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欧陆，我有火控雷达》 第1章 齐·汉斯·耶格尔 （新书求月票！） 昏昏沉沉。 片困顿与眩晕中，齐晏的意识缓缓恢復。 “嘶...” 这种感觉就像发了一场高烧的同时又连著喝了一整夜高度白酒，根本让人睁不开眼皮。 口中强烈的乾涩让齐晏不得不挤出一丝力气，眯著眼伸手摸向床头柜方向，想要拿过水杯懟进嘴里狠狠灌上一口。 可伸出去的手在半空摸索了许久，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碰到。 晃晃脑袋，奋力睁开眼帘，视线刚刚聚焦便立即凝固，眼前的场景让齐晏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入室抢劫的抢劫犯当成財物抢了。 一个铁柜，一张书桌，以及一张不算宽大的床铺，蕾姆手办、j35航模变成了一本年历，一根钢笔与一本崭新的笔记本。 “这...是哪？” 齐晏伸手用力的揉搓著眼睛，试图將眼前的一切擦去。 直到视线再次清晰，一切却毫无改变。 这间屋子的给它的感觉只有一个，异常的简洁。 如果盖在身上的被子是被叠成豆腐块模样摆放在床头，他都要认为此刻自己身在纪律严明的军营里。 嗡~嗡~嗡~ 突兀的，窗外传来一阵轰鸣。 齐晏循著声转头望向玻璃窗，视线却被玻璃窗上沾满的水汽阻挡，他只能模糊的看见一道黑影闪过，那阵怪异的声响也隨之愈来愈远。 忍著不適起身走向床对面的窗户，伸手將玻璃上的水汽擦去。 隨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被雪覆盖的沥青道路，道路南侧还整齐排列著一个个形似地堡的建筑。 “这是...” 这场景莫名的让他觉得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到底熟悉在哪，似乎曾在某部影视剧里见过。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视线继续移动，当齐晏看清建筑內部时，那种莫名熟悉感终於能够解释。 一架机身上涂写著311编號的黑色螺旋桨式飞机此刻正安静的停放在那里。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楚眼前的建筑根本不是什么地堡，那是停放战机的机库。 细看机身细节，单座、单发、单翼，机鼻螺旋夹后方隱约显有四个冰冷阴森、口径夸张的的枪口，经典的一代战机的模样，齐晏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一台装备完善的bf109-e。 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对於眼前这款在某个时期產量最高的经典战机，齐晏一点都不陌生。 bf109-e改进型，绰號【誒米莉亚】。 单座、单发、单翼，全金属活塞活塞式战斗机，採用戴姆勒奔驰db-600aa型號航空引擎。 总长度8.65米，翼展9.87米，高度2.5米，空重2.67吨，最大起飞重量4.4吨，悬臂下单翼气动结构。 最大飞行速度560千米每小时，最大速度海拔5000米，实用升限10000米，迴转时间21.5s，是爬升率11.3米每秒，最大滑跑起飞距离358米，机鼻出处装有4挺7.92毫米mg17空用机枪，机翼处装有2挺20毫米mg/ff/m空用机枪。 但这玩意儿放在现如今这个，五代机满天飞时代能有什么用？ 跟j20、j35，f22、f35玩命？ 別开玩笑了，这玩儿遇到七爷都得被暴打。 时至二十一世纪，bf109这样的老古董放到航校里都属於是看都没人看一眼的货色，它就应该老老实实躺在博物馆里受人参观。 视线停留在bf109-e的机身上，齐晏多少理清了一些当下的境况。 但还不够，他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以及这里到底在地球的哪个角落。 也就在这时，像是某种开关被打开，一股不属於齐晏的记忆被强行他的灌进脑袋，此前积压的疑惑被得以解答。 他魂穿到了平行世界中一个叫做齐·汉斯·耶格尔的傢伙身上。 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做瓦拉尔的国家，设立在国境北部城市科温斯堡的基地。 让齐晏恼火的是前身的身份，他是一名瓦拉尔的职业军人，一名上尉中队长。 年龄28岁，未婚，独身，父母双亡。 这段记忆中唯一较为清晰的是一名不苟言笑的老人，马努·耶格尔，前身的祖父，20年前在战爭中阵亡。 齐晏不禁感嘆：“28岁的中队长，不愧是...瓦拉尔。” 隨即，某个人影忽然在他脑海中浮现，齐晏脸色怪异的转头看向书桌上的年历表。 现在是3月份... “按照时间线，瓦拉尔的经济应该接近彻底崩溃...” 只是稍微搜索记忆，齐晏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独裁的瓦拉尔掌权者为了实现自己的zz包袱与宣言，几年间向其他国家借下数字庞大的高息贷款，这么做虽然让瓦拉尔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同时商人们的钱包也变得鼓鼓囊囊。 如今的瓦拉尔政府根本偿还不起高达数千亿的高额贷款。 显而易见，当一个国家多数国民连路边的麵包都消费不起，政府財政也红的发紫时，註定会发生大事。 齐晏忽然缓缓向右转过头，就在刚刚，他的心臟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怒意。 “狗日的法西斯帝国主义！” 得做点什么，无论能否改变什么，都要做些什么！ “彭！彭！彭！”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齐晏收起情绪，表现出这副身体相同的神色与行事方式，起身將房门打开。 一名身穿黑灰色制式军服的军官此刻正抱著一叠文件站在门外，白肤棕发，五官深邃，眼神中有著一股不耐之色。 眼前之人，齐晏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 马克·希金斯，30岁，上尉军衔，科温斯堡第二飞行中队中队长。 与前身在1935年10月，一同於富温多夫航空学校毕业，之后一同被分配到科温斯堡空军基地服役。 这期间，两人一直包揽著训练成绩的前两名，就连晋升都是前脚跟著后脚。 最重要的是这傢伙暗恋的姑娘喜欢自己，所以每次见面都马克·希金斯都將自己当作夺妻仇人一般不待见。 “有事？”齐晏与『往常』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 “明天有一场临时视察，第一飞行中队与第二中队將要开展一场空战演练。” 马克·希金斯板著脸，递出手上的文件。 “这是命令书。” “空战训练？”齐晏闻言，眉头立马蹙了起来。 嘖，事情找上门了？ 瓦制飞行中队採用五四制，战机飞行中队完备数量为16架，减去作为后备补充的两架，还剩下整整12-14架。 让他这个仅在模擬飞行游戏里飞行过不到500小时的『菜鸟飞行员』驾驶真实的战斗机上天与第二中队的同僚进行空战训练，同时指挥一场中队规模的空中战术？ 第2章 人形雷达？（新书求月票！） 这跟高三班主任选出十几名同学，让班长负责他们的高考成绩有什么区別？ 拋开驾驶经验与技术，作为一名指挥员最重要的特质是战术思维，这玩意儿可不是穿过来就能继承的。 看著齐晏接过文件，马克·希金斯忽然眯起眼睛，前倾身体，眼中带著挑衅。 “凯萨琳明天就会明白你这个只会装模作样的中队长就是个瓶，根本毫无战斗力！” “她会后悔自己喜欢上你这个懦夫，齐！” 语气带著一如既往的夹枪带棒。 对於齐晏这个从航校开始便一直將他狠狠压制的竞爭对手，他一直保持相同的態度。 但马克·希金斯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说出那些话的同时，齐晏的眼神明显失焦了一瞬。 这一瞬间，在齐晏的感官里是漫长的。 他的瞳孔中很突然的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巨大圆盘，圆盘上不时闪烁著正在移动的光点，其中有一个正朝著中心方向移动。 “什么情况？金手指？” 齐晏愣了一下，他瞧著眼前这个突兀出现的全息银盘，看著很像著实很像记忆中的一种军用高科技仪器。 --雷达。 一种通过收放电磁波，便能检测上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外空域中是否有飞行器正在飞行的高科技仪器。 还是加了氮化鎵的那种。 不过此刻他还是不太相信，突然出现的金手指会是这玩意儿。 但仅仅是过了片刻，这种不敢相信在齐晏的內心中逐渐演变了狂喜！ 当圆盘中移动的白点逐渐接近自己时，他的耳朵听到了航空螺旋桨引擎发出的噪音。 “好傢伙，真是雷达！” 他的脸上开始缓缓出现一种近乎变態般的笑容。 作为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生活过的灵魂，齐晏很清楚雷达出现之后，自己將拥有什么样的变態能力。 单方面战场態势感知碾压，即战场单向透明！ 这几乎能够决定一场战役的走向。 此时，门外的马克·希金斯突然感觉到齐晏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那种眼神就像...就像他与女友阔別许久未见之后相逢时那样。 “齐！你那是什么眼神？” 这一声直接將齐晏吼的回过神。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你居然走神了？”马克·希金斯白皙的脸颊开始有些微微泛红。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无视，一种侮辱！ “怎么还红温了？”齐晏扯了扯嘴角，本不想扯嘴皮子，耐不住有人皮痒。 “其实我听见了。” “作为同僚，我也有个提醒想要....” “你还没资格！”没等齐晏话说完，马克·希金斯就出言打断。 他红著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齐晏，隨即转身迈步离开。 只是没走出几步，背后还是想起了他无比厌烦的话音。 “马克，我劝你今晚最好別奖励自己，否则明天不小心尾旋坠机了，我保证你会登上伦市画报，让全世界都夸讚你用屁股犁地的创意！” 马克·希金斯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压下回头痛揍那傢伙的衝动，他双手朝后，伸出中指。 齐晏靠在门框上看著逐渐远去的背影，神色无比轻鬆。 作为一个常年在贴吧打对抗赛的贴吧人，马克·希金斯的挑衅甚至让他提不起一丝兴趣。 將门合上。 齐晏收起笑意来到窗前，將视线投向窗外的跑道上空的一个黑影。 此刻，正有一架bf109准备降落。 他將视角切换成雷达，视线锁定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光点，心中默默下了一个锁定的命令。 下一刻，一个闪著红光的菱形边框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视线中，死死將被锁定的光点套住。 “真有火控效果啊？” 此前雷达刚出现的时候，齐晏就有一个带著期待的疑问。 这个雷达带不带火控功能？没想到还真有！ 但隨之，他的心中又觉得一阵可惜。 “可惜这个时期的飞弹技术还在娘胎里，不然...” 不然他在这个时代的空战中，就真能称一声无敌了。 但仅仅过了片刻，这种奢侈的失落感就已经消失。 他明白这是科技发展的必然性，当雷达技术都尚在襁褓里，即使飞弹出现了又能有什么用？ 隨机选择掉落地点吗？ 而且，虽然没有飞弹，但是有机炮啊！ 火控功能是否可以自动计算机炮发射提前量，这一点虽然需要上机证实，但齐晏有著很强的直觉，是可以的！ 他已经开始期待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上机飞行。 这时，雷达上那个被火控锁定的光点忽然开始疯狂闪烁，隨后直接消失在圆盘上。 下一刻，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从窗外的跑道上传回屋內。 齐晏立马切换视角，看向窗外。 跑道上，原本那架即將准备降落的bf109，在降落滑行时突然机身发生侧翻，整架战机就这么斜倒在跑道地面上发生转向。 他瞪圆了眼睛，眼看著失事战机就这么一路带火的在眼前划过，最终撞进一个大门敞开的机库里。 好在经过长时间飞行，机体油箱里的航空油料已经消耗殆尽，並未发生起火，否则那名倒霉的飞行员就不是生死未卜状態了。 基地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消防、机务、医疗人员从各个方向一窝蜂出现冲向失事飞机。 “可怜的傢伙...” 齐晏收回眼神，呼出一口气：“还真是平行世界，连战机缺陷都一模一样。” 他很清楚此次飞行事故的原因是战机设计上的缺陷多导致，並非飞行员起降技术的问题。 bf109在设计之初，为了保证能有更大的飞行迎角，设计师在前起落架翼根处装了一根很长的支处，造成的结果就是横距过窄，容易在起飞降落时发生侧翻。 但这种概率性事件一般多发生在野战跑道上，能在如眼前这条標准的战机起降跑道遇上机体侧翻，这种运气齐晏都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 只能说航空无小事，因为先天缺陷导致失事的战机，刚才那个倒霉鬼驾驶的不会是第一架，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架。 第3章 处境与打算（新书求月票！） 就在齐晏內心为那名飞行员感嘆时，原本已经合上的房门忽然再次被人用力推开。 一名身穿便服的男人闯进屋內，语气焦急道：“中队长，温芬那傢伙飞机失事了！” 温芬？ 齐晏在记忆中稍微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很快就有一个身材不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脑袋里。 温芬·史葛尔，代號泰坦，少尉军衔，33岁，科温斯堡空军基地第一飞行中队飞行员。 记忆中，这名叫做温芬的部下是个很好的人，跟谁说话都很和煦，不像马克·希金斯那个炸药炉。 等等... 齐晏突然转过头，对向窗外。 “刚才那个倒霉蛋不会就是他吧？” “倒...倒霉蛋？”闯进屋內的男人愣了一下，神色中有些疑惑。 “呵呵，没什么。”齐晏轻咳一声，转身看向屋內：“凯尔...布兰茨少尉是吧？” “中队长，你..不认识我？” 齐晏重重咳嗽一声，將话题转移回温芬身上。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不过飞机並未起火，应该有生还的可能。”凯尔·布兰茨摇了摇头，一脸的忧心忡忡。 他与温芬的关係一直很好，两人从服役之初就成了朋友，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谁能想到温芬会遇到这种事故.... 齐晏安抚道：“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事。” “这是刚才我亲眼目睹了失事过程后，做出的判断。” “愿上帝保佑。”凯尔·布兰茨说著，在身前比划了几下。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担心温芬这个挚友。 “好了，你先回去，明天我们將会与马克那个麻瓜的第二飞行中队有一场空战训练，今晚好好休息，一旦温芬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的，希望温芬那傢伙会没事。”凯尔·布兰茨说著便出了房间。 他根本没注意齐晏刚才所说，明天將有一场空战训练。 凯尔·布兰茨走后，齐晏没有继续呆在屋子里，而是循著记忆离开宿舍来到指挥部。 科温斯堡空军基地指挥部大楼二楼，第一飞行联队办公室门前。 齐晏轻轻敲响敞开的房门，旋即举手敬礼。 “报告！” 办公室里，一个40岁模样的中年男子朝著他看了一眼，旋即说道：“进来。” 隨后，齐晏走进办公室內来到男人身前再次敬礼。 “威廉队长，刚才我的一名部下在降落时飞机发生了侧翻。” 眼前这名40岁左右的男人，是科温斯堡空军基地第一飞行联队的大队长，他的顶头上司。 “嗯，我刚刚也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是泰坦那个傢伙吧？” “是的，队长。” “我想知道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否还活著？我与第一飞行中队的所有人都很担心他。”齐晏说出了来此的目的。 虽然他本就应该在出现事故的第一时间，来到这里报导。 “已经送往空军医院了，应该没事。”威廉说著，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递给齐晏，隨后又拿出一根叼在嘴里。 齐晏见状立马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机，上前一步，为其点燃香菸。 『嘶~呼~』威廉队长重重吸了一口，之后將过肺烟缓缓吐出：“明天的空战演练有信心吗？” “额...出现这种事故，演练依旧照常举行吗？”齐晏带著疑惑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一般出了事故之后，计划中的训练就会被停止，更何况是飞机失事这种大事故。 难道瓦拉尔不这样？ 威廉队长点了点头：“这次不一样，来视察的那位来头很大。” “所以，不能改变视察计划。” 来头很大！齐晏一下便听出了其中的关键。 不过他没有问到底是哪位大佬来到基地视察，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威廉队长弹了弹菸灰，目光突然有些复杂。 他说道： “齐，瓦拉尔的经济就要崩溃了，上层迫切想要开启战端，帝国的军队很快就要开始全力运转。” “这次视察不是普通的视察，我可以告诉你，来视察的那位是空军总司令赫尔曼·威戈。” “所以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故，明天你和马克都要把这场演练完完整整的漂亮完成。” 这位第一飞行大队的大队长已经將话挑明，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谁都不能影响到到明天的视察计划正常举行。 齐晏只能挺直身板回道：“明白，队长！” 威廉队长点了点头，下了逐客令。 “你先回去吧，我已经让人通知空军医院，无论泰坦出现任何变故都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他的上司。” 离开指挥部大楼。 顶著雪走在科温斯堡的空军基地里，齐晏心中计划著往后六个月的每一步该怎么走。 “首先，要將飞行与指挥的本领融匯广通，牢牢掌握。 其次，儘可能够收集有助於点亮科技树的科技资料，不过这一点只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进行，实在做不到也强求不得。 之后或许需要出基地一趟...” 此时，一朵雪刚好飘落在他的鼻头，与肌肤接触之后开始融成雪水。 齐晏吐出一口雾气。 “不知道科温斯堡大学...有没有汉邦留学生。” ..... 翌日。 科温斯堡的温度尚未回暖，但天空中已无飘落的雪，许久未见的阳光早早便铺满了基地每一寸地方。 早7点，齐晏换上飞行夹克来到机库，与地勤小组打完招呼后径直钻进战机驾驶舱。 打眼一看，还与之前在dcs里看到的真差不太多。 只不过当下最让感受最强烈的並非是眼前密集排列的各种航空仪表，反而是一股机械与油料混合在一起独有的味道。 这种味道无法用语言准確描述，但却能让人感到心安、有谱。 “还得是纯机械。”驾驶舱內，齐晏小声感嘆了一句。 相较於后世战机无比科幻的驾驶舱，他还是更喜欢1-2代更为机械的风格。 这是一种独有的浪漫！ 旋即，齐晏伸手握住操纵杆，开始左右摇晃。 他的目的是想感受一下操纵杆的回弹阻尼力度，以及操作手感，不至於等到身处天空才开始適应。 不过操纵杆的手感並不算好。 第4章 它的肌肤细腻吗？ 类似於二十世纪初期，农用拖拉机的换挡档把的手感。 bf109-e並未配备后世战机標配的助力系统，因此每当他將操纵杆从一侧推向另一侧时，都需要付出很大的力气。 仅仅只是一会儿，齐晏的右臂就已经出现酸胀感。 “齐，你今天给我的感觉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处男。” 机务小队长嚼著著华夫饼来到机身侧方，玩笑道：“它的肌肤细腻吗？” “哈哈哈哈！”整个机务小队隨即响起一阵鬨笑。 这虽然是一个下流的玩笑，但確是这个时代西方军人的真实写照，他们真的很喜欢通过玩笑式的下流方式来调侃战友。 机舱里，齐晏专心看著眼前的高度表与水平仪，毫不示弱朗声回道： “当然！在我身下，它就是现如今世界上最强的空优机！” 下方又是一阵洪笑响起，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哈哈哈哈！齐，你真是个天才！” 其实大家都知道，bf109除了机动性能之外，放在一眾同时代战机里也算不上有多出色。 只看附近国家，就有苏制绰號为『燕子』的i-16性能就不在bf109之下，跟別说远在大洋彼岸的阿美莉卡。 瓦拉尔空军之所以能够在第一次战爭时期主宰空域，主要原因还是在於庞大的数量，以及这个时期的航空技术、防空技术並未开始发展，只相当萌芽阶段。 但无论齐晏刚才的那番话是否有吹牛的嫌疑，都带动了机库內的气氛。 要知道以往的齐，可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这些负责机务的地勤人员很少有人敢跟他说话。 “空优？空中优势吗？这倒是一个新奇的说法。”机务小队长依旧在嚼著华夫饼，声音有些含糊。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將驾驶舱內各个仪表大致熟悉了一遍之后，齐晏钻出驾驶舱回到地面，用力甩了甩右臂。 “操纵杆太重了，能不能调轻一点？” “太重？”机务小队长神色一变，认真问道：“操纵杆力度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没人动过。” “你觉得变重了吗？” “是的，可能是我的错觉吧。”齐晏回道。 “我需要检查一下，齐！”机务小队长说著，踩上登机梯钻进驾驶舱。 “好的，麻烦你了，乔治！”齐晏摆了摆手，刚回头要走出机库，迎面走来几名与他穿著同样飞行夹克的身影，都是第一飞行中队的飞行员。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昨天他见到的凯尔·布兰茨。 “中队长！”凯尔·布兰茨挺直身板，给出一个標准军人礼仪。 齐晏收拢起笑意，正色还礼。 礼毕，凯尔·布兰茨放右手一步来到齐晏身前，面色中带著阴鬱。 “中队长，温芬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他还活著吗？” 齐晏一看凯尔·布兰茨的脸色，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睡好，虽然不是太了解他与温芬之间的友谊，但还是沉声道： “我昨天去了一趟威廉队长那里，他告诉我温芬被送往航空医院了，一旦温芬出现任何情况都会让人通知我。” “但昨晚至今，我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想必温芬应该没事。” 听到齐晏的回答，凯尔·布兰茨的脸色才算好了一点，但眼眶上周围的黑眼圈依旧明显。 齐晏见状，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凯尔，你与温芬的友谊值得讚扬，这放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很不容易” “但今天的空战演练不容有失，这不仅关乎第一飞行中队，还关乎著联队，关乎整座基地。”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昨天才信誓旦旦的在联队长威廉之前做出保证，要是今天出了岔子，齐晏约莫著自己会被威廉联队长提起来干。 凯尔·布兰茨闻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道：“我明白，中队长！” 齐晏又抬头向凯尔·布兰茨身后眾人朗声道：“今天，你们必须给第二中队的小崽子们一点顏色瞧瞧！” “我要狠狠踢马克的屁股！” “都听清楚了吗！？” “是，中队长！” 然而死对头之所以会成为死对头，正是因为某种特別的缘分。 就在齐晏为麾下一眾飞行员鼓舞士气的同时，马克·希金斯及其麾下第二飞行总队的一眾飞行员恰巧路过听到了齐晏的喊话。 马克·希金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听到机库大门前某个傢伙正在大放厥词，立即露出不屑神色。 “跳樑小丑。” 齐晏同样看到了马克·希金斯路过的身影，不过並未与之发生口舌。 互相看不起？当然可以！ 但天之骄子决出高低的地方在广阔的天空之上，没有谁会愿意像个怨妇一般骂骂咧咧，徒显小家子气。 时间来到八点钟，齐晏看了看手錶，转头喊道：“集合！” 隨即，第一飞行中队的所有飞行员开始靠拢列队。 齐晏清了清嗓子，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上层会有大人物来到基地视察，是谁我不说，等等你们自己看。” “一会儿都给我站直了，把你们的精神面貌都给我拿出来！” “但凡谁敢给基地，给联队长，给我丟面子了！我会让他后悔来到科温斯堡！” 话落，齐晏面容严肃的看著对面的一眾瓦拉尔飞行员。 说实话，他的这种训话方式实在是中味十足，第一飞行中队的一种飞行员们闻言都面面相覷。 在他们眼中，齐晏这个中队长还是第一次发表如此严肃的训话，就连表情也是如此严肃。 仿佛一夜之间，中队长就像换了一个人。 “现在，开始点名。”齐晏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册子翻开，上面记载著第一飞行中队所有飞行员都姓名以及代號。 这是他昨晚连夜写出来的，就怕露馅叫不出自己麾下飞行员的名字代號。 “凯撒！” “到！” “猎隼！” “到！” “阿波罗！” “到！” “....” 点完名，时间刚好来到了8:10。 齐晏带著麾下13名飞行员，迎著瓦拉尔冬日的阳光，迈步走向基地作训大厅。 第5章 赫尔曼·威戈 “赫尔曼·威戈，瓦拉尔空军总司令，瓦拉尔帝国二號人物。” “这是大佬啊！” 齐晏带领第一飞行中队走向作训大楼，同时脑袋中闪过种种信息。 前身对於赫尔曼·威戈的了解並不多，仅限於小人物对於大人物的『认识』，在服役的四年时间里都未能见到这个最顶头的上司一面。 但齐晏却是知晓此为何许人也。 瓦拉尔国家元首钦定的二號人物，除去早已被牢牢把握在手的空军外，赫尔曼·威戈的权利也大的嚇人。 这一点跟他在穿越之前曾经在史书上看到的没有出入。 “中队长，今天来的到底是谁？”凯尔·布兰茨跟在齐晏身后，小声发问。 他总觉得中队长不是之前的中队长，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所以在心中狐疑，齐晏突然的变化是不是因为今天的视察。 齐晏依旧步伐平稳，没有回头，只是小声道：“等他到了，你自己看。” 他自己都没见过的人，要是把脑袋里关於赫尔曼·威戈告诉对方，就会显得很奇怪。 虽然不至於让穿越客的身份被拆穿，但估摸著至少要被人白白安上一个喜欢揣摩上级，善於阿諛奉承的小人称號。 凯尔·布兰茨也没再发问，只是脑袋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太不对劲了，以前的中队长可不喜欢遮遮掩掩。 走了十分钟，作训大楼豁然出现在齐晏眼前。 灰白色的外观，5层高，一栋很『老式』的建筑。 一路循著记忆，进入作训楼內最大的作训厅，此刻作训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影在內。 科温斯堡第一飞行联队队长，威廉·格尔站在作训厅最前端的高台上正在与另一位高级军官交谈著，眼角余光瞥见齐晏一行人进入作训厅后，便与那名高级军官点头致意，转身走下高台。 “队长好！”齐晏率先敬礼致意。 在他身后的一眾飞行员也跟著敬礼，“联队长好！” 威廉·格尔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缓缓走到齐晏跟前，眼神直直看向他的眼睛。 “泰坦因伤不能参加这次的演练，你可以要求第二飞行中队减少一名队员参加。” 然而齐晏並没有后接受这个建议。 “报告，一切照常进行即可！战场上可没有什么公平！ 我与第一飞行中队的所有人都有信心在少一名队员的情况下战胜第二飞行中队！” 这又是一句中味十足的话，但在威廉·格尔那明显很受用。 这位第一飞行联队的联队长，此刻笑容更甚，就连眼角的皱纹也因为笑容多了几道。 “齐，希望你与第一飞行中队所有飞行员今天的表现，能让我与赫尔曼·威戈司令刮目相看！” 说完，便迈著步伐走向第二飞行中队所在的区域，看样子是要与马克·希金斯说上几句同样的话。 齐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不苟言笑。 旋即他带著麾下一眾飞行员在作训厅的中部位置找地方坐下，等待著正主的到来。 期间，作训厅內的气氛更像是一场即將开启的酒会，而非一场即將到来的视察，军官们都带著笑容在互相攀谈，只有齐晏所处的位置一片冷清。 齐晏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如此严肃的场合会是这样的气氛，但並不排斥。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规矩，只需保持尊重即可。 很快，周遭的嘈杂逐渐消失，作训厅內开始逐渐变得安静。 作训厅最前端的高台上，一人穿著黑灰色制式风衣走至中央。 这一刻，所有人脸上的笑容被严肃与狂热替代。 齐晏看著远处高台上的老帅哥，心中暗暗感嘆瓦拉尔人的基因確实很好，稍稍回忆一下他就发现，在瓦拉尔这一小段时间里就没有见过丑的人。 “大家好，我是赫尔曼·威戈。” 赫尔曼·威戈站在高台中央，面向眾人，他的手上並没有拿著话筒或扩音器，但平静且带著威严的话语声却无比清晰的在作训厅內迴荡。 “我此次来到科温斯堡视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检阅我们瓦拉尔帝国雄鹰的翅膀是否已经丰满！”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隨后那双平静的眸子彷佛染上火焰，就要开始燃烧。 “很快，你们就能为了瓦拉尔飞向天空，在属於你们的战场上撕咬我们的敌人！” “现在，雄鹰们，请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准备好了！”作训厅內，彷佛凭空出现一阵颶风將所有人的回答席捲成层层海啸。 就连齐晏也在这种气愤之下，有了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你们准备好咬下敌人的血肉了吗！？” “我们准备好了！！” “你们准备好建立功勋了吗！？” “我们准备好了！！！” “你们准好捍卫瓦拉尔的荣耀了吗！？” “我们准备好了！！！！” “很好！”赫尔曼·威戈原来儒雅的面容在此刻显得无比狰狞。 “我感受到了你们的意志！” 说著他的目光看向台下某一处方向，说道： “你们的第一飞行联队长威廉·格尔，是我的好友，在得知我要来到这里视察时，他告诉我他的麾下有两支羽翼丰满的雄鹰中队，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台下的齐晏闻言顿时心中一沉，他没想到这位空军总司令的视察还有这个环节。 但身处当下这种情况也顾不得其他。 齐晏当即站起，面色沉稳的朗声道：“报告！齐·汉斯·耶格尔，上尉军衔，现任科温斯堡基地第一飞行联队，第一飞行中队中队长职务！” 台上的赫尔曼·威戈，目光顿时扫向他所在的方向。 对上那双灼热的眸子，齐晏面色不变，平静对视。 同时起身站定的马克·希金斯，他的状態確是与齐晏截然相反，双眸中彷佛就要爆发出无穷的火焰。 “报告！！马克·希金斯，上尉军衔，现任科温斯堡基地第二飞行联队，第二飞行中队中队长职务！” 赫尔曼·威戈深深看了两人一眼： “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演练！” 第6章 敌我识別 一场讲话很快过去，在又对科温斯堡基地每个部门说了一些勉励的话之后，赫尔曼·威戈便走下了高台。 儘管即將散场，但齐晏坐在台下情绪还保持著刚刚的澎湃。 不得不说，赫尔曼·威戈是一个天生的zz家，他的讲话极具煽动性，很轻易的就將台下几百名的军官的狂热挑起，且做事雷厉风行，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可惜生在瓦拉尔。” 齐晏毫不怀疑这样的人如果能出生在一个正常的国家，將会是那个国家的一场幸事。 走出作训大厅之前，威廉·格尔再一次找到齐晏，並再一次嘱咐道： “齐，別让我失望！” “是！”齐晏敬了个礼，没有多余的言语，接下来，便是他迈出计划中的第一步。 上天！ 回到机库內，机务小队长迎面走来，神色认真的说道： “齐，刚刚我检查了一下，机体上的所有设置都如之前，没有人动作手脚。” “你確定操纵杆的手感变重了？” 齐晏点头回道：“乔治，我並不怀疑你的说法，请不要紧张。” “但我的確觉得操纵杆的手感变得更重了一些，你只需要回调一些就可以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他无法多说，但他钦佩对方认真的態度。 机务小队长闻言，脸上莫名多出了些笑容，刚才的认真敛去不少： “哈哈，齐，你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你可从没那么礼貌过。”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回调了一些力度，上去试试。” 齐晏点头，走进机库內的更衣室內换上专用的飞行服具之后，顺著登机梯钻进bf109-e的座舱。 “呼！”望著眼前密集的各类仪表，齐晏深吸一口气，抚平心中若有若无的悸动兴奋。 “没想到老子这辈子能有机会开战斗机！” 戴上头盔，打开无线电频道开关。 “这里是亚瑟，收到请回答！” 亚瑟这个代號，是前身为自己取的，齐晏有想过更换，但这个代號已经用了四年，所以並没有为此付诸行动。 等到离开瓦拉尔再重新起一个也不迟，反正就剩六个月时间。 很快，无线电频道內便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 “凯撒收到！” “猎隼收到！” “极光收到！” “....” 等到无线电频道內所有人回应完毕，齐晏转头看向已经站在登机梯上的机务小队长，点了点头。 机务小队长笑著伸手拍了拍齐晏的肩膀。 “齐，乾死第二飞行中队那群狗娘养的，给我狠狠踢他们的屁股！” 说完，伸手將座舱盖缓缓盖上。 座舱盖闭合，声音的传递依然被完全阻塞，齐晏只能笑著冲座舱外竖起大拇指。 “第一飞行中队全体飞行员注意，我是亚瑟，一会儿由我与猎隼率先进入跑道，採用双机编队起飞方式，其他人依次跟上。” “起飞之后，爬升到4500米编队飞行。” “收到！” 拉动操纵杆，bf109-e开始缓缓前进驶出机库。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即便已经亲手操纵著身下的战机开始驶向跑道，但齐晏的內心中还是觉得不真实。 滑行至跑道起点，齐晏仰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之后不由纷说拉动操纵杆，上推节流阀。 db-600aa航空引擎的的转速迅速升高，令人难受的巨大轰鸣声笼罩著战机周围。 时速50km-100km-150km....当时速最终来到最小起飞速度170km的时候，齐晏猛然向后拉动操纵杆，bf109-e的机头微微抬起，紧接著机身，机尾。 10秒钟后，齐晏已经驾驶著战机驶向天空。 “猎隼，迅速拉高至预定高度。” “收到！” 同样是黑色机身的另一架bf109-e稳稳跟隨在齐晏的后头7米位置，座舱內代號猎隼的飞行员视线紧紧看向前方。 “亚瑟，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接受联队长的建议，我们的確少了温芬。” 这在他的眼里並不公平。 齐晏能够理解猎隼的想法，西方人的思维方式大多都是直来直去，他们之中只有少数人清楚人情世故的重要性呢，也只有少数人清楚要如何去揣摩上级真正的態度。 但这些都无所谓，有了体內神秘雷达的加持，无论多一人少一人，都影响不了战局的走势。 “猎隼，作为一名指挥官，我相信威廉队长不会希望自己手下的兵在战场上去追究公平，所谓的公平对於军人而言从来就不曾存在。” “我们不是竞技运动员。” 这一番话，把正在驾驶战机的猎隼说的一愣一愣的。 “你最近在研究哲学吗，亚瑟？” 战机依旧在向上爬升著，齐晏笑了笑：“我没时间研究什么哲学，对此也不感兴趣。” 这时，第一飞行中队其他飞行员也陆续升空，在听见无线电频道內齐晏与猎隼的对话內容后，所有人都与猎隼產生了同样的疑问。 他们的队长以前可从不会在飞行中与人閒聊这些，也说不出如此富有哲学的话语。 “亚瑟，我们的人已经全部起飞完毕，预计十分钟后將全部到达预定高度。” “收到。”齐晏將视角切换成雷达，银白色的全息银盘上，包括自己在內的十三个光点正在缓缓移动。 他將所有光点锁定，隨即在脑袋里下了命令：【开启敌我识別】 下一刻，第一飞行中队的所有战机反射信號，变成了绿色。 “嘖嘖，雷达好啊，得发展雷达！”已经处於4500米高度的齐晏，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既然能够开启敌我识別，想必弹道计算机也没什么问题吧。” 念及此处，他重重向后拉动操纵杆，战机机头再次翘起，机身呈上升状態，最终机身180°翻转，完成筋斗机动。 紧接著齐晏又將操纵杆向右摆动，机身飞行方向再次一变，如同幽灵般远离了先前的编队飞行位置。 当猎隼驾驶的战机出现在视线里时，齐晏瞬间將视角切回雷达，並下达指令，锁定猎隼的战机。 银盘圆盘上，原本绿色的光点瞬间变为白色，並且被一个闪烁著红色光芒的圆圈锁定。 隨即，一道冰冷且机械的声音在齐晏耳畔响起。 “弹道计算完毕，可以射击！” 第7章 Sun Tactics（阳光战术） “取消锁定！” 齐晏心情愉悦的下达指令，並拉杆操纵战机回到原来的编队位置。 猎隼所驾驶战机的雷达反射光点再次变成象徵友军的绿色。 而就在基地的方向，几个白色光点闪烁著出现在雷达范围內，是马克·希金斯所属第二飞行中队战机的雷达反射信號。 无线电频道內，传来一道女声。 “亚瑟，我是塔台，收到请回復！” “亚瑟，我是塔台，收到请回復！” “亚瑟收到，请指示！” “第二飞行中队所有战机已经全部起飞完毕，你需要率领第一中队所有参加演练人员前往预定空域，空战演练將会在十五分钟后开始。” “亚瑟收到！” “亚瑟，如果你能贏下今天的空战演练，我可以答应跟你约会一次。” “？”战机座舱內，齐晏的表情缓缓浮现出疑惑之色。 还得是西方国家啊，他都不敢想像如果是在自己的家乡，有地勤人员敢在无线电频道內公然调情，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约会？ 不，这是『战斗』邀请。 齐晏在脑袋里想要寻找到关於这位女地勤人员的信息，片刻之后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凯萨琳·捏格儿·伍德，就是马克·希金斯那傢伙暗恋的姑娘。 “这嗓音，还怪好听的。” 当然，他也並没有打算让马克那傢伙发疯，所以只是礼节性的回覆了“谢谢。” 无线电频道內，对方不再回復。 齐晏的话语却並未停歇。 “报告目前高度！” “凯撒目前飞行高度4000米，正在爬升，预计一分半钟后至达预定高度。” “极光目前飞行高度4000米，正在爬升，预计一分半钟后至达预定高度。” “....” 两分钟后，第一飞行中队的所有13架参演战机全部来到4500米高度。 齐晏推动节流阀：“前往预定空域，13分钟后开始演练。” “是！” 无线电频道內，凯撒的声音响起：“亚瑟，怎么说？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 齐晏愣了一下，才想起凯撒的意思，就是1v1自由空战，用他的话就是--单防！ 这也是这个时期被採用最多的空战战术。 “不，温芬没有参加这次演练，我们在人数上是劣势。” “到达预定空域之后，凯撒跟极光你两爬升高度到5000米，找片云朵的地方藏起来。” “麵包师、猎隼、水熊虫、男爵、黑血，下降高度到3000米，我需要你们充当诱饵。” “其他人跟我一起保持目前飞行高度，正面迎敌。” 齐晏有条不紊的下达指令。 而其他人明显不明白他这么安排的目的。 “亚瑟，我们在人数上有劣势，这样的话很快就会落败。” “亚瑟，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战术安排。” 在他们的世界里，空战是简单的1v1，是粗暴的咬尾开枪干掉对手，所在齐晏在人数劣势之下分兵的命令后，纷纷表达了自身的担忧与疑虑。 齐晏不准备再藏掖：“伙计们，看看驾驾驶舱外的天气。” 艷阳高照，碧海晴空。 “抬头看看太阳，直视它。”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第一中队余下十二名飞行员还是照做。 “亚瑟，它很刺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让我跟极光爬升到5000米的极限高度，是想通过阳光的刺眼，让第二中队的崽子们即便发现了我们也无法瞄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战术，就是太过依赖天气。”无线电內，凯撒的声音带著些兴奋。 能当上飞行员的人，没有蠢货，所以只是几句言语，凯撒便领会了齐晏的意图。 sun tactics（阳光战术），二战时期英国皇家空军曾採用过的战术。 利用战斗机单一的武器，以及太阳刺眼的特性，通过占据绝对高度，背对太阳，让另一方短暂的成为瞎子，达到建立空中优势，歼敌的目的。 “是的，凯撒，这就是我的意图。” “当然，这並不意味著我们就能高枕无忧了，马克他们不是白痴，不会任由我们开展战术。” “威廉·格尔联队长与赫尔曼·威戈司令会在演练区域的地面看著我们！別掉链子，伙计们！” ... 言语之际，参演双方都已抵达预定空域。 演练开始。 马克·希金斯带领著身后十三架bf109-e战机飞行在4000米的高度。 无线电频道內。 马克·希金斯沉声吩咐道：“伙计们，都听著。” “他们少了一个人，我们在人数上有优势。” “我不会给你们规定什么狗屁的战术，我们只需要做到保持协作，让人数优势逐渐变大，就能贏下这场演练。” “齐会为他的自大付出代价！” 演练空域另一方向 第一飞行中队的七架战机已经消失在编队中，只剩齐晏率领的剩下六架bf109-e保持在当前高度。 处在编队最前方的齐晏率先做出机动动作。 隨著他上推节流阀，拉动操纵杆的动作，身下的bf109-e在4500米高空如同一片遇风落叶，飘然飞向右前方。 雷达视角內，十数个闪烁的光点正以相当高的速度前进，但齐晏並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能够以一敌多。 这在机载武器还是大孔径航空机枪的时代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有人注意，他们在左前方2km的位置，高度4000。” “按照原定战术行动！” “收到！” 距离来到2km，齐晏在雷达视角內已经锁定敌方最前方的战机。 冰冷且机械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 【弹道计算完毕，可以开火】 但齐晏没有真的按下开火键，毕竟只是一场演练，不会有人想看到真的有战机被击落。 没有人会允许这种结果出现。 此刻，他虽然已经將对方处在最前方的参演战机锁定，但当前並不处在合理距离。 虽然在2km的距离上，齐晏有很大信心可以將对方击落，不过这种事真没法往外说，也没人会相信他。 按照规则，只需要在合理距离內让对方出现在准心上10秒就算获胜，齐晏只能遵守。 1.5km-1km... 精准把控距离的齐晏，声音严肃： “准备接敌！” 第8章 第一个被『击落』的倒霉蛋 “记得，可別『掛』的太快，否则之前做的安排就成摆设了。” 齐晏驾驶战机一骑当先，向著第二中队的方向衝去，bf109-e正在缓慢的降低高度。 “亚瑟，我们是瓦拉尔高贵的天空骑士，是天空中展翅的雄鹰，不会有人允许自己毫无作为的被击落，放心吧。” 无线电频道內，传来麵包师激昂的回覆声。 在这之后，齐晏不再出声，將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各类仪表上。 4500米-4300米-... 当高度仪上的数字来到4200时，他已经能够通过目视看到第二中队的参演战机。 对方打头阵的同样是身为中队长的马克·希金斯，当齐晏所驾驶的战机在他的视野里从一个黑点逐渐得清晰，马克·希金斯的战意瞬间涌上头脑。 他双眼死死盯著不远处的战机，嘴中低声道。 “你会后悔的！” 齐晏並不知道近在眼前的就是马克·希金斯那傢伙，只是觉得对方好像很迫切的想要与自己展开战斗，竟然不改方向，不做任何机动，直直朝著自己的方向飞来。 “对冲？想拼刺刀？” 齐晏当然不会那么莽，拼刺刀是陆军那群泥腿子最后的战斗方式，他不会这么做。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著就要进入规则內500米的合理击落距离。 齐晏当即拉动操纵杆，改变方向朝著对方左侧飞去，紧接著又將节流阀推至顶部，战机速度瞬间激增。 马克·希金斯眼见目標战机改变飞行方向，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懦夫！” 隨即同样摆动操纵杆，改变方向，飞向右侧。 两机相遇错过的瞬间，谁都没能占到便宜，狗斗已经开始。 齐晏將视角短暂的切回雷达，见到对方在与自己错身而过时，猛然拉升了高度。 二话不说，驾驶著战机同样开始拉升高度，同时在无线电频道內呼叫先前被他安排到5000米高度藏匿的凯撒与极光。 “凯撒、极光，报告目前飞行高度，航向！” 极光回復道：“亚瑟，我们已经处於5000米飞行高度，目前正朝西北方向前进。” 齐晏当即瞥了一眼雷达上，二人与自己的位置，快速回復道： “我在你们的正南方向与一架敌机缠斗，目前高度4300还在继续爬升，我会將他吸引到你们的方向去，一会儿有机会別留手，给我狠狠的揍他！” “没问题，亚瑟！我们保证不让你失望！” 就在他与极光、凯撒二人交流之际，飞行高度来到了4500米。 齐晏抬头试了试阳光的强度，一瞬间被刺眼的光线晃的睁不开眼。 他与马克·希金斯所驾驶的两架战机，正以螺旋式机动想要將机头面向对方的机身。 齐晏当即將摆动操纵杆的幅度减少，故意卖了一个破障给对方，bf109-e的瞬盘角度瞬间变小，眼看著已经处於劣势。 马克·希金斯很快便发现並抓住了这一破绽，他死死压著操纵杆，机头处几个黑洞洞的机枪口距离齐晏战机的角度已经越来越小。 座舱內，齐晏从容的等待对方彻底咬鉤。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 就在马克·希金斯即將完成咬尾开启击落倒计时时，只见齐晏所驾驶的bf109-e战机忽然做出一个滚筒机动，机身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內。 就在他准备做出应变的时，又见齐晏將调转机身180°，拉高迎角，一瞬间便从即將被咬尾的位置来到身侧不足5米位置。 齐晏承受著载荷，一转头就能看见隔壁马克·希金斯的身影。 “还真是他。” 难怪刚才气势汹汹，头也不转的就冲他飞过来。 眼看左侧马克·希金斯同样看向自己，齐晏当即朝对方能竖起中指。 『凸！』 紧接著便再次拉杆，顶著刺眼的阳光逆光爬升高度。 “亚瑟，我们在你的右侧，我已经能看到你了！”无线电频道內，凯撒的声音响起。 齐晏看了眼当前飞行高度，4500。 “你与极光目前谁的位置更適合俯衝？” 凯撒回道：“我！” “准备收网！” “收到！” 切换视角，齐晏看了看，四人目前所在的位置以及高度，航向。 马克·希金斯在他的屁股后头孜孜不倦的追著，而凯撒与极光两人也已经驾驶著战机朝著自己的方向过来。 “凯撒，收网！” 齐晏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说完便拉杆让出了位置，刺眼的阳光瞬间直射向马克·希金斯的座舱盖上。 “见鬼！”马克·希金斯瞬间便被晃晕了眼，不仅如此，他还听见到了第三架战机的引擎轰鸣声。 不，还有第四架！ “齐！你这懦夫！！！”无线电共功能频道內，响起马克·希金斯带著怒意的嘶吼。 齐晏並未回復，此刻的他已经驾驶著战机掉头朝著另一架飞机而去。 “哪有『死人』会说话的？” 此时的马克·希金斯已经发觉不对，但他已经来不及做出调整，凯撒与极光两人同时驾驶著战机分別从左右两侧死死的將他锁定。 1秒，3秒，5秒，10秒！ “这里是地勤演练裁判，火车头，你被判定为击落，请停止机动改平机身，禁止与其他人交流！”无线电频道內，响起了裁决声。 齐晏愣了一下，他很疑惑对方是怎么做出判断的。 这个时候不是没有雷达吗？ 但无论如何，这场缠斗的胜负已经分出。 bf109-e的座舱內，马克·希金斯面色铁青，一拳重重砸在座舱盖上。 “懦夫！懦夫！” “齐，你这个懦夫！” “你不配做一个天空骑士，懦夫！！” 但没人能听到他的嘶吼。 而第一飞行中队的无线电频道內，气氛则是与之相反。 齐晏吹了个口哨，“乾的不错，凯撒、极光！” “知道那个被你们打掉的倒霉蛋是谁吗？他是马克！你们把第二中队的头打掉了！” “这只是举手之劳，亚瑟！”凯撒相当绅士的回覆道。 “你们俩返回5000米高度，伺机而动，其他人都听著，我们的阳光战术已经被证实可靠，马克那傢伙此刻肯定在无能狂怒，任何人有机会都可以呼叫凯撒与极光，他会配合你们干掉对手！” 第9章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参演空域地面临时指挥所。 赫尔曼·威戈看著眼前神秘的仪器，转向一旁的技术人员问道： “这这台仪器就是你们研製的东西？” 技术人员回道：“是的，长官！” “它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们给这台仪器取名--雷达，它的工作原理是通过大功率电量加持，放射接收电磁波，只要有飞行器在它的探测范围內飞行就会反射电磁波，因此我们就能监测雷达扫描范围內所有飞行器的踪跡！” 听完技术人员的介绍后，赫尔曼·威戈面点了点头，毫不吝嗇给出夸讚：“很好，帝国不会忘记你们。” 这项技术一旦成熟，不说能够完全弥补瓦拉尔地面部队在防空方面的漏洞，至少不会再出现被突然空袭的情况。 几名技术人顿时面露喜色。 “阁下，这是我们的荣幸！” 军人不会嫌弃荣耀太多，只会觉得不够。 想起刚才在雷达界面上见识到的空战交锋，赫尔曼·威戈转头看向身旁的威廉·格尔，他问道： “威廉，刚刚你麾下那名代號叫做火车头的飞行员，为何在被锁定的时候不机动摆脱？” 在雷达视角里，马克·希金斯就像一只束手就擒的动物幼崽，在被天敌盯上之后居然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就这么毫无作为的被对方杀死。 这样的战斗態度，不应该出现在瓦拉尔军人身上。 他很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赫尔曼，抱歉。我暂时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但我能向你保证刚刚被宣布遭到击落的那名飞行员绝不是一个懦夫。 至於刚才他为什么不做出反击，只能等到演练结束我们才能知晓。”威廉·格尔一脸凝重回答道。 他虽然也很奇怪马克·希金斯为何会出现那样的做法，但他相信自己麾下的兵绝不会出现怯战之辈。 赫尔曼·威戈闻言后不再出声，低头继续紧盯著雷达上演练的情况。 空中。 第一飞行中队以付出两架战机被判定出局的代价，击落了5第二飞行中队五架战机，打出2.5:1的战损比。 在『击落』了一架战机后，齐晏无比轻鬆的结束当前机动动作。 “乾的漂亮，麵包师！” 对於被判定出局的两个『战友』，齐晏丝毫不在意，即便他们是真的被开火击落也同样如此，他只是科温斯堡基地的一个过客，將会在6个月后他离开瓦拉尔。 所以在齐晏的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同僚战友，说不得双方以后还会以对手的身份在战场相遇。 “亚瑟，小心你屁股后边！”无线电频道內，黑血的声音急促响起。 齐晏闻言，下意识的就拉杆做出摆脱机动，切换雷达视角一看，至少三架第二飞行中队战机死死跟在后方。 “妈的，这是准备不计代价也要针对我？” 不得不说，这场演练的规则让齐晏很难受，不能真正开火使得锁定与弹道计算这两个能力无法发挥出优势。 就像一个人类与猴子战斗，明明可以通过工具解决对方，但却被逼著使用无比原始的方式角逐胜负。 雷达视角內，几个白色光点不知是凑巧还是无意，竟在同一时间调转方向，朝著缠斗双方飞来。 齐晏骂了一声，立即在无线电频道內下达命令：“我被盯上了，凯撒，极光，我需要支援！” 极光立刻做出回应：“明白！” bf109以峰值航速在空中做出各种摆脱机动，脸颊被压直凹陷的齐晏真实的体会了一把以往无比憧憬的高过载体验。 瞬时载荷高达8-9g的过载，將他体內的血液从一侧压向另一侧。 反覆如此之下，紧紧咬在后方的战机不减反增。 齐晏不停重复著深呼吸。 “凯撒，老子快顶不住了！” 远处空域，两架高速航行前进的bf109在空中拉出一条笔直航跡。 “二十秒，亚瑟，再坚持二十秒，我们就能到达到攻击高度！” 齐晏不再回答，心中开始默数倒计时。 15... 10... 5... 十五秒过去，极光的声音突兀在无线电频道內响起。 “亚瑟，我跟凯撒已经到达攻击高度，三秒之后开始攻击！” 齐晏再次重重深呼吸，“干他们！” 三秒时间，瞬息即逝。 bf109俯衝时特有的尖锐嘶鸣声在整片乱战空域响起。 “该死，上面有人！”紧紧咬住齐晏的一名第二中队飞行员，一抬头就看到上方两个越来越大的黑点。 “等等，他们要干嘛！？他们疯了！” “见鬼！散开！都散开！”第二飞行中队的无线电內岛內，响彻著这名飞行员惊怒的咆哮声！ 但已经来不及了。 凯撒与极光二人以接近600km的速度，如同一柄利剑一头撞进第二种飞行中队的飞行编队。 整整七架战机聚集而成的攻击编队，瞬间被衝散。 “...” 雷达视角內，看见如此『刺激』一幕的齐晏顿时瞪圆了眼睛。 “这两玩意儿不要命了？” 无线电频道內，传来极光与凯撒畅快的声音。 “亚瑟，我们厉不厉害？” 厉害你女... 你们爽完，回头上军事法庭的是我？ 齐晏忍著想要骂人的衝动，沉声在无线电频道中回道：“开始反击。” 此时，公共无线电频道內，传来对方的愤怒咆哮声。 “齐！你们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你最好能解释清楚，刚刚那两架解围战机做出危险机动的缘由！” “否则你就等著上军事法庭，妈的！” 战机座舱內，那名第二中队的飞行员双眼通红对著无线电一阵咆哮后，仍然觉得一口鬱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於是本来打算为极光与凯撒擦屁股的齐晏，又听到了他的咆哮声。 “schei?e!你们这群裱子给我等著！” “闭嘴！”齐晏一听顿时也来了火气。 “等你当上第二中队中队长再跟我叫唤！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 话音才落，罪魁祸首之一的极光，一点不嫌事大，在无线电公共频道內不嫌事大拱火道： “队长威武！” 凯撒同样加入其中，对著第二中队那名飞行员就是一顿嘲讽。 “菜鸟，手下败將没资格说话，这是规矩，不懂吗？” “你俩也给我闭嘴！” 第10章 尾旋 一声怒吼过后，无线电公共频道內再无人出声。 凯撒和极光两个不嫌事大的出於对齐晏这个中队长的尊重选择了闭嘴。 那名怒气未消的第二中队飞行员则是暗暗將刚才的事记在心底，走著瞧便是！等到演练结束之后，他势必要凭此让齐晏与刚刚那两个不守规矩的傢伙吃不了兜著走。 获得演练胜利，从而得到赫尔曼司令的赏识？ 想都別想！ 就凭刚刚那两个王八蛋替齐晏解围的机动动作，不被关禁闭都算他们运气好！ “都听著，无论被击落多少人，都要干掉齐！” 与此同时，座舱內的齐晏已经失去耐性。 “能以多打少的就別逞英雄，儘快解决战斗，我没耐心再陪他们耗下去。” “极光、凯撒，配合我干掉那些跟屁虫！” 他沉声在无线电內频道发布命令之后，便立即拉动操纵杆，脱离防御进入攻击姿態。 这场本来处於人数劣势的空战演练，在马克·希金斯成功被他引入凯撒与极光的包围圈，与第二中队两名飞行员几乎同一时间被黑血、猎隼低空突袭干掉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而正当齐晏调转机头的同时，无线电公共频道內，又再次传来刚刚那名飞行员带著怒气的声音。 “演练暂停，我的队友战机失控，他的高度掉的很快！” 齐晏闻言立即切换雷达视角，余光一瞥，视线就锁定了其中一个高度在不停下降的光点。 “....” 不用看，他甚至都能猜出来那架战机失控的大致原因，肯定是因为凯撒与极光刚刚不要命的举动造成的。 那名第二中队的飞行员几乎是bf109的极限航速紧紧咬住他，突然被极光和凯撒不要命的衝撞之下，下意识想要机动躲避，过度机动加上狂暴的乱流，导致战机失控。 再次忍著想要骂人的衝动，齐晏嘆了口气，联繫地面指挥所。 “亚瑟呼叫塔台，亚瑟呼叫塔台。” “塔台收到，请讲！”地面指挥所立即给出回应，这次回答他的是一名男性塔台员。 “现有突发空情，第二飞行中队一架战机出现战机失控，申请暂停演练。” 听到突发情况后，对面明显愣了一下才回復道：“收到，允许演练暂停。” 事急从权，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处理突发情况是第一要务，塔台员有权先下达处理命令再上报。 “收到！” 原本紧紧跟在齐晏后头的几架第二中队的战机，此刻已经放慢速度，改平飞行，很明显也收到了演练暂停的命令。 齐晏伸头，透过玻璃舱盖朝著失控战机的方向看了一眼，云雾繚绕，一个黑点正在越变越小，模糊不清。 收回视线，在无线电公共频道內询问道：“情况怎么样？” 过了一会，才有人回復道：“不乐观，战机进入尾旋状態...” 尾旋... 齐晏愣了一下，忽然感觉事情开始大条。 尾旋，一个与机毁人亡掛鉤的词，是二十一世纪飞行学员想要成为一名战斗飞行员，一定会碰到的空情科目。 常因战机超过临界迎角导致引起，当机翼迎角超过临界值，气流无法平滑地流过机翼上表面，即会导致升力急剧下降，同时阻力急剧增加，令战机进入不可控的旋转状態。 然而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如二十一世纪飞行员的专业飞行训练。 再加上bf109並未配备弹射座椅，一旦无法改出，飞行员將要面临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机毁人亡！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他就真得上军事法庭了。 “只能希望之前无聊用ai搜索出的改平步骤，是真实有效的。” 齐晏当即问道：“他现在还能交流吗？” “不能確定，我们在无线电频道內试图呼叫过他，但...他没有回覆。” “....” 这不倒灶了吗？ 既然连对方自己都无法联繫上，齐晏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无限定公共频道內，齐晏：“喂，喂！那名战机失控的飞行员，我是亚瑟。” “收到请回答。” “....”，依旧无人答覆。 齐晏毫不在意，话音不停：“无法回答也没关係，你可以用开火的方式向我答覆。” 对方或许已经晕厥，或许根本没功夫给出回答，但现如今只有这个方法是最简单高效的。 事急从权。 “...” 齐晏：“我知道如何改出尾旋！” 此话一出，远方立即有mg17空用机枪的咆哮声响起。 『噠』..『噠噠』...『噠噠噠！』 果然，对方给出了回应。 然而处於尾旋状態的战机是无法控制开火方向的，失控的bf109战机此刻就像一支会旋转的陀螺。 mg17空用机枪的子弹在空中四散！ 其中一颗贴著齐晏所驾驶战机的座舱盖高速划过，他甚至能看到20mm口径弹药的弹道。 “停！停止开火！”齐晏当即喝道。 別再把他击落了，那就真要倒灶了。 紧接著，他放慢语速： “现在你按我说的做，总共分六步，第一步反舵向旋转的反方向蹬满舵！” “第二步，向前推桿到底，减小迎角！” “第三步，改出失速！” “第四步，將副翼置於中立位置。” “第五步，收油。” “第六步，保持反舵和推桿动作，直到旋转停止。” “第七步，旋转停止后，柔和拉杆改出俯衝，恢復平飞。” “都记清楚了吗？” “....” “清楚一下，不清楚两下。” 『噠噠』 齐晏只觉一阵心累，只好再次放慢语速说了一遍所有步骤。 这次对方兴许是记住了步骤，没有再用开火的方式回答。 见状，齐晏拉动操纵杆，推动节流阀，机头向下，径直向对方所处方向俯衝而去。 他在心中对最坏结果已经有了打算。 如果对方无法成功改出，他將会尝试开火，將其中一边的机翼打断，迫使升力不对称，令战机强行退出尾旋状態。 但如果真到了这种地步，那名所属第二中队的飞行员想要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跳伞这一选择。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齐晏不想上军事法庭。 至於对方会不会还没来得及等到跳伞窗口就被自己直接射死，不在齐晏的考虑范围內，因为他体內雷达的弹道计算功能不会故障。 第11章 开火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齐晏驾驶战机来到失控战机附近盘旋，並跟著对方一起下高度。 但是通过ai得来的改出尾步骤，似乎並没有起到作用。 果然，网课速成是一场骗局。 那架失控战机只是初步的改变了一些姿態之后，便没了后续。 “队长，现在怎么办？” 极光和凯撒在齐晏下降高度之后，也跟著一起来了，两人眼见战机失控姿態无法改良，一下也慌了神。 没有人想被瓦拉尔的军事法庭审判，没有人！ 对於瓦拉尔的军人而言，那个不大的地方，比地狱还要可怕。 “怎么办？上军事法庭咯。”齐晏盯著失控战机，撇嘴回道。 “別啊，队长！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呵，两个神人。 齐晏没再理会那两人，心中默默倒数著极限高度。 现在的高度是3100米，失控战机正以每秒150米的速度下降，七秒以后如果对方还是无法改出尾旋，他就会开火。 那时他与对方的高度將会下降到2000米，如果及时跳伞，还有生还的可能。 高度3000米、2850....2550.. 当失控战机的飞行高度下降至2400米时，齐晏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他已经找到了合理的开火角度，並在雷达视角內锁定了失控战机的右侧机翼。 无线电公共频道內，齐晏开口道： “3秒之后，我会对你的右侧机翼开火，迫使你的机体出现升力不对称，强行退出尾旋，那时你必须看准时机跳伞。” “以现在的下降速度计算，你跳伞最低安全高度是1500-1000，也就是说你最多只有6-7秒的窗口，错过就是死。” 话落，立马又补了一句，“不用答覆！” 不远处，驾驶著战机的极光与凯撒听著无线电內的话声，顿时瞪圆了眼睛。 凯撒：“我就说队长不会放弃我们！” 3秒..2秒...1秒。 【弹道计算完毕，可以开火！】 冰冷的机械声在耳畔响起，齐晏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噠噠噠』 成功命中。 然而齐晏並没有因此放鬆警惕，他的视线依旧紧紧锁定失控战机，快速在无线电频道內说道： “你还有5秒时间！” 无线电公共频道內，死寂一片。 两架战机相邻距离不超过三百米，几乎是在齐晏身下的bf109吐露火舌的瞬间，失控战机右侧机翼应声断裂。 这是何其精准的『炮法』？ 凯撒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亚瑟..不，队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耶穌！” 那名第二中队飞行员此刻正驾驶战机在不远处遥遥盘旋，他离得並不太近，所以看的並不真切。 但就在这一刻，他没忍住打了个颤，心中不禁生出一个疑问，齐难道就不怕失手將战友射杀？ 难道他不明白，一旦失手，將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这个问题光是想一想就令人发毛！ 不，他肯定明白！ 还有，这傢伙的开火精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距离三百米左右，精准开火击中一架正处於高速自旋的战机，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疯狂！哪怕是地面部队里的王牌狙击手也不敢保证有此操作吧？ “疯子！” “这傢伙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果然，两秒过去，失控战机的旋转速度开始变慢。 演练双方所有飞行员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地面指挥所的所有人亦是如此。 时间又过去两秒。 齐晏死死盯著自旋速度骤降的战机，“还有3秒！” 先前的冷静在这一刻，已经被急切所取代。 “快跳啊！” “快跳啊！” 隨著1300米的高空中，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那名第二中队的飞行员终於打开座舱盖，跳了出来。 “呼！” 齐晏重重呼出一口气：“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一个飞行员死在成功跳伞后，那他的確该死。 这是命，旁人无法左右。 相信到了那时，在军事法庭上他也有理由为自己辩护。 齐晏看了一眼维度表后，当即在无线电频道內呼叫道： “呼叫塔台，请回復！” “齐，我是威廉·格尔，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到无线电传来的声音后，齐晏顿了顿，隨即说道： “报告，第二飞行中队一架战机三分钟前因演练缘故失控进入尾旋状態，在多次尝试改出无效后，我向该失控战机右侧机翼开火，子弹成功击中，战机进入升力不对称状態退出尾旋转，失控战机飞行员已经成功跳上。” “预计落地区域为...” 將预计经纬度一一报告之后，齐晏沉默片刻，再次说道： “队长，抱歉，这次的事故源头是因为我...” 但威廉·格尔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赫尔曼司令得知情况后，已经下令演练即刻结束，具体情况等落地之后再向司令与我报告。” 齐晏只能沉声回答道：“明白。” 末了，威廉·格尔又补了一句：“做的不错。” 断开通讯，齐晏看了眼外边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是艷阳高照，相信今天的温度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低。 “全体人员听令，演练即刻结束，所有人返回机场降落。” ..... 科文斯堡空军基地。 落地之后，齐晏带著凯撒与极光二人来到指挥部大楼二楼办公室前。 齐晏往里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先前与他发生爭吵的那名飞行员与马克·希金斯正面红耳赤的站在办公室內。 果然来告状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朵奇葩，嘆声道： “唉，我真想杀了你俩！” 凯撒与极光二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接话。 齐晏翻了个白眼，转头敲响办公室的门。 “报告！” “第一飞行中队中队长，齐·汉斯·耶格尔，携麾下飞行员极光、凯撒报导！” 办公室內，威廉·格尔看了一眼门外，轻声道： “进来。” 门外三人依次进入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內，齐晏先是瞥了一眼第二飞行中队的两人，对方正一脸虎视眈眈的盯著他们。 两人都是一脸的愤怒，尤其是马克·希金斯，他的神色中还有著一股瞧不起。 似乎还对自己被击落的事耿耿於怀。 齐晏只是撇了一眼，便收回眼神，对著正坐在沙发上的两名大佬敬礼道。 赫尔曼·威戈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並未率先开口说话。 威廉·格尔清了清嗓子，道：“刚刚，他们已经將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齐，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虽然不能確定对方在讲述过程中有无添油加醋的成分，但齐晏依旧还是敬礼道： “如果是战机失事这件事的话，没有。” 站在他身后的凯撒与极光二人，闻言不禁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一旁没有说话的赫尔曼·威戈也不禁看了一眼齐晏。 威廉·格尔点头了点头：“齐，我现在宣布收回你的飞行授权，並限制你的出行权利。” “在一切调查清楚之前，你只能待在基地里，不能离开。” “余下具体赏罚需要等待军事法庭裁定。” 隨即他转身对著眾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齐留下。” 第12章 调往林柏？不，谢谢您的好意！ “是！” 来告状要说法的第二飞行中队两人齐齐敬礼，彼此对视一眼，转身迈步离去。 经过身旁时，马克·希金斯狠狠瞪了齐晏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今天这件事还不算完。 齐晏当然是目不斜视，当作看不见。 即然事情都闹大了，那就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极光与凯撒二人同样在敬礼后，目光复杂且的看向齐晏。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队长...』 『上帝保佑..！』 瓦拉尔的军纪军规说是这片大陆最为严苛的也不为过。 演练被迫暂停，对友军开火併击落一架高价值战机，飞行员生死不知... 他们光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就忍不住要为齐晏这个队长担忧。 站姿挺拔，目不斜视的齐晏笔直的站在那等了一会儿，但始终没听见两名下属离开的脚步声，於是便转头一看，结果就撞见了两人复杂的眼神。 “滚！” “是！”凯撒极光像是触电一般收回眼神，快步离开。 沙发上，赫尔曼·威戈与威廉·格尔二人见到这一幕不禁相视一笑。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麾下的兵敢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活泼』的一幕了。 等到那二人走后，齐晏才微微嘆了口气，转身看向两名上司。 “司令、队长，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他们...” 赫尔曼·威戈笑著摆了摆手： “这並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相反，我还要在讚扬你能与部下保持如此亲密的关係，这在军规严明的瓦拉尔军中並不多见。” 齐晏听完没忍住握了握拳头，亲密？他恨不得回去就把那两人押上国道撞大运。 不过既然大佬都这么说了，那就『亲密亲密』吧。 “让您见笑了。” 赫尔曼·威戈笑著点了点头，他很喜欢这个並不怯场的上尉。 联队长威廉·格尔笑著指了指一旁沙发上的空位。 “坐，有些事我们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包括今天这场空情事故的所有过程。” 领导发话，齐晏只能点头照做。 “齐，赫尔曼司令与我都很好奇，演练开始初期，你们是如何將马克『干掉』的？” 威廉·格尔从口袋中摸出香菸，递向二人。 齐晏伸手接过，並起身为两人点燃香菸，才坐回位置缓缓道： “今早在列队前往作训大厅时，通过观察我判断今天的大概率为少云的晴天。 那时这个计划就已经有了雏形。 等到.....” 齐晏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事情经过，这是早就想好的剧本。 当然，阳光战术的首次使用者也从英邦的皇家空军，变成他齐晏灵光一闪的神来一笔。 之前疑问终於被解答。 赫尔曼·威戈认真听完齐晏的讲述后，抖了抖手上那支还没抽过几口就即將快要燃尽的香菸。 威廉·格尔亦是如此。 赫尔曼·威戈说道：“让刺眼的光线成为武器，这真是一个天才般的点子。” 他转头看向好友威廉·格尔：“威廉，你做的不错，我开始有些嫉妒你的手下居然有这种人才了。” “哈哈，赫尔曼，你就別笑话我了。”威廉·格尔笑眯起眼，谦虚道。 长脸吶！长脸！ 能够在身居高位的好友面前扬眉吐气一回，此刻，威廉·格尔的內心无疑是高兴的，或许是因为久居上位，他的脸上並未因此就展露出太多表情。 到底只是一场空战演练而已，还不值得他大肆炫耀。 “齐是我麾下的人才这不假，但领导我麾下整个飞行联队，领导帝国內所有飞行员的司令员是谁呢？” “还不是你赫尔曼司令？” 赫尔曼·威戈闻言，笑著指了指了自己这位老友，意思很明显。 老伙计，別得了便宜还卖乖。 坐在一旁的齐晏，目不斜视，彷佛什么都没听到，看到。 回过头，赫尔曼·威戈收起脸上笑容，再次看向齐晏：“再说说那场事故的所有经过细节。” 齐晏只好如实將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过程毫无添油加醋，有什么说什么。 期间，赫尔曼·威戈与威廉·格尔二人，只是认真听著，无人开口询问，也无人露出过多余神色。 “那两名飞行员是为了帮助你解围，加速俯衝一头將第二中队的飞行编队撞散，所以才导致失事战机失去控制？” 齐晏点头：“是的，司令。” 赫尔曼·威戈闻言，与威廉·格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威廉·格尔开口道：“马克很肯定是故意命令那两名飞行员做出危险机动的，他身旁的那名飞行员也很篤定你们带著主观意愿。” “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齐晏面色平静：“我只想要辩解一点。” “我的主观意愿是让那两名飞行员帮我解围，並不是击落友军战机。” “另外，我也並不打算逃避责任。” 在上司面前耍小聪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领导不会喜欢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部下，更不会喜欢一个欺骗他的部下。 齐晏不在乎眼下是否能给赫尔曼·威戈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及之后是否能够晋升军衔，官职等等... 他只希望不要因为此次事情使得自己之后的计划，出现阻碍。 所以依旧还是该表现表现，该承担承担，该收敛收敛。 威廉·格尔闻言点了点头，作为齐晏的直系上司，他並未说什么我相信你这种话。 没必要，太假了。 到底谁真谁假，只需等到军事法庭调查结果出来之后，便会一清二楚。 “这件事暂且不谈，其实让你留下来，还有两件事。” “第一。”说著，威廉·格尔看向身旁的好友：“赫尔曼司令有意將你调往首都林柏基地，在那里你將以一名中校联队长的身份继续捍卫瓦拉尔的领空。” “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调往首都林柏？等过几年打保卫战吗？ 齐晏当然不愿意。 “报告，很感谢赫尔曼司令的赏识，但当下我只想留在科温斯堡，这里很好，也很適合我！” 这话让威廉·格尔与赫尔曼·威戈都感到很意外。 两人都没想到齐晏竟会拒绝邀请。 “齐，28岁的中校飞行员，之后的路途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吧，我认为你应该再考虑考虑。”威廉·格尔开口劝诫道。 只要齐晏愿意点头，踏过將官门槛就只是时间问题，成为一名空军將领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知有多少人渴望得到这个机会，但齐晏竟会选择拒绝...这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齐晏根本不在乎这些，他现在所求的唯有一事，稳定。 “我已经考虑好了，队长！我想留在科温斯堡，留在第一飞行联队，继续在您的麾下捍卫瓦拉尔的凌空。” 第13章 老狐狸 威廉·格尔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老友出声打断。 “无妨，无论在哪里都是为帝国效命。” “既然这位上尉已经有了决断，就不必纠结了。” “我会在科温斯堡停留三天时间，这三天內只要你的想法有所改变都可以来找我。” “另外，三天之后我將返回林柏，到时需要你为我护航。” 赫尔曼·威戈神色似笑非笑：“这个请求你总不能拒绝吧？” 齐晏闻言，立即起身站定，举手就是一个標准的军礼。 “能为司令护航，是我的荣幸！” 请求？ 呵呵。 这明显是一道命令，自己如果是个自视甚高拎不清状况的人，估计接下来就有穿不完的小鞋。 一个能够爬上瓦拉尔帝国高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可不会是良善之辈。 见状，赫尔曼·威戈的脸上这才露出些笑意。 “剩下这一件事，就由我来说吧。” 他压了压右手，示意齐晏坐回沙发上。 “我猜你也很好奇，为何地面指挥所对你们在空中举动了如指掌？” 齐晏愣了愣，没想到这位空军总司令还真是个好人，正愁如何接触某些科技资料呢，没想到才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对於赫尔曼·威戈拋出的问题，先前他的確挺好奇，不过在降落之后便有了一些猜测。 自从第一次战爭过后，瓦拉尔国內的科技就呈现出了爆炸式发展的一幕，雷达验证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其实並不奇怪，毕竟即使在战败后的多年內，大多科学成果其实都还是出自瓦拉尔籍的科学家。 齐晏点头道：“是的，在马克被宣布击落出局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向地面报告，地面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赫尔曼·威戈並没有立刻道出实情，而是带著考校意味，继续问道： “你觉得我们的地面人员是如何精准或许空中情况的？” 齐晏闻言，心中一动，看来猜的没错，对方的確拋出了橄欖枝。 『嘖嘖，这就是福祸相依吗？』 既如此，白送的机会哪有不把握住的道理。 赫尔曼·威戈给出的问题对於別人而言或许很难，但对於他这个穿越者而言，简直就是送分题。 只要他愿意，甚至能够將雷达的工作原理掰开揉碎了，解释给对方听。 但问题在於不能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口，否则眼前这名权柄巨大的帝国二號人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立刻將他抓起来送往情报部门。 清楚知道一种还未面世的绝密武器的工作原理，这不是间谍，什么是间谍？ 得把握好一个安全的度。 齐晏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是有了一些猜测，不知道准不准確。” 赫尔曼·威戈眼前一亮：“说说看。” 齐晏舔了舔嘴唇，说道： “我猜是有某种科学仪器被发明並应用在了航空领域，並且这种科学仪器应该是与防空方面有所相关。” “至於参数指標等技术性的细节我暂且还无法擦测，不过至少能知道这台仪器至少能够探测到飞行在4000米內的飞行器。” 见齐晏停了下来，赫尔曼·威戈抬手道：“继续，把你的猜测都说出来。” 齐晏摇了摇头，再多的他编不出来了，否则容易露馅。 “司令，队长，我並非专业科研人员，对於科学、科技只是一知半解，能够有这些猜测只是出於飞行员的敏感而已。” 赫尔曼·威戈並未露出失望之色，相反他的眼神依旧明亮。 这个站在瓦拉尔权力金字塔巔峰儒雅男人，其实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胆敢拒绝自己的傢伙还真是能给人带来惊喜。 『啪』~『啪』~『啪』 赫尔曼·威戈突然缓缓鼓掌，看向齐晏的眼神中透露著毫不掩饰的赏识。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好友，“威廉，我觉得他具备辅助研发的资格。” “你觉得呢？” “老伙计，工作时你是我的上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呢？”威廉·格尔脸上带著由衷的笑容。 “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是瓦拉尔军中最为珍贵的品质。” “很显然，我就拥有这种品质。” 对於老友的恭维，赫尔曼·威戈也不推脱，他再次將目光投向沙发上的年轻人。 “小伙子，帝国空军总司令將会授权你参与方才你口中所说仪器的研发。” “哦，对了，它的名字叫---雷达。” 齐晏闻言，脸上神情毫无变化，伸手敬了一个標准的军礼。 “这是我的荣幸。” 成了！ 赫尔曼·威戈捻起桌上的咖啡杯，小口小口的抿著咖啡，不再开口。 接替他的是身为第一飞行联队联队长的威廉·格尔。 “齐，之后的事情会有人与你交接，你只需要配合他们將雷达完善就是一桩军功，希望你能出色完成司令赋予你的任务。” “另外，空军医院那边来消息了，你的队员並无大碍，只是断了几根肋骨。” “记得找个时间带上慰问礼去看望你的属下，这是礼仪。” 齐晏起身敬礼，“是！” 威廉·格尔笑著挥了挥手：“去吧。” ..... 走出办公室，齐晏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之前並未与那位空军总司令近距离接触，所以没什么感觉，这才在不到半个小时，便已经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拐角处，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样子很是猥琐。 齐晏转头一看，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快步上前，一巴掌拍在极光的后脑勺上：“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閒逛？” 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的极光也不恼，见著齐晏顿时露出笑容，舔味十足。 “嘿嘿，队长，我跟凯撒怕见不到你了。” “所以就留在这，想著见你最后一面。” 还算有良心。 不过齐晏伸手又是在极光后脑勺上重重来了一下：“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其他人呢？” 一旁的凯撒回道：“都在机库等著我们。” 齐晏斜撇一眼两人，率先迈步走向楼梯。 “告诉猎隼，明天去看望温芬。” 第14章 关於一些设定的修改。 原先关於雷达的出现时间，我查阅的资料是1940年之后。 没想到被背刺了，所以趁著大伙睡觉，连夜改掉了这个bug。 具体修改章节为，第七、七八、第十三章，这三章更改了小部分內容，大家可以翻翻看。 ps：求一下月票，收藏，跟推荐！ 谢谢！ 第14章 东方面孔 翌日，天色阴沉，阳光再次隱匿，不明不暗。 齐晏与凯尔·布兰茨二人一起前往空军医院，其他人留在基地没有跟著一起来，他们需要战备值班。 科文斯堡空军基地被修建在主城区北部的山区中，前往城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路途，途中並无特別景色。 这是齐晏自穿越之后头一次离开基地。 穿越之前他去过最远的地方xj的南疆区域，所以內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小期待。 第一次出国的人是这样的。 军车载著两人缓缓驶出基地大门，行驶在蜿蜒的山道上。 坐在后排的齐晏看了看身旁的凯尔·布兰茨，这傢伙的脸色变好了不少，估计昨晚的睡眠质量很高。 “猎隼，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凯尔·布兰茨笑著点头回道：“是的，队长。在得知温芬那傢伙並不大碍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鬆了不少。” 齐晏看著身旁一脸的『幸福』的凯尔·布兰茨，突然觉得一阵恶寒，忍不住旁边挪了挪屁股。 凯尔·布兰茨对此毫无察觉，他想起昨日齐晏震撼整座基地的『壮举』，开口问道： “队长，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昨日齐晏离开作训大楼后不久，基地就將突然取消演练的原因公开。 上层並未选择隱瞒此事，毕竟一架战机被友军击落这种事即使引而不发也瞒不住，真相迟早会被公之於眾。 这条消息在第一时间在基地內被疯传，齐·汉斯·耶格尔这个以往岌岌无名的名字成了疯子的代表。 一个敢对战友开火的疯子。 “很难吗？”齐晏看著车车窗外后退的风景，微微挑起嘴角。 小装不算装。 “....”凯尔·布兰茨顿时觉得无比难受，队长这傢伙怎么回事？ 这个回答简直...太傲慢了！ 不过当他看向齐晏那无比平静的神色时，又突然觉得或许对於队长来说真的不难。 毕竟在齐晏来到科温斯堡基地之前，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中队长。 ... 当军车缓缓驶入城区时，一排排经典风格的欧式建筑在齐晏的视线中缓缓后退。 不得不承认，19世纪的瓦拉尔是真的繁荣过，儘管在这个时间段財政基本上已经崩溃。 可以发现行走在道路上都是穿著长裙的女性，这是可以预见的事，如今瓦拉尔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一场高亢激昂的洗脑宣讲，大多数男性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之乡，都选择进入军中服役。 一个小摊前正排著几十人的长队。 几名穿著特殊军服的瓦拉尔军人，正无比粗暴的將一名长裙少女拖拽出人群。 片刻之后，枪声响起。 长裙少女被强行押跪在地，当眾处决。 有人尖叫著开始快步离开，有人迈著步子开始逃窜，还有的人则是一脸麻木，事不关己的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而那几名士兵只是沉默著收起枪械，继续寻找下一个被处决的对象。 “....” 儘管齐晏早有心理准备，但在此刻还是感到无比不適。 对於某些人来说，瓦拉尔並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死了一些该死的人。而对於他们之外的人而言，瓦拉尔早就成家园变成了人间炼狱。 儘管这挚天剧变，其实有跡可循。 一旁的凯尔·布兰茨同样见到了这一幕，但他只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浅浅看了一眼后，便挪开了视线。 凯尔·布兰茨忽然出声道：“习惯就好，我们做的並没有错。” 齐晏偏著头没搭话，神情看不出有何变化。 一路再无话。 约莫过了十分钟，军车终於载著二人来到目的地，科温斯堡空军医院。 齐晏提上放在副驾驶上的水果篮，下车之后依旧沉默。 军国主义最擅长的就是在人们的脑袋里种上对军人，对战爭毫无理由狂热的种子，等到种子生根发芽，它们將会彻底取代宿主的三观。 当他和凯尔·布兰茨两人来到医院大厅后，便发现了大厅內的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中透著一股莫名的虔诚。 是的，虔诚。 在他向一名护士问询温芬所在病房楼层时，对方的態度无比双標，对待他时无比热情，而在对待那些来到医院看诊的人们时则是无比冷漠的颐指气使。 温芬被安排在顶楼的特殊病房，很显然有高层专门安排过，否则他无法住进只有將官才有资格入住的病房。 齐晏笑著向那名护士答谢后，终於脱离了令他难以適应的眾多视线。 来到病房外，凯尔·布兰茨的脸上又有笑容出现。 走进病房，內里一眼尽收眼底。 受制於时代原因，这间位於医院顶楼的病房其实並不奢华，一眼望去总能给人一种古朴严肃的味道。 因航空事故断了几根肋骨的温芬·史葛尔，正躺在病床上睡意沉沉。 齐晏还见到病房內两名正处在季的年轻姑娘，正坐一起在，分別低头看著的书籍。 一名穿著碎长裙，脸颊上长有零星可爱的雀斑。 一名东方面孔，鹅蛋脸，长髮披肩，婉约可人。 凯尔·布兰茨似乎与那位雀斑姑娘，相当熟稔，见面就笑著打起了招呼。 “嗨，安娜，好久不见。” 两名女孩闻声抬头，脸上长有零星雀斑的女孩在看见突然出现在病房內的两人时，顿时露出甜美笑容。 “凯尔哥哥。” 凯尔·布兰茨看向女孩的眼神中，透著宠溺：“我们来看望温芬。” “介绍一下，我身旁这位是我和温芬在军中的直属上级，齐·汉斯·耶格尔。” 说著，他又转头对著齐晏介绍道：“她是温芬的亲妹妹，安娜·史葛尔。” “齐哥哥，你好。”安娜·史葛尔依旧保持著甜美的笑容，不过相比於刚刚，此刻要更加的礼貌一些。 齐晏闻言，微微欠身：“安娜，你好。” 他总算可以理解，为什么身为军人的温芬会给人留下那样的印象。 还真是一个家里出不来两种人。 “哥哥在休息，医生交代让他多睡一会儿。”安娜·史葛尔为两人搬来椅子，脸上带著些许歉意。 “没关係，见到他人没事就好了。”齐晏笑著摆了摆手，说著他又看向安娜身旁的女孩。 “这位姑娘你是的朋友吗？” 安娜·史葛尔点了点头，来到那名东方面孔的姑娘身旁，介绍道： “她叫沁雪·田，来自东方，是我在林柏理工学院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