊相。 王守成最看不上他这磨嘰劲儿,皱著眉头,手里敲得自行车架子眶眶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儿还一堆事儿呢,没工夫跟你猜闷儿!” “就是...守成哥,”阎解成被他一吼,缩了下脖子,硬著头皮开口,“听我爸说,您要进街道那巡逻队?那队里还要人不?您看能不能带我一个?”说完,眼巴巴地望著王守成。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王守成手上动作一顿,异地抬头警了他一眼。 阎老抠儿让儿子进巡逻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笑一声,半点面子没给:“,你爹转性了?这白干活不给钱,还得熬夜受累的差事,他阎老抠也捨得让你去?不怕亏了本儿?” 哪有这么当面说人爹不是的..: 来自阎解成的情绪值+10.. 阎解成脸上汕汕的,赔著笑解释:“我爹说了,进去有好处,让我白天照旧去货场挣钱,晚上再去巡逻队....” “那你自己个儿去街道报名不就结了?找我干嘛?”王守成继续摆弄他的车链子,头也不抬。 阎解成更窘了,脸得有点红,瞧王守成那眼神越来越不耐烦,心一横,把底儿全抖搂出来了:“我爹说,自个儿傻不愣登跑去,那就是个戳岗站哨的,捞不著啥实在好处,跟著您混,兴许能喝上口汤,吃上块肉..:”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这话有点忒不要脸。 “嘿!”王守成给气乐了,把手里的扳手往地上一扔,“合著你们爷俩是把我当冤大头,还是当灶王爷了?指望著跟我后头捡便宜呢?想的倒美!” “再说吧,”他没好气地挥挥手,“我自个儿还没去报到呢,八字没一撇的事儿。等我去完派出所,看看啥情况再说。” 这话等於没答应,阎解成心里后悔,他就学不来他爹那股子不要脸的劲儿,这事儿,还得他爹找王守成说去。 两人正说著,中院月亮门那边,秦淮如挺著已经显怀的肚子,慢悠悠地挪过来了。 阎解成眼尖,瞧见秦淮如像是朝这边来的,估摸著找王守成有事,自己这点事儿还没谱,也不好再赖著,赶紧识趣地说:“那守成哥您先忙,我跟我妈说做饭的事儿去。”说完,一溜烟钻回自家屋了。 在他们家,王守成交代的事,那就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秦淮如走到近前,脸上带著点为难和怯意,声音细细软软的:“守成...你那衣服.” 她要是不提,王守成忙活一天,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可经过昨天早上那一出,他早就品出这里头味儿不对了。 虽说不清楚具体是咋回事,为啥秦淮如主动认下拿了衣服,阎埠贵又“捡”到了衬衫,但这俩人说法对不上,里头肯定有猫腻。 “衣服咋了?”王守成直起身,拍拍手上的油灰,故意问道,“洗好了?能还我了?” 秦淮如心里暗暗叫苦,我哪知道东旭那个缺心眼儿的,直接把裤子给扔护城河里了啊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办不到,以王守成这混不吝的性子,肯定又得找麻烦。 她现在对王守成是真发,这人下手黑,还不按常理出牌。 “那裤子...:”秦淮如低下头,手指绞著衣角,声音带上了哭腔,眼圈说红就红,“上头那血点子太难洗了。我就使劲搓了搓。没成想那布料不结实,给搓破了个大洞,您看这..” 她抬起脸,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一副梨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刚出屋想倒水的阎解成偷瞄到这一幕,一个没留神,差点被门槛绊了个大马趴。 可惜王守成压根不吃这套。 后世小视频上啥绿茶白莲没见过?这点段位,不够看。 也就是贾东旭还没掛墙上,没被生活逼著歷练出来,还差点意思。 嫌弃地撇撇嘴:“唉唉唉,打住。赶紧把那小表情给我收起来。这么多人瞅著呢,你可別害我。回头再让人误会,以为我把你这大肚婆怎么地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来自秦淮如的情绪值+10+10+10..: 秦淮如见他软硬不吃,也没学她婆婆那撒泼打滚的招数,反而吸了吸鼻子,换上一副半真半假,推心置腹的表情: “守成,我跟你说实话吧....那裤子,其实是我婆婆捡著的。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贪小便宜,就给藏起来了。后来怕你找上门,心里一慌,就给扔了。真的!所以,这裤子我认赔。你看那衬衫要不您再好好找找?兴许落哪个角晃了。” 她这话七分真三分假,表情到位,听著还真像那么回事。 王守成懒得跟她磨牙,推起自行车就要走:“跟我这儿唱戏,没用。我急著出去,没工夫听你扯閒篇儿。晚上我回来,要么把我那一套衣裳完完整整拿来,要么,你婆婆这月掏厕所的十块钱没了,你自己个儿掂量著办。” 说完,也不管秦淮如那滋然欲泣的表情,拽上那破自行车,眶哩眶唧地就出了院门。 这年头,好人难当。 尤其在这禽兽扎堆的四合院里,现在看著还算消停,等明年饥荒一来,你再瞧瞧,个个都得现原形,全是妖魔鬼怪。 看著王守成头也不回地走了,秦淮如气得原地了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著一肚子气回了中院。 刚进屋,早就支棱著耳朵等消息的贾张氏立刻凑上来,急吼吼地问:“咋样咋样?他答应了没?说不用赔了不?” 秦淮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扭过脸去不声,胸口起伏著,明显在生闷气呢。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婆婆,来之前还偷偷教她:“淮如啊,你哭一哭,装得可怜点儿,男人就吃这套,那王守成看看凶,心软看呢。” 这叫什么话?哪有当婆婆的教儿媳妇对別的男人使美人计的? 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秦淮如懂,想想就觉得臊得慌。 贾张氏一看她这德行,心里暗骂:小蹄子,还给我甩脸子?真是惯出毛病来了。 可目光落到秦淮如那隆起的肚子上,又硬生生把火气压下去,催问道:“哎呦我的祖宗哎,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咋说的?” “不同意。”秦淮如没好气地甩了一句,“说了,晚上拿不回衣裳,你这月的十块钱,就没了!” “啥?”贾张氏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尖声叫骂:“凭啥?这杀千刀挨枪子儿的王守成,他凭什么扣我的血汗钱?不行!等东旭回来,让他去找王守成说道说道,反了他了还。” 秦淮如一听要让自家男人出面,更不乐意了。 那不是送上门挨揍吗? 被打一顿都是轻的,万一再被王守成那混不吝三套两套,把举报的事儿给抖搂出来,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赶紧拦住话头:“妈,您昨儿不说了吗?这事儿,得找一大爷,您忘了?” 贾张氏一愣,猛地一拍大腿:“嘿!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我说让他去举报,他为啥不去,敢情掉他陷阱里了。不成,等会我得找他去..:” 这婆媳两斗法,到是有来有回。 一个使出了美人计,另一个来了招祸水东引,都特么玩的贼溜.. 第93章 內訌 第94章 內訌 夕阳西下,天边跟打翻了染缸似的,红彤彤的霞光泼满了半边天。 王守成蹬著刚换过前轮的二八大槓,岐呀呀地拐进了派出所院门。 “呦,付大爷,您老今儿还没挪窝呢?”他单脚支地,衝著岗亭里喊了一嗓子。 “是你小子来了?那么早回去干啥?”付大爷从报纸后头抬起眼皮,竟破天荒地搭了话。 王守成心里咯瞪一下,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往常这老头见了我跟见了臭狗屎似的,今儿居然接茬了? 麻利地支好车,掏出一根“大前门“递过去,顺势钻进了岗亭。 老头儿没推辞,接过烟凑著王守成划著名的火柴咂了一口,烟雾繚绕中眯著眼打量他:“前儿那档子事,办得还算地道。长进了啊小子。” “瞎!您这话说的,不就收拾了几个混混嘛,顺手的事儿。”王守成嘴上谦虚,心里高兴。 这以前混不吝,岔架惹事生非,弄出来不少事情来,这能得这位大爷一声夸讚,也算成就。 “混混?”付大爷突然往地上了一口,眼珠子瞪得溜圆,“谁跟你说那帮杂碎了?” 王守成被呛得一愣:“您老说的是..:” “滚蛋,自己琢磨去。”老头儿瞬间变了脸,跟川剧变谱似的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这老炮儿又犯倔了,也没在意,汕笑著退了出来。 这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那性格就和小孩一个样,让人琢磨不透。 王守成为啥这么尊敬这老头? 这老头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听王主任说立过二等功。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年纪大了,不愿意拖累部队,才自己下来的。 王守成做不来这种品格高尚的事,可对这种人,值得他尊敬。 刚掀开派出所的帘子,就瞧见小赵瘫在长条椅上挺尸。 “哟,赵哥这是让哪个狐狸精吸了阳气啊?”王守成故意把长椅腿得眶当响。 “去你大爷的。”小赵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连轴转两天了,刚端了胭脂胡同两个暗门子...要找张所赶紧,他屋里熬鹰呢。” 曜,合著无论啥年月,这活动都少不了。 这不破坏『经商环境”嘛? 搁后世,扫掉一家带点顏色的场子,那连带著一条街都得萧索好一段时间。 別问咋知道的,问就是在ktv楼下卖烧饼呢。 王守成凑近了压低声音:“咋这事还归所里管了?” “上头髮话谁敢不听?”小赵突然幸灾乐祸地咧嘴,“对了,『敢死队』批下来了,你还特么是个队长,权利比我还大,这到哪说理去?”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带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放你娘的屁。”王守成笑骂著要捶他,正好张所端著搪瓷缸从里屋出来。 “別听这傻货胡心。”张毅照著小赵屁股就是一脚,转头搂住王守成肩膀,“是突击队,突击队就是机动力量,配钢叉盾牌那种。明儿来早些,你自己挑人。” 心里大骂小赵,好不容易才把王守成忽悠过来,再被你小子两句话给嚇退了,那典型不白竖立了吗? 王守成心里明镜似的,这突击队就有点后世辅警的意思了。 不就是有事他们干,出事了背黑锅的活嘛。 但看著张毅通红的眼珠子,到底把话咽了回去,只梗著脖子问:“能给配辆挎子不? ,“美得你大鼻涕泡。”张所笑骂著把他往外推,不过还算给了点甜头,“你要是自己能找来一辆,这手续我给你办,成了吧。” 嘿,听了这话,王守成瞬间来了精神。 这有辆傍子,谁特么还要自行车啊,接送娃都方便。 “那咱可说好了啊。”王守成连忙应了一声,害怕张所反悔,赶紧把这话压瓷实了。 “赶紧滚蛋..:”后面传来张毅的笑骂声。 他也没当回事,这傍子有钱也买不到,他都弄不来一辆,何况王守成呢。 四合院前院。 王守成推著那辆眶当作响的破自行车刚进院门,耳朵里就灌进来一阵阵抑扬顿挫的干豪声。 他眉头一挑,心里还异,嘿!这贾张氏,今儿又是唱哪出戏?《竇娥冤》还是《秦香莲》? 没等他琢磨明白,早就候在前院的阎埠贵,跟闻到腥味儿的猫似的,立马就迎了上来,小眼镜片泛看光,一闪一闪的。 “呦!守成你可算回来了。”阎埠贵搓著手,脸上那表情,比捡了钱还兴奋。 王守成把自行车往墙根一架,纳闷道:“等我?为阎解成进巡逻队那事儿?” “那算一桩,那算一桩!”阎埠贵挤眉弄眼地摆摆手,压低了声音,幸灾乐祸地指向中院方向,“可眼下有出更热闹的,贾张氏跟一大爷易中海掐起来了,著非要让你来评评理呢。” 嘴,这是內斗了? 王守成顿时来了兴致,连屋门都懒得进,跟著阎埠贵就往中院凑: “还有这事儿?那可得去瞧瞧鲜儿,难得能断一回咱们一大爷的官司....” 可人还没迈进中院月亮门呢,就听到贾张氏『做法”那干豪声。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他们不得好死啊!你快来把他们全都带走吧..:::”那声音,哭天抢地,感情充沛,不知道的还以为易中海把她怎么著了呢。 王守成听得噗一乐。 好傢伙,这召唤老贾的保留节目,可有日子没听了,功力见涨啊。 等他一脚跨进中院,好嘛,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院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交头接耳,嘰嘰喳喳,那议论声跟开了锅的粥似的。 傻柱、阎解成、刘光齐几个小年轻,抄著手站在一边,咧著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几句。 就连二丫那几个半大孩子,也挤在人缝里,看得两眼放光,兴奋得小脸通红。 得亏大丫头懂事,没带小三小四出来瞎掺和,不然回去非得挨揍不可。 院里人一看王守成来了,自动“”地分出一条道来,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 王守成走到圈子中心,先没理会瘫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干豪的贾张氏,而是看向脸黑得像锅底灰的易中海,笑著打了个招呼:“呦,一大爷,这唱的这是哪一出啊?够热闹的? 易中海刚想张嘴解释,地上的贾张氏跟装了弹簧似的,“赠”地一下蹄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抢过了话头,手指头差点戳到易中海鼻子上: “守成,你来的正好。你给我评评这个理! 就你前儿晚上晾水井旁边那身衣裳,我老婆子一开始不知道是你的啊,我瞧著上头血呼啦差的,嚇死个人了。 我这不是担心院里出啥事嘛,就好心好意去告诉了易中海。哪成想啊..:”她猛地拔高音调,唾沫星子横飞,“易中海他看见了,一口咬定准是你的,著让我们家东旭去派出所报案,还塞给东旭两块钱跑腿费。天地良心啊!我可没让他去告黑状啊,都是他易中海指使的。” 好傢伙,这一番唱念做打,把自己摘得那叫一个乾净,就差当场给她颁个“热心群眾积极分子”的奖状了。 王守成这才恍然大悟,摸著下巴:“噢,合著我那『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的奖状,是这么来的?一大爷,您这可就不地道了啊!”转向易中海,眉毛挑了挑,“咋回事?又瞧著我不顺眼了?想给我上点眼药?” 院里人一听这话,看向易中海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好嘛,原来是一大爷背后捅刀子,告黑状。 这不是不盼著人王守成好吗? 易中海被眾人那怀疑、鄙夷的目光看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直哆嗦。 狠狠瞪著贾张氏,心里骂翻了天,这个蠢婆娘,是嫌弃事情不够大是吧,非得把这事抖搂出来。 可他平时那套尊老爱幼,邻里和睦的大道理,在同样是个老傢伙,还豁出去不要脸的贾张氏面前,彻底失了效。 一旁的一大妈先忍不住了,衝著王守成急声解释:“守成,你別听她胡咧咧。你一大爷绝对没那个意思....” 话没说完,她一眼警见贾张氏那副顛倒黑白的得意嘴脸,积压的火气“增”地顶了上来。 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尖叫一声:“明明是你拿著裤子,大半夜敲的我家的门...我撕烂你这张破嘴。”张牙舞爪地就扑上去要扯贾张氏的头髮。 “..:”贾张氏也不甘示弱,挥舞著爪子迎战,“你敢动手?老贾啊,你看看啊,她打人啊...” 两娘们顿时扭打在一起,你给我一爪子,我揪你一把头髮,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场面彻底失控。 傻柱在一旁看得眉飞色舞,一听一大妈那没说全的话,立刻抓住了重点,扯著嗓子起鬨:“哎哎哎...等会儿....到底是谁大半夜敲谁家的门啊?我这咋越听越糊涂呢?爷们只听说过半夜敲寡妇门的,还没见过寡妇半夜敲別人家门的呢。新鲜嘿!” “哈哈哈..:”这话简直是往滚油里泼了瓢冷水,整个院子顿时爆发出震天的鬨笑声就连王守成也忍不住指著傻柱,摇头失笑。 傻柱这人来疯,见王守成笑他,更来劲了,得意洋洋地昂著脑袋,仿佛立了多大功劳似的。 这鬨笑声就像一个个大耳刮子,狠狠扇在贾东旭脸上。 寡妇上门?这话传出去,他贾东旭还做不做人了? 不敢冲自己师父易中海叫板,一腔邪火全衝著傻柱去了。 “傻柱,我x你大爷。你他妈满嘴喷什么粪,我弄死你...:”贾东旭眼晴都红了,骂骂咧咧地就要衝过去。 “来啊,孙贼。爷们儿要是怕你,我跟你姓。”傻柱巴不得有事,立马擼起袖子迎战。 秦淮如一看自家男人要吃亏,也顾不上拉架了,赶紧一把抱住贾东旭的胳膊,然后扭过头,哀哀切切地看著傻柱,声音那叫一个百转千回:“何雨柱..:” 就这简简单单三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来,像是带著鉤子,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傻柱果然一愣,那副准备干架的凶狠表情瞬间有点僵,眼神都直了。 贾东旭一看傻柱这德行,鼻子差点气歪了。 这狗日的傻柱,看自己媳妇那眼神,明显没安啥好心。 猛地一把甩开秦淮如的手:“撒开..:”借著这股邪火,埋头就朝傻柱撞了过去。 可他哪是练过几手庄稼把式的傻柱的对手? 刚衝过去,还没挨著边儿,就被傻柱一个闪身,顺势一带脚,“噗通”一声就给放趴下了。 贾东旭仗著一股蛮劲,站起身死死抱住傻柱的腰,两人顿时在地上翻滚扭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尘土飞扬,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刘海中心里高兴,这一大爷出事,不又把他二大爷的身份显出来了? 故意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拿出二大爷的派头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这成何体统?听见没有?”可惜,根本没人搭理他。 易中海眼看这场闹剧越演越烈,再这么下去,非得把周围几个院子的人都招来看笑话不可。 那他这张老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急得脚,运足了气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见效果不大,他赶紧衝著二大妈、三大妈喊道:“老嫂子!快,把她们拉开。像什么样子!”又衝著还在廝打的贾东旭和傻柱吼道:“贾东旭,何雨柱,你们也给我停下。” 可这打架上了头,哪是几句话能喊住的。 这人也是聪明人,眼珠一转对看看热闹的眾人大声喊道: “都看著干嘛?还不赶紧帮忙拉开?这要是闹大了,传到街道去,咱们院的『优秀四合院”荣誉还要不要了?年底的奖励还想不想要了?” 嘴,这话可比什么都管用。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几个大爷大妈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去拉架。 刘海中一看这情形,气得直拍自己大腿,心里懊悔不叠,我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呢? 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好不容易,两处战团才被强行分开。 贾张氏已经被一大妈得披头散髮,活像个疯婆子,坐在地上拍著地面干豪,论手上功夫,她確实不是常年操持家务,有一把力气的一大妈的对手,也就占了个吨位的优势。 贾东旭也没好到哪去,鼻血糊了半张脸,衣服扣子都扯掉了两颗。 傻柱还犹不解气,一只手死死揪著贾东旭的衣领子不撒手,嘴里骂骂咧咧:“孙贼,再跟你柱爷横一个试试?反了你了...” 秦淮如见自己男人吃了亏,也顾不得大肚子了,带著哭腔喊道:“傻柱。你快撒手啊” 她这话,对傻柱来说比圣旨还管用。 管是软语相求还是横眉冷对,傻柱就吃她这一套。 王守成抱著胳膊在一旁看得直乐,心里吐槽,合著贾家这对母子,全是属喇叭的,光会响啊。 动起真格的来,吃亏的永远是自个儿,这战斗力,真是渣得可以。 第94章 易中海出血 第95章 易中海出血 眼见院子里总算消停了些,易中海强压著心头火,黑著脸对王守成说道: “守成,你来评评这个理。她贾张氏大半夜的,拿著条带血的裤子来找我,我这当一大爷的,见了这玩意儿,能不多想吗?万一真是出了人命案子,咱们这四合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让她家去报案,这有错吗?我这不也是为了全院著想?” 院里人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没错。 搁自己身上也得这么处理,不然,那不成了知情不报嘛。 王守成心里冷笑,动不动就扯全院大旗,拿集体利益压人,这道德绑架的手段真是玩得贼溜。 不过,面上却没直接驳他,而是慢悠悠地说:“一大爷,您这话,对,也不对。” 易中海眉头一皱:“怎么不对?” “咱先论您当时到底猜没猜到那是我的裤子,去傻柱那屋问我一句能咋?”王守成目光带著一丝玩味,盯著易中海,“我再问您,贾东旭报案之后,派出所也来人了,事儿也清楚了,就是个误会,虚惊一场。那之后,您作为知情人,又是院里的一大爷,是不是该私下跟我言语一声,通个气儿?您这藏看掖看,死活不声,是心虚啥呢?怕我知道点啥?”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10+10..:: 易中海被问得一时语塞,脸得更黑了。 心里大骂,这混小子,嘴皮子忒利,专往人心窝子里戳。 院里人一听,纷纷点头嘀咕:“是啊是啊,是这么个理儿,事后说一声能咋地?” 贾张氏一看易中海吃,立刻见缝插针,拍著大腿帮腔:“就是,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没安好心眼子,就想瞒著你。” 王守成却没顺著话茬上杆子爬,话锋一转,又对准了贾张氏:“贾大妈,您也光说別人。撇开这事儿不提,就说这些年,一大爷明里暗里帮衬您家还少吗?您今儿为条裤子跟他闹成这样,扯这些,也没道理。不就是一条裤子的事儿嘛?您早跟我说明白了,我王守成是那斤斤计较,非得让您赔的人吗?”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亮大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王守成多大度呢。 贾张氏一听,小眼晴瞬间亮了,迫不及待地问:“那这裤子就不用赔了?” 王守成嘿嘿一笑,话头立马拐了个弯:“那可不成。” 贾张氏差点嘻住,白眼翻上了天。 合著那你刚才说那么漂亮话是逗我玩呢? 来自贾张氏的情绪值+100 王守成没理她,转向院里眾人,声音提高了八度:“街坊邻居们,今儿闹到这地步,可早就不是一条裤子的事儿了,是有人背后捅刀子告黑状,还有人胡搅蛮缠瞎折腾。这事儿,是不是得有个说法?不然以后院里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对,必须得给守成一个说法。”二大爷刘海中立马抓住机会站出来,挺著肚子,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不然以后院里有点啥事,都学样往派出所捅,这邻里邻居的还处不处了?咱们院的风气还要不要了?” “就是,守成这话在理。”三大爷阎埠贵也赶紧跟上,趁机卖好,还不忘提醒大家王守成的“功劳”,“再说嘍,今年咱们院这四合院的荣誉,那可还是人家守成挣回来的呢。” 眼看院里舆论一边倒地站到了王守成那边,易中海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狠狠瞪了阎埠贵一眼,心里骂娘,这老货,那荣誉说事,把他惯用的手段给灭了。 梗著脖子,硬邦邦地说:“那你们说咋办?要是都觉得我这事儿办错了,行,咱们这就去叫派出所的同志来,让公家人来评评这个理。要是派出所的同志说我易中海处理得不对,不该让报案,我立马当场给王守成鞠躬道歉,绝无二话。” 嘴,这老狐狸,以退为进使的遛啊.,王守成心里门儿清,这事儿真要闹到派出所去,易中海还真未必有事。 作为一个院里的管事大爷,发现带血的可疑物品,安排人去报案,从程序上讲,挑不出大毛病。 甚至还能说他负责任,反而把自己摘乾净了。 王守成见状,呵呵一笑,摆了摆手:“一大爷,瞧您说的,哪至於惊动派出所的同志。”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却字字扎心:“论公心,您这么处理,站在您一大爷的位置上,確实也说得过去,是为了集体考虑,怕真出大事。” 他顿了顿,看著易中海微微鬆口气的表情,紧接著又补了一刀,声音不大,却能让全院人都听见:“可要是论私心嘛,您这做法,可就有点不那么地道了。咱们毕竟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您说是不是?” 这话,就像一把小子,悄无声息却又无比精准地,把易中海身上那层道德模范的金身,又给硬生生地刮掉了一层,可比直接骂他更让他难受。 院里人看易中海的眼神,又多了一丝玩味和审视。 “还有您,贾大妈。”王守成不等易中海反应,目光又扫向贾张氏,“一大爷刚才那话,我信。这事儿,八成又是您先挑起来的吧?裤子是您捡的,也是您先去敲一大爷门的,没错吧?” 贾张氏被王守成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慌张地摆手否认:“不是我挑的事儿.” 一旁的秦淮如眼看婆婆又要坏事,赶紧接过话头,一副我见犹怜,委曲求全的模样:“守成兄弟,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要不这样,我再给您做一身新衣裳,料子您挑,我手工还行,您就高抬贵手,別跟我婆婆一般见识了,成吗?” 她这话说得,仿佛全是王守成在础础逼人,她是在替婆婆受委屈。 可王守成压根不吃这套:“新衣裳,你家必须得赔,这是两码事。” 说完,转身再次面向全院人,“另外,贾大妈这些年,在院里就跟那啥似的,没事也能搅和三分。整天搬弄是非,上蹄下跳,搞得院里乌烟瘴气,没个安生。 我看吶,乾脆让她回老家待一段时间,冷静冷静,也让咱们院清静清静,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秦淮如本来还想替婆婆求情,一听这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甚至暗暗拽了还想说话的贾东旭一把,低声飞快地劝道:“別声,就几个月的事。 等孩子出生了,就能顺理成章叫回来。要是现在不让王守成把这口气出了,这事儿肯定没完,往后更麻烦。再说,你瞧瞧妈这些年给你惹了多少事?你替她挨了多少打了?清静清静也好。” 听自家媳妇这么说,贾东旭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看了看地上撒泼打滚的娘,又想了想这些年因为娘惹来的无数麻烦,竟然沉默了。 院里人早就受够了贾张氏,此刻一听这提议,简直是瞌睡给了个枕头,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 “我看行,早该这样了。” “回老家静静心挺好。” “这主意好。” 贾张氏彻底傻眼了,她坐在地上,张看嘴,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就要把我送回老家了? 衣裳照样得赔不说,还三言两语就定了我的“流放”? 到底是在皇城根下生活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不时还能作威作福的日子,一想到要回那穷乡僻壤的农村去吃苦受罪,她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回去,我不走。老贾啊,你看看啊,他们都要把我赶走了啊。我没法活了啊..:”她顿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做法”,哭得惊天动地。 可惜,这次除了换来几道嫌弃的目光,再没人搭理她。 贾东旭嫌弃他妈丟人,呵斥道:“妈,你消停点,不就几个月的事嘛...” 这话彻底伤了贾张氏的心,瞧著自家儿子一脸不可置信,那哭声都带著些许淒凉。 ,这秦淮如借力打力,到是显出几分本事。 易中海眼看大势已去,为了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也赶紧站出来表態:“我赞同守成的意见,贾嫂子確实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说完,他又转向王守成,努力挤出一个还算诚恳的表情:“守成啊,这事儿,一大爷我確实也有欠考虑的地方。大爷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儘管开口。” 王守成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脸上笑开了,顺杆就爬:“呦,那感情好啊。这刚好眼下就有这么一桩小事,得麻烦您老人家。” 来自易中海的情绪值+10+10+10..:: 易中海心里咯瞪一下,但话已出口,只能硬著头皮,故作大方地说:“你说,只要一大爷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院里人都支棱起耳朵,以为王守成要趁机提什么为难的要求。 却见王守成一伸手,把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傻柱给拽了过来,搂著傻柱的肩膀对易中海说:“嗨,其实也不是为我自己的事。是这么回事,傻柱这小子,不是一直想去轧钢厂食堂学点正经手艺嘛?您老在轧钢厂那是德高望重,人面儿广,就劳您驾,费费心,替他张罗张罗,把这事给办嘍,怎么样?” 院里人一听,都愣了一下,隨即纷纷在心里给王守成竖起了大拇指。 嘿,仁义!自己得了理,没想著自个儿捞好处,反倒替兄弟著想,这人能处。 傻柱更是感动得不行,他没想到王守成一直把自己这点心事记著呢。 感激地抓著王守成的胳膊:“守成哥,啥也別说了。管这事儿成不成,你这份情,我傻柱记一辈子。” 易中海脸色又是一黑,心里差点骂出声来。 这招是特么阴损,如今进轧钢厂虽说不是难事,可那特么最少得三百块钱呢。 不然,那轧钢厂是谁特么想进就能进的? 哦,合著钱我出,麻烦事我去办,最后这好人情全让你王守成落了? 我成什么了?给你们搭桥铺路的冤大头? 可眾目之下,话已出口,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著后槽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成。这事儿我记下了,回头就去问问。” “得嘞,那就多谢一大爷了。”王守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冲四周拱拱手,“行了行了,热闹看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意犹未尽地议论著,慢慢散去,对王守成的映象又好了几分。 后院,聋老太太屋。 易中海著一肚子气,没回自己家听一大妈嶗叨,一扭头钻进了后院聋老太太屋里。 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眯著眼晴打盹呢,瞧见他气呼呼地进来,撩了下眼皮:“咋了? 跑我这儿躲清静来了?”別看她耳朵背,院里的事儿门儿清。 易中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唉声嘆气,把刚才中院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放下手里的活计,数落道:“要我说,你也是该,栽多少回了?还不长记性!非得去招惹那个混不吝的王守成?” 易中海闷著头不声。 老太太眯著眼,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你別不高兴。要我说啊,王守成最后提的那事,你还真得给他上点心,好好办。 易中海一听就炸毛了,抬起头瞪著眼:“凭啥?我费劲巴力去求人办事,最后好处人情全让他王守成落了?我图啥?我冤大头啊我?” “你呀,平时那伶俐劲呢?”老太太用手指虚点了他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事几是你办的,傻柱那实诚孩子,他能不知道谁出的力?他能不念你的好?那孩子重情义,比那个..:”她朝中院贾家方向努努嘴,“比那个贾东旭,可靠谱多了。” 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点拨易中海:“那贾东旭,你也瞧见了,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耳根子软,没主见,还有个那么能惹事的娘。你再看看傻柱,何大清虽说还在,可跟死了没啥两样。人浑了点,但心眼实在。我瞧著倒是个能指望上的...” 易中海听看老太太的话,眼神闪烁不定,心里的算盘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老太太这话似乎有道理? 贾东旭確实越来越让他失望,而傻柱虽然浑,但没啥坏心眼,而且似乎更容易掌控些? 龙老太太见他意动更深,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第95章 闹事... 第96章 闹事... 竖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王守成家那小厨房里,猛地窜出一股子勾人馋虫的肉香味儿。 肉香顺著清晨那点微凉的风,跟长了脚似的,肆无忌惮地往四合院里灌。 “嘴!这谁家啊?大清早的就开荤?还让不让人活了。” “缺了大德了,这味儿馋死个人了。” “娘,我也想吃肉...” 院里传来一片骂声,那情绪值是刷刷的往上涨。 王守成心里一乐,嘿,这一天的好心情,从收穫一大波情绪值开始。 对门屋里的阎埠贵,正就著咸菜丝吸溜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麵粥呢,这肉味儿一来,碗里的粥顿时没了滋味。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心里跟明镜似的,准是王守成那小子,又著坏呢。 三大妈把咸菜端上来,看著桌上几个小的,一个个都抽著脖子往外嗅,碗里的粥半天没下去一口,忍不住嘀咕:“哎,当家的,你说他家这肉,咋就跟吃不完似的?三天两头就见荤腥?”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兄妹几个看著碗里清汤寡水的粥,更是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愿意吃就吃,不吃滚蛋。瞅你们那点出息。”阎埠贵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用筷子敲了敲碗边。 几个小的嚇得一缩脖子,赶紧埋下头猛刨,仿佛那粥里真能捞出肉星儿来。 等孩子们消停了,阎埠贵才没好气的对三大妈说:“你这问的叫啥话?哪有饿死的厨子?何况人家还是个食堂主任呢!” 他特意在“主任”俩字上加了重音,可紧接著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嘲讽,“哼,不过他那个主任啊,听著好听,这名头可还有点『名不符实”.:. 这话带著一股子酸味,刚想再说些什么,瞧见对面王守成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门,连忙放下手里的碗,就迎了出去。 三大妈嘴,这嘴上数落,可行动上跟哈巴狗似的,见到王守成就摇尾巴,也不知道能得什么好? “呦,守成啊。今儿可够早的,这是有事?” 嘴里说著话,瞧见王守成推著他那辆修好的自行车,心里暗叫可惜,本来还指望他看不上呢,没成想,就一下午的功夫就修好了。 “今儿得早些去,有事。要说阎解成的事吧?我给您交个实底,这派出所新成立了两个队伍,一个巡逻队,还有就是一个突击队。” 瞧小三小四被大丫领了出来,嘴里说著话,伸手把两小人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才继续说道:“这巡逻队安生,突击队可危险,您可想好了。” 阎埠贵一听“危险”俩字,心里先打了个突,本能地就想打退堂鼓。 可他那疑心病又犯了,小眼睛滴溜一转,试探著问:“守成,听你这意思,这突击队该不会是你负责吧?” 王守成被他气乐了,一脚踢开自行车的支架:“这不废话嘛?不然我跟你囉嗦这么多干嘛?三大爷,话我可说前头了,来不来,您自己个儿掂量清楚。愿意来,晚上直接去派出所报到,找张所就行。”说完,推起车子就要走。 阎埠贵心里那算盘立刻瞬里啪啦响了起来。 危险?危险怕什么?王守成这小子精得跟猴似的,他能去干那纯吃亏冒风险没好处的事儿?准是派出所许了他天大的好处。 他去了,手指头缝里漏点出来,都够解成吃的了。 何况,阎解成晚上回家,閒著也是閒著,哪怕能混一顿夜宵,早上也得少吃点不是? 想到这儿,他连忙追著喊:“去去去,肯定去。守成啊,你这刚去,手下不得有个跑腿打杂的自己人?解成机灵著呢..:” 王守成老远回了句:“爱怎么著就怎么著吧..” 看著王守成远去的背影,阎埠贵心里还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也是以己度人,没把王守成的话听进去。 王守成刚拐出胡同口,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搓著手,蹲在街对面吃早餐呢。 那人一见他出来,立马放下手里的吃食,小跑著迎了过来。 王守成定晴一瞧,正是脑袋上还缠著纱布的瘦猴儿。 “主任,得亏我今儿来得早,再晚一步,可真就错过您了。”瘦猴儿一脸庆幸,说著就很自然地上前,伸手把坐在框里的二丫抱下来,仔细放在车前大樑上坐稳当,又瞧著大丫自己爬上了后座。 两丫头见他喊了声“陈叔”,瘦猴儿心里跟抹了蜜似的高兴,他就稀罕这两丫头。 王守成心里记著这份情,嘴上却笑骂道:“你小子,这才几天?医院门槛都没捂热乎呢就跑出来了?不要命了?这纱布还缠看呢。” 瘦猴儿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瞎,昨儿听肖大姐说,食堂里忙得脚打后脑勺,缺人手。我哪还躺得住啊?您放心,这点伤,不耽误干活。” 这个人有个人的苦,王守成心里嘆口气,也没再多说,找机会给瘦猴儿转正,遂了他的心意得了。 两人一路聊著食堂的事儿,等到了一个岔路口,这才分道扬。 等王守成风风火火地把小三小四送到保育院门口,刚好碰见院长童雅丽也站在那儿。 “守成,来得正好。”童雅丽笑著迎上来,很自然地伸手接过扑向她的小三小四,对王守成说了句:“等会儿,先別走。”等把俩孩子送进院里,又折返回来。 “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事儿,还有印象吧?”童雅丽笑著问。 王守成点头:“瞧您说的,童院长亲自交代的事,我哪能忘啊?耳朵根子都竖著等信儿呢!这不是您一直没给准话嘛。” 上次童雅丽说是请王守成做顿饭,实际上是李怀德带的话。 可过去几天了,王守成还以为这事算了呢,没想到她文旧事重提。 童雅丽听著这话有趣,笑著点点头:“你是个伶俐人,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就定今天中午吧,去你们三食堂,也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你本事。” 王守成一听,这倒是省事了,在自己地盘上,啥都方便。 也没多想,立马点头答应:“呦!那可太好了,欢迎童院长您来我们三食堂视察指导工作,那可真是蓬革生辉啊。要不我给您安排俩人在门口放掛炮仗迎接迎接?” 王守成故意逗闷子,把童院长逗的哈哈大笑,连夸王守成有意思。 也是王守成故意奉承,这人得识时务,两宝贝疙瘩捏在童院长手里,可不得巴结嘛。 这就跟后世教师节送礼似得,,管人家收不收,这礼你得送,都一个道理。 唉,这一颗老父亲的心啊,哪怕刚强如王守成,也得为了孩子能吃口好的,巴结人.,等王守成进了厂,没直接去食堂,而是脚下一拐,先奔了保卫科。 明面上说是打听上次遇袭那事的进展,其实肚子里著坏水,奔著找茬去的。 他昨个从张毅所长那儿听了那么一耳朵傍子,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痒痒得很。 这玩意儿,別的地儿不好摸,保卫科这种地方,指定有。 保卫科值班室里,值班人员正趴在桌上打吨呢,听见气势汹汹的脚步声,懒洋洋地抬起头。 刚想摆出保卫科惯有的威风呵斥两句,可一瞧清来人是王守成,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差点没嘻著。 好傢伙,是这位爷.. 如今,王守成这“奇人”的名头,在轧钢厂可是响噹噹的。 原先“奇”在他那一手能把素菜做出肉味儿的绝活,让人惦记三食堂那口吃的;现在更“奇”在他那身功夫和混不吝的性子,让人发楚。 为口吃的得罪他不划算,为逞威风挨顿揍更不值当。 “你们张科长呢?” 听见王守成问话,小科员脸上瞬间堆起笑,连忙回应道:“哎呦,王主任。您怎么得空过来了?找我们张科长?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叫去。”说完,一溜小跑就钻进了里间科长办公室。 没让王守成等多会儿,保卫科长张东健就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呦,王主任。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来了?”张东健抢先开口,不等王守成发难,先把话堵死,“您那案子,我们可一直没鬆懈,那黄达顺,已经开除了。他那个姐夫袁小飞,也送劳改场啃窝头去了。就是那幕后指使的黑手,藏得深,您得多担待,再容我们些时日.” 王守成把脸一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压根不接他这话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就没你们这么办事的!啊?几天了?屁大点事儿查不明白,吃乾饭的啊?厂里养你们保卫科是干嘛使的?.::::: ,来自张东健的情绪值+10+10+10..:: 不是王守成愣头青,谁叫他是受害者的身份,占著理儿呢。 再有,这年月工人的身份,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只是一般人不会惹到保卫科,落不到好,这闹事,也得审时度势不是? 可王守成没管这些,嘴里火力全开,一点面儿都没留。 张东健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那股火“增增”往上冒。 到底是李怀德线上的人,隱约知道点王守成和领导之间的那点事情。 这傢伙混帐起来连李怀德的面子都不卖,何况是他? 强忍著没发作,只能硬挤出笑脸,点头哈腰地听著,心里早就骂翻了天。 王守成自个儿骂了一会儿,也觉得跟唱独角戏似的没劲。 话锋猛地一转,图穷匕见:“就冲你们这磨洋工的办事效率,我得要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张东健差点气乐了,这些赔偿他听都没听过,全特么都是新鲜词。 好傢伙,跑保卫科来撒泼打滚要赔偿? 还真是老太太喝粥,无耻(齿)下流。 可面上不显,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自己腰间鼓鼓囊囊的枪套:“王主任,您瞅瞅我这保卫科,除了几条破板凳,就是几本烂台帐,有啥您能瞧上眼的?只要不是要我腰里这傢伙事儿,您看上啥,隨便拿!”这话软中带硬,透著股威胁味儿,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没成想,王守成等的就是这句。 脸上瞬间阴转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仿佛刚才骂人的不是他:“哎,张科长,您这话可当真?那我可真不客气了,我瞧著咱保卫科院里停那几辆傍子,好像有辆挺清閒?能不能暂时借调给我们街道的派出所使使?您是不知道啊,派出所苦啊....” 张东健听著王守成这声情並茂的“诉苦”,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好嘛!闹了半天,在这等著我呢,感情是打我保卫科傍子的主意。 可这傍子是厂里的物件,他哪有权力外借? “呦,王主任..:”张东健叫屈道,“您这可真是专挑我这腰眼子上捅啊,这倚子..” 刚想严词拒绝,一抬眼瞧见王守成那眉毛又开始立陵,赶紧话锋一转,留了个活口:“不过嘛,也不是不能商量。这样,我回头打份报告,替您向李厂长那儿爭取爭取? 怎么样?” 嗨,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 王守成心里暗笑,他要的就是张东健这句话,让他去给李怀德递个话,等中午看看李怀德啥反应。 见目的达成,王守成心满意足,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可没想到,张东健却一把拉住了他,瞧著左右没旁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王主任,您先別急走。虽说那幕后黑手还没逮著,但我这儿另外打听到个小道消息,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 “啥?只要对我有用,我承你情。”王守成说的直接,没来虚的,张东健听了心里也高兴。 “王副厂长那侄子,昨儿个已经吃了『生米”,被崩了。你得小心点他..:”说著话,害怕王守成不重视,又补了句:“他可是杨厂长的人...” 这话就有些挑拨离间了,也没安啥好心。 王守成心里暗赞这殷连胜到底军人作风,这才几天的事,就下了重手。 不过,这事也算对他的提醒,笑著说道:“成,那我先回。等傍子到了,我请你喝酒...” 张东健嘴,合著,你还惦记著傍子呢,真特么混不吝..: 第96章 情定 第97章 情定 轧钢厂,三食堂。 早上还算清净,只有食堂內自己人忙著擦洗桌椅板凳。 这谁都知道,三食堂的规矩大,卫生要求高,所以乾的格外认真。 王守成刚跨进食堂大门,问好声就跟夏天的知了叫似的,此起彼伏。 “王主任,早..” “主任,吃了没?” “主任,今儿气色真好..” 王守成脸上那点平时惯有的严肃也没绷住,笑呵呵地,挨个点头回应。 等他高大的身影一撩门帘钻进后厨,这边肖楚玉立马把手里的扫把一搁,胳膊肘就碰了碰旁边的刘嵐,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压低了嗓子,那股子八卦劲儿藏都藏不住:“哎,刘嵐姐,他们说你那晚真在王主任家住了一宿?” 嗨,这破事儿到底还是没捂住,也不知道是哪个嘴快腿短的给出去了。 刘嵐正麻利地擦桌子呢,闻言眼皮都没抬,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啊,住了,我把他睡了,咋的?” 肖楚玉碰了一鼻子灰,汕汕地缩回头,心里暗骂自己嘴欠。 也是,刘嵐姐跟李副厂长那点风言风语还没散乾净呢,这又添上王主任,这姐们儿的名声,算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可能觉得自己语气冲了,刘嵐缓了缓神色,像是隨口解释:“就待了一晚上。他家里四个小崽子没人看,他那天碰上事儿,回来得忒晚。” 顿了顿,把尷尬岔开,声音也压低了些,带著点后怕:“你是没瞧见,他后半夜回来那模样,好傢伙,身上蹭得全是血,嚇我一大跳。” “嘘..:”肖楚玉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圆了,脖子跟安了轴承似的,嗖地就扭向后厨方向,声音都打了颤:“真的假的?他把人给...?”那意思,就差问是不是打死人了。 好嘛,合看王守成在她心里就是个活阎王。 “去去去,胡咧咧啥?”刘嵐嫌弃地挥挥手里的抹布,“说是路上碰见几个小流氓调戏姑娘,他来了出英雄救美。第二天,人街道敲锣打鼓把大红喜报都送他家了...:” 刘嵐后头那句“街道送喜报”,肖楚玉压根没听进去。 脑子里就嗡嗡迴荡著那四个字“英雄救美”。 这词儿多带劲啊,跟那旧画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模一样的。 她正搁那儿眼神发飘地遐想呢,刘嵐用路膊文撞了她一下,朝食堂门口努努嘴,语气里带著点看热闹的促狭:“,正主儿来了..:” 肖楚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啥正主?”顺著刘嵐示意的方向一瞧。 ,这不是宣传科那宣传干事嘛..: 人家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食堂门口,像是喧闹洪水里一株清凌凌的水仙。 殷桃被刘嵐和肖楚玉俩人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也没说话,只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怯生生地朝后厨的方向指了指。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刘嵐和肖楚玉对视一眼,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跟训练过似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殷桃被这两人夸张的反应逗得“噗”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笑,可真叫亮了。 仿佛一下子把食堂里瀰漫的油烟味儿都驱散了,让人眼前豁然开朗。 周围忙活著的不少人都下意识抬头看过来,心里约莫都嘀咕了一句:这可真是美人一笑,百开。 等殷桃微红著脸,快步走向后厨,食堂这边“”一下可就炸了窝了。 刚才还假装忙活的人们立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喷喷,刚说英雄救美,这『美”可就来了..:”肖楚玉摇头感嘆,“这英雄是真英雄,美也是真美啊。” “这是王主任对象?”有人迫不及待地求证。 “那还能有假?不然人家一个大姑娘,跑来后厨找谁?找瘦猴儿啊?” “哈哈哈..:”人群爆出一阵心领神会的鬨笑。 刚巧,“瘦猴儿”端著个空簸箕从后厨出来,把这句笑话听了个全乎,脸雾时就黑了半截。 好嘛,合著我这长相,就只配找个丑婆娘唄? “嘿,背后议论人长短,可不地道啊,小心长鸡眼..:”瘦猴儿梗著脖子抗议。 话还没说完,就被泼辣的肖楚玉一把揪住了耳朵:“咋了?我们说错了?瞧把你给能的,还敢顶嘴了?”食堂里顿时又是一片快活的欢笑。 瘦猴儿面上牙咧嘴地求饶,装得挺苦,可心里头,被肖楚玉这么亲手一揪,反倒像是渗进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甜味儿。 这小子也是个机灵鬼,平时就没少跟肖楚玉逗闷子,那点子互动,旁人瞧著,早就有那么点打情骂俏的苗头了。 要是王守成在这儿,准能一眼看穿,这小子,是著劲要把黑手伸向肖楚玉了。 二灶师傅周坤也背著手,站在稍远的地方,笑呵呵地看著这帮年轻人在那儿闹腾。 他心里头舒坦,虽然当初是阴差阳错来了三食堂,可不得不说,这食堂的人气儿和氛围,真是整个轧钢厂里独一份的好。 热闹,踏实,有奔头,日子,不就该这么过么。 后厨里蒸汽氮盒,瀰漫著熬骨汤的浓郁香气和刚蒸出锅的馒头面香。 王守成正低头检查著今早送来的蔬菜,一抬头,就瞧见殷桃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米黄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两条乌黑的麻辫垂在肩头,整个人清清爽爽,一下子把这烟火气十足的后厨都照亮了几分。 看见她,王守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里头“哎呦”一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哪有让人家姑娘一次次主动来找自己的? 这事儿办的,確实有点不像话。 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前两步,了半天,冒出句乾巴巴的话:“早上...吃了没?” 殷桃看著他有些侷促的样子,抿嘴一笑,声音轻轻柔柔的:“吃过了。你呢?” 这对话,生疏得跟街上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似的。 王守成自己先绷不住了,“噗”一下笑出声来。 殷桃瞧他笑,想起刚才两人那客套,也觉得有趣,忍不住也跟著“噗”笑了声,脸颊微微泛红。 这一笑,刚才那点生分和尷尬瞬间就消融了不少。 “咳,”王守成清了清嗓子,带著点歉意解释道,“我这早上事儿多,跟打仗一样,送完几个小崽子上学,厂里又一堆事等著,就没顾上去你们宣传科那边转转,別见怪啊。” 他说著,目光落在殷桃身上,由衷地补了一句:“你今儿这身真漂亮。” 这话一出,殷桃只觉得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一丝甜滋滋的喜意抑制不住地漫上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她一大早起来,在衣柜前挑了又挑,比了又比,可不就为了等这一句夸讚么。 这会儿后厨里原本还有两个帮厨在摘菜,眼见殷桃进来,两人互相挤挤眼,极其有眼色地端起菜筐,嘴里著“外面择菜亮堂”,脚底抹油,嗖嗖地就溜了出去,还把门帘给仔细掖好了。 偌大的后厨,顿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那口咕嘟咕嘟冒著泡的大骨头汤。 王守成一边麻利地收拾著灶台,一边跟殷桃劳著家常。 多是他说,殷桃听。 他那张嘴,也是后世锻炼出来的,俏皮话、新鲜事一套一套的,逗得殷桃掩著嘴,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快到9点半了,王守成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冲洗著手上的油渍,扭头对还抿嘴傻笑的殷桃说道,“走吧,我送你去宣传科。你这班还上不上了?光顾看在这儿跟我逗闷子了?” 殷桃本来想理直气壮地说,她可是带著採访任务来的,待多久都名正言顺。 可话到嘴边,姑娘家那点矜持又冒了头,点点头,顺著他的话笑道:“嗯,是到点了。再不回去,我们科长该说我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后厨。 食堂眾人,这会儿见正主儿出来,想瞧又不敢太放肆,都假装忙著手里的活,拿眼角瞄著。 殷桃哪见过这阵仗,脸皮薄,立刻羞得低下头,下意识就往王守成身后缩了缩,想借他挡一挡那些带著笑意的目光。 王守成倒是坦然得很,瞧她那驼鸟样儿,觉得有趣。 站定,拍了拍手,声音洪亮,笑骂道:“看啥看?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一个个跟做贼似的偷瞄,像什么话。” 他这一嗓子,顿时引得食堂里爆出一阵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活络开了。 瘦猴儿最是机灵,趁机起鬨,扯著嗓子喊道:“主任,那以后咱们见了殷干事,是不是得叫嫂子了啊?” “一边去,別瞎咧咧。”王守成笑骂著回了一句,但脸上可没有一点恼意。 反而一伸手,捉住了殷桃那只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握在掌心,把她从自己身后稍稍拉出来一点,面向眾人,说道: “正好,都听著啊,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他顿了顿,环视一圈好奇的工友们,朗声道:“这位,殷桃同志,是我对象。” “哦.” “好!” “主任牛逼!” 食堂里瞬间炸开了锅,口哨声、鼓掌声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三食堂打了什么大胜仗,正在这儿庆功呢。 殷桃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但被王守成温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著,听著周围工友们虽然闹腾却充满善意的祝福,忽然鼓起了勇气。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虽然脸颊还緋红,却努力大大方方地对著眾人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声音清亮:“大家好,我叫殷桃。” 说完,她目光转向还在那挤眉弄眼的瘦猴儿,带著点羞涩,却又异常清晰地补了一句:“你...你可以叫我嫂子...” 静了一瞬。 “..” “哈哈哈,嫂子好!” “听见没,瘦猴儿,嫂子发话了。” 这一下,食堂里的热闹气氛更是达到了顶点,笑声和欢呼声几乎要衝破云霄。 瘦猴儿捂著胸口,搞怪地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惹得眾人笑得更厉害了。 王守成低头看著身边虽然羞怯却努力挺直脊背的姑娘,眼里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不得不说一句,这姑娘大气。 食堂到厂办公楼的那段路,不算长,但殷桃觉得脚下跟踩了似的,轻快得快要飘起来。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眼里漾著光,走起路来一蹦一跳,两条麻辫在肩头活泼地甩动,活脱脱一只在林间撒欢的小鹿。 到了办公楼底下,王守成停下脚步,挥了挥手:“行了,就到这儿,我就不上去了。 中午记得过来吃饭,我给你留些好吃的。” “嗯,你自己多喝些水,注意安全。”殷桃押著羞意,说的认真。 嗨,这话说的,在食堂有啥安全不安全的。 “快上去吧。”隨即挥挥手,果断转身就往回走。 这依依惜別的场面,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怎么经歷过,觉得浑身不得劲,再待下去,自己都快演上苦情戏了。 刚走出去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殷桃清脆又带著点豁出去的喊声: “死鬼.....我中午过来找你...” “噗.” 王守成脚底下一个超,好险没站稳,猛地回头,一脸震惊加哭笑不得。 ,这丫头。她到底懂不懂这俩字儿在男女之间是啥味儿啊? 可他回头只捕捉到殷桃一片仓惶逃窜的衣角,那姑娘喊完自己也瞬间臊得不行,脸烧得跟红布似的。 周围同事投来的那些异、探究的目光更是让她无地自容,猛地一脚,头也不敢回,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嗖地一下就钻进了办公楼的门洞,眨眼没了影。 她也后知后觉地品出那两个字不一样了,那声调那语境,简直羞死个人。 来自殷桃的情绪值+1.: 王守成站在原地,望著空荡荡的楼梯口,摸著鼻子,忍不住低低笑骂了一声:“这傻丫头....” ,这下全厂都知道他王守成有个外號叫“死鬼”了。 第97章 稽查二科 第98章 稽查二科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端著个塘瓷缸子,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呷了口热茶,眼皮子套拉著,瞅著站在办公桌跟前的张东健。 “他真就这么跟你吆五喝六的?”李怀德语气听著平缓,里头那点不满可没藏住,“你说你那么大一科长,你怕他做什么?” 张东健一脸苦相,搓著手:“李厂长,您瞅您这话说的,哪是我怕他啊?我这不是看在您面儿上嘛。要不就他一食堂主任,连个干部编都没有,我至於把他供起来?他算哪根葱啊我敬著他?” 这话递得那叫一个漂亮,既表了忠心,又把自个儿摘得乾乾净净。 李怀德听著心里確实舒坦了几分。 他这人,不怕底下人惹事儿,就怕惹事儿的不是自己人。 想起纺织厂那位杨副厂长前儿天托他给王守成转干的事,眼神眯了眯,心里冷哼,看来这事儿还得再压压,可不能让他顺杆爬,忒不知好歹。 “厂长,那傍子的事儿.::”张东健试探著问。 他是真头王守成天天上保卫科堵门,那主儿混不吝的劲儿上来,真能让他这科长当得鸡飞狗跳。 “急什么?”李怀德把缸子往桌上一顿,发出“眶当”一声,“我说东健啊,你也是老科长了,这点规矩不懂?他提,你就给?咱们厂里的东西是大风颳来的?忒掉价,还反了他了!” 他骂得是痛快,唾沫星子都快喷张东健脸上了。 张东健心里却叫苦不叠。 ,您老人家是骂痛快了,哪知道那姓王的孙子有多难缠? 沾上就甩不脱,整个一滚刀肉,这都折进去一个副科长了.. ,您说拖就拖吧,反正我的话带到了,到时候闹起来,也有您顶看呢。 李怀德其实心里也著火。 按常理,王守成这食堂主任上任也有些日子了,愣是没主动来他办公室匯报过工作。 这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分管领导? 也就是没听说他去过杨厂长那边献殷勤,不然,非得给他点顏色瞧瞧不可。 办公室里,一个骂得兴起,一个听得屈。 外间,赵秘书竖著耳朵贴著门缝,听得心里直扑腾。 好傢伙,里头这是把王守成骂得狗血淋头啊。 得亏自个儿机灵,没真听李厂长的去跟王守成套近乎,这不明摆著触霉头嘛? “叮铃铃...: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电话突然尖声响了起来,声音刺耳,一下子打断了里面的骂声。 李怀德骂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壹了回去,循声猛地扭头。 他桌上有两部电话,一部灰色是厂內线,另一部红色,可是直通上级领导的。 响的正是那部红色的。 李怀德一个激灵,几乎是弹跳起来,冲张东健猛使眼色让他闭嘴,同时手已经抓起了听筒,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 “是,我是李怀德...:”他声音洪亮,透著恭敬,“对,您说....是我们厂三食堂的....王守成?对对对,是有这么个人....” 张东健瞧著郑重,自觉的转身背对著李怀德,主要那接电话的姿势实在有损威严。 可听到王守成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咯”一下。 坏了! 刚在李厂长这儿给王守成上完眼药,这就有领导直接电话追过来了?还是红机子.. 这王守成到底什么来头?怪不得横著走,合著是真有通天纹啊。 李怀德这会儿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把刚才骂人的话全吞回去。 这脸打得,啪啪响,还是在手下人面前。 “是...老领导,请您放心,我马上安排。立即通知三食堂主任王守成同志,即刻前往街道派出所报到,那边有人接应..:” 李怀德对著电话点头哈腰,语气斩钉截铁,等他终於放下电话,办公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李怀德清了清嗓子,掩饰著尷尬:“咳...那什么,东健啊,正好你也在。你跑一趟,立刻去通知王守成,让他马上去街道派出所报到。” “是,厂长。”张东健答得飞快,一点不敢怠慢,转身就想溜,免得领导更尷尬。 可他刚摸到门把手,李怀德的声音又追了过来,带著点不易察觉的彆扭:“那什么...让他骑辆倚子过去。就说是厂里支援的,手续回头再补。” 张东健脚下一软,好悬没趴下。 !合著您刚才劈头盖脸骂我那顿,全是白费唾沫? 这傍子绕了一大圈,到底还是得给人家送去?还得是“支援”的名义?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敢露半分,免得李怀德以为自己在笑话他,赶紧应道:“是。我明白,马上办。” 张东健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出了副厂长办公室,轻轻带上门,靠在走廊墙上,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心里暗骂,奶奶的,一个比一个能装。 都是爷,惹不起,老子以后躲著走总行了吧。 三食堂后厨,烟火气正浓。 王守成手里正对付著一个大冬瓜,刻刀上下翻飞。 准备给中午招待童院长和李怀德的席面再添个镇场的造型菜。 李怀德没啥,主要是看在童雅丽的面子上,那俩孩子院长妈妈也不是白叫的不是。 正琢磨著怎么下刀更显功夫呢,脑子里就收到来自李怀德的情绪值+100..: 王守成手里的刻刀差点一滑。 嘿!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 合著爷们儿我这儿烟燻火燎地给您二位伺候席面呢。 您倒好,躲在办公室里还给我贡献上情绪值了?这是埋怨上我了? 想到这儿,王守成心里一阵腻味,喉头一动,“he~tui~!”一口老痰就唻了出来。 当然,您別误会,这痰没奔著那锅正吊著的高汤去,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虽不多,但也有。 可要不是想著童院长还在席上,今儿这菜里指不定就得多个什么“佐料”。 老话怎么说来看?出门在外,千方別得罪厨子。 您既然得罪了,还非得吃人家做的菜,那不是自己给自个儿找不痛快么。 “瘦猴儿,过来。”王守成没好气地喊了一嗓子,“今儿心情好,教你道绝活。” 瘦猴儿一听,屁顛屁顛就窜过来了,眼晴直勾勾盯著王守成手里那已初见雏形的冬瓜雕,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他早就馋王守成这手绝技了,连周坤周师傅私下都羡慕得不行,可没个正经名分,他也不好意思偷师。 “主任,要不...我这儿给您磕一个,正经叫您声『师傅』得了。”瘦猴儿碘著脸,顺杆就往上爬,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名分定下。 “一边儿玩蛋去,”王守成笑骂一句,把手头雕刻了大半的冬瓜塞到瘦猴儿手里,“上面的活儿我都弄利索了,底下的基础活儿,我告诉你咋弄..::” 俩人正头碰头地在灶台边比划呢,肖楚玉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脸上带著急色:“主任,不好了。保卫科那张科长...他、他找上门来了!”她喘著气,一脸担忧,显然是听说了早上王守成大闹保卫科的事,怕这是人家科长找后帐来了。 “行,我去会会他。”王守成倒没多想,擦了擦手就往外走。 瘦猴儿不放心,也把手里的冬瓜一放,擦擦手跟了出去。 “呦,王主任。忙著呢?”王守成刚撩开后厨帘子,张东健那热情得近乎諂媚的声音就撞了过来,脸上笑出了一堆褶子。 这反常的亲热劲儿直接把王守成给整不会了,心里嘀咕,这孙子早上被我骂傻了?还是恋著什么坏水? “嗨,自己人,用不著整这虚头巴脑的,”王守成面上不动声色,依旧那副懒洋洋的调调,“张科长,啥指示?” 食堂里干活儿的眾人,目光“刷”地一下都聚了过来,个个屏息凝神,替王守成捏了把汗,气氛有点紧张。 张东健被这满食堂“同仇敌气”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后背直发毛,赶紧上前一步,压低了些声音,“王主任,我是来传李厂长的话,上级指示,让您立马去街道派出所报到,那边都安排好人接应....” 王守成一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心里琢磨,八成是蔡叔那边有信儿了。 “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去。”王守成二话不说,转头就先跟周坤和几个班长快速交代了下食堂的工作,然后拉过瘦猴儿,低声嘱咐:“兄弟,你跑趟腿,去宣传科找一下殷桃。跟她说一声,万一我这边耽搁久了回不来,下班麻烦她先去接一下那四个小崽子。” 瘦猴儿立马拍胸脯:“哥您放心,包我身上。” 王守成点点头,刚要走,似乎又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袋,转身又“嗖”地钻回了后厨。 没过两分钟,只见他一边拿手背擦著嘴,一边快步走出来,对著还在原地等候的张东健说道: “张科长,差点忘了。本来中午这顿是精心给李厂长和童院长准备的,尤其有道『翡翠白玉汤”,费老劲了。可我这儿突然有事,人是到不了席了。劳您驾,等会儿帮我把那汤原样给领导端上去,替我道个歉,说明下情况。” 他还特意扭头对瘦猴儿强调了一句:“就那盆!冬瓜雕別忘了。” 张东健被这突如其来的“託付”搞得有点懵,但也不敢催,愣是等王守成把所有事都交代利索了,才跟看他一起走出食堂大门。 门口,赫然停著一辆保养得不错的“乌拉尔”m72挎斗摩托车。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大傍子”。 张东健赶紧上前,指著傍子,脸上堆笑:“王主任,李厂长特意交代了,怕您任务急,路上耽误功夫,这辆傍子先借您用,手续啥的,回头再补办。” 他本以为王守成会感激涕零,没想到对方却皱起了眉头,一脸为难。 “张科长,这...:”王守成咂咂嘴,搓著手指,“车是好车,骑著也威风。可这油它不好弄啊?你说我这...” 张东健心里的小人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好傢伙,合著不止白骑傍子,连油钱都得我们保卫科给您贴上?您这便宜占得也太溜了吧! 可一想起办公室里那一通电话,张东健所有吐槽都咽回了肚子,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把胸脯拍得啪啪响:“瞎!我当多大点儿事呢。王主任您放心骑。以后没油了,您言语一声,直接来我们保卫科加。这油,算我的,包管够。” 食堂里竖著耳朵偷听的眾人,瞧见张东健这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巴结的劲儿,顿时都鬆了口气。 ,刚白担心了,这哪是来找茬的,这分明是来上供的。 王守成脸上那点“为难”瞬间烟消云散,笑容灿烂了三分,应该是蔡叔把电话打到李怀德那了,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既然送上门的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他也再不废话,利落地跨上傍子,插钥匙、给油门,脚下猛地一端启动杆。 “突突突..轰..” 停子排气管冒出一股青烟,便窜了出去。 派出所门口,气氛肃杀得跟往常都不一样。 张毅穿著板正的警服,腰杆挺得笔直,一脸凝重地站在岗亭边上。 他旁边还著一位,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脸色绷得像块铁似得军人。 那股子行伍里带出来的凛冽气势,隔老远都能感觉到。 俩人跟门神似的,一言不发,空气都跟著发沉。 “小赵,”张毅忽然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去前面胡同口盯著,看看王守成来了没有,一有影儿,立马带过来。” “是..:”被点了名的小赵心里叫苦不叠,脸上却不敢露半分,答应一声,小跑著就往胡同口去。 一边跑一边心里骂开了,王守成啊王守成,你个惹事精,一天天的不消停。 这又捅出什么大篓子了?连稽查科的人都招来了! 稽查科,那是什么地方?专门揪特务、抓坏分子的尖刀部门。 听说里头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自己这正儿八经的公安干警还没摸到那边的边儿。 他一个顛勺的厨子倒好,居然能跟这种单位扯上关係?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他正心里翻江倒海地嘀咕呢,还没跑到胡同口,就听见一阵“突突突”的摩托车响,由远及近,速度还不慢。 抬眼一瞧,嘿,说曹操曹操到。 老远瞧著王守成骑著一辆军绿色的傍子,风驰电般地冲了过来,车斗里空著,他还很不耐烦地按著喇叭,“滴滴”声在胡同里显得格外刺耳。 “守成,王守成...这儿..:”小赵赶紧站在路边,拼命挥手。 “嘎吱....” 一声刺耳的急剎车,傍子轮胎在地上磨出两道短促的黑印,稳稳停在小赵面前,带起的风扑了他一脸。 小赵被这突如其来的停车嚇了一跳,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可这会儿也顾不上埋怨了,手忙脚乱地拉开边斗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急吼吼地指著派出所方向: “快,赶紧的...张所和一位首长,等你老半天了,脸色都不对劲。” 王守成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也不再多问,一拧油门,傍子载著两人朝派出所门口疾驰而去。 傍子刚停稳,那军人像是认识王守成似得,立马“啪”一个敬礼。 “王守成同志,请立刻隨我来,情况有些紧急,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说著话,放著小汽车不做,坐挎斗里对前面的汽车打了个往前开的手势,又示意王守成跟著汽车走。 “您是?”王守成看了张毅一眼,瞧对方点头,按照对方指示跟著车走,试探的问道:“是蔡叔让你叫我来的?” “是,我是稽查二科的龚正。陈家四兄弟..:”说著话,瞧王守成没听明白,解释道:“就是那晚胡同里堵你的那伙人,他们和一伙敌特有关係,现在我们需要你协助.:.” 第98章 陈家四兄弟 第99章 陈家四兄弟 这老话讲得在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 ,今儿这霉运,算是结结实实扣王守成脑袋上了。 前儿个一路风驰电赶到北门大街一胡同口,还没琢磨明白咋回事,就见著了脸色比锅底还黑的蔡全。 三言两语讲明了目前的形势,也不拿王守成当外人,就直接下了任务。 就那晚在黑市胡同里,扬言要卸他零件的那伙蒙面人,眼下正全须全尾地在鸿宾楼里撮饭呢。 这伙人,真是作死作到了姥姥家。 平时接黑市赏金,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说,暗地里竟还跟敌特分子勾勾搭搭。 蔡全原本打算放长线钓大鱼,顺著他们摸出背后的特务网络。 可这大鱼还没闻著饵味,这陈家四兄弟自个儿先嗅到了危险,有了撒丫子跑路的跡象。 不是不能抓,可鸿宾楼里人来人往,一旦动手,动静小不了。 万一惊动了他们背后的人,再想顺藤摸瓜可就难了,那才是因小失大。 於是,蔡全脑瓜子一转,就把主意打到了王守成身上。 “为嘛非得是我?”王守成还是没忍住,扭头问了一嘴。 “为啥?”蔡全乐了,只是那笑意冰凉,半点没渗进眼里,“就因为你跟他们照过面,结过死梁子。那老大陈军,奸猾得像成了精的老狐狸,寻常生面孔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可你不同,你进去,炸他们一下,他们准急眼,只要一挪窝,出了鸿宾楼那门,咱们的人就能立刻收网,摁死他们..:” 王守成心里骂了句娘,彻底明白了。 自己就是个鱼饵,还是得主动往鱷鱼嘴里蹦踏的那种。 合著您蔡主任怕鱼饵不肯下水,这是直接把我当石头扔进去了。 也是无巧不成书,这伙人吃饭的地儿,偏偏选在了鸿宾楼。 王守成心里直嘀咕,也不知道万一等会在里面打起来,他师父张福新会不会觉得他就是个专来砸场子的孽徒。 “这万一我要是有个好歹,你咋交代?”虽说以他的性格,肯定得去,可没有好处,王守成心里也不乐意。 “有啥交代的?你家四个娃我替你养算不算交代?”这话说的冷冰冰的,跟上回在殷家笑嘻嘻拍他肩膀那位判若两人。 也特么是个为了任务,不顾一切的主儿。 这种人值得你敬佩,可要是当起家人朋友来,那可有的苦,以后得远些。 王守成碰了个无趣,摸了摸鼻子就往鸿宾楼的方向走。 等到了近前,抬眼瞅了瞅“鸿宾楼”那三个烫金的招牌大字,王守成深吸一口气,硬著头皮走了进去。 这人有时候也是贱皮子,没了往日里那道靚丽的身影在门口迎接,王守成心里还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呦,王师傅!”刚进门,跑堂的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他,有点惊讶,“您今儿怎么得空来了?是找您师父张师傅?可不赶巧了,他老人家不在。” 王守成摆摆手,装作隨意地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子坐下:“不找谁,正好路过,馋这口了,吃点。” “得嘞!”服务员也是熟脸,没把他当外人,递过菜单就让王守成自己瞧。 王守成拿著菜单挡在脸前,眼角余光却像探照灯似的,飞快扫向靠窗的那一桌。 虽说他不认识陈家四兄弟,但老四陈东那一米九几的块头,坐在那儿就跟半截铁塔似的,想不注意到都难。 那四人看似在吃饭,眼神却滴溜溜乱转,不住地扫视周围,一看就是经验老道,警惕性极高的老手。 来的路上,龚正已经把底细交代了。 这陈家四兄弟,算是各有绝活,老大陈军,对面部队出身,真刀真枪打过仗,玩枪的行家。 龚正还特意提了句,那晚在黑市,也就是王守成只“值”四根小黄鱼,他们不想闹出太大动静,要是动了枪,王守成能不能全身而退还得两说。 老二陈磊,擅长偷鸡摸狗、溜门撬锁,老三陈康,个子最小,眼神最活,专司望风把哨。 老四陈东,就是那铁塔,练过武,手黑心狠,是兄弟里的尖刀。 王守成正琢磨怎么自然又不刻意地吸引那桌的注意力,这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动静还不小。 后厨里,此刻正吵得沸反盈天,张涛掐著腰,唾沫星子喷得老远,正指著几个炒锅师傅的鼻子骂:“你们自己瞅瞅,这炒的是人吃的玩意儿吗?火候懂不懂?盐不要钱啊?就你们这水平,简直是败坏我鸿宾楼的名声!” 其他厨子都低著头不敢声,唯独傻柱梗著脖子,一脸不服不忿:“你行你上啊,搁这儿耍什么威风?再说嘍,这酒楼是盘给了张师傅,又没写你张涛的名儿,你在这儿吆五喝六的,算哪根葱?” 张涛肺都快气炸了,这满后厨,就属傻柱最爱跟他顶牛抬槓。 “我师父的酒楼,將来不就是我的?”张涛冷笑两声,语气带著威胁,“傻柱,你要是不乐意干,现在就给我捲铺盖滚蛋,鸿宾楼不缺你一个掂勺的。” “嘿!你师父的可不一定就是你的。”傻柱也毫不客气地冷笑回敬,一把將围裙扯下来摔在灶台上,“这自古长幼有序,论资排辈,酒楼將来传给谁还说不定呢。按辈分,王守成还是你正儿八经的师兄呢。要接班,也轮不到你。” 这话可真是捅了马蜂窝,直接戳中了张涛內心最深的隱忧和痛处。 厨艺这行,有时候真讲天分。 不是他张涛不够好,而是得看跟谁比。 跟他师兄王守成比,那是云泥之別;就连这傻柱,才升二灶没多久,那手艺也是蹭蹭见涨,都快赶上他了。 周围其他厨子都闷头干活,看似不参与,实则竖著耳朵听,心里暗暗叫好。 要不是身不由己,都想给傻柱喝个彩。 这话,可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这张涛仗著是张师傅的徒弟,平时可没少作威作福。 两人越吵火气越旺,傻柱也是存了心思,想在离开前再教训张涛一顿,嘴里骂著“我看你那条腿是不想好了,爷们今儿再给你松松骨。”,擼起袖子就真要动手。 张涛嘴上还硬气:“傻柱,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我师父回来不扒了你的皮。”,脚下却抹了油,溜一下窜出了后厨。 这一追一逃,两人直接就从后厨闹腾到了大堂。 偏生今天街道开会,公私方的经理都去了,店里没个能镇场子的主事人。其他伙计想拦又不敢真上手,只好眼睁睁看著这两人在大堂里上演全武行。 王守成正愁没机会呢,眼见这俩人闹將出来,心里顿时乐了。 嘿!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机会就来了。 “都给我住手..:”王守成猛地大喝一声,声音洪亮,一下子压过了嘈杂,大步上前,双臂一展,硬生生分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一愣,回头一看,几乎同时叫出声: “王守成?” “守成哥?” 王守成板著脸,一副大师兄主持公道的派头:“嘿!倒是碰巧了,怎么回事?说道说道,在店里闹像什么话!” 靠窗那桌,陈家四兄弟听见“王守成”这三个字,动作齐齐一顿,互相对了个眼神。 老四转身要去看看,被老大陈军拦住,这兄弟里面就他身高最显眼,这真是那晚在黑市上接的目標人物,就有些打草惊蛇了。 他冲瘦小的老三陈康使了个眼色,陈康立刻会意,装作看热闹的食客,悄摸声地凑近了人群。 老二陈雷低著头,假装扒拉菜,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低声道:“大哥,咱这运气真是旺得冒泡啊。刚还说缺跑路的盘缠,这就有人上赶著送钱来了!” 老四陈东是个闷葫芦,也不说话,反正大哥说咋办就咋办。 老大陈军摸著那晚被踢掉的两根肋骨,冷笑了两声。 但他天性谨慎多疑,还是没有轻易下结论,只是压低声音:“等老三消息。” 他现在,只信自家兄弟亲眼看到的。 大堂里,王守成一手拉著一个,开始断官司:“都说说,咋回事?” 傻柱还没开口,张涛先叫起了撞天屈:“师哥,你来得正好。这傻柱他不服管教,故意找茬。” “放你娘的屁,是你特么鸡蛋里头挑骨头。”傻柱立刻骂了回去,“再说嘍,你是二灶,我也是二灶,凭啥要你管我?你算老几?” 混在人群里的老三陈康,竖著耳朵听了一会儿,心里渐渐瞭然,看来真是凑巧了,遇上人家师门內部纠纷。 不然,就算偽装得再好,也编不出这么一出师兄弟吵架的戏码。 可他深知大哥的性子,耐著性子又听了一会儿,还故意凑近旁边一位老食客,搭汕道:“老先生,这劝架的是谁啊?怎么他们都听他似的?” 那老食客看得津津有味,隨口答道:“头一回来鸿宾楼吧?那是大师傅张福新的大徒弟,王守成。以前这儿的二灶,手艺是这个!”他翘了翘大拇指。 陈康心里更確信了几分,这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主守成心思根本不在那俩活宝的纠纷上,他用眼角余光警见陈康在人群里打听,就知道鱼饵已经晃悠,就等著鱼咬鉤了。 也不再浪费时间听两人扯皮,脸色一沉,拿出大师兄的威严,开始各打五十大板。 “张涛..:”王守成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怎么著?长本事了?忘了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后厨说,非跑到大堂里来闹?让这么多客人看笑话?就你这德行,还想著以后管店?” 一句比一句重,砸得张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想著这店迟早是师父交给自己打理的,底气不由又足了些,梗著脖子顶了一句:“我啥水平用不著你管,师父说我能管,我就能管....” 话还没说完,“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就甩在了他脸上。 来自张涛的情绪值+100..: 王守成心里冷笑,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轻了。 不等张涛反应过来认错或者说点別的,“啪啪!”又是乾脆利落的两记耳光,抽得张涛眼冒金星,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咋了?我还管不了你了?”王守成厉声骂道,“就是师父在这儿,我也照样能管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傻柱在一旁看得解气,忍不住叫了声“好!”,结果被王守成回身一脚端在屁股上,跟跪著差点摔倒。 傻柱自己爬起来,瞅见张涛那肿起来的腮帮子,又忍不住嘿嘿傻乐起来,浑然忘了自己刚才也挨了一下。 这夯货,打架都透看一股子傻气。 见两人暂时都消停了,王守成这才转向四周的食客,抱拳拱手,脸上带上了歉意笑容:“各位老少爷们儿,对不住了。 家师教导不严,师弟们不懂事,扰了各位用餐的雅兴,给您诸位添麻烦了。这样,今儿各位的菜钱,一律打五折,算是我王守成给各位赔不是,谢您诸位赏脸,往后还请您多来关照!” 这话一出,立马贏得了满堂彩。 “王师傅局气....” “好样的...” “没事儿,热闹..” 看吃饭还有全武行助兴,完了还能打对摺,这等好事谁不乐意? 张涛一听可不干了,捂著脸嘟囊:“你...你凭啥做主打折?这钱你掏啊?” 王守成懒得跟他多废话,眼神一冷,上去作势又要抬手。 张涛嚇得一缩脖子,立马不敢吱声了。 另一边,陈家兄弟那桌。 不用老三陈康再多说,老大陈军自己观察判断,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 看来这事儿確实像老二说的,是运气好,有人上赶著送钱来了。 他反而不再著急,又慢悠悠地点了壶酒,给兄弟几个斟上,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慢慢喝著。 看那架势,是打定了主意,要等王守成出门,找个僻静人少的地方再动手。 嘿,跟王守成打的是一个主意。 鸿宾楼外,龚正窝在胡同墙角里,不时探头观望。 瞧他那个样子,蔡全心里明白,这是对自己的安排不满,可碍於职务,不好明说。 “別担心,他能完成任务。” 既然顶头上司主动提起来了,龚正也就顺势接话道:“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可话还未说完,就被蔡全打断,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根本不稀罕和龚正解释。 但因为是他独自下的命令还是说了两句:“不选你们,是因为你们身上痕跡太重,容易暴露。这第二,是因为身手..:” 蔡全瞧著龚正不服气,笑著说道:“別看你也练过,可碰上那一米九的老四,你还真不一定能拦住,为了他们身后的大鱼,还是保险些为好..:” 第99章 钓鱼的扛著鱼竿跑了... 第100章 钓鱼的扛著鱼竿跑了... 夕阳像个咸蛋黄,软塌塌地掛在天边,把海王村公园里的树影子拉得老长。 这地界儿,说起来叫公园,其实就是京城东郊一块热闹场子,人来人往,吵吵,比赶大集还热闹。 可能说“海王村公园”好些人还得愣一下,但它还有个响噹噹的名儿,琉璃厂。 在九十年代潘家园还没冒头那会儿,这儿就是四九城里玩儿古董的老窝子。 像卖字画的荣宝斋、卖毛笔的戴月轩那些老字號,都扎堆在这儿。 王守成混在熙攘的人流里,东瞅,西看看,上手的时候少,瞎琢磨的时候多。 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长那双能“淘金”的火眼金晴,打眼交学费的机率远比捡漏高。 可他今儿主要目的也不是为这个,是遛那四条姓陈的狗呢。 得耗时间,把人引到边儿,等蔡全他们把网撒妥帖了,然后收网。 “这啥玩意儿?鼻烟壶?”他隨大溜蹲在一个地摊前,隨手拈起个绿绿的小壶口气倍儿外行。 守摊的是个乾巴瘦老头,一听这问法,心里立马门儿清,来了个夯货。 他立马端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势,授了授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山羊鬍,微微点头,腔调拿得十足:“小兄弟,还算有点眼力见儿。不错,唐代的玩意儿。” 嘘!王守成心里差点笑喷了。 唐代有鼻烟壶这东西吗?这老头糊弄傻子呢? 也不点破,继续跟著逗闷子:“哟,那可是老物件了,什么价儿啊?” 老头心里一喜,面上却不露,伸出个巴掌,正反来回翻转了三下,慢悠悠道:“看你是识货的,也不跟你多要,这个数,三十五块。” 王守成心里又骂开了,三十五你巴掌得来回翻七下,真拿我当冤大头了? 得,这是彻底被当成肥羊宰了。 王守成也不急,反而显得更有兴趣了,指著那小壶上的画:“老爷子,那您给说道说道,这上头画的是啥?我咋瞧著这女人穿的像是旗袍呢?” 老头脸色微微一僵,但立马恢復如常,一把拿过那鼻烟壶,表情严肃得像在鑑定国宝:“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旗袍这东西,可不光是清朝才有,我告诉你,早在唐代,就有这形制了:::” 嘴!王守成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合著我这九年义务教育都白上了? 您老为了卖个破壶,连歷史书都敢篡改啊? 这牛逼吹得也太没边了! 不远处,假装蹲在另一个摊前挑拣的陈康,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把这边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更是对王守成鄙夷到了极点。 敢情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棒槌,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他跟著王守成从鸿宾楼一路逛到这东郊,腿都快遛细了,心里早骂了八百遍。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越逛越偏,正好方便他们哥几个下手。 地摊上,老头见王守成脸上兴趣渐退,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赶紧话锋一转:“!我看这东西跟你有缘,这样,十五块,你拿走。就当交个朋友,下回有啥好玩意儿,我还给你留著..” 又是“有缘”这套老掉牙的说辞。 王守成听得直腻味,抠了抠鼻子,懒洋洋地伸出根手指:“一块。愿意卖,我就拿著玩。不愿意,我可走了啊?”说著就作势要起身。 “哎哟喂,就没你这么还价的..:”老头反而像是被踩了尾巴,急赤白脸地起来,“元代那是跟你开玩笑。可这最起码也是正经清朝的东西,你看这胎质,这画工..” 他唾沫横飞地吹嘘著,眼看王守成真迈腿要走,立马改口,速度那叫一个快:“成成成。一块就一块、赔本赚吆喝,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 ,还是出价高了.. 就这破玩意儿,几分钱的成本,敢开口要三十五?心也太黑了! 从裤兜里摸出一块钱皱巴巴的票子扔过去,像是隨口閒聊般问道:“老爷子,跟您打听个事儿,这郊外有农民偷摸著卖粮食的地儿吗?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老头正为做成一笔“大生意”美著呢,闻言还挺热心地指了指方向:“往郊外走,黄家庄那边儿、你去找找看,兴许有。” “谢了您吶,”王守成拿起那个一块钱买来的“唐代鼻烟壶”,在手里掂了掂,转身晃晃悠悠,朝看郊外更偏僻的方向溜达过去。 果然,他没走多远,就用眼角余光警见陈康迅速凑到了刚才那老头摊前,两人低声快速交谈了几句。 陈康似乎塞给老头两块钱,然后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杂乱的人流中。 王守成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鱼,总算咬鉤了。 这遛狗的活儿,还真是个技术活。 既不能显得太刻意,让对方起疑,又得把路线走得自然无比,仿佛真是閒逛至此。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暉彻底沉入地平线,郊外的土路被暮色迅速吞噬,变得影影绰绰,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王守成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面上却还得装出副閒逛溜达、毫无防备的样儿。 等眼角余光確认陈康那瘦猴似的影子一闪,钻入人群报信去了,立刻加快脚步,走向不远处一个假装看热闹的“路人”。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王守成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却飞快:“黄家庄方向。还有,刚才摆摊那老头,抓起来,撬开嘴问问,陈康跟他嘀咕了啥。” 那“路人”正是龚正。 他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脚步未停,仿佛只是被路边一颗石子了下脚。 王守成心里这才稍稍落定。 那摆摊老头,以为那一块钱是白赚的? 哼,等著被“请”进稽查二科喝喝茶吧,到时候就知道嘴嗨的代价了。 当天色彻底黑透,只剩下天边一丝朦朧的灰亮时,道路两旁的草丛里,猛地窜出四条黑影。 正是陈家四兄弟。 他们根本不给任何废话的机会,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全特么是狗屁,打的就是速战速决的主意。 四人极有默契,从四个方向同时包抄过来,瞬间封死了所有退路。 这开阔地界,可没有狭窄的胡同让王守成再利用地形周旋。 王守成瞳孔一缩,电光火石间,选择了看起来伤势未愈的陈家老大陈军作为突破口。 他脚下发力,像颗炮弹般猛地朝陈军的方向衝去。 陈军显然也没料到主守成不退反进,还敢主动朝他衝来。 下意识双臂交叉格挡,但王守成这一脚蓄力已久,借著冲势,势大力沉。 “膨!”一声闷响. 陈军到底吃了肋骨旧伤未愈的亏,下盘不稳,格挡的双臂没能完全卸力,被端得跟跪倒退好几步,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王守成眼尖,倒地瞬间警见他腰侧衣襟下明显鼓起一块,嘴,有枪,再跑的话说不定会吃枪子儿.: 想到这,心下一发狠,也顾不得身后老四陈东那带著恶风的拳头已经砸到,顺势往前一个狼狐的翻滚,直接扑到了刚撑起身子的陈军身上。 “咔察!”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在寂静的野地里格外刺耳... 王守成用了狠劲,直接用关节技別断了陈军意图摸枪的右臂。 “呢啊..:!” 陈军发出的惨豪声悽厉无比,瞬间划破夜空,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豆大的汗珠瞬里啪啦往下掉,脸色惨白如纸。 王守成心里刚暗道一声“得手”,脑后恶风已至,根本来不及回头看,双手抱头,身体猛地向侧方滚去。 “呼..:”陈东势在必得的一记重拳擦著他的后背砸空,带起的风都颳得人生疼。 “老大?”陈东又惊又怒,眼看大哥短短时间內竟在同一个小子身上吃了两次大亏,先是肋骨,现在右臂直接被废。 他急得破了不能出声的规矩,嘶声吼道:“大哥,你怎么样?” 陈军疼得几乎晕厥,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別管我-速-速战速决”说完便再也说不出话,只剩压抑的痛哼。 陈东眼见大哥惨状,眶欲裂,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黑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他练的是刚猛暴烈的通背拳,此刻含怒出手,更是毫无保留。 那两条异於常人的长臂抢开,真如两条钢鞭铁索,带著“鸣鸣”的破空声,劈、砸、 抽、扫,招式大开大闔,恨不得立刻將王守成砸成肉泥。 王守成只觉得眼前拳影重重,劲风颳面生疼。 他不敢硬接,脚下疾退,同时双臂或格或挡,將將架住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每一下格挡,手臂都像是被铁锤砸中,震得发麻。 陈东的拳头几次擦著他的头皮、脸颊掠过,带起的劲风刺得皮肤生疼。 “x你妈的...给老子死..:”陈东怒吼著,一记势大力沉的“劈山掌”直劈王守成天灵盖。 王守成急忙侧身闪避,那手掌带著恶风擦著他耳畔落下,“”地一声砸在他刚才位置的土路上,竟砸得尘土飞扬,留下一个浅坑。 就在王守成全力应对正面猛攻的陈东时,身侧阴风骤起。 老二陈磊身材精瘦,动作却如毒蛇出洞,刁钻狠辣。 他不与王守成硬碰,专门瞅准空档偷袭。 一见王守成侧身躲避陈东的重击,下盘露出破绽,立刻悄无声息地贴地一记扫堂腿,又快又狠,直扫王守成支撑脚的脚踝。 王守成感官全开,察觉到下身风声,千钧一髮之际猛地提气跃起,扫腿堪堪从他鞋底掠过。 可人还在半空,无处借力,老三陈康的攻击又到。 陈康个子最矮,却最为灵活滑溜,像只烦人的跳蚤,始终在王守成周身游走。 瞧见王守成跃起,立刻身而上,双手成爪,直掏王守成的腰眼和软肋。 指尖带著阴狠的尖爪指套,这要是被抓实了,非得扯下一块肉来不可。 王守成身处空中,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难以完全避开,猛地吸腹拧腰,险之又险地让那毒爪擦著腰侧划过,“嘴啦”一声,腰间衣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皮肤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血痕。 他刚落地,脚步还未站稳,陈东砂锅大的拳头又到了面前。 同时,陈磊阴险的戳脚直奔他膝盖侧方,陈康的撩阴腿也悄摸声地踢了过来。 上下左右,前后四方,几乎所有的闪避路线都被封死。 王守成瞳孔急缩,肾上腺素飆升,他猛地一个矮身,几乎是贴看地皮,使出一个极其难看的“懒驴打滚”,不顾形象地向外翻滚。 “!”“啪!”“嗖!” 拳脚几乎擦著他的身体落空,砸在地上噗噗作响,带起的泥土溅了他一身。 虽然狠狐,但总算暂时避开了这波致命的合击。 “龚正..:”他猛地抬起头,朝著空旷漆黑的四周嘶声大吼,“你他妈再不出来...老子这百十来斤.....今天就真他妈这儿了...操!” 蔡全好列算个长辈,他不好直接骂娘,可龚正这孙子也太不是东西了。 说好的埋伏呢?这他妈都过去快五分钟了,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狼豪,连个埋伏的人毛都没见著。 合著你们钓鱼,鱼饵都快被鱼嚼碎吞了,钓鱼的扛著杆子跑了? “呸!”狠狠往地上2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感觉肋骨火辣辣地疼。 对面,陈家三兄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弄得一愣,攻势下意识地缓了缓,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 黑暗的田野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 陈东脸色最是难看,他2了一口:“操!你他妈別跟这儿虚张声势,真当爷们是嚇大的?这荒郊野岭,鬼影子都没一个。” 老二陈雷喘匀了气息,眼神阴势地盯著王守成,对两个兄弟低声道:“別他妈守什么黑市发的残废的破规矩了,那边虽说只是要废了他,可弄死了,估计对方更乐意。这点子实在太扎手,老大都让他给废了!” “就是..:”老三陈康捂著刚才被王守成肘击到的胸口,疼得牙咧嘴,也跟著狠声道,“妈的,弄死他,乾净利索。路费咱们再另想办法,绝不能留后患..:” 三人交换了一个狠厉的眼神,杀心骤起。 “操,回头再找你们算帐..:”王守成咬著后槽牙,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狠,猛地一蹬地,不再一味躲闪格挡,反而迎著正面最强的陈东冲了上去。 可刚一交手,就听见陈东一道惨叫声,陈雷陈康两兄弟瞧王守成被老四一掌拍飞了出去,可胸口血流的老长。 再定晴一瞧,胸口处插著明晃晃一把短刀。 “老四...:”陈康一声怒吼,转身对刚站起身戒备的王守成骂道:“你小子玩阴的,操,身上还藏著把刀?” 说完,心中大悔。 这常年打雁,今儿却被雁子啄了眼。 这小子藏的够深,愣是以他的眼力劲都没瞧出来他把短刀藏在哪里。 第100章 意外收穫 第101章 意外收穫 海王村公园附近,一处隱蔽的民房內。 灯火昏黄,映照出龚正来回步的身影。 他背著手,脸上是按撩不住的兴奋,嘴里不住地低声念叨:“好小子...真他妈神了...隨便指个方向,就能捞出这么条大鱼。这嗅觉,绝了...” 屋子中央,那个不久前还在琉璃厂摆地摊的乾瘦老头,此刻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髮凌乱,脸上身上带著明显的血痕和淤青,显然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可他那双深陷的眼晴里,却没有多少惧意,反而透著一种歷经风霜后的浑浊与平静。 喘了几口粗气,抬起眼皮,看向兴奋的龚正,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却带著一种异样的淡定,甚至有点像是在閒聊:“后生...咳咳...你们是怎么盯上我这把老骨头的?” 龚正正在兴头上,闻言冷哼一声,根本没接他这试探的话茬,反而拿出那套標准的说辞:“我劝你最好放明白点,早点交代!我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老头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套说辞,骗骗愣头青还行,对他这种老油条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能潜伏至今,被捕的这点觉悟和心理准备他还是有的。 他吃亏就吃亏在“经验”太过丰富。 自认为隱藏得天衣无缝,安全得太久,以至於失了警惕。 刚才被龚正带人破门而入的瞬间,下意识就想咬破藏在后槽牙里的蜜蜡毒丸,图个痛快。 可毕竟年纪大了,动作慢了那么一丝,被眼疾手快的龚正猛地掐住下巴,硬生生从喉咙眼里把那颗小丸子给抠了出来。 眼见抓了条大鱼,龚正立马调来人手,一面刑讯逼供,一面展开搜索。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支援郊外的事情忘了个一乾二净。 要是让王守成知道,因为他隨口说的恶作剧,就害的他没了支援,估计得一口老血吐死“报告。”屋外传来一声清晰的报告声。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进来。”龚正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声。 一名稽查二科的队员推门而入,手里拿著一张对摺的泛黄纸张,神色严肃地递过来:“龚科,在炕席底下搜到的...” 龚正眼前猛地一亮,几乎是抢一般接了过来。 迅速展开,纸上是一串串看似杂乱无章的名字和代號,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这无疑是一份极其重要的联络名单,只要顺看这些线索深挖下去,就能揪出一连串的暗桩。 大功!这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大功! 龚正忍不住內心的狂喜,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畅快笑声:“哈哈...好...好啊...” 那被绑著的老头眼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浑浊的眼里终於闪过一丝懊悔和晦气。 真是安逸太久了,竟然心存侥倖,没有及时销毁这份要命的名单。 “怎么?收网了?笑得这么畅快?”话音未落,蔡全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他原本脸上带著一丝任务完成的鬆弛,但目光在屋內快速一扫,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王守成呢?陈家那四个亡命徒呢? “蔡处,您来得正好。”龚正还沉浸在立功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到上司脸色的变化,献宝似的凑上前,將那张名单递过去,“您看,抓到一条大鱼,意外收穫。” 蔡全看都没看那张纸,目光如刀般钉在龚正脸上,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无比:“王守成呢?人在哪儿?” 龚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嚇了一跳,连忙“啪”的一个立正,解释道:“报告蔡处,人.:.人还在郊外黄家庄那边盯著陈家兄弟呢。我们这边不是意外抓到这条大鱼,需要突审和搜查,人手一时有点紧张,还没来得及过去支援...:” 听他这么一说,蔡全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人手紧张?放屁! 这分明是见了眼前的大功,就忘了另一边还在刀尖上跳舞的王守成。 一个已经被控制住的老特务,留两个人看守搜查绰绰有余。 其余人为什么不立刻去支援王守成? 搜索证据难道比王守成的性命还重要? 龚正那点心思被经验老道的蔡全看了个通透,这混帐就没把王守成的性命放在心上。 “混帐东西..:”蔡全猛地伸手指著龚正的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方脸上,“你他妈的是被功劳糊住心了,王守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跟他家里那四个没了爹妈的娃娃交代,你就自己跪著去给人赔罪去吧..:” 骂完,蔡全根本不再看龚正那瞬间变色的脸,猛地一挥手,对身后跟来的队员吼道:“都他妈別愣著了,带上傢伙,全体都有,跟我去黄家庄。快....”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衝出了民房,跳上了停在外面的吉普车,车轮碾起一片尘土,朝著郊外漆黑的土路疾驰而去。 天色擦黑,胡同里的路灯昏黄,勉强照亮坑洼不平的路面。 殷桃领著王守成家四个小崽,一路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孩子们嘰嘰喳喳的声音,给这寂静的傍晚添了不少生气。 “姨姨,好吃”小三老老实实窝在殷桃怀里,小手紧紧著一串红艷艷的冰葫芦,小舌头珍惜地一下下舔著外面那层亮晶晶的壳,甜得眼晴都眯了起来。 大丫像个懂事的小大人,抿著嘴笑,不说话,只是悄悄把身后跌跌撞撞的小四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怕他摔看。 二丫则蹦蹦跳跳,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还是殷姨好,带我们出去玩,还买葫芦” 在这疯丫头心里,只要不让她回家趴桌上写那些歪歪扭扭的字,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 殷桃胳膊发酸,可心里头甜丝丝、暖融融的。 她接到瘦猴儿梢的口信,让她帮忙接下孩子,本以为就是领著回家的事儿。 可真见著这四个小不点,这才犯了难。 她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性子呢,哪知道怎么跟这些小豆丁打交道? 也是灵机一动,索性带著四个小的逛街去了。 这一通逛下来,买葫芦、看捏麵人、在胡同口看老头儿下棋,孩子们乐疯了。 也怪王守成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很少有机会带孩子们这么痛快地玩过,殷桃这误打误撞的“放养”,简直是挠到了几个小崽的痒痒肉上。 一通街逛下来,一大四小的关係迅速升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改天,姨姨再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殷桃把怀里的小三往上顛了顛,笑著许诺。 “谢谢姨姨!” “姨姨最好了!” “下次...下次还想吃葫芦..” 四个小崽七嘴八舌、乱七八糟地道谢,童言童语把殷桃逗得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可刚踏进四合院大门,就被眼前的阵仗嚇了一跳。 院里黑压压站满了人,几乎全院的老少邻居都出来了。 院子最中央,摆著三把椅子,三位管事的大爷面色凝重地坐在当中。 场地中间,贾张氏正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得撕心裂肺,嗓音都豪得变了调: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走的早啊....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东旭拉扯大....他现在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他要把我送回乡下那椅角冕自生自灭啊!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老贾啊,你行行好,把你那没良心的儿子也一块带下去吧” 嘴!好傢伙!为了不下乡,这是连儿子都不打算要了?这咒得可真够狠的。 旁边的贾东旭,脸黑得像刚从锅底扒出来,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脸面都被自己这胡搅蛮缠的妈给丟到粪坑里去了。 “你豪,你接著嚎...:”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指著贾张氏低吼,“这事是我让你下乡的?还不是你自己嘴欠惹事,能怪得了谁?” 秦淮茹站在一旁,眼角掛著泪珠,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拉扯著贾东旭的胳膊,声音带著哭腔,软绵绵地劝道:“东旭...你別这么说妈,都是我的不好..:” 这话听在正在气头上的贾张氏耳朵里,非但不是劝解,反而更像是火上浇油。 她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秦淮茹,哭骂声更响了: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狐狸精,自打东旭娶了你,他就变了。没娶你之前,我儿子可不是这样的,都是你挑唆的....” 贾张氏那撒泼打滚的哭骂声刚落,一抬眼,正好瞧见殷桃领著四个小崽站在院门口。 灯光昏暗,她虽不认识殷桃,但王守成家那四个孩子她可认得真真儿的。 眼见王守成不在,就一个面生的俏丽姑娘带著孩子,她那股欺软怕硬的劲儿“赠”一下就上来了,把在王守成那儿受的屈和此刻的怨毒,一股脑全衝著孩子去了。 三角眼一吊,手指头差点戳到空气里,唾沫星子横飞地骂道:“赔钱货,看什么看? 你们那死鬼爹呢?躲哪个椅角晃挺尸去了?没人教的野种....” 这一嗓子又尖又厉,难听至极。 院里原本看贾家热闹的眾人,目光“刷”地一下,全顺著贾张氏的手指方向,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院门口。 许多人眼前都是一亮,心里暗嘆。 嘴!好俊俏水灵的姑娘,这谁啊? 殷桃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接触的都是相对直来直去的军人家庭,哪见过四合院里这种市井泼妇骂街的阵仗? 尤其是贾张氏那充满恶意的目光和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让她本能地感到极不舒服,下意识地就將四个孩子全都护在自己身后,挺直了腰板。 虽然心里有点慌,但声音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清亮,迎向贾张氏的目光: “你谁啊?满嘴胡心什么呢?骂谁呢?” 第101章 三英斗贾张氏 第102章 三英斗贾张氏 四合院里,为贾张氏下乡这事儿闹得沸反盈天,愣是搞起了全院大会。 这要是让王守成瞧见,准得笑一声,都是特么吃饱了撑的,閒得蛋疼。 自家那点破事儿,关起门来怎么吵不行?非得摆到全院人跟前现眼。 这会儿,贾张氏一眼瞅见殷桃带著王守成家四个小崽子进了院,心里那股因为下乡而积赞的邪火、对王守成的怨气,像是找到了泄洪口,“呼啦”一下全衝著殷桃泼了过去。 “我爱骂谁就骂谁,你管得著嘛你..:”贾张氏三角眼一翻,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殷桃脸上,“你他妈算老几啊?跑我们院充大瓣蒜!” 骂完尤不解气,又指桑骂槐地2了一口:“呸!真是晦气,这院里刚清净几天,又招来个小狐狸精。” 她这话音刚落,一直沉著脸的易中海终於忍不住了,“腾”地站起身,手指著贾张氏,气得声音发颤:“贾张氏,你要反了天了?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啊?我看王守成的决定一点没错,就该立刻把你送乡下去....” “咋了?”贾张氏梗著脖子,跳脚骂了回去,连一大爷的面子也不给了,“你易中海怕他王守成,我老婆子可不怕..:” 她越说越来劲,索性站起身,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扫视全场:“他王守成算个什么东西?他说让我下乡我就得去啊?他的话在你们这儿都成圣旨了?呸!一群没骨头的软蛋,活该你们一个个都得给他当孙子...”” 秦淮茹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脑门上的冷汗直流。 她这婆婆真是疯了.: 骂谁不好,偏偏去触王守成的霉头。 赶紧拉扯贾东旭的袖子,急声低语:“东旭,你快去劝劝妈。她越说越没边了,真要惹出大事了。” 哪成想,贾东旭猛地一甩胳膊,脸上满是厌烦和不耐,低声骂道:“谁爱管谁管,她自己惹的祸,自己扛著,我丟不起这人。”说完,竟骂骂咧咧地一扭头,直接回中院去了,留下秦淮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嘴,这特么也算男人?连特么大肚子的媳妇都不顾了。 秦淮茹心里一片冰凉,这贾家,真是没一个靠得住的。 易中海被贾张氏这番话顶得气血上涌,手指著她,哆哆嗦嗦,嘴唇翁动,却硬是没能立刻骂回去。 也是奇了怪了,易中海平时在院里说教旁人那是一套一套的,可一对上贾张氏,就常常吃。 要说没点短处被贾张氏拿捏著,说出来都特么不信。 二大爷刘海中一看易中海败下阵来,刚清了清嗓子,想摆摆官威接过话头,却没料到,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殷桃,自己站了出来。 “你个疯婆子,怎么满嘴喷粪,胡乱骂人呢?”殷桃气得胸口起伏,自觉骂出了最“狠”的话,上前一步就要和贾张氏理论清楚。 可她哪里知道,泼妇骂街,从来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贾张氏见她接话,更是来了精神,什么脏的臭的、胡编乱造的都往外蹦,几句话就把受过良好教育、词汇量相对“文明”的殷桃堵得哑口无言,败下阵来。 周围邻居见状,也纷纷出言指责贾张氏: “贾张氏,你过分了啊!” “欺负人家小姑娘算啥本事!” “嘴也太损了!” 可面对眾人的指指点点,贾张氏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豁出去了。 她叉看腰,火力全开,挨个骂了回去: “他三大妈,你还有脸说我?你们一家子扣扣索索,算计来算计去,一根咸菜恨不得分八顿吃。全院就你们家最会占便宜,一窝子老扣。” “还有你,刘海中。你个官迷,屁大个院里的二大爷给你当出官癮来了?瞧你那瑟样!活该你一辈子就当个二大爷的命!屁本事没有....” 嘴!这一通地图炮式的乱骂,把院里好些人家的那点鸡毛蒜皮、陈穀子烂芝麻的破事全给抖楼了出来。 眾人被她这不要脸的劲头唬得一愜,一时间竟没人能骂得过她。 贾张氏见镇住了场子,越发得意,又把矛头重新对准了脸色煞白的殷桃,话语更加恶毒: “还有你个小骚蹄子,没名没分地就往男人家里钻,倒贴的货色。呸!也不嫌丟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殷桃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她根本无法像贾张氏那样污言秽语地骂回去。 就在她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之时,身后突然窜出一道风。 二丫气得小脸通红,挥舞著小拳头,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奶声奶气却充满勇气地骂道:“老妖婆,不许你骂我姨姨,我打死你。” 说著,竟一头朝著贾张氏的大肚子撞了过去。 贾张氏正骂得兴起,根本没防备一个小孩子敢动手,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二丫结结实实撞了个屁股墩儿,“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二丫自己也被那软弹的肚子反弹回来,跟跪了一下。 “哎呦....反了!反了!赔钱货你敢撞我?”贾张氏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脸上肥肉抖动,扬起巴掌就要打,“我打死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小野种。” 眾人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大丫却像一道闪电般冲了上来。 小姑娘抿著嘴,眼神凶狠,一句话不说,抬起腿就朝著刚半坐起来的贾张氏端去。 一个五岁多,一个不到八岁,两个小姑娘此刻竟爆发出惊人的勇气,愣是和半瘫在地上的贾张氏扭打在了一起。 小拳头小脚丫往她身上胡乱招呼。 殷桃看到这一幕,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不是委屈,是感动!这两个孩子是为了保护她啊! 想到这儿,她心里那层温婉秀气的束缚被彻底撕下,一股血性衝上头,她也疯了般冲了过去。 贾张氏刚扬起的巴掌,正好对上了衝过来的殷桃。 殷桃到底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耳濡目染也见过些格斗架势,虽然不精,但比贾张氏这胡抢王八拳强多了。 她抓住贾张氏挥来的骼膊,脚下顺势一別。 “哎哟!”贾张氏惊呼一声,又被倒在地。 这下可好,一大两小,围著倒在地上的贾张氏,拳头、脚丫子没头没脑地就往她身上招呼。 虽然力量不大,但架不住人多和那股子狠劲。 全院的人都看傻了眼,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新来的俏丫头,可真够彪的啊。 在贾张氏的惨叫声中,易中海率先反应过来,对著发愣的眾人大喊道:“还不赶快把人拉开?”说完又对阎埠贵喊道:“你去街道找王主任主持公道。” 阎埠贵也是被气的牙痒痒,刚想转身就走,可又反应了过来,问道:“咋不去派出所?” 自己说完,猛地一拍大腿,心里暗骂,还是易中海技高一筹。 派出所可治不住这发疯了的贾张氏,还得王主任出手..., 第102章 郊外惨状(可跳定) 第103章 郊外惨状(可跳定) 月色如水,洒在黄家庄郊外的荒野上,却被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染得浑浊。 稀疏的星光勉强照亮了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躯体,勾勒出一幅惨烈的画面。 陈家四兄弟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倒在地,像是被顽童隨手丟弃的破旧玩偶。 “大...大哥..:”老四陈东的嗓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每吐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来,“您.:.您撑住了.::” 他胸口插著的短刀隨著呼吸轻微颤动,每一次起伏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拖看沉重的身体,一点点朝看老大陈军的方向蠕动,身下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老二陈雷,腰腹间有个巨大的血窟窿,眼晴瞪得溜圆,仿佛到死都不相信自个儿会栽在这儿。 不远处,老三陈康,双臂被反关节扭成了麻,剧痛让他像蛆虫一样在地上无意识地抽搐。 无边的恐惧从他眼中溢出,嘴唇哆嗦著,发出微弱的求饶:“饶了我吧...求求您... 高抬贵手..:”他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主儿这么狠,给多少钱也不接这活儿啊。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旁边,王守成半蹲在地上,浑身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胸口因剧烈的搏杀而剧烈起伏,染满血污的双手微微颤抖,脸上笼罩著一层骇人的戾气。 “说,”王守成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跟我这儿绕弯子,从哪儿接的任务? 哪个孙子想要老子的命?” 听到问话,陈康的眼瞳猛地一缩,艰难地咽了口带血的唾沫,討价还价:“我...我说了...您就高抬贵手?” 王守成冷笑两声,都特么到这时候了,还想討价还价? 毫不犹豫地抓起手边的另一把短刀,狠狠刺进他的大腿。 “啊..::”悽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野地里迴荡,令人毛骨悚然。 “再他妈废话,下一刀就是心窝子。”王守成的眼神比这夜风更冷,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亡命徒不吃点苦头不会老实。 陈康疼得浑身痉挛,双臂废了无法支撑,只能在地上徒劳地翻滚,断断续续地哀豪:“我...我真不知道是谁发的赏金...就晓得在哪儿接的任务...” 看到王守成眼中杀意更盛,绝望地咬著牙做最后挣扎:“我说了...您得饶我一命... 不然...横竖都是死,我带进棺材也不说...” “成,应你了。”王守成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陈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事已至此,他別无选择,只能低声吐露了一个黑市的地名。 只是,话音落下的回声还未散尽,眼前便闪过一道冰冷的刀光。 ...一道血线从他喉咙处喷射而出。 陈康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头颅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冷风吹过,稍稍驱散了王守成身上那令人室息的戾气。 他站起身,大步走向昏迷的陈军和还在挣扎的陈东。 走到近前,陈军依旧昏迷,陈东听到脚步声,艰难地转过头,沾满鲜血的嘴角竟扯出一个惨笑,气息微弱地说:“我——我啥都不知道,你想知道—就问——?问我大哥...”他眼中的光彩正在快速消散,声音越来越低,“你要是不救我大哥,你永远永远也不知道是谁·买凶害你” 说完,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嘘,好一段兄弟情深,这莽汉也会使用计谋了。 王守成站在原地,面沉如水,眼神闪烁。 心里明白,这分明是给他下套呢,救活了陈军,那就是养虎为患。 仅仅片刻,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便被彻底的狠厉所取代。 与其费尽心思去打听一个藏在暗处的买凶者,不如彻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既然知道了接任务的地点,点时间和精力,总能找到线索,但若放过老大陈军,万一出现任何意外,所带来的后患將远比一个未知的买凶者可怕得多。 想到此处,再无半分犹豫,刀光一闪,冷酷地划过陈军的脖颈,陈军就在昏迷中死的无声无息。 四兄弟也算是草莽中的好手,可今天落在了王守成手里,也算死的惨烈。 忽然想起什么,蹲下身仔细在陈军身上摸索。 果然,在他腰间摸到了一把马牌擼子,还有四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夹。 心神一动,迅速將其收入了农场仓库。 直到这时,王守成才感到一阵后怕,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要不是老子当机立断先废了陈军,今晚面对这把枪,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死路一条。 心里暗骂自己,还是太过张扬了一些,现在不像后世,治安哪有那么好,得低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 回头得想个由头,把派出所那摊子破事给推了,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厨子。 王守成喘著粗气,心中的火气却越烧越旺,这都过去多久了,龚正那孙子的支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该不会是故意晾著老子吧? 刚缓过一口气,远处就传来了汽车轮胎压过土路的沉闷声响。 嘎哎.: 一声刺耳的急剎,吉普车还没停稳,蔡全就猛地跳了下来,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焦急,朝著黑暗的旷野大喊:“王守成?!王守成!你小子要是还活著,就他妈给老子喘口气!” 一下车,浓烈的血腥味和地上模糊的惨状就让蔡全心里“咯瞪”一下。 借著微弱的光线,能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影子和大片大片的深色污跡。 “真他妈活见鬼了”蔡全心里大骂,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行动,怎么会搞成这副人间地狱的模样! “都他妈愣著干什么?!把车灯给老子打过来!照亮点!没点眼力见的东西!”跟著来的稽查科人员被蔡全的怒吼嚇了一哆嗦,连忙手忙脚乱地將吉普车的大灯对准了现场。 刺眼的灯光瞬间照亮了这片杀之地。 蔡全强忍著不適,挨个翻看地上的尸体,越看心越沉。 当他终於摸到靠在土坡旁、浑身是血、闭目不动的王守成时,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守成?王守成?” 见王守成毫无反应,蔡全的冷汗“刷”就下来了。 第103章 教训龚正 第104章 教训龚正 蔡全看著这如同屠宰场般的景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 心里叫苦连天,像是吞了黄连。 这他妈的烂摊子,回头怎么跟殷家交代?怎么跟老领导交代? 人要是真折在这儿,殷连胜那老小子非得拎著枪来找自己玩命不可。 他脑子乱成一锅粥,几乎是凭藉著本能,颤抖著伸出两根手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王守成的鼻子底下。 一探之下,心中猛地一沉,冰凉一片! 没...没气了?! 蔡全眼前雾时一黑,额头上的冷汗像豆子一样,“里啪啦”地往下砸。 还不甘心,自我安慰,也许是太紧张感觉错了?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手忙脚乱地又去摸王守成的胸口、脖颈,胡乱地按压,试图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心跳或脉搏的悸动。 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啪!” 他那双慌乱摸索的手被猛地一把推开,力道不小。 蔡全猛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沙哑却带著火气的声音骂道:“摸什么摸?还没死透呢,乱摸啥?” 蔡全的心,就像是被扔进了疯狂的过山车,刚刚还坠入万丈深渊,瞬间又被猛地拋回了九霄云外。 定晴一看,王守成虽然浑身浴血,像个血葫芦似的嚇人,但那双眼晴亮得惊人,说话的中气也比自己这个没受伤的还足。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他妈分明是在装死耍他玩。 一股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还没来得及蔓延开,就被一股压不住的熊熊怒火彻底取代。 “你他妈...:”蔡全的嗓子都劈了叉,吼声里带著后怕和极致的愤怒,“你觉得装死很好玩吗?啊?老子差点被你嚇出心臟病...” “不好玩吗?”王守成懒洋洋地掀开眼皮,那眼神里的讽刺浓得能刮下一层霜,“装死,总比被自己人玩死来得强吧?至少还能喘口气儿,不是么?” 蔡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臊得慌,也愧得慌。 现场的气氛刚刚因为王守成“死而復生”而稍有缓和,瞬间又降到了冰点,尷尬得能冻死人。 跟著蔡全来的那十多名队员,个个都低著头,盯著自己的鞋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事儿,確实是他们稽查二科做得太不地道,把战友当诱饵扔出去就不管了,这要传回部队,是天大的笑话,是洗刷不掉的耻辱。 在军人眼里,这跟背后捅刀子没什么区別。 蔡全狠狠吸了几口冰冷的夜空气,强行把翻腾的火气压下去,声音乾涩,带看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守成这次.这次是意外,出了点突发状况—-我·-我回头一定郑重给你赔罪” “可別,我可不敢。!”王守成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里的疏远和讥讽毫不掩饰,“只要您蔡大处长不怪罪我下手没轻重,把这四条您想要的『大鱼”全给宰了,我就烧高香了,哪还敢劳您大驾给我赔罪?折煞我了。” 蔡全被嘻得胸口发闷,偏偏一句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把这口气生生咽回肚子里,得脸色越发难看。 正当他脑子里飞速旋转,琢磨看怎么收拾这烂摊子的时候。 “嘎吱!” 又是一声刺耳的急剎车响起。 只见龚正气喘吁吁、一脸焦灼地从另一辆刚停稳的吉普车上跳下来,脚步跟跪地快步跑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充满了关切:“人呢?蔡处,守成兄弟怎么样了?没事吧?!” 蔡全憋了半天的邪火正愁没地方撒,一见龚正这恰到好处赶来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直接吼道:“托你的福,王守成没死成。但陈家四兄弟全他妈见阎王去了,你龚正到嘴边的功劳也他娘飞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啊?” 龚正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张嘴就想辩解:“蔡处,您听我解释,我那边是因为抓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 可他话才说了一半,原本靠著土坡,看似虚弱的王守成,眼中寒光骤然爆射。 只见他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毫无徵兆地猛地了出去。 “咚...” 一记沉重到极点的闷响,王守成的拳头没有任何哨,狠狠地砸在了龚正的腹部正中央。 “呢啊..:”龚正猝不及防,两只眼晴猛地向外凸出,胃里翻江倒海的剧痛瞬间抽乾了他所有力气。 他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猛地弯下腰,剧烈的咳嗽和乾呕让他整张脸憋成了紫红色,胆汁混合著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来。 勉强抬起一只颤抖的手,还想维持最后一丝可怜的体面和解释:“守守成兄弟你你能出气就行.我. “我去你妈的『出气』。”王守成的怒吼如同炸雷,根本不容他说完。话音未落,一记凶狠异常的侧端,带著风声,精准无比地端在龚正作为支撑点的左腿膝关节侧面。 “咔..:”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龚正发出一声悽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像个破麻袋一样重重砸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他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哆嗦,却还在试图用那套说辞:“这这事—-確实是兄弟我做得——做得不对” “去你妈的不对。”王守成咬著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是裹著冰碴子和血沫,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你一句轻飘飘的『不对”,老子差点被人生生活剐在这荒郊野岭,老子差点就真死了!杂碎....” 吼声未落,王守成猛地一个垫步前冲,右膝如同出膛的重炮,带著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用尽全力朝著地上龚正的太阳穴狠狠撞去、 这一下,摆明了就是要他的命,根本不留丝毫余地。 周围所有稽查二科的人脸色剧变,下意识就要衝上前阻拦。 “哼..:”蔡全一声充满警告意味的冷哼,如同冰水泼下,瞬间冻住了所有人的脚步。 队员们面面相,最终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事儿,他们没脸拦,也没资格拦。 龚正到底也是从生死线上滚过来的,求生的本能超越了剧痛。 拼命將脑袋向后猛甩,同时双臂交叉,硬生生架在头侧。 咚. 又是一声让人心肝俱颤的沉重闷响,膝盖狠狠撞在他的双臂之上。 龚正清晰地听到自己小臂骨头髮出令人牙酸的“咔”声,钻心的疼痛瞬间衝上大脑,眼前一片发黑。 所有的压抑、偽装和那点可怜的硬气,在这一刻彻底被剧痛和愤怒点燃! “王守成...你別太过分了,老子都道歉了..:”龚正嘶哑地咆哮著,凭藉著一股狠劲,竟然挣扎著试图爬起来。 “滚蛋..:”王守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见他还敢吼,又是一记毫无哨、势大力沉的直拳,带著风声,直接轰向他刚刚抬起的面门。 龚正狼狐不堪地拼命偏头躲闪,凌厉的拳风颳得他脸颊生疼。 他趁机忍著手臂剧痛,一个狼狐的翻滚,拉开一点距离,同时右腿一记毫无章法的扫踢,试图逼退再次扑来的王守成,自己则跟跟跪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摆出一个扭曲变形的军体拳防御架势,喘得像个破风箱:“真-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你·-你再动一下试试—” “呸!”王守成吐出一口混著血丝的浓痰,眼神凶狠,“今儿爷们就非得把你这身贼皮扒下来,看看你那点肌肉是不是全长到狗脑子里去了,连自己战友都能当成往上爬的垫脚石隨便卖。” 说罢,他再次猛扑而上。 砰!』一记刁钻的勾拳绕过龚正徒劳的格挡,狠狠砸在他的软肋下侧。 “呢!”龚正瞬间室息,眼珠子凸出,吸不进半点空气。 “啪!』一记反手耳光,清脆响亮,直接扇在他另一边脸上,留下一个清晰肿胀的巴掌印。 咚!』一脚正端,结结实实踏在他毫无防护的肚子上! “哇!”龚正惨叫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胃里的东西混合著血沫直接喷了出来。 王守成甚至直接扑上去,用上了街头打架最凶狠的缠斗方式,一把揪住龚正的头髮,迫使她抬头,膝盖如同打桩机一样,一次又一次,狠狠撞击他的腹部、胸口,发出令人胆寒的“噗噗”闷响。 龚正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像沙袋一样被殴打,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和哀豪,刚才那点可怜的硬气和试图维持的体面,早已被这顿暴风骤雨般的痛揍撕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痛苦和狠狐。 就在这时,更多的军车、吉普车轰鸣著陆续赶到,刺眼的车灯將这片荒野照得如同白昼。 足足十几辆车,跳下来百十来號全副武装的人员,迅速而有序地散开,业的勘察人员开始拍照、取证。 一位戴著眼镜、肩扛大校军衔的中年军官下车后,只是淡淡地警了一眼场中那场近乎虐打的单方面斗殴,並没有立刻制止,而是先背著手,围著惨烈的战场核心区仔细步勘查起来,嘴里不时发出“喷喷”的惊嘆声。 “!这身手可以啊。”他蹲下身,检查著地上陈康那双被扭成诡异角度的胳膊,摇了摇头,“陈家这老三,一身功夫八成都在手上,快、准、狠,有名的『鬼手』,结果让人废得这么彻底。喷,真够狠的。” 旁边正在取证的专业人员低声问:“首长,对方一个人,真这么厉害?” “何止是厉害?”中年军官站起身,用下巴朝不远处陈军的尸体点了点,神色带上了一丝凝重,“看见那个没?陈军,以前在战场上交过手,是对面有名的神枪手,枪法奇准,心理素质极硬,是个极难缠的角色,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夜阴沟里翻船,竟然折在了这儿” 说完,看了一眼正猛锤龚正的王守成,大步走向脸色铁青的蔡全。 第104章 殷桃的决心 第105章 殷桃的决心 中年军官,眯著眼打量现场,嘴角却咧著,冲蔡全乐:“老蔡,行啊你,从哪个角冕刨出这么个活阎王?” 说著话,拿出烟,他掏出火柴,“”一声自己点上烟,深吸一口,“瞅瞅,这手法喷,刀刀奔著要命的地方去,够利索,也够狠。” 再用夹著烟的手虚点了点打斗痕跡,“再看这儿,,起初是实打实的拳脚,硬碰硬...后面才亮刀子。一个对四个,还是陈家这四条恶狼-能打成这样,了不起,真他妈了不起。” 蔡全脸色铁青,目光死死钉在场中正一拳拳往龚正身上招呼的身影上,压根没看老段,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哼。” 中年军官吐出一串烟圈,神色正经了些,声音也沉了沉:“事儿,我路上听了个大概。” 他顿了顿,音量故意扬高了几分,“你们二科这龚正,办的是不叫个事。!该揍!这要搁老子当年带兵那会儿,战场上敢这么卖队友,老子直接拿枪崩了他个龟孙。” 蔡全这才烦躁地警了老段一眼,没好气地:“老段,献殷勤也分个时候!没瞅见这儿都快出人命了?” 老段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反而凑近两步,压低了声音,带著点挖墙脚的兴奋:“嘿嘿,让你看穿了?说真的,老蔡,经此一遭,这尊凶神你稽查处怕是镇不住了吧?让给我们侦稽大队咋样?” 他眼晴发亮,“我们那儿,就缺这种又能打、又有脑子的硬茬子,是块好钢。” 蔡全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带看讥讽:“扯淡!你们侦稽大队乾的不是勘察现场,分析情报的细活儿?要他一个抢大勺的厨子去干啥?给你们改善伙食?” 老段摆摆手,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神秘表情,笑眯眯地:“这你就操心了,我自有妙用。是金子,搁哪儿都发光,放炊事班都能背黑锅不是,是都能发挥特长。” 两人这边低声交锋,那边,王守成最后一记重拳落下,伴隨著龚正一声有气无力的惨哼,殴打总算停了。 龚正瘫在地上,成了个血葫芦,只有胸口微弱起伏。 王守成喘著粗气,直起身,朝地上那摊“烂泥”狠狠2了两口带血的唾沫。 胸口那股的恶气,隨著这番发泄,总算顺下去不少。 蔡全和老段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两人眼角都不约而同地抽搐了几下。 老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凑近蔡全,声音压得极低,“好傢伙...老...这是硬茬子。嘶,我咋突然觉得,脊梁骨有点冒凉气?这请回去,真能镇得住?” 蔡全看著老段那副模样,心里憋著的那口恶气总算顺了点,他朝地上了一口,没好气地道:“没那金刚钻,就別揽瓷器活。老段,你还是老老实实勘察你的现场吧,我这还一屁股烂帐等著擦呢。” 说完,也不再理会老段,猛地站起身,朝著自己带来的那帮稽查科队员吼了一嗓子:“收队,別他妈愣著了,把龚正抬上车,送医院。別真让人躺这儿挺尸。” 然后,他转向靠在吉普车边、脸色依旧难看的王守成,语气放缓了些,“气顺了没? 气顺了就赶紧上车,这破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王守成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没答话,但心里明镜似的。 蔡全这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任由他把龚正揍了个半死都没当场发作,算是变相默许了他发泄怨气。 他也不再拿乔,忍著身上的酸痛,拉开车门,闷头钻进了副驾驶。 吉普车引擎刚刚发动,还没驶出去,老段就一脸不甘心地又凑了过来,敲了敲王守成这边的车窗玻璃,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容: “兄弟,身手真不错,怎么样?考虑考虑,来我们侦稽大队吧,保证比在二科—” 他话还没说完,王守成就扭过头,看都没看他一眼,硬邦邦地甩过去三个字:“没兴趣!”隨即就对驾驶座上的蔡全不耐烦地催促:“还走不走了?等著在这儿过年啊?” 老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无比尷尬。 蔡全透过车窗,丟给他一个“早跟你说过了”的挪输眼神,一脚油门,吉普车猛地蹄了出去,只留给老段一鼻子汽车尾气和扬起的尘土。 车子在顛簸的土路上疾驰,朝著城里的方向开去。 车內气氛沉闷。 蔡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真什么都没问出来?陈家那四个,嘴没那么严实吧?” 王守成拿著毛巾,用力擦著脸上已经半乾的血疝,头也不抬,语气硬邦邦地:“没有。他们一上来就下死手,摆明了要灭口,根本没给我废话的机会。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问话?” 他现在压根不想再跟蔡全,或者说跟稽查科这帮人多扯上任何关係。 跟他提什么国家大义、任务职责,他王守成不吃这一套。 蔡全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有些半信半疑,但眼下死无对证,他也不好再深究,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路无话,等车子开到鸿宾楼附近停下,王守成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蔡全看著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缓和了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低声说了句:“今儿...多谢你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王守成只是背对著他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走到停在一旁的傍子边,发动车子,拧动油门,径直朝著南锣鼓巷的方向驶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在离四合院还有一个胡同口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確定没人注意,他心神一动,瞬间从农场空间里取出了一套乾净的衣服,迅速换上,又把那身沾满血污的破烂衣服收了进去。 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確认身上没有太冲的血腥味,这才深吸一口气,利落地翻墙进了四合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轮清冷的明月高悬空中,洒下皎洁的银辉。 晚风吹拂,渐渐抚平了他心中翻腾的戾气,这才手脚地走到自家屋门前。 窗户里还透出温暖的灯光,里面传来殷桃轻柔讲故事的声音,间或夹杂著二丫嘻嘻哈哈的清脆笑声。 听到这声音,王守成只觉得心头一暖,外面那些刀光剑影、生死搏杀,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扇薄薄的门外,与屋內这片温馨寧静的小天地毫无关係。 “咚咚咚』他轻轻敲了敲门。 屋內,正坐在炕沿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殷桃,听到敲门声,身体下意识一僵,心里顿时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这个死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深更半夜的,她还怎么回宿舍啊?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 二丫一听到敲门声,立刻欢呼起来:“是爹,爹回来啦..:”小姑娘骨碌一下爬下炕,拉著小布鞋,“噠噠噠”地就跑过去开门。 殷桃紧张地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头髮。 这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低头一看,是大丫。 小姑娘没说话,只是仰著头对她甜甜地笑著,眼神里充满了亲近。 这无声的安慰,比千言万语更让殷桃暖心。 “爹,你怎么才回来呀..:”门刚打开,二丫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扑进了王守成的怀里,小嘴一,带著点委屈撒娇。 王守成只当是小孩子想爹了,或者还不完全適应殷桃,笑著弯腰一把將小丫头抱起来,走进了屋。 一进屋,二丫就迫不及待地嘰嘰喳喳起来,小嘴巴拉巴拉,把晚上院里开会、贾张氏怎么骂人、殷桃怎么护著她们、最后她们怎么“联手”教训贾张氏的事,添油加醋、手舞足蹈地说了一遍。 王守成听著,眉头渐渐拧起,一股火气“赠”地就冒了上来。 这老虔婆,真是找死。 可他一抬眼,看到灯光下殷桃那泛著红晕、带著几分羞涩又有些不安的侧脸,那股邪火又像是被一盆温水缓缓浇了下去。 千言万语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化作了一声真诚的感谢:“谢谢你,护著她们。” 殷桃一直悬著的心,听到这句话,终於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她头一回跟人岔架,还是在四合院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生怕给王守成留下一个泼辣、不懂事的坏印象。 现在见他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出言感谢,她顿时鬆了一口气,心底涌起一股甜意。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从眼角眉梢漾开,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缓缓扩散,直到唇角,最终化作一个明媚又带看羞意的笑容。 “没没事儿,都是应该的。”她轻声说道,声音柔得像羽毛拂过。 几个小的见爹回来了,还听了他们的“英雄事跡”,更是兴奋得睡不著觉,围在桌子前,你一言我一语,爭抢著补充细节。 当听到大丫二丫为了护著殷桃,竟然敢衝上去跟贾张氏动手时,王守成心里又是后怕又是骄傲,给两个勇敢的丫头一人竖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当听到殷桃为了保护两个孩子,竟然也鼓起勇气,跟贾张氏扭打在一起时,他看向殷桃的目光里,更多了难以言喻的暖意。 殷桃被孩子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听到她们吹嘘自己“可厉害了”、“把坏婆婆打跑了”,更是羞得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衣角。 屋內欢声笑语,气氛温馨热烈。 闹腾了好一阵子,几个小的到底年纪小,兴奋劲过去,困意就上来了,开始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王守成好说歹说,才把他们一个个哄上床,盖好被子。 屋子里终於安静下来。 王守成端来一盆热水,放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殷桃面前,想让她擦把脸。 却见殷桃的目光,投向了堂屋桌子上摆放著的李清雅的遗像。 照片上的女子温婉清秀,笑容安静。 “这是孩子们的母亲吧?”殷桃轻声问道,语气里带著一丝敬意。 “嗯,”王守成点点头,声音低沉了些,“走了好几年了。” 殷桃走上前,默默地拿起三香,就著油灯点燃,恭敬地插在香炉里。 凝视著遗像,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和坚定,“清雅姐,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照顾好这个家的。” 说完这句话,一股强烈的羞意瞬间席捲而来,她的脸颊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王守成。 第105章 侉子引起的轰动 第106章 侉子引起的轰动 竖日,清晨。 天色刚蒙蒙亮,四合院里还静悄悄的。 阎埠贵披著件旧衣裳,端著夜香桶,眯缝著眼,拉著鞋准备去胡同口的公厕。 可刚推开院门,他脚步就顿住了,眼晴猛地睁大。 嘘! 只见门口不偏不倚,停著一辆军绿色的傍子摩托车,车身亮。 阎埠贵顿时睡意全无,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 上下左右仔细瞅了瞅这停放的位置,正对著他们院门。 心里就琢磨开了,难道是院里谁家的? 脑子里飞快地把院里各家各户过了一遍,没谁有这本事和閒钱能弄辆傍子啊? 这玩意儿可不是自行车。 公厕也顾不上去上了,阎埠贵围著那辆傍子,就跟拉磨的驴似的,背著手,一圈又一圈地转,嘴里喷喷有声,恨不得上手摸两把。 “呦!三大爷,早啊,吃了嘛您?”隔壁院的老张头也端著傢伙什出来,瞧见阎埠贵,笑著打了声招呼。 阎埠贵这才回过神,连忙笑著回礼:“还没呢,您吃过了?” 这老bj的早晨,不问这句“吃了吗”,就好像这早上缺了点儿啥,浑身难受。 老张头自然也看见了那辆扎眼的傍子,惊讶地瞪大了眼:“呦!三大爷,您这是发大財了?这可了不得..:”说著,还真心实意地朝阎埠贵竖了个大拇指。 要不是知道老张头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阎埠贵差点以为他是在讽刺自己。 “嗨!我哪有那个命,”阎埠贵连忙摆手,语气里带著点酸溜溜,“能混上一辆自行车,我就知足嘍。” 俩人乾脆就站院门口嶗上了,话题三句不离这辆傍子。 “这是老大哥那边產的东西吧?”老张头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摩托车车灯,嘴里夸讚道,“真气派,这得多少钱啊?” “我估摸著..:”阎埠贵故作深沉地捻了捻並不存在的鬍鬚,“怎么著也得这个数..”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伸出两根手指,又觉得不够,乾脆张开手掌晃了晃,“万把块总是要的。” 其实他纯属瞎猜,但吹牛嘛,架势得摆足。 “!”老张头倒吸一口凉气,“真够贵的,这是你们院谁家的?” 阎埠贵一听老张头这问法,心里更有底了,不是他们院的。 那八成就是王守成的。 想到这儿,不由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丝与有荣焉的自豪:“那不然呢?咱这胡同里,除了我们院,谁还有这气派?” “你们院真是藏龙臥虎,阔气!”老张头由衷地夸了一句。 渐渐,院门口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议论声不断。 这年月,谁家要有辆傍子,那简直跟后世买了辆汽车一样轰动,还得是bmw那样的。 绝对是胡同里的头条新闻。 瞧著街坊邻居们那羡慕嫉妒的眼神,阎埠贵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仿佛这车是他的一样。 可他心里终究痒痒,到底是不是王守成的?得去问个明白! 刚回院里,就被闻声出来的三大妈一把拉住了胳膊。 “当家的!”三大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朝王守成家努努嘴,“我瞧著昨儿晚上那姑娘,好像没走?就在王守成家住下了,你说这合適吗?” 阎埠贵没好气地瞪了自己这爱嚼舌根的婆娘一眼:“你瞎打听什么?没听人王主任昨晚上说了吗?那是人家正儿八经的对象。” “对象也不能还没结婚就住一个屋,!”三大妈撇撇嘴,一脸的不赞同,“这传出去,好听啊?像什么话。” “你说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得著嘛你。”阎埠贵懒得理她,正好瞧见王守成家的门开了,他立刻甩开三大妈,脸上堆起笑容就迎了上去。 三大妈看看自家男人那副殷勤样,气得了脚,早饭也不做了,扭身就往中院走,准备去找一大妈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伤风败俗”的大事。 “呦!守成啊,早。”阎埠贵笑得见牙不见眼,“外面那辆傍子,是你的?” 王守成一边整理著衣袖,一边隨意地点点头:“嗯,单位借我临时用一段时间,方便办公。”他说著,侧身让出身后的殷桃,对阎埠贵笑了笑,“三大爷,您让让,早上有点急事儿—”” 阎埠贵立马心领神会,这是要带对象去厕所。 赶紧往后撤了两步,让开通道,脸上笑容更盛:“呦!瞧我,碍事儿了不是?您请,您二位慢点” 殷桃跟著王守成出门,脸上还带著刚起床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和阎埠贵打了声招呼:“三大爷,您早。” “早!早!您也早!”阎埠贵忙不叠地回应,习惯性地想接一句“吃了吗”,话到嘴边猛地想起人家这是要去厕所,赶紧把话又咽了回去,得有点难受。 瞧著王守成和殷桃走远,阎埠贵眼珠一转,立刻转身就往中院跑,得赶紧去找易中海说说这傍子的事。 他眼馋王守成那辆自行车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王守成都骑上傍子了,还要自行车干啥? 得先把这个风声放出去,把王守成捧得高高的,架起来,到时候再开口说道说道,兴许就能低价弄过来。 真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算盘珠子。 另一边,王守成拉看殷桃的手往公厕走。 “这边条件和大院没法比,上厕所什么的都不方便。”王守成低声对殷桃说,语气里带著点歉意,“你要是住不惯,等咱结了婚,我想办法换套楼房住?就是地方可能小点,没这四合院宽自在。” 殷桃嗔怪地飞了他一个白眼,脸颊微红:“谁·-谁说要和你结婚了”话音未落,却又下意识地顺著话茬考虑起来,“不过,家里孩子多,筒子楼確实是小了点,转不开..”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抬头正好撞上王守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哎呀”一声,甩开他的手,小跑看钻进了女厕所,王守成笑看摇摇头,自己去解了手。 出来时,看见附近的人群还围在那辆傍子旁边议论纷纷,“呦,各位爷们儿,都这儿瞧新鲜呢?”王守成笑著打了声招呼。 眾人一听声音,回头见是他,顿时更加热络起来。 有人立马高声夸讚道:“呦!守成,可以啊。这可是鸟枪换炮,行情见涨啊。” “瞎!”王守成摆摆手,依旧是那套说辞,“单位借的,公家的东西,又不是我自个儿的。”他顿了顿,带著点好奇问道,“不过您几位咋就一口咬定是我的呢?” “那不然还能有谁?”立刻有人接话,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咱这前后几条胡同,有这本事的,除了您守成,还能找出第二个?” “就是,这话在理。” “別人可真没这能耐。” “前头胡同老李家那小子,有辆破板车都瑟得跟什么似的,跟您这一比,他那算个屁!” “就是,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胡同也跟著有面儿不是..:” 王守成虽然不是特別好面子的人,但好话人人爱听,被街坊邻居这么真心实意地一夸,心里也难免有点小得意。 烟火人间,七情六慾,谁又能完全免俗呢? “嗨!要不说咱新社会好呢。”王守成难得自谦了一句,把功劳往上推,“搁旧社会,我一厨子,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摸不著这傍子的边儿啊!” 这话一说,气氛更是热络融洽。 “守成啊,回头我家小子结婚办事事,要借你这大傍子撑撑场面,你可不能不帮忙啊...” “还有我,我外甥也快办事了,您到时候可得给个面子,千万不能推辞啊..:” 嘴!终於图穷匕见了,合著夸了半天,在这等著呢。 王守成心里门清,脸上却笑得一团和气:“好说,好说。都是街里街坊的,没问题。” 他话锋一转,来了个但是,“不过,您几位要是能弄来汽油,我不仅借车,亲自给您当司机都成、”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烈的气氛瞬间冷了一小半。 这年月,汽油可是紧俏的管控物资,一般人上哪儿弄去? 这话听著是答应了,实则跟没答应一样。 来自....的情绪值+10+10+10...: 王守成心里冷笑,要不怎么说他不爱跟这些老邻居深交呢,总琢磨著从別人身上占点便宜,一提到要动真格的,立马就缩了。 “得嘞,回聊啊各位。家里还等著吃饭呢..:”王守成瞧见殷桃从厕所出来了,立马招呼一声,领著殷桃就往回走。 等王守成的背影一消失在院门里,刚才还笑脸相迎的人群里,立马就有人变了脸,酸溜溜地嘀咕: “喊!神气什么啊?不够他显摆的—” “奏是....得意个什么劲儿?忘了他爹那会儿,我们家还帮过忙呢,现在让帮个小忙都不乐意...” 也有人看不过眼,小声反驳:“人家也没说不借啊,不是说了嘛,有汽油就成,这汽油本来就难弄..:” “这是汽油的事嘛?”先前那人提高嗓门,“我就见不得他那股子得意劲儿,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立马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那你刚才咋不当面说呢?” 那人顿时了,嘟道:“呸!我又不傻,我这身上二两肉,还不够人家一只手捏的”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鬨笑。 可管人家怎么酸,这王守成弄了一辆傍子的事,立马传出去三条街。 说啥的都有,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人家有本事。 和这事一起传出去的,还有王守成这个夫,嘴,找了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听著还是大学生呢。 也特么奇了怪了。 第106章 贾张氏『出血』(铺垫可跳定) 第107章 贾张氏『出血』(铺垫可跳定) 小米粥,韭菜盒子,再配点榨菜,这顿早餐,在王守成家是寻常,可搁这四合院里,那丰盛程度都快赶上別人家正经的午饭了。 “来,多吃一点,正长身体呢。”殷桃拿起一个韭菜盒子,细心地在边上挑开一个小口,拿著醋壶,小心翼翼地往里灌了点香醋,一边做还一边抬眼问旁边眼巴巴看著的二丫,“这些醋够了吗?” “够了,谢谢殷姨..:”二丫笑得眼晴弯成了月牙,声音甜甜的。 自打她记事起,除了姐姐,还从没被人这么细致地照顾过。 不是王守成不上心,实在是大男人心没那么细,能让孩子吃饱穿暖已是不易。 小三和小四也一个劲地往殷桃身边凑,举著自己手里的韭菜盒子,奶声奶气地也要“ 殷姨倒醋醋”。 王守成坐在主位,瞧著自家这几个小崽子瞬间“叛变”,全都围著殷桃转,心里头跟喝了一大口老陈醋似的,酸溜溜的。 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儿难得休息一天。我带你们去颐和园逛逛,怎么样?” “不嘛不嘛!”二丫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抢著说,“爹,我要去北海公园。我们同学说啦,那边可以划船,可有意思啦。” 王守成看向殷桃,见她只是抿嘴笑著,並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顺势点了点头:“成! 那就去北海公园。不过可说好了,出去划船必须听话,谁要是不老实,掉湖里可不是闹著玩的.” “正好,再去给你们添几件衣裳,”殷桃很自然地接过话头,拉过大丫的手,摸了摸她明显短了一截的袖口,柔声道,“瞧瞧,这袖子都短了,样式也旧了,大姑娘了,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大丫被殷桃拉著,脸上虽然也带著高兴,但还是贴心地替她爹解释:“殷姨,爹前阵子刚给我做了新衣服,我没捨得穿..:” “爹做的不好看。”二丫这个小“叛徒”立刻大声揭短,开始数落起她爹来,“爹就会买那种灰扑扑的布,做出来的衣服一点儿都不鲜亮...” 王守成的脸瞬间黑了一半,逗得殷桃“噗”一声笑了出来,屋內气氛温馨又欢乐。 屋外,贾张氏鬼鬼崇崇地背著一个不小的包裹,手脚地正好路过王守成家大门。 一阵诱人的肉馅香味和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飘进她耳朵里,让她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是嫉妒又是不平。 凭啥他王守成家就能天天吃香喝辣、欢声笑语?自己就得被逼著去乡下吃苦受罪? 还有没有天理了? 跟在她身后,同样背著行李的贾东旭,看他妈脚步慢了,没好气地低声催促:“妈,磨蹭啥?昨儿王主任的话您忘了?她说得清清楚楚,您要是不自己主动去,她就派人来“请”您去,您愿意丟那个人,我还不愿意呢。” “呸!他们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咱们,”贾张氏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又生怕动静太大惊动了屋里的王守成,贼头贼脑地朝那屋门警了一眼,继续嘟,“这院里就没一个好人,全是黑心肝的。” 这话连自己几子也销带进去了。 贾东旭脸色更黑了,但想想他妈这回去乡下確实要受罪,忍下了火气,反而低声劝解:“淮如不是跟您说了嘛?就去几个月,等她生了孩子,坐月子总得有人伺候吧?到时候您不就顺理成章地回来了?” 贾张氏听了这话,心里才稍微舒服了点。 对啊,等宝贝孙子一生下来,她回来照顾月子,谁还能说个不字? 那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刚迈开步子,哪成想却听见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嚇了贾张氏一跳。 “呦!这不是贾大妈嘛?您这大包小裹的,是打算潜逃啊?” 贾张氏一回头,瞧见王守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正抱著胳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心里暗骂:这杀千刀的王守成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这都能被他闻著味儿堵上? 实际上,王守成刚收到情绪值,就知道她心里没好屁,一直留意著呢。 贾张氏脸上立刻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哪能啊,那个,守成啊,你先忙,乡下路远,我得赶紧走著去,就不耽误你了..” 她说看就想脚底抹油开溜,却被王守成一步跨前,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去路。 王守成抱著双臂,居高临下地看著她:“怎么著?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又做什么亏心事了?怕我知道?” “真是赶时间..:”贾张氏见实在糊弄不过去,把心一横,老脸也不要了,汕笑著討饶,“守成,昨儿是老婆子我老糊涂了,嘴贱,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这老糊涂一般见识..” 可她没想到,王守成根本不吃她这套。 “我倒是想把你当个屁放了,”王守成冷笑一声“可这心里吧,它不得劲儿,总觉得堵得慌,你说,这事儿咋办?” 贾东旭在一旁听得这话实在太难听,忍不住插嘴道:“王守成,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妈昨天也被折腾得够呛了,差不多得了。” “闭嘴。”王守成眼睛一瞪,呵斥道,“她受什么委屈了?那不都是她自找的?” 他声音拔高了几分,立刻引来了院里还没去上班的邻居,渐渐都围了过来,对著贾张氏指指点点。 贾张氏瞧见眾人看她那嫌弃的眼神,气势顿时又矮了三分,汕汕道:“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老婆子这一马...” “嘞!您也別跟我这儿装可怜,好像我欺负老人似的。”王守成环视一圈围观的邻居,朗声道,“咱两家那点事儿,院里老少爷们儿谁心里不清楚?谁是谁非,用得著我多说吗?” 这话立刻引起了共鸣。 “守成说得在理。” “就是!人家每月还给你十块钱呢.:” 贾张氏心里大骂,那可是她起早贪黑扫厕所得来的。 等议论声稍歇,王守成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也不跟你扯別的。我就问一句,我那衣服,打算啥时候赔我?” 贾张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甩锅:“我是走了,可我儿子又没走,你找东旭要去。” 这话一出,贾东旭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合著每次你惹出来的烂摊子,最后都得扣我头上?让我替你擦屁股? 王守成笑一声:“行啊,也別说我为难你们。那衣服料子手工,我也不跟你细算了,一口价,赔20块钱,这事就算两清!” “二十块?”贾张氏一听这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尖声道,“你那衣服是镶金边了还是缀银线了?要二十块?” “嘿!你还別说,”王守成抱著胳膊,冷笑连连,“在我这儿,它就值这个价。痛快话,要么,你现在把原模原样的衣服给我完好无损地还回来、要么,掏二十块钱!当然”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不怀好意地看向贾东旭,“你要是实在捨不得钱,也行,我揍贾东旭一顿出出气,这事也能了。” 嘴!这话一出,贾张氏还真下意识地瞅了瞅自己儿子,似乎在掂量这顿打值不值二十块钱。 贾东旭只觉得后脖颈子嗖嗖冒凉气,立马缩了缩脖子。 连连摆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顿打我可不扛,您老自己看著办。 贾张氏看看儿子那怂样,再看看周围没一个人帮她说话,心里彻底明白了。 昨天发疯把全院人都得罪光了,今天没人会替她出头。 这会倒是想起易中海的好来,有老易在,最起码还有人帮她说句好话。 一咬牙,从包裹里掏出20块钱,递给王守成,转身就走。 心里大骂,合著她扫了两个月厕所得的20块钱,全特么还回去了。 那自己一天闻屎闻尿的,全特么白干了。 他就是故意噁心自己。 殷家,蔡全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的给殷连胜说了一遍。 殷连胜指著蔡全的鼻子,可看他那副赔罪的样子,半响没说出话来。 “我合计著,给他请一功,就算作补偿了。” 听蔡全这么说,殷连胜考虑了半响,说道:“人让你们往死里用,不得请功啊?” 说到这,想起王守成那倔驴的脾气,继续说道:“不过,还是提前和王守成通通气。” 说著话,伸手拿出桌前的电话,拨通了殷桃宿舍楼的电话。 等电话接通,听著听著脸就黑了。 殷桃昨儿就没回宿舍,八成在王守成家过的夜,这还了得? 两人离得近,蔡全听了全乎,心里偷著笑,脸上可不显,免得糟了牵连。 他就是面上不好看,可里子还在。 这老领导,那是面子里子都丟了,还没结婚呢,姑娘就睡人家家里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有的笑话了.. “咳,”殷连胜黑著脸,站起身穿著外套就打算走,说道:“你先回去,我问清楚了咱们再说。” 蔡全连忙点头答应,二话没说就出了殷家。 还没出大院门口呢,就瞧见殷连胜开著车,火急火燎的往轧钢厂的方向赶,心里笑一声,这是急眼了。 也不知道王守成能不能受得了他这准岳父的火爆脾气。 要不是还有事,他准得去瞧瞧热闹.:: 第107章 別人嘴里的王守成 第108章 別人嘴里的王守成 南锣鼓巷的胡同曲里拐弯,像迷宫一样。 殷连胜走在里头,有点找不著北。 拦住一个正端著大海碗、蹲在门口石墩子上刨饭的老头,问道:“同志,跟您打听个事..” 老头正扒拉饭呢,听见有人问话,抬起眼皮瞅了瞅,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的饭粒儿,应道:“嘛事儿?您说,客气。” “我想问问,95號院怎么走?” 老头没直接回答,反而上下打量了殷连胜两眼,见他穿著体面,身板笔直,精气神十足,试探著反问:“您是来找王守成的吧?” 嘴!殷连胜心里一惊,这都能猜出来? 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没觉得有什么特別扎眼的地方啊,怎么就被这老头一眼看穿了目的? 老头瞧他这反应,嘿嘿一笑,心里更有底了,反倒不急著指路,盘问起来意:“怎么著?让我说著了吧?找他有事?” 殷连胜来了兴趣,从胸口口袋里摸出一包小熊猫,弹出一根递给老头,自己也顺势坐到旁边的石墩子上:“老哥怎么称呼?” “我姓张,街里街坊都叫我老张头。”老头接过烟,眼角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烟牌子,眼神微微一亮。 嘴,这可是好东西,没点身份地位的人可弄不到这烟。 心里琢磨著眼前这人的来头,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有点捨不得抽,小心翼翼地把烟別在了耳朵上,这才继续说道:“瞧您这派头,就不是一般人。您这號人物,能钻到我们这胡同里来找人,我琢磨著,十有八九就是找王守成。”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在这片儿这么出名?您给细说说..:”殷连胜顺势就想套套话,打听打听王守成的底细。 说著,又递过去一根烟,这次直接塞到了老头嘴里。 不等老头推辞,“”一声划著名火柴,先给老头点上了,自己才叼上一根,吐出淡淡的烟雾。 老张头美美地吸了一口,小心地把手里的饭碗放到脚边,还特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手绢,盖在碗面上,生怕落了灰。 这才打开话匣子:“跟您说,早些年,就属我们这片几条胡同最安稳,一般那些胡同串子、小流氓,都不敢上这儿来撒野,您知道为啥不?” 殷连胜当起了捧眼:“为啥?莫非您这儿民风特別淳朴,治安格外好?” “嗨!这皇城根底下,哪有真正太平的地界儿?”老张头一拍大腿,发出“咚”的一声响,跟说书先生拍惊堂木似的,“那是因为,这附近的几条胡同,当年都是王守成那小子『照』著的.” 他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唾沫横飞,时不时还拍下大腿增加气势,把王守成当年如何“威震”南锣鼓巷的事跡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殷连胜听得是满头黑线,越听心越凉。 合著自家闺女看上的这个男人,以前是这附近最大的混混头子? 心里顿时埋怨起王主任来,还说是过命交情的战友呢。 就这么给我闺女介绍对象?这不是把我闺女往火坑里推吗? “后来啊,他爹妈出了场意外,都没了。这小子呢,也就好像突然改了性子。” 老张头嘬完最后一口烟屁股,恋恋不捨地吐出烟圈,才继续道,“跑去学了厨子,进了鸿宾楼当学徒。可您想啊,他那种在外头野惯了的主儿,能静下心来老老实实顛勺学艺吗?” “那是..”殷连胜跟著嘆气,心里愁得跟什么似的,“心野了,收不回来,吃不了那份苦。” 他对王守成的印象分又跌了不少。 此时,正在北海湖面上悠閒划船的王守成,突然收到殷连胜的情绪值,心里那叫一个冤。 昨晚上可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打地铺睡的,连您闺女手指头都没碰一下,就怕给人留下坏印象。 这未来老丈人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怎么隔著老远又埋怨上了? 对面正和二丫嬉闹泼水的殷桃,看见王守成脸上闪过一丝鬱闷,关切地问:“咋了? 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事儿,”王守成摆摆手,用力划了一下桨,“可能又让谁给误会了唄。咱玩咱们的..” 胡同口,老张头却不同意殷连胜刚才的说法:“哎,您这话也不能说全对。后来他娶了媳妇,那可是彻底变了个人样。 那些狐朋狗友,基本都不来往了,一门心思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您是没见著,那时候他对她媳妇那个好啊,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街坊邻居谁看见了,不得夸一句『是条汉子”...” “哦?这是娶妻娶贤,找对了人,收心了。”殷连胜心里稍微好受了点,看来这王守成还不算无药可救。 “嗨!要不说是文化人呢,您这话在理儿,”老张头接过话茬,语气却低沉了些,“可这小子吧,天生命苦。他媳妇前两胎生的都是闺女,这第三胎好不容易怀了个双胞胎,儿子是有了,可媳妇却没熬过去,难產没了...” “嘴,这可真是..:”殷连胜也跟著晞嘘起来,暂时按捺下打听的心思,继续听老头白话。 他也觉得对老战友介绍的人太过信任,从来没仔细打听过底细,今天碰上个知根知底的,索性听个明白。 “您想啊,他一个夫,拖著四个嗷待哺的娃,那日子能好过吗?” 老张头咂咂嘴,下意识摸了摸別在耳朵上的那根好烟,又忍住了没拿下来。 殷连胜也有眼色,自己又点上一根,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直接塞到了老张头手里:“一个人工资养活五张嘴,是够难的,日子肯定紧巴巴。” 老张头接过那大半包烟,脸上顿时笑开了,嘴里却反驳道:“那您这回可说错嘍。 他家那日子,非但没越过越差,反而是蒸蒸日上。 先不说他厨艺那是突飞猛进,这附近几条胡同谁家想请他去掌勺做席面,还不一定能请动。 就说人家刚进轧钢厂食堂没几天,嘿!立马就被提拔成了食堂主任,您说神不神?” 老张头说得兴起,竖起一根大拇指,重重地“嘿!”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喝了个彩然后才神秘兮兮地问道:“知道我为啥一猜您就是找王守成的吗?” 不等殷连胜回答,他自己揭晓了答案:“自打他当了这主任,经常有像您这样体面的人过来打听他。我琢磨著,您一准儿也是想把闺女许给他,才来打听的吧?”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殷连胜上赶著要把闺女送过来似的。 可再一想,事实好像是,闺女昨晚都已经睡人家里了。 殷连胜脸上有点训汕,没好意思接话。 老张头瞧他那表情,自以为猜中了,笑著安慰道:“没事儿,没啥不好意思的。虽说王守成是二婚,还带著四个娃,可闺女真要嫁到他家,吃不了亏。只要您闺女是真心实意对那几个孩子好,我敢打包票,王守成绝对拿命疼您闺女...” “老哥您这眼光,真毒,这都被您看穿了。”殷连胜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只能勉强笑笑,站起身拍拍屁股,“得嘞,多谢您指点迷津。您慢慢吃著,我再往前找找。” 老张头笑呵呵地用手里的筷子往前一指:“就前头,左手边那个胡同拐进去,门口有棵大槐树,树下有半截破败倒座房的山墙那个院儿,就是95號!” 说完,心满意足地端起碗,掀开手绢,特意用筷子把碗面上那片显眼的肥肉片子拨拉到一边,露出底下的大米饭,然后才大口大口地刨起饭来,吃得分外香甜。 殷连胜道了声谢,顺看他指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旁边院里一个妇人的大嗓门传出来:“你个老东西,端著一碗肥肉片子在外头显摆半天了还没够?不能回家吃啊?丟人现眼的。” 然后就听见老张头中气十足地回:“你懂个屁,搁家里吃,谁看得见老子今天吃肉了?你个瓜婆娘.::” 殷连胜脚下差点一个超,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合著那几片肥肉是专门用来炫给人看的,不是真为了吃啊? 这老北京人的“面子”学问,可真够深的。 摇摇头,按照指点拐进巷子,果然看见一个门口有槐树和破败倒座房山墙的院子,应该就是95號了。 一进院门,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也正端个碗坐在门槛上,“吸溜吸溜”地喝粥呢。 阎埠贵听见脚步声,抬起眼皮,没放下碗,含糊不清地问:“同志,您找谁啊?” 殷连胜没立刻回答,先是下意识地警了一眼阎埠贵手里的碗。 好傢伙,真是清汤寡水,稀得能照见人影,碗边上就贴著两小块咸菜疙瘩。 殷连胜心里顿时一阵无语。 ,刚出去一位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今天吃上肉了的,这院里又碰上一位,看这架势,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日子过得有多棲惶,正喝稀粥就咸菜呢。 这四合院里,真是啥人都有,也不知道自家闺女嫁过来后,能不能適应。 他哪知道,昨儿他闺女可在院里大显身手,连架都岔了一回。 第108章 嫂子? 第109章 嫂子? 西单商场里,人头攒动,嘈杂中透著股热闹劲儿。 王守成一手护著殷桃,另一只手还得时不时拽一下乱跑的俩小子,大丫和二丫则懂事地跟在殷桃身边,逛到了成衣柜檯。 跟旁边挤得水泄不通的布料柜檯比起来,成衣柜檯这边明显冷清不少。 毕竟这年头,捨得买现成衣裳的人家还是少数。 殷桃相中了掛在高处的一套小裙子,指了指,对柜檯后的售货员客气地说:“同志,麻烦您,把那件衣服拿下来给我们试试?” 那售货员原本查拉著眼皮,正无聊地搓手指头,一听要试衣服,习惯性地就想拒绝。 这年头,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十个人试完能有一个人买就不错了,净是白费力气。 头都没抬,“我们这儿,可没试衣服的规矩..:”可话没说完,瞧见了殷桃,到嘴边的话立马拐了个弯,脸上也挤出些笑容:“不过,您要是诚心想要,试试也行,就是可得仔细点儿,別给弄脏了弄皱了..” 被分到业绩不好的成衣柜檯,售货员自己也憋屈。 没业绩,年底分福利都抬不起头。 眼看殷桃像是个大方的主顾,她的热情瞬间就涨了三分。 还別说,一进这商场,殷桃身上那种大家庭出来的底气就显出来了。 自从进来,光是给四个孩子买吃的玩的穿的,小二百块钱已经出去了。 王守成拦都不敢拦,因为她买的全是给孩子的东西,他连反驳的藉口都找不到。 “您放心,要是弄脏了,哪怕不称心,这衣服我也买了。”殷桃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裙子,在小三身上比划了一下,又问:“有这孩子能穿的尺码吗?” “有,肯定有..:”售货员眼晴一亮,立马拿出皮尺,蹲下身仔细给小三量了尺寸,嘴里说著,“我这就去后面库房给您拿,让您爱人先去那边交钱开票,我马上回来..” 殷桃脸颊微微一红,却没反驳,只是回头看了王守成一眼。 王守成会意,心里苦笑,面上却笑看点点头。 这女人啊,管是后世还是现在,一进了商场,那购买慾上来,根本就没有男人反驳的余地。 领著大丫和二丫刚交完钱,拿著票证转身,旁边布料柜檯突然窜出来一个姑娘,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胳骼膊。 “王守成?”那姑娘嗓门挺大,带著点惊喜,拽著他仔细瞅了两眼,兴奋地一拍手,“!还真是你啊,差点没敢认。” 王守成定晴一看,乐了,这不是上回帮了大忙的刘素珍嘛。 “嘿!刘素珍,可真够巧的啊。”王守成也挺高兴。 “巧什么巧!”刘素珍故作不满地捶了他胳膊一下,“还当不当朋友了?都来西单商场了,也不说顺道来我那柜檯转转,不够意思啊。” 说著,一低头看见王守成身边的大丫和二丫,立刻笑弯了眼,“是你家闺女吧?哎呦喂,长得可真水灵。来,叫阿姨..:”说著话,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块来。 “阿姨好..:”大丫乖巧地叫了一声,却没伸手接,而是先抬头看了看她爹。 二丫更绝,连人都没叫,小眉头皱著,看了刘素珍一眼,扭头就朝著成衣柜檯那边跑。 王守成也没多想,笑著对刘素珍说:“孩子怕生。快谢谢阿姨。”示意大丫接过他对这姑娘印象不错,性格直爽仗义,是个可交的朋友。 而且过两年风声紧了,想买点好布料,说不定还得麻烦人家。 另一边,殷桃正领著小三小四看其他衣服,就见二丫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小脸绷得紧紧的。 殷桃心里咯瞪一下,连忙蹲下抱住她:“二丫,怎么了?跑这么急?” “我爹..我爹他..:”二丫揪著自己的手指头,小脸憋得通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凑到殷桃耳边小声说,“我爹和一个挺漂亮的大姐姐在那边说话呢...殷姨,您快瞧瞧去吧!” 嘿!这话说的,好像她爹是个见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的登徒子似的! 殷桃先是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但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子,甜丝丝的。 笑著摸摸二丫的头:“好,殷姨去看看....” 牵起孩子们走过去,正好看见王守成和刘素珍相谈甚欢。 “守成?这是你朋友啊?”殷桃自然的走过去,主动搂住了王守成肩膀,可话还未说完,就愣在了那。 王守成刚想笑著介绍:“哦,这是刘素珍同志,上次帮...:”话没说完,就听见身边的刘素珍发出一声异的惊呼: “嫂子?” !这一声“嫂子”,像个小炸雷,把王守成给炸蒙了。 这才猛地想起来,殷桃是结过婚的。 这位刘素珍,莫非是.:.? 殷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地一下褪去,变得苍白,隨即又涌上一股尷尬的红晕,眼神复杂,五味杂陈。 可到底敢作敢为,大大方方的应了声:“唉,素珍,没想到碰到你了..:”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你们俩这是?”刘素珍看著殷桃挽著王守成胳膊的亲昵姿態,又看看王守成,眼睛瞪得溜圆,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是我未婚妻殷桃,”瞧殷桃脸色难看,王守成主动牵起殷桃的手,说道:“没想到,你们认识。” 本以为,这前夫的妹妹要耍横,没成想,刘素珍反而比他俩还高兴。 “你们等著,我让人给我顶顶班,我们到外面去说...” 刘素珍交代一句,人就跑没影了。 “.我—”殷桃张了张嘴,想跟王守成解释一下和刘素珍的关係,以及那段过去的婚姻。 王守成却笑著摇摇头,打断了她,语气轻鬆:“不用解释。我不看过去,只认现在和將来。我信你。”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大丫,忽然仰起小脸,看著殷桃,特別认真地小声说了一句:“殷姨,我也信你。” 大丫这句话,简直比王守成说一百句都让殷桃感动。 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蹲下身紧紧抱住大丫。 二丫和小三小四虽然不太明白髮生了什么,但看殷姨好像要哭了,也全都围了上来,小手抱著她,奶声奶气地喊著“殷姨不哭”。 王守成看看这温馨又有点混乱的场面,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没过多久,刘素珍就像一阵风似的又跑了回来,额头上还带著细汗。 一把抢过殷桃手里拎著的几个包袱,豪气地一挥手:“走!今儿我高兴,我请客!谁都不准跟我抢!” 说完,也不管王守成和殷桃同不同意,自顾自地领头就往商场外面走。 第109章 易中海穿小鞋 第110章 易中海穿小鞋 北大街的一家老字號饭馆里,午后阳光斜照进来,显得有些慵懒。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客人,显得颇为清静。 刘素珍紧紧拉著殷桃的手,两个女人时而抹眼泪,时而破涕为笑,低声诉说著过往。 王守成在一旁安静地听著,怀里抱著已经打起睡的小四,渐渐授清了两人的关係和那段尘封的往事。 这真应了那句老话,自古红顏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王守成坐在这烟火气十足的饭馆里,却听了一出交织著家国大义与个人情感的悲欢故事。 原来,殷桃的前夫是部队大院子弟,两人登记结婚后,就在婚礼前夜,突发战事,丈夫毅然隨部队开拔,却再也没能回来。 殷桃就这样,在新婚前夕成了“未亡人”。 许是这段经歷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创伤,对婚姻失去了信心,这些年来她一直独自一人,蹉跎至今。 刘素珍是那位的表妹,也是和殷桃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髮小,感情极深。 亲眼见证了表兄和殷桃的感情,也深知殷桃这些年的不易。 如今看到殷桃终於能走出阴影,和王守成走到一起,她是打心眼里为这个嫂子感到高兴。 “王守成,”刘素珍红著眼睛,语气却故作凶狠,指著王守成的鼻子,“我可告诉你,你必须得把我嫂子照顾好了,要是敢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我回头收拾你...” 王守成怀里的小四咂咂嘴,睡得正香。 笑著点头,语气轻鬆却认真的说道:“那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王守成的媳妇,我自己知道怎么疼怎么宠,保证不让她掉一根头髮。” 殷桃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哀怨的神色缓和了许多,眼角湿润,不好意思地轻轻拍打了王守成胳膊一下,脸上却渐渐有了真切的笑意。 “算你识相,”刘素珍揉了揉发红的鼻头,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啊?定了日子没?我可告诉你们,必须得请我..” 王守成和殷桃对视一眼,殷桃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王守成笑著接口:“这事儿啊,回头还得跟殷桃她爹,商量商量。”他说著,俏皮地朝殷桃眨眨眼,压低声音,“不过嘛,我估摸著快了。她爹巴不得早点把她这滯销品送过来,省得在家碍眼.”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殷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依不饶地嬉闹著捶打王守成,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显然並没有真的生气。 几人又笑著閒聊了一阵,看小三和小四也困得东倒西歪,实在撑不住了,便起身结帐,一起走出了饭馆。 在饭馆门口挥手道別时,刘素珍趁殷桃弯腰去整理孩子们衣襟的功夫,一把拉住王守成,飞快地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却带著几分郑重: “喂,王守成,我说真的,你要是真相中我嫂子了,就抓紧点时间,赶紧把事儿办了!” “咋了?”王守成挑眉笑笑,並没太在意,“听你这意思,难不成还有人要跟我抢媳妇?” “那可不?”刘素珍眼睛一瞪,声音压得更低,“你以为我嫂子这样的,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娶的?盘亮条顺,家世又好,性子还温柔,多少人盯著呢。这消息要是传回我们大院里头,嘿嘿” 她说著,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那帮子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愣头青要是闹腾起来,够你喝一壶的,可別怪我没提醒你。” “切!”王守成不屑地嘴笑一声,浑不在意地挥挥手,“让他们放马过来,只有我王守成抢別人媳妇的份儿,还没人能从我手里抢走我看上的人...” 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改天有空,到家来坐坐,认认门,以后常来往,走了啊。” 说罢,不再多言,让殷桃抱著已经睡熟的小三小四坐进傍斗里,又把迷迷瞪瞪的大丫二丫抱上后座,自己跨上摩托车。 “突突突..:”载著一家人,朝著南锣鼓巷的方向驶去。 刘素珍瞧王守成豪气的背影,笑了一声,“可別是银样枪头,中看不中用,这消息可瞒不住,到时候闹起来,看你怎么收场..:” 还別说,有了这么个交通工具,真是方便太多了。 平时骑自行车得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十多分钟就看到了胡同口,要不是怕开太快冷风吹著孩子们,还能更快些。 “走,回家嘍!”王守成招呼著殷桃和孩子们下车,抱著已经睡熟的小四,刚准备迈步进院门,却瞧见阎埠贵家的老大阎解成,正一脸焦急地堵在院门口,来回步。 “守成哥,你可算回来了。”阎解成一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语气急切。 王守成有点异,一边调整了下怀里小四的姿势,一边问道:“咋了?是你爹有啥事让你交代我?”说著就想往里走,以为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想到阎解成一把拉住他胳膊,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说:“不是,守成哥,是这么回事。今儿下午,有个姓殷的老头,看著挺有派头,在胡同口跟老张头打听你来著,也不知道老张头那破嘴跟人胡咧咧了些啥,那老头听著听著脸色就不太对劲了,看著有点不高兴。” 阎解成说著,还小心翼翼地警了一眼旁边的殷桃,才继续道:“正好我爹碰见了,就上去打了个招呼,想帮著圆圆场。可没聊几句,又碰上一大爷了。一大爷就把那老头请他家喝酒去了,我爹怕出啥岔子,特意让我在这守著,等你一回来就赶紧告诉你一声..” 好傢伙,难为阎解成这个平时话不多的愣头青,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 殷桃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一听“姓殷的老头”,脸“刷”一下就红了,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就想转身,回轧钢厂宿舍去。 “谢了,解成,哥们儿记心里了。”王守成先是对报信的阎解成道了声谢,然后一把拉住想要“临阵脱逃”的殷桃,声音沉稳,“躲什么?早晚都有这一遭。正好,趁今天老爷子来了,咱就把话摊开说清楚,把事情定下来。” 殷桃咬著嘴唇,还是有些难为情。 正犹豫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 低头一看,是二丫正仰著小脸,眼巴巴地望著她,小眼神里全是依赖和不舍。 殷桃心里一软,深吸一口气,终於点了点头,默默跟在了王守成身后。 一大爷易中海屋里。 八仙桌上摆著碟生米、拍黄瓜之类的下酒菜,殷连胜端起一小盅白酒,和易中海碰了一下。 “嗨,不瞒您说,易老哥,”殷连胜嘆了口气,“我那闺女命苦。我就一直担心她找不著个可靠的好人家。今儿听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啊,总算踏实了不少,能放回肚子里了。” 一旁的阎埠贵连忙也端起杯子,应景地抿了一小口,桌上虽说酒有三瓶,可那是喝一口少一口,自己没话找话:“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不为儿女操心的父母呢。” 殷连胜面上“嗯”了一声,可能因为第一印象觉得阎埠贵有点滑头,不怎么愿意接他的话茬,反倒是对看起来更沉稳正派的易中海印象不错。 阎埠贵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夹菜喝酒,心里好笑,这面子是虚的,吃进肚子里的才是实在的。 也是奇了怪了,阎埠贵原本以为易中海会趁机给王守成上点眼药,穿穿小鞋。 可易中海说了半天,全是夸王守成的好话。 “殷老哥,您就放一百个心。”易中海给殷连胜递了根烟,脸上带著诚恳的笑,“殷桃姑娘嫁给守成,那绝对错不了。 那孩子是我看著长大的,虽说年轻时是莽撞了点,可能惹过些是非,但人品绝对没问题,重情义,有担当。 您出去这前后几条胡同打听打听,就没人说他个『不』字,就是嘛..:” 说到这儿,故意留了个话尾巴,等著殷连胜自己问。 殷连胜是部队出身,习惯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果然接茬问道:“就是什么?” 旁边的阎埠贵心里“咯瞪”一下。 !这老易装了半天好人,杀招原来埋在这儿呢。 刚想打个岔把话头引开,易中海已经慢悠悠地开口了: “就是嘛,这年轻人感情好,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这是好事。但是吧,也得注意注意影响。 毕竟这还没结婚呢,有些老理儿老规矩,该讲究还是得讲究,您说是不是?免得让街坊邻居说閒话”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你闺女还没过门就在男方家过夜,这传出去不好听。 这话可真戳到殷连胜的心尖子上了,老脸不由一红转而又是一黑,刚想替自家闺女辩解两句,就听见王守成的声音。 “呦,殷叔。我说满世界找不著您呢,合著您跑一大爷这儿喝上了?” 话音未落,王守成已经撩开门帘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拉了个凳子坐下,仿佛没看见殷连胜那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色。 拿起酒瓶就先给殷连胜面前的杯子满上,然后端起杯子敬酒:“殷叔,您说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言语一声?早知道您来,我怎么著也得在家等著您啊,这杯酒我先敬您,算是赔罪!” 敬完酒,不等殷连胜发作,立刻像是隨口提起般继续说道:“不过啊,我还真得好好谢谢您和殷,蔡叔跟您说了没?就昨天晚上,我在黄家庄郊外差点就把小命交代在那儿。得亏殷桃心善,连夜过来帮我照看著这四个捣蛋鬼,不然家里乱套....” 这话,明著是感谢,暗地里却是说给易中海和阎埠贵听的,就连殷连胜听了也觉得有些理亏。 易中海眼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骂。 这小子来得可真是时候。 眼看就要把这老殷头的火拱起来了,他一来,全搅和了,白费半天睡沫。 阎埠贵一看殷连胜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似乎缓和了些,只是依旧不接王守成的酒,连忙打圆场:“嘴!守成啊!还有这么惊险的事?那你可得千万小心!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拖家带口的,马上又要成亲,可不能像以前那么莽撞了!” 易中海也顺势给自己找台阶下,打著哈哈:“哎呦!你看这事闹的,原来里头还有这层缘故? 看来是我们老糊涂了,不明就里,瞎操心,殷老哥您千万別往心里去...” 殷连胜这才脸色好看了些,心里也琢磨出点味儿,两人这是不对付。 “去哪了?一天都不见人影?”殷连胜摆出架势,哼了一声,才接过酒问道。 王守成脸上笑容不变,態度放得极低,给足了对方面子:“今儿我休息,想著殷桃第一次来,就带她和孩子们去北海公园转了转..:” 旁边的易中海和阎埠贵看得暗暗称奇,好傢伙,真是滷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混不吝的王守成,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他们哪知道,王守成打算今儿就说说亲事,可不得把態度放低了些。 等殷连胜脸色稍雾,喝下了那杯酒,王守成立刻趁热打铁:“您几位先慢慢喝著,我这就去灶上给您们炒几个拿手的热菜。一会儿菜好了,移步到我那屋,您几位继续喝。” 殷连胜从鼻子里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易中海却连连摆手,笑著推辞:“不了,岁数大了,喝不了几杯啦。今天也是碰巧遇上殷老哥,怕他没地方去,才斗胆请家里来坐坐。你们爷俩好好喝,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王守成脸上笑容不变,话里却藏著小刀子: “要不说您是我们院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呢,办事就是亮。您是我长辈,等我好事近了,您可得坐主位。 这会儿更得帮我在殷叔面前多美言几句啊,不然我这媳妇要是娶不成,回头天天上您家哭去,您可別嫌我烦。” 嘿!这话听著是捧,实则藏著软钉子,您可別背后拆台,不然我可要闹您,易中海眼角又抽了抽,这小子,是笑著威胁自己呢。 “赶紧炒你的菜去。”殷连胜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再喝两盅就过去。” “得嘞!您几位稍坐..:”王守成笑著应了一声,趁机转身出了易中海家屋子。 第110章 孩子的新用法... 第111章 孩子的新用法... 王守成推开自家屋门,刚踏进去,殷桃就急切地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咋样?我爹他没说啥难听的话吧?”殷桃紧张地问,“他那人脾气倔,万一说了啥不中听的你可千万別往心里去,別跟他计较。” “嗨!”王守成笑看摆摆手,语气轻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啥难听不难听的? 老丈人看女婿,咋看咋不顺眼,这我懂!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著点戏謔看向殷桃:“你这话听著可暖心,像是我媳妇..:” “去你的,没个正形..”殷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娇嗔地捶了他一下,但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不少。 瞧见王守成解下外套,顺手拿起墙上掛著的围裙繫上,一副要下厨房的架势,殷桃有些异:“你要去干啥?你饿了?晚上隨便吃点就行了...” “这叫什么话,”王守成系好围裙带子,一本正经地说,“未来老丈人头一回登门,这不得好好露两手本事?免得他老人家总担心自家闺女跟了我,以后会饿死..” “死鬼,嘴里就没一句正经话,儘是俏皮话..”殷桃被他逗得又是好笑又是害羞,心里的志芯又散去不少。 两人说笑几句,便各自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了清脆利落的切菜声和“滋啦”一下热油爆锅的声响,香气渐渐瀰漫开来。 殷桃则在屋里来回步,看到哪里觉得不够整洁,就立刻扑过去收拾整理,生怕她爹嫌弃这四合院简陋,觉得女儿受了委屈。 大丫和二丫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多严重的事,但看殷姨这么紧张,也懂事地跟著忙前忙后,帮忙递个抹布、摆正个小板凳。 等屋里收拾得差不多,窗明几净了,殷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蹲下身,把二丫拉到身边,趴在小丫头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二丫听著,小脸上先是惊讶,然后露出觉得好玩的表情,不住地点头,也不知道两人商量的啥事。 厨房里,王守成心神微动,从农场仓库里取出一只肥嫩的整鸡,准备做一道新疆大盘鸡。 刚手起刀落“啪啪”几下把鸡剁成块,就听见门口传来傻柱那標誌性的大嗓门:“守成哥,忙活啥呢?” 王守成抬头一看,是傻柱揣著手靠在门框上,一脸馋相。 隨口道:“新疆大盘鸡。想学就滚进来搭把手,別站那儿光动嘴。” “唉,来了来了,”傻柱一点也不客气,进来就接过王守成手里的刀,熟练地接著剁鸡块,一边干活一边叨叻:“守成哥,鸿宾楼那地儿,我是真干不下去了,不是我背后说人,您那师傅忒偏心眼,昨儿那事,骂得我狗血淋头不说,连带著把您也一块埋怨上了。” 王守成正低头处理葱姜蒜,闻言头也没抬:“埋怨我啥?” “您可別说我挑事儿啊,”傻柱抬眼偷偷瞅了瞅王守成的脸色,见他確实不在意,才继续嘟囊,“说您假大方,不会过日子,好几桌的饭钱,说免就给免了。主要也是张涛那孙子在里面,一天天净在背后说您小话,我听著都来气。” “你小子也是瞎了心,”王守成笑骂一句,抬腿不轻不重地踢在傻柱屁股上,“你去鸿宾楼是学手艺的,还是去听墙根儿传閒话的?埋头把本事学到手比什么都强,搭理。” 等鸡块下了锅,伴著“滋啦”一声和升腾起的蒸汽,傻柱嘿嘿傻笑了两声,才说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我听著就是憋屈,反正,鸿宾楼我是不打算待了,爱咋咋地。” “去轧钢厂那事,你跟一大爷说了没?”王守成问了一句。 “说了,他让我等信儿。”傻柱一边翻炒著锅里的鸡块一边说,“我就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先过来给您打打下手,顺便也能跟著您学点真东西不是?” 王守成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说道:“成,那你明儿一早直接跟我去三食堂上班。 刚好我那辆自行车閒著了,你先骑著。” 傻柱脸上立刻笑开了,连连点头:“!要不说您是我亲哥呢,还是您想著我.... ? “滚蛋,少拍马屁。”王守成笑骂,“等会儿菜好了,你先给雨水端一份过去,让她也尝尝。” 两人在厨房里边忙活边閒聊,这时,二丫的小脑袋从门边探了进来。 “傻叔,”她先乖巧地叫了傻柱一声,然后眨巴著大眼晴问王守成:“爹,晚饭啥时候能好呀?” 王守成看了看锅里的火候,估摸了一下:“快了,再等二十多分钟就好。” “知道啦..:”二丫得到答案,也不多留,扭头就跑了出去。 一大爷屋里,酒过三巡,殷连胜难得接触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生活,话也比平时多了些。 三人正聊著,就见王守成家的二丫头跑了进来,直接奔到殷连胜面前。 “爷爷...:”二丫长得本就玉雪可爱,这一声“爷爷”又甜又糯,叫得殷连胜感觉骨头都轻了几两,心里对王守成那点不快瞬间飞走了大半。 连忙放下酒杯,笑得合不拢嘴:“哎!是不是找爷爷来了?” “嗯!”二丫用力点头,上前亲昵地抓住殷连胜的大手,用力往外拽,“爷爷,天快黑啦,怕您喝多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来扶您回家吧...” 殷连胜被这小袄一哄,心里舒坦得不得了,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顺著二丫的力道就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对易中海说:“嗨!易老哥,你看这人老了,就见不得这小娃娃撒娇,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咱们忙忙碌碌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儿孙绕膝,其乐融融嘛.” 这话说得易中海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有点汕汕。 他没儿没女,这话题著实有点扎心。 旁边半醉的阎埠贵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低头假装咳嗽。 “那是.:.那是.::”易中海勉强笑著附和,心里却暗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走嘛走嘛..::”二丫扭著小身子撒娇。 殷连胜哪受得了这个,顿时投降,对易中海和阎埠贵告了声罪:“二位,我就先过去了,咱们改日再聊。”说完,乐呵呵地被二丫牵著出了门。 刚进王守成家门,屁股还没坐稳,殷连胜看到殷桃,想起正事,脸色一板就想开口教训几句。 可这火气还没冒出来,就被四个小崽子给团团围住了。 本来就被易中海灌了不少酒,有点上头,再被孩子们这么一哄一闹,彻底找不著北了,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王守成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大盘鸡端上桌,殷连胜才稍稍回过神来。 哦,合著別人用的是“美人计”,你们家给我使的是“小人计”啊? 可看著满桌子除了王守成和殷桃,全是眼巴巴瞅著他的小萝卜头,他这当长辈的,再摆脸色发脾气,就太不合时宜。 王守成家里吃饭规矩大,必须等长辈先动筷子。 此刻虽然肉香扑鼻,孩子们馋得直咽口水,但都乖乖地坐著,眼巴巴地望著殷连胜。 殷连胜哪受得了这个? 无奈地笑了笑,率先夹起一块裹满汤汁的鸡肉,放进嘴里。 鸡肉一入口,他眼神顿时一亮。 ,这味道一绝! 別的不说,就凭这一手厨艺,自家闺女以后差不了..: 忍不住脱口夸讚了一句:“嗯!这味道不错..” “觉得不错您就多吃点,”王守成见状,立刻殷勤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这菜本来是该偏辣口的,但孩子们多,我就改良了一下,弄成了甜鲜口..:” 说著,他给殷连胜面前的杯子重新勘满酒,自己也端起酒杯,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殷叔,我敬您一杯。一是谢您没拿我当外人;二是谢您生出殷桃这么好的闺女..:” 殷连胜端著酒杯,咂摸著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味? 谢我生出这么好的闺女? 谢我没拿你当外人? 我啥时候答应没拿你当外人了? 我同意了吗? 放下酒杯,眼晴一瞪:“你小子这话啥意思?跟我耍肠子呢?” 王守成站起身,神色恭敬而郑重,又给殷连胜敬了一杯酒,语气诚恳地说道: “殷叔,我的意思是,我是真心实意想娶殷桃。您这边有什么章程,您儘管提,能办到的,我绝无二话,办不到的,我想尽一切办法,也儘量去解决。您看成不成?” 殷连胜心里大骂,这事是能在这说的? 还特么直接逼供来了? 转头看见殷桃一脸娇羞的看著自己,殷连胜心里更鬱闷了。 还需要他同意?这闺女心思早在人家身上了。 怪不得王守成有恃无恐,这是吃定了他不得不答应。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刚想提点王守成为难的条件,就觉得身边一软,几个孩子又围了上来。 一旁的王守成先是对几个小的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和殷桃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他哪能想到,这孩子还能这么用? 也是新鲜. 第111章 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第112章 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王守成家,饭桌上。 灯光温暖,饭菜飘香,但气氛却有些凝滯。 殷连胜难得体会了一把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这“乐”里头,却带著几分被架起来的无奈。 王守成那番话,听著姿態放得极低,软乎又恭敬,可在这几个小萝卜头“爷爷长”“爷爷短”的围攻下,他那些原本可能提得出口的的要求,此刻是一个也说不出来了。 小三小四还小,不懂事,可大丫和二丫已经到了明事理的年纪。 殷连胜心里门清,自己要是这会儿刻意刁难她们爹,难保这两个丫头心里不会对自己这个“爷爷”有意见。 本就不是为了“卖”女儿求什么好处,要是因为这事伤了和气,在孩子们心里种下芥蒂,那就违背他的本意了。 缓缓放下筷子,沉吟了半响。 一桌子人,大大小小,全都眼巴巴地望著他,等著他发话。 嘆了口气,没直接谈婚事,反而话锋一转,自顾自地说起了往事。 “我出身华野..:”他说到这,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看向王守成,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王守成听到“华野”两个字,身子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变得更为郑重。 好傢伙!这出身...还管著京城守备部队? 都不敢详细说,害怕书没了..,殷连胜心里暗暗讚许了一声,没想到这个顛勺的厨子,居然还能对当下的局势有点概念,看来不是个纯粹的莽夫。 继续沉声说道:“我是泥腿子爬上来的,没念过多少书,就是命大。身边的战友死了不知道多少茬,我命硬,硬是挺了过来...” 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放下碗筷,静静地听著。 殷桃的眼圈渐渐红了,默默地向父亲靠近了些。 这年月,能从那种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一是老天爷赏命,二是有著钢铁般的信念。 “如今,总算安定些了,”殷连胜的语气带著一丝复杂的感慨,隨即又变得锐利,“可我瞅著这四九城...越瞅越不是滋味。有些事,我不想掺和,也懒得去趟那浑水。所以打算去西疆。” 说到“西疆”两个字,他的声音陡然激昂了起来:“听说那边近来不太安稳,老子趁现在还有一把子力气,还能提得动枪,再去给咱们当年拼出来的这片血色河山,站几年岗,放几年哨..:” 说到动情处,端起面前的酒杯,將清澈的酒水缓缓洒在地上,拜了拜。 王守成极有眼色,立刻默默地將他的空杯再次斟满,等殷连胜说道主题。 “我殷连胜这辈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人民,身上枪眼儿,比他妈的七窍都多,可唯独觉得对不起我这个闺女...” 他侧过身,拍了拍已经泪流满面的殷桃的手背,脸上满是怜惜和愧疚:“以前啊糊涂,做了不少错事。闺女的婚事,就是最大的一桩。 本来就是泥腿子出身,偏偏还想学著往上再爬爬,脑子一热,学了古代武將联姻那套,结果,害了闺女。 让她年纪轻轻,就落了个守寡的名声,我这心里..:”他说著话,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爹,您別说了..:”殷桃抹著眼泪,“我没怪您,那桩婚事,当初我也是点头同意了的.” 殷连胜苦笑一声,摆手打断她:“咱军人,吐口唾沫是个钉,错了就是错了,没啥好辩解的。当初我就是存了借姻亲关係铺路的心思,这点,我认。” 这番话,说得坦荡磊落,带著一股军人特有的豪气和担当。 王守成头一回见识到殷连胜这份毫不掩饰的英雄本色,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 “现在啊,我就想明白了。” 殷连胜的目光再次投向王守成,“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殷桃自己选了你,那我这个当爹的,就尊重她的选择,把她交到你手里了。” 说著,郑重地拉起殷桃的手,放入王守成的手中,目光灼灼地盯著王守成:“西疆那边,我这一去,生死难料。今天,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照顾好殷桃,別让她再受委屈。” “殷叔,您言重了!”王守成哪里敢接“请求”这两个字,连忙恭恭敬敬地站起身,神色无比诚恳,甚至带上了几分肃穆,“您放心,只要我王守成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护著殷桃周全。不让她掉一根头髮,这话,我选这儿。” “好小子,是条爷们。”殷连胜凝视王守成片刻,重重一拍桌子,“你说的话,我信。来,坐下,喝酒..:” 直到这时,饭桌上的气氛才终於彻底鬆快下来。 人的气场,就是这么看不见摸不著的东西。 刚才殷连胜讲述往事的时候,家里几个小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连最闹腾的二丫,也老老实实地坐著,小脸上满是憎懂的敬畏。 等饭吃完了,殷桃领著孩子们去洗漱。 王守成给殷连胜端来一杯浓茶醒酒,这才问道:“殷叔,那我和殷桃的婚事-您看?” 既然话都说开了,他索性问个明白。 “越快越好!”殷连胜回答得斩钉截铁,“形势不等人。一切从简,別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排场,一家人吃顿饭就行。”他的脸色是难得的慎重,“我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只等你们婚事一办,我立刻就能动身。” 喝了几口热茶,殷连胜身上的酒意散了不少,思维也更清晰了些。 他放下茶杯,又道:“其实今天来,还有件事,是蔡全托我问问你的意思。他那意思是,想给你运作一下,弄个干部身份。我来,就是想听听你自个儿是怎么打算的。” “不用不用”王守成下意识地连连摆手,觉得当个厨子挺好。 可话没说完,就被殷连胜打断了:“我不是问你要不要蔡全帮忙,我是问你的志向。 你是就想守著锅灶,安安稳稳过小日子?还是心里头也有点想法,想尝尝掌权管事、施展抱负的滋味?” 王守成沉默了下来。 要说重活一世,谁心里还没点“指点江山”的念头? “醒掌天下权,醉臥美人膝”,听著就让人血脉賁张。 可你得看看这是什么年月! 遍地都是猛人,自己那点来自后世的见识,在真正的时代洪流和那些人物面前,恐怕还真不够瞧的。 半响后,王守成说得异常认真:“殷叔,我就想本本分分过日子,把几个孩子拉扯大,照顾好殷桃,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本以为殷连胜会觉得没志气,哪成想,殷连胜却一脸高兴,赞出一个『好”来。 第112章 选择 第113章 选择 殷连胜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失望,眼里反而露出欣慰的神色。 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你如果真想走仕途,那我反而不建议你现在升这个干部。眼下,保持工人群眾的身份,根正苗红,反而是种保护。等过几年,局势更明朗安稳些,再图进步不迟。” 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你铁了心想求安稳,那这个干部身份,现在就必须拿下。” 王守成一脸异,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逻辑是不是反了? 想当官反而要稳住,想安稳却要赶紧升官? 可看著殷连胜那张写满“老谋深算”的脸,王守成明智地选择了闭嘴,静听下文。 果然,殷连胜的声音压得更低:“你蔡叔的爱人,在港岛那边有工作关係。我的想法是,想办法,把你们弄到港岛去生活。” 王守成心里猛地一惊。 去港岛?他是真没想过。 那世界对他来说,吸引力实在有限。 刚想开口拒绝,却听殷连胜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去了西疆之后,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不可言的变故,我怕会牵连到你们.!” 殷连胜脸上写满了焦灼。 他费尽心思,急著嫁女儿,和之前的姻亲黄家撇清关係,又把自己全家调动到苦寒的西疆,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未雨绸繆,想给家人留一条后路吗? 这些话不能明说,可不说清楚,又怕王守成年轻气盛,不理解其中的凶险,犯了倔脾气。 他心中一横,牙关一咬,就打算再透露一点自己对未来局势的严峻判断。 “殷叔..:”王守成却突然开口,眼疾手快地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王守成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语气沉稳地说道:“您容我再想想,等我和殷桃的婚礼办完之后,我一定给您一个明確的答覆,您看行吗?” 瞧见王守成没有一口回绝,似乎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殷连胜脸上的笑容终於多了些真实的暖意,紧绷的神经也鬆弛了不少。 “成,你好好想想,仔细权衡。也別抱著什么『故土难离”的老思想。好男儿志在四方!港岛那边,到时候可以安排你以办事处厨师的身份过去。凭你的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看,肯定能出头。” 他絮絮叨叨地说著自己的打算,“再说,就算真要去,整套手续办下来,最少也得一年半载,急也急不来,有的是时间考虑—” 也许是心里最大的石头落了地,压力一松,酒意再次涌了上来。 殷连胜说看说看,眼神就开始有些发直,话音也带上了浓重的倦意。 王守成见状,连忙招呼殷桃过来,两人一起扶看有些脚步跟跪的殷连胜,把他安置在傍斗里坐好。 “我...我今儿先回了,明儿再...再来...”殷桃扶稳父亲,看著王守成,脸上娇羞无限。 王守成想了想,看殷连胜这醉的样子,没殷桃领著,他自己还真进不了那大院。 “成,我送你们回去。”他跨上傍子,发动引擎,回头对殷桃说,“抱紧我..” 殷桃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环抱住王守成的腰。 “坐稳了。”王守成喊了一声,“突突突...:”傍子发出轰鸣,载著三人,衝进了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四合院里还飘著淡淡的晨雾和煤烟味儿。 “守成哥,守成哥...起了没?” 王守成正屋里跟二丫那头倔强的头髮“搏斗”呢,就听见院里头炸响傻柱那破锣嗓子,得全院都快听见了。 “大清早的嚎什么呢?进来说,门没门。”王守成头也没抬,没好气地冲外头喊了一嗓子,手里还小心翼翼地给二丫编著小辫儿。 门帘“哗啦”一挑,傻柱咧著嘴乐呵呵地钻了进来,一眼瞧见王守成那副专注的模样,立马竖起大拇指,嘿嘿笑著捧了一句:“呦呵,守成哥,可以啊您。还有这手艺呢? 这辫子扎得,真溜..:” “废话,等你以后自个儿有了闺女,逼也得把你逼会了。”王守成顺口回了一句,说完才想起来,这夯货从小拉扯妹妹何雨水长大,难不成从来没给妹妹梳过头? 真是个棒槌! 难怪兄妹俩感情总觉得隔著一层,不够亲昵。 “你去轧钢厂,雨水那边都安排妥了吗?早上谁给她弄饭吃?”王守成一边给二丫系上最后的皮筋,一边问道。 “早上?嗨,老样子唄,她自己凑合一口唄,反正学校也有吃的。”傻柱说得轻描淡写,完全没把这当回事,“等下午放学回来,我要是下班早,再给她弄点热乎的—”” 王守成听得心里直摇头,这当哥的心也太粗了。 可毕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嘴,只是暗自嘆了口气。 好不容易把几个小祖宗都收拾利落了,衣服穿整齐,脸洗乾净,书包背好,一群人才闹闹哄哄地出了门。 王守成把自行车的钥匙掏出来扔给傻柱:“喏,接著。以后这车归你骑了,上班方便点。” 傻柱接过钥匙,眼睛却忍不住往旁边那辆威风的傍子上瞟,一副跃跃欲试、心痒难耐的模样。 王守成只当没看见,这傍子他可不敢隨便借人,万一出点事,没法交代。 在傻柱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王守成跨上傍子,载著一家人,利箭般驶出了四合院。 这有娃的父母都知道,这早晨的时间金贵得很,那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等王守成送完孩子,骑著傍子往轧钢厂三食堂赶。 眼瞅著快到食堂门口了,老远就听见一阵吵吵的喧闹声,格外刺耳。 傻柱那特有的大嗓门,隔著半条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吼得那叫一个怒气衝天: “孙子,你特么骂谁呢?想给你柱爷当爷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王守成心里咯瞪一下,直纳闷,这傻柱怎么回事? 刚来上班第一天就跟人槓上了? 这夯货,真是不让人省心。 正琢磨著傻柱是跟谁起了衝突,就听见瘦猴儿尖利又带著点油滑的声音响起: “呸!傻大个,別以为长得高就横。敢跑我们三食堂门口来撒野?你他特么的也不把招子放亮一点,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王守成一听这动静,也顾不上停傍子了,隨便往路边一,迈开大步就朝食堂门口赶去。 刚挤进围观的人群,就瞧见瘦猴儿正跳著脚,用手巴掌“啪啪”地拍著自己的脸颊,对著比他高一大截的傻柱极尽挑畔之能事。 “来来来,朝这儿打!孙子,你要是不怕我们王主任回头打断你的狗腿,你就往你爷脸上招呼。是爷们儿的,你今天就动我一下试试。打啊!让爷瞧瞧你有没有种....” 嘿! 瘦猴儿那副乾的小身板,再配上那副挤眉弄眼,贱嗖嗖的挑表情,別说脾气火爆的傻柱了,就连匆匆赶来的王守成看了,都觉得手痒痒。 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这丫的也太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