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君士坦丁,铸造拜占庭帝国!》 第1章 奥古斯都的召见 君士坦丁睡醒了,他有些茫然。 “弗拉维乌斯?瓦勒里乌斯?君士坦丁...新的身份很好,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君士坦丁自言自语道。 环顾四周,建筑是一种罗马帝国晚期与东方元素融合的风格。 穹顶结构搭配著精美的雕塑和华丽的壁画,看起来就非常的奢华。 这些壁画描绘著神话故事、狩猎场景,彰显著罗马帝国的强大与辉煌。 君士坦丁走向镜子,他要看看自己的新样子。 镜子中是一个相貌英俊且风度高雅的年轻人,身材高大但是脖子有些粗壮,这算是唯一的缺点了。 “怪不得这傢伙有一个叫做『牛脖』的绰號,我之前还以为是野史呢。”君士坦丁看著镜子中的人轻笑道。 转了一圈,君士坦丁对自己的新形象很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 是君士坦丁一世还是君士坦丁大帝呢? 若是后者,那简直完美啊! 咚咚咚——! 本书首发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省心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透过厚重的木门传到君士坦丁耳中。 “进来。”君士坦丁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一个身著麻布托加袍的侍从走了进来,对著君士坦丁施礼。 “凯撒之子,您的叔父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想要见您。” “如果您已经准备得当,请您隨我来。”侍从恭声说道。 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侍从,说起话来就是讲究。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君士坦丁起身说道。 侍从再次施礼,隨后转身引导著君士坦丁。 “等一下!”君士坦丁突然停下了脚步,刚刚的对话有问题! 叔父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 叔父-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这是三个词! “四帝共治!这么关键的事情他居然忘记了!” “奥古斯都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凯撒是奥古斯都的副手。” “两个奥古斯都和两个凯撒,分別掌管罗马帝国东西两部的治理。” 君士坦丁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需要再次確认一下! “你刚刚说是我的叔父要见我是么?” “凯撒之子,是的,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想要见您。” 侍从愣了一下,他飞快地回忆之前的对话,確定自己刚刚说的很清楚,不过既然凯撒之子问了,那他就有义务回答。 君士坦丁再次惊出一身冷汗,脸色都有些苍白。 完蛋了! 他穿越的时间点是305年5月1日之后,伽列里乌斯已经从凯撒升成奥古斯都了。 他此前被送到东部奥古斯都戴克里先的宫廷学习军政,实则是东部皇帝牵制西部的人质。 好在他的母亲海伦娜是平民,他的身份使他在权力继承序列中处於边缘位置,这暂时成为他在东部宫廷生存的优势。 伽列里乌斯最初对他的威胁性估计不足,给了他很长时间发育。 君士坦丁在这里接受了系统的军政训练,包括战略战术、法律文书和拉丁语以及希腊语。 隨著前任东部奥古斯都戴克里先的主动退位,伽列里乌斯升任东部奥古斯都,现在应该是要对君士坦丁下手了。 “侍从刚刚说的是凯撒之子,这不对劲啊?!” “如果伽列里乌斯成为东部奥古斯都,那么自己的父亲君士坦提乌斯也应该成为西部奥古斯都才对。” “为什么侍从要叫自己凯撒之子?这没有道理啊?” 君士坦丁脑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或者说这个时候应该是305年的5月1日往后的没几天? 君士坦提乌斯成为西部奥古斯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您的叔父还在等您,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发了?”侍从的问话打断了君士坦丁的胡思乱想。 “带路吧。” 现在的情况是必须去见自己的那个便宜叔父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君士坦丁所住的区域距离皇宫不是很远,马车经过的区域是尼科米底亚城皇室、元老和高级军官所住的区域。 紧挨著伽列里乌斯的皇宫,全是奢华的宅邸以及私人浴场,通过高架引水渠从山区引水,优先保证这些贵族们的供水。 公共区域的喷泉造型考究,一看就是出自顶尖工匠之手。 何不食肉糜!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存在,君士坦丁不禁感慨道。 君士坦丁觉得尼科米底亚这座城市虽然看起来还算不错,但是和罗马城那个“永恆之城”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尼科米底亚这座城市怎么能和罗马城比,是自己魔怔了... 皇宫是整个东部区域的权力中心,远远看去建筑风格是融合了罗马古典柱廊与东方华丽装饰。 宫殿採用的是大理石立面,布局强调轴线对称和等级秩序,看上去很是气派。 同时君士坦丁注意到这里有著完整的供水系统以及排水系统等,保证了这片区域的环境卫生,从源头上儘可能的减少传染病的发生。 不愧是罗马帝国,即便是在末期,依然有著帝国的余威。 “凯撒之子,我不能再前进,您直接进去就好了。”侍从停下了脚步对君士坦丁说道。 在宫廷中有著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在宫廷中的活动范围和待遇有著明確的区分。 君士坦丁作为人质,虽然身份不算低,但是在宫廷中的行动也受到一定的限制。 不过因为是人质,为了体现东部奥古斯都的仁爱,他能接触到了帝国最高层的政治活动和文化氛围,所以他对皇宫还是很熟悉的。 不愧是东部宫廷的权力与財富中心,走进宫殿,君士坦丁被建筑的宏伟与壮观吸引。 內部装饰奢华,殿內布满了各种珍贵的艺术品,如精美的雕塑、华丽的壁画等,展示著帝国的辉煌与威严。 甚至连士兵的制服都看起来颇为气派,內层为粗亚麻丘尼卡,外层套锁子甲,下肢为条纹短裙加青铜脛甲以及军靴。 头盔为则是因特基萨式头盔带有羽毛装饰,君士坦丁觉得不如罗马式的“帝国头盔”好看。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奥古斯都之子弗拉维乌斯?瓦勒里乌斯?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看见一个身材魁梧,面部线条刚硬的中年人。 他意识到此人就是东部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自己的那个便宜叔父。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君士坦丁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第2章 我去和狮子决斗?! “陛下。”君士坦丁单膝跪下,礼节上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奥古斯都之子君士坦丁,戴克里先说你勇猛无比,在多瑙河战役中表现出色。” “我近日寻来一只雄狮,正好能配试你的锋芒!” 伽列里乌斯一边说一边走到君士坦丁身边,隨后俯身贴近君士坦丁。 “你若是战胜这只雄狮,我就让你回高卢,想必你也是想你父亲了!” “若是败了,那就是天意!怨不得人!”伽列里乌斯冷笑道。 “?” 君士坦丁愣了,雄狮?配试我的锋芒?这都是什么话? 虽然君士坦丁上过战场,表现得也很是英勇,但是和雄狮决斗,这不就是给狮子当甜点么...甚至连人家牙缝都不够塞的。 “陛下!我虽然在战场上英雄杀敌,那是因为我要为陛下您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为陛下杀敌我有用不完的力气!可是和雄狮决斗,我找不到战斗的意义。” 君士坦丁知道这是伽列里乌斯除掉自己的理由,但是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咔嚓——! 一声脆响,伽列里乌斯手中的酒杯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懦夫!” “你父亲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屠熊如宰羊,你却如此畏畏缩缩!” 伽列里乌斯越说越生气,直接揪住君士坦丁的衣领,將他拽了起来。 “莫非是...你想要留著性命,学那帝国三十僭主准备造反不成?!” 伽列里乌斯狠狠地瞪著君士坦丁,想要从他眼中看出来什么。 君士坦丁心中大骂伽列里乌斯,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干,这就直接把帝国三十僭主的帽子扣上来,这就是要他死啊! 不过这会不是吐槽的时候,先把伽列里乌斯的猜忌化解掉再说其他的。 “陛下!您言重了!” “我对您忠心无二,太阳神可以为我证明,但是我確实是不是雄狮的对手。” “我和您以及我父亲绝无任何的可比性,我只想为帝国效劳,帮您重振帝国的荣耀!” 君士坦丁立刻跪下叩首,声音故作颤抖地说道,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哼——! 伽列里乌斯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君士坦丁。 “你父亲是西部奥古斯都,按理说你即將成为西部凯撒,怎能如此懦弱?!” “陛下,我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我的母亲是平民,我是没机会成为凯撒的。”君士坦丁立刻说道。 伽列里乌斯眯了眯眼睛,良久没有说话,死死地盯著君士坦丁。 隨著君士坦提乌斯成为西部奥古斯都,君士坦丁的重要性越发明显。 君士坦提乌斯已经向他提出要君士坦丁回到高卢,为接下来平定不列顛做准备。 但是现在东部所有人都不想要君士坦丁回去,即便是主动退位的戴克里先也不同意君士坦丁走。 今天的这么一齣戏就是要逼著君士坦丁就范,哪曾想他完全不接招。 “你可知道现在的凯撒是谁?”伽列里乌斯突然开口问道。 正常来说,君士坦丁作为西部奥古斯都的孩子,又在军中颇有威望,他应该登上西方副帝;凯撒的宝座。 但是实际情况则完全不同,伽列里乌斯的侄子马克西米努斯.戴亚和他的好友塞维鲁被指定成为东部和西部的副帝。 “请陛下告知。”君士坦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马克西米努斯是东部凯撒,塞维鲁是西部凯撒,你有意见么?”伽列里乌斯冷笑著问道。 “我不敢,奥古斯都的安排都是正確的!”君士坦丁立刻说道。 “你不敢?!好一个不敢!” 隨著伽列里乌斯的话音落下,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径直朝著君士坦丁劈砍而去。 长剑带风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君士坦丁身边,不过他一动也没动,依然跪在那里叩首。 就在长剑即將砍中君士坦丁的脖子之时,突然停住了。 伽列里乌斯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君士坦丁居然一点也不躲闪,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大殿內陷入了沉默,『叔侄』二人就保持著这么一个姿势,好一副叔慈侄孝的景象。 君士坦丁非常肯定伽列里乌斯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自己,不然也不会折腾这么一大圈要让自己和狮子决斗。 刚刚成为东部奥古斯都就干掉西部奥古斯都之子,只要伽列里乌斯不是傻子,他就不会这么干。 虽然伽列里乌斯是一个凶残无比的人,但是他却处处儘可能的表现自己的仁爱。 君士坦丁就是拿捏住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一动不动。 “精彩!真的是太精彩了!” 伽列里乌斯將长剑收回,自己一边鼓掌一边说道。 “凯撒的位置我毫无兴趣,我只想和米涅尔维娜安稳地生活,我们已经有孩子了。”君士坦丁抬头说道。 “你和你父亲一样,找一个平民,真是可笑。”伽列里乌斯大笑道,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君士坦丁没有说话,事实没有什么可以爭辩的。 “你如果和雄狮决斗,整个尼科米底亚都会来观看的,我简直无法想像会有多么的精彩!” “但是你!这个懦夫居然拒绝了!你的父亲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会以你为耻的!” 伽列里乌斯极尽所能地嘲讽君士坦丁,试图通过激將法来激怒他,但是君士坦丁在那里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很好!非常好!” “你回去吧,说不定下次我会安排你和你的母亲海伦娜决斗!” 伽列里乌斯可冷哼一声,隨后下了逐客令。 “谢陛下仁慈!” 君士坦丁再次行礼,隨后迅速离开了。 至於伽列里乌斯说得什么安排他和他的母亲决斗,君士坦丁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伽列里乌斯要真的敢这么做,直接东西奥古斯都开战吧! 罗马帝国也不需要继续苟延残喘了,就地覆灭好了。 回到住处的君士坦丁,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儘快逃离东部宫廷了,伽列里乌斯已经没有耐心了,隨时都会干掉自己。 “是时候动用这些年的暗线了。”君士坦丁看著穹顶精美的壁画自言自语道。 第3章 跑路前的准备 在305年,罗马皇帝戴克里先突然退位,直接打破了四帝共治体系的平衡。 根据戴克里先的安排,东部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与西部奥古斯君士坦丁的父亲君士坦提乌斯都成为最高统治者,但是新“愷撒”的任命颇有爭议。 伽列里乌斯將自己的亲信安插进权力核心,而君士坦丁作为潜在竞爭者,直接被边缘化。 伽列里乌斯对君士坦丁家族的崛起早有警惕。 君士坦丁的父亲君士坦提乌斯在西部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而君士坦丁本人在戴克里先宫廷中积累了丰富的政治经验。 伽列里乌斯担心君士坦丁会联合他的父亲挑战自己的权威,因此计划將其扣押或是处决。 君士坦提乌斯此时正准备率军远征不列顛,对抗皮克特人。 君士坦丁知道一旦父亲离开高卢,他將失去最后的庇护,因此必须在君士坦提乌斯出发前採取行动。 若能及时与父亲会合,他不仅能脱离险境,还能藉助军队的支持巩固地位。 最关键的是,现在君士坦提乌斯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再过两年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殿下,您的密报。” 正在君士坦丁思考当前局势的时候,一名侍从悄悄地將一份密报递给君士坦丁,隨后立刻退了出去。 “奥古斯都已经下密令逮捕你!” 君士坦丁眼睛瞪大,隨后立刻將这份密报烧掉。 他没想到伽列里乌斯这么迅速,看起来是要撕破脸了! 君士坦丁在伽列里乌斯宫廷中建立了一个由宦官、文书官、侍卫组成的情报网络。 他先通过贿赂隨后再进行威胁,使伽列里乌斯的贴身侍从成为他的耳目,实时匯报伽列里乌斯的决策与动向。 除此之外,他还与宫廷中的基督教势力结盟,利用教会的地下网络传递消息。 他之所以和基督教势力牵扯上,最早是因为母亲海伦娜的关係。 不过在303年,戴克里先发起对基督教的“大迫害”,科米底亚大教堂直接被焚毁。 当时君士坦丁就意识到他可以暗中和这些被迫害的教徒联繫,为自己后续的发展做准备。 从此之后,他的很多信息都是通过教会的途径进行传递。 不过在表面上君士坦丁还是宣称自己是太阳神的子民,毕竟生活和生存还是要区分开的。 君士坦丁意识到伽列里乌斯针对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提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穿越的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都需要准备逃跑了,不然自己很快就会被干掉。 …… 君士坦丁在傍晚来到奥勒留斯的家中,他是伽列里乌斯的秘书官。 “殿下,不知道您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奥勒留斯將君士坦丁引进家中问道。 “我需要一份奥古斯都的手諭,我现在要去高卢协防,你知道现在皮克特人在不列顛很难缠。”君士坦丁直接说道。 “这...您是准备返回西部了?”奥勒留斯环顾四周后低声问道。 “我父亲如果离开高卢,那我就回不去了。”君士坦丁没有直接回答。 “您的父亲已经向奥古斯都提出要求了,不知道您的叔父会不会答应。”奥勒留斯说道。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需要你儘快给我准备一份手諭,这件事情查不到你的头上。”君士坦丁直视著奥勒留斯说道。 “您误会了殿下,您的父亲安排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我只是怕时机不成熟。” 奥勒留斯立刻解释道,他是君士坦提乌斯早年的战友,后来退伍后逐步爬到伽列里乌斯身边的位置。 他是君士坦丁家族绝对的亲信,早年若不是君士坦提乌斯救他,他就死在战场上了。 而且君士坦丁手里也有他的把柄,所以不怕奥勒留斯有什么其他的小心思。 “今天伽列里乌斯已经召见我了,他等不及了。”君士坦丁轻嘆了口气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儘快安排您要的手諭的。”奥勒留斯愣了一下,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君士坦丁离开奥勒留斯家中之后,通过基督教会的途径將一些信件传递了出去。 他计划从尼科米底亚城出发,经色雷斯、马其顿,最终穿越多瑙河抵达高卢。 这条路上能够避开伽列里乌斯的主要驻军点,而且还能通过他父亲旧部控制的驛站获取补给,危险係数相对来说是最低的。 做完这一切,君士坦丁还准备了两套衣服,一套是信使的衣服,另外一套则是平民的。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伽列里乌斯的手諭了。 罗马帝国的主要城市都在黄昏关闭,次日凌晨开启,在此期间是禁止出行的。 城门由专职卫队把守,需要核验身份以及文件才能出行。 特別是君士坦丁这种身份敏感的人,更是要层层审核才能出城。 虽然君士坦丁现在的官职是『宫廷保民官』,但是依然被严密监视。 所以君士坦丁需要准备得万无一失才能外出,不然会面临叛国的指控,这直接给了伽列里乌斯下手的藉口。 奥勒留斯的效率很快,三天之后就將伽列里乌斯的手諭送了过来。 “殿下,近几日为了庆祝伽列里乌斯荣升奥古斯都,宫中一直有宴会,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奥勒留斯说道。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你我在这几没见过面。”君士坦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您多加小心!”奥勒留斯说完便离开了。 君士坦丁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的逃跑只能他一个人,至於米涅尔维娜和他的孩子克里斯普斯只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不过在歷史上,米涅尔维娜直接消失,克里斯普斯最后也被君士坦丁处死。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也就没有什么负罪感了,自己回去成为奥古斯都之后直接將他们接回去好了,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晚年。 …… 当晚,伽列里乌斯的宴会举行到很晚,君士坦丁则是早早地开始准备,等待著出城的机会! 第4章 偽造身份 君士坦丁非常谨慎,在拿到奥勒留斯帮他偽造的手諭之后並没有立刻出逃。 他反而在宫廷內做了很多的后手,为自己的出逃被发现时间儘可能的推延。 出逃前一小时。 “你去向宫廷值守官进行报备,明日我需向奥古斯都呈递关於不列顛前线补给的文书,今晚会核对各类数据,不要来打扰我。” 君士坦丁对侍从吩咐道,同时將一大堆大量的文书放在桌子上,给人一种要挑灯夜战的样子。 “殿下您早些休息。”侍从领命后退了出去,留君士坦丁一人在书房。 君士坦丁安排侍从报备的声音很大,外面的宫廷內卫也都听见了,这也是君士坦丁想要的效果。 这些宫廷內卫放鬆警惕才能让自己更好的出逃,不然单单是处理这些宫廷內卫就够他折腾的了。 尼科米底亚城是罗马帝国东部重要城市,整体布局呈放射状;中心为皇宫与元老院广场,向外依次是贵族区、商业区、平民区,最外层则是城墙。 城墙高约8米,设有6座主城门和12个侧门或水门,翻墙是绝对不可能的,实在是太高了。 君士坦丁选择的路线是从宫廷东侧的“僕役通道”出发,穿过平民区的窄巷,最终抵达东南侧的“商神门”。 “商神门”因为靠近商栈而得名,夜间虽然关闭,但守卫相比其他各城门要鬆懈不少。 而且常有商队提前在此等候黎明开门,所以出现在这里也不突兀。 宫廷的主要出入口皆由伽列里乌斯的亲卫部队把守,盘查严格严格,所以君士坦丁直接放弃了这个选择。 不过东侧有一条供僕役运送食物、垃圾的通道,仅由两名普通卫兵看守,他们主要负责登记出入的物资,盘查相对简单。 君士坦丁换上了一身普通信使的粗布深蓝色长袍,相对破旧边缘都有些磨损。 这是当时罗马帝国驛站信使的標准服饰,挑不出来任何的问题。 同时腰间繫著皮革钱袋,里面装了少量金幣,主要是为了突发情况贿赂用的。 出发之前他故意让鬍鬚变得杂乱,还用少量的泥土在头髮上做了点手脚,掩盖贵族特有的整洁髮型。 为了让自己信使的身份更加逼真,他还模仿信使的佝僂步態,看上去真的就是一个信使。 出发前君士坦丁再次对著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 “就是这个脖子还是太粗了,盖不住...”自言自语地吐槽了一句便出发了。 “站住!你要去干什么?!” 当君士坦丁走近僕从通道时,卫兵將他拦了下来。 不过这不是刻意针对他,属於例行盘问,以免被上级怪罪。 “这是伽列里乌斯皇帝的手諭,耽误了不列顛前线的补给,你们谁担待得起责任?!” 君士坦丁举起奥勒留斯给他的手諭高声说道,而且这份手諭上面还盖有“宫廷文书印”,造不得假。 此处不得不说奥勒留斯是非常的专业,“宫廷文书印”可以从低阶文书官那里获取,有了这个印,好多事情会方便很多。 其中一名卫兵皱了皱眉头,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他又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这么晚了出去,不能等到明天么?” “军情紧急,一点也不能耽误。我倒是无所谓什么时候走,但是耽误了伽列里乌斯皇帝的命令,你们知道后果的。”君士坦丁再次抬高声音威胁道。 “可是...”卫兵想要说话,但是被拉住了。 “他的手续没有问题,这个时间出去还有城门处的守卫,让他过去。”另外一名守卫低声说道。 “你走吧。” 两名守卫对“皇帝手諭”的敬畏远胜於对一个信使的怀疑,直接放行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点点头,径直从宫廷走了出来。 从皇宫出来只是第一步,宫廷到商神门还有大约2公里的路程,需穿过商业区和平民区的密集小巷,在这里大概率会碰见巡逻的城市卫兵。 此时正值深夜,出了贵族区之后的道路非常狭窄,最窄的地方只能一人通过,而且房屋非常低矮,基本上没有什么光线。 不过仍有零星的一些活动,麵包房的学徒在准备麵团,酒馆的醉汉踉蹌回家。 罗马帝国时期烤麵包是不允许在家里面烤的,因为城市的人口密度大,且房子容易燃烧。 所以有专门的麵包房来做这些事情,『麵包和马戏』是维持社会稳定的两大支柱。 为了满足人们的需要,麵包房是需要通宵营业的。 浪费了两分钟时间看麵包学徒揉面,君士坦丁再度出发。 他刻意选择贴著墙根快走,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当碰见人的时候他都会主动让路,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烦。 在此之前,他已经走过无数次这条道路,每一个地方他都瞭然於心。 此处唯一要注意的便是“排水渠盖板”,平民区的排水系统不像宫廷周围的排水系统那么完善,但是基础的一些功能还是有的。 不过平民区和商业区有不少位置的盖板因年久鬆动,踩上去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在此之前他提前记住哪些盖板是稳固的,哪些盖板是鬆动的,避免因脚步声过大而引起注意。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爆表,君士坦丁走了有將近1公里都没有碰见巡逻的城市卫兵,整个人都轻鬆了不少。 正在君士坦丁暗自开心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之前没有鬆动的排水渠盖板。 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过於明显了。 “谁在那里?!” 一声呵斥传了过来,是巡逻的城市卫兵。 这些巡逻的城市卫兵主要负责防范盗贼,刚刚的声响让他们以为君士坦丁是盗贼。 君士坦丁强行稳住自己的心態,不急不缓地走到城市卫兵面前。 “这是伽列里乌斯皇帝的手諭,我要儘快送到。”君士坦丁將那份假的手諭再次拿了出来,语气平和地说道。 卫兵们见君士坦丁一身信使的打扮,手里还有皇帝的手諭,便不再过问,挥手示意君士坦丁离开。 呼——! 君士坦丁收起手諭继续朝著商神门走去,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刚刚实在是太惊险了。 虽然卫兵们没有难为他,但是自己心里有鬼,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在到达商神门之前,君士坦丁又碰见了一组巡逻的卫兵,不过因为他有皇帝的手諭,所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商神门,不过君士坦丁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城门,而是躲在附近的一棵老树下仔细观察城门。 这棵老树是大部分商队约定的集合点,树下已有3名赶车人在生火取暖。 这个地方即便有人聚集,守门的卫兵们也不会过问,这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商神门的守卫由4名士兵组成,分为两班,每班4人,午夜过后是换班间隙,此时守卫注意力最鬆散。 君士坦丁抵达时,正赶上老班卫兵收拾装备,新班卫兵尚未完全到位的时刻。 大约一刻钟后,换班完成,新卫兵开始例行检查商神门的锁具是否正常。 商神门的主锁是老式的簧片锁,副锁是链条锁。 副锁是紧急加固用的,大部分时间是夜间闭城时使用。 两道锁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打开。 君士坦丁抓住这个空隙,假装是商队的信使,缓步走到卫兵身旁: “我是前往高卢送丝绸的商队,老板让我来提前看看城门何时开,好赶早一些出发。” “黎明前不开门,赶紧给我滚去旁边等著!”一名卫兵不耐烦地挥手。 第5章 逃出生天! 君士坦丁也不生气,顺势又退回到了树下,与赶车人閒聊,为了避免被守卫注意到,他用的是当地的俚语,甚至还专门改变了自己的口音。 看上去君士坦丁是在和赶车人聊天,实则在悄悄地观察卫兵的站位。 现在是两人在城门內侧,两人在外侧巡逻,內侧与外侧之间有一道护城河,直接穿过护城河是不可能被不被发现的。 商神门的主门肯定是无法打开,君士坦丁注意到城墙连接处有一处排水口,这个地方此时没有人注意。 这个排水口宽约1.2米,高大概有个0.8米,主要是用於排出城內的雨水,平时都用铁柵栏封住,但是因为年久失修,柵栏早就有些鬆动。 这是他提前通过城內眼线得知的“漏洞”,是一名负责维修城墙的工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城墙的情况。 “你们先聊著,我得去尿一泡。”君士坦丁观察得差不多,找了个藉口朝著排水口的位置走了过去。 缓步绕到排水口旁边,君士坦丁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周围没有人,他直接钻了进去。 排水口柵栏是粗铁製成的,此时的罗马帝国的冶金技术还比较落后。 如果想要更好的铁,只能从东方进口,所以像是排水系统这种地方只可能会用粗铁。 柵栏的位置很浅,不过足够君士坦丁將自己的身体完全藏进去。 这个时候外侧巡逻的卫兵恰好转身走向城门另一侧,內侧的卫兵则在閒聊,无人注意到君士坦丁藏身的这个角落。 君士坦丁从掏出藏在长袍內隨身携带的短刀,用力地撬动柵栏的边缘。 由於长期受潮,柵栏边缘早已锈蚀,没几下就拆下了三根柵栏,留出足够一人匍匐通过的空间。 由於柵栏锈蚀,所以在君士坦丁撬动的过程中並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没有被侍卫听见。 钻进排水道,君士坦丁將刚刚拆下来的柵栏再次放了回去。 让其看上去和原来一样,虽然最终都会被发现,但是这样做能够延缓被发现的时间。 排水口內积有少量的泥水,君士坦丁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同时他儘量压低身体以避免碰到周围的砖石而发出声响。 “有的人是真的该死!这里面绝对不可能只排放雨水!” “绝对有人在这里面拉屎撒尿!” 君士坦丁自从进入排水道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藏书全,101???????????.??????超靠谱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呼——! 爬了有一半的距离,君士坦丁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隨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屏气凝神。 他听见前面有人在说话,像是守卫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此时还是小心为妙。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君士坦丁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对话声还在持续。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怕是出逃计划就要完蛋了。 此时的君士坦丁已经被汗水打湿,5月的夜晚虽然不热,但是排水道內的闷热与味道让人无法忍受。 正当他悄悄拔出短剑,准备直接爬出去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守卫的声音突然离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君士坦丁顾不得多想,把短剑收回,直接借著这个机会继续向外爬。 爬到排水口出口处,短剑握在手里,隨后迅速探出头观察外面的情况。 好在此时外面没人,刚刚应该是换班的时间到了。 君士坦丁立刻落在城墙外侧的斜坡上,起身拧了拧身上的泥水,然后向东南方向的废弃神庙走去。 为了避免声音过大,他没有选择跑步,而是快走,儘可能的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此时神庙內里面已经有人,这三人是君士坦丁提前安排的僕从,同时还有几匹快马也在这里。 这三人是前一天以採购商队物资为名出的城,为的就是为君士坦丁准备马匹。 “殿下,您带几匹快马走?”一名隨从僕从问道。 “2匹就够了,太多了没有意义,剩下的马匹不要留下痕跡。”君士坦丁说道。 “明白,剩下的事情您交给我们就行了。”僕从牵了两匹马交给君士坦丁。 “套在马蹄上。”君士坦丁从包里拿出几个布条交给僕从。 没有废话,君士坦丁直接翻身上马,隨后走出废弃神庙向高卢方向出发。 但是他並没有立刻策马狂奔,而是骑一匹马牵一匹马缓步行走。 如果此时策马狂奔,城墙上的守卫会直接看到他。 君士坦丁不停地回头看向尼科米底亚城,生怕有人发现他的踪跡。 呼哧——! 呼哧——! 虽然马匹的前进速度很慢,但是君士坦丁不停地喘著粗气,细密的汗珠不停地滴落。 他太紧张了,虽然现在已经从尼科米底亚城逃了出来,但是还没有离开尼科米底亚城的范围。 此时如果被发现,那么等待著他的只有死亡。 不停地擦著头上的汗,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整个人像是水洗了一样。 他没有带任何的僕从,人多就容易出问题,特別是做坏事的时候更是不能人多。 让马匹缓步走了大概有1公里多,確定远离城墙的灯火后,君士坦丁才加速沿商道向高卢方向疾驰。 身后的尼科米底亚城,很快就消失在了君士坦丁的视线里。 “成了!” 君士坦丁在马背上大吼一声,从尼科米底亚城逃出生天是他重新统一罗马的第一步! “等到老子一统西部,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弄死伽列里乌斯!” 君士坦丁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的尼科米底亚城,心中暗自发誓! 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再过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能抵达高卢。 到时候天好任鸟飞,伽列里乌斯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为彻底断绝追兵,君士坦丁一路狂奔,没有任何的停留,直到他抵达第一个驛站。 从尼科米底亚城出来,穿越小亚细亚与巴尔干半岛,最终抵达高卢,这是一段长达2500公里的路程。 期间既需避开伽列里乌斯的追兵,又要藉助罗马帝国的交通网络快速推进,这非常困难且危险重重。 君士坦丁的核心策略是:依託商道、借势城邦、昼伏夜出。 从尼科米底亚出发后,首先需穿越伽列里乌斯直接控制的小亚细亚西部,这段路程大约有600公里,是追兵威胁最大的区域。 此时距离尼科米底亚城已经有差不多25公里,本来没想停留准备继续赶路的君士坦丁,看到驛站內的马匹,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此时能把这个驛站废掉,至少能够延缓伽列里乌斯亲兵1天的追击时间。 第6章 暴怒的伽列里乌斯! 驛站是属於罗马帝国“公共驛站系统”的组成部分,既服务於官方通信与军队调动,也对付费商队开放。 驛站多为长方形砖石结构,占地差不多有一亩地,屋顶覆盖陶瓦,外墙涂抹石灰以防水。 驛站一般是由一到两名管理员负责记录来往人员身份、用途及停留时间。 进入前厅登记后,后面便是客房区以及餐厅与仓库。 餐厅提供简单饮食,仓库储存乾草、马具与应急粮食。 紧邻驛站主体建筑的是马厩,占地面积就大了很多,长度一般都有50米,可以容纳15到20匹马,其中通常含有6到8匹备用驛马。 最后就是驛站周边通常形成小型聚居区,有铁匠铺、小酒和货摊。 君士坦丁来到驛站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將马匹放在马厩便走进了驛站。 正常来说官方人员凭“驛站通行证”免费使用,商队则需付费,更换1匹马需5弗里斯,住宿1晚1需25弗里斯。 (弗里斯是305年时期罗马帝国的货幣单位。) 君士坦丁此时已经將自己的身上的信使服装扔掉,换上了一身平民服装,所以在驛站是需要付费的。 “我要洗个澡睡一觉,安排一下。”君士坦丁將25弗里斯递给了驛站的管理人员。 “登记一下。”管理人员收了钱直接让君士坦丁登记。 因为驛站人流量很大,再加上现在尼科米底亚城还没有传出来君士坦丁出逃的消息,所以管理人员这会很鬆散。 再加上君士坦丁此时身上的异味,管理人员根本不想和他靠近,太冲了! 君士坦丁用的身份是『商人』,这个身份很正常,来这的商队非常多。 登记完君士坦丁直接走向客房区,不过他並没有去洗澡,而是找了个机会翻出了驛站,溜进马厩里面。 此时马匹已经吃饱喝足可以直接出发了,不过在出发之前,君士坦丁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马厩里面此时只有一个马夫,不过昏昏欲睡的马夫根本没有注意到溜进来的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身上的异味在马厩里面不值一提,相比起来马厩里面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还好闻一些。 静步走到马夫身后,君士坦丁直接用短剑结束了马夫的性命! 可怜的马夫在睡梦中就直接就去见太阳神了,只能怪他出现的位置和时间太不合適了。 轻轻將马夫的尸体放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君士坦丁感觉自己的心跳非常的快,刚刚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动静,但是他还是怕引起外围守卫的注意。 驛站一般配有四名守卫,用来对付突发情况。 安静地在原地等了几分钟,確定没有异常,君士坦丁继续行动。 这个驛站里面有6匹备用的驛马,不过都没有君士坦丁自己的马强壮。 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君士坦丁迅速用剑挑断这些驛马的腿筋。 隨著君士坦丁的出手,这些驛马直接跪倒在地不停地嘶叫。 一时间整个马厩鸡飞狗跳,整个驛站都被惊醒了。 做完这一切的君士坦丁,翻身上马直接趁乱跑了出去。 走之前他还在马匹的饲料上点了把火,儘可能的为自己爭取更多的时间。 至於后续会怎么样,这已经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尼科米底亚城至普鲁萨的100公里路程中,基本上每隔25公里就有1个驛站。 君士坦丁沿著商道路向西北行进,刻意地避开伽列里乌斯在尼西亚的驻军。 为了隱蔽自己的行踪,他白天躲在沿途的神庙中,夜间藉助月光骑行,每日行进差不多50公里。 …… 与此同时。 第二日上午,尼科米底亚城,宫廷。 “君士坦丁呢?现在叫他过来见我!”閒下来的伽列里乌斯准备再次找君士坦丁的麻烦。 侍从领命后去君士坦丁的住所找他,经过一番寻找,侍从一无所获。 得知君士坦丁不在的消息,伽列里乌斯有些惊讶,立刻召见宫廷值守官,查阅昨日记录。 “君士坦丁殿下昨夜一直在整理关於不列顛前线补给的文书,没有外出,现在应该还在宫內。”宫廷值守官看著记录说道。 “找!翻遍整个皇宫也得给我找到君士坦丁!”伽列里乌斯大吼道,此时的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次给他直接安排自己的亲兵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时间整个皇宫鸡飞狗跳,按照宫廷值守官的记录,亲兵们迅速来到宫廷北区的行政翼柱廊大厅。 此处是专门处理文书的地方,同时方便与秘书协同工作。 “所有人待在原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隨著皇帝亲卫的一声高呼,整个宫廷秘书处和档案室被封锁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大家窃窃私语。 “难道是有人偽造皇帝的手諭?” “不会的,如果是那样我们早都被抓走了。” “是不是丟了什么重要的资料?” “难不成是进窃贼了?” “……”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君士坦丁这种身份尊贵的贵族都有自己的单独的房间,当伽列里乌斯的亲兵闯入他的房间时,只看到空荡的房间和未写完的文书。 亲兵们迅速的退走了,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君士坦丁出逃了! 得到消息的伽列里乌斯瞬间暴怒,接连砸了好几个雕塑和酒杯,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態! “君士坦丁他该死!把他的孩子给我抓过来!” “现在就去,我要现在就看见他的孩子和他的女人!” “另外,把昨晚的守卫和宫廷值守官全部都处死!”伽列里乌斯怒吼道。 “最神圣的奥古斯都主人,至高至大的朱庇特昨夜託梦於我,要我为皇帝您献出一切!” “为了彰显您的仁慈,您应该放过君士坦丁的妻儿,歷史上尼禄昔因盛怒导致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 “若神圣的奥古斯都允许,或者也可以放过昨晚的守卫以及宫廷值守官,不过要加强对君士坦丁妻儿的监视。” 东部凯撒马克西米努斯儘可能用温和的措辞来劝解伽列里乌斯,亲叔侄关係让他的话还有点用。 呼哧——! 呼哧——! 伽列里乌斯不停地喘著粗气,君士坦丁的出逃让他差点失去理智,整个人充满了暴力。 本身脾气就不好的他这会更是接近爆发的边缘,好在刚刚马克西米努斯及时劝解他,不然他真的会杀人。 考虑到维护自己的仁慈的形象,他接受了马克西米努斯的建议。 呼——! “封锁消息!立刻派人去追君士坦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以就地格杀!”伽列里乌斯厉声吩咐道。 第7章 一路向西 马克西米努斯也是有私心的,他虽然是伽列里乌斯安排的傀儡凯撒,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和伽列里乌斯的关係非常的复杂,不过两人的关係一直都是伽列里乌斯主导,隨著他成为东部凯撒,他的野心也大了起来。 只要熬到伽列里乌斯去世,他就是东部的奥古斯都。 他之所劝解伽列里乌斯,是为了保护奥古斯都的名誉,也是为自己以后登基减轻阻碍。 至於伽列里乌斯说的就地格杀,马克西米努斯完全没有当回事,这完全就是气话。 君士坦提乌斯的第一个儿子,直接杀了西部怕是要直接杀过来...没有人敢这么干,就算是伽列里乌斯也不敢! 隨著伽列里乌斯的命令下达,整个尼科米底亚城一时间鸡飞狗跳。 昨晚所有的守卫、巡逻人员以及宫廷內的人全都被抓起来审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君士坦丁的住所更是被严密包围起来,他的妻儿被勒令禁止出门。 准確来说,米涅尔维娜现在还不是君士坦丁的妻子,她是君士坦丁长子的母亲。 不过无论怎么样,克里斯普斯確实是君士坦丁的儿子,这现在是伽列里乌斯唯一能够拿捏君士坦丁的把柄了。 所以君士坦丁住所周围都是伽列里乌斯的亲兵,全天候的监视,生怕两人跑了。 …… 尼科米底亚城到普鲁萨城之间一共有4个驛站,这4个驛站全都被君士坦丁彻底破坏,保守估计直接耽误了追兵三天的时间。 风尘僕僕的君士坦丁来到普鲁萨城外的商队驛站,这次他了50弗里斯洗了个澡换一身新衣服。 还了点钱换了匹新马,之前的马跑得太累,接下来的路线更加困难,换匹新马更保险一些。 “人出来了么?”君士坦丁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一个商人閒聊。 所谓的商人其实是君士坦丁的眼线,这些人平常就是普通的商人,收集各地的情报。 “大概有200骑,正在沿著主路追击,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看您有不到2天的时间。”商人喝了口水低声说道。 “驛站不能用了,他们中间会很麻烦的。” “渡口那边你有消息么?”君士坦丁头也不抬的问道。 “渡口那边我还没有打探到消息,但是肯定开始封锁了,不过您可以在其他的区域找一些走私船,无非就是多点钱的事情。”商人说道。 君士坦丁点点头没有出声。 现在的情况来看,虽然伽列里乌斯的追兵距离自己还有2-3天的时间,但是渡口肯定都已经被封锁。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渡口,早晚会被追兵追上的。 既然追兵在主路,加上距离较远,完全可以走小路,让他们失去目標。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对商人说道: “派个人装成我的样子,继续在主路上前进,目的地是爱琴海沿岸。” 安排完一切,君士坦丁在这个驛站休憩了小半天,隨后继续上路。 君士坦丁这次偏离主路,沿著萨卡里亚河谷的羊肠小道南下,穿越奥林匹斯山脉。 这条小路能够直达佩加蒙,虽然需要多绕行大约30公里,但是可避开官方的驛站,让追兵们失去追踪目標,更加的隱蔽。 佩加蒙作为小亚细亚西部的商业重镇,拥有独立的城邦卫队,而且此处相对独立,伽列里乌斯的势力在这里可以忽略不计。 最关键的是这里有君士坦丁家族早年资助的商人,当时的商人现在已经在这里发展成了商队,颇有影响力。 抵达佩加蒙的君士坦丁整个人像是野人一样,等到晚上,他悄悄地来到帕里斯的家中。 帕里斯早期是在西部做生意,后来通过君士坦丁家族的扶持,逐步开始和波斯人做生意。 现在东部不少的丝绸以及地毯都从他们手里经过,富甲一方。 当伽列里乌斯发布捉拿君士坦丁命令开始,整个东部君士坦丁家族安排的暗线全部动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君士坦丁到底会从哪里回到西部,但是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他们的殿下。 虽然现在西部凯撒已经被任命,但是在这些人心中君士坦丁才应该是西部的凯撒。 “殿下,您今夜在此过夜么?”帕里斯热情地將君士坦丁引进屋內。 “我明日一早就走,给我准备一身波斯商旅的装扮,长袍和头巾要和近期商队的一样。” “另外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这匹马太累了。”君士坦丁安排道。 “要准备一些丝绸么?或者说一些宝石?”帕里斯问道。 “不用了,那些东西太重了,不如金幣来的直接。”君士坦丁摆摆手拒绝了。 “现在赫勒斯滂海峡已经加强了兵力,您从那里离开怕是有些困难了。”帕里斯说道。 “伽列里乌斯发布通缉令了么?”君士坦丁问道。 “没有,但是追兵倒是派出来了不少。” “听说他將殿下您的画像扔进火里焚烧,异常的愤怒。” “而且他还说......”帕里斯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向君士坦丁,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吧,他现在说什么我都无所谓,那是失败者的无能愤怒罢了。”君士坦丁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说您是僭越者...”帕里斯低声说道。 哈哈哈哈——! 君士坦丁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僭越者?又换了个名头扣我头上!” “你知道么?他之前还说我准备学那帝国三十僭主准备造反。”君士坦丁笑道。 帕里斯没有吭声,他现在虽然家財万贯,但是和这些天潢贵胄比起来屁都不是。 “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休息了。”君士坦丁起身说道。 …… 君士坦丁休息之后,帕里斯的一名心腹来到帕里斯屋內。 “我们要不要將...”心腹指了指君士坦丁居住的方向问道,想法不言而喻。 “打住这个思想!儘快將殿下送走,这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帕里斯厉声说道。 “明白。”心腹听后便退了出去。 帕里斯长嘆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將君士坦丁交给伽列里乌斯能换取利益。 但是涉及到凯撒和奥古斯都这级別的较量,已经不是他这种小商人能够参与的。 君士坦丁悄无声息地离开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无论怎样他都是死! “把他处理掉,不要留下痕跡。” 帕里斯嘆了口气,安排自己的亲卫去將心腹处死,今天的事情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 第8章 腓尼基走私商人 第二天凌晨,君士坦丁便从佩加蒙出发,现在距离赫勒斯滂海峡已经不是很远了。 只要渡过赫勒斯滂海峡,伽列里乌斯的直接控制力將会大幅减弱。 那时候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沿著爱琴海沿岸的小路行进,凌晨时候没有任何人,君士坦丁借著月色儘可能地快速前进。 等到天亮,他便藏匿於沿海的洞穴或废弃的渔民小屋里面。 躺在洞穴中的君士坦丁琢磨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两个月就能到达高卢。 “也不知道现在高卢的备战情况如何,如果早一些回到高卢还能拉拢拉拢人心。”君士坦丁自言自语道。 揉了揉眉心,趁著这会休息君士坦丁开始琢磨接下来的事情。 只要自己逃到高卢,伽列里乌斯就算有意见也得憋著,虽然自己当不了凯撒,但是地位绝对低不了。 再熬到君士坦提乌斯病逝,自己就能成为凯撒了。 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將米涅尔维娜克里斯普斯接回西部...... 想著想著君士坦丁睡著了,这几天不间断的长途奔袭让他真的太累了。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大概估摸了一下应该是傍晚时分了。 哎——! 一声嘆息,君士坦丁坐了起来,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整个人满血復活。 吃了点东西,等待天彻底黑下去,他再次出发,趁著夜色继续朝赫勒斯滂海峡行进。 有一点麻烦的是,这段路需穿越迈安德河三角洲的沼泽地带,这对君士坦丁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他现在只敢在晚上行进,但是晚上在沼泽里面前进纯粹就是找死。 经过再三的犹豫,他在横穿迈安德河三角洲的沼泽地之前在附近的村落找了一个嚮导。 本来是没有人想接他的活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箴言在全世界任意时间都是通用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君士坦丁就找到了嚮导,在嚮导的帮助下他顺利地穿越了迈安德河三角洲的沼泽地。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伴你读,101????????????.?????超贴心 全手打无错站 赫勒斯滂海峡,也是亚洲与欧洲两大陆的分界线,连接黑海及地中海的唯一航道。 形状狭长,长度大约在61公里,最窄的地方仅有1.2公里。 君士坦丁找了几个渡口,都已经被封锁了,盘查非常的严格,完全没有机会。 “艹!这消息是怎么这么快传过来的?!” “驛站不都被老子烧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將海峡给封锁了?!” 君士坦丁在远处看著到处都是官兵的渡口咒骂道,他意识到伽列里乌斯应该是通过各种途径將追捕他的消息发了出来。 罗马帝国的驛站最快一天通过马匹接力,最远能够送出去150公里。 不过一些临水的城池可以通过河流网络进行传递信息,同时还会使用信鸽这种方式。 总之这个时候的罗马帝国传递信息的方式有很多种,君士坦丁也不知道这边是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封锁的。 君士坦丁沿著海峡向北继续前进,试图找到没有被关闭的渡口,但是所有的渡口都被封锁。 “再这么下去我就得游泳过去了!”君士坦丁看著对岸琢磨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君士坦丁在一个小渔村碰见了几个腓尼基商人商人。 凭藉经验,君士坦丁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些腓尼基商人不是正经商人,大概率是走私商。 “你们是专门运送丝绸与香料的么?”君士坦丁走到这几名腓尼基商人身边,指了指他们的船问道。 几名腓尼基商人脸色一变,不过强装淡定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是么?你们的这些丝绸一看就不是凡品!” “尊贵的奥古斯都戴克里先之前可是颁发过《最高价格法令》!” “我看见其中可是有紫袍,你们不要说告诉我你们不知道紫袍是什么意思!” 君士坦丁提高了语调,同时將短剑握在了手中。 “有需求自然就有我们这些人,你来和我们说这些怕是有什么诉求吧。” “咱们就直接说好了,如果能够帮你,我们自然不会推辞。” 其中一名腓尼基商人意识到君士坦丁意图,笑呵呵地说道。 “我很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些金幣是你们的了,前提是你们將我送到对岸去。”君士坦丁拿出来一小兜金幣说道。 “这两天渡口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增加了不少士兵,过去有些难啊。”腓尼基商人面露难色。 “你们肯定有方法,这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是么?”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这批货我们都没送过去,准备等风头过去了再送。” “如果这个时候被抓住,会很被动的。” 君士坦丁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这么谨慎,著实是有些让他意外。 “我再加点金幣,这些钱绝对比你们平常走一趟赚得多,另外我的马也留给你们。”君士坦丁想了想说道。 “成交!” 君士坦丁一愣,不过考虑到腓尼基商人的声誉,加钱居士太適合他们了! 这些腓尼基商人的走私船是一艘小渔船,看上去非常的普通,君士坦丁换上一身渔民的衣服看上去很像回事。 为了安全起见,这些腓尼基商人將丝绸以及各种香料全都放在了小渔村里面。 君士坦丁怀疑这个小渔村就是他们这些腓尼基商人搞的走私中转站,一切都像是为了他们服务。 “我会把你送到塞斯托斯港,这个地方距离塞斯托斯港大概有5公里,你做好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后,腓尼基商人对君士坦丁说道。 “没问题,马匹我就留在这里了,金幣到地方了我会给你的。”君士坦丁说道。 腓尼基商人点点头,再次確认一切就绪后便出发了。 看著身后越来越小的渔村,君士坦丁鬆了口气,只要踏上欧洲大陆,自己就算贏了一半了! 正在君士坦丁琢磨到塞斯托斯港后怎么办的时候,腓尼基商人突然喊他: “小心,海峡巡逻队过来了!” 君士坦丁大吃一惊,他定睛一看,远处有3艘小型战船,这绝对是伽列里乌斯增派的海峡巡逻队! 第9章 抵达高卢 这时候罗马帝国的小型战船是以桨帆结合的加莱战船,缺点很多。 君士坦丁放眼望去觉得问题不大,便催促腓尼基商人加速。 “现在已经是最快了!”腓尼基商人大喊道。 虽然加莱战船缺点很多,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是最顶尖的了,各方面性能远比民用船只要强。 “岸边的暗礁你知道大概在哪里不知道?”君士坦丁立刻问道。 “基本上都知道!”腓尼基商人答道。” “海峡巡逻队这个时候还没有看见我们,先贴著岸边行驶!” “他们的船不敢接近岸边,找到下一个小渡口先停进去!”君士坦丁当机立断。 腓尼基商人也不犹豫,立刻贴著岸边行驶,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暗礁。 果然如君士坦丁所料,海峡巡逻队的船只虽然是小型战船,但是船长也有差不多30米。 岸边的暗礁很多,他们不敢隨意靠近,见到君士坦丁的船只进入小渡口也就不再过问。 君士坦丁和腓尼基商人佯装上岸,躲过了这一劫。 等到海峡巡逻队的船只走远,君士坦丁再次出发,这次很是顺利,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 就在距离塞斯托斯港不到1公里的时候,海峡巡逻队的船只再次出现在君士坦丁的视线里。 “紧贴著海岸线斜插过去,他们不敢过来,只要进入塞斯托斯港就没事了!”君士坦丁大喊道。 君士坦丁和腓尼基商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划动著船桨,终於在海峡巡逻队靠近前冲入塞斯托斯港。 隨著君士坦丁踏上欧洲的土地,整个人都轻鬆了不少。 在岸上看著不远处的海峡巡逻队,君士坦丁笑了笑,朝他们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了。 “我的钱幣!”腓尼基商人在君士坦丁身后喊了一句。 君士坦丁的身体一顿,有些尷尬的將怀里的金幣袋子掏出来递了过去。 “刚刚是真的忘记了,不是故意不给你的。”君士坦丁面露尷尬地对腓尼基商人说道。 “祝你好运。”腓尼基商人点了点金幣,笑容满面地说道。 …… 塞斯托斯港所在的塞斯托斯有君士坦提乌斯的旧部,君士坦丁上岸之后立刻找到当地的驻军指挥官。 “伽列里乌斯的命令传到这里了么?”君士坦丁问道。 “命令没有公开,只有少部分人收到了,他不想將事情公开化。”图利乌斯说道。 图利乌斯是君士坦提乌斯的旧部,因为在战场上受过伤,现在在塞斯托斯当驻军指挥官,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多瑙河沿岸的渡口有动静么?另外就是主道上的驛站现在是什么情况。”君士坦丁继续问道。 “渡口在暗中增强人手,不过没有对岸那么夸张,没人知道殿下您已经到塞斯托斯了。” “驛站的事情您不需要担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人手在各个驛站,补给什么的都会提前到位。” “您在晚上进入,直接换马走就行了。”图利乌斯早就安排好了。 “我上岸的时候被海峡巡逻队的发现了,但是他们不会向上匯报的。” “没发现我和没抓住我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这能为我拖延一段时间。” “我在塞斯托斯休息一会,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君士坦丁安排道。 “从塞斯托斯到菲利波波利一路上都已经安排好了,殿下您隨时可以出发。”图利乌斯说道。 君士坦丁在第二天凌晨时分出发,进入巴尔干半岛后伽列里乌斯的影响力明显不如之前。 君士坦丁一路沿著主路向菲利波波利方向前进,沿途驛站非常密集,二三十公里不到就有一个。 为了赶路君士坦丁更换马匹的频率高了很多,不过避免暴露,还是仅在夜间进入驛站,由君士坦提乌斯的旧部安排补给,不留登记记录。 从塞斯托斯到菲利波波利大约有400公里,君士坦丁了將近一周的时间才完成这段路程。 菲利波波利是色雷斯的首府,这里的总督西尔维乌斯与君士坦提乌斯曾同为戴克里先麾下將领。 君士坦丁在此停留1天,除了休整之外他还获得了一个关键情报,伽列里乌斯已通知多瑙河沿线城市严查过往信使。 “单纯只是严查信使么?”君士坦丁笑了笑问道。 “是的,我们得到的通知是这么说的。”西尔维乌斯也跟著笑了起来。 “我需要一些御寒的衣服,另外我还需要嚮导。” “翻越巴尔干山脉的希普卡山口需要经验丰富的嚮导,你儘快帮我找到,我明天就走。”君士坦丁说道。 “这段路估计有积雪,我会帮你找色雷斯部落的雪橇队运送行李。” “不过你们每天能够行进的距离很短,这是翻越巴尔干山脉最艰难的路段。”西尔维乌斯提醒道。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虽然现在伽列里乌斯的影响力已经小了很多,但是还是要谨慎一些。” “这段路程1周的时间就能结束,到了赛迪卡尔就会好很多。”君士坦丁说道。 西尔维乌斯的速度很快,在君士坦丁休息的时候就將嚮导安排到位,第二天便和君士坦丁一起上路了。 和君士坦丁所计划一样,他了一周的时间翻越巴尔干山脉抵达赛迪卡尔。 赛迪卡尔作为交通枢纽,城內的商会与高卢贸易非常密切,他们为君士坦丁提供了假的“多瑙河军团通行证”。 君士坦丁通过“军需官”的身份继续向西前进,彻底摆脱了信使的身份,使得伽列里乌斯的追查彻底偏离了方向。 往后的路程愈发的顺利,横渡多瑙河之后就进入了君士坦提乌斯控制的西部区域,追兵威胁彻底解除,行进速度突飞猛进。 进入高卢后君士坦丁沿著主路一路向西,途经城市时还受到君士坦提乌斯派驻官员的公开迎接。 …… 得知君士坦丁已经进入高卢的消息伽列里乌斯气得砸烂了无数的雕塑和酒杯,但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最尊贵的奥古斯都,君士坦丁现在已经回到高卢,我们是否要承认他的凯撒身份?”马克西米努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承认他的凯撒身份?” “不需要,塞维鲁是现在的西部凯撒,他会去找君士坦丁的麻烦的!”伽列里乌斯冷笑道。 第10章 父子相见! 回到高卢之后,君士坦丁立刻就去见自己的亲爹,他倒也是一点不怯。 毕竟自己长期在东部,发育成什么样子都是说得过去的,君士坦提乌斯是绝对猜不到自己的好大儿被掉包了。 父子相见,场面很是平淡,没有抱头痛哭,也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两人拥抱了一下之后就进屋开始密谈了。 “我之前多次要求伽列里乌斯放你回来,但是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辞。” “你这次能回来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一路上辛苦了!”君士坦提乌斯看著风尘僕僕的儿子,很是欣慰地说道。 “他肯定不会让我回来的,我逃出来之前他还让我和狮子去决斗,就是想让我死!” “所以也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辛苦一些总比我在那里等死强。” “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將他剁碎了餵狮子!”君士坦丁看著眼前有些病懨懨的父亲说道。 积劳成疾加上在不列顛感染热病,直接导致了君士坦提乌斯的死亡。 不过君士坦丁也没有提醒,毕竟现在的奥古斯都不死,自己也无法上位啊。 大半年的时间足够自己在西部立足,不列顛战役之后直接称帝就好了。 “伽列里乌斯要求我们儘快解决不列顛那边的叛乱,不然他就要出兵来协助我们。” “说是协助,其实是对西部的土地有想法。”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那您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对不列顛出兵?”君士坦丁问道。 “按现在的准备情况来看,要今年年底时候了。”君士坦提乌斯嘆了口气说道。 “时间上来得及,伽列里乌斯那边不用担心,他刚刚上位,不会立刻出兵的。” “宫廷中的眼线传出来的消息是他主要还是以稳定地位为主,像是远征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做的。”君士坦丁说道。 “我现在要全力准备不列顛平叛,高卢的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兼顾。” “现在你回来了,儘快將高卢的情况稳定住,至少在我们从不列顛回来之前不要出什么乱子。”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我明白,我会儘快处理好的。” “现在高卢的情况很复杂,马克西米安退位之后留下来的烂摊子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收拾。” “新的凯撒马克森提乌斯又是戴克里先和伽列里乌斯提上来的,导致现在贵族的特权直接影响了城市的管理。” “而且现在驻军將领很多都是当地的豪强,他们想要垄断兵源招募和军餉分配权。” “这就直接导致了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控制了莱茵河边境,现在要求我们给他们土地定居权和贸易特权,不然就一直骚扰高卢北部。” “另外就是现在农民正在策划反抗,要求减轻赋税、获得土地,只不过我还没有得到准確的信息。” 君士坦提乌斯一口气说完了现在高卢面对的问题,隨后看向君士坦丁。 “或许我可以和马克西米安的女儿联姻,先暂时牵制住马克森提乌斯以及高卢的贵族。” “至於刚刚您说的那些问题,我会想办法逐一解决的。”君士坦丁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马克森提乌斯是西部前奥古斯都马克西米安之子,他和君士坦丁的核心矛盾在於西部最高权力的爭夺,这里面涉及义大利、北非与高卢的控制权分割。 “你现在就和马克西米安的女儿联姻不现实,没有足够的筹码他是不会和你合作的。” “毕竟马克森提乌斯是他的儿子,你总就是一个外来者。”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君士坦丁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歷史上他和马克西米安女儿结婚確实是在从不列顛回来之后,这也印证了父亲刚刚说的话。 “我会优先解决高卢城內贵族的事情。”君士坦丁说道。 “现在先不要和马克森提乌斯发生衝突,他是戴克里先和伽列里乌斯承认的凯撒。” “我们现在没有精力和他进行对抗,从不列顛回来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对付他。”君士坦提乌斯嘱咐道。 “我知道,我会承认他凯撒的身份,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我不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儘可能的不给他留下任何的把柄。”君士坦丁说道。 “根据我的线人递过来的消息,现在马克森提乌斯正在试图控制罗马城及义大利,如果他成功了,会直接切断高卢与北非的粮食贸易。” “这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如果在我们远征不列顛期间发生,那我们会非常的被动。” 君士坦提乌斯长嘆一声,现在的局势太复杂了,一个疏忽就会葬送现在的一切。 “短时间內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止他,不过我会儘可能的確保高卢南部的稳定,保证我们的后勤基地不出问题。”君士坦丁说道。 “对了,你这次回来,你的孩子呢?”君士坦提乌斯突然问道。 “还在东部的宫廷,米涅尔维娜和克里斯普斯在一起,他们现在被伽列里乌斯近乎囚禁了起来。” “不过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我还在想办法將他们带回来。”君士坦丁说道。 “伽列里乌斯不会对他们母子怎么样的,等到你的身份和地位被承认之后,他们自然会被送回来的。” “只不过米涅尔维娜的平民身份无法给你带来什么帮助,她的下场会和你母亲一样。”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君士坦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他妈的能一样么?! 你是为了活命才结婚的,隨后为政治利益主动拋弃髮妻。 渣男!妥妥的渣男! 不过考虑到自己马上也要找贵族姑娘追求政治利益,君士坦丁也不好说他这便宜老爹的坏话。 “米涅尔维娜我会安顿好的,不会影响我后续的地位。”君士坦丁说道。 “放手去做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我来帮你!”君士坦提乌斯起身拍了拍君士坦丁的肩膀说道。 父子告別,君士坦丁开始著手收拾高卢的烂摊子。 第11章 我他妈的是反贼?! 高卢的情况很复杂,和东部的尼科米底亚城有很大的区別。 虽然从外在看建筑、服装、环境等方面都延续了罗马帝国的传统风格。 但是因为地域的不同,加之高卢周边的地势与环境,使得城市与乡村保留“罗马化”的特徵,但又保留了当地特色和社会结构。 高卢的主要城市完全按照罗马城市规划建造,以广场为中心,周围分布著神庙和市政厅等建筑,街道呈网格状分布。 往外还设有罗马式的公共浴场,包含热水池、冷水池、健身房,甚至还通过地下火炕系统提供供暖。 再往外部走就和尼科米底亚城差不多了,贵族区域、平民区域以及城墙。 君士坦丁在布洛涅溜达了两天,这两天的见闻让他感觉有些头大。 叫著自己儿时的好友,君士坦丁来到贵族的专属公共浴场。 君士坦丁小时候喜欢跑步和打架,这是他在被送往东部宫廷之前最喜欢玩的游戏。 不过他的小伙伴们可就倒霉了,君士坦丁那粗壮的脖子註定了他很难被打败。 “你终於回来了,你要是能再早回来几天,你现在就是凯撒看!”维斯帕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维斯帕先从小就跟著君士坦丁玩耍,现在他在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军团长,也在准备远征不列顛。 “是啊,我看现在马克森提乌斯是准备在北非那边独立,反正他是想造反。”安东尼乌斯在一旁附和道。 安东尼乌斯也是君士坦丁的髮小,现在是远征不列顛的军需官,所以他很清楚马克森提乌斯在北非的动作。 北非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直接影响到高卢,特別是在粮食上最为明显。 “现在要先將不列顛那边的事情解决掉,然后再对付马克森提乌斯。” “伽列里乌斯正在等著我们失误,那样子他就有理由直接发兵了。” “所以现在马克森提乌斯的小动作先不用去理会,只要不影响到远征不列顛就好。”君士坦丁伸了个懒腰说道。 三人在浴场的散步小庭院里閒聊了几句,隨后走向更衣室。 维斯帕先这次安排的浴场是贵族专属浴场,里面有冷水浴、温水浴和热水浴三个大厅。 在这三个大厅的两侧对称布置著更衣室、按摩室、蒸汽室。 浴场地面和墙壁都是来自罗马帝国不同地区珍贵的彩色大理石铺嵌而成,墙面上还有精美的图案、色彩和绘画,每一个转弯处还立有一尊雕像。 另外,这个浴场还配备了运动场、图书馆、音乐厅和演讲厅,算是布洛涅最顶级的浴场了。 君士坦丁走进冷水浴,不禁感嘆这地方比后世的商k还他妈的奢靡,唯一不同的就是少点『公主』。 也难怪罗马帝国的浴场能够形成一种文化,確实是有些说法。 冷水能够让人冷静,君士坦丁这会冷静了很多。 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的状况还是很好的,老爹还在,手里有钱有兵,虽然稍微弱了一点,但是至少还有。 虽然贵族们心里有很多想法,但是没人敢造反。 军队虽然也有想法,但是也不敢造反。 周围的法兰克部落等一堆蛮族也有想法,但是还是不敢造反。 “他妈的...怎么唯一一个反贼成为我自己了?!” 君士坦丁分析了半天,发现除了自己在明年老爹病逝之后会造反之外,周围的人都是他妈的怂包。 不对!不对!明明是那马克森提乌斯得位不正! 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清君侧”啊!绝对不存在造反这一说! “很好,罗马我要让你再次伟大!” 想清楚了这一切,君士坦丁脑子中迅速浮现出解决高卢乱象的办法。 你们这些贵族、军头或者是蛮族,虽然个个要求不少,但是没人敢出头。 直接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杀掉一批。 这么一搞,事情就差不多暂时解决了,至少能够挺到从不列顛回来。 “现在各大军团士兵的待遇怎么样?”君士坦丁看向维斯帕先问道。 “不是很好,现在帝国財政紧张,士兵待遇越来越依赖实物支付,一般都是粮食、衣物、工具等,现金仅作为补充。” “这种情况在咱们这更明显,这边的经济你也是知道的。受战乱影响较大,货幣流通不如东部那么的稳定。”维斯帕先嘆了口气说道。 “西部野战军和边防军的待遇差距很大么?”君士坦丁问道。 维斯帕先的脑子飞快转了起来,接连两个问题都是关於军团,怕是君士坦丁要先从军事上下手啊。 只要將军团拿在手上,其他的事情都不足为惧。 贵族算个屁啊,不听话了直接让他们和军团说去。 维斯帕先立刻意识到君士坦丁要干什么,这件事情只要办成,君士坦丁在西部的位置就確定下来了。 “野战军是直属奥古斯都,而边防军是来自当地居民或蛮族部落,自然待遇大不相同。” “薪餉、装备和福利完全不是一个级別的,而且社会地位也不一样。” “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贵族和平民的区別,所以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维斯帕先说道。 “我要去军团里面一段时间,你帮我安排一下。”君士坦丁说道。 维斯帕先愣了,君士坦丁的身份尊贵,去军团里面很容易让人產生误会。 “我不是去夺权的,有些事情需要从基层做起。” “我在东部在军团里面也呆过,还帮伽列里乌斯打了不少胜仗。”君士坦丁知道维斯帕先在想什么。 “你是要提升边防军和平民军人的待遇?”维斯帕先低声问的道。 “是也不是,你安排就好了,对你有好处。” “从不列顛回来你的位置要动一动,帮我多做点事情。”君士坦丁轻笑道。 维斯帕先內心火热,他虽然是君士坦丁的髮小,但是现在的君士坦丁不是凯撒。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君士坦丁成为奥古斯都的概率几乎为0。 但是现在君士坦丁的一系列动作表明他是要有大动作,从军团入手,那自然是为了竞爭奥古斯都做准备。 从龙之功没有人能拒绝! 维斯帕先也一样。 “我回去就安排!”维斯帕先有些激动地说道。 第12章 军屯制 布洛涅周围驻扎著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是君士坦提乌斯的主力部队。 这个军团主要负责保卫罗马帝国南部边境,抵御周边部落的侵扰。 算是野战军和边防军的结合,其中边防军的数量非常大。 君士坦丁来到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进行视察,他没时间搞什么和士兵同吃同住的煽情小项目。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吃这一套,不发薪餉谁他妈的和你同甘共苦啊! 不要说你是君士坦丁了,就是你老子君士坦提乌斯来了也没用! 想要玩同甘共苦的戏码,得在士兵们拿到甜头之后才行。 那个时候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效果最佳。 君士坦丁做过牛马,所以非常知道牛马们在想什么,也知道牛马们想要什么。 所以,要稳准狠地直击要害! 视察了几天之后,君士坦丁决定和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聊一聊。 一些利益交换需要拿到明面上了。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是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他是君士坦提乌斯麾下的资深军官。 长期执掌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各方面能力都极强,此次远征不列顛就由他来镇守大后方,可见君士坦提乌斯对他的信任。 “现在莱茵河对岸的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频繁越境劫掠,给高卢带来了巨大的军事威胁。” “我想在去不列顛之前將周围的这些蛮族全部解决掉,不然去不列顛之后这些蛮族会带来大麻烦。”君士坦丁对塞普蒂米乌斯说道。 塞普蒂米乌斯没有什么表情,他是君士坦提乌斯的铁桿,但是不代表他也是君士坦丁的铁桿。 莱茵河对岸的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他是知道的,属於日耳曼部落联盟,长期活跃於莱茵河中下游地区。 他们频繁越境劫掠高卢,罗马帝国在莱茵河沿岸设有多个军团据点以应对威胁。 而且君士坦提乌斯在296年曾击败阿勒曼尼人,强化莱茵河防线,但是边防压力仍然存在。 现在君士坦丁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怕是要动用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这对塞普蒂米乌斯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出征呢?” “另外您计划动用哪个军团来解决那些蛮族?”塞普蒂米乌斯不动声色地问道。 “现在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薪餉发放的不是很顺利吧?”君士坦丁没有回答塞普蒂米乌斯,反而换了个话题。 “是啊...尊贵的奥古斯都正在全力筹备远征不列顛,这边的薪餉確实是受到了不少的影响。” “我也在想办法,相信尊贵的奥古斯都从不列顛回来就好了。”塞普蒂米乌斯嘆了口气说道。 “这次解决蛮族的同时我还能將军团薪餉的问题一起解决了,不过需要你的配合。”君士坦丁淡淡地说道。 塞普蒂米乌斯眉毛一挑,心里面飞速地盘算了起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现在整个帝国军团的薪餉都是个大问题,特別是西部的情况更糟糕。 如果君士坦丁真的能够解决军团薪餉的问题,那么他在军中的威望会瞬间达到顶峰,接手君士坦提乌斯的位置也就顺理成章了。 如果这个时候配合君士坦丁,自己能得到的好处绝对不会少了。 想到这里,塞普蒂米乌斯开口说道: “不知道殿下您想怎么样解决现在的薪餉问题?” “您如果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无论是解决蛮族问题还是远征不列顛,都不是难事。” “我之前曾在东部服役,並且跟隨伽列里乌斯参与了对波斯的战爭。”君士坦丁说道。 “戴克里先將帝国边疆或战略要地的国有土地分配给士兵,特別是边防军。” “这些士兵们及其家属可以耕种这些土地,享受土地的使用权和收益权。” “在西部的边疆我们也可以这么做,直接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塞维鲁王朝时期的军屯制。”君士坦丁说道。 塞普蒂米乌斯不禁坐直了身子,他没想到君士坦丁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確实是能够解决西部现在的情况。 “殿下,您如果將土地给他们,那后续的兵源怎么办?”塞普蒂米乌斯问道。 “这些士兵需要承担军事义务,平时务农,战时自备武器装备应徵参战,且其后代需继承土地並继续服兵役,形成“兵农合一”的循环。” “我们通过土地绑定,確保军队有持续的兵员补充,解决了传统徵兵制下兵源流失的问题。” “而且士兵能够自给自足,减少了国家对军餉和粮食的供给负担,在很大程度上能够缓解帝国財政紧张的状况。” “最主要的是这些士兵世代居住在这些土地上,熟悉当地环境,既能耕种土地开发边疆,又能快速响应入侵,最大程度上的巩固了帝国的边疆防线。” 君士坦丁详细地解释军屯制的优点,將帝国军队从职业军队向兵农合一转型。 塞普蒂米乌斯內心一阵火热,这个法子確实是能够立刻解决军团的窘境。 作为军团长,塞普蒂米乌斯太知道土地对士兵们的诱惑力有多大了。 隨著帝国发展到现在,土地逐渐向少数贵族、大地主手中集中,想要有一块自己的土地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直接將拥有私人土地的机会放在这些士兵面前,他们的战斗力以及忠诚度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且他也能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大量的土地,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办法。 “那您准备什么开始呢?我想战士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塞普蒂米乌斯问道。 “先在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內试行,等到將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的问题解决后再逐步向外推广。” “你安排一下,我要在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內做一个演讲。”君士坦丁说道。 “您是准备近期就对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动手?”塞普蒂米乌斯问道。 “是的,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和一些贵族交流一下!”君士坦丁笑道。 “哦,对了,我刚刚忘记说了。” “这次解决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之后,你可以多选一些土地。” “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君士坦丁轻拍一下额头对塞普蒂米乌斯说道。 “我这就去安排!” 塞普蒂米乌斯立刻说道,甚至比君士坦丁还要著急。 虽然现在自己是军团长,但是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土地,这次如果能够拿到土地,自己也算是在身份上升级了。 在军团里面这么多年了,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財么。 既然君士坦丁这么说了,自己自然要积极响应。 想到这里,塞普蒂米乌斯直接起身为君士坦丁准备接下来的演讲。 第13章 军中演讲! 这次演讲的地方本来是在军营广场,但是塞普蒂米乌斯觉得位置不够宽阔,直接放在了训练场。 训练场的空间更大,地势也更加地开阔,便於所有士兵听清,並且能够看到演讲者。 君士坦丁刻意避免使用贵族的典雅修辞,用士兵们能够听懂的语言来说。 “……” “莱茵河对岸的那些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他们频繁地越过边境劫掠我们,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这次我奉尊贵的奥古斯都命令,將和你们彻底击败这些该死的蛮族!” “此战之后,那些蛮族的土地就是你们的!每个人都將会有属於你们自己的土地!” “你和你的家人將在自己的土地上耕作,土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你的孩子也能继承这些土地,你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是在为了你的家族而战斗!为了你们家族的传承而战斗!” “罗马帝国的荣耀在你们的肩上,家族的荣耀也在你们的肩上!” “只有將那些该死的蛮族彻底消灭,我们才能拿到属於我们自己的土地!” “尊贵的奥古斯都將会为你们感到骄傲!” 君士坦丁的演讲很简短,但是乾货满满,全程都在说土地的事情。 “荣耀”和“奖赏”贯穿了他的演讲。 在场的士兵们听到君士坦丁这次战斗结束之后会有私人土地,一时间有些蠢蠢欲动。 但是罗马军团对高阶权威的服从是核心原则,士兵被明確禁止在公开场合打断上级演讲。 打断演讲或者主动提问这些在军法中属於“冒犯权威”,可以被直接判处鞭刑甚至死刑。 所以士兵们虽然蠢蠢欲动,但是没有人敢说话,但是君士坦丁的演讲实在是太劲爆了,在场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小规模的骚动。 一时间场下议论纷纷,甚至有武器的碰撞声,可见士兵们內心的激动。 塞普蒂米乌斯立刻向前,士兵们的表现让他脸上有些无光。 他妈的,这些混蛋真是废物,一点小恩小惠就成这个样子,真是给老子丟脸。 別让殿下误会自己了,平常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塞普蒂米乌斯心里面骂骂咧咧,一边悄悄地看君士坦丁的反应,一边准备杀鸡儆猴! 啪——! 一声脆响,塞普蒂米乌斯手中的鞭子直接朝著那些议论的士兵们抽了过去! 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士兵们迅速安静了下来,训练场针落可闻。 “塞普蒂米乌斯!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君士坦丁立刻怒吼道。 “殿下!让您看笑话了,下去之后我会好好收拾他们的!”塞普蒂米乌斯立刻说道。 “你给我退下!”君士坦丁怒吼道。 塞普蒂米乌斯愣了一下,不过立刻意识到君士坦丁想要干什么。 殿下这是要我做坏人,他来说好人啊。 怪不得等我抽完人了他才出面,这一手是玩得妙啊! “咱们出来当兵,无非就是想要军餉、土地和返乡!” “我也在军队里待过,你们的想法我都知道!” “现在帝国的情况很复杂,薪餉的事情我也很著急,尊贵的奥古斯都也很著急!” “奥古斯都在准备平定不列顛的叛乱,所以让我来和大家解释!” “我刚刚说的办法,能够直接解决军餉、土地和返乡的问题!” “以后你的家乡就在你们的土地上,你们的薪餉也在你们的土地上,你们的家族也在你们的土地上!” “你们是为了罗马帝国而战!” “你们是为了尊敬的奥古斯都而战!” “你们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家族而战!” “罗马帝国万岁!” 君士坦丁借著塞普蒂米乌斯发癲的机会再次发言,直接將土地和士兵们捆绑在一起。 在场的士兵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君士坦丁的话太有煽动性了,再加上土地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几句话就让他们热血上头,跟著君士坦丁大吼起来! “罗马帝国万岁!” “罗马帝国万岁!” …… “君士坦丁万岁!” “君士坦丁万岁!” “君士坦丁万岁!”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君士坦丁万岁,瞬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狼行千里吃肉,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么就能让这些士兵们给你卖命! 君士坦丁示意大家安静,隨后继续说道: “很快我们就要去解决这些蛮族,在此之前我会將我个人的財產和口粮拿出来,虽然不多,但是也能让大家的生活好一些!” “等到我们越过多瑙河,杀光那些蛮族,所有的荣耀和財富都是你们的!” 君士坦丁的话將场上本身就热烈到爆炸的氛围,又添了一把火! 塞普蒂米乌斯虽然是他们的军团长,但是此时所有人眼中只有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万岁!” “……” 君士坦丁很满意今天的演讲,只要让士兵们有了盼头,解决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的计划就能推进下去。 拿下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的土地,就地分配土地,这样子短时间內不需要担心治理问题。 等到从不列顛回来再彻底解决的法兰克部落的问题。 “殿下,您將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的土地分配给士兵们,那这些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怎么办?”演讲结束后塞普蒂米乌斯找到君士坦丁问道。 “收编这些蛮族,杀掉一些没有背景的,打压一批不听话的,然后將大部分打散收编到我们的军队中。” “同时也给他们这些蛮族分一些土地,时间一长就不会有问题了。” “本身我们这边就需要兵源,这算是一举多得了。”君士坦丁说道。 “您確定这样子可行么?”塞普蒂米乌斯有些不確定地问道。 “绝对能行,你放心吧。”君士坦丁很自信。 以夷制夷这个策略绝对不会出问题,放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你开始准备吧,我处理完贵族的事情就准备解决蛮族的事情。”君士坦丁说道。 “明白!我这就开始准备!”塞普蒂米乌斯立刻说道。 第14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军队的事情只是刚刚开始,除了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还有其他的军团,自己的军屯制很快就会引发其他军团指挥官的不满。 君士坦丁知道这些军团长试图垄断兵源招募权和军餉分配,如果自己的改革成功,会极大地削弱他们的权力。 但是军事改革是必须进行的! 现在的情况下,先將属於日耳曼部落联盟的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解决掉。 隨后將这些地区的蛮族加入到军团中,同时將日耳曼部落的骑兵也划分到自己的手里。 这样子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兵源不足的情况,而且隨著消灭蛮族,军屯制的效果会立刻显示出来。 到时候就能极大的缓解现在的压力,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君士坦丁回去之后立刻给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安排了一批钱粮,在自己的演讲的效果没有退散前,继续给士兵们上强度。 收买人心这种事情不难,对於君士坦丁来说,点钱粮就能让军队忠心耿耿,简直是太划算了! …… 君士坦丁坚信枪桿子里面出政权,在高卢各地巡视的时候一直公开表示自己会提升军队的薪餉。 虽然没有立刻的落实,但是他在军中的威望迅速得到了提升。 同时君士坦丁一直以『太阳神的选民』自居,公开表示自己崇拜太阳神,运用太阳神崇拜来提高自己在民眾中的支持。 …… 君士坦丁来到卢格杜努姆(今天的里昂),这里的公共设施异常的破旧。 卢格杜努姆是通往义大利的重要枢纽,在整个罗马帝国都是非常重要的城市。 但是此时的卢格杜努姆却到处都充满了破败,竞技场甚至连看台都破损了,完全无法举办竞技赛事。 公共浴场也是破破烂烂,不要说和布洛涅的贵族浴场相比,隨便高卢其他区域的公共浴场也要比这里的强。 君士坦丁有些头疼,现在的卢格杜努姆地区的经济下滑,税收减少,地方政府无力承担各种基础设施的修缮费用。 而且帝国为了维持运转加重了赋税,进一步削弱城市的財政能力。 再加上蛮族在边境的骚扰,不少人口向更安全的內陆迁移,里昂的人口也不如以往,公共设施的使用需求减少,间接导致维护动力不足。 然而卢格杜努姆这个地方很重要,在后续前往义大利消灭马克森提乌斯的时候是最重要的中转站。 “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需要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君士坦丁有些烦躁。 而且现在自己的权力受限於父亲和其他共治皇帝,无法擅自推行全国性財政政策,只能在部分西方势力范围內运作。 “妈的...这些贵族都该统统杀掉!他妈的应该把他们都扔在竞技场里面!”君士坦丁看著破败的竞技场吐槽道。 杀掉?! 君士坦丁灵光一现! 现在是什么时候?!公元305年啊! 这会可不是什么法治社会!“荣誉性捐赠”这个法宝怎么忘记了! 所谓的“荣誉性捐赠”,就是皇帝向贵族以及城市精英施压,通过修缮公共浴场、加固城墙等“公共事业”为由,要求这帮人按照资產等级捐献財物。 那些拒绝配合的,直接剥夺他们免税特权同时公开限制政治晋升来打压他们。 同时给予积极响应者各种好处,比如说元老院席位提名权等隱性回报。 “荣誉性捐赠”是非常稳定的財政惯用手段,只要没钱了就能搞一把。 毕竟这些贵族和城市精英手里没兵权,就算是想要反抗也只能在日后暗中下绊子。 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而且君士坦丁已经想好了怎么敲诈卢格杜努姆的贵族和城市精英了。 …… 君士坦丁在卢格杜努姆的巴西利卡举办了一次盛大的私人宴会,卢格杜努姆的贵族和城市精英们基本上都到场了。 毕竟邀请者是奥古斯都的孩子,没有人敢怠慢。 巴西利卡是古罗马城市中最大的多功能公共建筑,兼具行政、商业、社交和司法功能,是城市公共生活的核心空间之一。 巴西利卡建筑形式以长方形大厅为主体,结构对称,內部空间非常的开阔,是罗马建筑中实用性与纪念性结合的典范。 卢格杜努姆的巴西利卡呈长方形,长边为主要朝向,两端设有出入口。 中央是高大的主厅,两侧有较低的侧廊,由列柱分隔。 整体建筑採用用砖石砌筑,列柱用的是大理石,地面铺设彩色马赛克以及大理石拼。 “你说奥古斯都之子邀请咱们来是要干什么?” “不会是他要和马克森提乌斯爭夺凯撒的位置吧?” “马克森提乌斯是奥古斯都確定的,君士坦丁没有合適的理由啊!” “可是现在西部的奥古斯都是他的父亲啊...” “不是没有可能,君士坦丁现在一直在高卢各处强调父子共治...说不定就是为了对付马克森提乌斯。” “我听说他在布洛涅周围的军团有不少的动作,这次来怕是来者不善啊!” “我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现在尊贵的奥古斯都正在准备远征不列顛,一切事情都会在远征不列顛之后再说。” “……” 巴西利卡內,君士坦丁还没有来到。 卢格杜努姆的贵族以及城市精英们都在討论君士坦丁这次想要干什么,不过爭论再三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但是有一点是確定的,君士坦丁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將他们聚在一起。 正在眾人谈论之际,君士坦丁走了进来。 卢格杜努姆的贵族们以及城市精英都是第一见到君士坦丁,宽阔的肩膀、粗壮的脖子,气度高雅而清秀,看上去一表人才。 “不好意思诸位,我来晚了。” “刚刚接到我父亲的信件,耽误了一点时间。”君士坦丁朝眾人说道。 没有等眾人回应,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我父亲,尊贵的奥古斯都对於卢格杜努姆的发展很满意,对於诸位对於卢格杜努姆的贡献也是看在眼里。” “这次我来,也是按照尊贵的奥古斯都的意思,来对诸位进行授衔!” 君士坦丁的话音刚刚落下,在场的贵族以及城市精英们瞬间坐不住了! 第15章 荣誉性捐赠 授衔! 隨著戴克里先搞得『四帝共治』现在罗马帝国的权力核心是“奥古斯都”和“凯撒”。 中央集权强化,传统的元老院政治实权被大幅削弱,但作为荣誉象徵的头衔体系仍在延续,且新增了一些与军事、行政相关的荣誉称號。 但是想要获得奥古斯都授予的头衔还是很难的,大多数的头衔都是授予皇室亲属或核心亲信,普通人很难获得。 “殿下,不知道这次的授衔是由您来完成,还是由尊贵的奥古斯都来完成。”一位年龄稍大的中年人问道。 此人是马尔库斯.瓦莱里乌斯,早期从罗马那边移民过来的贵族。他父亲是第六军团的百夫长,母亲是阿维尔部落贵族之女。 现在瓦莱里乌斯家族是卢格杜努姆当地的主要贵族之一,手里掌握著大量的土地和財富。 当然,他也是君士坦丁的首要敲诈目標。 “这次授衔是由我来主持,我父亲因为忙於不列顛远征,所以无法前来。” “如果有人不接受我的授衔也可以,我会如实稟报我父亲。” “到时候让尊贵的奥古斯都亲自来给他授衔!”君士坦丁冷笑道。 “不敢!殿下您误会了!”马尔库斯立刻解释道,生怕君士坦丁误会了。 “这次会授出两个“可敬者”以及一个“行省顾问元老”。” “至於“杰出者”以及“元老院元老”,我父亲说如果卢格杜努姆继续保持发展,也是可以考虑授予的。”君士坦丁信誓旦旦地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亢奋了起来,“杰出者”以及“元老院元老”这种头衔居然有可能会被授予。 要知道这两个头衔直接就將身份和普通人以及普通贵族区分了开来,象徵其在帝国体系中的尊贵地位。 这次的授衔完全是君士坦丁自己临时整出来的,现在的罗马帝国,这些荣誉头衔根本不值钱。 只不过这些头衔一直在皇室以及顶层贵族之间流转,像是卢格杜努姆这些地方很难接触到。 所以借著这个机会,通过这些不值钱的头衔拉拢卢格杜努姆的贵族以及城市精英非常的划算。 “那您看...这授衔仪式什么时候开始呢?”马尔库斯问道,他將姿態放得很低。 “明天上午,就在这里。”君士坦丁说道。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都是谁获得了“可敬者”以及“行省顾问元老”,但是我现在不能说,一切都要等到明天了。”君士坦丁环顾四周,看著周围人笑道。 见到君士坦丁这么说,眾人也不好继续问。 “不知道殿下要在卢格杜努姆待多久?” “我们也好准备一下,卢格杜努姆有不少好玩的特色。”另外一名贵族说道。 “虽然我父亲觉得卢格杜努姆发展的不错,但是我看这里著实有些破败。”君士坦丁笑道。 这话多少有些太直接了,在场的眾人脸上也有些掛不住。 君士坦丁是代表奥古斯都来授衔的,这要是被他回去说几句,怕是“杰出者”以及“元老院元老”这种头衔就不用想了。 “我们正在计划將竞技场和公共浴室进行修缮!”马尔库斯立刻说道。 “是么?!” “怪不得我父亲说卢格杜努姆的贵族们贡献很大,现在看起来是真的。” “不知道大家计划多少钱来修缮呢?”君士坦丁笑容满面的问道。 巴西利卡內再次陷入了安静,这都是隨口说的客套话,他们哪谁知道要多少钱啊?! 竞技场和公共浴场修缮绝对算得上是大工程了,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 “还是说你们只是为了应付尊贵的奥古斯都?” “只是为了拿到头衔,修缮的事情只是说一说而已?” 君士坦丁提高了声调厉声问道,巴西利卡內的气氛瞬间跌到冰点! 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任何的疏漏都会被君士坦丁抓住把柄。 “卢格杜努姆是通往义大利的枢纽,难道你们和马克森提乌斯有什么联繫?”君士坦丁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殿下!” “我们和凯撒没有联繫,尊贵的奥古斯都一直都是我们的主人!” 君士坦丁的话瞬间让在场的所有贵族惊慌失措! 马尔库斯以及靠近君士坦丁的贵族立刻躬身,同时亲吻君士坦丁的长袍边缘。 这个动作是罗马帝国后期逐渐流行的礼仪,贵族会轻触或亲吻统治者的长袍边缘,表达最高敬意,尤其在平息愤怒时,这个动作能体现承认对方权威的態度。 哼——! “我看父亲是对你们的期望太高了!” “你们自己看看卢格杜努姆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从东部一路回来,哪座城市都比这里要强!”君士坦丁一点也不给这些贵族们面子。 卢格杜努姆的贵族以及城市精英们,此时要是再不明白君士坦丁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混了!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修缮卢格杜努姆的公共设施,本质上还是要钱。 马尔库斯迅速朝著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 他已经了解君士坦丁的诉求,接下来就是体面的满足要求。 既能满足君士坦丁的要求,也能保留卢格杜努姆贵族的体面。 至於君士坦丁要钱干什么,那就是他们需要知道的了。 从君士坦丁邀请他们来参加这次的宴会,到现在质问他们,这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马尔库斯甚至在想所谓的授衔是不是君士坦丁... 想到这里,马尔库斯迅速掐断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自己应该想的事情。 无论是与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的了! “殿下!我们的本意是想通过您的名义来进行修缮,只不过一直没有等到您的来到。” “这次借著您来卢格杜努姆授衔的间隙,刚好將这件事情一起解决好了。”马尔库斯依旧躬身说道。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周围所有人的附和。 “你们放心,我没有计划对你们搞什么“荣誉性捐款”,那样子对谁都不好。” “我们都是太阳神的子民,在尊贵的奥古斯都带领下,一同修缮卢格杜努姆!” “这次的修缮也会將你们的名字公之於眾的!” “另外,这次尊贵的奥古斯都允许我多授予一个“可敬者”称號,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君士坦丁声音舒缓了很多,还给了这些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种屡试不爽的招数在卢格杜努姆也依然適用。 第16章 收穫满满! “可敬者”这个称號还是很吸引人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君士坦丁是在通过这个“可敬者”头衔来让他们捐赠更多的钱。 但是他们真的是无法拒绝这个头衔,点钱就能拿到这个称號,那简直不要更划算。 场面瞬间热烈了起来,眾人纷纷表示要捐款修缮卢格杜努姆的公共设施。 “马尔库斯,你来负责这次的修缮吧,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父亲以及我对你的期望!”君士坦丁看著马尔库斯缓缓说道。 “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完美完成这次修缮的任务!”马尔库斯立刻躬身说道。 “你隨我来。”君士坦丁很满意马尔库斯的態度。 两人缓步走到侧廊,马尔库斯在等君士坦丁发话。 ““行省顾问元老”这次计划是给你的。”君士坦丁站在侧廊看著大厅里面的人群轻声说道。 “殿下!我们家族一直都是尊贵的奥古斯都以及您的忠诚信徒!”马尔库斯激动地说道。 “这次有3个“可敬者”的头衔,其中有两个是已经確定的,另外一个你来確定吧。”君士坦丁看著马尔库斯说道。 “殿下...这不合適吧?”马尔库斯愣了一下,立刻躬身说道。 马尔库斯这会脑子有点懵,“可敬者”这种头衔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確定啊。 往小了说这不合適,往大了说这他妈的是僭越啊! 弄不好这是要死人的啊! “这是对你们家族的赏赐,谁捐得多,谁听话你是知道的。” “我不看过程,我只要结果。” “修缮的钱我会拿走一半,直接交给我父亲的私人秘书;尤曼尼乌斯,所以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君士坦丁说道。 马尔库斯继续躬著身子,刚刚君士坦丁的话包含的信息太多了。 钱被带走一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没有全带走都算是君士坦丁仁慈了。 但是钱会给奥古斯都的私人秘书尤曼尼乌斯,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去了。 这件事情一定要烂在肚子里面!马尔库斯立刻下定了决心! 鬼知道你们父子玩的是什么游戏,我们这种人不配知道。 “殿下!您的信任我无以为报!”马尔库斯摸了摸君士坦丁的长袍边缘。 这次他是真心实意的抚摸君士坦丁的长袍边缘。 让他来决定最后一个“可敬者”,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可就太多了,直接就增加了他在卢格杜努姆当地的势力。 再加上“行省顾问元老”的头衔,他在卢格杜努姆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虽然上面还有总督,但是自己家族的势力盘根错杂,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得到的。 “我回去之后会去解决蛮族的问题,回来之后我会对高卢进行调整,到时候我需要你的支持。”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君士坦丁目光灼灼地看著马尔库斯说道。 “殿下!您放心,我是您坚定的支持者!”马尔库斯立刻说道。 马尔库斯知道自己现在经没有退路了,君士坦丁之前给他的那些好处都是为了得到自己的支持。 如果这个时候退缩,等待著自己的除了死亡没有其他的选择。 毕竟卢格杜努姆不是只有他一个贵族,想要上位的人多了去了。 “很好,明天我们就开始授衔仪式。” “我希望你能在今天晚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明天你就是“行省顾问元老”了。”君士坦丁非常满意马尔库斯。 “殿下,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明天的授衔。”马尔库斯躬身说道。 隨著利益交换的达成,接下来晚宴的氛围轻鬆了很多。 第二天的授衔仪式非常成功,马尔库斯如愿得到“行省顾问元老”,另外三人也拿到了“可敬者”的头衔。 最后一个“可敬者”头衔马尔库斯选择的是一位来自军团的人,按照马尔库斯的话,这样子既能增强他在卢格杜努姆的地位,还能帮助君士坦丁稳定卢格杜努姆。 君士坦丁很满意,一箭双鵰。 这种小事他没有多问,一来是没那么多精精力,二来是少问能够体现出对下属的信任。 授衔仪式结束,卢格杜努姆的贵族和城市精英们对君士坦丁感恩戴德。 君士坦丁这次没有用“荣誉性捐赠”这种方式来强行从他们身上榨取钱財,“荣誉性捐赠”是按照资產等级捐献財物,要是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种通过授予头衔换钱財的方式简直是太温和了,温和到让他们这些人都有些不適应。 最关键的是君士坦丁还留下来一半的钱修缮公共设施,简直就是太阳神在世! “这些弗里斯铜幣的重量是多少?”临走前君士坦丁拉住马尔库斯问道。 “现在大概是7克左右,比標准重量要轻了3克。”马尔库斯低声说道。 君士坦丁点点头没有答话,7克的重量已经不错了,再过几年能有4克都不错了。 弗里斯铜幣是戴克里先成为奥古斯都之后发行的一款铜幣,前期使用上还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后来被君士坦丁不断减轻標准重量和减少含银量,最后在市场流通的弗里斯合金铜幣只有3.4克左右。 这也直接促使弗里斯铜幣最终彻底成为一款罗马皇帝搜刮民脂民膏的工具!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就这种铜幣还是硬通货,用来解决那些蛮族是没问题的。 “你有精力了將卢格杜努姆的学校整理一下,尤曼尼乌斯他了很多精力在这上面。” “你明白我的意思。”对马尔库斯说完,君士坦丁便策马离开。 …… 君士坦丁回到布洛涅,再次见到君士坦提乌斯,他的状態更糟糕了。 “在出发不列顛之前,我要先解决蛮族的问题,不然我们在不列顛会很被动。”君士坦丁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你也知道现在经济状况很糟糕。”君士坦提乌斯轻咳一声说道。 “钱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军队的问题我也解决了。” “我这次来是和你说一声。”君士坦丁说道。 君士坦提乌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君士坦丁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这才多久他就把钱和人的问题解决了。 “你是怎么做的?”君士坦提乌斯不禁问道。 君士坦丁也没有隱瞒,將他在卢格杜努姆的操作简单的说了一下。 “你在为后期对抗马克森提乌斯做准备?”君士坦提乌斯问道。 “早晚的事情,我必须保证在不列顛的时候马克森提乌斯不会有什么异动。”君士坦丁说道。 “你拉拢马尔库斯是为了什么?他的势力也只是在那一片。”君士坦提乌斯问道。 “我要將高卢重新划分!”君士坦丁野心勃勃地说道。 第17章 蛮族来袭 “重新划分高卢?”君士坦提乌斯有些好奇他这个儿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將高卢的行政区重新调整,將高卢划分为4个行政区,由中央直接任命总督,打破地方贵族的权力垄断。”君士坦丁说道。 “我的孩子,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能这么做我为什么不直接做呢?”君士坦提乌斯不禁笑道。 “所以我要先解决蛮族的问题,然后再將不列顛的叛乱平息,这样子我才能彻底的改变高卢的现状。” “当军队在我手上,士兵有自己的土地,完全效忠於我,没有什么不能被改变的!”君士坦丁自信满满地说道。 君士坦提乌斯看著眼前的君士坦丁,他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比自己更加的自信和优秀。 “我支持你!”君士坦提乌斯没有多说。 他的身体已经不是很好了,在他活著的时候,儘可能地帮助君士坦丁铺平道路。 伽列里乌斯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现在君士坦丁不是凯撒,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能直接成为奥古斯都。 只有帮他將高卢的局面彻底稳定下来,才能抽出精力去对付马克森提乌斯。 “我从卢格杜努姆带回来了差不多400万的弗里斯铜幣,虽然重量不足,但是够我解决蛮族的事情了。”君士坦丁说道。 “400万弗里斯铜幣?这怎么可能够用?!”君士坦提乌斯皱眉道。 罗马帝国的军费主要包括薪餉、装备、粮草、运输、赏赐五大类。 而且罗马军费的大头是士兵薪餉与胜利赏赐,这也是维持军队忠诚度的关键。 按照君士坦提乌斯的经验来看,君士坦丁从卢格杜努姆带回来的那些钱根本不顶用。 “够用了。” “之前戴克里先將帝国边疆的土地分配给士兵,特別是边防军。” “这些士兵们及其家属可以耕种这些土地享受土地的使用权和收益权。” “这次解决蛮族之后我也这么做,其实就是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塞维鲁王朝时期的军屯制,”君士坦丁说道。 君士坦提乌斯没有立刻说话,这確实是一个办法,特別是面对蛮族,这样子確实是能够在短时间內解决问题。 正在父子二人討论消灭蛮族的事情,军团幕僚长突然走了进来。 “陛下,边境急报,事关军团安危。” 君士坦提乌斯和君士坦丁面色一变,难不成是马克森提乌斯这个时候起兵了?! 君士坦丁脑子里面飞快地思考现在的情况,歷史上没有这么一出啊! 马克森提乌斯现在刚刚当上凯撒,没有道理这么著急造反上位奥古斯都啊! 而且自己刚刚从卢格杜努姆出来,没有任何的情报以及消息显示马克森提乌斯有起兵的动作。 军团幕僚长將军事信使从边境带回来的羊皮纸递给了君士坦提乌斯,隨后退了下去。 君士坦提乌斯看完后將羊皮纸递给了君士坦丁,没有说话。 法兰克人联合阿拉曼尼人组成约2万人的联军,越过莱茵河,劫掠摩泽尔河流域。 法兰克人已突破边境防御,占据科隆战略要地! 君士坦丁愣了一下,这个事情应该在他从不列顛回来之后才发生的啊! 怎么提前了这么久?难不成这些蛮族知道自己想要消灭他们?! “这不是正合你意。”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不,这样子对我们很不利。” “这些蛮族劫掠摩泽尔河流域会让我很被动,我本来想这次將边疆堆到多瑙河对岸去。” “现在看来就算是將这些蛮族赶走,我们的边疆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君士坦丁长嘆一口气。 “先將眼前的问题解决掉,科隆不能丟,至於你说的將边疆向多瑙河对岸推,还是等这次的危机解除后吧。”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我会儘快將这些蛮族赶回去的!”君士坦丁说道。 “你去找尤曼尼乌斯准备吧,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到通格里斯了(今比利时通厄伦)。” “如果你能早於这些蛮族抵达通格里斯,你的胜算还大一些。” “让蛮族占据了通格里斯,那就麻烦了。”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我需要您下达詔令,命我这次全权负责驱赶蛮族的一切事务!”君士坦丁说道。 “我会的,一会我就將詔令让军团幕僚长传达下去。” “除了远征不列顛的物资之外,一切你都可以调配。”君士坦提乌斯点点头。 君士坦丁起身准备去著手驱赶蛮族的事情。 “我的孩子...”君士坦提乌斯叫住了君士坦丁。 “我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很多伤病都是因为之前打仗留下的。” “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不要像我一样。” “你是未来的奥古斯都,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 君士坦提乌斯看著君士坦丁,很是认真地说道。 君士坦丁觉得他的父亲有些侷促,可能是两人没有见过太多面的原因。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去不列顛还需要你呢。”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隨后走了出去。 君士坦丁不知道他和父亲的关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歷史上没有这方面面的记载。 但是现在看来君士坦提乌斯是很爱自己的,可能是对母亲海伦娜的亏欠,或者是说自己现在是他最杰出的孩子。 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君士坦丁觉得挺好,至少这对他的发展有利。 但是他很难相信皇家有真正的亲情可言... …… 很快,君士坦提乌斯的詔令便传了下来,君士坦丁立刻成为了所有人的关注对象。 之前很多人都在传『东部王子不懂西部战爭』,这次的驱赶蛮族,是君士坦丁最好的反驳机会。 塞普蒂米乌斯在知道詔令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君士坦丁,希望能够为君士坦丁效力、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不能全部动用,我会动用其中一部分,要平民不要贵族。” “现在我要建立帝国卫队,削弱地方驻军的独立性,確保军队绝对效忠皇帝。”君士坦丁说道。 “那怕是很难进行啊...”塞普蒂米乌斯说道。 “特殊时期,换个说法,先將科隆拿回来再说。” “等到士兵们拿到了土地,我看谁敢来说不好!”君士坦丁霸气十足地说道。 第18章 焦土战术 这次蛮族来得突然,没有任何的徵兆,大概率是赶著奥古斯都和凯撒换届,同时君士坦提乌斯要解决不列顛的叛乱。 这个时间节点选取得非常的巧妙,如果君士坦提乌斯抽调资源解决蛮族,那么不列顛的平叛就会受到影响。 如果任蛮族劫掠,高卢內部又会变得更加不稳定。 君士坦丁想了很多,这次的法兰克人联合阿拉曼尼人组成的联军很有可能是伽列里乌斯在暗中推波助澜。 如果君士坦提乌斯解决不了不列顛的叛乱,那么伽列里乌斯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而且南边马克森提乌斯也在虎视眈眈地看著这里,稍有不慎,就会被多面夹击。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10月了,白天温度在10-15度,夜间温度则是在10度左右。 此时农作物已经成熟而且大规模收穫,温度气候適宜,这种环境对於士兵来说还算舒適。 君士坦丁从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抽调出大约2000人,同时从其他各大军团总共抽调14000人。 组成了一个16000人的军团,和以往不同,君士坦丁的军团中骑兵有4000人,这个比例是非常高的。 军团的名字被確定为『君士坦丁第一军团』,一切物资在第一时间就被尤曼尼乌斯安排妥当。 临出发前,君士坦丁对士兵们做了一次战前动员。 除了热血沸腾的口號之外,君士坦丁著重地告诉士兵们,在胜利之后他们將会拥有土地! “士兵们!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命令,而是与你们一同肩负帝国的荣光!” “罗马的疆域从日出之地延伸至日落之海,而敌人正覬覦我们用鲜血守护的边界。” “他们都是该死的蛮族,是文明的破坏者;我们是罗马人,是秩序与法律的捍卫者。” “看看那些蛮族吧!他们没有纪律,没有鎧甲,更没有罗马军团的钢铁意志!” “他们靠劫掠为生,而我们为荣誉而战!” “你们手中的剑,是祖先传下的荣耀;你们身上的鎧甲,是帝国赋予的庇护!” “记住,你们不是在孤军奋战!” “朱庇特的雷霆將为我们开路,玛尔斯的怒火將焚烧敌人的防线!” “胜利之后,战利品將属於你们!” “金银、奴隶,还有那大片的土地!罗马从不会亏待为她流血的勇士!” “那些牺牲的人,將被载入军团的史册,他们的名字会被后代传颂!” “那些倖存的人,將成为家乡的英雄,你们的子女会骄傲地说:『我的父亲曾为罗马而战!』。” “现在,握紧你们的盾牌!举起你们的长矛!让敌人听听罗马士兵的吶喊!” “今天,要么让敌人在我们的脚下颤抖,要么让我们与罗马的旗帜一同不朽前进!” “为了罗马帝国!为了奥古斯都!” 君士坦丁的话很有煽动性,在场的士兵们纷纷跟著高喊起来: “为了罗马帝国!为了奥古斯都!” “为了罗马帝国!为了奥古斯都!” 君士坦丁害怕士兵们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专门又解释了战后土地分配的问题。 虽然耽误了出发的时间,但是所有人弄清楚土地分配问题之后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现在就去前线杀敌。 因为军团里面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平民,所以他们对於土地渴望是贵族们无法理解的。 …… 从布洛涅到通格里斯大概有200公里,军团一路疾驰,用了三天的时间赶到。 此时的通格里斯还没有被蛮族联军占领,这让君士坦丁鬆了口气。 在通格里斯,君士坦丁命令军事信使向前立刻传递命令,直接採用“焦土战术”,命令沿途的城市坚壁清野,延缓法兰克人推进。 “殿下,这样子做会不会太...”普布利乌斯有些犹豫地问道。 普布利乌斯是君士坦丁军团的军团长,是塞普蒂米乌斯推荐给君士坦丁的一名副手。 奴隶出身,一路拼杀到营地掌管,非常的不容易。 “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不仅切断了法兰克军队的物资补给,还迫使他们在缺乏后勤保障的情况下长途奔袭,能够极大地削弱他们的战斗力与机动性。”君士坦丁说道。 “那城市的民眾怎么办?”普布利乌斯问道。 “城市居民组织撤往设防坚固的堡垒或者城市,牲畜、粮食等战略物资也要转移或者销毁,不能让法兰克人获得维持战爭的必要资源。”君士坦丁冷酷地说道。 “那...战爭结束之后我怕民眾会...”普布利乌斯欲言又止。 “无非就是补偿的事情,从法拉克人那里补偿民眾,奴隶、金钱、土地都可以做为补偿。” “现在不是討论这些细节的时候,立刻传令!”君士坦丁直接打断了普布利乌斯的话说道。 见君士坦丁如此坚决,普布利乌斯也不再多说,立刻安排信使传递信息。 …… 因为君士坦丁是骑马先行,所以他的速度要比军团快上很多。 在確定通格里斯还没有被攻克,君士坦丁借路去见巴塔维人。 巴塔维人是日耳曼部落的一支,居住在莱茵河下游的岛屿与河岸地区,这片被水网切割的特殊地形,造就了他们擅长水上作战与骑兵突袭的独特军事传统。 在公元1世纪被罗马征服后,巴塔维人凭藉驍勇善战的特质,成为罗马帝国最精锐的辅助军团之一,骑兵部队更是享有“罗马帝国的闪电利刃”之美誉。 维斯帕先·阿戈拉是现在巴塔维人的首领,面对君士坦丁的到来他很是诧异。 巴塔维人已经很久没有为罗马帝国效力了,即便是这次远征不列顛,他们也没有被徵召。 “奥古斯都希望我们能够协助击退法兰克人联合阿拉曼尼人组的联军?” “他们现在在哪里?”维斯帕先看了看君士坦丁带来羊皮纸问道。 这个羊皮纸上面是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的詔令,上面写得非常清楚,要他协助君士坦丁。 “我的军团现在在通格里斯,蛮族联军也快要到了。” “我让前面的城市实行“焦土战术”,等蛮族联军到达通格里斯的时候我们主动出击。” “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我希望你们能够偷袭蛮族联军的补给线。”君士坦丁目光灼灼地看著维斯帕先。 第19章 战前! “殿下,巴塔维人一直是罗马帝国的闪电利刃,这次我们能得到什么?”维斯帕先问道。 维斯帕先看到君士坦提乌斯的詔令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蛮族联军都已经占领科隆了。 现在眼前的殿下才刚刚抵达通格里斯,也就是说要在通格里斯阻拦这些蛮族。 然后还要再去將科隆收復,守住一座城市和攻克一座城市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自己手里的这些人如果在这次战斗中折损太多,那么自己首领的位置也不用坐了。 没有足够多的好处,是没办法说服其他人参与这场战斗的。 “这次获胜之后的奴隶由你们先来挑选,你们选完了剩下的才是我们的。”君士坦丁说道。 维斯帕先挑了挑眉毛,心思活络了起来。 这殿下当真这么大方,如果真的能先选奴隶,想必是有更好的战利品! 想到这里,维斯帕先不禁开口道: “那您的士兵能够同意么?而且您之前说的“焦土战术”也是需要补偿民眾的。” “士兵们会有土地,在將蛮族联军赶走之后,边疆的土地就是士兵们的。” “土地和奴隶,哪个诱惑力大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君士坦丁没有隱瞒。 这次维斯帕先是真的惊到了,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殿下,您刚刚说的是士兵们会有自己的土地,这是真的么?!”维斯帕先不禁坐直了身子再次询问道。 “是的!” “尊贵的奥古斯都已经同意了,未来在帝国的军队中將逐步实行军屯制。” “这次也是第一次尝试,很快就会推广出去。”君士坦丁说道。 “殿下!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分到土地?”维斯帕先不禁问道。 “这...主要是这次的战斗区域和你们生活的区域离得太远了。” “你们就算是拿到土地也没有办法长期持有,我的士兵们拿到土地之后会承担军事义务,平时务农,战时自备武器装备应徵参战,且其后代需继承土地並继续服兵役,形成“兵农合一”的循环。”君士坦丁有些为难地说道。 维斯帕先很聪明,他立刻听出来了君士坦丁的画外音。 殿下说的是他的士兵,也就是在暗示我不是他的人,看起来这个军屯制不是奥古斯都搞得,而是眼前的这个殿下弄得。 就是不知道这个效果会怎么样。 不过提前留个好印象总是好的,虽然这个殿下还不是奥古斯都,但是这是早晚的事情。 维斯帕先立刻想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殿下,巴塔维人一定会完成您指派的任务!”维斯帕先说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从不列顛回来之后,我会彻底解决蛮族的事情,直接將罗马帝国的边疆推到多瑙河对岸去。” “到时候,你们巴塔维人也可以有自己的土地,也可以有更大的生存空间。” “帝国是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忠於帝国的人!”君士坦丁拍了拍通格里斯的肩膀说道。 没有人能够拒绝土地的诱惑,也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土地够用,巴塔维人也一样。 维斯帕先一直都是帝国的追隨者,但是隨著『四帝共治』的开始,他所在的位置也开始有些敏感起来。 无论是君士坦提乌斯还是马克森提乌斯,两个人都可能会对自己提出来要求,虽然现在还没有提出要求。 但是这是早晚的事情,自己必须选择一方站队。 他想过无数的条件,但是都没有君士坦丁给出的条件优渥。 土地和生存空间,这对於现在的巴塔维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们一直都是罗马帝国最精锐的辅助军团之一,但终究是辅助军团。 而且他们居住的区域被水网切割的四分五裂,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一直在这里。 莱茵河对岸的土地他们也想要啊,只不过一直没有契机,这次君士坦丁的来到让通格里斯看到了希望。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等我的士兵拿到土地之后你就会信了。”君士坦丁轻声补充了一句。 “殿下!我相信您!您从不列顛回来之后巴塔维人將誓死追隨您,一定將蛮族彻底消灭!”维斯帕先说道。 “你们去准备偷袭蛮族联军的补给吧,我在通格里斯等你们。” “你们的任务是骚扰,不是正面进攻,儘可能的不要损失忍人手。” “你们在通格里斯还有其他的任务。”君士坦丁嘱咐道。 …… 再次回到通格里斯,此时城內已经人满为患,虽然不少贵族已经提前逃走,但是从前方城市撤过来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 “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君士坦丁来到总督官邸,他面前是通格里斯以及科隆的总督。 “殿下,若不是蛮族突然袭击,科隆绝对不会失守的!”阿布利乌斯·西庇阿抢先开口,將科隆失守的责任儘可能的往外推。 “你给我闭嘴!一会再说你的事情!”君士坦丁怒道,丝毫不给他面子。 “殿下,现在通格里斯已经无法再接纳更多的人口了,如果这么下去,很难保证后续的稳定。”通格里斯总督帕图克·马克西穆斯很是焦虑。 “君士坦丁军团来到之后將人口向后输送,除了必要的后勤之外,儘可能的不要留下太多人。”君士坦丁当机立断。 “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蛮族联军还有1天多的时间就会到达通格里斯。”帕图克说道。 “能转移走多少就转移走多少,在蛮族来到之前儘可能的多转移。” “另外,这次蛮族有骑兵么?”君士坦丁看向普布利乌斯问道。 “殿下,这次蛮族大多是步兵,只有少量的骑兵。”普布利乌斯立刻躬身说道。 “废物!全是步兵你还能把科隆丟了!” “你等著流放吧!”君士坦丁恨其不爭地骂道。 “殿下!殿下!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普布利乌斯嚇得直接瘫在了地上。 “等到这次把蛮族赶走我再说你的事情!”君士坦丁看都没看一眼普布利乌斯,直接走了出去。 现在的他要去军事指挥部,確保在蛮族来到之前一切准备就绪! 第20章 兵临城下! 普布利乌斯以及通格里斯的守城军团都在已经在军事指挥部,所有人都在等待君士坦丁最后的命令。 “等到蛮族即將抵达之时,派少量骑兵在马尾处绑上树枝,在通格里斯外围来回奔跑。” “扬尘会让他们误以为援军即將抵达。”君士坦丁对普布利乌斯说道。 “另外找几个熟悉通格里斯周围环境的士兵,让他们对城市上游的水域下毒。”君士坦丁对通格里斯的守城军团长说道。 “殿下!现在的情况如果下毒,我们也没有办法长期坚守!”通格里斯的守城军团长提莫金尼安提醒道。 “不是真的下毒,去找一些紫草打碎,紫草的汁水会呈现紫色。” “將这些汁水倒入上游的水源,製造水源被下毒的假象,这些蛮族会以为水源被污染。” “他们会时间寻找新水源,拖延攻城的节奏。”君士坦丁摆摆手说道。 “殿下,但是按照律法,紫色只有奥古斯都和凯撒才可以使用。” “我们用这些怕是...”提莫金尼安躬身小声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能不能用的!” “现在就找人去干,谁有意见让他找我来说!” “具体的情况我会向尊敬的奥古斯都解释,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君士坦丁斩钉截铁地说道。 “遵命!我这就安排人去!”提莫金尼安领命。 “等一下!” “另外安排夜间在城墙不同位置点燃火把,安排士兵来回走动、故意发出嘈杂声,让敌军误判守城兵力。” “另外用稻草人穿上鎧甲立於城头,白天从远处看与真人无异,可迷惑敌军的侦察和火力分配。”君士坦丁叫住提莫金尼安补充道。 提莫金尼安领命立刻出去安排。 “我们要主动出击,蛮族阵型行军过来身心俱疲,在他们阵型没有稳定之时给他们迎头痛击。” “另外將通格里斯的所有投石机全部放在城墙上面。” “第一波攻击由投石机完成,隨后步兵方阵上前投掷长矛。” “投掷之后骑兵隨我衝锋!爭取在第一次照面就將蛮族打散!”君士坦丁对普布利乌斯说道。 “守城的士兵至少要有2000人以上,现在通格里斯的投石机都是野驴式投石机,需要大量的人手。”普布利乌斯说道。 “可以多留点人手给他们,这次投掷的不是石头。” “如果到时候是顺风,我们投掷石灰,如果是逆风,我们就投掷沾水的石灰块。” “野驴式投石机发射之后,步兵方阵立刻上前。”君士坦丁说道。 “为了防止石灰误伤到自己人,所有人都在身上抹油。” “另外在面部盖上湿布,儘可能地减少伤害。”君士坦丁安排道。 君士坦丁不知道歷史上这场战役是怎么结束的,不过他有信心获胜。 公元305年可是没有什么人道主义公约,各种生孩子没屁眼的阴招君士坦丁用起来是一点负罪感也没有。 將一切能够想到的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君士坦丁便让眾人安排士兵休息。 …… 第二天清晨,负责侦察任务的轻骑兵来信,蛮族在中午就能抵达通格里斯。 “列阵!”隨著君士坦丁一声令下,整个通格里斯城都动了起来。 君士坦丁军团在通格里斯城下集结完毕,等待著君士坦丁的讲话。 “士兵们!我是尊贵的奥古斯都之子君士坦丁!” “今天太阳落山之前,这场战斗会有很多人牺牲!” “如果你们看到我从马上摔落,不要停止衝锋!” “紧跟著军旗,紧握长矛挥舞刀剑,至死方休!” “哪怕我战死,也不要悲伤,也绝不能退缩!” “要么打贏这场仗,要么隨我一同战死在通格里斯城墙下!” “唯有如此,才能守住罗马帝国的辉煌!” “杀!杀!杀!” 君士坦丁在马上没有使用华丽的辞藻,但是彻底点燃了士兵们的斗志!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所有士兵都在怒吼,恨不得现在就和蛮族联军决一死战! “你记住一点,一会战斗结束之后,残疾的俘虏找机会直接解决掉。” “我们还要去科隆,没有精力和补给给这些残疾俘虏。” “事情要做得乾净,不要留下痕跡。” 君士坦丁在阵前对普布利乌斯轻声说道。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问题的。”普布利乌斯点点头。 短暂的安静之后,远方地平线上扬起的长条状烟尘。 蛮族部队的马蹄和脚步捲起地面尘土,烟尘像一条灰黄色的“带子”悬在半空,隨著部队推进缓慢移动。 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君士坦丁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他知道那是肾上腺素的作用,他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灰黄色烟尘的两侧,出现零星移动的小黑点,那是蛮族的轻骑兵,散布在通格里斯周围。 很快,烟尘下方的“黑点”逐渐连成一片,步兵组成密集的方块在中间,骑兵在两侧呈扇形展开,輜重部队则在后方形成相对鬆散的队列,像一条缓慢爬行的“长蛇”。 君士坦丁眯起眼睛,他看见几面模糊的旗帜,上面应该是法兰克人联合阿拉曼尼人的部落旗帜。 这个时候法兰克人还没有统一的旗帜,所以这次蛮族联军的旗帜也是五八门。 隨著蛮族联军的靠近,之前模糊的“嗡嗡”声,逐渐变为清晰的吶喊与呼號。 同时还夹杂著武器摩擦的金属碰撞声、车轮碾地的“咯吱”声以及攻城锤木架的晃动声。 密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让地面微微震动,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配合眼前越来越近的人潮,压迫感扑面而来。 君士坦丁看到自己的士兵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同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殿下!距离差不多了!”普布利乌斯在君士坦丁身旁大吼道。 君士坦丁点点头。 “放!” 隨著君士坦丁的怒吼,野驴式投石机伴隨著呼啸声发动了第一波进攻! 第21章 血战! 隨著君士坦丁的一声令下,装满石灰粉末的陶罐、麻布包以及皮革袋瞬间被发射了出去。 投石机的固定装置被鬆开,扭力绞索的力量带动木臂猛地弹起,装著石灰的容器被瞬间拋射出去。 野驴式投石机的结构比较简单,核心动力来自来自动物的筋腱,所以投掷的重量不是很大。 但是面对这次的战斗是足够了。 投石机发射出去的容器砸在敌人密集的方阵中,瞬间破裂,乾燥的石灰粉末喷涌而出。 这些石灰容器大部分砸在蛮族的身体、盾牌以及地面上,在惯性和风力作用下形成一团浓密的白色烟雾。 在远处看起来像是突然炸开的云团在敌阵中飞速扩散,瞬间就起了效果。 蛮族士兵长途跋涉,身上满是汗水,石灰迅速反应,甚至还能看到烟雾边缘泛起轻微的热气。 石灰与汗液发生的反应產生针扎般的瘙痒和灼痛,蛮族士兵们开始疯狂抓挠,反而让石灰粉末扩散得更广。 同时石灰粉还进入了蛮族士兵的眼睛里,士兵们下意识地用手揉眼,但这只会让石灰粉末更深入眼睛。 这些士兵的眼睛瞬间视物模糊,甚至还出现了暂时性失明。 “我的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了!” 战场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的惨叫声,不要说蛮族的士兵了,君士坦丁自己听起来都觉得疼。 隨著石灰粉末的迅速扩散,很多蛮族士兵將石灰粉末吸入到呼吸道,剧烈的咳嗽使得喉咙异常疼痛,仿佛被火烫过一样。 不少严重的士兵直接气管痉挛无法呼吸,捂著脖子倒地挣扎,脸色涨红髮紫。 作为直接被石灰粉末笼罩的蛮族步兵方阵,他们直接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力。 视线受阻的蛮族士兵们胡乱挥著武器,窒息者倒地翻滚,原本相对密集的方阵瞬间出现了缺口。 “殿下!我们要不要开始?”普布利乌斯上前问道。 “等一下,听我號令!”君士坦丁示意普布利乌斯稍安勿躁。 蛮族的輜重部队在后方被前面的情况嚇住,看不清前方状况,不敢贸然前进。 蛮族的指挥官试图通过呼喊来维持秩序,但士兵的惨叫、咳嗽声直接盖过了指令,完全没有人听他的。 “弩炮发射!”君士坦丁大吼一声。 罗马帝国的军团每5000人配50门轻型弩炮,这次君士坦丁总共带了超过200门弩炮。 这些弩炮架设在马车上,两人操作。 隨著他的一声令下,这些弩炮发射出巨大的箭矢瞬间將將蛮族的士兵击碎。 更有甚者直接將几个士兵贯穿,像是肉串一样钉在地上。 其中蛮族方阵的一些指挥官在这次攻击下直接毙命,本身就混乱不堪的方阵,更是彻底崩溃。 “步兵方阵標枪准备!”君士坦丁吼道。 罗马帝国的標枪採用软铁打造的枪柄,在击中目標后会弯曲变形。 这样子既防止敌人回收利用,又能凭藉约20米的有效射程撕裂敌方的盾牌阵。 隨著君士坦丁的下令,步兵方阵开始迅速向前移动。 君士坦丁和普布利乌斯则是带领骑兵在侧翼,等到標枪攻击结束后直接衝锋! 隨著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君士坦丁军团的士兵们开始怒吼,不停地为自己打气。 虽然现在蛮族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是还是不容小覷。 40米... 30米... 20米... “放!”隨著首席百夫长的號令下达。 步兵方阵的標枪瞬间投掷出去! 嗖嗖嗖——! 伴隨著呼啸声,漫天的標枪瞬间飞向蛮族的方阵中! 无数的蛮族士兵瞬间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君士坦丁带领骑兵开始衝锋! 君士坦丁一马当先,身后是君士坦丁军团的鹰旗。 鹰旗是罗马军团的核心,由鹰旗手执掌,代表了元老院和罗马人民。 紧接著帝像旗,因为君士坦丁是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的儿子,所以他可以携带皇帝金属头像的帝像旗。 隨后是大队旗和龙旗,大队旗代表著是主力部队,龙旗则是骑兵部队常用旗帜。 骑兵团们在君士坦丁的带领下咆哮著策马狂奔,像一柄尖刀一样直插蛮族方阵之中。 隨著旗帜的移动,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骑兵团的衝击,让本来就溃不成军的蛮族方阵彻底失去了队形。 甚至出现了逃兵的现象,即便是就地斩首也无法阻挡溃逃的发展。 君士坦丁军团的步兵方阵和蛮族军团终於发生了正面碰撞! 虽然蛮族士兵被君士坦丁的毒计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人数占据多数的蛮族还是有一战之力。 哐——! 前排的士兵们盾牌首先撞在一起,像两堵移动的石墙相互碰撞。 巨大的衝击力让士兵们的手臂瞬间发麻,有人没站稳,盾牌脱手,下一秒就被长矛刺穿胸膛。 矛尖撕开皮革甲冑的声音像是在撕布,紧接著是骨骼断裂的闷响,鲜血顺著矛杆往下淌,在地面匯成一道血溪。 士兵们挥舞著短剑劈砍,剑刃砍在头盔上迸出火星,却没能劈开,转而刺入对方暴露的脖颈。 动脉被割断的瞬间,鲜血四溅! 鲜血溅在后面士兵的脸上、甲冑上,温热的液体混著汗水滑进盔甲,没人来得及擦,因为敌人的剑斧已经劈到了头顶。 碰撞后几秒,双方的阵列就绞成一团,分不清敌我。 后排的士兵推著前排往前挤,被挤在中间的人根本挥不出武器,只能用肩膀顶、用膝盖撞,直到被某个从缝隙里捅进来的矛尖戳穿。 有人倒下,身体迅速被后面涌上来的人踩进泥里,骨头在无数只战靴下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战场边缘,受伤的士兵在血泊里抽搐! 有人断了一条腿,试图爬向己方阵营,却被追赶的敌人用矛柄砸碎了头骨,脑浆溅在旁边的尸体上。 一个年轻的蛮族士兵的肠子从腹部的伤口流出来,他哭喊著想用手塞回去,却被骑兵团踩过来的马蹄碾成了肉泥。 没受伤的士兵们也在疯狂地喘息,甲冑的缝隙里全是血和汗,视线也被头盔上的血污所模糊。 他们在机械地挥舞著手中的武器,直到手臂脱力。 军团的士兵被蛮族的斧头劈开肩膀,斧头嵌在骨缝里,对方拔不出来。 失去理智的蛮族就用脚踩著士兵的胸口往外蹬,带著筋肉將武器抽走。 空气中到处都瀰漫著浓烈的血腥味,混杂著汗臭以及排泄物的骚味,还有武器被血浸过的腥气。 所有人耳边全是嘶吼、惨叫、武器碰撞的闷响以及骨头被砸碎的声音。 偶尔士兵们还能听到指挥官嘶哑的怒吼声,但是很快就被更密集的惨叫声所淹没。 阳光照在沾满血的甲冑上,士兵们的脸上和身上掛著血痂,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被血腥味逼疯了的野兽。 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是为什么而战,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眼前所有的敌人砍倒,这样子才能活下来! 第22章 斩將! 这就是军团碰撞最真实的样子,一切的章法和计谋在这里都失去了作用。 没有任何的取巧,只有血肉之躯被不停地收割... 君士坦丁的战马一马当先,他的坐骑是特地从北非引进的柏布马,比普通骑兵的战马要高出一头还多! 他的身后是骑兵团的楔形阵,罗马帝国的经典阵型,紧紧地跟在身后。 “前进!” 君士坦丁猛地夹紧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再次加速! 身后的骑兵团也跟著瞬间加速,千匹战马的铁蹄同时砸向地面,发出“咚咚”的轰鸣,像远方滚来的雷暴。 大地在不停地震颤,蛮族步兵们虽然被石灰粉末所影响,但是依然能够感到脚下的震动,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那道奔涌而来的钢铁洪流。 君士坦丁在衝锋的前几秒,视野里只有前方敌阵攒动的人头和林立的长矛。 他的长矛比骑兵团其他人的长矛更长,矛尖镀金,柄上缠著紫绸,这既是武器也证明他是奥古斯都的孩子。 身上的鎧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像一面移动的旗帜! 骑兵团撞进敌阵的瞬间,君士坦丁的矛尖直接撞上一个蛮族步兵的盾牌! 噗——! 尖锐的长矛瞬间刺穿盾牌,矛尖从蛮族士兵的后背透出,那名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柏布马巨大的衝击力带得离地而起,掛在矛杆上被拖出几步,隨后重重摔在地上。 君士坦丁身后的骑兵团同时跟进,战马撞碎敌人的身体,马蹄踏烂倒在地上的蛮族士兵。 骑兵的武器带著巨大的衝击力,瞬间撕碎面前的一切敌人! 被衝散的蛮族步兵瞬间乱作一团,有的被战马撞倒,瞬间被后续骑兵踏成肉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有的则是举起长矛试图刺穿马匹,但却被骑兵的马蹄踢碎手腕,惨叫著倒在地上,隨后被踏碎。 君士坦丁的身份非常尊贵,他的衝锋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带著赌命的性质! 他的头盔上插著金饰,披风则是象徵著罗马皇室的紫色。 这让他在战场上非常的显眼,当他开始衝锋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紫色的披风所吸引。 法兰克人的首领克洛蒂尔德嘶吼著指向君士坦丁: “立刻杀了那个紫披风!赏黄金!” 黄金,这个年代最值钱的硬通货,没有人能够拒绝黄金的诱惑! 蛮族士兵们听到首领克洛蒂尔德的声音之后,纷纷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朝君士坦丁扑去! 君士坦丁的鎧甲確实更加坚固,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再坚固的鎧甲也挡不住无尽的攻击。 长矛、箭矢、短剑、斧子等等等等,漫天的武器不停地朝他飞来,若不是亲卫竭尽全力地保护他,他早都被打成筛子了。 一支从侧面掷来的长矛擦过他的肩甲,带起一串火星,若不是君士坦丁躲闪及时,直接就被爆头! 倒地的敌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挥斧砍向马腿,却被亲卫的短剑刺穿喉咙。 甚至有敌人抱著君士坦丁的马腿不放,被战马拖著狂奔,直到身体最后变成一滩肉泥。 此时君士坦丁带领的骑兵团已经深入蛮族军团的腹地,现在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法兰克人首领的位置与军旗。 但是传统罗马重骑兵的“楔形阵”虽衝击力极强,但是转向却很是笨拙。 此时骑兵团的衝锋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杀到法兰克人首领克洛蒂尔德那里,他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殿下!现在是时候让开位置了!不然我们会被困住的!”普布利乌斯在君士坦丁身后大吼道。 “散!” 隨著君士坦丁朝后挥挥手,骑兵团迅速分开,但是依然保留著“楔形阵”继续向前。 虽然罗马重骑兵转向笨拙,但是分散还是能够做到的。 隨著骑兵团的一分为二,借著这个短暂的空隙,后面的轻型弩炮瞬间再次发射! 这次的发射因为距离有些远,威力不如之前。 但是还是收割了不少蛮族士兵,短暂的形成了一个近乎真空的区域。 君士坦丁带领骑兵团再次匯合,这个近乎真空的区域让他们能够有时间调整,同时再次加速! 此时骑兵团的轻骑兵不停地收割著蛮族士兵的生命,儘可能地为君士坦丁爭取调整的时间。 隨著骑兵团的再次加速,新的一轮碰撞开始了! 此时距离法兰克人首领的位置已经不远了,但是他身前的亲兵用重叠盾牌组成三角防御,这种防御骑兵的长矛根本无法穿透。 更致命的是,君士坦丁已经看见不远处的斧步兵,他们是专门用来砍马腿和骑兵脚踝的。 “殿下!”普布利乌斯衝到君士坦丁身旁,准备超越他。 “我们掩护你从侧翼突围!”普布利乌斯吼道。 “给我闭嘴!” “重骑兵前排用盾牌衝撞!后排长矛手无差別攻击!” “轻骑兵同步从两翼包抄,压制敌方预备队,为最后的衝锋创造时间窗口!” 君士坦丁没有理会普布利乌斯,这个时候只有衝锋能够解决问题! 而且他布置的这种战术在凯撒时代就已经被验证有效,只不过需要极高的指挥协同能力。 所有人没有犹豫,立刻按照君士坦丁的要求行动起来! 重骑兵已经来到了极限,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濒临崩溃,但是为了最后的衝锋,他们再次举起盾牌朝前衝去! 隨著重骑兵的顶上,轻骑兵们將手中的长矛掷了出去! 隨后这些轻骑兵们尽力从两翼包抄,为了君士坦丁爭取最后的时间! 重骑兵们的衝锋再次將战线推进,没有任何人能够顶得住重骑兵的衝锋。 此时君士坦丁率领的骑兵团,已经来到了法兰克人首领克洛蒂尔德的面前! 砰——! 重骑兵们没有停下,拼尽最后的力气撞向了克洛蒂尔德亲兵们的重叠盾牌。 这是极致的力量比拼,君士坦丁和克洛蒂尔德都在等待那一瞬间的结果! 隨著克洛蒂尔德亲兵们崩溃,君士坦丁衝到了克洛蒂尔德面前。 克洛蒂尔德也是条汉子,他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丝毫不慌,转身对著旗手们吼道: “保住旗帜,撤退!” 君士坦丁再次握紧手里的长矛,隨后直接贯穿了克洛蒂尔德! 斩將! 第23章 夺旗! 对於这些蛮族来说,首领与军旗的绑定远甚於罗马帝国军队。 对於法兰克人和阿拉曼尼人来说首领就是“神选者”,而军旗则是部落灵魂的具象。 克洛蒂尔德深知这一点,如果自己战死,再让士兵们看见军旗被夺,那么这场战役將不可避免地全盘皆输。 但是如果军旗能够撤出去,那么这些士兵们还能继续战斗,在被重新整合之后还有一战之力。 如果此时军旗被君士坦丁夺走,那么士兵们会认为首领已死,图腾弃我们而去,这是不可以被接受的。 君士坦丁也知道克洛蒂尔德的意思,所以他根本不给骑手们机会。 在296年的时候,戴克里先在多瑙河击败萨尔马提亚人时,正是通过缴获他们的“太阳图腾旗”,导致对方7万大军不战自溃。 这也是君士坦丁为什么要继续追击旗手的原因。 克洛蒂尔德身边最后的亲兵卫队是这道命令的最后执行者!他的亲兵卫队由20名精锐组成,装备优於普通士兵,职责包括格挡致命攻击以及传递命令。 隨著克洛蒂尔德被长矛贯穿胸膛,他的身边仍有几名亲兵存活,且能听清了他的最后命令。 “保住旗帜,撤退!” 亲兵们拼尽最后的力气对著旗手吼道。 军团的旗手是军团选举出的最勇敢者,肩负著“与军旗共存亡”的誓言。 但是现在情况下旗手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克洛蒂尔德以及身边的亲兵都死了,但是留下来一条命令。 此时,若遵守命令撤离,可能被士兵认为主帅已死、全军溃败。 若继续死守,军旗很快就会被敌军缴获,彻底摧毁士气。 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时间犹豫,士兵的唯一任务就是执行命令。 旗手的犹豫已经让他处於劣势。 不过周围的蛮族士兵则是立刻按照克洛蒂尔德的命令开始掩护旗手,在亲兵们倒下前就已经开始拼尽全力阻挡君士坦丁的骑兵团。 骑兵团衝锋后的战场是血肉磨坊,战马的哀鸣、濒死者的惨叫、兵器碰撞的声音吞噬一切。 此时蛮族军团的阵型还没有完全地崩溃,第二线步兵仍在积极抵抗,他们不知道首领已经死了。 克洛蒂尔德周围的士兵都是他的近卫,虽然不如亲兵,但是战斗力和执行力是没的说的,立刻用盾牌为旗手开闢通道。 但是此时君士坦丁的骑兵们已撕开整条阵线,轻骑兵们还在侧翼向內持续挺进,蛮族旗手的位置已经很危险了。 “护住骑手们从撤退!赏黄金!”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虽然克洛蒂尔德已经死了,但是大部分蛮族士兵並不知道,误以为这是克洛蒂尔德的命令。 已经有些溃散的阵型再次集结了起来! 君士坦丁见此情况没有立刻追击军旗,反手將克洛蒂尔德的头颅剁了下来。 他將克洛蒂尔德的头颅剁插在自己长矛的顶部,隨后怒吼道: “克洛蒂尔德他已经死了!” “你们看看这颗头颅是不是他?!” 本书首发 找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你们的盾牌挡不住我们的骑兵,你们的战斧劈不开我们的甲冑!” “现在连你们的领袖都成了我长矛上的战利品!” “告诉我,你们还在等什么?!” “等他从这颗头颅里爬出来,贏得这次的战斗吗?” “放下武器的人,我们不杀!” “他已经死了,你们的抵抗再也换不来任何的东西! “或者你们还可以继续战斗!和他一样被掛在长矛上!” 君士坦丁的长矛要比所有人的长矛都更长一些,此时的他在重骑兵的簇拥下高举著克洛蒂尔德的头颅。 周围的人都能看见他,再加上他刻意將长矛举高,远处的士兵们也能看见。 当克洛蒂尔德的头颅出现在蛮族士兵们面前,他们的士气如同雪崩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很多蛮族士兵直接丟下武器投降,投降像是瘟疫一样迅速在蛮族士兵里面传播。 越来越多的蛮族士兵开始投降,像潮水一样从內往外扩散。 相反的是,君士坦丁军团的士兵们士气高涨,一个个再次兴奋了起来。 面对不投降的蛮族士兵,几人一组瞬间將其剁碎,完全不给他们挣扎的机会。 越来越多的蛮族士兵选择了投降,还有更多的在后方面的士兵选择逃跑。 特別是后面的輜重部队当得知克洛蒂尔德已死完的消息,直接掉头就跑,好多物资直接留在原地。 蛮族的阵型彻底崩溃,即便有一些百夫长或者指挥官试图通过斩首的方式来遏制溃逃,但是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夺下军旗!” 君士坦丁看效果差不多,直接將克洛蒂尔德的人头丟给普布利乌斯,策马朝著法兰克人的军旗奔袭而去。 这一路上基本没有任何的阻挡,即便是有,也被身边的骑兵直接消灭。 法兰克人的军旗手还想逃跑,不过这都是无谓的挣扎。 君士坦丁从亲卫骑兵手里接过“三尖標枪”。 这是罗马轻骑兵標配的的一种標枪,射程远达30米,专门用来针对溃散逃跑的目標。 嗖——! “三尖標枪”划过一道弧线,隨后直接將军旗手钉在了地上! 在军旗手临死前,他再次看了一眼军旗,隨后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將军旗立在地上! 隨后军旗手挣扎著扶住军旗,再也没了气息... 这就是军旗手的宿命,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虽然和蛮族是敌对关係,但是骑兵团的人都对这名军旗手心生敬意。 “不要伤了他的尸体,葬了吧。”君士坦丁对普布利乌斯说道。 隨著君士坦丁靠近军旗,他抬手將军旗直接斩断! 硕大的军旗轰然倒地,带起一片尘土... 隨著军旗的倒地,蛮族联军彻底失去了作战意识,基本上所有的士兵都选择了投降。 离得远的蛮族士兵则是落荒而逃,生怕把小命丟在这里。 君士坦丁將蛮族军旗捡起来,隨后团起来绑在战马身上。 “继续追击!” 夺旗之后,君士坦丁吼道! 第24章 追击! “殿下!现在骑兵团的情况已经无法继续追击了!”普布利乌斯说道。 “前面有增援!跟我走!”君士坦丁侧身对骑兵团吼道。 “增援?哪里来的增援?”普布利乌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 还没等普布利乌斯反应过来,君士坦丁已经先冲了出去。 骑兵团们再次出发,跟隨君士坦丁追杀溃逃的蛮族。 罗马帝国骑兵追击的核心是利用机动性扩大胜势,如果前方有自己的援军,那就更加完美了! 这种战术的本质是通过前锋衝击加上援军拦截的配合,彻底粉碎敌军的溃散秩序,全方位碾碎其重新集结的可能性。 这种追击的关键点在於骑兵的“快”与援军的“堵”,这样子才能形成完美的闭环。 现在的情况下非常適合追击,蛮族军团失去指挥、士兵开始丟弃武器四散奔逃,而且整个军团的侧翼已经被撕开。 此时的蛮族军团已经不再是作战单位,而是一群失去组织的溃兵,这正是骑兵发挥速度优势的最佳时机。 “保持距离,以驱赶为主!”君士坦丁命令道。 正如普布利乌斯所说,此时的骑兵团已经到极限了,无法继续保持高强度的战斗。 不过此时君士坦丁也没有要求骑兵团们继续像刚才一样战斗,现在只需要给蛮族士兵们心理压力就好了。 骑兵们只需要用马蹄声、呼喝声以及偶尔的斩杀来製造恐惧。 同时专杀试图回头抵抗的溃兵,造成一种逃得越慢死得越快的恐惧,迫使溃兵只能埋头向前冲,没时间思考转向或者重组。 “前面就是叶卡尔河了!再加把劲!”君士坦丁高呼道。 叶卡尔河是通格里斯的主要河流,为通格里斯提供了水源以及防御,同时还承担了一部分的交通功能。 蛮族溃兵们想要逃命,那就必须跨过叶卡尔河,不然等待他们就是被骑兵团屠戮。 很快,叶卡尔河出现在了眾人的视线中,但是令人蛮族溃兵绝望的是他们看见了一面罗马鹰旗! 维斯帕先带领巴塔维人已经在此处形成“口袋阵”,同时从侧翼斜插过来,將溃兵的逃亡路线儘可能的压缩。 蛮族溃兵在君士坦丁的驱赶下,像赶羊一样涌向叶卡尔河河畔。 却发现河畔早已站著罗马军团的援军,巴塔维人举著大盾,矛尖如林,一种绝望的氛围瞬间在溃兵中蔓延。 此时的溃兵们陷入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绝境! 君士坦丁带领著骑兵团们放慢了速度,与溃兵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同时轻骑兵们在不停地射杀试图攀爬陡坡或游泳逃生的人,使得溃兵们更加恐惧!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顺畅,??????????????????.??????任你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维斯帕先站到高处,將罗马鹰旗举了起来高呼道: “放下武器者不杀!想逃的看看叶卡尔河里面的尸体!” “那是刚才跳下去的下场!我不介意再多杀点人!” 溃军们大面积地就地投降,但是还有一些不甘心的试图衝击援军阵线。 “射!” 巴塔维人在维斯帕先的命令下用一次短促的齐射斩杀掉那些带头者! “抵抗必死!”维斯帕先吼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对於投降者的处理已经非常宽厚!” “你们可以赎身回家等,也可以加入我的军团!” 君士坦丁在对著溃兵们喊道,维斯帕先已经將绝望的气氛烘托的差不多的了,现在是他来给生路的时候了。 “投降者可以站到河畔,脱掉鎧甲但保留衣物!” 君士坦丁继续喊道,很多溃兵立刻就地卸掉身上的鎧甲,小心翼翼地走到河畔。 这些卸掉鎧甲的溃兵们走到河边,真的没有人伤害他们。 “我说过投降就能活!”君士坦丁再次高呼道。 战场上溃散要比战死更加可怕,士兵一旦失去组织,恐惧会比勇气更易传染。 君士坦丁的这次追击核心不是杀掉多蛮族,而是彻底摧毁蛮族重新集结的可能性。 巴塔维人援军的存在,就是掐断了溃兵逃出生天再捲土重来的幻想。 蛮族虽然是蛮族,但是他们不是傻子。 向前冲是死,向后退也是死,只有放下武器能活。 这种情况下,君士坦丁相信即便是最凶悍的蛮族士兵兵,也会在绝望中丟下武器。 很快,溃逃的蛮族士兵尽数投降。 当然,在君士坦丁的刻意默许下,还放走了一些蛮族士兵。 这些被放走的蛮族士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他们在之前看到了通格里斯的情况。 通格里斯城外的尘土,以及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无不表明这次罗马军团的人数眾多。 同时他们也知道通格里斯周围的水源被污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让人不寒而慄。 之所以让他们逃跑,是为了让他们回到科隆去报信。 这么做是儘可能的打击身处科隆蛮族军团的士气,毕竟攻城战是很麻烦的。 …… 君士坦丁的骑兵团和巴塔维人的援军,一同押送蛮族溃兵返回通格里斯。 “殿下,您什么时候联繫的巴塔维人?”普布利乌斯好奇地问道。 “是他们感受到太阳神的召唤,於是就来了。”君士坦丁信誓旦旦地说道。 “是的,我昨天梦到了太阳神,所以我就来了!”维斯帕先在一旁很是认真地说道。 普布利乌斯愣了一下,不过身为下属的他很会看眼色,立刻不再多问。 但是君士坦丁和维斯帕先的答案很快就在骑兵团以及巴塔维人援军里面流传开来,眾人纷纷对君士坦丁投来敬畏的目光! 联想到之前君士坦丁一直强调他是太阳神的子民,更是为他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会按照承诺执行的,不过一些伤残的俘虏你自己看著办吧。” “有些人无法忍受长途跋涉,出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君士坦丁在维斯帕先身旁低声说道。 “殿下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维斯帕先立刻说道。 “阿布利乌斯·西庇阿是科隆的总督,他丟掉了科隆,我会从他那里给你一些好处的。” “不过需要你去科隆自己去拿!”君士坦丁说道。 第25章 战利品! 维斯帕先一愣,君士坦丁之前去找他的时候可是没有说这么一回事啊。 不过既然这会提出来了,那自己想要拿到君士坦丁口中所说的好处,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不知道殿下说的这些好处是指什么?”维斯帕先开口问道。 “那自然是黄金,你觉得怎么样?”君士坦丁笑道。 嘶——! 维斯帕先暗中倒吸一口冷气,这殿下未免有些太大方了一些! 不是送奴隶,就是送土地,现在又开始送黄金,这很难让人不动心! 不过维斯帕先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上次殿下是给我奴隶,除了算是这次堵截的报酬之外,更多的则是拉拢的筹码。 毕竟这次的堵截追兵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自己带的人连受伤的都没有。 不过这次去科隆怕是完全不一样了。 “这次我们要拿下科隆,这是尊贵的奥古斯都下达的死命令。” “不把科隆拿回来,通格里斯会一直处於危险之中。” “所以这次你需要做的事情就会多一些。”君士坦丁轻声说道。 果然! 维斯帕先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容易,攻城战就是绞肉机! “殿下,巴塔维人任你差遣!”维斯帕先躬了躬身子说道。 “很好,这次少不了你们巴塔维人的好处!”君士坦丁很满意维斯帕先的態度。 维斯帕先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如果撂挑子不干,君士坦丁解决完蛮族就会解决自己。 更不要说这次夺回科隆还是奥古斯都的命令,君士坦丁现在和气地和自己谈是给自己面子。 换个人早就直接下命令,不去也得去。 维斯帕先知道君士坦丁是在收买自己,但是这种柔和的政策確实是有效,至少自己和巴塔维人实打实的得到了好处。 回到通格里斯,君士坦丁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这场战役他的表现被所有人看到了。 衝锋、斩將、夺旗! 一气呵成,彻底粉碎了之前“东部王子不懂西部战爭的”的谣言! 君士坦丁也不墨跡,也不说什么乱七八糟煽情的话,直接就地修整开始分发战利品! 这一操作更是让他的人气在军团中达到了顶点! 罗马帝国军队对於战利品的定义极广,小到士兵缴获的钱幣、戒指、武器。 大到敌军营地的粮草、牲畜、金银器皿,甚至被攻占城市的土地、房屋,都属於战利品范畴。 分配战利品的时候,先是区分公私,然后再按照等级权重进行划分。 所有的战利品,无论是谁缴获的,都需要先集中在一起。 由军团的財务官登记造册,隨后优先扣除“公共部分”。 由於这次的战斗是帝国的官方行动,所以需要將战利品中最贵重的部分;大量的金银以及稀有珍宝上交国库。 这些会用於支付军餉、修缮边境要塞以及供应其他军团,这部分的比例通常不会低於30%。 由於这次君士坦提乌斯没有参战,加上君士坦丁不是凯撒,所以比例还算是比较低。 如果皇帝直接参战,抽成將提高到50%。 这些公共部分的抽成很快就分配完毕,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接下来就是指挥官的特供分配,前线最高指挥官会单独获得“荣誉战利品”。 这些东西其实不值钱,一般情况下都是被斩杀敌將的遗物。 这些物品不仅是財富,更是个人战功的象徵,会被带回首都展示,隨后作为个人收藏。 君士坦丁夺取的蛮族军旗就成了他的“荣誉战利品”,同样也没有人反驳,毕竟这確实是他拼死拿到的。 本来被夺来的军旗是不能被分配的,但是君士坦丁是此次征討蛮族的总指挥官,再加上他是奥古斯都的孩子,也就没有人提出异议。 正常情况下,君士坦丁其实还可从剩余战利品中挑选『优质份额』,用於充实自己的私人財富。 但是君士坦丁直接拒绝了。 “这次战利品是所有军团士兵的,不是属於我一个人的!”君士坦丁大声说道。 “君士坦丁万岁!” “君士坦丁万岁!” “……” 士兵们高喊道,此时的军团气氛异常热烈,只要君士坦丁一声令下,他们能继续战斗! 剩余的战利品开始按照军阶高低分配,先是高级军官,然后是普通士兵。 所有人都分到了战利品,其中士兵在衝锋或追击时缴获的小件物品,直接归个人所有。 这也是罗马军队鼓励士兵勇猛作战的传统,毕竟有甜头大家才会卖力。 另外就是骑兵会获得双倍的战利品,因为骑兵装备成本更高,而且衝锋风险更大。 至於武器这些东西则是按照流程,完好的鎧甲、长矛、盾牌直接修復后编入军团武器库,破损的武器则熔化重铸,或者直接低价卖给隨军商人。 战利品的分配很快,分配完毕之后君士坦丁並没有解散士兵,而是简单说了几句话。 “我知道你们有疑问,想问我之前我许诺的土地在哪里?” “想问我那些俘虏要怎么办?” “通格里斯以及科隆一直都是罗马帝国的土地!今天我们只不过是从蛮族手中救下来了通格里斯!” “明天,我们还要从蛮族手中夺回科隆!” “科隆拿下来之后,我会分配给你们土地!” “至於俘虏,他们將会是你们的奴隶,毕竟开垦土地是需要人手的!” 君士坦丁没有逃避这个问题,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一切都要提前说清楚,省得大家心里有疙瘩。 不过在俘虏的问题上他还是耍了个招,没有仔细说,毕竟他之前答应了维斯帕先,让他们优先选择。 而且奴隶是需要养的,这些士兵们能够拿到土地就不错了,至於奴隶,大部分人是养不起的。 所以这些俘虏最后基本上都会是高阶军官的战利品,或者是直接在攻打科隆的过程中消耗掉。 “就地休整,很快我们就要去夺回科隆!” 君士坦丁说完便离开了,他需要和阿布利乌斯·西庇阿確认一下科隆的具体情况,为接下来的攻城做准备。 第26章 科隆的情况! 来到通格里斯的总督官邸,君士坦丁洗了个澡,整个人神清气爽。 此时的总督官邸里面只有君士坦丁、阿布利乌斯、维斯帕先以及普布利乌斯。 至於通格里斯总督的帕图克·马克西穆斯,他这会正忙著战后的各种事情,根本閒不下来。 “你觉得这次尊贵的奥古斯都会怎么惩罚你呢?” “流放我觉得都是最轻微的处罚了,直接处死你也很正常。”君士坦丁看著科隆总督阿布利乌斯说道。 阿布利乌斯整个人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此时的他异常的憔悴,听了君士坦丁的话之后,差点被嚇晕了过去。 “殿下!这次蛮族的突袭真的是太突然了!” “真的不能怪我啊!”阿布利乌斯急忙解释道,试图给自己找一个活命的藉口。 “你觉得尊贵的奥古斯都会相信你的话么?”君士坦丁笑了笑反问道。 阿布利乌斯愣了一下,君士坦丁的话里有话,他能做到科隆的总督,自然不是废物。 君士坦丁看似在问自己,实则应该已经找好了理由,只不过需要自己付出一些代价。 付出代价无所谓,只要能活命就行! 想到这里,阿布利乌斯立刻说道: “殿下!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 “我可以做您的野狗!”阿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野狗在罗马帝国里面是卑劣者的意思,是一个贬义词,可见阿布利乌斯此时的求生欲望有多么的强。 “你说不出来科隆是怎么丟的,那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好了。” “罗马帝国的边境城市依赖“联防体系”,但是这次蛮族突然袭击,再加上他们密谋已久,直接將科隆派出去的求援信使截杀,这导致科隆得不到支援。” “再加上科隆內部阶级问题严重,城市的贵族囤积粮食高价售卖,导致平民饿死。” “蛮族趁著这个机会威胁贵族,如果不投降进城后杀光贵族。” “同时这些蛮族还开出来条件,只要投降就能保住性命和財富。” “於是科隆的贵族们就叛变了,在整个科隆都在想办法抵抗蛮族的时候,这些贵族甚至协助蛮族搬运攻城器械。” “最终在这些贵族的里应外合之下,蛮族拿下了科隆。” “作为总督的你,虽然拼尽全力,但是依然无法改变这个局面。” “但是你不死心,来到通格里斯寻求帮助,最终协助君士坦丁军团夺回了科隆!”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我觉得尊贵的奥古斯都一定会相信这个说法,毕竟我可以帮你作证,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帮你作证。” 君士坦丁盯著阿布利乌斯缓缓地说道,每一句话都说在阿布利乌斯的心窝上。 维斯帕先以及普布利乌斯两人像是没有听见君士坦丁的话一样,眼睛看著地面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入定。 “殿下!” 阿布利乌斯立刻躬身小跑到君士坦丁身旁,不停地亲吻著君士坦丁的长袍边缘。 “您说得太对了,只不过最后是凭藉您的英勇与智谋才夺回的科隆。”阿布利乌斯感激涕零地说道。 君士坦丁笑了,这个阿布利乌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他妈的有心思拍马屁,也是个人物。 “不过要维斯帕先以及普布利乌斯作证,你得付出一些代价,你说是不是呢?”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我都听殿下的吩咐!”阿布利乌斯立刻说道。 “你在科隆这么多年,手里的黄金拿出来一部分给他们就好了。” “我只相信利益,相信你也一样。”君士坦丁说道。 “一切按照殿下的意思来。”阿布利乌斯说道。 “很好,既然科隆是被贵族出卖的,那我们就要想一想怎么將其夺回来了。” “说说看现在科隆的所有情况吧。”君士坦丁將话题拉了回来。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消息,科隆的蛮族大概不会超过8000人。” “拋去一些受伤以及后勤和輜重部队,真正有战斗力的大概在6000人左右。”普布利乌斯匯报导。 “殿下!” “蛮族的攻城器都被用在围攻通格里斯了,现在城內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型的器械了。” “他们甚至將科隆原本的攻城车都拉了出来,城內的防御是比较空虚的。”阿布利乌斯补充道。 “我需要明確城內的守军营地、粮仓、武器库、平民居住区、水源地、市集的界限,你立刻给我。”君士坦丁看向阿布利乌斯。 “另外这次守卫通格里斯我们损失了多少战斗力?”君士坦丁看向普布利乌斯问道。 “失去战斗力的有4000人,我们还有15000人的战斗力。”普布利乌斯答道。 “前期不要强攻,我们对付他们的招数,他们也会对我们用的。” “军队修整完毕之后出发科隆,距离科隆5公里处停下。”君士坦丁说道。 “科隆的主要水源是莱茵河,维斯帕先安排一部分人去对水源进行污染。” “科隆的水源口是通过明渠引入城郊的主蓄水池,所以很好办。” “先用茜草捣碎,將水染成红色,隨后用紫草將水染成紫色。” “接著用梔子將水染成黄色,最后用胡桃將水染成黑色。” “同时安排人在科隆城內散布谣言,说水质的变化是因为蛮族的行为引起了太阳神的愤怒!”君士坦丁对维斯帕先说道。 “在蛮族守军可见的方向,搭建一些“假营”,然后故意让那些蛮族俘虏们穿戴整齐劳作,营造出一种我们兵力极盛而且俘虏眾多的假象。” “同时用稻草人偽装成更多士兵,日夜轮岗,让守军误判我们的兵力差距。” “晚上在城墙下製造持续性噪音,具体是什么噪音你自想办法。” “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那些该死的蛮族无法睡觉。” “这样子连续几天之后,他们的体力肯定会下降,反应也会变得迟缓。”君士坦丁对普布利乌斯安排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尊贵的奥古斯都很快就要出征不列顛,我们要儘快將科隆拿回来!”君士坦丁看著几人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阿布利乌斯留下!” 第27章 狼狈为奸! 普布利乌斯和维斯帕先离开后,屋內就剩下君士坦丁和阿布利乌斯两人。 君士坦丁没有说话,安静地看著阿布利乌斯。 阿布利乌斯此时如坐针毡,没有人能够顶得住被你的上级一直看著,关键是还不说话,这简直是要命。 很快,阿布利乌斯的衣服被他的汗水打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你在紧张什么?”君士坦丁突然问道。 “没有,我没有紧张。”阿布利乌斯慌忙开口。 “你很紧张,你骗不了我。”君士坦丁笑了笑。 “……”阿布利乌斯没有说话,他这会快要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將你交给尊贵的奥古斯都么?”君士坦丁轻声问道。 “殿下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阿布利乌斯躬身答道。 “科隆的贵族我要你把他们全杀掉,你能做到么?”君士坦丁走到阿布利乌斯面前问道。 阿布利乌斯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 “你不杀掉这些贵族,我刚刚说的理由怎么能够成立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超方便 】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你来承担丟掉科隆的后果的。”君士坦丁有些无奈地说道。 “殿下,科隆的贵族非常的复杂,里面牵扯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要不要杀掉一部分,留下来一部分?”阿布利乌斯试探性地问道。 “我本来是想让你来负责科隆的煤矿开採的,如果有那么多的贵族,可是会將你的利益分走不少。” “你不介意么?你要是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了。”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 阿布利乌斯有点麻木了,君士坦丁给他的意外多到有些让他应接不暇。 现在罗马帝国基本上都是在使用木炭,煤矿这种东西並没有规模化使用,只是在一些边缘城市试用。 但是君士坦丁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凡物,阿布利乌斯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殿下,您说的这个煤矿开採,能不能仔细说一说?”阿布利乌斯问道。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只不过你一个人掌握不了啊。” “煤炭能够直接取代木炭,你自己想一想其中的奥妙吧。” “这个东西能够让你成为罗马帝国最富裕的总督,这只是一个起点。”君士坦丁看著阿布利乌斯的眼睛说道。 阿布利乌斯也听说过煤炭,但是毕竟用的人太少了。 而且公元前27年,古罗马建筑师维特鲁威还在他的著作《建筑十书》中批评过煤炭会產生有毒气体。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煤炭都没有被罗马帝国大规模的使用。 阿布利乌斯很快做出来了决定,他知道君士坦丁是在逼迫他站队。 杀光科隆的贵族,他就只能寻求君士坦丁的庇护。 不杀,那死的就是自己。 “殿下!科隆的贵族实在是可恶!” “重夺科隆之后,请让我来將这些叛变的贵族全部杀掉!”阿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好!”君士坦丁直接答应了阿布利乌斯。 “殿下,那您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煤矿的开採呢?”阿布利乌斯问道。 “等这次解决了蛮族之后,他们是免费的劳动力。” “不要著急,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將科隆战后的问题彻底解决。”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阿布利乌斯不要心急。 正在两人谈话之时,帕图克·马克西穆斯走了进来。 “殿下。”帕图克向君士坦丁问好。 “好了,接下来我们说一些有趣的事情。”君士坦丁拍拍手示意两人坐下。 “普布利乌斯找到了一份名单,这上面是通格里斯以及科隆叛徒的名单。” “接下来你们要將这些人处理掉,如果需要帮助,我和普布利乌斯都可以帮你们。”君士坦丁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了帕图克。 帕图克接过羊皮纸飞速地瀏览了一遍,隨后交给了阿布利乌斯。 “殿下,这些官员都是之前戴克里先以及东部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安排的。”帕图克轻声说道。 “殿下!夺回科隆之后我会立刻杀掉这些该死的叛徒!”阿布利乌斯恶狠狠地说道。 “很好,面对叛徒,我们绝对不能手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君士坦丁大声说道。 “那你这边有什么问题么?”君士坦丁看向帕图克问道。 “难道帕图克总督有什么难处?还是说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阿布利乌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问道。 不愧是君士坦丁的野狗,立马就发挥了他的作用。 “殿下,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些官员的接替者怎么办?”帕图克问道。 此时的帕图克只想骂娘。 阿布利乌斯,我艹你妈! 这就是往死里逼我啊!这官员都是东部皇帝安排的,你让我一个总督能怎么办?! 现在让我来干掉这些人,那他妈的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 到时候副帝凯撒马克西米努斯会怎么想我? 帕图克也没有想到君士坦丁会来这么一手,让他异常的被动。 他一直没有明確的站队,虽然戴克里先搞了一个四帝共治,但是总体来看还是东部的势力更大一些。 通格里斯虽然受到东部的影响不大,但是依然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东部皇帝安排进来一些官员。 “接替者我来安排,你还有什么顾虑?”君士坦丁说道。 “我没有顾虑,不过提莫金尼安这会一直在处理战后的事情,怕是没有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 帕图克试图通过提莫金尼安的守城军团繁忙来推脱,但是並没有什么用。 “普布利乌斯可以带领君士坦丁军团帮助你,我想通格里斯的人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君士坦丁笑了笑。 “殿下!我怀疑帕图克是內奸,在这种消灭叛徒的事情上居然不停地找藉口!”阿布利乌斯指著帕图克说道。 “殿下!我绝对不会是蛮族的奸细!” “您安排的事情我定会完成的!”帕图克立刻说道。 这种情况下帕图克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只能答应君士坦丁。 “辛苦你了!帝国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君士坦丁拍了拍帕图克的肩膀说道。 看著帕图克离开的背影,君士坦丁眯了眯眼睛,这个人虽然不能被自己所用,但是只要他不能被马克西米努斯所用,就算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科隆现在有没有基督教的教堂?”君士坦丁突然转身问道。 第28章 出征科隆! “殿下,戴克里先在前几年的时候颁布的有敕令,要求摧毁所有的基督教教堂、焚烧圣经並且处决信徒。” “科隆作为罗马边境的重要城市,所以严格执行了这一政策。” “现在科隆的基督教集会场所基本上都被摧毁了,信徒们也已经转入地下。” “据我所知,他们会通过一些私人住宅或者是郊外隱蔽的秘密场所来进行聚会。”阿布利乌斯说道。 “现在科隆城內的宗教情况是什么样子的?”君士坦丁问道。 “现在科隆的宗教信仰还是比较复杂的,多神教是依然是主流宗教,通过各种的公共仪式强化帝国对科隆的统治。” “还有就是密特拉教,士兵和商人们更多的是信奉密特拉教;之所帝国不反对密特拉教,是因为他们不挑战官方的权威。” “最后就是凯尔特乌比部落的一些传统宗教,科隆被帝国征服之前一直是信奉这些东西的。” “不过这些东西因为太杂乱,也没有人去管。”阿布利乌斯匯报导。 君士坦丁点点头,没有说话。 …… 君士坦丁军团在通格里斯休整完毕之后便朝科隆进军,维斯帕先带领的巴塔维人因为有特殊的任务,所以比君士坦丁军团出发得更早。 通格里斯与科隆的直线距离大约在100公里,但实际行军大约在130公里左右。 以现在君士坦丁军团的情况,需要3天的时间才能够到达。 因为有攻城器械的原因,所有部队抵达科隆需要五天的时间。 君士坦丁比大部队要更早到达科隆,与维斯帕先进行匯合。 在阿布利乌斯的带领下,君士坦丁等人来到科隆南部的七峰山,这是科隆周围的最高点。 这个地方能够俯视城內动向,整个科隆一览无遗。 “现在科隆上游的诺伊斯渡口还在帝国的控制之中,这是莱茵河的关键渡河点,派人守好,必须阻止南岸援军的进入。” “另外科隆完全依赖莱茵河运输粮草,控制周围大小渡口,看到蛮族的运粮船直接摧毁或者生擒。” “科隆的储备粮最多能用两个月,没有新的粮食,城內会產生恐慌情绪。” 君士坦丁看著远处的科隆对维斯帕先安排道。 “要不要安排人朝科隆城內发送“投降书”?”普布利乌斯问道。 “抵抗必死,归顺可得帝国的保护!” “就按照这个思路去发吧,这次如果真的强攻,那就將城內的蛮族全部杀光。”君士坦丁狠声说道。 “那后期攻打对岸的蛮族怕是就有些麻烦了。”普布利乌斯说道。 “不会的,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 君士坦丁对普布利乌斯和维斯帕先仔细安排,將整个科隆攻城计划布置的万无一失。 …… 君士坦丁军团悉数抵达科隆城外,为了避免之前的阴招被用到自己身上,君士坦丁让军团远离城市。 同时之前安排的阴损战术也全都用上,搞得科隆城內的蛮族人心惶惶。 克洛蒂尔德是这次蛮族联军的首领,他被君士坦丁斩杀的消息传到科隆城內后,蛮族的士气瞬间跌到了谷底。 而且隨著君士坦丁不停地朝著发送“投降书”,越来越多的蛮族想要投降。 “不能投降!” “看看去通格里斯的人吧!活著回来了多少?” “克洛蒂尔德的头颅现在还在通格里斯,那个君士坦丁为了提升自己的士气,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阿尔马尔克在科隆城內的巴西利卡大厅內低吼道。 阿尔马尔克是这次蛮族联军阿拉曼尼人的首领,因为这次联军法兰克人更多一些,所以克洛蒂尔德占据主导地位。 现在克洛蒂尔德死在君士坦丁手里,阿尔马尔克便成为了最高领导。 “君士坦丁是罗马帝国西部奥古斯都的孩子,他不会骗人的!”法兰克部落有人反驳道。 “是么?!” “我们还说进入科隆城之后不会抢夺呢,你们法兰克人做到了么?”阿尔马尔克冷笑著反问道。 “那你们阿拉曼尼人做到了么?!” “就算是有这种情况,也是很少的,绝对没有大面积的抢劫!”法兰克人怒道。 “所以君士坦丁拿回科隆,他要是暗中杀掉一批人,谁会知道?!” “被杀掉的人会是谁?你能决定么?!”阿尔马尔克反问道。 在场的眾人沉默了,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没有人知道谁会是那个倒霉蛋。 “守住科隆,为我们逃出去爭取时间,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阿尔马尔克见眾人不说话,继续说道。 “你这么做是背叛!” 阿尔马尔克的说话瞬间引起了眾怒,无论是法兰克人还是阿拉曼尼人都指责他。 “所有人都死在这里,谁去告诉族人们这里的情况?!” “如果下次君士坦丁打到河对岸去了,我们怎么办?” “我不是为了自己逃命,我是为了將这里的情况告诉部落!” “你们不让我走可以,但是必须有人要活著回去!” 阿尔马尔克义正言辞的说道,將自己立於道德的最高点。 没有人想死,特別是在这种明知必败的情况下。 “那你说说怎么办?”有人动摇了。 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人动摇,立刻就会有人跟进。 很快,大厅的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我们先...然后再...最后...” 阿尔马尔克的计划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不过每个人也留了一手,毕竟是联军,没有办法百分之一百的相信对方。 …… 君士坦丁明显感觉到科隆城內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这些蛮族士兵变得激进起来。 普布利乌斯派出去骚扰的士兵不少都负伤了,要不是跑得快,会折损不少人。 “现在科隆城內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些蛮族看起来是不准备投降了。” “而且现在我们的粮草供应压力正在逐步变大,如果不能及时拿下科隆,我们会越来越被动。”普布利乌斯匯报导。 “全军准备,明日攻城!”君士坦丁当机立断! 第29章 攻城! 君士坦丁军团的帐篷扎在科隆城南部的丘陵上,从城墙上望去,绵延不绝的营帐一眼望不到头。 不过这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插著空旗的假营,用来迷惑这些蛮族。 自从君士坦丁军团来到科隆城外,每天一早,五百名骑兵会分成十队,沿著不同的方向策马狂奔,隨后再绕回到主营。 骑兵带起来的扬尘铺天盖地,蛮族轻骑兵带回去的消息永远都是罗马人在增兵,城內的恐慌像麵包房里面的麵包一样迅速膨胀。 这段时间里,蛮族联军已经处决了好几个间谍,这些人都是因为试图散播罗马军团的援军已经来到而被发现。 但是这並没有什么用,越来越多的蛮族士兵开始琢磨战败后的退路。 不少在城头巡逻的蛮族士兵,开始数著越来越多的罗马军旗,心中愈发的恐惧。 最令人绝望的是,科隆城內的水源最开始是变色,来来回回的变了好几个顏色。 但是现在,科隆城內水井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下降。 这明显是罗马人截断了城外的水源,已有好几队蛮族士兵为爭夺水开始互殴了。 君士坦丁为了激起蛮族对水的渴望,还故意在城外放水,大量净水被隨意的洒在地上。 城头的蛮族士兵盯著那些被浪费掉的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 清晨,科隆攻城战正式开始! “看看那座城!” “蛮族的污秽玷污了她!科隆在等待我们的救赎!” “从罗马帝国建立以来,从台伯河畔到幼发拉底河,罗马帝国的鹰旗从未向懦夫低头!” “奥古斯都的意志在我们的血管里奔流,凯撒的怒火在我们的矛尖燃烧!” “今天,我们要让那些骯脏的蛮族知道罗马帝国军团的厉害!” “他们的箭雨算什么?不过是给我们的鎧甲镀上一层铁锈!” “他们的滚石算什么?正好垫脚,让我们攀得更高!” “想想你们的战利品!城破之后,黄金、穀物、奴隶、土地!都是你们的!” “想想元老院的头衔!第一个登上城头的人,我会亲自为他授衔!让后世子孙都知道他的勇猛!” “懦夫才会在箭雨前发抖!真正的罗马战士会用盾牌搭成铁壁,用尸体铺就通路!” “看看你身边的兄弟!他的盾会护住你,你的矛只需要向前!” “记住!城墙上的每一块砖,都沾著我们同胞的血!” “今天,要么我们踏著他们的尸体把鹰旗插上城楼,要么就让我们的尸骨成为下一波衝锋的基石!” “这是罗马帝国的荣耀!” “前进!前进!前进!” “杀!杀!杀!” 攻城战是非常残酷的,士兵们会面临箭雨、滚石、热油,死亡率极高。 虽然科隆城內剩下的蛮族不是很多,但是依然异常的艰难。 君士坦丁这次的战前动员比上次要更加的激烈,没有迴避攻城战的残酷,依然是通过荣誉以及战利品来鼓励士兵们。 效果很好,此时的军团士兵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士兵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长矛以及短剑撞击盾牌的声浪震耳欲聋! 攻城塔以及各种攻城器的轮轴开始转动,带著腥味的风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迴荡: “这是罗马帝国的荣耀!” “前进!前进!前进!” “杀!杀!杀!” 君士坦丁的紫披风再次出现,他在攻城塔顶端直指城墙,隨后信號旗猛然落下! “放!” 隨著军团首席百夫长的一声怒吼! 所有的野驴式投石机同时发力,石弹呼啸著砸向科隆城墙! 这些石弹並非直击科隆城墙,科隆在成为罗马帝国的边境主要城市之后对城墙进行过加固。 此时的科隆城墙有8米高,厚度也有接近3米,所以直接攻击城墙是没有意义的。 这些石弹精准砸向城头的投石器以及弩炮,这些防御设备应声垮塌,木屑混著蛮族士兵的碎骨四处飞溅。 “第一个登城者,赏黄金十磅!”君士坦丁大吼道! 隨著君士坦丁的下令,攻城塔开始缓缓前移,塔底的滚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罗马帝国的攻城塔高度通常在15到27米之间,分为3–4层。 这个高度是为了匹配当时主流城墙的高度,这样子能够確保顶层士兵能直接跨越到敌方城垛。 每一座攻城塔都需要数百名士兵协同推动,各层部署的弩炮以及轻型拋石机开始不停地发射。 城墙上的蛮族士兵刚想反击,就被攻城器瞬间击碎,一时间鲜血四溅。 攻城塔打出来了瞬间的优势,但是因为攻城塔的移动速度太慢,优势转瞬即逝。 缓过劲来的蛮族士兵迅速组织反攻,给君士坦丁军团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攻城塔的最內层用湿兽皮以及浸水麻布覆盖,防止火攻。 同时中间层用新鲜树枝编成的护板,缓衝投石衝击。 最外层则是用铁皮以及泥土覆盖,增强耐火性,这样子能够有效抵的抵御火攻和投石机的攻击。 但是即便攻城塔考虑的如此周全,依然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不被击倒。 “放!” 科隆城墙上的蛮族指挥官嘶吼著下达命令! 裹著沥青的火箭直接钉入攻城塔二层木樑的接缝处,兽皮防火层在持续灼烧下骤然剥落,露出乾燥的木骨架。 突然,攻城塔內传来沉闷爆裂声,火箭引燃了存放火油的陶罐,火焰瞬间点燃了攻城塔的中间位置,塔身剧烈摇晃,但是仍在挣扎前进。 剧烈的燃烧很快就摧毁了攻城塔的结构,再加上不停地顛簸,塔身突然呈诡异的v字形对摺,覆盖铁板的外壳如纸片般皱成一团。 紧接著整座攻城塔轰然砸向大地,激起十几米高的烟尘,顶部的攻城活动吊桥深深扎进泥土里面。 攻城塔上的士兵像玩具一样般被拋向半空,撞上城墙的身体直接破碎,在中间层的士兵则是直接变成了干炭。 只有少量的士兵逃了出来。 好在旁边的攻城塔看情况不妙,拼命移动,才没有被波及到。 “这些只会用火的杂种们不堪一击!” “我们马上就要上去了,紧跟著我的步伐,让我们干掉这些骯脏的蛮族!” 君士坦丁举著短剑和盾牌对身后的士兵们嘶吼道,此时科隆的城墙就在面前! 第30章 先登! 所有的攻城塔拼命地朝著城墙移动,儘可能地为下面的攻城槌作掩护。 后方的投石器以及弩炮也在不停地朝城墙上的蛮族士兵发射,儘可能地为攻城塔减少压力。 攻城槌则在城门前发力,裹著厚重铁皮的巨木被四十名士兵推著,反覆地撞击城门。 攻城槌外部覆著铁皮,形成防护棚,以保护士兵们免受守军箭矢、火攻的伤害。 但是即便如此,城墙上无数的箭矢带著尖啸破空而下,在攻城槌防护棚上撞出火星,伤亡不断增加。 负责护卫攻城槌的士兵们高举著盾牌,儘可能的为攻城槌阻挡来自上方的各种攻击。 铺天盖地的箭矢、落石、热油接连不断地落下,下面的罗马士兵们不停地倒下,隨后又紧跟著补上。 攻城槌的每一次撞击都让门后的蛮族士兵手臂发麻,城门被用铁链拴住,还有数根巨大的木柱顶著。 虽然城门在不停地发出闷响,但是並没有要被破开的跡象。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罗马士兵才能將城门破开! …… 此时的攻城塔终於来到了城墙之前,近半数的攻城塔在这个过程中被蛮族摧毁。 当攻城塔与城墙平齐的剎那,顶部的攻城活动吊桥狠狠地砸在了科隆城墙上。 隨著活动吊桥的打开,里面的罗马士兵鱼贯而出,拼命地朝著城墙上涌去。 蛮族士兵们举起长矛拼命地向罗马士兵刺来,瞬间第一排的罗马士兵全都掉了下去。 “都稳住!”君士坦丁的吼声盖过蛮族的咆哮。 此时活动吊桥被蛮族向外推出了一点距离,隨后滚烫的沥青被泼了出来。 前排的罗马士兵纷纷举盾格挡,但是盾牌瞬间被烫出焦黑的洞眼,惨叫声此起彼伏。 还有几滴沥青滴溅在君士坦丁的脛甲上,蒸腾起刺鼻的白烟。 君士坦丁看准了时机,將手中的长矛瞬间扔了出去,精准地刺中不远处正在泼洒沥青的蛮族士兵。 隨著这名蛮族士兵的倒地,直接將他身前的沥青洒了一地,一时间墙头上的蛮族士兵乱了阵脚。 君士坦丁目测活动吊桥末端距城墙垛口有大概1米的空隙,他能够直接跃过去。 “跟我来!” 他左脚率先踏出半步,右脚踩在摇晃的吊桥边缘,隨后猛的纵身一跃,直接衝到了城墙之上。 先登! 落在城墙上的一瞬间,君士坦丁用手中的盾牌狠狠地撞向眼前的蛮族士兵。 这名蛮族士兵也是勇猛,反手將战斧狠狠劈向君士坦丁,不过被盾牌挡住,这一击震得君士坦丁手臂发麻。 他借著反作用力侧身翻滚,右手的短剑顺势刺入这名蛮族士兵没有披甲的腋下。 隨著这名蛮族士兵的倒下,吊桥再次落在了城垛之上,罗马士兵开始想要上前援助君士坦丁。 吊桥与城墙的连接处此刻成了血肉磨坊,君士坦丁的盔甲上已添了三道新伤。 他的左臂被蛮族的短刀划开,肋骨处挨了一记闷棍,右腿的锁子甲被战斧劈裂。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伤口,用盾牌死死地护住自己,每前进一步都要劈开至少两支长矛。 终於有一名百夫长也跳上了城墙,但是刚刚落地就被一名蛮族士兵用长矛刺穿。 “举盾!结阵!”君士坦丁嘶吼著让士兵们调整阵型。 士兵们立刻在吊桥上收缩成一个小型的三角阵,手中的盾牌相互扣在一起,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铁墙。 君士坦丁站在尖端,用短剑和盾牌的边缘反覆劈砍,儘可能地士兵们爭取一片立足之地。 此时蛮族士兵们的尸体在城墙上堆成了半米高的肉丘,有的还在不停抽搐,手指死死地推著吊桥的缝隙。 君士坦丁手中的短剑已经卷刃,他借势捡起地上的蛮族长矛,矛尖带著倒鉤,每一次抽回都能带起一串的血肉。 眼看城墙上的空间越来越大,君士坦丁拼命地向前挺进,胜利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三名蛮族士兵抱著浸透油脂的柴捆从城墙上衝出,火焰瞬间吞噬了墙垛和吊桥! 君士坦丁的紫色披风也被瞬间点燃,他猛地將披风扯下甩向敌人! 披风挡住了这三人的视线,趁著对方躲避的瞬间,君士坦丁的长矛刺穿了三人的胸膛。 刚刚的自杀式袭击,让君士坦丁再次退到了城墙的边缘,好在此时这片区域的蛮族士兵已经没有几个。 洒在地上的沥青以及大量的蛮族士兵尸体,阻挡了其他蛮族过来增援的速度。 君士坦丁反手將长矛插进离他最近的一个蛮族的咽喉,隨后立刻转身用盾牌死死顶住前面的蛮族,为后续的士兵撑起一个短暂的落脚点。 隨著罗马士兵们陆续登上城墙,他们立刻用皮囊里的水浇灭君士坦丁身上的零星火焰。 罗马士兵的吼声从吊桥上传来,越来越多的盾牌涌上城墙。 此时的君士坦丁扶著滚烫的城墙剧烈喘息,刚刚的极限操作近乎榨乾了他的全部体能! 阳光穿过硝烟照在他的脸上,能看见汗水、血污和菸灰混在一起,顺著下巴滴在城墙上。 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撕开,右腿也添了一处新的伤口,还有身上数不清被火烧过的痕跡。 盾牌已经近乎散架,短剑卷刃,长矛不知所踪,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调整片刻后,君士坦丁拔出腰间的备用短剑,指向其他攻城塔的方向! 隨著君士坦丁的先登,越来越多的罗马士兵冲了上来,清理完周围的蛮族之后,立刻向其他区域衝去。 这种前后夹击的打法,立刻让城墙的上的蛮族溃不成军,很快所有的攻城塔都將士兵送到了城墙之上。 “都跟我来!打开城门!”君士坦丁吼道,隨后向城门衝去。 科隆的城门异常坚固,都到现在了,攻城槌依然没有將其破开。 为了儘快结束这场攻城战,君士坦丁带领著城墙上的士兵们朝著城门杀去,想要直接从城內將城门打开。 第31章 破城! 虽然城墙上已经基本上被罗马士兵清理乾净,但是想要从內部拿下城门,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的城门就在百步之外,但是却像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蛮族士兵们在狭窄的城墙通道上组成了密集的盾墙,前排是举著橡木圆盾的法兰克人,盾面画著五八门的图案,短斧在盾牌缝隙中隨时准备掷出。 往后的阿拉曼尼人架起长矛,矛尖斜指天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棘。 最靠后的弓箭手正从两侧的箭塔的箭窗里往外射箭,密集的箭矢压得君士坦丁抬不起头来。 罗马士兵刚从盾牌后探身出来就被射中,完全没有办法向前,被压製得死死的。 君士坦丁在盾牌的缝隙中观察,这些箭塔都是蛮族临时搭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攻击攻城塔用的。 箭塔都是由木架拼接而成,最下层的横樑是直接暴露在外的,只要將最主要的横樑挪动,箭塔就直接失去了作用。 “左路!拆箭塔!”君士坦丁嘶吼道。 亲卫们立刻会意,举著盾牌冲向箭塔,用带著铁头的撬棍猛砸横樑。 木屑飞溅中,箭塔的射击节奏被打乱,君士坦丁则是立刻带领士兵们撞向面前的盾墙,为亲卫们拖延时间。 盾牌相撞的震感顺著手臂传到肩膀,君士坦丁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发麻。 好在第一次碰撞之后,他就逐步往后退了一定的距离,这种贴身肉搏他的体力实在是扛不住了。 前排的法兰克人咆哮著挥斧劈来,士兵们用盾牌挡住第一波攻击,隨后身后士兵们用长矛狠狠地刺出。 这直接让蛮族的盾墙出现了缺口,君士坦丁踩著蛮族士兵的尸体纵身跃起,短剑横挥,逼退两侧的蛮族士兵,同时对身后大喊:“长矛继续跟进!” 罗马士兵立刻將长矛从他身后刺出,刺穿几名试图合拢缺口的阿拉曼尼人。 但是此时蛮族的反扑更疯狂了,一名断了胳膊的法兰克人抱著罗马士兵的腿,直接咬掉了对方的脚趾。 阿拉曼尼人开始不分敌我的泼洒沥青,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用这些蛮族的尸体做盾牌!不要被沥青沾上!”君士坦丁嘶吼道。 这些蛮族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为了能够守住城门,不惜一切代价。 君士坦丁的小腿被一块燃烧的木屑烫出焦痕,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抓起一具蛮族尸体的盾牌,猛地掷向弓箭手聚集的箭塔窗口。 盾牌撞碎了木框,里面的弓箭手惨叫著摔了出来,紧接著箭塔被君士坦丁的亲卫彻底摧毁。 高大的箭塔伴著呼啸声砸向了前面的蛮族,一时间人仰马翻! 此时距离城门只剩不到五十步,蛮族此时在通道中间堆起了碎石和尸体,形成一道临时的路障。 身后的罗马士兵被堵在原地,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而且隨著蛮族从城內集合,也开始从后面进攻,如果不能將城门打开,君士坦丁他们將会被困死在这里。 “跟我来!让他们看看罗马人的实力!”君士坦丁再次举起盾牌对罗马士兵吼道。 “守住后方!不要让蛮族打散我们!” 说完,君士坦丁用盾牌猛地撞向尸体堆,噁心的血肉沾满了全身。 一名蛮族士兵从路障后探出头想砍他,被他用短剑直接刺穿! 士兵们被这疯狂的景象点燃了血性,纷纷学著君士坦丁的样子撞击著尸体堆。 身后的士兵们踩著前面士兵的后背翻过尸体堆,短剑和长矛如暴雨般落下,硬生生劈开一条通路。 蛮族守军终於慌了,他们原本以为碎石和尸体形成的临时路障能挡住罗马人,和城內匯聚来的蛮族前后夹击直接干掉这些罗马人。 此刻却看到那个头盔上插著金饰浑身染血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的短剑已经卷刃,但是到处都是他的武器。 君士坦丁捡起地上的蛮族战斧,隨后狠狠地砸向门閂上的铁链。 “打开城门!”隨著君士坦丁的怒吼,他和罗马士兵们一同將科隆的城门从里面打开! 外面的罗马士兵像潮水般涌了进来,而那些还在抵抗的蛮族,瞬间被淹没。 城外罗马军团的鹰旗正在向城门飞速移动。 科隆,拿回来了! 大势已去的蛮族纷纷扔下武器投降,但是杀红眼的罗马士兵已经剎不住车,城门口的蛮族士兵直接被杀了个乾净! “兵分三路!” “向西、南、北三个方向清理城內的蛮族!” “不要骚扰城內的居民,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君士坦丁用最后的力气对士兵们说道。 …… 此时的普布利乌斯在东边城门外埋伏著,君士坦丁告诉他蛮族的高层一定会从另外三个门出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东门。 果然! 在君士坦丁破城之后,东门这边也有动静了! 阿尔马尔克带领一眾蛮族高层以及亲卫们从城门中鱼贯而出,很是狼狈! 君士坦丁为了一口气將这些蛮族高层全部拿下,还专门给普布利乌斯留了点轻型弩炮,可见他对阿尔马尔克的重视。 眼看阿尔马尔克越来越近,普布利乌斯抬起手臂: “放!” 嗖——! 隨著轻型弩炮的发射,阿尔马尔克的亲卫们连人带马瞬间被钉在地上。 瞬间的偷袭直接让阿尔马尔克等人乱了阵脚,普布利乌斯又扔出一波长矛,直接將他们困在了原地。 “投降不杀!”普布利乌斯吼道。 “少...” 阿尔马尔克刚刚开口,他身边的亲卫就被射死一个! “你...” 他气得想再开口,身边的亲卫又被射死一个! “我们投降!” 没等阿尔马尔克说话,他身边的其他人直接崩溃了。 这个招数是君士坦丁临行前特地告诉普布利乌斯的,现在看確实是好用。 “投降不杀!”普布利乌斯对著阿尔马尔克吼道。 这次阿尔马尔克没有说话,但是他身边的亲卫还是被射死一个! 他崩溃了,直接从马上跳下来,隨后做出投降的姿势。 隨著阿尔马尔克的投降,和他一起出来的蛮族们长舒了一口气... “跟我回城去见殿下!!”普布利乌斯押著一眾蛮族高层向科隆城內赶去。 第32章 大捷!(求追读!) 隨著君士坦丁將南侧城门打开,这次的攻城战已经接近了尾声。 罗马士兵咆哮著朝著科隆西、南、北三个方向,清理城內剩余的蛮族士兵。 维斯帕先和他带领的巴塔维人骑兵,也在科隆城外西、南、北三个方向向內挺进! 兵败如山倒,蛮族士兵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阵脚,脑子里面除了逃命之外没有任何的想法。 城外的巴塔维人骑兵从西门涌入,进入科隆城城內他们就朝著巷子里开始射箭,直接堵住蛮族向外逃的通道。 溃散的蛮族仍在顽抗,三名阿拉曼尼人直接躲进石砌的麵包房,用磨盘顶住木门。 巴塔维人骑兵撞门时,一支投矛突然从门缝刺出,刺穿了前排士兵的马匹。 “点火!”百夫长气得直接立刻下令纵火。 浓烟从麵包房的缝隙冒出时,里面传来绝望的咳嗽声和咒骂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此时的蛮族已经被罗马士兵和巴塔维人骑兵合围,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从南门向西推进的是的重装步兵,他们列成四列横队,盾牌相接组成“龟甲阵”,稳步向前。 这条路线会经过蛮族囤积粮草的市场区,溃散的蛮族残兵正背著抢来的麵包往两侧逃窜,试图寻找逃生的机会。 “盾墙推进!” 隨著百夫长的吼声,罗马士兵的短剑从盾牌缝隙中刺出,无差別的刺向抵抗的蛮族。 绝望的蛮族士兵举著断斧冲了过来,直接被前排士兵的短剑贯穿胸膛,尸体重重的落在地上,隨后被直接踩碎。 …… 北路的清理任务由君士坦丁亲率亲卫骑兵主导,目標是控制城內的中央广场,这里是蛮族的指挥中心。 相比於其他地方,这里的蛮族残兵最多,混杂著法兰克人、阿拉曼尼人和以及一些科隆的叛徒。 他们挤在广场北侧的神庙台阶上,像被驱赶的羊群般互相踩踏。 “杀光他们!那些叛徒一个也不要放过!”君士坦丁的吼声透过亲卫的传令號角传遍广场。 恐慌已压垮了理智,残存的蛮族士兵挥舞著战斧冲向骑兵,长矛直接穿透他的胸膛。 这名蛮族士兵竟用最后的力气將战斧掷向君士坦丁,不过被亲卫的盾牌直接挡开。 城外的巴塔维人骑兵不断从北门的缺口涌入,將溃散的蛮族直接切割成碎片。 十几个蛮族残兵躲在朱庇特神像后,朝著骑兵们掷出长矛,直接刺穿了两名骑兵的马腹。 战马受惊直接立了起来,將骑兵甩进蛮族人群中,蛮族残兵手起刀落,直接將这些骑兵砍碎。 君士坦丁带领亲兵调转马头,长矛横扫,將神像后的蛮族残兵挑飞,这才镇住短暂的混乱。 在君士坦丁的带领下,罗马士兵和骑兵们稳步推进,很快就將中央广场拿了回来。 科隆的叛徒基本上死伤过半,剩下的则是被直接绑起来,等待接下来的审判。 …… 东路的清理最为棘手,这里紧邻莱茵河,蛮族残兵试图沿著河岸的码头登船逃亡。 所以这里的抵抗最为激烈,毕竟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眼前。 普布利乌斯没有参与这里的战斗,直接带著一眾蛮族高层向科隆城內赶去。 巴塔维人的骑兵就没有挺进城內,蛮族残兵从东边逃跑的速度非常快,隨著南部城门被破开,东边就有逃兵跑出来了。 负责东路的巴塔维人迅速抢占码头的石砌台阶,標枪呼啸著扎进试图登船的蛮族后背。 一个蛮族士兵刚刚跳上船,刚抓住船舷就被標枪钉在船板上,溅起的水混著血珠在水面上散开。 骑兵们不直接衝锋,而是沿著河岸列成横队,用弓箭射杀水中的泅渡者。 即便如此依然有漏网之鱼,十余名法兰克人乘著一艘快船衝出码头,亲卫骑兵立刻纵马沿河岸追击。 一名百夫长满弓射出的火箭精准点燃了快船的帆布,火焰顺著风势直接吞噬了整艘船。 河面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烧焦的木板和尸体顺流漂向下游。 隨著死在岸边的蛮族士兵越来越多,剩余的溃兵直接崩溃了,想要投降但是还没等开口就被杀死了。 很快,渡口处一个蛮族活口也没有了... …… 正午的阳光穿透硝烟,经歷了一上午的激战,三个方向的罗马军队在城中心的广场胜利会师。 街巷里的零星抵抗基本上可以无视,一些躲在阁楼里的蛮族弓箭手直接被用火逼出,跳窗之后直接被斩杀。 骑兵们的马蹄声在城內的石板路上迴荡,偶尔有冷箭从暗处射出,直接被盾牌挡住。 君士坦丁勒住马,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蛮族高层,其中阿尔马尔克跪在最前面,嘴里不停地求饶。 哈哈哈哈——! 君士坦丁大笑起来,搞得阿尔马尔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正在他疑惑地抬头看向君士坦丁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自己的身子,他意识到自己的头掉了。 君士坦丁用长矛挑起阿尔马尔克首级,直接插在广场中央的石柱上。 “剩下的全都押回去,看看蛮族愿意多少钱赎他们!” 科隆城內的肃清仍在继续,但胜负早已分明。 这座被蛮族占据数日之久的城市,终於在君士坦丁铁与血的清洗下,重新染上了罗马的顏色。 …… 科隆的总督府邸。 “那些叛徒都招供了么?”君士坦丁问道。 “殿下,他们全都招了,请您过目。”普布利乌斯將一张羊皮纸递了过去。 “很好!” “你隨阿布利乌斯去將这些叛徒全部处理掉!” “不要留任何的活口!” “我最討厌叛徒了!”君士坦丁看向阿布利乌斯说道。 “就在今晚么?”普布利乌斯问道。 “就在今晚!明天还要给士兵们分发战利品!” “不能耽误!”君士坦丁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普布利乌斯立刻应道。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君士坦丁直勾勾地看著阿布利乌斯问道。 “殿下,我知道!”阿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很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君士坦丁笑了笑,很满意阿布利乌斯的表现。 第33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求追读!) 此时科隆城內的肃清还没有结束,阿布利乌斯站在总督府邸外,指节已捏得有些发白。 那张羊皮纸上一个名字也没有,只有一句话: “凡城中贵族,以通敌叛国论,今夜尽数处决,不得遗漏。” “总督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普布利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鎧甲还沾著之前战斗时留下的血渍,卷刃的短剑已经换了一把新的。 普布利乌斯安静地盯著阿布利乌斯,但是目光像长矛一样锐利。 阿布利乌斯比谁都清楚,这是君士坦丁安插在他背后的一把刀,只要他有任何的异动,那么他也会和那些贵族一起死。 “我……我这就开始!”阿布利乌斯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攥紧了羊皮纸名单向前走去。 他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普布利乌斯拉住。 “你不必亲自动手,我已调好了百人队。” “你只需在一旁坐镇,每处置完一家,我会让你过目,確保万无一失。”普布利乌斯笑得很温和。 阿布利乌斯失魂落魄地跟著百人队向那些贵族的家中走去,此时的他连骂人的想法都没有了。 殿下果然是好手段,看起来他对科隆早就有了安排! 除了之前说的煤炭开採之外,这里更多的是未来的罗马帝国边境的战略要地。 现在將城內的贵族全部清洗掉,就是为了將殿下的人安排进来。 虽然之前已经和自己说过要干掉这些贵族,但是真的下起手来还是有点难啊! 阿布利乌斯站在佩蒂亚的家中,按照普布利乌斯的说说法,佩蒂亚向蛮族的首领献上了三匹紫绸。 屋內响起百人队撞开木门的巨响,女人的哭喊声被短剑刺入肉体的撕裂声打断。 阿布利乌斯想要擦擦汗,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普布利乌斯很快就走了出来,他的靴底还沾著血,手里拿著佩蒂亚家的族徽。一枚嵌著蓝宝石的银质戒指。 “佩蒂亚家十八口,一个没跑。” “下一家是元老院的议员弗拉维乌斯,他家的暗门在书房壁炉后,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吧?”普布利乌斯笑眯眯地问道。 阿布利乌斯猛地抬头,他確实知道弗拉维乌斯家有暗门,他手里的不少金幣就从那里拿的。 “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阿布利乌斯结结巴巴地说道。 屋外传来马蹄声,百人队正在赶往下一处。 午夜时分,科隆开始下雨,雨水冲刷著街道上的血跡。 普布利乌斯凑近阿布利乌斯,压低声音说道: “您的表亲,税务官西塞罗是被殿下特赦的。” “没想到殿下居然这么关照你们家族,搞得我都有点嫉妒了!” “多谢殿下!”阿布利乌斯立刻躬身说道。 这是阿布利乌斯完全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君士坦丁会直接赶尽杀绝。 虽然他知道这是君士坦丁收买他的办法,但是他確实是很感激。 他的亲人在这次的清洗中全部倖存了下来,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亲人们都对君士坦丁感恩戴德。 雨越下越大,阿布利乌斯全程没有停歇地跟著百人队,直接將整个科隆的贵族屠戮一空。 “都办完了,可以回去和殿下復命了。”普布利乌斯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他顿了顿,补充道。 “三十六家,六百八十七口。” “除去税务官西塞罗一家,没有活口。” 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雨还在下,但是却洗不掉空气中的血腥味。 …… 再次见到君士坦丁,阿布利乌斯感觉自己变得异常的渺小,他已经完全臣服於君士坦丁。 “接下来,我会將这次战役的退伍军人安置在莱茵河的沿岸,建立军事殖民地。” “这些事情普布利乌斯会处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安排好之后他就会隨我回去。” “这些人平常都是你来管理,只有在战时才会重新入伍抵抗外敌。”君士坦丁说道。 “都听殿下的安排。”阿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我会保留你的税收豁免权和土地税减免,不过接下来的市政官员的任命权將由我来进行。”君士坦丁送给阿布利乌斯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阿布利乌斯之前想都不敢想,但是君士坦丁居然真的给他的了。 “多谢殿下!您的宽厚与仁慈將带领罗马帝国再次走向辉煌!”阿布利乌斯激动地说道。 至於科隆的市政官员任命权,阿布利乌斯早都知道君士坦丁会收回去。 军队都是殿下的,那么其他的所有职位自然都是他来安排了。 再说了,市政官员任命权哪有税收豁免权和土地税减免权香啊! 他作为科隆的总督,手里不乾不净的东西多了去了,君士坦丁这么一搞,直接就合法化了。 “但是你的孩子需要送入宫廷担任侍侍卫,这你没有意见吧?”君士坦丁等到阿布利乌斯冷静下来后问道。 “没有意见殿下,刚好让他和您学习,日后好为罗马帝国效力!”阿布利乌斯立刻答道。 这种將孩子送到宫廷担任侍侍卫的行为,说白了就是去当人质,和之前君士坦丁去东部宫廷是一样的。 这在罗马帝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阿布利乌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適的。 再加上他现在已经彻底臣服,更是將这当成了一个机会,试图进一步拉近和君士坦丁的关係。 “这次我们只是將科隆拿回来,等到我从不列顛回来,会彻底將这些蛮族解决掉!” “在这段时间里,你儘快重建科隆,为下一次远征蛮族做好准备!” “另外,帕图克·马克西穆斯你要时刻注意他的情况,我不希望他和马克西米努斯有什么联繫。” “你明白我的意思!”君士坦丁严厉地看向阿布利乌斯。 “殿下!您放心,通格里斯那边有任何的异动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阿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这些蛮族的高层,想办法谈个好价钱,后续和蛮族少不了打交道,你提前適应一下。”君士坦丁继续安排道。 “我明白。” “另外您之前说的给士兵们安排土地,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阿布利乌斯问道。 第34章 土地分配 君士坦丁知道大家都在等待著这一刻的到来,毕竟土地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君士坦丁军团的士兵们以及维斯帕先带领的巴塔维人骑兵集合在科隆市中心的广场外。 君士坦丁依然没有什么废话,直接开始分发战利品! “我知道大家在等什么,现在我们就开始对土地进行分配!”君士坦丁大声说道。 军团的士兵虽然在极力地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但是轻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们。 分配土地是一个非常困难且复杂的事情,君士坦丁夺回科隆后,计划以土地犒赏士兵並推行军屯制,其核心点在於用土地绑定士兵与边疆防务。 既要让士兵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以稳定军心,又要通过土地分配的布局实现对科隆及周边的军事控制。 这需要兼顾激励与战略相结合,还要避免因为土地分配不均或者不当引发新的矛盾。 昨晚在阿布利乌斯忙著清洗贵族的时候,君士坦丁也没有閒著,彻夜思考应该如何稳妥地將科隆周围的土地分配出去。 第一点就是土地从哪来? 军屯制的第一步是明確土地来源,要是贸然侵占普通民眾的土地,只会引发新的动盪。 这也是为什么君士坦丁要清洗科隆贵族的原因,就他妈的这帮贵族手里的土地多,而且都是最好的位置。 科隆贵族的庄园和田產,直接占据了科隆周边耕地的三成! 三成! 三十六家,六百八十七口人。 占据了科隆周边耕地的三成! 当君士坦丁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个统计是不是有问题,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所以这些贵族必须死! 那么这些土地就与“通敌”掛鉤了,没收进行再次分配也就名正言顺。 另外蛮族在占领期间强占的科隆公民的土地约有两成,归还原主后,剩余无主部分约有一成,也可纳入分配池中。 最后就是科隆城外閒置的荒滩、林地,这一部分大约有三成,也被纳入到分配池中。 这些土地已经够用,当分配完毕之后,既能扩大耕地,又能將防御线向城外延伸。 可谓得上是一举多得! 科隆城近郊范围內的土地,分配给君士坦丁的亲卫和骑兵。他们负责控制城门、仓库、军械库等关键设施,確保对城市的直接掌控。 再往外的区域分配给步兵主力,按百人队为单位分散定居,每个定居点修建小型堡垒,最少得能够容纳50人驻守,形成相互呼应的防御链,阻断敌人可能的反扑路线。 最外围圈一直到莱茵河岸,这些区域分配给有经验的老兵,重点驻守渡口、桥樑等交通枢纽,同时开垦荒滩作为“缓衝带”,一旦有入侵发生,可第一时间预警。 这种分布方式让士兵的土地既是他们的家业,也是战时的阵地! 他们会主动保卫自己的田產,无需额外动员就能形成对科隆的立体防御。 分配土地的依据依然是按照现在罗马帝国战利品的分配方式,这样虽然会在后期造成土地兼併,但是这是目前来说最好也是最容易接受的分配方案。 毕竟,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单单是这些,君士坦丁就感觉自己头都要裂开了,甚至比强攻科隆城还要让他心力憔悴! 罗马帝国使用的土地面积单位是犹格,1犹格约等於3.75亩。 根据法案规定,个人占有的公地不得超过500犹格,有子嗣者可额外继承250犹格,总数不超过1000犹格。 “这次参加战斗的所有士兵,都会分到5犹格科隆近郊的耕地,这些土地会围绕著防御工事分布。” “你们需要自备武器和农具,农閒时参与城墙的修缮与巡逻。” “这些土地可由家属继承,但是同样也需要服兵役!” 所有人都被君士坦丁的话震惊了,每人5犹格的土地,这简直是太大方了! 虽然罗马军团纪律严明,但是此时的士兵们是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不由自主的討论了起来。 普布利乌斯刚想呵斥,被君士坦丁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百夫长及以上军官,获得10-15犹格的土地,这里面包含果园、磨坊等附属设施以及交通要道,例如渡口和驛站这些。” “土地所有者需要统领周边的士兵,战时需率队响应。” “而且还可以拥有蛮族战俘作为佃农,具体数量根据实际情况来定!” 百夫长的土地分配让士兵们很憧憬,內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要努力向上爬。 “此次的战功卓著者,可额外奖励5犹格的肥沃土地!” “罗马帝国不会忘记每一个为帝国做出奉献的人!” “待我从不列顛回来,莱茵河对面的领土也將成为罗马帝国的一部分!” “你的土地在对岸等著你们!” 君士坦丁的话得到了所有士兵的共鸣。 “为了罗马帝国!” “为了君士坦丁!” “……” 这种分配机制下,普通士兵能获得基本生计保障,军官和功臣则有更高回报。 既满足了不同层级的需求,又通过土地继承绑定兵役確保士兵不会轻易脱离军队。 实现平时为农,战时为兵的军屯核心目的。 隨著土地分配的结束,士兵们欢天喜地地去自己的土地。 君士坦丁则是將普布利乌斯和阿布利乌斯留下,单独对两人说道: “这次的关键点不是单纯的分地,而是让士兵的定居点成为天然的防御节点。” “科隆作为莱茵河沿岸的战略要地,周边的土地分配必须与防御需求掛鉤!” “殿下,我的土地隨时都可以贡献出来,只要您需要的话。”阿布利乌斯立刻说道,生怕君士坦丁多想。 君士坦丁摆摆手,这会懒得回答他。 “儘快安顿好士兵们,同时將重新分配的土地上的防御设施儘快建立起来。” “我怕法兰克人联合阿拉曼尼人再次反扑,我这次去不列顛时间不会太短。”君士坦丁说道。 “您放心殿下,我一定会儘快完成您安排的任务!”阿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第35章 科隆的基督教主教 “这次的分配可能会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后续的一些调整你儘可能地將其完善。” “在这个过程之中有什么问题你都记下来,为后续的调整做准备。”君士坦丁说道。 “殿下,您放心,我一定將这件事情的收尾工作做好的。”阿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这次所有分配的土地,包括肥力、水源、交通等信息都是根据阿布利乌斯之前提供的信息整理出来的。” “现在分配完毕,將所有的信息製成木板,公示3天,避免有人在暗箱操作。” “在公示期间,如果有人不满,你们两人联合进行调查评审,儘快进行调整。”君士坦丁对两人说道。 “这次的分配我是按照等级进行划分的,另外就是战功高者会有优待。” “你们一定要向所有人明確土地权利的边界,士兵获得的是“永佃权”,可以世代耕种,但是不得私自买卖。” “如果士兵战死或者逃亡,这些土地將由军队收回重新进行分配,防止土地流失。” “另外前期的配套生產配套支持,我会从高卢其他区域调拨种子、农具。”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会派农技人员指开垦,確保士兵们能在一年內实现粮食自给,避免因耕作失败引发不满。” 君士坦丁基本上將能够想到的细节全都都考虑了进去,儘可能的將第一次土地分配做到最好。 说白了,『军屯制』的本质是君士坦丁的一场军事加经济的捆绑实验。 用科隆贵族们的土地作为奖励筹码,这既兑现了对士兵之前的承诺,又顺势將士兵们转化为边疆的守护者。 通过分级分配结合防御分布以及监督机制,让士兵的利益与科隆的防务深度捆绑。 士兵们的田產在科隆,家人们定居在科隆,那自然就会拼尽全力地守护这座城市。 这次的实验要是能够成功,不仅能巩固君士坦丁在科隆的控制权,还能为日后在其他边疆区域推行军屯制提供范本。 君士坦丁的最终目標是不消耗国库,但是增强边防,这是一个看似矛盾,但是又必须达到的目標。 在这个过程中必须儘可能保证分配的公平,同时儘可能地防止舞弊。 不管怎么说,这次征討蛮族算是圆满结束了。 通格里斯没有丟,科隆被夺回来。 同时还借著这个机会將科隆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顺带著拉拢了一波军队的支持,这算是君士坦丁回到西部之后最完美的一次操作了。 唯一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在战爭中手臂的伤势有些严重,搞得现在君士坦丁吃饭都有些不方便。 君士坦丁军团的士兵们在这次征討蛮族的战斗中损失不少,阵亡超过5000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在科隆攻城战中阵亡的。 另外还有3000人伤残,基本上算是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再去掉后勤以及輜重部队的人手,能够参加下一次战斗的人也就只有几千人。 分配土地之后,君士坦丁並没有將这些士兵全部带回,除了亲卫之外,大部分都留在了科隆。 毕竟吃了大亏的蛮族,很有可能再次捲土重来,这在之前的歷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 为了保证科隆不会再一次落到蛮族手里,君士坦丁选择了更为保守的防御姿態。 …… “科隆的基督教负责人是谁?或者说科隆的基督教主教是谁?”君士坦丁在临走前问道。 “根据我知道的消息来看,乌尔苏斯是科隆的基督教主教,不过他的行动非常隱秘,所以他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阿布利乌斯说道。 阿布利乌斯的回答很谨慎,他不知道君士坦丁对於基督教的態度。 但是他知道戴克里先对於基督教的態度,除了迫害还是迫害...可以说得上是丧心病狂... 君士坦丁之前就问过阿布利乌斯关於基督教的事情,现在再次提起,阿布利乌斯怕君士坦丁会继承戴克里先对基督教的態度。 戴克里先主导的基督教迫害是罗马帝国歷史上最系统、最残酷的宗教镇压之一。 镇压持续近十年,不仅影响了早期基督教的发展轨跡,更是引发了罗马帝国晚期宗教、政治与社会的多方面动盪。 而且戴克里先的迫害,如果只是杀人外加禁止集会就算了,他的可怕之处是在於对基督教制度化的摧毁策略。 从禁止宗教活动到大规模屠杀信徒,从焚烧经书到拆毁教堂,形成了一套环环相扣的压制体系。 君士坦丁知道阿布利乌斯在试探自己的態度,不过他没有怪罪他,毕竟之前的迫害行动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在东部宫廷的时候,那时候戴克里先还是东部的奥古斯都。” “戴克里先发起对基督徒的大迫害我是亲眼目睹的,当时尼科米底亚大教堂很漂亮,我看著它被直接焚毁,基督徒被就地处决。”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同情他们的。而且我的母亲当我在东部宫廷的时候,经常给我写信,她会给我传递一些基督教的价值观。” “我意识到宗教是可以作为政治工具,所以我想近距离的,或者是面对面地了解一下基督教。”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君士坦丁看著阿布利乌斯问道。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我会儘快將乌尔苏斯带到您的面前的。” 阿布利乌斯立刻知道君士坦丁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君士坦丁要选择科隆的这个主教。 但是殿下既然发话了,那自己作为殿下的野狗,必须满足殿下的要求。 不过就是个基督教的主教么,绝对带回来! 阿布利乌斯说完立刻就出去安排这件事情了,虽然科隆这段时间经歷了两次攻城战。 但是他知道这个乌尔苏斯肯定没死,能在戴克里先的迫害中活下来的基督教徒,没有一个是一般人! 很快,乌尔苏斯被带到了君士坦丁面前。 “乌尔苏斯,很高兴见到你。” “我是君士坦丁,西部奥古斯都的孩子。” 君士坦丁居高临下地看著乌尔苏斯,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第36章 长谈 “殿下,很荣幸能够见到您。”乌尔苏斯有些惶恐地说道。 他是真的害怕,毕竟现在基督教在罗马帝国可以说是人人喊打。 虽然戴克里先现在不是奥古斯都了,但是他的继任者伽列里乌斯是狂热的传统宗教支持者,进一步地將迫害推向了顶峰。 伽列里乌斯甚至发明了“梯度酷刑”这种离谱的东西,从鞭打、烙印到剥皮、餵兽,就是为了摧毁基督教信徒的意志。 虽然伽列里乌斯以及戴克里先是东部的奥古斯都,但是迫害是全罗马帝国境內的。 单单是西西里岛就有好几个殉道者了,谁也不知道君士坦丁是不是要继续迫害基督教。 “不用紧张,我的母亲经常会和我说起基督教来。”君士坦丁笑了笑,示意乌尔苏斯坐下。 “不知道殿下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乌尔苏斯试探著问道。 “你觉得针对基督教的迫害还会持续多久么?”君士坦丁问道。 乌尔苏斯愣了一下,这他妈的是他能知道的么?! 他要是知道了还会科隆么?早都高升了! 但是话是不能这么说的的,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搞清楚君士坦丁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尊贵的奥古斯都一定会有转变的。”乌尔苏斯说道。 “对於罗马帝国而言,基督教的出现暴露了传统宗教与帝国统治的深度绑定已难以维繫,宗教的多元化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君士坦丁笑了笑,隨后缓缓地说道。 乌尔苏斯不可置信地看向君士坦丁,他不敢相信这是西部奥古斯都孩子说出来的话。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场註定失败的文化战爭!” “当一种宗教信仰深入人心,成为民眾的精神寄託时,单纯的压制不仅无法奏效,反而会使其在苦难中淬炼出更强大的生命力。” “这场迫害的残酷性与基督教的韧性形成鲜明对比,最终罗马帝国会不得不承认基督教的存在,而且基督教现在已经成为帝国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君士坦丁的表情很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乌尔苏斯不知道为什么君士坦丁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但是现在君士坦丁说的话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场波及整个罗马帝国的迫害已经让基督教徒们心力憔悴,从最开始的禁止基督教活动,摧毁教堂和经书,到逮捕基督教神职人员,强迫其放弃信仰。 紧接著要求所有基督徒向罗马诸神献祭,违者严惩,到现在波及普通信徒,並出现大规模屠杀。 再这么下去,怕是基督教都要彻底完蛋了。 “那您的意思是准备承认基督教?”乌尔苏斯直接问道。 “我不是奥古斯都,我甚至连凯撒都不是,你觉得我有这个权利么?”君士坦丁笑著反问道。 乌尔苏斯意识到了什么,君士坦丁想要上位! “我这次见是为了评估基督教在科隆的实际影响力,並为未来的宗教政策铺路。”君士坦丁直接说道。 基督教是他未来破局的关键,戴克里先和伽列里乌斯对基督教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从不列顛回来,他就要开始逐步將宗教力量转化为政治工具,科隆就是他的第一步。 “殿下!我们基督徒在这次的蛮族叛乱中一直都是坚持不抵抗原则!” “在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参与叛乱,而且在罗马军队入城的时候还提供了一些帮助!” “我们是绝对忠於罗马帝国的!这一点我相信您也是能够看出来的!”乌尔苏斯立刻说道。 “这些我知道,如果你们有什么异动,早就被直接处死了。” “我需要知道,现在科隆的基督徒是否能够通过教会网络维持对城市的影响力?”君士坦丁摆摆手隨后问道。 乌尔苏斯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有些敏感,虽然君士坦丁现在对於基督教的態度比较友善,但是僭越这种事情是谁也不能忍受的。 “虽然现在教堂被焚毁、信徒被迫逃亡,但我们的秘密集会仍在进行,部分贵族家庭以及军队中的士兵中也存在基督徒成员。”乌尔苏斯斟酌半天后回答道。 君士坦丁没受伤的那只手有节奏地敲击著椅子,很久没有说话。 “我会將部分蛮族战俘分配给基督徒家庭作为佃农,希望能够通过日常的接触来潜移默化地转变他们的信仰。”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让这些蛮族佃农皈依基督教?”君士坦丁问道。 “殿下,这我不能给您准確的答覆,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乌尔苏斯说道。 “你是被戴克里先迫害流放来科隆的么?”君士坦丁突然问道。(来源於《科隆殉道者名录》) “是的殿下。”乌尔苏斯说道,他不知道君士坦丁问这些干什么。 “我会对外宣称你治好了我母亲海伦娜,因此和我认识,这对你日后的行动会有所帮助。”君士坦丁说道。 “那您能不能对尊贵的奥古斯都建议,终止对基督教的迫害,允许教会公开活动。”乌尔苏斯可能试探性地问道。 “我可以直接地告诉你,现在这段时间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尊贵的奥古斯都还是我,现在都需要平衡军队中多神教势力的情绪。” “但是我会建议西部奥古斯都考虑宗教宽容,儘可能地为你们爭取生存空间。”君士坦丁直接说道。 “我现在是太阳神的子民,是奥古斯都的孩子,和基督教没有关係。” “如果我听见任何有关於我和基督教的传闻,我不介意继续戴克里先的做法!”君士坦丁加重了语气说道。 “您放心,今晚的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乌尔苏斯立刻躬身说道,生怕君士坦丁误会了。 “那今天的会面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下次我们还能见面。”君士坦丁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次的会面更多的是收集情报而非宗教探討,君士坦丁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巴塔维人的诉求了! 第37章 奴隶制度! 罗马帝国当前的奴隶並非是均匀分布,高度集中於特定的地区和行业。 在义大利的南部、北非迦太基周边、高卢南部的大庄园是奴隶最集中的地方。 像是现在科隆所在的莱茵河边境因刚经歷战乱,也需要大量的奴隶,用於重建被摧毁的城墙以及一系列的设施。 而巴塔维人所在的区域则是远离这些区域,但是他们对於奴隶的需求並不少。 所以之前君士坦丁答应巴塔维人优先给他们奴隶的时候,维斯帕先考虑片刻后答应了。 不过现在罗马帝国的劳动力极度短缺,君士坦丁需要重新定义奴隶,为以后的生產力做准备。 “殿下。” 维斯帕先恭敬地朝君士坦丁施礼,通格里斯保卫战以及科隆攻城战的胜利,让他对君士坦丁非常的敬佩。 “按照我之前的承诺,现在的战俘由你们来优先选取。” “你们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君士坦丁问道。 “按照您的安排,我们基本上已经选好了。” “之前的伤残战俘,因为无法適应环境,基本上都病死了。”维斯帕先躬身说道。 维斯帕先之前也有考虑君士坦丁会不会给他一些伤残奴隶,毕竟这种战俘在战爭中实在是太多了。 他没想到君士坦丁会直接安排他暗中处理掉这些款伤残俘虏,虽然这很不人道,但是他很喜欢。 这也让他对君士坦丁的评价提升了很多,杀伐果断的人很难让人不去喜欢。 “很好,你们选中的这些战俘以后就是巴塔维人的奴隶,也算是完成了我对你们的承诺。”君士坦丁很满意维斯帕先的效率。 “能为殿下效力是我们巴塔维人的的荣幸!”维斯帕先客套道。 “之前奥古斯都有颁发过《物价敕令》,你知道么?”君士坦丁突然问道。 “这应该是之前的东部奥古斯都颁发的,具体的內容我不是很了解。”维斯帕先的回答很谨慎,他需要知道君士坦丁的意图是什么。 “《物价敕令》的附带条款规定奴隶主不得无故虐待奴隶,禁止將奴隶卖给角斗士学校。” “这个附加条款主要是为了减少劳动力的损失,但是各地执行得都很鬆散。”君士坦丁轻嘆了一口气说道。 “殿下!您放心,我们巴塔维人是绝对不会虐待奴隶的,更不要说將他们卖到角斗士学校了。” 维斯帕先立刻说道,他怀疑君士坦丁是要在奴隶制度上面下手,巴塔维人的这次接收奴隶可能就是一次试验。 “之前高卢有一名奴隶被主人挖去了眼睛,他向我父亲申诉,最终他的主人被罚款,他被再次转卖。” “这是一个双输的局面,我不希望在你们那里出现这种事情。”君士坦丁看著维斯帕先说道。 维斯帕先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同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开口问道: “殿下,您是在为解放奴隶做准备么?” “解放奴隶?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君士坦丁愣了一下,不禁笑出声来。 他绝对不是暴君,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圣母。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生產力,罗马帝国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解放奴隶的。 谁来也不可能做到,时代的局限性註定了现在解放奴隶必定会失败。 “罗马帝国现在基本上已结束大规模的对外扩张,在四帝共治的体制下,帝国的重心开始逐步转向寻求內部稳定。” “这就註定了奴隶的传统主要来源;战爭俘虏大幅减少。” “这会迫使奴隶主转向其他的渠道寻找奴隶,同时奴隶的价格也会越来越高。” “但是现在农业领域、城市建设、手工业领域以及宫廷都需要大量的奴隶。” “隨著奴隶的来源从外部掠夺为主转向內部再生產,戴克里先就开始对奴隶制度进行了改革。” “奴隶虽然被视为物品,但是在现在处死奴隶需经地方官批准,避免劳动力流失。” “西部的经济以及各方面都要比东部差一些,所以我需要进一步地提高奴隶的生產力。”君士坦丁耐心地对维斯帕先解释道。 “但是现在奴隶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很难再提高他们的...您说的生產力,可能已有不现实。”维斯帕先有些困惑地说道。 “这些奴隶没有什么活著的动力与希望,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积极性。” “即便是通过暴力也很难让他们有什么提升。” “但是如果我给他们“自由”的希望呢?” “把获得“自由”的路径明確的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会拼尽全力去追赶所谓的“自由”,到时候就不需要我们去逼迫他们了。”君士坦丁说道。 维斯帕先感觉有些不寒而慄,他发现眼前的殿下不但军事才能极高,玩弄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无论是通过土地抓住军队,还是试图通过“自由”抓住奴隶。 这都是在利用人心中的欲望,通过这些欲望,將一切都收为己用。 维斯帕先突然发现自己也是被君士坦丁利用对奴隶的欲望带到了科隆,自己还对他感恩戴德。 呼——! 维斯帕先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將这些乱七八杂的想法赶出脑外。 “那殿下您计划怎么办呢?巴塔维人会去全力配合您的。”维斯帕先躬身问道。 “现在的奴隶制度需要开始向更加温和的依附关係来转变,所以我需要一个介於奴隶与自由民之间的身份。” “当然,这个身份不是立刻就出现在巴塔维人的地盘上。” “这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操办这个事情。”君士坦丁看著维斯帕先说道。 “能为殿下分忧是我的荣幸!”维斯帕先躬身说道。 “你们是不会吃亏的,在这些蛮族被彻底消灭之前,你们会优先得到更多的奴隶。” 君士坦丁非常重视利益交换,他只相信利益,不相信所谓的感情。 只有利益才能让两个人更加紧密的在一起!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请殿下告诉我。”维斯帕先再次躬身问道。 第38章 隶农 “本质上还是利用土地对於人们的诱惑,通过土地將奴隶们绑在固定的区域內。”君士坦丁说道。 维斯帕先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君士坦丁,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给奴隶分发土地?这简直是疯了! 这还不如直接解放奴隶算了,直接解放奴隶都要比给奴隶土地更容易让人接受。 “殿下...现在罗马帝国的土地情况您肯定比我更加的清楚。” “虽然现在我们还有不少的土地能够分配,军队分到土地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奴隶如果分到土地,先不说罗马各个阶层会有什么反应。” “单单是土地也不够分啊,那些贵族们已经將最好的土地全部瓜分完了。”维斯帕先很是委婉的说道。 维斯帕先说得没错,罗马帝国的土地兼併情况十分的严重,贵族和元老院手里的土地可以说是海量。 这也是为什么君士坦丁后来没有继续在罗马做皇帝的原因,罗马周围的土地都他妈的被分完了! 君士坦丁自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他笑了笑,耐心地对维斯帕先解释道: “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我將土地分给军队是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谁有意见,军队的人会让他闭嘴。” “我也不可能將土地分给奴隶,我只不过是用土地將奴隶的身份进行转变。” “这个新的身份会让他们变成一个介於奴隶与自由民之间的状態,这种奴隶叫做隶农。” “隶农?” “您能够仔细解释一下吗?”维斯帕先完全不知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听起来和奴隶有区別,但是又不知道区別在哪里。 “现在罗马的帝国的战爭俘虏占据奴隶来源的四分之一,这个来源会越来越少。” “海盗卖过来的以及拐卖过来的奴隶大概有1成,这个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 “另外有將近一半的出生奴隶,这是我们现在的主要奴隶来源。” “但是隨著战爭俘虏越来越少,出生奴隶也会逐步减少。” “所以我们需要考虑债务奴隶,这些奴隶也能占据將近四分之一的奴隶来源。”君士坦丁罗列出奴隶的来源。 所谓的出生奴隶是指女奴所生子女自动为奴,这是目前为止最稳定的奴隶来源,尤其在拥有大量土地的贵族中占比极高。 另外这里面债务奴隶其实已经被皇帝禁止,但是由於地方执行鬆散,贫困农民因欠缴赋税沦为“债务奴”的情况依然存在。 戴克里先早颁布了《物价敕令》,明令禁止因债务奴役自由民。 债务奴隶在法律上属非法的,但是奴隶主將这些奴隶隱藏起来,大多数集中於高卢、北非等经济凋敝地区。 “殿下...海盗和拐卖,我们一直在对其进行打压,您是否要继续?”维斯帕先问道。 地中海的海盗一直在贩卖奴隶,来源是多瑙河以及莱茵河边境的部落,有时候也通过拐卖获取罗马平民为奴。 戴克里先之前镇压过这些海盗,暂时遏制了针对罗马平民的奴隶贸易。 维斯帕先怕君士坦丁准备放开这个口子,那后面问题可就多了去了。 “海盗不能贩卖罗马平民,但是其他的蛮族部落我就不管了。” “你们还是正常打压,不过如果他们將蛮族卖过来也是可以接受的。”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禁止的,只要不动罗马平民,蛮族的死活君士坦丁才懒得去管。 “我们继续说刚刚的隶农,这才是未来罗马帝国奴隶的稳定来源。” “罗马的自由民因债务或土地依附等问题,被束缚於庄园或者贵族的土地上。” “他们中的一部分可以被“授予”很小块的土地,他们需缴纳地租和服劳役,与农奴的劳动模式基本一样。” “他们的法律地位依然是自由民,但被法律固定在土地上。” “这些隶农不得离开土地,性质接近奴隶,部分人可通过服役获得土地,前提是他们的债务已经彻底结清。” “另外他们可以保留部分劳动成果,但是还得缴纳地租。” “最后就是他们的社会流动性,在理论上他们可通过赎买获得自由,但是实际上我们可以將標准定得高一些,让他们基本上无法实现。” “本质上就是將奴隶、隶农身份混合,通过“土地绑定”来实现稳定的奴隶来源於社会稳定。” 君士坦丁仔细地將隶农的定义讲给维斯帕先。 维斯帕先有点麻了,君士坦丁这个设计確实是好,看似將奴隶的地位提升,实际上还是奴隶。 只不过换了个名字,同时给了奴隶们一些蝇头小利。 而且这么一番操作下来,等於是將之前戴克里先前规定的债务奴隶合法化了。 维斯帕先倒是无所谓这些事情,毕竟现在罗马帝国的奴隶需求確实是大。 他们巴塔维人的奴隶缺口也很大,所以他倒是乐得见到这个政策落地。 但是他在意的是君士坦丁让他来开这个隶农的头,之前说的什么少不了好处,优先给奴隶,確实是让人心动。 关键是这最后坏人是他妈的让自己来当啊! 君士坦丁得到了好评和爱戴,自己是该死的剥削者! 前期可能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隶农的问题,但是没有人是傻子,隨著时间的推移,大家很快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 自己这是会被千夫所指的啊! 虽然现在罗马帝国的奴隶很少发生暴力反抗,可以说是极为罕见。 但是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啊,万一发生到自己头上,那就麻烦大了。 “殿下,那您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实行隶农制度呢?” 维斯帕先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现在仗也打了,好处也拿了。 甚至自己还从阿布利乌斯那里弄了不少金子,想要全退回去那怕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现在只能硬著头皮继续走下去了,希望这个隶农政策能够晚一点实行。 “你们回去之后可以逐步开始做了,毕竟蛮族的奴隶可不是那么听话的。” “给他们一些甜头,你们的管理压力也会轻鬆不少。”君士坦丁轻笑道。 “明白,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奴隶的事情。”维斯帕先躬身说道。 第39章 3世纪危机! 君士坦丁在科隆没有停留太久,將一切事情安排好之后,他先行一步离开。 普布利乌斯被留在科隆,协助阿布利乌斯处理战后的一些事情,最主要的是处理军屯制的后续一些突发情况。 至於维斯帕先他则是带著巴塔维人以及这次的奴隶,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乌尔苏斯也在君士坦丁以及阿布利乌斯的刻意安排下,在科隆重建中慢慢渗透基督教的力量。 临走之前,君士坦丁再次叫住阿布利乌斯。 “通格里斯你一定要盯紧,科隆的位置很关键。” “这次回去我会和尊贵的奥古斯都说明情况,通格里斯的不少官员也已经是我的人了。” “如果帕图克搞出来什么事情,你也可以直接去死了。”君士坦丁语气平淡地说道。 “殿下!您放心,我绝对会紧紧地盯著帕图克的!” “通格里斯和科隆都不会有问题!”阿布利乌斯急忙一边亲吻著君士坦丁的长袍边缘,一边保证道。 “希望我下次再来科隆,科隆和你都会给我一个新的惊喜。” 君士坦丁说完便离开了,阿布利乌斯直到君士坦丁消失在视线中才將身子直起来。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普布利乌斯笑眯眯地对阿布利乌斯说道。 阿布利乌斯虽然现在是君士坦丁的野狗,但是普布利乌斯的存在还是让他后背发凉。 每次见到普布利乌斯他都会想到那个雨夜,谈笑间科隆的贵族就在普布利乌斯手里灰飞烟灭。 “我全力配合,都是为殿下效力。”阿布利乌斯立刻说道。 普布利乌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 君士坦丁回去並没有著急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也算是深度调研了高卢的情况。 经歷3世纪危机之后,罗马帝国可谓得上是百废待兴... 君士坦丁现在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一圈,面对这么一个烂摊子他甚至有点无从下手。 罗马帝国的3世纪危机是一场席捲政治、经济、军事与社会的全面崩溃,破坏力之强、持续时间之长,险些导致罗马帝国解体。 这场危机的核心是“中央权威崩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从军事叛乱到经济崩坏,从蛮族入侵到社会失序,形成了相互交织的恶性循环。 这次危机並不是偶然事件,君士坦丁知道这次危机的根源,本质上还是罗马帝国发展中积累的制度性矛盾的集中体现。 安敦尼王朝通过“养子继承”来確保皇位平稳过渡,但是在192年康茂德被杀后,这一传统彻底断裂了。 这个时候军队开始直接干预皇位的继承,“谁控制军队,谁就能当皇帝”成为了潜规则,导致皇帝权力交接的合法性彻底丧失。 而罗马帝国的行政体系又极度依赖皇帝的个人权威,缺乏制度化的权力制衡。 地方总督与军团將领权力过大,既能割据一方,又能轻易煽动兵变,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持续减弱。 这又进一步导致谁控制军队,谁就能当皇帝,恶性循环就此形成。 而且隨著帝国扩张逐步停止之后,战爭掠夺带来的財富锐减,而维持庞大军队和官僚体系的开支有增无减。 贵族通过不停地兼併土地形成大庄园,大量的自由民沦为奴隶,导致农业衰退与税收枯竭。 虽然战爭掠夺带来的財富锐减以及税收枯竭,但是为了支付高额的军费,罗马皇帝开始频繁地削减货幣含银量。 235年银幣含银量约50%,到268年降至仅2%。 这直接引发了一系列的恶性通货膨胀,小麦的价格在50年內上暴涨了500倍,货幣信用直接崩了,物物交换重新流行。 隨著罗马帝国內部问题爆发,外部的蛮族也开始蠢蠢欲动。 北部的日耳曼部落突破莱茵河、多瑙河防线;东部的萨珊波斯帝国崛起,取代帕提亚成为新威胁。 甚至还俘虏了罗马皇帝瓦勒良;南部的柏柏尔人袭扰北非行省,帝国边境全面告急。 罗马军团也从“公民兵”转变为“职业僱佣兵”,士兵忠诚度取决於军餉而非国家认同。 这又回到之前的谁控制军队,谁就能当皇帝,简直无解。 同时为了应对多线作战,军队从塞维鲁时期的30万增至60万,但是士兵素质急剧下降,纪律涣散,譁变频繁。 为了维繫军队,货幣含银量持续走低,货幣体系崩溃进一步导致了商业的中断。 商业中断又导致城市人口锐减,所有的城市人口都在减少,许多城市的石砌建筑被拆毁,材料用於修建防御工事,“城市化”进程被逆转。 最关键的是现在罗马人的传统价值观基本上已经瓦解了,对“帝国荣耀”的信仰也消失殆尽。 对帝国的信仰消失,那自然而然的就会对宗教以及神秘主义感兴趣。 罗马帝国现在的传统多神教因为无法解释当前的情况而逐步失去了吸引力,密特拉教、基督教、伊西斯崇拜迅速传播。 宗教以及神秘主义的出现,就会发生叛乱。 发生叛乱就需要军队平叛,这又回到了谁控制军队,谁就能当皇帝,依然无解... 隨著戴克里先成为皇帝,他搞出来“四帝共治”。 將帝国分为东西两部分,各设“奥古斯都”和“愷撒”,四人分別驻守特定的区域,缩短对边境危机的反应时间。 危机虽被戴克里先暂时遏制,但是却永久改变了罗马帝国的性质。 罗马帝国从“公民帝国”到“专制帝国”,皇帝从也从“首席元老”变为“神化君主”,元老院权力被彻底架空,官僚体系军事化。 而且“四帝共治”为东西罗马的分裂奠定了基础,东部因经济基础稳固恢復更快,西部则持续衰落。 君士坦丁在路上思前想后,他甚至连骂人都不知道骂谁好。 3世纪危机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现在每一个环节都让他感觉无从下手。 好在现在军队还在自己手里,枪桿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话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是不会错的。 君士坦丁知道自己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拿住军队,然后搞钱。 去不列顛之前,要將莱茵河沿岸的边境进行加固,並加派军团驻守,形成纵深防御体系。 第40章 父子谈话 上一章真的不是水,算是仔细说一下当时的背景。 为了表明我真的不是水,今天多更一章以示清白! …… 君士坦丁一路走走停停,最终回到了特里尔(即德国西南部的莱茵兰-普法尔茨州)。 虽然现在名义上卢格杜努姆(里昂)是高卢的首都,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行政和军事中心已经转移到了特里尔。 回到特里尔,君士坦丁第一时间去见了君士坦提乌斯,匯报科隆的情况。 虽然之前已经通过驛站將科隆收復的捷报送到君士坦提乌斯手里,但是一些细节君士坦丁还是要匯报的。 “做得很好,短时间內那些蛮族是不会再打科隆的主意了。”君士坦提乌斯欣慰地看著君士坦丁说道。 “我怀疑这次蛮族越境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我现在没有证据。”君士坦丁嘆了口气说道。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么?”君士坦提乌斯挑了挑眉毛问道。 “马克西米努斯的可能性最大,只不过这次的背后之人做得比较隱蔽,我確实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跡。”君士坦丁说道。 “你和马克西米努斯未来必定会有一战!” “他是现在公认的东部凯撒,等到我不在了,他会成为西部奥古斯都。” “至於你能不能成为西部凯撒,还很难说。”君士坦提乌斯嘆了口气说道。 “我可以暂时接受马克西米努斯是西部奥古斯都,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不是西部凯撒。” “我会让伽列里乌斯承认我西部凯撒的地位!”君士坦丁自信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君士坦提乌斯问道。 “有了军团的支持,我会直接自命为西部奥古斯都,到时候伽列里乌斯为了平衡是不会承认我的身份。” “但是为了稳定高卢的情况,他会退而求其次,承认我西部凯撒的身份。”君士坦丁毫不掩饰地说道。 折中,这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伽列里乌斯为了不让罗马帝国分裂,必定会承认君士坦丁西部凯撒的地位。 “马克西米努斯在南部一直蠢蠢欲动,如果我不在了,他一定会藉机將你除掉。” “你要做好准备!”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话题,我看您现在一统罗马也不是问题。” 君士坦丁笑了笑,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起兵的准备,但是现在君士坦提乌斯还活著呢。 一直討论这个话题確实是有些不太合適,谁知道现在这种父慈子孝的场面会持续多久。 “我计划在年底出征,你在这段时间可以继续继续你的改革。” “你说的军屯制,我看现在在科隆还挺不错的。”君士坦提乌斯笑了笑。 “科隆是个试点,我会將军屯制的缺点找出来,隨后进行改进。” “在確保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我会在高卢逐步推行。” “谁反对就让军团和他说,矛盾转嫁出去,我只要名誉。”君士坦丁说道。 “干得漂亮!你现在已经算是摸到政治的门槛了!” “说说看,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君士坦提乌斯大笑道。 “我现在计划重新加固莱茵河防线的堡垒。”君士坦丁说道。 君士坦提乌斯的手顿了一下,他確实是在刻意锻炼君士坦丁。 自己的身体是身体是什么样子他是清楚地,但是君士坦丁刚刚说要重新加固莱茵河防线的堡垒,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即便是自己也不敢隨意开动。 “你確定么?这个事情可比你夺回科隆要难得多。”君士坦提乌斯顿了顿问道。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莱茵河沿线边境稳定下来,我才能抽出全部精力去对付马克西米努斯。” “莱茵河沿线,尤其是特里尔到科隆这一段是抵御日耳曼部落入侵的核心防线。” “这不仅是军事防御的升级,更是罗马帝国对边境治理模式的调整。”君士坦丁非常坚定地说道。 “你如果確定要做,那你可以去试试看。” “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告诉你,现在帝国財政是不可能给你出钱的,你需要自己考虑怎么解决资金的问题。”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君士坦提乌斯自然知道修復堡垒的重要性,但是就像他刚刚说的,帝国没钱来干这个事情。 现在一切的重点都是远征不列顛,重建堡垒需要资金太大。 刚刚说的沿线一共有六个军事堡垒,这些钱必须君士坦丁自己来解决。 “明白,我会想办法的。”君士坦丁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从自己老爹这里弄不到钱。 “无论在去不列顛之前你是否开始修復堡垒,都得同我一起去不列顛。”君士坦提乌斯提醒道。 “你放心,不会耽误远征不列顛的。”君士坦丁说道。 “伽列里乌斯和戴克里先安排在通格里斯的官员被你清洗完了?”君士坦提乌斯问道。 “是的,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我顺手將科隆的贵族也一口气全杀了。” “现在科隆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君士坦丁说道。 “你在科隆的做法太激进了,好在你的理由找得很好。” “但是叛变这个理由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能再用了。”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这我知道,我也没有打算用第二次。” “卢格杜努姆的贵族我是通过授衔拉拢的他们,没有杀一个人。” “科隆这次是为了將土地拿回来,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这些贵族都是软骨头,小恩小惠或者威逼利诱就屈服了。”君士坦丁笑道。 “不要小看这些贵族,他们能存活到现在,都是有过人之处的。”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君士坦丁自然不会小看罗马帝国的贵族,他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您放心,我会处理好和贵族的关係。”君士坦丁说道。 “你在军中的威望很高,这次去不列顛是你再次提升威望的时候,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父子二人聊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君士坦丁才从宫廷出来。 叫上法比乌斯和安东尼乌斯,三人来到专属浴场,君士坦丁有事要问他们。 第41章 困难重重 “现在好多军团的士兵都想去君士坦丁军团,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军中的威望有多高!” “我虽然是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军团长,但是我感觉你隨时可以取代我!”法比乌斯在冷水池里面羡慕地看著君士坦丁说道。 “前提是得打了胜仗才行啊,不然其他一切都是白说”君士坦丁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姿势,生怕手臂沾著水。 不得不说罗马的浴场確实是有点东西,君士坦丁在这很是放鬆,整个人有一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你接下来准备干点什么?” “调整一下然后直接去不列顛?”安东尼乌斯问道。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准备重新加固莱茵河防线的那些堡垒。”君士坦丁摆摆手说道。 “……” 安东尼乌斯和法比乌斯都愣了一下,君士坦丁的话实在是有些超出他们的想像了。 “等一下,你父亲奥古斯都同意了么?”法比乌斯缓过神来问道。 “同意了,只不过帝国这次不出钱罢了。”君士坦丁说道。 “帝国不出钱?!” “那你怎么去加固莱茵河防线的堡垒,我甚至无法想像这要多少钱!”安东尼乌斯惊呼道。 安东尼乌斯作为军需官,知道现在的经济有多糟糕。 “安静一下,你们俩不要这么激动好么?!” “方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奥古斯都同意,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君士坦丁说道。 “你是不是在科隆脑子受伤了?!” “奥古斯都现在虽然同意了,但是你怎么去修?” “先不说钱的问题,也不说高卢內部的问题。” “单单是东部奥古斯都以及西部凯撒的反对就够你折腾了!”安东尼乌斯苦笑道。 “伽列里乌斯在尼科米底亚城,他就算是想给我找麻烦,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马克西米努斯正在南边积攒力量,他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我加固莱茵河防线的堡垒。” “他只能在工程开始之后在暗中找麻烦,毕竟奥古斯都以及凯撒的主要任务就是保证边境的安全。” “加固莱茵河防线的堡垒也是保证边境安全的一种方法,我在道义上是占据了最高点。”君士坦丁说道。 “好吧,那你说说,你准备从哪里弄钱?” “我现在在为远征不列顛做准备,到处都需要钱。” “这可是奥古斯都亲自插手的项目,依然有时候会出现资金不足的情况。”安东尼乌斯问道。 “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你先说说看我需要和哪些部门商討这件事情。”君士坦丁笑道。 “那可就太多了,你首先需要和军事工程部门联繫,毕竟他们掌握著堡垒的技术核心,而且施工也得是他们主导。” “没有他们的同意和帮助,你就推进不了这项目。”法比乌斯在一旁说道。 “还有財政与税收部门,毕竟资金的筹措与管理资金都和他们脱不了关係。”安东尼乌斯说道。 “修筑堡垒的钱是我自己筹集的,还需要他们?”君士坦丁问道。 “钱虽然是你自己筹集的,但是现在的筹钱手段无非就是加税、捐赠之类的。” “这些钱必须由他们监督,不然谁知道你拿钱干什么去了。”安东尼乌斯笑道。 “不过这个过程形式大於实际作用,但是这个形式是必须有的。”安东尼乌斯又补充了一句。 “你还得和后勤与军需部门联繫,物资的供应与运输都和他们有关。”法比乌斯说道。 “他说的没错,他们负责物资调配,保障施工材料和粮食运输,调度军队保护施工队伍。”安东尼乌斯点点头。 君士坦丁揉了揉眉心,这些部门没有一个是好打交道。 “还有行省的行政机构以及各个城市的总督,他们在修復工程中负责协调地方资源,提供人力和物资。” 安东尼乌斯拍了拍君士坦丁的肩膀笑道。 “还很有监督与协调机构,具体的工程质量与进度管控都是他们来做。”法比乌斯说道。 “没有其他的部门了吧?”君士坦丁有些无奈地问道。 “我们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些部门了,好在现在元老院没什么用了,不然还有他们的许可才行。”法比乌斯笑道。 “和军方牵扯的还好,这对他们来说是有益的,不会太难为我。” “主要是財政部门,这么一笔钱我用去修堡垒,他们不找点麻烦就怪了。”君士坦丁嘆了口气说道。 “军方现在確实是还好说,毕竟你现在风头正盛。” “而且修筑堡垒对基层士兵更有益处,所以他们士兵是不会反对你的。”法比乌说道。 “你只要捨得钱,那么他们也不会找你的事情。” “毕竟现在西部的经济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稍微点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安东尼乌斯提醒道。 “就怕他们的胃口太大,你比我们都清楚那些人的嘴脸。”法比乌斯不屑地说道。 “现在帝国的財政司统筹西部帝国专项工程拨款,確保修復资金的稳定来源。” “但是君士坦丁修復堡垒的钱不是他们出的,最多在这个过程中要点钱就算了。” “做得太过分,谁也不好过,毕竟君士坦丁是现在奥古斯都的孩子。”安东尼乌斯说道。 “得了吧,还什么確保修復资金的稳定,现在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装备都没有凑齐呢。” “你觉得这帮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法比乌斯反问道。 “现在財政司的负责人是谁?”君士坦丁问道。 財政司作为皇帝直辖的中央財政机构,全面掌控帝国的货幣、贵金属矿藏、铸幣厂、关税及重要物资收支。 而且还统筹全国税收的各种税收和行省贡金,並监督地方財政官员。 特別是在戴克里先改革后,財政司的权力进一步强化,成为了实际上的“帝国財政部”。 所以想要让修復堡垒的项目顺利进行,財政司的负责人是必须打点好。 “马库斯·图利乌斯。” “这个人是奥古斯都的坚定支持者。”安东尼乌斯说道。 第42章 帝国財政司 特里尔的政治中心是皇宫建筑群,而財政司作为重要的財政管理机构,紧挨著皇宫,就差直接在皇宫里面办公了。 之所以这样,是为了確保財政信息的安全和財政决策的高效执行。 財政司的建筑很是气派,採用了罗马传统的巴西利卡式设计。 君士坦丁目测財政司的建筑占地可能有3000平方米左右,比其他的行政建筑的规模都要大。 “这帮人要是懒政,等我上位了先拿你们开刀!”君士坦丁在心里琢磨著。 西部的情况现在太需要钱了,只有將钱袋子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开手脚操作。 財政司的內部被划分为多个功能区域,包括中央大厅、办公区域、档案存储区和金库等。 穿过中央大厅,君士坦丁来到马库斯.利乌斯的办公室。 不得不说马库斯的办公室位置確实是不错,建筑顶部的天窗刚好能够照在他的屋內。 同时通过侧面的侧窗,为室內提供了良好的通风。 “殿下!” 马库斯见到君士坦丁起身行礼。 “最近因为不列顛的事情,实在是腾不出身去迎接您。”马库斯说道。 “不碍事,远征不列顛最重要,这些细节无所谓的。”君士坦丁笑著摆摆手说道。 “您今天是为了加固莱茵河防线的堡垒才来的么?”马库斯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討论一下。”君士坦丁说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和我说了这件事情,他的意思是帝国財政不会出任何的费用。” “你需要自己想办法来解决这个事情。”马库斯面露难色地说道。 此时的马库斯也是左右为难,他非常清楚现在的帝国財政情况。 君士坦提乌斯这边拼命地准备著不列顛远征,整个西部的资源都在这个事情上面。 君士坦丁这边又要加固莱茵河防线的堡垒,这更是一个销金窟。 昨天君士坦提乌斯和他说完,他就大概的算了算,这个项目至少需要帝国一年財政收入的15%才能做成。 虽然这些钱不是一次性的出去,但是现在帝国已经无法再进行这么大的工程了。 马库斯琢磨你们父子俩的事情,都他妈的来找我干毛线?! 钱又不是我的钱,都来找我! “我知道帝国现在不会出钱,我会自己解决钱的问题。” “不过这需要你的配合。”君士坦丁笑了笑,他知道这么马库斯在心里肯定早都开始骂娘了。 “不知道殿下计划怎么筹措资金,您说的莱茵河防线的堡垒一共有六座。” “加固这些堡垒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马库斯说道。 “我会要求特里尔及周边城市的富商和贵族进行“自愿”捐款,这会为修復工程提供额外的资金。” “另外对高卢行省的富裕阶层,比如说贵族以及商人徵收“边疆防御税”。” “税率约控制在5%-10%之间,定向用於堡垒的修復。” “这种专项税收直接可控,短期到帐快,能够迅速筹集大量资金。” “另外就是减少帝国的宫廷开支,像是节庆以及奢侈品的採购都可以先暂缓。” “另外非边境地区的民用工程也停下来,让马克西米努斯自己解决,这能省下来不少的钱。” 君士坦丁说了好几个办法,確实是能够筹集到不少的钱。 “殿下您刚刚说的减少帝国的宫廷开支,尊贵的奥古斯都知道这个事情么?”马库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件事情他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再说了,我们很快就要去不列顛了,这些钱就算是了我父亲也享受不到,还不如省下来做点其他的事情。”君士坦丁信誓旦旦地说道。 马库斯有点想撂挑子不干了,这事情是他一个帝国財政部门的负责人能干的么?! 弄不好这是要掉脑袋的! “殿下,这个事情您还是得和尊贵的奥古斯都说明,不然我这边是很难办的。” “毕竟这些钱是您用,还是尊贵的奥古斯都用,还需要你们商议。”马库斯斟酌了一下言语说道。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君士坦丁知道马库斯在纠结什么,也没有为难他。 “您说的捐赠需要您自己来操作,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那些贵族和富商们確实是有钱。”马库斯说道。 “不过对高卢行省的富裕阶层徵税,这怕是有些困难。” “您已经从他们手里拿到捐赠了,再次徵税怕是很难有合適的理由啊。”马库斯提醒道。 “科隆已经被蛮族夺走一次,谁也不知道下次蛮族的目標是哪个城市。” “而且科隆的贵族集体叛变,这让东西奥古斯都很是震怒。” “也是时候和这些贵族以及富商们好好地谈一谈了,这刚好是个机会。” “税收的事情还是得帝国財政司来做,你如果觉得徵税困难,可以让他们来找我说。”君士坦丁说道。 马库斯立刻明白君士坦丁的意思,税由財政司来徵收,但是解释的事情由君士坦丁去做。 也行,至少最难的事情没让他做。 “那您看什么时候合適,我来邀请这些人。”马库斯立刻说道,他深知这些人有多么的难缠。 “三天后吧,你也提前准备好税收的相关条文。”君士坦丁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 “不过殿下,您刚刚说的这些方法確实是能够筹集一些资金,但是这些钱並不能满足你修復堡垒。” “想要通过这些贵族和富商將钱全部凑够,这恐怕有些不现实。”马库斯说道。 “之前我在科隆和蛮族战斗的时候,也是有一些战利品的,这些战利品虽然不多,但是总比没有强。” “而且科隆通敌贵族的財產很可观,科隆的堡垒是不用担心了。” “所以现在只需要修復剩下的5座堡垒。”君士坦丁笑道。 “殿下...不知道您有没有算过修復堡垒需要多少钱。” “你现在的这些钱还是不够用啊。”马库斯说道。 “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通过发行国债,一次性解决问题。”君士坦丁终於说出来他这次来的目的。 “国债?”马库斯愣了一下,他在財政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第43章 国债 现在的罗马帝国並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债券或国债,所以马库斯不知道也正常。 当前罗马帝国的主要融资方式是税收以及掠夺,毕竟没有比战爭发財更快的途径了。 在罗马共和国的时期曾通过临时借贷筹集过战爭资金,但基本上都是短期以及非標准化的私人借贷,並不是公开交易的债券。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当前货幣的含银量实在是太低了,货幣贬值极其严重,民眾根本不认。 “国债是以国家的名义信用为基础,向公眾借钱,通过向社会筹集资金所形成的债权债务关係。”君士坦丁想了想,用一种简单易懂的方式说道。 “你是说通过国家的名义向民眾借钱?” “那你拿什么去还钱?” “现在国家的银幣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没有人会想要那些东西。”马库斯似懂非懂地问道。 “我们需要一个锚定,通过与帝国的核心资源进行绑定,让这些购买国债的人相信我们不是骗子,而且这些国债在未来是可以兑现的。”君士坦丁说道。 “您还是一口气说完吧,我確实是不太明白。”马库斯苦笑道。 “我计划用行省的税收做为抵押,比如说科隆的税收。” “以科隆未来三到五年土地税的 10%作为偿还来源,並由行省总督签署书面契约,作为“债券”的替代凭证。”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同时为了保证国债绝对能够兑换,如果科隆的税收不足,將以我在高卢的庄园等各种资產作为收益补充。” “最后通过元老院以及城市议会公证,增强可信度,当然你们財政司得替我做背书。”君士坦丁解释道。 马库斯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君士坦丁刚刚的话,虽然只有几句话,但是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按照君士坦丁刚刚说的来操作,確实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面筹集到海量的资金。 唯一的不確定就在偿还上面,还有就是这个国债能让购买者赚取多少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购买了国债,三年或者五年之后,我能从里面赚到多少钱?”马库斯问道。 “100弗里斯,三年之后你能拿到110弗里斯;五年之后你能拿到116弗里斯。”(此处为投资回报率) “但是五年的国债只存在於宣传中,大家真正能够买到的只有三年期的国债。”君士坦丁笑道。 马库斯也笑了,这种小把戏很好理解,毕竟修復堡垒不会持续太久的。 钱筹够了,就没必要去借钱了,五年的国债是为了未来再次发行做准备罢了。 “殿下,您真的是一个天才,只要您能保证未来这些国债绝对能兑换,这將是一个完美的筹钱方式。” “所有人都会对这个国债感兴趣的!”马库斯说道。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购买这些国债,普通民眾他们手里根本没钱,我的目標是能提供大额资金的阶层。”君士坦丁喝了口水笑道。 马库斯不禁为高卢的贵族和富商们默哀,眼前的殿下是铁了心的要榨乾他们啊! 不过这么高的回报率,这些人是不会拒绝的。 君士坦丁也是经过仔细思考的,现在高卢的这些贵族控制地方经济,手里有大把的閒置资金,而且依赖奥古斯都的保护,最容易被说服。 其次就是西部军团的军官与老兵,他们有战利品的积累,而且和自己的利益深度绑定,通过国债也能进一步和军团进行利益捆绑。 最后就是少数进行跨国贸易的富商,他们需帝国保护贸易路线,愿以资金换特权。 单单是这些人就足够將国债瓜分殆尽了。 “那您说的这个国债,是什么样子的?购买的人拿什么来证明呢?”马库斯问道。 “我计划铸造特製的青铜代幣,这种青铜代幣不能流通。” “上面刻有我父亲奥古斯都头像、借款金额及『3年后凭此幣兑换xxx弗里斯』,代幣编號登记在帝国財政司档案中。”君士坦丁说道。 “弗里斯的含银量恐怕...”马库斯提醒道。 “弗里斯的含银量会明確说明,我会明確说明兑换回去的兑换含银量。”君士坦丁说道。 “那殿下您不是亏了?”马库斯没想到君士坦丁居然这么有魄力。 “国债的利润很是可观,通过罗马帝国的名义做担保,还绑定了科隆的税收。” “而且最后是我来兜底,这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所以我们收到的弗里斯和普通民眾手里的弗里斯完全不一样。” “含银量足够高才能来买国债,但是这一条是不会明確说明的。” “贵族们自然就会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会在国债发行的时候就说明兑换回去的弗里斯含银量。” “所以这笔生意我怎么都不会亏的。”君士坦丁笑道。 马库斯今天本来是准备劝劝君士坦丁,加固莱茵河防线的那些堡垒不是他能做成的。 还是先老老实实准备远征不列顛好了,没想到君士坦丁居然已经好怎么解决资金问题了。 马库斯甚至感觉自己可以退休了,自己是真的想不出来发行国债这么好的办法。 “那您是用您自己的名义来发行国债么?”马库斯问道。 “通过我父亲奥古斯都来发行,这件事情我做不合適。” “我的父亲发行国债没有人会说什么,如果是我来操作,东部奥古斯都会直接反对的。”君士坦丁说道。 “那您是不是要和尊贵的奥古斯都说一下这个事情?”马库斯问道。 “我会的,这件事情我父亲会和你打招呼的。”君士坦丁笑道。 “那我会儘快开始准备这个事情,您计划在什么时候发行呢?”马库斯问道。 “你先准备著,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会和你说的。”君士坦丁说道。 “那我等您的消息。” “这次的事情办妥之后,我从蛮族那里收穫了不少的珠宝。” “现在还在运回来的路上,等到特里尔之后,你拿几件回去。”君士坦丁隨口说道。 “殿下您太客气了。”马库斯躬身说道。 虽然他是君士坦提乌斯的死忠,但是君士坦丁的好意他也不会拒绝,毕竟大家都要生活么。 第44章 刺杀! 告別了马库斯,君士坦丁从財政司走了出来,今天的事情还是很顺利的。 接下来就是磨嘴皮子的事情了,不过有科隆的税收做绑定,事情不会太难。 就在君士坦丁准备去浴场的时候,异变横生! 当君士坦丁的刚踏出財政司的门槛,三道阴影突然从拱廊的石柱后冲了出来。 三柄淬了毒液的短匕,直取君士坦丁的面门、心口与腰侧。 君士坦丁虽然手臂受伤,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在的。 他腰间的罗马式长剑本是斜挎著的,此刻瞬间出现在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上。 “鐺!” 长剑被他猛地旋起,剑脊精准磕在最前一柄匕首的刃口上。 刺客手中的短匕脱手飞向半空,君士坦丁的长剑直接掠过对方脖颈,血线瞬间迸出,刺客直接倒下。 与此同时,第二柄匕首已经来到君士坦丁的肋下! 君士坦丁不躲反进,左肩硬生生撞上刺客的胸膛,借著衝撞的力道拧身,右手长剑回刺,从对方腋下刺入,直接秒杀! 第三名刺客见两名同伴瞬间毙命,直接將短匕咬在口中,腾出双手来抱他的腰,准备同归於尽。 君士坦丁一声低吼,反手攥住对方的髮髻,狠狠往石柱上撞去。 砰——! 一声闷响,像是西瓜碎了的声音一样,刺客的头直接碎了一地。 还没等君士坦丁缓过神来,街角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三匹战马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 骑兵们穿著帝国边防军的皮甲,却没掛军团徽章,这是被刻意抹去身份的死士! 为首那匹黑马驮著的壮汉,手中长矛足有两丈长,枪尖上还裹著黑布。 等到接近君士坦丁,他扯掉布套,露出淬了沥青的尖刃! 这玩意儿扎进身体,拔出来就得带掉一块肉。 艹! 君士坦丁暗骂一声,这是生怕自己死不了啊! “杀!” 骑兵嘶吼著迅速逼近,路人嚇得四散奔逃,有人被踩倒在地,惨叫声瞬间被马蹄盖过。 君士坦丁藉助財政司的石柱避开骑兵长矛的第一刺,第二骑已经从侧后方冲了过来。 马腹几乎擦著他的后背,骑兵手中的长剑带著风声劈向他的脖颈。 君士坦丁猛地矮身,长剑拄地,借著剑身的支撑腾空而起,踩著衝过的马臀向前跃出。 那名骑兵的长剑劈了个空,反倒是被君士坦丁下落时一脚踹在面门,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飞出去,撞在石墙上滑下来。 第一名骑兵已调转马头,长矛再次平举,朝著君士坦丁冲了过来。 君士坦丁此刻正站在两匹战马中间的空隙里,退无可退。 千钧一髮之际,他直接抓起地上那具刺客的尸体,像甩麻袋一样將尸体砸向战马! 战马受惊直接立了起来,骑兵的长矛顿时偏。 君士坦丁趁机扑上前,左手抓住马韁,右手长剑顺著马颈的弧度滑下,直接刺入骑兵的腰侧。 那骑兵惨叫著要拔剑,但是被君士坦丁按住手腕,硬生生將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君士坦丁已踩著骑兵的胸膛猛地跃起,右手在马背上一按,整个人翻上战马的脊背。 这匹被血腥味刺激得发狂的战马疯狂甩头,试图將君士坦丁掀下去! 君士坦丁用膝盖死死夹住马腹,左手抽出骑兵腰间的备用短剑,回身掷向第三名骑兵。 短剑穿透那名骑兵的大腿,將他钉在马背上。 对方惨叫著失去平衡,连人带马撞进路边的酒坊,撞翻的酒桶滚出来,酿好的葡萄酒流得到处都是。 黑马还在狂躁地刨蹄,君士坦丁猛地拽紧韁绳,举起自己的长剑,剑尖指向天空。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还在挣扎的骑兵,又扫过那些受到惊嚇的卫兵。 隨后突然勒转马头,战马直接踏碎了那名骑兵的脑袋! 之前的那名被甩飞的骑兵挣扎著起身想要逃走,君士坦丁看准时机,掷出手中的短刀。 刀身旋转著直接刺入那名骑兵的身体,巨大的惯性直接將骑兵钉在財政司的大门上。 等到君士坦丁解决完这些刺客,財政司门口以及周围的卫兵才缓过神来,衝破混乱的人群来到君士坦丁面前。 “把最后那名刺客带过来!”君士坦丁呵斥道。 这次来了6名刺客,只剩下一个连人带马撞进路边的酒坊里面。 不过君士坦丁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面套出来什么,这种都是死士,估计从酒坊里面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果然如君士坦丁所料,最后一名刺客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君士坦丁看著躺在地上的六具尸体,虽然他表情严肃,但是心里面却是乐开了。 现在的这个情况下除了伽列里乌斯之外,没有人会刺杀自己。 马克西米努斯虽然是东部凯撒,但是因为君士坦丁的姿態摆得很低,所以对方並没还有什么反应。 伽列里乌斯这个时候刺杀,纯粹是气昏了头,给君士坦丁送了一份大礼。 刺杀,尤其是针对权力核心的刺杀;像是统治者的亲属以及继承人,从来不是孤立事件。 这件事情是投向权力湖面的巨石,会激起从政治清洗到社会重构的多方面影响。 不论是君士坦丁以及君士坦提乌斯,都能从这次刺杀中获得海量的利益! 君士坦丁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顺著他的手臂滴在地上。 刚刚的近距离刺伤让他身上沾了不少刺客们的鲜血,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浑身是血。 “殿下!” 法比乌斯从远处纵马而来,看到君士坦丁浑身是血,再次加快了速度。 看到法比乌斯来到,君士坦丁顺势身子一歪,从战马上跌了下来,隨后『晕倒』在地! 法比乌斯见到君士坦丁从马上跌落,怒吼一声直接將速度提到了最快! “你没事吧?!”法比乌斯一把拖起君士坦丁问道。 君士坦丁双目紧闭,整个人看上去状態非常的差。 不过法比乌斯感受到君士坦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立刻意识到他是在演戏! 第45章 奥古斯都的『愤怒』! 很快,君士坦丁被送到皇宫內,有宫廷的首席御医以及一眾的宫廷医师为其进行医治。 宫廷里面的医生,看似工作环境不错,但这是一份高风险工作。 这些医生若是治疗失败了,轻则处罚,重则可能被直接处死。 之前尼禄皇帝的御医,因为没能治好其宠妃而惨遭遭流放。 所以这次君士坦丁遇刺后,这些医生们一个比一个紧张,生怕这位殿下受伤严重,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卢基乌斯·尤尼乌斯作为宫廷內的首席御医,在皇宫內已经有十来年了。 当时的他正在动物实验场里面进行一些模擬实验,突然被拽了出来。 一听说君士坦丁被刺杀,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来。 除了担心治不好君士坦丁之外,他看到的更多的是这次刺杀背后的事情。 特里尔的表面平静要被打破了! 这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卢基乌斯第一时间见到了君士坦丁,迅速上前观察伤势情况。 嗯——?! 虽然此时的罗马帝国医疗水平非常一般,但是最基础的伤势判断是必修课。 作为宫廷的首席御医,卢基乌斯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实打实的有点真本事,不然也不可能会稳坐宫廷御医这么多年。 卢基乌斯发现君士坦丁身上除了手臂上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伤口之外,剩下最严重的伤应该算是小腿的灼伤。 这两个伤口明显就不是今天的形成的,其中小腿的灼伤更是已经近乎癒合。 “所有人都出去,殿下由我来照顾,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卢基乌斯立刻低吼道。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在宫廷中多年的政治素养,让他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確的决定。 “按照卢基乌斯说的做!” “快!都快一点!”法比乌斯立刻配合卢基乌斯,將周围的医生全部赶了出去,隨后他也跟著撤了出去。 这些医生们巴不得早点走,既然卢基乌斯以及法比乌斯这么说了,一个个跑得飞快! 是法比乌斯將君士坦丁送到皇宫的,所以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 在卢基乌斯让眾人出去的时候,法比乌斯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君士坦丁遇刺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个特里尔,同时飞速地向外扩散,一时间人心惶惶。 针对奥古斯都孩子的刺杀,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搞不好这会直接爆发內战,现在本身就是东西奥古斯都以及东西凯撒一同治理罗马。 如果君士坦提乌斯头脑发热,谁也预测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特里尔城內的所有实权人物、贵族以及富商们知道,接下来有人要死了! …… 很快,君士坦提乌斯来到了君士坦丁所在的房间。 “尊贵的奥古斯都,殿下他没事。”卢基乌斯在君士坦提乌斯身侧压低声音说道。 “那他怎么不起来?”君士坦提乌斯皱了皱眉头问道,看著躺在床上的君士坦丁很是担心的问道。 “殿下他...”卢基乌斯不知道怎么解释,显得有些犹豫。 “让你说你就说!”君士坦提乌斯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 “殿下他睡著了。”卢基乌斯说完躬身往后退了退。 “……” 君士坦提乌斯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先下去吧,就说君士坦丁伤势严重,情况不明朗。” 良久,君士坦提乌斯朝著卢基乌斯摆了摆手说道。 “明白。”卢基乌斯说完便立刻退了出去。 …… “起来了!”君士坦提乌斯拍了拍君士坦丁的肩膀,柔声说道。 嗯——?! 君士坦丁睡眼惺忪,看著眼前的君士坦提乌斯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困死了,装病也是很累的。”君士坦丁起身伸了个懒腰抱怨道。 “说说看,是什么情况。”君士坦提乌斯见君士坦丁没什么事直接开始询问今天的情况。 “应该是伽列里乌斯派人做的,马克西米努斯没有这个动机。” “我如果出问题了,他的边防压力会骤增,他不会不清楚这一点的。” “我在东部宫廷的暗线之前就给我送过消息,说伽列里乌斯准备对我进行暗杀,没想到这次来的这么快。”君士坦丁分析道。 “马库斯和这件事情有关係么?”君士坦提乌斯问道。 “没有,我和他今天討论的是筹钱修復堡垒的事情。” “至少现在看来,他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毕竟我允诺他的好处他还没有拿到。”君士坦丁说道。 “那你接下来计划怎么做?” “现在的情况我们是无法真正和伽列里乌斯直接开战的,最多做做样子罢了。”君士坦提乌斯问道。 “伽列里乌斯现在控制著多瑙河的精锐军团及东方大量的財富,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今天的事情和他撕破脸皮。” “很快伽列里乌斯的慰问就会到我这里,我会藉机朝他示弱,让他找不到继续动手的理由。” “至少让他短时间內不会再次动手,我们需要时间发展。”君士坦丁嘆了口气说道。 “我会直接定性这次的刺杀为“外部顛覆”行为,並且公开指控马克西米努斯和伽列里乌斯为幕后黑手。” “而且还会宣称这是东部势力直接渗透西部,试图破坏罗马帝国的稳定。”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君士坦丁一愣,自己老爹这么刚么?! 这和直接宣战也差不多,下一步就是调兵遣將了... “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激了?” “咱们现在是真的打不过伽列里乌斯啊!”君士坦丁小声提醒道。 “这只不过是清洗西部反对派的手段罢了,伽列里乌斯和马克西米努斯都在我们这里安排的有眼线。” “借著这个机会,直接逮捕这些人,並剥夺其家族的財產,简直不能更完美!”君士坦提乌斯轻笑道。 君士坦提乌斯和君士坦丁在屋內密谋了很久,直到晚上君士坦提乌斯才从屋內出来。 隨后... 整个皇宫都听见了君士坦提乌斯的怒吼,卢基乌斯以及一眾宫廷医生一整夜都没有閒著。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们才算是能够休息一会... 现在特里尔的所有人都知道君士坦丁伤得很重,不然作为奥古斯都的君士坦提乌斯不会这么的生气! 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46章 连锁反应! 特里尔这几天的氛围非常压抑,君士坦提乌斯没事就发火,无论是皇宫里面的人,还是一些去匯报工作的人。 无一倖免,全都被君士坦提乌斯骂得狗血淋头,有的甚至遭到了刑罚。 此外,宫廷內院卫队悉数尽出,人数高达2500余人,他们负责宫廷內部的安全等事务,是君士坦提乌斯重要的亲卫力量。 宫廷內院卫队主要负责皇帝的安全保卫,同时也可能承担一些情报收集等方面的工作。 很快,第一个受害者出现了。 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直接被宫廷內院卫队带走了,这使得特里尔的其他官员更加恐慌。 作为近卫军长官;最高行政与军事长官的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可以说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 近卫军长官是四帝共治时期的核心官职,西部通常设1到2名,兼具行政、军事、司法三重权力。 在行政上,他会协助奥古斯都管理西部各省的財政以及民政;在军事上,他统领中央野战军;在司法上,他拥有最高审判权,可直接审理重大案件。 这是皇帝之下,最有实权的职位,没有之一! 在戴克里先改革之后,中央官僚体系趋於军事化,形成了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內朝”机构,取代了元老院的部分权力。 此时的元老院已经彻底丧失了实际权力,仅保留形式上的荣誉职能,元老院下辖的传统官职也沦为荣誉头衔。 像之前君士坦丁在东部担任的『保民官』,实际就是个吉祥物,没有什么权力。 所以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被带走,无论是实际意义还是象徵意义都很明显。 这是要排除异己! 这边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西班牙行政区的督察使维普撒尼乌斯·阿格里帕也被带走了。 督察使是奥古斯都派往地方的最高代表,权力覆盖辖区內所有行省,直接对奥古斯都负责。 像是之前的科隆,是属於高卢行政区,阿布利乌斯在高卢行政区的督察使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西班牙行政区的督察使管辖区域很大,伊比利亚半岛以及巴利阿里群岛都归他管。 维普撒尼乌斯的主要职责是以管理经济为主,像是橄欖油以及穀物的税收都是他来操持。 两个实权人物被带走,紧跟著就是行省总督;西部每个行政区下辖5到10个行省。 这些行省也划分为民事行省,总督主要管理民政、税收、司法,但是没有军权。 还有边境民事行省,这种行省的总督叫做军士长官,主要负责边防,同时兼管民政,手里有军权。 最后就是特殊行省,特指罗马周边,不过君士坦提乌斯这次没有將战火烧到罗马周边。 这些被带走的人都是之前马克西米安以及伽列里乌斯安排的人,或者是一些与君士坦提乌斯有不同政见的人。 抓人行动持续了將近一周,就在所有人以为君士坦提乌斯结束了这次的政治清洗之时,又有一个人被带走了! 卢基乌斯·塞普蒂米乌斯是骑兵长官,他统领西部的骑兵,直接对君士坦提乌斯负责。 他一直是帝国中的中立派,从来没有公开標表示支持或者反对谁,一直兢兢业业地为帝国效力。 这次卢基乌斯被带走的理由是“监管失职”,这个理由很合理,毕竟三名骑兵在特里尔城內策马狂奔,当街谋害君士坦丁,这是绝对不能够被接受的! 这边君士坦提乌斯一边不停地抓人,一边在公开场合强调“父子亲情”。 除了每天都去探望受伤的君士坦丁,同时还颁布詔令痛斥刺客。 大概意思就是伤害奥古斯都的孩子,就是背叛罗马,是十恶不赦的举动。 反正就是通过各种手段,將个人权力斗爭转化为维护家族与帝国存续的正义之举。 至於外人信还是不信,那就不重要了,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就行了。 除此之外,君士坦提乌斯还替换了边疆军团的將领,將支持自己的嫡系部队调往核心区域,確保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本质上来说,君士坦提乌斯的所有操作都围绕一个目標,那就是借著刺杀君士坦丁未遂的机会。 打破现有的权力平衡,將异己势力从军队、官僚体系、地方治理中完全彻底剥离出去,最终实现皇权的独大。 甚至连中立派也不能存在,只能有支持者! 这种情况在罗马的歷史中並不是什么特例,之前奥古斯都借凯撒遇刺清洗元老院,到现在君士坦提乌斯借刺杀铲异己。 借危机除异己始终是皇权扩张的经典路径,对君士坦提乌斯以及君士坦丁而言,刺杀事件不过是一个完美的藉口! 让他们能够用最低的舆论成本,来完成对权力的重新洗牌。 …… 另外君士坦提乌斯直接定性这次的刺杀是“外部顛覆”行为,並且点明马克西米努斯和伽列里乌斯是这次行动的幕后黑手。 隨著君士坦提乌斯的声明发出之后,他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调动。 不少军团朝著开始移动,一时间整个帝国风声鹤唳。 马克西米努斯得知君士坦丁后遇刺后第一时间向君士坦丁表示了慰问,同时极力撇清自己,声称愿意配合君士坦提乌斯进行调查。 虽然马克西米努斯罢巴不得君士坦丁立刻死掉,但是这次的刺杀真的不是他干的,所以这个黑锅绝对不能背! 至於君士坦提乌斯的一系列操作,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保持沉默,毕竟现在的情况下君士坦提乌斯占据道义上的最高峰。 相比於马克西米努斯,伽列里乌斯的表现就稍显逊色了不少,除了离得远之外,他更多的是心虚的表现。 伽列里乌斯第一时间表示君士坦丁遇刺和他没有任何的关係,同时希望君士坦提乌斯不要衝动。 虽然现阶段罗马帝国疆域辽阔,但是事关皇帝的事情,驛站一刻都不停,所以讯息传递得也很快。 伽列里乌斯的表態传到特里尔时,君士坦提乌斯已经將东部安插在西部的官员清理得差不多了。 至於伽列里乌斯的表態,无论是君士坦提乌斯还是君士坦丁都没有当回事。 第47章 夜间叛乱! 君士坦提乌斯的速度很快,这些事情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基本上完成了。 不过这一周的时间可是苦了君士坦丁,天天待在屋子里面不能出来。 每天早上,君士坦提乌斯的私人秘书尤曼尼乌斯会將昨天的情况匯报给君士坦丁。 隨后卢基乌斯按时为君士坦丁进行『治疗』,这几天天天如此。 唯一的好处就是君士坦丁小臂上的伤口癒合得很快,不知道卢基乌斯用的什么草药,短短一周的时间,这个伤口居然已经结痂了。 “別让这个伤口好的太快,这个伤口对我来说还有用处。”君士坦丁对卢基乌斯说道。 “殿下...我的任务是治好您。” “如果我完不成这个任务,可能您就见不到我了。”卢基乌斯说得很委婉。 “算了...我一会和我父亲说吧...”君士坦丁摆摆手,他知道卢基乌斯的难处。 很快,君士坦提乌斯出现在君士坦丁的房间里面。 “您这边还需要多久?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君士坦丁问道。 “明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不过你的状態很不好,明白么?”君士坦提乌斯轻笑道。 “明白。”君士坦丁也笑了。 “你这次出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表现得疯狂一下,可以稍微不考虑后果。” “有什么事情,就借著这个机会办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个机会可是不容易再次碰见了!”君士坦提乌斯提醒道。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君士坦提乌斯和君士坦丁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君士坦丁回到自己的府邸,不少人想要探望,不过都被他拒绝了,理由是身体不適。 很快,他收到了伽列里乌斯的慰问信函,单看信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伽列里乌斯和君士坦丁关係甚密。 现在还不是和东部撕破脸的时候,君士坦丁非常明白这一点,他的回信也很温和,姿態摆得很低。 大部分內容都是对刺杀事件的愤慨,这种刺杀行为是对罗马的背叛,是对帝国存续的无视! 反正在君士坦丁的信中,策划这次刺杀的人可谓得上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至於伽列里乌斯看到信是什么反应,那就不是君士坦丁需要思考的了。 …… 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是第一个被带走的,但是一直没有新的消息传出来。 这让特里尔城內的贵族和官员们愈发的不安,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所有人都想知道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的处理结果,但是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私下聚会,只能强压心中的不安继续等待。 不过有消息灵通之人从宫廷总管那里得到消息,库斯皮乌斯大概率会以安保失职为由被流放。 由於他未能履行职责,导致君士坦丁遇刺,需承担领导责任,同时连带著他的副官等人也会受到连带惩罚。 宫廷总管负责管理皇帝寢宫与宫廷事务,由宦官担任,因为贴近皇帝而获得信任,在个別皇帝那里甚至能够参与决策。 所以由宫廷总管传出来的消息,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在305年的罗马帝国,流放是一种针对特定罪行的司法惩罚,严重性仅次於死刑。 在罗马帝国的体系中,流放是通过“合法”手段实现的慢性灭绝,结合了肉体折磨、社会性抹杀与精神摧毁,其残酷性远超想像。 流放还伴隨著剥夺公民权、財產没收、强制劳役等一系列的惩罚。 流放者会被剥夺社会身份,他的名字將会被从公共记录中抹除,令他的家族蒙羞。 罗马人非常重视家族与自身的纽带,流放就意味著自己被家族拋弃,这种惩罚被视为“活著的坟墓”,所以流放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摧残。 在有些时候,流放甚至要比死刑更令人恐惧! …… 库斯皮乌斯可能被流放的传言迅速传遍了整个特里尔城,帕斯卡尔家族的人立刻开始发动一切关係来试图改变这个结果。 消息传出来的第二天晚上,皇宫被身份不明的骑兵所包围,其中有不少的野战军。 血战隨之开始,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夜,最终以宫廷內院卫队胜出结束。 內院卫队的士兵踩著脚踝深的血污挪动,铁靴碾过地上的碎骨发出咯吱的声响。 昨夜的廝杀將这座平日里铺著波斯地毯、摆著象牙屏风的庭院变成了屠宰场。 皇宫门前中央的喷泉已经不喷水了,池底积著半尺深的黑血,漂浮著断裂的弩箭以及打瘪的头盔。 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大多沉默著,有人用长矛挑起地上的断手断脚往推车上扔,动作机械得像在搬运柴火。 一个年轻的卫兵蹲在角落了里呕吐,胃里的酸水混著血丝溅在脚下的血泊里。 此刻的他正盯著地上的半张脸发颤,那半张脸的主人是昨夜和他背靠背御敌的同队兄弟。 太阳爬到屋脊时,血腥味才算是勉强被宫廷里的薰香压住。 內院卫队的士兵们开始用水冲刷地面,但是血已经渗进了大理石的纹路里,怎么刷也刷不掉。 直到日头过了三竿,清扫的士兵们才在假山后发现最后一具尸体。 是一名少年,看起来不过才十五六岁,喉咙被割断了,鲜血浸透了胸前的家徽,那是帕斯卡尔家族的家徽! 一名內院卫队老兵嘆了口气,伸手想合上他圆睁的眼睛,却发现怎么也合不上... 下水道被碎肉堵住,必须一直疏通,庭院里的水越积越多,血沫浮在水面上,看上去异常的妖异。 特里尔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万里无云,但是现在没有人有心情去管天气好不好。 昨晚的皇宫激战让所有人都知道帕斯卡尔家族完蛋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是奥古斯都的自导自演,还是真的是帕斯卡尔家族发动叛乱,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帕斯卡尔家族会被斩杀殆尽... 和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有关係的人大概率也难逃一劫,毕竟昨夜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 最早发现特里尔城门关闭的是在城內的商人,但是今天这些商人出奇的安静,一句废话也没有,立刻回到住处,即便是订单延误也无所谓。 很快,君士坦提乌斯的亲卫將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的府邸包围了起来…… 第48章 杀鸡儆猴! 帕斯卡尔家族的人被全部带走,同时整个城市开始大力搜捕和帕斯卡尔家族有牵连的人。 特別是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的副手以及亲卫,这是这次搜捕的重点对象。 一时间整个特里尔鸡飞狗跳,所有人都怕被牵扯进去,表现得异常配合。 很快,所有人都被集中关押在特里尔的城市地下监狱中。 城市地下监狱是仿照罗马本土的监狱类似罗马马梅尔定监狱的地下囚室。 这种类型的监狱通常位於城市广场或行政建筑地下,环境恶劣,用於短期关押待审或待决的重犯。 特里尔的城市地下监狱深入地下4米左右,唯一入口是顶部的活动门,环境极其恶劣,黑暗、潮湿、充满恶臭,空间非常的狭小。 此时,君士坦提乌斯和君士坦丁正在特里尔的城市地下监狱,他们的面前是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 此时的库斯皮乌斯已经被折磨得快要没有了人形,像是一只快要死去的野狗一样。 库斯皮乌斯看到君士坦丁没有丝毫的诧异,借著刺杀排除异己换做他也会这么做的。 “伽列里乌斯是不会来救你的,他还给我写了一封慰问信,你要不要看一看?”君士坦丁看著库斯皮乌斯轻声问道。 “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库斯皮乌斯虚弱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那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君士坦丁笑了笑,再次轻声问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您能先出去一下么?我想和库斯皮乌斯单独说几句话。”君士坦丁看向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小心。”君士坦提乌斯点点头隨后向后退去。 君士坦丁绕著库斯皮乌斯转了一圈,隨后贴近他轻声说道: “这次的刺杀和你没有关係,只能算你倒霉。” “谁让你是伽列里乌斯的人呢,我也没有办法。” “这都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你能够放过我的家人...”库斯皮乌斯哀求道,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风采。 “怎么说呢...” “尊贵的奥古斯都是要直接杀掉你们全家,但是我觉得这样子的惩罚太轻了。” “我建议把你扔到竞技场里面去餵野兽,把你的家人全部流放。” “你知道的,流放对於女性来说意味著什么...” 君士坦丁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库斯皮乌斯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他没有想到君士坦丁居然会如此的恶毒。 “不要这么看著我,政治这种东西不是过家家,是你死我活的。” “我对你的仁慈,就是对我的残忍,你是伽列里乌斯的人,只有你们全家都死了我才放心。” “你们全家都死了,我才能去打击拉拢其他人,所以你们全家必须死!”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 库斯皮乌斯想要挣扎,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恶毒地看著君士坦丁。 “放心的去吧,你很快就会和你的家人团聚的。” “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西班牙行政区的督察使维普撒尼乌斯·阿格里帕已经主动提出来身体不適了。” “尊贵的奥古斯都已经找好了他的继任者,维普撒尼乌斯確定要在特里尔养老了。”君士坦丁又补充了一句。 维普撒尼乌斯虽然是伽列里乌斯之前安排的人,但是这个人很会见风使舵,在被带到特里尔之后,立刻表示要养老,就在特里尔。 这么听话的人,君士坦提乌斯自然是不会动他的,直接在特里尔安排了一套府邸,派人去將他的家属接来。 库斯皮乌斯没有说话,他认命了,低著头一动不动。 君士坦丁笑了笑,直接走了出去,和君士坦提乌斯一同走出了监狱。 在帕斯卡尔家族被抓走后的第三天,关於帕斯卡尔家族的审判结果就出来。 叛乱在哪里都是最严重的犯罪,所以针对帕斯卡尔家族的审判结果和君士坦丁所说的一样。 …… 特里尔竞技场。 观眾的嘶吼声震得竞技场都有些微微发颤。 今天的主角不是角斗士,而是前近卫军长官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 铁闸门在沉重的铁链摩擦声中缓缓升起,库斯皮乌斯被两名身披猩红战袍的刽子手推搡著踉蹌著走了出来。 他曾经象徵近卫军长官尊严的托加袍早已被撕碎,裸露的脊背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鞭痕。 平民们则是挥舞著拳头狂呼“叛国者”,而贵宾席上,身著紫袍的君士坦提乌斯面无表情。 “看啊!这就是背叛罗马帝国的下场!” 喇叭手的铜號声刺破喧囂,司仪官站在皇帝包厢正下方的高台上,用沙哑的嗓音重复著判决。 “他曾掌管行省的税赋,却將黄金塞进敌人的口袋;他曾佩戴军团长的佩剑,却想用叛乱夺取皇帝的皇冠!” “……” 库斯皮乌斯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声,他试图朝著奥古斯都所在包厢的方向跪下求饶,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膝盖却被刽子手狠狠踹了一脚,重重地磕在地上。 观眾席上爆发出鬨笑,没有人在意库斯皮乌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们只想看一场精彩的角斗! 对面的另一道闸门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三头北非雄狮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它们的鬃毛沾满乾涸的血痂,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库斯皮乌斯猛地向后缩去,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壁,双手徒劳地在地上抓挠,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放!” 隨著司仪官的手势落下,铁闸门被打开! 最前面的雄狮猛地弓起身子,像一道土黄色的闪电扑向库斯皮乌斯。 库斯皮乌斯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混杂著恐惧与不甘,却在观眾的欢呼中迅速被吞噬。 库斯皮乌斯的挣扎很快变成抽搐,他最后望向天空的眼神里,映著看台上密密麻麻的、闪烁著狂热与躁动的眼睛 平民们在为血腥欢呼,而那些手握权柄的人,正在透过这场屠杀看清自己的未来。 君士坦提乌斯依然面无表情,无人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今天这场表演的真正目的。 那些手握权柄的官员、边境將领蠢蠢欲动的私心,都在今天的角斗里被暂时按住。 虽然只是暂时,但是对於君士坦提乌斯以及君士坦丁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49章 叛乱的真相! 帕斯卡尔家族覆灭的事情很快就被特里尔城所遗忘,没有人会记住一个死了的叛国者。 至於那天晚上的叛乱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君士坦提乌斯以及君士坦丁之外,没有人说得清楚。 虽然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发动的叛乱,但是没有人敢问。 具体的情况君士坦丁是知道的,准確的来说是他亲自策划的。 库斯皮乌斯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蛋了,但是罪不至死,最多就是自己流放,自己的家人绝对不会有事情。 他作为近卫军长官,非常了解帝国的法律。 奥古斯都孩子遇刺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但是近卫军长官的地位很高,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失职,流放是最严重的惩罚。 作为伽列里乌斯安插在西部的一枚钉子,库斯皮乌斯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清算,所以他一直谨小慎微。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所以发动叛乱的事情是他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 君士坦丁也摸清楚了他这一点,但是你库斯皮乌斯不主动发动叛乱,我可以让你被动发动叛乱! 宫廷总管那里散布的消息,就是君士坦丁安排的,为了就是再逼一把帕斯卡尔家族,看看他们能不能狗急跳墙。 没想到他们一家人居然还挺沉得住气,只是发动一切关係而已,没有任何僭越的举动。 不过君士坦丁早就准备好了,帕斯卡尔家族不动,但是库斯皮乌斯的副手可是早就压不住了。 作为库斯皮乌斯副手的哈德良·安东尼乌斯,他深知库斯皮乌斯失势之后自己的遭遇。 之前是一直没有库斯皮乌斯的消息,所以他才能忍住不动。 但是现在库斯皮乌斯的消息传出来了,奥古斯都明显是要置库斯皮乌斯於死地啊! 如果库斯皮乌斯完了,他哈德良也肯定会跟著完蛋! 在一些別有用心士兵的怂恿下,哈德良动心了! 他君士坦提乌斯能做得了奥古斯都,我哈德良为什么不能做! 叛变的心一旦有了,那就很难再將它从脑子里面去掉! 不过哈德良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搞不好全家都得死,他还想再等等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转机。 但是君士坦丁等不及了,哈德良身边的士兵不停地怂恿他... “你一句再等等看,一句放弃,一句再说吧,就能放弃奥古斯都的那个位置了么?!” “你是心疼了你自己,可是我们呢?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呢?!” “你答应过卢修斯、佩特罗、马库斯,等你成为奥古斯都之后就给他们的家人授衔。” “现在你是不想了,当年放那支冷箭的人也不想!” “但是替你挡下那支冷箭的盖伊乌斯·马尔库里乌斯不这么想!”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哈德良退无可退。 最绝的是,哈德良被士兵们披上了一件紫袍! 甚至连紫色的披风都帮他准备好了,直接披著就能出兵去皇宫了! 事已至此,哈德良反了! 当夜就带兵衝击皇宫,想要干掉君士坦提乌斯,问鼎奥古斯都。 结果就是所有人被宫廷內院卫队斩杀殆尽,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哈德良·安东尼乌斯之所以只能做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的副手,因为他的眼光不够长远,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 在哈德良的神助攻下,帕斯卡尔家族才能被迅速的剿灭! …… 隨著帕斯卡尔家族的覆灭,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虽然权力让人上头,但是现在性命更重要,毕竟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君士坦提乌斯並没有將帕斯卡尔家族的附庸者全部屠戮殆尽,只要是愿意让出位置,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前有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被餵了狮子,后有西班牙行政区督察使维普撒尼乌斯·阿格里帕主动退休。 特里尔城內手握权柄的官员们都不是傻子,连近卫军长官和督察使都被君士坦提乌斯收拾得老老实实。 再加上皇宫前面广场上大理石上面洗不掉的血渍,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人教了。 职位的变更很快,君士坦提乌斯早就准备好了,之前无非是一直没有机会。 同时在一些职位上面还有君士坦丁安排的人,君士坦提乌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虽然效忠他的人大概率也会效忠於君士坦丁,但是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猜测的。 即便是君士坦提乌斯自己也不敢保证,这次提拔上来的人会不会一直效忠於他们家族,所以提前让君士坦丁布置一些人也是没错的。 毕竟他现在已经默认了君士坦丁说的『父子共治』,这样子做也没有什么不合適的。 至於骑兵长官卢基乌斯·塞普蒂米乌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保持中立了。 在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被餵了狮子之后,他立刻向君士坦提乌斯表了忠心,表示自己一定会带领西部的骑兵帮助奥古斯都平定不列顛。 同时为了表示自己绝无二心,卢基乌斯还要求君士坦提乌斯在自己身边安排亲卫,態度和之前可谓得上是天壤之別。 说得好听是亲卫,其实就是监视他的人,不过既然库斯皮乌斯这么说了,君士坦提乌斯也不好拒绝。 一时间君臣友爱,甚是和睦。 最主要的是这次从帕斯卡尔家族里面清剿出来不少的金银財宝,数量之大,让人咂舌。 单单是从帕斯卡尔家族的財富,就很大程度上的化解了现在君士坦提乌斯远征不列顛的窘境。 君士坦丁从安东尼乌斯那里得知,他现在作为远征不列顛的军需官,工作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主要原因即是现在君士坦提乌斯手里有钱了,一切的准备速度都得到了提升。 君士坦丁笑了笑,抄家永远都是最快的来钱手段,毕竟这些手握权柄的大佬们没有一个是乾净的。 现在刺杀事件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了,自己搞国债的事情也该开始了。 第50章 科隆的战利品! 计划不如变化快,君士坦丁刚想要准备將国债的事情暗中发布出去,这边科隆的战利品就回到了特里尔。 虽然蛮族这次是入侵,但是还是有不少的战利品,除了交给奥古斯都的战利品之外,还有不少是君士坦丁以及其他军官的。 为了彰显皇帝的权威,这些战利品在抵达特里尔之后,在凯旋式中进行公开的展示。 游行队伍中包括各种实物展示,缴获的军旗、蛮族首领的权杖以及冠冕。 同时还有用木板搭建的科隆模型,以及一些描绘收復科隆的战斗场景。 君士坦丁见到这些模型的时候也有些诧异,阿布利乌斯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太会討奥古斯都开心了,当真是个妙人! 除此之外,还有俘虏队伍,这里面有蛮族的贵族、士兵和工匠,他们都被铁链锁成一列,象徵罗马帝国將其征服! 战利品抵达后的凯旋式,是最能引爆民眾情绪的场景。 对罗马人而言,胜利不仅仅是军事成果,更是代表著神明对帝国的眷顾,战利品就是眷顾最直接的证据。 载满战利品的车队抵达特里尔时,街道两侧早已挤满了平民。 他们踮起脚围观这些琳琅满目的战利品,镶嵌宝石的武器、堆成小山的银幣、沾满血污的军旗,以及被铁链锁住的敌方俘虏们。 对大多数一生从未走出过行省的平民而言,这些战利品是帝国疆域辽阔最直观的证明。 各种各样的战利品无时无刻衝击著他们的认知,这些东西闻所未闻,让他们很是兴奋。 孩子们追著战利品的车队奔跑,还能捡掉落的碎银或是一些彩布碎片。 “我们的皇帝又打败了一个民族!” “神会永远保佑我们的!” “君士坦丁殿下应该成为我们的凯撒!” “……” 凯旋式中,民眾向队伍投掷鲜,高呼“皇帝万岁”,同时也没有忘记用粗俗的玩笑嘲讽被俘的敌方首领。 当民眾们看到蛮族的军旗,开始了疯狂的欢呼! 在罗马文化中,夺取敌方军旗是彻底征服的象徵,意味著敌人的灵魂已被捕获! 君士坦丁这次的夺旗极大地刺激了民眾的情绪,同时让他在民间的威信也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对普通民眾而言,战利品的价值不仅在於好看,更在於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利益。 当前罗马帝国军费与官僚体系的开支巨大,战利品意味著短期的福利释放,这才是民眾如此兴奋的根本原因。 现在的罗马民眾对税收的敏感程度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想像。 战利品中包含大量金银,奥古斯都很有可能会宣布短期减免人头税或土地税,甚至向平民发放“胜利赏金”。 “胜利赏金”通常是几个银幣,但是足够一家人买一周的口粮,总比没有强。 “这次能免多少税?” “会不会直接发钱?” “估计会的,毕竟这是君士坦丁殿下的第一次胜利!” “……” 民眾们已经开始討论这次的“胜利赏金”,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次奥古斯都一定会发钱的。 街头不少商贩已经提前开始囤货,赌定这次一定会有“胜利赏金”,民眾手里有钱之后一定会消费的。 游行的队伍来到了特里尔的中心广场,君士坦提乌斯以及君士坦丁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君士坦提乌斯没有说话,而是让战利品自己说话。 缴获的军旗、堆积如山的金银走过广场,每一件物品都由传令官解说。 最后是被士兵推搡的俘虏,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被推搡著走到广场中央。 君士坦丁走上前,这次的发言由他来进行,君士坦提乌斯有意地將君士坦丁推向前台。 这次君士坦丁依然用平民们能够听懂的语言,將税收和与日常生活绑定在一起。 “罗马的子民们,你们的儿子在前线流血,你们的妻子为军队纺织,你们的穀物餵养了士兵!” “现在,胜利的果实该回到你们手中了!” “未来三年,你们不用再为人头税而卖掉过冬的木柴,每户每月可以多领两斗小麦,让孩子们能吃饱饭。” 这次君士坦丁这么大方,除了在科隆带回来的战利品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西班牙行政区的督察使维普撒尼乌斯·阿格里帕主动辞职了。 现在整个西班牙行政区都在君士坦提乌斯的掌控之下,粮食问题得到了极大地缓解。 君士坦丁关於粮食的发言刚刚结束,一旁的粮食官当场就发放了第一批补贴。 这是君士坦丁提前安排好的,为了就是更好的烘托气氛! 周围的民眾瞬间欢呼! “奥古斯都万岁” …… 场面稍显混乱,不过隨著君士坦丁的挥手,民眾们再次安静了下来。 “士兵们的薪餉將提高一成,战死士兵的妻儿,由国库抚养至成年。” “我是君士坦丁,也是你们中的一员。” “这些恩惠,不是我赐予的,是罗马的胜利赐予你们的!” 话音落下,民眾再次欢呼,还有不少人向君士坦丁投掷鲜。 甚至有人想要跪地亲吻他的脚边,不过被亲卫拦住了。 君士坦丁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民眾自发的拥戴。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高卢的民眾很快就会完全接纳他! 君士坦丁再次维护秩序,隨后继续说道: “部分战利品会被投入公共建设,特里尔的竞技场將会扩建,同时浴场也会进行翻新与扩建。” 这次的战利品除了分给军队以及国库,剩下的大部分都用在了民生改善之上。 无论是君士坦提乌斯还是君士坦丁,他们都没有拿到太多的东西。 这种战利品转化成公共设施,同时改善民生,才能使民眾不反对战爭。 毕竟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会有接连不断的战爭。 “等浴场修好了,冬天肯定泡得更舒服了!” “竞技场下次做得人多才更热闹!”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点蛮族的首领,那样子看起来才有意思!” “君士坦丁殿下一定是神派来拯救罗马的!” “……” 民眾们很满意这次的“胜利赏金”,也很满意君士坦丁! 第51章 『人质』 科隆战利品的展示暂时让特里尔的官员们鬆了口气,君士坦丁的一系列“胜利赏金”需要不少时间和人力来操办。 大部分人都认为君士坦丁的“胜利赏金”给得太多了,毕竟科隆这场战役说白了,本质上不是对外扩张,是收復失地。 在战爭收入上来看,远不如对外扩张赚得多,而且君士坦丁还在科隆开展了军屯制,这更是进一步的压缩了战利品的收入。 不过也有人看到了君士坦丁的用意,那就是为自己未来的执政提前铺路。 所有人都知道君士坦丁现在的身份很尷尬,西部凯撒的身份本应该是他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他现在的身份只是西部奥古斯都的孩子。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君士坦丁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立奥古斯都! 如果走到这一步,那就意味著接下来会有无尽的战爭,所以这次的“胜利赏金”多一些,也是为了后续战爭做铺垫。 …… 游行结束后,君士坦丁见到了阿布利乌斯·西庇阿的两个儿子。 之前大卫说让阿布利乌斯送一个孩子来就行了,没想到那老小子直接送了两个过来。 大儿子卢基乌斯·西庇阿以及二儿子克拉苏.·西庇阿,两人长得人高马大,像是两只棕熊一样。 老大卢基乌斯·西庇阿和他父亲一样,性格活络,而且很会拍马屁。 老二克拉苏.·西庇阿则完全相反,虽然看起来兄弟俩长得很像,但是他不怎么喜欢说话,沉默寡言。 “说说看科隆的情况吧,现在军屯制进展的怎么样了?”大卫喝了口水问道。 “整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个別士兵对土地的分配有疑问,不过基本上都解决了。” “但是殿下之前提到的农业指导还是有必要儘快进行的,很多士兵並不是很懂农业。” “我父亲担心明年没有收成或者收成不好,会让士兵们不满。”卢基乌斯如实匯报导。 “这个事情我会儘快推进的,明天不说丰收,但是绝对能够保证他们吃饱。”大卫点点头,这件事情確实是不能耽误了。 “你父亲还说什么了么?”大卫继续问道。 “我父亲说让我们兄弟二人在殿下这里多学习,什么事情都听殿下的。”卢基乌斯说道。 大卫看了一眼克拉苏,这傢伙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跟个哑巴一样。 卢基乌斯见状立刻碰了克拉苏一下,后者看了他哥哥一眼然后说道: “嗯,是的。” 大卫笑了笑,这个克拉苏看起来是真是不善言辞,如果人品没问题,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卢基乌斯有些无奈地看了弟弟一眼,急忙解释道: “他从小就这样,不会说话,殿下您不要误会。” 君士坦丁摆摆手,没有在意,他在思考怎么安排这两个人。 虽然是人质,但是阿布利乌斯现在和未来对自己都有大用,这两个人绝对不能出事。 就算是出事了,至少也得有一个活著,不然阿布利乌斯很难没有二心。 这么看来亲卫是一个很合適的位置,安全而且还能时刻看到二人。 即便是这兄弟俩有什么想法,也翻不起来什么风浪。 拿定主意,君士坦丁对二人说道: “你们就做我的亲卫吧,这几天適应一下,等你父亲过来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兄弟俩一愣,临行父亲没说会来特里尔啊。 卢基乌斯脑子转得快,立刻意识到应该是眼前的殿下和父亲有什么谋划,不过既然殿下不说,那作为亲卫也不要问。 需要自己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说的。 “都听殿下的安排,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退下了。”卢基乌斯说道。 “现在科隆的重建怎么样了?”大卫想了想问道。 “一切正常,只是...”卢基乌斯欲言又止。 “要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要说。”君士坦丁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道。 “奴隶有些不够用,您也知道科隆的损毁情况,巴塔维人带走了不少的奴隶,所以我们现在的人手有些不足。”卢基乌斯见君士坦丁不满立刻说道。 君士坦丁笑了笑,这绝对不是卢基乌斯应该说的,大概率是阿布利乌斯想要说的话,只不过借著卢基乌斯的口说出来罢了。 “你父亲来了,我会和他说的,你们下去吧。”君士坦丁摆了摆手没有怪罪卢基乌斯兄弟俩,这事情本身就和他们没关係。 科隆的奴隶是绝对够用的,巴塔维人虽然带走了不少奴隶,但是绝对不影响科隆的重建。 而且在科隆推行的军屯制,这些士兵也有修復城池的责任,阿布利乌斯这么说应该是在暗示自己煤矿开採的事情。 毕竟採煤是个劳动密集產业,虽然科隆的煤矿开採起来相对容易,但也是需要很多人手的。 虽然现在罗马帝国基本上不怎么使用煤炭,但是开採过程还是知道的。 刚好借著这次阿布利乌斯来特里尔,也该將煤矿开採提上日程了。 君士坦丁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到处都要钱,手里的三瓜两枣根本不够用的。 即便是不列顛远征大胜,也弄不到太多的钱,现阶段挖煤是来钱的好路子。 另外就是要著手改善科隆以及卢格杜努姆的商业环境,將这两处的经济刺激起来,才能进一步的盘活高卢的经济。 现在罗马的每一个城市,都被当地的贵族把持著经济,平民被税收压得喘不上气来。 这种情况下只能从科隆开始进行改革,因为这里的贵族都被君士坦丁杀光了。 “妈的...这些贵族都他妈的该死!” 君士坦丁暗骂一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科隆的机会千载难逢。 即便是这样,往后也不能这么干,不然贵族联合起来,谁也吃不消。 不过,等到自己兵强马壮,那么那些贵族也就不足为惧了!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得將兵权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 第52章 小道消息! 无论什么事情,都很难让平民们长时间议论,即便是“战爭赏金”也不行,毕竟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特里尔自从君士坦丁回来之后,就基本上没有平静过。 最近在特里尔城的贵族圈子里面又开始传播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奥古斯都计划搞一个叫做『国债』的东西。 这个词语太新鲜了,没有人听说过,完全猜不到这个『国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和债务有关係,但是尊贵的奥古斯都怎么可能会和债务扯上关係?! 这也是贵族们只敢在私下討论的原因,话题实在是太敏感了。 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才死了没几天,竞技场的狮子还没吃饱呢! 没人想在这个时候去触君士坦提乌斯的霉头,都想多活几年。 不过马库斯最近可是忙坏了,总是有人通过各种方式方法找到他。 找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弄清楚这个『国债』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先找到马库斯的是高卢督查使马克西穆斯·霍尔蒂坎努斯,他之所以这么积极,主要是现在近卫军长官的职位还空著。 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死后君士坦提乌斯一直没有指派新的近卫军长官,只是將西班牙行省的督查使换了,至於其他的一些官职更换就不值一提了。 马克西穆斯很想再进一步,这次的『国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机会。 特里尔的谣言从来不会无故传出来的,之前宫廷总管传出来的库斯皮乌斯会被流放的消息,后续的事情所有人也都知道的。 所以这次马克西穆斯认为『国债』的消息一定是奥古斯都故意放出来的,如果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近卫军长官也不是不可能。 …… “最近特里尔城里面关於『国债』的事情你知道么?”在浴场的冷水池里面,马克西穆斯轻声问道。 “你现在想知道些什么?”马库斯没有直接回答马克西穆斯。 在见马克西穆斯之前,马库斯特地和君士坦丁碰了一面。 当得知马克西穆斯对『国债』感兴趣,君士坦丁当机立断让马库斯见他,同时通过他进一步宣传『国债』。 督查使手里的財富还是很可观的,而且人脉也很广,对於后期『国债』的售卖很有帮助。 马克西穆斯挑了挑眉,马库斯的回答证明他是真的知道这次『国债』的事情。 那就从侧面证明了,这次在特里尔流传的小道消息確实是有意被放出来的。 “你说说看这个『国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么?”马克西穆斯理了理思路问道。 “能让你赚钱的东西,而且是稳赚不赔的生意。”马库斯笑了笑说道。 “稳赚不赔的生意?!”马克西穆斯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他的管辖范围包括高卢、不列顛以及莱茵河边境,重点负责边境防御,同时还协调驻军与民政。 要说见识,他的见识绝对是不少,但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他是真的没有见过。 但是马库斯的表情和语气不是在开玩笑,这就让他对这个『国债』更有兴趣了。 “是的,这次的『国债』保证你稳赚不赔!”马库斯说道。 “你就別卖关子了,仔细和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马克西穆斯再次將姿態放低问道。 “简单来说就通过国家的名义朝公眾借钱,隨后再將钱和利息还给公眾。” “因为是以国家的名义来操作,所以才叫做『国债』。” “第一次搞,那肯定必须成功,不能失败!”马库斯言简意賅地说道。 马库斯之前不知道国债,是因为他被时代所限制,並不代表他是一个庸才。 能够成为帝国財政司的负责人,马库斯的能力是绝对没问题的。 在君士坦丁说完国债这个理念,他回去之后仔细思索,发现这个想法绝对大有可为。 他甚至还想到了国债的衍生品,只不过暂时没有和君士坦丁討论。 马克西穆斯愣了一下,这个说法確实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奥古斯都缺钱了,所以才会这么操作。 奥古斯都缺钱,正常也不正常,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君士坦提乌斯缺钱完全是因为战乱的问题。 高卢是什么情况他马克西穆斯最清楚了,想要通过正常的途径来弄钱,確实是有些困难。 但是继续加税,怕是要出大乱子。 那么这个『国债』应该就是一个新的赚钱路子,而且听起来还能稳赚一笔。 如果帮助君士坦提乌斯解决了钱的问题,那么很有可能会直接上位。 想到这里,马克西穆斯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的这个『国债』他必须拿住! “这是殿下想的办法,还是尊贵的奥古斯都......”马克西穆斯看了看周围,隨后低声问道。 “无论是殿下还是尊贵的奥古斯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尊贵的奥古斯都没有反对。” “而且现在尊贵的奥古斯都承认『父子共治』,所以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如果这是殿下的想法,难道是你就不考虑了?!”马库反问道。 马克西穆斯心中暗骂,马库斯这傢伙是直接给自己扣帽子,往死路上逼啊! 什么他妈的叫做这是殿下的想法不考虑了?! “你不要乱说,我只是好奇罢了!”马克西穆斯立刻辩解道。 “能赚钱的事情我肯定会去做的,毕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这和是谁主导没有关係!”马克西穆斯有些心虚,又生硬地补充了几句。 “我只提醒你一点,『国债』不是谁都能买的。”马库斯笑了笑,没有拆穿他。 “买?怎么买?”马克西穆斯愣了一下问道。 “具体的细节或许让殿下和你说更好一些。”马库斯说道。 “您能帮我安排么?”马克西穆斯用上了敬语,现在的他太想进步了! “很快,你等我的消息。” 两人聊完国债的事情,往后便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马克西穆斯就等著下次和君士坦丁见面了! (请大家顺手看一眼作家的话,谢谢了!) 第53章 煤炭的利用 告別了马克西穆斯之后,马库斯向君士坦丁匯报了情况。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殿下,您確定这些钱您能还给这些买家?”阿布利乌斯有些为难的问道。 当阿布利乌斯知道君士坦丁將科隆的税收和国债连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科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了,而且蛮族隨时都有可能再次来袭。 再加上战爭导致的人员减少,税收进一步减少。 自从君士坦丁杀光科隆的贵族之后,阿布利乌斯就没有吃上过一顿安稳饭,也没有睡过一晚踏实觉。 阿布利乌斯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那些官员,明显不再那么听话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君士坦丁的强势大家都看见了。 虽然自己这个总督有些难做,不过殿下也是给了自己不少的好处。 可是现在殿下直接將科隆的税收和那个什么国债绑在一起,万一到时候还不上钱,那自己不就完蛋了?! 不光如此。 殿下还说什么还不上钱,用他的资產来还,这不是开玩笑么?! 到时候肯定是自己给殿下凑钱啊! 关键是如果殿下还不上钱,这后面的问题可就大了! 政治这种东西,归根结底还是利益的分配与交换。 阿布利乌斯脑子转得飞快,现在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我好不容易从蛮族手里拿回科隆,是不可能让他再次陷入危机的。” “这次的国债是三年期,三年的时间这些钱根本不是问题。” 君士坦丁说完顿了一下,看了看阿布利乌斯,隨后笑了笑继续说道: “在帝国里,能打贏的仗,都是有背景的人去。” “让没有背景的军官去打的仗,那基本上是没有希望贏的。” “只有將这种没有希望的仗打贏,他们才有机会。” “你记住,打贏了这仅仅是得到一个机会而已。” “普布利乌斯就是抓住了那个机会,然后被我选中了。” “归根结底,只能说他普布利乌斯运气好罢了。”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么?” “现在你的运气很好,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选择科隆。” “卢格杜努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那里没有煤矿,但是我依然有办法弄到钱。” 君士坦丁说完喝了口水,靠在椅子上面看著阿布利乌斯。 话说到这个份上,阿布利乌斯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被君士坦丁知道了。 “殿下您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应该怎么配合您。”阿布利乌斯立刻躬身问道。 “科隆的煤矿要开始开採了。” “不过所有的矿產,都是属於尊贵的奥古斯都,我会单独成立一个『皇家矿业司』,全权负责矿场的运营与管理。” “前期这个机构只在科隆运营,你来负责这个事情。” “后期如果发展的顺利,科隆的总督可以换成卢基乌斯,你单独负责皇家矿业司。”君士坦丁轻描淡写地说道。 木炭这种东西相比煤炭来说生產效率低、能耗高、热量成本高,燃烧持续时间短,需要频繁的添加,而且会加剧森林破坏。 最关键的是煤炭现在储量丰富,价格低廉。 科隆的煤矿可以直接露天开採,更是进一步地降低了成本。 煤炭在科隆推广开来之后,直接就將能源拿在手中,资金问题能够得到一定的缓解。 同时还能减少木材的砍伐,当木材不再用於製作木炭,皇帝將垄断木材的开採,优先满足海军对船只的需求。 剩余的木材通过官方的渠道高价出售,彻底禁止私人商人的染指。 不过关於木材的操作,需要等到煤炭推广出去之后再说。 “煤炭开採的事情,还是需要殿下您多多指导,之前科隆基本上没有用过煤炭。”阿布利乌斯恭敬地说道。 “维特鲁威在他的《建筑十书》中有记载如何开採煤炭,不过要固定开採区域,不要到处乱挖。” “另外就是运输过程中用封闭的车厢,不然科隆周边的天会变灰的。” “最后就是燃烧的时候注意不要中毒了,你按照我这张图製作燃烧设备,就不会有事情。” “你还可以试试看集中供暖,用小型烧煤炉集中燃烧煤炭,替代分散的家庭燃烧。” “这也是另外一种创收的模式,你回去仔细思考一下。” 君士坦丁將自己之前准备的一系列图纸和文件都给了阿布利乌斯,今年肯定是赶不上了,不过提前做好准备,为明年煤炭的大规模推广做好准备。 阿布利乌斯没有说话,仔细看著君士坦丁递给他的东西,这简直太详细了。 无论是关於煤炭的优缺点,还是如何安全地採煤烧煤,君士坦丁都写得一清二楚。 其中这个集中供暖简直就是天才想法,虽然前期有些麻烦,但是只要做成,后续一直收钱就好了! 之前还有怀疑的阿布利乌斯,此时只觉得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这他妈的能赚多少钱啊?! 只要將东西挖出来,然后运出去就能赚钱,比木炭强的太多了! “殿下!您放心,回去之后科隆的公共浴场会优先尝试煤炭,隨后初步向外推广!” “用不了明年冬天,很快科隆的民眾就会开始大量使用煤炭。” “按照您给我的这些东西,我估计煤炭的价格会是木炭的一半,等到一切熟悉之后,价格会更低一些。”阿布利乌斯大概给了一个数字。 “让民眾接受煤炭最快的方法就是价格低,你回去后儘快核算成本。” “同时按照你说的,优先公共设施里面使用,隨后通过流言在科隆城內进行传播。” “最后在合適的时候推向民眾,为了儘快让民眾接受,燃烧煤炭的设备由官方来提供。”君士坦丁又想了想说道。 “殿下……” “这些燃烧设备可是一笔不小的成本啊……”阿布利乌斯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 “当他们体会到了煤炭的好,就不会再去使用木炭了!” “煤炭只有你能卖,要不了多久这些设备的钱就赚回来了!”君士坦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另外这几天我会举行一个晚宴,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和你说一下……” “……” 阿布利乌斯有些震惊地从君士坦丁的府邸出来,后来他们聊的话有些太震撼了。 不过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这要是水到渠成的。 高卢的天要变了! 阿布利乌斯嘆了口气...... 第54章 利益绑定 『国债』的事情传得愈演愈烈,特里尔的贵族们包括从其他城市来的贵族们,都在討论这个问题。 这些贵族都是君士坦丁邀请来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君士坦丁的目的,但是大家一致认为和这次的『国债』有关係。 越来越多的贵族和富商齐聚特里尔,马克西穆斯有些坐不住了,再次通过马库斯希望能够儘快见到君士坦丁。 隨著黄金的送出,马克西穆斯如愿见到了君士坦丁。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特里尔的竞技场,今天的竞技场很安静,很適合討论事情。 “殿下,马库斯之前和我聊过『国债』的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马克西穆斯看著前几天库斯皮乌斯死去的地方,轻声问道。 “你知道重新加固莱茵河防线的那些堡垒需要多少钱么?”君士坦丁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看马克西穆斯反问道。 这个问题很突兀,马克西穆斯来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虽然他是高卢的督查使,但是重新加固莱茵河防线的那些堡垒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且这种工程在短时间內並没有什么效果,一般人是不会主动去做的。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个项目需要接近700万弗里斯。” “国债的发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所以你明白了么?”君士坦丁轻嘆了口气说道。 马克西穆斯有点惊讶,他没想到眼前的殿下有这么多的想法。 “殿下,翻修加固这件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完成不了啊!” “另外我听马库斯说这个国债是需要购买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购买?”马克西穆斯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你给我钱,我给你一个证明你买了国债的东西。” “三年之后你拿著这个证明,连本带利的把钱拿回去。”君士坦丁说道。 “加固莱茵河防线的那些堡垒是赚不了钱的啊,不知道殿下计划怎么办?” 马克西穆斯突然觉得这个事情不靠谱了,修筑军事堡垒这种事情永远也不可能赚钱! “国债这个东西既然现在被提出来了,那么尊贵的奥古斯都一定有办法將这些钱还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近卫军长官这个位置太多人盯著了。” “之前库斯皮乌斯的事情让尊贵的奥古斯都很忌惮,所以短时间內是不可能立刻確定新的近卫军长官。”君士坦丁直接挑明了说。 马克西穆斯没想到君士坦丁居然这么直接,搞得他有些被动。 不过也好,既然眼前的殿下这么说了,那么也证明现在近卫军长官还没有合適的人选。 “那不知道殿下您的想法呢?”马克西穆斯看了看四周,隨后问道。 “我认为,只有紧密的利益才能让君臣的关係更加亲近。” “无论是谁来做这个近卫军长官,他都必须和奥古斯都有著同样的利益。” “不然你觉得奥古斯都能够信任他么?” (请记住 看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君士坦丁看著马克西穆斯的眼睛说道,这基本上已经算是明示了。 马克西穆斯这会有些犹豫,他现在深度怀疑这次的『国债』是眼前的殿下搞出来的。 但是现在外面传的都是以奥古斯都的名义搞的,结合之前和马库斯的对话,传言大概率有假。 不过他很认同君士坦丁的话,只有利益才能让人的关係更加紧密。 即便是亲人、爱人,也不如有共同的利益更靠谱。 “700弗里斯,这个数字太大了,我买不了太多的。” 马克西穆斯很快下了决心,赌一把,在国债的事情上面支持眼前的殿下。 哈哈哈哈——! 君士坦丁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竞技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700万弗里斯差不多是帝国四分之一的財政收入,你要是一个人能拿出来,我看你来做奥古斯都好了。” “殿下!这种玩笑可不能乱说啊!”马克西穆斯立刻站起来,躬著身子慌忙说道。 “不要紧张,坐下吧,这里就你我二人,没那么多的规矩。” “这些国债这次只卖给帝国的贵族和富商,700万弗里斯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需要一个打前锋的人,你明白么?”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马克西穆斯放轻鬆。 “明白,殿下您放心,这次的国债我一定会第一个响应!”马克西穆斯立刻说道。 “具体的细节,我会在过两天的晚宴上仔细说。” “总之就是一句话,这次的国债购买者是绝对不会吃亏的。”君士坦丁满意地点点头。 马克西穆斯的想法君士坦丁是知道的,现在的情况来看君士坦提乌斯是不会立刻確定近卫军长官的。 毕竟这个位置太敏感了,就像之前君士坦丁说得那样,只有和奥古斯都有相同的利益,才能被考虑。 不过现在西部的四个行政区,只有高卢行政区和西班牙行政区的督查使在考虑范围之內。 义大利行政区以及阿非利加(今北非)行政区主要在西部凯撒手里,所以不会考虑。 不过骑兵长官与步兵长官也可能有机会成为近卫军长官,只不过这对皇帝的军权会有威胁,所以很少有皇帝会这么做。 再加上西班牙行政区的督查使刚刚被提拔上来,再进一步成为近卫军长官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马克西穆斯成为近卫军长官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不过他自己有些没信心,生怕中间出什么差错。 君士坦丁也是拿捏住了马克西穆斯的这一点想法,直接通过国债的信息拉近距离两人的关係,最终通过国债初步绑定共同利益。 等到从不列顛回来之后,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將其提为近卫军长官。 “不知道殿下计划在去不列顛之前开始加固工作,还是从不列顛回来后开始?”马克西穆斯问道。 “越快越好,你也知道蛮族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君士坦丁说道。 “国债的事情您放心,我会去全力配合殿下的!”马克西穆斯躬身说道。 “事成之后,我会在尊贵的奥古斯都面前多说说你的好。” “帝国不会忘记每一个为帝国奉献的人!”君士坦丁拍了拍马克西穆斯的肩膀笑道。 “多谢殿下!” 马克西穆斯终於等到了君士坦丁的这句话,很是激动地再度躬身说道。 “对了,我在科隆和卢格杜努姆见到不少喊冤的平民。”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君士坦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马克西穆斯问道。 第55章 巡迴法庭 马克西穆斯再次愣了,虽然高卢行省归他管理,但是平民喊冤这他確实是不清楚。 毕竟整个高卢那么多的事情,他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知道。 有一些冤假错案也正常,毕竟每个城市的贵族的关係错综复杂,在一些案件的判罚上面会有一些偏颇。 这在帝国现在已经是不成文的潜规则了,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人会去深究。 不过现在殿下提起来了,那自然不可能无的放矢,必定是有缘故的。 “殿下,这件事情我需要下去调查一下才能给您答覆。”马克西穆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没把话说死。 “你也不用调查,你我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民眾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律法不能儘可能的公平,那么必然会出大事!”君士坦丁直接说道,丝毫不给马克西穆斯面子。 “殿下,现在帝国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您想从根本上改变这个现象,是不可能的。” “或者说在短时间內是做不到的,而且还会引起贵族们的集体反对。” “加上您现在要远征不列顛,我怕这么多的事情堆在一起,万一发生什么了不可控的事情......”马克西穆斯斟酌再三,儘可能委婉地说道。 “你理解错了,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情况下是不能立刻改变这些事情的。” “民间的冤假错案无非就是一些关於借款、税收以及土地的事情。” “这些事情说实话不难解决,无非就是贵族不愿意输了面子罢了。” “但是这些钱对於普通民眾来说非常的重要,我们找到一些典型,然后解决掉。” “在短时间內能够让民眾的不满情绪暂时得到缓解,也算是为帝国爭取一些时间。” “和你说的一样,如果所有事情堆在一起,真的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君士坦丁嘆了口气,他也想一次性解决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確实太复杂。 只能解决一些民间意见比较大的问题,儘可能的缓解现在的阶级矛盾。 根据现在各地从传来的消息,巴高达运动有死灰復燃的可能性! 巴高达源自高卢语,意思是“战士”或“復仇者”,最初是被压迫民眾自发形成的武装团体。 参与者包括破產农民、隶农、逃亡奴隶、退伍士兵甚至部分底层官员,他们以村落为据点,袭击罗马庄园、城镇和税吏,一度控制高卢中部地区。 罗马皇帝奥勒良在270-275年期间曾派兵镇压,暂时平息了运动,但是未能解决根本的矛盾。 其主要的原因就是罗马帝国陷入3世纪危机之后,內战频繁、货幣贬值、税收苛重,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大幅削弱。 高卢作为帝国西部的核心区域,长期遭受蛮族入侵以及军队徵调的双重压力,经济濒临崩溃。 贵族与大地主通过兼併土地、转嫁赋税,迫使农民沦为隶农或流民,失去基本生存保障。 罗马军队在高卢的横徵暴敛又进一步激化了军民矛盾,直接引发士兵譁变与民眾联合反抗。 巴高达运动並非单一的一次事件,而是由多波次反抗组成的持续性农民阶层反抗运动。 君士坦丁很担心在他去不列顛的时候巴高达运动再次爆发,那绝对是对他的致命一击。 但是他又必须去不列顛,君士坦提乌斯会在不列顛病逝,这是他唯一能够上位的机会。 为了让这颗雷儘可能的晚点爆,只能通过各种手段来缓解民间的不满。 “那殿下的意思是?”马克西穆斯询问道。 “我计划在高卢区域搞一个巡迴法庭,在整个高卢行省进行巡迴。” “高卢各地情况复杂,为了更好地管理、处理法律事务和维护社会秩序。” “派资深法官组成巡迴审判团队,定期前往高卢各地,尤其是偏远地区以及矛盾突出的地区。 “巡迴法庭会根据各地上报的案件情况,制定巡迴审判路线和日程。” “到达目的地后,就地立案、开庭,听取原告和被告的陈述,依据律法进行审判。” “如果有必要的话会参考当地的一些习俗,对於重大疑难案件,法官们会集体商议,確保审判的公正性和专业性,儘量避免地方势力对司法的干扰。” 君士坦丁的目的是通过巡迴法庭让民眾感受到帝国对他们的关注,间接维护帝国的稳定统治。 同时巡迴法庭代表皇帝和中央政府行使司法权,可以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减少地方割据的隱患。 而且巡迴法庭能够间接的提高君士坦丁在民眾心中的声望,这对巩固他的政治地位有很大的帮助。 马克西穆斯立刻意识到了君士坦丁意图,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高卢贵族的关係错综复杂,很多时候他也没有办法来处理这些破事。 很多时候就是像君士坦丁所说,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完全就是贵族的意气之爭,最后搞得天怒人怨。 如果巡迴法庭能够做起来,那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贵族不满意直接去找奥古斯都说。 真到那个情况下,贵族还是愿意钱解决问题的,到时候民眾的意见也会降低不少。 对他的管理工作有很大的帮助,毕竟他也害怕巴高达运动再次爆发。 “我支持殿下的这个想法,如果能够落实,这既能维护社会稳定,又能提升民眾好感,简直是目前最完美的办法了。” 马克西穆斯顺手拍了一个马屁,他是巡迴法庭的直接受益者,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对。 “这件事情你来牵头,以尊贵的奥古斯都的名义来做,我希望能够儘快看到结果。”君士坦丁说道。 马克西穆斯欣然接受,和君士坦丁打好关係还是很有必要的,奥古斯都的孩子,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以后至少是个凯撒。 “我们过两天晚宴见,不要让我失望。”君士坦丁说完,拍了拍马克西穆斯的肩膀,隨后先行离开。 马克西穆斯在竞技场又坐了一会,轻嘆了口气,隨后也离开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得选了。 第56章 晚宴 因为之前的各种事情,君士坦丁准备的『国债』晚宴一推再推,不过好在最终还是顺利举办了。 晚宴的地点选在了特里尔的巴西利卡,作为西部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的驻地,这里的巴西利卡要比其他城市大得多。 特里尔的巴西利卡长67米,宽 26.05米,高33米,非常的庞大。 建筑师拋弃了之前古典的形式,將半圆室的窗户设计得比边墙小,半圆室的天板也比中堂的天板更低,从而使半圆室看起来比实际更远,营造出了更大的空间感。 高卢各地的贵族以及富商来到此处,都被特里尔的巴西利卡的视觉效果所震撼。 马库斯此时站在巴西利卡的侧门,看著陆续入场的宾客。 这些人他很熟悉,每一次徵税他都发愁应该如何向这些养尊处优的傢伙们开口。 此时的他忽然意识到这些人的贪婪与恐惧,只有殿內那位年轻的殿下才能精准拿捏。 君士坦丁今天穿著银线刺绣的紫边托加袍,腰上佩戴著镀金腰带,站在大厅尽头的高台上。 今天的他脸色稍显苍白,手臂上的包扎让人再次想起不久前的刺杀。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看见马克西穆斯正在和几位贵族低语,后者频频点头的模样,大概率已经被这位高卢督查使说动。 之前在竞技场,君士坦丁报出七百万弗里斯的时候,马克西穆斯脸上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但是现在能看出来,马克西穆斯在全力以赴的推销。 “诸位安静。” 君士坦丁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厅內的所有声音。 “科隆的城墙倒塌时,那些叛变的贵族们大概也没有想到,蛮族是不会区分谁是顺民,谁是逆贼。” 人群中出现骚动,这在君士坦丁的意料之中,他看见甚至有贵族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剑。 科隆贵族的財產被抄没的消息,早已像瘟疫一般传遍高卢。 而且科隆贵族集体叛变的消息,让他们这些人在帝国中的声誉大受损伤。 君士坦丁看著眼前的贵族们,心中冷笑。 现在才害怕,未免太晚了一些。 不过刚好借著这份恐惧,狠狠地割一波韭菜! “帝国財政空虚,这是马库斯大人也无法遮掩的事实。” 君士坦丁顺势朝著朝马库斯方向扬了扬下巴,马库斯適时地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 “但是重新加固莱茵河防线的那些堡垒是必须做的,否则下一个被蛮族踏平的,可能是特里尔,可能是卢格杜努姆,甚至可能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庄园!” 他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卷羊皮纸,隨后继续说道: “我以奥古斯都的名义发行国债,每枚代幣对应一万弗里斯。” “三年后,凭此幣可在財政司兑换含银量十足的货幣。” “10000弗里斯,三年之后你能拿到11000弗里斯。”(此处为投资回报率roi) “诸位不用担心尊贵的奥古斯都还不上钱,这些钱虽然是用於堡垒加固,但是帝国有其他的赚钱方法。” “同时我以科隆未来五年的土地税作担保,若是税收不足,我在高卢的所有的庄园、矿场,皆可为诸位填补亏空。” 这话一出,厅內顿时炸开了锅。 “尊贵的奥古斯都向公眾借钱?” “修堡垒拿什么还钱啊?” “这真的能兑现么?如果是真的,那稳赚不赔啊!” “3年差不多是10%的收益...当真?” “这个代幣长什么样子啊?” “这弗里斯的含银量到时候是多少啊?” “这些代幣能够交易么?!” “……” 君士坦丁没动怒,示意侍从將数枚青铜代幣分发给前排的贵族。 代幣上刻著君士坦提乌斯的头像,同时代幣侧面还刻著“三年后兑换11000弗里斯”的字样。 “弗里斯的含量不会低於50%,当然,你们购买国债的弗里斯,也不能低於50%,上不封顶。” “代幣当然可以交易,但是具体的交易价格就是你们决定了。” “三年之后,財政司只认代幣!” “这是科隆总督签署书面契约,以科隆未来三到五年土地税的 10%作为偿还来源,绝对不会有假!” “另外,马克西穆斯大人已经认购了十万弗里斯的国债。” 君士坦丁提高了声音,目光落在督查使身上,马克西穆斯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十枚代幣高高举起。 “莱茵河防线稳固,高卢才能安寧,我马克西穆斯,第一个相信君士坦丁殿下的承诺!” 君士坦丁的这步棋走得极妙,马克西穆斯的职位意味著高卢部分军方以及政界的態度,他的率先认购让原本犹豫的贵族们纷纷开始动摇。 君士坦丁看著台下的贵族们眼神中的犹豫渐渐被躁动取代,知道现在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请诸位记住,这些国债债券並不是谁都能买的,数量就那么多。” “財政司会登记每笔认购,三年后,最先兑付的將是今日支持帝国的忠臣,至於那些袖手旁观的人……” 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出口的威胁。 前一段的刺杀事件,以及高卢行省的主要官职变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这个时候去惹眼前这位殿下不痛快,怕是真的活著走不出特里尔了。 而且当蛮族真的杀来时,帝国的军队会先保护谁,不言而喻。 所以晚宴后半段,马库斯的书记员们忙得手忙脚乱。 贵族们排著队开始认购国债,因为是晚宴,没有人会带著大量的钱幣出席。 所以今天晚上先做简单的认购,第二天再进行真正的交易。 有的人为了爭夺优先认购权差点拔剑相向,最后还是君士坦丁拍板,按头衔高低依次登记才平息了现场的混乱。 晚宴结束后,马库斯捧著帐簿来到君士坦丁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殿下,现在已经认购了五百三十万弗里斯了!” “您看,剩下的那些……” “剩下的让军团军官和老兵们分了吧,具体怎么操作你不要插手,我只要结果。”君士坦丁摆摆手笑道。 让士兵的利益和帝国的防线绑在一起,他们会比谁都渴望胜利。 说白了,这就是利益共同体。 马库斯低头看著帐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觉得眼前的殿下比传闻中更加的可怕。 他不仅懂得如何打仗,更懂得如何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同谋。 君士坦丁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事情有些曲折,但是也算是做成了。 这几天將国债的事情忙完,然后把巡迴法庭定好,就该准备前往不列顛了。 时间不多了…… 第57章 以工代賑 虽然贵族们认购了大部分的国债,但是真正將这些钱全部拿到手里面,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本地的贵族和巨富们还好说,毕竟就在特里尔,但是有不少其他城市的贵族,他们的钱財都不在身边,所以这个过程会拉得很长。 不过前期开工的钱是够用了,君士坦丁这次甚至都没有加税以及逼迫捐赠就將钱筹够了。 马库斯带领財政司的手下,很快就將必要的流程全部走完,紧接著就是开始施工了。 马克西穆斯再次在竞技场见到了君士坦丁,现在他的利益已经和君士坦丁绑在一起了。 “我很快就要去不列顛了,重新加固莱茵河防线堡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现在科隆主堡不需要你来操心,科隆总督阿布利乌斯会负责加固。” “你主要负责诺伊斯堡、波恩堡、安德纳赫堡、特里尔城以及维特拉堡的修缮。”君士坦丁安排道。 君士坦丁说的这5座堡垒,加上科隆主堡总共六座堡垒,通过罗马的道路系统相互连接。 形成了一个纵深约100公里的防御体系,从科隆一直延伸到莱茵河下游地区。 这些堡垒共同构成了一个多层次而且相互支援的防御网络。 莱茵河地区的纵深防御体系在305年后的几十年里发挥了重要作用,有效地抵御了来自蛮族的多次入侵威胁。 这也是为什么君士坦丁要大力气来加固这些堡垒的缘故。 “殿下,现在钱的问题是初步解决了,但是这个工程需要大量人力,可能导致贵族庄园劳动力短缺,影响农业生產。” “我怕这些贵族们隱藏或者转移劳动力,到时候我们可能面临人力短缺的问题。”马克西穆斯有些发愁地说道。 君士坦丁之所以儘可能的通过国债將钱的问题解决掉,为了就是儘可能的少触碰地方利益集团,从而减少行政体系的阻碍。 在销售国债的时候,君士坦丁並没有刻意地去解释太多,儘可能地將国债和加固堡垒绑定在一起。 试图营造出来一种如果堡垒无法完成加固,可能会增加国债兑换风险。 这么做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减少各方阻力。 就现在来看,效果还是可以的。 因为没有通过直接加税以及强迫捐赠的形式筹集资金,贵族们没有税收负担,使得他们对加固堡垒没有直接的牴触。 但是马克西穆斯刚刚说的劳动力问题確实需要考虑,毕竟这些贵族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 “前期准备的时候儘可能地多准备一些奴隶,等到人手不足的时候直接强征。” “他们有什么不满的直接和我说,我来解决。” “不过钱的事情上面,不要小气,我们总要有一些占理的地方。”君士坦丁揉了揉眉心说道。 “另外中央控制的堡垒体系会削弱地方贵族在边境地区的自治权和影响力,而且地方官员可能更关注本地利益,而非帝国整体安全。 “这都可能会导致当地对这项工程的支持不足,您看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么?”马克西穆斯紧接著又问道。 君士坦丁本想回答他,但是转念一想,这傢伙是高卢的督查使,怎么什么事情都自己来解决。 “这些事情你作为督查使,自己解决,我不可能一直在高卢!”君士坦丁很是不满地说道。 “我想通过被蛮族入侵来对周围的几座城市进行宣传,通过恐惧来让底层民眾支持加固堡垒。” “隨后借势发动民眾参加加固堡垒的工程,这样既能减少我们的销,还能解决流民的数量。” “这对您的声誉也是很有帮助的。”马克西穆斯躬身说道。 君士坦丁一愣,这不就是『以工代賑』么! 这个方法放在现在简直完美啊!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前期一直贏的人,总认为自己会一直贏下去。 君士坦丁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从东部逃出来之后自己太顺利了。 顺利到自己以为天选之子就是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一直贏下去! 特別是通格里斯以及科隆的两场战役,让自己的自信直接爆棚了,甚至有些看不起这个时代的人。 以工代賑这个方案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还在说什么提前准备人手,付钱给贵族。 这他妈的不是扯淡么! 和那些贵族讲道理,只会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 高卢现在的情况是最適合以工代賑了,特別是莱茵河沿岸的那些城市。 通过这个方法既能加快工程的进度,还能缓解当地民眾的生活困境。 直接绕过了贵族,完全不和他们的利益沾边,就算是想找麻烦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哎——! 君士坦丁轻嘆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小看这个时代的精英们了! 马克西穆斯能够在高卢行省督查使的位置上这么久,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绝不是阿布利乌斯那种小角色,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足以镇住他,很难说他会不会有二心。 这种人即便是通过利益绑定,也依然要有足够的手腕才能用好。 此时的君士坦丁有些理解为什么皇帝总是在年老的时候喜欢杀人了,不一定是昏庸,是在为他的后代铺路! “以工代賑!” “你说的这个方法很好,就按照这个方法来办!” “既能加速工程进度,又能稳定社会秩序,最主要的是能够强化防御认同感,提升守军的忠诚度!” “你来全权负责这件事情,希望我从不列顛回来能够看到不一样的莱茵河防线堡垒!” 君士坦丁不是不听劝的人,马克西穆斯点醒了他,他直接让其负责这次的堡垒加固。 虽然中间马克西穆斯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小动作,但是这都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种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 “我看近卫军长官的位置,你確实是很有潜力!” “好好干,我会向我父亲匯报你的情况的。”君士坦丁又笑呵呵地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马克西穆斯的心窝里,他太想进步了,虽然督查使和近卫军长官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这一步就如天堑一般,可能一辈子也跨不过去! “殿下过誉了,加固堡垒的事情我绝对办好。” “您在不列顛不用担心,绝对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马克西穆斯立刻躬身说道,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了。 之前自己说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近卫军长官,现在殿下这么说了,自己更是得將这次堡垒加固的事情做好,不能辜负了殿下的一番期许! 想到这合理马克西穆斯更是坚定了办好这件事情的决心,谁要是敢在中间作梗,那就是和他这个高卢督查使过不去! “另外就是莱茵河地区冬天非常寒冷,冻土和积雪会直接导致施工停滯,民眾在非施工期的生计你要仔细考虑。” “而且要是冬季缺乏替代性的工作,民眾会再次陷入困境,我们之前积累的好感和稳定局面会直接前功尽弃。”君士坦丁提醒道。 以工代賑这种事情好处多多,但是不代表就没有坏处,特別是在没事干的时候,最容易出乱子。 “那不知道殿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是真的想知道,现在的情况来看冬天確实是没有什么好干的事情。”马克西穆斯认真地问道。 “我在科隆正在著手开採煤矿,如果堡垒加固项目因为季节原因需要休息。” “你可以將人手安排到科隆去开採煤矿,那里很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君士坦丁想了想,科隆的煤矿刚好也缺人手。 “煤矿?这东西不是有毒么?”马克西穆斯皱起眉头,觉得这太危险了。 “这个事情的具体情况你去和阿布里乌斯探討,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楚。” 君士坦丁没有和马克西穆斯仔细解释煤炭的事情,等他去科隆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马克西穆斯虽然不太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相信殿下不会无故放失,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以工代賑对对后勤补给要求极高,粮食、工具以及医疗这些你都要考虑进去。” “特別是粮食问题,吃不饱饭会直接导致停工甚至譁变,这样反而拖慢工程进度。” 君士坦丁想了想说道,这种事情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粮食问题我会儘快安排,同时我会从西班牙行省借调一批粮食,以防万一。” 马克西穆斯立刻说道,他非常清楚粮食的重要性,高卢虽然粮食產能不错,但是为了確保万无一失,提前从西班牙行省借调一些绝对没错。 “军事堡垒的修建和其他的工程还不太一样,周边的民眾大多都是农民或手工业者。” “这些人都缺乏专业的筑城技能,这会导致施工效率低,质量参差不齐。” “你多安排老兵指导他们,有问题的地方要立刻纠正!”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堡垒的建造要求和民用建筑是不一样的。 之前没有后接触过这些东西的普通人,很难在第一时间立刻上手。 只能通过老兵的指导,儘可能在短的短时间里弥补技能差距。 但是如果监管不严格,必定会出现偷工减料的问题,这会直接削弱堡垒的防御能力。 “在科隆的君士坦丁军团我可以借调一些人么?”马克西穆斯问道。 “可以,你和科隆总督討论一下,要不了太多人。”君士坦丁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等一下!” “说到这,我们在边境地区进行大规模的工程建设,而且还是军事堡垒,蛮族肯定会来进行骚扰的。” “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必定会对工地进行袭扰,轻则破坏建筑工地,重则杀害俘虏工人。” “你回去之后,传尊贵的奥古斯都手諭;在建筑工地周围设置防御工事,柵栏、壕沟和瞭望塔这些都需要。” “另外部署专门的防御部队,负责保护工人和材料,从城市的守城军团里面调集人手。” “组织巡逻队,在工地周边地区进行巡逻,防止蛮族侦察和突袭。” “另外让守城军团制定详细的应急预案,一旦发生袭击,工人能够迅速撤离到安全区域,防御部队能够快速反应,击退蛮族。” “奥古斯都的手諭我会儘快给你,你回去后立刻落实!” 君士坦丁知道蛮族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肯定会儘可能的破坏加固工程。 所以这些措施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堡垒加固工程能够顺利进行,即使在边境局势紧张的情况下也能维持工程进度。 “您放心,这些问题我回去后会立刻安排,不会耽误工程的开展。”马克西穆斯立刻说道。 “其他的事情你自己斟酌吧,总之记住一点。” “一切阻碍堡垒加固的人或事,都可以採取非常手段,我来帮你托底!”君士坦丁看著马克西穆斯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我明白,殿下。”马克西穆斯再度躬身说道。 …… “安排6组督查组,每个组盯一座堡垒的工程。” “每天清点一切消耗,帐本必须与施工现场的消耗以及废料堆对得上。” “告诉督察组的人,谁敢暗中搞小动作,我就把谁绑在堡垒的地基里当填充物!”和马克西穆斯告別之后,君士坦丁再次来到財政司。 “殿下...这是不是太严苛了一点?”马库斯试探性地问道。 “一点也不严苛,我只不过是將矛盾转嫁出去了。” 君士坦丁笑了笑,他才不会去做恶人,让督察组的人去做恶人,好名声都是他的! “另外去把收上来的弗里斯全部重新熔铸,去除杂质后掺入新的银料。” “单独刻上“莱茵防线”,这种钱只能在军需官那里换粮食和工具,不能流通。” “我要让每一分钱都变成堡垒的一部分,而不是流进哪个人的钱袋里面!” 第58章 军团派系(一) 君士坦丁將手头零零碎碎的事情安排完毕,开始著手远征不列顛的事情。 君士坦提乌斯从莱茵河防线与高卢行省抽调核心战力,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以及第二奥古斯塔军团都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心腹,所以徵调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军团长阿非利亚·博尔盖亚是戴克里先提拔的旧部,对突然崛起的君士坦丁並不是很亲近。 阿非利亚生於平民家庭,通过战功被提拔到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军团长,虽然有戴克里先的赏识,但是和自身的能力有很大的关係。 最主要的是他对政治毫无兴趣,他只忠於罗马。 从他的行为来看,他確实是这么做的,即便是戴克里先提拔他,他也没有在西部做有损罗马以及高卢行省利益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君士坦丁遇刺之后的清洗活动中,他能平安无事的原因。 忠於国家的人在哪里都会受到尊重! 除此之外还有蛮族僱佣兵的调度问题,苏维匯部落和布列塔尼部落现在都属於罗马帝国的附属,但是对於这次远征不列顛,两个部落並不愿意出人。 苏维匯部落是古日耳曼人的一支,主要分布在莱茵河沿岸区域。 他们以驍勇善战著称,每年从各村镇徵召战士参与对外作战,剩余人员则负责农业生產,次年两组人员会轮流交换角色。 苏维匯人作为日耳曼部落的一支,其军事传统与当时大多数日耳曼部落类似。 步兵装备长矛、战斧、短剑和简易盾牌,少数贵族或精英战士配备盔甲;而骑兵更偏向轻装,依赖速度和突袭。 现在的罗马帝国的国力衰退,苏维匯人的小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特別是之前的科隆陷落,更是让他们觉得罗马帝国不过如此,暗中起了反心。 而布列塔尼部落的祖先为不列顛人,属於凯尔特部落群。 公元305年之前,不列顛岛不断受到皮克特人、撒克逊人等的入侵。 不少布列塔尼人为了躲避战乱而迁入到阿摩利卡半岛,阿摩利卡半岛此前已被罗马征服,成为高卢行省的一部分。 所以布列塔尼部落现在也是受高卢的管辖,不过因为和不列顛人有著千丝万缕的关係,他们並不想隨著罗马军团一同远征。 …… 布洛涅是这次远征不列顛的重要港口,部队以及輜重都会从这里出发去不列顛。 隨著临近出发,第四马其顿军团的人员也开始逐步换防来到布洛涅,做最后的准备。 布洛涅港在高卢北部的英吉利海峡沿岸,是罗马帝国连接不列顛行省的核心枢纽。 整个布洛涅港在地理格局上呈现为三层嵌套的结构,外层是由石灰岩礁石构成的天然防波堤,低潮的时候能看见嶙峋的岩脊,高潮的时候则是仅露出顶端的灯塔。 这是一座差不多高有12米的方形石塔,塔顶的燃料是橄欖油,从西班牙行省专门运过来的,为往来船只指引方向。 中层为装卸区,分布著12座木质栈桥,其中8座专供军用,另外4座对商人开放。 栈桥的边缘镶嵌著青铜质地的繫船环,表面因常年磨损泛出青绿色光泽。 內层是腹地建筑群,包括可容纳500匹战马的石砌马厩、储量巨大的粮仓,以及驻扎著200名海军士兵的堡垒,堡垒塔楼的弩炮射程可覆盖整个港口的水域。 为满足君士坦提乌斯渡海作战的需求,布洛涅港秋天已经经歷了2个月的高强度改造。 原来的木质栈桥被全部替换成橡木结构,桩柱深度也从2米加深至4米,並用铁箍加固,以承载军团的重型攻城器械。 另外港口西侧的渔民居住区被强制拆除,取而代之的是10座临时锻造坊,昼夜不停地打造铁链与船锚。 这些作坊的工匠大多是从高卢各行省强征而来,手腕上戴著所属行会的铜环。 现在民用码头被压缩至原来面积的三分之一,商人们需缴纳平常5倍的停泊费才能使用,而且只能在白天装卸货物。 腾出的区域被划分为“军团集结区”,这里插著不同军团的鹰旗。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第二奥古斯塔军团、第四马其顿军团的鹰旗在海风中迎风招展,旗帜下士兵们正按百人队单位检查装备。 粮仓区域划分为人粮区与马料区,前者堆放著来自高卢的小麦和醃肉,后者则是西班牙行省特供的草料。 港口常住人口从平时的两千多人直接暴增到將近一万人,除了部分的罗马军团士兵外,还包括负责船只检修的造船工匠、水文专家,以及近千名被强征的民夫。 这些民夫多是从布洛涅周边村庄抓来的农民,穿著破烂的麻衣,在监工的呵斥下搬运著货物。 君士坦丁在港口堡垒中见到了阿非利亚,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 “殿下,不知道您今天要来,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见谅。”阿非利亚躬身说道。 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阿非利亚不用在意这些。 “准备得怎么样了?” “总体来说还行,不过港口的商人公会不是很配合,主要是耽误他们赚钱了。” “原来码头东侧的海神雕像被移走了,周围的渔民们很不满,他们现在深夜会偷偷向海中投掷祭品。” “另外而从莱茵河调来的三列桨战船因为吃水较深,频繁在港口浅滩处搁浅,船底的铜皮我怕一直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 阿非利亚如实匯报导,这些事情都是他无法解决的。 君士坦丁和阿非利亚站在港口堡垒的塔楼上,布洛涅港已彻底变了模样,数不清的战船帆影遮蔽了半个海峡。 原本兼具商业与军事功能的港口,此刻已成为一台纯粹的战爭机器,整个港口都在为即將到来的不列顛远征而运转。 “这些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这次的远征?” “三个军团加上蛮族的僱佣兵,上万名士兵,可见尊贵的奥古斯都非常重视这次的远征!” “谁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犯任何的错误!” 君士坦丁说完,看向身旁的阿非利亚。 第59章 军团派系(二) 阿非利亚没有立刻回答,看著不远处的战船,他轻嘆了口气。 “殿下,我是帝国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军团长,我的任务是消灭敌人,维护帝国的边境稳定。” “至於我怎么看这次不列顛远征,说实话我没有什么看法,我只知道我需要消灭海对岸的那些蛮族。” “让所有人知道罗马帝国是不可侵犯的,也是无法被战胜的!” 君士坦丁笑了笑,看起来传言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至少阿非利亚这傢伙並不是一个对政治毫无兴趣的人。 他的回答等於没有回答,避重就轻,但是又找不出来什么毛病。 阿非利亚还在观望! “骑兵长官和步兵长官都是我父亲钦点的人,不过骑兵长官之前出了一点问题,虽然现在官復原位。” “但是无论是骑兵长官卢基乌斯·塞普蒂米乌斯自己,还是我以及我父亲...” “对骑兵长官这个位置的人都有些不是很满意,原因你也是知道的。” “卢基乌斯·塞普蒂米乌斯一直是中立派,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支持谁。” “现在他说支持尊贵的西部奥古斯都,但是谁能保证他不会变心呢?” 君士坦丁的问题非常尖锐,他没有看阿非利亚,但是他感觉到阿非利亚紧张了。 秋末冬初的海风很冷,阿非利亚穿得並不薄,但是此时的他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眼前的殿下从东部回来之后,整个高卢就一直很热闹,无论是去征討蛮族,还是发行国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注视著。 不得不说,年轻的殿下每一步都做的很好,现在高卢很多平民提起来君士坦丁都讚不绝口。 阿非利亚最初觉得是“战爭赏金”的原因,毕竟捨得发钱的统治者很难不被人们喜欢。 但是仔细想了想,也不全是钱的问题,在科隆实行的『军屯制』让殿下在军中的声望也很高,这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殿下很快就会成为西部凯撒,甚至直接成为西部奥古斯都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刚刚听殿下的话,对自己很不信任啊...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是戴克里先一手提拔上来的,虽然现在戴克里先已经主动推諉,但是他在罗马帝国的影响力还在。 虽然自己的名声在外,忠於帝国,但是现在事態发展到这个地步,只有自己人和外人之分了。 自己虽然不是很懂政治,但是最基础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你刚刚走神了。”君士坦丁的话打断了阿非利亚的思绪。 “殿下,这次不列顛远征在尊贵的奥古斯都以及您的带领下,我们必定会胜利!” “蛮族不足为惧!”阿非利亚躬身说道。 阿非利亚依然没有回答君士坦丁,只能將话题引回到不列顛远征。 君士坦丁无声地笑了笑,他没有责怪阿非利亚,这种问题让他立刻回答也不现实。 “戴克里先和伽列里乌斯之前以及现在对於基督教的打压,你知道么?”君士坦丁问道。 话题的转换让阿非利亚有些诧异,这个问题和远征不列顛没有任何的关係啊。 “无论是戴克里先还是伽列里乌斯,对於基督教的打压都非常的严厉。” “除此之外,他们对於罗马帝国其他的宗教信仰也是持打压的態度。” “但是在西部,你可以看到,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我,对於宗教的態度都是相对来说比较开放的。” “你是帝国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军团长,第四马其顿军团有不少士兵信奉的是密特拉教,我说的没错吧?” 君士坦丁自顾自地问道,最后再次將问题拋给了阿非利亚。 “您说得没错,有不少的士兵信奉密特拉教。” “帝国不反对密特拉教,是因为他们不挑战官方的权威,这和基督教还是不太一样。”阿非利亚解释道。 君士坦丁也带过兵,所以他知道军队里面的情况。 无论是他自己的军团,还是阿非利亚的第四马其顿军团,大量的士兵都是信奉密特拉教。 “你说的没错,但是也不全对。” “基督教也没有挑战帝国的权威,我在科隆的时候,和当地的主教面谈过。” “而且他们在科隆保卫战中也做了不少的贡献,我有些不理解东部皇帝为什么反对基督教。” “你能理解么?”君士坦丁紧了紧衣领,海风確实是有些刺骨。 “……” 阿非利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今天和殿下的谈话太累了,自己甚至完全跟不上殿下的思路。 再说了...皇帝们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军团长哪他妈的能知道啊! 这种事情说多了,那就是僭越啊! 库斯皮乌斯·帕斯卡尔刚刚被餵了狮子,自己可不想被找个藉口送去餵狮子。 “尊贵的奥古斯都有他的道理,不是我能理解的。”阿非利亚声音有些沙哑地答道。 “因为无论是戴克里先还是伽列里乌斯都没有包容性,我如果不从东部跑回来,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不是在说我自己有多好,但是我以及我父亲的包容性要远超东部的皇帝们!” “这次远征不列顛,你也看到,调遣的士兵里面有一些蛮族士兵。” “只要忠於尊贵的奥古斯都,忠於我,我不介意他的身份,也不介意他的背景。” 君士坦丁这次侧过身子,看著阿非利亚的眼睛说道。 阿非利亚被君士坦丁看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这是殿下在让他站队。 就算是自己现在表示自己全力支持殿下,恐怕也无法让人相信啊! 阿非利亚有点想骂人,不过理智告诉他还是闭嘴好。 “你不用立刻给我答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以理解。” “但是这次去不列顛,你要全力以赴,蛮族现在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君士坦丁加重了语气说道。 “您放心,殿下!” “第四马其顿军团和我都会拼尽全力,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蛮族!” “我永远忠於罗马帝国,忠於奥古斯都!”阿非利亚立刻躬身说道。 “我父亲这次去不列顛,更多的是主持大局,衝锋陷阵的事情更多的是由我来做。” “我需要一个副將,你觉得你合適么?”君士坦丁突然问道。 第60章 军团派系(三) 在罗马帝国的军事体系中,主將指的是统帅多支军团的將领,副官是协助主將处理军事、行政及指挥事务的助手。 这个职位的作用和职责就是围绕辅佐主將、確保军队高效运作展开。 副將既要分担主將的日常事务,又要在关键时刻代行职权,確保军队在指挥链上的顺畅运行。 最主要的是罗马帝国的副將与主將之间存在很强的『信任绑定』,一般情况下副將都是主將的绝对心腹。 这是由军事指挥的机密性、权力控制的必要性决定的,无可厚非。 但是这种关係也並非绝对,制度性规则、专业能力需求或者是政治平衡都可能打破心腹优先。 但是不管怎么说,副將的忠诚度是主將选拔时的核心考。 所以现在君士坦丁要求阿非利亚担任他的副將,更多是是政治性的需求。 要说两人现在的信任能有多少,那完全就是开玩笑。 两个人都在防备著对方,完全谈不上任何的信任。 阿非利亚也知道君士坦丁这么做的目的,这次远征不列顛,如果自己成为副將,那么外界就会普遍认为自己支持君士坦丁以及君士坦提乌斯。 再加上戴克里先退位,自己找一个新的靠山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这一点是不可避免的,毕竟没有人会找一个政敌去做自己的副將,这一点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阿非利亚突然觉得眼前的殿下是真的很有魄力,就这么直接邀请自己做他的副將。 万一若是自己真的是有什么二心,那后果不言而喻。 阿非利亚心中轻嘆一声,知道自己在不列顛战役之后必须要明確自己的立场了,不然不会有好结果的。 “殿下...您为何如此地信任我?”阿非利亚最终还是没忍不住问道。 “你我都是为了罗马而战斗,我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你?” “还是说...你觉得不列顛的皮克特人比我们更强?”君士坦丁笑了笑问道。 “您误会了殿下,皮克特人不配和我们罗马人进行比较!”阿非利亚立刻解释道,生怕君士坦丁再给他扣什么帽子。 “不要紧张,开个玩笑罢了。”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阿非利亚当放轻鬆一些。 君士坦丁和阿非利亚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两人看著港口里面密密麻麻的船只,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比水更柔软、更具包容性的现在了。” “而且在化解坚硬、固执的东西时,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水更有效果。” “在我看来,罗马帝国一定会再次统一,也必须再次统一,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现在的蛮族,若是放在以前的时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真正的力量未必是强硬对抗,而是像水一样灵活变通、持之以恆。” “水滴可以穿透岩石,河流能冲刷坚硬的土地,东西部的问题也不一定必须通过硬碰硬来解决。” 君士坦丁突然说道,话题的再次转换,让阿非利亚再次跟不上节奏。 “殿下,我对尊贵的奥古斯都绝无二心!”阿非利亚躬身说道。 “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军团长是法比乌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是塞普蒂米乌斯。” “法比乌斯小时候就和我一起玩耍长大,塞普蒂米乌斯则是我父亲的心腹。” “只要你忠於罗马,忠於奥古斯都,你的地位会和他们一样。”君士坦丁说道。 阿非利亚知道君士坦丁这是在提醒他,三个远征军团有两个都是明確支持西部奥古斯都的。 要是有二心,那就是自寻死路。 或许跟隨君士坦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现在来看他確实是在为罗马的再次伟大奔波。 能让民眾和士兵都喜欢,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通过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忠心了,毕竟言行一致才能让人信服。 “我明白,我会证明的。”阿非利亚躬身认真说道。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不过很快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 “看起来是商人们在爭吵。”君士坦丁向下看去,隨后说道。 “我会处理掉他们的!”阿非利亚立刻说道。 “换个方式,现在商会对我们已经很不满意了,继续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 “你这样......再这样......” “另外事情解决之后,我要见蛮族的人。”君士坦丁在阿非利亚身边轻声说道。 阿非利亚挑了挑眉毛,隨后领命退了下去。 布洛涅作为连接高卢与不列顛的核心商港,商人是受远征影响最直接的群体。 现在与不列顛有固定贸易的商人,对远征不列顛牴触最为明显。 民用码头被压缩至原面积的三分之一,停泊费还涨至平常的五倍,而且装卸时间被严格限定在白天。 这直接导致运输成本激增,利润被大幅挤压,他们经常在码头私下抱怨。 说白了,本质上还是因为个体利益受到了损害,直接导致了这些商人们不满意。 不过与军需相关的商人们则是態度曖昧,军队大量採购燕麦、醃肉和皮革,让他们短期內获得了远超平常的订单。 虽然港口乱得像一锅粥,但是这些军需商人比去年要赚得多得多。 不过这些军需商人也很担忧,因为一旦远徵结束,军需订单必定会骤减。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民用贸易难以快速恢復,让人看不到未来。 “这些商人真他妈的该死!要不是现在他们还有用,早他妈的都杀乾净了!”君士坦丁有些无奈的骂了一句了。 看著海上的战船,又看了看不远处还在爭吵的商人们,不禁长嘆了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阿非利亚虽然表现的暂时是跟自己站在一起。 但是蛮族的僱佣兵问题还没有解决,这边商人们又开始折腾。 要是按照这个进度,怕是明年也到不了不列顛! 是时候加快一些进度了! 第61章 间谍 为了摸清皮克特人的防御布局,君士坦提乌斯动用了三条情报渠道。 其中一个渠道便是派遣了二十名精通盖尔语的『商人』,偽装成锡矿贩子,深入苏格兰低地。 不过其中三人被皮克特部落发现后施以火刑,好在情报通过凯尔特中间人辗转传了回来,情报显示皮克特人已在哈德良长城以北设置了三条简易防线。 至於这些商人为什么会被皮克特部落发现,没有人知道。 但是,有人需要为此负责。 毕竟君士坦提乌斯在此之前允诺过会保证这些『商人』们的安全,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也会有相应的补偿。 阿非利亚很快就將商人们之间的爭吵平息了下去,这些商人为什么爭吵,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这些人不要影响到他在殿下面前的形象。 码头依然和平常一样,看似全力以赴地为远征不列顛做准备。 君士坦丁没有离开,他直接和士兵们一起住在港口的堡垒里面,暗中观察著各方势力。 两天过后,一艘商船驶入了港口,一开始並没有人注意到这艘商船。 但是阿非利亚亲自去迎接,这就很不对劲了,毕竟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军团长亲自迎接,难不成来的是凯撒或者奥古斯都不成? 很快,码头上的上的人们,除了士兵之外,都聚在一起,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值得阿非利亚亲自接待。 阿非利亚站在主栈桥的尽头,猩红色的披风在海风中微微起伏。 这位第四马其顿军团的指挥官向来以严苛著称,此刻却罕见地没有呵斥那些交头接耳的商人,確实是让围观人群感到诧异。 当那艘掛著不列顛锡矿商旗帜的商船靠岸时,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 主要是这艘商船实在是有些太普通了,普通到和过去几个月里往返於海峡的任何一艘货船都没区別。 破旧斑驳的船板,被海风吹得褪色的帆布,甲板上堆著几堆粗劣的锡矿石。 哐当——! 一声巨响,船锚被砸入水中。 阿非利亚向前迈了三步,这举动让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是阿非利亚大人亲自迎船?” “这待遇怕是最少是这次远征的主將吧?”一个病懨懨的渔民小声说道。 没人能回答他。 商船的跳板刚搭稳,从船舱里走出的八个人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们穿著沾满油污的粗麻布罩衣,其中一个的左耳还缺了半片,虽然看起来像是锡矿商人,不过他们现在的情况更像是难民。 他们走到阿非利亚面前时,为首那个缺耳的商人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脸。 阿非利亚的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开道路,对著身后两名士兵点了点头。 那八个商人跟著士兵快步走向港口堡垒的侧门,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著什么东西。 吱呀——! 堡垒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隨后关闭。 阿非利亚才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在几个脸色发白的商人身上。 这几人早就被军队的人注意到了,他们没事就抱怨这次不列顛远征。 最可恶的是,其中还有一个人还试图串联同业者拒绝向军团供应醃肉,藉机想要多赚一笔。 “把他们带上来。”阿非利亚的声音不高。 早有准备的士兵立刻涌入人群,粗暴地將那几个商人拖拽出来。 “大人!我们是合法商人!有行省签发的贸易文书啊!”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惊恐地喊道。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士兵用剑柄狠狠砸在背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合法商人?” “你们知不知道,三天前在苏格兰低地,有三位罗马商人被皮克特人活活烧死?” “他们是帝国的眼睛,却因为有人泄露了锡矿商队的行踪,成了蛮族祭坛上的祭品!” 阿非利亚缓步走到他们面前,用剑柄挑起这名胖商人的下巴吼道。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那三个被火刑的锡矿商人,根本不是普通商贩。 “军...军队的事,与我们无关啊!” “我们只是...只不过是抱怨了几句而已...”另外一名商人颤抖著辩解道。 “抱怨?” “你们在码头散播战爭只会带来毁灭的时候,可知道这艘船上的人冒著生命危险侦查皮克特人的防御工事。” “你们拒绝向军团供应用品的时候,知道他们是靠啃树皮才能撑到今天。” “帝国不需要只会抱怨的蛀虫!更他妈的不需要泄露风声的叛徒!” 阿非利亚冷笑一声,转身指向那艘刚靠岸的商船怒吼道。 “不!” “我们没有泄露风声!”商人们还在挣扎,但是被士兵们死死按住。 “把他们吊在码头最显眼的木桩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对帝国不忠的下场!” 阿非利亚不再看他们,对士兵们挥了挥手说道。 悽厉的惨叫声很快被海风吞没,四个商人被麻绳吊著,在木桩上来回摇晃。 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连最胆大的小贩都低下头,假装整理货物,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些昨天还在犹豫是否要配合军需调度的商人,现在非常的配合。 他们现在知道了,阿非利亚亲自迎接的不是普通间谍,而是想要借著这个机会给所有在场的人上一课。 那四个在海风中飘荡的商人,是对所有人的警告。 堡垒的箭塔上,君士坦丁正透过箭窗俯瞰著这一切。 “殿下,这几个商人是无辜的,这么做会不会太...”阿非利亚回来后轻声问道。 “他们不是无辜的。” “不配合帝国的人,就是在给皮克特人递刀。” “给皮克特人递刀,那就是在和我作对,所以你觉得他们无辜么?!” 君士坦丁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落在那些噤若寒蝉的商人身上。 海风吹进港口,带著码头特有的咸腥味,那艘商船的甲板正在被士兵仔细清洗。 而码头上,无论是商人还是搬运工们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没人再敢抱怨,没人再敢拖延。 君士坦丁笑了笑,这样才对嘛! 之前那些商人都他妈的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现在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那些不想出兵的蛮族了! 第62章 威逼利诱!(求月票!) 马格纳斯·尤尼乌斯是布列塔尼部落的首领,他很喜欢现在罗马的生活。 只要安心劳作,按时纳税,就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或者说基本上没有人来找麻烦。 因为之前在不列顛生活,所以布列塔尼部落和不列顛的贸易很多,关係也很复杂。 而且现在不列顛也有不少的布列塔尼人,马格纳斯不知道这些人的態度是什么。 所以在罗马帝国的布列塔尼部落並不想去掺和这次的远征,於公於私都不想。 …… 弗拉维·克劳狄则是苏维匯部落的首领,之前一直生活在莱茵河沿岸区域,是古日耳曼人的一支。 在被罗马征服之后,他们一直很安分,但是隨著3世纪危机开始,罗马帝国的国力日益衰退,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也冒了出来。 特別是这些年蛮族部落不停骚扰莱茵河沿岸,苏维匯人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这次远征不列顛君士坦提乌斯要求他们派遣3000名轻骑兵,不过他们一直推三阻四,一直到现在,人还没有凑齐。 问就是在准备,要是问准確时间就是快了,眼看都要出征了还没有到位。 君士坦丁也不惯著弗拉维,在解决那些商人的时候,顺手將弗拉维的儿子迪安·克劳狄带到了布洛涅港口。 很快,弗拉维也来到了布洛涅港口,在堡垒上面见到了君士坦丁。 此时的君士坦丁正在和弗拉维的儿子玩闹,七八岁的小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君士坦丁做的简易风车迷得神魂顛倒。 “殿下,这个风车还能做得更大么?”迪安拿了一个比他脸还要大的木质风车问道。 “理论上是可以的,甚至可以比我们脚下的堡垒还要大,但是现在我们还造不出来。”君士坦丁揉了揉迪安的头笑道。 “为什么我们现在造不出来啊?”迪安好奇地歪了歪头问道。 “怎么和你解释好呢?”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木头这种材料不足以造出来那么大的风车。” 君士坦丁半蹲在迪安面前,他很有耐心地解释著。 看到迪安,他想到了自己还在东部宫廷的孩子克里斯普斯,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母子二人过得怎么样。 轻嘆一声,君士坦丁收回思绪,继续和眼前的小朋友玩耍。 “殿下!”一个喘著粗气的急促声音在君士坦丁身后响起。 “弗拉维·克劳狄,苏维匯部落的首领,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君士坦丁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说道。 此时的迪安已经跑到了弗拉维的怀里,嘴上还在说著君士坦丁带他都玩了些什么,看上去很是兴奋。 弗拉维不停地看著怀里的儿子,仔细地检查著,生怕迪安受到什么伤害。 “不要那么紧张,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忍心去伤害他呢?” “还是说你们苏维匯部落的都那么的残忍?连小朋友都不放过?”君士坦丁看著眼前的父子情深调侃道。 弗拉维此时心里在不停地骂娘,要不是看君士坦丁人多势眾加上地位崇高,他早就开口了。 哪他妈的有这么做事的啊?! 出去一圈回来儿子没了,还留了一张羊皮纸说孩子迷路到布洛涅港口了! 在你君士坦丁之前,最多是杀人全家,没听过有拐孩子的啊! “殿下言重了!”弗拉维忍著怒火说道。 “你太不小心了,迪安若不是我的人发现,现在都已经在不列顛了。” “他先去奥古斯都那里学习一段时间吧,等你从不列顛回来之后再说后续的安排。” 君士坦丁摆摆手,直接盯著弗拉维的眼睛说道,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殿下...”弗拉维刚要开口,他的话就被君士坦丁打断了。 “帝国现在正在加固莱茵河一线的堡垒,我从不列顛回来之后会彻底解决蛮族的问题。” “3000轻骑兵如果不能立刻到位,我不介意现在就让君士坦丁军团去苏维匯部落!”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就控制不住了!” “或者我现在直接在这里就把你定为叛国者,就地诛杀,君士坦丁军团隨即赶往苏维匯部落平叛!” “帝国对於叛国者的处罚,我想你是知道的,不需要让我解释吧!” “现在,你自己选吧!”君士坦丁演都不演,直接威胁道。 隨著君士坦丁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士兵顺势摆出进攻姿態,长矛对准了弗拉维。 弗拉维確实是在拖延时间,这次远征不列顛要他们部落出3000名轻骑兵,这个数字对部落来说有些太大了。 要知道他们平常外出征战的人数也就是一两千人,这等於是將他们的战斗力全部抽调走了。 现在罗马帝国在莱茵河沿线的统治力大不如从前,但是余威犹在,所以弗拉维也不敢过於明目张胆。 但是一些阳奉阴违的小事情,他们部落可是没少做,不过因为刚好赶上新帝上位,所以有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这让弗拉维更是觉得罗马帝国不过如此,对於帝国的命令有些听调不听宣的意思了。 但是科隆的战役让弗拉维又有些紧张,君士坦丁的铁血震撼了整个苏维匯部落! 整个科隆的蛮族,无一活口,可见君士坦丁对蛮族是没有任何的容忍度。 於是他准备在不列顛远征前儘可能地拖延时间,到时候隨便派点骑兵过去,也算是交差了。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君士坦丁会来这么一手,直接將他的儿子迪安拐到布洛涅港口,逼他亲自过来。 此时的弗拉维被动到了极点,君士坦丁直接挑明了说,让他一丝的退路也没有。 周围的海风带著海腥味不停地被吸入到肺中,弗拉维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殿下!您误会了!” “苏维匯部落以及我都是忠於罗马的!” “骑兵一直没有到位,是因为装备的问题,等我解决了装备的问题,3000轻骑兵立刻到位!” 弗拉维將迪安护在身后,躬身说道,语气很是谦卑。 君士坦丁笑了笑,这小子到现在了还他妈的在找藉口拖延。 “我就说么,苏维匯部落怎么可能会背叛罗马,原来是因为装备的问题。” “你们都把长矛给我收起来!”君士坦丁轻声呵斥周围的士兵。 “装备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了,我来帮你解决好了。” “不就是轻骑兵的装备么,直接来吧,我这边来准备!”君士坦丁依然不给弗拉维退路。 话都说到这里了,弗拉维要是再找理由就是不识好歹了。 而且周围的士兵虽然將长矛收了起来,但是隨时都可以再次动手。 “那简直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带兵前来!”弗拉维躬身说道。 “去吧,我会派人和你一起的,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君士坦丁军团在科隆已经休整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不介意在冬天做一些实战训练!”君士坦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君士坦丁知道苏维匯部落心怀二心,在歷史上409年的时候部分苏维匯人同汪达尔人、阿兰人一起经高卢侵入伊比利亚半岛,在半岛西北部建立了苏维匯王国。 直到公元585年,他们才被西哥特人再次征服。 所以现在要將这些见风使舵的蛮族必须要收拾明白,至少在自己统一罗马之前不能出任何的么蛾子。 弗拉维没有接话,君士坦丁的威胁没有丝毫地掩饰,他除了服从,没有其他的办法。 海风还在刮,弗拉维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好赖话全他妈的让君士坦丁说了。 “你去不过不列顛么?”君士坦丁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 “没有,殿下。”弗拉维立刻回答道。 “你应该去看看那里,不列顛的牧场很好,不然皮克特人也不会三番五次地侵扰边境!” “这次远征之后,不列顛北部皮克特人的牧场我会向尊贵的奥古斯都建议,分给你们。”君士坦丁轻声说道。 根据凯撒皇帝的《高卢战记》记载,多次强调畜牧苏维匯人的特性,基本上没有提及苏维匯人从事农业种植活动的记录。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君士坦丁很喜欢这么办,之前的威胁肯定会让弗拉维心怀怨恨,到了不列顛也不一定会卖力。 但是將皮克特人的牧场分配给他们,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列顛北部的草场非常不错,地广人稀,很適合苏维匯人去放牧。 果然,弗拉维听后,眼睛瞬间亮了! 苏维匯人主要从事畜牧业,以畜牧和狩猎为生,最擅长在广阔的草原地区放牧。 如果能够拿到皮克特人的牧场,绝对要比现在过得更加滋润。 毕竟那里除了草场之外,还有不少的锡矿,这对后期部落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弗拉维心动了,他知道这是君士坦丁为了让苏维匯人卖力开出来的筹码。 但是这个筹码確实是苏维匯人现在所需要的,甚至可以说是为苏维匯人量身定做的。 “殿下能够仔细地说一说牧场的事情么?”弗拉维低声问道。 “皮克特人的牧场很大,哈德良长城以北,基本上都是他们的牧场。” “你觉得那片牧场大不大?”君士坦丁反问道。 罗马在不列顛修筑了两道长城,分別是安敦尼长城和哈德良长城。 单单是这两道长城之间的距离就有差不多160公里,可见皮克特人的牧场有多大。 “殿下,那么大的土地,我们苏维匯人也吃不下啊。”弗拉维说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皮克特人现在占据的面积极大,单单是苏维匯部落的那点人,放在那里根本不显眼。 再加上周围蛮族的侵袭,以及冬季的极寒天气,苏维匯人去到那里,如果没有罗马的支持,根本无法立足。 “土地的开发与利用肯定是越早拿到越好,你们苏维匯人如果觉得做不好,那我只能另寻他人了。”君士坦丁很是惋惜地说道。 “殿下!您误会了,我们肯定能做好的。” “但是,我更想听一听您的意见,或者说您计划未来的计划。”弗拉维立刻解释道。 “我未来的计划?” “我觉得整个不列顛都应该是我们的!” “哈德良长城在未来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整个不列顛,无论是哈德良长城以北,还是以南,都属於罗马!” 君士坦丁豪气冲天地说道,仿佛现在不列顛已经被他征服。 “那您的意思是...不列顛以后是一个单独的行省?”弗拉维试探性地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呢?”君士坦丁笑了笑反问道。 “殿下!这次远征不列顛,我们苏维匯人誓死追隨您!”弗拉维躬身说道。 不管眼前的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列顛现在来看绝对是这位殿下的重要发展目標。 即便是没有將不列顛全部拿下,拿下皮克特人的牧场这次也不算亏。 若是真的按照殿下所说,拿下整个不列顛,那么自己不说直接坐到督察使的位置,混个总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到时候,自己的整个部落都跟著不一样了,没有人一直想被当做蛮族! “都是罗马的子民,让我们为了罗马再次伟大而奋斗!”君士坦丁拍了拍弗拉维的肩膀说道。 弗拉维心退下了,不过没有离开布洛涅,他和他的儿子迪安住在君士坦丁单独为他们安排的地方,等著部落骑兵的到来。 君士坦丁知道弗拉维两边下注,不过这不重要了,只要部落的骑兵如数来到就行。 征討皮克特人確实是需要轻骑兵,同为蛮族的苏维匯人最適合作侦查以及偷袭用。 这也是为什么,君士坦丁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一定要苏维匯人一同远征的原因。 至於弗拉维的小心思,君士坦丁不在乎,只要將不列顛征服,他拿到甜头,自然会成为自己的支持者。 毕竟利益的绑定才是最牢靠的! 接下来该收拾布列塔尼部落了,相比於苏维匯人,布列塔尼人就没有那么难缠了! 第63章 政治利益交换 君士坦丁並没有立刻召见布列塔尼部落的首领马格纳斯.尤尼乌斯,因为有更麻烦的事情出现了。 马克西米努斯对於君士坦提乌斯以及君士坦丁远征不列顛的態度很微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敌意。 他直接在阿尔卑斯山尼卡伊亚地区(今天法国尼斯)增兵,这里是阿尔卑斯山西端的起点。 理由是为了防范北非叛乱,所以需要在尼卡伊亚地区增兵。 同时还明確地拒绝了君士坦提乌斯的军团借调要求。 按照『四帝共治』时期的约定,现在的情况下,马克西米努斯是需要派遣军团支援远征的。 君士坦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直接骂娘,这他妈的不就是想趁著远征不列顛的时候搞內战么?! 在尼卡伊亚地区增兵,理由是他们在防范北非叛乱... 北非的最北端是帝国的努米底亚行省(今天的阿尔及利亚区域),这距离尼卡伊亚直线距离有他妈的600公里。 要是北非真的叛乱了,驻扎在尼卡伊亚的士兵有个屁用! 等到他们人赶到努米底亚行省,北非都他妈的武装独立结束了! 这纯粹就是为了牵制这次远征,而且北非的运粮航道很可能会被马克西米努斯截断。 北非和欧洲刚好被地中海分割,如果马克西米努斯切断了直布罗陀海峡的航道,北非的粮草就无法运到欧洲,这会直接影响到远征后续的粮草。 君士坦丁当即放下手中的事情,准备去见自己的父亲,探討一下应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局面。 还没等他出发,君士坦提乌斯的手諭便送了过来。 內容很简单,君士坦提乌斯因为身体原因,无心处理马克西米努斯的事情,具体的应对方法由君士坦丁自行定夺。 不过在手諭上,君士坦提乌斯提到可以通过退位的前西部奥古斯马克西米安来牵制马克西米努斯,不过具体怎么由君士坦丁自己来决定。 君士坦丁放下手諭,他没想到父亲的身体已经差到这个地步,这个状態根本无法去不列顛。 但是作为西部的奥古斯都,他必须要去,不然另外三位皇帝会直接提出异议,甚至可能会面临被罢黜的风险。 不过手諭中说到用马克西米安来牵制马克西米努斯,这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305年5月1日,马克西米安按照『四帝共治』的协议,在戴克里先退位之后,位於米兰辞去了西部奥古斯都的职位。 隨后他立即退隱到卢卡尼亚(今义大利卢卡尼亚)的一座別墅,看似完全退出了罗马帝国的政治舞台。 但是君士坦丁知道马克西米安这老小子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对权力的渴望达到了一种病態。 除了想要再次称帝之外,后期还搞过叛乱,不过都没有成功,最后直接自杀了,也算是个人物。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默许马克西米安这位老皇帝在高卢南部召集旧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於为什么不在卢卡尼亚搞这些事情,主要是卢卡尼亚这个位置属於南义大利的『大希腊』文化圈。 而且距离罗马也不算远,位置有些敏感。 而且在高卢南部自己还能暗中监视他,以免真的搞出来什么乱子。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立刻派人邀请马克西米安在卢格杜努姆(今天的里昂)会面。 同时君士坦丁也动身前往卢格杜努姆,如果马克西米安同意再次会面,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如果拒绝会面,则可以继续南下,在卢卡尼亚会面。 总之,就是儘可能的不浪费时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 马克西米安果然没能拒绝再次称帝的诱惑,他接受了君士坦丁在卢格杜努姆会面的要求。 很快,两人便在卢格杜努姆碰面了。 马克西米安留著短髮和短鬍子,眼神锐利,符合君士坦丁对罗马皇帝的刻板印象。 君士坦丁看著眼前的马克西米安,琢磨这人看起来相貌堂堂,怎么做事如此的不堪,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很高兴见到你,奥古斯都!”君士坦丁心里虽然看不起马克西米安,但是礼节上还是很到位的。 在罗马帝国的礼仪中,见到前皇帝时称呼对方需要结合对方的身份以及当时的政治局势。 因为马克西米安是退位的合法前皇帝,而且仍保有元老院授予的荣誉头衔,所以依然会尊称其为奥古斯都。 这是罗马皇帝的最高尊號,即便是退位以后仍可作为荣誉称谓使用。 马克西米安的紫袍很是鲜艷,一看就是来自东方的上等货,他盯著君士坦丁胸甲上的金鹰徽,隨后轻声说道: “凯撒,君士坦丁。” 这是马克西米安在对君士坦丁示好,所有人都知道西部凯撒应该是君士坦丁,但是戴克里先以及君士坦提乌斯不承认... “您知道的,我现在还不是西部的凯撒。”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 “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你现在不是,未来就不一定了。” “你说呢?我的孩子。”马克西米安大笑道。 “不知道您最近在卢卡尼亚做些什么呢?”君士坦丁没有和马克西米安客套太久,直奔主题。 “还能干什么,我已经老了,无非就是享受生活罢了。”马克西米安无所谓地说道,那种隨意的感觉仿佛让人真的以为他是一个退出罗马政治中心的了老人。 “您这么早退位有些可惜了,罗马需要您这样的领导者。”君士坦丁看著马克西米安直接说道。 马克西米安听到君士坦丁的话,手微微一抖,不过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四帝共治』的约定,没有人可以打破,即便是奥古斯都也不行!” “你的想法很危险!”马克西米安义正言辞地看著君士坦丁轻声呵斥道,像是长者在训斥后辈一样。 “他在罗马郊外竖起了自己的雕像,比您当年的还要高上不少。”君士坦丁声音很低,自顾自地说道。 “他是新的凯撒,为自己做一点事情也是正常的,不是么?” “你要我做什么?去罗马街头骂他么?” 马克西米安轻笑一声,唾沫星子都溅在他的紫袍袖口上,不过这声轻笑更像是冷笑。 “您的旧部还在阿基坦(现法国西南部的大区),那些跟著您跨过莱茵河的老兵,他们觉得马克西米努斯的雕像不好看。” 君士坦丁顿了顿,隨后继续说道。 “如果您想,高卢的粮仓可以支援他们,马赛武器库的钥匙也归您使用。” 马克西米安眯起眼,盯著君士坦丁胸甲上的金鹰徽,那是之前他亲手授予君士坦丁父亲的。 “我需要马赛的铸幣厂,元老院给我的头衔,要刻在所有新铸的银幣上。”马克西米安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铸幣厂可以,但是银幣上得加一行字。” 面对得寸进尺的马克西米安,君士坦丁犹豫片刻后说道。 “加什么?”马克西米安问道。 “共治者之师!” “您帮我稳住阿尔卑斯山的防线,我远征不列顛时,你的要求都可以达到。”君士坦丁盯著马克西米安的眼睛说道。 马克西米安知道马克西米努斯在阿尔卑斯山的行动,明显是针对君士坦提乌斯远征。 现在君士坦丁提出来合作,那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我需要君士坦提乌斯允许我在马赛重建私人卫队,你放心,人数我会控制在3000人,而且不会有重骑兵的。” 马克西米安继续提要求,一个比一个过分,但是僭越的事情他不去触碰,比如说重骑兵。 君士坦丁眯了眯眼睛,这老小子他妈的真的是不知死活,不过现在他是唯一能够牵制马克西米努斯的人,只要不是过分得离谱的要求,都是可以答应的。 “可以。” “但是你需要公开谴责马克西米努斯调遣兵团的行为是僭越行为,而且未经元老院与军队认可。” “另外你的旧部要立刻进驻阿尔卑斯山隘口,阻止马克西米努斯的军队进入高卢。” “另外在远征不列顛期间,你不得与任何的东部势力,包括戴克里先进行私下的联络。” 话已经说到这里,君士坦丁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將他的所有要求提出来。 “奥古斯都会安排他的人来协助你的,希望你能理解他。”君士坦丁又补充了一句。 马克西米安他从未接受过退位的事实,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罢了,刚刚退位就准备復辟,面子上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现在君士坦丁给了他机会,重建卫队以及掌控铸幣厂,都是为重返权力中心铺路。 他在等君士坦丁陷在不列顛的泥沼里,到时候就是他再次登场的时候了。 至於君士坦丁要求的旧部,刚好藉机来到自己的身边,明面上是守住阿尔卑斯的防线,实则是为自己起兵做准备。 “你们的要求...有些多啊。”马克西米安笑了笑说道。 “一点也不多,我最主要的要求就是守住阿尔卑斯山脉,即便马克西米努斯截断北非的航路,也不能让他突破阿尔卑斯的防线。”君士坦丁说道。 “我会的。” “我等你和奥古斯都凯旋而归!”马克西米安没有再提什么要求,现在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君士坦丁需要马克西米安的来牵制马克西米努斯,防止远征不列顛的时候后院起火。 不过为了防止马克西米安真的復辟,两人默契地限定了卫队的规模。 最主要的是,军需补给实际上还是在君士坦丁手中,马赛的那些粮草根本不顶事。 这直接將马克西米安的实力控制在可控范围內,避免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要是他真的敢復辟,断粮就能瓦解他的势力,毕竟君士坦提乌斯也会派人来监视。 同时,这次借马克西米安的“正统性”还能进一步的巩固高卢军团的效忠,现在还有不少的士兵仍视这位老皇帝为莱茵河的征服者。 “我会儘快从不列顛回来的。”君士坦丁笑了笑,他知道马克西米安在想什么。 他巴不得自己死在不列顛,或者说父子俩都死在不列顛是最好的! “我会儘快前往马赛。”马克西米安直接起身,事情谈妥了,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马赛的贵族,你可以隨意处置,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君士坦丁看著马克西米安的背影说道。 果然,听到君士坦丁的话,马克西米安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听说马赛的贵族和北非的总督好像在策划什么,不过我需要仔细去调查一下。” “如果他们做了什么不应该干的事情,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任何人都不可以背叛罗马!”马克西米安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呼——! 君士坦丁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和马克西米安的交易有些吃亏,但是总得来说这次会面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如果没有马克西米安的牵制,自己远征不列顛的时候绝对会出事情。 歷史上马克西米努斯就在远征不列顛的时候勾结北非总督,给君士坦丁製造了不少的麻烦。 虽然马克西米安不会尽力,但是他的身份对於马克西米努斯还是有一定的威胁性。 …… 送走了马克西米安,君士坦丁叫来了马尔库斯。 上次授衔之后,他已经是“行省顾问元老”,在卢格杜努姆是绝对的实权人物。 因为授衔的原因,在一些事情上面,连总督都需要和他探討一下,以免闹出什么不愉快。 “殿下,不知您这次来卢格杜努姆有什么指示。”马尔库斯態度很恭敬。 “我很快要去不列顛,你在这段时间里面,给我紧盯通往义大利的道口。”君士坦丁吩咐道。 “您的意思是...”马尔库斯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让你盯紧马克西米努斯,如果他在义大利那边有什么动作,儘可能的在卢格杜努姆拖住他。” “拖住的时间越久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君士坦丁直接说道。 “殿下您放心!我绝对会尽我可能拖延时间。” “我用我的生命做担保!”马尔库斯立刻號躬身说道。 “留著你的命吧,用脑子去拖延时间,不是让你去拼命。”君士坦丁拍了拍马尔库斯的肩膀,隨后离开了卢格杜努姆。 好不容易將马尔库斯拉拢过来,不能让他隨隨便便就死了,毕竟他的作用还没有开始发挥。 第64章 粮草 君士坦丁带著亲卫们返回布洛涅,不过他『稍微』绕路来到了阿基坦行省,看一看粮食的准备情况。 现在的大部分粮食都是从高卢和西班牙行省调配,但是这次远征的粮草所需数量极大,而且会持续很久,所以整个西部地区都需要提供粮食。 粮食的补给在这次远征不列顛之中非常的重要,之前凯撒皇帝在公元前55年第一次出征不列顛,最后就是因为粮食不够才撤兵的。 后来到了公元43年,克劳狄时期再次出征不列顛,4万军队半年作战,一共消耗了差不多6000吨的粮食。 这次君士坦提乌斯的远征规模介於凯撒和克劳狄之间,而且目標是平叛,不是征服,所以粮食的压力没有那么的大,但是也至少需要2000吨的粮食。 此时的罗马帝国士兵的单日耗粮量大约在850克,这里面包含穀类、肉类以及酒等。 (此时的罗马使用的单位是『古罗马传统体系』,为了方便阅读,本书使用质量计量单位。) 所以三个兵团,加上蛮族士兵,以及辅助部队和后勤人员,粮食的消耗量是一个天文数字。 阿基坦行省主要生產小麦和大麦,是罗马帝国的重要农业区。 不过这次徵调粮食,阿基坦行省的粮食总量一直达不到要求,君士坦丁就藉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君士坦丁已经將紫袍收了起来,身下的从北非引进的柏布马也换成了一般的马匹。 他和他的亲卫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粮食商人,看不出来任何的破绽。 阿基坦行省的首都是布迪加拉(今波尔多),这里以教育和葡萄酒贸易闻名。 君士坦丁来到布迪加拉的剧院,安静地等待著亲卫们的调查。 来得很巧,今天剧院的表演是擬剧,这是最受欢迎的一种娱乐方式,內容粗俗幽默。 君士坦丁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说,低俗的东西受眾確实是广! 从剧院出来,亲卫们的调查也有了初步的结果。 “现在的情况是阿基坦行省的贵族在联合抵制粮食徵调,汤姆说因为去年歉收已经耗尽存粮了。” “但是实际情况是他们暗中藏匿粮食,准备到时候卖高价。”卢基乌斯匯报导。 君士坦丁笑了笑,这个情况他一点也不意外,这些贵族都他妈的该死。 把整个罗马帝国的所有贵族都杀光,估计也不会有几个是冤枉的! 现在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他妈的在勾心斗角玩招,真的是要钱不要命! 很好,既然这些贵族那么看重钱,那就更好办了! “你带队...然后...最后...”君士坦丁直接安排卢基乌斯和他弟弟去处理这件事情。 …… 第二天,布迪加拉贵族们存放粮食的粮仓被盗匪突袭,大量的粮食被盗匪从粮仓中拖拽出来,准备装车拉走。 好在就在这些盗匪即將得手之际,君士坦丁的亲卫骑兵杀出,將这些盗匪赶走,將粮食救了回来。 隨后这些亲卫们直接將整个粮仓的粮食全部分发给了当地的平民,一时间君士坦丁在布迪加拉的声望直线飆升。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布迪加拉贵族的耳中,这些粮食与其被救回来,还不如被盗匪带走! 正在贵族们聚在一起商討怎么解决这个事情的时候,君士坦丁直接出现在了他们的聚会地点,场面著实是有些尷尬。 “是不是很诧异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诧异为什么我连这种事情都会亲自过问。” 君士坦丁笑眯眯地看著这些贵族,但是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人的名树的影,君士坦丁在科隆大杀四方的事情,整个高卢的贵族都是知道。 现在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君士坦丁会不会在这里再次动刀。 “殿下,我们不知道您来此,望您谅解。” “我们正在討论怎么將刚刚凑齐的粮食送到布洛涅港去,没想到差点被盗匪劫走。” “要不是您的出现,这次我们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布迪加拉贵族的领头人语气谦卑地对君士坦丁说道,说完才亲吻君士坦丁的袖口,以求谅解。 君士坦丁笑了笑,这些贵族脑子转得倒是快,直接將藏匿粮食变成了准备运输,责任全部推到盗匪身上去了。 三世纪危机之后,罗马內乱严重,治安恶化,盗匪活动猖獗。 將问题推到盗匪身上一直是一个万金油的理由,比如在布迪加拉的盗匪就是君士坦丁安排的。 没想到现在这个藉口又被用在了自己身上,君士坦丁一时间觉得有些讽刺。 “你们已经准备运输粮食了,也是费心了。” “我还以为你们准备私藏粮食,藉机倒卖高价呢!”君士坦丁笑呵呵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这些贵族嘲讽道。 “殿下!您误会了!” “我们一心忠於尊贵的奥古斯都,怎么会干那种事情!” 屋里的贵族们立刻开始解释,这会只恨自己少长了几张嘴。 “好了!”君士坦丁轻呵一声,这些贵族立刻闭嘴,生怕惹怒到他。 “既然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粮食,那就儘快將粮食运到布洛涅港,帝国的军团还在等著你们。” “不要因为你们而耽误了这次的远征,我想你们应该担不起这个责任吧?”君士坦丁轻声说道。 “殿下!您放心!” “我们会立刻將粮草运送到位,绝对不会耽误这次的远征!”贵族们立刻保证道。 “很好,帝国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君士坦丁很满意这些人的態度,一个个都他妈的贱,不动粗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阿基坦行省在远徵结束之后,尊贵的奥古斯都会考虑授衔的。” “另外,一些军需相关的订单,也是可以考虑给你们。” “希望你们不要让他失望!”君士坦丁装作突然想起来说道。 至於这些贵族们怎么想,他就不管了,反正授衔也不值钱。 只要现在解决粮食问题就行,至於他们后续怎么想自己,怎么对自己,那都不重要。 只要自己手里有军团,一切都好办! 第65章 镇压行会! 粮草的事情处理完毕,君士坦丁准备返回布洛涅港会见布列塔尼部落的首领。 但还没等他走出去多远,就收到了阿布利乌斯从科隆送来的加急的密报,莱茵河铁匠行会这边闹事了。 现在罗马帝国的行会分为职业性和宗教性两类。 铁匠、木匠、陶工等手工业者通常会组成职业行会,行会会维护行业利益、规范生產標准。 行会不仅协调生產,还会提供成员福利,並承担部分的公共服务。 罗马政府现在对於行会的態度很曖昧,一方面限制非法结社,另一方面又扶持关键行业的行会,比如建筑行业、铁器製造行业,以確保物资供应和城市正常运转。 像铁匠行会这种比较重要的行会,罗马帝国会严密监控,毕竟武器的生產以及其他的一些铁製品都是由他们来做的,必须要严加看管。 阿布利乌斯向君士坦丁匯报这个情况,並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用意,只是希望得到君士坦丁的命令,对行会进行镇压,从而儘快完成帝国对行会的要求。 现在距离不列顛远征没有多长时间了,莱茵河铁匠行会还需要製造5000支標枪,才能完成帝国分派的任务。 根据阿布利乌斯的密报,行会的铁匠们以铁矿供应不足为理由,拖延標枪的製造。 但实际上,根本的原因还是这些铁匠们觉得帝国给的钱不够多,所以想通过这样的理由来换取更多的利益。 君士坦丁看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是想让阿布利乌斯直接镇压。 但是转念一想,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罗马帝国时期,莱茵河地区的铁器製造中心主要集中在美因茨、科隆和雷根斯堡这三个区域。 这些铁器製造中心以美因茨和科隆为核心,依託军事驻地和航运优势进行发展,算是罗马帝国军事经济一体化的一个雏形。 最主要的是这些铁器製造中心周围都有铁矿山,现在既然行会无法开採足够的铁矿,那就只能由官方来接管矿山了。 之前君士坦丁和阿布利乌斯说过,自己很快就会成立独立的『皇家矿业司』,全权负责西部各类矿场的运营与管理。 前期是针对科隆的铁矿进行操作,后续会逐步发展到整个西部,但是现在铁匠行会给了君士坦丁一个绝佳的机会。 君士坦丁能够借著这个机会,跳过前期的逐步推广,立刻接管莱茵河沿岸的铁矿山。 正在科隆修养的君士坦丁军团直接可以就近行动,通过武力將莱茵河沿线的矿山全部接手。 这帮铁匠简直是帮了君士坦丁一个大忙! 如果这些铁矿山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后续的经济会有一个极大的缓解。 而且无论是煤矿还是铁矿,都是未来必不可少的战略性资源。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立刻安排卢基乌斯去科隆,调动君士坦丁军团对莱茵河沿线的铁匠行会进行镇压。 同时直接接手沿线的所有铁矿山,毕竟行会自己无法满足生產需求,那就让官方来帮你满足! 卢基乌斯先行出发,君士坦丁等人则是隨后赶上。 科隆是第一个受到影响的,毕竟君士坦丁军团就在这里。 君士坦丁军团的军械官和当地铁匠行会直接爆发了激烈的衝突,要求铁匠行会立刻满足帝国徵调標枪的要求。 这些铁匠也是头铁,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表示没有足够的铁矿石来进行標枪的锻造。 短时间內是无法完成帝国的標枪徵调任务,不过他们会儘可能保证在远征出发前將標枪送到布洛涅港。 铁匠这种职业確实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並不是隨便拉一个人过去就能开始锻造武器的。 但是,在帝国面前,没有什么人是不可被替代的,死几个铁匠根本不是事情。 你不做?那他妈的有的是人去做! 事情发展到这个情况,整个科隆铁匠行会被君士坦丁军团进行了暴力镇压。 十几名主事铁匠直接被就地格杀,隨后几人的尸体被吊在了行会的门口。 同时还有几个人的脑袋被割了下来,这些脑袋会被送到美因茨以及雷根斯堡。 让那边行会的铁匠们看一看,想要违抗或者拖延帝国的命令,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得不说,这样做的效果非常好,杀鸡儆猴,百试百灵! 美因茨和雷根斯堡这些地方的铁匠们,立刻变得乖巧听话起来。 特別是当君士坦丁军团的士兵接手矿山之后,这些铁匠行会的效率变得出奇的高。 5000支长矛,没几天的时间就被他们全部锻造完毕。 要说他们在之前没有私藏锻造好的长矛,君士坦丁是不相信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也懒得深究了,只要能够完成帝国徵调任务就行了。 这件事情的细节君士坦丁没有去过问,他只要结果。 现在的结果他很满意,莱茵河沿线的铁矿山都被他所掌握,这还能为他加固堡垒减少一定的成本。 此时的君士坦丁正在科隆的总督府邸里,关於『皇家矿业司』的事情,要提前和阿布利乌斯交代一下了。 “殿下...您这是准备继续接手西部的所有矿山么?” “这么做的话...我怕可能会直接爆发內战啊...”阿布利乌斯有些焦虑地问道。 “我知道矿山赚钱,但是我不是傻子,莱茵河的铁矿山是因为行会的不作为,我才不得已接手。” “其他的区域的矿山,我是不会动的,毕竟这些矿山是帝国財政的来源。” “要是全被我接手了,先不说內战的问题,经济就直崩溃了。” 君士坦丁摆了摆手,让阿布利乌斯放心,他不会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呼——! 阿布利乌斯长舒了一口气,他真的怕君士坦丁上头,直接將其他区域的矿山全部征走,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些矿山除了贵族掌握,还有不少是神庙在掌控,如果全部被拿走,绝对会出大乱子的! “那莱茵河沿岸的这些矿山您计划怎么处置?”阿布利乌斯轻声问道。 第66章 忍辱负重 “矿业作为支撑財政、军事和基建的战略资源,要做到中央统筹、地方执行、全程监管。”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君士坦丁表情严肃,轻嘆一声后对阿布利乌斯说道。 “殿下您的意思我明白,科隆这边的煤矿没什么问题,毕竟现在大家还没有意识到煤矿的重要性。” “但是现在您新接手的那些铁矿...最好能够给外界一个说辞。”阿布利乌斯抬眼看了一眼君士坦丁说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命令你;负责不列顛远征这段时间的铁矿开採范围、產量指標以及资源分配优先级。” “直接向皇帝直接匯报,你要做的是將铁矿资源与帝国的需求绑定!” “优先保障莱茵河、多瑙河防线的铁器供应,同时远征不列顛也需要照顾到,这是你对外的挡箭牌。” 君士坦丁手指有节奏地在桌子上敲著,远征不列顛这段时间里面將铁矿拿在手里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一直这么霸占著铁矿,难免会对他的声誉產生影响。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面,儘可能多的开採铁矿,为未来多积攒一些。 阿布利乌斯退下去没多久,普布利乌斯来到了君士坦丁面前,自从科隆被夺回来,君臣二人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 “土地分配的情况怎么样了?没出什么问题吧?”君士坦丁起身伸了个懒腰问道。 “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大家现在的热情都很高,对於您的恩赐都很感激。”普布利乌斯躬身说道。 “很好,这些士兵对於农业一窍不通,一定要让他们跟著这些从其他行省过来的老师认真学习。” “至少要保证在明年他们不会饿死,不然我们之前的准备就白费了。”君士坦丁说道。 “殿下放心,这些士兵们都很认真,我还在暗中推动竞爭,看看明年谁的收成最好。”普布利乌斯轻笑道,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很好,有竞爭了才有动力,我相信他们明年都会有一个不错的收成。” 君士坦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普布利乌斯这傢伙还会玩这么一手,確实是有点能力。 “你暂时將手里的事情停下来,我安排你一件重要的事情!”君士坦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普布利乌斯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这次远征不列顛,奥古斯都的几个主力军团都会隨同出征,整个西部是比较空虚的,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很可能会直接崩溃。” “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虽然击败了入侵的蛮族,同时开始著手加固沿河的堡垒,但是蛮族再次入侵的威胁一直没有彻底解决。” “在我去不列顛之前这个情况也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们需要和莱茵河的蛮族展开谈判,暂时性地换取边境的和平。” 君士坦丁长嘆一声,有些苦涩地对普布利乌斯说道。 “殿下!您不在的时候,我和君士坦丁军团能够守住莱茵河沿岸!”普布利乌斯不可置信地看向君士坦丁,隨后立刻说道。 “守住?” (请记住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超方便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你怎么守住?莱茵河有多长你知道么?你知道蛮族会从哪里过来么?” “这不是你以及一个君士坦丁军团能够守住的,现在你要做的是代表我去和法兰克以及阿勒曼尼部落展开谈判,以金幣和贸易特权为筹码,换取边境暂时平静。” 君士坦丁笑了笑,他很理解普布利乌斯的心態,不过政治不是简单地打打杀杀,政治只有利益没有朋友和敌人。 为了儘可能地消除远征不列顛的后患,君士坦丁可以做出部分的让步,就像容忍马克西米安一样,他也可以容忍这些蛮族。 他不是神,没有三头六臂,只能通过一些让步和利益交换来达到自己的当前目的。 普布利乌斯一时语塞,他確实是守不住,就像殿下说的一样,莱茵河太长了。 他不是先知,不可能知道蛮族什么时候出动,也不知道从哪里出动。 但是让他去和蛮族谈判,这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你多带一些金幣和我们的贸易物资,通过利益和他们进行绑定。” “除了停战协议之外,还可以试著打开贸易通道,这一点你可以和阿布利乌斯探討一下。”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远征不列顛期间不要再发生战乱。” “解决完不列顛的事情之后,我会彻底解决莱茵河沿岸的蛮族问题!”君士坦丁没等普布利乌斯开口,直接堵住他的嘴,下达了死命令。 “我怕这些蛮族收了我们的东西,不遵守承诺啊......”普布利乌斯还是有些为难地说道。 “谈判的事情。你和阿布利乌斯商议。” “这种事情是谈出来的,我要的是在远征不列顛期间不和蛮族发生战爭,你可以慢慢谈,谈到大家都满意。” “哪怕我们吃点亏也可以,毕竟我们也没打算真的按照谈的去做。” “將东西带过去,然后慢慢谈,就行了。” 君士坦丁笑了,普布利乌斯这小子还是有些太老实了,换做是阿布利乌斯,直接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至於谈什么,怎么谈,那就看蛮族的反应了。 不过考虑到蛮族的情况,金幣和贸易流通就已经足够收买他们了。 等到从不列顛回来,直接一次性解决问题! 普布利乌斯虽然不想接这个差事,但是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向君士坦丁保证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另外,你安排使者去东部,向伽列里乌斯匯报高卢局势,並表明远征不列顛是为帝国肃清边患。” “我已经准备好东西了,直接交给伽列里乌斯就行。”君士坦丁沉默了一会说道。 他精心准备了各种详细的匯报文件,言辞诚恳,而且將姿態放得很低。 就和上次遇刺之后一样,他这次给伽列里乌斯写的匯报文件依旧錶现得非常『忠诚』。 匯报文件中极力展示高卢的稳定局面,传递『忠诚』以此暂时麻痹东部势力。 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伽列里乌斯放鬆警惕,不会在远征的时候搞事情。 第67章 与基督教的秘密合作! 君士坦丁在临走前召见了乌尔苏斯,这位科隆的基督教主教这段时间快要忙坏了。 虽然按君士坦丁没有明面上支持基督教,但是在暗中给他了乌尔苏斯不少的帮助,无论是传教还是一些基督教的活动,科隆官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去不列顛的这段时间里面,你可以著手重建基督教教堂的事情了。” “资金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会让阿布利乌斯帮你寻找合適的地块。” “整个过程中少不了钱,你要做好准备。”君士坦丁看著有些憔悴的乌尔苏斯说道。 乌尔苏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君士坦丁,上次的会面让科隆的基督教徒处境有了极大的改变。 不过他们还是很谨慎的,即便是传教也是在一定范围內暗中进行,至於修建教堂这种事情,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毕竟现在伽列里乌斯继承了东部的奥古斯都,对於基督教的態度依然是以迫害为主。 此时修建基督教的教堂,搞不好会有大的麻烦。 虽然乌尔苏斯也想在科隆修筑教堂,但是理智告诉他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他怕真的这么做的,之前的蛰伏以及准备会前功尽弃。 “殿下...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乌尔苏斯斟酌了一下低声问道。 “我会免除部分基督教神职人员的赋税。”君士坦丁没有直接回答乌尔苏斯,而是拋出了一个令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乌尔苏斯有点懵,他不知道君士坦丁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基督教的情况来看並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完全就不值得这么做。 305年的基督教虽然局部压力已出现鬆动,但是整体仍处於受压制状態。 教会无法公开活动,被迫转入地下,神职人员躲避追捕,通过秘密联络勉强维持教会的网络。 不过基督教现在虽然受到迫害,但是基督教已在帝国境內部已经形成稳定群体。 东部的安提阿、亚歷山大城,西部的罗马、迦太基仍是信徒聚集的核心区域。 而且在城市平民以及部分中下层官吏中仍有传播,並没有因为迫害而彻底消亡。 而且不少忠实的信徒选择坚守信仰,其中不少人选择献祭自身而殉道,这在无形之中进一步推动了基督教的传播。 在乌尔苏斯看来,即便是基督教有稳定的信徒群体,但是对於君士坦丁来说依然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基督教现在是属於违法的。 更不要说通过免除部分神职人员的赋税来拉拢基督教了,能够准许他们修筑教堂已经是开恩了。 “殿下……”乌尔苏斯刚想开口,但是被君士坦丁打断了。 “教堂的修筑可以低调行事,而且基督教的一些特徵可以在最后的时刻再加上。” “科隆现在的情况你是清楚的,修建教堂能够解决一部分平民的温饱问题。”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要求的。” 乌尔苏斯知道这才是今天谈话的重点,立刻认真地听著君士坦丁下面要说的话。 “无论科隆的胜利,还是这次远征不列顛,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是得到了神的旨意。”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君士坦丁目光犀利的看向乌尔苏斯问道。 乌尔苏斯立刻就知道了君士坦丁的意图,將军事胜利归因於『神意』,大概率是为了未来的宗教政策做准备,同时也是为了未来继承奥古斯都做准备。 但是他有些不清楚,这和他们基督教有什么关係。 “殿下,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乌尔苏斯躬身问道。 “通过你们的渠道宣传我的事跡,具体怎么宣传就看你了,將我的成就和『神的旨意』捆绑在一起就行。” “我会在军中放开对基督教的压迫,无论是在科隆还是在远征不列顛的军团中,信奉基督教的士兵和其他的士兵享有一样的待遇。”君士坦丁说道。 “那殿下您计划公开承认信奉基督教么?”乌尔苏斯还是没有忍住,低声问道。 “不是现在,我在远征不列顛期间不会宣布我信奉基督教,但是在出征前的祭祀典礼上我会做一些事情,为未来基督教的推广提前做准备。” “具体是什么时候宣布我信奉基督教,我现在也不能確定。” 君士坦丁斟酌了一番,隨后对乌尔苏斯说道,也算是一个承诺。 对於君士坦丁来说,无论是现在罗马內部的宗教,还是说现在的基督教,都是他统治用的工具。 他没有信仰,他的信仰是利益,只有利益的捆绑以及交换,才能让他感觉到安稳。 没有办法,他不属於这个时代,他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运作逻辑。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么大家就可以成为盟友。 而且通过现在的境况来看,通过利益的绑定以及交换,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另外,我希望你们能够在东部暗中宣传我,儘可能的为我树立正面形象。”君士坦丁想了想对乌尔苏斯安排道。 “请殿下放心,我们会不遗余力地宣传您的伟大!” “只有您才能带领罗马再次走向伟大,只有您才能让罗马民眾过上更好的生活!”乌尔苏斯立刻保证道。 宣传君士坦丁这种事情都不需要说,基督教也会进行的。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支持基督教教的巨头,如果不抱紧这条大腿,基督教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虽然君士坦丁有些要求和做法和基督教的教义不是那么的契合,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的,先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 这也是君士坦丁暗中支持基督教的原因,毕竟生死存亡之际才能让基督教感受到他的仁慈。 “希望下次来到科隆,我能看到你们的教堂。”君士坦丁拍了拍乌尔苏斯的肩膀,隨后走了出去。 基督教的试探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君士坦丁还是乌尔苏斯,都在琢磨这其中的利弊。 只不过君士坦丁知道基督教的未来,而乌尔苏斯不知道。 第68章 出征前的动员! 君士坦丁本来要召见布列塔尼部落的首领马格纳斯.尤尼乌斯,但是因为各种事情被耽误了下来。 等到他再次回到布洛涅港,格纳斯.尤尼乌斯已经带领部落的弓箭手做好了远征的准备。 至於他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听话,君士坦丁不知道,他也懒得去知道,只要听话就行。 现在军团人员已经全部到位,后勤保障也没有什么问题,是时候出发不列顛了! 不过在出发之前,还有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以及战前动员需要进行。 罗马军团出征之前,严格遵循传统多神信仰的祭祀仪式。祭祀与动员活动的核心是祈求神祇庇佑胜利,同时强化军团的纪律和士气。 另外因为现在处於四帝共治时期,各个军团主要面对的是边境蛮族或者是內部的潜在衝突,所以在祭祀与动员中会额外强调守护共治帝国的边境。 这次的祭祀仪式君士坦提乌斯和君士坦丁一同出席,虽然君士坦提乌斯的身体状態不是很好,但是他还是坚持要露面。 君士坦丁没有劝解,他也知道作为奥古斯都的君士坦提乌斯必须要出席,不然会对军团的士气造成很大的影响。 此时的君士坦提乌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颊上似乎都已经没有肉了,看上去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要知道此时的他才五十多岁,正常来说身体机能会有一些下降,但是绝对不会这么的糟糕。 “父亲,您的身体...”君士坦丁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碍事,我之前经歷过比这更严重的伤病。”君士坦提乌斯笑著摆摆手对君士坦丁说道。 “或许您可以...”君士坦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君士坦提乌斯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这次的远征我必须要去,你也知道是为什么。” “如果...” “我是说...如果我在不列顛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就立刻自封为奥古斯都。” “军团都会支持你,同时你的兄弟们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不要让家族的心血白费!”君士坦提乌斯非常认真且严肃地看著君士坦丁说道。 呼——! 君士坦丁长嘆了一口气,隨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君士坦丁知道君士坦提乌斯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挽救的可能性了,他早年参与对波斯、日耳曼部落的战爭,隨后长期率军抵御蛮族入侵、平定地方叛乱。 这个年代的行军作战条件非常艰苦,对於体力和精力的消耗极大,长时间积累了各种的慢性健康问题。 同时他还在四帝共治体系下负责治理高卢、不列顛等西部行省。 四帝共治时期的权力结构非常复杂,他需要平衡与东部奥古斯都的关係,还要管理庞大的西部疆域,行政事务繁杂,长期精神紧张也加剧了对身体的损耗。 再加上此时罗马帝国的医疗水平还非常的原始,缺乏对慢性疾病、感染或內部器官问题的有效治疗方法。 50多岁在这个年代已经属於中老年了,身体状態恶化是大概率事件。 “人总是会死的,或早或晚,我已经活得很久了,也差不多该休息休息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思考怎么將不列顛的蛮族解决掉,同时顺利地过渡权力。” “我不是你需要思考的对象,你明白么?!” 君士坦提乌斯看著君士坦丁,语气平和地说道,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政治机器。 虽然在嘴上说著自己的生死,但是整个人没有丝毫的波澜,这让君士坦丁认清了自己与父亲的差距。 “我明白,西部这边我已经做了不少的后手,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会立刻自立为西部奥古斯都的。”君士坦丁立刻说道。 “我相信你,我的孩子,你一定会是一个伟大的皇帝!” “我们走吧,祭祀仪式要开始了!” 君士坦提乌斯欣慰地拍了拍君士坦丁的头顶,隨后率先走了出去。 君士坦丁神色有些复杂地看著君士坦提乌斯的背影,隨后也跟著走了出去。 …… 罗马军事祭祀的本质是『与神祇建立契约』,確保远征获得神力的支持,整个祭祀流程都是围绕固定神祇展开的。 而且需要由专业的神职人员来主持,正常来说都是由军团专属祭司来主持祭祀仪式,但是这次远征不列顛规格非常的高,奥古斯都亲自带队,所以祭祀的主持人也换成了至高大祭司。 至高大祭司是罗马帝国的最高祭司职位为,是皇帝宗教权威的核心象徵,负责统领国家祭祀与神圣律法。 君士坦丁对所谓的祭祀仪式也很感兴趣,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祭祀的流程,但是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祭祀仪式在君士坦提乌斯的讲话之后便开始了,第一个项目就是向战神马尔斯献祭。 马尔斯是罗马军团的最高保护神,祭祀的流程最为隆重。 马尔斯是罗马神话中的国土、战爭、农业和春天之神,罗马十二主神之一。 他是罗马军团崇拜的神明中最重要的一位,其重要程度仅次於朱庇特,对应希腊神话中的阿瑞斯。 在军团营地提前准备好的『战神祭坛』前进行,用公牛、战马以及公羊作为祭品,象徵著力量与胜利。 至高大祭司身著白色亚麻祭司长袍,在领口、袖口和下有紫色的镶边,象徵著神圣权威。 在祭祀仪式的时候,至高大祭司按照特定方式包裹身体,袍角覆盖左肩,右肩外露,这么做是便於后续握持祭祀器具,和日常托加袍的宽鬆感完全不同。 同时因为这次祭祀的对象是战神马尔斯这些最高级神祇,至高大祭司头戴月桂冠,手戴白色羊毛手套,这么做也是保持祭祀的神圣性,彰显不被世俗污染。 最后就是脚上的白色皮革製成的高筒靴,靴面没有任何的装饰,仅在脚踝处系用深色皮带固定,儘可能地避免脚部沾染祭坛周围的祭品血跡,维持仪式的纯净。 君士坦丁看著眼前一身白的至高大祭司,感觉这仪式更像是在办白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荒谬感。 至高大祭司诵读祷文,祈求马尔斯赐予军团勇气,击溃敌人,保护士兵安全。 与此同时被选中的士兵们將祭品的鲜血洒在祭坛与军团旗帜上,完成所谓的『神圣加持』。 如果祭祀中祭品的內臟形態完整,会被解读为吉兆,反之则可能推迟远征。 就在祭祀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之时,意外突然发生! 至高大祭司突然身体僵硬,从战神祭坛中拿起一块东西,隨后神色激动地转向君士坦提乌斯喊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牛肝上有『十字形纹路!这是战神马尔斯赐予我们的胜利预兆!” “这次远征不列顛註定是会胜利!蛮族在至高的奥古斯都面前不堪一击!” 君士坦提乌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君士坦丁,虽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相信这绝对是君士坦丁提前安排的节目! 罗马军团的军纪严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与服从,但是隨著至高大祭司的话说出,军团前排的士兵们纷纷开始议论。 很快后面的士兵也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场面甚至有了一丝失控的跡象。 “安静!” 君士坦丁適时向前走了几步,隨后高声说道。 很快,在军团百夫长的怒吼与呵斥下,军团中议论的声音才算勉强被压了下去。 在这个时代,至高大祭司以及祭祀仪式在即將出征的士兵眼里是无比神圣的。 如果至高大祭司说能够胜利,那么这些士兵们从內心就会默认一定会胜利,在士气上就会不一样。 虽然每一次出征都会这么说,但是今天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神跡的出现,让所有的士兵的斗志瞬间被激发了起来。 此时的君士坦提乌斯缓步走到至高大祭司面前,他看著至高大祭司手中的牛肝陷入了沉思...... 这牛肝表面真的有一个十字纹路,这明显就是人为造成的,至於君士坦丁是怎么搞的,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不过作为西部的奥古斯都,他经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种小场面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沉思几秒之后,只见君士坦提乌斯一把拿过至高大祭司手中的牛肝,隨后高举过头顶。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將带著十字纹的牛肝朝著周围的士兵们旋转,儘可能多的让士兵们看见。 “奥古斯都万岁!” “罗马万岁!” “罗马必胜!” 很快,士兵中有人喊了起来,这些人都是君士坦丁提前先安排的,为了就是烘托气氛。 果然,在气氛组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开始高呼,本来要维持秩序的百夫长也隨著士兵们高呼了起来! 隨著君士坦提乌斯將牛肝放下,军团逐步恢復了安静,祭祀仪式继续。 除战神马尔斯之外,还会祭祀向朱庇特(眾神之王、国家守护者)献祭,象徵这次远征符合神意与帝国的利益。 隨后向雅努斯(门神与开端之神)献祭,並且同时关闭神庙大门,標誌远征正式启动。 在罗马传统中,雅努斯神庙大门仅在战时关闭,象徵专注对外,守护內部安寧。 祭祀仪式的最后是军团鹰旗的神圣净化仪式,在罗马传统中,鹰旗是每个军团的灵魂,祭祀中会单独为其举行净化与加持。 因为此时的仪式更加侧重净化,至高大祭司將头顶的月桂冠取下,换成白色羊毛髮带,髮带两端垂至肩头,象徵与神祇沟通的媒介身份。 至高大祭司用圣水洒在鹰旗上,隨后低声念诵“愿此旗永不坠落,愿军团追隨此旗直至胜利......” 在场的全体军团士兵一同向鹰旗致敬,士兵们共同举盾,同时將佩剑触地,目光虔诚地看向军旗。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营造一种『以旗为命』的归属感,如果鹰旗丟失,整个军团会被视为耻辱,士气大跌,甚至面临解散的风险。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在守卫通格里斯战役的时候,君士坦丁拼命要夺旗的原因。 隨著祭祀仪式的结束,正常来说接下来应该是君士坦提乌斯的演讲,但是因为身体原因,这次的演讲人换成了君士坦丁,这也是一个帮助他过渡军权的契机! 君士坦丁快速走上前,他安静地看著眼前的士兵们,沉默片刻后,怒吼道: “战神马尔斯的剑已经在云端发亮,朱庇特的闪电正在照向不列顛的浓雾!” “那边的蛮族们正在攻陷我们的堡垒,抢夺我们的粮秣(liáng mo,军队中人吃的粮食和马吃的草料),把罗马公民的头颅掛在哈德良长城的箭垛上!” “这是我们无法忍受的!现在!看看你们的盾!摸摸你们的剑!” “盾上刻著父辈们在莱茵河砍杀日耳曼人的刀痕;剑鞘里还留著上次平叛时蛮族时的血!” “这次去不列顛,我们不单单要夺回土地,还要让那些该死的野蛮人知道:罗马的鹰旗到哪里,哪里就没有反抗!” “真正的罗马士兵,跟著我跨过海峡!攻下蛮族的要塞!” “蛮族的金银是你们;蛮族的女人我会送到你们的营房里面!” “如果是有人倒下了,他的名字会刻在军团的纪念碑上,他的家人会一辈子受帝国的供养!” “请你们一定要记住:军团的鹰旗不倒,罗马就不会倒!” “今天我们踏上远征不列顛的船,要么带著胜利的桂冠回来,要么把尸体扔到不列顛的长城下!” “但是每一具尸体上,都要压著至少十个蛮族的尸首!” “现在!拔剑!跟我走!” “让不列顛的风,让罗马的云,记住军团的名字!” “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君士坦丁的话非常有煽动性,除了煽动性之外,他还將战胜后的收益以及阵亡的身后事全加了进去。 这样子才能让士兵们更有动力且没有后顾之忧,单单靠热血,那是不够用的,现在的罗马,是不会有热血难凉的情况发生的。 所以,还是那句话,利益永远都是最牢靠的! “罗马万岁!” “罗马必胜!” 隨著君士坦丁的话音落下,士兵们再次高呼起来,隨后所有人登船! 远征不列顛正式开始! 第1章 不列顛海峡 305年正处於罗马气候史上的“小冰期”初期,不列顛海峡整体环境非常地寒冷,而且风很大很急。 此时的罗马对於海峡的航行探索非常有限,常用航线主要是从高卢北部布洛涅到不列顛东南部多佛尔,多数海域都被视为『危险的蛮族领地边缘』。 不列顛海峡表层的水温常年低於10摄氏度,现在是冬季,温度更是甚至接近於冰点。 晴天时候,即便是正午,受冷雾影响能见度也只有不到10公里。 现在白天的时间仅有6个多小时,黄昏过后,海峡迅速被暗灰色的雾靄所笼罩,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此时渡海使用的是平底运输船而不是专业的战舰,士兵的航行体验极为艰苦。 不列顛海峡常年刮西南风,冬天的海浪大到能有3米以上,士兵们全程需要抓著船舷以及绳索,甲板上基本上都是秽物与海水。 海风裹挟著海水,直接打湿士兵们的盔甲与衣服,羊毛斗篷吸满海水之后重如铅块,即使是晴天,寒风也会穿透衣物,手指、耳朵冻得发紫,士兵们只能挤在一起靠体温来御寒。 每艘船因为装载过多,几乎没有站立的空间,士兵们大多蜷缩在甲板或船舱,整个船满是海腥味与汗臭,而且航行中仅能喝生水、啃硬麦饼。 此次远征不列顛的核心任务是跨海投送军团,不是与蛮族在不列顛海峡內交战,所以选择平底运输船。 不列顛海峡內没有成规模的蛮族海军,只需要防备零星海盗袭扰,所以量大管饱才是最重要的。 海盗虽然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但是他们不是傻子,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边的罗马运输船,这要是去找麻烦,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次的投送,只有少量的战船用作对抗海盗,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罗马的专业战船是为了追求速度与机动性,船体狭长而且吃水浅,一般只能装二三十名士兵和作战装备。 而平底运输船船体宽阔而且甲板平坦,单船一般情况下可载三五十名士兵以及全套装备,还能同时顺带运输粮草、工具甚至牲畜,满足军团整建制渡海的需求。 平底运输船比专业战船在不列顛海峡更加的耐用,不列顛海峡多浅滩、暗礁,专业战船虽然机动性很强,但吃水深度有两到三米,有搁浅风险。 而平底运输船吃水仅一米左右,可直接停靠浅滩,士兵不需要换乘小艇就能登岸,直接缩短了登陆的时间。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读小说上 101 看书网,??????????????????.??????超讚 】 …… 君士坦丁所在的船要比其他船只更大且更稳一些,此时的君士坦丁站在船头,看著眼前的雾气,不禁有些失神。 “你在想什么呢?”君士坦提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君士坦丁身后。 “父亲,外面湿冷,您还是进去吧,別冻著了。”君士坦丁拉了拉君士坦提乌斯的长披风轻声说道。 “不碍事,之前我去不列顛的时候就是站在你现在的位置,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君士坦提乌斯摆了摆手,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最近和基督教走得很近?” “你是知道的,戴克里先以及伽列里乌斯两人对基督教的態度都是很强硬的。” “如果做得太过分了,恐怕你的压力会很大。”君士坦提乌斯轻咳一声,隨后说道。 “我知道,但是多神教现在的势力太大了,神庙里面的黄金我看著都眼馋。” “如果让这些大祭司们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我认为不是什么好事。” “適当的让基督教抬头,也是对多神教的一个提醒,他们有竞爭,我们的收穫才会更多。”君士坦丁揉了揉冻得有些僵硬的脸颊说道。 君士坦提乌斯有些诧异地侧头看了君士坦丁一眼,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看得这么远。 现在神庙的土地和財富真的是太多了,而且隨著之前將近一个世纪的纷乱,普通民眾对於多神教的信仰已经开始產生了鬆动。 借著这个机会,通过基督教来制衡多神教確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这个度...他怕君士坦丁太年轻把握不住。 “宗教这种东西...终究是我们手中的工具,但是我怕他会伤到你!”君士坦提乌斯长嘆一声说道。 “无论是多神教还是基督教,我们只给他们想要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要靠他们自己去爭取了。” “至於传教,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不关我们的事情。”君士坦丁笑了笑,很是自信。 “不要小看基督教和多神教!” “基督教在戴克里先以及伽列里乌斯的极限打压下还能存在,而且无论是东部还是西部都有很多忠实的殉道者,可见其信徒的忠诚度。” “多神教就更不要说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罗马的主要信仰,里面的关係错综复杂。” “处理不好,即便是奥古斯都都会感到头疼。”君士坦提乌斯提醒道,宗教的事情確实是很难处理,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父亲,您放心,我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现在我要做的是將军团拿在手里,逐步让民眾过好日子,这样子什么宗教都翻不起来浪的。”君士坦丁示意父亲放心。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我如果不在了,你一定要小心!”君士坦提乌斯这次转过身,认真地看著君士坦丁说道。 “您最近总是说这些话,我看您身体不是挺好的么。”君士坦丁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你也不用安慰我。” “我听说你弄了一个巡迴法庭,这怕是会得罪不少人啊。”君士坦提乌斯挥了挥手笑道。 “试试看么,现在很多贵族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我是借著你的名义搞的。” “很多事情都是意气之爭,巡迴法庭下去的主要任务还是调解,儘可能的让普通民眾能够过得好一些。” “再这么下去,我怕民眾会......”君士坦丁没有说完,但是他知道君士坦提乌斯知道他要说什么。 哎——! 君士坦提乌斯长嘆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但是这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日积月累下来的问题很多时候根本无解。 至於君士坦丁的担心,君士坦提乌斯是清楚的,巴高达运动在他在位的时候也有过零星爆发,只不过都被他镇压了。 “放手去干吧,我支持你!” 第2章 不列顛现状! 从高卢的布洛涅到不列顛的多佛尔,最快1天,最慢3天。 现在是冬季,再加上逆风,君士坦丁以及军团费了2天的时间才到达不列顛的多佛尔。 多佛尔是罗马控制不列顛东南部的核心军事据点,同时还是跨海交通枢纽,整体的功能围绕防御与补给两大核心展开,整体来说还是军事优先於民用,毕竟这里就没有几个平民。 多佛尔之所以被选为罗马控制不列顛东南部的核心军事据点,是因为这里拥有天然的避风浅滩,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建造大型人工港口是非常困难的。 只需在此修建小型码头即可,用木栈道连接岸边,方便船只停靠,物资通过滑轮与木板转运上岸。 在君士坦丁率军抵达时,这里已经提前清理过浅滩的暗礁,还临时加固了木栈道,確保军队能够快速地登陆。 多佛尔的核心区域都是围绕著要塞展开的,总体的面积还不足1平方公里。 这里除了士兵与军官之外,常住的人口大概就几百人,大多数是码头工人、铁匠和小商贩,另外这里还有少量负责传递文书的罗马官员。 多佛尔建筑以简陋的石屋与木屋为主,只有军官的住所与粮仓是砖石结构。 士兵们將各种物资运到粮仓与武器库中,在此短暂休整,补充给养之后继续北上。 君士坦丁来到要塞,这里的海风充满了令人不舒服的咸腥味,闻得时间长了他感觉自己的鼻子都有些失去嗅觉了。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君士坦丁看著眼前的不列顛军事长官加图斯·科尔內留斯问道。 罗马此时在不列顛的驻军人数不到1万人,核心的战略是在在北部防御部落,在南部防御海盗,在內陆保证交通安全,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中很难做到。 虽然此时罗马在不列顛虽仍保持对核心南部与內陆的控制,但是面临两线受敌的压力。 北部需应对蛮族部落的持续边境掠夺,南部需防范海盗的沿海袭扰。 现在不列顛的主力部队是辅助部队大约占比60%,承担边防与巡逻的任务, 而正规军团的占比约为40%,仅在北部蛮族大规模入侵时北上作战。 兵种以步兵为主,数量超过6成,骑兵为辅集中於內陆,用於快速驰援。 另外还有少量的海军驻扎在海峡港口,负责拦截海盗。 加图斯·科尔內留斯刚刚从哈德良长城赶来,亲自向君士坦丁父子匯报不列顛的情况。 “殿下,现在北部蛮族是主要的敌人,其中包括皮克特人、斯科特人以及阿塔科提人。” “他们这些混蛋打了就跑,抢劫之后迅速撤回北部山区或是爱尔兰,我们的军团北上时他们已经撤离,耗时耗力还没有任何的效果。” 加图斯很是恼怒地说道,整个人气得脸都红了。 “东部蛮族现在是什么情况?”君士坦丁继续问道,现在的不列顛的情况乱成一锅粥了,他要一次性搞清楚状况。 “东部的蛮族主要是撒克逊人和法兰克人,这些该死的海盗一般都是在黎明或夜间登陆。” “选择多佛尔、里奇伯勒这些我们沿海据点外围的渔村和码头下手,有时候他们还会深入泰晤士河,抢劫沿岸的庄园。” “关键是他们不单单是抢劫財物和奴隶,他们还会烧毁码头这些基础设施,多佛尔的木栈道我们都修了好几次了。” “您也知道,现在我们的海军中心在地中海,很多时候这些海盗我们根本抓不住。”加图斯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 君士坦丁点点头,这些海盗的伤害有限,但是北方的蛮族则是现在罗马的心头大患。 这些蛮族的目標是边境堡垒的粮仓,会直接抢夺大量的穀物和橄欖油,同时还会抢劫乡村庄园的牲畜和奴隶。有时候他们还会策划攻击一些小型据点,抢夺武器以及金属工具。 这种无规律的劫掠直接破坏了北部的农业生產,大量农民逃离不列顛,土地大面积的荒芜,直接导致罗马在不列顛的粮食自给率直线下降,现在还需要从高卢调粮才能填补上粮食缺口。 这也增加了军费的消耗,为了修復哈德良长城、补充边境部队,罗马需要持续投入大量的资源,直接加重了西部行省的財政负担。 “现在哈德良长城的情况怎么样?”君士坦丁跺了跺脚,海风实在是太刺骨了,他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有点木了。 罗马共和国时期,两位皇帝在不列顛修建了长城,其中安敦尼长城建142年,由安敦尼.庇护皇帝建造。 安敦尼长城比哈德良长城还要靠北大约160公里,全长差不多有60公里左右,不过整体的规模比较小。 安敦尼长城主要以夯土与木材为主要建材,外侧有壕沟与堤岸,用於防御蛮族。 后来因为罗马军队退守哈德良长城,安敦尼长城在160年后就逐渐被废弃。 现在已基本上就是废墟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段落作为地方防御的临时屏障。 而哈德良长城则是建於122年,由哈德良皇帝建造,长度大约有117公里,横跨不列顛岛最狭窄的地方。 从泰恩河口的沃尔森德到索尔韦湾的鲍內斯,主体是石砌结构,比安敦尼长城更加坚固。 而且高度和宽度也要比安敦尼长城强上不少,为了更好地抵御蛮族,哈德良长城每隔1.5公里会设一座小型堡垒,每两座堡垒间还会设2到3座瞭望塔,用於警戒与通信。 长城內侧还设有军事道路,连接沿线大型军团堡垒,这些大型堡垒可容纳500到1000名士兵,还配备的有营房、粮仓、澡堂甚至神庙。 哈德良长城在当时乃至於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是强大的边防工程。 “现在......哈德良长城的核心段落没什么问题,但是整体来说......”加图斯没有说完,他怕惹君士坦丁生气。 “整体来说防御作用已显衰退,我说的没错吧?”君士坦丁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 “殿下英明!”加图斯立刻躬身说道。 哎——! 君士坦丁长嘆一声,整个西部就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他省心的! 这会要不是人多,他就直接骂娘了! 第3章 乱象横生!(求月票!) 长城的防御体系不仅仅是单纯的城墙,还包括城墙外侧的壕沟、內侧的军用道路及堡垒內的营房、粮仓、军械库等。 现在哈德良长城部分偏远地区的堡垒已经近乎废弃,大部分的粮仓储备粮也很少,加上军用道路因为缺乏修缮出现坑洼,严重影响了军队的机动性。 这些非核心段落的长城因为自然的风化以及雨水侵蚀,部分城墙的顶部开始逐渐坍塌,瞭望塔也损毁严重。 加上现在罗马帝国的资源向欧洲大陆倾斜,哈德良长城的维护优先级在飞速下降。 要知道在鼎盛时期,罗马在不列顛的驻军达到几万人,现在只有区区不到一万人,还有不少的老弱病残,可谓得上是天壤之別。 现在哈德良长城的城墙、壕沟以及堡垒驻军確实是可以有效地阻挡蛮族的小股劫掠,尤其是对缺乏攻城工具的蛮族,哈德良长城仍是非常好用的。 但是蛮族也不是傻子,经过长年累月的摸索与战斗,这些蛮族已掌握了迂迴战术,他们现在直接避开长城的正面,从爱尔兰海以及北部沿海地区进行登陆。 这样能够直接绕到哈德良长城的后方进行袭扰,长城的线性防御系统无法应对这种灵活的攻击,使得当地的罗马驻军非常被动。 而且现在皮克特人已形成更有组织的部落联盟,能发动数千人的大规模进攻,长城的很多孤立堡垒难以抵挡这种规模的进攻。 所以此时的哈德良长城更多是象徵意义的边界,而非绝对的防线边界。 君士坦丁也知道这些问题,其实本质还是钱的问题,维护和哈德良长城需要大量的资金。 虽然不列省有大量的矿业以及农业,但是因为蛮族的侵扰,这些產业现在很难发展,反倒是需要从高卢调配资源来维持不列顛行省的运转。 单单是在不列顛的驻军成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还是在大量削减驻军之后的结果。 再加上修復保养城墙,以及后勤和道路的维护,加在一起又是一大笔钱。 在帝国鼎盛的时候,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现在,每一个问题都会影响到帝国在不列顛的统治。 说白了,现在的哈德良长城是罗马帝国在不列顛霸权衰退的缩影,能阻挡小股袭扰却无力应对大规模进攻,维护上因为没钱,无法恢復到鼎盛时间期的功能。 “现在去把托勒密地理地图拿来,还有文字行程表一起拿来!”君士坦丁有些烦躁地说道。 托勒密地理地图是希腊学者托勒密在2世纪时期绘製的一种经纬地图,这种地图的地形非常准確,更多的是被军团用作宏观战略部署。 不过这种地图实在是太大了,一般都是在战前使用,不过现在的情况特殊,君士坦丁必须立刻知道现在不列顛的情况。 至於文字行程表,是通过文字来罗列地形特徵以及潜在的风险,使士兵们和信使都可以隨身携带。 这种行程表只要足够多,能够看到很多信息。 加图斯立刻將不列顛的托勒密地理地图以及近期的文字行程表拿了上来,隨后退到君士坦丁身后,弓著身子等待君士坦丁的吩咐。 只不过加图斯额头上的汗珠直接出卖了他,在不列顛海风的吹拂下,居然还能出汗,可见的他心中的紧张程度。 “哈德良长城北段的豪斯戴德堡垒被焚毁?!” “附近城镇科布里奇有劫掠痕跡?!什么他妈的叫有劫掠痕跡?!” “肯特到苏塞克斯的堡垒群压力陡增,东南部海岸奇伯勒港口被迫临时关闭?!那什么时候能够恢復?!” “……” 君士坦丁看著这些文字行程表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升高了,不列顛的情况要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严重的多! 豪斯戴德堡垒被焚毁,科布里奇被劫掠,这说明北部的蛮族已深入到不列顛腹地了! 东南部海岸奇伯勒港口被迫临时关闭,说明萨克森人从海上在不停地袭扰著不列顛的东南部海岸。 但是这些消息之前在高卢並没有被匯报,只是说不列顛的北部蛮族活动愈发猖獗! 这他妈的哪里是猖獗啊?!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些蛮族怕是就直接將罗马从不列顛赶走了! “加图斯·科尔內留斯!” “你现在就告诉我,这些蛮族是怎么做到这些事情的?!” “科布里奇是不列顛的內陆!他们现在都已经打到內陆了,你跟我说哈德良长城无法防御?!这怎么防御?!” “你要是解释不清楚,我看你要不用继续在这里待著了!” “直接跳进不列顛海峡去餵鱼好了!” 君士坦丁强忍著没有直接砍死加图斯的衝动,耐著性子地问道,不过语气中的怒火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出来。 “殿下!我和在不列顛的军团是真的尽力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和军团能够改变的了...不列顛当地的贵族...” 加图斯急忙躬身解释道,他的神態和动作看起来有些无助。 君士坦丁听到加图斯的话,眯了眯眼睛... 贵族,又他妈的是贵族! 罗马现在需要一本记录了所有贵族名字的名册,还需要一个能够拿著册將这些贵族全部杀光的人! 將脑子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君士坦丁很快冷静了下来,看来是自己刚刚误会了加图斯。 呼——! “这些贵族怎么了?”君士坦丁长出了一口气问道。 “不列顛的地方贵族与蛮族暗中勾结,一部分不列顛的本地贵族为了自保,向皮克特人提供情报以及粮食,甚至参与走私,他们向蛮族出售罗马的铁器,进一步削弱了我们军团的防御能力。” “而且我怀疑这次他们可能联合蛮族...抵抗帝国...” 加图斯恨恨地说道,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办法。 不列顛现在已被罗马统治大约260多年,本土的贵族阶层已经深度『罗马化』,他们的构成与核心利益高度绑定罗马的现有体系。 这些本土贵族大多数是凯尔特部落首领的后裔,或者是罗马移民的后代,他们长期担任不列顛行省的市政官员以及庄园主。 甚至有少部分人进入了罗马官僚体系,担任行省的財务官或者军事辅助官这样的职位,绝对的实权人物。 还有少数保留凯尔特传统的地方贵族,不过他们主要分布在北部以及西部偏远地区,像是威尔斯、苏格兰南部地区。 他们还有蛮族部落的属性,但是在经济与政治上仍高度依附罗马,他们需要向罗马纳税,依赖罗马的军队抵御北方蛮族侵袭。 不过因为3世纪危机,这些贵族们为了自保以及自身的利益,对於罗马帝国的態度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这些本土贵族和罗马的贵族一样,依赖大庄园经济,种植穀物养殖绵羊,通过和港口將產品运往欧洲大陆。 所以在这个过程之中这些贵族难免会和蛮族產生一些接触,这里面少不了金钱和利益的往来。 不过这些事情西部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都是知道的,对这种事情的態度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身罗马边疆贵族就有僱佣蛮族士兵的传统,罗马军团也常吸纳一些蛮族士兵。 在罗马驻军无法抵御皮克特人南下的时候,北部边境的贵族就会私下招募一些蛮族的僱佣兵。 让他们守卫自己的庄园或领地,避免被蛮族劫掠,也避免因领地被毁而被罗马官方问责。 罗马帝国要求当地贵族维持地方秩序,所以有时候这也是一种迫於无奈的选择。 一般情况下贵族们会以保护费或者土地短期使用权为代价,所以官方也一直没有理会,毕竟这样子自给自足不用帝国出钱。 二来不列顛贵族的核心收入是通过农產品出口来赚取利益,但是蛮族袭扰常破坏罗马的道路与港口,导致贸易中断。 一些沿海的贵族会与撒克逊的海盗达成协议,允许撒克逊人在指定港口停靠,然后以走私的形式向他们出售穀物、金属,同时还能换取一些撒克逊的奴隶。 这样子既维持了自身收入,也避免了撒克逊人劫掠领地,同样也避免因领地被毁而被罗马官方问责。 这两种情况罗马帝国基本上是不怎么理会的,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帝国无暇顾及不列顛的情况下,也就得过且过了,只要不造反就行。 不过有一种情况是帝国无法容忍的,那就是当地贵族联合蛮族对抗罗马,反对帝国的『压迫』。 当罗马中央加重对不列顛的税收时,以及取消贵族的免税权,这些贵族会联合蛮族进行反抗。 之前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286年的时候,罗马將领卡劳修斯因为镇压法兰克海盗不力被判处死刑,他的部下阿勒克图斯藉机发动政变,杀死卡劳修斯並自立为不列顛皇帝。 他立刻切断了与罗马中央的联繫,阿勒克图斯统治期间不列顛虽维持了表面的稳定,但是实际情况是財政枯竭、边防鬆弛,北部皮克特人频繁袭扰,东部撒克逊海盗肆虐。 这也是君士坦提乌斯上次平定不列顛的主要原因。 这次如果真的如同加图斯所说,贵族和蛮族搅合在一起抵抗罗马,那么麻烦就大了。 “我现在要去里奇伯勒(今肯特郡),儘快安排下去,明天一早就动身!” 君士坦丁仔细看了看托勒密地理地图,隨后安排道。里奇伯勒是罗马统治不列顛的传统门户,背靠多佛尔可以防备海上的袭扰。 在里奇伯勒整顿后,可以立刻沿大道北上抵达伦敦和约克,便於向內陆深度推进。 君士坦丁將法比乌斯叫来,他是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军团长,也是君士坦丁的髮小,绝对的亲信。 “现在伦敦已经被蛮族占据,我们在里奇伯勒休整之后便准备夺回伦敦。” “根据我父亲安排在当地贵族的线人传来的消息来看,撒克逊人会偷袭多佛尔。” “阿非利亚·博尔盖亚的第四马其顿军团会暗中留在多佛尔,你带领第二奥古斯都军团去里奇伯勒。” “这边解决了海盗之后我们会和你们在里奇伯勒会合。”君士坦丁飞快地安排著。 “第四马其顿军团够用么?他们不善海战啊!”法比乌斯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有防御的多佛尔就不是海战了!”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他没有多说,只是让法比乌斯放心。 “那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呢?留在多佛尔还是一起去里奇伯勒?”法比乌斯问道。 “和你一起去里奇伯勒,我只留下第四马其顿军团和那些蛮族士兵。”君士坦丁说道。 “里奇伯勒距离多佛尔有200公里的距离,要不要让士兵们多休息一天?”法比乌斯有些犹豫地问道。 “你们可以不用急行军,撒克逊海盗如果不儘快清理乾净,我们的补给会出问题。” “你也知道,几万人如果没有了粮食会发生什么事情。” 君士坦丁摆摆手,表示时间不等人,明天他们必须出发。 法比乌斯领命后离开,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是君士坦提乌斯的亲信,不需要君士坦丁安排。 君士坦丁现在需要立刻將南部的海盗问题解决掉,除了稳固后勤的补给之外,还要顺手为后续的海上贸易监做准备。 安排好后续的事情,君士坦丁来到君士坦提乌斯身边,將事情进行了匯报,同时希望得到父亲的指点。 “撒克逊人主要依赖小型快船进行劫掠,我们可以在多佛尔的港口部署重型弩炮,直接可以在远距离击沉他们。”君士坦提乌斯听后提醒道。 “我想要在岸上和他们战斗,你也知道这次我们的运输船不適合海战。”君士坦丁低声说道。 “我说的是在他们逃跑的时候可以在远距离击沉他们,你在想什么?”君士坦提乌斯有些诧异地看向君士坦丁。 “我以为您是说让我在登陆前击沉他们...”君士坦丁有些的尷尬地说道。 “我20年前就在不列顛平叛...虽然我老了,但是我还没有糊涂...” “你的想法很对,我在里奇伯勒等你!”君士坦提乌斯拍了拍君士坦丁的肩膀说道。 第4章 撒克逊海盗 英吉利海峡的南风裹著咸涩的水雾,拍打著多佛尔港码头。 君士坦丁很討厌这种气候,他感觉自己像是洗完澡怎么也擦不干身体一样。 他有些烦躁地勒住胯下的栗色战马,这次他没有选择来自北非的战马,不列顛太冷了,只適合本土的战马。 链甲外的紫色披风被海风掀起,露出胸甲上鐫刻的罗马鹰徽,现在的多佛尔港口只剩下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一些蛮族士兵。 “他们到达里奇伯勒了么?”他侧头问身旁的第四马其顿军团军团长阿非利亚,声音不大但压过浪涛。 “按照您的安排,第二奥古斯都军团和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沿著大路北上,预计在今天正午前能抵达里奇伯勒堡垒,同时接管沿海的烽火台。”阿非利亚立刻答道。 君士坦丁頷首,目光扫过港口的两侧,西侧是士兵们才加固固定出来的木栈道,东侧则是错落的木屋与沙丘,是一个伏击的绝佳藏兵处。 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们已经分批次进入阵地,重装步兵披著链甲,手持长方形方盾,盾面绘著军团標誌性的马其顿之矛,標枪斜插在沙中。 轻步兵则是蜷缩在木屋后方,蛮族士兵们的弓弦已经拉满,箭鏃(zu)(箭头上的金属尖物)浸过油脂这是为了那些海盗们的船只专门准备的。 只要射到船上,一点点火星都能够將整艘船焚毁。 港口入口的两座土台上,四台重型弩炮正在被士兵们仔细调试。 橡木支架牢牢地固定在岩石中,粗铁製的绞盘绞紧绳索,弩槽里架著近两米长的弩箭,箭鏃磨得发亮,足以击穿撒克逊长船的橡木船板。 “尊贵的奥古斯都嘱咐我们,撒克逊的海盗们惯於趁涨潮的时候进行突袭。” “他们会先派斥候进行探路,確认无人后才会上岸劫掠。告诉弟兄们,盾要贴紧身体,呼吸要儘可能地轻。” “这次他们的目的是占据多佛尔港口,虽然现在还没有確切的证据,但是我怀疑他们和北方的皮克特人已经结盟了。” 君士坦丁抚摸著身下的马匹,对阿非利亚说道。 阿非利亚领命退去,君士坦丁翻身下马,走到一尊弩炮旁。 “殿下,现在弩炮有效射程在两百五十步左右,能够覆盖港口的所有航道。” “只要那些该死的撒克逊人进入射程,三轮齐射就能击沉半数。”负责弩炮的百夫长急忙走上前匯报导。 “別急於击沉他们,等他们逃跑的时候,直接射断他们的船桨,我要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君士坦丁围绕著弩炮转了一圈,隨后笑呵呵地对百夫长说道。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就等撒克逊人自投罗网了。 这次没有战前的动员,君士坦丁只是让大家吃了一顿好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仗的目的。 如果不能將海盗的问题解决掉,那么在不列顛的后勤就是一个问题,虽然不列顛海峡不是很宽,但是在没有海军保护的情况下,想要將粮草运过来还是很困难的。 现在的罗马帝国,根本没有多余的海军力量来保护后勤船只。 根据君士坦提乌斯线人的消息,撒克逊人在罗马军团登陆之后就开始密谋拿下多佛尔。 这样子能够直接切断在不列顛远征军团和高卢的联繫,还能和北部蛮族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头,將远征军歼灭。 不过这些撒克逊人也不是傻子,在第二奥古斯都军团和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离开多佛尔之后並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等了两天的时间才开始派人侦查。 君士坦丁带领军团在多佛尔隱藏得很好,没有被看出任何的端倪。但是这些撒克逊海盗有些过于谨慎,即便如此依然没有动手。 直到今天日头升至中天的时候,不列顛海峡的尽头才出现了一些黑点,目测大概是几十艘撒克逊长船。 长船划破水面,船首雕刻著狰狞可怖的狼头,帆布上染著暗红的血跡,那是无数次劫掠留下的印记。 靠近多佛尔港,船速渐缓,大部分船停在航道外,三艘则是放下小艇,上面载著四名斥候,手持战斧与圆盾,警惕地划向浅滩。 斥候们飞快地跳上岸,这些撒克逊人身披粗皮甲,长发编成有些凌乱地辫子,脸上还涂著靛蓝的顏料,不时低声交谈。 为首的斥候走到木栈道旁,用战斧敲了敲木板,见无人回应,又弯腰捡起一块罗马士兵掉落的麵包屑,那是君士坦丁故意留下的诱饵,为了就是让这些海盗们误以为此处只是罗马军团临时驻兵的鬆散据点。 这些撒克逊人斥候们在港口內搜索了近一个小时,场面一片狼藉。 他们踢翻了码头上的空粮袋,甚至闯进木屋以及部分石屋,他们只看见墙角堆著几件破旧的罗马士兵短袍,但是没发现任何的武器。 为首的斥候朝著长船方向吹了声尖利的口哨,示意码头安全。 航道外的长船立刻滑动,桨手们奋力划桨,长船切入浅滩,船身擦过礁石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撒克逊海盗们蜂拥上岸,足足有近千余人。 他们衝进沿岸的仓库,搬出罗马军团留在此处的橄欖油桶与穀物袋,用短剑划破麻袋,任由麦粒撒在沙地上。 有人踹开民房的木门,將里面的陶罐、青铜餐具塞进背包,还有几个海盗抓住了两名来不及逃走的码头工人,用绳索捆住他们的双手,准备带回船上当奴隶。 “这些罗马人的防御跟纸糊的一样!我看所谓的罗马军团也不过如此么!”一个满脸鬍鬚的撒克逊首领举起抢来的罗马军盔,狂笑著將其砸在地上。 海盗们跟著鬨笑,不少人直接坐在沙滩上,掏出皮袋灌著抢来的葡萄酒,甚至有人脱下皮甲,赤著上身在阳光下打闹。 君士坦丁在暗中差点笑出声来,这些撒克逊人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样的祖先...怎么可能会有优秀的后代...... 第5章 血色海水! 君士坦丁站在西侧木栈道后的阴影里,手指紧扣著韁绳,这些撒克逊人看起来威胁不大,基本上就是一群乌合之眾。 不过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帮海盗们是怎么能將不列顛南部搅和得鸡犬不寧,这就没有道理啊... 阿非利亚看见撒克逊首领將罗马的军盔扔进海里时,眼中寒光一闪,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想要衝出去。 君士坦丁伸出手,按住阿非利亚,同时用眼神示意他稳住,现在出去还是太早。 撒克逊人逐步將多佛尔的粮草搬运到码头,准备装船。 君士坦丁看了看太阳,时间差不多了,再晚一些怕是多佛尔真的就被他们拿下了。 战马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战意,前蹄刨著沙土,发出低沉的嘶鸣。 “为了罗马!” “为了胜利!” 君士坦丁的吶喊如同惊雷般炸响,手中长剑出鞘,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 他双腿夹紧马腹,战马纵身跃出阴影,踏过浅滩的海水,水溅得老高。 听到君士坦丁的怒吼,西侧的罗马重装步兵瞬间起身,盾墙如移动的钢铁森林一般快速向前推进。 “射!” 隨著百夫长的怒吼,標枪齐射的破空声盖过了浪涛,標枪带著倒鉤,瞬间穿透撒克逊人的皮甲,將他们钉在沙地上。 一个海盗刚刚举起战斧,就被三支標枪同时刺穿了胸膛,鲜血喷溅在他抢来的穀物袋上,染红了金黄的麦粒。 东侧的轻步兵也发起了进攻,箭矢如暴雨般落下,射中海盗们的脖颈与眼睛,不少正在灌酒的海盗们应声倒地,葡萄酒混著鲜血从他们的喉咙里涌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鲜血还是葡萄酒。 君士坦丁领一队苏维匯人骑兵从沙丘后迂迴,战马的铁蹄直接踏碎了撒克逊人的圆盾,骑兵们手持长矛,將试图反抗的海盗们直接挑上半空。 撒克逊人首领见状大惊,嘶喊著下令想要撤退,但是此时的港口已经被罗马军团的钳形攻势牢牢锁住。 西侧重装步兵的盾墙步步紧逼,东侧的骑兵不断压缩著空间,海盗们被挤在浅滩上,互相推搡著朝长船逃去。 这些在海滩上的海盗们,对於布列塔尼人的弓箭手来说就是移动的活靶子。 深色的皮甲在沙滩上甚至都不需要进行刻意地瞄准,一射一个准。 隨著君士坦丁纵马衝进人群,弓箭手们停止了射击。 君士坦丁长剑横扫,將一个海盗的战斧劈成两段,紧接著反手一剑,刺穿对方的咽喉,鲜血溅在他的紫色的披风上,使得披风更加的妖艷! “別让他们上船!”君士坦丁勒转马头,目光锁定那些在浅滩上的长船。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途中將试图阻拦的海盗全部撞飞。 身后的骑兵们紧隨其后,没有海盗能够在这样的衝锋下存活,即便是没有被君士坦丁斩杀,很快也被后面的战马踩碎。 当君士坦丁靠近长船时,纵身跃起,左手抓住船舷的绳索,右手长剑一挥,將三名正在收桨的撒克逊桨手砍落於水中。 一些零散的撒克逊海盗终於挤上了长船,桨手们拼命划桨,想要儘快逃离港口。 就在此时,君士坦丁举起右手,朝著土台方向用力挥下! “弩炮齐射!” 早已迫不及待的百夫长立刻下令,四台弩炮同时发射,巨大的后坐力让土台都微微震颤。 四支长箭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精准地命中最前面那艘长船的船桨! 咔嚓——! 一声脆响,橡木船桨被拦腰斩断,桨手们惨叫著掉进海里。 紧接著,第二轮弩箭袭来,这次瞄准的是船身!一支弩箭击穿了船底,海水瞬间涌入船舱;另一支弩箭射中桅杆,帆布轰然落下,將几名海盗罩在里面。 长船瞬间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打转,惨叫声此起彼伏。君士坦丁纵马回到浅滩,长剑指向被困在沙滩上的海盗: “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死!” 周围的罗马士兵们也跟著高喊,伴隨著武器敲击盾牌的声音,盾墙缓缓逼近海边。 撒克逊海盗们看著周围步步紧逼的罗马士兵,又望向远处不断被弩箭击沉的长船,终於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个年轻的海盗颤抖著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战斧,嘴里念叨著求饶,泪水和沙子混在脸上,看上去很是可笑。 但是仍有海盗心存侥倖不肯投降,他们乘著一艘还能移动的长船,试图绕开弩炮的射程,从港口西侧的礁石区逃走。 君士坦丁冷笑一声,翻身下马,亲自走到一台弩炮旁,接过士兵斯递来的铅锤,调整著瞄准角度。 “殿下,这...现在的距离有三百步了,超过我们的有效射程了。” 一旁的士兵小声提醒道,他怕这一箭没有射中会影响士气。 君士坦丁摇摇头,手指指向长船的船帆:“瞄准帆布,用火箭。” 士兵们立刻在弩箭上裹上浸油的麻布,点燃后装入弩槽。 君士坦丁亲自转动绞盘,直到橡木支架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放!” 他大喝一声,弩箭带著火焰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的弧线,精准地射中撒克逊长船的帆布。 火焰瞬间蔓延,浓烟滚滚,海盗们尖叫著试图灭火,却无济於事。 船帆很快就被烧成灰烬,长船失去平衡,缓缓倾斜,没多久就沉入海底。 “瞄准那些掉在海里的海盗,全部给我射死!”君士坦丁吩咐道。 隨著命令的下达,那些负隅顽抗的海盗们很快就被弩炮钉死在海里。 弩炮的力道绝不是一般兵器能够比擬的,巨大的衝击力会直接撕碎人的身体,如果直接被弩炮击中,想要留一个全尸是基本上不可能的。 浅滩的海水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上面还漂浮著不少的人体碎块,甚至连沙子也有不少被染成了红色。 在沙滩上已经投降的海盗们纷纷庆幸自己的明智,不然这会死在海里的就是自己。 君士坦丁在马背上看著这些撒克逊人,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撒克逊人的首领居然没有在刚刚的混战中死去,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看起来能从他口中套出来不少有用的消息! 第6章 內奸?(1) 冬天太阳下山的很早,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多佛尔港口的战斗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浅滩上,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们正在清理著战场,有的在收集撒克逊人遗落的武器,有的则是在救治受伤的同伴,还有的將俘虏的海盗们用绳索捆成一排,押往在堡垒內的临时牢房。 君士坦丁站在码头中央,紫色战袍上沾满了血污,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著海水。 阿非利亚捧著一面缴获的撒克逊狼首旗,躬身站在他面前:“殿下,我们一共斩杀撒克逊海盗四百余人,俘虏將近五百人,他们的船只全部击沉。” 君士坦丁接过狼首旗,隨手扔在地上: “这旗子怎么能够这么丑?看看咱们的鹰旗,比这好看多了。” 他抬头望向海峡,夕阳將海水染成金红色,身后的罗马鹰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把这些撒克逊人身上的东西分给弟兄们,这次大家都辛苦了!” 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们听到后都围了过来,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吶喊:“君士坦丁!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抬手示意士兵们安静: “今日的胜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第四马其顿军团的荣耀,是罗马的荣耀!” “但是你们要记住,撒克逊人不会只来一次,这次他们在我们这里栽了跟头,只会让他们老实一会而已。” “哈德良长城的寒风还在吹,皮克特人的战斧还在挥舞,等到我们解决了北部的蛮族,再回来彻底消灭这些该死的撒克逊人!” 士兵们再次欢呼,將头盔拋向空中。 君士坦丁翻身上马,朝著多佛尔堡垒的方向走去,是时候和撒克逊人的首领谈一谈了。 …… 堡垒的临时监狱条件很艰苦,特別是现在塞进去了將近五百人,条件更是差到离谱。 还没有走到监狱,君士坦丁就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气味。 很难去形容那种味道,那是一种混杂了汗臭味、狐臭味、血腥味、排泄物以及腐烂的味道。 即便是君士坦丁见多识广,依然差点吐了出来。 “看守的人多轮班,这味道实在是太噁心了!”君士坦丁儘可能地小口呼吸,捏著鼻子对看守俘虏的百夫长说道。 “我们已经儘可能地多轮班了...这帮撒克逊人简直就是牲畜!”百夫长控制不住地抱怨道。 “將他们的首领带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君士坦丁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味道,说完之后立刻走到堡垒外面。 腥咸的海风此时在君士坦丁的鼻子里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清新的空气,甚至连雾气朦朧的海峡都看得顺眼起来。 很快,一个身材魁梧但是少了一只眼睛的撒克逊人被押送了过来。 不得不说来者的造型確实是很符合君士坦丁对於海盗这个职业的刻板印象,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骷髏眼罩了。 “埃塞尔伍尔夫,弗里西亚沿海(今荷兰北部、德国西北部沿海)撒克逊人部落的首领。” “弗里西亚地区的沼泽和岛屿很多,地形复杂,便於你们隱蔽。” “那里还是北海航线的关键节点,能快速抵达不列顛的东部沿海,包括多佛尔附近,是你们撒克逊人的重要前哨基地。” “我说得都没错吧?” 君士坦丁坐在一个石头上面,看著眼前的埃塞尔伍尔夫说道,撒克逊人所有几个主要首领的信息早都在他的脑子里面。 “尊贵的奥古斯都之子!请您饶我一命!” 埃塞尔伍尔夫立刻跪在地上,匍匐著想要靠近君士坦丁,没有一点的首领气质。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刚刚在监狱外的百夫长一脚將埃塞尔伍尔夫踢翻在地。 他怕君士坦丁被埃塞尔伍尔夫偷袭,毕竟撒克逊人的名声不是很好。 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无所谓。 埃塞尔伍尔夫虽然被踢翻在地,不过立刻爬起来继续跪著爬向君士坦丁,隨后亲吻了君士坦丁的鞋面。 “尊贵的奥古斯都之子!请您饶我一命!” “尊贵的奥古斯都之子!请您饶我一命!” “……” 埃塞尔伍尔夫一边亲吻鞋子,一边不停地求饶。 君士坦丁看著脚下的埃塞尔伍尔夫,这他妈的给他整得有些不会了... 怎么会有这么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 这不是君士坦丁一个人的想法,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埃塞尔伍尔夫不是普通的撒克逊人,他是撒克逊人中的主要首领,如果让其他的撒克逊人看见他的样子,怕是部落会瞬间分崩离析。 “你们这次是准备干什么?”君士坦丁觉得有些噁心,將脚往里缩了缩。 埃塞尔伍尔夫还想继续亲吻,但是被受不了的君士坦丁一脚踹了出去。 “我们是想拿下多佛尔港,把你们的后勤物资全部劫走。”埃塞尔伍尔夫跪著匍匐在地上立刻说道。 这和君士坦提乌斯的线人给的消息一样,但是撒克逊人的时间卡得太准了,准到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远征军內部有奸细,不然这些撒克逊人不可能卡点卡得这么准。 多佛尔是罗马不列顛行省与欧洲大陆联繫的核心港口,距离撒克逊人的核心活动区域在五百到六百公里左右。 而实际的航行距离因为需要沿北海海岸线规避风暴,所以直接飆升到七百到八百公里。 撒克逊人的长船吃水很浅,顺风顺水时也得三四天才能到达多佛尔,要是碰上逆风或者天气恶劣,需要差不多1周才能到。 所以这次撒克逊人是从远征军出发里奇伯勒后就立刻出发,也就意味著军团从高卢出发的时间早就被泄露了。 “你们怎么知道罗马军团不在多佛尔港口?”君士坦丁语气平淡地看著埃塞尔伍尔夫问道,像是在和他閒聊一般。 “……”埃塞尔伍尔夫没有立刻回答,他也意识到君士坦丁发现远征军里面有內奸了。 君士坦丁笑了笑,这小子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唰——! 长剑出鞘的声音嚇得埃塞尔伍尔夫立刻抬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耳朵一凉,隨后鲜血喷到了地上,还有一个耳朵也跟著掉在了地上。 钻心的疼痛让埃塞尔伍尔夫忍不住叫了出来,他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止血...... 第7章 內奸?(2) “是不是有一点点疼?” “你少了左眼,现在又少了右耳。我是应该叫你一只眼,还是叫你一只耳呢?” 君士坦丁笑眯眯地用埃塞尔伍尔夫的衣服擦了擦长剑上的鲜血,隨后用长剑拍了拍埃塞尔伍尔夫的脸。 此时的君士坦丁在埃塞尔伍尔夫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自己已经这么卑微的求饶,居然还砍掉自己的耳朵,这还想要自己怎么做?!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我们的计划,不过你不说也无所谓。” “多佛尔距离弗里西亚沿海以及日德兰半岛南部(今位於北海和波罗的海之间)的距离,乘船最多几天时间就到了。” “罗马的海军还是有时间去你们的家乡看一看,听说撒克逊人的沿海村落防御很鬆懈,房屋周围有零星的围栏,港湾入口处也只有个木柵门,最多再加几个瞭望塔。” “你说...要是罗马海军不计成本过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你也知道,有时候即便是尊贵的奥古斯都,也很难要求士兵们严格要求自己。” “一不小心多杀几个人,多带走几个姑娘,这种事情是不会有人追究的。” “所以...我真的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君士坦丁蹲在地上,笑容满面地对埃塞尔伍尔夫说道。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生气,不知情的人看起来还以为他和埃塞尔伍尔夫是多年的好友。 “你你你……你就是魔鬼!”埃塞尔伍尔夫颤抖著指著君士坦丁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你们撒克逊人在劫掠罗马平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们自己是魔鬼?!” 君士坦丁直接抬手狠狠地扇了埃塞尔伍尔夫一个耳光,直接將他的牙齿都扇掉了两颗。 “你不说也行,我无所谓的。” “等我解决了北部的蛮族之后,会慢慢地折磨撒克逊人!” “你放心,我会让你亲眼看见,这样子才有意思!”君士坦丁擦了擦手,又恢復了之前笑眯眯的样子。 埃塞尔伍尔夫要疯了,他怀疑君士坦丁是个疯子! 正常人谁他妈的他这样啊,即便是嗜杀成性的人也不会像他一样阴晴不定。 埃塞尔伍尔夫意识到自己害怕了,他不知道君士坦丁到底会做出来什么事情,他猜不透这种疯子到底会做什么。 而且就像君士坦丁说的,撒克逊人的防御基本上等於是没有,在被人知道居所之后就是活靶子。 之前他们能够在不列顛海峡肆无忌惮主要是因为罗马没有精力管他们,再加上部落的位置很隱蔽。 但是现在如果君士坦丁不惜代价针对撒克逊人,那么撒克逊人真的就危险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精神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点,总是会出现的。 埃塞尔伍尔夫很快就权衡了利弊,决定出卖队友,先苟活下来再说。 “马格纳斯·尤尼乌斯...他告诉我们的消息......”埃塞尔伍尔夫捂著耳朵低声说道。 君士坦丁眯了眯眼睛,马格纳斯·尤尼乌斯是布列塔尼部落的首领,之前自己本来想要见他,不过因为凯撒皇帝马克森提乌斯的事情耽误了。 等到自己再次回到布洛涅港口的时候,他已经带领著部落的弓箭手们做好了远征的准备。 没想到这次的內奸居然会是他... 不过君士坦丁转念一想,內奸是他也很好理解,布列塔尼部落的祖先就是不列顛人,属於凯尔特部落群。 他们在不列顛岛不断受到皮克特人以及撒克逊人的入侵,为了躲避战乱逃到了阿摩利卡半岛,成为高卢行省的一部分。 布列塔尼人一直和不列顛这边有著千丝万缕的关係,所以成为內奸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现在有一点还不能確定,这次的事情单单是马格纳斯·尤尼乌斯一人所为,还是说整个布列塔尼部落都牵扯了进来。 不过在刚刚的战斗中,布列塔尼人的弓箭手表现得非常出色,不少撒克逊海盗都是他们射杀的。 君士坦丁甚至都开始思考要不要回到高卢之后將复合弓搞出来,进一步强化这些布列塔尼人弓箭手。 “他为什么会和你们撒克逊人合作?” 君士坦丁看了看周围,全都是罗马军团的士兵,没有布列塔尼人。 “我许诺他...等到消灭了罗马在不列顛的势力之后...单独安排一片土地...只属於他们布列塔尼人...” 埃塞尔伍尔夫断断续续地说道,他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被砍掉耳朵实在是太疼了。 君士坦丁有点无语,这种不靠谱的许诺都能让布列塔尼部落的首领心动,这他妈的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罗马帝国现在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一个海盗部落首领的空头支票都能让人叛变,这在鼎盛时期的罗马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布列塔尼部落有多少人参与进来了?”君士坦丁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埃塞尔伍尔夫偷偷看了君士坦丁一眼后低声说道。 唰——! 长剑再次出鞘! “尊贵的奥古斯都之子,我真的不知道啊!” 埃塞尔伍尔夫立刻直起身子跪在地上,隨后不停地磕头求饶。 君士坦丁没有理会他,用长剑的尖將刚刚埃塞尔伍尔夫掉在地上的耳朵扎了起来。 “我没说我不相信你啊,我只是將你的东西还给你,不要那么紧张么!” “你看我像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么?”君士坦丁將长剑指向埃塞尔伍尔夫,反问道。 埃塞尔伍尔夫此时心中在不停地骂娘,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嗜杀且暴戾的首领,但是在君士坦丁面前,他就像是一个乖巧的邻家女孩! 君士坦丁太无耻了,玩弄人心的手法堪称一绝,而且没有任何的道德可言,简直就是魔鬼! “谢谢...谢谢殿下...”埃塞尔伍尔夫虽然心中骂娘,但是言行上不敢有任何的逾越,双手接过自己的耳朵。 “你想活下去么?”君士坦丁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蛊惑! 埃塞尔伍尔夫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君士坦丁。 “殿下!我想活!” “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第8章 高卢消息! 没有人想死,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怕死,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 不过这只限於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比如说现在的埃塞尔伍尔夫,他真的不想死,所以当君士坦丁问出那句话,他立刻求君士坦丁救他一命。 至於怎么活下来他不在乎,只要能够活下来就行。 “你刚刚说是马格纳斯·尤尼乌斯告诉你军团的时间节点,你怎么证明呢?”君士坦丁问道。 埃塞尔伍尔夫立刻就知道了君士坦丁的意思,他想要马格纳斯·尤尼乌斯死,毕竟没有人能够容忍自己身边有叛徒。 “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您可以让我和马格纳斯·尤尼乌斯直接对峙!”埃塞尔伍尔夫立刻说道。 “你不需要去和他直接对峙,那没有任何的意义,你按照我说的来做。” “你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君士坦丁在埃塞尔伍尔夫耳边轻声说道。 埃塞尔伍尔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他没有想到君士坦丁居然如此地恶毒,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殿下,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埃塞尔伍尔夫跪在君士坦丁面前说道。 “很好,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我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也不想杀你,你不要逼我!”君士坦丁轻嘆一声说道。 埃塞尔伍尔夫感觉有些荒谬,你他妈的不嗜杀,躺在沙滩上的撒克逊人是什么? 刚刚被你砍掉的耳朵又算是什么? 刚刚说的那些令人不寒而慄的阴谋诡计又是什么? 不过这些话埃塞尔伍尔夫只能在心里说说,不然下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他! “我是不会去为难撒克逊人的,大家都不容易,你想成为撒克逊人唯一的首领么?”君士坦丁半蹲下来,看著埃塞尔伍尔夫的眼睛问道。 埃塞尔伍尔夫极力控制自己,但是呼吸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他知道君士坦丁是想要控制自己。 “殿下,我没有想那么多。”埃塞尔伍尔夫强忍著內心的渴望,颤抖地说道。 当人在极力压抑自己內心的时候,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颤抖,眼下埃塞尔伍尔夫都快抖成筛子了。 君士坦丁无声地笑了笑,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起来埃塞尔伍尔夫並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过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先將身边的內奸除去。 “行吧,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可以告诉我。”君士坦丁挥挥手,示意將埃塞尔伍尔夫带下去,这傢伙有点太臭了。 …… 天黑了下来,经歷了一天的战斗,所有人都很疲惫,君士坦丁安排士兵们早些休息。 他和阿非利亚以及百夫长们为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们守夜,这一举动让士兵们很是感动。 收买人心要在细微之处,除了给钱给物之外,还要给他们尊重。 阿非利亚又添了点柴火,夜晚的海边海风刺骨,像是无数把小刀在割肉一般。 再加上雾气瀰漫,人在这种环境下面內心很是煎熬。 “那是什么?!”阿非利亚突然发现浓雾中有东西,但是看不清楚。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百夫长们已经准备发出作战信號了,不过被君士坦丁按了下来。 很快,一艘掛著罗马军旗的运输船出现在了眾人面前。 “殿下,这个时候...怕是有古怪!”阿非利亚在君士坦丁身旁说道。 “应该是我们的人,不过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君士坦丁皱了皱眉头说道。 很快,船停靠在了浅滩,上面跳下来两个人,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是信使的打扮。 见此情况,眾人稍微放鬆了一些。 很快,经过层层检查,这两人来到了君士坦丁面前,確实是信使,从高卢连夜赶来。 “殿下,阿布利乌斯大人让我將信交给您。”其中一名信使躬身低声说道,隨后一张包裹仔细的羊皮纸卷交到了君士坦丁手中。 君士坦丁左右看了看,阿非利亚以及其他人立刻会意,向后退了好几步。 借著火光和朦朧的月光,君士坦丁很快就看完阿布利乌斯传递过来的信息。 不算好消息,也不能算是坏消息。 君士坦丁离开特里尔前往布洛涅港之后,马克西米安很快就在里昂的广场上发表演说。 讲的內容无非就是一些关於马克森提乌斯的事情,不过不知道是考虑到父子关係,还是现在他现在手里的兵力不足,內容很平淡,更多的是一些吹嘘自己的过往。 最后算是简单点了一下,说马克森提乌斯应该出兵不列顛,不能只让西部奥古斯都自己来应对不列顛的蛮族。 同时他还在演说中表示自己会带领老兵们去阿尔卑斯山看看,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老皇帝的声音已经不如当年那么洪亮了,但是当他举起那把曾斩杀过日耳曼首领的短剑时,台下老兵的欢呼声依然震耳欲聋。 马克西米安的讲话很快就传到了罗马,马克森提乌斯立刻召开元老院会议,在会议上他宣称马克西米安是被君士坦丁胁迫才这么干的。 看到这些,君士坦丁很满意马克西米安,至少他確实是按照之前的约定做了,虽然做得可能有些不够,但是也有一定的效果。 不过有一点令君士坦丁有些不安,阿布利乌斯提到马克森提乌斯应该是派密使去联络莱茵河沿岸的法兰克部落了。 但是具体有没有发生,以及他们具体谈了什么,阿布利乌斯也不知道。 这很有可能会到导致蛮族出兵骚扰帝国的边境,这对现在的西部行省来说很是不妙。 不过好在自己在临行前嘱咐过阿布利乌斯和普布利乌斯,如果真的发生了蛮族骚扰的事情,也能应对。 阿布利乌斯在信上並没有说马克森提乌斯是否有其他的异动,不过考虑到现在自己才来到不列顛没多久,加上马克西米安的活动,马克森提乌斯大概率抽不出手。 君士坦丁看完后直接將信点燃,隨后带著信使回到要塞,给阿布利乌斯回了封信,至於內容,只有他们君臣二人知道。 “下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们就回去。”君士坦丁拍了拍两名信使的肩膀温和地说道。 第9章 混乱的局面(求月票!)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名信使就离开了多佛尔,除了昨晚在场的百夫长们,没有人知道信使来过。 “准备一下,我们也出发里奇伯勒,之前驻扎在这里的辅助军团继续留守。”君士坦丁对阿非利亚吩咐道。 阿非利亚领命下去安排,经过昨日的並肩作战,他现在对於君士坦丁亲近了不少。 他承认君士坦丁的指挥以及作战能力非常优秀,而且昨晚的守夜,让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对於君士坦丁的忠诚度有了质的飞跃! 更不要说君士坦丁大方地將战利品分给士兵们,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君士坦丁的威望就会超过他这个军团长了,甚至现在已经超越了自己。 结合现在的情况,阿非利亚已经开始琢磨如何拉近和君士坦丁的距离了,所有人都能够看出来君士坦提乌斯对於君士坦丁的重视程度。 西部未来的奥古斯都大概率就是君士坦丁了,阿非利亚不是不识时务的人。 就在第四马其顿军团开始整备准备出发里奇伯勒之时,多佛尔堡垒的监狱突然发生了骚乱。 昨天被俘虏的撒克逊海盗们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在他们首领的带领下,竟然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准备朝著不列顛北部而去。 整个多佛尔一片混乱,好在第四马其顿军团军纪严明,很快就做好了调整,对这群撒克逊人展开了反击。 在绝对的人数面前,一切都是虚的,这些撒克逊人很快就被包围了起来。 骑兵、弓箭手以及重装步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撒克逊人,想要中逃出去,难於登天! 作为撒克逊人首领的埃塞尔伍尔夫,站在最前面,他不停地扫视著眼前的包围圈,像是在寻找可乘之机。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单单是那重装步兵他们就无法突破,更不要说后面的弓箭手以及骑兵了。 “马格纳斯·尤尼乌斯,你说要送我出去的!”埃塞尔伍尔夫突然高声喊道。 隨著埃塞尔伍尔夫的声音落下,第四马其顿军团中有轻微的骚动,大家都知道马格纳斯·尤尼乌斯是布列塔尼部落的首领,也是那些神乎其神弓箭手的首领。 本身严密的包围圈突然有些走形,罗马士兵们下意识地和自己的战友们靠得更近一些。 那些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从昨日的战友瞬间转变成不可靠的被怀疑对象。 本来是一场简单的围堵,现在场面却出奇的诡异,两方势力直接变成了潜在的三方势力。 这里面最作难的是弗拉维·克劳狄,他带领著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书海量,??????????????????.??????任你挑 】 他们苏维匯部落是绝对忠於罗马的,至少现在是绝对忠於君士坦丁的,毕竟他儿子还在君士坦提乌斯那里学习,自己要是有什么异动,怕是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虽然他们忠於罗马,但是他们的身份是蛮族,这让周围的罗马骑兵开始防备他们。 “你在胡说什么?!”马格纳斯·尤尼乌斯怒吼道,他知道不能继续让埃塞尔伍尔夫说下去了,不然自己乃至所有这次来到不列顛的布列塔尼弓箭手都得死在这里。 咻咻咻——! 箭矢被射出的声音接连响起! 这些箭矢全都朝著埃塞尔伍尔夫飞去,不过都被埃塞尔伍尔夫提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盾牌挡住了。 “马格纳斯·尤尼乌斯要求在不列顛有单独的土地,你们来到不列顛的计划都是他告诉我们的!” “他和北方的蛮族也有联繫,你们的所有计划都已经被皮克特人知道了!” “……” 埃塞尔伍尔夫不停地说著他和马格纳斯的勾当,一副完全撕破脸的表现。 不过诡异的是,事情闹到现在,君士坦丁以及军团长阿非利亚都没有出现,甚至连百夫长都没有几个在场。 事情很快就演变成了泼妇骂街,埃塞尔伍尔夫不停地咒骂著马格纳斯·尤尼乌斯,马格纳斯·尤尼乌斯不停地否认,同时两人还在不停地『问候』对方。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些滑稽,罗马人、撒克逊人、苏维匯人以及布列塔尼人都做好了混战的准备。 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撕碎眼前的敌人。 埃塞尔伍尔夫和马格纳斯·尤尼乌斯骂得口乾舌燥,这个时候君士坦丁骑著马出现了... 一柄长矛瞬间落在埃塞尔伍尔夫面前,差点就將他钉死在地上,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这些撒克逊人都抓起来,反抗者就地格杀!”君士坦丁吼道。 “马格纳斯·尤尼乌斯隨我来!” 马格纳斯·尤尼乌斯神色一凛,快步走到君士坦丁面前,躬身等著君士坦丁的吩咐。 “这些撒克逊人来得时间很巧,我之前还在想他们是凑巧还是有人通风报信,你觉得呢?”君士坦丁前倾身子盯著马格纳斯轻声问道。 撒克逊海盗们在君士坦丁来到之后纷纷放弃了反抗,很快就会被罗马士兵们带走了。 只剩下埃塞尔伍尔夫以及一眾罗马士兵,还有两个蛮族部落的士兵。 弗拉维带著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缓步移动到君士坦丁侧翼,一副隨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君士坦丁看了他一眼,挥挥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我想可能是凑巧吧,毕竟不列顛海峡的天气阴晴不定,所以这些海盗们什么时候到,怕是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马格纳斯语气平淡地说道。 “是你一个人和撒克逊人接触,还是整个部落都参与了进去?”君士坦丁继续问道。 “撒克逊人这次来到多佛尔,大概率是巧合,如果有人告密,那么就不会只有这么点人过来。”马格纳斯依旧躬著身子说道。 “我想这次来到不列顛的弓箭手们应该不知道你做得事情,或者说整个布列塔尼部落也不知道你做得事情。”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君士坦丁和马格纳斯·尤尼乌斯两人看似在对话,实则都是在自顾自地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布列塔尼的弓箭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首领可能是叛徒。 第10章 诛杀內奸! “殿下,我没有和撒克逊人联繫,您如果因为之前我没有对您表忠心,那么我现在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对您表明我的心意!” “我永远忠於您,即便是尊贵的奥古斯都也没有您在我心中重要!” 马格纳斯高声说道,他和君士坦丁的对话终於在一个频道上了。 只不过他的话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惊到了! 君士坦丁笑了,马格纳斯这是在作死啊,这么大一顶帽子直接扣在自己头上了。 这要是其他的奥古斯都;比如说伽列里乌斯,怕是自己很快就要完蛋了,但是马格纳斯没想到自己和父亲的关係很好。 “很好,请你继续保持对我的忠诚!”君士坦丁笑呵呵地看著马格纳斯说道。 马格纳斯身子一顿,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和自己想像中的发展方向不一样啊! “布列塔尼的弓箭手在战场上確实是非常的厉害,昨天的战斗因为这些弓箭手,军团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君士坦丁故意停顿了一下。 “没有你的布列塔尼的弓箭手依然能够为罗马战斗,毕竟现在布列塔尼部落可能和撒克逊人有勾结。”君士坦丁继续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过,这件事情我也可以当做不知道,单凭埃塞尔伍尔夫的话也不能就认定是你泄露的信息。” “如果你能保证以后效忠罗马,这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 “不过,你得杀掉埃塞尔伍尔夫,你能做到么?!”君士坦丁的声音更低了。 马格纳斯点点头:“我听殿下您的安排。” 现在的情况,他別无选择,他摸不清君士坦丁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不是埃塞尔伍尔夫死,就是他死。 是个人就知道应该怎么选,好死不如赖活著。 “很好,我走到埃塞尔伍尔夫身旁后,你直接拉弓射箭,明白了么?”君士坦丁用马鞭轻轻敲了敲马格纳斯的肩膀。 君士坦丁骑著马缓步走到埃塞尔伍尔夫身旁,因为走得很慢,再加上地面潮湿泥泞,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马蹄的每一步都踏在他们的心臟上。 “殿下!”埃塞尔伍尔夫此刻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是谁告诉你罗马军团的行动?”君士坦丁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著埃塞尔伍尔夫问道。 “是马格......” 咻——! 破空声骤然响起,箭矢瞬间射向埃塞尔伍尔夫! 就在箭矢射出的瞬间,君士坦丁身下的战马突然转身,刚好將君士坦丁暴露在箭矢的拋物线上。 叮——! 一声脆响,箭矢被君士坦丁的长剑斩落,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马格纳斯也一脸茫然地看著君士坦丁,他真的是在射埃塞尔伍尔夫! 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射杀君士坦丁,哪怕他不想活了,他还得考虑自己部落的人。 虽然君士坦丁不是凯撒也不是奥古斯都,但是他是西部奥古斯都最宠爱的孩子,所有人都默认他会是接下来的西部凯撒以及奥古斯都。 隨著马格纳斯射出的箭矢被斩断,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君士坦丁,等待他的命令! “保护殿下!”弗拉维先出声了! 他带领苏维匯部落的骑兵们迅速將君士坦丁围在中间,並且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保护殿下!”阿非利亚紧隨其后也立刻吼道,同时他將手中的標枪直接掷向马格纳斯。 噗嗤——! 標枪扎入肉体的声音代表著马格纳斯的死亡...巨大的惯性將他直接钉死在地上,甚至还往后拖行了一点距离。 马格纳斯的眼神中依然有些茫然,隨后瞬间失去了光彩。 隨著马格纳斯的死亡,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以及苏维匯部落的骑兵们准备对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动手。 面对首领的死亡,布列塔尼部落的士兵们在最初的茫然,很快就转变为对活下去的渴望。 虽然他们不知道马格纳斯·尤尼乌斯之前做了什么,但是刚刚想要射杀君士坦丁的行为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周围的罗马士兵已经要將他们诛杀,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弓箭手的箭矢已经放在了弓箭上,轻骑兵们已经做好了衝锋的准备,重装步兵们已经摆好了阵型...... 就在战爭一触即发之际: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君士坦丁的怒吼让焦灼的氛围有所缓解,至少士兵们的武器不再是进攻姿態! “我他妈的说了!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都放下武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你们的战友!” “这里没有蛮族和罗马人之分,都是效忠於罗马的將士!” “把你们的武器都他妈的给我放下!” 君士坦丁继续吼道,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嚇人。 隨著君士坦丁的发话,在场的所有士兵们都放下了武器,等待著君士坦丁接下来的安排。 “马格纳斯·尤尼乌斯和撒克逊人勾结,被我发现之后还想要射杀我!” “多亏了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以及阿非利亚·博尔盖亚的出手,才没有让事態进一步恶化!” “但是,马格纳斯·尤尼乌斯这个叛徒背叛罗马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相信这和整个布列塔尼部落无关!” “昨天若不是他们的弓箭,我们的伤亡会增加不少;昨天若不是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我们也追不上那些逃跑的撒克逊人;昨天若不是第四马其顿军团的重装步兵,弓箭手也无法放心大胆的射箭...” “我们是战友,我们是为了罗马而战斗!” “我们不是敌人!” “我相信苏维匯部落,他们永远都是忠於罗马的!” 君士坦丁在马背上高呼道,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相信苏维匯部落的態度。 同时借著这个机会儘可能地拉进罗马军团和蛮族部落间的关係,这种机会可是不多得的。 “君士坦丁万岁!罗马万岁!” 苏维匯部落的弓箭手们立刻高呼道,他们感激涕零! 第11章 安抚人心(求月票!) 在罗马,叛变后的部落下场一般很惨烈,虽然对於叛变的部落罗马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但是对於马格纳斯这种情况,绝对是用最惨烈的方式来惩罚。 基本上年轻男性成为奴隶,毕竟罗马的庄园、矿山急需劳动力;老弱妇孺要么隨残部逃亡,要么被罗马安置在边境上的『指定区域』,沦为罗马的依附民。 部落的名称直接砍掉,在外的残余人口要么融入其他蛮族部落,要么被罗马彻底同化。 在君士坦丁发话之前,所有的布列塔尼部落的士兵们都已经绝望了,现在的情况下能够活著回到部落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君士坦丁刚刚的话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给了他们希望。 没有人想死,能够有尊严的活下去就更好了。 这些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是发自內心的喊出『君士坦丁万岁』。 至於首领的尸体?没有人在意,那已经不是首领了,那他妈的是反贼。 当君士坦丁在知道马格纳斯是这次的內奸之后,就已经想好了今天的这齣大戏。 想要干掉马格纳斯实在是太容易了,当他反贼的身份被確认之后,没有人会对於处死他提出任何的异议。 但是,每个人的价值是需要体现出来的,特別是这种首领级別的人物,更是要將他的全部价值都榨取出来。 罗马一直都有僱佣蛮族士兵的习惯,不管是在欧洲大陆还是在不列顛,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內解决很多问题,但是潜在的种族问题是不可避免的。 特別是在战场上,这些蛮族士兵们没有任何的荣誉感与归属感,临阵逃脱和就地叛乱经常发生。 这次远征不列顛,无论是布列塔尼部落还是苏维匯部落,他们的士兵们和罗马军团的的士兵们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嫌隙。 虽然在昨日的战斗中大家也算是配合的不错,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和思想,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借著这次的机会,君士坦丁想法要儘可能的拉近蛮族士兵和罗马士兵间的关係。 毕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大家是要並肩战斗的,如果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那么怎么能放心的將后背交给对方。 现在看来,士兵们还是很吃这一套的,毕竟昨天的战斗大家確实是在相互帮扶。 最明显的那些蛮族士兵,他们看向君士坦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了感激和尊重。 弗拉维·克劳狄神色复杂的看著君士坦丁,他不知道君士坦丁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確实是让他们这些蛮族很感动。 身边的苏维匯轻骑兵们恨不得立刻將不列顛的蛮族消灭,弗拉维感觉自己的威望可能很快就要被君士坦丁超越了。 “或许......殿下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弗拉维脑子里面突然想到。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埃塞尔伍尔夫,都很感动。 埃塞尔伍尔夫看著这些被君士坦丁哄得团团转的士兵们突然有些想笑,恶人是他和马格纳斯,好处和名声全让君士坦丁一个人得到了。 “你的表现很好。”君士坦丁低头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埃塞尔伍尔夫笑道。 “你们隨著我去里奇伯勒,在那里你们去负责修復破损的道路。” “等到解决完北部的蛮族,我们会和撒克逊人好好谈一谈的。”君士坦丁没有给埃塞尔伍尔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殿下!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和部落联繫一下。”埃塞尔伍尔夫说道。 君士坦丁没有立刻答应他,轻轻地抚摸著身下马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撒克逊人是不可能被罗马所掌握的,撒克逊人的地缘优势註定了他们的战略韧性。 撒克逊人的核心领地以沼泽、森林和浅海为主,罗马军团在那里根本施展不开。 即便是在莱茵河的入海口建立堡垒,但是潮汐和泥泞地形也使得堡垒难以长期驻守。 而且撒克逊人以快速长船为核心战力,既能突袭不列顛的沿海,也能沿莱茵河逆流而上攻击高卢的腹地。 这种机动性使得罗马现有的线性防御体系形同虚设,拿这些蛮族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撒克逊人並非是一个统一的王国,而是由多个部落组成的鬆散联盟。 即使像现在,君士坦丁击败了埃塞尔伍尔夫的部落,但是其他部落依然可以继续骚扰和劫掠不列顛以及罗马。 当前的情况下,罗马对撒克逊人主要採取军事威慑和贸易限制的政策,禁止铁器的出口从而消减他们的战力。 3世纪之前,莱茵河沿岸的撒克逊贵族可以通过贸易接触到罗马文明,但是3世纪危机之后罗马的商品输入锐减,撒克逊社会的“罗马化”趋势逆转。 因为北海的阻隔和海上劫掠体系,撒克逊人始终未被罗马深度整合,即使在罗马最强盛的2世纪,撒克逊人也未像莱茵河中游的日耳曼部落那样成为同盟者,而是长期保持敌对状態。 而且眼下的情况来看,罗马已经无力维持这种高压政策了,估计很快就要转向招安的策略。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觉得埃塞尔伍尔夫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价值。 招安的本质是利益交换!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所以能否成功招安的关键在於是否能够精准匹配埃塞尔伍尔夫所在的撒克逊部落的核心需求;是生存资源?安全保障?还是权力的合法性? “你想对你的部落说什么?”君士坦丁饶有兴致地问道。 “让他们安稳一些,不要胡来。”埃塞尔伍尔夫立刻说道。 “胡来?怎么?他们还想继续来多佛尔?”君士坦丁问道。 “我们出发之前说得是很快就会回去,我怕时间长了他们派人过来。”埃塞尔伍尔夫说道。 “那行,你儘快。” “阿非利亚,你盯著他,完事了带他来见我。”君士坦丁转头对阿非利亚说道。 因为撒克逊人俘虏的暴动,出发里奇伯勒的时间被迫后延了一天,不过士兵们並不介意,谁都想多休息一天。 毕竟到了里奇伯勒,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战斗了... 第12章 抵达里奇伯勒 君士坦丁很满意自己消灭內奸的操作,这类操作的逻辑其实就是借刀杀人,通过內奸的罪名合理化剷除异己,同时降低舆论上的压力。 另外通过肃奸与清叛向外界展示罗马是不容背叛的,震慑潜在的反对者,借势提升自己的声望。 君士坦丁唯一没有做的就是斩草除根,作为告密者的埃塞尔伍尔夫知晓君士坦丁所做的一切,留下他容易留下后患,唯有灭口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留下你的风险很大,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在前往里奇伯勒的路上,君士坦丁对埃塞尔伍尔夫说道。 “殿下!我活著的价值更大一些,撒克逊部落將永远效忠於您!”埃塞尔伍尔夫立刻说道。 自从成为俘虏之后,埃塞尔伍尔夫的心就一直悬著,特別是见识到了君士坦丁的手段之后,更是整日提心弔胆,生怕哪天就被君士坦丁给干掉了。 “撒克逊部落可不止你这一个,你怎么能够保证他们全都听你的话?”君士坦丁笑道,埃塞尔伍尔夫吹牛吹得太过了。 “殿下!我可以將其他的撒克逊部落的位置告诉您!” “虽然现在罗马知道不少撒克逊部落的位置,但是我们撒克逊人的活动区域太大了,即便是我们失去了核心生存区域,依然可以退而求其次在其他的位置生存,等到恢復过来后继续进行劫掠。” “这些位置只有我们撒克逊部落的首领们才知道,我不敢说我全部都知道,但是绝大部分我还是知道的。”埃塞尔伍尔夫急忙解释道。 君士坦丁愣了一下,他確实是没有想到埃塞尔伍尔夫能为了活命,把这种事情都说出来。 確实是如埃塞尔伍尔夫所说,撒克逊人的地缘优势以及劫掠风格著实是让罗马人头疼。 即使是出兵攻打,也根本无法伤其筋骨,很快他们就会再次恢復过来。 但是如果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核心地理位置,提前做好准备,绝对能够重创他们。 不过君士坦丁很快就否决了拿下撒克逊人的想法,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最好的办法还是『分而治之』。 绝不招安整个撒克逊联盟,而是逐个拉拢小部落,故意扶持不同部落间的竞爭,防止形成统一的反罗马力量。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已经决定怎么安排埃塞尔伍尔夫了,等到解决完皮克特人之后再来处理撒克逊人的事情。 …… 没几天的时间,君士坦丁就带领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蛮族士兵们抵达了里奇伯勒。 里奇伯勒作为罗马不列顛时期的关键军事与贸易枢纽,现在正处於其歷史功能的巔峰时期。 战略地位上里奇伯勒是罗马征服不列顛的登陆点,现在已经发展成扼守瓦恩特萨姆海峡(今已淤塞)的堡垒群,负责监控英吉利海峡的航运安全,防御撒克逊人和北方蛮族的侵袭。 同时里奇伯勒还是不列顛与高卢贸易的核心港口之一,码头停泊大量商船,运输葡萄酒、橄欖油、陶器等奢侈品,同时还出口不列顛的穀物以及金属。 不过最令君士坦丁震惊的是,他在这里看到一个巨型的凯旋门! 作为里奇伯勒的地標建筑,港口矗立著一个高26米的巨型凯旋门,上面刻有征服不列顛的铭文。 其规模之巨大,让君士坦丁怀疑这东西是不是从海上也能看见,实在是太浮夸了! 巨大的凯旋门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很多罗马军团的士兵也是第一次见到,为了彰显权威,君士坦丁带著军团以及蛮族士兵们一同过去进行瞻仰。 里奇伯勒的凯旋门高达26米,是罗马帝国在西北边疆建造的最大凯旋门之一,其规模远超普通军事纪念建筑。 整个建筑以义大利的卡拉拉大理岩包裹,这种昂贵石材的跨海运输直接彰显了罗马帝国的资源调配能力。 “说白了就是炫富...”君士坦丁在心中吐槽道。 凯旋门採用经典的罗马拱券结构,门洞宽大,可供军队与战车通行,拱门两侧还装饰有浮雕以及铭文,都是一些罗马征服不列顛的记述。 这个巨大的凯旋门和里奇伯勒堡垒形成一个整体的防御体系,既是一种精神象徵,也是军事枢纽的坐標点。 士兵通过此门运送物资时,都会为罗马帝国的强盛而感到骄傲。 不要说这些蛮族士兵们在这里感受到罗马帝国强盛的薰陶,连君士坦丁自己站在凯旋门下也觉得这太他妈的热血了。 这东西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不停地在视觉上以及精神上给予观赏者强烈的衝击。 参观完凯旋门,君士坦丁让阿非利亚带领士兵们去休整,自己则是去向君士坦提乌斯匯报多佛尔的情况。 …… 再次见到君士坦提乌斯,他的状態更加的糟糕了,整个人面色憔悴,而且看起来没有精神头。 “多佛尔的事情怎么样?有什么收穫么?”君士坦提乌斯轻咳两声后看向君士坦丁问道。 “整体来说......” 君士坦丁仔细將多佛尔发生的事情告诉君士坦提乌斯,同时著重说了一下自己对於布列塔尼部落的处置。 “你做得很好,现在我们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处置这些蛮族,儘可能的安抚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至於马克森提乌斯,我认为你不用担心,有他父亲在高卢牵制他,他做不了什么。” “如果他真的弒父,那么除非他能再次统一罗马,不然他就完了!”君士坦提乌斯很满意君士坦丁在多佛尔的表现。 “关於撒克逊人,您有什么建议么?”君士坦丁问道。 “你的想法没错,招安之后通过罗马的文化同化他们。本质上撒克逊人的问题和其他的蛮族的问题是一样的。” “归根结底还是种族的问题,只有通过文化同化他们,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你在多佛尔做得很好,但是撒克逊人和布列塔尼人以及苏维匯人不同,他们需要更多的事情和精力去处理。” “另外就像你说的,千万不能全部招安,要让他们之间存在竞爭,这样子我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薑还是老的辣,君士坦提乌斯几句话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撒克逊人现在不用担心,我们来说说看伦敦的情况。”君士坦提乌斯再次咳嗽了起来,隨后继续说道。 第13章 伦敦现状 伦敦也叫伦底纽姆,是罗马帝国西北边疆的重要行政与贸易中心。 公元1世纪的时候罗马人建立了伦敦,隨后迅速发展,取代了科尔切斯特成为不列顛行省的政治与经济中心。 作为罗马统治不列顛的核心,城內设有行省总督府及各类行政机构。 隨著伦敦的发展与壮大,大约在公元200年左右,罗马人在伦敦修筑了高6米,长约3.2公里的环城石墙,墙外还有护城河。 城墙的修筑標誌著城市规模的稳固,同时也能抵御外族的侵袭。 在泰晤士河港口的伦敦桥连接南北两岸,码头沿河分布,成为不列顛与欧洲大陆贸易的核心节点。 伦敦城內开有砖厂、陶器作坊和玻璃工坊,生產建筑材料和日用品。通过港口將这些物品进行出口,同时从欧洲大陆进口各种所需品。 从港口网向內走时中心广场,周边为商业区,店铺林立,各种货幣流通广泛,经济很是繁荣。 伦敦的规划依然是按照罗马式的布局规划,街道整体呈网格状,主路南北向贯穿整个城区。 核心的公共建筑是巴西利卡,也是伦敦的行政与司法中心,是当时不列顛最大建筑之一。 伦敦的贵族们与富商居住的是石砌別墅,带有庭院和马赛克地板,而平民多聚居在密集的木质排屋中。 城市建有完善的下水道与引水渠系统,这一点和罗马的其他城市一样,也侧面证明了罗马的工程技术。 伦敦城內的居民包括罗马官员、商人、退役士兵、本地不列顛人以及来自欧洲、北非的部分移民,总人口在3-4万左右,是不列顛最大城市。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城內的神庙供奉著罗马诸神,多神教依然是主流,同时还存在凯尔特的自然崇拜,被默许存在,但是不在神庙內。 至於基督教,在这个时候还不能上桌,虽然不列顛行省远离欧洲大陆,但是对於基督教的迫害在这里一点也不轻。 不过此时的伦敦城在蛮族手中,这些蛮族兵不血刃地拿下了伦敦。 “伦敦是怎么丟的?!” “6米高的城墙,加上护城河,就算是罗马军团也需要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拿下来。”君士坦丁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皮克特人很早就开始打伦敦的主意了...他们利用『同盟者制度』的漏洞,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君士坦提乌斯嘆了口气说道。 『同盟者制度』是招募蛮族部落为罗马守卫边境,以授予土地、提供粮食、豁免赋税为交换。 现在哈德良长城一线因罗马的部分驻军被调往大陆,支持新即位的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和君士坦提乌斯,导致防御空虚。 “斯科特人的一个部落主动向伦敦的行政长官佩提亚提出结盟以协助守卫北部边境、抵御其他蛮族。” “作为交换他们要求暂驻伦敦周边的农业区,这些蛮族通过合法的手段渗透伦敦周边。” “这也不能怪佩提亚,现在北部边境的劫掠压力非常大,同时伦敦的粮食供应也很紧俏。” “暂时的结盟能够缓解不少的边防压力,让他能够腾出手来解决粮食的问题。”君士坦提乌斯说道。 “所以隨著斯科特人的来到,他们开始全面渗透伦敦了?”君士坦丁问道。 他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人背叛了罗马,这么大的一座城市,直接完好无损的被蛮族拿走,这太离谱了。 “没错,他们对贵族承诺,开城后保留其土地与特权,而且允许他们参与到部落的边境贸易中。” “对商人们保证泰晤士河航道的安全,確保后期他们的海上贸易不会受到海盗的威胁。” “对城市中的平民......” “他们以低价向伦敦平民出售粮食,缓解因为赋税导致的饥荒焦虑,直接削弱了平民对罗马的认同。”君士坦提乌斯顿了顿说道。 君士坦丁愣了,不列顛的蛮族明显要比莱茵河那边的蛮族聪明不少。 甚至都知道拉拢底层平民,同时针对各个阶层的人群都有特定的承诺,这很难不让伦敦的居民投靠他们。 “这並不足以让伦敦开门投降啊...毕竟我们的军队早已经开始准备远征了。” “只要罗马的军团来到,这些蛮族的就会被清算的。”君士坦丁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他们在城內外造谣说罗马现在已放弃不列顛了,同时还安排假信使进入伦敦,谎称高卢已被伽列里乌斯占领,泰晤士河的补给线也被切断,加剧伦敦城內的恐慌。” “同时皮克特人在伦敦城外集结不少兵力,但不发起进攻,不停地给伦敦城內的军民製造心理压力。” “佩提亚在事態还没有完全失控之时,组织城內的士兵们准备背水一战,但是效果並不是很明显。” “抵抗必败,投降可活的想法已经在伦敦城內传播开了,而且蛮族对伦敦市民保证不劫掠,不杀戮,仅接管罗马行政机构,维持城市日常秩序。” “时间一长,伦敦城內大部分人都支持投降。” “佩提亚组织不投降的士兵们想要斩杀投降派,和蛮族展开决战,但是被贵族们联合起来直接杀掉。” “隨后伦敦在没有任何军事衝突的情况下打开城门,皮克特人新统治者的身份进入伦敦。” “他们確实是没有破坏城市,甚至罗马的標誌、雕像、铭文都被保留了下来,仅仅替换了部分的行政官员。” “现在伦敦城內对於蛮族的进入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特別是在当地贵族和富商的支持下,蛮族的统治很稳定。” 君士坦提乌斯详细地对君士坦丁介绍了伦敦城內的情况,现在的情况非常的棘手。 君士坦丁也没有想到佩提亚居然会选择战斗,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罗马的一丝尊严。 同样,那些软骨头的贵族们也没有让君士坦丁失望,再次不出意外的陪伴了罗马,直接成为蛮族的狗。 现在的情况像君士坦提乌斯所说,非常的棘手,这些蛮族得到了伦敦城內所有阶层的支持,这对夺回伦敦来说非常的麻烦。 现在反倒是罗马成为不得人心的那一方了...攻城的难度直线上升。 第14章 亡国的標准流程 亡国的標准流程是什么? 是当一个地区被外部侵略者占领的时候,当地的部分贵族会『喜迎王师』,带头表示臣服,同时在经济上给予侵略者支持,以求自保。 两头观望的投机者们也会以维持秩序为藉口和侵略者变相进行合作,成立各种的武装组织,这些武装组织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限制民间的大规模反抗。 接下来就是双方的合作进一步加深,贵族们会承担起税赋差役等一些事务,为侵略者进行各种服务。 再往后就是成立临时政府,新的秩序算是初步完成,权力的更叠基本上成功。 再过一些时间,贵族或者他们的子弟会进入政府系统,之前的统治者彻底被取代。 这是亡国的標准模板,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所有的改朝换代都能套进来这个模板。 在这里面,贵族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他们的存在,侵略者是很难彻底的成功。 毕竟民间大大小小的反抗会让他们疲於应付,再加上各种突发以及未知的事情,更是会打乱他们的入侵节奏。 但是如果有了本土贵族的支持,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在这些贵族的支持下,侵略者能够加速侵略的速度,同时不需要费太多的精力在一些琐事上。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伦敦的沦陷地会如此迅速,且没有使用任何的军事手段。 伦敦的贵族们,立大功啊! …… 蛮族针对伦敦的接管是『软接管』,这种方式的核心优势是绑定了本地贵族以及平民的利益,这一招在现在的情况下简直就是绝杀。 但是软肋也在於此,蛮族与本地贵族以及平民的合作是利益联盟,而非忠诚绑定。 只要罗马现在能提供出更优的利益条件,就能让平民和精英阶层意识到蛮族无法长期保障他们的安全。 这种利益联盟就会鬆动,所以针对伦敦的前期手段也是非军事手段,先收集关键情报再决定具体的操作。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的思路清晰了不少,现在著急也没有用。 虽然君士坦丁想要將这些该死的贵族和富商们诛杀殆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需要派遣罗马的侦察兵进入伦敦,他们偽装成商人、流民。” “主要接触三类人;旧的罗马官吏、商人和底层平民。”君士坦丁要求君士坦提乌斯立刻安排人手进入伦敦收集情报。 这些北部的蛮族进入伦敦之后更换了一些原有的官吏,这些被换掉的罗马旧官吏对蛮族很是不满,可以通过他获取蛮族的兵力部署以及粮食储备情况。 商人们则是要选择与罗马有长期贸易往来的商人,通过他们来確认泰晤士河航道的控制情况,看看蛮族是否真的有保障海上贸易安全的能力。 君士坦丁不认为皮克特人能够做到,即便是撒克逊海盗不去找麻烦,罗马海军也可以扮成海盗去骚扰。 再加上皮克特人本身就不善水战,他们拿什么去保护航道? 最后就是通过底层平民来了解蛮族粮食救济的可持续性,毕竟伦敦周边的农业区在蛮族进城之后就很难再掌握了。 而且隨著罗马军团的来到,会將伦敦的所有通道全部断掉,伦敦就会陷入到断粮的危机中。 所以在君士坦丁看来,蛮族的这种『慈善行为』根本就是不可持久的。 安排好侦查兵之后,君士坦丁將弗拉维·克劳狄叫了过来。 “殿下,不知道您有什么安排?苏维匯部落誓死效忠於您!”弗拉维见到君士坦丁后立刻躬身说道。 现在的苏维匯部落对君士坦丁充满了崇拜,在多佛尔他们从撒克逊人身上可以拿到了不少的好处。 这些战利品对於他们这种不是很富裕的部落来说,绝对称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財富。 而且这些战利品是君士坦丁特许他们拿著,不需要向军需官匯报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头领! “你带领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跨海登陆不列顛东南部的肯特郡,迅速控制伦敦南部的农业区,同时兵分两路去控制萨里郡的粮仓和与泰晤士河下游航道。” “一定要切断蛮族从外部获取粮食的通道,现在伦敦仍然依赖南部的粮食,没了粮食,他们早晚会內乱。” “另外还要阻止蛮族通过海路撤退,或者或获取援军,虽然皮克特人大概率不会从水路而来,但是我们要以防万一。” 君士坦丁飞快地在地图上指出这几个主要地点,要求弗拉维带领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儘快出发。 “殿下...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围城么?” “我手里的这些轻骑兵...怕是不够用啊...”弗拉维有些尷尬地说道。 君士坦丁和弗拉维的对话突然中断了,陷入了有些尷尬的安静。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们就3000人,围城还不够去送死的...” “我要你去控制伦敦外围补给线,准確的说是仅切断补给,但是不阻断伦敦与外界的通信。” “我的目的是让伦敦城內的贵族和蛮族们都意识到,我有能力饿死伦敦,但是我暂时不会这么做。” 君士坦丁有些无奈地看向弗拉维,这小子的脑子怎么不灵光呢?!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保留谈判的空间,避免蛮族逼急了鱼死网破。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弗拉维问道。 “越快越好,整备好之后就立刻出发,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很紧张。”君士坦丁轻嘆了一口气后说道。 “明白!”弗拉维领命后离开。 时间真的很紧张,现在已经快要到306年了,伦敦不能耽误太久,君士坦提乌斯在不列顛去世之后,无论蛮族的情况怎么样,都得返回高卢了。 君士坦丁安排妥当之后,他带领亲卫悄悄离开里奇伯勒,他要亲自去联繫不列顛北部仍忠於罗马的边境辅助军。 现在还在守卫哈德良长城的瓦勒良军团,是这次君士坦丁的目標。 现在的瓦勒良军团已经很难称之为是军团了,称之为残部更加合適一些...... 虽然是残部,但是对於现在的君士坦丁来说已经够用了! 第15章 瓦勒良军团 里奇伯勒距离哈德良长城的距离不算近,直线距离大约在480公里左右,但是实际行军的路线受到地形影响,有差不多600公里左右。 正常来说军团需要20天的时间才能到达,不过君士坦丁的情况特殊,他们通过类似於信使接力的方式,通过驛站不停地更换马匹,基本上不怎么休息,费了6天的时间终於见到了瓦勒良军团的残部。 作为罗马帝国派驻不列顛行省的老牌军团,现在的瓦勒良军团虽不復巔峰时期的荣光,但是残部守边的坚韧,让他们在整个罗马都备受尊重。 瓦勒良军团的歷史可追溯至公元1世纪末,是由罗马皇帝图拉真组建,军团的名称意为“瓦勒里乌斯家族的胜利者”,自带军团荣耀基因。 在公元2世纪开始,瓦勒良军团被永久派驻不列顛行省,长期镇守哈德良长城东段(今英格兰纽卡斯尔至卡莱尔一线),是罗马抵御北部皮克特人、苏格兰人的核心力量。 巔峰时期的瓦勒良军团拥有標准编制的5500人,配备重步兵方阵、轻骑兵分队与攻城部队,曾多次击退蛮族的大规模入侵。 公元180年,瓦勒良军团在约克郡大破侵扰边境的布里甘特部落;公元296年,瓦勒良军团协助君士坦提乌斯平定不列顛叛乱,將罗马的鹰旗重新插回伦敦市政厅。 那时候的瓦勒良军团,既是不列顛行省的武力象徵,也是罗马帝国对北部蛮族的威慑铁拳。 但是现在的瓦勒良军团,已深陷罗马帝国的整体危机之中,在四帝共治体系下,为支撑欧洲大陆的权力斗爭,罗马中央频繁从边境抽调军团主力。 单单是这两年的时间,瓦勒良军团就有1500人被调回高卢,支援君士坦提乌斯对抗义大利的马克森提乌斯,剩余兵力不足3000人,而且多为补充的蛮族僱佣兵与本地徵召兵,战斗力较之前的纯罗马血统时期有明显的下滑。 更严峻的是,军团的后勤补给近乎中断,现在由於罗马税收体系在不列顛近乎崩溃,瓦勒良军团现在粮食储备仅能维持3个月左右,武器维修所需的铁器还需要从伦敦转运。 而现在伦敦被蛮族占领之后,这条补给线彻底断裂,军团士兵只能靠劫掠蛮族营地获取粮食,甚至用破损的盾牌修补长城的缺口,昔日的胜利之师彻底沦为被遗忘的边防残旅。 即便如此,瓦勒良军团仍坚守职责,他们在长城的沿线设置了20多个瞭望塔,每日派出轻骑兵进行巡逻。 在面对皮克特人的小规模劫掠时,通常以游击战术来进行周旋。 利用对周围地形的熟悉,在沼泽与森林中伏击蛮族,虽无法发动大规模反攻,却死死守住了哈德良长城的核心段落,为这次远征军爭取了不少的时间。 瓦勒良军团在不列顛驻守近200年的时间,与本地平民形成了特殊的共生关係,军团的士兵多与本地女子进行通婚,他们的后代一直在长城沿线定居。 这种特殊的共生关係极大地强化了不列顛人的『罗马认同』感,在他们心中,罗马一直是天上之国。 君士坦丁来到瓦勒良军团残部的时候,刚好赶上轻骑兵们巡逻回来。 “你们是什么人?!”瓦勒良军团的轻骑兵看到风尘僕僕的君士坦丁几人大声问道,直接將他们拦下。 这也不能怪这些轻骑兵,君士坦丁一行人基本上连续不间断地赶路,此时的他们看上去更像是难民,完全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 但是难民是不可能有马匹的,而且这些马匹一看就是军马,所以这些轻骑兵才拦住他们。 现在的不列顛很不太平,蛮族一路南下,罗马军团从高卢来到不列顛,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奸细。 虽然瓦勒良军团一直在这里驻守,但是隨著军团士兵的减少,加上主要物资通道的断裂,他们基本上已经成为信息孤岛。 “我奉尊贵的奥古斯都命令,前来和瓦勒良军团协商!”君士坦丁说完,身后的亲卫將罗马的双头鹰军旗展开表明身份。 “你们不是在南部么?怎么来到这里的?”瓦勒良军团的轻骑兵们並没有立刻相信他们,依然有些怀疑地问道。 “军团大部队现在在里奇伯勒,伦敦现在已经被皮克特人拿下,我们需要你们牵制他们的北部据点,为我们夺回伦敦做准备。”君士坦丁解释道。 瓦勒良军团的轻骑兵们相互对视一眼,因为人数上的优势,他们决定將君士坦丁一行人带回堡垒。 …… 君士坦丁见到了瓦勒良军团的军团长塞尔瓦图斯,一个看起来和君士坦提乌斯年龄差不多大的罗马人。 “你说你是奉尊贵的奥古斯都的命令来这里的,你有什么证据么?”塞尔瓦图斯审视著君士坦丁问道。 “这是奥古斯都的手諭。”君士坦丁將提前准备好的皇帝手諭拿了出来,递给了塞尔瓦图斯。 这份手諭的內容不多,塞尔瓦图斯很快就看完了,他有些诧异地看向君士坦丁。 “你是尊贵的奥古斯都的孩子?可惜...” 君士坦丁知道塞尔瓦图斯在可惜什么,无非就是自己不是凯撒。 “现在皮克特人拿下了伦敦,我们需要儘快將其夺回,所以需要你们的帮助!”君士坦丁直奔主题说道。 哎——! 塞尔瓦图斯发出一声嘆息。 “我和你父亲之前一同收復过一次伦敦,这才没几年的时间,伦敦就再次落在了蛮族手里。” “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瓦勒良军团的人员和装备都不能和以往相比。” “我们確实是想要帮你,但是哈德良长城我们也必须守住。”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塞尔瓦图斯看向君士坦丁问道。 “我们不需要你们出兵伦敦,瓦勒良军团的情况我们知道,出兵去伦敦是不现实的。” “奥古斯都希望你们能够在北部牵制皮克特人。”君士坦丁解释道。 “具体...要我们怎么做?”塞尔瓦图斯思考了片刻之后问道。 第16章 牵制(感谢百目星君打赏!) 皮克特人是铁器时代晚期至中世纪早期活跃於不列顛北部(今苏格兰)的凯尔特族群,他们的名称源自拉丁语,意思是“彩绘者”,他们的战士以靛蓝植物汁液涂抹身体,绘製复杂战纹而得名。 皮克特人的语言属於凯尔特语族分支,与威尔斯语、布列塔尼语有亲缘关係,但基本上没有什么文字。 在社会结构上,皮克特人和其他的蛮族差不多,以部落联盟形式存在,核心领土覆盖福斯河以北的苏格兰东部和北部,分为南北两大王国,北方以莫立郡为中心,南方中心则是在佩斯郡附近。 他们的每个部落都是由军事领袖或者祭司进行统治,形成鬆散的政治共同体。 皮克特人以游击战和伏击战术闻名,尤其擅长利用苏格兰高地的山地和森林地形。 他们经常佯装溃败引诱罗马军团进入预设伏击圈,隨后从树林或岩后突袭,而且他们的兵种很多,有步兵、战犬、弓箭手等等,应付起来很是麻烦。 现在不列顛行省的驻军缩减至不足万人,加上哈德良长城防线的兵力空虚,皮克特人趁机联合撒克逊海盗,从陆地和海上对不列顛南部发动周期性劫掠活动。 而且隨著劫掠的回报越来越多,皮克特部落与撒克逊海盗以及一些其他的蛮族组成『蛮族同盟』,目標直指罗马在不列顛的政治中心伦敦。 不过皮克特人的大本营在北部,虽然他们不停地朝南部移动,但是短时间內北部的据点依然无法割捨。 像是部落联盟的集会中心等一些关键性的建筑依然在北部,这对皮克特人来说非常的重要,是一种精神和心灵上的禁地。 “现在皮克特人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南部,他们的北部据点以及边境营地相比之前防御会差上不少。” “你们只需要小规模袭扰皮克特人的北部据点就行,这样子会迫使在伦敦的皮克特人分兵北上,我们的压力会小一些。”君士坦丁说道。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样子既能削弱伦敦的蛮族兵力,又能向不列顛的精英阶层以及平民传递罗马仍然能够调动北部兵力的信號,侧面增加民眾对罗马的信任。 “你们需要多久才能够拿下伦敦?” “现在即便是你们拿下伦敦,短时间內也不可能到哈德良长城。但是我们的粮食没有多少了,大概只能坚持三个月的时间。” “我们可以通过劫掠蛮族同时节约粮食,但是最多也就是四个月的时间,再长的话我们就扛不住了。”塞尔瓦图斯问道,粮食问题在任何时候都是致命的问题。 “只要夺回伦敦,各类补给就能来到哈德良长城。” “即便是罗马军团在三个月內赶不到这里,你们的压力也会小很多,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不过按照计划,3个月內大部队应该能够赶到这里。” “这次的远征最终目標是越过安敦尼长城,对皮克特人来一次彻底的反击战!”君士坦丁心中盘算了一下大概的时间说道。 “不可能...安敦尼长城现在基本上就是废墟了,我们就算是拿回来也没有什么用。” “单单是重建安敦尼长城所需要的资源就是一个不可达到的数字,更不要说现在的情况了...” 塞尔瓦图斯苦笑道,他觉得君士坦丁想得有些太多了,安敦尼长城现在对於罗马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除了证明之前的辉煌之外,找不出任何重修的必要性。 “安敦尼长城是不会重建的,帝国没有那么多的资源,但是皮克特人的后方基地是必须要摧毁的!” “一直都是他们来劫掠我们,是时候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劫掠了!”君士坦丁摆摆手说道。 塞尔瓦图斯笑了笑,他没有多说,他理解君士坦丁的想法,但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即便是罗马的巔峰时期,也没能將皮克特人的老巢摧毁,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情况了。 “我们会配合你们对皮克特人的北部据点进行骚扰,不过效果怎么样我不能保证。” “不过我保证,瓦勒良军团会儘可能最大程度上牵制这些该死的蛮族!”塞尔瓦图斯认真地说道。 “蛮族的一切都是你们的,不要心软,军需官是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 塞尔瓦图斯也笑了,他觉得君士坦丁有点意思,没有成为西部的凯撒確实是太可惜了。 不过这次君士坦提乌斯带他来到不列顛,看起来是按照奥古斯都来培养的,想到这里,塞尔瓦图斯有意识地想要拉近和君士坦丁的距离。 “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 “我父亲的身体很好,本来他想亲自来和你见面,不过考虑到里奇伯勒的事情太多,於是派我过来。” 君士坦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完全看不出来他在胡说八道。 “不愧是最尊贵奥古斯都,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大不如前,不列顛的鬼气候实在是太煎熬了!”塞尔瓦图斯吐槽了几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喜欢不列顛的天气。 “我同意...这里的环境让我想儘快回到高卢好好地泡一个热水澡。” 閒聊了几句,君士坦丁和塞尔瓦图斯的关係拉近了不少,按照之前君士坦提乌斯说的,塞尔瓦图斯是忠於帝国的,而且和君士坦提乌斯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君士坦丁也在刻意地拉近和塞尔瓦图斯的关係,毕竟未来自立奥古斯都的时候,瓦勒良军团的支持也是很重要的。 “你去休息吧,六天的时间从里奇伯勒赶过来,年轻真好啊!”塞尔瓦图斯看著满眼血丝的君士坦丁不禁感慨道。 君士坦丁也没有客气,这一路实在是太累了,他现在真的是需要立刻休息。 毕竟回去还有六天时间呢,不休息好,怕是回不去了... 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君士坦丁和他的亲卫们已经恢復了,即刻启程赶回里奇伯勒,准备著手正式收復伦敦! 第17章 伦敦的內部情况 君士坦丁紧赶慢赶地回到了里奇伯勒,此时已经有不少士兵朝著伦敦开始行军。 虽然现在君士坦提乌斯没有强攻伦敦的计划,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做最坏的打算。 往返哈德良长城,君士坦丁虽然已经將速度提升至最快,但是依然去了將近半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段时间里面,罗马军团通过进入伦敦的侦查兵,得到了不少的消息,整体来说对军团还是比较有利的。 现在伦敦城內的蛮族士兵並没有很多,大概的数量是在6000人左右,这和远征军的数量相比差了很多。 而且这些士兵们大部分都不是正规士兵,很多都是皮克特人临时抽调的,武力值有一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面对三四公里长的伦敦城墙,他们根本不可能守住,平均下来两个人需要守住一米的城墙,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而且现在伦敦城內的粮草也不充裕,隨著罗马军团迅速切断伦敦的对外通道,城內的粮草最多只够消耗3个月的时间。 这个数字还是不包括皮克特人的消耗,如果算上这將近6000人的蛮族士兵,粮草的消耗最多能够支撑2个月的时间。 现在伦敦城外的农业区已经全部被罗马军团所控制,想要从外界获取粮食是不可能的。 通过和底层平民的交谈,蛮族的粮食救济已经很难继续维持下去了。 之前蛮族能够通过伦敦南部的农业区来获取粮食,但是现在隨著罗马军团的来到,他们的粮食供给已经无法满足自身的需求。 现在有消息称,蛮族已经开始准备挪用伦敦城內罗马粮仓里面的储备粮,这对平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如果这些蛮族將粮仓里面的储备粮全部挪用完,那么隨著粮食的减少,首先饿死的就是平民。 另外就是这些蛮族虽然在口头上说会善待平民,但是实际上各种针对平民的恶性事件层出不穷。 在最开始还有人会处理这些犯错的蛮族,但是隨著对贫民的伤害事件越来越多,后面也就没有人去管了。 隨之而来的就是整个城市的治安水平骤降,即便是在白天,平民也不敢隨意外出,生怕被蛮族缠上,从而惹上杀身之祸。 至於之前保证的泰晤士河航道安全问题,隨著皮克特人的进城,就没有被再次提起过了。 现在伦敦城內的平民和商人过得非常差,可谓得上是水深火热,平民因为本身就一无所有,所以还要比商人好一些。 这些富商们的家產大部分都被皮克特人洗劫一空,同时还得为他们提供粮草,家底都快被榨乾了。 不过伦敦城內的贵族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除了早期的利益交换之外,他们凭藉自身的护卫团队有和皮克特人討价还价的余地。 单独几家贵族不足为惧,但是伦敦城內的贵族关係复杂,基本上都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关係,所以这是一股很难忽视的力量。 “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也能在不发生军事行动的前提下夺回伦敦。”君士坦提乌斯对君士坦丁说道。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平民和商人们对皮克特人非常不不满意,我们需要在城內继续煽动这些不满情绪。” “等到这些不满情绪积攒得差不多之后,我们可以通过谈判来接手伦敦。”君士坦丁想了想说道。 “城內的贵族会阻碍我们的谈判,只要皮克特人离开,就是我们清算他们的时刻,这一点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君士坦提乌斯嘆了口气说道。 “我们的优势是罗马帝国的制度合法性和资源调配能力,这些蛮族能给本地精英的只是短期的特权;而我们能给他们的是长期稳定的统治地位、全帝国范围的贸易网络和罗马公民权。” “这些更加核心的利益是皮克特人无法拿出来的,除非他们彻底消灭罗马帝国。” “我们针对性地发起『利益攻势』就能扭转现在的局面,毕竟那些该死的贵族眼里只有利益。”君士坦丁说道。 “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啊?难道你想和贵族达成合作?”君士坦提乌斯笑了笑问道。 “为什么不能呢?现在的情况下只要能够拿回伦敦,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至於这些贵族做的事情,我有的是办法来清算他们。”君士坦丁说道。 政治没有对错,只有利益,君士坦丁一直坚信这一点。 不要说伦敦城內的贵族了,哪怕是现在皮克特人,只要他们能够拿出足够的利益,自己也可以和他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很好,奥古斯都所需要的一切你都已经具备了!”君士坦提乌斯很是欣慰地看著君士坦丁说道。 “我需要您的『亲笔信』,这对拉拢城內的贵族和商人有很大的帮助。”君士坦丁请求道。 “你放手去做吧,儘快拿回来伦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君士坦提乌斯轻咳几声后说道。 君士坦提乌斯的状態不是很好,君士坦丁没有过多的打扰他。 君士坦丁知道不列顛的这些贵族为什么这么快就叛变了,无非就是因为徵税的问题。 不列顛行省贵族阶层的税负体系延续了罗马帝国传统税制框架,又因为戴克里先改革和边疆军事压力加剧了不列顛行省的经济衰退与社会分裂,说白了还是这帮该死的贵族在搞事情。 现在的税种主要是土地税和人头税,土地税是以土地面积和產出类型为核心,根据土壤肥力分为四个等级,税额根据等级来进行收取。 不列顛东南部肥沃的穀物產区税率最高,而北部高地牧场税额较低。 徵收的方式是实物税与货幣税並行,罗马要求行省每年上缴固定比例的粮食作为军粮,剩余部分折算为货幣缴纳。 特別是今年君士坦提乌斯为了应对皮克特人入侵,將东南部產粮区的实物税比例从1/10提高至1/8,这直接引发了贵族们的不满。 第18章 拉拢 另外就是人头税,这个税种的纳税人范围覆盖所有自由民,成年男子为『全头』,税额为12弗里斯,成年女子为『半头』,税额6弗里斯。 贵族家庭的奴隶虽然是免税,但是需要计入主人的財產中,评估以確定土地税的等级。 唯一能够免除人头税的特殊群体是担任市政议员的贵族,他们可以凭藉公职身份豁免人头税,但是需要承担更加繁重的公共义务,像是资助城市基建或者举办竞技活动这种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间接税以及临时税,不列顛的关税对通过多佛尔、伦敦等港口的进出口商品徵收,税率通常为12.5%。 另外针对贵族控制的跨海峡贸易需缴纳双倍关税,以补贴边境的驻军。 这些税虽然看上去只是针对商人和贵族徵收,但是实际上大部分都转嫁到了平民身上,直接体现在了不列顛的物价上。 另外就是战爭特別税,每当罗马发动战爭,中央政府都会对这些贵族徵收这种临时税。 今年君士坦提乌斯为了平定不列顛,向贵族徵收相当於年收入5%的临时税,而且以黄金或优质的武器抵缴优先。 所以这次的不列顛远征导致不列顛的贵族被征去了很大一笔財富,使得他们对君士坦提乌斯非常的不满,虽然在嘴上他们不敢说。 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来少缴税哦,因为地方税吏是由当地的贵族充任,负责基层徵收。 他们直接通过虚报土地面积、偽造人口记录等一些手段截留税款,实际上的收缴率甚至不足罗马要求的70%。 另外担任军团百夫长以上军衔的贵族可终身免除人头税,土地税减免50%。 同时供奉罗马神祇的神庙土地免税,部分贵族通过捐赠土地给神庙获取免税凭证。 最后这些贵族通过低价收购破產农民土地扩大地產,利用规模效应降低单位税额。 305年伦敦近郊的贵族庄园平均面积较20年前增加 40%,但是应缴税额只是涨了10%左右,这是完全不可常理的。 这一系列的操作直接导致了不列顛的农业衰退,隨著贵族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多,他们为了满足自身的利益需求,直接压缩粮食种植,转向利润更高的经济作物,导致不列顛的粮食自给率从3世纪初的90%降至现在的65%。 这直接引起了阶层对立,贵族能够通过各种手段来避税逃税,但是底层民眾不能,普通的罗马自由民承担了70%以上的人头税,而贵族通过豁免和腐败实际税负不足法定税额的40%。 戴克里先的改革试图通过土地与人口的精准评估增加帝国的財政收入,但是却因边疆危机和地方腐败沦为压榨工具。 贵族阶层凭藉政治地位和经济实力,將税负转嫁给平民和奴隶,最终加剧了行省的经济衰退与社会分裂。 君士坦丁也知道这样子收税是不合理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在短时间內是无法改变的。 虽然这些税看起来是贵族交得多,但是实际上最终都是转嫁到了平民身上,而且贵族还得了便宜卖乖。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等到这次蛮族的事情解决掉再找这些贵族算帐。 君士坦丁首先通过君士坦提乌斯的名义向伦敦贵族、商人发出『亲笔信』,因为君士坦提乌斯作为罗马西部的奥古斯都,他的书信具有政治合法性,且容易让人信服。 在信中君士坦丁承诺只要主动脱离蛮族联盟,协助罗马收復伦敦,城內的贵族就能保留原有的土地与財產,並且免除不列顛行省未来3年的赋税。 而商人们可以获得罗马帝国境內的自由贸易权,而且由罗马海军保障泰晤士河与英吉利海峡的贸易安全,从根本上解决撒克逊人劫掠的长期威胁 另外城內贵族子弟可进入罗马军团或者行政体系任职,如果能力优秀甚至可以去高卢行省担任官员,而且表现突出者会考虑进行授衔。 之前的操作结束之后,君士坦丁在伦敦城內找了一个对罗马仍有认同感的人,他是前伦敦行政长官佩提亚的副手;加布里尔。 在佩提亚死后,加布里尔选择蛰伏起来,但是他並没有归顺蛮族,而是一直在暗中串联其他的城市精英,寻求夺回伦敦的机会。 君士坦丁通过君士坦提乌斯的手諭,告诉他战后將任命其为不列顛行省的最高行政长官,让他成为罗马在不列顛的利益代言人。 这些操作都是为了拉拢伦敦的贵族和富商,只有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能在根本上削弱蛮族的根基。 君士坦丁不求所有的贵族以及商人能够转投於他,只要有一半,那么拿下伦敦就好办了很多。 君士坦丁將这些手諭通过各种途径送到伦敦城內,隨后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这些贵族的反应。 他相信这些贵族们是不会拒绝的,毕竟他给出的待遇和回报非常的可观,远不是蛮族能够比擬的。 而且他在手諭中一直没有提起关於伦敦投降的事情,装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算是给足了这些贵族们面子。 如果这样这些贵族还不识好歹,那么等到他们的就是破城后的彻底清算了。 同时君士坦丁还派人在伦敦城內在平民阶层大肆散布谣言,不停地烘托伦敦缺粮的情况,同时还表示不远征军带来了海量的粮食,能够保证一整个冬天伦敦都不会挨饿。 在这种多重攻势下,伦敦城內的贵族和富商们很快就有了消息,他们对於奥古斯都的承诺表示很感兴趣,同时將伦敦城破的责任推给了佩提亚,说是他主张投降,虽然被斩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这些贵族希望免税的年限能够到5年的时间,理由是因为战乱导致农业歉收以及商业受损,需要5年的时间来恢復。 君士坦丁直接被这些不知死活的贵族给气笑了,都到这个情况了,还他妈的得寸进尺,真的是没有一点对於罗马的忠诚可言! 第19章 蛮族谈判 生气归生气,但是事情还得办,君士坦丁没有直接答应这些贵族的要求。 他以不列顛行省在蛮族的侵袭下需要重新建设为理由,委婉地表示免税的时间五年太久了,最多只能四年的时间。 至於贵族们是否同意,需要继续等待。 在和贵族们交涉的同时,君士坦丁还和皮克特人进行沟通。 君士坦丁通过特殊的渠道向皮克特人的首领发送了『同盟者协议』,在协议中君士坦丁借君士坦提乌斯的名义承认了皮克特人对不列顛北部的合法定居权。 哈德良长城继续作为罗马不列顛行省的边境,每年罗马会定期给皮克特人一些粮草和补给,相比之下要比占领伦敦的收益更高一些。 但是作为交换,皮克特人需要立刻从伦敦撤出,並协同罗马共同抵御其他的蛮族,不限於不列顛境內的蛮族。 君士坦丁这么做的目的是將蛮族从伦敦统治者的位置拉回到罗马边境守卫者的原有角色,既满足了他们的生存需求,又剥夺了他们对伦敦的控制权。 另外就是现在时间紧张,先把这些蛮族从伦敦城里面弄出来,隨后再想办法找机会撕毁条约。 收到『同盟者协议』的蛮族起初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偽造君士坦提乌斯的手諭是不可饶恕的,而且这种情况之下也不会有人找死这么干。 这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定期给一些粮草和补给,这对冬季的皮克特人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礼物。 不过这边蛮族还没琢磨出来到底要不要答应君士坦提乌斯的时候,第二奥古斯都军团和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被部署在伦敦城外20公里处,温莎附近。 隨后开始了所谓的『军事演习』,直接毫不掩饰地展示罗马军团的阵型以及攻城器械,说是演习,其实是一种军事上的威慑。 君士坦丁还通过使者前往伦敦告诉皮克特人,如果他们拒绝协议,罗马的军团將联合不列顛北部辅助军、苏维匯部落以及布列塔尼部落,彻底摧毁他们在不列顛的一切有生力量。 “伦敦的城墙是挡不住罗马的弩炮,你们北部据点已经被哈德良长城的守军注意到,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是君士坦丁写的,特地交给使者,並嘱咐一定要交给皮克特人的首领。 在伦敦城內的皮克特人首领是达努瓦图斯,他是北部皮克特人部落中最大的一个部落。 和其他部落的首领不一样,他既是部落的首领,又是部落的祭祀,所以他在部落中的地位举世无双,甚至连怀疑他的人都没有。 在他兵不血刃地拿下伦敦之后,他在整个蛮族联盟里面的声望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状態。 当达努瓦图斯收到君士坦丁的信时,他有些犹豫,现在的情况来看,伦敦城他们確实是守不住了。 毕竟几千人的守城部队,根本无法抵挡数万人的攻城,特別是对面还是罗马军团的精锐。 再加上城內的粮草已经没有多少了,继续耗下去会出大乱子的。 北部的部落营地以及驻地也被哈德良长城的守军骚扰,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怕是两边都拿不住。 达努瓦图斯很想立刻和罗马签订协议,毕竟稳定的粮草供应对於他们这种蛮族部落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但是到手的伦敦城就这么直接拱手交还给罗马,达努瓦图斯觉得这样子会使得他在蛮族联盟里面的地位受到影响。 再三权衡利弊之后,达努瓦图斯决定和罗马人见面谈一谈,儘可能地多爭取一些利益。 达努瓦图斯谈判的意图很快就传到了君士坦丁耳中,君士坦丁立刻答应了下来,並且决定亲自前往。 双方很快就確定了谈判的地点,在伦敦城外南10公里的位置进行会面,双方各自带10人出席。 为了安全起见,君士坦丁从亲卫中挑出来10名战力最强的,和自己一同前往。 …… 伦敦的天气很冷,因为临近年底,已经开始下雪。 君士坦丁来到伦敦城外10公里处,达努瓦图斯一行人已经在此等候。 “伦敦和你们在北方的部落有什么不一样么?住得还习惯?”君士坦丁笑呵呵地问道。 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相对而坐,聊著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 达努瓦图斯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的个头甚至比君士坦丁还要大一圈,看上去像是一堵墙一样。 不过他的衣著和他的外貌有些违和,束腰外衣和裤子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同时还有一些特殊的金属饰品,应该是身为祭司的一些配饰。 “不知道你们对於罗马的建议有什么想法?我们已经足够有诚意了,毕竟没有人想要战爭。” 閒聊几句之后,君士坦丁將话题转入了正题。 “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將粮草送到?”达努瓦图斯问道。 “今年的粮草你们可以直接带走,明年的粮草会在粮食成熟之后给你送去。”君士坦丁说道。 “你们怎么保证粮草每年都会按时送达,协议这种东西隨时都可以撕毁掉。”达努瓦图斯笑了笑问道。 “哈德良长城现在有很多漏洞,皮克特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哪里能够越过长城。” “罗马的军团不会长时间在不列顛,为了这里的稳定,我们自然会信守承诺。” “我倒是担心你们不遵守协议,毕竟你们之前的行为有些太过分了。”君士坦丁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们需要使用泰晤士河的航线进行交易,这是我们的要求。”达努瓦图斯说道。 君士坦丁有些无语...皮克特人的领地距离泰晤士航道有著十万八千里,他们根本不可能用得上。 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在南部留一些钉子,为后续撕毁协议做准备。 “也不是不行。”君士坦丁思考片刻后说道。 达努瓦图斯满意地笑了,看起来罗马非常著急拿回伦敦,可以多提一些要求。 “不过,作为交换,我们需要在哈德良长城北部从事畜牧业。”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达努瓦图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君士坦丁的要求无法被接受! 第20章 推拉与交易 君士坦丁的要求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占用一部分皮克特人的草场罢了,但这是皮克特人不可接受的。 皮克特人以苏格兰北部的福斯河与克莱德河以北地区为核心活动范围,他们的畜牧业分布也和当地的地理特性相契合。 皮克特是季节性迁徙放牧模式,在夏季將牛群驱往海拔较高的牧场,冬季则返回河谷地带避寒。 这种模式既避免了高地冬季的严寒,又利用低地的肥美牧草,和罗马人在不列顛南部的定居式畜牧业形成鲜明对比。 最特殊的一点是皮克特人利用海风带来的湿润气候,开闢盐沼牧场饲养耐寒的短角牛。 这些牛的品种不仅能適应贫瘠的盐碱土壤,他们的皮毛还可以製作成抵御北海寒风的衣物。 另外皮克特人还总结出来了林牧结合的模式,白天將牛群驱入森林啃食落叶和灌木,夜间赶回河谷围栏。 这种方式既节省了人工饲料,又利用森林资源补充牲畜营养,与罗马人在不列顛南部的集约化牧场截然不同。 如果真的让罗马人在他们的核心区域从事畜牧业,会对他们现有的畜牧方式造成极大的衝击。 当然这也是君士坦丁的目的,通过生態殖民逐步蚕食皮克特人的生存空间。 罗马式的畜牧业依赖大片连片的草场,到时候肯定会砍伐皮克特人视为神圣的圣林,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另外罗马人引入的义大利长角牛大概率会携带皮克特牛群缺乏免疫力的疫病,极端情况下会导致皮克特人畜牧业的崩溃,將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而且义大利长角牛的排泄物比起来短角牛要多很多,会污染皮克特人依赖的山间溪流, 最关键的是罗马人来到之后有可能垄断皮克特牲畜的出口渠道,罗马人本身就在伦敦设立的有牲畜市场,不列顛行省南部的羊毛和皮革贸易70%都经过这里。 如果罗马人在皮克特人的生活区域设置新的牲畜交易市场,那么传统的部落间物物交换体系將被货幣经济取代,导致部落社会结构的失衡。 虽然皮克特人是蛮族,但是他们不是傻子,当一种文明进入另一种文明的时候,往往会引发生態灾难与社会的崩溃,而非所谓的『进步』。 “这是不能接受的!”达努瓦图斯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直接拒绝了君士坦丁的要求。 “我们会绝对遵守你们的生活以及宗教习俗,在固定的区域內放牧,不会对你们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影响。” 君士坦丁非常认真地对达努瓦图斯说道,表情之诚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我们的德鲁伊通过控制牧场的季节性迁徙,掌握著部落的经济命脉。” “你们的定居式畜牧业,会削弱德鲁伊的神圣权威,导致我们的宗教体系动摇,直接影响部落的凝聚力。”达努瓦图斯想了想找了一个藉口。 君士坦丁愣了,这他妈的还能有这种理由,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会尊重你们的信仰,现在在罗马军团中有不少的士兵信奉凯尔特的自然崇拜,证明罗马对於宗教是非常宽容的。” “如果你们觉得我们的畜牧模式不妥当,我们可以学习你们的畜牧模式。”君士坦丁脑子转得很快,很快就反客为主。 “……” 达努瓦图斯没想到君士坦丁这么的难缠,让罗马人去北部放牧,那就是引狼入室,谁能知道这些牧民到底是不是真的『牧民』.... “我的要求是不可接受的,无论是从任何方面,我们都是无法接受的。”达努瓦图斯说道,这一点是皮克特人的底线。 “那我们也不能同意你们使用泰晤士河来进行贸易,朱庇特会惩罚不信奉多神教的人!” “如果你们能够放弃现在的信仰,转信多神教,那么我们还有继续谈下去的可能。” 君士坦丁就没指望达努瓦图斯同意罗马人去北部放牧,他刚刚之所以这么说,为的就是拒绝达努瓦图斯使用泰晤士河的要求。 果然君士坦丁的话音落下,达努瓦图斯的脸都黑了,此时的他只想骂娘,什么他妈的叫做改信多神教就能使用航线?! 这他妈的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面对君士坦丁,达努瓦图斯有种一拳打在上的感觉,无论他说什么,君士坦丁总能找到同样的方式回击他。 看著有些气急败坏的达努瓦图斯,君士坦丁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魔法对轰这种事情他太懂了。 “你们没有谈判的诚意!”达努瓦图斯憋了半天说了一句。 “我们很有诚意,协议中提到的粮草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们从伦敦城中撤出,直接就可以带走。” “至於泰晤士河以及罗马人北上放牧的事情我也是在和你商量,你说你们的德鲁伊不愿意,我理解。” “毕竟我们信奉多神教,对於异教徒很难接受,这有什么不对的么?”君士坦丁认真地说道。 “我们希望和罗马人进行锡金属的交易,这是我们的要求,这不牵扯到宗教信仰!”达努瓦图斯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他发现他自己说不过君士坦丁。 “你们准备怎么交易?”君士坦丁问道,他对苏格兰的锡矿很是眼热,但是因为距离的问题,他的手伸不过去。 “换取其他的金属,比如铁或者铜。”达努瓦图斯说道。 君士坦丁没有立刻答应达努瓦图斯,皮克特人领地內的矿產资源很丰富,有铁矿、铜矿和锡矿。 按照达努瓦图斯的说法,看起来他们还没有发现铁矿和铜矿的存在,或者说只发现了一些小矿,不够他们用的。 不过锡矿这种东西开採起来毒性很大,对於奴隶的伤害很大,所以让皮克特人来开採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能藉机减少他们的有生力量。 “可以,我同意你的要求。” “但是需要遵守市场价格,不然没有人会和你们去做生意。”君士坦丁思索片刻后说道。 第21章 弒父! “这我们知道,一切交易都会按照正常的步骤来。”达努瓦图斯说道。 达努瓦图斯並没有从君士坦丁这里得到什么好处,除了之前说过那些之外,只多加了一个金属交易。 “我需要回去和城內的其他人员进行商討,隨后给你结果。”达努瓦图斯起身说道。 “我等你的消息,希望我们能够达成协议。”君士坦丁揉了揉自己冻得通红的鼻子也起身说道。 两人告別之后君士坦丁並没有离开,借著大雪的掩护,他仔细侦查了一番伦敦周围的情况,为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回到大营之后,君士坦丁安排人向城內的平民散布消息;说君士坦提乌斯已带来高卢的粮食,一旦和平收復伦敦,將免费向平民分发3个月口粮。 通过各种方式在民眾心中塑造罗马能长期保障伦敦的补给,不像皮克特人只能短期发放粮食。 同时还在城內四处散播谣言,说皮克特人的粮食救济是挪用罗马粮仓,迟早会耗尽,而且现在已经准备剋扣平民的粮食。 现在城內的平民粮食质量確实是不如之前,加上到处传播的谣言,使得城內人心惶惶。 最绝的是,君士坦丁直接安排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在伦敦城外搭建临时救济站,大批量地接收从伦敦逃出的平民,给他们提供食物、医疗以及住处。 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伦敦民眾形成一种罗马军团等於安全,皮克特人等於风险的意识。 这种意识的形成,直接在舆论上对伦敦城內的贵族形成压力,同时迫使皮克特人加大对短期利益的投入。 但是现在的皮克特人手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资源继续对短期利益进行投资,连粮食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谈个屁的继续投入。 『临时救济站』绝对是釜底抽薪的一招,使得皮克特人现在非常的被动,甚至连带著伦敦城內的贵族也非常的被动。 君士坦丁从哈德良长城回来已经有差不多10天的时间了,伦敦城內的情况愈发的糟糕。 根据君士坦提乌斯提前安排在伦敦城內线人传回来的消息显示,皮克特人和本地贵族的鬆散合作已经岌岌可危。 双方都发现了对方在和罗马进行暗中的接触,只不过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双方还在假装亲密。 …… 达努瓦图斯和部落的其他成员进行了探討,大部分人认为伦敦城需要放弃,继续死守只会將部落推向深渊。 但是达努瓦图斯的儿子派屈克不同意,他坚持要从伦敦压榨儘可能多的利益之后再离开。 “罗马给的条件已经足够我们修养很久了,如果继续得寸进尺,现有的这些东西我们都可能拿不到!”达努瓦图斯厉声说道。 “我们从部落来到伦敦,就为了每年的粮草么?!” “我们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不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粮草!” “我们要的是向外寻求新的生存空间,寻求新的发展机会。”派屈克低吼道。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伦敦城內的粮食已经没有多少了,继续耗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城外的农业区以及粮仓全在罗马人手中,你让我们怎么办?!现在那些该死的罗马贵族也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了!” “城外以后罗马的三个军团,满编制的三个军团,另外还有两个蛮族的部落,我们拿什么去和他们战斗?!”达努瓦图斯苦口婆心地解释道,他希望派屈克能够认清现实。 “伦敦的城墙有6米高,我们能够守住伦敦!” “他们有三个军团又能怎么样?他们不可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伦敦!” “我们好不容易在联盟中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如果將伦敦拱手让出,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派屈克不服气地说道。 达努瓦图斯突然笑了,他是被派屈克气笑的,他意识到派屈克完全不懂得战爭,更不懂得政治。 现在的情况下皮克特人是不可能守住伦敦的,罗马人是不想有无谓的伤亡才选择和谈,不然早就攻城了。 如果现在选择死守,结局就是在伦敦城內的皮克特人全部战死,罗马人夺回伦敦。 按照他对罗马的了解,挑衅罗马帝国权威的蛮族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消失。 虽然现在罗马不在巔峰,但是夺回伦敦,即便是付出三个军团的代价,罗马帝国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皮克特人无法接受...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很快就会和罗马人確定具体的操作流程。” 达努瓦图斯有些累了,他摆摆手示意派屈克出去,他需要休息。 派屈克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被达努瓦图斯直接赶了出去,他脸色阴沉地走了出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达努瓦图斯代表皮克特人和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君士坦丁这里,这次是正式的签约,位置定在了伦敦城北部的一个营地里面。 达努瓦图斯、君士坦丁以及一些伦敦城內的代表共同出席,君士坦提乌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前往。 虽然没有解释为什么君士坦提乌斯没有出席,但是大家默认是因为达努瓦图斯的身份不够,毕竟一个蛮族部落的首领,也不配罗马的奥古斯都出面。 协议的名字定为《伦敦收復协议》,核心条款包括皮克特人立即撤出伦敦,迁往北部边境定居。罗马每年提供粮草,持续10年时间。 同时罗马帝国会派遣1个军团常驻伦敦,重建伦敦的行政机构,保留部分本地精英担任低级官员,保障粮食补给与海上贸易安全。 至於君士坦丁和伦敦城內贵族的私下协议,没有在这里体现出来。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隨著烫金的《伦敦收復协议》签订完毕,接下来就是交接了,要不了多久,伦敦就会再次回到罗马帝国的怀抱中。 然而,当达努瓦图斯收起协议之时,他身后的派屈克突然抽出腰间的铁斧,寒光闪过,达努瓦图斯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溅染了刚刚签署的协议! 君士坦丁愣了一下,这...是弒父啊! 果然,这他妈的才是真正的罗马! 第22章 弒父的影响! 在罗马的歷史中,弒父是一种极端罕见但衝击性极强的行为,这种行为不仅违背家庭伦理,更直接挑战罗马社会的核心制度;『父权制』和核心价值观『虔敬』。(对神明、国家、长辈的敬畏) 虽然罗马歷史上明確的弒父案例数量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次都因为触及罗马社会的根基而被反覆记载,无数次被提及。 罗马共和国早期时候,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是罗马共和国的第六位国王,他將女儿图利亚嫁给了野心家塔克文。 为了夺取王位,塔克文夫妇密谋推翻塞尔维乌斯,最终图利亚亲自驾车碾过父亲的尸体,异常地残忍。 公元211年,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是罗马帝国塞维鲁王朝的开创者,他晚年指定两个儿子卡拉卡拉和盖塔共同继位。 但是卡拉卡拉野心勃勃,不满分权,所以导致他长期对父亲偏爱弟弟感到怨恨。 塞维鲁在远征不列顛途中病逝,临终前仍叮嘱两个儿子要和睦共治。但是塞维鲁死后一年,卡拉卡拉便派人刺杀了盖塔,隨后独掌大权。 其中塞维鲁的『病逝』也和卡拉卡拉的暗中下毒有关,弒父弒兄,可谓得上是罪大恶极。 还有尼禄,他虽然没有弒父,主要是他父亲死得早,但是他毒杀母亲阿格里皮娜、逼迫老师塞內卡自杀,其残暴行为和其他的弒父的罗马皇帝相比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眼前的派屈克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父亲达努瓦图斯的头颅,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震惊君士坦丁这边的所有人。 君士坦丁看著杀气腾腾的派屈克,不禁感慨道,这他妈的果然是蛮族! 有罗马那味了! 信仰体系的崩塌,必然会导致法律、道德以及操守在內的各种约束力变弱。 三世纪危机虽然主要影响的是罗马,但是周围的蛮族,无论是和罗马关係密切,还是处於敌对状態,也受到了不少的衝击。 所以现在出现派屈克弒父的情况也不足为奇了。 隨著派屈克杀掉达努瓦图斯,君士坦丁已经知道伦敦不可能通过和谈的手段拿回来了。 “罗马人的承诺都是谎言!”派屈克举著还在滴血的斧子吼道。 打斗不可避免地开始了,派屈克很明显在之前就拉拢了一批皮克特人中的支持者,在他斩杀达努瓦图斯之后,大部分人没有感到意外,直接衝上前想要干掉君士坦丁一行人。 双方人数势均力敌,君士坦丁不想在这里和这些皮克特人缠斗,没有任何的意义。 即便是现在杀掉派屈克也没有任何用处,达努瓦图斯死在和罗马人签订协议的地方。 无论是派屈剋死了还是没死,这口锅都会被扣在罗马人头上。 甚至说,派屈克如果不死,对於罗马人来说还更有利一些,毕竟弒父这个罪名还是很严重的。 派屈克要是真的死在这里,那事情就更麻烦了,那就是罗马人杀了达努瓦图斯父子。 这对皮克特人是绝对无法接受的,那个时候想要拿回伦敦,不付出一些代价是不可能的。 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想要立刻决出胜负,那是很困难的,除非实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但是想要撤退,还是很容易的。 很快,君士坦丁一行人便从伦敦城北部的这个营地里面撤了出来,返回到军团的营地。 隨后君士坦丁立刻对外宣布派屈克弒父的消息,並且表示一定要夺回伦敦。 “蛮族背信,贵族通敌,我要让伦敦知道谁才是罗马的主人,我要让罗马的鹰旗重新飘扬在伦敦的城墙之上! “派屈克弒父是最极致的罪恶,这是比叛国更严重的罪恶,是反自然的禽兽之举!” “为了罗马社会根基不被顛覆,我奉尊贵的奥古斯都的命令,一定要將派屈克诛杀!” 君士坦丁的话冠冕堂皇,无论从道德上还是法律上,或者是在文化层面上,都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在罗马,弒父是触碰即毁灭的伦理红线,现在诛杀派屈克没有任何的不妥,弒父这一点就足够他死了! …… 此时的伦敦城內,暗流涌动。 派屈克弒父的行为確实是让他立刻成为了部落的首领,但是也直接使得部落分成两派,虽然没有爆发出来直接的衝突,但是明显两方不是一条心。 之前通敌的贵族们正忙著將粮食偷偷运回来,所有人都知道战爭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些贵族们心中已经將派屈克骂了无数遍了,弒父在罗马的文化中是绝对不能被接受的,这比叛国还要重要。 现在谁要是敢继续支持他,那就是在和整个罗马为敌! 派屈克直接將他们逼上了绝路,现在贵族们怎么做都不对,最终都会面对君士坦提乌斯的清算,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作为奥古斯都是没有理由不藉机发难的! 而且君士坦丁的態度也很明了了,之前谈的那些免税怕是也没有著落了...... 平民们更是做好了迎接罗马军团的准备,第四马其顿军团在城外的所作所为早就传到了城內,他们虽然也不满罗马的重税,但是现在的情况相比起来蛮族,罗马同胞还是更靠谱一些。 虽然现在的皮克特人已经分为两派,但是他们都知道罗马军团很快就要攻城了,所以拼命地加固著一切能够加固的地方。 刚刚感受到权力的派屈克,此时正沉浸在自己成为首领的感觉中,加上之前君士坦丁一行人的逃跑,更是让他觉得自己能力超群。 自己父亲做不到的事情被他做到了,回到城內他开始大肆搜刮,一点也不担心即將攻城的罗马军团。 在他的眼里,这些罗马军团不堪一击,从里奇伯勒到这里,费了將近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动手,简直就是废物。 皮克特人中最有脑子的达努瓦图斯被最没脑子的派屈克干掉了,现在剩下的这些皮克特人脑子里面只有两个选项,拼命或者投降。 不过在派屈克的高压下,只要露出一点投降的意思就会被直接干掉,所以只能硬著头皮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伦敦攻城战,一触即发! 第23章 罗马军团的钢铁洪流 305年的不列顛比往年要更寒冷一些,泰晤士河的冰层泛著青黑色的寒光,伦敦城墙的石缝里结著冰碴,整个伦敦城像是被冰封了一样。 伦敦曾经是罗马在不列顛的心臟,但是此刻正在被皮克特人所占据,在和平谈判交接无望之后,君士坦提乌斯决定下令直接攻城。 伦敦的城墙之上,靛蓝战纹涂满胸膛的皮克特战士来回踱步,手中的石斧时不时地敲击著城墙,发出沉闷的声响。 除了试图恐嚇敌人之外,这么做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城墙之下,不少罗马平民的尸体被冻成了冰雕,手指还保持著抓挠地面的姿態,他们的身体朝著第四马其顿军团设立的『临时救济站』。 伦敦城內的贵族们则是蜷缩在温暖的庄园里,壁炉的火焰温度很高,甚是有些炎热,但是依然驱不散不了他们眼底的恐慌。 皮克特首领达努瓦图斯被他的亲生儿子派屈克亲手斩杀在城外的一个营地里面,这些贵族们之前一切的准备都被派屈克的行为打乱了,君士坦丁作为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的儿子,已经要清算他们了! 没有人能够容忍弒父者,任何与弒父者有关係的人也会被清算! 更不要说之前伦敦被皮克特人拿下的时候,他们这些贵族在其中可是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之前如果能够实现和平交接,他们这些贵族还有不少的利用价值,毕竟各种琐事是需要人去做的。 但是现在,如果君士坦丁夺回伦敦,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贵族…… 虽然他们远在不列顛,但是君士坦丁在科隆对付叛变贵族的手段也是有所耳闻的。 谁也不知道伦敦被夺回后,会不会对贵族们大开杀戒。 …… 伦敦城外。 “列队!” 君士坦丁勒住胯下的战马,紫色的披风被北风掀起,露出胸甲上的鹰徽。 这是他从父亲君士坦提乌斯手中接过的胸甲,之前陪著君士坦提乌斯走南闯北,这个胸甲更像是一件幸运物品。 君士坦丁身后是三个罗马军团的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盔甲上的冰碴隨著呼吸的节奏簌簌掉落,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左侧是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红色盾面上的『飞马』纹章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这支部队最早曾跟隨图拉真征服过达契亚,此刻他们举著近两米高的方盾,盾墙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峭壁。 中间是第四马其顿军团,士兵们的链甲上还沾著之前伏击撒克逊人的血污,盾面上的『马其顿之矛』纹章被冻硬的血痂勾勒得愈发狰狞。 最右侧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这是君士坦提乌斯为纪念自己建立的军团,士兵们手持重標枪,枪尖的倒鉤在寒风中闪著冷光。 “苏维匯的骑手们!” “你们的祖先曾与罗马並肩作战,今天,让皮克特人的血,染红泰晤士河!” 君士坦丁转头望向阵侧的轻骑兵,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们披著斗篷,胯下的战马喷著白汽,手中的短矛绑著猩红布条,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锋了。 在多佛尔的战斗结束之后,这些来自苏维匯部落的战士们渴望更多的战利品。 “布列塔尼的弓箭手!” “是时候展现你们对於罗马的忠诚了,我相信你们的忠诚,但是你们要向其他人证明你们的忠诚!” 君士坦丁又看向另一侧的弓箭手,布列塔尼人之前就在不列顛生活,更加擅长在严寒中精准射击,他们將箭鏃浸在融化的油脂里,隨时准备射击。 他们知道君士坦丁在说什么,部落首领的通敌使得他们抬不起头,只有在战场上杀敌才能证明他们忠於罗马! 號角声再次响起,低沉而雄浑,穿透了伦敦城的城墙,城墙上的皮克特人有些慌了。 “看看那些城外的平民,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想活著罢了!” “这些该死的蛮族,该死的皮克特人,是他们的错!” “夺回伦敦,这些皮克特人就是你们的战利品!” “让蛮族知道,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不列顛真正的主人!”君士坦丁举起长剑怒吼道。 “罗马万岁!” “罗马万岁!” “罗马万岁!” 罗马的钢铁洪流好像再次回到了罗马的巔峰时期... …… 派屈克披著重皮甲站在伦敦城墙的城头,手中挥舞著属於他父亲的铁剑嘶吼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守住城墙!罗马人想要抢走我们的战利品!” “守住伦敦,赏赐黄金!” 虽然派屈克不停地吼著,用黄金诱惑皮克特人士兵,但是面对海量的罗马士兵,这些士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差距太大了。 他的声音里有了恐惧,甚至都有些发抖,之前他一直不觉得罗马人有什么可怕的,毕竟皮克特人都已经杀到了伦敦,甚至拿下了伦敦。 如果罗马人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怎么不见他们从高卢过来呢? 但是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知道为什么之前父亲想要通过和谈来换取利益了,铺天盖地士兵和攻城器,那是一种无法战胜的景象! 刚刚罗马军团的怒吼声更是让他差点嚇得尿了出来... 达努瓦图斯死后,皮克特人分成了两派,支持老首领的战士对他充满怨恨,若不是罗马军团压境,內訌早已爆发。 如果守不住伦敦,就算自己不被罗马人杀掉,也会被部落中的反对派杀掉。 现在自己唯一活命的方法就是守住伦敦,击退进攻的罗马军团。 派屈克知道现在只能依靠自己了,达努瓦图斯已经被自己杀了,没有人能够帮自己了。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不过已经晚了... 身为首领的派屈克完全没有起到表率的作用,他的紧张和胆怯使得皮克特士兵们也没了士气。 这场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能够看到结局了。 …… “所有弩炮,开火!” 隨著君士坦丁的一声令下,伦敦攻城战开始了! 第24章 攻城! 君士坦丁的命令落下,三个军团的重型弩炮同时发射,弩炮的支架深深地扎进积雪覆盖的泥土里面。 超长的弩箭带著破空声飞向城墙,弩箭瞬间直接穿透了一个皮克特战士的胸膛,將他钉在城墙的石缝上,鲜血顺著箭杆流下,在冰面上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柱。 因为皮克特人的数量不多,所以这些守城的士兵站得很分散,弩箭有些浪费,每一只弩箭最多只能钉死一个皮克特士兵。 还有的弩箭砸在城墙的垛口上,石块簌簌掉落,砸在下方准备支援的皮克特人的头上,脑浆混著雪水溅了一地。 隨著弩炮发射完毕之后,三个军团开始推著攻城器朝著伦敦城墙攻去。 怒吼声、嘶吼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在弩炮的掩护下士兵们拼命地推著攻城器。 城墙上的皮克特人迅速调整,开始不停地朝著城墙下射箭,但是在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方盾下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 偶尔有些箭矢落入方盾的空隙之中,一些倒霉的罗马士兵被射中,不过立刻就被抬到后方。 派屈克作为新的皮克特人首领,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守城所需的各种东西都没有准备。 不要说沥青,甚至连热油都是在罗马人发起进攻之后才开始现烧。 伦敦的冬天非常寒冷,现烧的热油根本来不及,眼看著攻城车都快来到城墙边,热油还没有完全烧开。 隨著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布列塔尼弓箭手在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后方,箭矢如暴雨般朝著城墙上射去! 有的箭鏃上还带著火焰,射中城墙上的木格柵,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有的箭矢则是精准地射穿皮克特人的喉咙,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倒在了城头的积雪里。 与此同时,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们绕到伦敦城的东侧门,用战斧劈砍城门的铰链,试图从侧面撕开缺口。 轻骑兵们的圆盾顶著城墙上的箭矢,由於东侧的护城河被冻住,他们很快就衝到了城门口,此处是城墙上皮克特人的盲区,完全射不到。 隨著第一轮箭雨的开始,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们扛著大量的土袋铺在城墙下护城河的冰面上。 伦敦城墙的高度是6米,所以这次使用的攻城器到达了8米,所以重量非常的大,为了保证攻城器的平稳以及云梯队的安全,防滑是必须的,同时还能以防冰面破碎。 “听我命令,上云梯!”君士坦丁抽出腰间的长剑吼道。 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士兵立刻扛著云梯从攻城器后方冲向城墙,云梯的顶端装有铁鉤,牢牢鉤住城墙的垛口。 皮克特人疯狂地往下扔石块、泼滚油,此时的滚油算是勉强能用。 一个罗马士兵刚爬上云梯,就被滚油浇中,惨叫著从云梯上摔下来,盔甲意外被点燃,在雪地里滚成一团火球。 “大家都跟我上!” 君士坦丁见状,为了稳定军心,立刻翻身下马,接过士兵递来的盾牌,亲自冲向城墙。 他踩著积雪飞快地冲向云梯,盾牌挡住头顶落下的石块,石块砸在盾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声,震得他手臂发麻。 离城墙垛还有三步的时候,他猛地纵身跃起,將盾牌扔了出去,隨后左手牢牢地抓住云梯的横杆,右手长剑猛然横扫。 將一个还在往下扔石块的皮克特人手腕砍断,断手掉在城墙下的雪地里,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抽搐著。 城墙上的皮克特人见到君士坦丁上来,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一个涂著靛蓝战纹的战士举著石斧朝君士坦丁的后脑劈去。 君士坦丁侧身躲开,长剑刺穿对方的小腹,顺势將他从城头推下去,那名皮克特人坠落时,正好砸在下方想要支援的同伴身上,两人一起摔在雪地里,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是清脆。 “所有人!立刻盾墙推进!” 君士坦丁站在城头,高声吶喊。 第四马其顿军团和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长矛盾卫顶著方盾在最前面,其他的士兵们在他们身后缓步爬上云梯。 隨著君士坦丁登上长城,不少皮克特人被他所吸引,攻城器和云梯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很快就有罗马士兵登上了城墙。 越来越多的士兵们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墙,结成小方阵,將皮克特人一步步逼退。 城墙上的积雪被鲜血染红,滑倒的士兵们踩著战死同伴的尸体继续衝锋,有的士兵被皮克特人的战斧劈中头盔,头盔裂开一道缝,鲜血从眼角流下,却依旧挥舞著长剑廝杀。 人数的优势在进一步放大,几千人的皮克特人根本守不住几公里的城墙,隨著城墙上的罗马士兵越来越多,皮克特人的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伦敦东侧城门门方向突然传来欢呼声,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终於打开了东侧的城门,他们纵马衝进城里,长矛刺穿沿途的皮克特人,斗篷上溅满了血污。 皮克特人的防线彻底全线崩溃,支持达努瓦图斯的战士们甚至开始倒戈,朝著派屈克的亲信杀去。 罗马人很快就將城墙上的皮克特人击溃,识时务的直接投降,负隅顽抗的直接就地斩杀。 君士坦丁很快带领军团杀进了伦敦城,因为大部分皮克特人都在城墙上,所以城內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抵抗。 隨著罗马军团进入伦敦城內,城內的平民们也纷纷出来將躲在暗处的皮克特人揪出来,以表忠诚。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易,没有人会放弃这个表现自我的机会。 派屈克知道大势已去,转身上马就要逃跑,却被君士坦丁的目光锁定。 “拦住那个穿重皮甲的皮克特人!”君士坦丁立刻吼道。 “我要活的!” 君士坦丁怕派屈克被愤怒的皮克特人以及罗马士兵弄死,立刻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派屈克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恶劣了,所有人都想要他死! 第25章 弒父者的末日 伦敦市政广场上,派屈克带著十几名亲信躲在广场中央的喷泉旁边,喷泉早已结冰,浑浊污秽的冰面上倒映著他扭曲的面孔。 派屈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罗马军团现在已经封锁了所有伦敦城的出口,不抓住他是不会罢休的。 那些倒戈的皮克特人,也就是他父亲的残部,正在用仇恨且恶毒的目光盯著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要他死。 君士坦丁骑著马从远处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隨后翻身下马,独自走向派屈克,紫色的披风在身后拖过积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是之前攻城时沾染的皮克特人的鲜血,也有他身上伤口的鲜血,渗过鎧甲,侵染了披风。 他没有带任何卫兵,右手中的长剑垂在身侧,却比千军万马更让派屈克恐惧。 “殿下!”君士坦丁的亲卫走上前想要协助他。 君士坦丁伸出左手摆了摆,示意他自己来,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亲卫们有些担心,缓步跟在君士坦丁身后,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发生,能够在第一时间衝上去。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弒父...这在罗马帝国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你今天必须要死!”君士坦丁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冰冷,比不列顛的冬天的海风还冷。 派屈克身旁的亲卫衝出来试图阻挡君士坦丁前进的步伐,但是根本不是君士坦丁的对手。 君士坦丁的长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个皮克特人的生命,很快就將派屈克身边的亲信全部诛杀殆尽。 毫髮无伤的君士坦丁继续向派屈克走去,此时的他在派屈克眼里如同恶魔一般,无法抵挡。 派屈克开始疯狂地胡乱挥舞著手中的短刀:“我是皮克特的首领!达努瓦图斯太软弱了,他甚至不敢和罗马发生对抗!” “软弱?!”君士坦丁冷笑一声,突然加快了脚步,长剑横扫而出! 派屈克手中的短刀被劈成两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他的右手也砍断,鲜血喷涌而出。 派屈克惨叫著跪臥在地,看著自己的断手在雪地里抽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砰——! 一声闷响,派屈克被君士坦丁一脚踢倒在地,想要挣扎著爬起来,但是失去一只手的他根本起不来。 君士坦丁上前狠狠地踩住派屈克的胸口,將长剑抵在他的胸口上: “在罗马的法律里,弒父者不配入土,你父亲的血,要用你的命来偿。”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可以告诉你部落据点的具体位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派屈克挣扎著想要求君士坦丁留他一命。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哈德良长城的瓦勒良军团不是吃白饭的!” “我想知道的是你父亲达努瓦图斯所知道的东西,你没有一丝的利用价值!”君士坦丁不屑地朝著派屈克啐了一口,充满了嫌弃。 “我……” 君士坦丁没有给派屈克更多说话的机会,手中长剑猛地刺入他的胸口里面。 鲜血瞬间溅在君士坦丁的胸甲上,与之前的血污混在一起,看上去更加的可怖! 派屈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隨后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眼睛圆睁著,似乎还在恐惧自己的下场。 隨著派屈克的死亡,周围的罗马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倒戈的皮克特人也跪了下来,对著君士坦丁行臣服礼。 君士坦丁从派屈克的胸口拔出长剑,隨后把他的头割下来,掛在市政广场的罗马柱上。 “违背伦理者,无论出身何方,都將付出代价。” “罗马是不会容忍任何一个违背伦理的人!”君士坦丁在广场中心怒吼道。 广场的角落里,几个皮克特俘虏被罗马士兵押著,他们亲眼目睹了派屈克的死亡,此刻嚇得浑身发抖。 这几个人也是派屈克的亲信,之前在混乱中和派屈克走散,被城中的平民抓住,要不是被罗马士兵发现,直接就被愤怒的平民杀掉了。 还好他们走散了,不然现在也和派屈克一起死在市政广场了。 君士坦丁走到他们面前,他用这几个俘虏的披风擦了擦了擦自己的长剑,声音冰冷 “你们的首领派屈克是弒父者,你们是他的帮凶。但罗马不杀投降者,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罗马的奴隶,用劳动偿还你们的罪孽。” 这些俘虏们连忙磕头谢恩,他们知道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君士坦丁最大的仁慈了。 君士坦丁本来是想將这些俘虏一同杀掉,但是考虑到派屈克在部落內部还有一些潜在的支持者。 特別是在苏格兰的大本营,这些支持者一定会重整旗鼓,留著这些派屈克的亲信,到时候还有迴旋的余地。 伦敦城內的皮克特人很快就被清理一空,君士坦丁之前的群眾路线在此时得到了回报。 底层民眾的积极性非常的高,没有人能够在他们的眼皮下躲藏,更不要说和罗马人长得不太一样的皮克特人了。 这些皮克特人落在罗马军团手中都比落在平民手中要好,民眾间积压已久的怨气,在此刻完全的爆发。 只要是被平民发现的皮克特人,基本上就没有能够活著被交接给罗马士兵的,甚至可以说是死得很惨。 整个伦敦城市沉浸在被收復的喜悦之中,至少在底层民眾这里是这样的。 大家都在等著君士坦丁说的三个月口粮,虽然说的是和平收復伦敦,但是大家还是抱有期望。 哪怕是没有三个月的口粮,多少有一点也行啊,毕竟现在是严冬,口粮短缺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和平民们之间的喜悦不同,伦敦城內的贵族们,这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伦敦城被君士坦丁夺回之后,他一直没有和这些贵族们见面,好像是故意晾著他们一样。 同样,君士坦提乌斯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更是让他们心神不寧,生怕他们父子二人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第26章 刺杀!(感谢玄暉打赏!) 虽然伦敦现在被罗马军团拿了回来,但是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单单是城墙的修復就要不少时间。 此时的君士坦丁正坐在伦敦市政厅的行政长官座椅上,他的面前站著一个穿著朴素鎧甲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他就是前行政长官佩提亚的副手加布里尔,佩提亚因拒绝投靠皮克特人,被贵族与蛮族联合杀害。 加布里尔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带著依旧忠於罗马的官员在城內蛰伏,直到君士坦丁夺回伦敦。 “我刚刚收到了密报,伦敦城內的贵族们现正在暗中密谋著什么。” “这些贵族之前为了自保,投靠了皮克特人,甚至向派屈克提供了罗马军队的情报。” “如今派屈克被杀,他们又想装作顺从,继续享受自己的庄园和特权。” “你怎么看?加布里尔。”君士坦丁手指有节奏地敲著椅子扶手问道。 “殿下!这些该死的贵族吃里扒外,若不整治,以后还会这么做的!” “罗马不需要叛徒!”加布里尔握紧了拳头恨声道。 君士坦丁点点头,他很满意加布里尔的態度,强硬的行政长官才能管理好伦敦和不列顛。 “他们现在还想装无辜,那我就给他们一个认罪的机会好了。” “我听说他们正在密谋造反,想要刺杀君士坦提乌斯!”君士坦丁轻声说道。 加布里尔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君士坦丁! “这个殿下果真的如同传言中那样...”加布里尔心中暗道。 …… 伦敦收復三日之后,君士坦丁在市政厅举办庆功宴,邀请了所有的伦敦贵族和知名的富商。 贵族们穿著华丽的服装,带著贵重的礼物前来,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拼尽全力地想要討好君士坦丁。 他们知道君士坦丁是君士坦提乌斯现在最宠爱的孩子,在君士坦提乌斯不出面的情况下,君士坦丁就是他的代表,他们的处置方式实际上就是掌握在君士坦丁手中。 宴会上,君士坦丁频频举杯,与贵族们谈笑风生,气氛看似十分的融洽。 君士坦丁真挚的態度甚至让人感觉到不真实,这些伦敦的贵族们甚至怀疑君士坦丁是真的不知道皮克特人是怎么入城的。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家的兴致依然很高,葡萄酒甚至都有些不够了。 就在眾人饮酒作乐之时,一个相貌平平无人在意的人突然手持匕首朝著君士坦丁刺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看著君士坦丁就要被刺中。 直到这个时候,贵族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嚇得尖叫起来,有的甚至想趁机逃跑。 那名刺客在即將刺中君士坦丁的时候,被卢基乌斯和克拉苏兄弟俩按倒在地。(阿布利乌斯的两个孩子) 叮——! 一声脆响,刺客的匕首掉在地上,隨后露出了刀柄上刻著的贵族徽章,那是伦敦最大的贵族卡尔普斯的家族徽记! 滋——! 卢基乌斯和克拉苏兄弟直接將刺客捅了个透心凉! 隨著刺客的死亡,和带有卡尔普斯家族徽记的匕首出现,庆功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现在的情况搞懵了。 正在眾人发愣之际,会场被君士坦丁的亲卫直接包围了,这些亲卫手持盾牌和长矛,杀气腾腾。 隨著亲卫的出现,场內脑子机灵的贵族们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事情,这些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比伦敦城外的积雪还要白。 “卡尔普斯,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现在就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君士坦丁拍案而起,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卡尔普斯问道。 卡尔普斯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是我!殿下,我没有派人刺杀您啊!” “我不知道是谁在陷害我,我和我的家族是忠於罗马,忠於奥古斯都的!” “不是你?那还是谁?!你不要跟我说你连你们家族的徽记都不认识了!” 君士坦丁冷笑一声,亲卫们立刻带上来几个皮克特俘虏,正是之前被俘虏的派屈克亲信。 这几个俘虏见到君士坦丁后立刻跪下,隨后指著卡尔普斯说道: “殿下!就是他!” “他之前给达努瓦图斯和派屈克送过情报,而且还和他们达成了交易,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得就拿下伦敦。” “而且派屈克之前还对他说只要杀了您,他就能当伦敦的行政长官!这是他和派屈克的交易!” 这些俘虏们你一言我一语,爭先恐后地指证著卡尔普斯,生怕自己说得少了。 “殿下!您听我解释,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和那些皮克特人有过接触!我一直在等待罗马军团的来到,我永远都是忠於罗马的!” “这些该死的皮克特人在诬陷我!他们想要挑拨我们的关係!” 卡尔普斯已经知道君士坦丁的意思了,这是要他们家族死啊,不过单单凭藉几名俘虏的话,他觉得君士坦丁还不能直接杀掉自己。 君士坦丁笑了,卡尔普斯这老小子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这种理由都能够找出来。 伦敦被皮克特人拿下,他拿到的好处是最大的,作为伦敦城內最大的贵族,很多事情都是他张罗的。 作为回报,达努瓦图斯答应他將伦敦城外的南部农业区的一半土地给他,派屈克更是许诺他伦敦行政长官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很多事情皮克特人还真的干不了。 另外佩提亚的死也和他有著直接的关係,是他邀请佩提亚一同討论守城的问题。 佩提亚没有任何的防备,直接就被卡尔普斯提前安排的皮克特人士兵杀害,隨后伦敦就直接打开大门迎接皮克特人进城。 卡尔普斯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但是加布里尔全都知道,而且之前达努瓦图斯的旧部也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卡尔普斯乾的那些齷齪事,知道的人太多了,根本洗不清的。 “如果你承认你做的事情,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君士坦丁走到卡尔普斯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想要看看这些贵族能不能有那么一丝丝悔改的意思。 第27章 《伦敦收復协议》? 卡尔普斯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君士坦丁的话让在场的其他贵族心中不免有些蠢蠢欲动,皮克特人入城,城內的大部分贵族都脱不开关係。 这种事情在罗马的法律中是不可饶恕的,如果借著这次机会换取一条生路,也是不错的选择。 卡尔普斯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贵族们,他知道这些软骨头们有的已经心动了,只要现场有一个人主动承认,那么就彻底完蛋了。 他可不会认为君士坦丁会像他说的那样,放过通敌的贵族,科隆的贵族才死了没多久... 为了防止有人开口,卡尔普斯抢先一步说道: “殿下,没有守住伦敦城,这是多方面的原因,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 “在不列顛行省的罗马军团大面积被抽调,伦敦可用的兵力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哈德良长城,剩下的都是辅助军团,没有什么战斗力。” “为了儘可能避免城內平民的伤亡,迫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也是执政官的想法。” 诡辩! 卡尔普斯確实是很能说,现在很多关键性人物都死了,他说的东西很难去对证。。 (请记住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超靠谱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同时他將刺杀的事情轻描淡写地隱去了,將重点转向伦敦城丟的方向,试图混淆视听。 君士坦丁知道现在这些东西不足以治贵族们的罪,但是他早有准备。 只见君士坦丁从怀中掏出一张红褐色的羊皮纸,隨后缓缓打开,模糊间能够看到上面有不少的文字。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君士坦丁笑呵呵地指了指手中的羊皮纸。 没有人说话,那团看起来像是垃圾一样的羊皮纸看起来一无是处,但是它能出现在君士坦丁的怀里,那么就意味著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这是《伦敦收復协议》,是罗马之前和皮克特人签订的协议,但是隨著派屈克弒父这份协议也就作废了。” “这上面红褐色的东西是达努瓦图斯的血,当时我就坐在他对面,刚刚签完协议,他就被派屈克砍下了头颅。” “你们想知道上面都写了什么东西么?”君士坦丁笑容越来越灿烂,但是声音越来越冰冷。 这些贵族们不知道君士坦丁说的《伦敦收復协议》上面写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协议被君士坦丁拿出来,那么上面的东西绝对是对他有利的。 没有人出声,君士坦丁继续自顾自地说著: “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来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隨便读几条好了。” “你们也不用怀疑我在这里胡说八道,虽然皮克特人的首领死了,但是他们手里也有一份一样的协议,甚至顏色要比我的更红一些,毕竟达努瓦图斯的血只有少部分溅到我的这一份上面。” 君士坦丁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至少在场的贵族们没有一个笑出来的,君士坦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撑开羊皮纸念道: “於伦敦城內贵族契约在离开后不再生效。” “城外所有土地归罗马帝国所有。” “伦敦城內贵族所捐赠的粮食属於达努瓦图斯私有財產,罗马帝国无权处理。” “……” 君士坦丁不紧不慢地念著,每一条都像利刃一样插在贵族的心间,铁证如山,贵族们面面相覷,有的甚至当场瘫倒在地。 “你们看,这些皮克特人好像是...背叛了你们啊,就像你们背叛罗马帝国一样!” “你们投靠蛮族,杀害罗马官员,如今还想刺杀我,真以为罗马的法律能容忍你们的背叛?”君士坦丁將羊皮纸塞进怀中声音冰冷地呵斥道。 他大手一挥,亲卫们立刻衝上前,將卡尔普斯等主谋贵族按在地上。 “殿下!这都是误会啊!”卡尔普斯还是不死心地叫道。 “误会?你说说看这是什么样的误会?” “这份协议难道是假的么?!”君士坦丁蹲在卡尔普斯面前,再次將那份《伦敦收復协议》拿出来,展开放在卡尔普斯面前问道。 卡尔普斯睁大眼睛,《伦敦收復协议》上面的內容让他手脚冰凉,那些该死的皮克特人背叛了他们。 这场所谓的刺杀本来就是君士坦丁自导自演,那个倒霉刺客是他安排的皮克特士兵,那些派屈克的亲信们的证词也是提前串通好的。 君士坦丁知道这些伦敦贵族表面上顺从,內心中却充满了背叛的想法,只有用特殊手段才能彻底清除隱患。 那份《伦敦收復协议》,当时確实是和达努瓦图斯签订了,但是內容其实没有那么多。 他刚刚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后来加上去的,派屈剋死了,皮克特人大败,所以协议內容隨便自己修改。 至於卡尔普斯,君士坦丁是一点也没有冤枉他,甚至今天整个宴会厅內贵族全杀了也不冤枉。 毕竟能够混到这个位置,谁身后没带点腌臢事情呢? 君士坦丁现在对於贵族的要求也降低了不少,只要不叛国,那就可以不死,不然整个罗马的贵族都得死绝了。 “你们私下做的那些事情,尊贵的奥古斯都都知道,但是他没有说什么,毕竟你们在不列顛也不容易,很体恤你们。” “但是!背叛帝国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够被允许的!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被允许!” “哈德良长城的军团在拼尽一切守护著你们,你们却在他们的后方背叛他们,背叛帝国,真是该死!” 君士坦丁的语气中充满了伤感和无奈,表情痛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殿下!我们是忠於罗马的!” “我们可以为罗马奉献一切,家族的一切都可以给尊贵的奥古斯都。” 卡尔普斯试图用钱来买命,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其他贵族的赞同,纷纷表示他们也可以。 君士坦丁没有立刻答应他们,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之前允诺给平民的粮食还不太够,这些贵族確实是一批不错的肥羊...... 第28章 待宰肥羊! 从高卢运送粮食到不列顛,成本是非常高的,而且在冬季运输的难度比平常更高。 运送到不列顛的粮草,都是为军团所准备的,根本匀不出来多少给平民。 但是现在如果一点也不分给平民,会直接影响远征军在平民心中的地位,所以即便是象徵性给,也要给一点。 眼下这些贵族手里就有不少的粮草,而且数量非常的可观,补充军团所需之外,確实是能够分出来不少给平民。 看著这些战战兢兢的贵族,君士坦丁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哎——! 一声悠长的嘆息从君士坦丁的嘴中发出,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隨后君士坦丁招招手,卢基乌斯和克拉苏兄弟二人立刻来到君士坦丁身侧,君士坦丁在二人耳边低语几句。 隨后君士坦丁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卢基乌斯和克拉苏兄弟二人起身將屋內的一些贵族轰了出去,但是没有让他们全部离开,短暂地將他们囚禁起来。 “好了,现在没有閒杂人员了,我们可以好好地討论一下你们如何奉献了!”君士坦丁笑眯眯地看著剩下的12个贵族。 加上卡尔普斯,这十二个人是这次伦敦沦陷的主谋,这段时间里面他们没少捞好处。 君士坦丁看著眼前的这十二个人,很想现在就直接弄死他们,不过考虑到他们的家產,他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杀意。 面对不道德的人,就不需要用道德来约束自己,那样子只会让自己感到痛苦。 当你没有道德的时候,一切事情就变得好办了起来。 “说说看,你们觉得你们的家族值多少粮食,或者说值多少东西。”君士坦丁直接说道。 “家族的一切都是罗马的!” “我可以將所有的粮食都交给您!” “只要能活下来,您说什么都行!” “……” 这些贵族们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现在像是死狗一样跪在君士坦丁面前祈求君士坦丁能够放过他们,他们什么都愿意付出。 “看起来你们在不列顛过得很是滋润啊!” “说一些实际点的东西,粮草这些东西是肯定要交出来的,那本来就是皮克特人的东西。” “虽然是你们给他们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属於你们了。” 君士坦丁说著,安排身边的亲卫拿来羊皮纸和笔。 “写吧,我需要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写清楚是什么东西,放在了哪里。” “我满意的话,你们就直接回家,等我彻底解决了北方的蛮族,你们隨我回高卢。” “如果我不满意的话,我会將你们的事情如实告诉尊贵的奥古斯都,至於尊贵的奥古斯都会怎么处置你们,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君士坦丁將羊皮纸和笔递给这12名贵族,隨后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很是悠閒,仿佛眼前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没有诚意就去死,有诚意就跟君士坦丁回高卢。 虽然去到高卢会失去在不列顛的根基,但是总比直接死在这里强,活著才有翻身的希望,没有人想去死。 权衡利弊之后,这些贵族们也不再废话,直接在羊皮纸上写了起来。 屋內陷入了安静,只有君士坦丁吞咽的声音,以及贵族们书写的沙沙声。 当君士坦丁喝完第三杯葡萄酒的时候,这些贵族们终於写完了。 “殿下...请你过目!”卡尔普斯有气无力地说道,刚刚的书写好像將他的身体抽乾了一样。 “效率还挺高的么!” 君士坦丁笑了笑,接过卡尔普斯递来的羊皮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这些贵族们掌握的东西不单单是土地那么简单。 锡矿、牧场、土地、奴隶甚至还有船队,这些东西里面粮草反倒是最不值钱的。 君士坦丁想像不到这些贵族是怎么將这么多资源收入囊中的,简直就他妈的离谱! 要不是贵族之间互相防备,这些资源如果整合起来,能够直接在不列顛自立为王,完全能可以自给自足。 君士坦丁將羊皮纸收了起来,没有说话,安静地看著眼前的这些贵族。 不列顛的冬天很冷,即便是在屋內也並没有非常的暖和,但是这些贵族们却汗流浹背,头上的汗珠甚至滴到了地面上。 这是一种无声的煎熬,贵族们心中已经將君士坦丁骂成了筛子,但是表面上一点也没有显示出来。 “很好,你们很有诚意。” “这些东西你们是自愿捐献给帝国么?”君士坦丁问道。 “我是自愿的!” “我是自愿的!” “我是自愿的!” “……” 这些贵族们爭前恐后地说道,生怕引起君士坦丁的怀疑。 “很好,为了证明不是我逼迫你们,將你们自愿捐献这些东西写下来。”君士坦丁挥挥手,卢基乌斯和克拉苏兄弟將新的羊皮纸送了过来。 这些贵族们愣了一下,他们没有想到君士坦丁居然准备得这么周全,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君士坦丁是不是早就在打他们的主意。 “怎么?大家是还有什么疑问么?!”君士坦丁的口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唰——! 君士坦丁的话音落下,卢基乌斯和克拉苏兄弟二人直接拔剑,场面瞬间剑拔弩张。 “殿下!” “您误会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写...我们现在就写!” 卡尔普斯立刻解释道,生怕君士坦丁直接大开杀戒。 “不会写,那就想,想不出来就先杀一个人让你们清醒一下。”君士坦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用...不用...我们这就写。” “……” 在君士坦丁地威胁下,这十二个贵族立刻提笔,可谓得上是下笔如有神。 很快,自愿转让资源的文案就写了出来,君士坦丁拿在手里挨个翻看。 不得不说,在死亡的压力下,这些贵族的潜力得到了极大的激发,情真意切看不出来任何被逼迫的痕跡。 “既然如此,看在你们如此慷慨的情况下,我会在尊贵的奥古斯都面前美言几句的。”君士坦丁满意地將这些羊皮纸收了起来。 第29章 做一个没有道德的人! 听了君士坦丁的话,在场的十二名贵族们都暗自鬆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看起来是不会死了。 至於奥古斯都会怎么处置他们,那就要再等一等了,而且按照君士坦丁刚刚说的,他会美言几句,那也就意味著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在君士坦丁这里增加一下好感。 想到这里,在场的贵族们的小心思又动了起来。 “我会安排人將你们送回家,等到这些东西交接完毕之后,你们就算是自由了。” “这段时间里面,希望你们配合,不要让我难办。”君士坦丁起身说道。 “殿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按照您的安排去做的。”这些贵族们爭先恐后地说道。 君士坦丁挥挥手,这些贵族们被带了下去,但是卡尔普斯被留了下来。 “你在伦敦的事情尊贵的奥古斯都都知道,再加上今天想要刺杀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君士坦丁直勾勾地看著卡尔普斯的眼睛问道。 “殿下!我真的是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刺杀您呢?!” “就算是个傻子...他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啊!” “这绝对有人在陷害我,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係!”卡尔普斯再次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来负责,必须要有人去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不死,那么就得有其他的人替你来死。所以...你想好了谁替你死么?”君士坦丁问道。 卡尔普斯知道君士坦丁没有胡说,针对奥古斯都继承人的刺杀是非常恶劣的,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之前君士坦丁在高卢就被刺杀过一次。 接二连三的刺杀,不要说是奥古斯都的孩子了,就算是普通人也无法忍受。 必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必须要有人去死,不然奥古斯都的尊严如何去维护?! “殿下!刚刚的那些贵族...”卡尔普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卡尔普斯做得事情丧尽天良,但是君士坦丁是真的有些佩服他,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拋弃一切。 在卡尔普斯看来,国家、盟友以及身边的一切都可以牺牲,只要自己的利益不被损害就行。 “你的那些盟友会难过的。”君士坦丁调侃道。 “殿下,我只忠於您!”卡尔普斯立刻说道,没有一丝地犹豫。 君士坦丁再次拿出一张羊皮纸,隨后俯身在卡尔普斯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些贵族的兵力如何,你写下来,我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 卡尔普斯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写在了羊皮纸上。 “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君士坦丁拿起羊皮纸,示意亲卫將卡尔普斯送走。 卡尔普斯走后,刚刚被送走的11名贵族再次走了进来,刚刚君士坦丁和卡尔普斯的话都被他们听见了。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卡尔普斯將你们拉下水,现在又將你们出卖,用来换取他活命的机会,你们真的是有些可怜呢。” “我手里拿的是你们和蛮族的交易记录,以及一些你们在伦敦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是卡尔普斯才写下来的。” “要不要给你们读一读?”君士坦丁看著这些咬牙切齿的贵族们问道。 狗咬狗是最精彩的,无论何时都精彩。 在君士坦丁的引导下,这些贵族们开始了狗咬狗,君士坦丁坐收渔翁之利。 很快,卡尔普斯的罪行全部被揭露,其中有很多离谱的罪行,君士坦丁严重怀疑是这些贵族们瞎编的。 毕竟他真的无法相信卡尔普斯的孩子是和男人生出来的...这违背了最基础的生物学知识。 不过他也没有准备纠正这些离谱的罪行与谣言,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 最终,这剩下的十二名贵族在君士坦丁亲卫们的保护下全部被送回了家,或者说是被软禁在家。 处理完这些主谋,君士坦丁开始和那些最早被赶出去的贵族会面。 这些贵族们更多的是一些墙头草,当然也有一些確实是忠於罗马的,如果全部都杀掉或者处理掉也不合適。 伦敦现在的情况確实是需要一些人来处理数不尽的琐事,而且为了马上来到的改革大计,君士坦丁没有对这些人下死手。 不过这些贵族手里也有不少的东西,压榨一番也是不可避免的,然后再给点好处,绝对让他们服服帖帖的,蜜枣加大棒现在已经被君士坦丁玩得炉火纯青。 “卡尔普斯为首的那些人,做的事情无法饶恕,我已经將他们的罪行交给了尊贵的奥古斯都,他们的结局是註定的。” “你们在这次的事件中参与的不多,或者说没有参与,我手中掌握了不少的证据,你们最好赶紧承认,我不想浪费时间。” “现在远征军需要粮草,是你们表现忠诚的时刻了!” “卡尔普斯被处理完之后,他们的產业和资源...也可以分一部分给你们。” 君士坦丁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伦敦的势力会重新划分,卡尔普斯这些人肯定是完蛋了,现在唯一地出路就是和全力支持奥古斯都。 卡尔普斯一行人的结局,加上君士坦丁的態度,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顺利了,所有人包括君士坦丁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不过这些贵族也被君士坦丁的亲卫们『送』回家,不过没有人有异议。 “卡尔普斯他们的產业接手之后,直接干掉他们。”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君士坦丁对卢基乌斯和克拉苏说道,兄弟二人是现在最合適做这件事情的人。 “殿下...您的意思是只处理那十二名贵族么?”卢基乌斯问道,这种事情他需要確认才好动手。 “全部,你明白么?我不希望过几年或者十几年有人来找我復仇!”君士坦丁说道。 “殿下...那些贵族的家人是无辜的。”克拉苏小声说道。 啪—! 一声脆响,卢基乌斯一巴掌直接拍在克拉苏后脑勺上,他对克拉苏这个弟弟真的是无语了。 第30章 宰羊!(求月票!) “事情是你们去处理,你觉得这些贵族的家人们如果有机会了......他们会放过你们么?”君士坦丁饶有兴致地看著克拉苏问道。 如果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圣母这东西就不多了。 克拉苏不是圣母,只不过有些同情心泛滥,而且认死理,不过他绝对不是傻子。 “我如果是你,不要说是他们家的孩子了,哪怕是鸡蛋我都要敲碎,蚯蚓我都要竖著劈开。” “把事情做乾净一些,每个贵族都要有不同的理由死在他们自己的家中。” “伦敦的其他贵族会帮你们的,不要全都自己去做。” “卡尔普斯的死因就说他畏罪杀了全家,隨后自杀,其他贵族的理由你们自己去想藉口。”君士坦丁吩咐道。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要做就要做得乾净利索,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只有死人才最令人放心。 卡尔普斯这些贵族死不足惜,而且他们不死,剩下的贵族君士坦丁很难拉拢。 只有他们十二个人死了,才有空余出来的地位和资源进行重新分配。 政治不是请客吃饭,政治是你死我活的斗爭。 任何的手软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君士坦丁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事情要不然就不做,做就要做绝了。 『庆功宴』非常的成功,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些贵族之外,都分到了一些『小礼物』。 在君士坦丁的许可下,亲卫们美滋滋地將这些『小礼物』收进了怀里,没有人想要拒绝在工作之余赚点外快。 …… 第二天一早,君士坦丁在伦敦市政广场上发表了讲话。 此时的伦敦市政广场已经被打扫得非常乾净,加上近几天一直在下雪,整个广场异常地乾净,完全看不出这里前几天尸横遍野。 讲话的內容是针对伦敦的平民,非常的简单,就是说一下分配粮食的问题。 “之前,我许诺在和平拿下伦敦城之后提供三个月的粮食。” “我当时是很有信心的,为了避免战爭伤害到城內的你们,尊贵的奥古斯都放弃了一部分利益,希望通过和谈將伦敦拿回来。” “但是城內的贵族背叛了罗马,背叛了你们,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最终挑起了战爭。” “战斗的惨烈你们也是看见了...让我们为在战爭中死去的英雄默哀!” “……” 隨著默哀的结束,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虽然现在远征军的粮草紧张,但是为了儘可能的兑现承诺,尊贵的奥古斯都决定从粮草中抽调一部分,满足平民一个月的粮食需求!” “我们的粮草会从皮克特人那里夺回来!” “罗马的军团一定会彻底解决皮克特人,他们的粮草就是我们的粮草!” “他们的牧场就是罗马人的牧场!” “……” 不得不说君士坦丁很会拿捏平民,他的讲话狠狠地戳中了伦敦底层民眾的內心。 在此之前,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无论是对於贵族还是皮克特人,他们的地位和耗材也差不到哪里去。 君士坦丁的来到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至少有粮食,这个寒冬不会那么的难熬。 而且这些粮食还是奥古斯都亲自从军粮中调拨出来的,更是情绪价值拉满。 “奥古斯都万岁!” “罗马万岁!” “奥古斯都万岁!” “罗马万岁!” “……” 君士坦丁的速度很快,昨天『庆功宴』结束之后他就安排士兵们开始著手交接贵族们的產业。 优先搬运的就是粮草,君士坦丁的讲话结束,伦敦城內的几个主要的公共区域就开始有组织的分发粮食。 隨著平民们拿到粮食,开始有组织自发地帮助军团修缮伦敦城。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这次的战斗对於伦敦的伤害並不大,整体的修復的速度很快, 这些贵族手中的產业实在是太多了,君士坦丁手下的人不眠不休的了三天时间才全部交接完毕。 第四天,经过仔细地审核,这些贵族的资產全部没有问题。 “动手吧,做乾净一点!”君士坦丁对卢基乌斯和克拉苏兄弟吩咐道。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以卡尔普斯为首的十二名贵族接连死於非命或者畏罪自杀,一时间伦敦城內平民的喝彩声络绎不绝。 君士坦丁顺势將这些贵族的罪责公之於眾,警示所有心怀不轨之人,同时对外宣称这些贵族的家產全部没收,充作军团的军餉。 至於那些忠於罗马,被贵族迫害的人,都得到了相应的补偿。 加布里尔因忠诚和勇武,被君士坦提乌斯任命为新的伦敦执政官。 加布里尔接过执政官徽章时,眼中含著泪水,单膝跪地: “尊贵的奥古斯都,我定不负您的信任,守护好伦敦,守护好罗马!” 君士坦提乌斯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罗马的荣耀,需要忠诚的人来守护!” “从今天起,伦敦,重新属於罗马。” …… 伦敦的战场战斗虽然没能避免,但是绝对不亏,不仅收復了伦敦,更是清除了內部的贵族隱患,巩固了罗马在不列顛的统治。 “殿下,军团已经准备就绪,隨时可以北上对抗皮克特人的残余势力!”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军团长阿非利亚匯报导。 “告诉弟兄们,后天我们继续北上,罗马的鹰旗,要插遍不列顛的每一寸土地!”君士坦丁说道,在走之前他需要和加布里尔以及君士坦提乌斯確定伦敦接下来的改革。 虽然现在伦敦城內的几个主要贵族被清理掉,但是如果不进行改革,那么这些剩下的贵族要不了多久就会重蹈覆辙。 贪婪这种欲望是无法被克服的,谁也不可以,即便是君士坦丁现在也做不到。 为了能够彻底改变伦敦乃至整个不列顛的未来,改革是必须要进行的。 而且因为不列顛和欧洲大陆不连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改革试验地,如果改革成功,可以逐步向高卢推广,最终推广到罗马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第31章 经济改革 罗马帝国统治不列顛的几个世纪中,当地贵族通过多种渠道形成了对经济的垄断控制。 自克劳狄乌斯在公元43年征服不列顛以来,罗马帝国採用“委託国王”的统治策略,保留了部分亲罗马的部落首领作为傀儡统治者。 这些部落首领逐渐演变为不列顛的地方贵族,他们虽然在政治上没有实际权力,但通过控制地方资源和税收,逐步形成了对不列顛经济的垄断地位。 罗马这样做的本质目的是通过当地精英来维持罗马的统治地位,同时降低管理的成本。 但是现在不列顛贵族的垄断已经深入经济的各个层面,贵族们控制著大量肥沃土地,形成了大庄园经济模式。 这些庄园不仅是农业生產中心,还设有手工业作坊和市场,形成了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 因为有了自给自足的经济体系,伦敦作为罗马不列顛的经济中心,贸易活动也开始逐步由贵族控制。 贵族们通过控制泰晤士河港口和主要陆路商道,垄断了粮食、纺织品、金属等核心商品的进出口。 在戴克里先改革前,不列顛的税收主要通过地方贵族徵收,这使他们有机会截留税款並中饱私囊。 贵族通过各种手段控制大量奴隶和隶农,確保自己拥有充足且廉价的劳动力资源。 现在因为长期的战爭和贵族垄断导致不列顛经济急速衰退,税收不足,严重影响了君士坦提乌斯在不列顛的统治稳定性。 现在君士坦丁必须要通过系统性改革来打破贵族垄断,重建不列顛的经济基础,同时还要確保这些改革措施能够在政治上可行,不会引发新的贵族叛乱。 君士坦丁和加布里尔私下进行了会面,在他走之前,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到位。 “我从三个军团中抽调出来3000人来帮你维持伦敦的秩序,如果有不配合的人,可以直接杀掉。” “特殊事情要特殊对待,不能因为一些人影响到大局。”君士坦丁先將这次的谈话定了调,改革必须进行,谁也不能阻止! 加布里尔神色一凛,眼前的殿下手段確实是要比尊贵的奥古斯都要强硬。 “伦敦泰晤士河沿岸的私人港口全部收归帝国直接进行管理,单独设立“港口司”,暂时由你来亲自信担任长官” “这些港口我查了查,大部分都是之前的通敌贵族,他们畏罪自杀之后,那就只能由国家暂时来接手了。”君士坦丁一边说一边將这些港口的位置以及详细信息递给了加布里尔。 “那港口的使用费用...我们应该怎么计算?”加布里尔问道,港口收为国有肯定是要赚钱的,这个度得由君士坦丁来把握。 “制定统一的港口使用费標准,一定要禁止任何贵族私自拦截商队或收取额外费用。” “另外你和我留下的士兵们商议组建由退役军人组成的商道巡逻队,保护过往商队安全,同时注意防止贵族势力干扰正常的贸易活动。”君士坦丁想了想说道。 “对了,港口使用费標准一定要低於之前那些贵族们的费用,不然就体现不出来港口收归国有的好处了。” 君士坦丁补充了一句,这一点很重要,港口的港口使用费低於贵族的標准,同时有一定的盈利,这样才能让民眾以及商人们支持。 “这个价格要很巧妙,如果贵族用这个价格会亏钱,我们用这个价格会能小赚。” “我们的优势是整合了所有的港口,劣势是我们需要养活不少人手来维繫港口的运作。” “但是港口是绝对赚钱的,这一点你是肯定的,只不过是赚得快慢而已。”君士坦丁希望儘可能地降低港口的使用费用,从而来刺激经济。 剩下可能会有一些个小的港口或者贸易码头,但是他们的成本是会一定比国有港口高的。 隨著贸易匯聚在国有港口,这些还在贵族手中的港口自然而然就会消失,没有人会去做亏本的买卖。 “殿下...如果我们想要儘可能多的赚钱,那么我们就要儘可能让所有人都能够参与贸易。” “现在不列顛到高卢的贸易只属於少数人,这样子註定是赚不到钱的。”加布里尔说道,他很清楚现在不列顛的贸易情况。 “直接废除贵族专属贸易特许权,同时取消贵族享有的跨区域贸易特权,向所有符合条件的商人;包括但不限於罗马公民和不列顛本地自由民开放不列顛到高卢贸易许可。” “现在是最適合操作的时间节点,这些贵族们被嚇破了胆子,不敢说什么。” “隨著平民的贸易逐步做起来,这些平民自然而然地就会组建商会,直接赋予这些商会议价权和纠纷仲裁权,增强平民们以及中小商人们的集体谈判能力。” “到时候我们就不需要理会这些贵族了,平民和商会对直接和贵族们对抗。” 君士坦丁自然知道贵族们垄断了贸易的权利,之前是没有机会,现在趁著贵族们群龙无首,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他们缓过劲来,一切都晚了。 断人財路如杀人父母,平民尝到了赚钱的滋味,那就不会允许贵族们胡作非为了。 如果贵族们真的想要继续强行垄断,那他们自然会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贸易税现在是30%,甚至更高...这么高的税,普通人是无法参与到贸易之中来的。”加布里尔没有直说,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贸易税必须要降低。 “直接降至10%到15%之间,根据贸易种类的不同来调整,减轻商人们的负担,进一步促进贸易流通。” “金属的税率不变,这算是特殊物品。” 君士坦丁当机立断,高卢和不列顛不是两个国家,又他妈的不是打贸易战,要那么多的贸易税有屁用。 之前是贵族在中间搞鬼,大量的利润都被这些贵族拿走了,现在罗马帝国直接掌握港口,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贸易税自然要降低。 “等我们彻底解决了北部蛮族的威胁之后,我会以伦敦为中心,建立以罗马帝国为主导的贸易网络,彻底打破贵族们残留的垄断贸易体系。” “所以你要儘快地將港口的事情解决掉,不然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君士坦丁对加布里尔说道。 第32章 税收 “税收官员已经全部罢免,现在不列顛行省正式按照戴克里先皇帝的改革来进行徵税!” 罗马帝国的税收主要通过包税人来进行徵收,这些人很多都是贵族的人,这等於直接为贵族提供了中饱私囊的机会。 如果不进行改革的话,税等於还是收不上来。 根据君士坦丁的粗略估算,伦敦城內的这些贵族,至少少交了四成的税,甚至可能更多。 无论是土地税还是人头税,都被贵族们巧立名目给逃掉了。 税收必须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君士坦丁直接任命税收官,负责徵收土地税和人头税,禁止贵族干预徵税过程。 同时深化戴克里先引入的土地税制度,按照土地面积和质量来確定税额,这样子能够使得税收计算更加公平和可预测。 虽然君士坦丁不喜欢戴克里先,但是好的政策不能因为制定人的好坏而被否定。 现在贵族们手中的土地是最多的,也是相对来说最肥沃的,按照土地面积和质量来徵税,能够儘可能地从贵族手中多徵税,减少平民的税收负担。 “另外对农村的平民徵收的人头税和土地税时候可以以实物为主的,对城市居民则徵收以货幣为主。” 君士坦丁补充了一句,这样子能够確保帝国获得稳定的物资供应和財政收入,也能相对减轻民眾的负担。 “那...神庙的税也要徵收么?”加布里尔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全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君士坦丁没有立刻回答加布里尔,说实话,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对神庙进行徵税。 多神教现在依然是罗马的主要宗教,也是官方承认的宗教,多神教的神庙在罗马的很多地方都有。 这些神庙周围有不少肥沃的土地都是属於他们,关键是这些神职人员既不需要交土地税,也不需要交人头税。 君士坦丁一直觉得这就是个漏洞,本身神庙就接受来自民间的捐赠,还不需要缴税,都不敢想像他们到底有多少钱。 无论是货幣还是粮食以及各类贵金属,神庙內必定是海量的,神庙富裕到君士坦丁都有些嫉妒。 但是和贵族不一样,民间对於贵族以及富商的態度基本是很统一的,反正就是没有人喜欢他们。 但是对於多神教,这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在三世纪的一百来年时间里民眾对於多神教的信仰有所动摇。 但是多神教依然还有海量的信徒,而且这些信徒的忠诚度还是很高的,並且罗马军团內部对於马尔斯的信奉是非常虔诚的。 如果现在就对神庙下手,短时间以及长期帝国都能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但是在民间会造成一些不可估量的影响。 这也是君士坦丁一直纠结的点,在多神教没有竞爭对手的时候,贸然出手很可能適得其反。 毕竟自己现在不是奥古斯都,不能在明面上放开对基督教的支持。 “殿下,如果您觉得机会不合適,我们可以另寻机会。” “毕竟神庙的势力太大了,如果贵族和神庙的人联合起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加布里尔见君士坦丁迟迟没有回应,观察了一下君士坦丁的脸色轻声问道。 加布里尔说得没错,神庙的势力本身就很大,如果因为税收的问题让他们和贵族们牵扯到一起,那就麻烦大了。 这个组合除了狼狈为奸,君士坦丁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词语好形容他们。 不过神庙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这么將其放掉,君士坦丁还是很不甘心的。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办法,一个能够一击致命的办法。 即便是多神教现在是罗马帝国的第一宗教信仰,依然也无法抵抗这致命一击。 “多神教以及神庙的税收暂时先不要动,但是可以適当地在他们的周边找一找麻烦。” “针对他们的具体徵税时间我另有打算,虽然不是现在,但是要不了多久了。”君士坦丁轻嘆一口气,对加布里尔说道。 “接下来开始对伦敦城外的土地进行清丈,建立非常详细的土地档案和户籍记录,作为税收评估的依据。” “伦敦的土地清丈工作结束之后,我这边也差不多將皮克特人解决掉了,你就可以开始对不列顛全境的土地进行清丈了。” “另外你儘快宣布允许纳税人对税收评估结果提出申诉,由你牵头组织专门的委员会进行覆核,防止税收官滥用职权。” “同时定期进行巡查,检查各城市的税收执行情况,接受纳税人的申诉。”君士坦丁对税收看得非常重,从各个角度儘快地堵住漏洞。 “您的这些改革將严重触动了贵族的既得利益,我怕他们在暗中搞什么小动作。”加布里尔提醒道。 哈哈哈哈——! 君士坦丁大笑道,他一直都知道这么做会触动贵族的利益,但是他一点也不怕这些贵族们搞什么小动作。 “他们肯定不敢通过武力公开反抗改革,无非就是通过囤积粮食、操纵市场、减少生產等方式抵制改革,或者是收买官员、煽动民眾、製造舆论等方式顛覆改革,最不济就是採取消极抵抗的方式,不执行改革政策、拖延改革进程。” 君士坦丁不屑地说道,这些方法他完全不担心。 “加布里尔,你记住一点,我们现在要团结的是罗马的平民!” “只要罗马的民眾支持我们,那些贵族不堪一击!” “我们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盟友搞得多多的。” “这些贵族本身也不是铁板一块,故意给予其中一部分贵族一定的利益和特权,直接就分化了贵族的阶层,他们会忙於內斗,根本就没时间抵抗改革。” “另外我们通过宣传和教育,引导平民认识改革的必要性和好处,当所有的平民从改革中得到了好处,他们自然会去孤立反抗改革的那些贵族们。” “我们甚至都不需要通过法律手段来对付那些贵族,或者说我们都不需要出手,自然会有人对付他们的。” 君士坦丁一直坚信走平民路线,罗马的贵族就那么一点,占据著社会的大量资源,但是却没有產出。 想要一口气杀光他们是不可能的,只有將他们扔进平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之后,才能儘快的瓦解和消灭他们。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平民群眾的力量是无限的! 第33章 货幣政策 “我会留下来卢基乌斯·西庇阿,他將和你一起处理这些事情的,另外不列顛的货幣標准需要重新设立。” 君士坦丁將卢基乌斯·西庇阿留下协助加布里尔,卢基乌斯是他的心腹,而且脑子活络,是最好的人选。 想要儘快地团结民眾,得到民眾的支持,最快的方法就是让民眾得到直接的实惠。 分发粮草只是一个过渡性的行为,伦敦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发粮食,那是真的会饿死人冻死人。 所以君士坦丁接下来要儘快统一不列顛的货幣標准,如果货幣標准不统一,那么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白扯。 虽然可以通过物物交换以及实物缴税,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只有统一了货幣標准才能更好的促进经济的发展。 现在的不列顛主要流通的是罗马帝国的货幣,包括富利铜幣和阿根图银幣等,富利铜幣是现在最主要的流通铜幣。 戴克里先在296年的时候进行了幣制改革,发行了这些货幣以应对经济危机,同时间还提高了金幣重量。 现在不列顛在伦敦和科尔切斯特设有造幣厂,为不列顛地区提供货幣供应,但是產量相对来说不是很大。 不列顛作为罗马帝国的边缘行省,货幣供应主要依赖大陆的输入。 伦敦和科尔切斯特的造幣厂虽持续运作,但產量有限,银幣流通密度低於义大利等核心地区,导致局部稀缺。 主要是除了官方的货幣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货幣在流通,除了不列顛最早期的『铁幣』之外,有不少奇奇怪怪的货幣。 另外就是存在大量的物物交换,特別是和皮克特人以及其他蛮族交易的时候很多情况下都是物物交换。 戴克里先的幣制改革中,阿根图银幣含银量达到了90%,纯度可以说是非常高了。 这么高纯度的银幣,最初的设计想法是恢復货幣信用,但是三世纪危机期间,银幣含银量从90%暴跌至2.5%,民眾对货幣信任度已经基本为0。 加上三世纪危机期间爆发了恶性通胀,其中小麦的价格上涨了200倍,这使得民眾已经形成了心理阴影。 这直接导致了民眾倾向於囤积实物而非货幣,很多民眾甚至会將银幣埋起来也不去使用,对於货幣体系完全没有任何的信任。 现在必须儘快统一不列顛的货幣標准,同时重建民眾对於货幣的信任。 “殿下...现在罗马的货幣在不列顛行省基本上...”加布里尔小心翼翼想要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他怕惹得君士坦丁不高兴。 “我知道,所以我说要统一不列顛的货幣標准,这样子才能重建信任。” “新的货幣在伦敦统一製造,除了伦敦的造幣厂之外不列顛行省没有其他的造幣厂。” “禁止贵族以及其他任何人私铸钱幣,將铸幣权完全收归国家所有。” “在不列顛全境內回收成色不足的劣幣,以1:3的比例兑换新幣,强制流通新幣,稳定货幣价值。”君士坦丁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件事情必须要去做。 “还是按照罗马的货幣体系?新幣依然是弗里斯么?加布里尔问道。 “是的!只不过新造的货幣保证纯度,不会像之前那样纯度一路走低。”君士坦丁说道。 加布里尔觉得之前说的那些改革还是大有可为的,但是这次货幣改革他认为不行。 货幣的纯度不是贵族决定的,也不是造幣厂决定的,那是皇帝决定的,这件事情上面谁也不能怪。 所有人都知道货幣的纯度在不停地降低,但是没有办法,皇帝没钱了,只能通过降低货幣的纯度来剥削民眾。 在降低货幣纯度上面,贵族和平民甚至都是站在一起的,除了皇帝能够在短时间內在降低货幣纯度上面获利,所有人都会吃亏。 甚至皇帝在长期角度来看,皇帝也是在这上面吃亏的,杀鸡取卵终究是下乘。 所以加布里尔觉得这事情绝对没戏,君士坦提乌斯也这么干过,你总不能直接否定你老子吧? 再说了,现在君士坦提乌斯还是西部的奥古斯都,货幣的事情更应该由他来做,而不是君士坦丁来做,君士坦丁现在的做法说是僭越也不为过。 不过加布里尔这些想法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他很不看好货幣改革,在他眼里,这件事情的唯一结果就是了一大笔钱,最后失败了。 戴克里先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他甚至做的事情还不是改革,只是试图想要稳定货幣,但是依然是失败了,更不要说君士坦丁的直接改革了。 加布里尔的沉默使得君士坦丁知道他不认为在货幣上的改革会成功,不过他也理解,毕竟不列顛已经经歷了太多次这样的事情。 而且高卢以及欧洲大陆的货幣政策也不是很乐观,所以很难让他相信这次改革能有什么效果。 当然,改革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君士坦丁也没有百分之一百地確定自己的这次改革就什么都能成功,只不过现在这些提到的是必须要做的。 “不去做,那么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成功。” “港口收为国家,新的弗里斯製造流通之后,港口的使用费用只能通过新货来支付。” “同时税费也通过新的弗里斯徵收,一切关於政府的费用统一用弗里斯支付或者收取,尽一切可能来推动新的货幣流通。” “我刚刚说的建立以罗马帝国为主导的贸易网络,最终也是要通过弗里斯来进行交易。” “帝国作为新货幣的背书,会让民眾逐步提升对货幣的信赖。”君士坦丁解释道。 这么做確实是会加快新货幣的流通,但是最终能不能成功也不好说,市场经济最终会做出选择的。 “我会儘快和卢基乌斯·西庇阿联繫,將造幣厂和回收成色不足劣幣的事情確定下来。” “但是我想最快也得等您从北部回来之后才能正式开始了,很多细节还需要您来定夺。”加布里尔虽然不认为会成功,但是事情还得去做。 第34章 摸索土地政策 “我会儘快从北部赶回来,这段时间你先做准备。” “提前设立专门的机构监管货幣流通,同时抽调人手打击偽造货幣和货幣投机行为,维护新货幣的秩序。” “尊贵的奥古斯都会颁布相关法律打击偽造货幣行为,对偽造者处以重刑,基本上以死刑为主。”君士坦丁知道加布里尔確实是在很多事情上面做不了主,不过前期的准备让他来做还是可以的。 “死刑...是不是有些太严重了?”加布里尔问道。 “严重?我认为一点也不严重!甚至有些太轻了!我觉得应该直接杀他们全家!” “能够有能力去製作假幣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至少绝大部分的普通民眾是没有这个想法和能力的。” “能够想到並且去实际操作的人,除了贵族或者富商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人能去这么做。” “尊贵的奥古斯都对於贵族的態度,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他们自己找死也怪不得別人!” “在这件事情上面的態度,寧可错杀不可放过!你明白么?!”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朝尊贵的奥古斯都进行匯报,我相信他会找到能够执行命令的人!” 君士坦丁语气严厉地说道,这件事情上一点余地也没有,任何製造假幣的人都是在断他的財路,这是绝对不能够允许的! 加布里尔虽然是一个不错的管理者,但是这一点上面他如果做不到,那么他不介意直接换一个人。 果然,加布里尔见君士坦丁反应如此激烈,立刻表示自己绝对会毫不手软地执行。 “殿下!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尊贵的奥古斯都失望的!” “任何製造假幣的行为我都会从严处理,坚决维护罗马帝国的尊严!” “很好,这种事情上面你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另外为了更好的促进这些改革的进行,我会专门设立一个机构调查和惩治税收官以及其他官员的腐败行为,確保改革措施得到有效执行。” “这个部门我会亲自管理,你也在这个部门的检查范围之內!” “而且这个部门会鼓励民眾举报经济犯罪和腐败行为,对举报人给予奖励和保护。” “你不会有意见吧?”君士坦丁话锋一转,盯著加布里尔问道。 加布里尔神色一凛,君士坦丁的这个部门单单是听起来就能感觉到其权力范围有多大。 而且这个部门明显是和罗马平民站在一起的,单单是凭藉一个部门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但是將平民和他们绑定在一起,爆发出来的威力简直不可想像。 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平民会不遗余力的贡献自己的力量,关键是这些平民还没有任何的成本。 绝对的妙计,既团结了平民,又监督了官员,关键是还不怎么钱! 无论是税收官还是其他的政府官员,谁也不好说自己能够永远的毫无破绽,这就会倒逼著官员们儘可能地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加布里尔看著君士坦丁,觉得眼前的这位殿下手段確实是了得,借著战爭的这个契机,直接將所有的权利基本上集中在了自己的手上。 同时为了更好的维持自己的权利,他又將一切送到平民的手里,虽然这些平民什么也没有得到,但是他们却对殿下感恩戴德。 呼——! 加布里尔在心中长嘆了一口气,如果不列顛的改革顺利,这里將成为君士坦丁的后园,同时改革的果实將帮助他席捲整个罗马帝国。 “我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官员们確实是需要一个监管的部门了。” “只有这样子我们才能够更好的为罗马帝国服务,为尊贵的奥古斯都服务。”加布里尔收起心中的思绪说道。 “你错了,我们不单单是还在为罗马帝国服务,为尊贵的奥古斯都服务,我们也是在为罗马的人民服务。” “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不然你在这个位置上面坐不久的。”君士坦丁非常认真地看著加布里尔说道。 “多谢殿下的指点!”加布里尔立刻躬身说道。 “这次我们从卡尔普斯等人手中拿来的土地,会进行重新分配。” “他们这些人占据了伦敦城外將近一半的土地,这是不可饶恕的!” “这些土地会归为帝国所有,隨后土地会出租给无地农民和退役士兵,暂时將租额定为年收成的五分之一。”君士坦丁將一份土地清单递给加布里尔说道。 这次的土地政策君士坦丁没有完全按照科隆的方案进行,为了验证现阶段罗马帝国更合哪种土地政策,他决定在伦敦进行不同的政策。 儘可能通过多种方式来摸索出来適合罗马帝国的特色道路。 “殿下...您定得这个租额有些太低了,远远低於贵族现在对依附农的一半租额,会不会太仁慈了一些。”加布里尔小心地问道,这个数字是他之前完全不敢想像的。 “伦敦以及整个不列顛的气候与环境和高卢不一样,如果按照之前一半的租额来收,大部分的农民最终还是会失去土地。” “我们需要结合不列顛的情况来確定租额,不然情况会越来越糟。” “而且借著这个机会,尊贵的奥古斯都会颁布《土地限额令》,这条法令的主要目的是確定伦敦及周边贵族的土地占有量不得超过1000犹格(大约在250公顷左右)。” “如果有超出的部分,不列顛行省当局会以合理价格收购,隨后重新分配给中小农户。” “另外法令会禁止所有人通过强买和兼併等各种方式获取农民土地,违者没收超额土地並罚款,严重的可以直接处死!”君 士坦丁摆摆手,直接说道,这一点上面他不需要加布里尔的建议。 不同的角色和位置,决定了他的第一想法,加布里尔虽然是忠於罗马,但是他的本质上依然是不列顛的贵族。 只不过他的家族现在没有很大,手里的土地完全达不到1000犹格这个限制,但是他的默认想法还是想要从农民手里多收一些租额。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是《土地限额令》是必须推进的,各种限制贵族的手段也是要进行的。 现在的伦敦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伦敦能够推广,那么整个不列顛都不成问题。 如果等到这些贵族缓过劲来,再想改革就晚了! 第35章 公共整肃院?(求月票!) 君士坦丁在和加布里尔的谈话间隙,他让卢基乌斯·西庇阿也参与了进来。 经济、税收以及土地的改革主要负责人是加布里尔,这些事情上面卢基乌斯的作用是协助加布里尔,同时充当君士坦丁的眼线,以防加布里尔有什么小动作。 接下来关於更深一层的土地以及军屯的变动,卢基乌斯会更有经验一些,他的父亲阿布利乌斯在科隆的操作他都有全程参与。 现在不列顛需要变动的事情太多了,但是並不能现在一次性全部改变。 先在伦敦进行试点,等到解决了皮克特人的问题,再进行更深一步的改革。 “整体来说关於士兵的土地政策和科隆那里的差不多,但是只限於在伦敦以及其他的中部区域。” “哈德良长城以北的土地以及和皮克特人交匯区域的土地,是不会直接交给军团的。” 虽然军屯制在现在来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结合不列顛的情况来看並不是所有的位置都適合。 科隆是暂时的边界,隨著不列顛的事情解决之后,君士坦丁会將莱茵河的蛮族问题彻底解决掉。 同时为了寻找更合適的自然屏障,如果能够打到易北河,那么那边的丘陵更適合作为边界。 所以在科隆实行军屯制是没有问题的,后期的衝突发生点不在那里。 不列顛和伦敦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伦敦周围的衝突烈度低,但是过了哈德良长城,即便是解决了皮克特人的问题,也依然要驻扎军团,避免发生蛮族反水的情况。 这些区域的军团战力要很高,所以军屯制就不適合那里,只有全日制士兵才能保证战斗力,这也是为什么君士坦丁要在不列顛尝试新的改变。 “这个过程中儘可能地去引导与农民合作,比如说可以共同使用大型农具、牲畜和灌溉设施,除了提高农业生產效率之外,还能缓和民间对於帝国一些政策的不满。” “同时儘可能地帮助这些农民与士兵直接和市场对接,少中间环节,提高收入,还能推广新的货幣。” 君士坦丁本想要推广合作社模式,不过思前想去这还是太超前了,而且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適合。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一步一步来比较好,毕竟步子跨得大了容易扯著蛋。 “这些事情不难办,只要照著科隆的模式直接学习就好了。” “但是伦敦的这些隶奴怎么办?很多是之前那些贵族剩下来的,虽然贵族们畏罪自杀了,但是这些隶奴的身份还是没变。”卢基乌斯问道。 “这些人暂时由於你来负责,修復伦敦以及一些其他的设施刚好需要人。” “在这个过程中查一下这些隶奴的身份和背景,我要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变成隶奴的。” “这些人里面只要没有犯罪记录的就直接成为自由人,结合之前的土地租赁改革,他们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安排。” “如果有想进入军团的,也可以进行筛选,儘可能地让这些人儘快融入到社会之中。” 君士坦丁琢磨了一下说道,这些隶奴应该大部分都是因为交不起土地租额才被迫成为隶奴的,这些人回到自由民的身份之后要比作为隶奴创造的价值更高一些。 “这些人的数量不是一个小数字,即便是有一部分不能成为自由民,也依然有不少人的。” “这么做...合適么?”卢基乌斯有些不確定地问道。 这也不怪卢基乌斯有些迟疑,这和戴克里先的政策取向完全相反,他在301年颁布的《物价敕令》是希望能够抑制通货膨胀,而不是解放劳动力,整体的趋势是强化而非削弱这种依附关係。 戴克里先的改革核心是稳定经济与財政,强化对人口与税源的控制,在三世纪危机后,整个罗马的兵源与税源都吃紧。 大地產所有者以及国家都需要把农业人口牢牢地固著在土地上,所以现在恢復大量的隶农身份多少有些直接和前皇帝对著干的意思。 而且《物价敕令》现在依然被东西部的奥古斯都承认,君士坦丁的行为可以说得上是僭越,真的要是追究起来,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君士坦丁笑了,卢基乌斯这小傢伙的胆子还是有点小啊。 “我刚刚和加布里尔谈的东西,以及我们现在谈的这些东西,它们哪个都不合適。” “但是这些东西又必须要做,只要决定要做,那么就没有不合適这一说了。” “去做吧,没有人会记住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只有成功的改革者才会被人记住。” 北上前的改革计划也就到此为止了,至於农业、水利、行政、军事等等一系列的改革现在还不是正確的时间。 只有在不列顛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才能够继续深化改革,现在不能再拖了,君士坦提乌斯的身体明显能够感觉一天不如一天了。 如果在君士坦提乌斯病逝之前不能解决皮克特人的问题,那么之前的准备就前功尽弃了。 君士坦丁心中算了算按照现在的进度时间还是够的,除了皮克特人,还有神庙以及改革的事情,压力有些大。 加布里尔先行离开,卢基乌斯被留了下来。 “在我离开伦敦之后,你要立刻组建一个监察部门,监察伦敦所有的政府官员以及贵族。” “特殊情况下...你可以先斩后奏。”君士坦丁轻声说道。 卢基乌斯身子一僵,他没想到君士坦丁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力,这甚至要比他父亲在科隆的权力还要大。 “殿下...这是一个什么组织?”卢基乌斯低声问道。 “……”君士坦丁还真的没有想到,总不能他妈的取个锦衣卫或者盖世太保之类的名字。 “『公共整肃院』吧...”君士坦丁想了想给出来一个名字。 『公共』这个词语將这个机构对外的感觉会是一个为公眾服务的机构,掩人耳目。 “公共整肃院?”卢基乌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儘快將这个部门建立起来,让它成为罗马官员永远的阴影。”君士坦丁拍了拍卢基乌斯的肩膀说道。 第36章 突发军情! 伦敦距离哈德良长城大概有450公里,考虑到行军以及山地和河流的绕行,实际距离在480公里左右。 按照现在军团行军的速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等到抵达哈德良长城的时候,应该都已经到306年了。 不列顛的寒冬非常难熬,这边的云彩都是铅灰色的,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云层低垂像是要落在地上,寒风卷著雪粒抽打在罗马士兵的鎧甲上沙沙作响。 君士坦丁勒住韁绳,他总是感觉有点什么事情要发生,这使得他有些心神不寧。 留下3000名士兵在伦敦后,大部队直接出发向哈德良长城防线进军,在那里做调整和修整之后直接一鼓作气彻底解决皮克特人。 行军至半途,君士坦丁通过急报得知布里甘特部落的首府伊苏鲁姆(今奥尔德伯勒)被占皮克特人占领。 本来大部队准备在伊苏鲁姆简单修整一下,现在也没有机会了,好在那里的蛮族不多,派一个军团就能將其拿回来。 伊苏鲁姆位於伦敦以北约270公里处,是布里甘特部落的首府,罗马化程程度非常高,拥有大型粮仓以及温泉疗养设施,可以为远征军提供大规模的补给与医疗支持,这对深入敌境的远征军而言,这里是无可替代的补给中转站。 但是现在被皮克特人占领,这对不列顛行省以及远征军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如果不能將伊苏鲁姆拿回来,那么继续向北会陷入前后夹击的窘境。 伊苏鲁姆城市外围筑有石墙与壕沟,但这些石墙和壕沟不是军事要塞的规格,城市主要依赖驻军堡垒保护。 根据情报显示,现在伊苏鲁姆大约有不到1000人的匹克特人,其中包括辅助步兵和骑兵小队,战斗力不是很强。 为了不耽误北上的时间,君士坦丁决定放弃在伊苏鲁姆修整的计划,直接分出去一个军团將伊苏鲁姆夺回来,自己则是带领另外两个军团以及其他士兵继续朝著哈德良长城前进。 这次负责收復伊苏鲁姆的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他们是君士坦提乌斯的王牌军团,身经百战,在人数和装备远胜皮克特人的情况下,拿下伊苏鲁姆不是什么问题。 在夺回伊苏鲁姆之后,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继续负责將补给直接带到哈德良长城。 君士坦丁的部署堪称完美,让战力强悍的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速战素具,自己则率领主力继续北上,避免被小股敌人拖延了战机。 但是意外往往就是发生在这种看似必胜的局面上,就在君士坦丁心神不寧之际,身后远处出现一名骑兵,虽然隔著很远,看是他看起来状態不是很好。 整个人看起来歪歪扭扭,身下的战马也有些踉蹌,隨著距离越来越近,终於看到来这全貌。 这是一名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骑兵,浑身血污伤痕累累,状態非常地不好。 砰——! 一声闷响,这名骑兵在君士坦丁面前从马上栽了下来,被人扶著在勉强站了起来。 “殿下!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被包围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君士坦丁费了好长时间,才从这名骑兵口中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在伊苏鲁姆被皮克特人包围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相信,但是看著这名称骑兵的惨状,大家不得不相信。 简单来说,因为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的傲慢,直接导致了整个军团被皮克特人反包围在伊苏鲁姆外围。 这位出身罗马贵族而且还是君士坦提乌斯亲信的將领自恃军团战力强悍,知道伊苏鲁姆只有不到1000名皮克特人驻守后,而且石墙和壕沟还不是军事要塞的规格,直接拒绝等待搭建攻城器械,带著3000名重装步兵和500名骑兵强行攻城。 军团士兵架著简陋的云梯衝向城墙时,藏在城內房屋中的皮克特人突然射出密集的短矛,城墙上的投石机將提前准备好的燃烧沥青罐砸向云梯。 最致命的是城墙外的森林里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大批的蛮族援军,手持各种武器的蛮族战士如潮水般包围了军团,人数竟接近八千人。 “这些蛮族他们早有预谋!”倖存的骑兵在雪地里摔得满身泥泞,被人扶著站在君士坦丁马前时声音仍然在发颤。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被分割成三块,塞普蒂米乌斯大人现在被困在城南的粮仓附近,蛮族正在用燃烧的箭矢攻击粮仓,再晚一步……” 骑兵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现在如果不去救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全军覆没。 君士坦丁这会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神不寧了,原来问题出在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这里!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战斗力很强,不然也不会作为君士坦提乌斯的亲信部队。 正常情况下,不要说蛮族多出来八千人,就是有一万名蛮族,稳扎稳打也能將其全部消灭。 军团的装备和武器都是顶尖的,而且士兵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要不是普蒂米乌斯这老小子轻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此时的君士坦丁已经放弃普蒂米乌斯了,但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他无法放弃,这直接占据了远征军四分之一的兵力,如果被皮克特人全歼,自己会非常的被动。 同时按照刚刚骑兵的说法,这些蛮族士兵是持有各种武器,那么这些援军大概率是蛮族联军,皮克特人的武器是战斧和圆盾的。 看起来哈德良长城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瓦勒良军团已经无法阻止大批量的蛮族南下了。 这名来报信的亲兵被带下去进行救治,所有人都在等待君士坦丁的命令,君士坦提乌斯现在还在伦敦,君士坦丁是现在的总指挥官。 第37章 援驰伊苏鲁姆! 君士坦丁脑子开始飞速地转动起来,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非常的不利,决策不当就会造成全盘皆输的后果。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是必须要去救的,这种满编军团的战力是非常可观的,如果想要一鼓作气將哈德良长城以北的皮克特人彻底解决,少了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是绝对不行的。 而且伊苏鲁姆这个城市也是必须要拿回来的,那里的补给如果落入在蛮族手中,对於整个不列顛行省来说都是一个麻烦事。 將近一万名蛮族士兵,如果从伊苏鲁姆向在不列顛境內奔袭,这將是一场灾难,这是君士坦丁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 此时的君士坦丁麾下共有两个基本满编军团和一支苏维匯人的轻骑兵以及布列塔尼部落的的弓箭手,蛮族轻骑兵加上弓箭手的数量加在一起不足六千人。 第二奥古斯都军团以及第四马其顿军团的步兵们不需要考虑,他们的速度太慢了,等到抵达伊苏鲁姆,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都被蛮族杀乾净了。 所只能带著苏维匯人的轻骑兵以及剩下两个军团的骑兵,这样子才能儘快赶到伊苏鲁姆进行营救。 同时为了保证剩余部队在前往哈德良长城的路上不被蛮族偷袭,还需要留下少量骑兵充当斥候,所以真正能够带走的骑兵並不是很多。 满打满算也就是几千人罢了,想要拿下伊苏鲁姆同时解救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確实是有些难度。 要是现在全军回援,固然能够轻鬆解围,但是北上的计划將会被彻底延误,哈德良长城沿线的罗马堡垒再继续耽误下去会彻底陷入断粮的风险。 如果借著这个机会,一旦北部蛮族联盟趁机突破防线,与伊苏鲁姆的蛮族匯合,整个不列顛將陷入混乱。 事已至此,必须儘快將伊苏鲁姆夺回来,同时將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救出来! “阿非利亚·博尔盖亚!” “安东尼乌斯!” 君士坦丁转向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军团长,开始下达命令。 “安东尼乌斯你率领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剩余人员,继续向哈德良长城推进,务必在七天內抵达博尔科克堡垒,与当地守军匯合。” “你们到达后立刻接替瓦勒良军团,让他们进行休整,共同等待我和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 “阿非利亚·博尔盖亚隨我一同前往伊苏鲁姆,即刻出发!” “遵命,殿下!”阿非利亚和安东尼乌斯领命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君士坦丁选择阿非利亚和他一同去伊苏鲁姆主要是考虑到他更放心安东尼乌斯,毕竟安东尼乌斯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 阿非利亚虽然现在很听话,但是君士坦丁不知道这个人內心的真实想法,加上现在君士坦提乌斯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真的在北上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阿非利亚只要有任何的异常表现,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所以阿非利亚必须跟在自己的身边,以免他带领剩余的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第二奥古斯都军团搞军事政变。 虽然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君士坦丁不敢去赌,不列顛的事態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 安东尼乌斯只要能將两个军团带到哈德良长城,那就能够保证长城以南的安全,即便是短时间內伊苏鲁姆没有被拿回,那么边境线的位置依然保持不变,远征的最基础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虽然没有达到君士坦丁的最终目的,但是至少没有犯错,这就足够了。 再三嘱咐安东尼乌斯一定小心之后,君士坦丁带领著远征军的绝大部分骑兵纵马离去。 为了应对蛮族联盟五八门的武器,轻骑兵们將重甲步兵的巨型盾牌带走了不少,毕竟没有步兵的情况下,盾牌能够帮不少忙。 …… 风雪天赶路真的是受罪,而且速度也提不上来,沿途的驛站对於这种大部队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能在沿途的堡垒或者小城镇进行简单地补给,隨后继续急行军。 苏维匯人的战马裹著防雪的毛毡,马蹄踩在结冰的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对於这种情况相对来说经验更加的丰富一些。 而罗马骑兵则是將鎧甲上的缝隙用麻布塞紧,避免寒风灌入,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美观,但是確实是有用。 途中雪越下越大,最大的时候能见度甚至都不足五十步,为了稳定军心,君士坦丁却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整个人如同黑暗中的火炬一般,让士兵们看到希望,同时不敢有丝毫地懈怠。 君士坦丁虽然走在最前方,但是此时的他很是焦虑,按照之前的那名骑兵的话来看,现在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处境非常的危险,不知道能不能挺到自己去救他们。 將近一万名的蛮族,而且还是精心准备的伏击,不要说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轻敌了,就算是他精心准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將这些蛮族击败。 而且现在还被分割成了三块,这样子更是被动,至於粮草什么的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估计大概率不是很乐观。 如果军团的士兵还有一定的战斗力,里应外合之下还能够他们救出来,但是这种极寒天气下,他们能够保证不冻死就是万幸了。 “殿下...我们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將塞普蒂米乌斯大人救出来,怕是很难...”阿非利亚在休整的间隙对君士坦丁说道,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君士坦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確实是如他所说,第一波衝锋如果没有一击制敌,那么一而再,再衰,三而竭,这个简单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告诉弟兄们,我们绝对能够一鼓作气拿下那些弱不禁风的蛮族的!” “伊苏鲁姆的温泉现在泡起来才最舒服,再加上葡萄酒,那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君士坦丁这次没有说什么战利品,这种鬼天气,只有温泉和美酒能够让士兵们浮想联翩。 第38章 粮仓守卫战!(求月票!) 北风裹著雪粒刮过伊苏鲁姆城南的粮仓废墟,像是刀刃一般割在士兵们的脸上,捲起的细碎石子打在盔甲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座石制的粮仓本是囤积伊苏鲁姆粮草的地方,此刻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最后堡垒,墙角下积雪被踩踏得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这是无数次交战后的痕跡,风一吹,能闻到雪地里混著的血腥味。 罗马帝国的石制粮仓是兼具实用性与防御性的建筑,尤其在伊苏鲁姆城南这类边境地带,整体更加厚重坚固。 这也是为什么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能够在这里坚守这么长时间的原因,换个地方他们早就被团灭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粮仓內的粮草已经快要见底了... 粮仓的石墙后,军团士兵们蜷缩著,背靠著冰凉的石壁,盔甲上满是廝杀留下的凹痕,有的地方还嵌著碎木片,皮革护腕硬得掰不动,直接冻成了他们鎧甲的一部分。 不少人脸颊和鼻尖冻得发紫,呼出的白气刚飘出就散了,嘴唇乾裂得渗著血丝。 年轻士兵卢修斯的左腿被短矛直接刺穿,布条裹著伤口,但是血还是渗过裤腿在雪地里晕开一小片暗红,疼得他一直在瑟瑟发抖,不过仍把盾牌死死地握在手中。 手中的盾牌边缘磕出了无数的缺口,表面插满的短矛像个刺蝟,靠近手柄的矛杆掛著半片麻布,昨夜他给受伤的战友包扎时扯破的,麻布上还沾著早已冻硬的血跡。 出发前母亲塞给他的橄欖枝早就没了踪影,但父亲那句“不能在敌人面前弯腰”还在耳边。 他盯著盾牌的缺口,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木了,只是想著不能让弟兄们白流血,也不能让家里人等著一场空。 石墙外皮克特蛮族士兵来回踱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这些蛮族士兵们大多披著粗劣兽皮,有人乾脆赤裸上身,古铜色皮肤满是伤疤,脸颊和额头涂著赭石图腾,战斧与短矛斜扛在肩上,刃口沾著的碎雪被体温慢慢融化。 这些蛮族士兵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这座粮仓他们一直没有拿下,即便是將这些罗马人分割成三段,依然没有办法彻底击败他们。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必须守住门!” “蛮族要是进来,我们都死定了!谁也活不了!” 百夫长马库斯开口吼道,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的砂石,每一个字都透著疲惫,却没半点鬆动。 他艰难地取下头盔,额头上一道深疤结著黑痂,血偶尔顺著眉骨滑下来,糊住视线,他抬手蹭了一下,隨后带上头盔继续盯著大门。 手里的长剑断了半截,只剩握在手里的剑柄和一小段剑身,指节攥得发白,连手套都勒出了印子。 他心里清楚,粮没多少,伤兵占了一半,如果救援再不来,那么这次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关键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名声也得毁在这雪地里。 蛮族每回衝锋,他都先把剑刃指向大门,用眼神扫过身边冻僵的士兵,逼著他们直起腰,他是百夫长,得撑住,哪怕下一秒就倒下死在这里,也得倒在大门前头。 石墙外蛮族的咆哮声甚至將积雪都震得掉了下来,从粮仓屋顶落下的雪块砸在地上,发出噗噗噗噗的闷响。 二十多个赤裸上身的蛮族壮汉扛著裹铁皮的攻城锤,黝黑皮肤上满是刺青,他们踩著齐整的步子,每一步都踏在同一个节奏上,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每回把攻城锤撞向大门,都发出巨响,得石墙都跟著颤,门板上的木屑簌簌往下掉。 这些蛮族撞完之后,他们就一起喊叫,听得人心里发慌。门板已经有不少裂纹了,最大的裂缝能塞进两根手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碎掉。 西里斯是从门口的位置上被替换下来的,昨天晚上他被蛮族的巨斧透过门板劈中,当时他甚至看见斧刃上的碎肉和血渍,那股混杂著血腥、汗臭和兽皮味的气息,到现在还在鼻尖绕。 西里斯靠在墙上,胸口的伤口用布条裹著,但是血还在慢慢渗出来,寒冷使得他快要没知觉了,牙齿时不时打颤,脑子里却是翻来覆去想著家里的事情: “家里的小儿子才六岁,还等著他回去教骑马,之前答应给孩子们带的小木雕,还揣在怀里没送出去...” “但是现在要是鬆懈,所有人都得死,粮仓一破,弟兄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挣扎著举起短盾,心里的那点犹豫没了,就算见不著家人,也得把军团的脸守住,不能让蛮族把军团的旗號踩在脚下。 石墙后的士兵们没一个往后退。 卢修斯用胳膊夹著长矛,矛尖对著门缝,手指冻得没法完全握住矛杆,就用胳膊死死抵著,嘴里默念著母亲的话:“活著回来,家里的麵包永远给你留著。” 马库斯捡起地上的短矛,把断剑別在腰上,等著门破了就衝上去,脑子里全是军团的誓言,那些在军旗前念过的话,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西里斯靠在墙上,眼睛盯著大门,手里紧紧攥著那枚没送出去的小木雕,早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守住,一定要守住!”粮仓里面的士兵们怒吼著给自己打气! 砰——! 砰——! 砰——! 攻城锤每撞一次,都像在敲打著军团每个人的极限,石墙上的雪簌簌往下掉,落在士兵的盔甲上。 士兵们用冻紫的手指、带血的伤口,用不肯弯曲的脊樑,在伊苏鲁姆城南的雪地里,筑起来了一道比石墙还牢的防线! 那是用信念和忠诚撑起来的防线,雪落在上头,风颳在上头,却没让它有半分鬆动。 就在士兵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好像听见了马蹄声,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救援的吶喊声已经能够隱约听见... “兄弟们!殿下来救我们了!” “……” 第39章 援驰 君士坦丁带著救援部队终於赶到了伊苏鲁姆,借著月色他们小心前行,儘可能地避免被发现。 为了了解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现在的准確情况,君士坦丁派出一批轻骑兵,去打探一下前面的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贸然救援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斥候们摸索著来到了粮仓不远处的高地上,他们趴在那里,斗篷裹著身子,儘量贴著冻硬的地面,避免被发现。 斥候在飞快分析著现在战场的情况:蛮族人数、攻城锤位置、粮仓大门的破损程度…… 一个身材高大的蛮族小队长,站在队伍最前头,鬍鬚掛著冰碴,脖子上串著兽牙项炼,每走一步,项炼就跟著晃荡。 首领用手掌拍著手下肩膀,每说一句就挥下战斧,斧刃劈在空气里,带起的风卷著雪粒,催著加快进攻。 斥候们將收集到的信息交给君士坦丁,结合现在的情况,君士坦丁决定先將粮仓周围的蛮族消灭掉,儘可能地整合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残部。 …… 雪下得更密了,大片大片的雪往下落,积雪越来越厚,这对君士坦丁来说是好事,大雪能够儘可能地掩盖他们的踪跡。 此时的粮仓像座隨时会被淹没的孤岛,被蛮族围在中间,连风都像是从蛮族那边吹过来的,带著令人作呕的味道。 攻城锤还在撞,轰隆声一次比一次响,大门的缝越来越大,甚至都能够看见门外蛮族士兵的眼睛,全是凶光,像要把粮仓內的人生吞活剥一般。 扛攻城锤的蛮族壮汉胳膊上肌肉绷得老高,青筋暴起,脸拧成一团狠相,每一步都狠狠跺地,像是要把雪下的冻土踩穿,攻城锤上的铁皮上沾著雪,撞向大门时会溅起一片雪雾。 有个满脸横肉的蛮族士兵,站在离大门最近的地方,盯著粮仓內的士兵,嘴角撇出个残忍地笑容,撞击起来更是卖力。 …… “他们还在守?!”一名年轻的士兵低声说道,声音里带著难以置信。 此时,苏维匯部落的先锋骑兵已摸到蛮族的侧后方,儘量不发出声响。 而君士坦丁则是带著大部队从正面奔袭,儘可能地吸引其他地方蛮族的注意力,给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创造偷袭的机会。 雪下得更密了,能掩盖一部分动静。 弗拉维·克劳狄作为苏维匯部落的首领,此时他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著身边副官的耳朵: “听我的號令,弓箭手先射扛著攻城锤的蛮族,把他们的进攻断了!” “其他人守住侧翼,別让其他地方的蛮族绕过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副官们飞快地安排,士兵们点头,握紧武器,弓弦被冻得有些僵硬,他们悄悄活动著手指,等著信號。 “为了罗马!为了罗马!” 粮仓內的攻防战进入到了白热化,君士坦丁带领著大部队的大部队吸引了大部分蛮族的注意力。 粮仓士兵的吶喊声传到苏维匯部落轻骑兵那边,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要往前冲,手都按在了剑柄上,被身边老兵按住胳膊。 老兵声音也有点抖,不过他的理智还在线: “等一会儿,现在还没到时候!” “现在衝上去,只会把蛮族的注意力引过来,反而会害了里头的人。” 老兵说著,目光扫过石墙外的蛮族,看见不远处有个蛮族士兵用短矛挑著罗马头盔,头盔上的羽饰早就没了,只剩光禿禿的金属壳。 那蛮族挥著头盔,嘴里还叫著挑衅的话,声音又粗又野,时不时往头盔上吐唾沫。 老兵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指节冻得发白,却没再动,只是更紧地盯著前方,继续等待號令。 这边攻打粮仓的蛮族们动作更急了,他们知道如果不儘快拿下粮仓,等到罗马的援军过来,想要再拿回来就更难了。 那个高大的小队长乾脆走过去,用脚踹著手下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咒骂著。 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做好了衝锋的准备,佛拉维把佩剑举起来,手臂绷得笔直,眼神扫过身边的士兵: “为了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军团,冲!” 话音刚落,弓箭手拉满弓弦,箭矢在雪中划出一道弧线,朝著扛攻城锤的蛮族射去。 苏维匯部落的突袭將粮仓外的蛮族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君士坦丁吸引了过去,外围的蛮族立刻集中兵力拦截。 那紫色的披风和罗马的双头鹰军旗太显眼了,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再加上这些蛮族的注意力都是加紧拿下粮仓,更是给了苏维匯部落轻骑兵机会。 咻咻咻——! 箭矢铺天盖地飞向蛮族,瞬间收割了一大片蛮族的性命! “兄弟们!殿下来救我们了!都顶住!” 粮仓內的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士兵们瞬间来了精神,死死地顶住粮仓的木门,为轻骑兵们拖延时间。 “等到骑兵们靠近后,我们立刻开始反击,形成夹击之势,一鼓作气干掉这些该死的蛮族!”百夫长马库斯吼道。 骑兵的衝锋很快,虽然都是轻骑兵,但是也不是这些蛮族步兵能够抵挡的。 马背上的弓箭手不停地射箭,虽然夜色和风雪会影响准头,但是只要射得多了,总会命中的。 马蹄声和怒吼声混成一片,粮仓周围的蛮族士兵们搞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 还以为君士坦丁已经带著人马杀到了面前,一时间军心有些涣散。 “都他妈的给我打起精神来!” “背靠背,不要慌张!谁要是敢跑,我直接砍死他!”蛮族的小队长一斧子劈死了一个想要逃跑的蛮族士兵,隨后怒吼道。 战场上瞬息万变,虽然蛮族的小队长很快就將阵型调整了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弗拉维带著轻骑兵们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隨著箭矢和长矛的射出,最外层的蛮族士兵瞬间被射成了刺蝟。 粮仓內的士兵们也看准机会,从里面攻了出来,直接將这些蛮族前后包围了起来。 局势瞬间反转! 第40章 反包围! 君士坦丁目的光扫前面的蛮族方阵,又看向远处发起衝锋的苏维匯轻骑兵,进展很顺利,蛮族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 寒风卷著雪粒打在头盔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君士坦丁握紧手中的长矛: “所有人继续跟我冲!为苏维匯部落的兄弟们儘可能地爭取时间!” 骑兵们的衝锋开始之后就无法停止,任何想要阻拦的人都会被搅成碎片,一名扑来的蛮族散兵瞬间被君士坦丁刺穿,隨后被战马踩成肉泥! 皮克特人的指挥官显然是早就有了防备,看到君士坦丁衝锋而来,立刻分出大约有4000人组成重步兵方阵,从两侧包抄过来,想要將君士坦丁的部队切割分段,逐个击破。 他们在与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作战时尝到了甜头,想要继续复製这个战术。 君士坦丁意识到粮仓里面的罗马士兵是诱饵,就是在等远征军来救援,这几千人的重步兵绝对不会是临时出现的,为的就是针对自己的骑兵。 不过事已至此,除了进攻別无他法。不过这也证明只要將这些蛮族消灭,伊苏鲁姆垂手可得! 君士坦丁双腿夹紧马腹,身体前倾贴在马颈旁,避开三支从斜前方射来的短矛,那些矛尖擦著他的肩甲飞过,隨后被身后的亲卫格挡。 马背上的君士坦丁身姿如弓,右手长剑横扫,左手长矛飞舞,借著战马衝刺的力道,精准刺入一名蛮族重步兵的咽喉! 那士兵想要举盾要挡,但是剑刃已穿透皮甲的缝隙,鲜血顺著剑槽喷溅而出,溅在君士坦丁的护腿甲上。 手腕猛一拧,拔出长剑,顺带挑飞另一名士兵的战斧,左手同时挑飞另外一人的短矛,用力往侧后方一摔,將那蛮族士兵瞬间失去平衡,摔在雪地里被战马踩过。 前方的蛮族士兵们呈三角围上来,短矛同时刺向战马和他本人,君士坦丁却不慌不忙,右脚蹬著马鐙站起身,身体在马背上转了半圈,长剑划出一道圆弧。 先是劈断左侧士兵的矛杆,再用剑柄狠狠砸在中间士兵的头盔上,一声闷响过后那士兵当即栽倒在地。 右侧士兵的短矛已到近前,他猛地俯身,让矛尖擦著头盔掠过,同时用膝盖顶向马腹,战马人立而起! 前蹄猛然踏在那士兵的盾牌上,將其踩得跪倒在地,他趁机挥剑砍向对方脖颈。 君士坦丁的战力非常强,身体素质也是异於常人,此时他的粗脖子也派上了用处。 士兵们看到君士坦丁身先士卒,原本有些慌乱的心也突然定了下来,年轻一些的士兵握紧手中的长矛,手心全是汗,却不再害怕。 这些士兵们咬著牙,扛著盾拿著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护住君士坦丁! 皮克特方阵瞬间就被被君士坦丁的衝锋撕开一道缺口,指挥官见状怒吼著挥舞著战斧,催促左右士兵往缺口处补。 蛮族士兵们双眼赤红,有的丟掉盾牌,双手握矛朝著君士坦丁的战马捅去,嘴里喊著听不懂的战吼。 人海战术虽然老套,但是確实是有用,一支短矛刺穿了战马的后腿,战马发出痛苦的嘶鸣,不过仍在君士坦丁的操控下继续往前冲。 他左手掷出长矛隨后死死地攥著韁绳,右手长剑连续挥砍,余光瞥见远处的苏维匯轻骑兵已经开始和粮仓內的士兵开始夹击蛮族。 君士坦丁的盔甲上已满是血污,左臂被战斧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著甲缝往下流,冻成了细小的冰珠。 雪下得更急了,大片的雪落在战场上,掩盖著血跡,但盖不住兵器碰撞的叮噹声和士兵们的嘶吼。 蛮族的重步兵一副要命的打法,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是包围圈已经快要合拢,如果让他们真的合拢,君士坦丁的骑兵们会被分割成两块! 君士坦丁突然调转马头,朝著蛮族重步兵方阵的侧后方衝去,那里是方阵最薄弱的位置,容易击破而且会吸引更多的蛮族注意。 中途君士坦丁找准机会换了一匹战马,时而俯身避开攻击,时而挥剑开闢道路,时而拽著矛杆將蛮族士兵拖到马蹄下,势不可挡!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无聊,101????????????.??????超实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之前带过来的重盾发挥了作用,在两倍人数敌人的围攻下,要不是重盾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怕是衝锋阵型就直接被打乱了。 即便是这样,也有骑兵连人带马摔在地上,瞬间被敌人以及自己人淹没... 衝锋的阵型逐渐鬆散起来,不少士兵的鎧甲被战斧劈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积雪。 骑兵一旦无法衝锋,那就註定要被消灭。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君士坦丁衝到了蛮族重步兵方阵的侧后方,也是这些重步兵盾牌的衔接处。 由於此时蛮族的重步兵还没有形成包围,所以盾牌还没有合拢,被君士坦丁抓住了机会! 他的近卫骑兵们紧隨其后,手中的长矛瞬间投掷出去,直接將这个位置撕出一道新的缺口。 君士坦丁本人更是身先士卒,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將一名皮克特指挥官的牛角头盔劈成两半! 本来想要包围骑兵的重步兵,此时反倒是被君士坦丁带领的骑兵部分分割成好几块,直接陷入了被动, “跟著殿下!冲啊!”士兵们看到主帅的英勇,士气大振,原本鬆散的阵型重新凝聚起来。 君士坦丁敏锐地发现,皮克特人的重步兵方阵虽然坚固,但是缺乏灵活性,而且现在被分割之后无法首尾呼应,是消灭他们有生力量的大好时机。 他立刻下令骑兵分成小队,不断衝击方阵的不同位置,同时用盾牌推开敌人的长矛,逐步缩小包围圈。 苏维匯轻骑兵这个时候也已经和粮仓內的罗马士兵匯合,粮仓外围的蛮族士兵已经被消灭殆尽。 “你的军团长现在在哪里?!” 弗拉维吼著问道,他没有在粮仓內见到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这使得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塞普蒂米乌斯大人在伊苏鲁姆东部西部的森林中,为了儘可能地吸引蛮族的兵力,他吸引了大量的蛮族!”百夫长马库斯吼道。 弗拉维暗骂一声,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的情报不一样,伊苏鲁姆西部的森林太大了,这他妈的怎么去找人?! 而且现在还是晚上,雪越下越大,这么混乱的战场,根本不可能找到森林里面的人。 看向远处的军旗,弗拉维需要將这个情况告诉君士坦丁! 第41章 林中营救!(求月票!) 弗拉维將接近半数的人马留在粮仓,这里的蛮族虽然被基本消灭,但是粮仓內的伤员太多,基本上不具备移动的能力。 轻骑兵加上这些步兵只要守住这里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也指望不上他们。 趁著主战场的混乱,弗拉维从侧翼找准时机杀了进去,直接將外围的蛮族防线彻底撕裂! 蛮族虽然在伊苏鲁姆有差不多一万人,但是现在有点不够用了,四千人的重步兵被君士坦丁分割反杀。 粮仓附近的蛮族被苏维匯轻骑兵消灭,还有一部分去伊苏鲁姆西部的树林中搜寻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还要留一部分人手在伊苏鲁姆城內,所以蛮族指挥官现在手中的可利用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很快,弗拉维杀到了君士坦丁的侧面: “殿下!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大人现在伊苏鲁姆西侧的树林中!”弗拉维扯著嗓子喊道。 君士坦丁斩杀一个试图抱住马腿的蛮族士兵,有些诧异地看著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弗拉维。 弗拉维的消息可谓得上是喜忧参半,至少现在確定了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没有死,这次失败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作为军团长的他是跑不掉的。 但是伊苏鲁姆西侧的森林那么大,想要进去解救他们,风险太大! 现在雪下得那么大,而且还是晚上,想要在树林中寻找他们,简直难如登天! 本身这些蛮族就更適应在森林中作战,贸然进入肯定会造成海量的伤亡。 “粮仓那边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君士坦丁大声问道。 “基本上全员负伤,但是战死得不多,粮仓的主体结构也没有太大的损伤。”弗拉维答道。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没有战死很快就会成长为老兵,夺回伊苏鲁姆后可以暂时在这里养伤驻守。 “你带人从西侧外围衝击蛮族的外围,彻底打散他们的阵型!” “我会朝著西侧引动,碰面后进入森林寻找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君士坦丁当机立断安排道,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蛮族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些重步兵被分割之后基本上就是砧板上的鱼,没有机动性的且没有掩护的他们,一切的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 弗拉维领命后直接按照君士坦丁的要求杀了出去。 君士坦丁在斩杀了几名蛮族士兵之后高喊道: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君士坦丁的声音搭配著他身后的罗马鹰旗,在气势上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天公作美,就在君士坦丁勒马举剑高呼之际,天上浓得发愁的乌云突然裂开,像是被君士坦丁手中的长剑劈开一样。 月光直接照射而下,君士坦丁以及他身后的罗马鹰旗像是被镀了一层银,让人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膜拜的衝动。 战场上的形势开始逆转,被分割包围的重步兵开始出现了投降的情况,即便有监军斩杀了一些部分投降士兵,但是依然无法阻挡投降的势头。 很快,重步兵跑的跑,投降的投降,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借著这个机会,君士坦丁飞快向北侧奔袭,爭取儘快和弗拉维匯合。 雪下得小了,能见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殿下,林中至少潜伏著两千蛮族,贸然深入恐有不测!”弗拉维勒住韁绳,声音被风雪裹挟得断断续续。 刚刚在伊苏鲁姆南部的战斗虽然距离西部的森林较远,但是肯定被林中的蛮族知道,这会绝对已经做好了埋伏。 周围的骑兵们都在等著君士坦丁的下令,这是一个收买人心的绝佳时机! 君士坦丁按住剑柄:“每一名军团士兵都是帝国的利刃,哪怕只剩最后一人,我也要把他们带出来。” 话音未落,他已策马冲入林中,身后的三百亲卫紧隨其后,马蹄踏在地上的声响在寂静的森林里格外刺耳。 森林里瀰漫著血腥气,明显里面发生了激烈的血战。 君士坦丁刚绕过一棵枯树,便见三名蛮族战士举著战斧扑来,斧刃上还沾著军团士兵的鲜血。 长剑出鞘的瞬间划出一道寒光,左劈右刺间,三名蛮族直接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表面的雪层。 “跟紧我!找到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残部!消灭这些该死的蛮族!”君士坦丁朝著身后的士兵嘶吼道,声音穿透风雪,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隨著不断地深入,不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君士坦丁循声奔去,只见將近百名军团士兵正背靠著几棵巨树抵抗著蛮族的围攻。 他们的鎧甲早已破碎,不少人身上还插著断掉的箭矢,却依旧用盾牌组成防线,死死护住中间的军团长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 “是殿下!殿下来了!”一名士兵认出了那熟悉的紫色披风,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 君士坦丁带队从蛮族后方突袭,亲卫们挥舞著长剑和长矛,將围攻的蛮族冲得七零八落。 士兵们看著君士坦丁浴血奋战的身影,眼眶瞬间湿润,他们本以为会被帝国拋弃,却没想到君士坦丁竟冒著生命危险深入敌阵。 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被找到,可以退出森林了,下一个目標是夺回伊苏鲁姆。 “军团的荣誉不能被玷污!我要为伊苏鲁姆的失利赎罪!”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面对君士坦丁不敢抬手,低声说道。 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的状態很差,脖子和胸口处有明显的伤痕,看起来很严重。 君士坦丁没有说话,说实话他现在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老小子,但是作为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他现在还有作用,至少在稳定军团上面他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事情...等到拿回伊苏鲁姆之后我们再说!”君士坦丁恨声说道。 “所有人!隨我向外撤退!” 君士坦丁立刻组织士兵们朝森林外部撤退,现在营救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的目的达到,继续在森林里面没有任何的意义上。 夺回伊苏鲁姆之后,这些蛮族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因为有伤员的存在,往外走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一路上不停地有蛮族骚扰,不过算是有惊无险的冲了出来。 此时雪又大了起来,就在眾人刚刚走出森林之际,前后突然出现两拨蛮族,將君士坦丁一行人包夹了起来! 第42章 以死明志!(1) “这肯定是蛮族最后一次进攻了,我们只要衝过去,伊苏鲁姆就是罗马的了!” 君士坦丁大概算了算眼前蛮族的人数,蛮族的兵力都集中在此处了,只要杀出去,伊苏鲁姆唾手可得。 咻咻咻——! 身后树林中突然射出密集的箭雨,好在重盾挡住了大量的箭矢,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殿下!我来断后!您先走!” 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突然上前对君士坦丁说道,態度非常的坚决。 君士坦丁看了一眼身后的森林,蛮族正在向外飞快涌出,情况危急。 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的表情坚决,看起来是抱著必死的决心,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本来这一次伊苏鲁姆的情况並没有很复杂,只要他稳扎稳打,绝对能够拿下,而且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即便是有蛮族联军的军力支援,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也不至於会这么的被动,只不过会被耽误一些时间罢了。 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绝大部分原因或者说所有原因都是因为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轻敌所导致的。 伊苏鲁姆的失利直接导致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战力大减,能够保持之前一半的战斗力都算不错的了。 而且还严重耽误了北上的作战计划,无论是物资的补给还是整个远征军的战力,都被严重影响。 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回去之后肯定会受到严厉的责罚,虽然不至於被处以极刑,但是活罪难逃,而且他的整个家族都会被受到牵连。 作为罗马帝国的军人世家,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 君士坦丁知道塞普蒂米乌斯的想法,而且现在看塞普蒂米乌斯的状態,他已经决定要战死在伊苏鲁姆了。 牺牲自己来保全家族的未来,確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君士坦提乌斯是不会亏待自己这个老伙计了。 不过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直接死在这里有些太可惜了,他的价值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需要自己更深一步的挖掘。 想到这里,君士坦丁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普蒂米乌斯!回来!这些蛮族不堪一击,不需要你去断后!”君士坦丁想要拉住普蒂米乌斯,很是严肃地说道。 “大人!您先手!我们来断后,您先和殿下走啊!”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残余士兵们喊道,同时簇拥著普蒂米乌斯向君士坦丁方向移动。 “都他妈的给我让开!”普蒂米乌斯怒吼道。 虽然现在普蒂米乌斯身负重伤,但是多年的威严还是在的,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们立刻放开了他。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到了如此地步,除了我战死在这里,毫无其他办法!” “我今天有死无生,你们不用管我,隨著殿下突围,夺回伊苏鲁姆,为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正名!” 普蒂米乌斯的决心確实是感染了身边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士兵,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一人选择和君士坦丁一同杀出去,全部选择与普蒂米乌斯並肩死战。 “跟蛮族拼了!” “为了罗马!” “……” 不得不说普蒂米乌斯这老子確实是有点东西,三言两句就將这些士兵死战的决心调动了起来。 关键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不能都留在这里,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全留在这里,自己他妈的怎么杀出去?! “普蒂米乌斯带五百人断后,剩余人同我杀出去!”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荣誉交给你了!”君士坦丁看著普蒂米乌斯说道。 普蒂米乌斯没有回头,他带头冲入蛮族的阵营,长剑挥舞间斩杀数人…… “晚一会你过来给普蒂米乌斯收尸,现在先隨我杀出去!”君士坦丁对身边的弗拉维低声说道,隨后纵马带头衝锋杀向前面的蛮族。 混战再次爆发,有普蒂米乌斯在后面断后,君士坦丁一行人很快就杀了出去,直奔伊苏鲁姆。 伊苏鲁姆城外西南部还有一部分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这是最后一批被分割的。 不过因为此处地势较高,蛮族並没有后费太多的兵力在此,只是围困而已。 隨著君士坦丁的到来,將外围蛮族消灭,隨后带领大部队杀向伊苏鲁姆。 …… 普蒂米乌斯身先士卒,不停地斩杀著森林中的蛮族,宛如杀神再世,一时间杀得蛮族胆战心惊,无人敢上前。 一个蛮族的小首领见状直接从林中衝出,朝著普蒂米乌斯杀去,但是依然不是对手,直接被普蒂米乌斯就地斩杀,头颅都被割了下来! 蛮族见首领长战死,士气大减,纷纷想要转身逃窜,普蒂米乌斯直接衝上去追击。 穷寇莫追! 但是此时的普蒂米乌斯已经杀红眼了,只想儘可能地斩杀更多的蛮族,来为自己之前的轻敌轻行为赎罪。 普蒂米乌斯的速度很快,身上的伤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或者是他不想被伤势影响,逼迫自己的身体不停地超越极限,不停地向前杀敌。 身后的罗马士兵甚至都有些追不上他,慢慢的被拉开了距离。 就在普蒂米乌斯刚刚斩杀一名蛮族步兵之后,一支箭矢从他的侧面飞出,直接射中普蒂米乌斯的侧腹部。 一声闷哼,普蒂米乌斯差点起不来,几名蛮族看到机会,转过身朝他袭来。 普蒂米乌斯反手刺穿一名蛮族的喉咙,不过也被战斧劈中肩膀,他顺势將肩膀上的战斧取下,猛地投掷了出去,直接钉死刚刚那名弓箭手。 趁著这个间隙,一柄长矛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手持长矛的这名蛮族士兵兴奋地乱吼,他站的位置刚好在普蒂米乌斯长剑攻击范围之外。 普蒂米乌斯咧嘴一笑,血直接从他的嘴中喷出,不过他没有在意,直接猛得朝前冲了两步,蛮族的长矛直接贯穿了他! 长剑划过一道弧线,那名刚刚还在乱吼的蛮族头颅直接飞了出去... 虽然普蒂米乌斯接连斩杀了好几名蛮族,但是那些蛮族依然不要命地扑上来,他们知道普蒂米乌斯现在的状况必死无疑了。 第43章 以死明志!(2) 一把战斧直接劈中普蒂米乌斯的后背,普蒂米乌斯反手將长剑刺出,结果了这名偷袭者。 另外一名蛮族士兵顶著盾牌和短矛杀了过来,手无寸铁的普蒂米乌斯也不慌,直接双手用力將身体內的长矛拔了出来,鲜血喷了一地,甚至连著內臟也一起被拔出来了一部分。 长矛顺势就將那名蛮族刺死,隨后接连刺死了好几名想要偷袭的蛮族。 普蒂米乌斯脚下的血越来越多,有蛮族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感觉头有些晕了,蛮族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嚇得围攻的蛮族不敢靠近。 此时军团的士兵终於杀了过来,想要营救。 普蒂米乌斯笑了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很轻,眼皮有些止不住的想要合上。 他站在蛮族的尸体上,右手握著长矛立在地上,让自己不会摔倒。 看著周围不敢上前的蛮族,他不屑地笑了,这次断后很成功,就是不知道伊苏鲁姆那边是什么情况。 普蒂米乌斯在战场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別,但这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多少会有一些不知所措。 呼——! 一声嘆息,口鼻中出来的白气瞬间就被寒风吹散。 普蒂米乌斯觉得天气冷一点也挺好的,至少身上的伤疼不那么明显了。 环顾四周,这些蛮族被嚇得不敢上前,远处的罗马士兵在不停地砍杀著蛮族,想要衝过来。 看向更远的南方,普蒂米乌斯知道那里是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再也回不到那个熟悉的罗马帝国。 “为什么要轻敌呢?”普蒂米乌斯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也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他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伤亡,其他军团来营救自己的伤亡,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只有死在这里,才能儘可能地降低这件事情的影响。 他知道君士坦提乌斯会原谅自己的,就是不知道君士坦丁会不会原谅自己... 普蒂米乌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会脑子怎么这么清醒,虽然越来越累,但是事情一想就通。 殿下也会原谅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断后,只不过他在寻求自己的最大价值。 也好,这样的殿下才能带领西部走出一条新的路... 普蒂米乌斯想通一切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无数之前经歷的事情像是再次发生一样,飞快地在自己脑子中再次过了一遍... 最后,普蒂米乌斯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 “父亲,我来了...我没有丟家族的脸面...”普蒂米乌斯喃喃地笑道,隨后彻底没了生机... 普蒂米乌斯依然保持著手握长矛的姿势,满身伤痕但是没没有倒下。 身旁的蛮族不確定他到底死了没有,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眼看身后的罗马士兵越来越近,这些蛮族们直接低头就跑,甚至连確定普蒂米乌斯死没死都不敢。 “大人!”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们赶到了普蒂米乌斯身前,声音颤抖地喊道。 没有任何的回应...雪越下越大,普蒂米乌斯脚下的血都被冻住。 “大人!” 接二连三的呼喊下,普蒂米乌斯依然没有动静,虽然不想接受,但是普蒂米乌斯战死的消息已成事实...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化悲愤为力量,林中的蛮族甚至有些不够他们杀的了。 ……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是弗拉维带著骑兵们赶了过来。 伊苏鲁姆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拿了回来,城外的乱战直接將蛮族的有生力量全部消耗殆尽。 城內的蛮族在君士坦丁的利诱之下,直接开门喜迎王师。 作为交换,这些投降的蛮族没有被杀,得到了很好的待遇。 城外的士兵们全部朝著伊苏鲁姆城內移动,粮仓內的士兵们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弗拉维按照君士坦丁之前的要求,来到森林为普蒂米乌斯收尸,普蒂米乌斯的尸体对於君士坦丁来说还有用处。 弗拉维走到普蒂米乌斯的尸体旁,看著这位昔日的同僚,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敬佩,战死是一个士兵最好的归宿。 “伊苏鲁姆被夺回来了,剩下的蛮族逃兵不用管了,全体回城!”弗拉维吼道。 …… 普蒂米乌斯的尸体被运回了伊苏鲁姆城內的市政大厅外,君士坦丁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天还没有亮,但是市政大厅外被火把照得很亮,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残部以及这次来救援的骑兵们都在这里。 君士坦丁走到普蒂米乌斯的尸体旁边,他想到第一次和他见面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失神。 普蒂米乌斯死得太不是时候了,君士坦提乌斯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自己隨后自立为奥古斯都是需要普蒂米乌斯的支持。 他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军团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內决定军团的效忠对象。 但是现在他死了,想要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支持,就要找一个新的军团长,或者趁著现在这个机会拉拢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 君士坦提乌斯远在伦敦,重新確立新的军团长是不现实的,所以只能在这个时候使劲表现,拉拢军团。 “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死了?!伊苏鲁姆的失利需要有人负责,你却用死亡逃避一切!”君士坦丁低吼道。 收买人也有讲究,像现在的情况君士坦丁直接说不追究普蒂米乌斯的过失,那就有些不合理,会有明显討好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嫌疑。 这会使得这些军团士兵们自视甚高,逐渐形成一个利益集团,这对君士坦丁后期自立奥古斯都是很不利的。 但是通过绑伊苏鲁姆的失利就不一样了,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普蒂米乌斯,但是这些士兵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小恩小惠都会被极大的放大。 隨后再收买人心,会事半功倍。 身边的士兵们沉默地站著,风雪依旧在呼啸,却没有人敢出声打断君士坦丁的愤怒。 雪越下越大,君士坦丁环顾四周,朝著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们说道: “处理好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的尸体,我们要带他回家!” “虽然他逃避了责任,但他依旧是帝国最忠诚的战士,理应得到体面的安葬。” 第44章 北上计划!(求月票!) 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的尸体被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们妥善地安置了起来,等到北部蛮族的问题解决之后,会將其运回高卢。 好在现在是冬天,不列顛寒冷的天气使得尸体能够很好的保存,要是夏天,如何处置尸体就是一个大麻烦。 “为罗马战死,一切罪行源於方法论的失败,而不是价值观的错误!” 君士坦丁轻声说道,塞普蒂米乌斯確实是忠於罗马,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出战死来赎罪,他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轻敌所导致。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君士坦丁是要让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士兵们知道自己对於军团的態度。 只要忠於罗马,忠於西部奥古斯都,那就是可以团结的人。 …… 天亮了,战斗也彻底结束了,伊苏鲁姆城南的雪地上,到处都是皮克特人的尸体,近万名名蛮族士兵仅有不到千人逃脱。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即便是逃走,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所以君士坦丁一点也不担心这些逃走的蛮族。 这次救援行动可以说是近乎全歼了蛮族在伊苏鲁姆的所有有生力量,但是罗马方面也有六百余名骑兵失去了战斗力,这次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好在这些骑兵並不是全部阵亡,因为受伤失去战斗力的占据了一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战场清点完毕之后,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只有后半数的士兵具有战斗力,但是武器和鎧甲全部都需要更换。 至於攻城器械以及其他一些物资,基本上全部都被皮克特人摧毁,已没有修復的必要。 君士坦丁有些头疼,现在的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基本上剩下的都是步兵,虽然有一部分重装步兵和弓箭手,但是想要儘快赶到哈德良长城是不太现实的。 而且这些士兵的精神状態明显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调整的,伊苏鲁姆的血战加上军团长的战死,使得他们需要休息。 “安排兄弟们去温泉放鬆一下,儘可能地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天。” “雪下得太大了,我们看情况明天朝哈德良方向前进。”君士坦丁对阿非利亚以及弗拉维吩咐道。 “殿下,您不一起去温泉放鬆一下?”弗拉维轻声问道。 “我就不去了,我去了他们放不开,你看著他们別闹事,別骚扰城內的平民就行。”君士坦丁摆了摆手说道。 他確实不太想去,全都是大老爷们,这么多人还不如不去,自己在屋內洗个热水澡就行了。 “我们要带著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残部一同出发么?” “那样子我们的速度会非常的慢,我怕瓦勒良军团等不及了。”阿非利亚问道。 “我还在思考怎么办,你说得没错,步兵的速度就算提升到极致,也比不上骑兵。” “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又不能將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全部留在这里,本身我们的兵力就已经不足了,少了他们会使得我们的情况更加的被动。” “你们俩有什么好的建议么?”君士坦丁看向眼前的两人问道。 弗拉维下意识地看向阿非利亚,他的作战能力確实是不错,但是对於这种战略方针並不是很在行。 “或许我们可以兵分两路,骑兵直奔哈德良长城,而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直奔北部,约定好碰面的地点就好了。”阿非利亚建议道。 君士坦丁起身踱步,这確实是一个方法,但是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现在没以后了军团长,群龙无首的状態根本无法独自行军。 自己又要去哈德良长城与瓦勒良军团交接,同时拉拢军团支持自己,所以肯定是不能带队北上的。 而弗拉维作为蛮族,虽然在昨晚的混战中救了不少的士兵,但是依然管不住这些罗马士兵。 那么只有阿非利亚能够担任这个带队的角色,或者说是临时军团长,带领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残部北上。 但是,君士坦丁没有办法百分之一百地信任阿非利亚,第四马其顿军团是他在管理,现在又將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交给他,如果他有什么二心,事情就麻烦了。 “殿下,您先好和阿非利亚大人討论,我去看一下伤员以及温泉的情况。”弗拉维见自己说不上话,便准备先行离去。 君士坦丁挥挥手,示意他隨意。 屋內就剩君士坦丁和阿非利亚了,除了木头被烧裂开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呼——! 君士坦丁轻嘆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除了让阿非利亚带队这一点。 “我必须赶到哈德良长城,弗拉维的身份是蛮族,只能你带著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北上了。” “路上小心,儘可能在伊苏鲁姆带足补给!”君士坦丁最后还是选择了阿非利亚。 虽然他不放心,但是仔细一想,阿非利亚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要自己能够稳住第四马其顿军团,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残部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在確定让阿非利亚带队北上之后,君士坦丁便不再怀疑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一基础道理君士坦丁还是知道的。 “那我们在哪里匯合?”阿非利亚问道。 “在安东尼长城的粗糙之堡(今福尔柯克附近)匯合,隨后就地休整继续北上!”君士坦丁想了想说道。 安东尼长城虽然已经荒废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但是作为最主要堡垒的粗糙之堡,是一个不错的修整位置。 “安排人员清点粮仓的存粮,修復城內受损区域,从伊苏鲁姆赶到粗糙之堡大概需要10天时间,考虑到天气的情况,你们可能需要12天左右,做好准备!” “我们也会儘快赶到粗糙之堡的,你们儘可能多得带一些补给,以防万一。” 第45章 借兵 君士坦丁在临行前,见到了塞普蒂米乌斯·塞瓦尔的副官卢基乌斯·约维安努斯: “这次尊贵的奥古斯都要一次性解决北部皮克特人的问题,所以我会带著哈德良长城的瓦勒良军团一同北上。”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战力空缺必须要补上,不然我们会很被动。” 卢基乌斯有些不解地看著君士坦丁,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殿下要对自己说这些事情,按理说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不足以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我知道你很困惑,你现在不需要问问题,继续听我说就行。” “你的身份和背景我父亲之前也和我提起过,你的家族一直在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中效力,而且你的家人也在高卢,你的忠诚是看得见的。” “如果这次北上失败,那么瓦勒良军团会继续退守哈德良长城,但是在这个间隙之中,你需要带著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残部顶在哈德良长城的堡垒中,你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这是最坏的可能性,但是君士坦丁必须要做这样的准备,毕竟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您放心殿下!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保证完成任务!”卢基乌斯立刻躬身说道。 “我会和父亲匯报这次的情况,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也需要儘快安排给你的军团长了。”君士坦丁拍了拍卢基乌斯的肩膀轻声说道。 君士坦丁现在画饼的能力越来越顺手了,军团长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卢基乌斯之前是军团长的副官,深知军团长的权力有多大。 虽然他们家族一直在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中效力,但是从来没有出过军团长,如果他真的能够当上军团长,绝对算得上是家族的荣耀。 卢基乌斯此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立刻驻扎在哈德良长城... …… 君士坦丁儘可能地多带一些补给朝著哈德良长城奔去,虽然在夺回伦敦之后就开始安排补给往哈德良长城运输,而且另外两个军团也带了大量的补给,但是多准备一些总是没错的。 因为救援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以及夺回伊苏鲁姆,君士坦丁一行人一共耽误了差不多10天的时间。 第二奥古斯都军团以及第四马其顿军团已经到这里5天了,士兵们已经完全休整完毕,隨时都可以出发。 同时瓦勒良军团的士兵们也得到了休息,同时远征军带来的补给让他们再次感受到了帝国的关怀。 君士坦丁到达哈德良长城之后,直接去见瓦勒良军团的军团长塞尔瓦图斯,有些事情需要摊开了说了。 “伊苏鲁姆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塞尔瓦图斯见到君士坦丁问道,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很好,蛮族联盟在伊苏鲁姆损失了差不多一万人,这对我们北上是一个好消息。”君士坦丁笑道,他说得是实话,反正塞尔瓦图斯也没问损失的情况。 “加上伦敦的蛮族,现在他们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了,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士兵。” “现在的皮克特人以及蛮族联盟怕是有些肉疼了,说不定我们这次真的能够一举解决蛮族的问题。” “或者说...能够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不需要担心皮克特人了。”塞尔瓦图斯轻嘆道。 君士坦丁注意到塞尔瓦图斯在刚刚的话中用到了我们,这是一个好的信號,瓦勒良军团看到消灭皮克特人的机会,想要分一杯羹。 “皮克特人的总人数在15万左右,现在我们直接消灭了他们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人口。” “如果能够乘胜追击,那么我们大概率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隱患。” “不过为了这次能够万无一失,我希望瓦勒良军团能够隨我们一同北上。”君士坦丁说出了这次会面其中的一个主要目的。 现在不列顛大概有差不多接近200万的人口,皮克特的人口总数虽然不算多,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和破坏力非常大。 皮克特人距离哈德良长城还有200多公里的距离,但是因为他们时不时地南下劫掠,所以这个距离等於为零。 即便罗马帝国修筑了两道长城,但是依然没有阻挡他们南下的步伐,所以不得不抽调大量的精力来对付他们。 这次的伦敦以及伊苏鲁姆会战,君士坦丁没有说里面其实是有一部分的其他部落人员,不过即便去掉这些人数,死去的皮克特人依然占大部分。 现在的皮克特人可谓得上是伤筋动骨,成千上万的男性劳动力被直接消灭,这是任何一个部落或者国家都不可接受的。 “那哈德良长城怎么办?”塞尔瓦图斯直接问道,哈德良长城作为不列顛北部的重要防线,是绝对不能丟的。 “留一部分士兵驻守,同时我安排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作为后手,如果北上出了意外,他们会立刻接手哈德良长城。” “第二奥古斯都军团以及第四马其顿军团加上两个部落,同时还有瓦勒良军团的一部分士兵,两三千人还是有的。”君士坦丁说道。 “你说的这些人如果发生意外,根本挡不住...”塞尔瓦图斯轻笑道。 “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还有一半的士兵,他们已经朝著粗糙之堡赶去,我们会在那里匯合。” “如果真的有其他的人想要趁虚而入,他们会提前直接知道的,虽然安东尼长城现在我们不用了,但是那是不列顛最窄的地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被发现。” 塞尔瓦图斯没想到君士坦丁准备得如此充分,就像他说得那样,安东尼长城那里確实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南下的蛮族情况。 “我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继续北上了,如果你需要,你可以带走一部分军团士兵。” “但是补给等一系列的东西需要你自己来解决,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塞尔瓦图斯沉默片刻后,决定支持君士坦丁,这確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父亲这次怎么没来?”塞尔瓦图斯隨后问道。 “他身体有些不舒服。”君士坦丁没有隱瞒,直接说道。 塞尔瓦图斯下意识地看向君士坦丁…… 第46章 瓦勒良军团的要求!(求月票) 塞尔瓦图斯没有想到君士坦丁居然如此诚实,这种机密的事情居然直接告诉了自己。 不过作为君士坦提乌斯的战友,他的政治智慧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擬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君士坦丁还有话要说。 果然... “我父亲会將西部奥古斯都的位置交给我,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够支持我。”君士坦丁直接说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身体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了么?”塞尔瓦图斯没有直接回答君士坦丁。 “这次远征不列顛对他的身体確实是有很大的影响,现在他在伦敦进行修养。”君士坦丁说道。 “我的实力你是知道的,对於你想要做的事情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需要爭取的是高卢以及其他行省的总督和军团长,而不是像我这样的无用之人。”塞尔瓦图斯笑得有些苦涩。 瓦勒良军团如果在之前,绝对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但是现在的军团没有被取消已经算是万幸了。 “瓦勒良军团在罗马帝国的歷史上如雷贯耳,特別是在不列顛行省內更是无人不知。” “我会重建瓦勒良军团,你们需要重振军团的荣耀!”君士坦丁对塞尔瓦图斯说道。 塞尔瓦图斯笑了笑,看起来有些事情需要仔细討论一下。 “殿下...您有一点可能误会了,现在的瓦勒良军团对於荣耀,可能不像是其他的军团那么在意了。” “这些年来,我们能够在哈德良长城死守,已经对得起帝国了。” “瓦勒良军团在不列顛已经太久了,久到我们甚至以为我们是不列顛人。” “不列顛的气候和环境,远不能和罗马的其他行省相比。” “我以及现在的瓦勒良军团是一直支持尊贵的奥古斯都,这一点您不需要担心。”塞尔瓦图斯认真地说道,虽然话没有说明白,但是已经和明示差不多了。 君士坦丁听后,心中大喜,塞尔瓦图斯这个人以及瓦勒良军团的状態要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好。 无非就是利益交换以及物质上的一些需求,这要比其他的要求更好满足。 “你们需要什么?”君士坦丁直接问道。 “我们需要改善现在的情况,军团的將士们需要武器和装备,需要足够的粮草以及补给。” “我们想要在冬天能够习洗个热水澡,能够吃上温热的饭。” “我们想要在为帝国付出生命之后能够被妥善的安葬,想要我们的家人得到更多的抚恤金,想要我们的孩子能够顺利地成人...” “您觉得我们的要求多么?”塞尔瓦图斯问道。 瓦勒良军团能够长期驻扎在哈德良长城,没有和蛮族勾搭在一起,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人钦佩。 更不要说他们所在位置的艰苦条件,换做其他人可能真的就叛逃了。 “你说的这些要求我都会满足的,在解决掉北部的蛮族之后,我会专门安排人来处理这些事情。” “加布里尔是现在伦敦的执政官,我父亲决定在解决蛮族事情之后,將他提升为不列顛的最高行政长官。” “他会专门来对接瓦勒良军团的各种事情,关於生活条件的提升是第一位的。”君士坦丁立刻保证道。 瓦勒良军团现在的情况確实是很糟糕,而且哈德良长城现在也需要进行维护,很多地方如果不维修,很快就要被自然的力量所磨灭。 加布里尔现在是自己在不列顛的代言人,让他专门负责瓦瓦勒良军团的补给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是这能够很好的展示出来自己的诚意。 这是一个绝佳的雪中送炭的机会,用最小的成本获得瓦勒良军团的支持与忠诚。 虽然现在瓦勒良军团的情况很糟糕,战斗力也不是很强,但是军团的骨干还在。 这些年总结的战斗经验以及对付蛮族的方法是其他军团无法比擬的,是钱也买不到的。 现在的瓦勒良军团还有凝聚力以及信仰,如果等到瓦勒良军团彻底失去凝聚力,那就麻烦了。 等到经济情况好转之后,將瓦勒良军团重建,绝对是不列顛行省的压舱石。 塞尔瓦图斯之前说的那些要求,根本算不上是要求,这本就是帝国需要做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三世纪危机之后帝国没有精力和能力去做了。 想要让军团保持高水平的作战能力,待遇以及后勤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君士坦丁一直想做的。 只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办这件事情,再加上他的身份有些尷尬,所以暂时就放下来了。 这次不列顛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会將大部分精力放在经济上,只有经济好起来,其他的事情才能运转起来。 底层经济决定上层建筑,这是绝对的真理! 塞尔瓦图斯不知道君士坦丁到底能不能做到他说的那些事情,但是结合之前他在高卢的所作所为,確实是为军团的士兵们谋了不少的福利。 而且现在的瓦勒良军团是真的快要挺不住了,士兵们也是有家室的,帝国时有时无的补给,这让军团的日子非常难。 君士坦丁的出现,也是给瓦勒良军团一个机会,如果能够成为下一任奥古斯都的心腹部队,那待遇绝对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希望您能够为不列顛带来新的希望,为罗马带来新希望!”塞尔瓦图斯躬身说道,隨后行了一个君臣礼。 “我会儘快解决皮克特人,等我的好消息!”君士坦丁知道塞尔瓦图斯决定支持自己了。 等到解决了北部的皮克特人,自己就能在不列顛站稳脚跟。 除了不列顛行省的执政官,军方的人也在自己手里,到时候自立为奥古斯都不会有任何的阻碍,隨后以奥古斯都的身份杀回高卢,非常完美。 全体休整一日之后,留下必要的长城驻守人员,君士坦丁带著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第四马其顿军团、瓦勒良军团以及两个蛮族部落士兵一路北上,目的地粗糙之堡! 第47章 以战养战 粗糙之堡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过於隨意了,但是这个堡垒的名字一直都是这么叫的,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而且这个粗糙之堡还是安东尼长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卡,在当时建造的时候附加了很多的功能。 但是因为安东尼长城已经被罗马帝国废弃了一百多年的时间,粗糙之堡也处於荒废与自然侵蚀状態。 君士坦丁一行人的速度不算慢,来到这里的时候比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甚至还要早上一天的时间。 此时粗糙之堡的粮仓、军官用房、浴场与附属建筑只剩残基,屋顶与木质结构已经腐朽坍塌,甚至石砌的部分也遭到风化与拆解。 外墙与壁垒塌陷,壕沟被淤塞,陷坑被填平或是长满灌木,彻底失去了军事功能。 军用道路也因为年久失修,路面坑洼、排水失效,已经无法承担军事调动。 因为早就没有罗马驻军在此,周边偶尔会有当地部落在此放牧,或者拾荒以及小规模耕作,粗糙之堡的不少材料被这些部落就地取材再利用了。 君士坦丁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属於苏格兰中部地区了,湿冷而且多风,降雪不是很多;因为环境以及气候的原因,墙体与壕沟间到处都是积水,这样也加速了崩解与掩埋。 虽然哈德良长城已经破败,但是依然能够看到当时罗马帝国的荣耀,君士坦丁不禁有些感慨。 隨著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的来到,君士坦丁一直悬著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此时阿非利亚在君士坦丁心中已经变成可以信任。 “很早之前我已经派斥候去打探过皮克特人的情况,他们的大本营在苏格兰低地那一片区域。” “皮克特人以游击战为主,擅长利用森林、沼泽地形突袭,缺乏正规重型装备,但机动性非常强、部落凝聚力高,而且熟悉本地气候,这也使得我们的平原优势难以发挥。” “虽然现在皮克特人以及蛮族联军被我们消灭了不少,但是这次毕竟是在他们的领土作战,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是之前斥候们以及商队总结出来的地图,我们需要按照地图取得一条军团可以通行的乾燥通道,避免重装备陷入泥泞,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君士坦丁说著將几张地图递了出去,同时还有托勒密地理地图,两种地图能够很好的確定哪些道路是更適合通行的。 “另外根据之前的商队传来消息,皮克特人以及其他的蛮族之间的关係並不是特別的融洽,存在部分小部落被大部落压迫的情况。” “结合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前的矛盾通过物资诱惑;比如罗马的陶器和金属工具,或者是庇护承诺,来吸纳小部落作为我们这次北上的『嚮导』。” “最好能通过他们获取联盟的內部协调机制;像是什么集结信號以及议事规则就更好的。”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殿下...抱歉我打断您一下...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到安东尼长城,皮克特人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了。” “大概率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偷袭我们了,我不认为那些小部落能够帮我们什么。”阿非利亚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將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们至少能够让我们知道皮克特人的大概布置,而且我希望通过他们知道现在皮克特人到底还有多少的战斗力。”君士坦丁说道,他知道阿非利亚说得没错。 “那时间上...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法比乌斯在一旁提醒道。“收买那些小部落也是需要时间的。” “整个过程大概在一个月左右,这是算上赶路和收买那些小部落的时间,隨后我们还需要大概一到两周的时间来进行善后工作。”君士坦丁给出来一个大概的时间。 “我们的粮草不足以支撑我们这么久的远距离作战,而且我们如果从后方调集粮食,很有可能会被蛮族切断补给线...”阿非利亚有些焦虑地说道。 罗马军团的最大弱点就是后勤依赖,传统远征需要携带大量粮食和武器,而北上苏格兰低地距离粗糙之堡约有差不多三百公里,距离伊苏鲁姆有四百多公里,若是完全依赖后方的运输,极易被皮克特人袭击补给线。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次我们没有后方补给,现在我们携带的补给足够我们赶到苏格兰低地,到了那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以战养战。” “我现在明確一点,在攻占皮克特人或者蛮族的聚居地之后,优先夺取粮食储存地和牲畜,由工程兵就地加工粮食,骑兵看管牲畜,我们不需要补给。” “这些敌对部落的粮草还可以送出去一部分给支持我们的小部落,从而更进一步地分化蛮族联盟。” “也让皮克特人感受一下被劫掠的滋味!”君士坦丁残忍地说道。 罗马军团这么做必定会导致这些蛮族平民大量的死亡,在没有粮食的冬季,没有人能够活下去。 但是君士坦丁不在乎,现在没有人跟他说什么人权不人权的,只要能够打贏这场战爭,什么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 而且不把这些该死的蛮族打疼,他们根本不会长记性的,所以以战养战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这要是被其他的蛮族知道...我怕后期...”法比乌斯有些犹豫地说道。 法比乌斯的担忧是有道理的,现在罗马帝国有不少的蛮族士兵,同时莱茵河沿岸一直在和蛮族进行战斗,这种极端的做法怕引起蛮族的反扑。 “我们只不过是用蛮族的手法来对付他们罢了,没什么不妥当的,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也是对蛮族的一种威慑!”君士坦丁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无论在什么时候,拳头大都是最有道理的! “那您的作战计划是什么呢?”阿非利亚倒是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太讲究道义会很吃亏的。 第48章 兵分两路 苏格兰低地(今格拉斯哥、爱丁堡周边)的地理核心是『两水一丘』,而皮克特人的核心位置就是在中部的山丘地带。 苏格兰低地西侧是克莱德河,向西流入爱尔兰海,是皮克特人从西前往爱尔兰的唯一水路。 此时的爱尔兰是凯尔特部落聚居地,与皮克特人有亲缘关係,但是他们並没有参与到南下掠夺的活动,主要是隔著海距离太远了。 东侧则是福斯湾,从这里皮克特人能够抵达北欧(今挪威、丹麦),是一条非常成熟的海上通道。 皮克特人在这两个地方都设有码头和简易的堡垒,除了日常出海之外,也是两条逃亡的备选路线。 中部的山丘地带(今泰河上游)大多数区域都是森林和沼泽,皮克特人和其他的蛮族部落在这里修建了『山丘要塞』。 相比较於罗马的堡垒和要塞,这个所谓的『山丘要塞』是以土坯、木柵栏以及天然岩石作为防御。 不过要塞所在区域海拔高,这使得要塞的视野很好,易守难攻,这也使得要塞成为了部落联盟的政治与军事核心。 之前罗马帝国不是没有尝试过一举歼灭北部的皮克特人以及蛮族联盟,但是所谓的部落联盟实际上非常分散,而且擅长依託苏格兰低地的沼泽、林地、山丘要塞进行游击袭扰。 军团北上完全没有办法锁定主力目標在哪里,而且补给线因为距离过长而被这些蛮族切断,最终都是无功而返。 这也是为什么早期的安东尼长城不再使用的原因,退而求其次新建哈德良长城,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君士坦丁这次的作战计划是兵分两路,最后在斯特林(克莱德河与福斯湾的中点,苏格兰低地交通枢纽)匯合。 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通过控制东西两路的水路,杜绝皮克特人逃亡的路线,通过斯特林的临时堡垒,解决罗马军团北上补给线过长的歷史难题,那里作为交通枢纽,有足够多的物资来对军团进行补给。 “殿下!现在我们手中的兵力加上瓦勒良军团也就勉强算是4个满员军团,这还是算上两个部落的士兵。” “现在兵分两路,如果碰上极端的天气情况,或者是大量的蛮族偷袭,我们很可能会被歼灭!” 阿非利亚不同意君士坦丁的这个计划,虽然听起来很不错,但是实在是太危险了,毕竟皮克特人本身就对於地形更加的熟悉,而且善於游击战术,林地和沼泽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法比乌斯作为君士坦丁的铁桿,虽然没有直接反对君士坦丁,但是他也没有直接支持,阿非利亚说得没错,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你说得没错,不过按照之前尊贵的奥古斯都派遣的情报商队传递迴来的消息,现在这些蛮族由於在伦敦和伊苏鲁姆兵败,已经逐步开始將兵力逐步抽调,在安东尼长城以北的200公里范围內都没有兵力。” “这是一个绝佳的突击机会,直接一鼓作气切断皮克特人的外部支援!” “而且我们是东西方向突袭,这片区域是基本上没有蛮族的,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做。” “只要我们拿下克莱德河渡口,那么爱尔兰的凯尔特部落就无法为皮克特人提供粮食与武器。” “同时他们也无法从西部逃走,只能被压缩在低地內部和我们战斗。” 君士坦丁指了指地图上克莱德河渡口(今格拉斯哥附近),这是一个浅滩渡口,现在仅能徒步或小型船只通过。 “您能更仔细地说一下么?”阿非利亚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后问道。 “我们......” …… 第二天君士坦丁和阿非利亚从粗糙之堡出发,沿著克莱德河北岸西进,儘可能地避免渡河,从而减少被蛮族偷袭的风险。 君士坦丁带走了四成的部队,包括轻步兵、骑兵以及少量的侦察兵,同时还有一部分辅助军团。 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拿下克莱德河的渡口,彻底断了蛮族从这里逃亡爱尔兰的可能性。 由於没有重装步兵的存在,君士坦丁他们一天行进大概30公里,大概三四天的时间就能抵达克莱德河渡口。 而法比乌斯则是带领剩下的六成队伍直奔皮克特人在福斯湾沿岸的小型要塞以及堡垒。 法比乌斯的队伍相对来说可以说是主力部队,包括重装步兵、攻城器以及一些工程兵,还有少量的骑兵。 他们的任务是彻底摧毁福斯湾沿岸的要塞,堵住皮克特人从这里前往北欧的道路。 由於重装步兵以及攻城器械的移动速度较慢,所以法比乌斯攻克福斯湾的时间会比君士坦丁那边要晚一些。 不过福斯湾要比克莱德河渡口距离斯特林更近一些,所以两边基本上能够同时到达。 …… 天气不是很好,虽然没有下雪,但是那种似有非无的朦朧细雨更是让人难受,体感温度很低,浑身的衣服感觉就没有干过一样。 苏格兰的冬天没有北欧那种极致的酷寒,也没有伦敦的那种不见天日,但是却异常的潮湿,每一个地方都像是被雨水洗过一般。 此时的苏格兰,白天只有短短的6个小时左右,而且太阳总像是隔著一层纱布一样,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君士坦丁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毫无生机的荒地,这些地方既不能耕作,也不能进行放牧,完全没有任何的经济和利用价值,也难怪皮克特人没事就南下劫掠,生存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如果让罗马人过来也没法生活下去,君士坦丁看中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矿產,除此之外这里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只要拿下哈德良长以北的这一片土地,即便是通过不列顛行省来补助这些矿產都是划算的,资源永远都是最核心的资產。 由於白天时间很短,所以每天能够赶路的时间並不多,不然两天的时间基本上就能抵达目的地。 在即將抵达克莱德河的渡口之前,君士坦丁让士兵们做了一下简单的休整,同时派出侦察兵先行勘测,以免被埋伏,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49章 闪击克莱德河渡口 克莱德河渡口位於安东尼长城的西端,之前是罗马军队控制的重要据点。 在罗马帝国掌握时期,克莱德河在低潮时可以徒步通过,罗马人在此处修建了一条宽度约7米的堤道,以方便军队和物资的运输。 这条堤道向北延伸,穿过河流堤坝,然后继续向北继续延伸,最终与通往敦巴顿(敦巴顿)的主要道路进行相连。 在渡口的附近,罗马人还建造了一系列的防御设施,都是一些小型堡垒,主要功能就是保护渡口,同时还能控制通过该区域的主要罗马道路。 不过这些防御设施在罗马人弃用安东尼长城之后就已经彻底荒废了,皮克特人在这里的基础上又新建了一系列的设施。 根据侦察兵带回来的反馈,皮克特人在克莱德河渡口附近的战略位置中建立了部分的观察哨和小型防御工事。 虽然罗马人已经弃用了安东尼长城,但是罗马帝国的余威还在,这些观察哨和小型防御工事是用来监视罗马方面的动向並控制重要的过河通道,以免发生极端情况无路可逃。 这些防御工事看起来很简单,或者说很简陋...都是一些简单的围栏、土堤和瞭望塔,大部都分建在高地边缘,能够提供更好的视野。 另外皮克特人还在在克莱德河沿岸的战略位置建立了更复杂的一些防御工事,有一些小型堡垒以及环形堡垒,这些堡垒的位置基本上和罗马之前的堡垒位置重叠。 这些堡垒很多都是位於河流的弯曲处以及支流交匯处,这样子既可以控制河道,又可以监视周围的陆地。 现在皮克特人的防御工事现在已经开始受到罗马军事工程技术的影响,防御力有了质的飞跃,但是做工很粗糙! 这些防御设施已经採用了一些罗马式的防御技术,能够看到已经开始使用石头和木材建造更坚固的防御墙,而且设置了更加复杂的堡垒入口系统。 君士坦丁怀疑这些技术可能是通过部落贸易、俘虏或者是叛逃者带过去的,毕竟废弃的安东尼长城已经太老旧了,没有什么学习的价值。 除此之外,皮克特人还在这里建设得有一些简单的营地、渔业定居点以及小型的仓库,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成为罗马人的补给! 伦敦和伊苏鲁姆的失利,使得皮克特人意识到这次罗马的远征和之前的几次都不一样。 克莱德河渡口以及周边地区的侦察和监视活动明显变多了,这也使得侦察兵的工作很不好进行。 …… “现在的时间还早,安排大家立刻进行休息,在黎明时分我们开始全面进攻!”君士坦丁看了看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天空对阿非利亚安排道。 选择黎明前进攻是因为这个时候是低潮期,冬季的低潮期窗口很短,往往只有几个小时的短暂时间。 黎明时分皮克特人的防御相对鬆懈,而且还有一些微光,能够帮助罗马士兵前进。 由於克莱德河渡口这一带建筑分散,所以君士坦需要將手里的兵力分成几组来进行袭击,確保能够一击毙命,不会有漏网之鱼跑出去报信。 …… 君士坦丁的目標很明確,轻步兵优先发起正面进攻,突破皮克特人在渡口的简易围栏后,迅速控制渡口。 骑兵则是从渡口两侧的缓坡迂迴,避开高地观察哨所的视线,绕到皮克特人后方,以突袭的方式摧毁所有瞭望塔,切断他们的信號传递,避免皮克特人求援。 黎明时分,在侦察兵確认低潮期开始之后,轻步兵分为两个梯队,第一梯队携带圆盾和短矛,迅速冲向渡口的皮克特人简易围栏,以盾墙推进的方式迅速向前。 由於此时潮水退去,第一梯队的士兵直接踩著河道就抵达了皮克特人的防御工事,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不少,等到他们杀进去的时候皮克特人才意识到罗马人来了。 第一梯队很快就將周围防御工事內的皮克特人消灭殆尽,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第二梯队则是携带登墙梯,针对土堤上的防御措施进行侧面突破。 由於登墙梯以及攀爬的动静有些大,第二梯队很快被瞭望塔上的皮克特人发现! 很快,皮克特人开始朝著第二梯队的士兵们发起了进攻,不过已经有些晚了。 在圆盾和一些重型盾牌的掩护下,箭矢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再加上黎明时分也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很快第二梯队的士兵就將土堤上的防御措施占领。 君士坦丁明显注意到皮克特人在前往支援的时候会刻意避免一些位置,这些地方大概率就是他们提前设置的陷阱。 “立即安排人確认那些地方是不是陷阱,如果是就铺上木板,必须確保后续骑兵和步兵能够通行!”君士坦丁对阿非利亚说道,隨后带著骑兵离开。 先前的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对於抵抗较强的皮克特人环形堡垒直接纵火点燃了堡垒,迫使堡垒內部的敌军撤退,隨后就地格杀! 在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的轻步兵发起进攻的同时,君士坦丁带著骑兵们也分为左右两队发动了袭击。 左队沿著克莱德河南岸向西进行迂迴,直接控制克莱德河与利文河交匯处的小型防御点,为了防止皮克特人从侧翼进行夹击。 右队则是向东推进,摧毁附近的皮克特人观察哨,防止皮克特人发现情况不对,向东逃跑报信。 右队的骑兵是苏维匯部落的轻骑兵,直接用长刀砍瞭望塔的木柱,皮克特人的这些瞭望塔很简陋,用於支撑的木柱非常纤细,只要能够撑住上面的士兵即可。 几刀下去瞭望塔的木柱就被砍断,整个瞭望塔直接倒了下来,上面的皮克特士兵直接摔死,即便是有活口也被骑兵直接格杀。 先行出发攻击的轻步兵已经在渡口两侧建立起来了临时防的御线,用圆盾排列成半圆阵,防止皮克特人的残余兵力进行反扑。 第50章 福斯湾 骑兵在君士坦丁的安排下则是分散为多人小分队,在渡口周边两公里的范围內进行巡逻,同时清除零星的皮克特人侦察兵,確保他们不会传渡口现在的情况出去。 辅助军团则是將补给物资从皮克特人的堡垒以及周围的仓库中运出来,同时快速修復清除周围的陷阱,用木材和泥土加固之前的一些老旧道路,使得骑兵可以快速移动。 “你们现在继续往上游区域进行侦查,大约距离现在位置5公里的范围內。” “优先確认是否有皮克特人的存在,如果有的话立即返回。”君士坦丁安排侦察兵继续向外侦查情况。 克莱德河渡口区域基本上没有付出伤亡就將其夺回,主要是这里的皮克特人还不到千余人,除去閒杂人员外,实际的战斗力也就几百人。 再加上君士坦丁精心策划了这次突袭,皮克特人完全没有想到罗马会在这个时候发起突袭,直接被一举歼灭。 在侦察兵继续前进的时候,轻步兵和辅助军团合作在渡口的北侧开始挖掘浅壕沟,深度控制在大约一米左右,这个方向是皮克特人可能发动反扑的方向。 虽然短时间皮克特人还不知道克莱德河渡口被占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必要的防御措施还是需要准备的。 士兵们將皮克特人之前废弃的围栏木材作为壕沟外侧的障碍物,就地取材。 骑兵们则是在高地设置警戒点,一旦发现皮克特人援军,立即发起进攻,避免皮克特人形成阵型。 侦察兵在低潮期结束前大概一小时的时候终於回来了,確认渡口及周边五公里区域没有皮克特人的踪跡,可以说该区域已经完全被军团控制了。 君士坦丁安排部分军团士兵驻守在临时防御工事,其余兵力则是进行休整,同时派侦察兵持续监视周围的情况,防止皮克特人进行反扑。 此时天已经大亮,军团进行修整之后开始修復罗马之前废弃在克罗伊山上的堡垒。 这个位置刚好能够观察克莱德河渡口区域周围大部分区域,这是一个绝佳的防御和瞭望点。 由辅助军团主导,其他士兵辅助,將这个废弃已久的堡垒改造为克莱德河渡口的核心防御阵地,內部还增设置了粮仓、武器库以及指挥室。 另外还在克莱德河渡口两侧的高地上重新修建了两座高度在八米左右的木质瞭望塔,有士兵在上面进行全天候的警戒。 “殿下,我们现在要朝著斯特林方向出发么?我想现在福斯湾应该也已经被拿下了。”阿非利亚在修復好的堡垒中看向君士坦丁问道。 “再等一等,儘快造出来几艘小型木船留在渡口,让留守的士兵们能够巡逻和拦截皮克特人船只,防止他们从水路突袭逃走。” “另外在可渡河的河段设置一些水下障碍,搞得巧妙一些,让这些障碍只能在低潮期才能拆除。”君士坦丁下令说道。 “时间上会不会有些晚?从福斯湾到斯特林要比我们从克莱德河渡口赶过去更近一些。”阿非利亚有些担心。 “我们是轻步兵加上骑兵,比他们的重装步兵和攻城器械要快上不少,所以时间上不会有太大的差距。”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阿非利亚放心。 …… 1月份的福斯湾被严寒笼罩,放眼望去这是一片冰封的土地,毫无生机。 根据之前罗马驻军留存的气象记录显示,此时福斯湾的日均气温一直持续徘徊在零下五度到零下两度之间,很少能够突破零度。 呼啸的东北季风裹挟著鹅毛般的大雪,三天一场大雪、五天一场暴风雪,使得这里能见度经常不足五十米。 汹涌的海浪也在低温中凝结,形成破碎的冰棱隨著潮水浮浮沉沉,在海湾入口处堆积成犬牙交错的冰障,大型舰船若是贸然驶入,船底必然会將被锋利的浮冰割裂。 这种极端的气候对法比乌斯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构成了挑战,夜幕降临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刺在士兵的身上,而且厚重的积雪会掩盖道路的痕跡,使得行军路线难以辨识。 如果此时进行长时间野外作,稍不留神就会导致肢体冻伤,严重削弱士兵们的战斗力。 不过极寒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在退潮的时候,西侧绵延三公里的淤泥浅滩会逐渐显露出来,平日里这片区域泥泞不堪,人马难以通行。 但是在极寒情况下下,表层淤泥迅速冻结成坚固的冰壳,形成天然的冰桥。 法比乌斯已经提前派人去侦查,由於长时间的低温,冰层的厚度差不多有將近20公分,这完全能够承受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快速通过。 同时根据斥候的观察,皮克特人的堡垒群主体结构紧贴福斯湾海岸线构筑,后侧依託天然海域形一道自然屏障。 面朝陆地一侧则以夯土混合石块垒砌成大概六米高的弧形土坯墙,墙的顶部还设置的有瞭望塔与箭垛。 根据斥候的估测,各个堡垒之间的距离大概在八百至一千二百米之间波动,而且彼此之间缺乏城墙或者壕沟等连续性防御工事衔接,仅仅依靠简易的哨骑路线维持联络。 同时这些堡垒周边还有皮克特人的家属,所以必定会有粮草在堡垒內部,这是一个好消息,现在法比乌斯手里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法比乌斯手中的重装步兵以及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是主攻力量,同时还有一些投石机、弩炮以及衝车,对付福斯湾的这些皮克特人不成问题。 这些重装步兵纪律严明,而且攻城器械完备,唯一的问题就是士兵们不適应滨海的严寒。 不要说士兵们不適应,法比乌斯自己也適应不了,真是的太冷了,东北季风真的是要命! “让弟兄们饱餐一顿,明天凌晨时分我们全面进攻!” “一切必须按照我说的战术去做,布列塔尼部落的任务谁也不能去做!这一点务必要做到!”法比乌斯將所有的百夫长召集过来,开始做战前最后的准备! 第51章 没有底线 冬季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有点类似於极夜的环境,能见度非常的低,即便是在瞭望塔上也很难看到太远的地方。 弩炮以及攻城器的射程超出了瞭望塔的视线范围,在前一天的傍晚,士兵们已经將这些攻城器械的角度调整完毕,只等第二天凌晨发动进攻。 这些攻城器械特地准备了一些燃烧弹,准確的说是一些浸油的麻布包裹著石块,其中一些会瞄准皮克特人的木质房屋,点燃这些房屋用来造成混乱,从而引发进一步的恐慌。 除了那些製造恐慌的投石器和弩炮,剩下的攻城器械被分为了三组,分別部署在三座核心堡垒的土坯墙正面五百米的地方,等到进攻开始之后立刻发起进攻。 法比乌斯还派遣第四马其顿军团的两千重步兵,藉助冻结的浅滩悄悄迂迴到堡垒后方的海岸,直接切断皮克特人的海上逃路之路,不能给他们任何可能捲土重来的机会。 …… 凌晨时候的的寒风更加凛冽,裹挟著细雪掠过福斯湾的冰面,冰层下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开裂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更显阴森。 军团整装待发静默列队,没有火把,在进攻开始之后投石器会点燃皮克特人的房子,朝著火焰的方向前进好了。 腰间武器与盾牌的微光在雪幕中若隱若现,呼吸声和心跳声在黎明中被无限地放大,所有人都在等待法比乌斯將军的出击的命令。 “放!” 隨著法比乌斯的一声怒吼,投石机的绞索骤然崩紧,裹著浸油麻布的石块拖著猩红火尾,瞬间划破了凛冽的冬夜。 石块如同流星一般坠入皮克特人的堡垒中,周边的木质屋顶很快就被火星点燃,浓烟裹挟著焦糊味冲天而起,火舌贪婪舔舐著一切能够点燃的东西。 法比乌斯站在鹰旗前高声吼道: “罗马军团,隨我衝锋!” 火势蔓延的很快,皮克特人得堡垒周边陷入一片混乱,喊叫声和哭喊声混成一片,反倒是给罗马军团製造了时机。 法比乌斯麾下的第二奥古斯都军团迅速结成龟甲阵,盾牌重叠形成绝对防御,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踏著统一的步伐稳步推进。 当逼近土坯墙时,前排士兵拋出带鉤索的云梯,后排投矛手则以密集火力压制城头抵抗。 三个突破口被瞬间撕开,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进去之后直接点燃那些木质的防御措施,隨后直接杀进堡垒之中。 与此同时,少量的轻装步兵借著夜幕掩护,沿著堡垒间的沟壑潜行,用標枪直接將瞭望塔上的皮克特人干掉,將皮克特人的防御堡垒分割为三个独立战区,无法相互支援。 在东侧的突破口,军团遭遇皮克特精锐的疯狂反扑,此处紧挨著福斯湾,堡垒內部的士兵数量也要更多一些。 “列阵!”百夫长怒吼道。 罗马士兵迅速组成盾牌墙前进,交替投掷標枪与近身格斗,盾牌表面被皮克特人的战斧砍出层层叠叠的凹痕。 在中间的突破口,军团的弩炮持续向纵深投射火罐,重步兵组成楔形阵,直插而入。 这片区域的皮克特人士兵数量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辅助人员,所以是第一个被占领下来的。 隨后士兵们立刻开始抢救粮草以及御寒的衣服,同时还在不停搜寻皮克特人的家属。 在最西侧的战场,士兵们利用狭窄的地形,通过游击战术绞杀皮克特人。 之前的第四马其顿军团也开始逐步向著堡垒推进,除了斩杀想要逃跑的皮克特人,还与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士兵们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进一步地缩小皮克特人的战斗空间。 …… 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被法比乌斯安排了特殊的任务,他们在不停地搜寻著皮克特人的家属,准確地来说是在抓捕那些试图逃离堡垒的皮克特人家属,优先抓捕妇女与儿童。 这是法比乌斯特地在进攻前交给他们的任务,这也是君士坦丁在分开行军之前告诉法比乌斯的。 法比乌斯本来是拒绝的,他认为这样做实在是太恶劣了,太没有底线,会使罗马帝国蒙羞。 “我们的士兵死了会发生什么你知道么?!” “帝国需要出钱,帝国需要儘可能地赡养这些士兵们的家人,你知道这要多少钱?!” “你知道这些皮克特人是怎么劫掠帝国的民眾么?” “你在伦敦应该也看见了,但是那只是冰山一角,你没有看到真正的样子。” 君士坦丁的话让法比乌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么做我怕后续的战斗会更加的困难...” “將战利品就地分给士兵,消灭一切知道这些事情的皮克特人,你说谁会知道?” “我们的士兵会去说么?我不认为他们会去说。” “按照我说的去做,很快我们就能在斯特林匯合的,军团的士兵们也会越来越喜欢你!”君士坦丁拍了拍法比乌斯的肩膀说道。 法比乌斯在路上想了很多,最后他决定按照君士坦丁的方法去做,消灭蛮族才是这次远征的目的,就像君士坦丁说的,事情做得乾净一些就没有人会知道的。 …… 大量的皮克特人的家属被集中在堡垒前方的开阔地带,用罗马军团的盾牌围成临时柵栏,形成一圈『人质屏障』。 这些盾牌紧密排列,盾牌之间仅留有非常狭窄的缝隙,防止这些家属逃脱,同时也方便罗马士兵监视和控制,这些家属被推著走到每个没有被攻克的堡垒前。 “快点喊我刚刚对你们说的话!你们也不想现在就被杀光吧?!”一个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对著些家属吼道。 “若是不投降,罗马人会摧毁堡垒,家属和守军都会被杀的!” 这些家属们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每一句话都带著哭腔,字字句句都传入到堡垒內的守军耳中。 除此之外法比乌斯还故意让守军看到罗马士兵『准备处决家属』的假象,士兵们粗暴地將家属拖拽到刚刚拉到前线的投石机上,用绳索紧紧捆绑,模擬发射前的准备动作。 第52章 无恶不作 做坏人这种事情,一开始確实是有些不容易开始,但是一旦上手,那就停不下来了。 一种变態的快感会推著人继续,甚至会生出需要更加没有底线的想法。 很快,就会无恶不作...... 此时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天已经亮了,甚至还看见了太阳。 阳光下,皮克特人的家属们无助挣扎的身影,与冰冷的投石器形成了鲜明对比,进一步瓦解皮克特人的抵抗意志。 为了能够更快的劝降那些堡垒內部的皮克特人,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用投石机直接投射『染血的家属衣物』。 这些衣服有一些是提前经过特殊处理的,染上鲜红的顏料,模擬鲜血淋漓的效果。 当然,也有一些是真的,毕竟任何地方都有刺头,不听话的人自然要被特殊关照一下,直接放血。 法比乌斯此时非常的佩服君士坦丁,战斗到现在虽然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距离真正拿下所有的堡垒还有一定的距离。 但是隨著这些家属作为人质的出现,那些没有被攻克的堡垒也不再反击,单单是这一点就给他们减少了不少的防守压力。 隨著一件件染血衣物如雨点般落入堡垒內,守军们看著这些可能属於自己亲人的衣物,內心的恐惧与焦虑不断在加剧。 內部矛盾很快就被激化,皮克特人家属的呼喊声確实是促使部分守军倒戈,直接將堡垒交到了罗马人手中。 对主动投降的堡垒,法比乌斯確实是没有伤害他们的家属,將这些皮克特人的武器收缴之后,把他们和家属一同带到其他的地方关押起来。 隨著人质的效果越来越低,法比乌斯也不再继续使用这个方法,象徵性的砍死几名人质,隨后將人质的残肢用投石机射入堡垒中,开始最后的强攻。 …… 1月的福斯湾白天很短,太阳出现没多久又要消失在地平线处,法比乌斯决定在天黑前彻底结束战斗。 凌晨的火势已经被皮克特人控制住,隨著气温的下降,堡垒外的夯土墙再次被冻住。 衝车在这个时候终於开始发挥作用了,铁製撞角裹著毛毡,二十名士兵齐声低吼,將衝车狠狠地向前推进。 撞击了没几下,被火烧之后再次冻得发脆的夯土层轰然剥落,露出了內部腐烂的木头骨架。 手持铁镐的士兵们趁机突入,冰碴混著泥土以及腐烂的木头在他们头顶飞溅,指甲盖大小的土块不断砸在头盔上发出闷响。 一名士兵的镐头陷入墙基,整面墙体如同被抽走脊柱的人一样,裹挟著漫天的冰屑向罗马军团方阵砸下,惨叫声中几名罗马士兵被瞬间碾碎。 隨著外围的围墙被推倒,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罗马士兵们直接用木头围起来堡垒,隨后点燃,滚滚浓烟顺著缝隙钻入到堡垒之中。 堡垒顶层的哨兵被浓烟呛得跌下城墙,底层的妇孺咳嗽著蜷缩成一团,婴儿的啼哭逐渐被浓烟扼杀。 皮克特人疯狂泼水救火,但是根本没有效果,火势蔓延的很快,当火墙烧穿壁垒,重步兵组成龟甲阵冲入缺口。 盾牌相撞的闷响与长矛刺入骨肉的『扑哧』声此起彼伏,皮克特战士挥舞著战斧从高处跃下,却被罗马长矛直接钉死。 在通向塔楼的阶梯处,几名皮克特人背靠背依靠,他们的皮甲被烟燻成焦炭,瞳孔里跳动著仇恨的火焰。 没有任何的意义,在盾墙盾墙面前,这些皮克特人的攻击没有任何的作用,直接被捅了个透心凉。 法比乌斯同时派遣重装步兵以『小队清剿』的模式继续推进,优先控制堡垒內的制高点与武器库。 对负隅顽抗的皮克特人集中进行歼灭,对投降的皮克特人士兵与家属进行分类关押,避免无差別的屠杀引发其他堡垒的激烈抵抗。 君士坦丁在之前就知道福斯湾不好拿下,这个地方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变成类似於巷战的战斗模式。 这对罗马军团来说非常的不利,只能速战速决,不然法比乌斯会被耗死在那里。 所以他才让法比乌斯不择手段也要儘快將福斯湾拿下,甚至不惜用皮克特人士兵的家属做人质。 结合福斯湾的气候情况,君士坦丁嘱咐法比乌斯用火攻,隨后再进攻;因为火焰带来的『热应力』会使得材料內部受损,同时寒冷的气候又会使得材料物体的韧性下降,脆性增加。 这么一热一冷,直接导致了皮克特人的围墙和堡垒变得相对脆弱,所以在最后的攻城阶段会更加的容易。 同时君士坦丁基本上將所有的盾牌都给了法比乌斯,因为福斯湾这边的堡垒和瞭望塔居高临下,需要大量的盾牌来阻挡箭矢,儘可能的降低伤亡。 因为这一切的提前准备,法比乌斯在天还没有黑透的时候將福斯湾彻底拿下。 粗略的估计这次罗马军团的伤亡大概在500人以內,其中还有不少的冻伤,这个数字是可以接受的。 至於皮克特人的伤亡人数,法比乌斯没有去算,这不重要。 只要是能用的物资全都被集中了起来,一些不愿意配合的皮克特人军需官被法比乌斯特殊照顾。 一些轻薄的衣物被覆盖在一名不配合的军需官脸上,隨后泼水使其湿润贴合,很快这名军需官就因为窒息而亡。 整个过程很安静,只有军需官挣扎的时候有一些动静,衣服被拿下后看不出来任何的痕跡。 剩下的军需官们立刻配合起来,將所有的物资存放地以及地窖位置都供述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隱瞒。 此时的法比乌斯简直太佩服君士坦丁了,他说的每一个方法都被用上了,而且非常的有效。 被俘虏的皮克特人被当作劳力开始搬运物资,经过一夜不停地搬运,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法比乌斯一扫而空。 “將这些俘虏全部送到地窖里面去,送去一些食物过去,让他们休息休息。” “对了,別让他们冻坏了,把一些漏风的地方都处理一下,儘可能地都堵上。”法比乌斯对身边的几名百夫长安排道。 这也是君士坦丁之前告诉他的...... 第53章 神罚! 从福斯湾到斯特林的距离很远,从斯特林继续向北就更远了,带著俘虏是完全不现实的,將俘虏留在福斯湾也是不可能的。 君士坦丁计划在福斯湾以及克莱德河渡口只留很少一部分的士兵,大部队要儘快赶到斯特林匯合,隨后继续北上。 將这些士兵以及家属留在福斯湾,有很大的概率会再次失去福斯湾,这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而且这么多的俘虏,所需要的粮草也是一个天文数字,现在的罗马军团完全无法提供。 …… 战斗、求饶以及搬运物资这一系列的活动使得俘虏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法比乌斯安排来的食物可谓得上是雪中送炭。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地窖的环境有些不太好,不过这里的温度会高一些,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是法比乌斯大人赏赐於你们的食物,吃完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等著你们呢!”士兵们说完將食物扔进了地窖。 砰——! 一声闷响,地窖的门被关上了,紧接著还有几声脆响,是上锁的声音。 地窖里面的光线很暗,好在有一些火把,使得这些俘虏们不至於什么也看不见。 食物很快就被瓜分殆尽,隨后这些皮克特人便开始休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等著他们。 …… 法比乌斯安排人在地窖外面守好,同时將地窖的缝隙全部塞上,美其名曰是怕这些皮克特人冻著了。 百夫长不明白为什么法比乌斯怎么这么好心,不过既然军团长有安排,那就按照要求去做,不要多问。 福斯湾的粮草数量非常的可观,甚至需要分出来一些士兵单独清点,这么多的粮草不可能全部都运到斯特林。 法比乌斯只能儘可能地让士兵们多装一些,剩下的留在福斯湾,等到北上消灭皮克特人之后留给瓦勒良军团。 休整一夜之后,法比乌斯带领第二奥古斯都军团以及第四马其顿军团开拔斯特林。 “大人...那些皮克特人的俘虏怎么办?现在还在地窖里面呢。”一名百夫长悄声提醒道。 “去看看,这些皮克特人怎么样了,能带走就带走,路上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法比乌斯挥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去確认一下。 没多久,这名百夫长一脸慌张地踉踉蹌蹌地跑到法比乌斯身旁,低声说道: “大人...大人...那些皮克特人俘虏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法比乌斯挑了挑眉毛,君士坦丁的这个方法確实是好啊,没有任何的反抗,也不需要亲自动手,这些皮克特人就全部死了。 “立刻带我去看看!”法比乌斯不动声色地说道。 皮克特人俘虏全部都死掉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法比乌斯想了想示意眾人隨他一起去看看,以免乱了军心。 来到地窖门口,周围的士兵们一脸慌张,完全不知道地窖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怕这些皮克特人的死亡会连累到他们。 法比乌斯面不改色地走到地窖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隨后向內望去。 一股混杂著血腥、腐臭与汗臭的浊气让法比乌斯有些噁心,地窖里的景象更是令人作呕。 数百具皮克特人的尸体堆叠在一起,有的双眼圆睁,指甲深深抠进身边人的皮肉;有的蜷缩成一团,嘴角掛著带血的泡沫;还有母亲紧紧抱著婴儿,两人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却保持著相拥的姿势。 光线从被打开的门照射进去,石壁上还残留著无数抓挠的痕跡,诉说著这些皮克特人的绝望,让人能够想像到昨晚的一切。 …… 最先感到不適的是老人,胸膛剧烈起伏著,每一次吸气只能吸入稀薄的、带著霉味的空气。 他伸手想去抓身边孙子的手,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皮肤,孩子的小脸已经憋得发紫,嘴唇哆嗦著却发不出声音,小小的胸膛在快速起伏中逐渐无力,最后化作一阵微弱的抽搐,彻底没了动静。 年轻母亲紧紧抱著怀里的婴儿,试图用自己的呼吸为孩子爭取一点氧气,可她的嘴唇越来越乌青,眼前开始浮现光斑,怀里的婴儿原本温热的身体渐渐变冷,小手无力地垂落。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呜咽,却只吐出一口带著血丝的浊气,身体软软地靠在石壁上,再也没了动静。 黑暗中,有人用拳头砸向石壁,有人试图堆叠起尸体爬向地窖口,却在攀爬中被上方的人压垮,层层叠叠的身体在缺氧中扭动、痉挛,最终都化作僵硬的姿態。 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整个地窖变成了一座蠕动的、绝望的坟墓。 …… “这是神罚!” “朱庇特,眾神之王,对皮克特人降下了神罚!” “他让这些野蛮人在黑暗中窒息,如同他们曾经让我们的同胞在绝望中死去;他用密不透风的囚笼惩罚他们,恰似他们用残忍的手段囚禁罗马的自由!” 法比乌斯站在地窖门口,对著周围神色各异的士兵们大声说著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隨军祭司適时走上前,高举手中权杖,声音洪亮地说道: “昨夜我夜观天象,火星暗淡无光,而土星却异常明亮,这正是神明示警的徵兆!” “皮克特人违背了好客的神圣法则,屠杀无辜,连冥界的普鲁托都无法容忍他们的罪行!” “便让他们在黑暗中坠入深渊,无法进入冥界轮迴!” 法比乌斯的话远不如祭司的话有效,祭司的话瞬间化解了士兵们的担忧。 “这是神罚!神让他们接受惩罚,也让其他皮克特人知道,反抗罗马,就是反抗眾神!” “战神玛尔斯已经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了,罗马是仁慈的,是善良的!” “这些皮克特人已死,我们就不再追究他们的恶行了......” 法比乌斯和祭司一唱一和將皮克特人的死亡影响化解了,隨后安排士兵將这些皮克特人一把火烧了! 在出发之前,法比乌斯还给所有的士兵发了皮克特人的银饰,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54章 斯特林匯合! 斯特林是苏格兰最重要的战略要地之一,主要是它那无可替代的地理位置以及强大的象徵意义。 它就像一把锁住苏格兰高地与低地之间通道的钥匙,谁控制了斯特林,谁就在很大程度上掌控了苏格兰的命脉。 在不列顛北部的广袤土地上,斯特林刚好坐落在福斯河与克莱德河之间的狭窄走廊核心,西接克莱德河渡口,东连福斯湾,两条水路在此形成『钳形支撑』,恰好將斯特林拱卫成南北运输的唯一枢纽。 从地形上看,斯特林背靠陡峭的丘陵,前方是福斯河冲积出的平坦河谷,这种背山面水的格局使其既易守难攻,又能俯瞰周边数十里的动向。 任何军队若想北上征討皮克特人,唯有突破斯特林,否则要么困於丘陵的崎嶇山路,要么被福斯河的湍急水流阻断,更会失去两条水路带来的粮草补给。 对皮克特人而言,斯特林是他们南下的门户,多年来一直派精锐驻守,在此修建了木质堡垒与河上哨塔,將其打造成抵御罗马势力北扩的屏障。 而对君士坦丁来说,拿下斯特林不仅是北征前的最后一块拼图,更是切断皮克特人南北联繫、瓦解其防御体系的关键。 掌控此地,他便能將克莱德河与福斯湾的兵力、粮草快速集结,形成对皮克特腹地的战略压制。 君士坦丁率领军队从克莱德河渡口向斯特林推进,法比乌斯也按照预定计划,从福斯湾沿向斯特林行军,两支军队如同两把利刃,悄然向斯特林合拢。 …… 寒风裹挟著雪粒,刮过斯特林西南侧的丘陵地带,君士坦丁一行人踩著没过脚踝的积雪,盔甲上凝结的冰霜隨著步伐簌簌掉落。 远处的小道上,一队身影正艰难跋涉,是法比乌斯率领的重装步兵,他们裹著厚重的羊毛披风,靴底绑著防滑的兽皮,这是从福斯湾缴获的战利品;在积雪覆盖的土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朝著匯合点赶来。 两支军队的先遣队在树林边缘相遇,没有喧譁,只有鎧甲碰撞的闷响和旗帜被风吹响的声音。 君士坦丁勒住战马,呼出的白气模糊了视线,他抬手抹去睫毛上的霜,望向正向这边走来的法比乌斯。 后者快步上前,厚重的披风上积著一层薄雪,脸颊冻得通红: “沿途的积雪太厚了,还好没有来得太晚。” 君士坦丁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斯特林,声音被寒风颳得有些沙哑: “这边根据之前的勘察,城西的丘陵被积雪覆盖,那地方的坡度本就陡峭,现在结了冰更是滑得厉害。” “皮克特人在那片陡坡的隱蔽处藏了投矛手,他们熟悉地形,只要我们的步兵往上冲,投矛就砸下来,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城东的河水结了厚冰,河面白茫茫一片,只有几处冰层较薄的地段泛著暗黑色,估计是下方埋了尖木。” “而且附近的雪堆里还有暗哨,我们只要过去就会被发现。” “那片高地是斯特林的制高点,皮克特人的堡垒就建在上面,站在堡垒里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周围的情况。” “他们在堡垒四周的雪地里埋了绊索,我们的人想靠近,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到时候堡垒上的弓箭手一箭一个准。” “更別说现在雪地里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只要靠近,脚印在雪地上一目了然,他们在堡垒里就能提前排兵布阵。” “还有克莱德河在城西北拐的那个弯,结冰的河面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皮克特人现在只留一座木桥通行,另外一座桥直接被他们拆了。” 君士坦丁从马上下来,跺了跺脚。 “皮克特人最擅长利用地形设陷阱,冬日的冰雪更是帮了他们大忙。” “如果不能先清掉陡坡的投矛手、冰面的暗哨和桥边的埋伏,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城池。”法比乌斯揉了揉自己冻得有些僵硬的脸颊说道。 就在此时,两名负责探查斯特林防御的斥候顶著风雪快步赶来,冻得发紫的手递上情报: “殿下!斯特林城內的木质堡垒裹了防寒的兽皮,四周的尖刺柵栏上结了冰,使得攀爬难度更高了。” “另外两条河道沿岸的三座哨塔都生了火,每座塔上大概有十来名弓箭手驻守,巡逻队改成了每一刻钟巡查一次,大概是怕我们趁雪天偷袭。” “皮克特人的主力部队现在集中在城西的丘陵营地,约有三千人,营地周围还挖了壕沟。” 君士坦丁接过斥候绘製的简易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他们把主力放在了城西丘陵,那陡坡上的埋伏只会多不会少。” “若强行从正面进攻,不说结冰的地形拖慢速度,单是哨塔的弓箭手和陡坡的投矛手,就能让我们付出不小的代价。” “你安排重装步兵现在从克莱德河上游的结冰河面绕过去,趁夜控制那几座哨塔。” “只要没了哨塔的视野,他们的埋伏就少了一半威胁。”君士坦丁想了想安排道。 “重装步兵里有熟悉冰面行走,大概三百人就可以,趁著夜色从上游结冰的河面悄悄靠近,避开巡逻队。” “但是现在雪地里的反光太厉害了,这些士兵的身影容易被哨塔的火光照到,必须等风雪变大,借著雪幕掩护行动。” “而且我怀疑现在上游冰面可能也有他们的暗哨,毕竟那是他们防御的薄弱点,没理由不设防。”法比乌斯想了想说道。 “这不难解决。”君士坦丁也揉了揉脸,这鬼天气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阿非利亚会率领五百名轻步兵,在今天晚上带著火把对城西的皮克特人营地发起佯攻。” “雪夜里的火光是最显眼的,他们肯定会把陡坡的投矛手和营地的主力都调去应付他们,正好给你的人腾出机会。” “等你们控制哨塔之后,就熄灭塔上的火,我会率领主力部队从城南的积雪较少的缓坡发起总攻。” “城南缓坡没有陡坡的埋伏,也离冰面陷阱远,是他们防御的软肋,两面夹击,定能拿下斯特林。” 第55章 突袭斯特林!(1) “我们的粮草现在已经囤积在后方背风的山洞里,裹了油布防雪,足够支撑十日。”君士坦丁的手指在地图上指了指。 “斯特林是皮克特人的门户,也是我们北上的必经之路,所以必须在五日內拿下。” “伦敦和伊苏鲁姆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过福斯湾以及克莱德渡口被我们拿下他们还不知道,所以我们可以来个出其不意!” “明天凌晨时分,你先派人去探查上游冰面的情况,摸清楚巡逻队和暗哨的路线,今夜风雪变大之后,我们就按照计划直接行动。”君士坦丁对法比乌斯说道。 夕阳西下,风雪渐渐小了一些,军团在树林中搭建起临时营地,篝火被严密的帐篷和树林挡住,怕被远处的皮克特人发现。 法比乌斯和阿非利亚开始召集士兵,检查各种装备同时分发御寒的干肉。 君士坦丁在营帐中借著微弱的火光反覆推演作战计划,不断根据斥候传来的信息修正对皮克特人埋伏位置的预判,確保每一步都能应对突发状况。 …… “这次的佯攻必须让皮克特人信以为真,他们得看到我们的溃败,这样子才会想要乘胜追击,主力自然就会被你们拖住。” “时间就是金钱,如果太快结束,法比乌斯那边会出问题。”君士坦丁將阿非利亚叫到帐內说道。 “殿下,我和轻步兵们已备好!松脂火把浸了牛油,能烧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 “每人都带了一袋子羊血,必要时能倒出来,装成重伤溃逃的样子。”阿非利亚躬身说道。 “你那羊血等到用的时候都冻成冰块了...別带了,没什么用。” “记住,你的命比其他都重要,只要拖到法比乌斯拿下哨塔,我们就贏定了!”君士坦丁的手掌按在阿非利亚的肩甲上,认真地说道。 阿非利亚有些感动地,重重捶了捶胸口说道:“我一定完这次的任务!” 君士坦丁拍了拍阿非利亚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没有多说什么。 刚刚他確实是在藉机收买人心,不过也確实是不希望阿非利亚出事,无论是在攻打皮克特人还是寻求军团支持他自立奥古斯 ,阿非利亚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半真半假的情绪才能更好的让人相信,至少君士坦丁感觉到刚刚阿非利亚確实是相信自己了。 …… 在接近凌晨的时候,斯特林西面突然炸起一片火光,橙红色的火焰在风雪中窜起半人高,將雪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冲啊!拿下丘陵!”轻步兵们扯著嗓子吶喊,一边跑一边喊,声势浩大。 皮克特人的营地瞬间炸了锅!主要是阿非利亚搞的阵势太大了,只要有眼睛的人类都能够看见。 轻步兵的奔袭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到皮克特人的攻击范围內。 牛角號的呜咽声刺破夜空,震得人耳膜发疼,陡坡上的投矛手攥著磨得发亮的石矛,朝著火光处狠狠投掷而去。 短杆带著呼啸声掠过雪地,“噗”地一声扎进一名轻步兵身旁的雪堆里,矛尖穿透积雪,露出闪著寒光的刃口。 那名士兵『惨叫』一声,抱著腿滚倒在地,趁势往雪沟里一缩,避开了第二支飞来的短矛。 营地內皮克特的战士们怒吼著冲了出来,兽皮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为首的將领满脸虬髯,吼得嗓子都哑了: “把这些该死的罗马全都给我干掉!別让他们靠近堡垒!” 这些皮克特人踩著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著营地下面的火光扑去,大呼小叫的好不热闹。 阿非利亚眼看敌军主力全都冲了出来,悄悄打了个手势,两名轻步兵立刻慌不择路地往东边跑去,还故意把腰间的箭囊扔在雪地上,箭支撒了一地,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 隨著这两名轻步兵的逃跑,其他的轻步兵也开始四散而逃,不过为了表现得不那么假,还是有不少的轻步兵在持续作战,只不过打打退退的战术皮克特人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虽然皮克特人的数量很多,但是现在夜间並不占优势,很多时候他们差点砍伤自己人,罗马的士兵看似在四散而逃,但是总是追不上他们。 这使得这些皮克特人有些上头,甚是完全忘记了將领的要求,不顾一切地要追上他们。 …… 此时的上游冰面,法比乌斯正领著装步兵像幽灵一样贴著冰层移动。 出发前所有人的靴底都裹著两层驯鹿皮,踩在积雪上只有极轻的“簌簌”声。 法比乌斯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轻轻敲击冰面,清脆的“叮”声传来,他鬆了口气。 再往前两步,敲击声变得沉闷起来,他立刻抬手示意停下来,两名士兵上前,用短斧小心翼翼地刨开积雪和薄薄的冰层,果然露出几根削得尖尖的硬木,木尖上还有乾枯的血跡。 这些陷阱设计的很巧妙,如果不是斥候们提前打探到,会造成不少的麻烦。 “標记下来,小心绕过去。”法比乌斯压低声音吩咐道。 突然,雪堆后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两名皮克特人的暗哨裹著白色兽皮,正探头往城西看去,想要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阴影。 法比乌斯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两名重装步兵无声地摸了过去,左手捂住暗哨的嘴,右手的短刀从肋下狠狠刺入! 刀刃穿透兽皮,没入皮肉的闷响被风雪声掩盖,暗哨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软下去没了动静,士兵们迅速把尸体拖进一旁的冰洞內,用积雪盖住洞口,没有任何痕跡留在雪地上。 “很快就要到哨塔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法比乌斯望著远处三座哨塔顶端的火光,橙红色的火光映在冰面上,有些刺眼。 哨塔上的弓箭手正踮著脚往城西那边看去,有的还掏出冻硬的肉乾,一边嚼一边骂著: “罗马人还真是废物,这么快就要溃逃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拿回伦敦和伊苏鲁姆的?!” 他们没有注意到,无数道黑影正贴著冰面,一点点地靠近他们。 第56章 突袭斯特林!(2) 当距离哨塔不足五十步时,法比乌斯猛地挥手! 带铁鉤的绳索被同时掷出,“咔嗒”声此起彼伏,铁鉤牢牢地卡在哨塔的木樑上。 “上!”法比乌斯低吼一声,率先抓住绳索顶著盾牌往上爬,士兵们紧隨其后。 “有敌人!”哨塔上的皮克特人弓箭手终於反应过来,慌忙想要去摸箭囊。 还没等他搭箭,一支短矛就从下往上刺来! 噗——! 短矛穿透了他的喉咙,鲜血顺著矛杆往下流,滴在冰面上... 另一名弓箭手挥著短刀砍向绳索,却被刚刚爬上来的士兵一脚踹在胸口上,整个人从哨塔上摔了下去,砸在冰面上,骨头碎裂的脆响意味著他肯定活不了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座哨塔全被法比乌斯顺利拿下。 法比乌斯亲手熄灭最后一支火把,橙红色的光消失的瞬间,河道沿岸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 君士坦丁看到哨塔没了火光,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 “跟我冲!目標斯特林!” “为了罗马的荣耀!” 早已集结完毕的军团瞬间发动,马蹄踏在雪地上,士兵们握著长矛,朝著城南涌去。 城西的阿非利亚看到哨塔火光熄灭,立刻下令: “撤!往缓坡的方向『溃逃』!” 轻步兵们扔掉火把,有的故意把披风扯破,拖著“受伤”的腿往南跑,嘴里还喊著:“快跑啊!皮克特人的主力打过来了!” 皮克特人的將领气得眼睛都红了,挥著战斧吼道:“追!別让他们跑了!把他们给我全砍了!” 城南的缓坡上,只有两百名皮克特人守兵,这个位置是斯特林的正面,一览无遗,基本上没有人会选择在这里进行强攻。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东南侧的哨塔发现,再加上居高临下的位置,使得南侧易守难攻。 他们裹著兽皮,缩在雪堆里打盹,有的还在抱怨:“这么冷的天,罗马人怎么可能来这里?另外西边在干什么?到现在还是火光一片!”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话音刚落,马蹄声就像惊雷一样炸响! 守兵们慌忙爬起来,刚举起战斧,就被迎面衝来的骑兵撞得飞了出去!口吐鲜血,重重摔在雪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君士坦丁一马当先,长剑横扫,剑光闪过,一名皮克特士兵的头颅滚落在雪地上,鲜血喷溅而出! “投降者不杀!” 君士坦丁的吼声在风雪中迴荡,皮克特人看著身边战友的尸体,又看著潮水般涌来的罗马军团,手里的战斧直接扔在地上,纷纷跪地投降。 “阿非利亚!截断退路!”君士坦丁勒住马,朝著城西方向点燃火把挥舞了几下。 阿非利亚立刻调转方向,率领轻步兵绕到丘陵后方,將早已准备好的绊马索埋进雪地里,这是一种用牛筋编的绳子,冻得硬邦邦的,在雪地里几乎看不见。 此时的皮克特主力还在追击“溃兵”,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 首领回头一看,只见缓坡方向插著罗马人的鹰旗,而自己的退路被一群轻步兵挡住,箭支像雨点一样射来。 之前一直不见踪影的布列塔尼弓箭手终於露面了! “不好!中计了!”他刚想下令撤退,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摔在雪地上,战斧脱手飞出。 绊马索瞬间收紧,將十几名士兵绊倒在地,后面的人收不住脚,纷纷踩了上去,乱作一团。 “杀!”阿非利亚率领轻步兵冲了上去,短刀刺进皮克特士兵的咽喉,弓弦响处,箭支穿透兽皮,扎进胸膛。 皮克特人这会慌了神,有的往冰面上跑,却不小心踩进暗洞,直接掉进冰水里,瞬间被冻得失去知觉。 有的朝著陡坡跑,直接被罗马士兵用长矛刺穿身体,尸体顺著陡坡滚下去,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法比乌斯已经率领重装步兵衝到了斯特林的堡垒下,堡垒四周的尖刺柵栏结了厚厚的冰,根本无从下手。 “把披风铺上去!”法比乌斯大喊。 士兵们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风,铺在柵栏上,粗糙的羊毛裹住冰壳,手掌按上去不会打滑。 “放箭!”堡垒上的皮克特守兵开始疯狂射箭,箭支撞在重装步兵的盾牌上,直接弹飞出去。 一名士兵的盾牌被箭支穿透,箭头擦著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咬著牙抓住披风,往上爬去,嘴里还喊著:“为了罗马!” 法比乌斯带头跳进堡垒,皮克特人握著战斧劈来,被盾牌挡住,隨后短剑趁机刺进他的腹部。 一名皮克特战士嘶吼著抱住罗马士兵,想要同归於尽,却被另一名罗马士兵用矛尖刺穿后背,隨后直接甩了出去。 …… 君士坦丁衝进堡垒时,正看到法比乌斯带著重装步兵与皮克特人的守军缠斗。 隨著君士坦丁的加入,战场形势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很快堡垒內的皮克特人就被消灭一空。 在堡垒的顶端,君士坦丁接过士兵递过来的鹰旗,將它插在木樑上,鹰旗在风中展开,金色的双头鹰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君士坦丁留下一些士兵继续清剿堡垒內的残兵,隨后和法比乌斯朝著西部杀去,支援阿非利亚。 隨著罗马鹰旗的出现,皮克特人的斗志全无,在君士坦丁的衝锋下,大部分皮克特人选择了投降。 雪地上满是战斧、箭支和破碎的兽皮,偶尔能看到几具皮克特人的尸体,而罗马军团的士兵们正互相搀扶著站起来,有的胳膊受了伤,有的腿上裹著绷带,不过阵亡的人数不多。 “殿下,这些皮克特人的俘虏怎么办?” “这次不能再让我把他们都干掉吧?!我现在的名声已经臭了!” “要不然...这次你让阿非利亚来干吧...”法比乌斯找到君士坦丁问道。 “等我们出发之前把这些俘虏都放了,让他们去给蛮族联盟报信,就说我们要进攻皮克特人的『山丘要塞』了。”君士坦丁笑了笑对法比乌斯说道。 法比乌斯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 第57章 围点打援 此时的苏格兰低地,寒冬笼罩大地,呼啸的北风裹挟著冰粒,在『两水一丘』的独特地貌间疯狂地肆虐。 周围的所有河流早已被数尺厚的坚冰所覆盖,凝固的河面下,冻住的鱼群像是镶嵌在巨型水晶里面的银色浮雕。 中部山丘地带的森林与沼泽,在冰雪的掩盖下依然透著原始的气息,积雪在树枝上摇摇晃晃,每一阵风掠过,便有雪块簌簌坠落。 古老的凯尔特石环在风雪中若隱若现,那些被皮克特人视为神灵居所的立石,此刻披著霜雪,宛如沉睡的巨人。 沿著河谷蜿蜒的道路,周围散落著用兽皮与茅草搭建的季节性营地,不过现在早已被风雪夷为平地,只剩下一些若隱若现的焦黑篝火坑在冰层下,证明之前这里有人存在过。 皮克特人的核心领地,是由原木与土石堆砌而成的『山丘要塞』,墙体上还留著无数次部落衝突的斧凿痕跡。 城墙上悬掛的用牛皮製成的幔,现在被风雪撕扯出裂痕,露出內部斑驳的赭红色图腾,那些用赭石绘製的鹰隼与野猪图案,在雪幕中显得格外狰狞。 这个寒冬和以往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这次罗马军团的铁蹄碾碎冰雪,向著这片战略要地步步逼近。 先锋部队的鹰旗刺破雪雾,旗面上的双头鹰在阴沉的阳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军团士兵的链甲外裹著羊毛披风,盾牌边缘凝结的冰棱隨著步伐叮噹作响,这些御寒装备很多都是从之前皮克特人那里缴获而来。 马蹄踏破薄冰的脆响,在空旷雪原上迴荡,令人胆寒,紧隨其后的攻城器械,裹著鹿皮缓缓向前移动。 …… 斯特林被君士坦丁彻底拿下,罗马的鹰旗被插在斯特林要塞的最顶端。 皮克特人的俘虏们被驱赶到要塞的庭院中央,他们赤足踩过结冰的血泊,脚踝在锁链拖拽下划出不停地渗血。 隨军的奴隶贩子忙著丈量著俘虏的身高,嘴里不乾不净地骂著,嫌弃这批奴隶的质量不行。 这些奴隶贩子很是后悔这次跟远征军来到不列顛,虽然君士坦丁一路上可谓得上是战无不胜,但是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俘虏留给他们。 甚至在有些地方连活口都没有留下,这太不可思议了,问就是战斗惨烈,这些皮克特人不投降... 好不容易这次有俘虏了,还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根本卖不出什么好的价格。 年轻皮克特人战士徒劳地扭动著被麻绳反绑的双臂,喉间发出困兽一般的低吼,不过皮鞭撕裂后背的灼痛瞬间让他们老实了。 这些奴隶贩子如同挑选牲口般拍打年轻人的肌肉,几个孩童蜷缩在母亲染血的裙摆下啜泣,稚嫩的哭声与远处传来的军號声交织,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一名受伤的士兵突然抽出短剑,剑锋抵住一名孕妇的咽喉,他的脸上带著扭曲的笑意,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 …… 斯特林的要塞中,一股奇怪说不上来的味道在这里面散不出去,君士坦丁实在是想像不到这些蛮族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 “接下来,我们要急行军到皮克特人的『山丘要塞』,同时在我们出发前,要將这些俘虏们全部放走。” 君士坦丁的话音刚落下,百夫长们开始交头接耳,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君士坦丁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们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將这些皮克特人给放走,这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道理。” “现在我们虽然將安东尼长城以南的蛮族全部消灭,但是只要我们离开这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们很快就会將斯特林、福斯湾以及克莱德渡口全部拿回去,这是必然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儘可能的消灭皮克特人的有生力量,所以我需要这些皮克特人去通风报信。” “让其他地方的皮克特人以及所谓的蛮族联盟知道我们接下来的动作,儘可能多地吸引这些蛮族去营救『山丘要塞』。” 君士坦丁耐心地解释道,毕竟自己现在的操作確实很难令人理解。 “殿下...如果这些蛮族结合起来,我们根本打不过啊。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一名百夫长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 “这些蛮族的部落所在区域不同,不可能一起抵达『山丘要塞』的,我们只要围起来『山丘要塞』,接来就等著这些皮克特人来送死就好了。”君士坦丁在地图上指了指那些分散在各个地方的蛮族部落,耐心地分析道。 “如果这些俘虏在半路上逃跑怎么办?”另外一名百夫长问道。 “剥去他们所有的御寒毛皮,只给他们够维持三天的乾粮。在这样的天气里面,没有毛皮保暖,他们要么儘快找到其他部落,要么就会直接冻死在雪原上。” “这片雪原除了那些蛮族的部落,没有任何可以躲避风寒的地方,他们逃无可逃。”君士坦丁冷笑道,这些俘虏不可能有其他的地方去! “万一那些部落不去支援『山丘要塞』呢?那我们不就白折腾了?”有人问道,毕竟这种事情也是可能发生的。 “不会的,这些部落有人质在『山丘要塞』,虽然可能会有一些部落不出兵,但是绝大部分都会出兵支援的。” “等到这些有生力量被消灭,那些剩下的部落也不足为惧了。”君士坦丁摆摆手,他很了解人性。 像他这种冷血且利益至上的人,还是少数... “那些奴隶贩子怎么办?”有人低声问道。 君士坦丁一愣,他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情,这次隨军的奴隶贩子確实是亏惨了。 “我会和他们解释的。”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自己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就地休整,为接下来的急行军做准备。 出发前,罗马士兵按照君士坦丁之前的命令,將皮克特人俘虏们赶到斯特林外的雪原上。 “告诉你们的族人,罗马的鹰旗即將插上中部的『山丘要塞』之上,要是想保住你们的女人和孩子,就带著武器来送死!”传令官极尽侮辱地喊道。 第58章 奴隶生意 皮克特俘虏们在风雪中踉蹌前行,有的因为脚被冻伤,直接倒在了雪原上;有的则因为飢饿,不得不啃食雪地里冻硬的草根。 最终,只有差不多一半的俘虏抵达了周边部落,而他们带来的消息,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皮克特人的怒火。 “罗马人想毁掉我们的家园!” “罗马人要彻底消灭不列顛的所有部落!” “罗马人要將『山丘要塞』彻底摧毁!” “……” 这些俘虏確实是將话带到了,只不过或多或少地都有一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毕竟仇恨会蒙蔽人的眼睛。 当然,这也是君士坦丁想要的效果,话传得越离谱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挑起蛮族的怒火。 此时的君士坦丁正在和这次隨行的奴隶贩子进行沟通,这些毫无道德可言的奴隶贩子只干这一行,確实是有些屈才了。 现在的罗马帝国正处於『四帝共治』的后期,政治分裂、军事动盪加剧、社会秩序鬆散,奴隶制度虽然已存在了数百年的时间,但是此时奴隶制的残酷性因帝国治理能力下降而更无约束。 奴隶贩子作为奴隶制產业链的核心参与者,『无道德底线』的行为本质上是奴隶制经济逻辑与帝国混乱秩序结合的產物。 本质上来说奴隶制的『恶』与帝国秩序的『乱』,让道德彻底失去了约束力。 短时间內是无法改变这个情况的,与其无法改变,直接参与进来是更好的一个选择。 “你们这次来不列顛是不是有些后悔了?”急行军的休息间隙,君士坦丁找到这些奴隶贩子问道。 “没有的事情,能够为帝国效力,是我们的荣耀!”为首的奴隶贩子克拉苏语气谦卑地说道。 不得不说克拉苏这个人很机灵,其他的奴隶贩子表情明显充满了不满意,只有他立刻接话,话里话外没有一丝的不满。 君士坦丁挥挥手,示意其他的奴隶贩子离开,只留下克拉苏一个人。 “我知道这次的远征你们亏了不少钱,具体为什么这样子,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接触一些新的生意,你有兴趣么?”君士坦丁吃了一口肉乾问道。 “殿下...您能不能说说看是什么生意?”克拉苏有些犹豫地问道。 “现在的奴隶贸易早已突破传统商品交易的范畴,完全沦为践踏人权、违背伦理的暴利產业。” “我觉得你可以进一步地拓宽你的產业,反正都是没有道德的生意。”君士坦丁笑了笑说道。 克拉苏身子一震,他虽然是奴隶贩子,但是他不是傻子,这次的远征总是没有俘虏,唯一的解释这些俘虏都被人杀了。 君士坦丁的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远征军出发前死在布洛涅的商人们他还认识其中的一个,这一路死了多少人他也是知道的。 比奴隶贸易还要没有道德的生意,他是真的想不出来。 “我先说说看,你自己决定。”君士坦丁自顾自地说道。 克拉苏想要拒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可以进行定向捕猎,针对性抓捕弱势群体,製造专属奴隶。” 君士坦丁的第一句话就镇住克拉苏,还能这么玩?! “戴克里先皇帝对於基督教的迫害你也是知道的,虽然现在伽列里乌斯上位,但是对於基督教的迫害还在。” “基督徒在很多地方依然是边缘群体,你可以將其標註为『异端』劳工,卖给反对基督教的贵族或神庙。” “这些奴隶不仅可以从事高强度劳动,还可以参与反基督教仪式,比如向异教神献祭,甚至可以被当作殉道表演的道具。” “满足买家恶趣味是你提升奴隶价值的最简单途径,这是其他方式都无法比擬的。” 克拉苏懵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奴隶贩子。 经他手的奴隶已经数不过来有多少了,男女老少他都卖过,各种虐待手段他也用过,但是和君士坦丁刚刚说的话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 “你也可以开展奴隶租赁业务,身强体壮的奴隶针对农田、矿山等季节性用工需求,推出奴隶租赁服务。” “对於贵族或者矿主来说,租用奴隶租金远低於购买成本,而且租赁期间奴隶的生死由“租户”负责,你基本上没有风险。” 君士坦丁循循善诱地说道,在克拉苏眼里,君士坦丁就是一个魔鬼,但是他又禁不住诱惑想要听。 什么异域奴隶溢价、偽装遗弃奴隶、残次品处理、生育控制等等等等,都是克拉苏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些手法单单是听起来就知道能赚大钱,克拉苏真的心动了。 “殿下...这些生意怕是有些不好下手啊。”克拉苏虽然很动心,但是確实是不好下手,实在是太没道德了,做不好就会被万人所指,死於非命。 “你如果想要去做,我自然有办法帮你,只不过你要给我一半的收入。” “记住!是收入!”君士坦丁直接说道。 “那我们的奴隶来源...”克拉苏一点也不觉得君士坦丁要一半的收入太高,如果有君士坦丁背书,这生意要比铸幣厂还赚钱。 “蛮族是你们的主要来源,回到高卢之后我会针对莱茵河那边的蛮族进行清洗,会有很多的奴隶。” “另外就是一些没落的贵族,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有恶趣味的人很多。” “不要去打平民的主意,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你成为奴隶。”君士坦丁说道,萝卜加大棒,效果很好。 “您能保护我么?”克拉苏问道,这很关键,有钱赚也得有钱啊! “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面,我会给予你帮助。” “其他的事情需要你自己来做,你可以筛选身强力壮的奴隶,给他们自由,豢养为私人打手。” “既能镇压奴隶的反抗,又能抢夺其他贩子的货源,而且还没有什么成本,简直完美!”君士坦丁笑眯眯地说道。 克拉苏不寒而慄,但是君士坦丁的话確实是能够让他迅速地占领市场。 “……” “您...会拋弃我么?”克拉苏沉默许久之后低声问道。 “只要不背叛我,我会保证你不死,即便是你的生意被万人所指。”君士坦丁看著克拉苏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第59章 围城 在俘虏们传递消息的同时,君士坦丁带领著军团踩著被积雪掩埋的罗马古道急速前行。 时间就是金钱,现在俘虏们被放了出去,如果不能比这些分散的蛮族部落更早到达,之前的准备都会付之东流。 抵达『山丘要塞』外围后,君士坦丁立刻下令所有人开始构筑环形防线。 山丘要塞这个地方对於皮克特人以及其他的部落来说,更多来说是部落联盟的政治与军事核心。 这个地方的驻军並没有特別的多,而且驻军的种类也是五八门,来自各个部落,更多的是相互制衡,同时保护部落在此处的人质。 所以当他们面对罗马军团海量的士兵的时候,选择龟缩在要塞中避而不战。 罗马士兵们被分成三队;第一队负责挖掘壕沟,他们用铁锹凿开冻得坚硬的土地,每挖一下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第二队则是砍伐周围的原木,削成特定形状的尖桩,这些尖桩顶端被削得锋利无比,士兵们还在尖桩上涂抹了一些牲畜的排泄物。 这种排泄物虽然不致命,却是能让伤口溃烂,在寒冬中引发严重的感染。 第三队则是负责搭建临时的雪屋和瞭望塔,雪屋用坚硬的冰块砌成,內部铺著乾草,既能抵御风寒,又能作为弓箭手的掩体。 瞭望塔则建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塔上的士兵密切监视著周边的动向。 仅仅五天时间,一道坚固的防御工事就出现在山丘要塞外围,深达丈余的壕沟,隨后是一面冰墙,这种环境下製造冰墙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表面光滑无比,想要攀爬几乎不可能。 壕沟內侧还有原木削成的尖桩,尖桩顶端凝结著牲口的排泄物,再往后是罗马士兵的营地,那些尖桩专门用来阻挡骑兵和步兵的衝击。 要塞內的皮克特人很快陷入了绝境,呼啸的北风將瞭望塔上的兽皮帐篷撕成碎片,也撕碎了最后一丝突围的希望。 这座用粗糙石材垒砌的要塞,倚仗著陡坡和三道护城河,本是抵御外敌的天然堡垒,此刻却成了困死他们的牢笼。 …… 罗马人已经在外面七天了,山丘要塞里面已经快要弹尽粮绝。 地窖里的粮食已经见底,仅存的陶罐里,混著鼠粪的燕麦粉结成硬块。 战士们腰间悬掛的风乾鹿肉乾,在罗马人刚来的时候就按人头切成了指甲盖大小的薄片。 要塞中偶尔传出来的呜咽声不是来自伤兵,而是饿极的孩童啃咬冻硬的鹿皮靴的响声。 祭司在篝火堆前分发融化的雪水,要塞內的树皮都被颳得露出惨白的木芯。 深夜传来婴儿的啼哭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又一个生命在飢饿与严寒的绞杀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罗马人的封锁如同枷锁,將他们困在山丘之巔,没有任何希望。 每天早晨,罗马人的营地便升起裊裊炊烟,隨军麵包师將硬质小麦磨成细粉,掺入发酵后的麵团,在烤炉中烘出金黄酥脆的麵包。 醃製咸肉的木桶表面凝著白霜,士兵们用短剑削下肥厚的肉块,串在烤架上炙烤,油脂滴落在滚烫的木炭上。 这股混合著麦香与焦肉味的香气,如同无形的绳索,顺著呼啸的北风缠绕上石砌要塞的垛口。 年轻的皮克特巡逻战士蜷缩在结冰的兽皮毯下,胃部的绞痛让他数度辗转难眠。 饿了一天,等到晚上他悄悄掀开覆著雪的羊毛帐帘,冰凉的雪扑在脸上反而让他愈发清醒。 鹿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这名巡逻战士小心翼翼地缓缓移动。 罗马营地的篝火在风雪中忽明忽暗,瞭望塔下悬掛的食物裹著薄薄的冰晶,看著就让人流口水。 他屏息趴在雪沟里,看著两名百夫长在巡逻间隙互相传递酒壶,酒液倾倒时的醇香混著肉香,让他的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飢饿的感觉让他头脑很清醒,他耐心地等著巡逻的罗马士兵轮换,终於让他等到了机会。 当他的指尖终於触到肉乾的边缘,破空声突然响起,锋利的箭头直接穿透了这名皮克特人。 他本能地按住伤口,温热的血顺著指缝渗出,最后的意识消散前,他仿佛看见母亲在篝火前烤肉的身影。 第二天黎明,罗马的军號声撕裂晨雾,十几名罗马士兵举著方盾,组成龟甲阵,將昨晚偷食物士兵僵硬的尸体掛瞭望塔下。 结著冰碴的头髮在风中凌乱翻飞,未闭合的双眼倒映著要塞內此起彼伏的哭嚎。 君士坦丁知道单纯的围困还不足以彻底摧毁皮克特人以及蛮族联盟的抵抗,还需要下一点猛药。 “现在要塞內的皮克特人已经断粮,但周边部落的援军还没有到,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让他们主动送上门来。” “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亲属,逼迫要塞內的人传递假消息,让援军以为我们已经撑不住了。”君士坦丁指著地图上的部落位置说道。 百夫长们没有说话,虽然君士坦丁的办法有些残忍,但是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我们怎么让他们出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根本不敢出来。”法比乌斯问道,这种事情他很熟悉,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直接通过食物来诱惑他们,告诉他们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就能得到粮食,我相信有人会愿意和我们合作的。” “毕竟要塞內的人並不是团结一心,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合作,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君士坦丁笑道。 很快,罗马士兵们將各种之前从皮克特人那里缴获的粮食放在防线前。 这些食物对於要塞內的皮克特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罗马士兵朝著要塞喊话: “让你们的人出来传递消息,告诉其他部落,罗马军团已经快撑不住了,粮草短缺,士兵们都冻得无法作战。” “只要他们来支援,我们就立刻將食物给你们!不然你们就等著在要塞里面饿死吧!” 第60章 食物诱惑 食物这种东西,越是在飢饿的时候越是吸引人,更不要说这些被罗马人精心准备的食物,简直令人无法拒绝。 要塞內的皮克特人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他们都知道这是罗马人的陷阱,但是他们无法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族人被饿死。 刚开始的时候,確实是没有人回应,但是君士坦丁直接用弩炮將肉乾和麵包投射进要塞里面。 数量不多的肉乾和麵包迅速被抢夺一空,甚至还在要塞內生了不小的衝突。 这就使得要塞內的情况变得微妙起来,虽然大家都是蛮族,但是大家不是一个部落的。 本身就不是很团结的要塞內部,因为罗马人投射进来的肉乾和麵包变得更不团结了。 大家都在互相防备著对方,在飢饿的驱动下,有人开始和罗马人合作,就和君士坦丁预料的一样,当第一个合作的人出现之后,剩下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发生。 死道友不死贫道...任何地方都一样。 这些从要塞出来的人,他们在罗马士兵的监视下,骑著瘦弱的马匹,朝著周边部落传递“罗马军团粮草短缺、士气低落”的假消息。 这些人也知道,自己每多说服一个部落出兵,就意味著更多的蛮族同胞將要走向死亡,这些罗马人甚至不接受投降... 但是他们不得不做,要塞里面的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就会出现人吃人的情况... …… 第一批驰援的蛮族部落来自北部斯科特人的部落,他们沿著冰封的河谷行进,试图从侧翼突袭罗马军团的防线。 斯科特人之前在帮助皮克特人拿下伦敦的时候出了不少力,新仇旧恨现在可以一起好好算一算了! 斯科特人的首领认为,既然现在的罗马军团已经疲惫不堪,只要从侧翼发动突然袭击,就能打破封锁,与山丘要塞內的人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这些罗马人。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君士坦丁早就派出斥候,提前掌握了这些斯科特人的行踪,当斥候们摸清楚斯科特人的行踪后,立刻返回向君士坦丁匯报。 君士坦丁立刻调整战术部署,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的重装步兵在河谷两侧的山坡上埋伏,这些重步兵手持长矛,排列成密集的龟甲阵,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同时投石器也在后面摆好位置,这次使用的是野驴式投石器,更符合现在的情况。 君士坦丁儘可能地减少和这些蛮族的正面衝突,毕竟军团的有生力量是有限的。 布列塔尼弓箭手则是躲在山坡上的,他们这次使用的弓箭是之前从皮克特人那里缴获的,箭头上淬了防冻的油脂,即使在寒冬中也能保持锋利。 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苏维匯部落的骑兵则绕到河谷的后方,准备在敌人进入埋伏圈后,立刻切断他们的退路。 当斯科特人的战士们踩著冰层,艰难地穿过河谷时,君士坦丁一声令下,埋伏在山坡上的罗马士兵瞬间发动了攻击。 在包围山丘要塞的这段时间里面,罗马士兵製作了不少的动物油脂陶罐。 野驴式投石机將这些燃烧的陶罐拋向人群,这些陶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雪地上后瞬间碎裂,燃烧的油脂溅到蛮族战士身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一名蛮族战士被油脂溅到肩膀,他惊恐地尖叫著,试图用雪扑灭火焰,但火焰却越烧越旺,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他在雪地里翻滚著,最终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重装步兵们等到油脂燃烧的差不多之后,推著龟甲阵从山坡上缓缓走下,朝著蛮族战士逼近。 蛮族战士们手持石斧和长矛,疯狂地冲向罗马士兵,但他们的武器根本无法穿透罗马士兵的巨盾。 一名蛮族战士用尽全身力气,將石斧砍向一名罗马士兵的盾牌,石斧被弹开,而罗马士兵则趁机用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 骑兵们则在此时发动了攻击,他们从河谷后方冲了过来,蛮族战士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长矛直接刺穿。 有的蛮族战士试图逃跑,却被骑兵们追上,用长矛从背后刺穿身体。 这场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斯科特人的千名战士几乎全军覆没。 河谷的冰面上铺满了尸体,鲜血融化了冰层,形成了一片片红色的水洼,很快又冻结成了红色的冰面。 罗马士兵立刻开始清理战场,他们將蛮族战士的尸体拖到防线前,堆成一道恐怖的“尸墙”。 这个是君士坦丁特地要求的,他要让所有赶来支援的蛮族,都亲眼看到反抗的下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这样的屠杀在山丘要塞周边不断地重复上演。 来自南部的塞格蒂部落的援军,试图从沼泽地带偷袭罗马防线,却因为不熟悉地形,很多人陷入了沼泽的冰窟窿中,被活活淹死。 来自东部的达姆诺尼部落的援军,虽然配备了少量的铁製武器,却无法抵挡罗马军团的投石机攻击,最终在火焰和弓箭的夹击下全军覆没。 在与达姆诺尼部落的战斗中,罗马军团还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战术装备。 是由君士坦丁这段时间发明出来的『火焰喷射器』,这种装备由铜製的容器和导管组成,容器內装有混合了油脂和硫磺的燃料,通过导管將燃料喷出,再用火种点燃,能够形成火焰。 当达姆诺尼部落的战士们冲向罗马防线时,罗马士兵启动了『火焰喷射器』,火瞬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蛮族战士们嚇得纷纷后退,却被身后的罗马骑兵追上,一个个倒在了长矛之下。 不过这种『火焰喷射器』很不稳定,在与达姆诺尼部落作战中,有不少罗马战士的伤亡都是因为『火焰喷射器』爆炸所致。 君士坦丁立刻放弃了继续使用『火焰喷射器』,这需要回到高卢之后深度改造一下,不过这次至少证明了这个武器的可行性,只不过稳定性有所欠缺。 现在罗马人对於铜的使用非常的成熟,回到高卢之后將一些细节进行修改,保证整体喷射的稳定性,在未来的战场上绝对能够大放异彩。 第61章 蛮族进贡!(求月票!) 苏格兰低地的寒冬也是君士坦丁的帮凶,受伤的蛮族往往在战场上就就被直接冻僵。 一名蛮族战士的腿被弓箭射穿,他躺在雪地里,想要爬走,但没过多久,他的身体就被冻得僵硬,再也无法动弹。 而罗马士兵则凭藉著厚实的鎧甲和营地中的篝火,能够勉强抵御著严寒。 每天晚上,罗马士兵都会在营地中点燃巨大的篝火,篝火旁架著大锅,锅里煮著热腾腾的肉汤,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喝著肉汤,聊著家乡的事情,士气始终保持在高昂的状態。 有时风雪太大,战斗不得不暂停,君士坦丁就会命令士兵將蛮族的尸体堆在防线前,这些尸体直接被冻成了冰雕 有的则是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被太阳晒到,开始逐渐腐烂,不过好在速度不是很快,再加上因为气温很低,所以不需要担心瘟疫的问题。 尸墙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即使在寒风中也能闻到,这不仅阻挡了后续援军的进攻,更是彻底摧毁了要塞內皮克特人的心理防线。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君士坦丁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的蛮族了,好在这些支援的蛮族会隨身携带粮草,不过现在军团的粮草也见底了,不能继续这么耗下去了。 与此同时要塞內的粮仓早已见底,连老鼠洞都被翻了个遍,士兵们饿得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伤病员的呻吟声渐渐微弱,直至没了声音。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除了投降,已別无选择。 要塞內派出使者,跪在罗马防线前请求投降。使者的膝盖跪在雪地上,很快就冻得失去了知觉,但他不敢动弹,只能低著头,等待著君士坦丁的答覆。 但是君士坦丁却拒绝了,他的目的不是现在用武力征服这些蛮族,而是要让这些蛮族对罗马產生本能的恐惧。 自己从不列顛回到高卢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回来,所以必须要在现在儘可能地將所有的隱患全部解决掉。 “现在还不是接受投降的时候,我们要彻底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让他们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君士坦丁直接斩杀了使者,隨后对几个军团说道。 紧接著,君士坦丁下令对山丘要塞发动总攻,撞锤撞碎了木製的大门,罗马士兵们拿著短剑和长矛,涌入要塞,將抵抗的皮克特战士逐一斩杀。 一名皮克特战士抱著罗马士兵的腿,想要阻止他前进,却被另一名罗马士兵用长矛刺穿了身体。 妇女和孩子躲在茅屋里,有的被活活冻死,有的则被罗马士兵俘虏。 君士坦丁站在要塞的最高处,看著脚下的屠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直到要塞內再也听不到反抗的声音,他才下令停止进攻,同意皮克特人的投降。 …… 事情一切都按照君士坦丁的计划发展,现在要开始执行计划的最后一步了:蛮族的进贡系统! 之前的一系列操作都是为了这一步! 在君士坦丁眼里,现在的罗马正处於一个关键的转折点,此时的罗马帝国已经歷了三世纪危机的严重动盪,正处於戴克里先改革后的重建与调整阶段。 而且隨著接下来君士坦提乌斯去世,自己上位,直接標誌著罗马帝国,或者说罗马的西部行省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为了能够维持帝国的统治同时获取儘可能多的资源,针对蛮族的进贡体系需要儘快提上日程。 如果蛮族的进贡系统能欧融入到罗马帝国本身的体系中,那么罗马帝国维持庞大军事机器、支撑官僚体系和保障城市供应都不再是问题。 之前罗马也有这样操作,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並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除了三世纪危机的影响之外,还和帝国的本身的衰落也有关係。 在戴克里先统治时期进行的大规模行政和財政改革,行省贡赋现在是罗马帝国收入的核心组成部分,它主要包括土地税和人头税,这两种税收是帝国財政收入的主要来源。 同时罗马公民的遗產税现在是5%,拍卖销售税为是1%,这些税收使得帝国得以维持运转。 另外同盟体系是罗马帝国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在这一体系下,罗马与周边的一些独立或半独立国家建立了同盟关係,这些国家需要向罗马提供兵员、物资或其他形式的支持。 与行省贡赋不同,同盟体系下的贡赋更多是基於条约而非直接统治,因此在形式上更为灵活,但在实际操作中同样具有强制性。 现在帝国的税收情况不是很理想,而且非常的不合理,平民承担了太多的税务负担,而且贵族凭藉各种操作逃避赋税,日积月累下来导致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由於罗马帝国並非採用单一的收税方法,每个行省都有自己的徵收方式,直接导致了下面的操作人员获得了剥削民眾的机会。 罗马帝国也发现了税收的问题,之前的包税人制度渐被中央集权的税收管理所取代,但是其根本的问题並没有得到解决。 这也是为什么君士坦丁要在伦敦进行改革的原因,税收上面的问题太多了。 罗马帝国的税收政策实际上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一种『社会契约』。 在这种社会契约中,税收是公民对帝国的责任,而帝国则通过提供保护、法律秩序和公共服务作为回报。 不过这种社会契约现在正处於转型期,从元首制时期的社会契约向罗马帝国的新社会契约过渡。 元首制时期的社会契约通过將税收负担从皇帝的核心政治人口群体转移开,並將税收收入转向他们,同时对被征服社区徵收贡赋,来捍卫皇帝核心政治人口群体的法律和社会特权。 而戴克里先引入的新社会契约则强调权利和责任的对等,所有罗马公民都被期望为帝国的生存负责。 这个转变现在刚刚开始,但是短期內看不到结果,不过君士坦丁坚信通过税收改革,確实是能够强化国家与公民之间的联繫。 第62章 『和平协议』(感谢南北歧路却相逢的打赏!) 君士坦丁现在针对不列顛蛮族实行进贡,本质上是利用非军事成本替代军事成本,儘可能地为自己统一罗马做准备。 这次的远征若不是派屈克在伦敦弒父,君士坦丁不认为自己能够一路打到北边皮克特人的老巢。 如果这次不能解决不列顛蛮族的问题,那么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再往后就是罗马帝国彻底放弃不列顛。 君士坦丁非常清楚虽然这次远征算是彻底征服了皮克特人,但是这种情况是一种不可持续的状態,只要罗马人离开安东尼长城,皮克特人很快就会再次捲土重来。 这次虽然杀了不少的蛮族有生力量,但是做不到斩尽杀绝,所以必须通过进贡制度来適配现在的动盪局势。 自己手里的兵力不能长期在不列顛这里,必须儘快以抽调南下,支撑自己的內战需求。 双线作战是无法接受的,马克森提乌斯正虎视眈眈地盯著西部行省以及奥古斯都的位置。 君士坦丁很快將皮克特人中几个比较大的部落首领召集了过来,在山丘要塞里面款待了他们。 至於爱尔兰东北部以及威尔斯山区的小部落,君士坦丁直接忽视了,他们的威胁相比皮克特人要小得多,完全可通过当地的贵族或者这些大的皮克特人部落来进行牵制。 “罗马帝国是仁慈的,尊贵的奥古斯都没有选择將你们斩尽杀绝,你们要感恩帝国的宽容!” “之前你们的南下劫掠,对帝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这是完全无法忍受的。”君士坦丁上来就把调定了下来,毕竟现在谁的拳头大谁有理,有意见就杀了换一个人来谈。 在座的几名部落首领屁都不敢放一个,对於君士坦丁的话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君士坦丁很满意这些蛮族的態度,看起来多杀点人的效果还是挺好的。 “我收到尊贵的奥古斯都的旨意,为了减少杀戮,帝国希望和你们签订和平协议,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么?” 这些蛮族首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君士坦丁,现在都打成这个样子了,罗马帝国居然要和他们签订和平协议,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君士坦丁也不给这些蛮族思考的机会,直接自顾自地说道: “我们可以先签订一个五年的短期和平协议,首先我们要明確一点,就是你们必须要停止袭扰罗马防线、商路与村落,同时向罗马提供固定的物资,协议到期后根据局势重新谈判。” 屋內非常的安静,无论蛮族的部落首领,还是在君士坦丁身侧以及身后的罗马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殿下...您...我们现在的情况好像也无法袭扰罗马的防线、商路以及村落了......” “我们更多的是要思考如何活下去...”一名蛮族部落的首领鼓足了勇气小声说道。 “我们才从高卢一路来到这里,为了什么?” “高卢的环境和气候要比这里好上无数倍,我们为什么不在高卢好好呆著?” “是因为你们持续、无理由、肆意妄为地劫掠罗马帝国的防线、商路和村落,我们的损失无法估量!” “我现在耐著性子和你们討论和平协议的事情,已经是尊贵的奥古斯都的恩赐!” “你们不要不识好歹!”君士坦丁加重了声音说道。 “……”这些蛮族的首领立刻闭嘴。 “我们需要你们的物资,不需要你们给我们金钱。” “同时所有的矿產都是属於罗马帝国的,如果谁敢私自挖矿,不要怪帝国不客气!”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殿下...我们现在的青壮年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一名蛮族首领提醒道。 “你们还有老人,还有孩子,还有妇女,这些都是你们的劳动力!” “你们劫掠罗马村落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怎么现在到你们身上就不行了?!”君士坦丁再次提高了声音,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蛮族首领的话正合君士坦丁的意,刚好借著这个机会拉动一下罗马將士的情绪,蛮族不值得可怜,只有打疼打怕了他们才行。 “不列顛的驻军我会留下来,你们如果有任何的想法,我不介意再次来到山丘要塞,多杀一些人!” “罗马仍有军事能力在不列顛的任何地方消灭不忠於帝国的人!” 和平协议对於这些蛮族来说是不签也得签,君士坦丁叫他们来就是走个过场。 不过萝卜大棒政策是君士坦丁惯用的手段,威胁完这些蛮族,君士坦丁自然也会给他们一些好处。 “帝国会给予你们公民权,同时你们也可以直接和罗马帝国进行交易,只要不违反法律,一切都没问题。” “另外帝国会安排人员来教导你们如何耕种,这样子你们在冬天的粮食就不会那么紧缺了。” 『和平协议』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所有部落开始安排去高卢的人质。 …… 君士坦丁叫住法比乌斯,不列顛远征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是真正这次解决不列顛的各种问题还早。 现在蛮族的事情君士坦丁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法比乌斯就是最好的人选。 “我会儘快回到高卢,蛮族的事情先交给你处理。”君士坦丁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第二奥古斯都军团怎么办?”法比乌斯问道。 “我会负责第二奥古斯都军团,等你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第二奥古斯都军团还交给你。” “我会將第二奥古斯都军团啊、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第二弗拉维?君士坦提乌斯军团各抽调出千余人留在不列顛,同时布列塔尼部落的弓箭手我也会留下来一部分。” “这些人足够你稳定不列顛北部的情况了,瓦勒良军团的会配合你。”君士坦丁说道。 “这些人只能在短期內稳定局势,时间长了我怕这些蛮族有二心。”法比乌斯说道。 “你可以在暗中推行差异化进贡,对遵守和平协议的那些蛮族部落,可以额外允许他们与罗马边境城市进行其他交易。” “那些不听话的部落,可以联合其他遵守协议的蛮族部落对其进行压制,加剧人脉蛮族內部的矛盾。” 第63章 伦敦的密报 “一定要限制蛮族部落间联合的可能,虽然我们在协议中明確禁止不同蛮族部落之间的军事同盟。”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要定期与各部落的首领单独会面,避免其形成统一对抗罗马的联盟,要確保我们始终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针对蛮族的进贡制度是君士坦丁认为现在爭夺奥古斯都要优先於边疆治理,所以这是一个应急策略,长期解决方案需要他成为奥古斯都或者凯撒之后再进行调整。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极端了一些?福斯湾的事情...確实是有些...”法比乌斯有些迟疑地问道。 “血债血偿罢了,这些蛮族怎么对待罗马平民的,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认为这有什么极端的。” 对了,在適当的时候可以给这些蛮族的首领一些特权,让他们逐渐有对罗马的认同感,这样子慢慢得他们就会成为进贡的维护者。” “总之,你记住一点,一切都要以帝国的利益为主,这一点是不能变的!”君士坦丁严肃地说道,他觉得法比乌斯有些优柔寡断了,不过权力会让人变化的,等他在这里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 君士坦丁开始准备返回伦敦,不过此时他接到了一份来自伦敦的密报。 挥退了所有人,君士坦丁自己在屋內打开密报,果然和他所料一样,君士坦提乌斯在伦敦病逝了。 只不过现在这个事情並没有其他人知道,君士坦提乌斯在去世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同时君士坦提乌斯还有一封密信,单独交给君士坦丁。 信上的內容並没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关於西部行省以及罗马整体局势的分析,同时还有些他准备的一些后手。 信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再三嘱咐君士坦丁一定要在回到伦敦之后立刻自立为奥古斯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君士坦丁长嘆了一口气,起身將密报和君士坦提乌斯给他密信用蜡烛销毁。 虽然自己鳩占鹊巢,但是君士坦提乌斯对自己是真的很不错,最是无情帝王家在君士坦提乌斯的身上並没有体现出来。 君士坦丁自认为自己从君士坦提乌斯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虽然知道他会在这次远征不列顛的过程中病逝,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际,不免还是有些伤感。 呼——! 君士坦丁吐出一口浊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与心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君士坦提乌斯去世的消息。 同时自己需要儘快带兵回到伦敦,已经没有时间了,回到伦敦还有不少的事情在等著自己! 当天君士坦丁就召集四个军团以及两个蛮族部落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同时將之前留在斯特林的战利品分给瓦勒良军团。 这是之前借兵的条件,君士坦丁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只有这样子才能走得更远。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为什么君士坦丁这么著急的要返回伦敦,实在是太赶了。 “我会儘快重整哈德良长城以及部分安东尼长城的堡垒,这段时间里面不列顛北部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 君士坦丁的真情流露加上战利品的分发,使得留在不列顛的士兵们没有任何的不满。 以胜利者的身份在这里,会有很多隱形的福利,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安排妥当一切之后,君士坦丁带著军队开始急行军返回伦敦,除了必要的生活物资之外,大部分东西都留给了法比乌斯。 “殿下...我们这会著急回到伦敦...”阿非利亚在路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去你就知道了。”君士坦丁没有多说,但是他知道阿非利亚猜到了。 君士坦丁当著阿非利亚的面,派人去约克,將在约克的辅助军团调集到伦敦,同时还派出信使向高卢送出几封信件。 虽然君士坦丁有条不紊地准备著,但是说实话他心里还有些紧张的,君士坦提乌斯病逝直接打破了罗马帝国四帝共治的脆弱平衡,这不单单是一位统治者的落幕,更是一场权力洗牌的起点。 这里面任何一个操作不当,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君士坦丁的印象里面,君士坦提乌斯应该是在约克病逝,但是现在病逝的地点却在伦敦。 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按照正常的进程约克的辅助军团会全力支持自己,那是君士坦提乌斯的的旧部,忠诚度极高。 而且自己的调令是之前君士坦提乌斯在世时提前准备的,为的就是这一刻。 经过中途简单的补给之后,君士坦丁费了差不多10天的时间才赶到伦敦。 约克的辅助军团也已经抵达伦敦,不过按照君士坦提乌斯的要求,他们並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城外等待。 “殿下!尊贵的奥古斯都命令我们在此等候您。”约克辅助军团的人见到君士坦丁后匯报导。 大部队在伦敦城外驻扎,君士坦丁带著少量的人员进入伦敦城。 整个伦敦给他的感觉一切如常,看起来君士坦提乌斯病逝的消息隱藏的非常好。 由於北上征服皮克特人的消息早已传回来,再加上蛮族和罗马签订了和平条约,这让伦敦城內的氛围非常亢奋,仿佛罗马帝国再次回到了巔峰时期。 进城后的君士坦丁立刻藉故去见君士坦提乌斯,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毕竟除了父子关係之外,这次北上消灭皮克特人的细节也需要进行匯报。 君士坦提乌斯的尸体保存得很好,在场的都是君士坦提乌斯的心腹,除了低温之外,这些人还用多层亚麻和羊毛將尸体包裹,儘可能地用尽一切办法减缓尸体的腐烂速度。 君士坦丁双目通红,流下了眼泪,隨后挥退了屋內的所有人。 看著眼前的尸体,君士坦丁再次感觉有些难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的心头环绕。 哎——! 有失去亲人的伤感,有失去靠山的焦虑,也有对於接下来发生的紧张,一切的情感结合在一起,君士坦丁最后长嘆一声。 在屋內站了很久,君士坦丁才从屋內走出来。 “我明天会来宣布我父亲去世的消息,你们做好一切准备!”君士坦丁走之前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意! 第64章 君士坦提乌斯病逝! 第二天君士坦丁再次以匯报战况为由,来到君士坦提乌斯的寢宫,隨后很快就传出来君士坦提乌斯去世的消息。 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城外军团的耳中,在君士坦丁的默许下,大量的军团士兵进入到伦敦城內。 一时间整个伦敦城风声鹤唳,所有人都躲在家里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別是城內的贵族,更是怕得要死,生怕自己被君士坦丁一个不开心直接砍了。 这些军团聚集在君士坦提乌斯居住的寢宫外面,等待著君士坦丁的讲话,同时这些军团明確表示拒绝等待东部皇帝伽列里乌斯的指令。 约克辅助军团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同时阿非利亚在知道君士坦提乌斯去世之后,立刻配合约克的辅助军团,表示等待君士坦提乌斯的临终遗言。 约克的辅助军团军团长以及阿非利亚都是在凌晨时分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全力支持君士坦丁成为奥古斯都。 阿非利亚知道这是自己进入西部政治核心圈子的唯一机会,所以非常的卖力,他在和君士坦丁往回赶的时候就猜到了现在的情况,现在得到了证实。 阿非利亚甚至在这个过程之中特地准备了一件紫袍,这是专门为君士坦丁专门准备的。 君士坦丁出现在大眾面前,他的状態有些糟糕,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整个人异常地憔悴。 “我的父亲、尊贵的奥古斯都...去世了...” “……” 这是一份精心准备的『临终遗愿』,这里面刻意强化了君士坦提乌斯对血缘继承的强调。 四帝共治的体系下权力传承以指定继承为核心,並非血缘优先,但是血缘会成为重要助力。 所以君士坦丁在这次的讲话中多次提到血缘继承是君士坦提乌斯的意思,也是基於自己个人能力的考虑。 当然,君士坦丁认为这些东西还是不够有效,他在讲话中还表示会提升士兵们俸禄。 隨后当场展示装满金幣的钱箱,发放了相当於士兵半年俸禄的赏金,金幣的刺激比任何东西都有效。 发完金幣之后,君士坦丁开始说一些之前並肩作战的事情,再次唤起了士兵们的共鸣。 “奥古斯都!君士坦丁!” “奥古斯都!君士坦丁!” “奥古斯都!君士坦丁!” “……” 君士坦丁没有阻止士兵们的呼喊,就在这个时候,阿非利亚出现在君士坦丁的身后,將紫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紫袍的出现,再次刺激了在场的士兵们。 “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 “……” 整个效忠仪式进行的很快,在金幣和遗詔的帮助下,不列顛的所有军团都在君士坦丁的掌控之中。 君士坦丁在完成对军团的演讲后,立刻召见了伦敦的执政官加布里尔。 “尊贵的奥古斯都!”加布里尔很有眼色地施礼道。 “任何对我继位不满的人直接清除掉,不需要审问,今天必须处理完。”君士坦丁直接下达了命令。 “您放心,我会立刻著手这件事情,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我会处理好的。”加布里尔躬身说道。 “通过伦敦的信使去通知其其他奥古斯都与凯撒,记住是通知。”君士坦丁继续说道。 在四帝共治的模式下,单一统治者的去世需经过其他奥古斯都以及凯撒的认可,才能获得全帝国层面的合法性,不然会被视为“僭主”。 “记住,一定要告诉他们我已经被军团拥立的事实,我相信伽列里乌斯会做出正確的决定。” “您放心,我会立刻安排的。” “不过您父亲的葬礼,您看怎么操办呢?”加布里尔低声问道。 “我会將我父亲的遗体从伦敦运回至特里尔,那里是我父亲最喜爱的地方,在那里我会举行符合奥古斯都身份的葬礼。”君士坦丁轻嘆了一口气说道。 罗马帝国虽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国葬,但奥古斯都这种级別统治者的葬礼是展示继承者合法性的重要仪式,需符合传统,从而贏得官僚、贵族与民眾的认可。 在伦敦举行是不合適的,必须回到特里尔举行才行,葬礼需要元老院代表出席公开宣读悼词,同时强调自己成为奥古斯都是君士坦提乌斯意志的延续。 现在掌握军团是为了接下来接管君士坦提乌斯的行政团队以及私人遗產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一切顺利,那么西部的行政体系就不会脱节。 如果不顺利,那就就会出现因为权力真空,进一步导致行省叛乱或者官僚倒戈,这个时候就需要军团来出面了。 “你现在是不列顛的最高行政长官。”在加布里尔退下前,君士坦丁突然开口说道。 加布里尔立刻回来亲吻君士坦丁的紫袍,表示自己永远忠於君士坦丁忠於罗马。 …… 君士坦丁从不列顛通过信使发出的信件,很快就被高卢这边接到。 马克西穆斯·霍尔蒂坎努斯是第一个收到君士坦丁信件的人,作为高卢的行省督查使,他太想再进一步了。 之前君士坦丁发行国债,他是最积极的,要是没有他的配合,国债的售卖肯定不会那么的顺利。 现在他终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信中明確表示他是新的近卫军长官。 虽然这是君士坦丁的任命,但是在君士坦提乌斯去世的情况下,这就等同於皇帝的任命。 马克西穆斯虽然不在伦敦,但是他非常清楚现在的局面,能够去不列顛的军团,都是君士坦提乌斯的亲信。 再加上在军中的声望,肯定会被军团拥立为奥古斯都的,即便是东部奥古斯都伽列里乌斯不承认,最差也是凯撒。 所以现在君士坦丁成为西部皇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不过不知道最终是奥古斯都还是凯撒而已。 所以自己的近卫军团长官是坐稳了! 不过作为利益交,他需要帮助君士坦丁稳住高卢以及其他行省的贵族。 君士坦丁委託马克西穆斯向西部各行省发布公告,主旨就是承诺延续君士坦提乌斯的政策,同时会对减轻行省的赋税。 这么做是为了爭取地方精英集团的支持,也是为了避免发生社会动盪,儘可能地保证西部疆域的稳定。 马克西穆斯自然不会拒绝,这看似是在帮助君士坦丁,实则也是在帮助他自己,毕竟如果君士坦丁坐不稳西部皇帝的位置,他的位置也坐不稳! 互利互惠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在新帝面前表现的机会,没有人会拒绝。 第65章 诅咒皇帝的符咒 除了马克西穆斯,乌尔苏斯也收到了君士坦丁的信件。 由於乌尔苏斯的身份特殊,作为科隆基督教的负责人,他的信件是由阿布利乌斯转交给他的。 当乌尔苏斯打开君士坦丁的信件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上面的內容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 与此同时,君士坦丁正在伦敦处理君士坦提乌斯的后事,伦敦市政大厅里面有些嘈杂,外面还有不少想要为君士坦提乌斯送行的伦敦平民。 之前君士坦丁的改革都是以君士坦提乌斯的名义进行的,这些改革虽然没有完全落地,但是已经有一些已经出现效果,平民在其中受益不少,所以想要为君士坦提乌斯送行。 就在眾人忙成一片的时候,君士坦提乌斯的私人秘书尤曼尼乌斯出现在伦敦市政大厅,要求和君士坦丁私下进行匯报。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现在大家的事情都很多,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君士坦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过可能是考虑到尤曼尼乌斯的身份,他的態度还算是比较温和,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尊贵的奥古斯都,这件事情我想可能需要我们私下討论...”尤曼尼乌斯依然坚持说道。 呼——! 君士坦丁强压著怒气,吐出一口浊气,隨后说道: “尤曼尼乌斯,我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请直接告诉我,我的时间很紧张,请你体谅!” 君士坦丁加重了语气,但是依然儘可能地不去发怒,毕竟对方一直都是君士坦提乌斯的私人秘书。 尤曼尼乌斯和君士坦丁的对话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尤曼尼乌斯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他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君士坦丁私下谈话,確实是有些过分了。 君士坦丁的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好吧...我在前奥古斯都皇帝的床下发现了咒皇帝的符咒,除了一个雕刻奇怪的蜡像之外,还有一个应该是咒语捲轴的东西。” 尤曼尼乌斯说完,直接將他说的这些东西拿了出来。 君士坦丁立刻走到尤曼尼乌斯面前,他带来的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很邪恶,充满了不祥的『味道』。 除了君士坦丁之外,伦敦市政大厅內的其他人也被尤曼尼乌斯的话所吸引,下意识地围了过来,想要看一看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毕竟君士坦提乌斯去世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而现在又在他的床下发现这些东西,不禁让人联想到其他的东西。 君士坦丁飞快地扫视了周围的人群,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想要堵住大家的嘴是不可能的了。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到了这些东西?”君士坦丁深呼吸之后看著尤曼尼乌斯问道。 “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屋內的侍从以及內卫都看到了,您现在就可以审问他们。”尤曼尼乌斯躬身说道。 还没有等君士坦丁继续问话,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东西...好像是多神教的啊...” “你別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看他们做祭祀的时候...看到过...真的有这些东西!” “那也只是祭祀的问题!” “多神教那么多神祇,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 君士坦丁第一时间也看出来这些东西来歷,和多神教脱不了干係,但是他没有点破,毕竟多神教的神祇太多了。 多神教並非统一的宗教,而是包含罗马传统神祇、东方神祇与地方神祇的鬆散体系。 而且多神教与元老院、军队深度绑定,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直接指控多神教,会同时得罪元老院、军队与民眾,得不偿失。 但是现在被周围的人说出来,君士坦丁又不能视而不见。 “去把当时屋內的侍从以及內卫都给我叫过来!”君士坦丁深吸一口,对著身边的阿非利亚吩咐道。 很快,在阿非利亚的带领下,当时屋內的侍从以及內卫被带到了伦敦市政厅內。 经过一番仔细地询问,確实是如尤曼尼乌斯所说,当时在打扫整理君士坦提乌斯寢宫的时候,他们都看到这些东西,是在君士坦提乌斯床底发现的。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没有人想到君士坦提乌斯的死居然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多神教做的,或者说至少和多神教脱不了关係。 良久,君士坦丁走到伦敦市政厅的中央,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我父亲对於罗马可以说得上是呕心沥血,他的一生都在为罗马付出。” “我认为他是一个仁慈的皇帝,他对忠於罗马的人和蔼可亲,他对敌人毫不留情。” “他因为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所以留下了很多的暗疾,这次远征不列顛我是不想让他来的。” “但是他不放心不列顛的罗马子民,他要看著不列顛的北方蛮族被消灭掉,他要看著不列顛的子民过上新的生活。” “在收復伦敦的时候,他的身体就有些不好了,我以为他休息休息就好了。” “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我更没有想到我父亲的死,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做的!” “我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也要给我父亲一个交代!” “所以我现在要去看一看这些祭司到底在干些什么,虽然这是对他们的不敬,但是我必须去做!” “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我也邀请大家和我一起去看看,如果这些祭祀们没有问题,我会道歉!” “如果有问题...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君士坦丁的话情真意切,作为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可以理解的。 本身君士坦提乌斯就深得伦敦民眾的爱戴,现在得知他的死可能另有隱情,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君士坦丁径直朝著多神教祭司所在的位置赶去,身后乌泱泱地跟著一群人。 为了不出现踩踏事故,君士坦丁特地安排军团维持秩序,这一举动直接提高了君士坦丁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第66章 物证 罗马社会非常重视证据与权威认证,单纯的指控难以服眾,虽然现在很多证据都已经指向多神教,但是並不代表大家就认为君士坦提乌斯的死是多神教做的。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有证据链,这不足以说明什么。 最关键的是,多神教为什么要去害死君士坦提乌斯?这没有道理!按照常理来说,君士坦提乌斯对於多神教来说绝对是宽容的。 现在多神教可以说是是帝国的“国教”,军队的宣誓、官僚的任职、法律的制定均需要以多神教的信仰为基础。 所有士兵都需向战神玛尔斯宣誓效忠,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君士坦提乌斯对於多神教的信任。 而且他对神庙以及神职人员是免税的,这一点在他统治的疆域里面都是一样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如果说这还不能满足多神教,那就只能证明多神教实在是太贪婪了! …… 君士坦提乌斯很快就来到了祭司所在的地方,这里的奢华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君士坦丁。 整个院落的前院都是用北非的白大理石铺地,八根科林斯式立柱(古典建筑三大柱式之一)柱头镶镀金铜片,柱身雕有神祇的浮雕。 中央蓄水池由整块埃及红岗岩凿成,池底马赛克拼出“神祇赐福”的图案,里面还夹杂著金箔,在水光中泛著神性的光泽。 北侧还有一个“私人神庙”,用希腊帕罗斯岛的大理石砌墙,门楣上刻有十二主神的浮雕,里面供奉著黄金神像,神像的双眼还嵌有黑曜石,闪电权杖的顶缀著紫水晶,祭坛旁的银质祭祀罐雕有祭司主持仪式的场景。 后院则是是祭司们的生活享乐区,二十根爱奥尼立柱(古典建筑三大柱式之一)环绕,地面用黑玄武岩、红努米底亚大理石拼。 中央的喷泉顶端是黄金神像,水池边缘还嵌有珍珠母贝。西侧的餐厅里面是象牙镶嵌的躺椅和橄欖木矮桌。 东侧的浴室有个三温池,在伦敦的严寒下这些温泉池以及外面的喷泉居然一直有活水。 更不要说他们的日常物资了,全部都是镶金带银,基本上都是贡品,而且还有专人打理。 君士坦丁真的是有些词穷了,他前世今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是这种极尽奢华的奢靡场景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他之前確实是知道神庙以及这些多神教的神职人员很富有,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富有,富有到一种离谱的状態。 单单是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足够不列顛的军团消耗一年,甚至还有余量。 他们不交税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跟著君士坦丁一起来的人,都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多神教的神职人员会过什么样子的生活。 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是价值观受到剧烈衝击之后的反应。 这种奢靡的生活环境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以及想像范围,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被欺骗以及嫉妒的情感。 “凭什么这些神职人员能够过这种生活?” “我们的捐赠是不是都被他们挥霍了?” “为什么我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我也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他们一定是害死前奥古斯都的凶手!” “他们都该死!” “我要他们死!” “现在就死!” …… 君士坦丁敏锐地感觉到了大家的情绪变化,一种强烈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搜仔细一点!”君士坦丁直接命令阿非利亚去搜查整个院落。 院內的祭司被集中在中央庭院,他们不停地在喊著冤枉,希望君士坦丁能够听他们的解释。 君士坦丁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在耐心地等著阿非利亚的搜查结果,所有人都在等著搜查结果。 “尊贵的奥古斯都!这有一份这些祭司和北部皮克特人的书信!”阿非利亚从后院急匆匆地走过来,將一张脏兮兮的羊皮纸递给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满脸不可置信地接过羊皮纸,仔细看了看。 “意图借君士坦提乌斯的死亡引发混乱,从而进一步南下!” 君士坦丁轻声读出来羊皮纸上的一些內容,隨后將羊皮纸直接扔在了这些祭司面前。 “你们什么时候和那些蛮族联繫的?”君士坦丁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们冤枉啊!我们从来没有和那些蛮族联繫过啊!” “尊贵的奥古斯都!这些东西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们啊!” “……” 正在这些祭司喊冤的时候,阿非利亚再次从后院过来,手里拿了一个蜡烛,和之前尤曼尼乌斯在君士坦提乌斯床下发现的那个蜡烛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君士坦丁拿著蜡烛,看著这些祭司厉声问道。 这些祭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君士坦丁拿的是什么东西。 “尊贵的奥古斯都,我们不知道您拿的是什么东西...”其中一名祭司开口解释道。 “你不知道!你再给我说你不知道!” 君士坦丁气急起身一脚將这名祭司直接踢飞了出去,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好在身边的阿非利亚扶住他。 “我父亲的床下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蜡烛,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接著搜!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这里还能有什么东西!”君士坦丁吼道。 君士坦丁失態了,但是所有人都理解他,围观的人群並没有觉得他做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个蜡烛和君士坦提乌斯床下的蜡烛一样,这很能说明问题,至少这些祭司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係! 议论声越来越大,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人群对这些祭司们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若不是有军团的士兵在这里维持秩序,怕是一些失去理智的民眾会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没多久,阿非利亚又从这些祭司的居所中找到了一些类似诅咒的符咒。 呼——! 君士坦丁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自己的怒火。 “这又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在我父亲的床下也有!” “你们现在就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君士坦丁怒吼道! 第67章 证词 这些祭司们完全不知道阿非利亚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些东西,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院子里面还有这些东西。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將君士坦提乌斯的死嫁祸到他们头上了! 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如果真的坐实了这件事情,他们这些人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被砍的。 “尊贵的奥古斯都,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我们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祭司们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口咬定这些东西不是他们的。 君士坦丁也知道在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直接將这些祭司全部押走,回去仔细审问。 隨著祭司们被押走,人群逐步散去,今天的事情闹得很大,整个伦敦城都知道君士坦提乌斯的死亡可能与多神教的祭司们有关係。 不过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一些事情传著传著就变味了,从最开始的君士坦提乌斯的死亡可能与多神教的祭司们有关係,逐渐变成君士坦提乌斯是被多神教害死的,最后直接变成多神教当眾刺杀君士坦提乌斯。 甚至还有传言说多神教准备顛覆君士坦提乌斯以及君士坦丁的统治,以及说多神教是蛮族的代言人。 反正一时间谣言四起,多神教由於体系庞大,神祇眾多,没有统一得对外宣传口径。 再加上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敢对外进行过多的解释。 一天不到的时间,多神教在伦敦人心中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变化。 宗教信仰是一种精神上面的寄託,但是和实打实的利益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君士坦提乌斯给伦敦带来的变化是实打实能够看见的。 欺压平民的贵族被他杀了不少,还推出了不少的惠民政策,確实是让平民的生活稍微好了一些。 更不要说之前的发粮食的行为了,直接將君士坦提乌斯的形象在伦敦民眾心中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加上今天民眾看到多神教祭司的居所,直接让各种不满以及负面情绪暴增,多神教成了眾矢之的。 …… “尊贵的奥古斯都,我们要一直关押著这些祭司么?他们一直说和他们无关,那些东西他们不认识。”阿非利亚向君士坦丁匯报导。 “这件事情暂时由卢基乌斯·西庇阿接手,你准备点人手,我怀疑伦敦城內的祭祀以及神庙都和这件事情有关係。”君士坦丁摆摆手,示意阿非利亚去办其他的事情。 “我们现在没有这些祭司的口供,怕是无法直接定罪啊...”阿非利亚有些担忧地说道。 “那些祭司们很快就会招供了,你不用担心。” “他们的证词出来之后,你立刻就开始著手对伦敦城內外所有的神庙以及祭司居所进行搜查。” “这些地方的东西需要带回来调查,如果不配合的话,你自己看著办。”君士坦丁命令道。 阿非利亚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君士坦丁,他看到君士坦丁也在看著他。 “是!我这就去做准备。”阿非利亚立刻应道。 …… 阿非利亚在拿到那些所谓的诅咒用品的时候就在怀疑君士坦丁的目的,现在看来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就是以復仇的名义来针对多神教,但是阿非利亚没想明白君士坦丁准备往后怎么办。 查抄多神教在伦敦城內外的神庙以及祭司住所,確实是能够得到很大的一笔钱,但是这个杀鸡取卵没有什么区別。 毕竟多神教在整个罗马都占据很重要的地方,即便君士坦丁是皇帝也不可能一口气將罗马境內多神教的所有神庙和祭司住所查抄。 阿非利亚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君士坦丁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过有一点他想明白了。 那就是现在一定要抱紧君士坦丁的大腿,现在君士坦丁已经是西部的奥古斯都了,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亮眼,那就绝对能够在西部混得风生水起。 …… 阿非利亚前脚离开没多久,卢基乌斯·西庇阿便走了进来,作为公共整肃院的负责人,卢基乌斯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这段时间他在伦敦的贵族以及官员之中可谓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君士坦提乌斯以及君士坦丁的默许下,他一口气缉拿了不少官员,也有一小部分的贵族。 这些官员和贵族绝大部分都没有出现在眾人面前,至於他们去哪里了,没有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卢基乌斯像是一把悬在官员以及贵族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特別是这些官员,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被公共整肃院抓住把柄。 一时间伦敦城內的官员干劲十足,和蔼可亲,甚至让伦敦的平民感觉有些不適应,可见卢基乌斯確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尊贵的奥古斯都,那些祭司们已经承认他们谋害前奥古斯都的罪行了。”卢基乌斯躬身將自己的审讯结果递给了君士坦丁。 “你直接说吧,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难道我父亲对他们不够好么?!”君士坦丁怒声道。 “这些祭司们因为不满意前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对於基督教的温和政策,所以才诅咒皇帝死亡。” “前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然参与了戴克里先皇帝的宗教迫害,但是由於仁慈,后期放宽了戴克里先皇帝对於基督教的迫害政策,这引发了这些多神教祭司们的不满。”卢基乌斯躬身说道。 啪——! 一声脆响,君士坦丁直接將自己手中的杯子摔下,像是一只发怒的雄狮! “除了这几个祭司之外,还有谁参与了?!” “就他们几个人是不可能办到的!你立刻去调查,所有参与进来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君士坦丁怒不可遏地吼道。 “是!”卢基乌斯领命退下。 君士坦丁颓然地坐了下来,示意侍从们打扫一下。 隨著卢基乌斯的行动,整个伦敦城內风声鹤唳,所有的官员都意识到伦敦要变天了! 第68章 军民利益绑定 关於祭司们的口供,很快就在伦敦城內传开了,毕竟不是官方的口径,所以这些口口流传的口供也传得越来越离谱。 不过宗旨就是多神教策划了杀害君士坦提乌斯的行动,君士坦提乌斯本来是不会死的,都是因为多神教的原因才使得他死在了伦敦。 同时隨著阿非利亚带领的第四马其顿军团以及卢比乌斯的公共整肃院的出动,伦敦城內的官员、贵族以及和多神教有关联的人陷入了极大地恐慌。 不过事情的发展和他们预想的有所不一样,这些次无论第四马其顿军团,还是卢比乌斯的公共整肃院,態度都是很克制。 虽然这些人去往各个官员以及贵族的家中,但是基本上都是以询问为主,並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人。 即便是对待多神教的神庙以及祭司,態度也很克制,没有使用暴力。 不过因为需要调查,所以神庙以及祭司家中的大量器物都被搬运到了城外的军营之中,隨后便没了消息。 城內外的祭司们也只是一部分被带走调查,大部分都只是接受了问询,没有其他的动作。 所有人都在等待调查的结果,伦敦城內的平民在不停地询问著调查的进度。 公共整肃院这一段时间经常会接到平民的举报或者信件,全是关於多神教的一些情况。 其中大量的问题集中在多神教是否大肆挥霍来自民间的捐赠,除了平民之外,也有贵族在怀疑这个问题。 特別是这段时间第四马其顿军团在不停地朝著城外运输各种奢华之至的东西,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从神庙以及祭司家中搜查出来的。 一时间关於多神教以及多神教祭司的不满急速飆升,这在之前是不曾发生过的。 …… 此时位於城外第四马其顿军团的军营中,君士坦丁和安东尼乌斯看著面前如同山一般的金银,陷入了沉默。 安东尼乌斯作为这次不列顛远征军的军需官,他是刚刚从高卢赶过来。 在来之前安东尼乌斯並不知道君士坦丁要他干什么,不过作为君士坦丁的髮小以及死忠,还是立刻赶来了。 来了之后他才知道君士坦提乌斯已经去世,现在君士坦丁是西部行省的奥古斯都。 这些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君士坦丁就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清点从神庙以及祭司家中运送出来的物资。 101看书 海量小说在 101 看书网,101????????????.??????任你读 全手打无错站 开始安东尼乌斯並没有將这当成什么事情,毕竟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远征不列顛这次都是他在负责,一个伦敦城的小神庙能有多少东西。 不过隨著运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安东尼乌斯从最开始的不以为意逐渐转变成震惊,最后变成不可置信。 这简直超乎了正常人的想像,没有人会想到多神教会如此的富有。 隨著运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安东尼乌斯已经有些麻木了。 君士坦丁比安东尼乌斯到城外军营要晚一些,他之前已经通过卢比乌斯知道查抄了大量的物资,但是等他真的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宗教的力量。 “这些东西能够不列顛所有的军团消耗3年的时间,这还是一个保守的估计。”安东尼乌斯对君士坦丁说道。 “这只是伦敦...你觉得高卢会有多少东西?”君士坦丁沉默了片刻问道。 “……”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祭司们会这么的富有...” “之前准备不列顛远征的时候你也是知道的,经济情况有些不太好,当时如果那些神庙稍微捐献一些,我们的情况会好很多。”安东尼乌斯嘆了一口气说道。 “我想...我父亲的黄金都没有这么多...”君士坦丁也嘆了口气说道。 “节哀...” “你计划將这些財富全部留下?还是计划怎么办?”安东尼乌斯试探性地问道。 “多神教牵扯的利益错综复杂,我一个人如果將这些东西全部吃下去,即便我是奥古斯都也会引发不满的。” “这些东西一部分会直接用於提升军团的军餉,同时修復哈德良长城。” “另外一部分我会直接补贴不列顛行省的民生支出,修復道路、救济灾民以及其他的东西。”君士坦丁说道。 “等於你想让军队和民眾感受到打击多神教带来的实际好处是么?从而支持这一政策是么?”安东尼乌斯问道。 “直接用利益进行绑定,弱化多神教的反抗基础,民眾与军队能从这里面受益,就不会反对针对多神教的打压。”君士坦丁也不隱瞒地说道。 “所有都留在不列顛么?”安东尼乌斯问道。 “会带走一部分,毕竟现在西部行省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钱。”君士坦丁说道。 “那这就不是很够用了。”安东尼乌斯苦笑道。 “我要针对神庙以及神职人员进行收税,在整个西部行省內全面推行。”君士坦丁突然说道。 安东尼乌斯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敢想像这会有多少的阻力,多神教在整个罗马帝国中都有巨大的影响力,涉及多方的利益,朝他们徵税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你確定这样子可以么?”安东尼乌斯低声问道。 “这种事情就要稳准狠,既然要做就把事情做绝,他们这次都敢勾结蛮族对奥古斯都下手,下一次谁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也是为了帝国的未来,这是必须要做的!”君士坦丁斩钉截铁地说道。 安东尼乌斯也知道这种事情需要快刀斩乱麻,任何的犹豫都会导致计划的功亏一簣。 “我会儘快將这些物资整理出来的。”安东尼乌斯不再多说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处理完这些祭司的事情之后,我这边会儘快赶回高卢,军队以及民生的资金调配你留在这里处理。” “法比乌斯人现在在中北部,如果真的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派人和他联繫。” “你和法比乌斯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些事情你处理好了再回高卢。”君士坦丁拍了拍安东尼乌斯的肩膀说道。 “尊贵的奥古斯都,您放心!”安东尼乌斯躬身说道。 君士坦丁再次拍了拍安东尼乌斯的肩膀,隨后离开了军营。 第69章 公开审判! 在君士坦丁的授意下,针对多神教祭司们的审讯效率很高,在不到5天的时间就將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 由於君士坦提乌斯的死在伦敦民间的影响很大,君士坦丁为了能够让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针对多神教祭司的审判选择了公开进行。 地点就在伦敦城外第四马其顿军团军营外,正常来说这种公开审判大部分都是在城內的中央公园等地方进行。 不过君士坦丁对外的解释是因为参与人数过多,为了避免发生踩踏或者其他类型的安全事件,所以將地点放在城外。 现在的罗马帝国刑事审判多採用“非常诉讼”,由国家主导,程序简化,公开审理但辩论与证据规则更灵活,死刑判决由法院直接执行,执行死刑的方式取决於犯人的身份与罪行而定。 正常的流程是原告向有管辖权的法院递交书面诉状,载明罪名、事实与请求,並提供诉讼担保。 法院审查后签发传票,由执达吏送达被告,隨后开庭审判。 不过这次的事情特事特办,毕竟牵扯到前奥古斯都的死,再加上这次还是新的西部奥古斯都亲自督办,所以一切从简,直接公开审判。 …… 这次的公开审判可以说得上是万人空巷,整个伦敦城內的平民不说全都来看,也差不多了。 虽然伦敦的天气很冷,但是依然无法阻止民眾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 第四马其顿的军团的士兵们基本上全部出动,即便如此现场的秩序也很难维护。 审判现场没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扫出来一块没有积雪的空地,隨后简单布置了一下,让人能看出来这是审判的地方。 隨著君士坦丁以及一眾伦敦的官员的出现,现场迎来了一个小的高潮。 君士坦丁在成为西部奥古斯都之后,已经公开表示了会继续沿用君士坦提乌斯的政策。 而且因为他北上彻底征服皮克特人,这一点更是让他在民间的声望很好。 不列顛被北部的皮克特人劫掠了太长的时间,而且伦敦两度被皮克特人夺走,使得在不列顛的罗马民眾已经对帝国失去了信心。 在这个时候君士坦丁彻底击败皮克特人,这对所有在不列顛的罗马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震撼,同时极大的激发了他们的民族自尊心。 很快,在法官的示意下,今天的公开审判正式开始。 一眾多神教的祭司们被带了上来,这些祭司们看起来有些憔悴和消瘦,不过从他们的脸上並没有什么伤痕,大概率是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祭司们所遭受的酷刑远非他们能够想像的,这些祭司们被绑在椅子上,不停地用水灌注口鼻来模擬溺水的感觉。 或者將他们固定手脚,还在他们脚心以及其他的敏感位置涂抹蜂蜜,隨后让山羊来舔。 除此之外,还会对他们使用模擬窒息感的窒息刑罚,不停地让他们感觉到死亡的感觉。 即便是铁打的人也无法抗得住这种五八门的刑罚,三天的时间这些祭司们什么都招了。 这次的公开审判就是走一下流程,毕竟君士坦丁还是很推崇法治社会的。 一系列的流程之后,法官开始问询这些祭司: “你们为什么要对诅咒前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 “因为我不满意君士坦提乌斯对基督教的政策,实在是太温和,会影响到多神教在罗马帝国的地位!” “如果一直这个样子下去,帝国会被基督教那些邪恶的人蚕食!”一名祭司说道。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法官继续问道。 “没有人指使我们,我们想要挽救帝国,和其他人没有关係。” “基督教必须死!”另外一名祭司继续说道。 总结来说,这些祭司觉得君士坦提乌斯会扶持基督教,所以想要暗中诅咒君士坦提乌斯,等到他死后会怂恿新的奥古斯都对基督教继续实行严苛的政策。 审判还没有结束,围观的人群们就开始嘘声不断,甚至有不少人想要衝进去对这些祭司们实行暴力行为。 好在第四马其顿军团也考虑到这个情况,及时维持住现场的秩序,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法官的问话结束之后,开始传唤证人。 虽然现在罗马帝国信奉多神教,而且多神教在罗马帝国中的关係盘根错杂,到那时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纠纷。 单单是神庙和神职人员不需要纳税这一点,就使得无数人对他们有意见,更不要说一些受迫害的基督徒、被多神教贵族打压的下层官僚了,这些人恨不得所有和多神教有关的人都死了! 这些人作为“目击者”,让整个证据链变得更加的完整,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在祭司们承认罪行,同时还有大量的证人作证,这次诅咒君士坦提乌斯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法官的审判。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祭司们肯定是死刑,诅咒奥古斯都,直接导奥古斯都死亡,这绝对是重罪,就是看是以哪种方式执行了。 对於奴隶、无公民权者和重犯,一般情况下是先鞭笞,然后钉在十字架上面示眾。 或者將这些死刑犯扔在竞技场里面,隨后將猛兽放入,这样子兼具惩罚与表演功能,不过一般人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才会被这么对待。 如果在竞技场內这些死刑犯没有被猛兽们杀死,那么这些死刑犯会被直接割喉,迅速处决。 最后就是溺刑,將重物绑在这些死刑犯的身上,隨后將他们投入河流或者海洋,这一般都是用在叛国、巫术等重罪上线。 至於活埋、火刑、碎身这些方法,现在罗马帝国已经很少使用了,只有在特定的时期与地区才会偶尔看到。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祭司们大概率是会溺刑,毕竟他们的所作所为和叛国也差不多,而且牵扯到了巫术。 法官没有直接宣判,他看向了君士坦丁。 第70章 公开处刑! 君士坦丁缓缓起身,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將他们送到竞技场去。” 隨著君士坦丁的话音落下,现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大部分认为君士坦丁会对这些祭司实行溺刑,这个结果是没有想到的。 君士坦丁的效率很高,在宣布的第二天就直接开始在竞技场行刑。 虽然现在的天气依然十分寒冷,但是今天的天气確是非常给力,晨光刺破云层,把竞技场的石制拱廊染成淡金色。 伦敦的这座建在泰晤士河北岸的圆形竞技场虽不及罗马本土的竞技场剧场宏伟,不过也透露著罗马帝国边疆特有的厚重感。 竞技场的外墙用肯特郡开採的灰白色石灰岩砌成,三层拱廊层层叠叠,底层的几十个拱券门口站著披红袍的罗马士兵,他们手中的长矛阳光下闪著冷光。 这座竞技场设计的非常巧妙,能够通纳5万人,而且可以在最少十五分钟內將场內的人群全部疏散。 走进竞技场內,砂岩铺就的环形坐席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几十米高的顶层,像一道道巨大的石环包裹著中央的沙场。 沙场上铺著细沙,这些细沙昨夜刚用清水冲刷过,不过依然隱约能看见深色的痕跡,那是之前角斗留下的血跡。 竞技场的坐席划分非常严苛,最前排的贵宾席铺著紫色天鹅绒坐垫,是皇帝以及行省高级官员的专属区域,其中皇帝的位置是大理石雕琢而成,位於竞技场中轴线的最佳位置。 再往上一些的位置是贵族以及富商的区域,虽然不如前面贵宾席的位置好,但是位置也算优越,视野不错。 中间位置是平民的位置,而最顶层的木质看台最简陋,挤著码头工人与奴隶。 竞技场的西侧有一座隱蔽的兽笼通道,此刻正传来铁链拖拽的哗啦声,混著狮子低沉的咆哮,让坐在附近的观眾忍不住伸长脖子张望。 通道上方的机械装置还掛著几具生锈的铁笼,那是用来把野兽和囚犯送到沙场上的升降台,木质齿轮在绞盘的拉动下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像是在为即將到来的表演预热。 由於今天的太阳很好,再加上奥古斯都亲自前来,为了避免太阳影响到奥古斯都的观赏体验,加布里尔让底层位置的水兵操控巨大的遮阳帆布,通过一系列复杂的绳索系统將太阳的光线巧妙地阻挡起来。 看著眼前的巨大遮阳帆布,君士坦丁不禁感嘆罗马人的智慧。 “这东西是怎么运作的?”君士坦丁指著遮阳帆布问道。 加布里尔作为不列顛现在的最高行政长官,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君士坦丁现在的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这套系统的负责人。 “我们的竞技场顶部墙檐下有240个中空的突出部分,我们在这些地方安装木製桅杆,组成支撑框架。” “然后將巨大的帆布铺开並固定到绳索网络上,在使用的时候根据太阳角度,我们会调整绳索的鬆紧来改变帆布的角度和覆盖范围。” 这名负责人从来没有见过奥古斯都,在君士坦丁面前他紧张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君士坦丁笑著拍了拍这名负责人的肩膀,鼓励了几句后便让他离开了。 “殿下,现在时间到了,我们应该进去了。”加布里尔在君士坦丁身后轻声提醒道。 能够容纳五万人的竞技场,很快就坐得满满当当。 竞技场顶端的號角吹响,全场的喧譁突然像被掐断般静止,隨即又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几名身著红色披风的罗马士兵手持长矛从贵宾席入口走进来,他们身后跟著举著君士坦丁家族徽章的侍从。 徽章上的鹰徽与桂冠刚一出现,观眾们便纷纷起身鼓掌,有人甚至把手中的橄欖枝扔向场中央,嘴里高喊著 “奥古斯都!君士坦丁!胜利者!” “奥古斯都!君士坦丁!胜利者!” “奥古斯都!君士坦丁!胜利者!” …… 君士坦丁不知道这是不是加布里尔提前安排的,但是这种感觉確实是很好,权力的感觉確实是让人著迷! 他有些从沉醉了。 君士坦丁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他举起手朝著人群挥手致意,隨著他的挥手,人群的吶喊声更加热烈。 战胜蛮族的英雄在伦敦人心目中是无可比擬的,单单是这一点足以让在场的人们为君士坦丁吶喊。 君士坦丁看著人群,琢磨著这些人就差高举双手不停地蹦躂了。 拋去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君士坦丁坐在了他的专属位置上。 等君士坦丁落座,第二声號角响起,西侧的兽笼通道缓缓打开。 最先出来的是两个赤裸上身的奴隶,他们推著一辆看起来有些粗獷的木车,木车上面铺著黑色的粗布,不过下面依然隱约能看出人的轮廓。 “是那些该死的祭司们!” 前排的一个商人猛地站起来,手指著木车,声音里满是激动。 他身边的贵族夫人赶紧攥紧自己的珍珠项炼,此时已经没心思整理妆容,眼睛死死地盯著木车,嘴角带著期待的笑意。 此时顶层的看台早已炸开了锅,一个码头工人把粗陶碗里的麦酒一饮而尽,隨手將碗摔在地上,吼道: “让狮子撕碎他们!这群诅咒者!” 周围的人立刻跟著附和,前排还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往沙场上扔,还有人模仿狮子的咆哮声,嚇得前排的孩子往母亲怀里缩,却被母亲一把推开: “仔细给我看著!这是对不敬者的惩罚!” 当木车上的黑色粗布被奴隶掀开时,全场的欢呼达到了顶峰! 十二个多神教祭司被铁链锁著脚踝,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祭袍,他们中最年长的那位头髮已经白,双手紧紧攥著胸前的月亮女神吊坠,却被旁边的卫兵一把扯掉,扔在沙地上用脚碾碎。 观眾们看著祭司们发抖的样子,笑声像浪潮般此起彼伏,有人甚至站起来模仿祭司祈祷的姿势,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君士坦丁看著人群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感慨,人和动物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第71章 拉拢人心! 第三声號角响起,兽笼通道的铁门哐当一声被直接拉开,一股混杂著血腥与兽腥的气味瞬间瀰漫竞技场全场。 两只成年的雄狮从通道里缓步走出,它们的棕黄色鬃毛上还沾著乾草,琥珀色的眼睛扫视著沙场上的祭司们,尾巴不耐烦地甩动著,每走一步,巨大的脚掌都能在细沙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祭司们被眼前的场景嚇得连连后退,平日里面养尊处优的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嚇得直接掉头就跑,不过很快就被脚踝上的铁链拽得一个趔趄。 最年轻的祭司不过才二十岁,他想往看台的方向逃跑,却第一个被狮子猛地扑住! 狮子的前爪按住他的肩膀,隨著一声惨叫他的肩膀直接断掉,骨刺直接从他的皮肤下面钻了出来,鲜血喷溅了好远。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狮子的尖牙直接咬向他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溅在细沙上,染红了一大片。 鲜血刺激了所有人,观眾席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之前的那个商人激动地拍著座椅扶手,连喊“好!咬得好啊!” 顶层的工人甚至互相拥抱,有人把帽子扔到空中,麦酒洒在身上也毫不在意。 剩下的祭司嚇得瘫在地上,有人想要闭上眼睛等死,却被卫兵用弓箭不停射击,强迫他们抬头看著狮子。 其中一位年长的祭司突然朝著贵宾席的方向大喊道:“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只狮子便扑了上来,用爪子直接撕开了他的胸膛,他像是一个破碎的玩偶一样三两口就被狮子塞进了嘴里。 “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刚刚祭司的话被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们,观眾们非但没有怜悯,反而笑得更凶了。 一个贵族对身边的儿子说:“看见没有?这就是诅咒皇帝的下场!奥古斯都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 很快,十二个祭司全都倒在了沙场上,狮子们低头啃食著尸体,鲜血顺著细沙的缝隙往下渗。 竞技场的欢呼声一直没停过,有人开始向场中央扔鲜,还有人唱起了讚颂君士坦丁的歌谣。 顶层的工人互相递著麦酒,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前排的贵族夫人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眼神里却没有丝毫不適,反而转头对身后的侍从说:“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表演,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们。” 当太阳升到正空的时候,狮子才被奴隶们用铁链牵回兽笼,沙场上只剩下十几具残缺的尸体和一片暗红的血跡。 观眾还在討论著刚才的场景,没有人提起那些死去的祭司,他们只是这场『竞技』里最不值一提的道具,竟在他们眼里,诅咒皇帝的人,本来就不配得到任何的怜悯。 不过也有些人觉得有些奇怪,已经到现在了,君士坦丁依然没有发表结束的演讲,或者宣布今天的竞技活动结束。 正在大家诧异的时候,君士坦丁起身了,竞技场內瞬间变得异常安静,针落可闻。 “这些祭司们的罪行,死不足惜!”君士坦丁的话清晰地传递了出去。 得益於竞技场的建筑声学,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能够听到君士坦丁的声音,即便是在最高层的位置也能勉强听到。 由於今天的竞技活动很特殊,为了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君士坦丁的声音,加布里尔在竞技场的各个位置都安排得有传令官。 这些传令官作为信息中继点,会在听到前排传令官指令后,通过特定动作以及喊话,將信息传递给后排的观眾。 同时为了减少背景噪音干扰,罗马有严格的现场秩序要求,竞技场周围部署著携带鞭子与长矛的卫兵,任何在传令官宣读时喧譁的观眾,都会遭到当场惩罚。 底层观眾若在判决宣读时大声交谈,会被卫兵直接拖拽至场地边缘鞭笞,这种暴力威慑使全场噪音水平控制得非常完美。 “虽然这次祭司们的所作所为和多神教没有关係,但是在这段时间的调查之中,我发现了很多关於多神教以及多神教神职人员的罪行!” “这些神职人员的奢靡生活是我无法想像的,也是大家全部都看到的!” “我无法想像罗马的將士在前线拼杀,罗马的子民在后面没日没夜地劳作,而这些神职人员则是在他们那浮夸得令人髮指的居所里面日夜作乐!” “这是对帝国的背叛!这是对罗马將士的侮辱!这是对罗马子民的践踏!” “我不能容忍!” “你们能够容忍么?!” 君士坦丁怒吼著问道,他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竞技场。 很快,所有人给出了他们的答案! “不能!我们不能容忍!” “不能!我们不能容忍!” “不能!我们不能容忍!” “……” 君士坦丁抬手压了压手掌,竞技场內再次恢復了安静。 “没有人能够容忍!” “在这次的调查中,我从神庙以及神职人员的家中搜查出来不少不属於他们的东西!” “除了如山一般的金银,我甚至在神庙中找到了紫色的长袍!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君士坦丁顿了顿,他飞速地观察一圈周围官员以及贵族的表情,他们也被君士坦丁的话震撼到了。 成山一般的金银以及紫袍,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很难不让人往其他的地方去思考。 “这些金银我不会一个人独享!” “这些金银会被用在军团上,我想要罗马的士兵们能够不那么的辛苦;我想要重整边疆的长城,我想要让蛮族永远在我罗马的统治下!” “这些金银也会被用在你们所有人身上,我想要重修不列顛的道路;我想要提升你们的生活质量;我想要救济那些活不下去的人!” “所以这些金银我会留用大部分在不列顛,让不列顛的军人和平民能够过得更好!” “这是我的想法,我相信这也是我父亲君士坦提乌斯的想法!” 君士坦丁的话直接引燃了全场,虽然竞技场有“静默纪律”,但是法不责眾,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欢呼,都在吶喊君士坦丁是的名字! 第72章 针对神职人员徵税! 君士坦丁言出必行,在民眾以及军团士兵情绪被调动起来后,立刻开始將查抄的物资进行分配。 在不列顛境內的所有军团都安排了相应的物资,同时提升士兵们的居住环境,其中瓦勒良军团要求的一切都得到了满足。 为了能够让民眾看到自己做了什么,君士坦丁在竞技活动结束的下午就开始整修伦敦城內的主要道路。 要想富先修路,君士坦丁认为这一点在任何的时候都是通用的,现在修路除了作秀之外,也確实是在未来的发展打基础。 …… 第二天,君士坦丁召集了伦敦所有的高级官员开会,同时还有一些伦敦有名望的贵族和富商。 没有人知道君士坦丁要干什么,不过考虑到最近君士坦丁的一些利操作,应该是和稳定不列顛的局势有关係,毕竟现在君士坦丁开始对多神教下手了。 虽然多神教在君士坦提乌斯去世的事情上理亏,但是不是没有人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君士坦丁自导自演的。 君士坦丁看著在座的官员、贵族以及富商们,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我会很快返回高卢,接下来伦敦以及不列顛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从神庙那里查抄到的东西,能够帮助你稳定不列顛的局面,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尊贵的奥古斯都您放心,我们绝对会让不列顛变得越来越好的!”加布里尔第一个出来表忠心。 在场的人纷纷向君士坦丁表態,绝对会忠於帝国,会忠於奥古斯都的统治。 君士坦丁笑了笑,这些人怕是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走,不过只要他们能够帮他治理好不列顛,其他的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这次因为我父亲的意外去世,边疆的防务出现了重大的损失,这是不可接受的。” “所以有人需要为此负责,不知道在座的诸位有什么想法没有呢?”君士坦丁沉声问道,隨后扫视著在座的每一个人。 屋內变得很安静,没有一个人接话,他们有些摸不清君士坦丁的意图。 是想要他们捐赠?还是说有其他的想法?没有人知道。 长时间的安静,让所有人都汗流浹背,这是1月份的伦敦,气温低得可怕,虽然在室內有取暖设施,但是也不至於汗流浹背。 “这次我父亲的去世和多神教脱不了干係,虽然是这些祭司们做的,但是这和多神教的监管不利脱不了干係!” “而且多神教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有违他们的教义,这对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 “接下来,我要对神职人员以及神庙徵收“叛逆赎罪税”,同时神庙需要缴纳土地税,神职人员需要缴纳人头税。”君士坦丁开口说道。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向君士坦丁,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向神职人员徵税意味著什么,这是在对整个多神教体系发起挑战! 即便是君士坦提乌斯的死和多神教有关,但在缴税的这件事情上面多神教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 君士坦丁也很清楚,现在的罗马帝国正处於宗教格局剧变的前夜,基督教虽然已经在帝国境內传播了將近三百年的时间,但是依然没有获得官方的认可。 给他机会,可是他不中用啊...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而多神教作为罗马帝国延续千年的传统信仰,依然在政治、社会与文化领域占据主导地位。 这种主导並非均匀的分布,他们的影响力隨地域、阶层与政治势力的差异呈现显著地分化。 此时针对多神教群体,尤其是核心的祭司阶层与神庙体系徵收土地税与人头税,將面临宗教传统、社会结构与行政执行层面的多重阻碍。 多神教的核心影响力集中於遍布罗马帝国的神庙网络与祭司群体,此时的罗马帝国境內有超过2000座官方的神庙。 伦敦作为不列顛行省的首府,拥有供奉朱庇特、密特拉神与本地凯尔特人神祇的多座神庙。 这些神庙不仅是一个宗教场所,还是地方行政与经济的『枢纽』,神庙的土地是由歷代皇帝与贵族捐赠,面积一般情况下占行省耕地的5%到10%不等。 君士坦丁现在手中的数据显示不列顛行省神庙土地约占全省耕地的7%,而且长期享有免税特权。 神庙还掌控著地方市集的管理权与借贷业务,伦敦神庙的祭司甚至能直接参与行省议会的税收政策討论当中。 之前君士坦丁和加布里尔的税收改革就遭到了祭司们的不满意,到那时那会伦敦刚刚被君士坦丁从皮克特人手中夺回,並且成批的贵族因为叛变被杀,祭司们不敢触碰君士坦丁的眉头,改革的事情就顺水推舟的实行了,但是他们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於怀。 而且现在祭司阶层的影响力很大,和各个阶层的利益交叉很负责,他们是皇帝权威的背书。 君士坦丁这次被军队拥立为奥古斯都后,立刻就前往伦敦神庙举行献祭仪式,由不列顛行省的首席祭司为其加冕,这种宗教仪式是確立皇权合法性的关键步骤。 另一方面,祭司还是地方利益的代表者,伦敦现在的密特拉教祭司很多都是出身本地贵族家庭,与行省官员、富商形成紧密的利益网络。 此前不列顛行省曾试图对神庙附属商铺徵税,因祭司联合贵族抗议而不了了之。 另外在普通民眾的层面,多神教的影响力体现为日常化与碎片化的特徵。 而且现在的罗马民眾无论是城市平民还是乡村农民,大多数依然保持著多神教的信仰实践:城市居民会在清晨向家宅神祇献祭麵包与葡萄酒,乡村农民则在播种前前往田间神庙祭拜大地女神。 这些习俗已经融入到他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形成一种无需强制的文化惯性。 根据公共整肃院给君士坦丁的数据,不列顛行省的乡村地区,90%以上的家庭仍保留著家庭祭坛,70%的农民会定期向神庙捐赠粮食。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要知道现在不列顛乃至整个罗马的民眾日子过得都很艰难,这些捐赠如果回到民眾手中,会让他们的生活好上很多。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12点上架。 计划更新2万字,一章8k+,一章12k+。 第一章將不列顛的剧情收尾,第二章返回高卢开始政治斗爭。 上架之后,每天稳定1万字,看情况爆更吧。 看了看后台的数据,不列顛的战斗有些太多了,在后续我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这本书的基调是在不魔改歷史的前提下,保证杀,贏,爽。 诸位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可能搞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餵屎剧情,可以放心订阅。 这本书现在的数据来看是扑街了,不过还是会写完的,请大家放心。 作为一个学数学和统计的人,歷史文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难写。 之前大家说过希望我能多查阅一些外国的史料,这一点我在初期的时候確实是有尝试过,不过一周之后我就放弃了。 我是通过迈阿密大学以及雪梨大学图书馆系统来查阅资料,因为我之前在这两个学校上过学,帐號还能用,有很多关於罗马帝国的各阶段史料。 但是有一点,美国作为『精神罗马』的刻意模仿者,澳大利亚作为罗马文化遗產的接受者,他们的很多史料中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偏见。 美国学者研究罗马歷史时,常带有一种罗马情结。 他们倾向於从罗马的歷史中寻找借鑑和隱喻,用以思考美国的政治制度、霸权地位和未来命运。 他们会討论美国究竟是处於罗马共和国鼎盛时期,还是已经显露出罗马帝国衰落的徵兆。 这种强烈的现实关照是非常明显的,这容易產生目的论倾向,带著已知结局去逆向解释歷史,將许多事件视为通向这一结局的必然步骤,从而简化了歷史的复杂性和偶然性。 而且他们传统上更推崇罗马共和国时期的自由和美德,而对帝制时代抱有偏见,虽然这种观正新的一些史料上被新的研究修正,但是依然存在。 (题外话,美国人是真的太崇拜罗马了...他们这种没文化没歷史的种族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上学的时候,还看到居然有人真的会用铅制的水管,这都已经距离罗马帝国消亡多少年了,还他妈的有人这么干,我真的是被震惊了!) (更不要说美国建国初期的刻意模仿了...美国的国父们深受古罗马共和国的影响。美国参议院的名称直接取自罗马元老院,国会大厦的建筑风格也模仿罗马,试图將美国打造成“新罗马”。) 而国內的学者研究罗马史的时候,往往会自然而然地带入中国自身的歷史经验进行对比。 我们更关注罗马的行省管理制度、法律整合以及多民族统治策略,並与中国的“大一统”王朝治理模式进行比较,这种比较视野提供了独特的见解。 缺点就是过於强调统一与中央集权的优越性,倾向於从宏大敘事和整体评价的角度出发,试图从罗马的兴衰中总结出某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歷史规律。 而且对於罗马帝国分裂的意义,国內也存在不同於西方学者的批判性思考。 还有一点就是国內现在的一些关於罗马的书籍,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之后出版的,对於网络文学来说是足够的了。 感谢耐心看完之前三十万字以及这篇上架感言的读者们,感谢你们的各种支持,让我有动力继续写下去。 另外上架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 最后想感谢一下我的编辑时光,经过无数次努力,终於在起点签约了。 时光编辑有问必答,对於我这个起点新人来说很有帮助,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