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从四合院开始的化工人生》 第1章 1951年,春 一九五一年,春。 四九城,娄氏轧钢厂。 坐落在轧钢厂东北角的第四车间,不时传来阵阵车床的喧囂声。 ----------------- “郝仁,喝口水歇一会吧。这批料子今儿个指定能干完。” 易中海低著头车著枪管,大声喊道。车床的噪音太大了,像年迈的老人一样喘著。 郝仁放下怀里的钢管,向前走近了几步:“易大爷,我这体格子结实著呢。这点活,可难不住我。拉床车间可催了好几次让咱们供料了。” 易中海耐心车完手中的活,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两眼,便关掉了机器。 “人能两班倒,干一天。可这老车床不行啊。开个半天就烫的不得了。” 郝仁凑过去,瞅了两眼车床上的铭牌,念到:“生產於一九一八年,难怪!再过几年都该成古董了。” “郝仁,你还懂洋文?”易中海有些惊讶,隨即又指著最下面一行字母,“这一排是什么意思?” “你说这啊,这是made in usa。老美造的。” 易中海拿起他的罐头瓶茶杯,灌了一大口水:“四九城的药学讲习所还教洋文啊?” “那可不,现在都在学西医,不懂洋文可不行。前几批入半岛的战士们,还得学“友阿尔杀郎德老!““杀卵德尔魁克里“呢。” “啥德佬杀卵?”易中海听了有些蒙圈。 “就是你们被包围了,快点投降吧的意思。您想啊,咱们把这帮洋鬼子给包围了,喊中国话,这帮鬼子也听不懂不是。”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两人说著话的功夫,车间里其他的人也陆续停了手里的活,慢慢聚了过来。 有人喊道:“那可不!这帮洋鬼子能听得懂咱们中国话才怪!” 也有人说道:“喊啥!直接都给突突了,投降过来咱还得管他们饭!” “听说美国娘们也上战场了,这个可以让她们投降。” “臭不要脸!”有女工啐到。 “哈哈哈哈。”车间里洋溢著一片笑声。 郝仁的心情却有些沉重,因为他知道,这场战爭,咱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 郝仁並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前世身为医药公司研发实验室实验员的他,也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个时代的。 只记得那天早上,他踩著打卡的点来到公司。 像往常一样,在泡上一杯枸杞后,打开美丽国专利网,查看药品相关的专利。 没错,他的日常工作就是扒美丽国的药品专利。先由实验室合成中间体,再放大生產,最后出口给阿三哥。 毕竟,也只有阿三哥敢生產销售尚在专利保护期的药品。 当看到一款普拉斯版小蓝片的专利时,他一个激动:读者福音,太监克星。爸爸们再也不用担心断更了! 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洒在了排插上。 一阵电光繚绕后,眼睛一闭,再一睁,他就穿越到这个时代。 醒来后,脑海中融合的记忆告诉他,这里是一九五一年的情满四合院。 ----------------- 他叫郝仁。 生於一九三六年,今年虚岁十六。父母在四九城解放前夕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给他留下了南锣鼓巷95號的两间半倒座房。 这两年,靠著街道办事处每月五元的低保,他总算是艰难的完成了药学讲习所的学业,进了轧钢厂的医务科工作。 自去年十月,战士们进入半岛作战以后。娄氏轧钢厂就陆续接到了配件生產的任务。 到了今年年初,娄氏轧钢厂更是停掉了其他製品,全体动员起来,卯足劲了做枪管等配件。 不管是后勤、保卫,还是清洁、食堂,都在完成本职工作后,积极下车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郝仁也主动申请去了四车间。却在搬钢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后身体就换了一个人。而且,他的脑海里多了一间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约两千平米。一扇推不开的大门上,贴著规章制度,制度很简单:任何在本实验室研发合成的有机物,都会以商品的形式出现在陈列架上,並开放购买权限。 正对著大门的,是一排排的陈列架。陈列架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陈列架后就是一片实验室用的仪器、器材。 郝仁曾试著操作了一下20l的反应釜。比现实中的反应釜更智能。通过控制面板,一键设置投料、反应温度、反应压强、反应时间、主產物杂质分离等等。绝对是是超越过柱子的存在,有机狗的发呆神器。 ----------------- 食堂一角,郝仁一手拿著馒头,一手用筷子扒弄著白菜燉粉条。思绪却飘了起来。 一个月前他就开始了製作青霉素的准备。 为了让馒头在这个天儿发霉,他愣是抱著馒头睡了半个月。又为了准备培养基、菜籽油、酸碱液等,了小半个月工资。最后在耗光了所有材料製作的十份样品里,终於有一份被实验室確定为青霉素后,结果下一道提示气得他米米疼:非有机合成製备,激活失败。 郝仁现在很头疼。我国现阶段的化工行业发展严重滯后,东北、山东两个化工產区只能生產一些硫酸、盐酸、染料等轻化工產品。现在甭说中间体了,就连一些常用的有机溶剂都要依赖进口。 百业待兴,举步维艰。 “嗨,郝仁,想啥呢?” 正思索著,一个大嗓门飘了过来。 郝仁抬眼看去,嚯,这不何雨柱吗?还没过完年,何大清就卷了细软带著小姨子……呸,带著白寡妇跑路了。 好在何大清还有几分良心。临走前,託了他师兄的关係,进了轧钢厂的食堂。 “能想啥?我这不正琢磨著,今天这食堂的白菜燉粉条,怎么比之前的有滋味?” 好话不值钱,郝仁可不会像其他的四合院穿越大军,见人就是懟,开口就放炮。 无他,体瘦人怂耳。 “嘿,你也不看看是谁掌勺。哥们儿可是鸿宾楼学过艺的。” 厨子们最喜欢的不是別人夸他们,而是夸他们做的菜。何雨柱也不例外。 郝仁人有点方了。现在食堂的大拿可是你何雨柱的师大爷,也就是何大清托的那位。 食堂里人来人往的,你就这么说,可有点不厚道了。 何雨柱端著饭盒坐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趁著没人注意,用筷子快速的扒楞了几下,分给了郝仁一小半。 “哥哥我可一口没动过。用白菜盖住,別让人看到了。” 郝仁猫了眼,赶紧扒楞著白菜盖上。 “柱子哥,今天食堂做的是猪油渣燉白菜粉条?” 得,就衝著这油渣,今后也不能喊傻柱了。 可话说回来,我特么怎么一块油渣都没打到? 第2章 三大妈又有了 何雨柱一脸贱兮兮的。 “哥哥我聪明吧。燉菜时,哥哥我就舀了一大勺猪油渣进去。出锅前,先给我师大爷弄了一碗过去。剩下的可都在我这了。” “你这可是在糊弄我们工人群眾!”郝仁赶紧扒拉口猪油渣,奶奶的,別人的四合院都是大鱼大肉,牛肉罐头。天可见怜的,我郝仁可是俩月没见荤腥了! 別人的金手指赚钱,我郝仁的金手指钱,这特么穿越都歧视化工狗? “屁!”何雨柱敲了敲饭盒,“我们厨子不吃点好的,补充身体,怎么顛大勺为人民服务?” “你说的……有道理。” 何雨柱的理由很强大,也很有说服力。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郝仁先信了。 何雨柱嘁哩喀嚓一顿猛扒,完事了抹抹嘴。 “咱食堂里的大锅菜,无非就是荤油多了点,燉的时间久了点,大料全乎点。就好比这白菜燉粉条,自己做的话,哪有燉俩个点的?哪有捨得放荤油的?没有这油渣,它就是一普通白菜燉粉条。放了这油渣……” 何雨柱的话,让郝仁似乎抓到了什么。 没有油渣,就是白菜燉粉条。有了油渣,就是油渣白菜燉粉条。 青霉素不是通过有机合成做出来的,那么给青霉素加上官能团呢?半合成青霉素? 一道灵光闪过。 郝仁赶紧扒完白菜,兜里掏出半盒大前门,拍在了何雨柱的手上。 “谢了啊柱子哥。我有事先撤了。” “你小子不是不抽菸的吗?”身后何雨柱喊道,“得,你小子是真讲究。” ----------------- 郝仁跑回医务室,找主任请了个假,就直奔四九城药学讲习所而去。 四九城药学讲习所坐落於宣仁庙。始办於1929年,到今年(1951年)的九月份会更名为四九城医士学院,后又歷经数次改名、合併。 可惜的是,始终没有跨越本科的那道线。 透过厚厚的眼镜片,詹子涛终是认出了这名曾经的学生。这名学生在学校时,只能说表现的中规中矩。詹子涛对他能有些印象,只因为他是校长亲自安排进来的插班生。 没有过多寒暄。 郝仁直接说明了来意:“詹老师,学生自己製备了一些青霉素。想做一些改性方面的研究,不知道咱们学校有没有青霉素醯化酶的样品?” 青霉素醯化酶?詹子涛颇有些意外。 青霉素醯化酶是1945年才发现的。当时国外的一些青霉素研究团队,为了筛选可以產生青霉素的菌种,意外发现了这一种能够分解青霉素的酶。 目前在国內做这一研究的非常少,毕竟国家现在还没有生產青霉素的能力。 詹子涛推了推眼镜,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你说的这种酶,咱们学校是没有的。” 郝仁心里一突,莫名想起一句话: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破產。 “不过,青华大学那边,有可能是有的。” 郝仁:老师,你说个话也要分段吗? “老师,是这样的。青霉素因为不耐酸碱,所以只能注射使用。但是,如果在青霉素侧链引入相应的基团,应该就可以解决青霉素只能注射的问题了。 郝仁的话让詹子涛眼前一亮。 “你在这不要动,我去打个电话。” 药学研习所里只有校长那里才有部电话。 詹子涛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青华那边的师兄在听了詹子涛转述的想法后,隨即就在电话里进行了探討。在確定这个想法可行性极大后,同意提供青霉素醯化酶样品。 詹子涛一脸兴奋的看著郝仁,这学生是真特么的好。不愧是我老詹辛苦栽培的学生。 “对方已经同意提供样品了。我这就写申请。明天上午你过来拿样品。” “太感谢詹老师您了。”郝仁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毕竟国內有没有青霉素醯化酶,他还真拿不准。 詹子涛提笔就要写申请,停了半天,对著这位得意门生问道:“你名字怎么写来著?” 郝仁:???????????? 詹子涛的一张黑脸,竟然出现一抹血色,似山西大同煤矿里的晚霞。 “你是老师的得意门生,老师怎么会不记得你的名字?只不过老师研究化学多年,心里只有元素周期表,对文字反倒有些生疏了。来,在这申请人一栏里,签个名。” 郝仁填好申请表,在婉拒了詹子涛的热情邀请后,告辞回家。 ----------------- 四合院门口。 郝仁揉了揉发胀的九十厘米大长腿。 等郝爷有钱了,高低整辆自行车。 “郝仁,下班了?” 刚一进大门,前院的三大爷隔著垂门打了招呼。手里拿著个葫芦瓢,正挨个给盆栽浇水呢。 “呦,三大爷。给咱们的祖国朵浇水呢?” 阎埠贵笑了笑:“你小子少跟傻柱不学好,净学耍贫嘴了。” 郝仁靠在了垂门旁,歇歇脚,嘴里也没閒著。 “三大爷,虽说是春天了。可还是有点冷。您这给祖国朵浇冷水可不行,您听我的,让三大妈烧壶开水浇下去,保不齐明早就开。” “少拿你三大爷逗乐子了。你三大妈今天吐了几回了。你给瞧瞧?郝大夫。” 阎埠贵一边浇著水,一边说道。心里却盘算著,还好这小子回来的早,不然等会就要去医院了。这次少数也省了两毛钱,嘿,美滋滋。 郝仁歇了这一会,腿舒服了点。 “不用瞧。前几天我就注意到了。三大妈这是又怀上了。” “哐”的一声,三大爷手里的瓢砸盆上了。 “又怀上了?” “八九不离十。” 咋还不信你郝大夫?哥们儿怎么说也是看过电视剧的,1951年,阎解旷出生,没跑了。 阎埠贵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郝仁的手。 “走,给你三大妈號號脉去。” “三大爷,我这刚到家还没做饭吶。”郝仁推脱。 “不差这一会。”阎埠贵不上当。 “关键是人饿的时候,號脉它也不准啊。”郝仁再拉扯。 阎埠贵嘴角抽了抽,这小孩咋这么油滑了?傻柱可真不是个东西,好好的孩子给带坏了。 “你三大妈刚做好饭,不差你一双碗筷。” “三大爷,瞧您这说的。给我敬爱的三大妈號个脉,咋还扯上碗筷了。三大妈在哪?” 第3章 自杀不予保护 在干了满满两碗大碴子粥,噎了俩窝窝头后。 顶著三大爷哆嗦的目光,郝仁终於是给出了结果。 两个月,男孩。 “三大爷,你可著咱四九城打听。有哪个医生敢在孩子俩月时確定性別?”郝仁打著饱嗝,自信的说道。阎老抠就是阎老抠。愣是不把咸菜拿出来,不然哥们儿还能干俩窝头。 三大爷有些狐疑,这小子满嘴没个四六。他也听说过,有高人单凭號脉就能號出胎儿性別。可这才怀了两个月?你一十六岁的能號出来? “三大爷,我再给你开个保胎的方子。”郝仁眨了眨眼,盯著墙角的几盆绿植说道。 四九城的初春,夜晚还是寒冷的。浇了水的绿植,是一定要抱到屋里保暖的。 阎埠贵看出来了,郝仁是盯上了他的盆栽了。这坏小子是真学坏了,傻柱可真真的不是个东西。 中院,何雨柱又打了俩喷嚏,哥们儿这是感冒了?连忙拿了把干辣椒嚼了起来。 ----------------- 四合院倒座房。 两间半的倒座房空旷得很,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甚是清冷。 郝仁把三大爷送的映山红盆栽,放在了炉子旁。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就是实在,郝仁念叨著。 邻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三大爷非得送我盆栽,不收还不行,这不是让我郝仁犯错误吗? 唉,不能寒了三大爷的心,这错误我郝仁来背吧。 郝仁插好门栓,和著衣服钻入了冰窟窿一般的被窝,感受就俩字:真特么酸爽。 然后,立马进入了他的实验室。 ----------------- 试验台上摆满了他近期收集的一些材料,今晚他准备把这些材料涉及的实验全都做出来。 摆好铁架台,夹上玻璃试管。试管尾端下侧,放置酒精灯用於加热。试管的出口用连接了玻璃导管的橡胶塞塞上;玻璃导管的另一端引入倒放在装满水的烧杯里的玻璃试管。 郝仁从试剂瓶里取出一勺无水醋酸钠,又取了三勺碱石灰,放在滤纸上混合好,迅速放入待加热的试管里。 放入无水醋酸钠、碱石灰的混合物,郝仁拔掉酒精灯帽,点燃了酒精灯。 然后拿起酒精灯,给玻璃试管做了一个均匀预加热。这一步均匀预加热是必不可少的。可以避免玻璃材质的加热器皿因局部升温过快温度过高而爆裂。 预加热后,郝仁把酒精灯放置在试管尾端。然后仔细观察著另一侧收集气体的玻璃试管。 排水法收集反应气体时,需要注意的就是要等到反应试管里的空气排放完全后,再收集。 郝仁很有耐心,等到一串气泡逸出后,才开始收集。 “叮”耳边传来提示音。 “基本有机化工產品甲烷已激活。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郝仁看了眼前面的货架,果然货架上多了一团气体。气体上標註了甲烷字样。 ----------------- 清洗了试管后,郝仁又继续了下一个实验。 铁架台上放置好酒精灯,酒精灯外焰高度出放置石网。石网上放置烧瓶。烧瓶口用的是加了温度计和玻璃导管的橡胶塞。 还是用排水集气法。 郝仁先是在烧瓶底部放置了几片碎瓷片,然后加入50毫升无水酒精,最后加入150毫升浓硫酸。 盖上橡胶塞,开始加热。 有了石网的导热,烧瓶就不需要预热了。 郝仁盯著温度计,在温度升至140摄氏度后,开始收集。 “叮” “基本有机化工產品乙醚已激活。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这一次郝仁却没有急著停下,而是选择继续加热。 当温度计里显示的温度到了170摄氏度之后,郝仁换了个集气瓶,接著收集。 “叮” “基本有机化工產品乙烯已激活。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在有机合成的反应中,不同的反应温度、反应时间、反应压强下,通常都会发生其它的副反应。这些副反应的產物,相对於主產物来说,是杂质。而除去这些杂质,得到纯净的主產物,就是有机合成里最耗时、最繁琐的。即,化合物的分离与精製。 郝仁看了看时间,还早。咬咬牙把剩余的实验全做了吧。大不了明个儿不下车间了。 ----------------- 隨著时间的推移,乙炔、乙醇、乙醛、乙酸、甲醛等基本有机化工產品陆续被激活。 郝仁伸了伸懒腰,忙了快一宿,真是腰酸背痛啊。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总算是精神了一点。 人要是一精神了,总得干点神经的事。 现在的郝仁就是个状態。实验台旁边的墙壁上,布置了几个插座。这些插座有电吗?反应釜也没有电线连接,试用时竟然还能运转? 郝仁身影一闪,出了空间。再一闪,又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节双股电线。 他预留了大约一厘米的长度,用牙咬住电线,撕掉了外面的保护层。把撕了保护层的一端,插进了墙壁上的插座里。 郝仁刚想用手去摸一下,试试有没有触电的感觉。但一想,万一这地方没断电保险,哥们儿不就撂在这里了。 他赶紧取了个烧杯,装满水。 然后……把另一端插了进去。 再然后,郝仁就看到他太奶了,耳边不断传来的提示音,都挡不住他的碎嘴:太奶,你也穿越了? ----------------- 良久,郝仁晃晃悠悠醒转了过来。 看著焦黑的右手拇指,他此刻只想骂娘。这叉叉的空间,还真有电?那为什么反应釜没电线也能转? “嘶”右手拇指的疼痛,让他不由的倒抽了口凉气。 左手扒拉著实验台沿,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刚要输出几句国粹,却发现实验台上多了一个小瓶。 打开小瓶,只有一粒淡蓝色的小药丸。 郝仁这才回忆起晕倒前听到的提示音: “叮,实验室製备出有机物三元素之氢,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叮,实验室製备出有机物三元素之氧,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叮,实验室製备出有机物三元素之碳,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叮,激活有机物三元素,奖励大力丸一颗。” “叮,重要提示:自杀不予保护。” “我自杀你全家!”郝仁焦黑的拇指指著天板吼道。 第4章 两头肥羊 实验室里,郝仁用酒精清洗了一下焦黑的拇指。 伤口周边已经碳化了,好在伤口不深,倒是省的敷药了。 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六点了,觉是睡不成了。 转头又把视线集中在蓝色小药丸上。大力丸?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比农妇三拳还不靠谱?要不先尝尝? 郝仁用左手的两根手指,捏起蓝色小药丸,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嗯,有点甜。然后一股热流顺著舌尖,沿著喉咙一路向下,在腹部停了下来,又猛地爆开,向全身流去。 “啊”郝仁舒爽的叫了出来。 郝仁捏了捏拳头,似乎多了几分力气。这砂钵一样的大的拳头,就问你镇关西怕不怕? 张开嘴把整颗药丸全吃了下去。 瞬间一股有如实质的热流產生,似粘稠的液体般流到小腹。 “啊……啊啊……啊”整个实验室空间,迴荡著郝仁正经的啊啊声。 ----------------- 一九五一年的四九城早点摊,还是非常有特色的地方。这个时期不需要粮票,一张耕地机就能吃饱吃好。(1948版幣,5000元,合第二版0.5元)摊点上的早点种类也很丰富,包括豆浆、油条、包子、豆腐脑、炒肝、杂碎汤等传统小吃。 郝仁排在队伍后面,捏著小拳拳,环顾著四周。 来个打劫豆浆的吧。没有打劫的,你插个队也行啊。 不然哥们儿这一身无坚不摧之力,用在何处? 可惜,直到郝仁买好了豆浆、油条,也没个发挥空间。嚼著油条,喝著豆浆,郝仁心里一阵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同一时间,四合院中院里,一嗓子骂声叫醒了这清晨:傻柱,你个挨千刀的,怎么把洗衣槽堵我们家门口! 瞬间,整个四合院比轧钢厂还喧闹了起来。 ----------------- 郝仁踱著步子,晃晃悠悠溜达到了医务室。趁著別人还没来,赶紧弄了点药水涂在了右手上。 力气是有了,可惜皮还是太脆了。一拳打在洗衣槽上,洗衣槽是溜了挺远,可手差点给干骨折了。 原想著今儿上午趴桌子睡一觉,可吃了小药丸后,他是精力充沛,睡意全无。 没多会,医务科的老李来了。 现在的轧钢厂还没有公私合营。医务科也就他们两个医生。平时一些磕碰刮伤,伤风感冒,这边也都能处理。一旦碰到上了点难度的,就推到街头的人民医院。 “老李同志,你这一天天卡著点的上班可不行啊。祖国的大好江山还等著你去建设,工作不积极,作风有问题。你这是有大问题啊。” 郝仁沏了杯高碎,递了过去。 老李接过茶杯,瞄了一眼,心疼的道:“小兔崽子,大爷我可就这么点高碎了。你这一次可放了我一个星期的量。败家玩意儿。” “得了吧您嘞。就这玩意儿,新炒的柳树芽、杨树毛都比它味道好。”郝仁吐槽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啥事说吧,你李爷也是敞快人。”老李抿了口茶叶,嚼了嚼咽了下去。这茶叶放多了,就是香。 郝仁一张大脸凑了过去。 “李爷,我今儿上午还得去趟学校。您老担待点,再准我半天假。” 老李咂了咂嘴:“昨个儿下午,四车间的老易问我你去哪了。” “李爷你咋说的?”郝仁连忙站到老李身后,用小拳拳……捏肩捶背。 “小同志还是蛮有觉悟的嘛。”老李翻了个白眼。“我跟他说安排你出去拿药了。” 郝仁笑道:“还得是李爷。对待下属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全厂都在动员下车间,这个时候掉链子,可是有损郝某的伟岸形象。 “行了,小兔崽子。有事就赶紧去办吧。记得饭点前回来。”老李挥了挥手。 “瞧好吧您嘞,保证不耽误中午乾饭。”郝仁敬了个礼,:“再见,领导。” “滚犊子,敬礼要用右手。”老李笑骂道。看著郝仁的身影在门前消失,老李有点惆悵。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去学了西医。 ----------------- 四九城,药学讲习所。 詹子涛满面红光。 “我给介绍一下。郝仁,这位是我大学时的学长,青华大学做有机合成的胡海波教授。学长,这位就是电话里我提到的那个学生,郝仁。” 郝仁连忙伸出手:“你好,胡教授。我叫郝仁。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胡海波用力握住郝仁的手,有些激动:“你的想法非常新颖,非常好。子涛教了一个好学生啊!” 詹子涛拉来椅子,三人围圈坐下。郝仁扫了一眼,桌子上有菸灰缸,连忙掏出大前门。 两位老烟枪接了过来,开始了三人抽菸话青霉。 “青霉素醯化酶在40-50摄氏度的碱性环境下,使青霉素酶解,侧链断裂,生成6-氨基青霉烷酸。这是中间体。后续反应时,需要保证β-內醯胺环和双环结构必须存在。” 胡教授抽了口烟,缓缓说道。这一点郝仁也很清楚:β-內醯胺环和双环结构是青霉素药效的基本结构。 詹子涛跟著说道:“要达到耐酸的效果,就需要在侧链上连结的基团,有吸电子基,这样可以阻碍电子迁移,不易开环、分解。” “还要考虑侧链分子大小的影响。” 郝仁变身吉祥物坐在一旁,递烟、点菸、添水、嗯嗯嗯、是是是。 胡教授这次带来的青霉素醯化酶並不多,郝仁趁著装进衣兜的机会,直接放进了实验室的空间里。 毕竟,这玩意对温度还是比较敏感的。 两个小时后,两人一吉祥物结束了交谈。 “詹老师,实验用的含苯类酸(因一部分化学试剂容易造成某些读者关於绝命毒师的联想,故在本文中试剂用途、实验结果会故意误导,望专业人士海涵。)咱们讲习所,可以提供一些吗?” 詹子涛笑了笑:“你不提这个要求,我也会提出来的。刚才咱们討论时要用到的试剂,市面上可是买不到的。” 胡教授揶揄道:“半合成青霉素的实验,如果成功的话,你的詹老师可就要来我们青华了。” 郝仁心下欢喜:有这两位做內应,青华的羊毛,我郝仁是薅定了! 第5章 贾旭东进厂了(上) 紧赶慢赶,郝仁还是没赶上饭点。回到轧钢厂的时候,食堂都在打扫卫生了。 没个自行车真不行,太耽误乾饭大业了。 正准备回医务室,何雨柱从后厨探出头来。 “嘿!郝仁!找了你一中午了。” 郝仁一头雾水。 “柱子哥,你这是感冒了咋的?”厨子找大夫,这是郝仁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何雨柱竖起大拇指:“这眼力真好。昨个儿一整天,光在那打喷嚏了。不过不是这事啊。就哥们儿这体格,小感冒算个啥,两根辣椒解决了。” 何雨柱伸手一拉,把郝仁拽进了后厨。 “你坐一下,哥哥给你开个小灶。” 旁边有女工小声说道:“何师傅,这不合规矩吧。” 郝仁看了一眼,应该不是刘嵐,刘嵐那身材还是比较有辨识度的。 何雨柱拿著锅铲敲了两下铁锅:“怎么著?只准他们领导开小灶,喝工人血,咱一无產阶级还不能开个小灶了?” 说完也不管那女工嘟起了嘴,三下五除二,炒了盘土豆丝出来。 “馒头有点凉了,你就著热乎菜凑乎著吃吧。”何雨柱又摸来俩白面饃饃。 郝仁摸了摸兜,得,没烟了。一包烟,三烟枪两小时给霍霍完了。 何雨柱凑了过来:“郝仁,一大爷收了贾旭东当徒弟,这小子进咱们轧钢厂了。” ----------------- 郝仁一手拿著馒头,一手用筷子夹著土豆丝。心里头盘算著,贾旭东和秦淮茹是1951年结婚的,也就是今年。贾张氏数落秦淮茹时就提到了,当时娶她的时候,她儿子贾旭东可是工人身份,有城市户口的。 现在是1951年年初,贾旭东进厂后,应该就快到了相亲秦淮茹的剧情了。 小贾啊,那秦淮茹她克夫啊,这可不兴娶啊。你可是我郝仁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这锅我替你背了,让她剋死我吧。再说了,秦淮茹在你们老贾家,只是秦淮茹。可是到了我们老郝家,她可以是郝蕾,可以是十三姨,还可以是颐和园。 ----------------- “柱子哥,一大爷不是说过不收徒弟的吗?”郝仁开始上眼药了。“我可是记得真真的,当初你、我,还有二大爷家的刘光齐,可都和一大爷提过进厂当徒弟的事。一大爷可是楞没鬆口。现在刘光齐考进了中专,你呢跟著鸿宾楼的师父学了艺,进了轧钢厂食堂。我也从讲习所进了医务科。怎么著,现在一大爷他收徒弟了?” (有读者可能会问:二大爷自己就是轧钢厂锻工,为什么还要找易中海?二大爷:锻工这卖力气的工种,哪能让我的好大儿去干?) 何雨柱皱了皱眉:“一大爷他就一工人,那时候他说了也不算吧?” 郝仁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柱子哥,你没去过车间,不太了解情况。一大爷在咱们轧钢厂,技术就是这个。” 郝仁竖起了大拇指。 “几个钳工车间,车间主任的话,都没他好使。二大爷在院里挺牛的吧,每个月到手的工资还不到一大爷的一半!” 何雨柱有点吃惊:“不能吧?” “嗨,我的柱子哥嘞。就咱厂里的这些消息,哪个岗有我们医务科知道的多。” “那倒是。別看我们食堂这帮人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都是些不著四六的话。” 何雨柱点点头,想起了有次去医护室拿药,被郝仁这小子拽著聊了半天。差点把小时候偷看许大妈洗澡的事都说出来。 郝仁见效果达到了,抹了抹嘴,趁著何雨柱在那发愣的功夫,一路小跑,溜回了医务室。 ----------------- 刚到医务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老李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了几遍了,小郝去拿计划用药了。易中海,我可提醒你,小郝可是我们医务科的人。之前下车间,那是响应国家號召,为社会加砖添瓦。但是,他现在有本职工作要做。做好本职工作,为工人兄弟做好医疗保障,这才是我们无產阶级赋予他的使命!” 不愧是老中医,说起话来一套套的。李爷牛比!郝仁心里给老李比了个大大的赞。 易中海的老脸有点掛不住了。前些天一直有郝仁给四车间抱钢管,產量还可以。没成想,昨个儿下午郝仁一没来,產量都供不上拉床车间的了。昨晚又认了贾旭东做徒弟,今个儿上午一边带徒弟一边车枪管,產量更是直线下滑。要不是有车间主任拦著,郭大撇子都要衝进来骂娘了。 “哟,一大爷也在呢?”刚刚一路小跑,满脸是汗的郝仁,很是应景。 “药呢?还没到吗?”老李眨了眨眼。“明天再不来,咱们这医务室可就要弹尽粮绝了。” 这老李演技可真不赖,不颁个一级演员太可惜了。 “李科长,医院那边说了。咱们厂的止痛片用药量太大了,院领导都过问了。” 老李一听,心领神会:“老易,你刚才是不是说再开点止痛片?你也听到了,这个真没有。” 在听到医院过问止痛片的时候,易中海心里就已经犯嘀咕了,这里面怎么还有止痛片的事? “我就是隨口一提。这几天腰病又犯了,痛的厉害。既然没药,那我就先回车间了。你们忙。” 说完看了郝仁一眼,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什么玩意儿!”老李重重的把茶杯拍在桌子上。“小子(zei),听李爷的话,以后离这老小子远点。別看他浓眉大眼国字脸,丫挺的绝对不是啥好人。” 郝仁上前拿起茶杯,熟练的添上水:“放心吧李爷,咱心里有数。” “之前教你的方歌,没落下吧?” “那哪能。要不,我给您来一段?” “走著~!” “好嘞。您听好了,我请您吃……” “再贫,信不信我踹你?!” “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除却半夏名异功,或加香砂胃寒使。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热恶寒头项痛,喘而无汗宜服之。桂枝汤治太阳风,芍药甘草姜枣同,解肌发表调营卫,表虚有汗此为功。九味羌活用防风,细辛苍芷与川芎,黄芩生地同甘草,分经论治宜变通。三物香薷豆朴先,散寒化湿功效兼,若益银翘豆易,新加香薷祛暑煎。” 第6章 贾旭东进厂了(下) 沐浴著春天的晚霞,郝仁愉快的走在下班的路上。 没有汽车的喧闹,没有瀰漫的粉尘,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心里惦记著半合成青霉素的事,步子走的就急了些。平时半小时的路程,今个儿不到十五分钟就到家了。 ----------------- 跨步走进院子,就看到贾张氏倚著垂门衲著鞋底。 “哟,这不是我敬爱的贾大妈吗?” 贾张氏抬头,看到是郝仁,一句小兔崽子愣是憋了回去。 医生,以后用得著。 “小郝啊,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你旭东哥了吗?”贾张氏略有些得意。整个四合院里,想做易中海徒弟的人多了去了。除了东旭,老易哪个也没收。 郝仁接著说道:“今儿个真得恭喜你,贾大妈。旭东哥如今一进厂,那可就是一名光荣的无產阶级工人了。不说別的,就这一个月二十块钱工资,那就是实打实的进项。这小日子还不得红火起来了。” 贾张氏笑的枝乱颤(咳咳,这个年龄的贾张氏还是可以用枝乱颤这个词的);“还是你这孩子会说话。旭东这孩子脑袋聪明,学东西又快。又有老易教著,將来一定有前途。” 郝仁凑了上去:“贾大妈,您別怪我多嘴。旭东哥是没过钱的人,这一个月二十块钱,他把握不住。” “你的意思是?”贾张氏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我们厂的门卫,小张。刚进厂的时候,一个月十五块钱的工资,愣是月月光。后来,您猜怎么著?他妈妈老李每个月给他代领工资。不到两年,自行车、媳妇都有了。领导听说了这事,夸他家教有方,现在工资都涨到二十五了!” “好孩子。院里这么多小子,我就看你最懂事。”贾张氏兴奋的脸都红了起来。“对,以后每月我去领工资。再给你旭东哥留三块钱零,不,两块钱应该就够了。” “嘿,我说我的贾大妈嘞。您合计合计,旭东哥早晚两顿饭是不是在家吃?中午是不是厂里食堂吃?他哪有用钱的地方啊?衣食住行,哪样不是你贾大妈操心?” 贾张氏一拍大腿:“你说的对啊。这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的钱?就按你说的办。” “咱们院里的几个大妈,就数你贾大妈贤惠。旭东哥现在也是工人了,您再给他找个城里姑娘,那可就是双职工家庭了。別说咱们大院了,可著这整条胡同,您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到时候,两个双职工孝敬您,每月工资就小五十了,换个皇太后咱也不换啊。” “你说的对。现在旭东也是工人了。怎么著也得找个城里姑娘。”贾张氏兴奋的手舞足蹈了。 郝仁见药效差不多了,找了个藉口回了屋。搞青霉才是正事! ----------------- 郝仁进了屋,打了个哆嗦。倒座房是真的冷,从早到晚见不著太阳。 閂好门,想了想,又搬了个凳子顶上。 隨即就进了实验室。 实验台上多了一管青霉素醯化酶,旁边还有一个医用出诊箱。出诊箱上印著:四九城药学讲习所詹。 嘿嘿,这齣诊箱以后可就是我郝仁的了。 郝仁从试管架上取下五根试管。把青霉素醯化酶均匀的分装了进去。 第一次做半合成青霉素,可不能一把就all in了。毕竟,激活的判定標准是合成出来就可以,对量没要求。 配置好碱液后,郝仁测了下ph,7.6,偏碱性,可以了。 然后依次在青霉素醯化酶的试管里,加入碱液、青霉素。用中指、食指、拇指三根手指,握著试管,轻轻摇晃。使材料在试管里均匀混合。 放下试管,打开水浴锅,设置温度40摄氏度。 水浴锅的升温速度很快,三十秒钟就到了40摄氏度。用试管夹夹住试管的三分之一处,放入水浴锅后,郝仁就没再管它了。 郝仁把出诊箱里的试剂,一瓶瓶的拿了出来,整齐排放在了实验台上。 掏出铅笔,在相应的试剂瓶下面做上標记。 没有標籤纸,只能先写在桌子上了。 “叮”耳边传来提示音。 “发现中间体6-氨基青霉烷酸,非有机合成製备,激活失败。” 郝仁深呼了一口气,製备出了中间体6-氨基青霉烷酸,实验就成了一大半。现在只要把苯氧甲基连结到原苄基的位置,青霉素v就成了。 在取了5毫升苯氧乙酸,製备成醯氯后。 郝仁小心翼翼的將苯氧乙酸醯氯同6-氨基青霉烷酸混合在一起,拿起试管放置在水浴锅中,轻轻晃动。 “叮,发现药物青霉素v。判定中:有机合成两步,生物酶酶化一步。判定成功,青霉素v已激活。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郝仁抬头看向陈列架,陈列架上多了一个玻璃瓶。系统判定?难道说在有机物的合成步骤中,只要满足有机合成反应的步数高於其它类型方法的步数,都可以判定为有效? 毛爷爷说实践出真知。 说干就干,先把青霉素v通过逆反应製备青霉素g试试。 两个小时后。 “叮,发现药物青霉素g。判定中:有机合成两步,生物酶酶化一步。判定成功,青霉素g已激活。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郝仁现在的心情愉快极了。相较於青霉素v,他更想做出来的是青霉素g。 在青霉素家族中,青霉素g是最安全的。虽然是窄谱抗菌,但是它的强抗菌作用、低毒性,一直占据著不可或缺的位置。尤其针对重感染,青霉素g更是当仁不让。 郝仁走到了了青霉素g的陈列架前,伸手触碰到代表青霉素g的玻璃瓶。 眼前出现了一片信息。 商品名称:青霉素g; 纯度:99.99999999% 每支:40万单位; 每支售价:0.01元当前货幣比例(1951/2024):15:3000 纯度九个九?再也不用皮试了。 货幣比例?1951年15块钱的购买力和2024年的3000持平? 郝仁的脑仁有点不够转了,忙掰开手指算了一下。 一一得一,二二得二,金手指没毛病! 爸爸算的可真准! 第7章 怎么搞钱? 后院,东厢房。 刘海中重重的放下酒盅。嚇得刘光天、刘光福一阵哆嗦。 二大妈把刚炒好的一盘鸡蛋端了上来。看的兄弟俩口水直流,却不敢动弹。 “我早就说老易不是个玩意儿!”刘海中气呼呼的骂道。 二大妈赶忙劝道:“你小点声。小心让別人听到。” “听到?他易中海能干出这事,还怕別人说?当初咱可是提著东西去的,他都不同意。一点面子可都没给啊。” 去年刘家老大刘光齐马上要初中毕业。刘海中担心好大儿万一没考上,得备条后路。所以想了拜易中海做师父,进轧钢厂做钳工。没想到,易中海就是不鬆口。 刘光齐夹了口鸡蛋:“爸,我当时都想好要读中专了。你还去找他干什么。” “这不是琢磨著给你多备条路吗?”刘海中抿了口酒:“现在你考上了中专,毕业了就是干部。他易中海可没这么好的命。” 刘光福看著鸡蛋眼馋,偷偷的夹了一筷子。 “干什么!这是给你吃的?小王八蛋!学习不好,还敢好吃懒做!老子抽不死你!”刘海中吼道。 二大妈火上浇油:“小小年纪就这么好吃,活该挨打。” 刘海中抽出皮带,劈头盖脸抽过去。 “爸,我是光天,我没偷吃。” “你俩都该抽!小王八蛋!让你不学好!我让你给脸不要脸!” 一顿鬼哭狼嚎中,刘海中使出了闪电五连鞭。 ----------------- 东厢房传来的叫声,嚇了许大茂一哆嗦。 “咋了大茂?”许大妈起身把门关上。“这老刘也真是的,怎么能天天打孩子。” 许父起身朝对面看了眼:“卖力气的力巴,不就这样?什么素质。” “老许,你听说了吗?中院的老易,收了贾家的小子做徒弟。” 许父笑了笑:“难怪老刘今天这么大火气。娄家的轧钢厂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看了眼许大茂,又接著说道:“媳妇,这周末你去娄家的时候,带上大茂。” 眼神里跳动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倒座房里,郝仁躺在床上,睁著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著屋顶。 陈列架上的青霉素是很便宜,可是他的兜也很乾净。前身去年才进的轧钢厂,一个月领二十块钱的工资。好不容易攒了八十来块钱,全便宜郝仁了。 穿越前的郝仁,完美的避开了独立生活的知识点。家里的棒子麵,从他穿越来就没动过。早晚两顿饭,全在外面造了。再加上点了抽菸的技能,两个月不到,钱就霍霍完了。 郝仁掰著手指合计著,一支青霉素1分钱,一包大前门3毛钱,一包烟就等於烧了30支青霉素。 黑夜中的他,piapia抽了自己两个大比都,都特么穿越了,怎么还戒不掉呢?“书记两边分”的烟,也是你小子能抽的? 郝仁摸了摸口袋,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发工资,兜里只有五块六毛钱了。这个钱是绝对不能再动了。 穿越前就为了钱当社畜,这特么都穿越了,怎么还不如社畜了? 郝仁想了半天,发现一个事实:穿越前所有合理合法的市场行为,都会要了哥们儿的小命;所有脱离现阶段的思维和思想,都会让哥们儿万劫不復。 ----------------- “啪”郝仁猛地一巴掌拍在床沿上,不知道什么木料做的床沿,吱呀一声,断了。 好在因为天冷,和衣而睡。郝仁一个社畜打挺,跳下了床。 没胆量就没產量!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產! 先是找了块麻布缠了手,又在灶底掏了把锅灰,摸匀了脸,最后又找了块石头压在舌底。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直奔德胜门而去。 从南鼓锣巷到德胜门,不过七八里路。郝仁一路小心翼翼,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这里是四九城三大鬼市之一,也是三大鬼市里最出名的一个鬼市。 为什么出名?主要是因为去年(1950年)这里出了个鬼市王爷。前朝末代皇帝的七叔因生活落魄,在这里摆摊为生。上面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事,给他解决了生活问题。德胜门鬼市也因此出名了。 离鬼市还有两条街,就碰到鬼市望风的。交了一毛钱后,总算是进了鬼市。 郝仁弓著腰,驼著背,慢慢的往前晃荡。 鬼市就是一片空地,灯光影影绰绰,时不时的有光点闪烁。闪烁的光点是火石摩擦出来的火光。这时的手电筒还是个稀罕物。 郝仁竖起耳朵,本想听听他们的对话。没成想,这帮老鬼说话都贴著耳朵,谈价都是握手。 眼瞅著再墨跡会就该散市了,郝仁也顾不得了。 压著石头的喉咙,嘶哑著喊了句:“谁特么要青霉素?” ----------------- 整个鬼市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灯笼也后退了一圈。 这时旁边衝来一群人:“特么的来我们鬼市钓鱼了?”(钓鱼一词源自於1949年魔都扫妓,据说一天就抓了四千多。后来四九城在三扫时,借用魔都的先进工作经验,做出了不菲的业绩) 郝仁一看情况不对,刚想缩进人群里,没想到周围的老鬼齐齐的后退几步,把郝仁给空了出来。 “不是钓鱼,是真的有货要卖。”郝仁急了,也顾不得压著嗓子了。舌底的石头也一紧张咽了下去。 有小弟拿著木棍衝出来:“我尼玛……。” “等一下。”领头的摆了摆手。“青霉素?带凡爷那里趟趟。” ----------------- 郝仁现在很慌。 別人穿越逛黑市不是很轻鬆吗?我这又是抹锅灰又是吞石头,怎么还过不去了? 没多久,一群人推搡著郝仁来到一处宅院。 领头的敲了三下门,里面出来个人。低头耳语一番后,郝仁被带了进去。 “就是你小子要卖青霉素的?”说话的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凡爷了。约莫四五十岁,身材高大,就是脸色有点青白。 郝仁嘴巴有点发乾:“嗯,是我小子。”话一脱口才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凡爷笑了笑,笑声有点像锯条:“別紧张,现在是新社会了。只要你说的话是真的,是不会有事的。” “凡爷。”又进来一个人,戴著副眼镜。 “这大半夜,劳烦何大夫掌掌眼。”凡爷说完看向郝仁。 郝仁听懂了这句话,手伸进衣兜,假装是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支青霉素。 何大夫接了过去,对著灯光仔细的看了起来。 “凡爷,东西是没问题。只不过……”何大夫凑近凡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凡爷皱起了眉,盯著郝仁缓缓说道:“我不管你是从港岛、还是东北弄到的。我只问你,一周內能不能给我弄四十支?” 郝仁咽了口唾沫,石头喇的嗓子疼。 “这我得回去问问大哥。” 凡爷握了握拳头,良久才鬆开:“一支药,一根小黄鱼。我收了。额外的四十支,一周后我要见到货。” ----------------- 郝仁被推搡著过来,又被推搡著出去。 看著手里的小黄鱼,郝仁也大度了起来:郝爷不跟你们这帮人一般见识。 顺著来时的路,郝仁打著十万个小心。虽然小黄鱼已经扔进了实验室,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才走了一会,郝仁就觉得不对。隱隱约约觉得有人跟著。 趁著前面有个拐角,郝仁一个闪身进了实验室。 郝仁消失后,两道人影也来到了拐角。 “人呢?” “我尼玛……人呢? “跟丟了?” “我尼玛……这回去怎么交代?” 第8章 这就没了? 郝仁抹了一把冷汗。 甫一从实验室里切出来,就看到远处两道人影,细听,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赶紧捏著脚步,缩著脖子一溜小跑回了四合院。 床沿是坏了,眼瞅著是不能睡了。 幸亏咱工人群眾智慧多,路过大门口捡了几块条石,垫在床沿下面。 得,搞定! 端了盆水,洗了把脸,洗掉了脸上的锅灰。可惜了那块石头……只能希望它顺屎而为,不要自绝於人民。 ----------------- 閂好门,钻进被窝,一念起,再入实验室。 “叮,发现硬通货黄金三十六克,是否存入余额宝?提示:存入不收任何手续费哦。” “存入。”郝仁想了想,还是存了进去。 “叮,实验室採购金入帐两万三千七百六十元元整。金价参考2024年3月15日当日金价。” 郝仁“啪”的一巴掌拍在试验台上,哥们儿这是要起飞啊。 “叮,首次万元充值成功,奖励金刚丸。” “啪”一个小瓷瓶凭空出现,稳稳的掉在了实验台上。 上次是大力丸,给了哥们儿无坚不摧然並卵之力。这金刚丸又是几个意思? 不管它,先尝尝再说。 打开瓶子,取出药丸。扭一扭,舔一舔。 想像中的热流没有出现,只不过身体的某个部位硬了起来。。。都特么快把鞋撑破了。 张嘴整颗吞入,一瞬间,郝仁就感觉自己的皮肤紧了起来。仿佛肉体要破皮而出。 然后,剧烈的疼痛感潮水般袭来。 “啊……啊啊……啊……啊” 郝仁疼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已是清晨。 郝仁一边刷著牙,一边思索著。 大力丸是集齐了有机三元素给的奖励,金刚丸是首冲万元给的奖励。 现在已知可能给与奖励的方式是集齐某一类有机物,或者是大额充值。集齐某一类有机物,有点难。单单是同分异构体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大额充值?这个需要硬通货-黄金。再去黑市搞黄金?算了吧,还是小命重要。 握了握拳头,这金刚丸可真不是盖的。想要哪硬哪就硬。 有此神功,十三姨可敢出来一战? ----------------- “何雨水,你还上不上学了?麻溜的。哥送你去学校。”中院正房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四合院的水龙头就在中院。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浇菜梳洗(註:情满四合院里第二集,秦淮茹被贾张氏讽哭了后,背景画面是一个铁丝网围著的兔子窝。兔子窝后面露出了一角菜地。),都要来中院打水。 “旭东,赶紧吃饭。吃完饭,妈和你一起去厂里看看。” “妈,你跟著去厂里做什么?” “在家里閒著也是閒著,去你们厂里看看唄。” 贾张氏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枝又乱颤了起来。 ----------------- ----------------- 轧钢厂,医务科。 郝仁看了眼时间,近十点了。老李今个儿是迟到了? “砰”医务科的门被推开,老李来了。 “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伟大的无產阶级老战士竟然也迟到了?” 郝仁嘴上没閒著,手上也没閒著。早上泡的茶已经凉了,赶紧倒了一半给自己,又添了半杯热水递给老李。 老李接过茶杯,一口气喝了半杯,吨吨吨吨吨。 “出大事了!”老李压著声音说道,声音里略有些紧张。 “啥事还能嚇著您这老江湖?” “德胜门知道不?那儿的黑市,昨晚有人倒腾军用物资被抓了!” “啊”,郝仁嚇了一跳:“倒腾军用物资?” 老李喘了口气:“有人收了支青霉素,被军管发现了。今个儿早上,四九城所有医院、诊所、厂医务科全都排查了一遍。幸亏咱轧钢厂没这玩意儿,我才提前回来了。” 我尼玛。。。郝仁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还好用锅灰抹了脸,回来的时候也机灵。不然现在应该也被逮进去,等著吃生米了。 “查到是哪家医院漏出去的吗?”郝仁有点心虚。 老李“嘿”了一声,“估计是快了。这玩意金贵著呢。国內现在都是从港岛霍爱国那里运过来的。一查批號,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查批號?查去吧。能查出来,我郝字倒过来写。 话说回来,霍爱国转运青霉素这事,老李怎么知道的? 凡事不能脑补,这一脑补起来,老李在郝仁的心里立马高深莫测起来。 郝仁连忙起身,屁顛屁顛的跑到老李背后,小拳拳锤了起来。 “李爷,青霉素现在也是军管物资了。谁这么大胆还敢收它啊?” 老李很是享受:“小兔崽子,你这手劲比以前大多了。爷们受的住。这事你要是问別人,可不一定知道。问你李爷,算是问对人了。被抓的是德胜门的一牲口,前些年一直干著妓院、黑帮的营生。去年咱们四九城三扫,这牲口的营生全没了。缩在黑市里猫著吶。” 郝仁咽了口唾沫,姥姥的,要不是哥们儿机灵,昨晚绝討不著好。 老李又接著说道:“这牲口也是遭了报应,开了几年妓院,自己也中招了。前年得了柳,四处寻医问药。也找到李爷我这,李爷我是干啥的?我老李一无產阶级,八辈贫农,一身医术是为咱们工农兄弟服务的,他吴渣滓也配?” 吴渣滓?凡爷?吴凡? 瞧瞧这啥名,难怪得柳。(读者里叫这名的见谅啊,你们也晓得俺说的是哪个) “最近这段时间,晚上没事別出门。军管夜间要巡逻了。瞧著吧,没个儿俩月,这事完不了。” “我您还不知道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冷的天,晚上出去干啥!”郝仁脸不红,心不跳。 “那就好。”老李点点头。郝仁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熊孩子一个,整不出啥么蛾子。 老李摆了摆手,让郝仁停下。打开抽屉,翻出几本医书。纸张已经泛了黄,书角也略有些褶皱。 “这几本医书拿去,没事的时候多看看。西医有西医的好,可咱中医也都是宝。不要偏颇了。” 郝仁接过几本医书,神色也郑正了起来。 “放心吧您嘞。我郝仁那可是站在中医的角度,用批判的態度去学习西医的。你老李家祖上李鸿章不是说过,师夷长技以制夷。不就是这个道理!” “小王八蛋满嘴不著四六,我老李一无產阶级,祖上八辈贫农。和李鸿章有个球的关係!滚你的蛋去吧” 老李笑骂道。 第9章 四合院开会了 郝仁现在很慌。 原想著实验室有了两万多採购金,郝某人也有了腐败的底气。於是趁著午休跑出厂整了两包大前门。 找了个偏僻角落,一阵吞云吐雾。 然后就悲催的发现:“叮,实验室採购金为採购专用,无法提取。” 郝仁慌了,忙掰开手指算了笔帐。 昨晚身上还有五块六毛钱。早上包子、油条、豆浆,了五毛;中午超標来了勺荤菜,又去了两毛;两包大前门,再去六毛。 现在身上余额四块三毛。还有十六天发工资…… 这日子没法过了。 ----------------- ----------------- 医务室里,郝仁趴在桌子上,好似一条死狗。 虽然中午吃撑了,但是郝仁仿佛已经看到了挨饿的自己。 现在是初春,四九城的初春,可是看不到什么绿意的。不像温暖的南方,再过几天就有柳芽、杨树毛、榆钱吃了。 钓鱼?马上就到了鱼儿繁衍的时候了,这个时候钓鱼,钓之一条,伤之万千。(1951年,城市的粮食还不是很紧缺。远远没到“人都要饿死了,还管鱼甩不甩籽”的程度) 打猎?没刀没枪没技术。就算是走了大运,用无坚不摧之力的小拳拳,乾死点啥,又怎么说得清?说不清,那你就是有问题。有问题,別审了,直接拉去搬石头吧。 青霉素?凡爷都要吃枪子了,搞不得,不敢搞。 甩了甩头,起身倒水,刚要去老李的抽屉摸点高碎,却看到老李留下的纸条: 有工农群眾千里求医,李爷我妙手仁心,不忍拒之,遂请假半天。小打小闹,你自看之。伤筋动骨,人民医院。 我去!老李这是接私活去了啊! 为了一己之利,竟然拋下我轧钢厂千把號工人兄弟?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 老李啊,我郝仁真想当面问问你:为啥不带上我? 把纸条揉成团,精准的丟进垃圾桶里,划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线。 “有了!”郝仁脑中灵光一闪,就要抬手拍桌子,拍到一半想起了家里的床沿,赶紧换了个方向,拍在大腿上。 发出金石之声。 ----------------- ----------------- 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 下班后,郝仁一进四合院,就拉著三大爷进屋密谈。 “这事能行吗?”三大爷小眼滴溜的直转。 “您想吶,三大爷。我是轧钢厂的医生,下班之后利用个人休息的时间为轧钢厂家属看病。这很合理吧?咱一不收费、二不卖药。纯粹是燃烧自己,照亮別人,列寧来了也得夸我是个好同志。”郝仁瞪著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著三大爷。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合计了一下,四合院这几个小子里就属郝仁这小子还靠点谱。这事办成了,能跟著沾点光;办不成,也和我没关係。 “那成,我这就找你一大爷、二大爷商量下这事。” “好嘞,不愧是知识分子,还是你三大爷明白事儿。”一句知识分子,让阎埠贵脸上颇有得色。 两人又小声嘀咕了几句,阎埠贵推开门就去了后院。 ----------------- -----------------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中院刘海中敲著锣,扯著嗓子喊道:“院里的街坊邻居都注意了,马上中院集合开个会,没有特殊情况的,都要到场。” 没一会,各家各户三三两两的搬著小板凳聚集在了中院。 “大家都静一静。我先说两句啊。”刘海中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娄半城讲话就是这个样子。 “嗯,今天这个会就一个內容。大傢伙都知道,离咱们最近的医院,也有半个小时的脚程。谁呢,都难免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时候。这要是生起病来,人就难受,人一难受了啊……。” “我说二大爷,车軲轆话就別说了。这个点可都忙著做饭吶。我跟你说,我灶台上可还燉了半只鸡。你再抻一会,这汤可就熬干了。今儿晚我非得去你们家吃鸡去。”何雨柱大声喊道。 “何雨柱,你……”刘海中有些磕磕巴巴。 易中海看了一眼,把茶缸放在桌子上:“柱子,你少说两句。他二大爷,还是我来说吧。” 刘海中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易中海欠了欠身,缓缓说道:“刚才啊,三大爷找我们提议,想让郝仁在大门左进的那间倒座房弄个医务室。大傢伙难免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有了这间医务室,不光是咱们院,整条巷子的住户都受益。” 一进四合院大门,左边是四间半倒座房,右边一间倒座房。郝仁现在住的就是左边靠里的两间半。 易中海的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到了郝仁的身上。 ----------------- “我说三大爷,你这算盘打的溜啊。凭什么下了班还要给你们看病?”何雨柱嚷嚷道。“也没见你三大爷放了学,给咱们四合院的孩子补补课啥的。” “柱子!有了医务室,后院老太太就不用常往医院跑了。”易中海瞪了何雨柱一眼。 见易中海提到了后院老太太,何雨柱算是熄了火了。 易中海看向郝仁:“郝仁,上周街道办事处就下了通知,从今年起,要搞先进四合院评比。评上先进的四合院,都有奖励。” “嗡”的一声,下面开始嘰嘰喳喳起来。 “我也听说了,听说奖励还不少。” “隔壁老张说有肥皂,猪肉,油,好几样吶。” 郝仁在下面听到这帮人交头接耳,心里冷笑。 事不关己,高高掛起。要是自己还能分点利,天打雷劈也得上赶著。 “这个医务室可是大好事啊。不但方便了周边群眾看病,还关係著咱们四合院的先进评比,更关係著咱们的集体荣誉。”易中海一脸大公无私,声音鏗鏘有力。 这浓眉大眼国字脸,话说的可真漂亮。我要是不答应,还不立马就成了千夫所指了。郝仁心里想著,脸上可丝毫都没不满的意思。 郝仁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待他们安静了下来,才说道:“一大爷这个医务室的主意提的好。咱是国家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大傢伙也都知道,轧钢厂一周七天,除了星期天可以四点下班,其他几天可是五点才下班。(周日单休是1954年开始实行,1995年劳动节后实行双休制)我这到家也都五点半了,再做饭、吃饭,怎么著也得折腾到七八点吧。哪还有时间在弄这医务室。” 易中海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变成我提的主意了?不是阎埠贵提的吗?这小子有点不对头。 眾人一听,確实是这个理。又交头接耳起来。 阎埠贵用手指扶了扶眼镜:“做人不能太自私,要有奉献精神,哪能光想著自己个儿。” 易中海:这话听著怎么这么耳熟? “你可行了吧,三大爷。皇帝还不差饿兵吶。要不让郝仁去你家吃去?让您老也奉献奉献。”何雨柱呲道。 “哎,傻柱,这回可算你说准了。以后啊,郝仁的晚饭,你三大爷我包了。”阎埠贵面有得色。 “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阎老抠也有手指漏缝的时候?”何雨柱一脸不信。 易中海一看要跑题了,忙拍了下桌子:“我和你们二大爷、三大爷合计好了。这个医务室是咱们自己的医务室,不收门诊费,但是药费自理。” “对,我们三位大爷都商量好了。”眼看著进正题了,刘海中赶紧接过话:“但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没事也来凑热闹,咱得立个规矩。” “贾大妈最爱凑热闹了!”许大茂躲在人群里叫唤。 “那可不!”何雨柱起鬨。 贾张氏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哪个小王八蛋造谣!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啪”易中海把茶缸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都给我静静!许大茂,再胡说八道,就让老许教育教育你!”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低著头看著脚尖。 易中海环顾了四周,终是静了下来:“为了防止那些没病凑热闹的,每次看病要主动捐一斤棒子麵或者半斤白面出来。这捐的白面、棒子麵,用於补贴贫困家庭,赡养孤寡老人,还有郝仁在三大爷那搭伙的口粮。” “我算过了,现在去医院看病。掛號费要五分钱,门诊费一毛五,出诊费五毛。这在家门口就能看病,看一次就相当於省了七毛钱。一斤棒子麵八分钱,半斤白面才七分钱,你们自己琢磨著是不是很划算。”三大爷扒拉著算盘。 (一九五一年的看病费用,参考文章:66年前五通桥诊所收费如何?) “这么一算,確实划算。” “起码不用让老娘走一钟头去医院了。” “张家媳妇儿,除夕那晚我可是见著你背著孩子往医院跑。” 阎埠贵和郝仁对了个眼色,继续说道:“成立这个四合院医务室是件好事,咱们今晚儿把它定下来。明儿一早,我就报到街道办事处王主任那。这事宜早不宜迟,可不能让別的四合院抢了头筹。” 郝仁举手站了起来:“三大爷,您都这样说了,那我也赞成。只不过医护室没药可不行啊。” 易中海见郝仁鬆了口:“大傢伙儿听我说。既然郝仁同意办这个医务室了,咱们现在就解决药的事。俗话说得好,眾人拾柴火焰高。各家各户,有药的捐药;没药的捐钱;没药没钱的,捐点棒子麵也行。” 阎埠贵掏出纸和笔:“捐的款、物,我会详细的记下来,明个儿交到王主任那里。” 刘海中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在王主任那里露脸的机会,哪能少的了我老刘。 忙掏出两张新华门:“我捐十块,老阎给我记上。”(新华门是伍万元面值的钞票,为方便阅读,写为五元一张) 阎埠贵接过钞票,大声喊道:“二大爷刘海中,捐款十块!” 刘海中见阎埠贵喊的这么大声,如三伏天吃了冰棍,浑身那是一个舒畅。 易中海见状,也掏出了两张新华门。 “一大爷易中海,也捐款十块!” 刘海中瞄了易中海一眼,这老王八蛋是跟我耗上了是吧,咱走著瞧! 何雨柱不嫌事大,又开始起鬨:“三大爷,一大爷二大爷可都捐了十块,你一知识分子,怎么也不能低於这数吧?” 阎埠贵握著笔的手,哆嗦了两下。 “那我也捐个……两块吧。” “嗤”何雨柱笑了声。 阎埠贵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第10章 最可爱的人 四合院,倒座房。 阎埠贵一手扒拉著算盘,一手点著钞票。 本届四合院大会,在贾张氏撕扯著何雨柱的背景下,完美落幕。 郝仁站在一旁把收到的药品,分门別类。 收到的大多是止痛片、咳嗽药。这年头,不管是医院还是诊所,开药都是按片,甚至是半片。好在包药的纸袋上,都写著药名、用量,郝仁只需要略微鑑別下,就能分出来。 “老易,老刘,当著您二位的面,这钱款可是分毫不差的釐清了。一共是三十八块零六毛。”阎埠贵把记帐本推到了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拿起记帐本,看了看,点了点头。转而递给了刘海中。 “没错,这几个人捐了多少,我心里的都记著呢。”刘海中看了后,说道。 易中海看向郝仁:“郝仁吶,隔壁那两间倒座房閒置大半年了。明个儿喊上何雨柱、旭东他们,一起清理一下。再添置些桌椅板凳。” “一大爷,还得去弄点玻璃瓶当药瓶用。这些药啊,容易吸水,要防潮。” “这些东西,你自己定就好了。我和你二大爷、三大爷,也不懂这些。” 易中海又安排了几句,几位大爷就各回各家了。 ----------------- ----------------- 郝仁刚要閂门,一只脚抵住了门缝。 开门一瞅,这不是三大爷吗? “郝仁,三大爷跟你说点事。”阎埠贵寻摸一眼背后,闪身进了屋,还没忘把门带上。 “我说三大爷,你这跟周扒皮进鸡窝似得,怎么还怕人看到?”郝仁打趣道。 阎埠贵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五块钱,拍在桌子上。 “別提了,刚走半道,你二大爷背著一大爷又捐了五块钱。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郝仁乐了,二大爷这骚操作可以啊! “嘿,我说老阎同志,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二大爷作为一工人阶级,积极捐款,造福大家,是好事,要表扬。这要是在我们轧钢厂,非得给他大喇叭播报三天。” “老易那边?”阎埠贵有点拿不定主意。 “我的三大爷嘞。这最终的捐款单,你知我知、王主任知。关一大爷什么事。” 阎埠贵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倒是。这单子明天就交给王主任了。別人想看也看不著。” ----------------- 说完,阎埠贵搓了搓手:“郝仁,下午咱说的事还作数吗?” “三大爷,我郝仁啥时候放过空炮?以后收到的棒子麵、白面,咱分成三份。你一份、我一份,留一份。” 阎埠贵本想著事成了沾点光,可如今看郝仁这架势,是让喝汤。 阎埠贵心里有点发慌。 “郝仁啊,你拿一份是应该的。你三大爷要是拿一份,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啊。” 郝仁有点感慨,这要是放在將来,屁大点都算不上。捐款?什么捐款?你打到我们帐户上,就是我们的了。想要?姥姥! “三大爷,咱收这棒子麵、白面干啥用的?一个是补贴我晚饭的口粮,再一个是补贴困难家庭,还一个就是赡养孤寡老人。三大爷,咱这大院里,还有谁家比你们家还困难的?你一个人的工资要养四口人,眼瞅著又要多一大胖小子,那就可就是五口人了。”郝仁循循善诱。 “是,二大爷家五口人,还有仨半大小子。但是,二大爷一个月的工资能顶你俩月还有余。(此时尚未分级;分级制在1952年的东北率先实行,1953年bj试行,1954年推广全国。这个时候的教员工资大多是在二十左右。划分几类地区那也是后几年的事了)三大爷,你说你不困难谁困难?” 阎埠贵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眼镜戴久了,容易发酸流泪。 “郝仁啊,三大爷知道你是为三大爷好。可是啊,真没到那一步。虽然现在是窘迫了点,但是钓钓鱼、弄弄盆栽,总归还是能补贴点家用。这收到的棒子麵白面,就按院里大会上说的分配吧。万一以后哪家遇到坎了,总是能照顾上。大不了给你小子多备点,三大爷跟你沾沾光。” ----------------- ----------------- 三大爷回去了,郝仁却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著朴素的道德底线。甚至他们的道德底线要远高於后来的道德上限。 原剧中的阎埠贵,经常被打上为人小气,精於算计的標籤,往往却忽略了他捡破烂补贴傻柱的事实。或许,精於算计,气节不亏这八个字更贴合这位三大爷。 ----------------- 空间实验室里,郝仁又合成了几种半合成青霉素。 有了可以直接购买的中间体6-apa,製作这些半合成青霉素不要太简单。 他並没有再继续提纯的步骤,以他的现实条件,但凡纯度超了点,都得被怀疑有问题。为此,他还特意添加了原材料,降低產物含量的百分比。 把几种半合成青霉素的產物,分別在试管里装好,塞上橡胶塞,写上標籤。標籤是用医用胶布做的,上班时他偷偷撕了一小截带了回来。 然后,他就站在了青霉素g的陈列架前。 郝仁伸手触碰,他要试一下大量购买青霉素的操作。 当他选择最大量购买后: “叮,请选择发货地1、魔都张江 2、许州园区生物纳米园。” 选择1。 “叮,请填写收货地址。” 四九城德胜门吴凡。 “叮,请选择商品包装。” 郝仁仔细看了下,这是青霉素的外包装,需要选择企业名称填写生產信息。郝仁想了想:十二猴子。 “叮,收货地不在江浙沪,不支持免运费。需要支付运费三千七百六十元整。” 我尼玛! 重新选择购买两万元的青霉素g后,又走了同一套流程。 “叮,您购买的两百万支青霉素g已经打包发货,预计三个工作日內送达收货地。” 郝仁躺在地板上,怔怔的看著天板。 他想了很多很多,有穿越前的事,有穿越前的人,最终都化作了在半岛战场的那群可爱的人。 总算是为他们做了点事了,郝仁喃喃的念叨著。 直到他在空间实验室里睡去,被弹出,被冻醒。 四九城啊,你快点暖和起来吧,我老郝快撑不住了啊! 我要春天!!!嗷呜!!!! 第11章 贾旭东要相亲了 郝仁的这一觉睡的很香。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一条土黄色的巨龙,从东北升起,盘旋於祖国山河之上。 忽地,又化作十八万三千一百零八颗流星,飞往祖国各地。 炊烟裊裊的山村, 小河流水的人家, 烟雨江南的白墙黛瓦, 黄土高坡的窑洞黄沙。 那里有无数道身影眺望著流星, 呢喃著,呢喃著 儿啊,快点回家。 ----------------- ----------------- 轧钢厂医务室里。 老李听了郝仁转述的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大会的决定,皱了皱眉。 “你个小王八蛋,还挺会给自己来事的。” 郝仁低头立正,好似一三好学生。 “四合院医务室?我以后要不要叫你一声郝科长?”老李拍了拍桌子。“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你也能答应?” 郝仁腹誹:不这样整,你的半个徒弟就要饿死了。 “李爷,消消气。我这不也是太想为人民服务了吗?”郝仁瞎白话了。 “少给老子扯淡。”老李似乎对大忽悠免疫了。“现在是什么形势?你是心里没数吗?” “我那不是被架著了吗?再说了,我一十六岁小孩,能有什么坏心思?”先甩锅,再拿年龄示弱。 “老子十六岁的时候已经……。”老李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郝仁竖起耳朵听下文。 老李终是没把下半句说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刷刷一顿龙飞凤舞。 “拿去,交给你们街道办事处。” 郝仁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到: 兹有我轧钢厂多名工人反映,因职工家属就医不便,使工人同志不能全身心投入生產建设中,大大影响了工人们的战斗热情和生產效率。经轧钢厂医务科研究决定,在南锣鼓巷95號设置轧钢厂家属医护室。以保障工人家属的身体健康。望贵单位予以支持。 “这好使吗?李爷。”郝仁有点拿不准,现在轧钢厂还是娄半城的厂。不过就是个大一点的私营企业,娄半城有这么大面子? “不要就还回来!小王八蛋!再有下次要我给你擦屁股的事,你就看我抽不抽你!”老李吹鬍子瞪眼,作势要抢。 郝仁一个闪:“嘿!要是成了,以后你就是我亲爷爷!” “滚蛋!”老李闪烁的眼神里有点意味不明。 ----------------- ----------------- 午后,轧钢厂食堂。 “嘿,我说兄dei,又想著哥们儿的小灶了不是?”也不等郝仁解释,何雨柱一把拽住郝仁,拉进了后厨。 看著铁铲与饭勺齐飞的何雨柱,郝仁只能安慰自己:不是俺老郝要薅社字头的羊毛,实在是工人兄弟太热情,咱也不能违抗工人兄弟的意志不是? 旁边的小姑娘又嘟起了嘴,郝仁笑了笑,露出八颗大白牙。小姑娘脸一红,转身闪了出去。 “今个儿中午打饭,愣没见著你。又出去了?”何雨柱点了根烟。 “甭提了,今儿早上一匯报大院要弄个医务室,我们科长把我一顿臭骂。要不是我拦著,他还要去找一大爷、二大爷算帐吶。” 接著,郝仁又把开条子的事说了下。 何雨柱竖起大拇指:“还是李爷局气!做事儿敞亮!” 郝仁连吃了仨馒头,打了个饱嗝,停了下来。 见状,何雨柱忙端了碗汤过来。 “今晚小灶预备的高汤。”何雨柱贼兮兮的说道。 “嚯!好傢伙!一股资本主义的味道!可真特么香!”郝仁惊嘆。 “谭家菜里的吊高汤可是一绝,你小子能尝著那也是运道好。”何雨柱沾沾自得。 又接著说道:“听说了吗?这几天贾大妈可是到处找媒婆,要给贾旭东介绍对象。” 郝仁一愣,颐和园的十三姨要出场了?可哥们儿我还是一穷二白,没做好准备啊! “柱子哥,你这消息挺灵通啊?” “灵通个屁!就贾大妈那张破嘴,八字没一撇的事都能传到通县去。”何雨柱一脸不屑。 ----------------- ----------------- 下午,老李头又出去妙手仁心,服务劳苦大眾了。 医护室的门一直敞开著,郝仁也不敢切进空间去。只能是看看医书,想想十三姨,再想想颐和园,混过了一下午。 下班的点一到,就喊上贾旭东一起回去收拾倒座房了。原本应该也喊上何雨柱的,只不过厂里晚上有招待,他实在是脱不开身。临时拉了刘光齐、閆解成的壮丁,可算是把那两间倒座房收拾了出来。 忙活完,哥几个坐在倒座房里吞云吐雾起来。 “旭东哥,听贾大妈说,要给你找对象吶?”二大爷的好大儿,吐著烟圈。 “別听我妈瞎说,没谱的事。”贾旭东抽菸的姿势也很熟练。 得,这一帮大爷大妈眼里的好孩子就没一个不会抽菸的。 烟雾里,郝仁说话的声音有点虚:“旭东哥,以你这样貌、条件,不找个纺织厂的女工,就算是白瞎了你这个人。” 不得不说,能被易中海看中的徒弟,確实很不错。贾旭东是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更难得是有贾张氏这一亲妈,愣是没带坏贾旭东的三观。妥妥的一根正苗红身子正,相貌堂堂有三观。 搞得哥们儿都有点不自信了! 一听郝仁提到纺织厂女工,几个人都不言语了。这年头的纺织厂女工,那就是妥妥的白富美。 沉默了一会,刘光齐开口了:“我一同学的亲姐,就在纺织厂。长的像儿一样,经过她身边都是香喷喷的。” 几个人又沉默了起来,进入了脑补环节。 “你那同学的亲姐,有对象了吗?”贾旭东开口问道。 “你想干啥?”刘光齐警惕的问道。 “你那德行!你又没机会,介绍给旭东哥不好吗?等旭东哥给你娶回来,你天天都能见著。”郝仁又散了一圈烟。 閆解成喊道:“我郝哥说的对。等旭东哥娶回来,你不但天天能见著,还能天天喊嫂子。哈哈哈哈哈哈。” “閆解成,你皮又痒痒了是吧。” “抽菸,抽菸,闹什么闹。”郝仁打圆场。 “郝仁,你说这找对象,城市户口就这么重要吗?”贾旭东问道。 郝仁连忙顶上:“那必须的。旭东哥你好歹也是念过初中的。可现在的农村,连小学都没普及,更別说女娃了。哪天你带她进了咱们四合院,巷口的男女厕所都分不清,这不闹笑话了吗?” “这不能够吧?” “郝哥说的是真的。”閆解成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爸去郊区几个庄子的小学听过课,都是男孩。他们说女孩子长大都要嫁人的,读书没什么用。” 第12章 一笼馒头 几人正说著,就听见从大门方向传来刘海中的声音。 “王主任,昨儿一听到这个成立医务室的主意,我刘海中是第一个响应的。整个过……额,过程,我也是积极参与。就说这捐款,全院……。” “王主任,进门左转的这两间倒座房,就是医务室。几个小子都清理好了。就等您过来验收了。” 听到刘海中要提捐款的事,一旁的阎埠贵连忙打断。 旁边的易中海看了阎埠贵一样,这知识分子啥时也开始抢话了? ----------------- 刘光齐、閆解成听到各自老子的声音,连忙窜了出去,各找各妈去了。 “咳咳,我说郝仁吶,怎么这么大烟味?”一进屋,易中海就先发话了。 “啊?是一大爷啊。王主任也来了?” 桌子后,郝仁慢慢起身,手里拿著一把柴火、碎纸。 “嗨,一大爷,您不知道。这倒座房都多久没见过光了。跳蚤、臭虫到处都是,这不,旭东哥说拿柴火熏一熏。正熏著,你们就过来了。”说完,对贾旭东眨了眨眼:“你说是吧,旭东哥。” 贾旭东也被呛著了,你小子烧这玩意提前说一声啊,哥哥我也好离远点。 “没错,一大爷。烧的时候,里面还加了点干艾草、薄荷条,效果好著嘞。” 郝仁嘴角抽了抽,根正苗红身子正的傢伙,说谎话都这么有说服力。可你也別加乱加台词啊?什么干艾草、薄荷条?糊弄工人群眾吶? 王主任笑了笑:“好啦。咱们站门口说也是一样。这两间房倒是收拾的还不错。” ----------------- 一群人出了倒座房,站在门口。阎埠贵连忙喊閆解成搬几个凳子。刘海中听了,也跟著去搬了把椅子过来。 “王主任,您坐。”刘海中用袖口擦了擦椅子。 王主任皱了皱眉,终是坐了下来。见王主任坐下了,刘海中连忙拽个小板凳,靠著王主任坐下。 看的易中海是眉头直皱。 王主任先是拿出了一个牛皮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来,念道。 “现接到娄氏轧钢厂有关在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设立工人家属医务室的建议。为了更好的服务工人兄弟,解决工人家属看病难,看病远的问题,经街道办事处研究决定,现同意在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设立工人家属医务室,以便更好服务周边的人民群眾。” 王主任话一落音,刘海中立马拍起双手:“鼓掌。” 不知何时,周边已经聚满了人。有95號四合院的,也有其他四合院的。 嘰里呱啦,掌声一片。 王主任挥了下手,示意暂停。又继续说道:“医护室是人民的医护室。之前你们院大会决定的棒子麵、白面,是不允许收的。即使是个人主动捐赠,那也是不允许的。” 郝仁听的有点懵,合著哥们儿是白忙活了。 “医务室的服务时间,暂时定为下午六点到晚上八点。夜里要是遇到急诊,郝仁你也要负责收治。每月所需要的药品,由轧钢厂划拨分配。”王主任说完,看了眼郝仁。 郝仁:??????? 这是把哥们儿当驴了? 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为人民服务,义不容辞,保证完成任务!” 王主任看向郝仁的眼神里,立刻是充满了讚嘆,多么纯粹的布尔什维克小战士啊!!! “当然了,郝仁在轧钢厂也有他的本职工作。成立这个医护室,完全是牺牲了他个人的休息时间。这种牺牲自己,服务群眾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发扬!经街道办事处特別申请,每月给予郝仁同志十元的生活补贴,这既是鼓励,也是为了解决郝仁同志的生活问题。” 我老郝现在上升到同志了?硬是要得! ----------------- 贾张氏在人群外,拉著贾旭东问道:“这一天干俩点就是十块?要是一天全乾这个,得多少钱?” 贾旭东想了想:“应该是四五十吧。” 贾张氏倒抽了口冷气:“郝仁这小子那不是发了?旭东啊,要不你也申请一下,咱在家里也干点钳工?” 贾旭东有点头疼,在家里干钳工? 旁边何雨柱乐了,咧著一张大嘴给贾张氏支招:“我说贾大妈,你这可算是说著了!就得让旭东哥把厂里的车床扛回家,在家里弄个钳工啥的。我估摸,怎么著街道办也得给个百儿八十的。” 周围的人像点了炮仗一样,哄的一声笑开了。 贾张氏也反应过来了,这傻柱说的一定不是啥好话。 “嗷”的一声冲了上去,“我挠死你个小兔崽子。” 坐在圈中间的王主任、易中海、刘海中等人,也注意到了这边。一看贾张氏上了手,立马脸都黑了。 易中海看到王主任脸色垮下来了,连忙打圆场:“王主任,那是何雨柱和他婶子闹著玩吶。” 刘海中、阎埠贵也连忙跟著搬梯子:“闹著玩的。”这可不是拆台的时候。 王主任这才没发作。 ----------------- 王主任走了,临走前嘱咐三位大爷,要加强管理,深化教育,坚决贯彻相关精神,杜绝校园,呸,四合院暴力! 三位大爷表示,一定会在这方面努力,抓不足,握重点,不给组织添麻烦。 四合院医务室里,郝仁把昨晚儿收到的药片,分別装在玻璃瓶里。 需要避光的药片,他也用报纸包了起来。 今儿中午,趁著去街道办事处送函的机会,又跑了趟青华,把试管给了胡教授。回来的路上,买了几个玻璃瓶。 这一通忙活,肚子也是咕咕叫了。 正想著晚饭咋解决呢,三大妈端了一笼馒头过来了。 有棒子麵的,也有二和面的,还有几个白面的。 “郝仁,昨晚儿邻居捐的面,今早上全给和上了。蒸了这笼馒头,够你吃一阵子了。”三大妈围裙都没摘下。 三大妈来了,三大妈又回去了。 郝仁把几个白馒头挑出来,让三大妈拿回去,拉扯了半天,三大妈也没同意。 嘴里嚼著棒子麵馒头,两眼却盯著那盆映山红出神。 脑海里回想著穿越来经歷的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像是幻灯片一样,浮现、闪烁、跳过。 良久,郝仁起身,把屋子里前身留下的棒子麵,倒进面盆里,加上水,慢慢和起面来。 这棒子麵似乎也不难吃,挺甜的。 第13章 轧钢厂家属医务室 翌日清晨,被实验室弹出来的郝仁,在一阵鸟鸣声睁开了朦朧睡眼。 拉开房门,“咔嚓”一声,门閂断了。 郝仁一阵心疼,得,忘记把门閂推开了。 这无坚不摧之力,让郝仁本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了。看来还是要適应这身体的变化,不然十三姨可是要遭罪了。 洗了脸,刷了牙。郝仁关上房门,就要去早点摊打卡。 突然想起了那盆映山红,郝仁沉默了片刻。復又推开房门,揣了俩棒子麵馒头,大步走了出去。 捐出棒子麵的街坊邻居都还在为温饱挣扎著,他又怎么忍心搞腐败呢? 路过早点摊的时候,郝仁忍不住看了两眼,包子啊,油条啊,等郝爷有钱了,再过来找你们敘旧吧。 ----------------- 到了轧钢厂,远远的就看见医务室的门敞开著。 遭贼了?那不可能。 自从轧钢厂开始做枪管配件,保卫科都被兵哥哥接管了。厂內厂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 郝仁快走了几步,探头望向屋里,却看见两个陌生人坐在医护室。 “你们是?”郝仁先开口问道。 其中一个先看到了郝仁,连忙站起身:“您就是郝大夫吧?我们是医药配送的。昨天下午收到你们轧钢厂李科长的申请。” 另一人拍了拍桌子上的纸箱:“这里是你们轧钢厂工人家属医务室的医药物资。” “真羡慕你们轧钢厂啊,家属院都安排了医务室。不像我们那大杂院,看个感冒都要跑一二十里。” (从1950年开始,医药进行统一採购和分配。1954年开始,逐步放开並允许多人合作成立诊所) 郝仁连忙掏出大前门,一人发了根烟。 “太感谢你们两位了,一大早就麻烦你们跑一趟。” “嗨,都是为人民服务。再说了,你们李科长昨儿在我们主任那磨了一下午。看那架势,今儿早上不给你们送来,他能跟著我们主任回家去。” “哈哈哈哈。”说完,两名配送员先笑了起来。 签了单子,送走了两位配送员。 郝仁照例给老李泡了杯高碎,可直到下午下班,也没见老李的影。 別人都是做了坏事见不得人,你老李是做了好事就要躲起来? ----------------- 回到四合院后,郝仁就把那箱医药物资拆开了。里面除了药品,还有纱布、镊子、医用酒精等等诊所常备用品。 “郝仁,郝仁,快出来。”外面传来三大爷的喊声。 出去一看,原来是从街道办事处领来了诊所牌子。 牌子有两块,一块写著:护建设,保生產,確保人民健康。一块写著:轧钢厂工人家属医务室。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四合院里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著笑容。 刘海中指挥著刘光齐把牌子掛上。 “高一点,低一点。上头有点偏,往外来点……。” 易中海掏出一块钱:“柱子,去买点小鞭。” “嘿,一大爷,你这可慢了点。二大爷早给了閆解成两块钱,这会儿都该买回来了。” 正说著,“来了,来了。”閆解成抱著一捆小鞭跑了过来。 贾旭东找了根竹竿,把小鞭掛好。 “旭东哥,等下能不能让我点啊?”二大爷家的刘光天喊道。 “行,等下你来点。”贾旭东不以为意,毕竟这小鞭可是的二大爷的钱。 终於,医务室的牌子掛好了,板板正正,不偏不倚。 眾人欢欢喜喜的议论著。 刘海中拍了拍巴掌:“今天是咱们四合院医务室成立的日子……。” 易中海看向他,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我可是捐了十五块钱的!刘海中得意的想著,这医务室成立的讲话,当然得我老刘来。 正准备继续拽上两句,耳边先是传来一声“砰”,紧接著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嚇得刘海中一个哆嗦,扭头望去,正看见自家的二小子刘光天,手里掐著根烟,在小鞭旁边笑的齜牙咧嘴。 这一下气的刘海中是恶向胆边生,劳资了十五块钱弄来的露脸机会,全特么被你个小兔崽子给嚯嚯了。 “刘光天!”刘海中习惯性的要解腰带,忽然想起来这个场合不太合適。伸到腰边的手,连忙放在了肚子上。 “郝仁,你二大爷肚子有点痛,要不先给看看?” 易中海一脸厚道的看著刘海中,揶揄的说道。 “嗤”郝仁还没开口,何雨柱倒是先笑了起来,声音像极了自行车跑气的声音。 刘海中的脸立马涨红了起来。 ----------------- 人群终是散了,空气里瀰漫著尚未散去的硫磺味。 医护室里,几个待诊的病人坐在长椅上,看著正在把脉的郝仁,小声的议论著。 “这大夫这么年轻,医术行不行的?”说话的这位,有些面生,应该是別的四合院的。 “你可別小看了郝大夫。这可是轧钢厂医务科的大夫。” 有人插话:“把脉不是中医吗?怎么不开中药,开西药?” “听说是西药见效快。现在去医院也是开西药了。” 郝仁的手指,搭在贾大妈的手腕內侧。一会皱皱眉,一会吧唧吧唧嘴。看的贾张氏心里一阵发毛。 终於,郝仁抽回手,坐直了身子。 “贾大妈,你这身体没啥大毛病,就是有点……。”欲扬先抑的道理,郝仁还是懂的。 “就是有点啥?”贾张氏一脸急切。 “贾大妈,你这是有心病啊。”郝仁一脸关切的说道。 “心病?我怎么没感觉到?”贾张氏有点不信。 不太好糊弄,郝仁继续下药。 “你最近是不是吃饭不香?睡也睡不好?早上醒的还早?心里还经常烦闷?” 贾张氏一拍大腿:“嘿!真准!按理说我家旭东进了厂,我该是吃嘛嘛香。可心里老是有点不得劲。” 郝仁暗笑,这年头,哪个人没这些毛病。 “贾大妈,您这心病,还是因为旭东哥。虽说旭东哥进了厂,当了工人。可是他今年二十了吧?放在早几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您想想,这些天你是不是为著旭东哥说媳妇的事,劳心费神来著?” “可不是嘛。找了几个媒婆,介绍的全是乡下姑娘。我家旭东现在可是工人,这哪能將就。” “贾大妈,还得是您眼光长远。要是找了个乡下姑娘,旭东哥的那点工资可就是三个人了。农村的生活条件,您又不是不知道,隔三差五的再接济一下娘家,您说说,这日子还能过吗?” 贾张氏一听,还真是这个理。这读过书的人,心眼子就是多。 “得了,贾大妈。您吶,这几天多寻思寻思儿媳妇的事。儿媳妇定下了,你这心病自然就没了。” 贾张氏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好不容易看病不用钱了,你这还不给开个药? “要不给你拿两片止痛药?”郝仁看出了她的心思。 “还是你小郝医术高明!”拿著止痛片,贾张氏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下一位。”郝仁喊道。 “郝大夫,我也是吃饭不香,睡不著觉,早上醒得早,心里还烦闷。” “啊?”郝仁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我那是忽悠贾张氏的,你这给我来真的? “你也有个二十岁没结婚的儿子?”郝仁的语气有点不確定了。 “可不是嘛!郝大夫,你听我跟你说…………。” 我尼玛,都当哥们儿这医务室是心理诊所了是吧。 第14章 进击的郝大夫! 深夜,燕郊一中转仓。 车灯、探照灯把方圆几里照的灯火通明。 “这位就是沪市的邮递员同志。就是他最先接触的这批东西。” “同志,你好。可以跟我们说说详细经过吗?” 旁边有人递了杯水:“润润喉咙,不要紧张,慢慢讲。” 邮递员接过水杯,眉头紧锁,小声而又坚定的回忆著。 我叫仓頡?(致敬hoiop),今年五十岁,黑省人。十二岁来到沪市,先是做门童;十八岁做了邮递员,一直干到现在。前天上午,所里接到电话,说是有一批货要发往四九城。电话里也没提这批货是什么,只是给了一个码头的地址。 这要放在以前,我们根本不稀得搭理。哪有发货还要我们去取的道理? 但现在可是新社会了,我们邮递员也是工人阶级,是要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所长就安排我先过去看看。 到了给的地址一看,码头上一个人也没有,就旁边有一个仓库。 我就走到仓库那,打算喊个人出来问问。刚走到仓库门口,就看见门上贴著一张纸条,上面写著: 內有青霉素两百箱,邮费若干——收货人:四九城德胜门吴凡。 我虽然识字不多,但是青霉素三个字还是识得的。这东西老贵了。 我也不敢离开,直到有人路过,才托他给所里传了话。然后所长报到了市里,当即就组了个车队,连夜装车给运了过来。 邮递员回忆完了,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吨吨吨吨吨,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和我们了解的情况大致一样。”递水的人接过杯子,小声的匯报给旁边的人:“两百箱青霉素,外加三千七百六十元的现金。笔跡已经鑑定过了,墨水是南洋那边的,书写日期在半个月以內。医院那边也检测过了,纯度极高。从技术上来判断,来源有可能是……。” 声音渐小,几不可闻。 ----------------- 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医务室。 心理医生,大妈之友,贾大妈的好朋友——郝大夫,送走了最后一位感冒病人后,回到了自己的倒座房。 关上门,又找了一根桌子腿閂上,这才放鬆下来。 切进实验室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九点了。 本打算洗洗睡了,忽地想起昨晚和的棒子麵。 掀开锅盖,棒子麵团还是和昨晚一样大小。这才想起,和面是要引头的。明儿早起一会,做成饼子蒸了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正想著蒸饼子的事,“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忙拔掉桌子腿,打开门来。 “郝哥,快看看光天!”刘光齐搀著刘光天,焦急的说道。 “这是怎么了?”郝仁一边说著话,一边接过刘光天。两个人半搀半拖的把刘光天扶进了医护室。 “我爸打的!”刘光齐恨恨的说道。“就因为光天点了小鞭。” 郝仁心想,那是小鞭的事吗?酝酿了半天,就差那一哆嗦了。你一阵炮仗给他乾没了,不削你削谁? 拿出听诊器,先是听了听心肺。然后又顺著伤痕,轻触了几下骨头。 疼的刘光天跟著哼唧了几声。 打开药柜,在最角落里找出一个纸包。国內的医药物资太紧张了,这一小纸包的白药,还是郝仁顺回来的。 先是用酒精清洗了一遍伤口,然后又把稍深的伤口撒了白药,最后用胶布贴上。 为了防止產生厌氧菌,胶布上郝仁特意扎了一圈小孔。 “这两天別让伤口见了水,也別见了风。”郝仁接过刘光齐递来的烟。“二大爷这也忒狠了,是亲生的吗?” 刘光齐嘆了口气。 “二大妈也不拉著点?” “我妈在旁边递木棍吶。”刘光齐怔怔的看著门外,接著话。 屋外的夜,漆黑如墨。 刘光天呻吟了两声,精神好了点。刘光齐拍了拍他的手:“哥明天去学校给你请假去。” 刘光天却惊恐的道:“我能上学,我不要在家呆著。”这是嚇著了。 郝仁狠狠抽了口烟,心里有了主意:“光天,刚才是不是晕了过去?” “嗯,突然眼前一黑,后面就不记得了。再醒来,就是在郝哥你这了。”刘光天想了一下。 “晕过去的感觉还记得吗?” “啊?不记得了。”郝哥问我这个干啥?刘光天有些摸不著头脑。 刘光齐也有点犯迷糊了,郝哥这是担心光天伤著脑袋了? 郝仁挠了挠头:“这样啊,光天。你给郝哥学一下,你刚才是怎么晕的。” 刘光天滴溜著俩眼珠子,回忆了片刻,突地“嘎”了一声,头一歪,眼一闭,腿一蹬,睡了过去。 郝仁拍拍掌,大讚:“好,就是这个感觉。” 然后拉著刘光齐,刘光天,小声的嘀咕了一阵。 ----------------- 这个时代的四九城,老百姓们夜生活很少。四合院里也是早早熄了灯。 突然,一声悽厉的乾嚎划破了寧静:“弟啊,你可不能死啊!” 前院的阎埠贵离得近,一个哆嗦起了身,连忙塌著鞋,披了袄出了屋。 “怎么了这是?”眼镜还没来得及戴。 “三大爷,我弟要不行了。”刘光齐忙给了自己一巴掌,挤出了一点眼泪。 “你谁啊?”阎埠贵看著另外一个方向,喊道。 刘光齐:这一巴掌白挨了? 忙上前,拉著阎埠贵走了几步,借著医护室的灯光,泪流满面的看著他:“三大爷,我爸把我弟打昏过去了,人都快不行了。” “你说啥?要不行了?”阎埠贵一惊,就要进医护室瞧瞧。 刘光齐连忙拽住:“三大爷,你赶紧去找一大爷吧。郝哥背著我弟去医院了。” “哪家医院?” “轧钢厂那条街的人民医院。” 阎埠贵戴上眼镜,穿好鞋:“光齐,你先跟上去。你郝哥体格子弱,背不了多远。你们俩轮换著。我这就喊上一大爷,还有你爸一起过去。” “好嘞,我这就去追郝哥。”刘光齐心中暗喜,得了您嘞,大功告成。 接著,整个四合院的灯亮了。 “柱子,你去找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她家就在办事处后边的小院。” 中院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別啊,傻柱!你给我回来!”紧接著传来刘海中慌乱的声音。 始作俑者郝大夫,正背著刘光天向人民医院进击! 郝大夫心里一片火热:无坚不摧之力,终於有了用武之地-----整治家庭暴力,就认准人民的郝大夫! 第15章 失算了 “弟啊,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医院的一楼急诊室外面,刘光齐哭的地动山摇,撕心裂肺。 “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病人休息了!”二楼住院部传来喝声。 刘光齐的哭声,嘎然而止。只有不时抖动的肩膀,证明著他仍在抽泣。 郝仁暗戳戳的竖了一大拇指,专业,这就叫专业! 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一脸严肃的注视著刘海中。刘海中壮硕的身子,在她的注视下,竟然颤抖了起来。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王主任连忙上前:“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你们就直接领回去吧。”医生摆了摆手,分开人群。 眾人一惊,打的这么厉害? 不多会,被纱布缠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刘光天被推了出来。 “先住院观察几天。你们留个人守夜,照顾病患。”护士嘱咐道。 二大妈要上前,被一大爷拦住了。 “何雨柱,你先辛苦照看一下。我下半夜来替你。”易中海安排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一群人推著刘光天去了住院部。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你们跟我出来一下。”也不待他们回应,王主任率先转身走了出去。 阎埠贵嘆了口气,跟了上去。 刘海中看著易中海,眼睛里满是乞求:哥哥,大难当头,拉兄弟一把。 易中海心里很是舒服,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趁著眾人给刘光天办理住院的功夫,郝仁悄悄从二楼下来,进了一楼的急诊间。 “师兄,恰根烟。”郝仁熟练的递烟、点火:“这次的事就多谢师兄了。” 医生抽了口烟,熟练的吐了个烟圈:“你小子可別胡说,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夸张。伤口都让你小子给处理好了,他们再晚来会,可不就是直接领回去了。” 这话还可以这么理解?郝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时,外面传来了王主任的怒吼,夹杂著什么朵、接班人、新社会之类的词。 今晚的夜色可真是太美好了。 ----------------- 次日,郝仁起了个大早。 寻摸了把柴火,塞进灶膛里。又在废了半盒火柴之后,点著了火。 铁锅里添了一小半的水。郝仁把棒子麵团,揪成一个个小麵团。 然后,“啪嘰”一声,拍成饼子。把饼子的一面沾了水,待铁锅周圈热了后,沿著水线贴了上去。 隨著“滋啦”一声,棒子麵饼子牢牢的粘在了锅边上。 在盖上锅盖,添了把柴火后,郝仁便屁顛屁顛的去洗漱了。 中院的水池旁已经聚了不少人。 何雨柱打著哈欠:“郝仁,昨晚多亏了你。不然二大爷现在可要吃枪子儿了。” 何雨柱一提这茬,中院立马沸腾了。 “傻柱儿,光天真的差点被打死了?” “那可不!再晚送去一会,医生就让我们直接领回来了。” “嘶”,有人倒抽了口冷气。 “这二大爷平时说话都乐呵呵的?怎么下手这么狠?” “嗨,一准儿是光天太淘了。”有男人替刘海中辩解。 “我看就是你们男人下手没个轻重!”娘……呸,姐们儿反击。 “孩子淘就是该打!” “老娘看你才找打!” 郝仁听著他们的拌嘴儿,心里却想著:经歷过这次,刘家兄弟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吧?若真是如此,自己的到来,终归是有一些意义了。 渐渐的,有股莫名的情绪在郝仁的胸膛涌动著。 炉灶上呜呜叫的铁锅,哗哗流水的水池,男男女女的拌嘴儿,还有初春屋顶的鸟鸣,混合在一起,不正是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吗? 我郝仁悟了! 棒子麵饼却糊了。再悟一会,锅底都该烧穿了。 郝仁唉著声嘆著气,把没糊的挑了出来。想了想,又把锅里糊的那些也收了起来。 用筷子把糊的部分刮一刮,照样能吃不是嘛? ----------------- 到了单位,可算是见著李爷了。 “李爷吉祥!”郝仁一个箭步,握住了老李的手。 “少扯淡!咱新社会不玩满清遗少那一套。”老李很是嫌弃。 两天没见,郝仁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跟老李说。 先是说了四合院医护室成立的事,刚说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老李就翻起了白眼。 又说到三小定计擒海中,老李拍案叫绝。 最后在说到,易中海医院照看刘光天的时候,老李揪起了鬍子。 “郝仁啊,这事还没完。你们院这一大爷,手段確实是够狠。” 郝仁一脸迷茫,还有我郝某看不到的地方? 老李接著分析:“易中海在医院照看刘光天,今儿早上才有人去替换是吧?易中海在咱们轧钢厂可是十来年都没迟到过,今儿一迟到,別人一问起……。” 郝仁硬生生的把一口“臥槽”憋了回去。还有这玩法? 一直以为,刘海中在一段,易中海在三段,我郝某独处九段!没成想,这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傢伙,竟然和郝某一个段位了,甚至还高那么一丟丟…… 李爷的话在中午就得到了验证。 先是何雨柱趁著打饭的功夫告诉郝仁,刘海中的二大爷被擼了。 接著,在食堂一起吃饭的工人就来找郝仁求证了:你们院的刘海中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差点把他打死?是真的吗? 郝仁嘆了口气,味同嚼蜡:三小定计擒海中,一人独大易中海? ----------------- 下午,李爷正考校郝仁的伤寒论时,几个工人互相搀扶著走了进来。 爷俩连忙起身,忙活了起来。 原来是物料间的一个工人,搬钢管的时候打了瞌睡。几根钢管顺著台阶滚下,下面的工人躲闪的时候,或扭到了脚,或抻著了腰。 李爷掏出银针,挨个扎针灸。 一边扎,一边指导著郝仁。 “我说李爷,我不过是扶他们几个来医护室。您老怎么连我也扎上了?”一工人抱怨道。 李爷捻了捻银针,慢条斯理的说道:“这群人里,就数你病的最重。他们都是扭伤,多扎几次就好。你这脚步虚浮,四肢无力,还顶一大黑眼圈,一看就是肾虚之相,不扎个俩月,你是甭想好。” “李爷,別乱说。我可还是童男子儿。”那工人说话已经带著哭腔。 “嘿,別想瞒你李爷。再叭叭,连你的五姑娘一起扎了!” 那工人立马涨红了脸,闭上了嘴。 或许因这几个工人受伤,临下班前,大喇叭播了通知: 近几月,我厂工人兄弟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工作精神,超额完成了上级部门赋予我们的任务。为表彰我厂工人兄弟………… 郝仁竖著耳朵听了半天,才弄清,这是要放假一天了。 第16章 秦淮茹要来了? 贾张氏斜倚在四合院的大门前,怀里夹著著永远衲不完的布鞋。 傍晚的阳光洒在巷子里。每当巷口有人影闪过,她都会停下手中的针线,抬头看看是不是贾旭东。自打男人走后,儿子就是她的全部了。 “贾大妈,在等旭东哥吶?”郝仁主动打著招呼。 贾张氏堆起了笑脸:“郝仁,看到你旭东哥了吗?” “旭东哥托我和您说一声,今个儿放了班,他要和柱子哥一起去医院看看光天。” 贾张氏略有些失望,隨即又因为郝仁的话乐了起来。 “旭东哥这么关心咱大院里的邻居,还是因为贾大妈贤惠,教育的好。” “就你小子嘴甜。” “贾大妈,明个儿厂里放假,休息一天。您就別閒著了,抓紧的吧,给旭东哥安排相亲啊。”郝仁催道。 贾张氏不急,郝仁都要急了,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啊。 “明个儿厂里真放假啊?”贾大妈也不衲鞋了,连忙问道。 “还能骗你不成?我郝仁骗谁,也不能骗你敬爱的贾大妈。”郝仁信誓旦旦。 “我这就去找媒婆。”贾张氏转身要走。 “等一下,贾大妈。”郝仁忙叫住:“贾大妈,我们厂可是仨月就放了这一天假。您打算明个儿给旭东哥相几个?” “相几个?”贾张氏有点没反应过来。 郝仁循循善诱,解释道:“贾大妈,可就明个儿一天时间。您还不找媒婆多介绍几个过来?” 贾张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能成吗?我这边答应,媒婆也不同意啊。” “我的贾大妈嘞。您吶,就让媒婆多介绍几个,一起带过来。全到我那医务室坐著。让媒婆跟她们说,介绍的不是一家。然后您吶,稳在堂中坐,让她们一个一个去见旭东哥。这样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见贾张氏有些意动,郝仁继续加大药量。 “媒婆那里就更好办了。她们平时带一个人来相亲,为的不就是那一块钱的跑腿费吗?这次让她一次带仨,咱给她两块,让她多挣一块钱还能不乐意?” 贾张氏一脸兴奋:“好小子!还是你们文化人会算计!这招跟阎老抠学的吧?” “贾大妈,您听三大爷说了没?我连脉都没號,搭眼就看出三大妈怀孕俩月。”郝仁面有得色。 “整个大院都知道这事,连隔壁几个大院都夸你医术好。”贾张氏也是个好捧哏。 “贾大妈,明个儿只要媒婆把人带到医务室一坐。您瞧好吧,是不是好生养,我一摸……呸,我一看就门清儿。” 心里一高兴,就差点说漏了嘴 “我的好孩子(贼),你贾大妈明天可就全靠你了。”贾张氏枝乱颤的要上手了。 “贾大妈,趁著天还亮堂,你赶紧去找媒婆吧。別怕钱,捨不得孩子套不住孩他娘。” “好嘞,我这就去。” 贾张氏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 晚上吃了俩饼子后,郝仁坐在医护室里接诊了。 中院又开了大会,郝仁推託走不开,就不过去了。 没多一会,就听见易中海大声宣布街道办事处的处理决定:免去刘海中的二大爷身份。 然后就是刘海中的检討。一大爷、三大爷轮番讲话。 最后在刘海中的痛哭懺悔中结束了这次大会。 郝仁撇了撇嘴,新社会红旗下,哪能容你这般摧残祖国朵儿?回过头又想到了易中海,这货一家独大也不是啥好事。要不攻略一下一大妈?甩了甩头,把这想法拋之脑后,就一大妈那性格,有点难。 “郝大夫,你都摸了我半天了,瞧出啥毛病了吗?”隔壁院的小媳妇儿红著脸问道。 郝仁心虚的看了下四周,嚷道:“什么叫摸!老中医的事,怎么能叫摸呢?” 小媳妇儿嚇得郝仁,出了一身冷汗。 下次把脉可不能再走神了,万一被当成流氓…… -----------------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回到倒座房,关上房门,又拿了桌子腿閂好。 钻进被窝后,立马切进了实验室。 今晚要把阿司匹林製作出来。 实验台上的烧杯里,装满了灰绿色的浆液。靠近点还能闻到柳树的味道。这是用蒸馏水泡製的柳枝粉末。 柳枝是胡同口折过来的,阴乾了几天才动手磨成粉。 用橡胶管连接好抽滤瓶和真空水泵,然后在抽滤漏斗里舖上双层滤纸。 接著倒了点蒸馏水在抽滤漏斗里,把铺好的滤纸浸透。最后,打开真空水泵开始抽真空。 郝仁端著烧杯,趁著真空水泵刚启动的时候,把灰绿色的浆液倒进抽滤漏斗里。 很快,略带绿色的液体透过滤纸,滴进抽滤瓶。 看来两层滤纸是厚了点,一层滤纸就足够用了。 郝仁一边盯著滤斗,一边拿著玻璃棒推平漏斗里的固体。待固体快要漏出液面时,又加了几次蒸馏水清洗固废。 把滤液都倒进新烧杯里,酒精灯加热,煮沸。沸腾的滤液逐渐粘稠,关火,取下烧杯。 放置了半个多小时后,淡绿色的晶体在烧杯里逐渐蔓延起来。 “叮,发现水杨酸晶体,非有机合成製备,激活失败。” 取出水杨酸晶体,放入入烧瓶,在添加了乙酐后,水浴锅內升温反应。 两小时后。 “叮,发现2-(乙醯氧基)苯甲酸,阿司匹林已激活,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3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试著在陈列架买了瓶阿司匹林后,郝仁就切出了实验室。 ----------------- 原想著倒头睡下,起身开灯,环顾了下四周。 这邋遢的。。。鸟窝,可留不住十三姨啊。连忙下床,收拾了一番。 忙活了一夜的郝仁,在天亮时才睡去。再醒来,已经快十点了。 “郝仁,郝仁。起来了没有?”门外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郝仁连忙起身,麻溜地穿好衣服。 “贾大妈,什么事啊这么急?”郝仁抹了把眼屎。 “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你贾大妈的大事?媒婆马上就过来了。”贾张氏紧张了起来,老话说得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小子不会耽误老娘的大事吧? “啪”房门突然打开,“咣当”门后又掉下来两截桌腿。 一张儿一般的笑脸钻了出来。 贾张氏:我家旭东说媳妇儿,这小子怎么乐成这傻样? 第17章 不是秦淮茹? 虽说贾张氏催的急,郝仁还是不慌不忙的端著脸盆洗漱了一番。 回到屋里,又切进了实验室洗了个头。 这个天儿,没有热风枪吹乾头髮,还真有点受不了。(热风枪不是吹风机,非三年有机狗生,不能拿捏) 回到倒座房,又捯飭了一番,换了件白大褂才去了隔壁的医护室。 ----------------- 贾张氏已经在那等著了。 “嚯!郝仁,你这孩子看著可比平时精神多了。”贾张氏嘴上夸著,心里却嘀咕著,又不是你小子相亲,怎么还捯飭起来了?这头髮,牛舔的一样,呸! “贾大妈,旭东哥相亲。怎么著也不能给咱院露了怯不是。万一人家姑娘到我这一看,邋里邋遢、埋里埋汰的。还能对咱们院有好印象?这不耽误旭东哥的大事吗?”郝仁一本正经的胡诌著。 “还是你想的周到。”贾张氏一拍大腿:“我这就跟傻柱说一声去,没事別跑出来,万一嚇著人可不好。” 眼瞅著贾张氏进了中院,郝仁忙拿了块破布,把桌椅擦了起来。 “嘿!贾大妈!可没这样欺负人的!什么叫我出去嚇人一跳!埋汰谁呢!” 中院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隨即就是一阵脚步声,何雨柱披著件分不清原色的老袄跑了出来。 “柱子哥,你这是?”郝仁压著笑,明知故问。 “碰到母老虎了,出去避避。” “那你可得跑快点,母老虎追来了。”郝仁嚇唬道。 何雨柱一惊:“哥们儿我尿急,回头见。” 何雨柱跨过大门槛,跑的很快。但是,回来的更快。 “郝仁,郝仁,不得了了。”何雨柱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 “我的柱子哥嘞,您这一惊一乍的可要命誒。”郝仁被他嚇一跳。 “你听我说,巷子口的王媒婆带著个大妞过来了。” “几个大妞?”郝仁没听清。 “就一个啊。还能有几个?” 郝仁心里咯噔一下,整岔劈了?这媒婆不会就带了一个秦淮茹过来吧?这可是有难度了。 “哥哥我得回去换身衣服。”何雨柱兴奋了。 一阵烟的窜进了垂门,回屋换衣服去了。 ----------------- 不大一会功夫,王媒婆领了个姑娘进了医务室。 “郝大夫。”王媒婆喊了声。 “哟,王大妈。您这是?”郝仁装作不知道。 “嗨,这不是给你们院的小子介绍个对象吗?人还没回来,在这坐一会歇歇脚。”王媒婆嘴上说著,心里却骂著。 这贾张氏可真不知好歹。找个儿媳妇还要求是城里有工作的。也不想想,城里有工作的,能看上你们这四合院?两块钱还想让老娘给你带仨过来?呸,做梦! 趁著王媒婆说话的功夫,郝仁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姑娘,还好,不是十三姨。 “朱小妹,你在这坐一下。我进去看看她家回来了没有。”王媒婆说完,拉了条凳子让朱小妹坐下。 朱小妹接过凳子,挨著门口坐了下来。心下想著,虽说是医务室,但是孤男寡女,总归是不太好。 郝仁笑了笑:“朱小妹是吧?你相亲那对象,是我旭东哥。” 朱小妹听了郝仁说的话,不是那么刻意了:“你也是这个院的?还以为你是轧钢厂分配过来的医生吶。” 朱小妹说话的声音很清脆。 “我就住这隔壁。靠里的倒座房就是。你要是和我旭东哥成了,以后管你要叫嫂子了。” 朱小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人还没见到吶。你可別胡说。” “我跟你介绍下我旭东哥?”郝仁笑的像只狐狸:“王大妈可没我了解的多。” 朱小妹想了想,终还是“嗯”了一声。 郝仁抿了口水:“旭东哥现在是轧钢厂的工人。王大妈应该和你说了。但是,同样是轧钢厂工人,旭东哥可不一样。” 郝仁停顿了一下。 “怎么不一样?”朱小妹没忍住,问了句。 “他师父可是我们中院的一大爷,就在中院和他们家对门。一大爷在轧钢厂,技术那可是顶尖的。厂里几个车间,想做他徒弟的海了去了。可一大爷愣是一个没收。你猜是为什么?” “因为什么?”朱小妹这次问的很快。 “嘿,一大爷以前说过,要想当他的徒弟,只是聪明上进可不行。不但要孝敬父母,尊敬长辈,还要懂得讲奉献,不自私,凡事不能只想自己的优秀品德。” 郝仁忽悠的自己都要信了。 朱小妹的眼睛亮了起来。 “就一点啊。旭东哥家里人口少。贾大爷走的早,就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这家里有点事啊,都没人手帮忙。”郝仁嘆了口气。 朱小妹双眼放光:“我们家人口多啊。我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堂兄堂弟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吶。” 郝仁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够用了。 嗯,亲哥五个,堂兄堂弟十几个。加在一起,少林十八铜人都够了! 一想到贾张氏要作妖,朱小妹一声大吼:少林寺十八铜人! 那场面,太刺激了! 两人正聊著,王媒婆回来了。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珠子,来回在郝仁和朱小妹身上寻摸著。 老娘进去一趟,你小子想截胡? “老王家的,这就是你说的那姑娘?”贾张氏也跟了过来,上下打量著朱小妹。 嗯,屁股大好生养。粮仓也够用。个头也还行,干家务活是一把好手。皮肤白净,没下过大力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哎呀,就是我跟你说的朱小妹,在红星屠宰场上班。小妹,这就是贾旭东的妈。” “阿姨好。”朱小妹甜甜的叫了声。 “好好好!”贾张氏应著,又大声朝院里喊著:“旭东,旭东!” 贾旭东跑了过来。 “旭东,你带小妹先去咱家里坐会,聊聊天。”贾张氏安排著:“我和你王大妈在这聊会。” 贾旭东红著脸,在前面走著,和朱小妹一起去了中院。 “贾家嫂子,这姑娘你看怎么样?”王媒婆乐呵呵的看著贾张氏。 “这个好,这个好。我看就她了。”贾张氏笑的合不拢嘴。 “別急啊,贾家嫂子。等下还一个姑娘要过来吶。” “就她了,其他的就甭见了。”贾张氏有点忘乎所以了。 王媒婆不干了:“贾家嫂子,这事我可不能干。昨儿傍晚,可是你说的要两三个。这才见了一个,剩下的就不见了?这事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保纤说媒?” 贾张氏见王媒婆这架势,退一块钱的打算是没戏了。想了想,还是见一见吧,毕竟可是了钱的。 第18章 秦淮茹一进四合院 四合院医务室。 贾张氏和王媒婆在扯著不咸不淡的话。郝仁则站在门口,想著十三姨去哪了? 贾旭东和朱小妹两人,红著脸从垂门走了出来。 “聊得怎么样?”王媒婆笑道。看俩人这神情,这事是成了。 还是朱小妹先开了口:“挺好的,王大妈。” “那就好,那就好。”贾张氏喜笑顏开。 眼看王媒婆和朱小妹这就要走,贾张氏连忙拍了贾旭东一巴掌:“还不去送送。” 出门没走多远,王媒婆突然想起一件事:坏了,还有一个呢。 连忙假装肚子疼,让贾旭东送朱小妹先走。自己倒是绕了一个大圈,从別的巷子猫了出去。 ----------------- 秦淮茹站在南锣鼓巷的巷口,手指紧紧拽住衣角。 她不是第一次进城,但是一个乡下姑娘第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让她有些紧张。 今儿一大清早,王媒婆家的大小子来家里传话,说是王媒婆要在城里给她介绍个好人家。听说对方是轧钢厂工人,城里户口。可把她父母高兴坏了。 这年头,在地里刨食太苦了。只要有丁点机会,都会把脑袋削尖了往城里钻。 王婆家的大小子把她领到这儿后,说是让她等著。然后就跟著一群半大小子疯去了。 斑驳的阳光穿过柳枝,照在她的鞋上。这双新鞋,也就过年穿了几次。紫红的布料,看起来很是喜庆。 她的心,开始忐忑了起来。 远远的看到巷子里走出一对青年男女。秦淮茹看了眼女青年的穿著,又看了眼自己的。连忙往柳树下靠了靠。 看著这对青年男女越来越近,復又越来越远。秦淮茹这才从柳树后探出身来。 眼神中带著些许的羡慕,两个人就这样走在阳光下,就这样走下去,想必也是极好的。 ----------------- “淮茹?” 秦淮茹顺著声音望去:“王大妈。” “等急了吧?我家那大小子把见面的地儿都能传错,你说要他有什么用!”王媒婆一脸诚恳。 “也没站多会。您別放心上。” 王媒婆点点头,这孩子要模样有模样,还是个会做人的,可惜了。 医护室里,贾张氏正夸著郝仁。 “郝仁啊,还是你医术高明。你贾大妈这下心病全没了。” “瞧您这话说得。就旭东哥这条件,一城市户口有工作的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郝仁漫不经心的应付著,却想著刚才王媒婆的话:还有一个。 会不会是秦淮茹? 正想著,王媒婆的声音响了起来:“贾家嫂子,和你们家旭东相亲的姑娘,我给你带过来了。” “小秦快进来。”王媒婆接著道。 小秦? 郝仁抬眼望去,可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颐和园十三姨吗? 忙起身,握著王媒婆的手:“王妈妈来了,快进来坐。” 王媒婆愣了两秒,应该是喊的王大妈,一定是我听错了。 秦淮茹却把注意力移到了郝仁的身上,这白大褂,应该是医生吧? 贾张氏打量了一下,长的倒是还行。不过看这穿著打扮,不太像是城里的。 “小秦是吧?旭东出去了,得等会才能回来。你先坐。”贾张氏客客气气的说道。 秦淮茹坐了下来,站了那一大会,两条腿早就酸了。 贾张氏瞅了王媒婆两眼,意思是该你介绍介绍了。 王媒婆会意:“小贾不在,咱们就先简单介绍一下。等他回来,你们再细聊。” 趁著这会功夫,郝仁找了三个罐头瓶出来。先从热水瓶里倒了点热水,冲了一遍。然后倒了三杯热水,一一递了过去。 王媒婆:这小子也想让我给说个媳妇儿? 贾张氏:见识到老娘找儿媳妇的实力,也想让老娘给捯飭一个? 秦淮茹:递个水,怎么还摸我的手?应该不是有意的。 王媒婆抿了口水:“小秦是城郊秦家庄的……。” 只听了这一句,贾张氏就没心思听下去了,端起罐头瓶,吨吨吨吨吨。好你个王媒婆,三个变成俩,城里变村。你要是敢不退钱,看我不挠破你的脸。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秦淮茹也察觉到了,攥著衣角的手指,更用力了。她不是没眼色的人,相反四合院里最擅长察言观色的就是她了。 察言观色,是这个时代农村人必备的生存技能。更遑论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 郝仁心里矛盾了起来,明明这个场面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心里隱隱约约却还是不舒服。 ----------------- “妈,王大妈也在吶?”贾旭东回来了。 秦淮茹看到这个眼前的男人,慢慢的把他和刚才那对青年男女叠在了一起。鼻子一酸,眼角一热,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慌忙假装是迷了眼。 贾张氏抱著罐头瓶,没说话。 王媒婆忙站起来:“旭东啊,这是小秦。昨个儿和你妈提过的。今个儿过来和你见一面。” 王媒婆没再提相亲的字眼,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在走个过场。 贾旭东直愣愣的看著秦淮茹。其实打刚一过来,他就注意到她了。 如果说朱小妹满足了他对异性的好奇,那么眼前的她则满足了他对异性的嚮往。 “你好,我叫贾旭东。是轧钢厂的一名钳工工人。”贾旭东主动介绍了自己。 王媒婆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刚刚朱小妹来了,你可是半个屁都没放,老娘都要把你当成哑巴了,合计著到了秦淮茹这,你倒是谈吐自如了? 贾张氏也不吨吨吨吨吨了。放下手里的罐头瓶,扭头看向秦淮茹,如果眼神能刀人…… 郝仁也不淡定了,这尼玛……扮猪吃虎,玩的挺溜啊。 陈佩丝说的对啊!浓眉大眼的就不是好东西!(浓眉大眼的书友,饶命) 秦淮茹却没有搭话,转头看向王媒婆:“王大妈,下午回去的车少,要不我先回去了?” 贾张氏鬆了一口气。 “要不再坐一会?马上也到饭点了。”贾旭东满眼期待。 贾张氏咳了起来,肺都要咳出来了。 王媒婆坐不住了,母子操戈,殃及池鱼。 “那好。小秦,我送你去车站。” “王大妈,你这腿脚也不方便,还是我去送吧。”贾旭东不顾贾张氏要咳出的肺,继续拉扯。 郝仁看了眼贾张氏,抬起右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下,又揪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贾张氏看到郝仁的动作,先是迷糊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一个起身,“啪”一巴掌打在小贾的脸上,接著揪起小贾的耳朵。 “我看今个儿还反了你了!” 不顾贾旭东的痛嚎,揪著耳朵扯回了中院。 这是要请老贾了啊。 第19章 一支青霉素 贾张氏终归是没能挠破王媒婆的脸。 那一巴掌,打在贾旭东的脸上,却嚇得王媒婆一个激灵。嚎了句肚子疼,便脚底抹油窜了。 秦淮茹怔怔的坐了一会,起身出了四合院。郝仁忙脱掉白大褂,跟了过去。 秦淮茹的脚步很快,郝仁也不慢。 “你老跟著我干什么?”秦淮茹突然停下,转身问道。 “这不是正好顺路吗?”郝仁瞎白话著。 “你要去哪?” “秦家庄。” “你去秦家庄干什么?”秦淮茹好奇了。 “提亲去。”郝仁一脸诚恳。 “没听说我们庄……”说到一半,秦淮茹似乎意识到什么了,转身就走。 郝仁一把抓住她的手,见附近有人看过来,赶忙又把手鬆开,被当成流氓围住可就不好了。 鬆开后,秦淮茹反而不走了。 郝仁看著她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秦淮茹,打你一进医护室的门,我就喜欢上你了。” 这么直接而又大胆的表白,瞬间让秦淮茹红了脸。 跨越时代的思维,会让你与世俗格格不入。而跨越时代的表白方式,却会令人印象深刻。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坏的吗?”秦淮茹小声的说道。 “那你愿意接受一个城里人的道歉吗?”郝仁眨了眨眼。 “谁知道你是真心的还是骗人的。” “你是在说我是真心的喜欢你还是真心的向你道歉?”不待秦淮茹回应,又接著道:“两个都是真心的。” ----------------- 初春已过,又见青山万树。 北海湖里,鸭戏鱼游。青草湖畔,芽绿枝新。 郝仁手里牵著一条手帕,手帕的另一端牵在了秦淮茹的手里。 海蓝色的手帕,形状被拉扯的有些怪异,好像南宽北窄的矩形。 秦淮茹看著郝仁,郝仁也看著秦淮茹。 两人的视线匯聚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两位同志,到底买不买的?不买的话也不要挡著路。我还要不要为人民服务了?”推著小车,卖著炸酱麵的小贩抱怨道。 “买,当然要买。给你一次为人民服务的机会。”郝仁摸了摸衣兜,掏出五毛钱。 “好嘞,北海公园炸酱麵两碗。”小贩高兴的喊道。 坐在湖边,吃著炸酱麵,郝仁给秦淮茹同志画起了大……明天。 清风碧水,你我独好。 ----------------- 秦淮茹回去了,手帕留给了郝仁。 郝仁把手帕系在了手腕上,来到了人民医院。 二大爷、二大妈坐在病床旁。二大爷手里端著碗鸡汤,用勺子一点点餵著刘光天。 郝仁很是感动。这么温馨的场景,多亏了我郝大夫。 见郝仁来了,二大爷连忙起身:“郝仁啊,多亏了你,不但救了我家老二,你还救了你二大爷……我。” 郝仁谦虚著:“人民医生为人民,这都是我郝仁应该做的。再说了,都是街坊邻里,应该的,应该的。” 趁著夫妻俩出去的功夫。 “我说光天弟啊,差不多得了啊。” “郝哥啊,不是弟弟抻著。实在是,我爸说了,啥时候王主任再来过,啥时候让我出院。” “王主任还要过来?”郝仁奇道。 被包成木乃伊的刘光天点了点头:“王主任上次说了,她还会再来看我的。我爸就觉得这是个机会。郝哥啊,就刚才餵鸡汤这场景,我爸是天天拉著我排练啊。不配合还不行。郝哥,你赶紧让王主任来一趟吧。我不想再喝鸡汤了,yue!看到没,提到鸡汤我现在都反胃了。” 郝仁一脸同情的看著刘光天。有父如此,夫復何求? 在刘光天充满期望的眼神中,郝仁放下一包糕点,出了病房。 本打算到急诊科找上次那师兄混个脸熟。 没成想,刚到急诊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林老板,你儿子的肺炎还是比较严重的。” 不是师兄的声音,郝仁转身就要走。 “昨晚打了一针你带过来的药,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过,为了保险一点,最好今天再打一针。” 郝仁竖起了耳朵,什么药这么神?青霉素?这年头儿,除了青霉素,也没有別的抗生素吧? “大夫,我这就安排。阿水,阿乱,你们俩再去联繫那个人。再买一支……两支。天黑前带过来。” “明白,老板。” 郝仁连忙躲回二楼。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两个约莫三四十岁、身材略显壮硕的男人走了出来。 ----------------- 郝仁待他们要出了医院大门,才下楼远远的跟上。 两人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偏。 郝仁也小心翼翼的跟著。隔个几分钟,就从实验室拿套上衣换了。 製作阿司匹林的固废还没扔,抓了把抹在了脸上。(柳枝粉的浆料) 一股柳枝味,熏的郝仁睁不开眼。 约莫走了一个钟头,两人在一处仓库停了下来。 两人並没有继续朝仓库大门走去,而是绕到了仓库后面的角落。 其中一人,隔著墙小声喊道:“三哥,三哥。阿三哥。” 良久没人回应。 另一人有些不耐,伸手拍了一下。 突然,墙角处一扇铁皮小门开了,伸出一只手,一把他们拉了进去。 “嘎吱”,小门又关上了。 见四下无人,郝仁躡手躡脚的靠了过去,隔著铁皮小门,听著里面的动静。 “你们俩怎么来这找我?是想害死我啊。”这应该是阿三的声音。 “三哥,这不是著急吗?”不知是阿水还是阿乱的声音。 “我的亲弟弟来,著急也不能这样玩啊。你这是想要三哥的命啊。” “嘿嘿,三哥。就是我阿水死了,也不能让你死。” “乌鸦嘴!少特么乱说话。家里都有老娘等著照料,做什么事都要注意分寸。” “三哥,昨天拿的那药,还有吗?”阿水的声音。 “这些资本家就是特么的抠抠搜搜的!上次多拿几瓶不就得了。” “三哥,这一小药瓶就要一条大黄鱼。林老板家底再厚实,也不敢这么啊。” “行了,钱带了吗?” “带了,带了。两条大黄鱼。” “把药包好,別磕著碰著了。”阿三提醒到。“这可是最好的青霉素了,金贵著吶。” 青霉素?郝仁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20章 生养生养,不能只生不养 待两人离开后,郝仁走到铁皮门前。 原想喊声三哥,把门骗开。转头一想,万一“三哥”这称呼不是諢號,可不就露馅了? 找地又猫了一会,眼瞅著天色晚了,这才走上前,对著铁门,拍了两下。 没一会,便听到里面有脚步声靠近。 “吱扭”一声,铁皮门开了。 郝仁心下一喜,刚要上前。眼前寒光一闪,竟是一把刀直劈了过来。郝仁想要躲开,但已经是反应不及。 “嗤拉”一声,刀锋划破袄,带起一团絮。 “原来是个雏。”一道身影隨著声音出现在郝仁面前。 郝仁看向来人,个头並不高,粗獷的脸上一道如蜈蚣的疤痕,从眉间斜穿到脸颊。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郝仁定了定神,想了想:“水哥派我来的,药碎了一支。他走不开,让我来取。”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三哥。水哥让我管你叫三哥。” 三哥收了手里的刀:“好兄弟!你先前要是在外面喊两声三哥,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伤著你没有?” 郝仁摸了摸:“还好三哥你留了力,没伤著。” “那就好。”三哥说著话,突然看向郝仁的后面。“阿水你怎么来了?” 郝仁一惊,这特么穿帮了?忙转身看去。 刚转过身,只觉背后一股巨力袭来。不容多想,忙顺著这股子力趴在了地上。 “呸!小兔崽子,还想糊弄你三爷!” 阿三朝著躺在地上的郝仁走去。像他这样的专业人士,杀完人是一定要补刀的。 郝仁听著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里却一点也不慌。刚才那两刀,其实都砍在了郝仁的要害。只不过,吃了金刚丸的郝仁除了心里有点不爽外,他是毫髮未伤。 阿三举起刀,瞄著郝仁的脖子砍下。眼前却突然一闪,隨后听到“咔吧”一声,然后一股剧痛从手腕传来。 他握著刀的那只手,手腕竟碎了! 阿三握著手腕,强忍著痛,嘶哑著:“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没事?” 郝仁弹了弹身上的泥土,扯掉沾在嘴角的。 ----------------- “药在哪?” 阿三咬著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包丟了过来。 “只要你放我走,包里的药、金条都归你。” 郝仁没有理他,打开包。包里有几根大黄鱼,还有一个铁盒。掀开盒盖,里面赫然躺著几支青霉素。 郝仁拿起一瓶,凑近了。 瓶身上赫然印著40万单位的字样。 一股愤怒的情绪瞬间充满胸腔!这些人是真该死啊! 他强忍著怒火,说话的声音却愈发平静:“主动告诉我哪来的,我就放你走。” 阿三脸上现出慌张的表情:“这个我不能说,说出来我会死的。” 郝仁掐住阿三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说你现在就会死!不但你会死,你的两个兄弟也会陪你一起上路!” 阿三怕了,脸上蜈蚣的疤痕也更明显了。 “名字!地址!”郝仁吼道! “大康药房,汪康年。” “咔吧”,阿三的头缓缓低了下来。 “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主动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可是你特么也不主动啊!” 郝仁把包丟进实验室。又把尸体拖走,埋了起来。 他也想过把尸体丟进实验室,省时又省力。 但是,我有机狗的圣地,也是你这种渣渣配进的?啊tui! -----------------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医护室门前已经聚了几个人。 郝仁连忙道歉,隨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 穿上白大褂,人民的郝大夫上线了。 打发走最后一个病人,贾张氏进来了。 “郝仁啊,你说我这造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中了邪呢?”贾张氏拍著大腿,乾嚎著。 哭声这么大,愣是一滴雨都没下,真有你的,贾大妈。 “贾大妈,您坐。慢点说。”郝仁撇了撇嘴,搬了个条凳过来。 贾张氏坐了下来:“郝仁啊,你说我怎么命这么苦啊!老贾一声不吭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旭东餵养大。眼瞅著,他进了厂成了工人。我以为好日子要来了,没成想……嘎!” “贾大妈,您先甭哭。咱啊,没到那一步。” 郝仁拿起罐头瓶,倒了杯热水,递给贾张氏。 贾张氏许是嚎的渴了,接过罐头瓶,也不管烫不烫,吨吨吨吨吨的灌了起来。 “贾大妈,今个儿这相亲,您相中哪个了?”郝仁装傻,明知故问了起来。 “这还用问,当然是朱小妹了!”一提这茬,贾张氏差点跳起来。 “嘿!还得是您贾大妈!这眼光就是准!不瞒您说,打一进屋,我就看出来了。旭东哥和朱小妹要是成了,头胎一准是个小子。” 贾张氏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你可別糊弄你贾大妈。” “瞧您这话说的,当然是真的了。”不出意外是小子,要是出了意外……那一定是贾旭东有问题。 “唉,”贾张氏嘆了口气:“可现在旭东他……看上了那个后来的。” “哎哟喂!我的贾大妈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的他一个妖怪……贾旭东来反对?”郝仁立马化身大孝子。“贾大妈,我跟您在这算笔帐。朱小妹城里户口,在屠宰场工作。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全家就这一闺女,別的不说,就说这嫁妆、礼金啥的。是她秦淮茹能比的?” “谁说不是吶。”贾张氏点头如啄米。 “更別说屠宰场那福利待遇了。隔壁老张,就一卖猪肉的,他都能隔三差五吃顿肉。何况你们家这位在屠宰场的?那还不得见天吃肉啊。” 听了郝仁的话,贾张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咧著大嘴笑了起来。 “贾大妈,还有个事儿。我可就跟您说,可別外传。”郝仁小声的说道。 “傻孩子!你把你贾大妈当成啥人了?可著咱这胡同,你扫听扫听,谁有我嘴巴严实?”一听这话,贾张氏立马激动了起来。 郝仁心想:拉倒吧您嘞,何雨柱那傻子都知道你有张大嘴。 “那后来的姑娘,就是小秦,不好生养。”郝仁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生养生养,不能只生不养。秦淮茹是能生,但是不会养啊。仨孩子全让养岔劈了。 我郝大夫这话说的是不是没毛病? 第21章 一条死狗 四九城,三更天。两分明月,一缕微寒。 夜色下,郝仁的身影如夜梟般穿梭在四九城的小巷里。 时尔遇到下了夜班的工人,他便放慢脚步,换个方向绕过去。 復又加速,朝前方奔去。 ----------------- 大康药房,后院货仓。 经理汪康年手里拿著算盘,看著眼前忙碌的几名帐房,他很是得意。 他也应该的得意。任谁在他这个年纪,有这般家业,都会比他还得意。 他还不到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但是谁能想到,十年前,他还不过是杭州城的一个穷小子。借著去上海读书的机会,进了电台,学会了空手套的绝活。一路靠著空手套白狼,买空卖空,终是有了这般家业。 “汪经理,消治龙药粉没了。”有帐房匯报。 “多供点消毒顶上。”汪康年想了想,回道。 “汪经理,仓里有三百公斤止咳浆变质了。”又有帐房匯报。 “发往半岛去。”他答覆的很快。 “可已经变质了。”帐房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强调了一下。 “吃不死人的。发过去。”汪康年瞪了他一眼。 “法国发的止血钳到了,东家。”这是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老帐房了。 汪康年笑了笑,还是“东家”两个字顺耳,人嘛,不就是要做人上人? “到了?安排人手,连夜贴上德国的標籤。报价再加五成。什么?是不是高了?哪里高了?报低了能是德国货吗?氯霉素也到了吗?换包装!小盒换大盒,十粒变五粒。下次跟老王说,氯霉素可以再做小一些嘛。多放点淀粉,少放点氯霉素。没效果?多吃几颗不就有效了?药不就是这个样子?你吃了有效,他吃了可能就无效。这就是科学!儂晓得伐?” ----------------- 一群猪脑壳! 出了货仓,汪康年来到二楼经理室。 掐了一撮碧螺春,温水泡开。嗅了嗅,又抿了口,汪康年发出一阵满足的声音。 这帮泥腿子,还真让他们成了事。大家好好地升官发財不好吗?还想著为人民服务? 为那群泥腿子服务?可笑! “汪老板在笑什么?”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汪康年“嚯”的站起身来,张开就要喊人。 “嘘,別喊了。”郝仁手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 “趁著你在货仓耍威风的时候,我就放倒了楼下那些把风的。又趁著你泡茶的功夫,把你的货仓从外面锁上了。別挣扎了,汪老板,没用的。” 郝仁戴著头套,斜坐在桌子上,点了根烟。 “你是要钱?”汪康年儘量镇定著问道。 “不是。” “那你是来杀我的?”声音带著颤抖。 “別傻了,我可是守法好市民。”郝仁笑道。 “那你要做什么?” 郝仁从怀里掏出一支青霉素,放在桌子上。 “我想听汪老板聊聊它的故事。” 汪康年眼神一缩,起身就跑。 郝仁一个箭步上前,对著汪康年腹部打了一拳。 看著弯腰吐酸水的汪康年,郝仁摇了摇头:“汪老板,你有点不听话哦。” 汪康年蹲在地上:“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郝仁冷冷的看著他:“给我一个名字。” 汪康年突然笑了:“哈哈哈,我敢给,可你敢听吗?” 郝仁也笑了:“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敢?” “……”汪康年小声的说了什么。 郝仁没有听清,往前靠了靠。 突然,汪康年往前一扑,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是扎在了郝仁的胸口上。 汪康年只觉得匕首好像扎到了石头上,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忘了跟你说,我这人很胆小,所以在胸口垫了块铁片。” 郝仁说著话,握住了汪康年持刃的手,在汪康年充满恐惧的眼神中,一寸寸的插进他的心窝。 “別挣扎,很快就没事了。” 郝仁看著汪康年,说话的声音很是平静。仿佛他这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汪康年的身体抽搐著,渐渐没了动静。 拿起旁边的一条毛巾,擦了擦手,又把毛巾丟在了汪康年的尸体上,郝仁便离去了。 ----------------- 良久,尸体突然动了下,接著汪康年坐了起来。 汪康年忍著痛,起身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个药瓶。 一手压住胸前的伤口,一手拿著药瓶,用牙齿咬开。然后,猛地拔出匕首,迅速的把药瓶里的粉末敷上。 “幸好扎偏了。特么的,四九城是不能呆了,先回上海躲一阵子吧。”汪康年想著。 掀开脚下的一块地板,漏出一个臥式保险箱。汪康年起身找了个包放在旁边,接著拨动密码锁。 “砰”,保险箱门弹开了。整个房间瞬间披上了一层金色。 汪康年却没有动大黄鱼,而是先拿出一册厚厚的帐本。这可是保命的东西,汪康年紧紧把它抱在怀里。 ----------------- “多谢了,汪老板。”有人在耳边说道。 又是那个声音!他竟然没走? 我尼玛!汪康年刚要回头,便已陷入一片黑暗。 郝仁拿起帐本,略微翻了一下。便同那堆大黄鱼一起,丟进了实验室。 ----------------- 汪康年没有死,郝仁向来是说话算数的。说不杀他,便没有杀他。 但过了今夜,他还是要死。很多人会希望他死,这些人也有实力让他去死。 汪康年已顾不得胸口的伤了。他费力的爬起来,又费力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起来:“接线员,帮我接……。同志,我要自首。我要坦白罪行。我要向人民赎罪。” 汪康年並不怕死,怕死的人也做不了投机倒把,买空卖空的行当。只不过,没有了帐本的他,家里人也会跟著遭殃。 他太了解那帮人了。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放下电话,汪康年换了套衣服。 胸前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毕竟给自己用的是货真价实的云南白药。 他点了根烟,用力的抽了一口。回想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毫无头绪。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敲门声。 汪康年蹣跚著下楼开了门。 “是你打的电话吗?”两名穿著便装的男子站在门前。 “是我。我有罪,我要自首。”汪康年伸出双手,等著手銬的到来。 两名便装男子互相看了眼,点了点头。 突然掐住汪康年的脖子,把他推进屋里。 隨即,门关上了。 几声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好像谁在用木棍隔著布袋捶打著死狗。 第22章 何雨柱要搞事情了 四合院,倒座房。 郝仁又重新找了个桌腿把门閂上。 然后切进了实验室。 “叮,发现硬通货黄金八千七百三十六克,是否存入余额宝?提示:存入不收任何手续费哦。” 一进入实验室,就传来提示音。 郝仁原本想著留一点改善下生活,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手金条,免不了要去黑市,太危险了。即使侥倖转了手,他也不敢。 隔壁轧钢厂,有个江姓的採购员,仅仅在家里多炒了几回鸡蛋。就被邻居举报了。 一查,这小子不但狡兔三窟,还和几个寡妇、小姑娘不清不楚。这还了得? 两天都不到的功夫,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存入。” “叮,实验室採购金入帐五百三十二万八千九百六十元整。金价参考2024年3月21日当日金价。” “叮,累计充值超百万,奖励通脉丸一粒。” 郝仁看著实验台上的小瓷瓶。熟练的揭盖,取出,放入口中咽下去。 许是因为身体已经强化过了,这次竟然没有太大反应。 只觉得小腹多了团东西,逐渐朝著四肢扩散。 先不管它,干正事要紧。 取出那本帐册,郝仁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郝仁的眉头隨著页数,越皱越紧。隨手又拿了支笔,记录了起来。 ----------------- 四九城,某区第二派出所。 郝仁裹著条围巾,招了招手。 旁边卖香菸的小贩连忙跑了过来。 郝仁掏出两块钱,拍在小贩的手上:“来包大前门。” “三毛,我这就找您钱。”小贩接过钱,递了包烟,准备找钱。 “不用找。”郝仁小声说道,又朝四周看了看,掏出一个包裹。“帮我把这个包裹送到对面的派出所,剩下的钱就是你的。” “这包裹里是……?”小贩有些迟疑。 “同志,这里面是我们药房经理破坏祖国建设,迫害人民群眾的证据。非常重要!”郝仁庄重的说道。 “新中国了,还有这种人?”小贩怒了。“这钱你拿回去,哥们儿这就帮你把事办了。” 小贩接过包裹,朝著派出所跑去,突然又转身回来:“同志,你要保护好你自己。要相信,黎明前终將是黑暗的,但我们终將衝破这黑暗。” “啊?”现在的人民群眾,觉悟这么高吗?可你这台词也用错地方了啊! 看著小贩进了派出所,又看著他空著手出来。郝仁终於放下了心,把两块钱放在摊上,便去了轧钢厂。 ----------------- 今天老李又没来。 得,泡好的高碎,又便宜了郝仁。 到了中午饭点儿,郝仁提溜著饭盒去食堂。 刚排好队,就听见前面传来贾旭东的声音。 “傻柱儿!你这勺抖的也没边了吧?”贾旭东嚷嚷著。 “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抖勺了?”何雨柱也是混不吝。昨儿个上午,他刚换好衣服,就看见贾旭东和那大妞,一前一后的进了西厢房。闹了半天,那大妞来四合院是和贾旭东相亲的? “傻柱儿!我特么打的可是半荤!你给我抖的一点肉腥都没有,过了吧?”一大清早就被贾张氏扇了一通的贾旭东,现在火气也不小。 “怎么著?按你的意思,我得整半碗肉给你?德性!”何雨柱敲了敲盛菜的大铁盆。 贾旭东涨红了脸,举起饭盒就要砸过去。 “干什么你们?!”易中海过来了。 一看易中海来了,贾旭东瞬间有了靠山。 “师父,您瞧瞧。我买了一半荤,愣是让傻柱儿抖的只剩几块萝卜。” 易中海接过饭盒,看了看。 “傻柱儿,重新给旭东打一份。” “嘿,一大爷。这不合规矩吧?后面可还这么多人看著呢。”何雨柱这次没听易中海的话。 易中海看了看后面排队的工人,他们已经在小声嘀咕了。 “算我的,给你票。”易中海掏了张饭票递了过去。 何雨柱接过饭票,又打了一勺:“还得是您吶,一大爷。局气!” 贾旭东还想说什么,被易中海瞪了眼,便不再言语。跟著易中海后面,找了个地吃饭去了。 等到了郝仁的时候,何雨柱接过饭盒,眨了眨眼:“郝大夫,你吃慢点。我这腰有点不舒服,你帮我看看,省的我去医务室了。” ----------------- 郝仁找了个角落坐下,没吃两口,何雨柱端著饭盒过来了。 贼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照旧扒楞了一半给郝仁。 郝仁一看,好傢伙儿,两块红烧肉。 “中午有招待,趁著出锅,先留了一勺。”何雨柱小声解释著。 郝仁忙夹了一块,放入嘴里。妈妈,我吃到红烧肉了! 穿越前,吃个红烧肉还要挑肥拣瘦;现在,八成肥的红烧肉,就让郝仁叫起了妈。 “郝仁,给哥说说昨个儿那大妞的事。”何雨柱略有些不好意思。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郝仁便把昨天相亲的事,说了一遍。倒是故意略过了自己和秦淮茹的事。 “这么说,那朱小妹和贾旭东没成?”何雨柱立马来了精神。 “柱子哥,你这是……?”郝仁试探著问道。 “嗨。我这不是隨口问问嘛。”何雨柱眼神飘了出去,有些心虚的回道。 郝仁看了看何雨柱,一本正经的说道:“柱子哥,我可先跟你说。朱小妹和旭东哥的事,成不成还两说。你可千万別想著忙完厨就去屠宰场找朱小妹。也不要想著打扮的整整齐齐的过去。更不要想著背著贾大妈去找王媒婆!我郝仁可是站在旭东哥那边的!” 说完,郝仁端著饭盒起身回了医务室。 “怎么走了还?”何雨柱在后面嚷嚷著。 “师大爷!师大爷!下午何雨水开家长会,我得提前回去一会。” “星期天也开家长会?” “嘿!平时开不是耽误孩子学习成绩吗?” “那倒也是。” ----------------- 郝仁回到医务室,喝著高碎,掰起了手指头。 家里太“清贫”了,得钱买点家具。 去秦家庄老丈人那里,要不少。 提亲办酒席,也要不少。 办了酒席过日子,还是要不少。 贾旭东啊,哥们儿这些钱可全都是替你的啊。 第23章 无题 下班路过巷子口的时候,王媒婆扯住了郝仁。 “郝大夫,你说的小秦难生养,准吗?” “不是我,我没有,別瞎说。” 郝仁一脸惊慌。王媒婆给了他一个“我懂得”的眼神后,扭著大腚走了。 ----------------- 待回到家,就著碗热水干噎了俩饼子后,就开了医务室的门。 郝大夫上线了。 “大夫,大夫,我的心好不舒服,我家那个死鬼……” “好啦,好啦。这包六味地黄丸拿去,回去再买点腰子、枸杞补补。”郝大夫一本正经的开著药。 “大夫,我不吃腰子的。”患者一脸为难。 “这些可不是给你吃的。都是给你家那死鬼吃的。他补好了,你就啥毛病都没了。” 小少妇红著脸走了,手里紧紧的攥著六味地黄丸。 郝大夫看病的效率很高,又不要诊费,找他看病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来这的病人,大多都是一些伤风感冒、头疼发热的。偶尔遇到个疑难杂症,拿不定主意的,郝仁也都是推给医院。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能没数吗? -----------------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一道身影突地窜了进来。 郝仁定睛一看:“哟,这不是贾大妈吗?” “大夫,大夫,我的心好不舒服……” “打住。”郝仁连忙打断,再说下去贾大爷该上来抽他了。 “郝仁啊,还不是因为你旭东哥。现在一提他相亲的事,他就不说话。抽他他也不躲,骂他他也不还口。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前院三大爷隔著垂门瞄了眼,许是有事,一看贾张氏这架势,赶紧回了屋,关了门。 郝仁点了根烟,假装想了想:“贾大妈,这事啊,你得请个人出马才行。” “请人?请谁?” “一大爷。” “找易中海?对!就得找易中海,让他开全院大会……。”贾张氏思路很清奇。 “这事哪能开大会啊?您这可想偏了。”郝仁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贾大妈,您想啊。一大爷既是咱们院的一大爷,又是旭东哥的师父。俗话说的好,一个徒弟半个儿。这旭东哥的婚事,一大爷就站旁边看著?怎么也得搭把手不是?” “你说得对!旭东结婚,他易中海还得包红包嘞。” “额。。。贾大妈,咱先別提红包的事。您想,家里有你劝著,到了厂里,有一大爷劝著。一天两天,他可能想不通。时间长了,这事它可不就成了嘛。”郝大夫说的话很是诚恳。 “我说的话他都不听。易中海说话,他能听吗?”贾张氏还是有点怀疑。 “嘿!贾大妈,一大爷是谁啊?那可是旭东哥的师父。这可是拜了师的。一大爷说话他就得乖乖听著。” “对,你说得有道理。我这就找易中海去。”贾张氏起身就走。 “贾大妈,小秦那事,您没往外传吧?”郝仁在后面喊道。 贾张氏哆嗦了一下:“那不能。你贾大妈嘴严实著吶。” 说完,走的更快了。 ----------------- 贾张氏走了,郝仁却没有急著回去。 先是整理了下药架,又抹了遍桌子。 果然,阎埠贵来了。 “三大爷,您这是?” “郝仁啊,你三大爷在这先说明,这事可不是我提出来的。今晚刚过饭点,你一大爷就过来找我。说这医务室是街道办事处批的,每月还给了你十块钱补贴。所以咱们之前大会捐的东西,你得还…退回来。”三大爷斟酌著用词,总算是把话传明白了。 郝仁听了三大爷的话,点了点头。即使今个儿阎埠贵不提,他也早想把这个事釐清了。要不然,哪天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他可是黄泥掉裤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郝仁拿出作业本改成的记帐本:“三大爷,咱们大会上收到了面、钱、药片三样。药片现在都在玻璃瓶里放著吶。面呢,在您那,吃多少我补多少。这钱是了点,添置了几把条凳,一张桌子,还有这瓶瓶罐罐。剩下的钱可全在这了。” 阎埠贵没去接钱,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的说道:“易中海的意思是,这医务室是街道办事处批的,补贴是你拿的。那这些开支,可全得你来补上。” 我屮艸芔茻,这事还能这么玩的? 阎埠贵敲了敲桌子,低声说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他了?” 郝仁想了想,刚刚是有点…… “没有,绝对没有。三大爷,我郝仁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我郝仁那可是一直以『为人民服务』为己任,一心为广大工人兄弟……。” “行了,行了。”阎埠贵连忙打断:“你这一瞎白话,我就明白了。你三大爷我,心里就跟明镜似得。” 郝仁嘿嘿了两声,刚酝酿了点情绪,就被打断了,三大爷这点可不地道。 “郝仁,话我可是给你带到了。你得把这事放心上,別整天糊里糊涂的。” 三大爷回去了,临走前又说了句:“我那两块钱,你就甭退了,以后少打我那几盆的主意就行了。” ----------------- 回到倒座房,閂上门。 郝仁就切进了实验室。至於三大爷说的事,他没放在心上。 汪康年的帐册,郝仁抄了一部分。人名、时间、地点,钱。 郝仁按照钱的多少,做了排序。这种事情,关键人物拿大头,不是明摆的事吗? 虽说把帐册交了上去,可是这些人最终如何判刑,郝仁还不能確定。 郝仁唯一確定的就是:他的字典里,没有死缓,没有无期,只有死刑。 ----------------- 四九城的一座大宅里,一张八仙桌旁坐满了肚满肠肥的商人。他们左手雪茄,右手红酒的高谈阔论著。 “他还是不肯说?”主座上的人问道。 “他还是说不知道。”旁边有人应著。 “背景摸清了吗?”继续问道。 “就是一个卖烟的小贩。前年进的城,家里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娘。住在城南的大杂院里。” “一个卖烟的小贩,恰巧在局子门口卖烟,又恰巧捡了个包裹,包裹里恰巧是咱们的帐册,这话说出去,你信吗?你们信吗?” 桌旁的人都笑了,灯光下,这些人的影子仿佛活了过来,更显得狰狞了。 “再接著打!去把他老娘接来,让他们母子团聚团聚!” 第24章 郝仁一探秦家庄 轧钢厂,医务科。 今个儿总算是见到李爷了。 郝仁沏了杯高碎递过去,嘴里嘚吧著:“有的老同志,对工作不重视,不把为人民服务放在心里。干起工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工作应付化,隨意化。这是思想有问题,理念有问题。对人民的群眾態度有问题!” 老李却没搭理他,拿了份报纸仔细看了起来。 见李爷不接话,郝仁也没了脾气,只能直说了。 “李爷,您今个儿准我天假?” 老李放下报纸,翻眼瞅了瞅他:“爷们儿今天过来是和你交接班了?” “那哪能。这不是有人生大事要解决嘛。” “啥大事?你要不说个三六九来,爷我今天可抽你了。”老李好奇了起来,嘴上骂著,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嗨!这不前两天媒婆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吗……”郝仁难得的红了脸,像极了那天的秦淮茹。 “咳咳。”郝仁的话还没说完,老李呛著了。 郝仁连忙上前拍了几下背:“李爷,犯不上,真犯不上。不找您要红包,您瞧这给嚇得。” “你小子才多大?十六吧?证都领不了,相个哪门子亲?”老李咳红了脸。 “你这老同志,可別乱说啊。我今年满打满算可二十了,您看这工作证上可写著呢。”郝仁掏出本工作证,拍在桌子上。 老李也不接,只是扫了眼:“爷我是眼,不是眼瞎。墨水顏色都不一样,你糊弄谁呢?” 郝仁拿起工作证看了起来,写的时候顏色挺像啊,怎么干了后差这么多? 连忙把工作证又揣怀了怀里。 “这些都不重要。李爷,我可都扫听好了。虽说现在是男二十,女十八才能领证。可是人家也说了,先把酒席办了,隔两年再领证也是可以的。” “你就这么急著娶媳妇?”见郝仁一脸认真,老李也正经了起来。“女方是哪里的?” “嘿,这不是想为祖国再添几个小无產阶级吗?女方是秦家庄的,去那得一个来钟头。” “没想找个城里的?”老李有点诧异。 “不是我说你,老同志。你这觉悟可次了点啊。”见老李伸出巴掌,郝仁连忙说下去:“我一工人,再找一农民。可不就是工农结合了。你要是打我,那可就是反对红爷爷的重要原则!”. 老李拍了拍桌子:“少给劳资扣帽子。” 说完便从抽屉里拿出信笺,先是写了张请假单,批了。想了想,又写了张介绍信。 最后又从脚边的柜子里摸了条香菸。 “头次去吧?那可不能空著手。这条烟拿著,路过商店再添上酒、。” “李爷,哪能拿您的……”郝仁觉得眼眶有点发酸了。 “给你你就拿著。骑爷的车过去,省时间。”老李又掏出把钥匙拍在了郝仁的手上。 郝仁离开了。看著郝仁的背影,老李先是嘆了口气,接著又眉开眼笑了起来。 ----------------- 有了老李的自行车,没几分钟郝仁就到了街道办事处。 打听了一下,就见到了王主任。 对於郝仁的到来,王主任有点意外。 “郝仁,你怎么过来了?” 郝仁立马化身阳光靦腆178大男孩。 “王主任,院里一大爷找我,要把之前院里的捐款都退回去。三大爷说捐款单交到您这了。” 王主任想了想,从抽屉里找出了捐款单,递给郝仁。 “你们院的医务室,方便了周边群眾。解决了就近医疗的问题。现在上面很重视,正在研究四九城全面推广的事情。”王主任看著郝仁的眼神满是欣赏。 “那可太好了。这样不但可以解决工人的后顾之忧,还可以解决医院拥堵的问题。”郝仁靦腆的笑了笑,又接著道:“王主任,这次过来还想问一下补贴的事情。” 听到郝仁提到补贴,王主任脸上的笑意停了下来。 郝仁连忙解释:“成立医务室的时候,用了一部分捐款。一大爷要我用补贴把这钱补上,这才顺便问问您。” “什么?”王主任的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郝仁把昨晚三大爷的话,转述了一遍。 王主任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易中海。 走到了门前,又停了下来。把郝仁叫上身前,小声的说了起来。 ----------------- 四九城,北郊。 铺了石子的小路上,郝大夫快乐的蹬著自行车。 在无坚不摧之力的加持下,自行车骑出了马自达的气势。只见他一会骑出s型轨跡,一会骑出1字型轨跡,一会又骑成了3字型。 他很开心。 又骑了几里地,隱隱能看到远处一个个村庄。 路两边的树木,也渐渐从白杨变成了绿柳。偶尔遇见几个村童,摘了柳枝,编了帽子戴在头上。 再近点,便听见从远处的河沿,传来了一阵阵的號子声。 靠近了,就看到河床上密密麻麻的农民。他们挑著担,抬著筐,推著板车,从河底装满泥土,运到河沿上。他们卷著裤腿,穿著单衣,在这仍有三分寒的季节里,像一只只蚂蚁,搬运著泥土。 郝仁停下来,静静的看著眼前的这一幕。 没有机械,缺驴少马。就靠著人力,他们疏通了河道,修起了水库。(1949年11月就確定了修水库的计划) 为的是什么? 他们回答:为了后代不吃苦。 路边上有几个玩著土的孩童,郝仁走了过去,从包里掏出块。 第一次上门,有菸酒茶,应该也可以了吧? ----------------- 又过了几里地,终是到了秦家庄。 秦家庄是大队,下面有七个小组。並不只是秦姓人家。 问了好几个人后,便被村大队的人举著枪堵住了。 郝仁有点紧张,不晓得金刚丸扛不扛得住生米。他也不想知道,赶紧掏出李爷写的介绍信,这才在几条枪的护送下到了秦淮茹所在的小组。 几条枪临走时,郝仁忙散了一圈烟。毕竟以后要常来,工农关係要搞好。 几条枪接过烟却笑了:“早前儿就听说村被城里人摘走了。原来是你小子。” 郝仁连忙笑了笑,一一给枪哥们点了火,拍著胸脯保证:以后进了城,请找我郝大夫,我郝大夫在四九城,好使。 + 第25章 二次四合院大会 枪哥哥叼著菸捲回去了。 秦淮茹把门打开,就看见郝仁在对她眨眼:“没办法,人缘太好走到哪都有朋友。”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一把拉著他进了院。 说是院子,其实也就是一圈夯土矮墙,矮墙上披了一层麦穰。这样也不用担心下雨衝掉夯土。 正房是三间茅草房,左边是厨房,门前堆了柴火。右边是鸡鸭圈,两只大白鹅在鸡群里对著郝仁嘎嘎的叫唤。 秦父和秦母已经在屋里等著了。 郝仁进了屋,先叫了人。然后把菸酒茶递给了秦母。 秦父连忙招呼郝仁坐下,又让秦母去买些酒菜,喊上几家近房的一起过来。 郝仁有些拘束,人经两世,未有一丈人,他此时只觉得有些放不开手脚。 忽然想起那些网文里,初见老丈人,自备酒菜,钞票开路。老丈人甫一见面,搭头便拜:贤婿,丈人等你久矣。 郝仁要是真这么干了,估计老秦会手提菜刀,把他砍回四合院:四九城的人这么豪横?瞧不起谁呢? ----------------- 趁著秦淮茹烧水的功夫,秦父仔细打量了一下郝仁。 “听淮茹说,你是大夫?” “嗯嗯,轧钢厂医务科。”没提娄氏俩字,工厂带人名,指定不太行。 “看你年龄也不大。”秦父好似无意的说了句。 “不到二十一。”郝仁坐直了,连忙上了根烟。 “父母可好?”秦父接过烟,待郝仁点了火后,又继续问道。 “解放前,四九城乱了一阵,父母也走散了。后来街道办事处培养我读书,直到工作。”郝仁实话实说。 “还是新中国好啊。”秦父感慨著,放到过去,这孩子也只能行乞了。 正说著话,秦母回来了,身后跟著几个人。 秦父一一介绍:“这是淮茹的大伯,这是淮茹的三叔。这俩小子是淮茹的堂哥。” 郝仁连忙上前叫人,上烟,点火。 屋子小了点,两位堂哥把桌椅搬到了院子里。 一行人这才坐开。 ----------------- 秦淮茹烧了水,泡了壶茶。郝仁连忙搭手倒水。 秦家一眾人看了直呼內行。 聊了一会,郝仁也渐渐认得人了。秦父兄弟三个,他行二。淮茹的两个堂哥都是大伯家的,老大秦奔波,老二秦溜达。三叔家只有一个闺女,郝仁看了眼,约莫六七岁,应该是秦京茹了。 厨房里,秦母带著秦淮茹的大娘、三婶忙碌著。 圈里的大鹅不见了一只,鸡也少了一只。 这让郝仁很是不好意思。虽然不是后来那几年,可现在的农村,养个鸡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打的酒温上了,温热后的酒喝著更带劲。凉菜,炒菜也端上来了,虽说素菜偏多,但也是这个季节城里吃不到的新鲜玩意,比如薺菜、马兰头。 隨著秦家大伯一声干了,几个爷们端起了酒杯,躁动了起来。 这不是郝仁第一次喝酒,却是郝仁第一次这么喝酒。 和三位秦家长辈各喝了两个酒后,奔波、溜达两位大舅哥,就轮流和郝仁喝了起来。 期间秦淮茹踩了踩郝仁的脚,郝仁示意:看我的。 然后他就趴下了,隱约听到了两位大舅哥的声音:副陪还没出手,他怎么就倒下了? 醒来后,已是傍晚。 秦父眾人下午去了大队上工,家里只留了秦淮茹照料他。 郝仁连忙看了眼日头,在与秦淮茹摸摸亲亲一番后,蹬著马自达回去了。 ----------------- 进了大院后,先去找了阎埠贵。 “哪来的自行车?”阎埠贵一脸艷羡的看著自行车。 “嘿,借我们科长的。” 阎埠贵竖了下大拇指:“你们科长是这个!” 现在的自行车虽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不是一般家庭捨得买的。这关係不到位,想借车?门儿都没有。 郝仁先把去了街道办事处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接著说道:“三大爷,现在捐款单我是拿回来了。但是这退钱得按规矩来。” “怎么个规矩?”阎埠贵好奇的问道。 “钱是咱们院开大会捐的,那这钱也只能开大会当面给退回去。要不谁多了少了的,我可说不清。” 阎埠贵想了想:“是这么儿个理。” “一大爷那?” “我这就跟他说去。” 阎埠贵起身出了门。 -----------------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二大爷退下了,三大爷敲起来了。 贾旭东搬来了桌椅,一大爷、三大爷坐在了上面。二大爷弓著腰坐在了外圈。 听说是退捐款,很快下面就坐满了人。 一大爷端著茶缸子,吨吨吨的喝了口水,刚要开口。 郝仁便站了出来,扯著嗓子喊开了:“今天这个会,就一个內容,发钱,发钱,还是发钱!一大爷,我先说两句?” 易中海一口气从嗓子眼憋了回去,闷著把头点了几下。 “医务室成立的时候,咱们院的街坊邻居,都是有钱的出钱,有面的出面,有药的出药。每家每户都是做了贡献,出了力的。尤其是旭东哥,光齐,还有解成,家里不但捐了款,还打扫整理了医务室。” 听到郝仁点了名,贾张氏、二大爷、三大爷都美滋滋的点了点头。 何雨柱看了眼贾旭东,脸上略带不屑:哥们儿那天是有事,不然哪能轮得到你。 “后来,大傢伙也都知道。咱们的医务室得到了街道办事处、轧钢厂的认可。为此,街道办事处给咱们掛了牌,每月给了补贴。所以呢,一大爷就提议要把各家的捐款捐物退回。是吧,一大爷?”郝仁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易中海沉默了片刻,还是应了下来:“不错。既然医务室是街道办事处和轧钢厂主办的,那把咱们的捐款拿回来,也是应该的。大傢伙说是不是?” 易中海话音刚落,下面就喧囂了起来。 “一大爷说的没错,公家的医务室凭什么咱们出钱。” “確实是这么回事。这钱是该退。” “这事不对吧,一大爷。”何雨柱喊了起来:“咱们是先捐款成立了医护室,街道办事处才同意掛的牌。怎么著?掛了牌就要把捐款拿回来?说破天也没这个道理吧?” 第26章 嗷呜的贾张氏 “何雨柱!”易中海不满的瞪了何雨柱一眼。 “反正这捐出去的钱,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要退你们退,我可丟不起那人。”何雨柱嚷嚷著。 下面的人群听了何雨柱的嚷嚷,似乎沉默了片刻。 见状,郝仁掏出捐款单,伸到半空,抖了抖。 “愿意捐的就捐,不愿意捐的就退。咱是新中国,不是旧社会!不搞豪绅摊派那一套。要退的,麻溜的过来,照著单子,把名划掉就行了。” 眾人见郝仁把捐款单拿了出来,低头接耳一阵后,反倒是没人愿做出头鸟了。 “我就说吧,大老爷们……”何雨柱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何雨柱,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易中海拍了拍桌子。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上前。 易中海往人群里看了看:“许大茂,你爸妈不在家,你替他们领回去吧。” 许大茂刚要上前,猛一寻思:別人都不主动去领,那就一定不是好事。不是好事的事,你一大爷点我的名,拿我当棒槌吶? 眼珠子一转:“一大爷,你们先领吧。等我爸妈回来再说。” 易中海闻言,又是一阵气结。许父在电影院工作,不到晚上十一点回不来。许母更是整日呆在娄家,一周回家一趟。小兔崽子,心眼不少! “旭东,你先把你们家的领了吧。”见没人上前,易中海把目光放在了徒弟的身上。 贾旭东看了看郝仁,又看了看易中海:前脚被点名表扬,后脚就…… 贾张氏等不及了,一把推开前面的何雨柱,来到郝仁身前。 “我先领。”当初捐钱的时候就把老娘给心疼坏了。现在有机会领回来,不领的才是傻子。 贾旭东红著脸,低著头,不言语了。 ----------------- 见有贾张氏起了个头,陆陆续续又有人上前。 “何雨柱,老太太的钱,你去领了。”易中海寻摸了半天,终於在人缝里看到了何雨柱。 何雨柱一听这话,忙缩头弯腰,躲了出去。 “老太太说了,她也不领了。就当是为人民群眾做贡献了。”远远传来何雨柱的喊声。 易中海手里的茶缸,“鐺”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退捐款的人渐渐少了。 易中海瞄了瞄阎埠贵。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我这家里还一孕妇。医务室就数我们家去的最勤。这捐款我们家就不退了。像老太太说的,就当是为人民群眾做贡献了。” 阎埠贵的话一说出口,下面的人全呆住了。这些话,也是你阎老抠能说的? “还是三大爷局气!”许大茂躲在人群里,阴阳怪气了一句。 贾张氏嘀咕著,阎老抠怎么也开始犯傻了? “刘海中来了没有?”易中海故意喊道。躲在外圈?躲家里也得把你喊出来。 自打被擼了二大爷的称號,刘海中就见不得人场了。平时走路都避著人多的地方。 如今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猫著,你易中海还特么点上名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无奈,刘海中只好站了出来:“我们家的捐款也不用退。” 说完就要坐下,没想到易中海又接了句:“你那捐的可不少。不再想想?” 我想你奶奶个腿儿,刘海中忿忿的坐下,心里骂道。 见没人上前退捐款了,易中海便最后一个走了过去。 “郝仁,你一大爷还捐了十块,你看看捐款单。”易中海盯著郝仁的眼睛,一脸的和蔼可亲。 郝仁抽出十块钱,递给易中海,拿起笔把名字划掉。 见郝仁不搭话,易中海笑了笑:小子,还不服气?接过钱,转身要走。 ----------------- 刚转身,耳边就听见郝仁猛的一嗓子,嚇得易中海一个哆嗦。这小王八蛋指定是故意的! “静一静!现在说件事情,建立医务室的时候,购置用品了十七块钱。原本这个费用是从捐款里扣除的,现在捐款退还了。那这个费用,只能通过诊费来找补。即日起,在工人家属医务室就诊,需支付诊费两毛钱,直至补完。” 郝仁大声说道。 话没落地,下面轰然一片。 “怎么能这样?” “不是说街道办事处补贴吗?” “一大爷,这可和你说的不一样。” 易中海涨著脸:“郝仁,你这是乱收费!” 阎埠贵低著头憋著笑,就知道这小王八蛋有招儿。 刘海中嚯的有了精神:“这诊费收的没问题!国家爱人民,人民也要爱国家!不出诊费还想让国家补贴?你们这是薅国家羊毛!占国家便宜!” 说完看了眼郝仁,这词应该没背错吧? “刘海中,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们俩就是一伙的!”易中海拍著桌子吼道。 “嘿,易中海,我可是捐了款的。现在被你们拖累的也要掏诊费了!”刘海中不示弱,反正不是二大爷了,怕你个球儿! 贾张氏在人堆里一阵合计,拿回来两毛,一次诊费就没了,止痛片怎么办? “这事就是因为易中海!要不是他提退捐款的事,能有诊费的事吗?”贾张氏喊道。 “贾张氏,你不要胡说!什么叫我提的?第一个上去拿钱的可不就是你。”易中海心里大怒,这个贾张氏到底是哪一头的? “我说你怎么攛掇我们家旭东!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敢算计我们家旭东,看老娘不挠死你!” “嗷呜”一声,贾张氏扑了上来。 这个时候的贾张氏还不到四十岁,易中海哪敢和她亲密接触。连忙躲了起来。 一个追,一个躲。 贾旭东喊了一大妈,两人一起才劝住。 易中海不顾脸上的抓痕,指著郝仁:“郝仁,竟敢收诊费,你给我等著。我这就去找王主任来收拾你!” 说完,紧了紧裤腰带,窜了出去。 刘海中一看易中海跑了,连忙凑过来:“郝仁,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郝仁一竖大拇指:“满门真演技,父子两开。” “那你看,我那事啥时候跟王主任提提?” “二大爷,別急。您的事,快了。” “真的,那二大爷一准记你的好。”刘海中咧著一张大嘴笑了起来。 后院,何雨柱扶著老太太坐下:“我的亲奶奶嘞,这事咱甭管。” 嘴上劝著老太太,心里想著朱小妹:帮著贾旭东和我抢媳妇的,都不是啥好人! 第27章 兄弟,我带你回家 易中海去找王主任了。 郝仁把今晚大会的內容写在了报纸上,又烫了点浆糊贴在了医务室內。 报纸的下面,用墨水写了一行大字:即日起,诊费两毛。 隔壁胡同来了几个病人,看到『诊费两毛』的字样,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坐了下来。 待诊断完,拿了药。 正要付钱的时候,郝仁开口了:“你们退捐款了吗?” 病人诧异:“我们是隔壁胡同的,捐款都没得。” “你既然没捐款,那就没有要退捐款。那你付什么诊费?” 郝大夫分析的很有道理,几个病人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郝大夫抿了口茶水,红爷爷说的对,我们要团结大多数,打击极少数。这样才能取得最终胜利。 ----------------- 夜九点,四合院里漆黑一片。 郝仁换了套深色衣服,戴著头套,悄悄的出了门。 来到墙角下,郝仁两脚发力,一跃而过。自从吃了通脉丸,身体真的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举手投足间,总会有一股热流,由腹部而出沿著经脉到达发力处。 郝仁沿著墙角,一路奔跑。他越跑越快,快的几乎成了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 按照名单上的名字,他今晚要逐一拜访。 ----------------- 四九城城西的一栋两层洋房。 李寅亭舒服的趴在一张大床上。 这张床是今个儿下午送来的。紫檀木料的床板上,铺著许州的丝绸绒被。 他是一个会享受的人,也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他一直认为,一个只知赚钱却不懂得钱的商人,那就是乡下的地主老財。而他现在正是在享受著钱的乐趣。 “怎么不锤了?再用力点。”他有些不满。 “我怕我一拳会锤死你。” 耳边响起一道凛冽的声音。 李寅亭一惊,伸手就摸向床下。在那里,他放了不止一把手枪。 只是他的手刚动,就发现那只手再也动不了了。一只略显柔弱的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然后打断了他的手腕。 李寅亭痛的要喊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枚银针,不知何时插在了他的喉咙上。 “我说著,你听著。明白了就点头。”对方的声音,从头套里传出。 李寅亭点了点头,有这样手段的人,不是他能反抗的。他是个很识相的人。靠著识相两字,他才活到了今天。 “你知道汪康年是怎么死的吗?” 对方的话让他心里一惊,他明白对方是谁了。 看著对方渐渐攥紧的拳头,他毫不怀疑这只拳头可以砸碎自己的脑袋。 李寅亭连忙点了点头。 喉咙上的银针拔掉了,他终於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了。 “丛植峰!是丛植峰派人杀的。”李寅亭忙喊道。 “为什么杀他?” “他死的那晚,想要自首。所以被杀了。” 郝仁想了想,帐册上確实是丛植峰拿最多的一份。 “主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郝仁的台词,似曾相识。 李寅亭的主动,却让郝仁意想不到。仅仅一句不杀你,李寅亭就把事情都抖了出来,和帐册上的金额、人物一对应,丝毫不差。 郝仁有些诧异:“你比汪康年爽快多了。” 李寅亭苦笑著:“老汪他上有老下有小,自己的命便没有那么重要。我就孤家寡人一个,谁的命也没我的命重要。” 郝仁想了想,你特么说的真有道理。 “明明已经把帐册交出去了,为什么你们却毫髮无损?” 李寅亭缓缓的抬起头:“因为他没能进去,便被我们的人截住了。转身就拿它换了十根大黄鱼。” 郝仁沉默了片刻:“所以,那个小烟贩在你们手里?” 李寅亭默认。 ----------------- 郝仁挟著李寅亭奔跑在黑夜里。 李寅亭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啸著,不敢睁开眼睛。心里却想著,这就是江湖奇人? 很快,就到了一处大宅的院墙下。 李寅亭身体抖的厉害:“大概就在这个位置,地面上是一座假山,下面是地牢。” 墙很高,也很滑。 李寅亭正抖著,却觉得身体一轻,竟然被拋上了墙头。他赶紧趴在墙头上,紧紧抓住檣沿。又听到“哈”的一声,那人已经跳上墙头,挟著自己,一起跳了下去。 惊的李寅亭一身冷汗。 有著李寅亭指路,很快便到了假山。李寅亭沿著假山转了一圈,找到了入口。 郝仁把李寅亭推在前面,走了下去。 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阵呼嚕声。转角处,两个汉子趴在桌子上正睡著,郝仁上前就是两拳。 再往里走去,就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地上。 郝仁忙衝上前去,一把扶起那道人影,低头一看,正是那天的小烟贩。 “醒醒,醒醒。”郝仁喊道。脉搏有些弱,好在还算平稳。 “我捡的……是我捡的。黎明前……终將……是黑暗的,但我们……终將衝破……这黑暗。”小烟贩来回的念叨这几句。 郝仁攥紧拳头,指甲深陷进了肉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这就带你走,带你回家。” 小烟贩竟是认出了郝仁的声音:“別管……我,我不……怪你,是坏人太坏……太多了。” 郝仁仔细的听著他说的话,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还有个……老娘……在城南” “你先別说话,闭上眼休息一会。等你再睁开眼,就能见到你老娘了。”郝仁安慰著。 小烟贩许是累了,慢慢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郝仁背起小烟贩,沿著来时的路,一步一步退回了假山入口。 ----------------- “他回不了家,你也回不了。”一道声音传来,假山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李寅亭站在人群里,一脸冷笑的看著郝仁:“丛兄弟,这小子身手很厉害。” “很厉害,难道还能有刀枪厉害?”丛植峰话语里带著不屑。身边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来。 郝仁看了看四周,把小烟贩轻轻地放在地上,又脱掉上衣,盖在他身上。 “兄弟,你稍等一下。我杀几个人,然后咱们就回家。” 朦朧中,小烟贩好像看见一道赤裸著上身的身影,冲向了前面的黑暗。 第28章 还有人 红爷爷曾提出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郝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做了恶的人是必须要死的。只有死亡才能终结他们的恶。 而他们的爪牙,习惯了用利爪、毒牙来做帮凶,那就打碎他们的利爪,拔掉他们的毒牙。 ----------------- 郝仁衝进了人群里,挥舞著拳头。 每一拳打出去,就多了一个废人。有的肩膀碎了,有的膝盖碎了。 拳影闪烁,哀声遍地。 丛植峰厉喝:“用刀给我剁碎他!” 爪牙们纷纷拔出了刀,掏出了匕首,一起扑了上去。 郝仁赤著上身,肌肉隆起,皮肤上隱隱闪烁著淡淡的金光。 “砍死他!” “剁了他!” 周围的人低声喝道。 郝仁深吸了口气,化拳为掌,猛地冲了过去。 有人一刀砍在他的身上,还未及发声,脖子便歪了。 还有人用匕首戳在他胸口,却又一脸惊骇的倒在地上。 转眼间,场內除了郝仁,再无一人站起。 碎了肩膀、膝盖的人,也不再哀嚎,心底竟有几分庆幸。 李寅亭咽了口唾沫,脚步慢慢向后移动。忽地发觉郝仁看过来了,连忙指著丛植峰大叫:“都是他的主意!青霉素是他偷出来的!假药黑心也……”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午夜。 李寅亭捂著胸口,缓缓倒下。他的身体抽搐著,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神里满是不甘。 ----------------- 丛植峰把枪口指向郝仁,缓缓说道:“一起发財不好吗?怎么这么粗鲁?” 接著又看了眼李寅亭的尸体。 “李寅亭身为一个商人,竟敢和大康药房的汪康年勾结在一起。以次充好、弄虚作假。被我发现后,这二人还试图拉我下水。可是我丛植峰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仁智礼仪信,一身正气,岂是这类魑魅魍魎可拉拢的?二人见拉拢不成,便起意杀人灭口。你就是他们僱佣来的凶手!” 几个碎了肩膀、膝盖的人,摇摇晃晃起了身,捡了地上的刀、匕首,退了出去。接著又来了一伙人,搬走了尸体。 郝仁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 丛植峰突然笑了起来:“从枪声传出去,到他们过来,大概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李寅亭躺在这,汪康年可不在。” “汪经理见势不妙,先跑了。”丛植峰讥笑道:“你刚才可是看著他跑出去的,这么快就忘了?” “看来,这个锅我是背定了?”郝仁似乎放弃了。 “不错,你背定了。” “那我是非死不可了?” “不光是你,后面的小烟贩也是非死不可。”丛植峰笑出了声。 郝仁嘆了口气:“临死前,我还有个问题。” “快死的人,可不该有这么多问题。不过,我现在心情很好。你可以问一个问题。” “帐册上记录了十箱青霉素。除去还在仓库的,应该是卖了九箱。可为什么这钱只分了一半?” 丛植峰的脸色变了。 郝仁又继续说道:“我想了好久,也没弄明白这个问题。直到今天,才弄明白。” “你明白了什么?”丛植峰的话音里带著紧张。 “以你们几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手。在四九城,要想安排这么多的人手,你们还有点不够格。”郝仁戏謔的看著丛植峰,话语里满是不屑。“除了你们,应该还有別的商人也牵扯进来了吧。” 丛植峰涨红了脸,吼道:“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要被我弄死!” 郝仁缓缓向丛植峰走去,完全不在乎越靠越近的枪口。 “我之所以听你比比这么久,就是想知道背后还有没有別人。別急著否认,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 丛植峰有点慌了,握著枪的手指抖了起来:“站住!再上前,就打死你!” 郝仁没有停下,依旧不紧不慢的走上前。 “砰”,丛植峰扣下了扳机。 想像中的血四溅,並未出现。 原来枪声响起的剎那,郝仁便躲了过去。 “啪”丛植峰的身体软了下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叫。 听著远处传来的汽车声,郝仁背起小烟贩,又把几页纸塞进了丛植峰胸前。 “你会活下去的。只不过,除了嘴巴,再也动不了了。” ----------------- 郝仁背著小烟贩,一路躲著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小烟贩醒了过来。 “咱们这是在哪里?” “回家的路上。” 小烟贩並没能回家。开门的邻居告诉他,前几日有人来闹事,他老娘一著急,就被街坊送进了医院。 郝仁又把小烟贩送到医院,远远的看著他进去。直到一阵风吹来,他才想起自己还光著上身。 衣兜里面的钱,也够小烟贩生活了吧? ----------------- 回到倒座房,郝仁切进实验室,冲洗了一遍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郝仁睁开眼看了看怀表,已经七点了? 怀表是昨晚在李寅亭那里顺的,金色的外壳上刻著一行英文字母:dsshybt js。大沙比? 把表丟进实验室后,连忙起身,端著脸盆跑去了中院。院里的大傢伙儿,上班时间都差不多,去晚了就只能蹲在地上洗漱。 刚接好水,找了个地蹲下。身后便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郝仁啊,大妈把两毛钱再捐给你,你看能不能把诊费给免了?” 水池边立马安静了下来。 郝仁拧著毛巾,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事啊,我可做不了主。一大爷昨晚不是去找王主任了吗?要不先去问问一大爷?” 贾张氏“哼”了一声:“那也得能见得著人啊。一大早,天还黑著呢,老易就出去了。” 旁边有人接话:“一大爷这是躲著咱们吶?” “这可不行!退捐款可是他提出来的,现在要收诊费了,他倒是躲起来了?” “旭东,旭东!”贾张氏朝屋里喊著。 “怎么了,妈?”贾旭东一手拿著馒头,一手端著饭碗跑了出来。 “等会到了厂里,跟你师父说说诊费的事!甭想著能躲过去。” 贾旭东咬了口馒头:“这事我怎么开口?您吶,还是换別人吧。” 贾张氏指著贾旭东:“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可跟你说,你师父要不把这事解决了,以后去医务室的诊费我可找他易中海要了!” 第29章 大舅哥 昨晚被王主任好一顿批评教育,就差没骂三字经了。易中海也是拉不下脸了。 一大早趁著天还没亮,用冷水抹了把脸,就去轧钢厂了。 到了大门口,门卫还竖起大拇指,一顿讚嘆,什么服务、积极啦。臊的易中海赶紧跑去了车间。 “师父,我想跟你说个事儿。”贾旭东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易中海停了手里的活,转过头来:“你说吧。” “我妈的止痛片吃没了。您看能不能去医务室再给开点。”捐款的事是不能直接提的,提提止痛片,师父他应该能听出话里的意思吧? 易中海听明白了,这是拿止痛片点我吶。好好的一个老实孩子,现在也学会旁敲侧击,耍心眼了? “行,中午吃完饭我去医务室看看。”易中海假装没听出来,“旭东啊,你和那朱小妹的事定下来了吗?” 得,一报还一报,哪壶不开提哪壶。 贾旭东立马不吭声了。易中海瞄了他两眼,小样儿,还嫩著呢。 ----------------- 食堂后门,屠宰场送来了两口大肥猪。 这段时间,四九城的各个工厂都是开足了马力,加班加点搞生產。上级部门很是满意,亲自协调了供应分配。娄氏轧钢厂这边也分到了一部分物资。 “好傢伙儿,这都快赶上过年了。” “可不是嘛。” 食堂工人围著小卡车议论著。 “我说,你们手快点。送完你们这,还得去机械厂吶。”卡车上一个汉子大声喊著。 何雨柱仰著脖子,抬高了手递上烟:“大舅哥,下来歇会,抽根烟。” 那汉子也不接烟:“你小子谁啊?再瞎喊,抽你丫的。” 何雨柱指了指自己的眼:“我啊,何雨柱!上次去屠宰场找朱小妹,您还打了我一拳,就这儿。” 朱老大跳下了车,接过烟点了火:“就你小子啊。我说看著眼熟。怎么著?还没死心?” “嘿!瞧您说的。”何雨柱拽著朱老大拉到一边,“我知道您是留了手,不然早就是黑眼圈了。” 朱老大吐了个烟圈:“甭扯这些没用的。我小妹没看上你,你啊,巴结我也没用。” “我说大舅哥,你们这一大早出来,饭都没吃吧?要不我给您露一手?”何雨柱眨了眨眼。 朱老大瞥了何雨柱一眼:“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可不吃这一套。” “这您可是多想了。自打您一进厂,后勤的人就过来安排了。要我们一定要招待好兄弟单位。”何雨柱信誓旦旦的说。 朱老大有些意动。屠宰场的工人,都是凌晨两三点就要忙活起来。说不饿,那都是假的。 “你手艺行吗?” “瞧不起了人不是?哥们儿怎么说也是轧钢厂食堂大厨。”何雨柱瞄了眼师大爷。“甭管是谭家宫廷菜,还是川菜、鲁菜,没有我何雨柱做不出来的。” 何雨柱拍著胸脯。 朱老大对著司机招了招手:“轧钢厂招待,填补点再去机械厂。” 见状,何雨柱赶忙上前,连拉带拽的进了后厨。 ----------------- 医务室。 老李照旧端著他的高碎,慢啜著。 “昨晚又出大事了。” “怎么说?”郝仁放下笔。 “几个药商闹了內訌,死了一个,瘫了一个。听说还跑了一个。”老李不紧不慢的说著。 郝仁面不改色:“您老这是长了对顺风耳啊。” “嗨,大半夜的送进了二院,又找了好些大夫会诊。你李爷我也过去了。” 郝仁起了身,提起热水瓶,给老李的杯子添了水。 “瘫的那个有点奇怪。人还清醒,就是一直说胡话。老是说什么,被人在脊椎上点了一下,就瘫了。”老李接著说道,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就那伤痕,怎么可能是手指造成的?看著倒像是从楼上摔下,刚好撞到桌角的样子。骨头都裂开了。” “还是您老分析的准!”郝仁竖起了大拇指。 “也不看看爷们儿是谁。”老李面有得色,“对了,你那媳妇儿的事怎么样了?” 郝仁掏出车钥匙,放在桌子上:“正准备和您说。成了。我刚一进她们家,我老丈人就紧紧握住我的手。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我盼来了……” “打住!说话都没个正经。” “反正就这意思,大差不差。现在就等他们那边定日子了。都是新中国了,那些老规矩也不用了。选个日子,办个酒席,就算是结婚了。” 说起了自己的婚事,郝仁也愉快了起来。 老李点了点头:“陈规陋习就应该捨弃掉。这结婚可是一笔大开支,钱还够用吗?” 郝仁掰著手指,一笔笔算著:“屋里头要添置点家具,十五块;彩礼,五块;酒席十桌,两块八一桌;菸酒,二十块。再算上其它杂七杂八的,七十块钱打底。” 老李也给郝仁算起了帐:“你小子去年年中来的医务科,每个月二十块。到现在也该攒了小一百了吧。” 郝仁红著脸,点头:“那可不。是有小一百了。” 没错,差九十九就小一百了。 “彩礼五块是不是少了点?半月工资都不到,听说有些地方的彩礼,五年的工资都不够。”老李咋舌道。 “您老也穿越的?” “什么川粤?李爷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四九城人。”或许茶水喝急了,老李脑门子冒汗了。 “是是是。就您老这口音,倍儿地道。” 老李连喝了几口水,吨吨吨吨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这自行车你先骑著吧,等办了酒再给我。”老李把车钥匙又丟了过来。 郝仁本想推脱,毕竟这可是大件,老是借著也不好。转念一想,这几天就要用到,於是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 食堂后厨。 师大爷卖著力气铲著大锅菜,脸上却是笑呵呵的。 “你说这小子怎么突然就开了窍呢?” 后厨角落里,摆了张桌子,桌子旁,何雨柱一口一个大舅哥的伺候著。 “大爷,听何厨说,医务室的郝大夫给他开了方子。” “是吗?那你小子得常去医务室转转。” “我又没病,常去医务室干嘛?” “用傻柱儿的方子,给你治治脑子!瞎掰扯的话你也信?” 第30章 这钱我真不能收 中午,食堂多了一道萝卜燉猪肉的大荤菜。 有了从李寅亭那里顺的“补给”,郝仁的腰杆子好歹是硬了起来。 “给哥们儿整两份大荤菜。”一张饭票,夹著五毛钱拍在了打饭口的窗台上。 何雨柱没去接,反而把五毛钱推了回来。 “今个儿这大荤,不收钱。”似乎觉得没办成事,说完又小声解释道,“这是上头奖励的猪肉,定好了一人一份。不过你放心,哥哥指定能让你解馋。” 郝仁只好收回钱,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看著饭勺。 然后,就看到一大勺肥肉打进饭盒。 何雨柱咧著一张大嘴:“怎么样?哥哥可没亏待你吧。” ----------------- 角落里,郝仁用筷子把肥肉夹断。沾匀了汤汁后,好歹是能下咽了。 自打去了一趟老丈人那,嘴巴就叼了起来。 贾旭东端著个饭盒坐了过来,这让郝仁有点诧异。 “今个儿怎么没和一大爷坐一起?”郝仁略带好奇的问道。 “別提了,上午提了句止痛片,我就不招待见了。”贾旭东挑著萝卜,嚼著馒头。 得,这是被一大爷赶过来探口风了。 “止痛片这玩意儿,也不能常吃。对身体不好。” “我也跟我妈说过。治病的药,哪能天天吃。可她倒好,还说什么可以不吃饭,但是必须要吃止痛片。一天不吃止痛片,她就浑身难瘦。” 这是已经成癮了啊。想想剧中说的“吃了十几年了”,时间正好是对上了。 贾旭东突然放下筷子,靠近了点,小声问道:“郝仁,秦淮茹不好生养,是真的吗?” “啪”郝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贾大妈怎么回事儿?这种话怎么能到处传?万一人家知道了,还不得赖上我?” 贾旭东连忙朝四周看了看:“你放心,我妈就跟我一个人说了。我,你还不放心吗?” “旭东哥,这事要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找我看病!我郝医生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那不能。这事传不出去。”贾旭东连连发誓。 两人正说著,钳工车间的姐过来了。 贾旭东连忙起身打个招呼。 “郝大夫,你明个儿中午有时间吗?”姐瞅了眼贾旭东,没搭理。 “姐,您这是有事儿?”郝仁有点纳闷,平时也没过多接触啊,什么事要来找自己? 姐看了一眼贾旭东,见贾旭东坐在那没点反应,心下暗骂:没点眼力劲。 只好小声的说了出来:“明个儿中午,我弟弟相亲。想请您过去给看看。” 我尼玛,郝仁心里万马奔腾,草泥马。 贾旭东在一旁也涨红了脸,忙拿起饭盒起了身。 郝仁突然觉得有些心累:这谣,让贾张氏整的有点不受控制了啊。 ----------------- 下午,郝仁正在收拾准备下班的时候,刘海中来了。 说是王主任下班后,要去医院看望刘光天。他一个人有点拿捏不住,需要郝大夫上线支援。 郝仁百般推脱后,还是答应了。 这世上的道理就是这样,越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就越要推脱,越要强调困难。不然,谁会把你的帮助放在心上? 病房里,刘海中端著碗鸡汤,二大妈坐在一旁。刘光天看著鸡汤,强忍著乾呕躺在病床。 “来了,已经上楼了。”郝仁衝进来,小声喊著。 病床三人组,立马进入状態。 二大妈慈祥的看著刘光天,刘海中轻轻的吹著鸡汤,刘光天……依然一副生无可恋。 王主任站在病房门口,看著这一幕,点了点头。 真是温馨的一家人。 刘光天看著愈来愈近的鸡汤,上面飘著一层厚厚的鸡油。突然转头喊道:“爸,王阿姨来了。” “王主任来了。”刘海中也好像刚注意到门口。 王主任进屋后,坐在病床旁。 “光天,身体恢復的怎么样了?” “王阿姨,我已经好了。可以回去上课了。”刘光天急不可耐的回答道。 “那就好,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来街道办找我。”王主任的话,给了刘光天一剂定心丸。 “老刘,对待孩子的教育,一定要有耐心。即使他们犯了错,也要以批评教育为主。不能动不动就使用家庭暴力,这样既会对孩子的身体造成伤害,也会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长。这次的事情,就是给你的一次教训,我不希望还会有下一次。” “我一定不会再犯了,请领导放心。”刘海中低著脑袋,像极了那天站在跟前的刘光天。 “郝仁,你今天怎么也过来了?”王主任这才看到郝仁。 “我也是刚到,看到您和二大爷在谈话,就没打扰您。”郝仁靦腆的答道。 二大妈递了个凳子过来:“郝仁,你坐。” “我就不坐了,二大妈。医务室的捐款,就差你们家没退了。这几天你们一直在医院照看光天,也没机会给你们。正好王主任也在,当著王主任的面,把捐款退给你们。”郝仁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递了过去。 刘海中並没有接,而是紧紧握住郝仁的手:“这次多亏了你,多亏了咱们的医务室。不然,我可就铸成大错了。” 王主任在一旁看著,脸上带著一丝笑意。 刘海中接著说道:“这捐款,我不但不要求退。我还要再捐十五块!为咱们的医务室添砖加瓦,以便更好的为咱们周围的老百姓服务!” 郝仁很是感动:“二大爷,我不能收你这钱啊。医务室已经成立了,不能再收捐款了。” “郝仁啊,这不是捐款,这是二大爷的一点心意。你要是拒绝了,可就伤了你二大爷的心了!” 郝仁还要拒绝,王主任发话了。 “郝仁啊,你就收下吧。我们街道办事处不鼓励的是募集式捐款,但像刘海中同志这样的个人捐款,我们是不反对的。” “既然王主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代表工人家属医务室收下了。”见王主任同意了,郝仁只好“无奈”的收下了。 王主任回去了。 病房里的几个人都很愉快。 刘光天可以出院了,二大妈可以回家了,二大爷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而郝大夫,又可以免诊费的为人民服务了。 第31章 今晚月色很美 小烟贩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侷促。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坐椅子。椅面很宽,很平。椅背也很舒服。 可是他还是怀念家里的小板凳。 在他面前,摆了一张长条桌。桌子的对面坐了三个人。 小烟贩知道他们是好人。虽然人与动物有些不同。人不像动物,只看外表就能分辨出好坏。就像蛇,头像三角的就是毒蛇。 但是,他就是知道他们是好人。因为好人身上都有一股別样的气息。 “丛植峰都交待了,你也说说吧。”中间的人开口了,声音威严却又不让他感到恐惧。 小烟贩舔了舔嘴唇,虽然在老娘的病房里,他已经喝了很多水。可是他依然觉得口渴。 旁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把他的茶缸递给了小烟贩。 小烟贩接过茶缸,感激的笑了笑,却崩裂了脸上的伤口。 小烟贩把这几天的事,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字句有些不顺畅。但是,桌子对面的人没有丝毫不耐。反而用著鼓励的话语,不断给他打气。 他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帐册,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他。 这是实话。那个人很小心。给他帐册的时候,围了围巾。救他的时候,戴著头罩。自己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的声音,那是好人的声音。 “你看过帐册上的內容吗?”中间的人问道。 “没有。我拿到帐册后,就交出去了。” 桌子对面的人低声交谈了一阵。 “据丛植峰交待,把你抓到之后,就一直逼问帐册的来歷。你为什么告诉他是自己捡的?” “他们一抓住我,我就明白了。他们是坏人,抓我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好人。所以我不能说。”小烟贩想了想,缓缓说道。 “你刚才说,他背著你从丛植峰住处,到了城南家里。然后又背著你,到了医院。”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背上了。他跑的很快,我几乎睁不开眼。”小烟贩回忆著。 桌对面的人表情有些震惊,能背著人快跑小二十里路,有些神乎其神了。 “你受了很多刑,能坚持下来,我们都很诧异。” “他们打我,我就忍著。打的厉害了,我就用力咬著牙。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黎明前终將是黑暗的,但我们终將衝破这黑暗』,然后便不觉得疼了。” 桌对面的人沉默了,神情竟有了几分肃穆。 两边的人同时看向中间的人,又是一阵小声交谈。 没多久,他们便开著车,把小烟贩送回了医院。 病房里,小烟贩握著老娘的手。想著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身上的伤口依然痛著,心里面却是一片火热。 他帮助了好人,抓住了坏人。他做了老娘一直教导他的事。 他很自豪。如果老娘知道了,应该也一样自豪吧。可惜,临来前,他们说这事谁都不能告诉。 为此,病房门口还安排了人。 小烟贩注意到老娘枕的有些高,这是昨晚和老娘说话的时候,他给枕著的。 现在老娘睡著了,枕这么高可不好。 他轻轻的抱起老娘的头,小心翼翼的取出枕著的袄。他小心的,像是在做著一件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让自己的老娘睡个安稳觉重要? 小烟贩怔怔的看著袄里的东西,这是他几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財富。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又忽地缩回来,仿佛被烫伤了一样。 终究,他起了身,捧起这件袄。脚步很轻的走到了门口:“同志,这里有东西要上交。” 下弦月,满天星,清风微微,月光渺渺。今晚月色甚好。 ----------------- 四合院,倒座房。 郝大夫坐在医务室,开始了今晚的接诊。 许是到了季节,感冒咳嗽的孩子多了起来,偶尔间杂著一两个发烧的孩子。 郝仁的手指搭在一个小男孩的脉搏上,皱著眉头。 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略显瘦弱。手指搭在他脉搏上,都不敢用力,仿佛略一用力就会让他骨折。 怎么办?怎么办?郝仁在心里问著自己。 刚才已经用听诊器听过了,肺炎。 小男孩已经咳了几天,父母一直当做是咳嗽。直到今晚,咳出的痰里带著血丝,才慌里慌张的送到郝仁这。 可是,还是耽误了。 郝仁现在很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打半针青霉素;退而求其次,服用半合成青霉素也可以。这两种药品他都有。可他没有办法拿出来。 把他们推到医院?郝仁摇了摇头,抗感染药物,医院也不多。 沉默了片刻,郝仁起身,拿起茶缸,弯腰倒起了水。 医务室里的人並没觉得什么异常,大夫话说的多了,喝点水很正常吧? 趁著弯腰倒水的功夫,郝仁在茶缸里放进了阿莫西林。 起身故意晃了晃,便把茶缸递到了小男孩的跟前。 “就倒了一点热水,你先喝了。看看能不能缓解咳嗽先?” 水有点苦,小男孩还是喝了下去。 看到小男孩把水喝完,郝仁拉著家长轻声的交待:“是肺炎,现在就带他去医院。別耽误。” 家长连忙抱起孩子,跑去了医院。 看著他们的背影,郝仁不禁嘆了口气,要到什么时候,这金手指才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 ----------------- 夜色渐深,医务室终於是空了下来。 这时,贾张氏走了进来。 “郝仁,帮大妈开点止痛片。”贾张氏脸上堆满笑容。 “诊费……”郝仁拖著嗓音。 “郝仁吶,退捐款都是易中海的主意。”贾张氏连忙说道。 郝仁笑了笑:“我是想说,诊费不用了。” “啊?”贾张氏有些惊讶。 “您还不知道吧?二大爷又捐了钱,把开支补上了。以后不用再拿诊费了。” “你说的是真的?这老刘真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听说不用诊费了,贾张氏立马高兴起来了。 “贾大妈,二大爷这可是仁义啊。您吶,明个儿得好好的宣传宣传。別只顾在咱们院,周围的胡同小巷也都走走。毕竟他们也是沾了咱们院二大爷的光。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第32章 就定五一了 次日一早,天色仍是漆黑的时候,郝仁便洗漱一番出了门。 他要去秦家庄,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他心里很激动,也很愉快。愉快的似乎让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两世为人,他都没有结过婚。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婚姻的期待。 更何况,和一个自己爱著,又恰好爱著自己的人结婚,不正是天底下最愉快的事吗? 郝仁把车子蹬的飞快,链条也快乐的发出哗哗声。 “什么人?!”靠近秦家庄的时候,前面突然喝声响起。 郝仁连忙脚剎,弄得一阵鸡飞狗跳。 “队长,別开枪,是我啊。”加强版的郝仁,视力还是可以的。立马认出了上次的那个队长。 忙扎好车,掏出大前门,挨个的散烟,点火。 “原来是你小子。”队长笑了,几个队员也跟著笑了。 “大晚上的,你骑个车子来我们这做什么?”有人问道。 “你是不是傻?当然是来找村的。”队长给了了他一脑崩儿。 “大哥英明。”郝仁吐著烟圈,恭维著。 队长招呼眾人找了个避风的地蹲了下来。 “这么早就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今个儿过来定结婚的日子。这不是还要赶回去上班,所以来早了点。” “嚯!这是好事啊,不能耽误。遇到我们也算你运气好,前面还有几个点。我们送你过去。” 说完,几人拥著郝仁,一路趟了过去。 ----------------- 站在秦家的院门口,郝仁喊了两声。 没过一会儿,院里亮起了灯,接著秦淮茹便出来开了门。 “你怎么来这么早?”秦淮茹小声问道。 “这不是想把你早点娶回家吗?”郝仁也小声的打趣著。 “德性儿。” 进了正房,秦父和秦母也起来了。 郝仁忙上前叫人,上烟,点火。 这时的乡下,还没有通电。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油灯的火苗上,飘著一缕缕的黑烟,偶尔还会“噼啪”一声,炸个灯出来。 “现在是新中国了,这日子就甭看老黄历了。郝仁,你是读过书的。我看这日子还是你来定吧。”秦父抽著烟,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对郝仁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在酒量上还是有瑕疵。不过,这並不影响他对郝仁的评价。 工人,医生,城市户口。关键的是,他还稀罕自家闺女。这不就够了吗? 郝仁斟酌了一下,略带著问询的语气:“您看五一劳动节怎么样?”(1950年就有劳动节了) 秦父和秦母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秦淮茹。 “我看行。正好天也暖了,春菜也下来了。不耽误席面。”秦父说道。 秦母拉了下秦淮茹的手:“淮茹,你看呢?” 秦淮茹红著脸,小声的应了句:“行。” 离开时,天已蒙蒙亮。 郝仁在前面推著车子,秦淮茹跟在后面走著。 “马上到村口了,你回去吧。”郝仁停下脚步,回头说著。 “那行。”村里面已经有人提溜著夜壶出来了。 “郝……淮茹,这几天堂哥要是空閒的话,让他来轧钢厂找我。家里的家具什么的,我一个人有点忙活不过来。”郝仁说著话,看了下四周:有人看过来了,不好下手了。 “那好,等会就去跟我哥说。也不用买太多东西,省点钱。” “知道了,我啊,心里有数。”郝仁笑著,蹬上了自行车。 秦淮茹看著郝仁的背影,心底涌出了一丝甜蜜。 春日的霞光,温暖了昨夜的春寒,也驱散了晨起的薄雾,分外美好。它照在了田野、村庄、河流,还有两个年轻人的心上。 ----------------- 回城的路上,郝仁放慢了速度。路上已渐渐有了行人,再把自行车踩出马自达的速度,影响可不太好。 到了医务室的时候,老李已经端著高碎,读起了报纸。 “事谈妥了?”老李瞄了眼郝仁,又继续读著报纸。 “呦呵,您老人家不但有顺风耳,还有千里眼啊?”郝仁乐了,老李怎么啥事都知道? 老李略有得意:“你看看你自己。额前的头髮湿了,应该是被露水打湿的。解放鞋前头夹著几根碎麦穰,咱城里可没这个。再说了,骑车打你们四合院到这,顶多也就十分钟,你这满头大汗,跑的可不近。” 好傢伙儿,老李这分析的可以啊。名侦探老李? 郝仁竖起大拇指:“得!论眼力劲,还得是您李爷。不瞒您说,一大早天还黑著,我就去了趟秦家庄。把日子给定了。” 老李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也真是太胡闹了!那个点,是你能隨便跑的吗?也不怕枪走火崩了你!” “这不是一著急把这杆子事忘了吗?”见老李脸上不虞,“您老放心,指定儿没下回了。” 老李这才作罢。 “日子定的哪天?” “就五一了。” “这日子选的好。”老李夸了句。 “那可不。一工人,一农民,结合在劳动节。这意义可大了去了。”郝仁有些自得。 “你小子上纲上线的本领可真不小,在咱们医务科,可真是屈了才了。” “您老有门路?不瞒您说,我早就想进步进步了。” “滚你的蛋去吧。劳资还整天想门路进步进步吶。” 老李骂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 中午,食堂。 易中海正吃著呢,刘海中端著饭盒过来了,小眼睛里透著几分得意。 “老易,吃著呢?” 易中海有些纳闷,这老小子可是躲著自己好几天了。今个儿怎么转性了? 贾旭东连忙起身,要给刘海中让个座。一抬头,正看见易中海瞪著他,又慌忙坐了下来。赶紧低头乾饭。 刘海中见状,也不为意,咱现在也是有格局的人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有事儿?他二大爷。”易中海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二大爷』仨字特意加重了音,像是从嘴巴里崩出来一般。 “嗨,也没啥大事。就是今晚儿咱院里有件大事,得开个会才行。”刘海中拽著词儿。 易中海琢磨了一下:“什么大事?还需要开会?”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刘海中卖关子。 “那行,等晚上和你三大爷商量一下。”易中海笑了笑。 易中海的话,让刘海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和你三大爷商量一下? 这老小子,这便宜也占,就不怕乱了辈分挨雷劈!难怪没孩子! 第33章 刘海中很惭愧 四九城的三四月份,正是一年里青菜“青黄不接”的时候。 冬储的白菜萝卜见了底,新鲜的却还未上市。不要说往日里推著小车,挑著担子的小贩没了踪影,就连菜市场的架子上也是空空如也。偶尔见到个萝卜白菜,也是早早的被抢空了。 南锣鼓巷的巷子口,长了几株大柳树。多少年岁已不可考,只知道自打有了南锣鼓巷,便有了这几株柳树。 柳树下,三大妈扶著腰抬著头,小心的看著树上几个摘柳芽的的皮猴子。 “三大妈,您这是僱佣童工吶?咱新中国可不兴这一套。”郝仁提溜著饭盒,走进了巷子口。 “嗨,这不是啃了一个来星期的咸疙瘩,齁得慌。打点春菜尝尝鲜儿。”三大妈笑著说道。 閆解成和许大茂,骑在柳树上,怀里揣了个布兜,装著柳芽。 “这柳芽儿怎么吃啊?”郝仁有些好奇,野菜倒是吃过了,这柳芽杨树毛倒还没见识过。 三大妈手里掐著枚柳芽,两片嫩叶包著一团『小桑葚』。 “这柳芽儿,用开水烫一下。和豆腐一起凉拌著吃。也可以弄点八一面,拌匀了蒸著吃。” 郝仁听了,有些意动。三大妈家里还能啃上咸菜,可像他这样没准备的,这几天只能盐开水泡饼子了。 “何雨水,你下来给郝哥腾个地儿。等会郝哥分你点。” 何雨水个不高,手又短,本就没摘多少。听了郝仁这话,麻溜地抱著柳树滑了下来。 “郝哥,布兜给你。” “你这摘的也忒没效率了,看你郝哥的。” 说完,郝仁接过布兜,脚蹬著树干,抓著一根粗柳枝,两三下就爬了上去。 上去后,握著细柳枝的根部,用手一擼,一大把柳芽就进了布兜。没一会功夫,布兜就装满了。 下了树,拍了拍手,把装满柳芽的布兜还了何雨水。 “拿回去,让你哥晚上弄给你吃。”郝仁便掐了一捧柳芽回了家。 回了倒座房,按著三大妈说的。郝仁便在锅里烧了水,把柳芽儿烫了一下。翠绿的柳芽,经了开水后,立刻变了顏色,碧绿里带著金黄。 撒了盐,稍稍拌了一下。一眼看去,竟是透著几分诱人。 郝仁夹了满满的一筷子,塞入口中。“咳咳咳”,却又立马又吐了出来。又苦又刮嗓子,这滋味可和三大妈说的不一样啊? 中院里,何雨柱一手端著大瓷碗,一手用筷子拌著。 “雨水,你可看好了。这凉拌柳芽儿,缺了麻油白可不行。要不然,可盖不住它那股子苦涩味。” 何雨水一脸崇拜的看著自家老哥。 郝仁终是吃上了凉拌柳芽儿。刚把自己的柳芽儿,闭著眼咬著牙塞进肚子。何雨柱就端了盘柳芽儿进来了…… -----------------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四合院里又响起了集合开会的声音。郝仁总算知道『一天俩小会,三天一大会』的特色由来了,合记著是有传承传统的基因。 易中海汲取了过往的经验教训,没等刘海中张嘴,先开口把自己撇了出来。 “今晚喊大傢伙儿一起开个会,是老刘提出来的。內容是什么,老刘卖关子没说。当著大伙的面,老刘你说说吧。” 今晚的大会,易中海是不想开的。谁知道刘海中拉著阎埠贵一起过来,赶鸭子上架,不开也得开了。 刘海中满面红光,从下面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中间。站在了易中海面前,把这位一大爷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老小子是故意挡我的吧?”易中海腹誹。 “前段时间,老易提议捐款要退回来。”刘海中开始说了,易中海要骂娘了,还带当面揭伤疤的?自打他弄了退捐款这档子事,周圈的人因著诊费的事,可没少给他白眼。就连他的好爱徒贾旭东,都开始拿『止痛片』点他了。你老刘开会提这个,是要干什么? 刘海中继续说道:“我老刘也知道,大傢伙儿也都不乐意掏诊费。可不掏这诊费,当初的十七块钱,怎么办?有人说,要用郝仁的补贴填补。这合理吗?每天下了班,回到院里继续接诊。补贴没见著,还要倒贴进去?这不合適吧。” “二大爷说的在理。当初退捐款,我可是第一个不赞成的。得,这下子倒好,被你们给连累上了。”何雨柱大声嚷嚷。 “二大爷说的確实在理。” “早知道就不能听一大爷的,现在捐了人家也不收了。” “谁说不是吶!” 贾张氏坐在下面,小眼睛滴溜著:得,这是要公布免诊费了。 那晚郝仁让她多宣传一下二大爷捐款免诊费的事,可回去后一琢磨:凭什么帮刘海中宣传?一点好处没有,还想让老娘费唾沫?哪有这好事,门儿都没有! “所以,我刘海中又捐了十五块,咱们的医务室又可以不用诊费了!”刘海中中气十足的喊了出来。 “鼓掌!”郝仁躲在台下,扯著许大茂喊了声。 “呱唧,呱唧,呱唧。”顿时掌声响了起来。 易中海瞪著许大茂,拿起茶缸,吨吨吨吨吨。他要压压火。合著,你老刘在这等著我吶! “二大爷局气!”何雨柱竖著大拇指。 “还是二大爷讲究。” “一大爷,不是我。”许大茂的声音换来了刘海中的注视,赶忙缩了缩头。得,哥们儿又惹了一个。 刘海中现在很得意,这是过去的二大爷所没有体会到的满足感。下面一声声的夸讚,都让他如沐春风。 “二大爷,不是说街道办事处还给你发了张表扬信吗?给大伙儿看看唄。” 易中海心里一突,朝著发声的地方看去。又是许大茂?得找个机会治治这小子! 刘海中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笺,小心翼翼的打开。 “我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街道办事处竟还给了表扬信,惭愧,很是惭愧啊。”刘海中咧著一张大嘴,半分惭愧的意思也没有。 下面又是一片掌声。 易中海拿起茶缸,又是一阵吨吨吨。 他感到自己的权威被撬动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第34章 一大爷,贾张氏传我的谣 刘海中讲完了,掌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台上,阎埠贵转头看向了易中海:“老易,要不今个儿就到这?” 易中海放下茶缸,心里憋著火,隨口应付了句:“你看著来吧。” 阎埠贵心下『嘿』了声,马蜂窝不好惹吧? “还有別的事没有?没的话,今天就到这儿了。”阎埠贵朝四周望了望。 郝仁突然一嗓子冒了出来:“一大爷,三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有人造谣我啊!” 『咣当』一声,易中海手一哆嗦,茶缸摔在了地上。 等了半响儿,阎埠贵也不见易中海接话。怕冷了场,赶忙自己接了过来:“去去去,別添乱。你能有什么事,非得让我们给你做主?“ “贾大妈到处传我的谣,说我看出別人不能生养。这谣都传到厂里去了,因为这事,我们科长都找我谈话了。”郝仁梗著脖子。“这可是会影响到我进步进步的大事!” 贾张氏在台下坐不住了,看了一晚上的戏,怎么还轮到自己唱主角了? “郝仁!你小子可別胡说!你贾大妈啥时候传过你的谣?”贾张氏拍著巴掌跳了出来。“咱们都街坊邻居的,谁不知道我贾张氏嘴巴严。” “得了吧,贾大妈。就你那张裤腰似的嘴,见著芝麻都能说成是绿豆。”何雨柱抽著烟,揶揄道。 “傻柱儿!你个小王八蛋再胡说,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传谣这种事,是打死都不能认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传谣了,以后可就连个嘮家常的局儿都没了。没了嘮家常的局儿,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眼瞅著要吵吵起来,易中海不能闷著声了。 拍了拍桌子:“都静静。贾张氏,你坐回去。傻柱儿,你也把嘴巴闭上。” 易中海还是有点余威的。 眼瞅著周圈静了下来,转头看向郝仁:“郝仁,你说贾张氏传你的谣,有什么证据吗?要是没证据,那可是污衊了。” 郝仁一把拽著贾旭东:“旭东哥,你来给我做个证。贾大妈是不是跟你说了?” 易中海眼皮子一跳,怎么又把爱徒拉扯进来?这郝仁也忒不是个东西。连忙对著贾旭东咳嗽了一声。 贾旭东涨著脸,瞅了瞅贾张氏,又瞅了瞅郝仁,再瞅瞅易中海。终究是没吭声。 “就贾大妈那张嘴,谁不知道。”见贾旭东不说话,下边有人喊出来了。 “前几天贾张氏还说吶,郝大夫一眼就看出不能生养。” “对对对,我当时也在场。说的好像是贾旭东的相亲对象。” “就是后来的那个,听说是贾张氏看不上农村出来的。” “不能生养这种话,也敢乱说。不怕女方过来把她家给砸了?” 易中海连拍了几下桌子,依然没盖住下面的议论声。他不满的看了眼贾张氏:要不是因为贾旭东,他才懒得管这事。 “贾旭东,郝仁都让你作证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好好想想。” 贾旭东依然沉默著。 二大妈突然站了出来:“那可是自己个儿的亲妈。贾旭东还能说她不好?这事也甭问別人,老易家的,老阎家的,咱们仨前个儿早上可都在场,贾张氏一边衲著鞋底,一边说的这事。我可还记著呢,你们不会忘了吧?” 一听二大妈这都直接点名了,一大妈、三大妈只能站出来,点了点头。 毕竟,就贾张氏这大嘴,她们也烦著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一大妈,本来就听不得『不能生养』这字眼儿,偏偏那天贾张氏拉著她聊了半天。憋屈的她,胸口闷了好几天。 “老刘家的!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可没跟你们提过!还有你老阎家的,老易家的,没有的事你们点什么头。”贾张氏像一只急了眼的斗鸡,昂著脖子,扯著嗓子,叫了起来。“乱嚼舌头的生孩子没屁眼!” 贾张氏后头这句话一出口,场面『哄』的一声,炸了起来。 三大妈可怀著孕吶,一大妈也一直怀不上,一句话招惹了两家人。 阎埠贵桌子一拍,就要站起来。可没等他站起来,旁边的易中海倒是『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的易中海也不过四十来岁,虽说还没孩子,可也一直努力著没放弃。收贾旭东进厂,那不过是留条后路。 “贾张氏!这么多人作证,你还不承认?赶紧道歉!” 贾旭东在旁边也嚇著了,这可真是亲妈誒,嘴上也不带个把门儿的。惹了二大爷、三大爷事小,怎么连一大爷也捎带上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厂里呆下去了? 贾旭东都有点怀疑了:您是我亲妈吗? 郝仁半拉半扶著三大妈,何雨柱拽著一大妈。 贾张氏不傻,相反她很精明。只不过再精明的人,也有说吐嚕嘴的时候。 她也明白,这场面不是她能撑住的。眼珠子一转,连忙回头窜进了屋。 眾人隔著房门叫唤她,她也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叫著:不是我,我没有,別瞎说。然后就传来一阵喊著老贾的乾嚎。 贾旭东站在门口:妈,我还没进去吶。 ----------------- 医务室里,挤满了人。 阎埠贵怕媳妇动了胎气;易中海扶著媳妇说心口疼;二大妈拉著刘光天说是复诊;隔壁的小媳妇要再开点六味地黄丸。 郝大夫一边接诊,一边闢谣:我说的是不好生养,不是不能生养。不好生养怎么办?大力出奇蹟唄! 一大妈放平了胳膊,郝仁给她把著脉。良久,郝仁抬起头,看著易中海:“一大爷,一大妈年轻时可遭了不少罪啊。” 易中海也是有些唏嘘:“那年头,谁又没遭罪吶。” “一大妈这是年轻时冻著了,伤了根本。”郝仁继续说道。 易中海心想:这小子虽然有点不对付,医术倒还可以。 “还不是三八年洪水闹得。那时候没路子去南边,只能沿著道一路向北。离家时还是春夏,还没到四九城就入了冬。好歹是找了份工,活了下来。可你一大妈却是冻坏了。” 易中海的话让屋里的人都陷入了回忆。似乎回想起了三八年春夏发生的事。他们中有人感到后怕,也有人觉得庆幸,还有的人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自拔。 第35章 妹夫挺有实力的 我叫秦奔波,旁边这位是我的弟弟秦溜达。 前个儿一大早,二叔家的丫头秦淮茹便来寻我。说是妹夫有事,要我进城找他。 说实话,虽然离四九城不远。但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进过城。 一个是进城也没啥事,另一个就是进城太麻烦。 好不容易找队长开了介绍信,我就赶紧拉著溜达出了村。 走了半响才进城,然后我们兄弟就直奔轧钢厂寻妹夫去了。 轧钢厂的门卫可真威风,身子站的笔直,怀里揣著步枪。比村里的队长气派多了。关键是他们还不骂人,知道我们是来找妹夫的。还给我们搬来了小板凳。 看样子,妹夫在轧钢厂真的是吃得开。 没等多久,妹夫就来了。穿著一身白大褂,看的我屁股有点疼。 我还没开口,妹夫就哥哥、哥哥的叫了起来,叫的我是浑身舒爽,这可比溜达的声音好听多了。 接过妹夫递来的烟,妹夫就领著我和溜达到了一处饭馆。 妹夫说,头次进四九城,不吃烤鸭就算白来了。 烤鸭?那玩意得多贵啊。我和溜达都说不用,可他就是不听啊,非要带我们吃烤鸭。 妹夫確实挺有实力的。我和溜达俩人干了四只烤鸭,妹夫都没喊停。就是结帐的时候,他手有点抖。这事回去我得和妹妹说,结了婚可不能让好妹夫乾重活。 啃著鸭腿的时候,妹夫把事说了。 妹夫说,淮茹一个农村女娃,这突然嫁进城里,容易受欺负。他喊我们过来,就是要演一出杀鸡儆猴。 妹夫说他来做那只鸡。 一开始我是反对的,杀人是犯法的,杀妹夫那就更不行了。 但是妹夫一顿白话后,我就明白了。原来不是那回事,这帮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爽快。拆家就拆家,和鸡猴有个毛的关係? ----------------- 四合院的大门口,坐了一圈人。 自打有了医务室,95號四合院的大门口,就成了南锣鼓巷的情报交流中心。不管是东院小媳妇燉了猪腰子,还是西院王屠户夜夜打女人,在这里都能听到一手信息。 “王大哥昨夜又打了!王家嫂子都喊著求饶了,他还不停手。”东院小媳妇睁著一双大眼睛,嘚吧著。 旁边的大妈咽了口唾沫,连忙靠近了问道:“打了多长时间?” 小媳妇想了想:“得有半个来点。” 『嘶』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那可是有点狠了。”有大妈脸红了。 “我说老王家的怎么到了晌午都不出门。合计著养伤吶。” “那可不。这卖肉的就是有力气。” 小媳妇有点听不懂了,这怎么还夸上打人的了? “大姐,郝仁住这院不?”耳边传来汉子的声音。 小媳妇还没搭话,旁边的大妈嚷起来了。 “你们找郝大夫干什么?有介绍信吗?”秦奔波连忙掏出介绍信。 几位大妈接过来,传著看了看。 “进了门,左边靠里的的就是。你们在门口等会,看这点儿,郝大夫也应该快下班了。” 秦奔波和秦溜达两兄弟道了声谢,进门便去了郝仁的屋门口。 “哥,真要砸?”秦溜达有点紧张。 “妹夫说的话,得听。人家可是读过书的。” “你不也读过书吗?”秦溜达嘟囔著。 “你懂个啥!妹夫读的书比较多,他的道理就比较大。明白了吗?” “明白了,哥。那你可瞧好吧。” 门口的小媳妇、大妈们,正聊著王屠户的半个点儿。猛然听到院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连忙一起进了院。 郝仁家里,秦奔波拿起两条板凳甩了出去;秦溜达举著张桌子,对著门前一阵乱砸。妹夫说了,除了床不能动,其它的可劲了嚯嚯。 “你们在干什么!”三大妈在屋里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秦奔波的腿抖了抖。被这么多人看著,他有点紧张。 “你们都听好了!我们哥俩是秦家庄的!” 有人准备去找街道办事处,一听到『秦家庄』仨字,立马是意识到了什么,脚步也停了下来。 一圈人齐刷刷的看著贾张氏,这是女方家里的找上门了。贾张氏见状,连忙跑回了屋。 “今个儿没逮到他,算他运气好。你们转告他一声,要是敢对我妹妹不负责,欺负我妹妹。我们哥俩能打爆他的狗头。”秦奔波大声候著,秦溜达站在旁边挥舞著拳头。嚇得四合院眾人一阵咋舌。 ----------------- 秦家兄弟走了,郝仁回来了。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郝仁……心里直叫好。正准备添置家具,这下可腾出地了。 郝仁嘴角抽著,两手哆嗦著。酝酿了好半天,终於是哭了出来。 “我的小板凳啊,我的桌子腿啊,我的盆架子啊,全都没了啊。” 这会儿功夫,院里几位大爷也到齐了。 刘海中看了看:“怎么著这是?这事儿谁干的?” 阎埠贵和易中海对视了一眼,还是易中海开了腔:“先別哭了,郝仁。院里人也都在,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三大妈连忙上前小声的说了几句。 易中海嘴角抽了抽,想了一下:“都散了,都散了。郝仁,咱们爷几个儿进屋聊。” 中院易中海家里,郝仁低著头坐著。 阎埠贵皱著眉:“老易,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易中海现在也很头疼:贾张氏传谣到了秦家庄;秦淮茹现在让郝仁负责;而贾旭东瞧上了秦淮茹;偏偏贾张氏相中了朱小妹。 晋西北乱成了一锅粥啊,易中海不由得感慨。 不过,要是让郝仁娶了秦淮茹,贾旭东也就死了这条心,那……这盘棋不就活了吗? 易中海看著郝仁,又露出了那一脸慈祥:“郝仁啊,事情已经这样了。让一大爷来说,你现在也只能娶了秦淮茹了。不然,哪天他们去了轧钢厂折腾,你这工作还能保得住?” 易中海这话一说,阎埠贵皱起了眉。 郝仁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一大爷,秦淮茹她可是农村户口。” “郝仁啊,等她嫁到城里,有了工作,不就是城里人了嘛。” “我今年才十六,想结婚也领不了证。” “你和父母走散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之前的年龄应该是报小了。老阎,你说是不是?”易中海看向了阎埠贵。 第36章 旭东心里苦 阎埠贵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眼郝仁。今个儿这情况可是有点不对啊,郝仁这小子,一向是睚眥必报的主,到现在也绝口不提贾张氏传谣的事,一定有情况。 阎埠贵咳嗽了两声,见郝仁没点反应,只能说道:“应该是可以的。” 易中海对阎埠贵的回答很满意:“听到没,你三大爷可是老师,他懂得多。” “一大爷,家里的家什都被砸了。贾大妈得负责。” “这是必须的。要不是她传谣,哪有这档子事!她是得负责!”易中海想著昨晚贾张氏的话,恨恨的道。 郝仁掰著手指:“彩礼、酒席、菸酒,再加上別的杂七杂八,没个百八十块可下不来。要不,一大爷你先借点?” “啊?”易中海有点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阎埠贵这时回过味了,连忙跟著道:“老易,这事你得搭把手。结婚,可不是小事。他这身边也没个父母帮衬,靠他自己可结不了这婚。” 易中海心想,他这莫不是不想娶秦淮茹,故意提条件? “郝仁,即使你不开这个口。一大爷也要说这个事儿。你家里就你一人了,结婚这样的大事没人帮衬可不行。这样吧,我和你二大爷、三大爷一人借你点,先把婚结了再说。” 阎埠贵有点慌,老易也忒不是玩意儿了。这都能把自己捎带上?就自己每月拿那两钢鏰,哪还有钱往外借。 后院的刘海中,正坐在家里吃著炒鸡蛋,忽地打了几个喷嚏。这特么老易又在算计我? 郝仁貌似有点纠结,低头不语。 易中海颇有几分自得。小样儿,这下没理由推脱了吧? 却不知郝仁心里已经乐的快要绷不住了。本想薅点易中海的羊毛,愣是没想到,易中海拖著刘海忠、阎埠贵下了水。 反正郝某人的结婚钱有了著落,得不得罪人,那是你易中海的事了。 “那就这样定了!他三大爷,咱们找著刘海忠,一起去老贾家。”易中海拍板了,让贾张氏赔点钱,既解决传谣的事,又断了贾旭东的念头。一举两得,合適。至於借出去的钱,他还敢赖三个大爷的钱不成? ----------------- 贾家。 易中海站在门口喊了半天,贾张氏总算开了门。 “贾家嫂子,现在知道怕了?”易中海三人进了屋,找了凳子坐下。 “什么怕了?我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贾张氏跳著脚,嘴硬著。 刘海中瞧了几眼贾张氏,转头看向易中海:“老易,我看咱们还是別管这閒事了。” “老刘说的对。老易,直接跟秦家庄那俩小子讲。就说是贾家嫂子传的谣,让他们该砸砸,该去轧钢厂闹就去闹。和咱们没半毛钱关係。”阎埠贵似乎也赞成刘海中的想法。 贾张氏不跳了,一脸害怕:“可不能跟他们胡说。我可没传过谣!” 易中海抱著茶缸:“贾家嫂子,整个巷子都知道谁传的谣,赖也赖不掉!现在秦家庄那边要郝仁负责,娶了秦淮茹。我们是好说歹说,郝仁才应了这事。但是他那些被砸了的家具,得你们家赔。” “凭什么我们家赔?又不是我们家砸的!”贾张氏一听要掏钱,又跳了起来。 “贾家嫂子,你可想好了。这钱你要是不掏,郝仁那边就不同意娶秦淮茹。到时候他再把你传谣的事一告。別说秦家庄的人要来找你和旭东的麻烦,就是街道办事处那边,也会过问这件事。” 阎埠贵接著易中海的话跟著道:“年前,我们学校有老师传了个谣。您猜怎么著?直接逮进去关了俩月。出来工作没了,老婆也跑了。那叫一个惨啊!” 刘海中张了张嘴,也想说点啥。想了半天,蹦出来一句:“你俩说的对!” 贾张氏也不说话了,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想让老娘掏钱,姥姥! 眼瞅著这么僵著也不是个事。 易中海拉著凳子,靠近了贾张氏几步。 “嫂子嘞,您吶,就別在这件事上耽误了。您想想,点钱让郝仁娶了秦淮茹。旭东的心思是不是就断掉了?到时候他和朱小妹把婚一结,俩工人的工资可不都在你这了。两个孩子一起孝敬你,还在乎这点钱的事吗?” 对啊!易中海的话,让贾张氏也明白过来了。只要秦淮茹嫁给了郝仁,旭东就得死了那条心。到时候朱小妹嫁过来,再添几个大胖小子,这日子想想都美。 “真能让旭东死了心?”贾张氏有点疑虑。 易中海刚想靠前说话,突然发觉阎埠贵、刘海中的眼神不太对。再一看,和贾张氏说著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快脸贴脸了。 连忙正襟危坐,捧著茶缸吨吨吨吨吨。 “这还能有跑儿?郝仁可是天天喊著旭东叫哥。哪有当哥的看上弟媳妇的?”易中海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这凡事就是不能脑补,此刻阎埠贵已经开始了:当哥的不能看上弟媳妇,合著你老易的下半句是当弟弟的可以看上嫂子嘍? 贾张氏想了想,手伸进怀里,又伸出来。反覆几次后,终於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数了十块钱出来,递给了易中海。 脸上满是心疼:“我也看了。除了桌子贵点,其它也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易中海接过钱,心下盘算著:不管够不够,剩下的自己再垫一点。只要能把这事了了,断了旭东的心思,多掏几个也值了。 一旁的阎埠贵又开始脑补了:这老易接过钱,怎么也不收起来,低头寻思啥呢?突然一句话闯进了脑海,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嚯!好傢伙儿!顿时,阎埠贵的格局打开了。 ----------------- 贾张氏、易中海几人谈妥了事,浑然没注意门外多了个人影。 贾旭东去巷口买了包烟,回来就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他本想推门进去,结果屋里的一番话让他呆若木鸡。 什么?秦淮茹要嫁给郝仁了?还是因为自个儿老娘传谣的缘故? 贾旭东转身就要去倒座房,临到了垂门,才突然想到:都是我妈惹出来的事,和我郝兄弟有什么关係? 顿时悲从心起。 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爱情-------贾宝玉十世孙旭东留。 第37章 麻花辫真好啊 出了南锣鼓巷不远,有个修车摊子。修车的师父姓张,手艺很是不凡。不管是加座补胎,还是紧链条攒车子,都是一把好手。 早上上班的时候,郝仁便把自行车放在了那。知会了张师傅一声,把车灯、后座、车篮,都给整上。毕竟,郝大夫兜里也有俩钢鏰儿了。把老李的车子整全乎了,还回去的时候麵皮也好看。 到了医务室,刚把老李的高碎给沏上,正主就到了。郝仁忙把茶杯递上。 “李爷今个儿来的挺早。”郝仁笑著说道,手里却没閒著。拿了块抹布,照著桌子懟了起来。 老李抿了口茶水,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了一边。 “郝仁,这离五一可没几天日子了。你申请打了吗?”老李问道。 “申请?啥申请?”郝仁没听明白,五一怎么还扯上申请了。 “嘿!我说你这傻小子,这是犯糊涂了?不打申请,你结什么婚?”老李有点坐不住了。 郝仁这才想起来,这年头领结婚证是先要向单位打申请,单位批准后,才能去领证。 “李爷,我这年龄还差几天。先把婚礼办了,领证的事以后再说吧。”郝仁挠了挠头,年龄这一关是不好过啊。 別看昨个儿下午易中海说的简单。这年头想改个年龄,难。这可不是两条烟能解决的事。 老李放下茶杯:“你小子那是差几天吗?按理说,先结婚再领证也成。可那都是旧社会的糟粕,现在是新中国了,婚事也得照规矩来。” 郝仁顿时觉得有点头大,这费了一圈的功夫,合著最后卡在年龄上了? 老李又接著说:“我记得你是跟父母失散的?” 郝仁点了点头,入厂时的表格里都填著呢。 “既然父母都失散了,会不会建户的时候,记错了年龄?你啊,中午去你们的街道办事处问问。” 老李似乎对自己出的主意颇有把握。只不过,和易中海的主意撞上了。该说你们俩是心有灵犀呢?还是阴雄所见略同呢? ----------------- 趁著饭点赶到了街道办事处,王主任正抱著著茶缸吨吨吨。 郝仁说明了来意后,王主任很是惊讶。 “你要结婚?”话语里满是不可置信,郝仁的年龄她还是知道的。 郝仁摊了摊手:“这不是急著为国家做贡献嘛。” “你这结个婚,还能为国家做贡献了?”王主任有些好奇。 “王主任啊,咱们国家还是缺人啊。就打我们轧钢厂来说,千把號人,就我和老李俩医生。平时忙的那是一会閒工夫都没有。因为啥?还不是国家现在缺少医护人员吗?所以,早结婚多生孩子,积极为国家生育培养接班人,就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你这满嘴不著四六,跟老李学的吧?”王主任笑骂道。“改年龄的主意,也是他给出的吧?” “这不能够。真的是当初建户的时候,填错了年龄。”郝仁还是有觉悟的,哪能出卖老李同志。 “也算你小子运气好。现在还能改,到了七月可就改不了了。”(1951年7月实行城市户口管理) 郝仁好奇的问了句:“七月还有变动?” 王主任看了看门外。郝仁会意,起身轻轻的关上门。 “別怪我没提醒你,领了证就赶紧把那姑娘的户口迁进来。”王主任小声提醒著。 郝仁一听王主任这话,这是要有大动作啊,赶忙应道:“您放心,这事我听您的。” ----------------- 轧钢厂食堂,郝仁滴溜著饭盒一路小跑到了窗口。 紧赶慢赶,总算是搭上了末班车,打了一盒汤汤水水。食堂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工人吃著饭。郝仁寻摸了半天,找了个还算乾净的饭桌坐下。 “郝仁,听一大爷说你要结婚了?”隔了老远,何雨柱就咋呼上了。 郝仁翻了个白眼,好傢伙,你这一嗓子把整个食堂的人都给招来了。 整理了下情绪,高兴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唉,还不是贾大妈传谣惹出来的。”郝仁的声音有点低落。 何雨柱拍了拍郝仁的肩膀:“贾大妈这事儿弄的也忒不地道了。” 旁边有人问道:“郝大夫,结婚这可是喜事啊。看你这,怎么还有点不乐意?” 郝仁尚未开口,何雨柱已经嚷嚷了。 “去去去!你们知道个六啊。”接著,咧著一张大嘴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郝大夫,就你这条件,怎么著也得找个城里的。” “那可不,运气好了还能找个工人对象。” “这不白瞎了吗?” 听著周围的议论,郝仁心里一阵得意:你们知道个鸡儿。瓜甜不甜,大不大,解不解渴,我郝大夫能不知道吗? “你们这么说可不对啊。”郝仁拿著筷子,敲了敲饭盒。“找对象,怎么能只想著找城里人?找工人?农村户口怎么了?农民身份就不好了?別忘了,咱们可是工人阶级。咱们工人找对象,就要从农村里找农民。这才是真正的听从红爷爷的號召,把工人与农民牢牢结合在一起。” 郝仁说的是字正腔圆,样样板板。就差一个左手朝天,右手握拳的动作了。 周围倏地一下静了下来,接著又是一片掌声。 “还是郝大夫的觉悟高啊!” “郝大夫,我们支持你!” 何雨柱也愣住了,这是我郝兄弟能说出来的话?这当然是我郝兄弟说出来的话!两只手拍的更起劲了! 人群里,某食堂大妈拉著使劲鼓掌的小姑娘,嘀咕著。 “別看郝大夫现在说的这么响,心里面指不定在流泪吶。” “大姐,郝大夫真能看出好不好生养吗?”小姑娘红著脸问道。 “应该是能吧。他不在这吗?直接问不就得了。” 郝仁正在示意掌声停下来,猛地听到一嗓子传来。 “郝大夫,我们这的小姑娘想问问你,你真能看出好不好生养吗?” 眾人的掌声唰的停了下来,一道道目光顺著声音,看向了那大妈……旁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脸色也唰的一下,涨红了起来。连忙捂著脸,甩著麻辫跑进了后厨。 那两条麻辫……甩的可真好啊,高低得让秦淮茹整上。 郝仁喃喃的想著。 第38章 下一个会更好 四车间里,贾旭东蹲在角落,摆弄著地上的废品发著呆。 秦淮如要嫁给郝仁了。这怪谁呢?如果那天先见到的是秦淮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又或者自己的亲妈没有传谣,秦淮茹是不是也不会选择郝仁?现在秦淮茹要嫁给郝仁了,是不是也会和郝仁一样喊自己旭东哥?那不就是自己的弟妹了吗? 贾旭东摇了摇头,他想起了閆解成说过的话:等把她娶回家,你不但天天能见著,还能天天喊……弟妹。 这日子没法过了! “旭东,蹲在那寻思啥呢?”易中海端著罐头瓶走了过来。 现在是午休时间,车间里其他工人都还在隔壁歇著。 “师父。”在厂里,贾旭东就不能喊一大爷了。“秦淮茹真的要嫁给郝仁了?” 易中海嘆了口气,点了点头。 贾旭东有些丧气,手里的废品也扔到了一边。 “旭东啊,那秦淮茹是不错,可是比朱小妹还是差远了。”易中海和贾张氏一样,看好朱小妹。 小年轻的,不懂居家过日子的柴米油盐。那秦淮茹再好,还能好过城市户口的工人?更別说是屠宰场的工人。这屠宰场工人可比八大员实惠多了。 听见易中海又提起朱小妹,贾旭东的脑海里飘荡起了朱小妹的身影。往常一听到他们提起朱小妹,贾旭东就觉得心里烦躁。这一次,竟意外的把朱、秦二人做起了比较。 易中海的那句『可比朱小妹差远了』不断的在贾旭东耳边縈绕。对!就这样!秦淮茹嫁给了郝仁,我贾旭东就要娶个比她更好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师父,你说得对。怎么著,我也得娶个城里的。”贾旭东抬起头,一脸平静。 听到贾旭东的话,易中海心里一喜:成了!不枉我的一番安排。虽然自己也搭了几块钱进去,可是,这钱的真值! “旭东,你想明白了?”易中海激动的摩挲著罐头瓶。 “想明白了,师父。那朱小妹不但是城市户口,还是工人。不比秦淮茹强百倍?”贾旭东越想越觉得还是朱小妹的条件般配他。 易中海把罐头瓶往旁边一放:“你想明白了就好。因著你,你妈可是愁了好一阵子。现在既然你想通了,那就挑个日子把婚结了。以后啊,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好好孝敬你妈。” ----------------- 南锣鼓巷,王媒婆家里。 自打下午接到易中海传的信儿,说是宝贝儿子想通了。贾张氏就马不停蹄的寻到了王媒婆家里。一路上喜笑顏开,见谁都热情了几分。 王媒婆却为难了起来。 这老贾家的是怎么回事儿?当初朱小妹那边都默认了,就等著你们下聘了。结果你们家好大儿看上了秦淮茹。前几日,刚收了老何家傻小子的五块钱,跑了一趟。你们这又上杆子过来了?真是瘦田无人耕,耕了有人爭。 一看王媒婆面有难色,贾张氏只以为是这货又想要钱。想了想好大儿,还是咬了咬牙,掏出一块钱放在了桌上。 王媒婆心下一哂,一块钱?这可比老何家的傻小子抠多了!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贾家嫂子,这趟活,我可是接不成了。” 贾张氏一愣,急了起来:“怎么说这是?” “你们家旭东不是没瞧上人家吗?现在人家可是有主了。”贾张氏急了,王媒婆反而不急了。 “怎么能这样呢?她可是我先看上的!”贾张氏喊道。 王媒婆笑了:“您啊,自己也说了。是你看上了,可不是贾旭东看上了。” 贾张氏遭不住了:“凭什么啊!和我们家旭东相了,又去和別人相?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你贾张氏还讲道理? 王媒婆听了贾张氏的话,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个儿了。瞅了瞅那一块钱,好歹是克制下来了。 “贾家嫂子,您吶急也没用。但凡你们家旭东能早点回个话,现在酒席都该办过了。”王媒婆又扎了一刀。 王媒婆的话反而让贾张氏静了下来,是啊,急也没用。 “朱小妹那边,没改了?” “没改了。”王媒婆想了想那五块钱,回答道。 “唉,王家妹子,你这边还有合適的吗?”贾张氏终是放弃了。 王媒婆想了想:“还是要城里户口的工人?” “那可不!总不能比朱小妹差了去。”贾张氏来了劲了。 王媒婆有点迟疑:“朱小妹那屠宰场里,还有一个大妞,也单著吶。论身材长相,不比朱小妹差。就是家里只有一个老爹,没个帮衬儿的。” 贾张氏的脸色立马好了起来:“也是城里的?” “那可不。现在厂里的工人,哪还有农村户口的。”王媒婆很是肯定。 “就这个了!王家妹子,你赶紧安排。这两天就让孩子见一面。”贾张氏催促著。 王媒婆把桌子上的一块钱收了起来,“你就等好吧,我这就过去。” ----------------- 红星屠宰场。 “春姐!机械厂那边临时来了两头的任务。” 朱小妹站在屠宰间的门口,捂著鼻子喊著。这里的味道可比加工间重多了。 “你这妮子,怎么赶著下班的点过来。”春姐有些抱怨。 朱小妹连忙上前,拉住春姐的手,晃著道:“还不是坐办公室的那帮人。都跟他们说了要下班了。还是把单子派下来了。” “得!你再晃一会,老娘午饭都要吐出来了。”春姐促狭的笑著。 朱小妹也笑了:“好春姐,你就麻溜的弄吧。加工间那边还等著吶。” 春姐应了下来,走在前面,朱小妹在后面跟著。 进了屠宰间,春姐就喊了几个人,安排了一下。没多久,两头嗷嗷叫的大肥猪就绑在了案板上。 “小妹,你站远点,別溅著你。”春姐手拿著一把尖刀,提醒著。 朱小妹却一脸兴奋的站近了:“我还能怕这个。” 春姐笑了笑,倒是忘了朱小妹的家世。世辈的杀猪匠,还能怕这个? 先是用左手按了下猪脖子,然后右手猛地刺了进去。隨著『嗷』的一声,一股冒著热气的猪血喷了出来。旁边的人赶紧拿了铁盆接住。 “好刀法。”朱小妹比著大拇指,赞了一句。 第39章 蹊蹺 临下班时,听说郝仁要去添置家什。老李自告奋勇的应承了下来。 郝仁本想婉拒,毕竟在前世时,也见识到了老年人的审美。客厅墙壁上整一大牡丹;吊灯搞成彩色迪厅;客厅弄一组老干部桌椅。 奈何老李太热情,郝仁只能由著他。 张师傅的手艺很好,加装的后座、车篮、车灯,没点违和的痕跡。坐在后座上的老李,也很满意。 “把车借给你小子,还真没白瞎。”老李夸讚道。 郝仁踩著脚蹬子,心里嘀咕著:后座上的软垫可是了两块大洋,专为十三姨准备的,让您给尝了鲜了。嘴上却说著:“李爷,咱可是敞亮人。后座那软垫,是不是弹性十足?过个沟沟坎坎,一点毛病没有。” 老李倒是乐了:“你小子別拿话点我。拿这软垫孝敬你李爷,那是应该的。” 郝仁嘿了嘿,蹬的飞快。 老李却有些诧异了,这小子体力这么好?带著个人,还能蹬这么快? 没多久,沿著老李的一路指点,到了一四进大院。老李下了车,指点郝仁找地儿把车扎好,便一起进了门。 刚一进门,迎面便走来几人。 其中一人喊道:“好哥哥,你今个儿怎么过来了?” 老李迎上去,笑著道:“我老李还不能来你这?” “这不能够。我们可是巴不得你李哥天天过来。”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郝仁,我们厂医务科的小朋友,算是我老李半个徒弟。”老李指著郝仁介绍道。 几个人听完老李的介绍,眼神立刻热烈了起来:“李哥的徒弟,那可不是外人。” “这小子长的可真精神。” “就是当医生可惜了。” 老李笑骂道:“少给劳资扯淡。当医生有什么不好?老张,你不是有些家具要兑出去吗?” 被唤作老张的人愣了一下,然后道:“是有这么回事。” “走,过去看看。” 说罢,老李便跨过垂门,直进了中院正屋。 正对著门,摆了一张八仙桌,旁边放了四把椅子。左侧靠墙,立著一书架。右侧墙边,摆著一张大床。床上堆了几件家具,看著好像妆檯和书桌一类。 郝仁走到八仙桌前,用手摸了摸,又看了看手指。 “李爷,这些都是红木家具吧?”郝仁不確定的问道。 老李却笑了笑:“哪那么多红木的。都是榆木,松木的。是吧,老张?” “李哥说的是。这些都是前些年给孩子添置的,后来孩子去外地工作,这些东西就空下来了。” 说心里话,这些家具郝仁很喜欢。但心里总觉得,今天这个事儿处处透著蹊蹺。 没容他多想,老李就开口了:“郝仁,看看喜欢吗?” 郝仁想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蹊蹺,有老李在,他担心啥? “喜欢就好。老张,这都不是外人。你给个价吧?”老李见郝仁点头,脸上顿时笑开了。 老张看了看郝仁,又看了看老李。 “你看我做什么?多少钱你说个数。” “要不就两百?”老张犹豫了半天,终是报了个数。 “你这可都是枣、榆木。”老李强调著。 “一百八,不能少了。”老张咬了咬牙。 “放了这几年,虫蛀鼠咬的。”老李接著说。 “一百五。不能再低了。” “这桌腿都裂开了。” …… 院门口,两辆板车装满了家具。 “前些年,这老张得了场大病。是你李爷我,妙手回春救了他一把。” 看著郝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老李忙在一旁解释著。 郝仁笑著道:“我说他怎么对您老这么客气。”听了老李的解释,郝仁心里的蹊蹺减轻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没想明白,一间没人住的房子,家具上为什么会一尘不染。 眼瞅著板车动起来了,郝仁连忙把自行车推了过来。老李却说要和老张喝几杯再回去,郝仁只能跟著板车先回了四合院。 “傻柱儿,快过来帮忙。”阎埠贵朝中院喊著。 何雨柱嘴里咬著半块馒头跑了过来,刚想问阎埠贵什么事,一看这场面:“嚯!好傢伙儿!这得不少银子吧?” 郝仁拍了拍八仙桌,发出『砰砰』的声音。 “枣木的,八块钱。” “枣木的啊?这倒是不贵。” 说话的功夫,院里的人也都聚了过来。有的端著饭碗,有的拿著窝窝头,还有的拿著根鸡腿-这是许大茂。 “我说哥几个儿,一起搭把手吧。”何雨柱喊道。 立马几个人围了上来,抬桌子的抬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 “郝仁,你屋里这大床放哪?嚯,床梁都断了?”阎埠贵说道。 “三大爷,那床都坏成那样了,扔了吧。”郝仁想了想,回答著。 “別扔啊,修修还能用。”阎埠贵有些急了,小年轻的就是不会过日子。 “要不先靠墙边上?三大爷,等哪天修好了,你拿去用?” 阎埠贵家的老三,今年就要出来了,家里正缺一张大床。原想著过几天去废品站淘弄一个,没成想,郝仁这边倒是空出来一个。 阎埠贵喜滋滋的,连连说道:“那三大爷承你的情。” 很快,屋子里清的一乾二净。新添置的家什,陆续搬了进来。 “郝哥,这新家具一摆,你这可气派多了。”閆解成夸道。 郝仁停下手,从怀里掏出包大前门。刚想散圈烟,猛地想到什么。 “哥几个,咱们到门口抽菸去。” 屋里可一水的新家具,抽菸?那像话嘛! “解成,三大爷回屋了。你也来一根?”一圈人点了烟后,郝仁递了根烟过去。 閆解成舔了舔嘴唇:“这不太好吧?” 刘光齐『嘿』了一声:“装什么呢?不抽给我。” 閆解成连忙接过烟,从兜里掏出盒火柴,熟练的点上。 “郝哥,这烟真好。” 夜深了,郝仁却失眠了。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 老张听到自己要出兑家具时,为什么是那个表情?无人居住的房子,家具为什么一尘不染?明明是红木家具,为什么要说是枣榆木的? 所有的问题,最终都化成了一个问题:老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第40章 娄半城很讲究 四九城的娄氏轧钢厂的格局,是和別处不同的:进门右转就是一个大食堂。 食堂里开了八个窗口,为工人兄弟服务。每当到了饭点,窗口前便排满了人。工人兄弟只要掏出一张饭票,就能打一份大锅菜,领两个馒头。偶尔还会有著稀饭,菜汤。倘若工人兄弟愿意多两毛钱,还能打一份半荤带走。只不过,大半是不乐意的。毕竟,两毛钱也够全家吃一顿窝窝头了。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最平等的时刻。不分什么车间主任,组长,科长。一视同仁,都要在这里排队打饭。想要依仗著身份插个队、多拿点,姥姥!不等排队的工人动手,打饭的大妈都能指著脸啐过去。 这可是,真的拿工人当兄弟的年代。 ----------------- 郝仁提溜著饭盒,刚进了食堂大门。就有人看向了他。目光里有敬佩,有讚扬,也有幸灾乐祸。 “郝大夫,听说你要结婚了?”有人喊道。 “是啊。定在了五一,劳动节那天。”郝仁回道。 “那敢情好啊。正好厂里也放了假。” “郝大夫,请柬您得给我一份。不然我可就直接奔过去了。”又有人喊道。 “我家里就我一个,就没准备办多大。” 食堂里响起了一片嘀咕声,什么『父母都没了』『孤儿』『可怜』之类的。 喊话的那人一手端著饭盒,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纸包裹的一块钱,放在了郝仁手上。 “今早儿一听说您要结婚,立马找了张红纸,包了个红包。”那人很是诚恳。 郝仁连忙推脱:“这礼金我可不能收。” “郝大夫,你一定要收下。您不但在厂里照顾了我们的健康,回到家里还照顾了我们家属的健康!这是礼金吗?它就不是!它是我们工人兄弟的一点心意。郝大夫,请务必收下这礼金。不要寒了工人兄弟的心!” 望著眼前这人诚挚的目光,郝仁终是收下了礼金。即使个人再不情愿,也不能寒了工人兄弟的心不是? 食堂里鸦雀无声,窗口里的饭勺也停了下来。 穆然,食堂后厨传来一声:“郝大夫,也算我一个。我寻摸张红纸,下午给你送去。” 有人立刻接到:“红纸我们办公室就有。要包礼金的,下午来厂办找我。” “噹啷”饭勺掉地上了,食堂也恢復了喧囂。只是这喧囂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 医务室里,老李提著毛笔在帐本上记录著。 趁著閒当的功夫,老李念叨开了:“你小子行啊。厂里一千来號人,我这都快记了八百了。” 郝仁蘸著吐沫,数著礼金:“嗨!还不是李爷你教的好。咱郝某人,不就是靠著您老的医术,才把工人兄弟们服务好的吗?工人兄弟就是实在,一听说我要结婚……这张有点破啊。” 老李翻著白眼:“收了人家的礼金,可得准备好席面。甭说你们那院了,就是你们那巷子,也坐不开吧?” “这事儿,您就甭管了。我都安排妥了。”郝仁一脸自信。 老李停下了笔,甩了甩手腕。 “你小子是真够贼的。” “瞧您这话说的,红爷爷不是说了吗?要和工人兄弟打成一片。您瞧,这可不就是打成一片了。”郝仁拿起水瓶,给老李添了点水。 ----------------- 两人正说著,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郝仁觉得有点眼熟。 “娄老板,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老李竟罕见的起了身。 听到老李的称呼,郝仁才想起来,这可不就是许大茂的老泰山娄半城吗? 赶忙也站了起来,问了声好。 娄半城不过三十多岁,长相儒雅,有点平易近人的意思。 “老李,你这小徒弟结个婚,整个厂子都知道了。我还不得过来隨个礼?”娄半城笑著说道。 老李的一张老脸瞬间红了起来,郝仁这小子可真是太贼了,贼的自己都想抽他了。 老李只能回了句:“年轻人有点不知道轻重。” 娄半城倒是不以为意:“我刚才和厂办的几个人聊了一下这事,倒觉得这事挺好。一个是城里的工人,一个是农村的农民,两个人在五一劳动节这样重要的节日里,结合在一起。意义非凡啊。” 娄半城的话,老李听著耳熟。这小子上纲上线的洗脑到厂办了? “郝仁,你的想法很好。婚礼也可以在咱们食堂里办。”娄半城斟酌著说道。“但是,不是你借用咱们厂的食堂,而是咱们厂来主办这场工农结合的婚礼。” 老李在一旁听的直哆嗦,难怪这小王八蛋说安排好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娄半城招了招手,几人都坐了过来。 “离日子也没几天了。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定下来。”娄半城拿出包烟,散了一圈。 老李也抽菸?郝仁似乎发现了新大陆,隱藏的挺深啊。 “老林,你是管后勤的。食堂那边你安排好。”娄半城扫了眼帐册,老李又是老脸一红。“也別按照礼金人数来安排了。全厂一千来號人,每人可以带一名家属参加。就按两千人的標准来准备。” “老张,和肉联厂、供应站联繫一下,席面一定要做好。” “老赵,宣传科要和记者同志沟通一下。这么有意义的活动,他们也要参与一下嘛。另外,对內要宣传好,这次婚礼的费用郝大夫出了大头,咱们厂只是锦上添。对內对外的宣传,尺度要把握好,可不要把主次搞乱了。” 娄半城有条不紊的安排著,郝仁却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听著。 高啊,这才叫高!自己还在盯著礼金打小算盘,娄半城已经站在山顶亲近工农群眾了。 娄半城回去了。临走前,还嘱咐郝仁一定要把秦家庄的人邀请过来。要让秦家庄的农民兄弟感受到咱们轧钢厂工人兄弟的热情。当然,如果农民兄弟能上台讲几句话,那就更好了。 老李把礼金帐册递给了郝仁,而郝仁正盯著面前的礼金出神。 “礼金你打算怎么处理?” 郝仁想了想,回了一句。接著老李就笑了起来。 第41章 郝大夫更讲究(1) 轧钢厂二楼,娄半城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郝大夫离去。眼神里充满著讚嘆。 他原本只想借著这次婚礼,深化自己的立场,拉近和工农的关係。却没想到,郝大夫又给他提了两条建议。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己还在打著立场、站位的小算盘,郝大夫却已经站在山顶散发著人性的光辉了。 这就是商人和工农群眾的差別吗? 娄半城回到办公室,拿起了电话。 “喂,宣传科吗?通知老赵来我这一趟。” ----------------- 临下班前,轧钢厂的广播响了起来。 “通知,通知。”宣传科的小姑娘,声音很好听。“工农结合,燃遍星河。高举镰刀与铁锤,斩断旧社会,建设新中国。数月以来,我厂工人兄弟夜以继日,战斗在生產岗位。不计个人利益,顾全大局,数次超前、超额的完成上级部门下发的任务。我厂擬定於五一劳动节,举办工人表彰大会,並为我厂工人兄弟举办集体婚礼。各部门请统计好参加集体婚礼的新人名单,报於厂办。” ----------------- 听到广播里的通知,车间里立刻炸了开来。 “主任,这集体婚礼是怎么一回事?”工人们放下手里的活,围著车间主任,聚到了一起。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你们近期有准备结婚的,都可以报名参加。”车间主任回答道,想了想又接了句:“不用你们掏一个子儿,娄老板给你们全包了。” “嚯!那敢情好啊!”工人们开心了。 “那郝大夫不是赚大发了?”有人喊道。 “还真是这么回事!礼金他收了,席麵厂里办了。可不是一毛不拔吗?” “还好我没隨这个份子。”有人庆幸。 “要不找他要回来?”有人小声的提议。 “礼金也有要回来的?你也不嫌丟份!” “丟份总比丟钱好吧?再说了,万一郝大夫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可不就是把咱们当冤大头了?” 人群顿时沉默了下来。 四车间里,贾旭东正攛掇著眾人要回份子钱。易中海坐在旁边看著,没有说话。有让那小子碰碰壁的机会,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他郝仁可是把咱们当猴耍了!大家一起去医务室,找那小子算帐去!”贾旭东喊著。 秦淮茹要嫁给郝仁了,朱小妹也飞了。贾旭东现在,火气很大。 “贾旭东说的对!旭东,只要你带头,我们就跟著你一起去!”有人附和著。 “虽然我贾旭东没出份子钱,但是为了大傢伙儿,我贾旭东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贾旭东很是兴奋,进厂这么些天了,还是第一次有了融入集体的感觉。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四车间,直奔医务室杀去。 ----------------- 医务室里,郝仁正叼著根烟,数著一沓“牧马图”。(第一版一万元幣)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接著贾旭东被推了进来。 郝仁看了看贾旭东,又看了看贾旭东身后的那群人。 “怎么著?听到了集体婚礼,你们这是来了个集体看病?” 贾旭东咽了口唾沫,这帮人也忒不是玩意儿了。哥们儿带你们来要钱,你们一句话不说就算了。把哥们儿推进来是几个意思? “郝仁!你少装蒜!赶紧把礼金都给我们退了!”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人,贾旭东心里镇定了几分。 “你们都是来退礼金的?”郝仁往贾旭东身后瞅了瞅,问道。 前面的两人想退回人群,却发现被挤的严严实实。 “那不能够。郝大夫,您结婚,我们隨份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隨了份子,又要回来的道理?”反正有贾旭东顶在前面,哥们儿可不想得罪人。万一哪天伤著病著了,不还是得用到人家。 “我们也就是跟过来看看。”后面有人喊道。 我尼玛……贾旭东一口老血差点没绷住,合著就我一只出头鸟是吧? “郝仁,旭东说的也没错。”易中海从人堆里挤了进来。没办法,再不出来给爱徒兜著点,这事可不好继续下去了。 看见易中海出来,贾旭东激动的快要哭了:师父啊,您都不知道我刚刚经歷了啥。这帮货竟然从背后给了我一刀。 来的都是四车间的,看到易中海站出来了。也都訕訕的不言语了,毕竟坑个菜鸟可有点不地道。更何况,菜鸟的师父在车间里还挺有威信的。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可没听明白。”郝仁依旧坐著。 易中海站到贾旭东旁边:“那好,一大爷来问你。你是不是要参加集体婚礼?” 郝仁想了想,回了句:“是。” “郝仁吶,做人可不能这样。份子钱是什么?那是大傢伙儿凑一起,给你置办席面的钱。现在厂里把席面给办了,再收这份子钱,是不是不合適?做人吶,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著自己个儿!大傢伙儿说是不是。”易中海说著话,转头朝后面扫了一眼。 人群立马『嗡嗡』了起来。 “易师傅说的是。” “郝仁,份子钱你得退。”得!有易中海在这,也不喊郝大夫了。 “赶紧把钱退了,好下班。” 易中海盯著郝仁,他要看到郝仁服软的表情。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喜欢上別人在他面前服软的感觉。不管是院里的刘海中、阎埠贵,还是厂里的车间主任。 很遗憾,郝仁还是那一副欠揍的表情。 “易师傅,你说的在理。”郝仁站了起来。“可是啊,这钱退不了。” “怎么就退不了?”不管身后的嘈杂声,易中海继续问道。 “钱让我给没了。” 『哗』一石激起千层浪。医务室里立马喧譁了起来。 “你可是收了不少钱啊!”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你郝仁就是不想退!” 易中海也是有些吃惊。收份子钱的时候,他可是在一旁看著吶。大几百人还是有的,一转眼就没了? 现在,易中海更开心了。 “郝仁吶,钱这东西虽好,做人可不能贪啊。趁著一大爷在这,赶紧把钱给他们退了。不然他们要是一起去了厂办,去了娄老板那。你这医生的工作可就没了。” 易中海一脸的惋惜。 “师父,別跟他囉嗦。他就是不想退!” 眼瞅著郝仁承认了,却又不退钱。贾旭东又活了过来。 第42章 郝大夫更讲究(2) “贾旭东!你少在这跳来跳去!你又没隨份子钱,在这装什么大以巴狼!”郝仁指著贾旭东骂道,有些色厉內荏的味道。 贾旭东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自己是真没隨份子,连忙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郝仁,你旭东哥是没隨份子钱。可你一大爷,是隨了五块的。” 见易中海解围,贾旭东脸上又得意了起来。 “易师傅,这钱您真要退?”郝仁面带紧张。 紧张了吧?发麻了吧?脑瓜子嗡嗡的吧?易中海看著郝仁,心里面更开心了。 “一大爷在乎的不是这钱,是这个理儿。大傢伙交这份子钱,就是为了让你能有个好席面。现在厂里解决了席面,找你退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我没这么多钱。”郝仁低下头,涨红了脸。 “没钱就打欠条!”后面有人喊著。 “对!打欠条!”有人应和著。 见有人喊著打欠条,易中海也点了点头:“先打欠条吧,慢慢还。做人可不能亏了心啊。” 贾旭东心下暗喜:还没结婚就欠了这么多钱,秦淮茹要是知道了,一准儿玩完! 郝仁坐了回去,掏出纸笔。 “我这里现在只有五十块钱。不够的,只能给你们打欠条了。” 四车间的人基本上都过来了,五十块钱还真不一定够。 “易师傅,你先来?”郝仁抬头问道。 易中海本想来一套先人后己,无奈其他人都盯著他吶。 “那好,你先把一大爷的五块钱给退了吧。” 郝仁写了易中海的名字,又数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易师傅,签个字,按个手印。”郝仁提醒著,又解释道:“人太多,怕混了。” 易中海签了字,按了手印,拿著五块钱回去了。他得再去別的车间转转,凡事不能只想著自己不是? 贾旭东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熟悉,心里竟然有点发慌。 医务室里,四车间的人排著队等著退钱。退了钱的,则一一签字按手印。 车间里,易中海边走边数著钱。遇到有人问起,就回句:郝仁那里在退礼金,要退的就快去。 有的人立马奔著医务室跑来。也有的人,嗤之一笑:送出去的礼金,哪能再要回来,掉份儿。 锻工车间,易中海刚刚过来溜达了一圈。几名锻工有些意动,刘海中喊了句:“这种掉份儿的事,我刘海中的徒弟可干不出来!” ----------------- 郝仁写下最后一张欠条,递了过去。晃了晃手腕儿,看了眼时间。 得,还五分钟下班。起身伸了个懒腰,点了根烟。 没抽两口,宣传科的大喇叭儿,又响了起来。 “广播,广播。”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夹,但是真好听。“我厂医务科郝仁郝大夫,坚守在医护岗位,仍不忘前……援……美帝,捐款八百六十二元整。郝大夫充满真情的介绍,这笔钱是我厂八百多名工人凑的礼金。荣誉不属於他一个人,他受之有愧。这个荣誉是属於大家的、集体的,是所有工人兄弟的。所有工人兄弟的名字,都应该出现在表扬信上……” 郝仁抽了口烟,缓缓吐了个烟圈:恁这子弹,飞的也忒慢了点。 ----------------- 厂办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娄半城拍著桌子痛心疾首了一番后,宣布:钳工四车间全体人员,不得参与劳动节评比;四车间车间主任做深刻检討;其余车间参与的,要进一步统一思想,深化认识,举一反三,做好自我批评。 毕竟,这帮人的做法只能说是道德有亏。 宣传科的老赵抱著茶杯,接著娄半城的话,说道:“宣传栏的那张表扬信,也要撤下来。就是重新眷写需要点时间,只能明早儿再贴上去了。” 娄半城大手一挥:“撤什么撤?直接在上面改!把那些人的名字,直接划掉。” “欠条都收回来了。”老赵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叠纸。 “按照欠条,把钱付了。走我个人的帐。”娄半城抚了抚额头。“郝大夫那边,奖励一百。” 老赵点著头:“万幸的是,表扬稿没送上去。影响还不是太大。” “这次是万幸,那下次呢?各个部门回去后,一定要汲取教训。保工保量的同时,思想工作也不能落下。”娄半城敲著桌子。 屋里其余眾人连忙点头称是。惟有钳工四车间的主任,阴著一张脸。 厂办的一个小姑娘拿著沓纸递给了娄半城。 “这是报名集体婚礼的新人名单,今天下午各部门交上来的。” 听到集体婚礼几个字,娄半城的脸色好了起来,拿起名单翻看了一下。 “对象怎么都是城里的?” 旁边有人解释道:“现在都知道农村的日子不好过。娶个农村的媳妇,三不五时的就要接济一下。所以……” 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 四合院,中院易家。 “师父,不会有事吧?”贾旭东嘴上很怕。 下班前的那则广播,还没念完,四车间就闹了起来。一群人连忙跑去医务室寻郝仁,却扑了个空。只好回车间围著贾旭东,喊著要他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天塌下来自有个高儿的顶著,比如我师父易中海。让我负责?笑话。 易中海却很淡定:“你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我听师父的。”贾旭东回道。 他知道易中海喜欢听这句话。平时在车间里,不管是他车坏了零件,还是少完成了工量。只需要在易中海教训他的时候,表现出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易中海便不再骂他。 果然,易中海的脸色柔和了起来:“旭东啊,不要怕。这事儿,咱们在理儿。” 正说著,贾张氏过来了。 “旭东,明个儿下午早回来会。和那姑娘见一见。”贾张氏一脸喜色。 贾旭东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贾张氏,终是嗯了一声。 “贾家嫂子,这次介绍的是哪里的?”易中海看了眼贾旭东,问道。 “嘿!还是王媒婆介绍的。不但是城市户口,还是工人。” “还是个工人?在哪个厂上班的?”易中海也笑了起来。 贾张氏瞅了瞅贾旭东:“屠宰场。” “妈,不会和朱小妹一个厂吧?”贾旭东的脸色有点不对了。 “还真让你猜对了。就是和朱小妹一个屠宰场。” 第43章 不要跟我们来这一套 在实验室忙活了一晚的郝仁,刚蹬著车子进了轧钢厂的大门,就瞧见宣传栏前挤满了人。 凑近一看,原来是宣传栏贴了一张表扬信。內容与昨个儿下午的广播一样,不过是多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再靠近了看,只见有些名字上还划了一道红线,像极了刑场上处决的勾红。 “怎么还有名字划了红线?” “嘿,这你可算问著了。刚才厂办的人说了,划了红线的,都是退了捐款的。” 『嘶』,有人倒抽了口凉气。 “这种捐款他们也敢要回去?” “他们当礼金要回去的。没成想,这礼金一早就被郝大夫捐了出去。” “我就说嘛,以郝大夫的觉悟,怎么可能是为了份子钱。哥几个儿看见了没,咱的名字可放在了第一排!”有人得意的喊道。说话的时候,眼神还瞟向了一旁的女工。 “郝大夫来了!”有人看到了郝仁,高兴的打著招呼。 “这么多礼金,郝大夫眼都不眨的就捐了。这觉悟可真是太高了。” “给我们讲讲吧,郝大夫。”人群里传来一声夹子音。 郝仁忙摆了摆手,推著车子就要往里走。工人们立刻围了上来。 “郝大夫,讲两句吧。” 看著工人兄弟那渴望的眼神,那充满热忱的声音,郝大夫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他扎好车子,清了清嗓音。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了。 “比起在半岛流血牺牲,忍飢受冻的战士们,我这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我相信,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参与的人多了,小溪匯成河流,河流匯成江海。最终都能匯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 易中海说的没错,他们在理儿。厂里也没法拿他们怎么样。 可是,在看到宣传栏上的表扬信后,他就开始心惊肉跳起来。去往车间的路上,到处都是不屑的眼神。到了车间里,却又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四车间的工人们看著他,也看著他身后的贾旭东。 “易中海……” 有工人想说些什么,被车间主任制止了下来。 “贾旭东,今个儿你去搬钢管。”车间主任安排著。 贾旭东一哆嗦,赶紧看向了易中海:“师父……” 搬钢管可不是轻鬆的活,有著易中海的照应,他可从来没被轮上。 “主任,车床这边还缺人手。”易中海没直接说。 车间主任看了看四周,被他注视的人都低下了头:“二车间的人会过来帮忙。贾旭东去搬钢管,易中海你今天要把前些日子贾旭东欠的工补齐了!” 易中海瞬间头皮发麻,他的好徒弟欠了多少工,他心里可是门清。今天补齐?那还不得干到明个儿早上。 他刚要开口,车间主任却已经转身走了。 易中海只能看向其它工人:“小张,你带著他们几个也过去搬钢管。” “易师傅,主任把活安排好了。我们手上也是一堆的活,都不轻鬆。”小张没抬头,伸手打开了机器,瞬间喧囂声盖住了一切。 ----------------- 医务室里,老李看著郝仁,是越看越欢喜。 “老李,你这样看著咱,眼神可有点不对头。”郝仁耷拉著眼皮,打了个哈欠。 老李不以为忤,反而笑起来了:“你李爷我在你这个年龄,可没这么深的心机。” “啥心机?这些可都是我发自內心的行为。”郝仁不为所动。 “你倒是把那套『团结大多数,打击极少数』用活了。不错。”老李咂摸著高碎,点评著。 “李爷,下午准我个假唄。”郝仁突然来了精神。 老李却没先答应:“怎么著?你也要出去为人民服务?” “那不能够。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您心里还没数吗?”郝仁把脸凑了上来。“这不眼瞅著要到五一了吗?昨个儿就托人去秦家庄稍了个话,让我那新媳妇今天过来,把证扯了。” 『砰』,老李的茶杯没拿稳,掉地上了。 “嘿!我说老李同志!听到我媳妇过来,你怎么比贾旭东还激动?” 郝仁弯腰捡起杯子,甩了甩,又用毛巾擦了,递给老李。 “滚蛋。”老李接过杯子,又续上开水。“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是满嘴不著四六。” 郝仁递过纸笔,老李爽快的签了假条。 “李爷,要不带过来,您给把把关?”郝仁一脸真诚。 老李似乎有些意动:半个徒弟娶媳妇,是要给把把关。 “这合適吗?” 郝仁见老李批了假条,一把抓住假条,塞进怀里。 “您老想的倒美。没十块钱的大红包,我这媳妇儿,您可见不著。” 郝仁脚底抹油,拔腿就跑。 后面传来老李的吼声:“小王八蛋,劳资抽死你!” ----------------- 轧钢厂门前,秦淮茹手指绕著两根麻辫,看著脚尖。 那人上次跟她说喜欢双马尾,她便在家里梳成了双马尾。只是干活时忒不爽利,便又盘成了双麻辫。也不知道这样,他喜欢不喜欢。 暮春的阳光终究是热了点,她竟有些冒了汗。 趁著门口的保卫没注意,她赶紧解了颗布纽扣。微风拂过,总算是凉快了点。 这件薄袄,是婶子前两天才赶做出来的。听婶子说,她特意选了个红面的,兆头好。好看是好看,就是热了点,她喃喃的想著。 保卫室里,几个兵哥哥正隔著窗户望著秦淮茹。 “是来找郝大夫的?”刚进来的人问道。 “长的可真漂亮。”没人搭理他。 “通知郝大夫了没?” “小林早就跑过去了。” “要是小林摔个跟头就好了?” “啊?为什么?” “这样就能多看几眼了。” “滚犊子!” 保卫室里笑了起来。 ----------------- 郝仁推著自行车,朝著大门奔去。 远远就看见那一抹红色,再走近点,便发觉那抹红色在十三姨跟前也是黯然失色。 “郝大夫,出去吶?”保卫科的人围了上来。 “下午出去办点事。”郝仁很隨意的回道,顺便散了圈烟。 不过这次却没人接他的烟。 “不要跟我们来这一套!请出示你的工作证、请假条、户口本,还有……对,毕业证。” 第44章 月季和玫瑰 前门大街,应该算是四九城歷史比较悠久的商业街了。这里造就了许多商业老字號。 东侧从北往南有大北照相馆、庆林春茶叶店、通三益果品海味店、力力餐厅、天成斋餑餑铺、便宜坊烤鸭店、老正兴饭庄、普兰德洗染店、亿兆织百货商店、前门五金店等; 西侧从北往南有月盛斋酱肉铺、华孚钟錶店、庆颐堂药店、一条龙羊肉馆、盛锡福帽店、公兴文化用品店、祥聚公餑餑铺、龙顺成木器门市部、麻绳店、自行车商店、信託商店等店铺。 现在,大北照相馆的门口,就站著一对男女。 “多了五毛钱吶。”秦淮茹扯著郝仁的手,小声嘀咕著。 虽然现在喊著迎新革旧,要革去旗袍西装新婚照。可是谁又不想拍个照,给自己留个念想呢? 趁著拍证件照的功夫,郝仁拉著秦淮茹也拍了张结婚照。原本照相师傅说要等两天才能取,怎料郝仁掏了五毛钱塞在他手心,並说了一通工人兄弟,工农结合之类的话,他便应了郝仁饭后来取的请求。 大街上,郝仁牵著秦淮茹的手。 郝仁看著秦淮茹,秦淮茹也看著郝仁。两人就这样对视著,直到身后传来几个大妈的咳嗽声。 秦淮茹涨红了脸,忙要撇开郝仁的手。却被郝仁紧紧抓住,抽不回去。 “我说,咱俩不能老这样相互看著。都没法走道了。”郝仁打趣道。 “那你把手鬆开啊。”秦淮茹小声道,几个大妈还在旁边看著吶。 郝仁把胳膊一跨:“喏,挽著。我看前面,你看著我。这样就不耽误了。” 秦淮茹看了看四周,咬了咬嘴唇,终是挽住了郝仁的胳膊。 “咱走著?”郝仁坏笑,胳膊肘动了动:果然有料。 秦淮茹脸蛋突然又红了几分,紧紧靠在郝仁身上,声若蚊吶:“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 郝大夫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昨个儿出去的钱,都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多了娄半城的一百块。 他现在很得意。男人嘛,那么努力为了啥?还不是兜里有俩钢鏰,手里拉著十三姨? “郝仁,我们回去取照片吧。”秦淮茹扯著郝仁的胳膊,晃了两下。 郝仁看了看两人。秦淮茹一手提著茶叶,一手提著块。茶叶是碧螺春,虽不是今年的春茶,却也是难得的一芽二叶。这是给老李备著的。块是上海的爱皮西奶,这是给街道办事处备著的。而他自己,左手提了一包买给秦淮茹的新衣服。右手则拎著一个口袋,口袋里装满了搪瓷脸盆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说咱俩像不像逃荒的?”郝仁笑著说道。 “那可不。就差把家背身上了。”秦淮茹看了看,也笑了。 两人取了照片,又把东西绑好。郝仁便骑著车子,带著秦淮茹来了街道办事处。 ----------------- 街道办里,王主任正忙著。 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一看,见是郝仁。连忙停了手里的活,迎了上来。 郝仁尚未开口,王主任倒先发话了:“你来了就好,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说完,王主任这才注意到郝仁身后的秦淮茹。 郝仁连忙介绍:“王姨,这就是我媳妇。” 王主任把秦淮茹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道:“我说你小子这么著急结婚。原来新娘子这么漂亮。是怕被別人抢了去吧?” 郝仁赶紧做了个『告饶』的眼神,王主任才没提改年龄的事。 “郝仁,今个儿你不过来,我也得去你那一趟。你住的那房子,原来一直在你父母名下。现在,你年龄也够了。可以把它改到你名下了。” 听到王主任提到父母,郝仁倒是愣了一下。虽然是个穿越客,但是对前身父母的感情,却未有一点淡薄。毕竟,人的感情是通过记忆来堆砌的。他继承了前身的记忆,自然也就继承了前身的感情。 见郝仁沉默,王主任还以为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连忙安慰。 郝仁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没事。 然后就拉著秦淮茹一起,在街道办发了一波。 ----------------- 四合院。 郝仁和秦淮茹刚一进门,车子还没来的及扎。阎埠贵就抱著阎解旷过来了。 “孩他妈,赶紧出来。郝仁带著媳妇儿回来了。”阎埠贵朝前院喊著。 三大妈围著围裙,就跑了过来。 “郝仁,这真是你媳妇儿?”三大妈一脸的不可置信。 “瞧您这话说得。这一准儿是我媳妇,不然我能让她坐后面吗?”郝仁笑道。 “三大爷好,三大妈好。”秦淮茹喊起了人。 “好,好,好。”阎埠贵和三大妈高兴的应著。 “淮茹,发。”郝仁一边把车上的东西放回屋里,一边招呼著。 秦淮茹连忙抓了把块,递了过去。 “多嘍,多嘍。”阎埠贵接著块,念叨著。“照你这发,没个十斤八斤的,院里可下不来。” “嘿!这不是高兴嘛。”郝仁收拾好,也走过来,站在了秦淮茹旁边。 三大妈用围裙把手擦了擦:“你们俩这一站,真般配。” 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郝仁却盯著阎埠贵身后的盆出神。 ----------------- “三大爷,您这几盆月季长的可真好。”郝仁比著大拇指,夸讚著。 “外行了吧?再好好瞅瞅。”三大爷面有得色。 “三大爷,甭猜。一准是月季。我们厂的圃里就有。改天给你顺几棵回来。”郝仁很是篤定。 “傻小子。没见识了吧?你仔细瞅瞅,这刺,这叶子。能是月季吗?” “哟,三大爷。您这一说,还真有点不一样啊。”郝仁脸上露出了笑意。 “压根不是一回事儿,怎么能一样?这可是玫瑰。洋人结婚时用的就是这个。”阎埠贵卖弄著。 “您说这是结婚用的?”郝仁看了看,又看了看阎埠贵。 阎埠贵心下一慌,得,这小子一准是早认出来了。故意说是月季来著。 心里颇有点捨不得,可嘴巴里的还甜著吶…… 阎埠贵挑了片刻,可算是挑了盆出来,递给了郝仁。 郝仁接过盆递给了秦淮茹:“淮茹,你先送回屋。这金贵著吶,见不得风。” 一席话说的秦淮茹有些摸不著头脑,还有见不得风的? 见秦淮茹抱著盆进了屋,郝仁又抓了把塞进阎埠贵手里。阎埠贵哆嗦著手不想接,无奈这小子硬塞啊。 “三大爷,您是知识分子。俗话说的好,好事成双。”郝仁嘚吧著。 阎埠贵头皮有点发麻:“郝仁吶,不一定要成双。单著也是好事。” “三大爷,一盆不好养活。要不我还是把那盆给你还回来吧。”郝仁眨著眼,一脸的诚恳。 阎埠贵忽然觉得嘴巴里的不甜了。 “郝仁吶,你三大爷可就这几盆了。” “三大爷,您这可想差了。五一那天我们厂不是集体婚礼吗?原想让您带著几盆玫瑰过去应应景……没成想,您这有点不乐意啊。”郝仁咂咂嘴,一脸的失落。 轧钢厂的集体婚礼早就在南锣鼓巷传开了。阎埠贵想去吗?当然想去。可惜家里没个轧钢厂的工人,只能想想。 阎埠贵有些意动:“这事能行?” “三大爷,您不信我?” “你看上哪一盆了?” ----------------- 郝仁抱著盆进了屋,刚放下盆。一道人影便扑进了怀里。 第45章 一大爷,好使 倒座房里,两个年轻人拥抱了很久。 直到南墙高高的小窗里,不见了阳光。两人才满是不舍的分开。 “饿了吧?” “不饿。” “中午就吃的少,怎么会不饿?” “和你在一起,便不觉得饿了。” “难不成我是馒头?” “你是大猪蹄子。” 秦淮茹拍开郝仁作妖的手,理了下小薄袄。白日里虽是暖了,早晚却还是透著凉意。 “家里还有馒头吗?”秦淮茹舀了瓢水,边洗著手问道。 “应该是没了。”郝仁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人住久了,难免是有一口没一口的。 “擀麵杖,家里总该有吧?”秦淮茹似乎也明白了。 “这个倒是有。” 郝仁连忙打开菜柜的门,寻摸出了擀麵杖。 “晚上擀点麵条吃吧。”秦淮茹捲起袖口,又往上推了推。郝仁瞄了眼,白的有些耀眼。 秦淮茹蹲在地上,和起了面。郝仁也蹲在了旁边,剥了棵葱,洗了块生薑。 见秦淮茹看过来,郝仁解释著:“家里没咸菜了。切点肉丝,炒个面浇头出来。” “不年不节的,怎么家里还备著肉吶。”秦淮茹有些好奇。 郝仁很想说:厂里有些牲口,整天来医务室念叨著,吃的太素了,想吃肉。话到了嘴边,变成了:“这不是知道你今天来,昨个儿就割好了肉。” 秦淮茹的脸红了起来,带著一丝笑意。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备好了葱姜蒜,郝仁就蹲在一旁,看著秦淮茹和面。 麵团很白,也很圆。颤颤悠悠的,勾勒出惊人的弧度。郝仁想上手帮一把,却被秦淮茹翻著白眼躲了过去。 嗨,农民姐妹就是没有农民兄弟热情。竟然拒绝咱工人兄弟的举手之劳。 工农结合,任重道远! ----------------- 隨著天气转暖,四九城的百姓们,大多把火炉子放置在了门外。郝仁也是如此。 门前左侧靠墙的地儿,火炉子冒著浓烟。 郝仁趴在地上,对著风口,用力的吹著。秦淮茹站在一旁但觉得好笑。眼瞅著天要黑了,忙进屋拿了把扇子出来。 郝仁接过扇子,用力扇了几下,『呼』的一声,火苗立马冲了上来。 “你是不是没做过饭?”秦淮茹有些怀疑。 “那不能够。就是今个儿这煤块湿了点,影响我发挥。”郝仁大言不惭的嘚吧著。 秦淮茹把铁锅放上,舀了半瓢水倒进锅里。趁著热乎,拿丝瓜瓤刷乾净了锅。 郝仁站在后面,把油瓶递了过去。 “多倒点。”油多好吃,这是郝仁的想法。 “够多了,再多就腻了。”秦淮茹有些不满。“你懂不懂?这是炒的荤菜,不用放那么多油。” 郝大夫訕訕的停下了指挥。 瞧不起谁吶?这炒菜做饭,难道和化学实验不是一个道理?先加热到一定温度,然后依次投入配料,搅拌搅拌,出锅齐活儿。 郝大夫正忿忿的做著大厨梦,秦淮茹已经三下五除二的炒好了肉丝,装盘递了过来。 “尝尝?”秦淮茹问道。 既然你这么诚心的邀请我,那我郝大夫就勉为其难的尝一下吧。郝仁想著,也不去拿筷子,沿著盘边挑了跟落跑未遂的肉丝,捏著放入嘴里。 “味道怎么样?”话音里,略带著紧张。 “嚯!真香。” 郝大夫竖起了大拇指,秦淮茹也笑了起来。 ----------------- 吃著碗里的面,郝仁幸福的快要哭了。 曾几何时,他郝仁可是见天儿的啃著麵饼子。今天可算是吃上麵条了。 秦淮茹吃的很少,吃好了便手托著下巴,看著郝仁。这一刻,她很开心又很满足。毕竟,眼前的人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又有哪个妻子,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丈夫,大口大口地吃著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呢? 郝仁也注意到了秦淮茹的眼神。 “看什么呢?” “看你吃饭啊。” “我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就是喜欢看。” 忽然,外面传来邻院屠户王书友的喊声:“谁开的水龙头?水的都快淹了四合院了!” ----------------- 饭后的医护室里,挤满了人。 郝仁坐在桌子后面,有点头疼。喊了半天谁有病,愣是没一个人搭理他。全围在秦淮茹那里,聊起了东家长西家短。 门口,何雨柱举著手,晃了晃手里的烟盒。 郝仁又喊了句『谁有病』,见没人搭理。姥姥!哥们儿出去吞云吐雾去! “嫂子长的可真漂亮。”閆解成吐著烟圈,羡慕道。 “那可是。也不瞅瞅咱郝大夫的长相,绝对是郎才女貌。”何雨柱竟然也拽了词。 “傻柱儿,你懂的啥是『郎才女貌』吗?”许大茂叼著菸捲揶揄著。 何雨柱抬手给了他一脑崩:“怎么著?瞧不起人不是?” 许大茂捂著脑袋瞪著他:等劳资再高点,崩不死你。 “二大爷不打你了吧?”郝仁没接他们的话,转而问了一旁的刘光天。 “自打从医院回来,我爸就没再打过我了。前个儿我和光福摔了一热水瓶,我爸都没说什么。”刘光天一脸兴奋,说完又一脸遗憾。“就是有一点,还是不给我们吃炒鸡蛋。” 郝仁起身散了圈烟,又蹲下:“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扫听扫听,能像你一样顿顿吃饱的,咱们院里有几个。” “郝仁这话可说著了。甭看他们也是顿顿有饭吃,可那都是稀的。吃饱饭,两泡尿的功夫又饿了。再看看你们家,嘖嘖,顿顿有乾的。”何雨柱接过话,说了起来。 “咱再说说炒鸡蛋这事。你知道锻工有多累吗?我们轧钢厂,最辛苦的工种就属锻工了。” “你说这个,他小子也听不明白。改天让他去锻工车间见识见识。” 何雨柱说完,似又想到了什么,靠近了点小声问道:“郝仁,你透个风。你那年龄怎么改的?” “你也想结婚了?”郝仁笑道。 旁边的许大茂支起了耳朵。 “嗨。我大舅哥问了几回了,多亏哥们我长的老成。”何雨柱拍著大腿叫唤著。 “柱子哥,这事啊我只和你一人说。”郝仁瞅了瞅四周,何雨柱见状连忙点头。 “一大爷支的招。这事你还得去找他,一大爷,好使。” 夜幕里,何雨柱的双眼亮了起来。 第46章 工人兄弟本领高 何雨柱並没见到易中海。 刚走到易家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他一大妈,我这可不是怕了那小子。咱又没做啥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贾张氏嘴上挺著,心里却还是犯了嘀咕。 这阵子因为秦淮茹的事,她可是走道都躲著郝仁。倒真不是怕了,主要还是为著那隔三差五的止痛片。 一大妈也不点破:“那你先坐著?我可得去前边瞅瞅。” “哎,他一大妈。这家里还有客吶,你这主人家哪能往外走?” 贾张氏连忙起身拉住了一大妈。 “哎呦,老贾家的。咱这门对门的,你这算哪门子客。要不一起过去?正好也能看著老易和旭东回来。” 贾张氏想了想,以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走一趟吧,权当是等旭东了。 何雨柱听到屋里的动静,赶忙躡著脚步绕了过去。 ----------------- 夜渐渐深了,人群也散了。 借著火炉子里的余火,热了一锅温水。 “今晚上的家长里短,聊的怎么样?”郝仁打了盆热水,放在凳子上。 秦淮茹拿著毛巾,一边擦著脸,一边回应著:“別提了,比在家里上工还累。” 郝仁笑了笑:“四合院就这样,人多嘴杂的。她们的话,你听听就成。” “嗯,知道啦。” 秦淮茹把毛巾拧乾,递给了郝仁。郝仁心里一乐:得,有了媳妇,待遇立马就上来了。 两人洗了脸,泡了脚。郝仁便出门去倒洗脚水,一回头,屋里的灯却灭了。 “我这可还没进屋吶,怎么就把灯关了?”郝仁揶揄著。 秦淮茹却不搭话。 “那我把灯打开了?”郝仁嘴上说著,反手插上了门閂。 “別……”刚张口,嘴巴便被堵住,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良久,黑暗里只传出一阵『嗯嗯』的声音。 “你快把我给憋死了。”秦淮茹的小拳拳锤在了郝仁的胸口上。 “你也快把我的舌头咬断了。”郝仁脱著衣服说道。 “谁要你这人……”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还不太敢说那帮老娘们的虎狼之词。 “天都暖了,你怎么还穿著毛衣睡觉?”郝仁手没閒著。 “我怕冷。”秦淮茹说了个理由。 “那可巧了,我身子热。”郝仁继续发挥工人阶级的积极主动,手底下更快了。 起先,秦淮茹还左推右挡,慢慢的,竟也配合起来。只不过偶尔娇嗔一句『別把衣服撕坏了』,便没了反抗。 过了一会,秦淮茹猛然睁大了眼睛,人也慌乱了起来。隨即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便想推开。但胸前传来的异样,立马让她软做一团,似般任郝仁摆弄。喉咙间,忍不住就要出声,急忙又用手捂住了它。 郝仁从被子里钻出,一对眸子注视著她,眸子里的炽热几乎让她也燃烧了起来。 郝仁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她忍著羞涩点了点头。 “好不好?”郝仁似没看到,问道。 “嗯。”声如蚊訥,面红如血。 “好不好?”郝仁在她耳边吹著热气。 秦淮茹只感到耳边的热气,顺著毛孔涌入身体,又化作一股热流要迸发出来。整个人再也顾不上娇羞,连忙回道:“好。” 『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接著,郝仁便给她讲了一个工人阶级的励志故事:在建设祖国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困难阻碍。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放弃的个人思想。要一鼓作气,勇於向前。是灌木丛林,那就拨开它;是石头,那就用凿子慢慢凿开它;是河流,那就坚决的堵住它。 郝仁是这么讲的,也是这么做的。 夜,更深了。 ----------------- 轧钢厂,钳工四车间。 “旭东,再去搬箱料子过来。干完就能回去了。” 车间主任的话,还是要听的。尤其是对方还占著理儿。 等了半餉儿,也不见贾旭东回话。易中海回头一看,好爱徒正趴在木箱上打著瞌睡。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贾旭东!”这一声,几乎是易中海吼出来的。 “啊?”贾旭东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 都是自己个儿选的,都是自己个儿选的。易中海心里默念了几遍,终是压住了火。 “再去搬一箱过来。干完咱们就回家。” 贾旭东还在迷糊著,只听到回家两字,转头出了车间,直奔四合院回了家。 刚进了四合院的门,便听到一阵呜咽声。 “谁家的猫?叫春吶!”贾旭东喊了声,回了中院。 而轧钢厂里的易中海,左等右等不见贾旭东,只能自己搬了箱料子,待加工好,已经是凌晨了。 临走时,巡夜保卫的一句话,让他骂起了街。 “易师傅,您怎么还在呢?刚刚没和贾旭东一起回去啊?” ----------------- 屋里的灯又亮了起来。 秦淮茹双目无神的躺在郝仁的怀里。 得!这药劲儿大了点。 郝仁把脸转向秦淮茹,亲了亲她的额头。 “想什么呢?”郝仁问了句,又笑著问道:“我可把存了十几年的宝贝都给了你,你可不能提了裤子不认人。” 郝仁的话,换来秦淮茹的一顿捶打。 “你今天別去上班了好不好?”秦淮茹趴在郝仁的胸口上,手指画弄著。 郝仁想了想,搂紧了一些:“我也想在家里多陪陪你。可是……” 秦淮茹伸手捂住了郝仁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也知道,不能影响郝仁工作。但是刚到了四合院的她,没了郝仁在旁边,心里总是有些紧张、害怕。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轧钢厂吧?” 郝仁突然想起了老李。他想像著,他和秦淮茹站在老李面前的画面。就好像初次带著女朋友见家长一样。他心里,对这画面热烈了起来。 “这可以吗?”秦淮茹的声音里带著欣喜。 “当然可以。”郝仁篤定的回答。 秦淮茹抱紧了郝仁,呢喃著:“你真好。” 郝仁却又燥热了起来,悄悄的伸手一推,“啪嗒”一声,床头有东西掉落在地上。 “淮茹,什么东西掉地上了?”郝仁一本正经的说了句。 秦淮茹翻身,趴在床上,朝床头的地上看去。 “没看见……啊……关灯啊。” 1951年的春夜里,工农又深深的结合在了一起。 第47章 师父,您刀我?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春风拂面,杨柳依依。 秦淮茹坐在车子后面,头贴著郝仁的背,双手紧紧搂著郝仁的腰。 夜里听郝仁说,今个儿要带她来厂里。虽是折腾了一宿,仍是早早起了床。先是换了床单,又仔细梳洗了一番。本想把头髮盘起,那人却说双麻辫更好。回味了片刻,终是留著了。 一路上,郝仁蹬的飞快,秦淮茹只能紧紧抱住他。偶尔来个急剎,嚇得秦淮茹一声娇呼,隨即便被郝仁的坏笑掩盖。 “你骑慢点。”如是几次后,秦淮茹红著脸叫道。 “这不是要迟到了吗?”郝仁回应著,又快了几分。 等到了轧钢厂门口,几名保卫还未看清,自行车便呼啸而过,只听见远处传来车链条的哗哗声。 “今个儿郝大夫怎么火急火燎的?”一个保卫问道。 “没看见后面带著人嘛。”另一名保卫回道。 “是昨天那姑娘。” “这么快就……” 话没说完,周围便沉寂了下来。隨即,一股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滋生了上来。 “你们说,郝大夫这媳妇儿,有没有姊妹?”声音里带著些不確定。 几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忽地一起朝著保卫室叫唤了起来:“科长,我要去医务室看病。” ----------------- 医务室里,秦淮茹红著脸站在郝仁的身后,似有几分拘束。 “嘿!老李还没来,等他来了,我介绍给你认识。”郝仁说著话,拉来把椅子,按著秦淮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心想也没別人,就挨著一半坐下了。 “你先坐著。我给老李泡杯茶。” 郝仁从布包里,取出了两包茶叶。一芽二叶的碧螺春,指定能镇住老李。他似乎已经看到老李一脸震惊的表情。 提起热水瓶,才发现,老李的茶杯不见了。连忙四周看了一圈,还是没瞅著。 “郝仁,你在找什么吶?”秦淮茹坐在一旁,问道。 “茶杯。”郝仁依旧寻摸著。 “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就这么大点地方,怎么还找不著了呢?”郝仁嘀咕著。 “会不会拿走了?” 郝仁想了想,得,老李还真有拿著茶杯去开会的习惯。这显眼包看样子是做不成了。转过头来,正看见秦淮茹瞪著一双大眼睛瞧著他,心里一痒,就要上前嘿嘿嘿。 这时门口却传来一道夹子声:“郝大夫,李科长这几天请假了。厂办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啥?老李请假了?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个儿下午。” “请了几天假?” “这倒没说。厂办只说这几天要辛苦你一下了。” 夹子音传完话就回去了。 郝仁却没了嘿嘿嘿的心思。低头思忖著:昨个儿晌午还在呢,下午就请假。什么事这么急?急到都没来得及跟我说一声? “郝仁,郝仁。” 秦淮茹连喊了两声,郝仁才回过神。 “出什么事了?” “嗨,没啥事。就是老李请假了几天,今个儿你是见不著了。”郝仁的话里,透著些遗憾。 秦淮茹回忆著: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似乎就提到过老李;昨个儿买茶叶,也说是要送给老李;自己今天来轧钢厂,他还是说要介绍老李认识认识。 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老李,秦淮茹现在是充满了好奇。 ----------------- 一上午,医务室都很清閒。除了几个保卫科的人哼哼唧唧的过来,便没了旁人。 这几人也不说是哪儿病了,只是拉著郝大夫的手,扫听著事儿。 刚开始还只是问些秦家庄的农活,渐渐的便问起了秦淮茹有没有姐妹。 郝大夫有些无奈,只能掏出银针,要给他们来套工人兄弟的关爱。这帮人才作罢,临走前高呼著什么苟富贵勿相忘的虎狼之词。 秦淮茹坐在一旁,倒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把京茹介绍给他们?做个童养媳。” 郝大夫翻了个白眼,童养媳?像话吗?这可是旧社会的糟粕! 双手一伸,使出了一套禄山之爪,我郝大夫要代表新世界惩罚你! 咯吱的她直告饶。 ----------------- 中午饭点儿,郝仁带著秦淮茹到了食堂。 “哟!这不是弟妹吗?”何雨柱咧著个大嘴,来了勺大荤。 郝仁给了张饭票后,又要补钱。 何雨柱拿著饭勺点了两下,小声说道:“这顿哥哥请。麻溜的找地方吃去吧。” 衝著何雨柱笑了笑,郝仁便端著饭盒,和秦淮茹一起找了张桌子坐下。 “你们厂的食堂,伙食真好。”秦淮茹有些讚嘆,像这样的荤菜,不是逢年过节,还真见不到。 郝仁眨了眨眼:“这是大荤,要自己掏钱的。” “还要自己掏钱啊?”方才何雨柱的话,秦淮茹许是没听著。 “你以为呢。不过,这次衝著你的面子。咱们这份,有人请了。” 郝仁夹了块肥肉,递到秦淮茹嘴边。没办法,谁叫这是一个以肥为美的年代吶。 秦淮茹有些羞涩,看了看四周,趁著没人注意,连忙张嘴han住。 “不用你喂,我自己来。”要是不这么肥就好了,秦淮茹心想著。 ----------------- 食堂另一边。 贾旭东跟在易中海的身后,一起找了个桌坐著。 刚坐下,贾旭东就连忙把白面馒头递给了易中海。易中海先是没接,眼瞅著贾旭东把手伸了半天,终於还是接了。贾旭东心底一松,得,昨晚犯的事算是揭过去了。 “一大爷,吃著呢?”何雨柱走了过来。 易中海『嗯』了一声:“柱子,找一大爷有事儿?” 何雨柱挤著贾旭东坐了下来:“论眼力劲,还得是一大爷您。” 何雨柱不重不轻的拍了下马屁。 易中海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別贫了,说吧。” “一大爷,那我可就直说了?就是吧,我处了一对象。”何雨柱话刚说一半,旁边的贾旭东乐了。 “就你?还处上对象了?”话音里满是怀疑。 “怎么著?新社会了,还不准咱贫下中农找对象了?”何雨柱嘴上顶著,心里美著吶。等哥们儿把朱小妹带过来,酸不死你! “行了,你们俩。”易中海拍了下桌子。 “那我可继续说了。”何雨柱瞪了贾旭东一眼,继续说道。“一大爷,我这年龄不是没到吗?领不了证。听说郝仁改年龄,还是您给支的招。您看,我这您有辙吗?” 何雨柱话音刚落,易中海和贾旭东同时都变了脸色。 贾旭东:师父,您刀我? 第48章 贾旭东再相亲 贾旭东还是没敢闹將开。 他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应是隨了贾张氏。不是有句老话吗?闺女隨爹儿隨娘。以贾张氏的机灵劲,贾旭东想不聪明都难。 何雨柱的话还没落地,他就已经听明白了。那天下午,自己老娘和三位大爷,应该是定下了让郝仁娶了秦淮茹的打算。只不过,后面的事儿乱了手脚。 先是朱小妹有了主儿;接著跟她同厂的姑娘,王媒婆也没谈妥。合计著到最后,郝仁娶了秦淮茹,他却是啥也没捞著。 易中海瞪著何雨柱,这大嘴巴,真是欠收拾了。 何雨柱却有些摸不著头脑,自己跑来找人办事儿,怎么都用这眼神看著哥们儿? “一大爷,你们先吃著。后厨还吊著高汤,我得去瞅两眼。” 何雨柱溜了,贾旭东的脸色也正常了起来。 “旭东……”易中海要说些什么。 “师父,您甭说。我都明白,您和我妈那都是为了我好。”贾旭东的眼神越过了易中海,看向了远处的秦淮茹。大庭广眾之下,竟然还给郝仁擦嘴角,啊~tui! 爱徒的话,让易中海甚感欣慰。 “王媒婆那边,让你妈再催催。好饭不怕晚,一城里工人,怎么不比乡下的强?” 贾旭东点著头应了声。 远处,郝仁又给秦淮茹擦起了嘴角儿。 狗男女!贾旭东顿时酸了起来。 ----------------- 医务室里,趁著没人的功夫,郝仁拿著份《新民报》教起了秦淮茹。(原剧秦淮茹的初中证为扫盲班颁发) “跟著我读,新~民~报。”郝仁站在秦淮茹的身后,俯著身子,指著报纸上的小字,缓缓读著。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一边跟著郝仁读出了声,一边用右手临摹著。 郝仁教的很认真,秦淮茹学的更认真。 过去,秦家庄的人要走七八里路才能上学堂。不要说秦淮茹这样的姑娘家,即便是带把儿的小子,也很难有读书的机会。 自打去年,红爷爷提出了人人有教育的口號,秦家庄也有了自己的小学校。只不过像秦淮茹这样的年纪,却是错过了进小学的机会。 “港岛水域又酿惨案,一货船被水警撞沉。”郝仁握著秦淮茹的手,读道。“『港』字是左边三点水,右边一个小巷。” 秦淮茹的小手,柔若无骨。郝大夫摸著是一阵舒爽。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郝仁,你別靠这么近。等会有人过来,看到就不好了。”秦淮茹红著脸,抗议著。 郝仁没有起身,反而靠近了秦淮茹耳边:“秦淮茹同学,现在是在教你学习文化知识。你要称呼我郝老师,我称呼你小秦同学。” 秦淮茹有点冒汗:“我都有点热了,郝仁。” “叫错了,重新喊。”郝仁用力的捏了把。 “嗯……郝老师。”声若蚊吶,细不可闻。 “大点声,小秦同学。” “郝老师。”终是大了点声。 “小秦同学。”郝仁一脸的酥服。 “要不今天就学到这吧,郝仁。”秦淮茹想要站起来。 “你喊我啥?”郝仁俯著身子,不让。 “郝老师,今天就到这吧。” “好吧,小秦同学。休息一会,咱们再继续。” 秦淮茹看著一脸正经(yin dang)的郝仁,心底狂跳了几下:为什么称呼郝老师的时候,心里老是觉得害羞呢?太奇怪了。 ----------------- 临下班前,宣传科播报了五一当天的安排。 早上六点在厂里集合,每人要备好一朵小红。然后排著整齐的队伍,朝著广场进发。待绕广场一周后,再原路返回厂內举办集体婚礼。 后勤人员和几对新人,可以不用参加广场绕行。留在厂里,做好婚礼的准备工作。 播报后没多久,宣传科的夹子小姑娘便送来了一张信纸。纸上详细的记录了当天的计划安排。 郝仁拉著秦淮茹,一起看了计划安排,又把茶叶放进了老李的抽屉。 然后两人便『夫妻双双把家还』。 ----------------- 回了四合院,刚把车子扎好。 便看到王媒婆带著一姑娘,跨进了大门。 王媒婆见了秦淮茹,缩了下脖子,挤出了笑。 “那天,我就觉著你们俩般配。没想到,还真成了。” 秦淮茹皱了皱眉,便要回屋。郝仁却是锁了车子,接了话。 没辙儿,今个儿你不搭理她。明个儿整条巷子,就都知道你清高了,了不起了,目中无人了。 “哟,王妈妈。这位是?” 王媒婆这次可是听的真真的,这小王八蛋喊的就是王妈妈。可寻思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王妈妈』听著比『王大妈』还要亲一点不是? “嗨。这不是你贾大妈,又央求著说媳妇的事吗?” 王媒婆说著话,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上次带了两个过来,秦淮茹跟了你,朱小妹跟了老何家那傻子。这一个可不能再出什么么蛾子了。要不然,她王婆的名声可就全砸了。 郝仁眼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王媒婆见状,连忙挪了两步,堵在了中间。 “不知怎么称呼?”郝仁一脸真诚。 没成想,这姑娘却是落落大方:“你好,我叫李玉春。” 郝仁打量了下对方的身板,这名起的是一点毛病没有。 “我叫郝仁。和你相亲那位,是我们中院的旭东哥。”郝仁微笑著,露出了大白牙。 “我听小妹提起过你。”李玉春突然笑了。 “小妹?”郝仁愣了下。 “忘了说了,我也是在红星屠宰场工作。”见郝仁愣住,李玉春解释道。 郝仁转头看了看王妈妈,你这是可著屠宰场薅啊?!就不怕薅禿嚕了皮。 “朱小妹啊。”郝仁似恍然大悟。“就见过一面,这还让她给记住了。” 李玉春不顾王媒婆的眼色,笑著说道:“朱小妹可说了,你们这个院,就属你是蔫坏蔫坏的。” 郝仁听了这话,连忙往四周瞅了瞅,还好,没別人。 “春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想我郝大夫在整个南锣鼓巷,那也是有口皆碑。朱小妹那完全是血口喷人,凭空污我清白。” “得了吧!你们厂那厨子,早就撂了。要不是你出的损主意,朱小妹哪能看上他。” 李玉春的声音大了点,王媒婆连忙拽著她的胳膊进了垂门。 “姑奶奶,咱可说好了。等下別提朱小妹的事,成不?” 第49章 大法师六级了 王媒婆带著李玉春去了贾家,郝仁也便要进屋。 忽地一股带著蜜的清香,悠悠的钻入鼻孔。郝仁嗅了嗅,是了,应是槐开了。 屋子里,秦淮茹正和著麵团。早上打三大爷家里,借了块引头。和好面放到现在,已然是发了起来。 秦淮茹揪了块发麵出来,递给郝仁:“放面袋子里,等稍干了些,再给三大爷送去。” 郝仁接过,放进面袋子:“淮茹,闻到了没?槐开了。” “真的?这两天白日里还怪热的,是该开了。”秦淮茹话语里带著惊喜。 这个月份的四九城,太缺青菜了。前段时间,杨树毛下去了。刚长出点嫩叶,就有人摘去炒了吃。那味道,苦中带涩,真叫一个地道儿。 槐就不同了,嗅著香,吃著甜。即使是刚摘下来,也能擼一把塞嘴里解馋儿。 槐的期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用镰刀绑在竹竿上,一蒯就是一枝。待把槐一串串的摘下来,择乾净木刺,也不用洗,直接放在开水里烫一下。撒上盐末,便是一道美食。 若是加了棒子麵、白面,团成饼子蒸出来。软糯的口感里,带著一股香甜。更是人间美味。 “咱们巷子里,也就那两棵槐树。你瞧好了,用不到明天,槐就没了。”郝仁很是篤定。 “等回秦家庄的时候,多摘一些。我们庄子里,可不缺这个。”秦淮茹笑道。 许是不小心低头碰到了,秦淮茹额前的几根头髮沾了白面儿。郝仁伸手轻轻撩起头髮,小心的吹净了,又给她挽到耳边。 ----------------- 中院。 何雨柱端著一盆泡好的猪骨头,倒进锅里。 “雨水,赶紧写作业。今晚哥给你燉个骨头汤补补。” “哥,你怎么买这么多的骨头?一点肉都没有。”何雨水噘著嘴。 “嘿!我说何雨水。你现在嘴巴可是越来越刁了。再这样下去,以后可找不到好婆家。” 何雨水放下笔,蹦蹦跳跳的跑到何雨柱跟前:“哥,过两天郝哥就要结婚了。你跟嫂子啥时候办?” “你当我不想啊。这一天一趟的往屠宰场跑,都快比上班还勤快了。” “今天这骨头也是嫂子给的?” “那不能够。这可是公家的东西,白拿那不成了偷吗?”何雨柱撇著浮沫,小声说道。“这几块骨头,没剔乾净。你嫂子当净骨头买回来的。” 何雨踮著脚,往锅里瞅了瞅:“还真是啊,哥。” “那还能有跑儿?等你嫂子嫁过来,天天给你燉骨头吃。把你餵的跟贾大妈似得,白白胖胖的。” “哥~贾大妈都多胖了,我才不要像她那样。” “你知道就好,麻溜写作业去。”何雨柱掂著勺子,敲了下锅边。“等燉好了,给你郝哥端一碗过去。” ----------------- 贾张氏抄著手,隔著窗户瞅著何家那边。 “旭东,闻著了没?傻柱儿那混小子,又燉大骨头汤吶。” 贾旭东坐在桌旁,没搭话茬。 见宝贝儿子不说话,贾张氏起了身。 “旭东,刚才那李玉春,妈觉得就挺好。又是屠宰场工人,以后这大骨头,咱家可缺不了。”贾张氏嘴上说著,心里还是拿李玉春和朱小妹比较了起来。粮仓有点小,腚也不够大,只有个头还算高挑。 贾旭东抬起了头:“妈,要不你再找王大妈聊聊?” 一听贾旭东这话,贾张氏立马丧了气。得,这是没看上。 隔壁的大骨头汤许是烧开了,一阵阵肉香飘了过来。 贾张氏咽了咽口水。明个儿再去找王媒婆,指定得找个屠宰场的儿媳妇。 ----------------- 郝仁和秦淮茹刚蒸好馒头,何雨水端著个小锅,跑了过来。 “雨水,怎么来我这还偷偷摸摸的?”郝仁打趣道。 “嘘,郝哥。我哥燉了骨头汤,让我给你们送过来。”何雨水小声的说著:“让別家看到不好。” 郝仁接过小锅,还挺沉。 “雨水,刚蒸好馒头。你带几个回去。” “嗯,谢谢郝哥,那我回去了。” 何雨水端著小锅跑了回去,郝仁却看著砂锅里的骨头出神。 “淮茹,现在卖猪肉的,都不剔骨头的吗?” 秦淮茹洗了手,端著馒头过来。 “哪有不剃骨头的?”看了眼锅里,也是呆了半晌儿。“郝仁,你们城里都这么豪横的吗?这肉都快有骨头多了。” 郝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递到秦淮茹嘴边:“尝尝何大厨的手艺。” “烫著呢。” 郝仁连忙吹了几下:“现在不烫了。” 秦淮茹白了郝仁一眼,终是张开了嘴。 眼瞅著秦淮茹咽了下去,郝仁坏笑著:“我口水都沾上面了。” 惹得秦淮茹,又是一阵小拳拳。 ----------------- 夜深了,忙完了医务室。两人又在床上折腾了一阵。 年轻人,火力旺。一点火星,就容易擦枪走火。再加上郝大夫刻意为之。没多久,秦淮茹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黑夜里,郝仁轻轻喊了两声。见秦淮茹没反应,便光著身子切进了实验室。 先是给吴凡下了两百箱的订单,接著又察看了一下陈列架。这段时间,重点都放在半合成青霉素上了。陈列架上,一小半都是半合成青霉素。现阶段,这些种类应该是足够了。 郝仁正思量著下一步做布洛芬还是对乙醯氨基酚时,实验室大门上的一个亮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可以百分百的確认,之前在这扇门上,只贴著一张规章制度。他也曾经试著推动这扇门,纹丝不动。现在却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光点,这让郝仁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郝仁朝著门走去,隨著越来越近。光点旁边似乎有些字跡,再靠近些,终於看清那排字跡:四九城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西南角倒座房。 这个地址,正是房本上的地址。 郝仁伸出手指,按在了光点上,下一刻人便已出现在倒座房里。 他回头望去,靠里的大床上,秦淮茹美梦正酣。 郝仁想了想,心念一动,又出现在实验室里。小跑几步,来到门前,伸手点在亮点上。瞬间,人又出现在倒座房里。 这是弄了个传送? 第50章 枸杞就是好 轧钢厂医务室里,郝仁颇有些烦躁。 自打前几日,得知老李请了假,他便有些鬱闷。眼瞅著明个儿就是五一了,可老李还是半点消息没有,於是他逐渐烦躁了起来。 拿著老李给的医书,翻看了一阵。什么天地之道啦、万物之纲啦,看的他头昏脑涨,直呼无趣。 又想点个『回城』,看看秦淮茹在家里做什么。转念一想,这玩意能回不能来的,平白给自己添麻烦。索性扔了医书,奔了厂办过去。 郝仁一到了厂办,所有喝水聊天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郝大夫,明个儿可就是新郎官了。” 他不回答,只是对著里面道:“你们科长吶?” “科长一大早就出去了。郝大夫,有事儿?”一个弱生生的小姑娘回了句。 “我们医务科李科长请了几天假?有准信儿没?” “这个真不清楚。李科长的请假条子,直接给了我们科长。” 小姑娘的话,让郝仁顿感头疼。转身要走,没成想旁边的大姐说话了。 “郝大夫,你人来都来了。坐会儿再走唄。” 大姐说著话,起身扯了张椅子,让郝仁坐下。 “郝大夫,您吶帮我瞧瞧。”大姐亮出手腕,放在了桌子上。 郝仁无奈,只好坐下。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处,来了个上门服务。 “姐嘞,您这没啥问题,就是火气大了点。”良久,郝仁说道。 “郝大夫,你说的还真对。姐们儿这都心烦气躁的好一阵了。” “是不是还经常发脾气?” 大姐略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怎地,回了家就想掰扯两句。” “家里大哥得有四十了吧?”郝仁小声问了句。 “今年整好四十。”大姐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旁边小姑娘觉著好奇,凑了过来。 “姐啊,你这毛病,根可不在你这。”郝仁声音又小了点。 “弟啊,听你这话的意思?” “大哥好了,你这毛病也就没了。” 大姐的脸红了,旁边的小姑娘迷糊了。 “郝大夫,这怎么……” 小姑娘话说了一半,大姐就赶忙截住了:“小刘,给郝大夫倒杯水去。” 见小姑娘走远了点,郝仁接著道:“给你开个方子,让大哥每天煮水喝。” 大姐连忙递了纸笔。 “家里有枸杞吗?”郝仁一边写著,一边问道。 “有。”大姐红著脸。“可是没啥效果。” “那是用的法子不对。是不是只用来泡水喝?” 大姐点了点头。 “这哪成,药效全浪费了。”郝仁郑重其事的道。“我这还有几道食补,回去用上。” 郝仁又继续写著,大姐凑上前去,只见纸上写到:枸杞韭菜馅饺子,枸杞拌饭,凉拌枸杞,油炸枸杞粒…… 大姐心下想著,郝大夫这医术还真是了得。单看著这食补的名字,就知道有多来劲了。 ----------------- 食堂后门,何雨柱的脸笑成了一朵菊。 “春姐儿,您今个儿怎么过来了?”何雨柱一脸的討好。没辙儿,这大妞跟朱小妹好著吶,说话得捧著点。 李玉春站在车上,一手提著半扇猪肉甩了下来。看的何雨柱眼皮子直跳。 “怎么著儿?姐妹儿是不能过来?” “那不能够。全体轧钢厂食堂工人,热烈欢迎您过来指导。” “少贫了。向你打听个事儿。”李玉春拍了拍手,从车上跳了下来。 何雨柱赶忙递了块毛巾,李玉春接过擦了擦手。 “您说。” “你们院那贾旭东,人怎么样?” 何雨柱犯了嘀咕,这怎么还扯上贾旭东了? “昨个儿傍晚,你们巷子口的王媒婆带我去他家了。”李玉春还了毛巾,又接著说道。“我可没看上他啊。谁知道今早儿那王媒婆,又来我们厂找我。烦得很。” 王媒婆:我那是去找你的吗?好不容易打听到,屠宰场还有个姑娘正忙著找对象。大清早饭都没吃一口,直接去了屠宰厂。好嘛,大门都还没进吶。就被朱小妹领到了你那。我还能说什么?我又能怎么说? 看著春姐一脸傲娇的样儿,何雨柱明白了。 “春姐儿,这事你问我,那可算是找对人了。我跟贾旭东,那可真是打小一起光著屁股长大的。”何雨柱眉飞色舞了起来,这机会可难得。“贾旭东这人吧,打小就孝顺。人品、模样那也都是一等一的。在我们厂里,工作认真负责,从不偷奸耍滑。就他那车间,多少女工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没答应。春姐儿,贾旭东一准儿是对你上了心。您可得把握住。” “打住啊,你这好话怎么给不要钱似得。”李玉春的脸上似乎红了起来。 “我这可都是实话实说。您要是不信,车间就在那边。您过去扫听扫听,但凡我何雨柱有半句假话。您回来锤死我。”何雨柱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李玉春笑了笑:“得了吧。这事儿我回去再想想。” 李玉春上了车,这便要回去。 后面传来何雨柱的声音:“春姐儿,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哦!” ----------------- 熬了一天,可算是到了家。 “郝仁,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秦淮茹倒了杯水,递给郝仁。 “明个儿不就要办婚礼了吗?和厂办的人多聊了会,就耽误了。” 郝仁没有说实话。刚下了班,他就骑著车子去了买家什的大院。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愣是没人搭理。眼瞅著太阳快下了山,只能悻悻的回来。 “上了一天班,挺累的吧。”看出郝仁有些愰神,秦淮茹走到他背后,轻轻揉捏了起来。 郝仁握住秦淮茹的手:“不累。只是一想到明天咱俩就结婚了,心里面就高兴著。”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秦淮茹身子有些发软:“我也高兴的很。” 太阳已经下了山,夜色却还没有起来。倒座房里的一对人儿,拥抱在了一起。 “饿了吧?我去做饭。”秦淮茹起身要去做饭。 “別忙活了。”郝仁不撒手。 “不做饭,晚上吃什么?”秦淮茹有些好笑,明天就要结婚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郝仁凑到秦淮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秦淮茹轻轻捶了几下,面红如血。 第51章 小红花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郝仁便带著秦淮茹出了门。 “早上在家里吃点儿得了,出来还要钱。”秦淮茹搂著郝仁的腰,埋怨著。 一大早天还黑著,郝仁就把她喊醒了。说是今个儿结婚,不能让她动手。一定要带她出去吃个四九城的早点。她本是不愿意的,可又不愿扫了郝仁的兴,便跟他一起出来了。 只是,她嘴上埋怨著,心里却美著吶。 郝仁回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琉璃厂有个小吃部,油饼、饺子特別好。听老李说了几回了,一直没捨得去。这回也算是沾了媳妇的光了。” 秦淮茹听到『媳妇』俩字,轻轻捶了两下。便不再言语了。 清晨的风,带著阵阵的槐香。偶尔拐了个弯,便与香撞个满怀。秦淮茹把头紧紧的靠在郝仁的背上,似乎这样就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渐渐,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隨著耳边的心跳声,慢慢变得一致了起来。 『咚』『咚』『咚』,两颗心终究融在了一起。融在了春风里,也融在了这红旗下的春光里。 ----------------- 隨著郝仁的一声『到了』,车子停了下来。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琉璃厂红星小吃铺。透过窗户的玻璃,三个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大姐,正包著饺子。拉起门前掛的草帘,店內的声音立马喧囂了起来。 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店里却早已坐满了人。他们有的穿著蓝色,有的穿著灰色,还有的穿著草绿色。顏色虽然不同,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工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著笑容,每个人的旁边都放著一朵红。 毕竟,今天是他们的节日。而在他们的节日里,他们要用最美好的笑容,把那一朵朵小红,献给他们最爱的人。 “师傅,来两张油饼,一碗水饺。饺子要白菜猪肉馅的。”郝仁大声喊著。 “好嘞。您先坐著,这就好。”大姐收钱找零。 秦淮茹找好了座,对著郝仁招手。 “那是你媳妇?”大姐笑著问道。 “是。”郝仁笑了笑,又补充了句:“今个儿就在厂里办婚礼。” “那敢情好!就今儿这日子,喜庆的很。” 片刻后,饺子盛好了,油饼也放进了碗里。郝仁接过,刚要转身。大姐递来了两朵小红。 “早上出来的急,忘带了吧?”大姐问道。 “还黑著天就出来了,可不是忘带了嘛。”郝仁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大姐把小红插进郝仁的衣兜,接著说道:“就知道今个儿有人马虎了,我们这都备著吶。” 郝仁连忙谢过,然后端著饺子油饼坐到了秦淮茹旁边。 秦淮茹看著郝仁兜里的小红,忽然想了起来:“昨儿下午,三大爷还送了小红过来。都怪你……” 郝仁取了一朵,插在了秦淮茹的衣兜里。 “喏,一人一支。咱们是工农结合两开。”郝仁一本正经的说道。 秦淮茹红著脸,递给了郝仁一张油饼。 “你多吃点,我不是很饿。” “好啦,肉饺子扛饿,够咱们吃的。”郝仁说著话,另拿了碗盛饺子汤。 不知何时,小吃铺里突然响起了歌声:东方…… ----------------- 琉璃厂离著轧钢厂可不近。 等到郝仁带著秦淮茹赶到,太阳早升起来了。许是今个儿日子特殊,大门前的保卫也多了起来。 “郝大夫!” 离著老远,保卫科的一位熟脸儿喊了起来,胸前一朵小红分外耀眼。 郝仁停了车,掏出两包烟,递了过去。秦淮茹也下了车,抓了两把块过来。 “嘿!谢谢嫂子。” “嫂子,你今个儿可真俊。” “嫂子,你上次说的那堂妹……” 这位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给了一脑鏰儿。 “哥几个儿,等会我媳妇你们嫂子的家里人要过来,都是秦家庄的。”郝仁打点著,忽又想起阎埠贵。“我这边人少,就一三大爷。等会也要过来。” 保卫们齐声应道:“郝哥哥,您跟嫂子放心。这事儿包我们身上。” 感受著保卫兄弟的热情,郝仁推著车子进去了。 ----------------- 按著厂里的安排,两人现在应该去厂办报个到。 可郝仁却想著先去医务室看看。眼瞅著医务室的门锁还锁著,郝仁的心情立马有些不好了。 这老李不会因著红包躲自己吧?那不能够,他又不姓阎。 两人把车扎在了医务室门口,便来了厂办。 出乎郝仁意料的是,厂办这边除了结婚的新人,只留了俩办公人员。 “郝大夫,別寻摸了。就我们俩人。”弱生生的小姑娘有些不开心。 “都还没来?”郝仁有些疑惑。 小姑娘噘著嘴:“他们都跟著工人队伍去广场了。就留了我们俩新来的。” 郝仁恍然大悟。本想说两句安慰的客套话,转念一想,这么有重大意义的事,几句安慰话顶个毛用。 正说著,旁边有人抱来了一堆大红。 那人取出了一个,戴身上比划了一下,就喊道:“今个儿婚礼,一共是十对新人。等上场的时候,戴好大红。从左侧上台……” 郝仁牵著秦淮茹的手,站在一旁仔细的听著。这事得听仔细了,可不能在几千號人面前闹了笑话。 ----------------- 食堂里,师大爷美滋滋的掂著大勺。一旁的二灶边,朱小妹正给何雨柱打著下手。 “小妹,瞧见了没?咱这手艺可没瞎白话吧。”何雨柱一边熟练的摆著盘,一边嘚吧著。 “这色儿看著还行。”朱小妹夸了句。 “什么叫这色儿还行?我师大爷可还在旁边看著吶。”何雨柱看了眼师大爷,咧嘴一笑。 朱小妹撇了撇嘴:“我可听我爹说过。后厨里手艺不到家的人,只能练二灶。” “嘿!你这话说的我可不乐意听了。师大爷,您来给她说说。”何雨柱趁机来了一招神龙摆尾,掂锅、装盘一气呵成。 朱小妹眼前一亮,立马鼓起掌来。 何雨柱得意的一笑,刚要嘚吧两句。 旁边师大爷喊了起来:“柱子,你小子放盐了没?” 第52章 轧钢厂的婚礼 轧钢厂的厂办楼前,几十张桌子搭成的台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木板。台子四周,掛满了红布条,大红。台下,坐满了工人和家属。一排排的蓝绿灰工装,匯成了一道道热情洋溢的波浪。 台上,十对新人站成了一排。娄半城则站了前面的话筒旁。 娄半城眼覷著记者闪光灯的方向,手拿著稿子念起了:“工农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將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的他列寧装上,似起了白烟,热的他是满头大汗。他却仍是一脸喜色,推进著婚礼的进行。 良久,厂办的小姑娘示意该郝仁这一对上前了。 郝仁胸前一朵大红,执著秦淮茹的手走向前去。到了位置后,他又朝人群仔细打量了一圈,终是没见到那道人影。 郝仁清了清嗓子,看著秦淮茹的眼睛,缓缓却有力的说道:“秦淮茹同志,望你经常回忆自己幼时贫苦生活,保持自己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更望你永远保持努力学习的精神,爭取做一个布尔什维克式的新工农。” 说著郝仁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秦淮茹:“这本《论持久战》送给你。望你在工作之余,不忘读书。国家建设,任重道远。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一个久久为功,绵绵用力的长期过程。所以我们要时刻保持一颗学习上进的红心,这样才能更好的发光发热。” 拍照的记者放下了相机,记录的文员停下了手中的笔,就连台下的工人、家属,也都停下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说得好!”娄半城率先鼓起了掌,紧接著从台上,到台下,热烈的掌声蔓延著。 阎埠贵坐在人群里,激动的拉著旁边的人:“这是我们院的,管我叫三大爷。” 旁边的人肃然起敬:“您老是?” “確实是老师。您眼光真准儿。” 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旁人翻起了白眼。 台上,秦淮茹接过书籍,也从兜里掏出一本书:“郝仁同志,你要听从红爷爷的指导,领悟其中的精神。要『坚持中西医结合』『西医学习中医』的具体方针。做事不要盲从,不要中了那帮遗老、买办们的陷阱。要纠正轻视、歧视和排斥中医药的错误做法。这本《选集》送给你,希望你能时刻谨记红爷爷的教诲。”(1950年8月) 郝仁接过了《选集》,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贾张氏挨著贾旭东坐著,皱著眉头:“这村姑说的什么?结个婚还一套一套的,德性儿!” 贾旭东则紧咬著牙,看的易中海是眼角直跳。 两人互赠良言、书籍的举动,让后续的新人有些无所適从。毕竟,厂办那帮人也没安排啊。 只能临时抱佛脚,嘚吧了几句工作的事,然后从工装的兜里掏出了“钳工手册”“锻工手册”“某型车床的使用方法”,以及“纺织女工手册”----这是一位来自纺织厂的新娘拿出来的。 新人们的流程结束后,家属们也挨个上台讲了话。待到秦家庄的大队长时,娄半城对宣传科的赵科长使了个眼色。赵科长会意,连忙走到记者身旁,讲起了工农结合,闪耀星河的故事。 听的记者,双眼露出了精光,脸颊泛起了朝霞。直叫唤意义重大,值得宣扬。 最后娄半城上来宣布,为了支援农民兄弟的夏收工作。轧钢厂將捐助镰刀、锄头等一批农具。整场集体婚礼的氛围,立刻到了最高点。台下的工人、家属,齐齐站起了身,用力的拍起了巴掌。 直到娄半城大喊了声:“开席” 掌声这才慢慢停了下来。也不知赵科长和记者同志说了些什么,几位记者同志竟然齐齐流出了眼泪。 “老赵同志,您放心。像轧钢厂这样的优秀行为,我们一定会如实写下,报导给广大人民的。” (有些字眼儿做了优化处理,稍有不顺,还请见谅。) ----------------- 轧钢厂的食堂並不大。平日里的就餐,都要分成两批。今个儿更是不成了。 原计划两千人,愣是多来了三五百。只能临时採买,这才勉强凑齐了席面儿。食堂里摆了八十桌,食堂门口又摆了一百来桌,方才堪堪坐下。 国人吃席,大多讲究个聚熟儿。席前几个熟人坐在一起,聊个天插个话,不以为忤。待到吃席的时候,旁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爱吃啥就夹啥,也不用担心吃相闹笑话。 这不,四合院的一群人便聚到了一起。 贾张氏瞪著阎埠贵:“他三大爷,今个儿可是轧钢厂的席面。你这怎么还混进来了?” 席面就这么多,多个人多张嘴。何况,阎埠贵可是带了三张嘴过来了。 “贾家嫂子,您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阎埠贵嗑著瓜子,回道。“我们家可是作为郝仁的男方家里过来的。论规矩,可还高了您一档。” 阎埠贵的话,让桌上的几人皱起了眉。 贾张氏见阎埠贵给了由头,没辙儿,转头又看向了许大茂。 麻杆儿样的许大茂连连嚷著:“贾大妈,我可是不是混进来的。今个儿晚上,你们轧钢厂请了我爸放电影,我可是代我爸过来的。” “呸”,眼见找了一圈,没个多余的人。贾张氏呸了一声,嗑起了瓜子。旁边的贾旭东擦了擦冷汗:这亲妈是不把人得罪一遍不罢休啊。忙又起身给阎埠贵添了水,小声赔了几句不是。 易中海在旁边看的是直点头:此子果然累我,道德棒棒噠。 一桌人又閒聊了起来,正聊著,有工人推著小车过来。车上放著酒罈。 “你们这桌要酒吗?” 此时的席面,大多用的散酒。专有个人儿,推著酒罈,挨桌去问。若有人要,便掀开泥封,舀上一瓢。 贾旭东连忙起身:“几位大爷,咱们喝点儿?” 等易中海点了头,方才取了大碗,要了一瓢。 许大茂在旁瞧著,心里不屑:真特么狗腿儿。转念一想,老许提过什么『一大三小,二五一十』,嘴角渐渐露出一抹笑意。等会哥们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特么的豪横! 第53章 不能搞特殊化 食堂后厨,隨著一声『出菜』,顿时忙碌了起来。 师大爷拿著个顛勺,舀了汤,尝了下咸淡。 “柱子,后面这两道燉菜,盐味可是欠了点。” “师大爷,您刚才可是瞧的真真的。这盐我可下了满满三勺了。”何雨柱满头大汗的铲著锅。“再加点?那可就齁了。” “我说你个傻小子嘞!一桌十个人,四凉四炒两燉一汤。就这点东西,够谁造的?”师大爷点了根菸捲,站在一旁传授起了经验之谈。“你小子可听好了。待燉菜一上了桌,赶紧把馒头给我端上。这盐味一重了,不用提醒,他们也得拿著馒头填补。这时候,再把淡点的汤上了,给他们解解渴。只要汤一下了肚,胃立马就撑起来了。” 师大爷的这番话,听的何雨柱一阵讚嘆,不愧是越老越滑。 “师大爷,论道道儿,还得是您吶。” 何雨柱竖起了大拇指。 ----------------- “旭东,你们厂的席面就这样?”贾张氏扒楞著萝卜丝,大声的埋怨著。 贾旭东被许大茂多灌了两口,头已是有点发晕。至於许大茂……早瘫著打起了呼嚕。 “我的亲妈嘞,您也不瞧瞧这月份。能弄点白菜、萝卜就算不错了。”贾旭东扭头看了看四周。“更何况,这肉菜也不少了。” 旁边的易中海听到了,也跟著劝道:“贾家嫂子,旭东说的对。你可……” “他一大爷,您瞧这又是凉拌萝卜丝,又是萝卜燉白菜的。知道的是你们轧钢厂的席面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萝卜开会吶!”贾张氏敲著盘子,指点起了江山。 阎埠贵笑了笑,没搭理。他可是一直盯著出菜的口儿,眼瞅著又来了盆大菜。连忙拽了媳妇儿一把,使了个眼色。三大妈会意,也立刻坐直了身子,捋了捋筷子。 “萝卜燉肉来嘍。”传菜的工人报了声菜名。 “您瞧瞧!又是大萝唄!”贾张氏乾脆放下了筷子,再吃下去,屁都快蹦出將军令了。 贾旭东迷糊著没听清,易中海可是听仔细了。忙提醒著:“贾家嫂子,旭东,赶紧的。上大菜了。” 没等他说完,桌上的人已经扒楞了起来。贾张氏紧忙出手,还是晚了半步。阎埠贵一家抢了几块大肥肉;刘海中家稍次;一大妈倒是弄了几块瘦肉。 贾张氏立马急了起来,一把端起萝卜燉肉的大碗,放在了自己面前。 “老贾家的,你这可有点不讲究了。”刘海中嘴里塞了块肥肉,嘟囔著。 “贾家嫂子,可没你这样儿的。”阎埠贵也隨了句。 贾张氏颇有得色:“吃席嘛。可不就看谁手快了。” 一旁的贾旭东涨红了脸;易中海的脸色也不自然了起来。 一大妈见状,赶紧圆了句:“都一个院的,別让外人看了笑话。” 见有人出来圆场,贾张氏立马得意了起来,夹了满满一筷子萝卜塞进嘴里。 “我这人啊,就爱这吃口萝卜……” 话没说完,满口的萝卜就喷了出来。 “傻柱这王八蛋是要齁死老娘啊!” 有句老话说得好,咸萝卜淡肉。这萝卜本就容易吸盐,又遇到师大爷这位放盐的祖宗,更是咸的发齁了。 贾旭东忙从旁边发馒头的工人手里,要了个馒头。递给了贾张氏,这才缓了过来。 “你们都瞧著我干嘛?”许大茂顶著满头的萝卜碎子,醒了过来。 ----------------- 小包间里,娄半城很是开心。 这次的集体婚礼,不但让自己得了名声,还让上头看到自己屁股的位置。自己最缺的不就是这两样吗? 至於钱?那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娄半城从来都不喜欢钱,对钱不感兴趣!更何况,这段时间倒在钱上的商人可不少了。 “娄厂长,我再敬你一个。”秦家庄大队长大著舌头,举著酒杯站了起来。 娄半城连忙起了身,端著酒杯迎上:“您这话就见外了。今个儿可是咱们工农兄弟的好日子,咱得多喝几个。” 『滋溜』一声,大队长拍著娄半城的肩膀:“还是你痛快。” 感受著肩上大队长的巴掌,娄半城笑的更开心了。 包间里的人並不多,除了轧钢厂的几个科长,就是两位记者了……还有郝仁。郝仁本不该出现在这的,按照安排,他现在应该去了老丈人那桌。 奈何,两位记者同志点名要他过来。说什么交流、谈心一类的话,郝仁也便跟著过来了。 ----------------- 桌上的菜很可口,分量也很足。 娄半城很有觉悟,当著记者的面嘱咐食堂主任,一定不要搞特殊化,要与工人兄弟一致。娄半城是这样嘱咐的,食堂主任也是这样去做的。 无非就是凉拌萝卜丝里放了点鸡丝,萝卜燉肉里忘记放了萝卜。总之,他们吃的很开心,喝的更开心。 “赵科长,拿咱们四九城来说,你们轧钢厂的食堂绝对算是这个。”记者比划起了大拇指。 赵科长略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这您捧著儿,都差不多。” 记者指著桌上的一碗大白菜:“咱就说这道水煮白菜,可著四九城寻摸,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了。” 赵科长抹了把汗,心想:这特么可是两只老母鸡熬出来的汤水,味道能不好吗? “嗨。不瞒您说,提起这道菜。还有些对不住您。”赵科长想了想,接著说道。 “这话怎么说?”旁边的人也看了过来。 “原本按两千人准备的席面儿。没成想,家属多来了些个。按理是没他们的安排,可我们娄厂长说不能寒了工人兄弟的心。著忙又採买了些,可还是缺了点”赵科长嘆了口气。“这道水煮白菜,原是白菜粉丝燉猪肉。猪肉不够了,只能用汤水煮了下。真是对不住各位了。” 旁人立马肃然起敬了起来,看向娄半城齐道:“娄厂长仁义!” 娄半城应是喝多了有些上头,脸色唰地红了起来:“我也是一名普通的劳动者。在这个时候,怎么能搞特殊化呢?凡事一定要先考虑工人兄弟。工人兄弟穿好了,我也就暖了。工人兄弟吃饱了,我也就不饿了。工人兄弟有期房买了,我也就淋不著雨了。这就是我娄半城,一名普通劳动者的自白。嗝儿~” 包间里静了片刻,隨即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门口,何雨柱啐骂著,这帮喝工人血的狗东西,一碗红烧肉顶得上十几桌的量了。转念一想,郝仁也在里面。连忙又嘀咕了句,以我郝兄弟的觉悟,真是苦了他了。 郝仁现在確实挺苦的,连造了七八块红烧肉,早就腻的慌了。 第54章 寡妇和小伙的故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轧钢厂的食堂外,仍是人头攒动。 许大茂耷拉著脑袋站在许父旁,接受著老父亲的爱。 “你个没用的玩意儿!被人啐了一头的萝卜渣滓都不知道?”许父脸涨得通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许大茂努了努嘴,终是没敢吱声。要不是您老的一大三小,二五一十,你儿子我至於现在还饿著肚子吗? “嘿,许大茂。怎么著儿哥们?瞧你这倒霉模样,是挨许叔呲了?”何雨柱冒了出来,旁边还跟一大妞儿。 或许是有许父在旁,许大茂也支棱了起来:“傻柱儿,再咧著大嘴胡说,信不信哥们儿……的爸爸抽你。” 『啪』的一声,许大茂捂著脑袋蹲了下来。 原来是一旁的许父给了他一巴掌:“有多大本事,说多大话。这点道理还没琢磨明白?” “爸,是傻柱……”许大茂指著何雨柱,憋著眼泪。 许父两眼一瞪,许大茂立马不言语了。这倒霉玩意儿,早就想抽他了。顶著一头萝卜碎子跑过来,多衝的味儿自己就闻不到吗? 何雨柱见状,连忙扯著朱小妹撇了。许大茂却盯著朱小妹的身影,想了半天。良久,猛地一拍大腿:这特么不是贾旭东的相亲对象吗? “爸,你自己忙会儿。我去撒个尿。”许大茂说了声,撒腿溜了出去。 许父摆弄著手摇放映机,鼻子嗅了嗅:怎么有股贾张氏的味儿? ----------------- 人群一角,郝仁和秦淮茹坐在一起。 秦淮茹手拿著奖状,爱不释手。奖状是下午的劳动节表彰大会发的,额外还奖励了十块钱。 “秦淮茹同志,你可是盯著它一下午了。还没看够啊?” 郝仁打趣道。按他的打算,领了这奖状就回家啪。奈何秦淮茹是没看过电影的,於是便从食堂扯了条长凳,等起了晚上的电影。 秦淮茹抚摸著奖状上的图案:“你看这红星,麦穗,还有那锤子,金光闪闪的,多漂亮。” 郝仁笑了笑,凑了上前。微弱的灯光下,奖状上的图案甚是显眼。 “这黑灯瞎火的,別不小心扯坏了。”郝仁逗著。 秦淮茹听罢,连忙把奖状收起,放进了怀里。 郝仁瞧了瞧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又凑近了点:“媳妇儿,让我摸摸奖状。” “信不信把你大腿给掐了。”秦淮茹伸手,作势要掐过来;郝仁连忙闪开。 正闹著,后面传来贾旭东的声音:何雨柱,我x你大爷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 食堂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许大茂一脸得意的站在贾旭东身后,不停叫唤著:“可都瞧仔细了。就你们厂这傻柱儿,撬了自己的嫂子……就是贾旭东媳妇儿。” “你给我闭嘴!”贾旭东红著脸,给了他一脑鏰儿。 许大茂捂著脑袋,妈妈的!怎么谁都能打劳资?何雨柱撬了你媳妇,你反倒打起你劳资来。妈妈的,等你劳资我再长高点,非得锤死你个…… 忽地又想起老贾来,连忙又小声嘀咕著,贾大爷,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都是那傻柱的错,他可是撬了你儿媳妇,给了你老贾家一顶大大的帽子。晚上您去找他,和我可没关係。 “大茂,你嘀咕什么呢?”原来是许父寻了过来。 “爸……” “赶紧过来,好好学著点。”许父喊著。 一听要去学放电影,许大茂驴脸一乐,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郝仁拉著秦淮茹,悄米米的往里挤了挤。 “贾旭东,怎么还骂上我大爷了?”何雨柱朝著人群里瞅了瞅。“是吧,一大爷。” 眼看著何雨柱点了自己,易中海只好站了出来。 “师父……”贾旭东话刚出口,易中海就摆了摆手。 “都散了,都散了。没看到电影已经放了吗?去晚了,连站著的地都没了。” 『哗』,人少了一大半。再一细看,得儿,剩下的都是四合院里的自己人了。 “有什么事儿,都等到回了院里再说。”见人散了,阎埠贵先发了话。这年头儿,看个电影也不容易。正巧自己赶上了,可不是省了几张票钱嘛。 易中海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闹开了,丟的可是院里的脸面。 “旭东,今个儿这事到此为止。明个儿晚上,院里大会上再说。” 贾旭东有点不甘心,可眼瞅著自己的师父都说话了。今晚也只能这么著了。转念一想,等到了院里大会。就凭自己老娘的战斗力,对付傻柱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贾旭东『哼』了一声后,喊了句狠话:“傻柱儿,你给我等著。”便跑去看电影了。 ----------------- 四合院,倒座房。 “郝仁,你站远点看看,歪了没有?” 两人看完电影,便回了家。一进家门,秦淮茹便爬上了床………贴奖状。 郝仁站远了点,眯了一眼:“高了点。” “这样呢?” “还有点高。” “现在不高了吧?” “往后撅……” 一个枕头砸了过来。得儿,好人没好报。好心帮你贴奖状,咋还动手掐人了。 两人正纠缠著,中院传来了吵闹声。两人连忙安静了下来,仔细的听著。 原来是贾张氏知道了何雨柱撬走朱小妹的事,正堵著老何家的门啐著吶。 “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娘滚出来!敢撬我们老贾家的媳妇儿,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贾张氏中气十足,一口四九城郊区话,骂的那叫一个地道儿。 何雨柱閂紧了门,躲在屋里並不出去。心里犯起了嘀咕,哥们儿也是打小练过的。甭说是贾旭东了,就是再来俩,哥们也不带怕的。唯独见了贾张氏就犯怵,难道说寡妇克我? 『砰砰砰』,贾张氏砸起了门。 眼瞅著动静越闹越大,何雨柱连忙喊著:“贾家婶子,我可是啥都没穿,在屋里洗澡吶。你这又是骂街,又是砸门的。可是在耍流氓了!” “呸!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娘长这么大,什么鸟儿没见过!还敢跟老娘来这套!” 贾张氏退了几步,使了一招『叶枫在天』,猛地衝著门懟了过去。 『咔嚓』一声,门閂断了。 贾张氏衝进了屋里,很快又冲了出来。嘴里骂著『流氓』一类的话,红著脸跑回了家。 屋子里,何雨柱光著身子仰面朝天:朱小妹啊,我对不起你啊。可怜哥们儿这一身腱子肉,全被那贾大妈给看光了! 第55章 下雨了(修订版) 中院的喧囂吵闹,终是静了下来。倒座房里,却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郝仁。嗯……明个儿晚上可是要开会了。” “以后你就习惯了。” “听你这…话儿,院里还经常…嗯…有会?” “觉悟低了吧?我们就是要多开会、常开会,这样才能深入群眾,传播精神。” “还不够……深……入啊?” “……” 新婚之夜,两人就院里的开会问题,进行了深入而友好的交流。在郝大夫循循善诱,深入浅出的一番介绍后,秦淮茹终於明白了开会的意义。同时表示,对此类大会,还是要经常搞滴。要深挖根源找不足,深人基层找差距。这样才能一起进步,共同发展,早日迈入建设高(吃奥)。 在一阵“喵呜……喵”的猫叫声之后,夜里竟是下起了雨。 ----------------- 良久,郝仁翻了翻身。在低头亲了口秦淮茹之后,切进了实验室。 今晚郝仁要把尿素做出来,这玩意儿对农业增產太重要了。现阶段,国內还没有生產尿素的设备和技术。目前使用的肥料,主要还碳酸氢銨,肥效不高,增產效果並不好。而且,就连这效果一般的碳酸氢銨,都是一肥难求。 製备尿素的原材料是二氧化碳和氨气。反应条件是高温高压,用铁触媒做催化。 郝仁看了看现有的材料,氢气、氮气,二氧化碳,以及一捧来自轧钢厂的生了锈的铁屑。得儿,看来得先从铁触媒做起了。 铁触媒的铁是三价铁,所以他特意选了生了锈的铁屑。虽然过程中难免会有二价铁的生成,但也能將就著用了。 將锈铁屑放入盐酸中,搅拌一阵后,加入活性炭。烘乾后,煅烧,得到成熟的铁触媒。然后在高温下,往铁触媒里通入氢气,进行活化处理。 製备了铁触媒,实验就成功了一半。 郝仁又往反应釜里以三比一的比例通入了氢气、氮气。加入铁触媒后,设置了高温高压,製备氨气。直到实验室叮的一声提醒,氨气成了。 接著又往反应釜中通入氨气和二氧化碳,重新添加了铁触媒做催化。设置好参数后,便等待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叮”耳边传来提示音。 “有机化工產品尿素已激活。陈列架开放购买权限。商品价格参照2024年4月交易价。货幣会按照当前购买力同步换算。” 听到提示音,郝仁连忙起身到了陈列架旁。 尿素:2325.2元/吨 郝仁合计了一下,实验室现有採购金532,8960元整。给青霉素预留一部分资金后,剩下的可以都採购尿素。 按照提示,郝仁一步步的操作著。到了留言选项时,郝仁回忆了一下,便把尿素的生產工艺,设备,注意事项写在了上面。 做完这些,郝仁便切了出去。 ----------------- 刚一回到倒座房,便听到外面一阵『哗哗』的声音,原来是下了大雨。郝仁连忙开了门,把炉子提了进来。 “下雨了?”秦淮茹也醒了过来。 “下的还不小吶。”郝仁回著话,又把门关上閂好。 “淋著了没有?”秦淮茹起身摸了摸郝仁的头,露出一片雪白。 郝仁吞了口口水,赶紧拿被子给她盖好:“没淋著,你別感冒了。” 雨夜里,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场雨一下来,我堂哥他们又能歇几天了。”秦淮茹略带欣喜的说著。 “不用浇地了是吗?”种地,郝仁是不懂的。见秦淮茹这么说,只能试著问了句。 “这倒不是。大雨一下来,今年修渠的活就停下了。再要修渠,就只能等到秋后了。” “修渠啊……”郝仁重复著,脑海里又想起那天河底密密麻麻的人。 “这些天修渠还是好的。等到秋后入了冬,那才叫苦嘞。” 秦淮茹小声的说著话,郝仁静静的听著,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 清晨,两人还在睡著,就被外面的拍门声吵醒了。 秦淮茹连忙把郝仁推醒,自己穿起了衣服。 刚打开房门,刘光天、閆解成、何雨水,等一群院里的小孩子就闹了起来。 “郝哥,嫂子吶?” “快给我们发喜,还等著上学吶。” “喜,喜……” 秦淮茹连忙拿了袋喜出来,挨个的打发了。 “淮茹,今儿早上就甭做饭了。”郝仁掂著炉子瞧了眼,里面都被雨水浇透了。 秦淮茹过来看了眼:“你自己出去吃了去上班,我等会在家做著吃。” “別介了您嘞,就这模样,没个一天它干不了。”郝仁捏了捏秦淮茹的脸,笑著说道。 出了院门才注意到,夜雨过后,竟然起了一层薄雾。两人牵著手,沿著巷子一路走去。偶尔遇到个道喜的,便抓几颗递了过去,接著又换来一阵道喜声。 出了巷子,又走了一阵,便到了郝大夫常来的那处早点铺。或许是昨晚的大雨浇了不少炉子,早点铺前已经坐满了人。 “郝大夫,您两口子来吃饭吶?”有相熟的打著招呼。 “嘿!可不是嘛。火炉子整个儿给浇成了大水桶。”郝仁笑著回道。 “哈哈,甭说您的成了水桶了。我这也不赖,成一水瓢儿。” 早点铺前,同病相怜的人都笑了起来。 了会功夫,才买到包子油条。两人正寻摸著坐吶,便有人招呼了。 “郝大夫,您两口子来我这挤挤。” 郝仁连忙道了谢,坐了过去。 早点铺虽是小了点,包子油条却不赖。包子是皮薄馅大,面发的也好,又白又软。油条更是炸的蓬鬆、酥脆。 “这包子的味道怎么样?”郝仁看著秦淮茹,小声的问著。 “挺好吃的。改天咱们在家里,我给你蒸包子吃。”秦淮茹小口的抿著米粥。 两人正说著,旁边就有人问了话。 “郝大夫,听说你们那院的厨子,撬了人家媳妇儿?” 这话音刚落地,旁边的人也都看过来了。早点铺,小酒馆可不正是听八卦的好地方吗? 郝仁看了看四周:“我说各位啊,可別听某些人瞎说。现在都是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了。只要不是订了亲,领了证的,哪有什么撬不撬的。” 第56章 小朋友,你养金鱼吶(修订版) 薄雾终於是散了,可太阳却没有出来。 只因,天空又飘起了濛濛细雨。 郝仁蹲在医务室的门口,听著雨声,抽著烟。 雨声沥沥,烟雾渺渺。 “郝仁,抽著吶?”正出著神,耳边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郝仁递了根烟,何雨柱忙接住点著抽了起来。 “你得给哥拿个主意。”何雨柱似乎也急了。“今晚这院大会可不能开。” “新社会了,讲的是恋爱自由。你还担心这个?”他的著急,郝仁有些看不明白。 何雨柱往近点凑了凑:“嗨!我不是担心这个。说破天去,我那也是经了媒人的。就是……郝仁啊,你不知道。这贾大妈就一泼妇,不管在不在理。她可都是胡搅蛮缠,整个一混不吝!” 说到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竟红了起来。 郝仁想了一想,解铃还须繫铃人。要想不开这个院大会,那只有贾旭东鬆口……又或者是易中海? 掐灭菸头,郝仁拉著何雨柱嘀咕了起来。 ----------------- 中午食堂,贾旭东避著何雨柱的窗口,拿著饭盒排著队。 打饭的队伍很长,好不容易轮到了贾旭东。抬头一看,何雨柱正对他笑著,大白牙蹭蹭发亮。 “要什么?” 贾旭东扭头就要走,一看旁边的队伍都快排到了大门口。得!好孙子,就算爷爷今个儿照顾你生意了! “俩馒头,一素菜。” 爷不要荤菜了,看你小子怎么掂勺。 何雨柱接过饭票,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大勺菜。然后又在贾旭东欣喜的目光中,掂了一下、两下、三四下,放进了饭盒。 “何雨柱!你特么太欺负人了吧!”这话似曾相识。 “吃不吃?不吃滚蛋!”何雨柱拿勺子敲了几下窗台。 “师……”贾旭东想摇人,寻摸了一圈,也没瞅著易中海。“这特么全是菜汤!我找厂办告你去。” “麻溜地去!人人都像你这样,只要乾的。后面的兄弟还吃不吃了?”何雨柱朝队伍后面喊了起来。“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不能总想著自己个儿!” “可不是嘛,乾的全给你了,我们后面的怎么办?” “贾旭东,打好了就让开!” “要闹一边闹去,別妨碍我们打饭!”队伍后面喧闹了起来。 贾旭东指著何雨柱,叫嚷著:“傻柱儿,你给我等著!今晚回了大院,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端著饭盒寻师父去了,后面传来何雨柱的声音:“不收拾我,你就是我孙子儿!” ----------------- 车间里,易中海正皱著眉头。 “易师傅,这事儿你可得好好寻思。”姐坐在休息区的凳子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我一后厨的姊妹儿可说了,一大早何雨柱就请了下午的假。说是要去找街道办事处,告你们妨碍恋爱自由、婚姻自主。” “没有的事儿!这小子胡沁著吶!”易中海不为所动。 “不能吧?何雨柱嚷嚷的可大声了,说什么媒人介绍的。对,就你们那的王媒婆。”姐很是篤定。 一听姐提到王媒婆,易中海心里也犯了起了嘀咕。 当初贾旭东是看上了秦淮茹,朱小妹那边也就一直抻著。这事他是知道的。莫非是那边等不急了,又託了王媒婆,然后又介绍了何雨柱? 这院大会的事,看来还不能急。下了工,先去找王媒婆问问,不然这事可不在理了。 “这事我知道了。” 易中海背著手去食堂了,姐也打开了饭盒。嚯,这傻柱儿的鸡腿,可真特么香! ----------------- 下班后,郝仁並没有直接回四合院。 先是去了趟买家什的地方,依旧没人答应。然后去了趟门前大街,买了些回门用的物事。虽说现在是破旧迎新了,可是失了礼数也不好。 毕竟,有些口號,喊喊、听听也就得了。 “怎么才回来?”秦淮茹嘴上抱怨著,脸上满是欣喜。“还买这么多东西。” 郝仁扎好车,把口袋提进了屋。 “淮茹,车把上那只鸡,今晚燉了。好好给你补补。” “不年不节的,有什么补不补的。” 秦淮茹提著鸡,放进了盆里,又舀了瓢凉水浇进去。 “以后要买就买活鸡,回来咱们自己杀。还能落下鸡血吶。”秦淮茹教育著败家爷们儿。 “好,听你的。”郝仁回应著。 鸡是停了蛋的芦母鸡,肉肥油厚。清理的也很乾净,心、肝、胗都洗好了塞在膛里。 “不用开水烫一下吗?”见媳妇儿直接下了葱姜,郝仁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郝仁的话,让秦淮茹愣了愣:“不是洗乾净了吗?” “对,我把这茬儿给忘了。”郝仁连忙反应过来。这可不是后世的冷冻鸡,速成鸡。冷水下锅,放上葱姜,撇一下浮沫就行了。 秦淮茹笑了:“在北海公园的时候,不知是谁吹嘘著会做饭。哎,不过如此嘛。” 这几句白话儿,呲的郝仁脸红了起来。赶忙伸手咯吱了几下,弄得秦淮茹连连求饶。 夜色渐渐深了起来,芦母鸡还是没有燉好。眼瞅著医务室门前来了人,郝仁便连忙过去了。留下秦淮茹在家里伺弄著。 “郝大夫,他这咳了好几天了。”家长著急著。 郝仁號了下脉,又听了下肺,又是一例肺炎。这阵子,患肺炎的儿童可是多了些。低头倒了点开水,又不著痕跡的放了半粒阿莫西林,晃了晃,才拿上来。 “先把它喝了,缓解一下咳嗽。” “叔叔,有点苦。”孩子苦著脸。 “你这是上火了,舌头分不出苦甜了。来,一口闷。怎么还剩了点?你养金鱼吶?干了!” 一顿操作下来,孩子终是喝完了。 “家里有香油吗?明儿一早,给他呲一碗鸡蛋茶。再浇点香油,止咳又润肺。”郝仁嘱咐著,又拿了两颗药,用纸包好了。 家长带著孩子离开了,郝仁也回了隔壁的家。 “这么快就好了?”秦淮茹蹲在炉子旁,炉火映的她小脸通红。 “小孩子,就是有点咳嗽,没啥大毛病。” 郝仁也蹲了下来,心里想著:也不知胡教授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第57章 三堂会审何雨柱1 锅里的芦母鸡,终究是没能抗住小火慢燉。秦淮茹掀开锅盖,拿起筷子戳了两下。见肉烂透了,便撒了点盐进去。 郝仁张了张嘴,很想问一句早点放盐是不是更能入味一些。转念一想,还是把嘴闭上了,毕竟这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你尝一尝咸淡。”秦淮茹用勺子舀了点汤,递到郝仁跟前。 『滋溜』一声,郝仁咂了咂嘴,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郝仁烫的齜牙咧嘴,还是给自己竖著大拇指。秦淮茹是既好笑,又心疼。 “也不知道吹一下。”她埋怨著。 “一点都不烫。”郝仁笑了笑,看著秦淮茹,认真的说道。 秦淮茹把锅盖放在一旁,又拿起个大碗,把母鸡捞出来。或许是大碗太重了些,她的手竟有些发抖。郝仁连忙起身,接过大碗。 “我来拿著。” “嗯。” 垂门旁,阎埠贵和三大妈正小心的看著,好似一对躲在门缝外的猫。 “当家的,看著挺好的,是个过日子的人。”三大妈脸上带著笑意,夸讚著。 “嗯,这小子不但猴精猴精的。眼睛也毒著吶。”阎埠贵说著,又想到了什么。“不像中院老贾家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三大妈扭了他一把:“別乱说话,小心旁人听著。” 阎埠贵脑海中立马想起贾张氏扑上来的场景,打了个寒颤,转了个话题:“这小子也忒不会过日子了。这么大的老母鸡,也不知道养两天,留著下几天蛋也是好的。这事儿得改天说说他。” 两口子又闻了一会,心下连叫了一阵受不了,便回了屋就著鸡汤的香味啃起了馒头。 ----------------- 鸡汤的香味,顺著风儿逸满了四合院。 “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贾张氏『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旭东,別吃了。去找你师父开大会去。” 贾旭东慢条斯理的夹著咸菜,嚼著馒头。 “妈,急什么。这一顿跑不了他的。”说完又想了想,继续道:“妈,你说能不能让何雨柱和朱小妹断了?” 贾张氏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怎么著?又想著朱小妹了?” “那不能够。”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贾旭东还是知道的。“就是觉得不能便宜了傻柱儿。” 贾张氏眼珠子转了转,起身走了出去。临了,催了贾旭东一句:“你就別磨蹭了,嘛溜的吧。” 易中海正在拌著麵条,贾张氏就过来了。 “老易,他一大妈出去了?”贾张氏看著易中海碗里的麵条,本来不甚饿的她,莫名的吞了口口水。 “去给老太太送饭了。”易中海没抬头,只是扒著面。 听到一大妈是去送饭了,贾张氏心下啐了一口。面上还是笑了出来:“他一大爷,旭东可是你徒弟。这傻柱儿撬媳妇儿不说,还当著那么多人的面在食堂里欺负他。这可是一点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易中海停下了筷子。贾张氏的话,他听得懂。无非是过来催他开大会,给傻柱儿一个好看。 “我去找过王媒婆了。她可说了,是旭东没瞧上人家。何雨柱才去托的她。” 易中海的话让贾张氏犯起了嘀咕,都心知肚明的事,怎么还……高啊,这老易不愧是个黑了心的! “他一大爷!我们家旭东可一直中意的很,都等著上门提亲去了。怎么叫没瞧上?这事儿可不成,傻柱儿这是钱挖墙脚,是要天打雷劈的。” 易中海笑了起来,还算你不太笨。只要贾张氏一口咬定朱小妹的事儿,他傻柱儿就站不住脚。毕竟,撬人准备提亲的对象,不在理! “那你们想怎么处理这事?” “这事得过大会!咱们院里出了个撬人媳妇的玩意儿,那还得了?”贾张氏大声嚷嚷著,恨不得隔壁的何雨柱也能听到。 “那行,你回去和旭东说一下。吃完饭,咱们就开院大会。”易中海拍了板。拍板的感觉可实在太好了,易中海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 贾张氏屁顛屁顛的回去了,没多久院里就响起了『鐺鐺鐺鐺鐺鐺』的敲锣声。 “都来中院开会了!”贾旭东扯著嗓子喊著。 这突兀的一嗓子嚇了郝仁一哆嗦。 “还真要开会啊?”秦淮茹有些埋怨,刚就著鸡汤煮了麵条。都没吃上两口呢,得儿,又要开会了。 郝仁捏了捏媳妇儿的脸:“不急,咱们晚点过去。去早了,坐的太里,咱们靠外边听听就行。” “嗯,我听你的。”秦淮茹小声说著。这坏人怎么老喜欢捏脸,捏的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小两口不紧不慢的扒楞著麵条,偶尔还相视一笑,透著股傻气儿。 ----------------- 等郝仁拉著秦淮茹到了中院,院里已经坐满了人。小两口赶紧找了个角落坐下。 易中海瞪了郝仁一眼:“以后开会都早点过来,这么多人等你们一家,可有点自私了。” 呸,老登!郝仁心里鄙视著,嘴上却腻得慌:“一大爷说的对。一大爷,指定儿没了下回了。” 郝仁的话,让易中海听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恨恨的灌了口水,吨吨吨吨吨。 刘海中站起了身,拍了拍桌子:“大傢伙儿都静一静。” 自从上次给王主任来了套父贤子孝,病房捐款的戏码。这二大爷的帽子又回来了,郝大夫真好! “今个儿晚上的內容,就一个事。老贾家的控告何雨柱,说傻柱儿撬了他们家媳妇儿……” 话没说完,下面已经笑成了一团。 贾旭东的大脸,涨的通红。易中海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啪』,易中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声音很响。下面立马也安静了起来,老易伏櫪,余威尚存啊。 “何雨柱,你给我站出来。好好给大傢伙儿说说这事。一个大院的,怎么能干出撬媳妇的事儿?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易中海瞪著一双浓眉大眼,义正言辞的批判著何雨柱同志。 第58章 三堂会审何雨柱2 见易中海在台上点了名,何雨柱只能哆嗦著上了台。郝兄弟的招儿怎么不灵了?万一贾大妈等会又扑上来,我是躲……还是不躲。 我尼玛……想著想著,怎么还有点小兴奋了? “一大爷,你这话说的可劈了大叉了。什么叫撬人家媳妇儿?”这事可不能认,认了可就没法做人了。“我那也是经了媒人介绍的!” 话音未落,贾张氏就站了出来,嚇得何雨柱一个激灵。 “傻柱儿!你个小王八蛋!挨千刀的!那朱小妹可是老娘了一……五块钱,託了王媒婆见面的。我们老贾家都准备好提亲了,你还敢托媒人上门?这不是挖墙脚是什么?” 贾张氏的话,使得人群里议论一片。虽说贾张氏不討喜,可是撬人媳妇儿这事,也忒不地道了。 台下,郝仁皱了皱眉。何雨柱的战斗力怎么比剧中差这么多?怎么见了贾张氏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说贾大妈,咱可別二流子骂街,胡言乱语。”何雨柱嚷嚷著。“当时怎么回事,几位大爷心里没数吗?” 说完,何雨柱把眼看向院里的三位大爷。 刘海中咳嗽了一下,瞪了贾张氏一眼:“贾家嫂子,我怎么听说是贾旭东没瞧上人家那位?” “刘海中,你哪只耳朵听说的?就你一整天打孩子的主儿,能听到个六啊!”贾张氏毫不示弱,喊了起来。 刘海中的脸唰的红了,都特么过去的事了,还咬著不放吶? “一大爷,你给评评理?”眼看刘海中不灵光,何雨柱又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端著茶缸,心下一乐,你小子可算是求到我这了,晚了! “柱子啊,你实话实说就行了。有没有托王媒婆去找朱小妹?” 易中海两手握著茶缸:贾旭东有没有看上朱小妹?当然没有,所以不能问。可只要你何雨柱承认王媒婆的事,下面这帮人就会认为你干了撬媳妇的事儿。 眼瞅著何雨柱要进了坑,郝仁赶紧拉了把前面的閆解成。塞了两毛钱,又小声的嘀咕了一阵,閆解成就乐乐呵呵的溜了出去。 “何雨柱!赶紧老实交代,再不说我家的麵条可就坨了。”郝仁大声喊著。 台上台下的眼光,『唰』的瞧了过来。头次见这阵仗,羞的秦淮茹赶紧躲了躲。 “一大爷问了,你就赶紧回答。到底是你托的王媒婆还是王媒婆来找的你?”郝仁又接著喊道。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王八蛋要坏事。 果然,何雨柱立马喜笑顏开起来,咧著大嘴嚷嚷著:“贾旭东那可是我亲哥!怎么著哥们儿也干不出挖墙脚的事!王媒婆说要介绍个姑娘给我,我便答应了。毕竟我老何家,九代单传,也著急这事啊!谁能想到,王媒婆介绍的那位,还有这档子事!” “傻柱儿!少给老娘装糊涂!我们家旭东相亲那天,你能没见过女方?”贾张氏张牙舞爪的要扑上去,还好被贾旭东拦著。 亲妈妈嘞,你再忍一会,还没到上去挠他的时候。 一听贾张氏这么说,何雨柱立马来了精神:“贾大妈,这你可说著了!相亲那天,你可是堵著门啐我来著!大傢伙给评评理,自己儿子相亲,有堵著別人家门不让出去的道理吗?” 阎埠贵来了精神,推了下眼镜:“贾家嫂子,有这事儿?要真有这事,那何雨柱就没见过那女方。撬媳妇这说法,它就站不稳跟脚儿。”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下面的人群,也是议论了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嘿!那天骂的可狠了,说他长得丑,別跑出来把人嚇著。” “贾张氏也真够损的,顶多是老了点,哪能说丑的嚇人。” 听见下面这乱糟糟的议论声,易中海赶紧拍了下桌子,议论依旧。只能无奈的看了眼贾旭东:“旭东,你快去把王媒婆找来,让她说清楚这事儿!” 他早就问清楚了,何雨柱可是掏了五块钱,王媒婆才愿意去的。 贾旭东看了贾张氏一眼,咬了咬牙,跑了出去。 一时间,场面竟然就这么静了下来。何雨柱百无聊赖的站在台上,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瞅瞅那个。一不留神,还和贾张氏对上了眼,老脸一红,忙转了过去。 贾张氏啐了一口,等王媒婆来了,看老娘不挠死你! 台下,郝仁也无聊了起来。他和秦淮茹坐的是一条长凳。本就靠的紧,如今他又是故意挤了过去。天暖了,穿的也少。秦淮茹但觉身边似乎贴了个大火炉,心里顿时酥爽起来,也挤了过来。弄得郝仁是一阵舒坦,暗暗讚嘆:果真是软、滑、弹。 台上三位大爷,也窃窃私语了起来。 “老易,今个这事儿老贾家是怎么想的?”刘海中小声问著。 “就算是撬了媳妇,顶多也就是个道德有瑕疵。可这就把人往死里得罪了。”阎埠贵跟著道。 易中海盯著茶缸,眼神明灭不定。他也知道,顶多就是赔个几块钱,道个歉的事。甚至要是闹到了街道办,连赔礼道歉都得免。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秦淮茹嫁了郝仁,朱小妹又被何雨柱撬了。何雨柱有几斤几两,他能不知道?可这小子还真把朱小妹给撬了?说他没个帮手,谁信? 想著想著,他又把眼神看向了郝仁。难道是这小子?可他图的啥?图自己娶一农村姑娘? “老易,老易?” 阎埠贵又喊了起来。易中海回了神,想了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这还在吃著饭,贾家嫂子就闹过来了。还说我要是不同意,就挨个去你们闹腾,你们说我能不答应吗?” 刘海中有些不信,阎埠贵更是『嘿』了一声,但还是齐齐的举起了大拇指:“老易高义!” 易中海连忙谦虚了一阵,脸上却是灿烂了起来。 能压一下何雨柱当然好,可要是压不住?你老贾家不就掉了份了吗?总而言之,你们或许很赚,我老易却是不亏的。 第59章 三堂会审何雨柱3 王媒婆现在很慌。 刚搁下饭碗,阎老师家的大小子就进了门。先说了一通院大会批何雨柱撬媳妇儿的事,又嚷嚷著要去找王主任告他们妨碍『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嚇得王媒婆是一阵心惊肉跳。 难怪早前儿易中海过来的时候,说话那么客气。这特么是要断老娘的財路啊! 一进了中院,贾张氏就扑了过来。 “好你个王媒婆。”得儿,连句『老王家的』都不喊了。“收了我们老贾家的钱,转头就介绍给了老何家的王八蛋!” 王媒婆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眼下都要断老娘的財路了,还给你留什么顏面? 一手推开贾张氏,就薅了起来~! “別介啊!怎么还动上手了!”三位大爷赶紧下来,连拉带拽的分开了二人。 贾张氏蛮力大,阎埠贵一人拉不住。易中海赶紧从后面扯住了,又赶紧鬆开。下手太急,扯错了地方。 “王媒婆,你赶紧说说。是不是何雨柱给了你五块钱,托你去找的女方!”易中海红著老脸,赶紧转了个话题。 王媒婆被刘海中拽著胳膊,这会也静了下来。 “当著这么多人的面,你给我听仔细了!什么五块钱,压根儿没有这事!”王媒婆大著嗓门,一副恨不得整个四九城都听到的架势。 易中海听的嘴角直抽抽,今儿下午,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媒婆又大喊了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还媒婆媒婆的叫!现在是『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时代了,我只是中间介绍一下,顶多收个跑腿费!你们可不要乱扣帽子!我们老王家也是八辈贫农!受过苦滴!” 话喊出来了,王媒婆心底一阵痛快。王主任,您应该都听到了吧? “今个儿下午,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易中海有点不死心。 “下午?什么下午?没有的事儿!易中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王媒婆眼皮子都不眨的说著。 阎埠贵有点绷不住了,这老易是又被呲了? 阎埠贵鬆开了贾张氏,说道:“老王家的,大傢伙儿都等著你说个仔细。您吶,就把这事从头到尾的说一遍,也让我们听个明白。” 王媒婆瞪了易中海一眼,又啐了贾张氏一口,便施施然的走到台前。 “大傢伙儿可听好了。”王媒婆说著话,心里也斟酌著。这事可不能把郝大夫牵扯进来,不然得罪的人可就忒多了。“女方是屠宰场的工人,先介绍给了贾旭东。这事儿不假。可老贾家的没看上人家,一直拖著,也不给个痛快话。时间久了,女方家里就又托我,重新再介绍一个。人家一城市户口的女工,长的也是如似玉,哪里轮到你们老贾家挑三拣四!这不,刚一介绍给老何家的傻柱儿,事立马就成了。你们说说,这事儿怨得著谁?” 贾张氏一听这话,又要扑上来:“王媒婆。你个昧了良心的!我说上次寻你,你怎么支支吾吾的。原来是背著老娘介绍给了那小王八蛋!” 何雨柱嚷嚷著:“什么小王八蛋的!您这嘴里的味儿可真够冲的,晚上吃了粪吧?” “傻柱儿,你大爷!” 一旁的贾旭东听见何雨柱啐自己老娘,骂了一句大爷,就挥著拳头冲了上来。可拳头还没打出去,一只大脚就踹在了自己胸口上,人又飞了回去。 “唉呀,天杀的傻柱儿打人了。”贾张氏『嗷』的一嗓子扑了上去,骑在何雨柱身上一阵挠挠。 易中海见状,连忙从后面抱住贾张氏,想把她拉扯起来。奈何,入手处软得很,使不出力。老脸竟也是臊红了起来。 阎埠贵站在一旁,眯著眼睛观察著,这是什么情况?何雨柱躺地上,任由贾张氏骑著输出;易中海从后面抱著贾张氏…… 这场面实在是有点辣眼睛。正犹豫著要不要上前帮忙,就听见下面响起了一嗓子。 “快去西天……后院,请老祖!” 听见这声喊,立马有人反应了过来,慌忙往后院跑去。没多久,有人扶著聋老太太出来了。 老太太一出场,也不言语,先是拿著拐杖打了几下,才又喊著:“让你欺负我的耷拉孙。” 不知是有意无意,老太太的十拐倒有三四拐招呼到了易中海身上。 吃了疼,贾张氏也顾不得挠了,赶紧起身逃了回去。易中海也赶紧把何雨柱拉了起来。 “今个儿就到这,都散了,都散了。”刘海中和阎埠贵忙散了人群。 人群虽是散了,可都没回去。远远的望著,看著热闹。 易中海、何雨柱一左一右扶著聋老太进了傻柱儿家:“老刘,老阎,你们也过来。” 说罢,几人一起进了何家,关上了门。 眼瞅著没热闹看了,郝仁顿感无趣。拉著秦淮茹的小手,回了倒座房。 “解成,你蹲在那干啥呢?”刚出了垂门,就瞅见火炉子旁蹲了个人影。 “郝哥,您瞧这是什么?”閆解成站了起来,怀里抱著个肉球。 郝仁和秦淮茹凑了上去:“哪来的狗崽?” “王媒婆家抱的。”閆解成说完,又把狗崽放下。“郝哥,送你啦。” 郝仁颇有些意动。自己晚上经常要进实验室,养个狗子看个家倒是挺好的。秦淮茹却有些嫌弃,这玩意儿小时候还行。可等到长大了,一个人的饭量都餵不够。 郝仁瞧了瞧秦淮茹的脸色,趁她没张口,赶紧定了:“那郝哥就谢谢你啦。” 夜深了,秦淮茹趴在郝仁胸口上。 “郝仁,我老觉得有些不对劲。”秦淮茹小声说著。 “哪里不对劲?”秦淮茹的话,让郝仁有些好奇。 “何雨柱那么的个子,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呢?就由著贾张氏挠他?” 郝仁笑了起来,小声在秦淮茹耳边嘀咕了一阵。 “啊?这不可能吧?”秦淮茹不信。 “要不……试试?” 不一会,倒座房里就响起了快乐的声音。细听,还夹杂著一阵低语。 “我就想这样拥著你,一直追到天边去。” “现在觉得又刺激又害怕又兴奋又快乐又幸福,只是担心……” “你不要担心,我们还是好好享受这一刻,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机会啊。” “只是,上次这样被你拥著,已经好久好久。” “淮茹,我喜欢你,太多太多。” “我也是。”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你有多少,我就有多少!不、不,我比你还要多。” “你不可能比我还多,因为我已经满了!” “你满了,那我就漫出了!” 第60章 嫂子发芽了 刚从实验室切回了倒座房,一团肉球就半跳半滚的到了郝仁脚上。 滴溜著小狗的脖子,使劲儿揉搓了几下,弄的它一阵呜咽。 “郝仁,你在做什么?”得儿,还把正主儿吵醒了。 郝仁连忙放下狗崽,就要上床 “你洗手了吗?”秦淮茹起了身,看了看郝仁。“怎么还穿了衣服?” “嘿,这不是临睡前喝多了水吗?刚从外面回来。”一边说著话,一边把手洗了。 待郝仁上了床,秦淮茹便扑了过来。 “你们厂什么时候休息啊?再不过去,我爹该生气了。”嘴上埋怨著,手可没閒著。 郝仁想了一下,这才刚休了五一,啥时候再休息,还真不好说。有心请个假,无奈医务科就他一人了。 心里犯著难,可老婆大人这一关还得过。 似乎感觉到了郝仁的为难,秦淮茹趴在郝仁胸前,小声说道:“实在没时间的话,我就自己先回去……” “这哪行。就算老丈人不啐我,你们村里的人也会背后指点。”没带任何犹豫,郝仁就直接否定了。 见秦淮茹还要说话,郝仁连忙补了句:“你等我白天到了厂,找厂办问问再说。” 秦淮茹点了点头,两人再无言,只是抱紧了復又睡去。 ----------------- 次日一到了厂门口,门口的保卫就招呼了上来。 “郝哥哥!赶紧去厂办,有人来找。”保卫接过郝仁递来的烟,喊著。 找我?郝仁有些纳闷了。 “知道是谁吗?”郝仁开口问道。 “嘿!我们这也是刚换了岗,哪里知道。”保卫吐了个烟圈,嘚吧著。“不过看厂办那小姑娘的表情,应该是好事。” “你看到啥表情了?刚才你盯著哪看的,心里没数儿啊?”旁边有人拆台。 “滚蛋!哥们儿眼观六路……”保卫涨红了脸骂道。 跟保卫道了声谢,郝仁就奔著厂办过去了。 ----------------- 一进了厂办的门,就被烟雾繚绕的场面镇住了。办公室的正中间,厂办科长正陪著詹老师、胡教授在那吞云吐雾。 “郝大夫,快过来。”厂办科长招呼著。 “詹老师好,胡教授好。”郝仁忙打著招呼,顺手又发了一圈烟。引得旁边的大姐、小丫头又是一阵皱眉。 “郝仁吶,”詹老师先说话了。“你上个月给的样品,已经验证过了。” 胡教授抹了把稀疏的头髮:“过柱子耽误了点时间。不然早就拿去验证了。” 厂办科长点著头…… “耐酸效果怎么样?”郝仁忙问道。 “耐酸性很强,可以口服。”胡教授回道。 “那就好……”郝仁乾巴巴的回应著。毕竟,搞有机合成的对药物作用、效果了解可不多,说多了指定露底。 厂办的小姑娘递了杯水,郝仁接过道了声谢。 詹老师和胡教授交换了下眼神。 “郝仁吶,今个儿我和胡教授过来,主要是来徵求下你的意见。”詹老师开了口。“现在,上级对口服青霉素的课题很重视。胡教授希望能把你调过去,参与他们实验室的半合成青霉素课题。” “国內研究青霉素的课题组並不多,做半合成的更是只有咱们一家。”胡教授喝了口水,缓缓说道。“现在已经是拉著学生充壮丁了,可研发进度还是跟不上。” 郝仁思索了片刻,斟酌了一下:“是借调还是调动?” 他对现在的工作环境很满意,抽抽菸,摸摸鱼,混一混一天就过去了。至於新药品的研发,晚上抽抽时间就做了。等到了合適的时间,把合成路线一上交,齐活儿。 “借调还是调动,这个事情看你的意愿。”胡教授说到这,似乎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厂办科长。 厂办科长面带得色:“郝大夫可是我们厂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表现优异,任劳任怨。我们正准备给他提一提,进步进步。这样才能更好的为工人兄弟服务。” 学校?那能跟光荣的工人阶级比吗? “那还是借调吧。”郝仁看了看厂办主任。“我们轧钢厂现在也急缺医护人员,又正是抢生產的时候。借调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郝仁在『借调几天』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借调借调,时间长了那可就成了调了。 胡教授和詹老师对视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 送走了两位后,厂办科长看著郝仁,那是越看越欢喜。医术好,觉悟高,最难得的是一颗红心扑在轧钢厂。这样的好同志,不正是我厂需要的吗? ----------------- 离开厂办后,郝仁便回了医务室。今天的医务室,竟然罕见的排起了长队。 “怎么著这是?哥几个儿组团看病吶?”郝仁一边贫著,一边开了门。 前面的几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也不言语。 “手伸出来。”郝仁一坐下,就招呼了起来。 工人瞅了瞅后面,凑近了小声说著:“郝大夫,不用把脉。” “不把脉?那你先说说……”郝仁好奇了,看个病怎么还鬼鬼祟祟起来。 “嘿!郝大夫,没啥毛病……” “没毛病,你来我这?寻哥们儿开心吶。”这大清早的,郝仁有些控制不住记几个儿的小拳拳了。 “您別急啊。”见郝仁面色不虞,工人忙解释著。“就厂办大姐那药。你给我整点。” 厂办大姐?郝仁回忆著,最近也没厂办的人看妇科啊。 工人有些急了:“郝大夫,您上次不是给厂办大姐开了个方子吗?” 听工人这一提,郝仁才想起来。 “老哥,你这是……也不咋地?”郝仁也小声了起来,这种事他还是懂规矩的。 工人涨红了脸:“领导不是说了吗?要精益求精,不能骄傲。我就是对自己的要求有点高,別的可没啥。”| 郝仁一脸不信。春天来了,天也暖了。嫂子发芽了,老哥的腰也快累断了吧? 得儿,咱不问了。再问下去,可就没朋友了。 拿了张纸,刷刷写了一排韭菜、枸杞、腰子什么的,便递了过去。 工人接过纸,也不看,赶紧塞进了兜里。 “您受累。”说了句客气话,塞了包烟便回去了。 郝仁不著声色的收了烟,放进抽屉里。 “下一位!” “郝大夫,您別把脉了。” 第61章 一些话 第55章-第59章,已修改完毕。之前看过的书友,还请重新看一遍吧。 第一次写文,不知道什么装比、打脸、爽点,只是由著自己,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所以犯了很多的错,所幸有书友留言、提醒,老韭菜万分感激。 后续可能还会出错,烦请诸位及时提醒,老韭菜必定听取各方意见。努力完成这本书。 在此,就拜託诸位了。 ps:今天的两章会稍晚一些发出。 第62章 胡教授很器重你 胡教授那边应该是挺急的。 还没下班,厂办科长就拿著借调函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一名梁姓的男医生。听介绍,是別的厂子协调过来的。 郝仁只好收拾了一下,又和梁医生交接了。这才骑著车子回了家。 刚进四合院的门,几个大妈就嚷嚷起来了。 “郝仁,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车篮子里放著茶缸、纸笔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郝仁笑了笑,拍了拍车座:“没啥事儿,也就是工作暂时调动了一下。” 几位大妈一脸的不信,轧钢厂的医生还能往哪调? 郝仁也不解释,扎好车子就回了屋。 秦淮茹正和著面,见郝仁回来便问道:“和那几位聊什么呢?” 郝仁扯了个凳子坐下,又把狗崽提溜到怀里,揉弄起来。 “打明个儿开始,要借调出去一阵子。” “借调?借到哪了?”秦淮茹也不和面了,擦了把手,坐了过来。 郝仁见她似乎有些担心,便安慰道:“就是去学校帮两天忙,过段时间还得回来。” 秦淮茹放下了心:“学校里还缺校医啊?” 郝仁原本想纠正一下,可想来想去还是默认了:“你说得对,有个学校急缺校医。你男人这不是积极响应上级號召吗?过去给他们忙活两天。” 听郝仁这么一说,秦淮茹也好像明白了。转身又继续和面,小声问道:“离家远吗?” “远了点。骑车也要半个多钟头。”郝仁合计了一下。 “看来以后要早点起了。”秦淮茹抬起头,看著郝仁。 郝仁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不用,我蹬快一点就是了。” 吃了晚饭,郝仁便去了医务室。倒不是郝大夫有多敬业,只是趁著这个时间整理了下思路。胡教授那边遇到的进度问题,主要原因还是侧链连结基团。一个是基团的选择;一个是合成路线的选择。前者定义了半合成青霉素的使用效果,后者则决定了生產时的难易程度。 另外,这次借调过去,也是一个薅羊毛的机会。郝仁已经馋西地那非很久了。借这个机会,试著把它搞出来。到时候,掺点玉米面、板蓝根啥的,团成丸子,可不就是大力金刚丸了嘛。 郝仁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接著诊。 也不知是谁传的谣,今晚来医务室的人。见面头一句就是:“郝大夫,听说你被轧钢厂开除了?” 我尼玛!哥们儿一根正苗好的五好青年,怎么能受这样的诬陷? 隨即开启了扎针模式。感冒?扎几针吧。发烧?得多扎点。肾虚?先把裤子脱了。 直到医务室里坐不下了,郝仁才又开起药来。 夜深了,郝大夫依然战斗著。那句被开除的谣,使得今晚的郝大夫火气很大。 ----------------- 次日一大早,郝仁便神清气爽的出了门,只留下扶著腰揉著胯的秦淮茹。一出了巷子口,车蹬子就踩的飞快。一路上是风驰电掣,引得路人一阵啐骂:有车了不起啊? 对,有车就是了不起。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脚程,愣是半个小时就到了地儿。 1951年的青华,理学院的化工系还没有分出去。进了校门直走到底,和京张铁路一墙之隔的三层红砖房就是化工系的实验楼。 一走进实验楼,扑面而来的气息,就让郝仁顿感亲切。这特么才是有机狗的味儿!用四九城的话来说,那叫一个地道儿! 一路打听著,就到了胡教授课题组的实验室。 进门就是一张大的实验台。台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实验台的两边,是两排通风橱。实验台的对面,是几台反应釜,规格不大,多是20l以下。 此时,胡教授尚未到。只有几个苦工,手拿著英语书坐在那盯柱子。 见实验室来了生人,其中一个跑了过来:“请问,你找谁?” 嘿!瞧这素质,学有机的人就是不一样,素质就是高! “我来找胡教授。今天借调过来的。”郝仁赶紧掏出借调函。 “您是郝老师是吧?昨天胡教授就通知我们了。说是您今天过来。”那学生一脸兴奋。“我叫林国栋,化学工程研二。” 一声『老师』,听的郝仁极为舒坦。 “林同学是吧,早就听胡教授提起你。说你学习认真,刻苦努力。做实验也是一丝不苟,细心谨慎。他很器重你!” 夸人是不要钱的。当你有机会夸奖一个人时,一定要不吝嗇讚美之言。怎么好听怎么说;怎么让对方痛快,怎么说。 郝仁夸的很流利,没有一点犹豫。林国栋听的也很认真,一个字都没遗漏。 “胡教授真的是这么夸我的?”林国栋有些激动,激动的拉起了郝老师的手。 郝仁想著,自己现在是郝老师了,说话可不能掉了份。 “那可不?要不是当时时间有点紧,胡教授还能拉著我夸你半个钟儿。”郝老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著。 正说著话,胡教授过来了。 “郝仁,这么早就来了?” 胡教授伸出了手,郝老师也连忙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时间紧,任务重。早点儿突破,做出成绩,就能早点为国家做贡献!”郝老师慷慨陈词,斗志昂扬。 “好,好,好!”胡教授连说了三个好,这是对郝老师的肯定,更是对郝老师的激励! 手摇的有点酸了,郝老师连忙切入正题:“胡教授,您看今天的安排?” 胡教授推了下眼镜:“耐酸性青霉素已经做了验证。我和老詹要继续做路线优化和中试实验。半合成青霉素是你提出来的,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所以继续开发其它种类的半合成青霉素,就先交给你了。” 胡教授的话,让郝仁一阵头大。胡教授啊,你是不知道青霉素家族的势力……很豪横的哟! 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偷鸡吗? “人手这方面?”现在的有机合成,纯粹就是个堆人力的活。 胡教授朝四周看了看,目光放在了林国栋的身上。林国栋心下一喜,郝老师诚不欺我! 第63章 做科研不能只看数据 胡教授嘆了口气,对著旁边的林国栋招了招手。这学生聪明是聪明,就是有些惫懒。 “国栋,你带著你们那组的同学,好好配合郝……郝老师。”郝大夫是不能喊的,喊出来太伤士气。 “胡教授,我一定会配合好郝老师的工作。”林国栋字正腔圆的应著。 胡教授皱起了眉,这小子怎么给打了鸡血似得? “郝仁,先让国栋带著你熟悉一下。我和老詹要出去一趟。” 胡教授安排好便出去了。林国栋则带著郝仁,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郝老师,您以后就坐在这吧。”林国栋介绍著。“这个位置原来是另一位老师的,后来被抽调上去了。到现在也没人接替工作,位置也就一直空著。” 郝仁环顾了一下,环境比起轧钢厂是次了点。 “国栋,小组现在有多少人?”郝仁坐下,试了试椅子。 “算上我,一共六个。”林国栋拉了个凳子,匯报著。 “都是研二?” “这倒没有。两个研一,三个大三。” 郝仁沉默了片刻,人手看起来不少。可化学並非只是做反应,后续的分离、提纯,才是耗人力的大头。 “国栋啊,人手还能增加一些吗?”郝仁试探著问了句。 林国栋皱著眉头想了一下:“临时找些同学帮忙,倒是可以。可他们也都有自己的课题,时间不是很充裕。” 『噠噠噠』郝仁的手指,带著节奏敲起了桌子。 “国栋,抽时间去大一大二走走,多交些小朋友。有些学弟、学妹,对自身要求很高,对实验室也很嚮往。无奈的是,限於课程安排,他们只能通过课本来学习化学知识。这是不对的。红爷爷不是说过嘛,实践出真知。就是要给他们提供一个实践的机会。要让他们儘早参与、儘快参与实践工作。” 林国栋舔了舔嘴唇,这郝老师是做思想正职工作出身的吗? “郝老师,大一、大二的学生,对咱们的实验来说,能力还是有些欠缺的。”林国栋仔细斟酌了一下,才说出来。 “做事情,不要怕困难。能力欠缺不是什么大问题,慢慢学习,也能提升上来。再说了,也不必让他们参与实验工作。但是,像过柱子、萃取、清洗器皿,这些简单操作,他们还是可以胜任的嘛。国栋啊,咱们可是在帮助他们成长啊。” “郝老师,那我……试试?”林国栋的声音里有些迟疑。 “做事情哪能试试?务必要全力以赴。”郝仁坐直了身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林国栋擦了把冷汗。 办公室里,两人又聊了一会。郝仁对胡教授的课题组也渐渐有了了解;而林国栋也对这位郝老师愈加的佩服了起来。 “郝老师。”办公室里进来了几名学生。 郝仁看了看人数,得儿,算是到齐了。等林国栋挨个介绍了一遍后,郝仁从兜里掏出了一摞纸。 “半合成青霉素。主要是解决三大问题。不耐酸,不耐酶,窄谱过敏。胡教授那边已经完成了不耐酸的合成。接下来,咱们来继续不耐酶,窄谱过敏两个课题。” “咱们课题组现在是六个人。范哲、李艷、徐贺,你们三人负责侧链上基团的反应。这几张是我列出的基团表。范哲,你是研一了。上基团的反应,你来负责路线设计。把握住原材料易得,反应步骤少,產率可接受的要点。” “林国栋,你带著周凯做这几个反应。反应涉及的原材料,先去別的实验室找找。没有的话,就自己製备。”林国栋是研二,周凯是研一。 “郝老师,这些好像不是青霉素的中间体?”林国栋犹豫了片刻,问道。 当然不是青霉素了,这可是你们郝老师的西地那非中间体。 “你们俩先做著,后续用的到。”郝仁不容置疑的安排著。 “郝老师,那我呢?”还没拿到安排的那名学生举起了手。 郝仁又掏出张纸:“这上面是反应中需要用到的催化剂。几种製备方法,我都列了出来。你先做出样品,咱们测试后再说。” 几名学生凑了过来。毕竟,催化剂可是他们经常会用到的。 “鈀碳、雷尼镍、铁触媒……”有人念道:“铁触媒用的到吗?” 郝仁笑了笑,你们是用不到,可尿素没了它可不成。 “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吧?”郝仁大声的喊著。 “清楚了!”或许是受了郝仁的感染,六名干將的回答,也是鏗鏘有力! “好,解散!” 干將们出去忙活了,郝仁却百无聊赖了起来。掏出烟盒摸了根烟,刚想点著,才想起这里是实验室。只好拿起了纸笔,写写画画了起来。 “郝老师。”原来是范哲过来了。 “坐。遇到什么问题了?”郝老师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范哲拿出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 “郝老师,这是我们组设计的反应路线。请您给点意见。” 郝仁接过笔记本,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你这样引入氨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一步原材料的中间体,获取有些困难。”郝仁拿著笔,画了起来。 范哲皱了皱眉头:“这一步反应,常温常压就可以进行。只是分离的步数多了些。” 郝仁笑了笑:“范哲啊,按照你的这个设计路线,產率一定会很高。可是咱们做这个实验,不是为了得到好看的数据。而是要把它放大,工业化生產出来。这样才能发挥出它的作用,更好的为老百姓服务。” 郝仁的话並非是无的放矢,而是有感而发。前世的时候,大国的论文量始终是遥遥领先。可真正能转化成实际生產力的,却寥寥无几。他们专注於某个数据的提升,某个材料的新型,却从未考虑过这些东西的实际意义。 范哲低著头沉默了,郝仁也沉默著。 良久,范哲抬起了头:“郝老师,你说的对。我们不能为了得到好看的数据,而不考量它的生產落地。我这就回去修改,到时候再请郝老师给出意见。” 第64章 郝老师的门子 范哲回去了,负责催化剂製备的王浩又过来了。 “郝老师,这些金属氧化物还是比较容易得到的。但是这鈀碳要用到的鈀,学校这边也只有几克样品。”王浩的声音里,略带著些紧张。 郝仁示意他先坐下,然后才说道:“王浩,先把目前容易製备的催化剂做出来。” 王浩的话,倒是提醒了郝仁。 1802年就已经发现了鈀这种金属。但是在此后的一百年,鈀的化学性质和他的邻居镍、铂相比较,仍然被认为是相形见絀的。这个现象一直维持到1942年鈀碳催化剂的发现和1946年lindlar catalyst的发现,也是这两个催化剂使得人们对鈀的活性,以及对於双键和三键的亲和性得到了重视。 而此时的国內化工,说是落后五十年,都有些保守了。对鈀碳这种催化剂,只能是听说过。 想到这儿,郝仁来了精神。此时没有几波鈀碳热加持的金属鈀,就是一白菜价。得赶快把那几克样品搞到手,製备成鈀碳催化剂。再做几个实验,搞出点有经济价值的小东西。到了那时,上面一重视,可不就能薅老大哥的羊毛了吗?(註:老大哥的鈀储量占全球25%) “王浩,那几克样品能申请过来吗?”郝仁站了起来,有些摩拳擦掌的劲头。 王浩也赶紧站了起来:“可以申请,但是需要胡教授签字。” “把申请单拿过来。” “您抽屉里就有。” 十分钟后,青华化学工程系的曹主任皱紧了眉头。 “这是老胡签的?” 王浩紧张了起来,后背上全是冷汗。 郝仁看了眼桌上砚台做的菸灰缸,赶紧掏出了门子。 “嘿,曹主任。早上胡教授走的急,垫在反应釜上籤的这字儿。” 曹主任接过烟,郝仁连忙点火。 “你们这用途也没写明白。鈀碳催化剂?催化效果怎么样?” 郝仁连忙解释著:“曹主任,我们小组正在做半合成青霉素。这事您是了解的。目前试了几种催化剂,效果都不太满意。速率慢,杂质多。所以就单独安排了学生做催化剂的製备。究竟哪一种催化剂最有效,不瞒您说,我心里也没谱。但是总归得做出来,试一下不是吗?” 曹主任抽著烟,沉思了一会。催化剂?他太知道这个的重要性了。但是就因为重要,才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是怎么有自信做出来的。 “下次把老胡的字学像点。” 曹主任又抽出一张申请单,以他的名义重写了申请,递给了郝仁。 这下不光是王浩冒汗了,郝仁也出了一身汗。 著忙別了曹主任,两人有些狼狈的去取了鈀。粉末状,保存的很好。 “郝老师,这种事儿,下次就別带上我了。”王浩有些后怕。 郝仁心里也抖了抖,嘴上还是硬著:“怕什么怕?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王浩撇了撇嘴,话说的挺硬,腿倒是別抖啊。 到了实验室,郝仁便让王浩去取了活性炭。 “王浩,单子上列的那些催化剂,都要先做好载体的预处理。比如这碳载体类的催化剂,就要从活性炭的预处理开始。” 郝仁一边教著,一边操作著。 “先用1%的盐酸溶液,浸泡后搅拌均匀,质量比別弄错了。加热煮沸2小时后过滤,水洗两次。纯化水没有?那就用蒸馏水、娃哈哈。娃哈哈是啥?你听错了吧。” “滤饼放在100c烘箱中乾燥,这样得到经酸处理后的活性炭;再將经酸处理后的活性炭与质量分数为3%氢氧化钠溶液按质量比1:5混合后搅拌均匀,加热煮沸1小时后过滤,水洗两次,在100c烘箱中乾燥,得到经酸碱处理后的活性炭。” “最后將经酸碱处理后的活性炭与质量分数为5%的硝酸溶液按质量比1:6混合后搅拌均匀,加热煮沸3小时后过滤,水洗两次,並在100c烘箱中乾燥,这样就得到经氧化处理的活性炭。” “活性炭的预处理很繁琐,所以一次可以多做一些。等有时间了,再跟你说说活性炭的製备。” 王浩一边听著,一边在笔记上记录著。 “实验室还有氯气吗?”金属鈀是不能直接使用的,需要做成氯化鈀溶液。 “用完了。”王浩抬头回道。 “去隔壁实验室借瓶先用著。” “郝老师……用完的这瓶就是借他们的。” 郝仁有些头疼,这特么实验室借东西不还还是有传统的? “赶紧申请。別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得等胡教授……签字。”王浩在签字上加重了音。 “你糊涂啊!咱现在搭上了曹系主任的线,等什么胡教授。趁著那根门子的烟味还没散,赶紧去。” “啊……”王浩的头皮发麻了。郝老师,您的门子这么值钱的吗? ----------------- 王浩还是屁顛屁顛的跑去了。没办法,郝老师说了中午这顿他请。 青华的食堂里,郝仁像个土老財一样,要了十来个荤菜。 桌子旁,六大干將面面相覷。不是有饭盒吗?怎么郝老师还要找食堂借盘子? “能吃了吗?”范哲小声的问了句旁边的林国栋。 “郝老师还没动筷子,再等等。”林国栋也有点饿了。 郝仁看了看周围,人还是少了点,再等等吧。 又过了一会儿,食堂的几个入口,忽然涌进来一群学生。郝仁立马喜上眉梢,拿起了筷子:“开吃!” 干將们一见郝老师动了筷子,连忙也拿起了筷子跟上。 正吃著,几个学生端著饭盒走了过来。 “林师兄,吃著呢?嚯,这么丰盛。”有学生注意到了桌上的盘子。 林国栋嘴里塞著肉:“我们郝老师……” 郝仁连忙瞪了他一眼:“嘿,这几天我们实验室加餐。” “实验室加餐?”又有学生叫道。 “可不是嘛。平时也就做做实验,写写日誌,没什么力气活。可领导还是说我们辛苦,要给我们加餐。不同意都不行吶。” 郝仁的话,差点噎著了干將们。 林国栋倒是先领悟了郝老师的重要精神:“郝……確实这样。就连几个经常来帮忙的学弟学妹,也多给了饭票。” 看著这帮小年轻的眼神,郝老师淡定了。找牛马的事儿,成了! 第65章 太不尊重催化剂了 午饭后,郝仁正准备打会瞌睡,胡教授回来了。 “胡教授,詹老师没和您一起回来?”郝仁有些好奇。 胡教授似乎有些疲惫:“咱们这儿没有50升的反应釜。只能去兄弟单位那借用一下。” 胡教授说著话,从包里掏出一沓子票。郝仁接过来看了看:青华大学食堂,菜,贰角。 “郝仁,这些是这个月的饭票,你可收好了。”胡教授拍了拍饭票。“你是借调过来的,待遇从优。” 郝仁连忙收了起来,有了这些饭票,又能拐些牛马过来了。话说回来,现在一边领著轧钢厂的工资,一边拿著青华的补贴。这小日子过得要飞起来啊。 ----------------- “胡教授,组里的几名学生,都安排好实验方向了。我给您匯报一下?”郝仁想了想措辞。 胡教授却摆了摆手:“来你这之前,已经找他们了解过了。” 说著话的功夫,郝仁起身倒了杯水,给胡教授递了过去。 胡教授接过水杯,吹了吹:“方向是没什么问题。你挑人的眼光不错,让范哲来带队负责侧链上基团,挺好的。就是一点,王浩那边的催化剂是不是急了些?毕竟人手还是有些紧缺。” 胡教授的话,郝仁是听明白了。胡教授的想法是,把所有人员都投入到半合成青霉素的课题上。因为侧链基团的筛选,是十分消耗人力的一步。 可他不知道的是,得益於郝仁后来者的记忆。侧链基团的选择,早就是一个清晰明了的方向。原本可能需要十个反应才能验证的基团,现在只需要两到三个。而且,这还是因为郝仁故意找了『陪跑』的缘故,不然个个都是定向爆破。 郝仁想了想,小声的说著:“胡教授,您说的对。確实是该把主要精力放在侧链上基团上。” 和领导说话,一定要先肯定。这点x数,郝仁还是有的。 “可是,反应好做,后续分离、除杂太耗时间了。如果几个人都去做反应了,不说別的,等到过柱子的时候,那边得排一星期的队了。” “现在活性炭也即將国產了。趁著还有段时间差,咱们把催化剂的技术,再摸一遍,往深了摸,往远了摸。等国產活性炭一上市,咱们立马就能做到自產催化剂。这样不但可以稳定国內的催化剂供应,还可以为国家节约一部分採购支出。” 郝仁的话,让胡教授怔了一下。他在实验室里呆了半辈子,每天想的都是反应路线。像郝仁说的这些,还真是他的盲点。但即使是这样,自產催化剂和节约国家支出这两点,他还是明白其中意义的。 他放下杯子,语气也慎重了起来:“活性炭的事,你確定?” “嘿!我的胡教授嘞,报纸上都登了快俩月了。”郝仁拍著大腿。 报纸上有没有登,郝仁不知道。郝仁知道的是,胡教授指定不看报纸。 果然,胡教授想了片刻:“那好,就按照你的思路来。没有催化剂,就没有化工。自產催化剂对咱们来说,太重要了!这可是卡脖子的玩意儿!” 说完,胡教授又凑近了点,小声说道:“给你透个內部消息。上级部门已经和学校沟通好了,明年要设立石油工程系。要把石油炼製作为发展重点。” “石油炼製?那涉及的催化剂可就多了去了。”郝仁有些激动了。 见郝仁有些激动,胡教授笑了笑:“现在看来,在半合成青霉素课题组下面弄催化剂,是不是有些太不尊重催化剂了?” “您的意思是?” 胡教授话里的意思,郝仁懂。可是他不能提,这种事情谁主动提出来,谁就是带头人。像催化剂这种化工根本,是他一个轧钢厂的三脚猫医生能提的? 果然,胡教授又继续说了:“趁著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系主任那里,把你的想法提出来。” 郝仁连连摆手:“胡教授,这可不合適。我这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石油炼製的车了。这事儿只能您一个人去说,不然曹主任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石油炼製的』,那可就说不清了。” “我这倒没什么,关键是胡教授您啊。万一您在曹主任那,留下了嘴不严的印象,那可不岔劈了吗?” 听了郝仁的话,胡教授沉默了半晌。 “还是你考虑的全面。石油炼製这事……还真没往外公布。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系主任姓曹的?”胡教授有些好奇的问著。 “我说他姓曹了?” “你都说了好几遍曹主任了。” “您没听错?” “没听错。用你们四九城的话,听的真真的。” 郝仁眼珠子转了转:“嗨,您猜我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从那张借调函上看到的。” 借调函上还真有曹姓人员的签字,至於是不是系主任的,郝仁压根没注意。 胡教授想了想,还真是。那封借调函,是他这边提出申请,从系主任开始一路籤过去的。 胡教授挠了挠头:“那好,咱们先这么说。我这就去找系主任,提一下。” “您慢走。” 送走胡教授后,郝仁这才发现后背又湿透了。得,高级知识分子是真不好糊弄。 ----------------- 临下班前,郝仁又去了趟实验室。 这会的实验室,明显人多了不少。不时的传来『师兄』『师姐』的喊声,小牛马的声音还真是好听啊。 说起来,学化工的还真是惨。本科是小牛马;读了硕博,就是大牛马;等到干了一辈子,就特么成了老牛马。真应了星爷那句话:你一天是牛马,一辈子就都是牛马。 “郝老师来了。”王浩先跑来,打了招呼。 没办法,整个实验室就都一个閒著的。活性炭做预处理的时候,不是加热搅拌两小时,就是烘乾三小时。他这时间,可充裕的很。 “氯气什么时候到?” “明个儿星期天,只能等到周一了。” “啥?你们这还有周末?”郝仁有些诧异。 “郝老师,您不知道?我们一直都是一周休一天的。”见郝仁一脸惊讶,王浩忙解释了。 这年头,还有超越工人阶级的存在? “国栋,过来一下。”郝仁招了招手。 “郝老师。”林国栋眼睛一亮,跑了过来。 “这些票拿著,好好和那些牛马……千里马交朋友。要让他们经常来,喜欢来,主动自觉的来!” 郝老师斩钉截铁的安排著。 第66章 中医哪有护士香 打青华出来后,郝仁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买了些果糕点,去找了王主任。 王主任的家就在街道办事处后面的家属院里,清一色的红砖小矮楼。郝仁提著袋子,一路打听著上了三楼。好傢伙儿,这还不如住四合院吶。 敲了两声门,又等了片刻,王主任围著围裙开了门。 “郝仁,你今个儿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坐。”王主任很是热情。当然,要是没拿著菜刀,那就更热情了。 郝仁却有些拘谨,拘谨里还夹杂著些不好意思。当初自己能去药学讲习所,是王主任安排的;而后的进厂、结婚,也都有著王主任的帮忙。这么久了,自己竟然还是头回拜访,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王姨,做著饭吶?”说著话的功夫,进了屋。 “刚准备著,你就过来了。我说,你小子腿挺长啊。”看来王主任的心情不错,还开起了玩笑。 “嗨,不光您这么说。在轧钢厂,他们也都夸我腿长。”郝仁笑著说道。 王主任转身提了热水壶,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郝仁连忙起身,双手接住。 “说吧,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王主任也坐下了。 “这不是有时间了,就过来看看您嘛。”虽说今个儿是求人办事,但是也不能开门见山的就提出来。总得先聊聊家长里短,活跃下气氛不是吗? 可王主任却没聊家长里短的打算:“你这又是大包,又是小包的。说没事,我可不信。赶紧说吧,找你王姨啥事儿?” 郝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组织了下语言,还是先开口了:“王姨,我现在不是被青华借调过去了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话只说了一半,王主任就惊讶了。 “你是说,你被青华借调了?” “嗯……” “哪个青华?”王主任又赶紧问了句。 “青华大学。咱四九城不就这一个青华吗?” 王主任沉默了片刻:“他们也缺校医?” 得儿,和秦淮茹想一块了。秦淮茹那边能搪塞一下,王主任这可不行。 郝仁连忙把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只是过程中隱去了青霉素。 听著郝仁的话,王主任又是沉默了一阵。良久,才突然拍了下桌子。 “你小子竟然背著我,干了这么多事?老李知道吗?” “王姨,您可是第一个知道的。就连我媳妇,我都没说。”郝仁心下想著,除了你还有娄半城、厂办……知道。 王主任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事啊。窝在轧钢厂,顶多就是个医务科的科长。可到了青华,那机会就多了去了。” “王姨,我今个儿过来也就是为了这事。眼下我去了青华那边,时间上就不太充裕了。可院里的医务室不能停啊。那可是为工人家属服务的窗口。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让我媳妇去参加个培训班,到时候她来负责院里的医务室。这样,一来可以让医务室继续服务下去,二来可以让服务时间改成白天。” 郝仁的话说完了,王主任看著他的眼神里却满是揶揄。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能折腾。是不是一早儿就打好了这个算盘?” “我就知道,这点小伎俩,逃不过您王姨的法眼。”这时候可不能掩饰,痛痛快快撂了才是上策。 王主任皱著眉,想了片刻。 “现在医护类,就中医、西医两条路可走。西医起码要三年,中医要考资格证。”王主任缓缓说著。 西医还是中医?郝仁心里早有了计较,必须是西医啊!这两年,因著某些人的极端自卑思想。中医可是经歷了数次围剿。先是90%的中医被取消了资格;接著又搞了中医不报销、不开中医课程的一些列小动作。现在的中医,用『苟延残喘』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王主任又继续说道:“我个人不建议考中医资格证。倒是西医,先从护士做起。以后再多参加几次培训,也是可以成为医生的。” “这个事儿,我听王姨的。”郝仁很是谦虚。 听人劝,吃饱饭,这个道理郝仁很懂。 王主任笑了笑:“那行,你原来就读的讲习所,下个月月初就有护士培训班。到时候就让小秦过去吧。不过这段时间,还要你辛苦一下。为工人家属服务的事,可不能停。”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郝仁咧著大嘴笑了起来。 临走时,王主任要郝仁把东西拿回去。这哪行?这可是工人阶级的一番心意? 直到郝仁提了一嘴:里面有盒老李给的茶叶。王主任这才收下。 ----------------- 別了王主任后,郝仁的心情是一阵大好。不枉我郝大夫的一番谋划,小秦终於要穿上护士服了! 刚一进四合院的门,便看到秦淮茹蹲在那引火炉子。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火炉子还给整灭了?”郝仁一边逗著,一边扎好了车。 秦淮茹先是翻了个白眼,接著又欢天喜地的迎了过来。 “还不是因为你。”见郝仁一脸的不明白,秦淮茹又继续说道。“早上你前脚刚走,后脚轧钢厂就来人带话了。” “轧钢厂?”郝仁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淮茹拉著郝仁进了屋,又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俩信封。 “你们轧钢厂的娄厂长奖了你五十。听厂办的说,因为你去支援学校,给厂里带来了荣誉什么的。当个校医,还有荣誉了?” 郝仁笑著接过信封。上面的信封里,是轧钢厂的表扬信和五十块钱。郝仁看了几眼,便还给了秦淮茹。 “收好,这可是你男人的荣誉吶。” 下面的一封,竟是老李的来信。郝仁赶紧开了灯,细细读著。 良久,才舒了一口长气。老李在信里说了这些天的去往,原来和郝仁一样,也是借调了出去。又提及不能参加郝仁的婚礼云云,只好在信封里夹了个红包一起寄了过来。 看完老李的信,郝仁又看了看信封,想著回封信过去。 可里外找了个遍,也没个寄信地址,只能看到邮戳上印著:西北。 西北?现在西北可还乱著,这么早就开始搞建设了吗? 第67章 何雨柱问计郝大夫 炉子终是生好了。旁边的一对人儿互看了一眼,莞尔一笑。 “生个火,倒把你变成熊猫了。”郝仁拿著湿毛巾,给秦淮茹擦起了脸。 “熊猫?说的好似你见过一样。”秦淮茹一把夺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毕竟,倒座房这边可是经常会过来人哩。万一被看见了,还是有些羞人的。 “淮茹,医务室有时也挺忙的。你要不要过来帮我一下?” 郝仁斟酌了一下,还是先不要提什么护士医生的。秦淮茹还处在『扫盲』阶段,乍一提起,还不得把她嚇著?这个时候就不能著急,先从『我只是摸摸』开始……,再一点一点的深入。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步子迈大了,容易扯著……那啥。 听到郝仁的话,秦淮茹愣了一下:就你那也能叫忙?要不是牌子上写著医务室,別人都以为你那是聊天室了。 心里这么想著,嘴上却还是答应著:“好啊。要不是怕影响你工作,我早就过去了。” 秦淮茹的话,让郝仁心里一甜。十三姨就是好,还总为我著想。 两人正甜情蜜意著,垂门里闪出个人影。 ----------------- “郝仁,回来了?”何雨柱趿拉著鞋过来了。 “柱子哥,有事儿?”郝仁忙鬆开秦淮茹的手,起身迎了过去。 何雨柱递了根烟过来:“嗨,没啥大事。就是找你喝两盅。” 郝仁接过烟,仔细打量了一下。不得不说,贾张氏的战斗力还真不是盖的。何雨柱本就老成的脸上,更是多了几道沟壑。 “我说,贾大妈下手可真够狠的。” 听到郝仁提起『贾大妈』,何雨柱的脸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哥们儿那是尊老爱幼,不然早就一脚踹出去了。”何雨柱说完,赶忙接著道:“走吧,去我那坐坐。” 秦淮茹见状,轻轻推了郝仁一把:“快去快回。” 『快去快回』的意思,郝仁领悟了:少喝酒,多吃菜,早点吃完回来。 “得嘞,咱走著。” ----------------- 何雨柱弄得菜还真不少,一桌子满满当当。一大盆萝卜丝,一大盆卤大骨,可不是把桌子占得满满当当吗? 桌子旁边,何雨水苦著个脸。 “哥,今天怎么又是大骨头?我这牙子都啃的生疼了。” 何雨柱看了眼郝仁,不好意思的笑了。 “嘿!才过几天饱日子,你这还嫌弃上了?”说道,又看向郝仁:“这不你那未来嫂子整的吗?先坐著。” 待郝仁坐下,何雨柱拿了瓶散白出来。 “咱哥俩先走一个?”何雨柱举起了茶缸。 郝仁端起茶缸,老觉得有股乙酸乙酯混著正丙醇的味儿。又转念一想,这时可没有那勾兑酒。便也硬著头皮,喝了一口。 “没外人儿。”何雨柱递了个大骨过来,自己也拿了根啃了起来。 接过大骨,郝仁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嚯!这傢伙裹著一层厚肉吶。 “柱子哥,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吃人嘴软,郝仁先问了起来。 何雨柱把骨头一放,又灌了一大口散白。这才说道:“今儿早上,我那大舅哥又催我了。” “大舅哥挺积极啊……”郝仁乾巴巴的接了句。 “可不是嘛。我这大舅哥是见了天的催我。弄得我都招架不住了。”何雨柱一脸发愁。“可年龄这个槛,迈不过去啊。” 何雨柱的愁,郝仁是真的能理解。要不是老李,自己和秦淮茹的事,也没那么容易。 “一大爷那,没给个主意?” “甭提了。他现在见了我,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儿。哥们想来想去,也没得罪过他啊。”又是一口散白下了肚。 “哟,你这可得喝慢点。”郝仁忙拦了一下。 “弟啊,哥哥愁啊。你是不知道我那大舅哥的厉害,一个肩膀就能扛半扇猪!”何雨柱似乎想到了什么,抖著手,狠狠的抽了一口。 郝仁吃了几口萝卜丝。甭说,何雨柱这手艺还真不赖。没味精都能整出一股子鲜味儿。 “柱子哥,把你们家那户口簿拿出来瞧瞧。” 何雨柱有些不解:“瞧那玩意儿干啥?” “赶紧拿出来,別耽误事儿。”郝仁说的是斩钉截铁。 见状,何雨柱也不问缘由了。忙起身进了里屋,寻摸了一阵,拿出一本硬牛皮纸的小册子来。 “这上面能有法子?”说著话,把户口簿递给了郝仁。(1949年11月发) 郝仁擦了擦手,接过户口簿,翻开看了起来。 旁边何雨水起了身:“哥,我啃饱了。” “还多著吶,再吃点。”何雨柱连忙又挑了根肉多的。 “您吶,自己啃著吧。我可不想像贾大妈似得,都成球了。” 何雨水起身进了里屋,郝仁也把户口簿放下了。 “弟啊,看出什么来没有?”何雨柱一脸急切。 郝仁点了根烟,慢条斯理的说道:“柱子哥,不对啊。何大爷不是去了保定吗?这户口怎么还在这?” 听郝仁提起了何大清,何雨柱的脸色立马涨红了。 “他急里忙慌的跑了,户口可不就还在这吗?再说了,他也不是上门的……” 何雨柱话没说完,郝仁已经听明白了。 “柱子哥。何大爷的事,甭说咱们院了,就连街道办事处那也是了解的。你这要想改年龄,点子还就出在这户口簿上了。” “弟啊,你说。哥听你的!”一听有戏,何雨柱连忙凑了过来。 郝仁也小声了起来:“你啊,拿著这户口簿去趟街道办事处。就说要改户主。旧的换新的,街道办存的老底也得跟著变动。” “那我不还是十六吗?”何雨柱有些不解。 “嘿!趁著改老底的机会,你把年龄一改,不就天衣无缝了吗?”郝仁说著话,掏出个烟盒拍了两下。 不愧是个机灵的,何雨柱立马明白了:“两盒够吗?” “改天给二大爷送盆骨头,先把他捧起来。再把这事说了,然后让他带著你去。有院里的大爷在旁边,这事能办。”郝仁一脸的篤定。 何雨柱欢天喜地的端起了茶缸,郝仁也隨了起来。傻柱啊,哥们儿可是帮你解决了个大问题,以后可別忘了兄弟的好。 ----------------- 两人不知喝了多久,反正郝仁是迷迷糊糊的回了家,挨了骂,上了床。 次日一早,郝仁原打算趁著周末休息,带著媳妇儿回个门儿。 刚端起饭碗,青华来人了。 第68章 北达是个土老財 青华大学的化工实验楼,郝仁的小办公室里坐满了人。 林国栋提溜著热水瓶挨个的添著热水。 “行了国栋。你先出去吧。”胡教授握著杯子,说了声。 林国栋连忙放下热水瓶,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曹主任拿起茶杯,吹了吹茶叶沫子:“老张,今个儿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被称呼老张的人,身材高大但瘦弱,脸部粗獷却不失温和:“这不是著急吗?不单单你们这边,其它几个学校也都去了人盯著。还有两组人,直奔苏南,沪上去了。” 曹主任点著头应著。现在不单是隔壁的土老財了,就连南面的那几所大学也要参与进来了。 “老胡,进展怎么样了?”曹主任转头看向了胡教授。 胡教授清了清嗓子:“昨晚七点接到的电话,八点就完成了催化剂载体的製备工作。当然,能这么快的完成催化载体的製备,是因为恰巧昨天上午就开始了。几个学生熬了一个通宵,在早上六点做出了第一批铁触媒的样品。” 胡教授停了一下,又接著补充道:“这里是实验记录。现在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检验该催化样品的催化性能。根据上级给的反应条件,应该是合成氨的催化吧?” 老张看了曹主任一眼,曹主任差点跳起来。 “张发扬,你这是什么眼神?就你们给的那反应条件,大一的学生都能猜出来!” 张发扬却摇了摇头:“老曹,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只是惊讶,你竟然连要做什么,都没跟老胡说。昨个儿开会的时候,上级可没提过要对內保密。化工不比其它,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又怎么能设计好对应的催化剂呢?” 曹主任哑了火,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喝茶喝茶。”胡教授连忙打个圆场。 曹主任挥了挥手,不以为意:“老胡,你接著说。” “主任,合成氨要用到的高温高压反应釜咱们青华可没有。”胡教授说著,又想了想。“这玩意儿,隔壁的土老財倒是有两套。” “土老財?”张发扬笑了笑。“人家北达那也是祖上阔过,攒下来的家底儿……甭说,还真有点贴切。不过,催化性能检验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上级已经安排好了,递交上来的样品,统一去『土老財』那做检验。” 几人正说著,郝仁喘著粗气,满头大汗的进来了。身后的工作人员有些纳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累成这个样? “郝仁,赶紧坐过来。” 曹主任发话了,胡教授犯起了嘀咕。这话音里,怎么透著股熟稔? “曹主任好,胡教授好,这位是?”郝仁连忙打著招呼。 “喊我老张就行。”张发扬摆摆手,旁边的曹主任却笑了起来。 郝仁犯起了难,看三人这座位。很明显,老张是c位出道。帽子指定比曹主任还大,喊老张是万万不能的。可自己等了这一会,也没个提醒解围的。 想了想,郝仁只能硬著头皮喊了句:“……张大爷?” 『噗』,正喝著水的几人顿时笑喷了出来。 “哈哈哈,老张没喊成,倒是多了个张大爷。”曹主任大笑了起来。 “我看倒是挺贴切。他老张本就姓张,咱三人里数他年龄最大,又是上面派过来的『爷』,整个一张大爷。”胡教授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行了行了。”老张的脸涨红了。“赶紧说正事吧。只要能先把铁触媒搞出来,这张大爷我还真就认了。” 『铁触媒』?郝仁忙竖起了耳朵,这么快就上鉤了? 曹主任这会儿也不遮著盖著了,直接了当的说:“上面下了任务,要我们儘快做出合成氨用的催化剂。你们课题组不是已经在做了吗?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果然是合成氨。看来那批尿素和生產工艺,上面已经收到了。 “合成氨?”郝仁故意皱著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老张问道。 郝仁稍微思索了一下:“是这样的。我们课题组设计的铁触媒,只適应於实验室。如果是工业合成氨的话,还是用熔铁型催化剂更好。” 有些话,郝仁並没有说全。太超前的知识理论,可不能出现在这个时代。 “老胡,巴斯夫的铁触媒就是熔铁型催化剂吧?用了哪些助催化剂?”曹主任看向胡教授,问道。 胡教授点了点头:“巴斯夫一直用的是熔铁催化剂,具体的助催化剂不太清楚。但既然是熔铁,它的助催化剂就要有降低熔点、粘度,增加比表面积的功能。否则,这个催化剂就不具备商业价值。” 郝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牛人啊。稍微一思考,就能扒个八九不离十齣来。 “郝仁,之前的铁触媒催化剂的製备方法,我们也都看过了。既然现在要適应於工业生產了。先说说你的想法吧。”曹主任满是鼓励的说道。 “曹主任,原本还只是有个大致思路。但刚刚胡教授的指点,非常好,非常精准。我的想法是,用磁铁矿砂、氧化铝为主催化剂及载体;再加上氧化钾、氧化钙、氧化镁等其他助剂。氧化铝可以保持多孔结构,提高比表面积;氧化钾可以提高铁的表面活性;氧化镁、氧化钙不但可以抑制、减缓铁晶粒的增长,还可以提高催化剂的热稳定性,延长催化剂的使用寿命。” 郝仁的话,让小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 良久,曹主任才抬头说道:“郝仁,你是不是很早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郝仁心下一惊,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著:“不瞒曹主任,早在药学讲习所的时候,我就对催化剂非常感兴趣。也没少因为这个,去请教詹老师。” 郝仁说完,看向了胡教授。詹老师的关係还没有转到青华来,胡教授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 果然,胡教授接了过去:“曹主任,郝仁说的没错。詹子涛是我的老同学了,在化工方面,他的理论要比我还要扎实。只不过受限於讲习所那边的环境,实践上还待加强。” 听了胡教授的话,曹主任终於是点了点头:“子涛,教了个好学生啊。” 老张站起了身:“既然已经有想法了,那就抓紧实施。天天喊著穷青华,富北达。这次,就看你们有没有能力,把北达拉下马了。” 第69章 快去招呼千里马们吃饭 第69章 快去招呼千里马们吃饭 “实验室製备熔铁型催化剂,用坩堝就足够了。等到了放大投產的时候,就得上电炉了。” 隨著曹主任一声令下,实验室里立刻摆了一排的堆堝。这已经是整个化工系,所有的堆堝了。 虽然知道熔铁型催化剂的材料比,郝仁还是擬定了八个配方。少了,就不正常了;多了,北达该骂娘了。 隨著温度的升高,坩堝里的固体,也渐渐熔融了。几名学生要上前搅拌,郝仁连忙喝住。 “不要命了?把手上、头上的汗擦乾净,再把厚衣服反穿,戴上厚手套。” 虽是把坩堝隔开了距离,可万一哪个堆堝里滴进了汗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老张,和曹主任等人,也是紧张了起来。即便隔了三四米远,还是能感到一股股的热浪扑来。 “好了,现在把它们倒进铁盘里。靠近点倒,一定不要紧张。”郝仁指挥著。 隨著一个个堆堝的夹起,实验室里的温度又升了几分。 终於,最后一个坩堝也倒乾净了。郝仁立马过去断了电,温度也隨即降了下来。 “等完全冷却了,用小锤子把它们敲下来,砸碎了装瓶。要把序號標记好,千万別弄混了。”郝仁安排著,又看向了老张他们。“张大—领导、曹主任,接下来就是球磨了。咱这就一撞球磨机,八份样品少说也得弄一天。” 把催化剂做到了这一步,胡教授反而有些紧张了。 “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做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郝仁心下想著,效果?那当然是顶好的,用个几十年都没问题。嘴上却还是说著:“胡教授, 本来吧心里还有点没谱。但是有您的那番指点,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胡教授听完,更紧张了:我刚才指点了什么? 曹主任似乎看出了胡教授的紧张,安慰著:“老胡,你之前提的很重要。这几种助剂的加入, 刚好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现在就是摸索材料比例的阶段了,这是可以靠人力解决的。你也別过於紧张,咱们现在的进度,肯定是远超他们几家的。” 本书首发.com,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曹主任说的没错,进度是超过他们了。但是材料比例的確认,就带著运气成份了。运气好了, 三份材料就能確定最优值。运气不好那就是排列组合的工作量了。 老张环顾了下四周,见学生也都停下来在等材料冷却。便笑了笑:“老曹、老胡,进度已经挺快了。眼下正好到了饭点,同学们也都辛苦了一上午。这样,咱们先吃饭。吃了饭,下午才有力气嘛。” 见状,曹主任也连忙说道:“对,材料冷却也还有段时间。咱们都先去吃饭,今儿中午这顿, 系里面给你们包了。” 话音还未落地,学生们立刻雀跃了起来。 郝仁连忙对著林国栋招了招手。 “郝老师,有事儿安排?”林国栋小声问道。 “你的那批牛马千里马吶?”郝仁也低声说著。 “这项目不是保密吗?就没喊他们过来。” “你糊涂!干活需要保密,吃饭可不用啊!趁著曹主任请客,麻溜的把他们喊过来。” “这能行?” “曹主任认识你吗?” “应该是不认识。” “连你这经常露脸的都不认识,那些千里马他能认识?” 林国栋兴奋了,竖起了大拇指:“得嘞,我这就去。郝老师,咱系里我就服您!” 千里马们屁顛屁顛的跑来了,曹主任却犯起了嘀咕:印象里,没这么多人啊? 角落里的一张饭桌上,曹主任和胡教授嘀咕了起来。 “老胡,这小郝真是老詹的学生?”曹主任还是有些不太信,詹子涛他是接触过的。有机方面的学识是有的,但是催化这方面还真没听他提过。 “那可不,药学讲习所里的学生。”胡教授一口篤定。 “你要说半合成青霉素,我还能理解,毕竟那是他们的药学课程。可这催化剂—-跨的有点远了。”曹主任还纠结著。 “主任吶,你可不要小了这些年轻人。咱们那时候是什么情形?今天在这上著课,说不准明天就得背著反应釜换地方。您想想,咱去西南那会儿,哪有静下心来钻研的机会。” “这倒也是。”曹主任点了点头。 “他们这一代,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没有了动乱,不用担惊受怕了。那还不得好好学习,钻进课本里?”胡教授似乎有些感慨了。 胡教授的一番话,让曹主任陷入了回忆里。他想起了去西南的场景,驴车上拉著实验仪器,人身上背著课本书籍。一路上躲著枪炮,走著泥泞. “老曹,心疼著呢?”耳边响起了老张的声音。 曹主任回过神来,看了看那群埋头乾饭的半大小子。不但心疼,牙子也疼了起来。 “听说这小郝,是你们借调过来的?”老张小声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半合成青霉素的事。”曹主任也小声了起来。 “青霉素真能口服了?”老张有点怀疑。青霉素他是见过的,那玩意儿还能喝下去? “做成片剂就可以了。” “那倒是能节省不少运力吶。” 老张的话带著些歧意,曹主任听了也没打算纠正。 “我看这小子能力还是可以的。”老张又突然说了句。 曹主任心里一动:“怎么著?还有想法?” 老张凑近了点:“要是这次的催化剂真被你们拿下了。我想把这小子” 话没说完,就被曹主任打断了。 “老张啊,来尝尝我们食堂的酸辣土豆丝。吃到嘴里,能酸到心里。” “嘿,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老曹这是在挪输我吶。”老张说著话,夹了满满一筷子土豆丝。“可我老张是山西人,你酸不著我!” 吃了午饭,又去实验室呆了一会。老张和曹主任他们,就各忙各的去了。毕竟,接下来就交给球磨机了。 郝仁回到办公室,稍坐了一会,便找了个藉口回了家。 趁著下午还有时间,得赶紧带著媳妇回个门儿。再晚了,老丈人那边可就没好脸色给了。 第70章 通知他们回来吧(上) 第70章 通知他们回来吧(上) 翌日一早,郝仁正做著梦吶,就被秦淮茹摇醒了。 “赶紧起来吧,都要迟到了。” 秦淮茹著嘴,有些不满。昨个儿下午,去了趟秦家庄,也算是回了门了。等吃了晚饭回到四合院,已是大半夜了。这人愣是翻出了一套崭新的白大褂,让她穿上。接著就是一番爱的教育,折腾到了天亮。 顶著一双要刀人的眼神,郝仁汕汕的吃了早饭,出了门。 等他踏著车子,赶到学校的时候,曹张胡三人竟已是恭候多时了。 “小郝,你这可是卡著点过来的。”曹主任脸带不虞的说道。 郝仁连忙扎了车子:“主任,我五一结的婚,一直没时间回门儿。正巧昨个下午有空,就把这事办了。” “哟,你已经结婚了?”几人有些惊讶,这脸可嫩了点。 郝仁赶紧应了句,转移话题:“这瓶瓶罐罐的,做出来了?” 老张敲了敲玻璃瓶:“球磨机出来一批,你们胡教授就还原一批。这里已经做出四份了。” 见老张的动静,胡教授连忙拉住:“別敲了,密封的没那么牢靠。都用氮气保护著吶。” 郝仁细细打量了一下胡教授,那一双黑眼圈,应是熬了一宿。心下不由得感慨,这奉献精神“行了,北达那边还在等著咱们吶。”曹主任催促著。 郝仁跟在几人的后头,走了几步,便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实验楼的拐角处。 “这些东西可不能顛簸.”胡教授还是担心著催化剂。 老张拍了拍车窗,车里探出张脸来。 “小刘,等下开慢点。我这茶缸里的水,洒出一滴来,我要你好看!” 小刘忙点头答道:“领导,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小郝吶,你瞧瞧。这就是我们单位出行的標配.”老张似有意无意的炫耀著。 曹主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瑟了,老张。你哪次过来不是蹬著自行车?” 老张面无窘色:“嘿!我怕开著车过来,嚇著你们青华的学生!” 几人上了车,便奔著北达去了。一路上,几位还是有说有笑的。等进了北达的门,曹主任和胡教授都不言语了。只剩下老张还在吧著。 “老曹啊,你看看人家北达这教学楼,多气派。” “老曹啊,你猜那边是什么?实验楼!没想到吧?” “老曹啊·—” 曹主任有些火了:“要不我们回去?” “怎么这么不禁逗吶。”见曹主任拉下了脸,老张也赶紧收著了。“老曹,为兄这可是肺腑之言吶。只要这次把催化剂的任务先拿下,你看这崭新的教学楼——还能少了你们青华?” 兹溜”一声,到地方了。几人下了车后,就看到眼前一栋三层实验楼。 胡教授安慰著曹主任:“和咱们也差不多。” 曹主任嘆了口气,便走了进去。郝仁抱著催化剂的箱子,紧紧跟在后面。 “老曹,这么快就到了。”迎面来了一行人,为首的人先伸出了手。 曹主任连忙伸出手,用力握了几下。 “傅主任,这次过来,要麻烦贵校了。”曹主任说话很是客气。 傅主任笑了笑:“喊什么傅主任,喊老傅就行了。咱们边走边聊,不耽误事儿。” 两路人马匯聚到了一起,浩浩荡荡的走向了实验室。 “老傅,你们这边进度怎么样了?”老张的话里,打著机锋。 傅主任推了推眼镜,慢慢的说道:“一回来,我们就开会討论了。这款催化剂,最好还是仿照巴斯夫的做法。一来是稳妥,二来就是进度跟得上。” 曹主任,胡教授面面相,这还想到一块了? “巴斯夫的熔铁型催化剂,我们这边拿到了样品。昨天晚上,就对巴斯夫的样品进行了分析。 现在正研究材料比例,制定测试方案。” “话说回来,你们青华能这么快过来测试。我们都感到很惊讶。” 曹主任笑了笑:“也是巧了。我们有个课题组,一直在进行有机合成方面的实验。他们自己製作了几款催化剂,刚好撞上了。” “曹主任,有机合成的催化剂应该和咱们这个不匹配吧?”傅主任旁边的人插了一句。 “老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成,就是他来负责合成氨课题的。”傅主任介绍道。 曹主任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確实。合成氨的温度较高,所以我们也进行了修改。” 正说著话,就到了地方。刚进了实验的门,曹主任和胡教授就有些呆滯了。实验室还可以建成这样? 一百多平的实验室,整洁、宽、明亮,看著那叫一个大气。两排实验台的对面,聂立著两套崭新亮的高压反应釜。反应釜的上空,各有一根通风管,通往废气回收。 看到曹主任眼里的艷羡,傅主任也乐了。 “老曹,喜欢不?” “还行。” “要是喜欢,你就过来。我把主任给你做。”傅主任满脸期待的说。 曹主任连忙回过了神:“老傅,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趁著他们说话的功夫,郝仁把箱子放了实验台上。王成几人也围了过来。 “你是曹主任的学生?”王成拿起一瓶催化剂打量了起来,看顏色、形態,和巴斯夫的相去甚远。 郝仁没过多解释,只是“嗯”了一声。见王成要掀开盖子,连忙拿了回来:“氮气保护著吶。 遇了空气,容易失活。” 王成擦了擦手:“这顏色形態都差得远。估计,有点悬。” 郝仁看了看几瓶样品的標籤,得儿,那份成品竟也在其中。忙把成品往里放了放。 “王成,你安排一下。抓紧把这几份样品测试了。”傅主任安排著。“老曹,这个测试比较耗时间。咱们先去办公室坐一会。正好,还有几个问题探討一下。” 听到傅主任的安排,王成接过样品,转身去了高压反应釜旁。 郝仁连忙跟了上去:“30mpa,500摄氏度。” 王成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对合成氨的工业製备,我们北达还是很了解的。” 王成的话,还是谦虚了。他们不仅是了解,而是非常熟练。站在一旁的郝仁,看著王成等人行云流水般的操作,暗暗咋舌。果然,化工人最好的学习方式就是动手。 站了一会,郝仁略觉得有些尷尬,忙上前打起了下手。 见郝仁主动过来帮忙,王成略有些意外:“同学,怎么称呼?” “郝仁。郝大通的赤字旁,加个耳的郝。仁义道德的仁。” “这名字好,一听就知道是好同学。”王成笑了起来。“我叫王成,以后再有样品需要测试, 直接过来找我。” 郝仁仔细看了眼王成的食指,白皙里泛著焦黄。顿时笑了起来:“王兄,等会儿咱出去抽根烟?” 第71章 通知他们回来吧(下) 第71章 通知他们回来吧(下) 北达的化工实验楼下,郝仁一脸落寞。 “我说郝同学,这样品都已经测试上了。你这表情可有点不对劲吶。”王成弹了弹菸灰,笑著说道。 其实,郝仁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毕竟,哥们儿也是去过青华化工楼的。別的不说,就这一套高压反应釜的设备,在青华那都得当宝贝供著。 郝仁回过了神:“他们都说你们是土老財,我本是不信的。原想著,只能用硫酸中和来测定氨气產率。没成想,你们这又是冷凝,又是气体循环的。王兄,我今个儿算是长了大见识了。” “哈哈,你也不想想。咱北达这题词哪来的。”王成眨了眨眼睛。 王成的一句话,顿时整的郝仁没词了。 “行了,郝同学。要不,去我们食堂参观参观?” 郝仁很想拒绝,奈何肚子不爭气:“我可没你们食堂的饭票。” 王成笑了笑:“走吧,我们这可不需要什么饭票。” 如今的北达,还是在沙滩旧址。食堂也不叫食堂,而是叫大饭厅。现在的大饭厅採用的是供给制。学生吃饭是不用付钱的。大饭厅里学生分桌而食,每桌八人,一人一碗菜。伙食分为大锅饭、 中灶、分菜制,经常有鱼、肉吃。如果足够幸运,旁边桌无人落座,那么还可以再多享受一份饭菜。 王成带著郝仁,刚进了大饭厅。旁边就有人喊起了『师兄好”。王成一边回应著,一边带著郝仁走到了一张没人的饭桌前。 “王兄,看您这人气,豪横著吶。”郝仁不自觉的用起了敬语。 “经常帮老师代代课,也就多认识了些人。没什么可豪横的。”王成淡淡的说著。 王成说的很是平淡,郝仁却上起了心。都能帮老师代课了?先不提学术水平,最起码一个嫡系是跑不掉的。 “傅主任?”郝仁试探著问道, “嗯。” “王兄,您先坐。”郝仁更热络了,这可是未来的大牛苗子。就自己那点水平,早晚得找人帮忙。不然就靠自己一个人,那海了去了的中间体,得合到猴牛马月去。 “郝同学,今儿也算你赶上了。鱼、肉都有。” 王成端了碗菜递给郝仁。郝仁接过一看,这也太壕了吧?一片厚厚的五肉上,趴著两三块鱼肉。 “来,把这汤汁浇在米饭上。”王成又给了碗米饭。 “你们这食堂整的怪好的哩——”郝仁只能干巴巴的夸了句,低头干起了饭。 王成慢条斯理的吃著,心下感慨,这青华的穷亲戚日子这么难的吗?(五十年代青华,学生大多来自农村) 良久,郝仁终於抬起了头。 “王兄,反应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小时了。”王成捲起衣袖,露出了手錶。“时间还早,要不再来一碗?郝同学。” “那我再来一碗?”郝仁有些羞涩。 王成没再说话,又端了两碗过来,一碗米饭,一碗菜。 实验室里,几名学生正在忙碌著。 “怎么样?算出来了吗?”一个学生问道。 旁边的学生手里拿著纸笔,飞快的计算著。 “温度500°c;压强30mpa;反应时间2.6小时;產率10%~11%。” “和巴斯夫的数据对比了吗?” “產率提高1.7~2.7%,反应时间缩短1.2小时。” 几个学生沉默了,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滯了下来。 “要不要去和师兄说一下?” “先不用,这只是一次反应的数据。再走两次循环,把催化剂的衰减率也计算出来。” 食堂里,郝仁的面前摆了一饭碗。 王成小心翼翼的说道:“郝同学,要不咱去实验室看看?” “那成。隔儿~咱们走。”郝仁抚著肚子起了身。 王成忙低头起身,带著郝仁出了大饭厅。 二人刚到了实验室,几个学生便迎了上来,看向郝仁的眼神也不自然了起来。 “师兄,您看看这数据。” 王成接过笔记本,仔细翻看了起来。 “產率提高了———2.3%,反应时间缩短了1.2小时。”王成转过头看向郝仁。“郝同学,你们催化剂的载体是什么?” “氧化铝。”郝仁回答道。载体並不是什么机密,难的是助剂的选择和比例。 “主催化剂用的是磁铁矿砂?” 郝仁点了点头默认。至於里面还加了铁粉,暂时是不能说的。 王成著笔记本的手,用力的有些发了白。这些数据的意义,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现在也明白过来,青华走的也是巴斯夫的路子。至於为什么数据还要优异,只能归纳於助剂的调配。 “实验可以停了。你们把催化剂取出,直接做老化实验。爭取下午就做出来。” 几个学生都露出不解的表情,但还是按照王成的安排去做了。 “郝同学,咱们一起去傅老师那边吧。”王成在前面带著路,忽然转过头来。“这催化剂谁做的?曹主任吗?” 郝仁犹豫了下,答道:“在我们胡教授的指导下,做出来的。” “我明白了。” 王成的步子更快了。 系主任办公室里,一群人表情严肃的传著笔记。郝仁和王成则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 许久后,还是老张先开了口,他可是耐不住了。 “老傅,老曹。你们什么意见?” 傅主任和曹主任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老傅,还是你来说吧。”老曹谦让著。虽说上级安排北达做测试,但是人情还是欠下了。 傅主任清了清嗓子:“那就说说我的意见?从数据上来看,青华製备的催化剂要全面优於巴斯夫的催化剂。虽说老化测试还没有完成,但是根据主催化剂和载体,可以提前下结论了。上级下发的任务,青华已经完成了。甚至,比预想中的还要好。眼下只要解决了生產设备的问题,合成氨的工业生產也就之日可待了!” 说完,傅主任的脸上已满是笑容,这笑容也感染到了每一个人。不知何时,办公室里响起了掌声。掌声,经久不绝。 有了氨,就有了尿素;有了尿素,就有了更多的粮食。有了更多的粮食,是不是就有了更多的可能? “喂,我是老张,帮我转到大领导那里。———-喂,大领导。南去的那两拨人可以叫回来了。青华这边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 第72章 这一桌领导开会 第72章 这一桌领导开会 几人离了北达后,便直接回了青华。一路上,老张看向郝仁的眼神,让后者有些紧张, “小郝啊,明个儿早上大领导要过来。你可別再像今天,卡著点的过来了。”老张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让郝仁直呼受用不了。 一旁的曹主任正眯著眼睛养神儿,闻言便说道:“行了啊,老张。我们青华自己的事,你就收收手,別管的那么长了。你那点小心思,没用!” 这次合成氨催化剂的任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青华拿下。郝仁的重要性、决定性,毋庸置疑。依靠著这次任务的完成,青华不管是面子上,还是袋子里,都能混个半饱儿。这个时候,老曹是决不充许有人打郝仁主意滴。 “郝仁吶,你听说过咱们青华数学系的华老师吗?”得儿,现在是咱们了。 郝仁想了想:“金坛的那位华老师?” 曹主任点了点头:“不错。你这年龄是小了些,但以你的学识,当个助教还是绰绰有余的。” 忍住內心的『砰砰砰”,郝仁冷静的分析了一番。现在离六五年还早;自己是工人出身,还是个街道办培养的工人;而媳妇儿又是农民出身,怎么看怎么都安全。 再说了,退一万步。自己还有个空间实验室。实在不行,咱跑港岛卖大力丸去,不也是能混下去吗? 郝仁拿定了主意,嘴上却是谦虚著:“曹主任,我就一讲习所的水平,能力上还稍有不足。” 曹主任却笑了:“年轻人不多锻炼锻炼,能力怎么提升?你先在助教岗歷练一下,等催化剂完成中试、放大以后,做个讲师都绰绰有余了。老胡,你看呢?” 一旁的胡教授笑的更灿烂:“主任说的是啊。青年人就是要多锻炼。要主动挑担子,不要怕辛苦。” 学生都做了助理,老詹还不得飞起? 坐在副驾的老张,顿感无趣。老曹这严防死守的能力,不当外交官都可惜了。 回到青华,几人又聊了会中试、放大的思路,郝仁便蹬著车子回家了。 趁著扎车子的功夫,郝仁喊了几声,也没见秦淮茹出来。正纳闷著,秦淮茹打垂门里出来了“秦淮茹同志,我可要批评你几句了。眼瞧著,星星月亮都要出来了。怎么咱家还没开火?”郝仁捏了一把,挪输著。 嚇得秦淮茹慌忙看了看四周:“你也不怕別人看著。” “这不是没人嘛。”郝仁笑著回道,又接著问。“今儿晚上怎么著?咱们下馆子去?” 催化剂的事一搞定,郝仁的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秦淮茹掐了掐郝仁的骼膊,小声说道:“何雨柱的对象来了。刚才就过来喊咱俩去吃饭,说是要谢谢你什么的。他俩是你给介绍的?” 朱小妹来了?莫不是改年龄的事办成了? “我哪有那本事。”郝仁连忙否认。“他那对象,长的怎么样?” 秦淮茹想了想,红著脸道:“个子挺高的,模样也周正。就是看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郝仁笑了笑,拉著秦淮茹去了中院:“寻思了,长得像的人那可海了去了。” 两人到了何家,正屋没人。郝仁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喊了声:“还在忙著吶? 话音刚落,就见何雨柱和朱小妹,一人手上端著盘菜出来了。 “郝仁,怎么才回来?大学生身子骨这么弱的吗?”何雨柱放下菜,转身去里屋取了瓶西凤。 郝仁拉著秦淮茹坐下,笑著说道:“那可不,那帮脆皮是见了天的整事儿。喝个水都能呛出一肺炎来。哪像咱工人阶级,一把干辣椒就能治感冒。” 朱小妹看著秦淮茹说道:“你们家的郝大夫,真没白瞎这张嘴。不但能说会道,歪招也多。” 朱小妹的话,意有所指。若不是郝仁整的那些损招,何雨柱哪能这么容易得手? 坐在一旁的秦淮茹却恍了神,满脑子都是嘴啊歪招什么的。须臾,竟是红起了脸。 朱小妹:郝大夫的媳妇这么碘的吗?说个话,脸怎么还涨红了。 何雨柱摸了几个酒盅出来,仔细的洗了遍。打开西凤,一一倒满了。 “我说,咱也別愣著了。都没外人,先走一个?”何雨柱端起了酒盅。 秦淮茹看了看郝仁,见郝仁点头,便也端起喝了。 “有点辣。”秦淮茹小声说著。 郝仁夹了几个生递过去:“吃点菜就不辣了。” 何雨柱见状,连忙也给朱小妹夹起了菜。看的郝仁直呼:孺子可教也。 “郝仁,我俩的事,真是多亏了你。”何雨柱又端起酒盅。“哥哥敬你一个。” 郝仁一阵谦虚,端起酒盅干了一个。 眼瞅著朱小妹也要端一个,郝仁著忙转移了话题:“看这样子,证是领了?” 何雨柱和朱小妹相视一笑,又同时点了点头。 “这是好事啊。咱仁一起喝一个?” “什么咱仁啊?淮茹妹子也一起。”朱小妹先给秦淮茹添了,接著又给自己倒满。 得儿!媳妇吶,不是老郝不护著你。实在是对方不傻。 “吃菜,吃菜。今儿这桌子硬菜,都是你嫂子带过来的。”何雨柱一脸得意。 郝仁这才打量了一下,,这是跟二师兄干上了。 作为一名厨师,何雨柱还是极为合格的。即使一个小家宴,也是弄的规规矩矩、有声有色。四凉,两炒,两烧,八个菜。只是荤菜委实是多了些。 两烧菜是红烧肉,九转大肠;两炒菜是爆炒猪肝,回锅肉;四凉菜是凉拌猪头肉,凉拌猪耳丝,生米,萝卜丝。 “柱子哥,你今个儿弄得这一桌『领导开会』,还真是別开生面啊。”郝仁低头笑著。 何雨柱先是愣了一下,忽地想起自已那句『领导喝工人血的”口头禪,瞬间也反应过来。 “哈哈,你这话说的没毛病。一桌的猪头猪耳,可不就是『领导开会”吗?” 何雨柱话一说完,朱小妹和秦淮茹也一起笑了起来。 “你们也不怕被领导穿小鞋。”朱小妹著。 “他们敢!咱可是工人阶级。但凡敢搁咱面前说个狠话,哥们儿能一口唻他脸上。”何雨柱大声说道。。 “得性儿!”朱小妹用力的掐了起来。 第73章 这科研环境可不行吶 第73章 这科研环境可不行吶 倒座房,小夫妻说起了夜话“郝仁,我想起来了。头回来四合院,遇见的就是她。”喝了几杯的秦淮茹,面色微红。迷离的眼神中带著一丝恍惚。 郝仁看的有些心痒,还是耐住了性子,细细说了那天的事儿。 “啊?朱小妹也是”秦淮茹有些惊呆了。相亲,多么正经的一个事儿,怎么能这样? 郝仁点了点头,催促著:“趴好,我给你揉揉。” 隔壁王书友说的好,男人喝多了想尿,女人喝多了想要。此时的秦淮茹也有些意动,忙趴著身子,了起来。 果然是熟能生巧,实践出真知,郝仁暗道。 郝仁对著洁白如玉的磨盘儿,拍了两下,校准了方位。便握住方向盘,扬鞭策马,廝杀了起来。 翌日一大早,郝仁便急急忙忙出了门。今个儿大领导要来,可不能去迟了。 青华大学,化工实验楼。 大领导在曹主任一行人的陪同下,兴致勃勃的参观起了实验室。 “催化剂就是在这间实验室里诞生的?”大领导站在实验室的中心,皱起了眉头。 断了角的实验台,起了皮的斑驳桌面,还有那满是锈跡、磨痕的仪器,无一不在诉说著催化剂诞生的不易。 人群里,胡教授小声嘀咕著:“郝仁,是不是弄的有些过了。” “这才哪到哪。等下到了办公室,那才叫一个惨。”郝仁低声回道。 趁著早上没人的功夫,郝仁便领著一帮千里马,打扫了一番实验楼。先是砸了几块玻璃,然后又刮掉一片墙皮,最后又把实验室里的这些家什修理了一番。 结果,就成了现在的场面。一个字,惨! 大领导回过头来,看著老张:“发扬,催化剂就是在这种环境做出来的?” 老张心下一紧,这老曹也忒鸡贼了,卖惨毫无底线!碎了的烧杯、试管,也拿出来摆,糊弄谁吶? “领导,確实是在这里做出来的。您看,这一排坩堝,就是做催化剂前置体时用到的。” 大领导点了点头,曹主任连忙上前道:“大领导,用增堝处理前置体后。接著就是,用我们仅有的这撞球磨机加工。” 曹主任伸出手介绍起了球磨机,手指有意无意的指向了球磨机的铁锈。 大领导眉头紧皱,说道:“不错,依靠这些简陋的设备,你们做出了性能优异的熔铁型催化剂。这很好!” “大领导,据北达的傅主任研判。咱们这款催化剂,已经是超越了西方的催化剂。性能出眾, 遥遥领先。”老张接著说道。 “遥遥领先?”大领导回味著,“这词用的好啊。咱们不但要打破技术封锁,还要做到遥遥领先!” 曹主任拿出一瓶样品,介绍著:“这就是咱们的熔铁型催化剂。在温度500c,压强30mpa的条件下,產率提高2.3%,反应时间缩短1.2小时。” 大领导接过样品,仔细的打量著:“听说是一位小同志做出来的?” “是的领导。郝仁,过来。”曹主任喊道。 郝仁连忙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大领导说著话,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跟著笑了。 郝仁谦虚的说道:“领导,这款催化剂的诞生。我个人的贡献,是微不足道的。主要还是曹主任,胡教授指导的好。” 大领导摆了摆手:“这些我都听说了。伟人说,谦虚使人进步,但你也不要过于谦虚。你做的很好,是一定要给予奖励滴。” 奖励?郝仁竖起了耳朵。 “关於奖励,你有什么想法吗?”大领导看著郝仁,笑了笑。 郝仁犹豫了一下,这种时候可不能提个人。 郝仁状似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领导,能不能—奖励我们一撞球磨机?” 用词很精確,不是“奖励我”而是奖励『我们”。 果然,大领导开怀大笑了起来。 “你这小同志倒是蛮好的。不提个人奖励,想的完全是集体荣誉。很好!很好!”说完,大领导又看向旁边的一人。“球磨机的请求,可以满足吗?” “前段时间,从老大哥那边买了几台。还是有的。”旁边的人回答道。 “那就好。”大领导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四周。“这样的科研环境可不行吶。发扬,等催化剂量產后,这里可是要改善改善的。” 老张连忙应著。 人群里,青华师生不约而同鼓起了掌。 大领导回去了,老张留下了。 “老曹,你这下可满意了。”老张笑著说道。 “都是做贡献,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曹主任摆了摆手,很是谦虚。 “新实验楼不一定有,但新设备是没跑了。”老张接著说道。“郝仁,要不要来我们单位?我们这边可是曹主任打断了老张的话:“老张。当面挖墙脚的事,咱可不能干吶。掉份儿。” 老张为之气结:“得儿!咱先不提这个,催化剂中试的事儿,你们有谱儿了没有?” 见老张说到了正事,曹主任也严肃了起来。 “郝仁,熔铁型催化剂的中试放大,就交给你了。你先说说想法吧。” 郝仁冷静的整理了下思路,缓缓说道:“中试,就不能再用增堝了,咱们要用电炉。实验產量定在50公斤;磁铁矿砂、氧化铝等材料,要確定来源。要使用工厂里的大型球磨设备,不能使用实验室的小型球磨机。” “毕竟,投產后是要以工业大型球磨机的细度为准的。活化过程,也需要设计专用的活化床。 这样,只需要氢气从活化床上方吹过,就可以完成活化过程。” 郝仁的话,听的曹主任、老张等人频频点头。 “思路很清晰,考虑也很全面。这事儿交给你,我们就放心了。”老张给出了肯定,又继续说道。“需要的设备清单,你抓紧列出来。我们要提前和各方沟通好。” 曹主任也站了起来:“中试不会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放大生產。一定要考虑好细节问题,不能出差错。” 第74章 你们那有鈀吗? 第74章 你们那有鈀吗? 办公室里,郝仁闷著头写写画画。 相较於一般的反应来说,產物达到50公斤已经算是量產了。可是,熔铁型催化剂不同。它的主催化剂-磁铁矿砂占比高,体积小。50公斤的量,只能勉强算是中试。 可即便是这样,製备的步骤以及用到的设备,也都必须和工业量產一致。不同的,只是设备的大小型號而已。 郝仁努力回忆著,笔尖摩擦著纸张,留下道道痕跡;有的变成了字母,有的变成了文字,还有的变成了一张张图片。 『郝老师。”王浩敲了敲门。 “快过来坐。”郝仁招了招手。虽说工作关係还在走程序,但助理的职务却是实打实的。 王浩把一支试管交给了郝仁,试管里装著黑色的粉状颗粒固体。 “郝老师,按照您的要求。鈀碳里添加了55%的蒸馏水。” 郝仁接过试管,仔细打量了一番:“是二次蒸馏水吗?” 鈀碳这玩意儿,是一定要加水湿润的。稍微乾燥点,它都能给你好看。 “是的,郝老师。”王浩点了点头。 郝仁想了一下:“王浩,你现在继续製备其它的催化剂。等这些催化剂完成后,就去林国栋的小组,参与中间体的合成反应。” 闻言,王浩一脸的兴奋:“好嘞,郝老师。” 时间已近中午,实验室里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实验台前,站著三四个学生,这是在看(一声)著反应;旁边的角落里,蹲著几个学生,正抽滤著產物;而远处的两排柱子旁,更是坐满了学生。 “郝老师,还没去吃午饭吶?”见郝仁过来,林国栋忙打起了招呼。 郝仁看了看四周,脸上堆著笑容:“今个儿这人可不少吶。 林国栋也笑了起来:“这帮学弟学妹,得知大领导昨天过来视察工作。今儿都踊跃的过来了。” “王浩和你说了吧?”郝仁盯著实验台上的反应,问道。 “说了。正好我们这边也缺做实验的人手。”林国栋擦了把汗。虽是刚进五月,实验室里还是热了许多。 “这步反应,进行的怎么样了?”郝仁指著烧瓶。 林国栋略有些不好意思:“做了几次,反应速率慢,官能团也上不去。” “先停下吧。”郝仁一边说著话,一边把装著鈀碳的试管递给林国栋。“用这款催化剂,重新做一遍。记住两点,一是要增加冰浴,反应过程温度要严格控制在50c以內;另一个是原料里的杂质要处理好,以免使催化剂中毒。” 林国栋接过试管,心里有些疑虑。虽说反应时,温度会有提升,但幅度並不大。使用这款催化剂后,还要上冰浴? “王浩,过来一下。”郝仁把隔壁的王浩喊了过来。“你给林国栋介绍一下使用鈀碳的注意事项,尤其是回收,要细细的讲。” 王浩忙点头应著,跑到林国栋旁边,小声交谈了起来。 “下午把鈀碳的催化效果整理好,给我送去。” 出了实验室,郝仁便去了食堂。简单吃了口,就回了办公室,接著又是一番写写画画。直到林国栋一脸兴奋的跑过来,郝仁才停下了笔。 系主任办公室里,曹主任、胡教授、老张都在。 郝仁坐下后,便直接说道:“这是熔铁型催化剂的生產工艺初稿,还请您三位提提意见。” 虽然由自己擬定设计,但是谦虚请教的態度不能少。 “这么快就设计好了?”曹主任略有些惊讶,接过初稿放在桌上,喊了老张、胡教授一起仔细研究了起来。 三人不但看的仔细,还拿起了纸笔,进行了验算。偶尔遇到意见不统一的地方,还会小声爭论一番。 良久,三人应是达成了共识,同时抬起了头。 曹主任端起了茶杯:“郝仁,设计稿我们看了。总体路线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现有的设备达不到要求。” 一听设备达不到要求,郝仁就有些急了:“曹主任,哪一步的设备达不到要求?” 设备的事是老张那头负责,曹主任示意了一下老张。老张也有些为难,技术搞出来了,总不能卡在生產设备上吧? “郝仁,你先別急。”老张解释著。“现有的球磨机,都是从老大哥那里提前购买的。你要求的这个细度,只能重新订购。” 听到是球磨机的问题,郝仁反而是不急了。 胡教授適时的接了过去:“我和曹主任沟通了一下,一致认为在现有条件下,有什么设备,就上什么设备。当然,这也会降低催化剂的比表面积,牺牲一部分催化性能。” 郝仁点点头,貌似有些无奈的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见郝仁点了头,老张也有些不好意思:“郝仁,你放心。设计中要求的球磨机,我们也会儘快联繫。毕竟,牺牲催化性能,也就是在浪费生產力。这是决不允许的。” 老张的表情,落在了郝仁的眼里。得儿,有门了。 “张领导。”先给对方戴上高帽。“我们的课题组正在测试一款鈀碳催化剂,预计將来会用到大量的鈀。” 鈀?曹主任和胡教授对视了一眼。对於鈀,他们並不陌生。前几年在国外的时候,也接触过有关鈀催化的信息。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听说鈀催化的实际应用。 老张有些摸不著头脑:“老曹,你们学校应该可以自行採购吧? 郝仁要做什么?曹主任也没搞明白,只好实话实说:“我们需要通过申请,才能从老大哥的高校获赠几克。如果大量採购的话,暂时还没有渠道。” 老张想了想,道:“这样吧,等我明个儿上午去趟部里,给你们打听一下。要是有现成的,就带一些过来。” “那敢情好!”郝仁笑了起来。 老大哥的羊毛,可不能急了。先用鈀碳做一圈有机反应,然后再拿著实验数据找老曹。等老曹认可后,老大哥那里的鈀,可不就白菜价的进来了? “郝仁,你们的实验,需要多少鈀?”老张吐著茶叶沫子。 “那要看你们有多少?”郝仁的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怎么?还想著有多少要多少?” “嗯。”郝仁很诚恳的点著头。 第75章 鈀的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第75章 鈀的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老张的能力还真不是盖的。隔了两天,就把购买渠道摸清了。来青华的时候,也没空著手,顺带给了郝仁一百来克的金属鈀。 购买渠道很遥远,金属鈀却是实打实的就在眼前。这让郝仁大喜过望,连忙安排王浩再申请几瓶氯气,製备成鈀碳催化剂。 隨著中试放大、工业生產的设计通过审核,郝仁也一天天的忙碌了起来。 通过老张的调度,熔铁型催化剂所需的材料,从各地陆续发来。这些材料,都需要一一测试, 以防重金属超標,造成催化剂中毒,影响催化性能。 而中试中涉及到的设备,也在化工实验室的一楼中试间拼凑了出来,进行组装调试。 实验室的角落里,郝仁蹲在地上看著抽滤漏斗。 “郝老师,已经用无水乙醇洗几次了。但看这顏色,仍有不少杂质。”范哲拿著烧杯,添加著低温无水乙醇。 有些杂质,与中间体的极性相同。冲洗时,可以依照它们的溶解度,选择合適温度的溶剂进行冲洗。 “用常温乙醇再洗一遍。顏色如果还没有淡化,溶解重结晶吧。”郝仁想了想,回答道。 其实,这一步中间体的杂质用芳香烃类的溶剂清洗,效果最好。可惜,没那条件,只能多结晶几次了。 两人正说著,胡教授走了过来。 今天的胡教授,换了一套新实验服。那乱糟糟的头髮,晞嘘的鬍渣子,还真有几分有机大牛的气势。 “郝仁,楼下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中试了。”胡教授有些兴奋。 就在刚刚,老张漏了个口风。上级已经同意了他们青华的申请,在化工楼的左侧,新建一栋实验楼。 郝仁连忙起身:“范哲,你们小组要抓紧。耐酶青霉素的样品一出来,就赶紧送去生物系。小白鼠可不多了。” 中试间的门口,围满了人。 见郝仁过来,很是默契的让出条通道。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磁铁矿砂和辅料混合后,已经投了进去。电炉还处在升温阶段。”曹主任擦了把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张走了过来:“我说要等你过来,可你们曹主任非是不听。” 郝仁笑了笑:“早就把物料备好了。要不是等著球磨机到位,昨晚就开始了。” 电炉的温度渐渐升了上来,虽说有著隔热层,可还是能感到一阵阵的热浪。 “张领导,合成氨这一步的测试,有地了没?”郝仁小声问道,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老张把几人叫到角落,电炉的喻喻声小了一些, “这次中试製备的催化剂,分成两批。一批由国內测试;一批由老大哥测试。” “老大哥那边?”胡教授有些疑问,可郝仁心里却明白。 老大哥现阶段用的是巴斯夫1932年的技术,虽说进行过改良,可哪能比得上郝仁这跨了半个多世纪的配方? 老张看了看四周,小声说著:“老大哥那边的氨產率只能做到7%~8%。凭藉著咱们的高性能催化剂,上级准备把合成氨、尿素的工艺设备需求,一次性打包提出来。” 听了老张的话,郝仁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这几个项目都是156援助项目。自己这只蝴蝶的到来,促使它提前了。趁著这段蜜月期,应该可以完成基础化工的建设吧? 电炉停止了加热。郝仁和几个学生,穿著厚厚的防护服,小心翼翼的倾倒出熔融的铁料混合物。高温的混合液体遇到冰凉的铁盘,伴隨著白烟,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虽是近了中午,却没人喊停。即使那些围在门口的人,也没有因为饭点而稀少,反而愈加的多了起来。 待铁料混合物稍微冷却了些,几人便抢起锤子砸了起来。郝仁手里的锤子,很快、很稳,也很准。看的老张一阵讚嘆:不去四监砸石头,真是埋没了人才。 砸完一铁盘,便倒进旁边的球磨机里。很快,敲碎的铁料,全倒进了球磨机里。 盖好球磨机的盖子,又拧紧了保险。郝仁按下开关,顿时整个实验室喧闹了起来。 球磨的过程最少也需要四个小时,趁著这个时间,眾人忙去食堂吃了午饭。 下午,球磨机出来的物料又进了还原炉活化。几个小时后,隨著还原炉里的物料出炉,熔铁型催化剂的中试放大,终於算是完成了。 曹主任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又回头看了看中试间的门口,不单是门口,整个一楼走廊里都站满了学生。 “成了?”老张略有些疲惫的问道。 “成了。”胡教授轻轻回答道。 郝仁一边往袋子里打著氮气,一边笑道:“希望咱们的催化剂,可以多换几套设备来。” 闻言,老张三人也是笑了。笑容里既有疲惫,也有欣慰。 老张带著催化剂,匆匆的回去了。曹主任却喊了眾人去了食堂。 青华的食堂简陋了些,远远望去,好像个大车间。而现在这个大车间,亦是在夜色里热闹了起来。 “师兄,听说你们系要建新实验楼了?” 林国栋扒拉著饭粒,笑道:“还真有这事儿,上面奖励的。” “嗨,真羡慕你们。我们生物系的实验楼,下场大雨都能长出蘑菇。” “这不挺好的。多凑点,能炒盘菜了。” “多吃点,今个儿晚上的加餐,学校包圆了!” 食堂一角,曹主任拿著笔记仔细的看著, “老胡,这些实验做了几遍?”曹主任的声音有些颤抖。 胡教授刚喝了口热汤:“笔记上的每个实验,都做了至少五遍。” “实验得到的產物,分离后由咱们和北达分別进行检验。得到的结果是真实可靠的。”郝仁补充著。 曹主任轻轻放下笔记本,摘下眼镜,用衣服擦了擦。 “这涉及的反应类型不少。尤其下面的几个反应,官能团的选择性也太好了。”曹主任仍是有些不可置信。“鈀的化学性质和镍、铂比较相近,为什么催化性能会有这么大的差別?” 郝仁笑了笑,这才哪到哪。鈀的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第76章 年轻人就是要多挑担子 第76章 年轻人就是要多挑担子 青华的食堂热闹了很久,郝仁和曹主任也聊了许多。等郝仁回到了四合院,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来自王媒婆家的狗崽,经了这段时间可是壮实不少。还没等郝仁扎好车子,就哼唧著跑了出来,围著小腿打转。 “今儿怎么来这么晚?”秦淮茹穿著整齐的立在门口。 郝仁走上前,揽住秦淮茹的腰:“学校晚上有活动,就来的晚了些。” 秦淮茹推开那只正在腰边摸索的怪手,娇嗔道:“等了你一晚,饭菜都凉了。” 饭桌的正中间,摆著一盘土豆丝,一碟小咸菜;靠墙处,几个馒头趴在饃筐里;而饃筐的两边还各放了一碗白粥。 “这土豆丝炒的可不赖。”郝仁说著好话,门上了门“都凉透了。”秦淮茹嘟著嘴,埋怨著。 郝仁看到了那两碗粥,才明白过来。合著为了等自己,她也没吃饭? “饿了吧?我给你变个戏法。”郝仁走到秦淮茹背后,蒙住了她的眼睛。“一、二、三,睁眼!” 隨著郝仁鬆开了手,秦淮茹睁开了眼, “你搁书包里带的?” 秦淮茹吃惊的看著饭桌,小咸菜的旁边赫然多出了两个饭盒。饭盒的盖子虽未打开,但手上传来的触感说明著它们还热著吶。 郝仁打开饭盒,把盒盖放在了一边。 “这不是担心你没吃晚饭吗?临来的时候,找食堂借了俩饭盒。打了点菜带回来。” 秦淮茹的脸红了起来,紧紧抓住了郝仁的手:“家里什么都有,我还能饿著自己不成?” “这不是怕你傻吗?”郝仁目不转睛的盯著秦淮茹,打趣著。 “你才傻。”嘴上回击著,人却是起身拿了筷子过来。 倒座房里,小两口就著热水吃著馒头,倒也不觉得凉。 “晚上中院又闹腾起来了。”秦淮茹说著院里的事。“今儿不是你们轧钢厂发薪吗?贾张氏也没跟贾旭东说一声,自己就去轧钢厂代领了薪水。结果,贾旭东以为被冒领了,愣是惊动了保卫科。” 郝仁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原想著是让贾旭东手上没了閒钱。没成想,还能整出这事儿。 “那结果呢?”郝仁追问了句。 “还能怎么样。母子俩折腾出来的事,只能开会教育一番。”秦淮茹笑了起来。 郝仁附和著:“是该教育教育了。” “一大爷倒是提起你了。”秦淮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提起我?”郝仁愣了。 “他说你现在只是调离了轧钢厂,可没调离这个院。所以这院大会,必须要参加。”说到这, 秦淮茹似乎有些忿忿不平。“每家去个人参加不就得了。还非得全家都过去啊?” 郝仁笑了笑,没再说话。 夜深了,灯也熄了。 秦淮茹趴在床上,找著东西。身后,郝仁抓著她的双麻辫,以防她掉下去。 “找到了吗?”郝仁抓的紧了些。 “没有。”秦淮茹小声应著。 “压低点,再仔细瞧瞧。”重心低一些,也好找东西不是? “嗯——”甜的腻人。 郝仁听了,不由的发起力来。 “小秦同学,这段时间功课怎么样?” 虽然每天忙了些,但医务室还是每晚都开著。只不过郝仁的身边,多了一个拿著课本的秦淮茹。 “郝仁,都有认真看。”秦淮茹似乎也爱上了这种感觉,很是配合的回著话。 “下个月,街道办有护士培训班的名额。你要不要去?” 这也是台词吗?秦淮茹想了一下。没容她回应,一阵棒喝抽的她吸了口凉气。 “啊——”一阵急促的呼声后,紧接著就是:“要,我要去。官人,我要。” 小秦真好学,郝仁想著。 次日一早,郝仁刚到办公室没一会儿。自称人事科科长的苟科长带著人过来了。 “郝老师,这位是天桥医院的宋二卫,宋院长。”苟科长介绍道。 郝仁起身和来人握了握手。 “郝老师,你好。”宋院长很是热情。 郝仁更热情:“宋院长,您快坐。” 宋二卫坐下后,和苟科长交换了个眼神, “郝老师,今天和老宋过来啊,是因为这么个事。”苟科长先开了口。“老宋的大儿子,是生物系的学生。但他一直都很喜欢化学化工。” 苟科长的一通话,郝仁没听明白。如果是喜欢化学,生物系的化学课程也不少。如果是喜欢化工,换系转专业找他郝仁有什么用? 果然,苟科长的话没说完,他又继续道:“这小子,今年就毕业了。但是因为喜欢学校,想留在咱们学校做助理。所以,我就拉下这张老脸。带著老宋一起,来拜访一下郝老师。” 苟科长话说的很客气。因为他知道,只要再过俩月,眼前的年轻人就能摘下助教的帽子。只要跟在他的身边,混些功劳苦劳,也就足够留在学校任职了。 郝仁听明白了。这段时间,自己的小组出了不小的成绩。而半合成青霉素也到了收尾阶段,这个时候进组那就纯粹为了镀金。 想到这,郝仁便缓缓说道:“狗科长,宋院长。年轻人嘛,既然喜欢化工。那我们就要给他儘可能的创造条件,可不能打消了学习化工的积极性。” 听到郝仁的话,狗宋二人的脸色立刻灿烂了起来。 宋院长连忙接道:“还是郝老师说的对啊!年轻人有个喜欢的学习方向,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可不能给他们打消了。” “郝老师,不愧是你们年轻人吶。站得高,看得远。”苟科长也捧了起来。 郝仁端起了茶杯:“两位太客气了。不过,这个事还是得曹主任那边点头。苟科长,能看—?” “郝老师,你放心。只要你这边没问题,曹主任那边我去说。”苟科长拍著胸脯。 宋院长提了一盒东西,放在郝仁脚边。 “郝老师,等他过来后。您一定不要客气。什么辛苦,就让他做什么。哪里艰辛,就让他去哪里。毕竟是年轻人,正是多出力的时候。肩上的担子,可以多加一加,不碍事的。” 宋院长的话,还是有一靛水瓶的。 郝仁回答著:“您放心,指定会让他多挑担子的。” 第77章 科学无国界?(上) 第77章 科学无国界?(上) 送走了苟宋二人,郝仁便提溜著那盒东西去了胡教授那。 “胡教授,忙著吶?”郝仁敲了敲门。 胡教授抬头,见是郝仁:“快坐。正好有事要去找你,你倒是自己过来了。” 胡教授说著话,递了一封信笺过来。郝仁伸手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这可是好事啊。”看罢,郝仁一脸雀跃。笑著说道:“他们的青霉素杂质多,无法直接注射。正好和咱们的半合成对接上了。” “老詹已经在他们那快一个月了。”胡教授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前。“以他们的青霉素g为原料,也合成了一批耐酸青霉素。现在正由当地的男子技术学院做验证。一旦验证通过,对於轻度感染算是有了特效药了。” 郝仁点了点头:“我们这边的耐酶青霉素、广谱青霉素,也做了几款。已经交给生物系那边验证了。” 胡教授注意到了郝仁手里的东西,笑道:“不年不节的,还送起礼来了?” “可別误会,我这也是借献佛了。”郝仁拆开盒子,里面放著几包茶叶。 胡教授有些异:“借献佛?” 郝仁提著热水瓶,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通,接著胡教授就沉默了。 良久,胡教授抿了口茶水,小声说道:“你处理的很好。在你的工作关係,没调动好之前。这帮人不能得罪。” 见郝仁有些出神,胡教授又继续道:“那帮人的关係,盘根错节。都是你安排我,我安排你。 上面的不站出来管管,咱们文有什么法子?” 胡教授的话,让郝仁嘆了口气。 “行了,別垂头丧气了。中试放大製备的熔铁型催化剂,昨晚就已经在北达测试了。虽然催化性能受到了比表面积的影响,但是仍然达到了10%的氨转化率。可以提前开庆功宴了。” “郝仁,借著你的这次表现。老詹的工作关係,也调了过来。”胡教授一脸的欣慰:“等老詹从上海回来,再让他好好的谢谢你吧。” 听胡教授这么说,郝仁连忙起身,谦虚了起来。 系主任办公室里,郝仁和胡教授匆匆赶来。 曹主任站在窗前,正看著对面的铁路出神。听见身后的声响,知道是他们来了,便转身说道:“有些人,希望把鈀碳催化剂的催化效果整理成论文,在国际上发表。” 曹主任的话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郝仁和胡教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震惊和不解。 “主任,国外的化工发展水平,本就远远超过了咱们,尤其是医药合成方面。经过咱们测试的几个反应,都是有机合成中的常见类型。如果现在把鈀碳的催化性能公布,对於他们来说就是如虎添翼。而对於咱们呢?除了得到声誉,还能有什么?”胡教授说的有些激动。 胡教授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就好比,小孩和壮汉,同时得到了一把98k。壮汉可以用它去打猎,而小孩只能拿著它玩骑马。 曹主任把笔记本递给了郝仁:“我找了个藉口,把实验记录拿了回来。实验室的那几个学生, 要做好保密工作。虽然我们现在对鈀碳的应用还比较少,但是我相信我们的有机合成事业,会很快发展起来。到了那时,就是鈀催化大放光彩的时刻!” 郝仁接过笔记本。他对曹主任的话大为讚嘆。只是,鈀碳並非只是在复杂的有机合成中才显身手。石油煤化、香料、染料等等,都有它的身影。 郝仁想了想,异常坚定的说道:“曹主任,胡教授。我和您二位的想法是一致的。有关鈀碳的催化效果,现阶段是一定不能发表论文的。” “学生那边,我会安排好。但是,我个人还是建议:由上级部门,把鈀碳催化剂列入保密。” 曹主任思考了一下:“既然你也这么想,那好。我现在去找老张。” 曹主任拿起书包,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郝仁又安慰了胡教授几句,便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林国栋正聚精会神的做著加氢的反应。 加氢反应较別的反应,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首先氢气易燃易爆;其次加氢反应一般需要高温高压,操作不当就会出问题。 “国栋。”郝仁小声的喊著。 林国栋回头看了眼,发现是郝仁,连忙回道:“郝老师,您过来了。” 郝仁凑上前,仔细看了看:“把温度控制好,这个反应就没问题。这反应加的也是鈀碳吧?” “是的。早上王浩新做的一批。”林国栋点头应著。 “做完这次反应后,先把几次的鈀碳废料回收了。要是有外人问起鈀碳的事,就说不知道。”郝仁祝嘱附著。 虽然有些不解,林国栋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郝仁瞩咐好这帮学生,回到办公室后,一行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就是郝仁吧?”对方直接问道。 郝仁点了点头:“劳—就是郝仁。” 几人也不等郝仁坐下,便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曹主任说,有关鈀碳催化的实验都是你做的?”那人继续问道。 得儿,这帮人的腿还真快! 郝仁咽了口唾沫:“是的。都是我做的。” 听到郝仁这么说,几人竟同时笑了起来。 “郝老师,別紧张。我们是科技处的。”来人介绍著自己。“你的鈀碳催化实验,很有前瞻性。我们研討后一致认为,是完全可以发表一篇甚至几篇,震动化学界的论文。” 郝仁想了想:“但是我们曹主任——” 面前的这几个什么科技处的人,郝仁是不懂的,只能先搬出曹主任顶一下。 “这个事情先不用管曹主任。你这边先把论文整理好,我们负责发表出去。这可是你,为青华,为国家爭光的机会!” 郝仁提溜著热水瓶,挨个倒满了茶水, “几位,你们先喝喝水。我去一趟实验室,把相关材料给你们带过来。”郝仁很是识相。 “那好,我们在这等你。”来人说道。 “郝老师,你这的茶叶真甜啊。”有人夸道。 郝仁著忙出了门,轻轻把门带上,然后上了把锁。 第78章 科学无国界(中) 第78章 科学无国界(中) “怎么还没回来?” 郝仁的办公室里,柳川之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早前,化工系的老曹拒绝了他发表论文的提议。 这让他极为不悦,做科学嘛,哪能关门造车,扫自珍?何况,这个车造的还有模有样。发出去, 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成果,这不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吗? 在得知郝仁是具体实验人后,他便立刻带小雷,小马过来。这两人虽然年轻,却写的一手好文章。而且,不光文章写的好。画画也是一绝,什么饼啦,福宝啦,都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只要今儿拿到实验记录,再把写的事交给这两人,发论文的事儿不就成了吗?至於给郝仁二作还是三作,他还有些拿不准。要是给他三作吧,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可若是给他个二作,自己那九岁儿子怎么办? 做人真特么难! “领导,我给您再添点水。”小雷还是很狗腿的。 柳川之摆了摆手,有些不满:“已经喝了三泡茶了,再喝都要不住了。” 旁边的小马,諂笑了一下:“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准备好的词都没用上,他就答应了。” 三人闻言,一起笑了起来。 又过了半响儿,热水瓶也见了底。三人都不耐了起来,柳川之突然站起了身。 “领导,您坐在这等。我过去找他!”马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往常这样,总是能换来领导讚许的眼神。今儿,可没成。 “滚蛋!我是要小解!”柳川之推开马儿,一把拉住门把手,一下———两下———三四下,纹丝不动。 身后的马儿和雷子也看出了不对劲:“怎么了?领导。” “门好像从外面锁上了。”柳川之阴著脸,沉沉的说道。 一听柳川之的话,马、雷二人只觉得膀胱一紧,顿时也慌了起来。 连忙上前,一个用力的拍起了门,一个使出吃奶的劲儿拽起了把手。 “有人吗?快过来把门打开!” “郝仁,快把门打开!” “我是快开门!” 空旷的走廊里,顿时响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会议室里,柳川之正声泪俱下的控诉著郝仁的罪恶。郝仁挑的锁大了点,门也厚了点,於是三人·.就尿了点。 “我柳某人,在学校工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丟人过!郝仁,你这是故意让我们出丑,拒不配合我们工作!你是要被开除的!” 柳川之的嗓门儿有点大,震得郝仁耳朵眼有点疼。 “我说三位,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吶。”郝仁也是一脸委屈。“不知道是哪个坏学生!竟然干起捉弄老师的事儿!小锁还不算,还折腾来一把大锁。这种事,一定要追究下去,好好查查!今天他能锁老师的门,明个儿他就敢锁你们的喉!” 老张咳了咳,神情有些无奈。本来是要谈保密的事儿,结果愣是被拉过来当包公。这一天天的还能有点正事吗?而且这三位,味儿可真特么冲了点。 “老柳,要不你们先回去换条裤子?”曹主任在一边提醒著。 “老曹!说这里边没你的事!你可是知识分子!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喝过洋墨水的,这种事你也能干?” 好嘛,连我也算上了。曹主任为之气结,坐了回去。 郝仁见状,连忙喊了起来:“各位领导,这可真不关我的事。一看到那把大锁,我就立马出去找了开锁师傅。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人家现在还搁楼下等著吶。” “郝仁,你就是和老曹一伙的。不就是因为论文的事吗?我跟你们说,不发论文,那就是没有成果!没有成果,那就是没有用心做实验、搞创新!就是在浪费科研经费!你们就是在犯罪!” 柳川之的嗓门很大,说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可惜,老张发话了。 “老柳,暂时先放下这事儿。”老张说著话,拿出一张泛点红的信笺纸。“经研究决定,鈀碳催化项目已经被列为机密事务了。任何人员不得再提及该项目。” 老张的话一说完,几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柳川之猛地站了起来,露出襠前一片水渍。 “这就成机密了?那我们的论文呢?”他还是有些不死心。 老张严肃了起来,大声呵斥道:“机密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懂吗!” 柳川之身子一哆嗦,慌忙又低头坐了下去。整了半天,这论文还是没戏!脸也丟了,笑话也闹出了,合著自己是毛也没落到? 他看了眼一旁的马儿,马儿低下头假装没注意;又看向了一旁的雷子,雷子直接打起了哈欠。 我尼玛?这就不把领导当回事了? “小马,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柳川之扯了一把。 马儿仿佛没听明白,茫然的抬起头。 “就是那个科学无国界的看法。”柳川之盯著小马的眼睛,继续提醒著。 见柳川之死追著不放,马儿只好无奈的站起身。咱不聊那个劳什子鈀碳,只聊聊科学的护照问题,这还不成吗? “就是之前和柳领导,小雷私下谈话时的一些浅见—”让我说可以。不带上你们?那不可能。“我们一致认为,科学应是无国界的。因为任何科学都是服务於全人类的,如果都抱著“科学有国界』的思想,那只是会阻碍科学知识的传播,影响科学的发展,阻碍人类的进步。” “所以,我们有必要倡导科学无国界的思想。鼓励与国际学界科学合作和交流。推动科学知识的传播和应用,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马儿一口气把话说完了,便文坐了回去。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郝仁认为他说的很大气。换成別人,都有可能为自己『科学有国界”的想法自惭形秽,暗骂自己小肚鸡肠儿。可惜,自己比乎逛的多,网文也看了不少,怎么反驳还是知道的。 郝仁舔了舔嘴唇,搓了搓手指,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状態。正要起身,狠狠的驳斥一番。 旁边的老张,说话了。 第79章 科学无国界(下) 第79章 科学无国界(下) 老张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小马,你说的这番话,很有建设性。老曹的考虑还是片面了些。但是,目前已將该项目列入保密了。所以,如果你们有不同意见,还是书面阐述你们的观点比较好。当然了,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你们的观点。既然有为国爭光的机会,为什么要拒绝呢?” 老张的话,让郝仁有些摸不著头脑。就连一旁的曹主任、胡教授,也犯起了迷糊。反观柳川之三人,倒是又支棱了起来。 “老张,还得是你啊。眼光长远,不局限於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在这点上,老曹就是拍马也比不上你。”柳川之激动的站了起来。 老张拿起几份纸笔,分发到各人面前:“老曹、老柳,你们双方就別在这爭论了。每人写份报告,各抒己见,由上级来判断。也省的说我老张,偏向了谁。” 曹主任现在是真的看不懂了,你老张不是一直支持保密的吗?怎么现在还搞起了两不相帮? 柳川之三人爽快的接了纸笔,闷头写了起来。对面的曹主任、胡教授也只好无奈的拿起笔。 郝仁刚要下笔,老张背看手,看步子走了过来。 “你的关係还不在青华,就不用写了。”老张一脸的严肃。 这张大爷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真的要『pk”一波?郝仁正琢磨呢,耳边又传来老张的声音:“扔笔,拍桌子。然后去通知保卫科,在门口等著!” !你这浓眉大眼的傢伙,原来打的这个主意!郝仁心下瞭然,笔一摔,桌一拍:“当谁稀罕写吶!” 说羞,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郝”曹主任刚想打个圆场。看到郝仁的眼神后,立马停下不语。 小马倒是有些乐不可支了,扭头和柳川之嘀咕了几句:“领导,瞧著没。就这气急败坏的模样,估计心里已经后悔没答应咱了。” 柳川之点了点头,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赶紧写,一定要把这事拿下!要不然他们这帮人以后发论文,哪个还能想到咱们?”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笔尖摩擦纸张的刷刷声。 良久,曹主任写好了。正要交过去,身边传来老张的声音:“老曹,姓名、日期都没写。也太不把这当回事了吧。” 其余眾人,听到老张的话,也都加上了名字日期。 几人的文笔都很好,阐述观点时的引经据典也很犀利。老张仔细的翻阅著,不时还点了点头。 柳川之心下颇为得意。身边的小马、雷子,那可是自已精挑细选出来的。写文章,指定儿没问题。就是有点不太听话了,另寻个机会再敲打敲打吧。 老张抽出柳川之三人的报告,装进了牛皮袋。 “老柳,你们三人跟我回去一趟。”拍了拍牛皮袋,老张淡淡的说道。 “什么?”柳川之心里一惊。“老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张又拍了几下牛皮袋:“老柳,不是早跟你们说了嘛?鈀碳催化的课题,已被列入机密。既然你们提出了反对,那就一起跟我回去。你们自己和上级反应反应!” 老张话一说完,柳川之三人立刻明白了过来。这特么被老张耍了啊! “张领导,我那都是无心之言。可不能当真了。”小马先急得跳脚了。话他说的最多,报告也没少写。可不能被当成典型了。 “无心之言?不见得吧。这里面,就数你写的最多了。”老张似有些气愤,用力拍了拍桌子。 小马还要说话,柳川之著忙站了出来。 “老张,刚才书写的时候,有几处紕漏,容我改改?” “对,我也是。” “张领导,我也写错字了。要修改一下。” 老张笑了笑:“都没关係。等到了我们那,有的是时间让你们改。” 曹主任一早就明白了过来,见几人在这拉扯。心里一乐就要忍不住笑出声。连忙端起茶杯,掩饰一下。没成想一个不留神,杯子摔地上了。 曹主任刚俯下身,捡起了茶杯。但听『砰”的一声巨响,会议室的门被端开了。 “举起手来!你们这帮——.”司机小刘带著校保卫科的人,冲了进来。 小刘同几名保卫向身后看去,郝老师的嘴型正停在『狗汉奸”上。 “郝老师,可不能乱喊。”小刘连忙提醒了句。“小心给你封了。” 郝仁红著脸,点了点头。 “怎么著老柳?是自己出去,还是”老张没把话说完,他知道柳川之一定能听懂, 果然,柳川之不但听懂了还听得很明白。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没管身边两人的嘈杂,向门口走去。 “老张,你这次可是“钓鱼执法”了。”眼瞅著柳川之三人出了门,曹主任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老张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那也得有鱼才行啊。” “他们会被怎么处理?” “不过是发表了些反对意见。还能开除怎么的?”老张掏出根烟,点著后用力抽了口。“也就是训斥学习一番后,调整工作岗。毕竟是涉了秘的。” 听到老张的话,几人点了点头。 “郝仁,你们那边的半合成青霉素怎么样了?”老张忽然问道。 虽然老张跟进的是催化剂,但既然他问起了。郝仁还是简单说了下:“都已经合成出来了,正在生物系那边做验证。” 老张点了点头,看向了曹主任:“熔铁型催化剂的生產场地,已经確定下来了。相关设备也会陆续进厂。等到了试生產的时候,郝仁是要过去一段时间的。” “这个没有问题。熔铁型催化剂的中试,我们也会继续做下去。只有多多实践,才能发现问题。”曹主任对郝仁安排著。 “郝仁,还一个事。”老张又看向郝仁。“上面即將向老大哥,提出购买鈀。只是这个购买量?” 老大哥占著世界四分之一的鈀储藏量。但此时的鈀並未受到重视,所以价格只是略高於白银。 “鈀產量並不高。如果可能的话,全吃下吧。” 第80章 煤制氢(上) 第80章 煤制氢(上) 转眼时间已到了七月中旬,天气异常燥热。郝仁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忙碌著。 之前的熔铁型催化剂通过了彼得堡的验证,对此毛熊儿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兔子,你搞出来的那个小玩意还挺不错。” “那我们提出的支援?” “还是有些问题哦。这些项目,耗能非常高。你们有这么多电厂吗?” “所以,毛熊儿。你是要再支援我们几座电厂吗?” “兔子,我们还是先谈谈合成氨和尿素吧。” 经过几番拉扯后,毛熊终於同意提前落实『156项目”里的氮肥和热电站项目。(156的確定, 要早於半岛战爭)为了表达谢意,青华也把熔铁型催化剂的工艺转交给了彼得堡大学。 另一边,耐酶青霉素、广谱青霉素也通过了验证。至此,青霉素家族算是有了个小团圆。隨后,由心华-青华联合研製的青霉素口服药迅速投產,优先发往了东北。 青华化工实验楼的中试间里,一个戴著眼镜的文化人,正挑著装满磁铁矿砂的担子,著走向电炉。 老张看的有些不忍:“郝老师,人家这才第一天过来,你就不怕把他嚇跑了?” 老大哥那边的消息一传回来,郝仁就立马摘了助教的帽子。成了青华建校以来,第二十七年轻的讲师。 “那不能够,这可是他父亲提的要求。年轻人要多出力,哪里辛苦就要去哪里。不要怕扛不住,一定要多加加担子。”郝仁讲的头头是道,老张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尿素厂和热电站已经在建了。作为配套的合成氨,在尿素厂旁单独建厂。”老张小声的说著,脸上是遮不住的兴奋。 “张领导,合成塔的无缝焊接工艺,要让工人们好好学习。这可是有大用处的。”郝仁抓起一把磁铁矿砂,任砂子从指缝间流下。“还有塔体用的材料,边角料、碎渣,统统送到重大、东北大。” 老张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只有这样做,才能摸清技术,我们才能自己建厂。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电力。老大哥援建的热电站,只能保证年產6000吨的供电量。远远低於尿素厂设计的2.4万吨年產量。” 郝仁仔细想了想,也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老大哥的氮肥厂,氢来源比较多样化。有电解水、天然气,还有煤炭的副產物。而我国,只能採用老大哥支援的电解槽。通过电解碱性水来製备,耗电量非常巨大。在现阶段,不耗掉半个省的电量,就想那2.4万吨的事。 郝仁沉默了片刻,好好斟酌了一下:“热电站的数量,能不能再提提?” “短时间內是不太可能了。” 老张直截了当的否定了。这年头,老大哥正拼了命的搞工业。而工业的基础是什么?就是能源,就是电力。 氢气氢气,郝仁在心里念叻著。 即使是在前世,电力相当廉价的时候,电解水制氢仍然是最昂贵的制氢路线。相较於电解水制氢,煤制氢就要低廉了许多。而且我国的煤炭资源较为丰富,也是未来的发展路线。至於煤制氢的污染·还是先填饱肚子谋发展吧。 送走了老张,郝仁又看了会『小宋挑担”后,便回了办公室写写画画起来。 煤制氢的前身就是煤气化。早在十九世纪,欧洲就已经使用煤气化进行路灯照明、烧水煮饭、 工业生產了。受此影响,直到现在还有人把天然气称呼为煤气。 郝仁坐在桌前,皱著眉头沉思著:煤制氢的原理並不复杂,复杂的是工艺路线。 原料煤,需要將煤磨碎製成水煤浆:水煤浆在高温高压下,生成氢气和一氧化碳为主的混合气体;混合气体里通入水蒸气,和一氧化碳反应,生產二氧化碳和氢气;再经过低温,脱硫脱碳脱氨;再加氢,將混合气体里的杂质气体加氢生成甲烷;最后分离氢气,甲烷即可。 粉碎机、空压机,找老大哥支援支援, 高温高压罐?尿素厂项目,多焊接几个应该可以吧? 催化剂?咱还能缺这玩意儿? 想好了思路,郝仁的笔便行云流水般的动了起来。这玩意儿小试和中试没太大差別,他便跳开小试,直接做起了中试的实验设计。 中午的阳光直直的穿过玻璃,照射在郝仁的身上,一阵滚烫。他这时竟怀念起,家里的倒座房。南墙上只有一扇高高、小小的窗户,挡住了火辣辣的阳光。墙体又很厚实,隔住了大半的热气。而屋里泥土的地面,更是不时散发著凉气。倒座房,可真是太凉快了。 就是冬天冷了点。要不要在门前,起个面朝东的偏房呢?对了,秦护士现在在干嘛呢?昨个儿看到的那身旗袍,颇有些色戒的味道,要不要买回去试试? 郝仁一边走著神,一边写写停停。原本两个点就能搞定的事儿,愣是让他拖到了下班。 嗨!就咱这工作热情,真是对不起这个时代。郝老师有点自责,但不多。 “郝老师,新来的小宋中暑晕倒了。”正自责著,林国栋跑了进来。 中暑了?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虽说对这种关係户有些感冒,但毕竟也做过医生,医德尚在。 郝仁连忙起身跑去了中试间。 中试间的角落里,小宋直挺挺的躺著。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脚上,很是火热,这让他內心焦急了起来。 不是已经有人去通知姓郝的了吗?这特么怎么还没过来?再不来,哥们儿可就要被晒著了。 郝仁一赶到中试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小子挑了一下午的铁砂,怎么看著比哥们儿还乾净?洁白的白大褂,白的耀眼。整齐的头髮,光滑亮—这小子不会是装病的吧? “宋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郝仁嘴上喊著,跑上了前。可能是心急了些,一不小心踩在了小宋的手掌上。 小宋面无表情,继续躺著,只是额头上的青筋抽动了几下。 第81章 煤制氢(下) 第81章 煤制氢(下) 郝仁拉起小宋的手腕,似不经意的停了几秒,立时便心知肚明了。 “国栋,你们几个快过来。”郝仁一脸焦急的喊道。“马上找辆板车,把小宋送医院去。” 闻言,几人立马行动了起来。 一人跑去找板车,三四个人抬起了小宋。等几人把他抬到实验楼门口,打食堂借的板车也准备好了。 虽是几个人抬著,林国栋仍是累得不轻。弯著腰,气喘吁吁的说道:“哪找的板车?怎么还有菜叶子?” “嗨!除了食堂,咱学校里哪还能有板车。”借板车的学生回道。 “赶紧滴,一起搭把手,把人抬上去。” “一、二、三,走著。” 林国栋拉起了板车,左右各有俩学生推著。 “怎么有股子辣椒味?”有学生抱怨著。 “借车的时候,食堂刚卸了车辣椒。你看,这车缝里还夹著吶。”借车的学生正解释著,忽然又大喊:“林师兄,咱得快点了。你们快看!这小宋脸上红起来了。” 林国栋回头一看,!红的都快成猴屁股了! “哥们儿,你再忍忍!郝老师都安排好了,不用半个钟头,就能到天桥医院!” 天桥医院?我尼玛快被辣椒弄的痒死了·这姓郝的也忒不是人了! 系主任办公室里,曹主任仔细翻看著煤制氢的中试设计稿。 “郝仁,怎么想起搞煤制氢了?” 听曹主任问起,郝仁连忙说起了电解碱性水制氢过於耗能的事。 曹主任一边看著中试设计方案,一边听著郝仁的介绍。不时点点头,以示讚许。 “你写的这个煤制氢中试方案,和煤制天然气的思路是差不多的。”曹主任看完了设计稿,抬起头缓缓说道。“19世纪末,欧洲就开始使用煤制天然气了。其中,要属英法最成熟。你的设计里,是把煤气中的一氧化碳,通过与水反应,生成了氢气。这样是大大提高了氢气的產率。唯一的问题就是,在混合气体分离这一步上,对压缩机要求比较高。” 压缩机的问题,郝仁是早就考虑过的。而且,他也早就標註在设计稿上了。现在曹主任还是提起了这个问题,那只能是因为他还需要更好的理由来被打动。 想到这,郝仁站了起来。他走到墙边,摘下墙上的地图,平铺在桌面上。 “曹主任,您看。老大哥支援的尿素厂,分別在这几处。所在地周边的煤矿较多,但电力供应一般。如果在这几处,就近建设煤制氢的生產。那节省的电力和运力,可就不是小数字了。”郝仁指著地图,耐心的说道。“而且,这几处冬季较寒冷。咱们只要在冬季加大產能,制氢过程中產生的冷却水也可以解决周围的供暖问题。” 供暖?曹主任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而且,在第一步生成氢气和一氧化碳的混合气体后。如果有需要,我们还可以调控混合气体的质量比,直接在鈀催化的作用下,生產甲醛。” 关於甲醛,民眾了解最多的还是致基因突变。但是,其在工业上,却是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 涂料、农药、有机合成、合成树脂,胶水等等,都有著甲醛的参与。而且因其低廉的价格,也造成了甲醛的不可取代性。 曹主任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援建的那几处。位置偏北,周边有煤;冬季较寒冷,下游配套较多。 “煤制氢的中试设计先放我这,明天我去上面聊聊这个事情。”曹主任终於下定了决心。 谈好了煤制氢的事,郝仁便別了曹主任。可一直到出了办公室老远,郝仁还在琢磨著一件事: 塞北的褐煤矿是哪一年发现的? 褐煤,那才是制氢的好东西啊! 下班后,郝仁悠哉悠哉的蹬著车子回了四合院。刚到大门口,正准备抬脚。隔壁几个大妈火急火燎的挤了进去。 “嘿,几位大妈。医务室可还没开门吶。”郝仁热情的打著招呼。只要和这帮大妈们搞好关係,一般的小打小闹都不好使。 “郝大夫,今儿回来这么早?”有大妈笑著回道。这郝大夫,不单是医术好,人也隨和。可惜结过婚了,不然非得把那拐了山路十八弯的侄女介绍给他。 “別在这聊了。赶紧去中院吧,已经打起来了!”旁边大妈喊著话,朝著中院跑去。 中院打起来了?何雨柱和贾旭东?郝仁琢磨著,中院除了他俩,也没別人了。 扎好车子,正准备去凑个热闹。 秦淮茹站在门口喊了起来:“这么早就回来了?” 郝仁连忙转身,又走了回来:“听隔壁大妈说,中院打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去中院了吶。” “我倒是想去,这不还蒸著包子嘛。”秦淮茹到了火炉子前,堵小了点风口。“已经上气了, 再等个几分钟就能出锅了。” 七月的天,本就热。站在火炉子旁,更是烤的慌。 郝仁倒了盆水,把毛幣浸透了,拧乾。 “来,擦擦汗降降温。” 秦淮茹接过毛巾,笑了笑:“算你有良心。” “那当然了。自己的媳妇儿能不疼嘛。”眼瞅著四周没人,郝仁凑了上来。 秦淮茹见这阵仗,忙一把推开:“大白天吶。” 郝仁“嘿嘿”笑了两声:“中院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和朱小妹定好了日子。今儿下午一回来,就挨家挨户的知会“ 得儿,还真没跑儿。可不就是何雨柱和贾旭东吗? “定好日子了?哪天?” “就这周末,正好他们轧钢厂休息。”秦淮茹掀开锅盖,冒出一股子白汽。她用沾了凉水的手指,轻轻摁了下包子皮。陷进去的指印,又迅速弹了回来。 “已经熟了。猜猜是什么馅的!”秦淮茹笑的有些得意。 郝仁凑近嗅了嗅,韭菜?猪肉?怎么还带著股甜嗖嗖的味道? 秦淮茹端著饃筐,放到郝仁的手上,自己湿著手快速的收起包子。 “好几种馅吶。有豆腐渣的,猪肉大葱的。”秦淮茹说著,似又想起什么,脸蛋竟是涨红了起来。“还有韭菜枸杞的。” “啥?韭菜枸杞?”郝仁有些麻了,这包子馅怎么这么耳熟? 秦淮茹眼神有些慌乱:“隔壁王家嫂子教的。说这个馅的好吃。” 第82章 朱小妹一战成名 第82章 朱小妹一战成名 看著秦淮茹递来的枸杞韭菜馅大包贼,郝仁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脸上堆著笑,心里却反思著: 这段时间太忙了,难道是自己的力度不够了?还是速度没到位? 他只好伸出手来,接过了大包贼。 “快尝尝看。”秦淮茹瞪著一双大眼睛,紧紧盯著郝仁。“试试好吃不。” “不用尝,一眼瞧著就知道好吃。”郝仁卖力的巴结著。 秦淮茹站了起来,俯下身子。一阵波涛汹涌迎面袭来,震的郝仁几欲室息。 “那———我尝尝?”郝仁试探著咬了一口。“真好吃! 波涛汹涌又离近了几分:“你这连皮都没咬破!快点吶。” 往日里,不用秦淮茹催促,郝仁也会该加速的加速,该放慢的放慢。平时她只有喊“慢一点”的权利,今个儿竟还叫囂上了“快一点”?。真是士可杀不可乳! 郝仁拿起大包贼,一口咬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快说说。”秦淮茹一脸的期待。 郝仁有心吞下去,奈何韭菜剎的长了些,只能细细嚼了两口。一股內疚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造孽啊!为什么当初自己会想出这么个玩意儿! “好吃。”绞尽脑汁,郝仁也没想到该怎么来形容这一坨玩意儿。 秦淮茹似有些委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你也不用违著心迎合我,把它丟下,去中院瞧你的乐子吧!” 秦淮茹的话,让郝仁寻思了半天:这特么是四合院,不是红楼梦! 忙又斟酌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韭菜的味道里,充溢著枸杞的香甜。每一次触碰到舌尖, 都是身体的震颤,灵魂的狂欢。口感也是一种美妙的体验,时而轻柔,时而急缓,只有快感,没有齿感。” 秦淮茹捂著涨红的脸蛋:“我总觉得你说的不是包子。但——我就是爱听你瞎说。” 小两口正准备探索一番,口感和齿感的问题。中院突地传来一阵大喊:“打人了!” 郝仁连忙起身,就要去中院, “把包子拿上,填补两口。”秦淮茹喊道。 郝仁確实饿了,但也確实后悔了。 他一进了中院,就看到熟悉的一幕:贾旭东捂著肚子在旁边叫唤,贾张氏骑在何雨柱身上输出....-而何雨柱,还是红著一张脸,仰面躺在地上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朱小妹,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郝仁刚要上前,旁边的大妈就笑了:“郝大夫,你这也补上了?” 他低头一看,好傢伙!枸杞做的包子馅甚是显眼。 “嗨,这不是自己试试药效吗?不然怎么给你们开方子?”郝大夫义正言辞的回答著。 接著旁边的几个大妈也都笑了,低头接耳的嘀咕著:“小年轻的,不知道深浅。使大了力,伤到了吧。” 臊的郝大夫,连忙找了个角落吞下包子。 “郝大夫。”身后传来隔壁王家小媳妇的声音。 “咳咳。”郝大夫乾咳了两声,好歹是恢復了神色。“怎么了这是?” 小媳妇看了看四周,见无人看来,才小声说道:“郝大夫,您之前开的药方没什么效果了。要不,您再给看看?” 郝仁瞪了她半刻,枸杞韭菜馅包子可还没消化吶。你这又上门求方子?都说七年之痒,这才两三年,就开始痒了? “六味地黄丸还有吗?” 小媳妇点了点头。 “弄点牛三宝,加上枸杞、锁阳、肉蓉、淫羊藿燉著。早晚各一碗,一周三次。中间要隔一天,不然受不了。”郝大夫从兜里掏出纸笔,穿的写著。 “要是吃多了会怎么样?” “我们院的聋老太太,都能翻墙砸你们家的门!” “啊?”小媳妇似乎嚇著了,旋即又开开心心的跑走了。 场地中央,战况还是焦灼著。 三位大爷也上场了,拦的拦,拉的拉,扯的扯。一大爷抱著贾张氏,似乎想把她从何雨柱身上扯开。二大爷拽著贾旭东的胳膊,防著他衝上前去。三大爷—站在朱小妹身前,也不知该干啥。 毕竟,这场面可是把朱小妹惊著了:经常吹自己如何能打的何雨柱,就这样被贾张氏骑著挠挠? “一大爷,您老那手可真是放对了地方。”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 易中海忙收回了胳膊,朝人群中看去。许大茂正四处寻摸著:谁特么又栽赃我? 这小王八蛋,看来是铁了心要对著干了,易中海恨恨的想著。是不是老许的授意? “老刘,老阎,你们来拉下贾家嫂子。”易中海摆了摆手,招呼两人过来。 听到易中海的话,刘海中和阎埠贵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些发,就老贾家那货, 撒起泼来整个就一人型坦克,膘肥肉厚。一般的小身板可扛不住。 著刘海中转身的功夫,贾旭东可是寻了个机会。的一声跑了上来,对准何雨柱的下面狠狠就是一脚! 眾人看的大惊失色,这一脚要是端实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郝仁拨开人群,就要衝上去。却见朱小妹刚好往前走了半步,堵在了贾旭东的身前。贾旭东正要伸手推开,突然感到腰带一紧。回头一看,竟是被朱小妹拎著腰带提了起来。 “你要是敢乱动,信不信姑奶奶把你丟出去。”朱小妹恐嚇著,手上还掂了两下。 嚇得他一阵心惊肉跳,不敢再动弹。 朱小妹一手拎著贾旭东,另一手伸向了贾张氏:“你也给我起来吧!” 何雨柱但觉身上一轻,跨上的肥美感一消,贾张氏赫然也被拎著腰带提了起来。 “杀人了!救命啊!”贾张氏慌乱了起来。刚才虽说有些得慌,但也挠的欢实。冷不丁的就被拎了起来,空虚感夹杂著恐惧感就这么涌上来了。“老易,你可不能拋下我们娘俩啊!” 这特么叫什么话一大妈听的一脸通红,扭头回了屋。 台下眾人也是强忍著,不敢笑出声来。毕竟这时候谁要是先出了声,可不得被两家人给记恨著? 第83章 给我摁住了贾大妈 第83章 给我摁住了贾大妈 眼瞅著自家媳妇进了屋,易中海也只能嘆口气。要不是打著多留条后路的盘算,又哪会倒贴著管老贾家的事? “小朱,赶紧把他们放下来!伤著人可就不好了。”易中海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劝道。 刘海中也连忙上前:“小朱啊,我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你先把人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这臂力,不来轧钢厂做个锻工,真是白瞎了。 朱小妹一手提著个人儿,故意抖了几下。嚇得贾家母子二人,一阵心惊胆战,狠话是万万不敢再说了。 原本躺在地上的何雨柱,也麻溜的跑了起来。忽地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怕了起来。 “院里的都给我听好了,我们家那可是世代杀猪匠。泼妇骂街的事儿,咱做不出来。但好歹手上还是有把子力气!想跑上门来欺负我们?门都没有!” 朱小妹说罢话,两手一松。“啪嗒”两声,贾家母子脚著了地。 贾旭东赶紧起身,了亲妈退回去。见离朱小妹远了点,贾张氏又来了精神:“老易啊,看到没?她这可是打老人了啊!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易中海瞧了瞧朱小妹的胳臂,牙子直冒疼:这骼膊也没老刘粗啊?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小朱,今儿虽然是你贾大妈不对。但也不能动手打老人,大傢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易中海想了一下,还是张嘴说了几句。 何雨柱的脸色有点怪,还是站到了朱小妹旁:“一大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院里的人可都瞧见了,是他们先堵著门骂街的!” “傻柱儿!为什么骂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搁这装糊涂吶?”贾旭东也回过神来了。 今儿闹这齣,说到底,还是因著截胡的事儿。要不是有傻柱这挖墙脚的玩意儿,朱小妹可不就..— 想到这,贾旭东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就朱小妹这战斗力,拿捏自己·和老妈,那还不是俩鸡子儿一般?转念又一想,这是亲爹保佑啊!先是躲了不好生养的秦淮茹,接著又躲了这臂上能跑马的朱小妹,若不是老贾家祖上有灵,说出去可都没人信! 贾旭东连忙给亲妈使了个眼色:“妈,你是不是伤著了?” 贾张氏闻言,赶紧『哎呦”了两声,捂著腰就要往地上躺。贾旭东一把扶住,大声了起来:“三位大爷!你们刚才可瞧见了。这朱小妹,她可是把我老娘的腰,给提溜坏了。” 这小子,还真有股子机灵劲儿。易中海看了眼贾旭东,咳嗽两声道:“吵归吵、闹归闹,动起手来可不行!老刘、老阎,你们说呢?” 一听易中海这么说,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就明白了。只是明白归明白,可傻柱儿家的实惠不是更诱人吗?朱小妹这个周末就嫁过来了,早就想著托她弄点油腥、肥肉什么的。现在这关口得罪人? 姥姥! “老易,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么多人看著吶,可都是贾家嫂子动的手!”刘海中义愤填膺的说道。 阎埠贵也紧跟著:“我来说句公道话。都是院里的人,一碗水要端平。大傢伙儿都来瞧瞧傻柱儿这张脸,可真是破了相了!” 这俩货怎么站何雨柱那边了?易中海有些吃惊。 不等易中海反应,下面眾人已经是凑近了,盯著傻柱儿的那张脸,议论起来。 “阎老抠说的在理。这傢伙儿,都给挠成啥样了?”隔壁大妈嗓门挺大的。 “老贾家的下手可真黑的!双眼皮都给挠出来了!” “这血赤糊拉的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开酱铺吶。”有人抠著鼻子喊道。 眾街坊邻居可著何雨柱的老脸,热烈品评了起来。 趁著这功夫,许大茂悄悄溜到了何雨柱旁边,小声喊道:“傻柱儿!就这媳妇儿你都敢娶?哥们儿服你!” 话没说完,朱小妹就瞄了过来。嚇得许大茂一声怪叫,撒腿跑了回去。这一幕,让何雨柱低落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忙对著朱小妹,比起了大拇指。 “得性儿!”朱小妹嘧道。等会儿进了屋,得好好盘到盘到。这么点战斗力,那可不行! 眼瞅著中院里乱糟糟一片,易中海也顾不得手疼了。大巴掌连拍了好儿下,场面才慢慢静下来“何雨柱!现在你贾大妈的腰,被你媳妇提溜伤了。这事儿,你得负责!”易中海决定快刀斩乱麻了。 “贾旭东!你老娘挠破了何雨柱的脸。这事儿,你得负责!”刘海中针尖对麦芒。就朱小妹这战斗力、这工作,关係可一定要处到位了。 “老刘,你这可有些不讲道理了!咱们院可最讲究尊老了。” “老易,蒙我。咱们院不光尊老,还爱幼。”刘海中颇有些得意。这爱幼可是王主任讲过的,王主任的话,那能有错吗? “老刘—”易中海起身拍了桌子。 “怎么著?!”刘海中也站了起来。 一旁的阎埠贵看了看台下,又看了看台上。忽地也站了起来:“我说您二位,咱可都是多年的老哥们了。为了这点事,真不至於。” 阎埠贵著忙打起了圆场。 眼看易、刘二人都坐了下来,阎埠贵又接著说道:“这事我来给个主意,在座的各位听听如何?” 台下立马有人捧场了。 “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三大爷你给个主意吧。” “再吵一会,天可就亮了。”有人开始埋怨了。 “那可不,明个儿可还得上班吶。” 阎埠贵也不卖关子了,赶紧说道:“老易,老刘。这负不负责,其实都一样。咱们院里就有医务室,腰痛了就医腰,脸了就治脸。郝仁是咱们知根知底的,也不会多报了哪家的医药费。你们说呢?” 阎埠贵的话一说完,易中海和刘海中也反应过来了。见状,阎埠贵又朝下面喊了几遍:“大傢伙儿说说,要不就这么著吧?” 台下立刻响起了一片赞成声。 隨著阎埠贵的一番话,中院终是散了场。倒座房的医务室里,又聚满了人。 “郝仁,哥哥这张脸可就全拜託你了。”何雨柱豪著嗓子说道。周末就要结婚了,总不能顶著一脸子疤去接新娘吧? 郝仁从药柜里,翻出了一瓶药膏。 “淮茹,给柱子哥好好包扎包扎。” 虽说秦护士还是个新手,可医生、护士间的默契早早的培养了起来。包一下,是横竖三道创可贴;包扎一下,那是两圈半;包扎包扎,可就是横竖各三圈了。 至於好好包扎包扎绍兴粽子也不过如此了。 眼瞅著何雨柱的脑袋,被包成了球。贾张氏干豪的声音,也愈发犀利了起来。 “嘿,贾大妈。疼的这么厉害?”郝仁很是关心的问了句。 “那可不嘛?小妮子下手也忒狠了”见朱小妹瞧过来,贾张氏赶紧闭了嘴。 郝仁笑了。真正腰疼的人,哪还有力气壕的这么响亮? “来,把贾大妈扶到这边趴好。对,就这样。”郝仁一边指挥著,一边拿出了针灸包。 贾张氏的面色有些发白:“郝仁吶,你给大妈多拿点止痛片就行。用不著针灸——“ 郝仁取出银针,用酒精球擦了擦。 “贾大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是伤到腰了,止痛药可不好使。那玩意儿治標不治本,还是要用针灸,才能除根。” “啥?一百天?”一旁的贾旭东也听麻了。老娘要是真的伤了腰,自己岂不是要做家务一百天? 连忙凑到贾张氏耳边,小声问道:“妈,您是真伤到了?” “当然是伤到了。”贾张氏大声著。这傻孩子!何雨柱都包成那样了,老娘要是没点毛病,还不得赔死? 郝仁憋住了笑,就贾旭东那点心思,自己还能不明白? “贾大妈,你这伤的可不轻吶。这段时间,家务什么的就別忙乎了。”郝仁『一脸为了你好的说道。 “不用做家务了?”贾张氏竖起了耳朵。 “说是家务,就连做饭也不成。”郝仁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平时还要多喝点大骨汤,补充补充营养。” 郝仁每说一句话,贾张氏的眼晴就亮一分。而贾旭东的脸色,却跟著白一分。 “郝仁,以前都是哥的错。”贾旭东终於是撑不住了。自己的老娘,自己还不明白吗? 贾旭东又把郝仁拉到一旁:“哥求你了,只要能让我妈忘了这一茬。我以后绝对不跟你对著干了!” 啊?这么快就选了?郝仁有点不信。 也怪郝仁这段时间忙了些,实在是不清楚贾旭东的苦。辛辛苦苦忙乎一个月,工资全让老娘领了。偶尔工友一起喝个酒,自己却是分幣没有。就连抽个烟,也只能偷偷抹个烟屁股!旭东心里实在是苦啊! 郝仁看了看何雨柱那边:“此话当真?” 贾旭东顺著郝仁的眼神,看了眼何雨柱,也明白了郝仁意思。心下一想,就朱小妹这力气,傻柱儿那是给我挡了一劫啊! “傻柱儿也一样!”贾旭东面有戚色,点了点头。 郝仁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小子眼神里怎么还透著幸灾乐祸? 虽然有些摸不著头脑,郝仁还是同意了。 “贾大妈,咬著牙別出声。”郝仁换了根银针。 贾张氏回头一看:“郝仁,怎么用这么长的——“ “您这腰伤重了些,不换长的可不行。”郝仁比划了几下。“您忍著点,只要一下就好。” “只疼一下?”贾张氏有些不信。 “一下您就晕过去了,后面就不疼———·贾大妈,您別跑啊。赶紧给我摁住了!!!” 医务室里,顿时响起了杀年猪的声音。 第84章 化工可不能遍地开花 第84章 化工可不能遍地开 或许是因为枸杞韭菜馅包子的加持,今晚的郝仁猛滴很。不及百回合,秦淮茹便败下阵来,连连求饶。见状,郝仁更兴奋了。一声大喝,从倒座房里传出: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夜过三更。小两口儿终於忙活完了时代赋予的任务。 “洗完澡怎么还凉起来了?”秦淮茹扯了床被单,遮住了那一片。 黑夜里,郝仁笑了两声。 这段时间以来,白天要在学校里忙著工作,晚上回到家还要忙著秦淮茹。很少有时间,再去空间实验室做兼职了。只能偶尔弄出一些冰过的大石头,丟在床下降降温。 “倒座房可不就这点好吗?”郝仁忽悠著,搂紧了一些。“秋后有个医师培训班,你要不要去学习一下?” 秦淮茹把头埋在郝仁怀里:“早就问过了。这些事,要等成了护士后才能去想。” 郝仁轻轻拍了两下:“这么说,最快也得是明年了?” “可不是嘛,总得过了今年吧。”秦淮茹鼓涌了几下。“你就这么想让我做医生?我倒是觉得护士挺好的。” 郝仁撇了撇嘴,心下不以为然:瞧瞧,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现在做医生,然后是科主任, 接著一路青云直上三千里,可不就是院士了?到了那时,咱弄个淮茹医疗一上市,不就成了百亿富翁?实现人生价值了吗? 见郝仁不说话,秦淮茹也不著恼。翻身钻进了床单里。 翌日,青华化工实验楼。 “张领导,您今个儿也过来了?”郝仁热情的招呼著。 他刚一推开曹主任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老张、曹主任站在窗前嘀咕著什么。 “郝老师,快过来看看。”老张招了招手,又指向窗外。 郝仁连忙走到窗前,顺著老张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的一片空地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堆人。人群的后边,还停了十几辆老卡车。有的装满了水泥,有的装满了红砖,还有的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这是要开始了?”郝仁也有些兴奋了。盼了一个来月,新实验楼可算是要开建了。 老张点了点头:“趁著这两个月学校里人少,先把主体搭建好。” “这所实验室建成后,石油炼製的细分工作,就要开始了。”曹主任的话里似乎透露著伤感。 难道是院系调整的风,吹出来了?郝仁略有些迟疑的想著。 老张拿了把扇子,呼呼的扇了起来:“这些天,可真是热的有点邪乎,愣是一滴雨没有。” “那可不!上一场雨,还是五月的事吧?”曹主任也热的满头大汗,四处寻摸著扇子。 郝仁心下一动,赶忙接道:“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地里的庄稼怎么样了。” 见郝仁突然提到庄稼,老张和曹主任都是愣了一下。这小子可打小就在城里生活,怎么对庄稼还上了心? “前几天,我老丈人进城的时候,就提过这事。说是等今年修好了水库,扒好了河堤,就能旱涝保收了。”郝仁继续说著。 “你老丈人说的对。咱们四九城周边的水利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到了明年,对旱涝保收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了。”老张笑著说道。 郝仁也找了把扇子,轻轻扇了起来:“张领导,现在不少地方都在大兴水利。您能不能给上面提提,趁著修水利的功夫把水电站也一起建了。毕竟,化工可离不开电力。” “水电站?”老张和曹主任都来了精神。 “那可不。趁著现在有老大哥的技术支援,咱们自己又能解决铜、铝、钢的问题。多搞些水电站,既起到防涝抗旱的作用,又可以加强中小河流的治理,加速农村水利、水电,设施建设。”(1950年提出任务,1953设置小水电专管) 郝仁的话,让老张频频点头。在修水库,扒河堤的过程中,经常需要截断水流,才能施工。如果借著这个机会修建小水电,那可是真是事半功倍的事了。 “这个虽然不归咱们化工管,但咱们还是可以提的嘛。”见老张点头,曹主任不著痕跡的加了把火。 可郝仁的话还没说完,他又继续说道:“河堤两岸的水土,也是要保护好。四月份,秦家庄为了扒河堤,硬是砍了河道两旁的大树。结果五月份一场大雨下来,没了大树保护的河堤两岸,又冲了一堆泥土流进河道。听说,最多五年,还要折腾一回。” 老张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手里的扇子也停了下来:“前几年,水利技术的张主任,就发了水土流失治理的纲要。现在看来,不管是修水库扒河堤,还是兴建小水电,都不能忽视了水土流失的保护治理。” 曹主任也点了点头:“咱们化工业要发展,电力一定要有保障。有了小水电后,咱们化工业就能遍地开,蓬勃发展了。” 曹主任的想法很好,郝仁却有些头皮发麻。就化工这污染度,若是遍地开了还不得-转念又想到了七八十年代时,遍地开的小氮肥厂,不也是这个发展套路? 所以,要想避开“遍地开化工厂”的场景,只能儘快把老大哥援建的几个化工基地做大做强。到了那时,即使要提高產能,也只会复製化工基地的生產模式。 “张领导,关於煤制氢的想法,上面怎么看?”郝仁把谈话引到了正题上。 老张想了片刻,缓缓说道:“老大哥援建的几处氮肥厂,最快年后就可以投產。而你这边,还需要完成催化剂的量產工作。” 郝仁点头以示明白,当前的主要任务,肯定是完成尿素的投產, “所以,在不影响催化剂量產的前提下,我们是赞成煤制氢路线的中试验证。”老张眨著眼睛笑道。 “张领导。拜託您以后说话断句的时候,中间別隔著喜马拉雅山。”郝仁挪输了句。 第85章 分奖金 第85章 分奖金 从曹主任那出来后,郝仁隨即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还不到九点,正是和干將们开晨会的时候。 “郝老师早。”干將们起身打起了招呼。 郝仁连连摆手:“国栋,去把实验室那颱风扇搬来。” 这么热的天,没个风扇可不行。讲话的人不想开口,下面坐著的人也没心思听。 隨著『鸣』”的一声响,电风扇的叶子转动了起来。房间里,顿时少了几分燥热。 “你手里拿的什么?”见林国栋有些遮遮掩掩的,郝仁开口问道, 林国栋脸色有些尷尬,但还是把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只见林国栋的右手里拿了个烧杯,杯子里不停涌出白雾,顺著杯壁向地上蔓延著。 “液氮?”隔了几步,都能看到烧杯里沸腾的液体。 林国栋点了点头:“办公室里实在太热了,我这不寻思著降降温嘛。” 听见林国栋的话,已经有干將憋不住笑了。郝仁也只好无奈的摆摆手,让他赶紧坐下。 见眾人都凉快了些,郝仁拿出笔记本,安排了起来, “半合成青霉素的课题,咱们小组是圆满的完成了。截至目前,已经有数批耐酸、耐酶、广谱青霉素產品,投入到市面上。范哲、李艷、徐贺,你们做的很好。系里面决定给你们每个人二十块钱,以作鼓励。”郝仁说完,从桌上的牛皮纸袋里掏出三张奖状,仔细核对了名字,发给了他们。 范哲三人欣喜若狂。要知道现在的二十块钱,那可是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若是省著点,一学期的伙食费可都够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旁边的林国栋等人很是艷羡,看向牛皮纸袋的眼神也炽热了起来。 郝仁笑了笑,又拿起牛皮纸袋:“熔铁型催化剂,已经通过彼得堡大学的验证。为咱们从老大哥那里爭了不少面子。上级部门奖励咱们每人十块钱,还有一支钢笔。这是所有人都有的奖励。” 说著话,郝仁从旁边的书包里掏出了几盒钢笔,又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咨纸钞。 “王浩,作为催化剂研发的主要人员。额外奖励二十块钱。” “谢谢你,郝老师!”王浩激动的站了起来,內心里满是惊喜。 他的家离四九城很远。远到先要坐上一天一夜的火车,然后再转几班公交翻两座山,才能回到生他养他的山坳。眼下虽是到了暑假,他也没有选择回家。因为他知道,回去的路很难,而回来的路更难。有了这三十块钱,家里也能吃上饱饭了吧? 郝仁深深的看了王浩儿眼,又打量了一遍其他人。平时见到他们了,都是穿看实验服。现在天气热了,才注意到这群学生的衣服,大多都打著补丁。 “国栋,交给你的那些中间体,进展怎么样了?”郝仁收回了眼神,问起了西地那非中间体的事。 林国栋连忙回道:“郝老师,您交给我和周凯一共是六种中间体。我这边做了三种,现在是待除杂状態;周凯完成了两种,有一种是待除杂状態;后续范哲他们帮忙完成了一种。合计就是六种中间体完成了两种,还有四种是待除杂。预计最迟下周一,可以层析出来,完成六种中间体的合成任务。” 郝仁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有这帮学生完成的中间体,自己再进实验室完成后续的合成,西地那非可不就成了吗? 想到这,郝仁的心情大好了起来。从牛皮纸袋里,又摸出一个信封。 “做的不错。林国栋、周凯,我代表系里奖励你们每人二十元。” 这奖励,可是郝仁自己出的钱。毕竟西地那非就在眼前了,哥们儿还能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郝老师,多了十块。”林国栋数了数。 “多出的,就当是今儿中午的聚餐了!”郝仁很是豪爽! 眼瞅著干將们斗志十足,郝仁连忙趁热打铁了起来。 “手头上的实验、反应,一定要抓紧收尾。咱们小组,从下周开始,要进行『煤制氢中试实验”的准备工作。”郝仁继续说道。 “煤制氢?”学生们对此似乎不是太理解。 “有同学了解过『煤制氢”吗?”郝仁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著眾人。 林国栋有些犹豫的举起了手:“郝老师,是煤炭製备水煤气的原理吧?” “没错。这就是你们刚学习化学时,老师们经常会举的一个实例。为什么把水泼在烧红的煤炭上,煤炭会燃烧的更旺?这就是水煤气。”郝仁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 把“水煤气』精细化、工业化。”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让你们来设计『煤制氢”的生產工艺。你们会怎么来完成它?” 干將们低著头,快速的记录著郝仁的话。 “国栋,你比他们要多个任务。”郝仁慢慢的说道。“你是四九城本地的,又生活在农村。对黄蒿不陌生吧?” 林国栋想了一下,点头回道:“这个我熟。冬天烧火做饭,经常用它引火吶。” “那就好,你这周末回趟家。多采一些带过来,有大用。”郝仁说的很认真。想了想又补充道。“王浩,你跟著国栋一起回去。务必把这事办好。” 见郝老师如此慎重,两人连忙点头答应, 学生们回去做实验了,郝仁连忙把门关上,插上门销。 桌上的牛皮纸袋子里,还有两个信封。分別是学校和化工给郝仁的奖励。他先拆开了学校奖励的信封,里面是一百六十块钱,整好是自己俩月工资。隨后又拆开了化工奖励的信封,里面是两百块钱和一枚化工奖章。 郝仁小心翼翼的取出奖章,比划著名戴了一下,不一会竟是“嘿嘿”乐了起来。 不能公开就不公开唄,自己落著实惠了就成! 把玩一番后,他又拿起了纸笔,合计起来。五月至今,已经入帐六百七十元整了。到了下月初,就能领这个月的工资了。 这些钱,起两间偏房应该是绰绰有余了。要不再想个法子,把医务室给收过来? 第86章 三大妈有点冷 第86章 三大妈有点冷 四九城的夏季,是漫长而又炎热的。尤其是入了暑的时候,热气里掺杂著几分水汽,更是闷得让人难受。 街道办事处里,王主任正心不在焉的应付著几个年轻人。 “主任,咱们街道就真没哪个四合院有空房了?”说话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边说著话,边拿著报纸扇起扇子。就这样,额头上还是不住的冒著汗。 “怎么著?还对咱们的家属楼有意见吶?”王主任现在也是热的发慌,可她觉得还是可以忍忍的。 旁边的小姑娘似乎也有些埋怨:“主任,提咱那个家属楼了。別人不了解,您还能不了解吗?一入了夏,白天它就是个大烤炉,进不了门;晚上也是一暖箱,睡不著觉。” 小姑娘的话,王主任內心是极为赞成的。这些天,一到了晚上,家属楼下的空地上便铺满了凉蓆。不管是街道办的人,还是附近其他部门的人,都摇著扇子聚在了一起。没別的原因,就一个字:热。 她也明白这几个年轻人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搬去四合院,毕竟就家属楼这条件,哪有四合院住著舒服? “咱们街道的居住状况,你们还不清楚吗?”王主任揉了揉太阳穴,天一热脑袋就疼。“早安排的满满当当了。现在也就几个大杂院还有住的地儿,你们去不去?” 大杂院?几个年轻人连忙摇了摇头。 大杂院那地方,人多且杂。房屋低矮,冬天冷,夏天热。每年连绵阴雨的时候,屋子里都能给你整一出『苔痕上阶绿来。 年轻人们还要扯著,打大门进来一人。几人尚未看清,王主任倒是先喊出了声。 “郝仁,大热天的你怎么跑过来了?” 郝仁提著个布包,大步走了过来,回道:“这不是入暑了吗?给您捎点解暑的东西。” 说著话的功夫,郝仁就从布包里拿出了几个饭盒。见状,王主任几人稍微凑近了些,顿时感到一股凉意从饭盒传来。 “这里面是?” 郝仁把几个饭盒一一打开。满满的几盒冰块,立刻呈现在眾人面前。 “嘴!郝大夫,你这是抢了四九製冰厂吧?”男办事员打趣著。 “那不能够。”郝仁笑了起来。“这可是我们学校自己做的,给学生解暑用的。” 今儿来街道办事处,那可是要办事的。既然是办事,空著手总归是不好的。带些无伤大雅的小东东,既不影响工作作风,又可以增进阶级情感,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李,赶紧腾出个暖水瓶,用凉水冲几遍降温。好把冰块存起来。”不愧是居家过上日子的人,王主任经验老到的指挥著。“他们正喊著热吶,正巧你就过来了。” 王主任递了把扇子过来,自己个儿倒是先擦了把汗。 “王姨。”进了主任办公室,称呼上就不用那么正式了。“今儿过来还真有事找您。” 郝仁拿起扇子,对著王主任扇了起来“说吧,又怎么了。”王主任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那倒座房前,不是还有两间空地吗?”郝仁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一些。“所以想申请建两间偏房。不然到了冬天也太冷了。” 听了郝仁的话,王主任也是笑了:“大热天的,怎么想起了猫冬的事儿。莫不是小秦有了?” 郝仁大窘:“王姨,这才刚结婚俩月,哪能那么快吶。” “这方面还是要抓紧,不能只顾著工作——” 王主任像个家长一样,开启了催娃模式。郝仁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领导传达的任务。 “您说的我都记心里了。”郝仁保证著。 “那就好,你先去找小李填《建房申请》。填好了,再过来找我签字。” 对郝仁的表现,王主任还是很满意的。从药学讲习所,到轧钢厂医生,又到了现在的青华大学。郝仁这一路的进步,她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有时她也会羡慕,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就是別人家的呢? “王姨.” 王主任回过神来,问道:“写好申请了?” “写好了。”郝仁交过申请书。 王主任接了过去,仔细看了几遍,然后便『刷”签上了名。 从街道办出来,郝仁便直接回了四合院。 “三大妈,您也在吶。”刚进家门,就看到秦淮茹正和三大妈说著话。 三大妈左手扶著腰,右手抚著肚子。挺直了身子,坐在椅子上。 “今儿实在是热的邪乎。听淮茹说你们家凉快,就过来坐坐。”三大妈回道。 郝仁接过秦淮茹递来的毛巾。一边擦著脸,一边说道:“三大妈,您別看它现在凉快。到了冬天,它·就更凉快了。” 三大妈笑了起来:“都结了婚的人了,说话还没个大人样儿!” 秦淮茹接了句:“那可不。我呀都快习惯了。” 郝仁洗了脸,扯了条凳子坐下。 “三大妈,你这身子可得注意了。早晚別凉著,白天別热著。”郝仁叮嘱著。六个月的身子, 已经是显怀了。 三大妈点了点头:“我这也是俩孩子的妈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注意著吶。郝仁,你也得琢磨下要孩子的事了。” 听了三大妈的话,秦淮茹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 郝仁给了秦淮茹一个眼神,皱著眉道:“三大妈,不是我们不想要孩子。实在是—情况不允许啊。” “怎么著?还有情况不允许的事?”郝仁的话,让三大妈有些摸不著头脑。 “三大妈,您想想。就这大暑天的,我这倒座房都有点凉。到了冬天可怎么办?”郝仁一脸愁容的解释著。“大人咬咬牙,还能挨过去。小孩子呢?还不得把孩子冻坏嘍!” 三大妈看了看四周,確实阴了些。又摸了下椅子,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凉意。这才接著说道:“你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早先听淮茹说你们屋里凉,我还有些不信。进来坐了这半响儿,胳膊肘都有些凉了。这要是到了冬天,还不得把人给冻坏了?” 旁边,秦淮茹也有些纳闷。平时也没这么凉啊?这一会是怎么了?莫不是,要变天了? “三大妈,咱院里就属三大爷主意多。要不您帮我问问?看看三大爷有什么主意没。”郝仁一脸真诚的说著话。 看著郝仁的眼神,三大妈心下略有不忍。寻思了片刻后,终是点头应下了。 第87章 傻柱儿结婚(1) 第87章 傻柱儿结婚(1) 趁著秦淮茹送三大妈回去的功夫,郝仁连忙把那几块“冻过的石头”,收回了实验室。再放一会儿,秦淮茹都该怀疑倒座房是不是有啥不乾净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然而天却还是亮著。四合院里炊烟裊,不时响起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 倒座房的小两口,正依偎在一起。 “起偏房?可是要不少钱吧。”秦淮茹颇有些吃惊。 郝仁思付了半天,还是没有告诉她奖金的事。毕竟,上面可是说了要保密。 “別担心,用不了多少钱。”郝仁瞎扯著。“我都想好了,找单位预支几个月的工资。咱先把偏房起了,等到了冬天也不那么熬人了。” 秦淮茹又抱紧了些:“城里就这点不好,没有烧火的柴禾。要是在村里,咱们就可以盘个炕。 等天冷了,就起著火,把炕烧的暖暖的。那样,整个屋子都不冷了。” 郝仁笑了笑,说道:“城里也是有办法的。到了冬天,就把煤球炉拎到屋里。弄根管子通风, 再.. “煤球炉是什么?”秦淮茹突然问了一句。 “煤球炉?我刚才说了?”郝仁忽地反应过来,这年头只有火炉子,哪有什么煤球炉。连忙回道:“就是装了煤球的火炉子-你这联想能力,也不行啊。” 秦淮茹掐了起来:“你才不行吶。” “我哪里不行了?”郝仁坏笑著。 “该做饭了。”秦淮茹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前院,阎埠贵正就著碟咸菜,啃著窝窝头。 “老阎,郝仁那边可还等著你给出主意吶。” 阎埠贵刚一回到家,三大妈就把这事细细的跟他说了。可直到上了饭桌,也没见他拿个主意。 “这事儿,可不好办吶。”阎埠贵慢条斯理的说著。 “郝仁可说了。咱们院就数你主意多。” 这话让阎埠贵听的很是受用,脸上也浮现出一股笑意。 “嘿!这小子说的还真对嘍。”阎埠贵有些得意了起来。“我这倒是真有几个法子。” “赶紧说说。”三大妈催促著。 自打怀了三胎,隔三差五的就要麻烦郝仁。虽说是沾了医务室的便宜,可人情却是实打实的落在郝仁身上。眼下就有个还人情的机会,还不得赶紧催催? “第一个法子,就是让郝仁直接在南墙上开俩大窗。等到了冬天,阳光一照进来就不冷了。而且不用几个钱,就能把这事办妥了。” “这能行吗?墙上多出俩大窗户,是不是有些——不好看吶?”三大妈犹豫了一下,问道。 阎埠贵放下筷子,喝了口粥:“是不好看,但是省钱吶。要不还有第二个法子,就是这法子有点费钱。” 三大妈从柜子里掏了把生出来,放在饭桌上。 阎埠贵数了一下,又把生分好,这才继续说道:“他也可以贴著西墙,直接起两间西厢房出来。靠著西墙,可是能省下一堵墙钱吶。就是一点,兜里没俩子可办不成这事。” “他这刚结婚,哪还有什么钱了。”三大妈嘟著几句。“你这齣的主意也不行啊。” “哪里不行了”阎埠贵涨红著脸。 三大妈站起了身,一把楼走了生,放回了柜子。 “好歹给我留俩——”阎埠贵砸著嘴。得儿,这生是吃不成了。 “三大爷!三大爷!”外面突然响起了何雨柱的声音。 阎埠贵连忙开了门,回道:“怎么了,柱子?” 自打知道傻柱儿对象是屠宰场的,傻柱儿也就成了柱子。 何雨柱递了根烟过来:“三大爷,后个儿我结婚。您去我那坐会儿?” 嘿,怎么忘了这茬儿!这一场婚礼下来,润笔、零嘴可是能落下不少。 “好嘞,这就过去。”阎埠贵大声应著。 中院何雨柱的家里,阎埠贵和郝仁小声嘀咕了起来。 “郝仁,何雨柱人呢?”阎埠贵朝里屋瞅了瞅。 郝仁拉著阎埠贵坐下:“別寻摸了。估计这会儿在一大爷那。” 闻言,阎埠贵乐了:“这大神可不好请吶。” “谁说不是吶?这不二大爷也跟过去了。”郝仁笑道。 別看郝仁和秦淮茹的婚事简单,那是因著轧钢厂的集体婚礼。可若是要在四合院里办,繁琐事一件也跑不了。迎亲、待客、记帐等等,很多地方都需要长辈出面。您想吶,女方来了个大爷,男方却安排了一大哥过去陪著,这像话吗? 如今何大清不在,身边也没个长辈什的。这些事,可不就要拜託给院里的三位大爷了吗? “老易这可有点不地道了。”阎埠贵看著桌上的酱骨头出神,早知道就不啃窝窝头了!“怎么说也是个大喜事,哪能趁这机会拿劲儿?” “谁说不是吶?!”郝仁义愤填膺的附和著。“不过,三大爷。我托三大妈问的那事——“ 阎埠贵收回眼神,笑了起来:“我刚回到家,你三大妈就跟我说了。这事儿就两个法子,要不在南墙开俩大窗户;要不就靠著西墙,起两间西厢房。” 郝仁抓了把生米,放在阎埠贵面前,接著问道:“三大爷,您看哪个法子好点?” “依我看,直接起两间吧。在南墙开大窗,容易伤了墙体,遇到个地震可就抓瞎了。”阎埠贵夹起生米,放进口中,细细品著。 “傻柱儿这手艺可真不赖!”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 郝仁却有几分发愁:“三大爷,起两间房可得不少钱吶。再说了,我这西厢房一起来,可就遮著你们家厨房的光了。您不会醉我吧?” “啊?我们家厨房?”阎埠贵顿时感到口里的生不香了。 “三大爷,若是听您的靠西墙起两间,可不就遮著你们家厨房了?”郝仁蘸著茶水,在桌上画了起来。 阎埠贵则瞪大了眼睛,紧张起来。 良久,阎埠贵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郝仁,建两间房可不是小数目。” “三大爷,这钱我还真没有。” “那就好——好的赞钱,以后再说。”阎埠贵又笑了起来。 “三大爷,我准备借点钱把这房起了。”郝仁又递来把生。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小子是不是一早就这么打算的?” 见阎埠贵的脸色拉了下来,郝仁连忙拿起酒盅倒满了。 “那不能够。我是啥人,三大爷您还不清楚吗?”郝仁端起了酒杯。“三大爷,您看这样成吗?建房的时候,我给您错开一尺的地儿。这样虽说还遮了点,但大部分时间是没影响的。” 阎埠贵坐直了身子,手端著酒杯动也不动,寻思了半响儿才说道:“郝仁,再过几个月,你三大妈可就要生了。” 郝仁点了点头。这话怎么说的云山雾罩的? 阎埠贵又继续说道:“听老刘说,你有关係在医院?” “三大爷,您和三大妈那可是我亲人吶!可著一整个四合院,也没有比你们再亲的了!”郝仁一脸的真诚。“等三大妈出生胚—生了的时候,我高低给整个单护间!” 听到郝仁的话,阎埠贵『滋溜”一声干了杯中酒,激动的说:“郝仁,还得是你!咱们院里, 打小我就看好你!房子的事,就按你说的来!” “三大爷,医院那边还有高干房。要不要让三大妈试试?”郝仁循循善诱的道。 “这不太好吧。”阎埠贵有些扭捏, “三大妈生孩子,学校得来人探望吧?您说到那时候,会客地在高干房———”不得不承认,郝仁说的话对阎埠贵很有吸引力。 “郝——孩子,管那一尺两尺了。按你的想法来!三大爷支持你!” 虽然阎埠贵的酒量並不好,但也不是一杯两杯就能迷糊的主。如果说单护房满足了他的面子、 他占小便宜的心思,那高干房绝对是给了他提升自己的台阶。只要媳妇住高干房的消息传遍学校, 一个主任还是手拿把掐的。 至於会不会穿帮,他可是胸有成竹的很。小事过来了:就这么点事,你让我怎么张嘴?大事过来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好意思让我张嘴?! 您瞧,老阎是不是也挺懂为官之道的? 阎埠贵现在心情很好,心情好的时候难免会多喝几杯。一旁的郝仁也不劝著,一杯接著一杯的附和著。总而言之,就是要让阎埠贵喝美了,喝好了。 以至於何雨柱回来的时候,满脸的不信:“三大爷,您是不是藏了我半瓶酒?” 第88章 傻柱儿结婚(2) 第88章 傻柱儿结婚(2) 藏酒?那是不可能的。好歹咱老阎也是个文化人,这么掉份儿的事,咱能干出来?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眯著眼问道:“柱子,你一大爷呢?没一起过来?” “嘿,提了。磨了半天嘴皮子,愣是没答应。”何雨柱忿忿的说道。“他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屁股怎么能歪成这样?” 刘海中坐了下来,接过郝仁递过来的酒盅:“就你跟朱小妹这事儿,他没明著站贾旭东那边都是个好的了。再怎么说,那可是他徒弟。” 何雨柱拉著一张脸,终是坐下了,拿起酒瓶招呼起来。 “二大爷,知客的事儿可就拜託您这了。”酒过三巡后,何雨柱喷著酒气说道。 刘海中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明儿晚上、后个儿早上,我挨家挨户的跑两遍。” “还得是您吶,二大爷。”何雨柱恰到好处的拍了下。“三大爷,您这边?” 阎埠贵这会儿已经有点头晕了,梗著脖子:“写字记帐的事儿,交给你三大爷。要是少了半个子儿,我阎字倒过来写!幅儿“得,就冲您这话。我得给您端一个儿。”何雨柱也了起来。 几人又走了个酒后,何雨柱看向了郝仁。郝仁觉悟很高,不待何雨柱开口,就先应承了。 “柱子哥,需要我做什么?您吱一声。” 俩相亲对象都被撬了的贾旭东,那一股子怨气可全落在了何雨柱头上。就衝著这点,郝仁也得出把力不是? “明儿下午就要准备席面了,你可得早点回来搭把手。”何雨柱边说著话,边把酒满上。“后个儿接新娘,还得借你那车子使使。” “好说。”郝仁愉快的答应了。 次日是周六,因著何雨柱的嘱託,郝仁早早的便从学校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秦淮茹有些异。 郝仁拍了下脑袋,得儿,昨晚又是喝的迷迷糊糊。回来后一句正经话也没说,便睡过去了。 “等下要去中院帮忙,就回来的早了些。”郝仁扎好车子,掏出个饭盒。“临来的时候,在食堂打了份扒糕凉粉儿。你尝尝?” “还冰著吶?”秦淮茹欣喜的接过饭盒。“中午的时候,还听到巷子里有喊『扒糕凉粉儿』的。等我出了门,早就不见人影了。” 卖扒糕凉粉儿,也是四九城的七十二行当之一了。卖凉粉者,前挑一盘上放碗筷作料等物,后面的桶里放著凉粉、扒糕。凉粉用铜片旋成细条;扒糕用铜片切成半指厚的薄片。遇到有客人要吃,便拿了瓷碗出来。加上佐料,细细的拌了。 等扒糕凉粉儿吸满了佐料汤汁的味儿,便用勺子留起。一块凉粉儿配上一片扒糕,凉粉儿的嫩滑爽口遇上扒糕的劲道·—实在是夏季不可多得的解暑美食。 郝仁笑了笑。一出校门,他就把饭盒收进了实验室。接著又弄了盆冰水压上,经了这『冰浴能不冰吗? “你先尝著,我去中院瞧瞧。” “还是先放著吧,等晚了些再吃。”秦淮茹收好饭盒,又继续说道:“省的我晚上做饭了。” 郝仁凑上前来,揉了揉秦淮茹的小脸:“这么凉的东西,哪能当饭吃?还不得把胃吃坏了?” 秦淮茹起了嘴:“这么多也吃不完吶。” “傻了吧?不知道给我留点?” 说著话得功夫,郝仁的手探了下去。 “大白天—吶,你这人— 等郝仁到了中院的时候,何雨柱正带著几个小子搬门板。 “傻柱儿,凭什么拆我们家门板!”许大茂站的老远著。刚才已经挨了一脚,他可不敢靠近了。 何雨柱一脸的坏笑:“大茂,我这可是和许叔打了招呼的。” 打招呼?这是实话。只不过原话是『借点家什用用” “傻柱儿,你给我等著!等我爸回来,和你没完儿!”打又打不过,拦也拦不住。许大茂只能放几句狠话,意思意思。 郝仁笑了笑,走了几步凑了上去:“柱子哥,这大喜事儿的。哪能空著手借人家门板?” 听郝仁这么说,何雨柱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状,郝仁连忙掏出烟盒,比划了一下。 “还是你想的周全。”何雨柱咧著大嘴笑了起来。“大茂,哥们儿也不白用你们家门板。这包烟,你拿去抽。” 何雨柱一抬手,一盒八分的『老刀』化作拋物线,飞了过去。 许大茂连忙接住,心下大喜。整天看那帮大人抽菸,今儿总算能尝一尝了。 “傻柱儿,算你小子识相。哥们儿不和你一般见识。”说完,一溜烟的窜回了后院。 见许大茂溜了,何雨柱小声笑道:“郝仁,你是真坏啊。要是许大妈闻著烟味儿了,还不得抽死这小兔崽子!” 没一会功夫儿,中院的水池旁就架好了两块门板。几位大妈赶忙把洗好的碗筷,一一摆在上面。 不远处,师大爷正站在火炉子旁忙活著。 鱼和肉是要提前准备好的,明儿一早可来不及。鱼是鲤鱼,裹了麵粉炸的金黄。肉是大骨头, 多放点盐,提前卤出来。这个天,盐少了可不成。过不了夜就得坏。不过看那大骨上的肉含量,必是朱小妹出品。 郝仁几人忙活完了,便找了个墙角歇著。 “柱子哥,你这席面儿得不少钱吧?”刘光齐找了条毛巾,擦著汗。 何雨柱面有得色:“看这么些大荤,不了几个钱。” “不能够吧?”閆解成一脸的不信。受益於『家传”绝学,了几眼就合计出费了。“就这些荤菜,一桌没个五块下不来。” 何雨柱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小声说道:“知道你们嫂子是哪个厂的不?屠宰厂!这一桌席面也就鲤鱼、猪肝费些钱。其它的大骨、下水,都是些没人要的玩意。” 郝仁点点头。这年头,二师兄的下水可不值钱。猪肉能卖到六七毛,猪脚只能三四毛。至於猪大骨更是五毛钱一套的白菜价。 “明天怎么安排?”郝仁问了句。 “师大爷都给我安排好了。明儿一早,解成、光齐跟我去接亲。”何雨柱有些兴奋了起来。“回来也得快十一点了,再忙活一阵,十二点准时开席!” “师大爷席面做的多,婚礼的事他懂。”郝仁思付了一下,还是问道:“贾大妈和一大爷那?” 见郝仁提起贾大妈和一大爷,何雨柱的脸色顿时跨了下来。 “二大爷说了,明早他再去知会声。他们再坤著,那就算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何雨柱又乐了。“今儿中午打饭的时候,贾旭东还恭喜我。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郝仁用力的绷住了脸,憋著笑:就朱小妹那战斗力,他没当面谢你都算是收著了。 夜深了,四合院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不过,从中院里时不时传出来一阵肉香,挠的人心里直痒痒。 “旭东,这事儿真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不顾一旁易中海的眼色,抓著好大儿的手,关心的问道。 “妈,我都想好了。这事就这么滴吧。”自打见识了朱小妹的臂力,他现在心里只有庆幸,哪还有心思管挖墙脚的事。 “旭东,你这么想就对了。”易中海夸讚著。就这心胸,自己是真没看错人。“都住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他一大爷!敢情儿不是挖了你家墙角!”贾张氏跳了起来。“旭东,这事你得听妈的!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傻柱儿!” 贾旭东有些头疼。我的亲妈矣,就朱小妹那拳脚你撑的了几下?好不容易祖上显灵,让何雨柱跳出来挡了一劫,你还寻思啥呢? “妈,那朱小妹·你敢让她进咱们家门吗?” 贾张氏刚要跳脚,突地又熄了火:“怎么—怎么不敢?” 易中海著笑,腿肚子都抖成这样了,嘴还硬著吶? “贾家嫂子,我看上次那个李玉春挺不错。长的清秀,人也『瘦弱”,还是屠宰场工人。”易中海说话的时候,故意强调了『瘦弱”俩字。 果然,贾张氏听清楚了,道:“找媳妇儿,可不得找瘦弱一点的。要是都像朱小妹那样的,这还了得。” “旭东,你看呢?”易中海看向了贾旭东。 贾旭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自己总不能被一个傻子比过去吧? “那好!贾家嫂子,王媒婆那”易中海拉长了音。这事儿,还得贾张氏出面服个软。不然那王媒婆还不得在中间坏事儿? “还得去找那老货—.”贾张氏略有不甘的嘟著,那老货下手可真狠吶。“明个儿我就过去,咱可是了钱的!” 易中海站了起来:“那行,就这么说。你们娘俩再合计合计,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大妈还在家里等著呢。” 贾旭东连忙起身,要送易中海回去。 两人刚踏出门,便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鬼哭狼豪”。 “妈妈,妈妈!我真没抽菸!” 第89章 傻柱儿结婚(3) 第89章 傻柱儿结婚(3) 翌日,中院里早早的就聚满了人。男人们聚在一起抽著烟扯著淡;女人们则围在水池旁洗著青菜。 “许大茂,你这脸是怎么了?”有人喊道。 “青一道,紫一道。不会是许大妈抽的吧?”又有人笑了起来。 许大茂捂著脸,著:“哥们儿这是摔著了。”心里却是恨极,要不是傻柱儿的那包烟,哥们儿怎么能挨这顿抽? 水池旁,秦淮茹正被隔壁的小媳妇拉著嶗家常。 “小秦,你们家郝大夫的医术真高明。”小媳妇夸讚著。 秦淮茹的脸色,的红了起来。上回这小嫂子跟她说了枸杞韭菜馅包子,可把自己折腾坏了。 今儿不会又· 果然,小媳妇又小声说了起来:“前儿你们家郝大夫又给了我一方子。才吃了不过两天,就特別—好使。“ 话说了一半,小媳妇的脸色也红了起来。 秦淮茹有心不听,她心里也泛著怕吶。奈何旁边的大妈凑过来了:“什么方子?跟大妈说说。 北小媳妇瞅了瞅四周,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我说前晚儿,怎么叫唤了一夜”大妈说到一半,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补充道:“还以为是猫打架吶。” 小媳妇羞得低下了头,逮住茄子死命的搓了起来。 “接亲的回来了!”坐在院门前收份子的三大爷,扯著嗓子喊了声。 接著整个中院的人,『呼啦”一声奔著外院去了。 今个儿的何雨柱,总算是年轻了几岁。一身行头,格外的规整。朱小妹这会儿也下了车,扯著何雨柱的手,往中院走去。 “刘光天!赶紧放炮仗!”阎埠贵提醒了一句。 刘光天一个激灵,著忙討了根烟,跑到院门口。 “瞬里啪啦”,鞭炮声顿时响了起来。 “郝大夫!”送亲的人里,有人喊道。 “你是?”这人脸生的很,应该不是轧钢厂的。 那人凑了过来,上了根烟。 “我是朱小妹的堂哥,朱十八。早前去你们轧钢厂送过猪肉。”朱十八很是客气。 见是朱小妹的堂哥,郝仁也热络了起来:“早就听何雨柱提起过,今儿可算是见著真人了。” 朱十八倒是扭捏了起来:“郝大夫,咱之前见过。” “见过?”郝仁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有印象。 “就那天,组团-枸杞韭菜馅包子,有印象没?”天太热,热的朱十八红起了脸。 “哦哦·原来是你啊。”那天组团的人可多了去了,郝仁还是没想起来。“怎么样?好使不?” “好使!”朱十八很给面子,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正扯著,许大茂拿著把小鞭,从一旁窜了出来。 “傻柱儿,爷爷这回炸不死你!”许大茂找了根菸头,刚要朝小鞭点去“ 一只大手横插了过来,紧紧住了他。 “小王八蛋,盯著你半天了。小眼滴流的转,一看就不是好人。”朱十八瞪著许大茂,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许大茂吃痛不过,手里的菸头瞬时掉在了地上。 “哥,我错了-哎呦”见朱十八还不鬆手。“您松鬆手,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朱十八一把夺过小鞭,伸手甩了出去:“换个日子,劳资能把蛋给你锤出来!滚一边去!” 旁边,郝仁竖起了大拇指。 眼瞅著日头近了正午,新娘子也接了过来。 院门前的阎埠贵便要收了帐本,回中院等著吃席去。刚把帐本合上,就听见『啪”的一声响, 两张『牧马图”拍在了桌子上。 “哟,这不是老易和嫂子—和贾家嫂子吗?”阎埠贵笑了起来。 易中海咳嗽了两声:“刚从厂里赶回来,没错过点吧?” 从厂里赶回来?我信你个鬼。阎埠贵很是热情,『刷刷”在帐本上记下了。 “没错过,刚把新娘子接回来。嘿,您说,还真让何雨柱捡到宝了。”阎埠贵著贾张氏的脸色吧著。“这一打扮起来,那叫一个飘~亮儿!” “哼!”贾张氏嘧了一口。“傻柱儿是给你了什么好处了,好话不要钱似得。” “瞧您这话说的。”阎埠贵浑不在意。“就衝著今个儿这席面,咱也说不出赖话来。”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要不昨个儿见了那些荤菜,老娘能掏这一块钱?等会开了席,你们就瞧著老娘的手段吧!不把和面的大盆扒拉满,老娘跟你们姓! 见两人要“毗”起来,易中海连忙扯著阎埠贵的手:“把帐本、钱袋子带好了,咱们去里面坐著。” 望著易中海、阎埠贵的背影,贾张氏又连连呸了几声,这才往中院走去。刚进了垂门,一团黑影就冲了过来。定晴一看,竟是后院老许家的小子。 “小王八蛋,怎么跟没头苍蝇似的?!”贾张氏骂道。 “嘿!这不是贾大妈吗?”许大茂现在也烦著吶。没整著傻柱儿不说,还让一扯淡的人给『ce 1”了! “贾大妈,您老可得好好吃席吶。”著气的许大茂,嘴上自然也损了起来。“这可是您『前儿媳妇』的席面,吃著指定香。” 许大茂的话,让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挨千刀的,竟然敢当著老娘的面揭短!老娘不死你! 贾张氏一把扯住许大茂的头髮:“今儿你爹妈不在,老娘替他们教育教育你!” 许大茂忍著疼,大声著:“瞧你那儿子没出息的样!连小了几岁的何雨柱都爭不过!趁早找根绳子吊死算了!反正,要是摊上我,指定儿没脸活!” 这糟了心的混蛋玩意儿!敢这么说我家小了几岁? 感觉到贾张氏的力道小了,许大茂一咬牙趁机窜了出去。正要回头骂两句,只觉头上一片滚烫“妈,贾大妈我头髮!” 贾张氏看著手上的头髮,愣了几秒。连忙转身跑了出去:傻柱儿这孙子年龄可不够吶!看老娘不把这婚礼给你搅吧黄了! 何雨柱的婚礼,办的並不大。左邻右舍,邻里街坊,外加几个食堂工人,满满堂堂的坐了六桌。 师大爷坐在主桌上,和阎埠贵嘀咕了几句,便喊了起来:“开席!” 隨著师大爷的一声招呼,几个徒弟便开始出菜了。 “媳妇儿,瞧见贾家嫂子了吗?”易中海小声的问著。 一大妈没搭理他,起身给聋老太太拿了副碗筷:“老太太,刚才柱子那俩头,磕的可是的。” 聋老太太笑了起来:“都新世界了,磕什么磕吶。让人瞧见了不好。” “都是自己人,不碍事的。”一大妈也笑了起来。“咱们也是隨了份子的,怎么就单单给您一个人磕了。” 聋老太太接过碗筷:“这可是我孬孙,能跟你们一样?” 桌上的眾人也笑了起来:“都一个院的,您老倒是分的清楚。” 见没人搭理,易中海也自感无趣,又抬头寻摸了半天,还是没瞧见贾张氏的人影。正思著, 后院老许家的扯著一子进来了。 “老贾家的呢?给我出来!”老许家的起来了。“各位瞧瞧,好好的孩子。头髮给成这模样,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眼瞅著要上菜了,怎么还整出这档子事! 阎埠贵连忙上前:“老许家的,先坐下。咱慢慢说。” 许母看了看四周,愣没瞧见贾张氏的人影。顿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借著阎埠贵的台阶, 著忙坐了下来。 “他三大爷,您给评评理。”许母一把扯过许大茂的头。“您瞧瞧,这头髮成啥模样了?” 旁边眾人扯著脖子看了一眼,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手也忒狠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出来。” “不会就禿了吧?” 不知是谁递给了许母一双筷子,许母顺手接过后,才又继续著。 “大茂,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给这帮叔叔大爷,好好说道说道。” 眼看周围这么多人瞧过来,许大茂连忙清了清嗓子。这露脸的机会可难得,哥们儿一定得把握住。他刚要开口,耳边突然传来一嗓子:“上凉菜嘍!凉拌猪肝,蒜泥鸡蛋,卤猪杂—“” 许大茂但觉周围一静,雾那间便没了声响。扭头看去,只见自家老妈正夹了几块猪肝放在碗里“妈...” “妈什么妈!赶紧坐下来吃席!” “我·——没筷子。” “你这倒霉孩子!吃席不知道拿筷子?水池旁的门板上,快去拿!”许母一脸的不耐。 许大茂连忙奔著自家的门板跑去了。 此时,街道办事处的大门口,一位丰的中年少—妇女,正用力的拍著门。 “领导,快开门吶!我要举报!再不开门,可就赶不上吃席了!” 第90章 骡车 第90章 骡车 周一凌晨,四九城郊区的一条小道上,响起了清脆的铃鐺声。 “国栋,趁著天还没亮。你和你那同学再睡一会吧。”林老头坐在前辕子上,吧嗒著菸袋。 这是一辆装满了黄蒿的骡车。车子装的很满,满满当当,颤颤悠悠。而林国栋和王浩,此时正抓紧了绳索,躺在了黄蒿的草堆上。 “没事的姥爷,我不困。”林国栋喊道。 他很困,身边的王浩比他还困。可是躺在这草堆上,他俩谁也睡不著,也不敢睡。路很坎坷, 草堆也高,即使抓紧了绳索,他们俩还是打著哆嗦。 林老头吐出一团烟雾,轻轻笑了:“別怕,这老骤子稳著吶。” 这大孙子打小就胆小,以至於胆小的在村里都出了名。 村里的孩子,还光著屁股蛋的时候,就敢抓了蛇儿当绳子玩。这大孙子却看都不敢看。只能每天抱著书本读著念著。没成想,还真让他读出个子丑寅卯来。现如今不光是村里,就连乡上都知道他们家出了个大学生。 我孙子可是文曲星吶!林老头得意著。 闻到姥爷da菸袋的味儿,林国栋征愜的出神。昨儿上午回到家,一提起郝老师要黄蒿的事。 姥爷便坐不住了,喊上村里的壮劳力,便漫山遍野的找起来了。不到半响儿功夫,就割了满满一车回来。 他跟姥爷说用不了这么多。姥爷却吹鬍子瞪眼的教育起了他:大文曲星瞩託的事儿,能是小事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也便不言语了。 螺车很慢,但它就这样不疾不徐的一直走著。 走出了黑夜,走到了黎明。 黎明时的四九城,可真是太美好了。从东方升起的那轮旭日,衝破了黑暗,扫走了雾霾,放出万丈霞光照耀在四九城上。它的出现,给整个四九城披上了红色的霞光。 路过早点铺的时候,林国栋给王浩使了个眼色。若是他提议去买点吃食,姥爷指定是不肯的。 “姥爷,我有点饿了—”王浩红著脸,开了口。 林老头刚要说话,一看是大孙子的同学,只好点了点头。 见状,王浩连忙起身滑下了车,向早点铺跑去。不一会功夫,便捧著几包(麻纸?)包子回来了。 “你们吃吧,我不饿。”林老头抽著菸袋。 林国栋连忙又给王浩使了个眼色。王浩颇有些无奈,只好上前:“姥爷,你也吃点吧。前面还远著吶,不填补下可不行。” “还远著吶?” “嗯,挺远的。” 林老头拿起了包子,王浩却像做了坏事一样爬上了车。 “前面怎么走?” “顺著这条道,一直走就成。”林国栋赶紧喊了声。 “叮铃鐺”『叮铃鐺”,掛在骤子脖下的铃鐺又响了起来。不同的是,多了一道『踢嗒踢嗒的声音。 是了,已经进了四九城,泥路也变成新铺的沥青路了。 郝仁今个儿迟到了。 昨儿下午刚散了酒席,贾大妈便又找上了何雨柱。说是没吃上酒席,非要他退一块钱—这一回,连朱小妹捏著拳头都没用了。毕竟,朱小妹要不了她的命,可钱却是她的命。 新婚的小两口正愁怎么办吶,许大妈带著子大茂登场了。只一句『没十块钱不成”,就骇得贾大妈跑回了屋。於是,许大妈堵住了老贾家的门,了一下午。 直到易中海出面——也没卵用。没奈何,续著中午的婚礼,三位大爷又办了场院大会。 等这一番折腾完,已经是大半夜了。 於是,秦淮茹起晚了,连带著影响了爱国敬业的郝老师。 淮茹误我啊!郝老师一边念叨著,一边走到了化工实验楼下。然后就看见,一头骡子正啃著青华的校校草。 “郝老师。”林国栋从骤车后冒了出来。 “这是你弄来的?”青华学生果然是能文能武,上做得了实验,下赶得了骡车。 林国栋有些扭捏:“我姥爷给送过的,这就是我姥爷。” 骤车后面又走出了王浩.和一老头。 郝仁一个箭步衝上去,紧紧握住了林姥爷的手:“太感谢您了。这一路挺辛苦的吧?早饭吃了没有?” 林老头呆住了,大文曲星握了我的手矣。 “不辛苦,庄稼人都习惯了。”林老头还是反应了过来,接著又道:“早上吃了,挺好的。” “林姥爷.” “使不得,使不得。当不得老爷。”林老头连连摆手。 得儿,还会错了意。 “老人家。”郝仁换了个措辞。“这一车——草,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嗨,就是一把子力气的事。哪能算的上帮忙。”林老头抚摸著骡子,轻声说著。 “王浩,你去食堂借个盆来。再接盆水,撒把盐。”郝仁安排著。“这大热天的,不饮(第四声)点盐水可不成。” 听见郝仁的话,林老头竖起了大拇指:“郝老师,您不愧是文曲星。这些牛马的事儿,您也懂。” 郝仁露出谦虚的笑容,咱也是做过牛马的人,这点事儿必须懂啊。 “老人家,您和国栋去那边歇一下,我把这草卸下来。” 郝仁说完就解开了绳子,走到骡车一侧。两手直插到底,略一发力,一半的草便落了地。(卸过草车的应知道,这只是基操) 林老头吧嗒著菸袋:“你们郝老师,倒是个使力的好手。” 很快,一车的黄蒿就倒腾到了地上。 “国栋,喊几个千里马过来。把这些草,多翻几遍,晒乾了收起来。”郝仁小声说著。“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编草甸子用。” “郝老师,我明白了。是不是要保密?”林国栋果然聪明,一点就通。 郝仁给了他一个讚许的眼神。 “郝老师,水来了。”远远的,王浩端了盆水跑过来。 林老头接过盆,放在骡子面前。骡子先是闻了闻,又舔了几口,然后便撒了欢的饮了起来。 看著满头大汗的王浩,郝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里离食堂可是大几百米,端著盆水跑过来,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可是一想到,他为什么不掌著空盆来实验楼接水,郝仁便有些气结。 “浩啊,活干得不错。今儿中午,郝老师带你们打牙祭。” 第91章 做贡献扯啥自行车 第91章 做贡献扯啥自行车 化工实验楼的中试间里,郝仁带著几个学生测量著现场。不远处,小宋正挑著磁铁矿砂倒腾著“郝老师。”林国栋进来了。 “老人家回去了?” 郝仁本打算留林老头吃了午饭再回去。好说岁说了一通后,林老头还是不同意。郝仁只好让林国栋去食堂包了些吃食,给他带上。 “我姥爷说下午地里还有活,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林国栋略有些担忧。姥爷是第一次进城,这大热天的一个人赶路,总归是不太放心。 郝仁看出了他的心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老骡子拉车,不会有事的。” 说完,两人的视线便都投向了眼前。范哲和徐贺站在两端拉著皮尺,李艷则沿著皮尺做標记。 每做好几个標记,一旁的周凯便用粉笔在地面上写下设备標识。 “小宋休息好了?”郝仁瞄了几眼挑夫小宋。 林国栋憋著笑,小声说道:“郝老师,那小子压根没中暑。” “没中暑?”郝大夫很自然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您猜怎么著?那天桥医院的院长,就是他爸。”林国栋快要忍不住了。“那天我们把他送进天桥医院,正巧医生认识他。著忙就把宋院长喊来了。宋院长只看了两眼,就大嘴巴子把他抽醒了。” “!还下死手吶?”郝仁配合著。 “那可不!这小子还说郝老师你故意针对他,让他挑了一整天的铁砂。”林国栋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结果,宋院长查看了他的肩膀后,又是一阵大嘴巴子——“ 郝仁盯著小宋看了几眼,果然,脸上还泛著青。 “郝老师,宋院长还说改天他一定亲自过来谢谢你。”林国栋又加了句。 “这事儿怎么才跟我说?” “周六净在那盯柱子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老宋还要来亲自谢俺?郝仁笑了。自己的工作关係都弄好了,现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等哥们几的大力丸弄出来,管你什么校办不校办的,都给你整成凉拌。 “郝老师,中间体都已经完成了。您看,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反应?”林国栋又问道。 中间体成了?郝仁兴奋了,忙回道:“先不用管它们了,接下来把精力都放在煤制氢上面。国栋啊,现在上面很重视煤制氢这个课题。咱们组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你吶,有理想、有抱负, 做事认真,態度端正。这个课题交给別人,我可不放心。只有你来盯著,我心里才踏实。” 听见郝仁说的话,林国栋顿时激动了起来:“您放心,郝老师。我一定会全身心的投入在煤制氢的课题上,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国栋,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说完,不待林国栋反应。郝仁便离了中试间,直奔实验室里的中间体去了。 办公室里,郝仁斜靠在椅子上,哼著小曲。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有了这几款中间体,今晚上就能把西地那非做出来。明儿再买点板蓝根还是甘草吧,这玩意儿便宜,打成乾粉混上玉米面骡子吃了它也受不了啊! 郝仁正做著美梦,老张进来了。 “郝老师,您这是—饿了?”老张扯了张椅子坐下。 郝仁连忙擦了把嘴角:“嘿,让您贱笑了。” 老张笑了两声,摸了把扇子出来:“今儿个过来找你,是有件正事。” “瞧您这话说的,咱从来也是只办正事。”郝仁起身,提起保温瓶。 “別倒水。”老张连忙摆手示意。“这天热的像澡堂子似得,我可是一点热水都喝不下去。” 郝仁“嘿嘿”的笑了起来,还是倒了水递过去。 “张领导,您试试这个热不热。” 老张有些迟疑,还是接过来茶杯。入手处,竟然凉的很。 “,你们这也有冰箱了?”他抬头四处寻摸了起来。 “看了,咱这可没那高档玩意儿。一些化工人的小技巧罢了。”郝仁说的风轻云淡。 老张吨吨吨吨吨,灌了几口,爽快的出了口长气。 “还是你小子会享受。”老张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咱先说正事。上级已经定下了催化剂的生產场地,设备也將会在一周內到达。” “这么快?”郝仁有些异。老大哥援助的尿素厂,可还在建著吶。 “国內的两个合成氨厂子,他们现在就需要熔铁型催化剂。” 郝仁低头想了一下,应该是南边和东边的两个厂了。 “需要我这边怎么配合?” “经过我们开会討论后,一致认为现阶段的催化剂厂,还是你过去比较好。”老张缓缓说道。“这是第一家催化剂厂,它是国內的新兴行业。与其调派一个不懂催化剂的管理人员,不如就先由你这个技术人员过去。” “张领导,我还挺喜欢做老师的。” 做老师?郝仁內心是拒绝的。可做一名『学术型”老师,他还是乐意的。大学里有试剂、有设备、有研发助手、有血汗千里马还能找到比这更適合当老六的地方吗? 老张端起茶杯,又吨了几口:“郝老师,你想多了。这只是上级给你安排的一次任务,並不是调动工作关係。” 说完,不等郝仁开口,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一个涉密厂的厂长级別吗?我老张都不敢去想, 你小子倒是挺敢想的。” 这话可有点伤自尊了,郝仁只好乾笑了两声。 “张领导,我这边还有课题在做著。您看?” “既然没有调动工作关係,学校这边的课题组,你还是继续带著。” “—”合计著,两边都要抓,两边都要干?这不成了加量不加价嘛。 郝仁提溜著保温瓶,给老张又续了一杯。 “张领导,厂子离学校可不近吶。我担心来回倒腾,会影响工作进度。”郝仁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著。 “你的意思是?”老张了他一眼。 “就您那辆坐骑” “滚蛋。”老张头都没抬,直接否了。“每月加二十块钱补贴,额外再奖励一辆自行车。我们化工就这条件,比不上那些搞机械的。你要是觉得——” “嘿!我说张领导,您这可是想歪了。我就是想问您一句,这么热的天,要不要放点冰块在您那坐骑里。”郝仁摇著手里的保温瓶,里面响起冰块的撞击声。“咱是国家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不就是多出一份力吗?这有什么的。怎么还扯上补贴、自行车了?这我哪好意思要啊。” 老张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难道是我老张觉悟低了? “张领导,自行车带来了吗?” 第92章 江湖再无郝大厨 第92章 江湖再无郝大厨 自行车,自然是没带来。可老张还是紧急调了辆『飞鸽”送过来。 並不是他办事效率有多高,实在是这小子烦得很。一直在他耳边念叨著:化工部是不是比机械部穷? 虽说这是实话可咱老张哪受过这刺激?当即去了老曹那,打了电话摇了人。 於是在下班前,一辆崭新的飞鸽『飞』到了郝仁面前。 四合院的大门口,几位大妈、小媳妇在交流著牛三宝、枸杞什么的。正说到兴头上,从巷口传来了一阵车铃声。 “他一大妈,您帮我瞧瞧,那是一辆自行车还是两辆?”邻院的大妈揉了揉眼。 一大妈眯著眼看了看:“好像是郝仁,怎么还——-骑一辆、推一辆的回来了?” “可不就是郝大夫嘛。”小媳妇也认出来了。 说话间,郝仁已经骑著自行车来到跟前了。 “您几位聊著吶?”郝仁的脸上堆满了笑。 “郝仁,你这是——”一大妈指著『飞鸽”问道。 郝仁扎好了车,拍了拍车座:“离上班的地儿,远了点。单位就分了辆—只能自己个儿用, 还属於是单位財產。” 回来的路上,郝仁就想好该怎么说了。不管是这年头,还是以后,永远都不缺眼红的人。把这车推到单位头上,不但车的来歷有了解释,往后也能少些『借与不借”之类的麻烦事。 “我说吶,这刚结婚没俩月,哪还有钱买自行车。”三大妈故意了起来。“原来是单位的车,这可借不成了。” 得儿,还得是三大妈。 有大妈凑近了些,小声问道:“这要是自个儿买的话,得不少银子吧?” “什么叫不少银子?就现在,没个六百下不来。就这还不一定有地儿买,行情紧著吶。” “!”邻院大妈咋舌道:“六百?这得两年不吃不喝,才能买一辆?” “那可不!你以为吶。” 眼瞧著几位大妈聊的没个头儿了,郝仁赶忙道了声『您先聊著”,回了倒座房。 倒座房里,秦淮茹正站在案板前,切著什么。 “忙活什么呢?”郝仁走近了些,不待秦淮茹回应就看清了案板上的物事。“猪杂?这可是好东西吶。” 秦淮茹弯了他一眼:“刚才雨水送来的,说是昨个儿席面上剩下的。” 郝仁挑了一小块猪肺,丟给了围著他转悠的小狗崽儿。 “你这人,哪能餵它这个。养刁了嘴怎么办?”秦淮茹有些急了。 郝仁连忙把手伸进包里,掏出一串钥匙。 “你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车钥匙吗?不对,怎么还多了几把出来。”秦淮茹切菜的手停了下来。 郝仁凑到秦淮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真的?” “当然是真的。”郝仁信誓旦旦。“可千万別跟他们说,省的麻烦。” 秦淮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嘴巴严实著吶。” 严实?你嘴巴確实挺严实的.· 秦淮茹原想著今晚煮个稀粥,弄一盘白切猪杂就行了。可郝仁却说隔了夜的熟食容易闹肚子, 於是便隨了他的心意,由著他表现了。 火炉子前,郝大厨华丽的上线了。 炉火很旺,即使隔了很远,仍能感觉到阵阵热浪。铁锅很烫,偶尔有水珠落下,便立即化成一股白烟。 郝仁提溜著油壶,在秦淮茹心疼的眼神里,吨吨吨的倒了小半瓶放进锅里。很快,油温升了上来,接著缕缕的油烟,畏畏升起。 眼见火候到了,郝仁著忙放入了葱姜蒜。『滋啦』一声,空气里顿时瀰漫起了葱香味。 郝仁深深嗅了几口,这就是大厨的味道啊! “你发什么呆啊?快点放猪杂,都闻到糊味了!”耳边突然响起了秦淮茹的吼声。 郝仁连忙回过神来,把切好的猪杂倒进锅里。又是『滋啦”一声响,郝仁便盖上了锅盖。 “你盖上锅盖干什么?”秦淮茹又起来。“快用锅铲铲几下。” 郝仁又急忙掀开锅盖,拿著锅铲铲了起来。 “媳妇,铲几下?” “一直铲。”秦淮茹有些后悔了,当初她就不该答应郝仁自我表现的请求。 郝大厨铲的很卖力。他深谱均匀加热的重要性,所以手里的铲子像小飞棍一般的穿梭著。他也注意到一旁妻子的眼神,那眼神——让他铲的更卖力了。 “媳妇儿,把青椒放进来。”一手拿著锅盖,一手拿著锅铲,颇有些不便。 “媳妇儿,放蒜片。”郝大厨慢慢找到了感觉。 “媳妇,水。”郝大厨继续铲著。 “盐。”郝大厨开始感慨了:有媳妇真好! “媳妇,怎么铲的冒火星子了?”郝大厨感觉到不对劲了。 “没事,锅铲漏了,见著底火了。”秦淮茹一脸的平静,说话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夜色降临了,倒座房的小夫妻正浓情蜜意著。 “郝仁,你把这块猪心吃了吧。”秦淮茹瞪著一双大眼睛,期待满满。 郝仁瞧著那块乌漆嘛黑的猪心,有心拒绝:“媳妇儿,我中午吃的有点多——“ 秦淮茹的手用力了几分:“你们中医不是说以形补形吗?快吃了这块猪心吧。” 但觉胳膊上的『鹰爪功”又强了几分,郝仁只好张开了嘴。 “好吃吗?”秦淮茹轻轻问道。 “不————错,好吃。”郝仁回答的很诚恳。 “好吃那就多吃点,这里整整一盘吶。”秦淮茹笑的很温柔。 郝仁看著眼前这一盘乌漆嘛黑的玩意儿,欲哭无泪。明明感觉挺好的怎么都特么是铁锅的错!要不是它没撑住,怎么会炒成这样? 夜深了。 听到耳边那平稳的呼吸声,郝仁知道,秦淮茹已经熟睡了。隨即他便手脚的下了床,切进了实验室。 有了那几个中间体,西地那非的荣光,今晚必將再现! 第93章 这一日的娄半城 第93章 这一日的娄半城 娄半城最近有些烦。 按常理说,人若是到了他这地位,不应该有烦心事才对。在外面有面子;回到家有里子;摸摸兜,还落了不少底子。这样的他,有什么好烦的? 可他不但有些烦,还烦的不得了。 前个儿晚上,他的私人医生劝他,即使急著要儿子,可还是要节制些。这让他很难为情,不是他不想节制,实在是节制不起来, 赞了俩月才能鼓涌几下的生活,有特么什么好节制的? 真特么庸医!! 娄半城恨恨的骂了句,便拿起烟盒,点了根烟。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娄半城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衬衫,才回了句:“请进。” 到了新世界,规矩就是多。即使是个工人进来,他都得用上『请”字。 “娄老板,没打扰到您吧。”郝仁提溜个包进来了。 一看竟是郝仁,娄半城立马笑了起来。就这小子提议的集体婚礼,可让自己长了一回脸。刚要给他加加担子,进步进步,这小子又被青华要去了“郝大夫,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一趟。还以为你早把咱轧钢厂给忘了吶。”娄半城调侃了起来。“快坐,咱们坐下聊。” 郝仁把包放在一旁,拉开把椅子坐下了。 “娄老板,之前工作调动的事情,承蒙您多关照了。”郝仁开口谢道。 虽说郝仁的工作调动,离不开轧钢厂的配合。可那都是上级部门下来的通知,轧钢厂只能算是执行。说配合,却是有些过了。关照?那就更谈不上了。 娄半城没有说话,而是在等待郝仁说下去。 果然,郝仁打开了包,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製的木盒。木盒上绘满了中草药的图案,隱隱约约传来淡淡的药香。 “郝大夫,你这是?”娄半城有些论异。 郝仁把药盒放在娄半城的面前,小声说道:“娄老板,这次过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事,自然是没有的。可如果不这样说,娄半城又岂会轻易收下? 娄半城沉吟了片刻,还是回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这不马上要『城市人口管制”了吗?所以我那秦家庄的大舅子,想进城谋个工作—.”郝仁的神情,略有些扭捏。毕竟咱郝大夫对这走关係的歪风邪气,那可是一点都不熟练。 “工作啊—”娄半城的手指敲起了桌子。自打『城市人口管制”的风吹出来,几乎每天都有人找他打招呼。现如今,说是轧钢厂了,就连其它的那些个营生,也都是人满为患。 见娄半城有些为难,郝仁忙打开木盒:“娄老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这是?”娄半城本想推脱,奈何木盒里的黄绸吸引住了他。 郝仁从黄绸里寻摸出一瓷瓶,揭开蜡封,倒出一小黑丸子。 “娄老板,这是我师父—老李,他临走时交给我的。”郝仁回忆起,今早想出的瞎扯。“据他老人家说,这是祖上李那位从宫里传出来的,大力生子丸。” “啊?宫里传出来的?”娄半城有些不信。宫里的药丸,就长成这德性?黑不溜秋,圆不拉几..— 郝仁的脸有些红了。早上赶时间,这丸子搓的就次了点。 “那可不,正经的宫廷御品。我师父特意嘱咐过这事,准没错。” 娄半城迟疑了。有心不信吧,又有老李背书。可若是信吧,又觉得自己是个棒槌— “郝大夫,这药当真有效?”终究,『大力生子丸”的生子二字,占了上风。 “当真有效!这可是老李亲口说的。他的话,能有假吗?”郝仁拍著胸脯保证著。 娄半城思了片刻,郝大夫应是不至於骗他的。早前就听说过,郝大夫的枸杞食疗乃是一绝。 如今他既然这么篤定,不如就试试? “这药怎么服用?”娄半城接过瓷瓶,拿起了一颗药丸打量著。 “一日一粒,不可多服。”见娄半城打量起了药丸,郝仁心下一喜,连忙回道。 “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娄半城还是有些疑虑。他有个朋友因求子心切,便吃了些虎狼之药,结果还不到四十就有心无力了。 “娄老板,您放心。皆是温补之药,固本培元,补血养精。” “那我就收下了。”娄半城点了点头:“正好有个老朋友需要,我替他承你的情了。” “您客气了。”郝仁谦虚起来。 说完了事,郝仁便急忙告辞。毕竟,学校里还一堆事等著吶。 待郝仁离开后,娄半城拿起小瓷瓶,的出了神。 脑海中不断迴响著,『大力生子丸”几个大字。大力生子丸、大力生子丸———-大力生子,紧接著只剩下『生子』俩字,如同魔咒般徘徊。 终於,娄半城倒出了一丸。犹豫片刻,便放入口中。隨著喉咙处『咕嘟”一声响,药丸—咽了下去。 娄半城咂了咂嘴:有点咸,好像还有点甜。 “娄老板,这是下周的生產计划,您过下目。”厂办大姐过来了。 娄半城接过报表,仔细看了起来。 渐渐的,他的眼神有些不受控制了,老是瞟向一旁的厂办大姐。 此时正是夏天,衣衫正薄。厂办大姐本就硕果纍纍,又经歷了多日的灌溉,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四射,桃红水润。 娄半城顿时感到口乾舌燥,忙端起水杯吨吨吨。 “好了,先放这吧。”娄半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先回去吧。” 厂办大姐心下有些异,这报表不转给车间吗? 可她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只是在出门的瞬间,隱约觉得自家大靛上一片火热。 虽是上午九点,娄半城却已回到了家。 “娄先生,这么早就回来了?”见娄半城回来,许母连忙打著招呼。 娄半城手拿著西服弯著腰,点了点头:“这边不用打扫了,你先去楼下吧。” 心下虽有些奇怪,许母还是下了楼。 臥室里,娄母正梳妆著。听到外面娄半城的声音,便起身迎了出来。 她刚一打开门,只觉身子一轻,竞已被娄半城拦身抱起。 “大白天的—” 娄半城的小楼很大,但他媳妇儿的声音更大。 楼下,许母臊红了脸这也太狂野了吧? 第94章 青蒿素丸子(1) 第94章 青蒿素丸子(1) 青华的化工实验楼下,一片繁忙。 得益於太阳的毒辣,只经了一天半的功夫,黄蒿的外观就由青转黄,晒的透儿干。 郝仁带著一群千里马,把晒乾的黄蒿捆成捆,挨个儿的扎好。 “国栋,你带上几个人。把这些捆好的,全都收到二楼那间空著的实验室里。” 虽然脖子已经晒得发红,郝仁还是快乐的安排著。 “知道了,郝老师。”林国栋也是满头大汗。自打进了大学,他就很少做这些粗活了。今儿这一番折腾,他还有些扛不住了。“郝老师,刀已经借过来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来的路上,他就犯愁刀的事。没成想,这事倒是被学生解决了。 林国栋擦了把汗,抱起两捆黄蒿:“不过明儿一早就得还回去。他们也要餵马吶。” “那咱们还得再加快。”郝仁起身看了看日头。“可不能耽误了他们。” 说完,郝仁又加快了几分。 二楼的一间实验室里,成捆的黄蒿已经被成了一截截的碎柴火。 不远处,臥著一台小型粉碎机。机身上,用红漆写著『生物系专用』五个大字。 “郝老师,您得快点。”旁边的几个学生有些紧张。“我们老师等会就回来。可不能被他发现了。” 青华的设备资源非常紧张。这台臥式粉碎机,就已经是他们生物系的镇系之宝了。平时要想借用一下,没个系主任出面,都不好使。 “瞧把你们紧张的!”郝仁笑了笑。“生物和化工,那是什么关係?那就是相互依赖、相互促进的工农关係!你们老师是要反对工农吗?” 几个学生立刻不说话了。 一个女生嘟起了嘴:“郝老师,那您怎么不当面和我们老师说?” “就是。我们老师前脚刚走,您后脚就过来。” 郝仁给林国栋使了个眼色,林国栋立马开了:“几位同学,咱就別扯这些事了。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想快。实在是太缺人手了。” “是啊,这粉碎机我们也不会操作。”范哲也配合著。 “怎么著?合著粉碎机给你们送来了,还要我们动手帮忙不成?”生物系的学生炸毛了。 林国栋连忙摆了摆手:“那不能够儿!你们能送来,我们就很感激了。只不过为了感谢你们,我们郝老师在食堂定好了荤菜。就怕去晚了,食堂关门。” “大热天的,荤菜有什么好吃的。”生物系的女生嘀咕著,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男生们的眼神。 “还有西瓜,凉水镇著吶。”王浩连忙补充了句。 生物系的学生静了下来,互相看了看。 “师姐,要不就帮他们一下吧。这不是担心老师回来吗?”有男生小声说道。 “是啊,师姐。再耽搁一会儿,老师该回来了。” 生物系女生的小脸涨红了:“要帮你们去帮。” “得嘞!您就瞧好吧。师姐,我就知道你爱吃瓜。”男生们喜笑顏开了起来。 隨著“嗡』的一声响,臥式粉碎机启动了。 实验室的一角,密密麻麻摆满了塑料桶。 每当臥式粉碎机出料口的布袋装满,便立即倒出黄蒿乾粉,分装到这些塑料桶里。 然后,就有学生加上乙醇,拿著木棍搅拌。待搅拌完毕,便盖上盖子。 “郝老师,塑料桶还差一些。”林国栋一头灰尘的跑了过来。 郝仁皱了皱眉:“现在塑料桶也是稀缺玩意儿,其它实验室估计够呛。不够的话,就先用木桶顶上吧。” “搅拌后需要浸泡多久?”旁边有学生问道, “二十四小时吧。”郝仁估算了一下。 青蒿素的提取並不复杂。它本身在水中几乎不溶,而在有机溶剂中却有著较好的溶解度。所以,只需把粉碎过的黄蒿粉,浸泡在有机溶剂中;经过一段时间,过滤粉末后得到的有机溶剂相,即是含有青蒿素的有机溶剂混合物。 这时可以通过回流、萃取等手段,把青蒿素提取出来。至於里面含有的青蒿酸杂质, 郝仁並没有把它们分离出去的打算。主要原因是,在当前这个化工基础下,提纯青蒿素是一件耗时、费力、废有机溶剂的事情。而且,青蒿酸並不会影响青蒿素的治疗效果。 毕竟,追求纯度的同时,也得综合考量不是? 一楼中试间,小宋殷勤的跟在曹主任身后。 听到楼上传来的『喻喻”声,曹主任是一头雾水:“李艷,你们郝老师在做什么呢?” 这两天“煤制氢』的中试设备已经陆续入场,郝仁便留下李艷、徐贺几人做设备组装检测的事情。 “曹主任,郝老师找了一些乾草,要加工成大比表面积的活性炭。”李艷按照郝仁给的话术,回应著。 活性炭?那应该是要做催化剂。曹主任想了想,便没再深究下去。 “曹主任。”小宋小声喊道。 曹主任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有些冷意在其中。他也有些愤慨,愤慨到几乎要当面问出来: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走聘用?一定要『走关係』搞那些歪门邪道? 小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满,说话声音更小了:“主任,您能不能和郝老师说一声, 我也想进课题组做实验。” 曹主任沉默了一会,才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参与熔铁型催化剂的课题了吗?” “主任,我来这后不是挑铁砂,就是开电炉—这哪里是个实验员,分明就是个车间工人。”小宋的话里透著股委屈。 “那你想去哪个课题组?” 小宋闻言一喜,这事有门儿! “主任,我就是想去做青霉素的那个课题组。”小宋看了看四周。“不瞒您说,我爸已经打听好了。现在市面上的口服青霉素,就是咱这课题组做的。” 曹主任想了一下,半合成青霉素在最初,因原料无法量產的关係並没有被列入涉密。 以宋院长的人脉圈子,打听到这个不足为奇。(註:青霉素量產要等到“那位”归国) 想罢,曹主任点点头:“不错,你这个想法挺好的。” 主任英明啊,小宋在一旁疯狂点头。 “这样吧。药物相关的课题组,需要通过有机合成的考试才能加入。趁著这两个月的暑期,你好好复习一下有机合成。等开学后,再来找我组织考试。” 说罢,曹主任便出了门。 身后,小宋呆了片刻,突然追了上去,喊道:“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 娄家,二楼臥室。 看著一旁面若桃的媳妇儿,娄半城暗赞道:大力生子丸真是顶! 第95章 青蒿素丸子(2) 第95章 青蒿素丸子(2) 打摆子,並不是多稀奇的病比如《亮剑》中的这么个场景:李云龙率部突围的时候,突然打起了摆子,浑身颤抖,失去了行动能力。为不拖累部队,李云龙让弟兄们先走,结果忠心耿耿的魏大勇打昏了李云龙,背著李云龙突出了重围,算是救了李云龙一命。 这就是打摆子,学名疤疾。是一种由蚊子传播的疾病。得这种病的人忽冷忽热,严重的会导致死亡。即使得到救治,疤疾也会留下许多併发症,如贫血、黄痘、器官衰竭等。 在五十年代,80%的地区都有流行该病,占传染病之首。严重时年发病量超3000万之巨,死亡率更是高达1%。 尤其是此病发作期涵盖了夏收秋收两个时间段,对农业影响甚大。 如今四九城刚入了八月,正是蚊虫肆虐的季节。打摆子的病例,也就逐渐的多了起来。 上午,人民医院的李大夫正忙著接诊,这时打门外进来一人。 “师兄,忙著吶?” 李大夫抬头,看了一眼:“你今儿怎么过来了?”自从上回整治了打孩子的那廝,这小师弟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 “刚好路过,想师兄您了。就过来看看。”郝仁笑了笑,手指比划了一下。 见状,李大夫也咂了咂嘴,口乾舌燥了起来。 “老林,帮我顶一会。我出去透透气。”李大夫朝对面喊了句。 “得儿,懒驴上磨屎尿多。你小子麻溜的去吧。”对面的老医生笑骂了一句。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听老医生应承了,李大夫也笑了。著忙摘下听诊器,招呼著郝仁一起出去。 园的拐角处,郝仁道明了来意。 原来郝仁这几天紧赶慢赶,总算是乾燥出了四百来克青蒿素。又细细的混了柴胡粉、 蜂蜜——.八一粉,搓出了几百个丸子。 本打算用小白鼠做个测试,出个书面数据。奈何打探了半天,也没听到青华这边谁在研究这个。有心想去北达白一波,又担心“疟疾”两字引人注意。 思再三,还是找了这位讲习所的师兄。 “不成,不成。这事可不行。”好师兄摇起了脑袋。“弟啊,得了疟疾的病患,可都在隔离病房。用的也是打针退烧,你这拿了一中药丸子过来-师兄我可是刚站稳脚跟, 正想著进步进步。哪能跟你整这事!” “师兄,您拒绝的这么快啊!”郝仁也有些急了。 青蒿素这事儿,他不是没想过老张。可你一没凭二没据的,找了老张这一“高层”。 他不答应则罢,若是答应了,那闹的动静还能小了? 郝仁连忙又继续道:“疤疾,可不是简单的打个退烧针就好了。师兄,您想想。就那些个儿在隔离病房的病患,有钱的是不是早用上奎寧出院了?没钱的只能打个退烧针硬抗?” 李大夫用力的抽了口烟,呛的咳嗽起来。 “弟啊,你们中医现在啥情况,心里没点数啊?比黄连好不了多少吧?” 师兄的话,郝仁听的明白。不是有句话吗?人参害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用在如今的中医、西医上,倒也应景的很。 郝仁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师兄,您吶带我过去。万一有愿意试试的,你们医院也不能拦著不是?再说了,师弟我可是有医师证的,闹不出什么乱子。” 见郝仁这么说,李大夫也意识到这位师弟的决心。內心挣扎一番后,终於是踩灭了菸头。 “好吧,既然你都考虑周全了。那这事,我就给你办了。可怎么办,你得听师兄的。” 郝仁闻言大喜,连忙点头:“放心,都听您安排。” 隔离病房设置在了医院二楼。 李大夫从桌上的茶缸里倒了点水,授直了头髮。看的郝仁直呼內行,刚想夸几句师兄的骚操作,一个小护士就跑过来了。 “李医生,你怎么过来了?”小护士的声音很好听,长的也不赖。 李大夫竟然脸红了起来:“上周,我不是送了个病人过来吗?確诊了?” 小护士点了点头:“当天就確诊了,是疟疾。” “情况怎么样了?严重吗?” “不是太好。头天打了退烧针,当天体温就能正常。可过了一晚,又起了高烧。”小护士想了想,回答道。 “奎寧用上了吗?”李大夫盯著小护士打量著。 “这阵子染上疟疾的不少,奎寧早就断供了。”这会儿,小护士的脸也红了起来。 一旁的郝仁,看著这红著脸的一对人儿。心下笑了起来,这是有情况吶。 “这位是郝仁,郝大夫。我———-师弟。”李大夫终於介绍了起来。“郝仁,这是陈护士。” “你好,郝———医生。”陈护士的称呼很正规, “嫂子好。”郝仁瞪著一双大眼,纯洁的很。 嫂子?李大夫一个哆嗦,脸上更红了。而陈护士的脸色也是不多让,忙看了看四周,小声著:“你这人怎么瞎喊。” 郝仁一脸茫然:“早就听我师兄提起过,在单位谈了一对象,漂亮著吶。这一路走来,可就属您最漂亮了。师兄,我没喊错吧?” 李大夫还没说话,陈护士倒是瞪起了他:“我可还没答应吶。要是再乱说,信不信—” 正说著话,打三楼下来了一群人。 “小李,你不在接诊,跑这儿干什么?”为首的中年男人问道。 “陈院长。”李大夫又哆嗦了起来。“上周我接诊的病人,听说確诊了疟疾。所以来二楼看看。” 陈院长点了点头:“关心病人是好事,但也不能耽误了本职工作。” 李大夫连忙应是。 “这位是?”陈院长看向了一旁的郝仁。虽说疟疾是靠蚊虫叮咬传播,可这里既划成了隔离病房,外人自然是不能进来的。 “这是青华大学校医室的郝医生。”陈院长不喜人称呼大夫,他还是知道的。“过来学习下防治疟疾的经验。” 陈院长闻言,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疟疾的病例是多了些。防治这一块,一定要做好。尤其是大学这类人多、密集的环境。” “陈院长,您说的是。”郝仁连忙上前。“咱们四九城里,就属贵院经验丰富,医术高明。在工农群眾里,那也是有口皆碑,交口称誉。” 郝仁的话很好听,陈院长也很乐意听。 “都是虚名,我们只不过是尽了本职工作。”陈院长笑了起来,身后的几个白大褂也跟著笑了。“小李,你带著郝医生好好学习一下墙上的《疟疾防治规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陈院长一眾就下楼了。 李大夫抹了一把冷汗,和陈护士对视了一眼。 “弟啊,还得是你啊。”李大夫心有余悸的说道。 郝仁笑了一下:“陈院长挺和蔼可亲的,怎么把你嚇成这样?” “嗨!你是不知——”李大夫话刚说了一半,陈护士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到底进不进去的?”这位的语气,倒有些不好了。 李大夫连忙扯住郝仁的胳膊,一起走了进去。 隔离病房很大,整整齐齐的布置了数十个病床。床上的病人,有的只盖著肚子迷糊著,有的却裹紧了床单喊著冷。 “这位病人就是你之前接诊的。”陈护士走在前面介绍著。“早上已经打了退烧针, 体温怎么还没降?”陈护士的手搭在了病人的额头上,有些异的说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大夫叫醒了病人。 “有些冷。”病人缓缓醒来,虚弱的回道。 郝仁凑近了拿起病人的手,端详了片刻。指甲发细,应是疤疾后期了。 “陈护士,他这种情况,需要补充盐水了吧?”郝仁这会儿也正经了起来。病人高烧出冷汗的时候,补充盐分是必不可少的。 疟疾病人的症状,陈护士还是了解的。赶忙点头回道:“我这就去找病房医生。” 说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师兄。”郝仁连忙掏出青蒿素小丸子。 李大夫咽了口唾沫:“弟啊,这可是后期了。你这药丸———·行不行的?”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没有效?郝仁自然是知道的。自青蒿素问世以来,它便成为了治疗疤疾的首选药物。不但毒性小,而且见效快。即使是重度疟疾,口服青蒿素两小时也能见效。更何况现在的疟疾,根本就不用考虑耐药性的问题。 李大夫接过小丸子,仔细的嗅了嘎,柴胡、蜂蜜?倒是像清热的蜜丸,即使效果有限,也不会有什么反作用。 “一颗?” “一颗。”郝仁回到。每颗小丸子里,他都精確的放入了两克青蒿素。这是考量青蒿素纯度之后的添加量。 病人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医生,还是认了出来,这是当初入院时的接诊大夫。他接过医生递来的药丸,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见病人服下了小丸子,郝仁使了个眼色。李大夫会意,两人便起身离开。 二楼走廊,李大夫拉住了郝仁。 “弟啊,下次这事可千万別再找师兄了。”大热天的,李大夫竟出了一身冷汗。 郝仁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兄啊—他这可还得吃几天吶。” “啥?还要几天?”一次就要了哥们几儿的半条命,还要再来几天? 郝仁连忙安慰道:“师兄,您別怕啊。您想,这次要是见效了。后面是不是就没那么多担心了?” 李大夫刚要急的跳脚,却是被郝仁的话点醒了。对啊,如果是有了效果“ “这事咱可先说好。要是见效了,接下来的两天我这边直接开药单子。”李大夫斟酌了一下,作为病人的接诊医生,这点他还是可以做到的。“可若是没见效,那只能到此为止。” 郝仁点了点头,自家师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这药的名字?”药单子上可是要写药名的“抗虐丸。”郝仁回答的斩钉截铁。 “抗疤丸?”李大夫重复了一遍,名字倒是和疤疾掛上了,只是这效果“ “抗疤丸,这名字倒是挺好!” “那是自然。”郝仁话说了一半,突然发觉有些不对。自家师兄可是还站在一旁,声音怎么从背后传来了? 李大夫这时也察觉到不对了,和郝仁对视一眼后,两人艰难的转头向身后看去。 身后,以陈院长为首,站了一群人。人群里,陈护士煞白著小脸,紧张的看著他们。 “没想到,郝医生还是深藏不露啊。”陈院长盯著郝仁,冷冷的说道。“不知是哪位国手的高徒?竟然做出了治疗疤疾的抗疤丸。” 虽然学的是西医,推崇的也是西医。可陈院长自认,他对中医还是了解的。中医在治疗疟疾上,无非就是柴胡桂枝汤、大青叶汤、甘草汤等等。抗疟丸?他还真是没听说过。 郝仁乾笑了两声:“陈院长,您一定是听岔了。我和李医生探討的是,牛黄解毒丸。 北此时,李大夫已是汗如雨下,听到郝仁的话,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陈院长,郝仁说的对。我们刚才在聊牛黄解毒丸吶。” 得儿,一著急直接喊名了。 牛黄解毒丸,確实具有解毒杀虫,燥湿祛痰,截疤的功效。可你们俩,是要把我们这群人当成傻子吗? “陈护士,你刚才看到的蜜丸是什么顏色的?”陈院长没搭理他们,反而问起了陈护士。 两人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原来是不小心给陈护士看到了这叛徒!枉为人嫂! 陈护士煞白的小脸忽又涨红了起来,小声道:“好像是黑色——“” “黑色?”陈院长笑了起来。“可著咱们四九城,有哪家的牛黄解毒丸是黑色的吗? 怕不是放坏了吧!” 后面的几个医生,也笑丁起来。 “李医生,咱们院长也是学丨中西的亨物。您吶,还是老实交待吧。” “清热化毒的蜜丸里,仇色的也就五福化毒丸,十一味——“” 有医生还未说完,便被陈院长瞪丁回去:“你倒是挺丁解中医的。” 那医生立马若寒蝉,不再言语。 陈院长看丁看郝仁,又看丁看李大夫:“先把这两位请到保卫科。再去通知郝医生的单位,叫他们来领亨!” 此时,青作大学化工系的系主任办公室里。老张拍起丁桌子:“他亨呢?!” 第96章 你要做保尔柯察金吶! 第96章 你要做保尔柯察金吶! 老张的火气,不是没来由的。 就在两天前,他还特意叮嘱了郝仁:“催化剂厂的设备已经到位了,这几天就能完成电力配套。你要儘快把你的这些乾草渣子处理完,隨时做好试生產的准备。” 没成想,虽有了千叮哼万嘱咐,这小子还是能“旷工”。 坐在他对面的曹主任,端起茶杯吹了两下:“老张啊,长工也有三天假不是?再说了,你到我这坐了可有半个来点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老张起身关上了门。 “催化剂厂的设备已经就绪了,今儿上午就能送上电。”老张的嗓音低了起来。“我这趟过来,就是著急带他过去。毕竟咱要提前把设备调试好不是?” 曹主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倒也是。厂址在哪儿?” “就在这个位置。”老张摘下墙上的地图。“周边有轧钢厂、工具机厂、汽车厂、机修厂等等。也算是咱们的工业集中区了。这个位置,还有这个位置,架了两个高炮营。此外,这两个点,也驻扎了一个团。” “这保卫的规格有点高啊。”曹主任咋舌道。 老张笑了起来:“就这么点家底,可得把它们守好了。上面开会的时候,几个大领导恨不得把它们拴在裤腰带上!”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曹主任和老张对视了一眼后,正襟危坐了起来。 “请进。” 来的是校医室的。许是跑的急了些,热的满头大汗。 “曹主任,郝仁是你们系的吧?”来人直接问道。 曹主任愣了一下,校医室的问起郝仁,莫不是生病请假了? “是我们系的。他——病了?”曹主任说道。 一旁的老张颇有些急躁起来:这节骨眼儿上,怎么还生病了? “那倒不是。我们这边接到人民医院保卫科的电话,说我们校医室的郝大夫被他们扣住了”来人似乎在恋著笑。“找值班老师打听了半天,才知道他是你们系的。” 被保卫科扣了? “老曹,你这管理水平可不行吶。好好的大学老师,竟然被医院保卫科给扣了?这像话吗?”老张这会倒是放下心来,也有心情挪输几句了。 曹主任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医院的保卫科,怎么还能扣人呢? “对方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这个倒是说了,好像是干涉院方治疗。”来人也疑惑起来。“曹主任,你们这位郝老师,还懂得治病吶?” 曹主任摆了摆手,送这位校医室的出了门。 “怎么著儿?咱们走一趟?”曹主任看向老张,无奈的笑道。 这小子啥都好,就是太能折腾了。前儿生物系的系主任还跑来告了一状,不但“偷”了人家的设备,顺带还拐了人家的学生做免费劳力。 这是一名老师能干出的事儿?不过回想起那天,生物系系主任的表情,曹主任心底竟然升腾起几分快感。平时借个东西忒不爽利,现在被整治了吧!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现在几点了?”老张问道。 “快十一点了。”曹主任看了看手錶。 “那就著急,咱们下午六点过去。”老张坏笑著。“饿这小子两顿,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也能少些折腾!” 曹主任闻言,抚掌笑曰:“兄长此言大善!” 医院保卫科的小房间里,郝仁感觉自己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 “兄弟,来根烟。”郝仁朝著门口的保卫,挤眉弄眼了一阵。 “滚蛋!”那保卫的嗓门可不小,连一旁的李大夫都嚇得一哆嗦。“得罪我们院长还想好儿?姥姥!” 说完,保卫转身便出了门。 身后,幕地传来郝仁的一声大喊:“谢了啊,兄弟!” 谢你妹啊,神经!保卫回头看了眼,顺手关上了门。 “拉』一声,火柴燃起来了,冒出火焰来了,整个小屋也亮堂起来了。 李大夫接过郝仁递来的烟:“弟啊,没搜乾净啊?” “藏著吶。”郝仁笑了笑。说一包烟了,就连柴米油盐那些傢伙事儿,实验室里也都存了点。“师兄啊,这次是我连累到你了。” 有没有连累,还是两说。但这个態度,郝仁得表达出来。 李大夫吐了个烟圈:“弟啊,你可別瞎话,咱俩可是什么都没干吶。我是病人的接诊大夫,跟踪观察一下病人的病情,很合理吧?” “很合理”郝仁想了一下,还真是没毛病。 “退烧针没见效,就服了丸中药,是不是也很合理?” “合理。”郝仁又点了点头。 这会儿功夫,李大夫又支棱起来了。 “所以说,咱们现在面对的关键问题,就是那丸药,有没有效果。”李大夫想了一下,又降低了一下要求。“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效果——也行。” “应该是有效果的。”即使知道结果,这时候话也不能说满嘍。 “我能闻出来的有柴胡、蜂蜜,还有別的吗?” 郝仁想了想,还是决定胡几个:“桂枝,黄芩,人参,甘草——“” “停停停!你可瞎扯了,这丸子里可是半分的甘草味都没有。”郝仁才扯一半,李大夫就急忙喊停了。“而且,你这就一柴胡桂枝汤的方子-你不会是把柴胡桂枝汤搓成丸子了吧?” 不愧是师兄啊,脑补的甚合我意。 郝仁连忙点了点头:“还得是师兄您啊!这么快就弄清我这蜜丸的精髓了!” 李大夫竟也笑了起来:“算咱俩运气好,柴胡桂枝汤倒也对症—” “师兄,按您这见识,中医造诣可不低吶?”郝仁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李大夫连忙看了看门外,见没啥动静,才说道:“打小在家里跟在大人屁股后面,学了点皮毛。后来镇上开了西药诊所,就去讲习所学了西医。再后来就分配到了这里。” “师兄,你们这位陈院长,好像对中医有很大的成见吶。”郝仁声音又小了点。 “嘿!这可真让你给说准了。何止是很大的成见,简直就恨不得没有过中医。”李大夫的声音,愈发的小了。唯恐有人听了去。 “这是因为什么?”郝仁也有些好奇了。以后那可能是因为利益现在倒不至於吧? 李大夫嘿嘿笑了起来:“弟啊,你想想,这第一批学西医的都是些什么人?有农民吗?有工人吗?他们学成归来后,骨子里烙印著面对西方文化时的自卑,外在上却处处透著西医在中医面前的傲慢。” “何氏夫妇,听说过吗?整日里喊著打倒中医,背地里却又靠著中医救命。” 李大夫正高谈阔论著,『哎扭”一声,门开了。然后,就看到陈护士进来了。 “李医生。陈院长让我通知你,回去写份检討交上去。”陈护士声音不大,吐字却很清楚。 郝仁看了李大夫一眼:哥啊,这娘们儿可不像好人吶。 李大夫也看了郝仁一眼,示意他淡定。 “我出去了,那我师弟呢?”李大夫还是很仗义的,此时都没忘了师弟。 “他得在这等著。”陈护士不紧不慢的回道。 “让我写检討可以,得把我师弟也带出来。” “郝医生的单位不来人,他就出不去。” “他要是不出去,哥们儿今个儿也就不出去了!”李大夫掷地有声的喊道。 这时陈护士笑了,凑了前来:“李医生,那你可想好了。今儿可是月初,领薪的日子“领薪—-当然是要领的。”李大夫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弟啊,你撑住嘍。等师兄领了薪·—.” 陈护士却没这么好的耐性了,『砰”的端了一脚:“哪这么多废话,赶紧走。” 李大夫回头看了郝仁一眼,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弟啊,不是师兄无能,实在是“ 小房间里,陈护士瞪了郝仁一眼:“打今个儿起,没事少找他。” 郝仁点了点头。忽又露出整齐的大白牙,大声喊道:“知道了,嫂子!你赶紧带我哥回去吧!” 要那间,陈护士的脸蛋就涨的通红。然后化成一只受了惊的兔子,飞奔出去。 隔离病房里,李大夫有些喘喘不安:检討书才写了一半,就被喊过来了。莫不是,病人出事了—— “李医生,药丸还有吗?”陈院长移开了落在病人身上的视线,看向了李大夫。 李大夫摸了摸兜,兜里面的纸包里还有几天的药量。接过李大夫递来的药丸,陈院长仔细的嗅了嗅:嗯,柴胡,蜂蜜·—盐? “陈院长,病人这是?”李大夫小心翼翼的问道。 “疤疾的症状已经消失了。”陈院长说著话,把丸子递给了旁边的护士。“用量知道吧?” 压住內心的惊喜,李大夫连忙回答:“隔两小时后,再服用半丸。明天开始,每日半丸。” “陈护士,记得两小时后给药。”陈院长话一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一起去保卫科。” 保卫科里,郝仁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学校离这是有点远,可眼瞅著天都要黑了,怎么还没过来? “郝医生。”陈院长还是先开了口。“这些药丸是从哪里来的?” 对於药丸的来歷,他是不相信李医生的说法。这么年轻的中医,怎么可能做出这『抗疟丸”? 郝仁笑了笑:“祖上传下来的。” 陈院长一露面,郝仁便知道事成了。既然事成了,哥们儿哪有功夫和你们吧。 听了郝仁的说辞,陈院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小子是真把我们当傻子吶?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药丸的湿度、黏度等等,他都瞭然於胸。一触到那些丸子,他就知道:这些丸子的製作日期,不会超过一个月。 “郝医生,你应该知道,目前咱们的抗虐形势,十分严峻。”对付年轻人,还是要先激发他们的情怀。 果然,郝仁沉默了片刻,小声回道:“人参太贵了。” 人参?陈院长想起了,药丸上传来的那股柴胡味。 “你不用担心药材的问题,这些我们会解决的。”陈院长和顏悦色了起来。“还有没有別的比较特別的药材。” 他学的是西医,自然知道有效成分的重要性。不管是柴胡,还是人参,早已在疤疾上测试过,並没有什么效果。他可以確定,一定是別的药材里,带有针对疤疾的特效成分! “我可以抽根烟吗?”郝仁扭捏的问道。 “当然可以。”陈院长的声音很温和。 几分钟后,见郝仁一动不动,陈院长沉不住气了。 “郝医生,怎么不抽呢? “我也没烟吶。”郝仁扯著衣兜比划了一下。 陈院长额头的青筋几乎要跳出来了,可他还是克制了一下。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周科长!有烟吗?”他喊道。 打门外立马进来一人,汕汕的放下包烟。 郝仁吐著烟圈,思了片刻:“陈院长,我已经很用力的去想了,愣是没想起来。” 砰”,陈院长拍著桌子跳了起来。 “大义面前,你怎么能有扫自珍的狭隘思想!这不是我个人,也不是我们医院要你这秘方,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的疟疾患者!”恍惚中,仿佛有一道圣光从陈院长的脑后升起,宛如佛陀。“你要提高你的觉悟!不要做落后的巴適马金奇,而是要成为保尔柯察金那样的人!” 陈院长的一番话,听呆了对面的郝仁。就连他嘴角的香菸,也掉在了地上, 这特么就是一圣人啊!郝仁不由得自惭形秽了起来。 “不瞒您说,这方子—我一早就给我嫂子了。”郝仁想起了『不为人嫂”的陈护士。心里暗道,不把你弄得『非李不嫁』,我郝某人道心不稳啊! “你嫂子?”陈院长皱起了眉头。 “就是——” 郝仁刚要说话,小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郝老师,您这是怎么得罪医院了?”老张一脸怪笑的说道,同行的曹主任似乎也在压抑著自己。 “两位领导,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二位给盼来了!”郝仁激动站起身,迎了上去。 第97章 文化人满肚子墨(huai)水 第97章 文化人满肚子墨(huai)水 陈院长狠狠的瞪了保卫科长一眼,领导还没完事呢,怎么能把人放进来? “院长,他们是—证件——”见陈院长脸色不好,林科长连忙小声匯报著。 他刚匯报的时候,陈院长还阴著脸;渐渐的,陈院长的脸色舒展开来;等他匯报完,陈院长竟已是满面笑容。 “原来是上级领导,欢迎欢迎。”陈院长抓住老张的手,用力的摇晃著。 老张摇晃的更用力:“这次过来,是为了郝仁干涉贵院治疗的事情。出现这种状况,主要原因还是我们管理不到位。你放心,待他回去后,我们一定会严厉批评,多加教育。” 陈院长感受著手上传来的力道,笑容有些僵硬了。 “张领导,郝医生怎么还成了郝——老师了?”陈院长揉了揉手腕,疑惑的问道。 老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曹主任。 “陈院长,这个就是我们学校內部的事情了。”郝仁的身份变换,那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更何况,你一个医院院长打听这事儿,和你有关係吗? 陈院长略有尷尬的笑了笑,决定还是直截了当一些:“那咱们说正事。我们隔离病房的重度疤疾患者,服用了郝老师提供的蜜丸后,病情迅速稳定下来。 我们院方,希望郝老师可以把蜜丸的方子责献出来。以供我们深入的进行研究,早日解决疤疾肆虐的问题。” 疤疾?老张和曹主任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震惊。 “郝老师?”老张用探寻的眼神看向了郝仁。 “陈院长,不是跟您说了嘛。方子给我嫂子了,这事儿您问她就成。”郝仁站起了身。“领导,咱们这就回去吧?” 见郝仁起身,陈院长连忙站了起来,著急的问到:“郝老师,您可还没说你嫂子是谁吶。” 一旁的林科长闻言,立即是喜上眉梢。这事您问我就成,我老林知道!就上午那嗓子『嫂子”,整个保卫科可都听见了。 “院长,这事儿我知道。他嫂子就是陈护士,和李医生———· 林科长的话只听了一半,陈院长就感到头晕目眩了起来:自家养了二十年的小白菜,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拱了?听保卫科长这意思,他们是都知道了?就我还蒙在鼓里?季这小子真特么不是人啊· “院长,院长!快来人,院长晕过去了!”林科长扯著嗓子乾嚎。 眼瞅著忙乱起来,老张三人也是出门上了车。 行驶了一段距离后,老张最先忍不住了。 “郝老师,陈院长说的疟疾那事儿?” 牵扯到了疤疾,老张不可能不急。 “两位领导,这车里可闷著吶。要不等回了学校再说?” 车里说这事?郝仁摇了摇头。如今奎寧已经有了耐药性的苗头,接下来青蒿素就是治疗疟疾的主力。所以保密是一定要做好的,可不能为了wto的一封感谢信,就一股脑的掏心掏肺。 那特么不是傻吗? 系主任办公室里,郝仁端著饭盒理头猛干。 “这里就是催化剂的厂址。”老张和曹主任拿著地图,在一旁指点著。 郝仁抬起头看了看,回应道:“地方小了,旁边不是还有一片厂房吗?改成中药仓库,咱们赚外匯!” “外匯你是说?”老张有些激动的问道。 “医书里不是有治疗疤疾的方子吗?”中医上治疗疤疾的方子並不少,郝仁胡起来也没啥压力。“我对比了几个方子,在排除了柴胡、桂枝、人参等通用药材后,最终锁定在了青蒿上。” “毕竟,中医里可没有『有效成分”这概念。前段时间搞的那些乾草渣子, 就是为了提取其中的有效成分。从今天的结果看来,预期还是好的。” “张领导,这里还有一些蜜丸。大样本验证药效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服用量就按照首日一颗,次日减半来。” 老张接过药袋,看了看里面的蜜丸。 “郝老师,既然已经提取了有效成分,为什么不直接做成片剂?”老张疑惑的问道。 郝仁笑了笑,把饭盒里的菜、饭搅拌在一起。 “奎寧因为原料產地的问题,一直把持在西方人手里。不但获取难度大,价格也是居高不下。现在,咱们也有了治疗疟疾的药品。如果把它单独做成片剂, 以西方的仪器设备,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破解的。” “现在,我们把它和其它中药材混在一起-就像这碗饭菜。那检验有效成分的工作量可就大了去了。而且,即使他们锁定了有效成分,又怎么確定该有效成分的来源?他们又怎么能想到,药丸的十几种中药里,没一个是有用的!” 曹主任听的有些发麻,这小子怎么长了这么多心眼? 老张却连连拍手叫好:“还得是你们文化人吶!这一肚子坏水—墨水,就是好使!” “张领导,药丸里用的中药。只要不犯冲,咱们就挑那些最便宜的来。”郝仁想了片刻,又继续说道。“黄蒿的收集,现在就要开始了。这种草药,是从来没有过人工种植的。今年就要准备好採集留种。” 郝仁考虑的很周全,老张点了点头。 “种植地也不用选平原良田。就放在山沟沟里种植,一来是山沟里的保密性好,二来可以给当地的山区百姓多个营生。” 这年头,山里人想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黄蒿种植在山里,那可是再恰当不过了。 “你这个想法很好。”曹主任夸讚道。“山区百姓,日子过的还是苦。有些山区是『七分山,两分水,一分地”,更多的连这个都达不到。只能在石头缝里种些红薯、土豆。”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来了。”老张放下手中的笔,合上了笔记本。“现在还不到七点,大样本验证的事情今晚就能联繫好。” 老张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向上匯报的时候,我会著重强调化工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他还有下半句没说出来:不然,来自卫生部的阻力可不会小。 第98章 第一製药厂 第98章 第一製药厂 翌日清晨,因著心里还装著事,郝仁便早早的来了学校。 没成想,他早,有人比他还早! 看看老张顶看的那对黑眼圈,郝仁也不免晞嘘了起来。这憔悴的神色,一准是熬了通宵。 “张领导,今儿来的这么早?”郝仁说著话的功夫,打开饭盒露出几个大包子。这可是早上出门前,秦淮茹特意叮嘱的。 老张也不客气,接过郝仁递来的包子,大口吃了起来:“这份报告你看一下。选取了50例重症疤疾患者,昨晚九点钟第一次给药;凌晨四点第二次给药。 无论是见效速度还是治疗效果,都非常好。” “为了这事,几位大领导也都是熬了一宿。要不是我拦著,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可不止我一个了。” 这老张也真是忒实诚了。 既然大领导们想见见俺,就让他们来唄初次见面,大领导们总不好空著手吧?万一大领导们一时技痒,留点墨宝、言,那岂不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上面怎么说?”郝仁直接切入正题。 “这整的啥包子馅?怎么又是枸杞又是韭菜的?”塞了俩大包子后,老张开始批评起包子馅了。 郝仁翻了翻白眼。人啊,就是得饿著,一旦吃饱了——-他就容易撑著。 见郝仁没接话,老张又继续说道:“『抗疟丸”的治疗结果一出来,几位大领导就和我们化工部交换了意见。一致认为应当成立一家製药厂,担负起为广大人民群眾研製新药的任务。” “而且不但要研製新药,原有的任务也不能落下。现擬设立四九城第一製药厂;撤销原规划的催化剂厂,併入新设立的四九城第一製药厂。” 仔细听著老张的话,郝仁不时的点了点头。这个结果,还是在他预料之中的。只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 “张领导,四九城第一製药厂是市属还是—“” “由化工部直接管理。”老张小声说道。 “领导班子確定了吗?”郝仁终於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老张犹豫了片刻后,才回道:“化工部这边暂定由我出任厂长——” 话未说完,郝仁便叫了一声好。以老张承上启下的能力和资源,由他进厂领班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卫生部那边,副厂长的人选还没定。”老张又继续说道。 “卫生部———-副厂长?”郝仁愣了一下,旋即又明白过来。既然是药厂,又怎么能离了卫生部? “抗疟丸和催化剂两项,由你单独负责。”老张严肃了起来。“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天很热,老张的坐骑里更热。 郝仁几次想把车窗摇下,都被老张制止了。原因竟是,这几块车玻璃全是钉死的—. 老张也略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咱们当初缴获的战利品。配套的零部件, 是一样也没有。只能先找了几块玻璃,凑乎一下——— 郝仁这会却看著车外出神:“张厂长,我怎么感觉这道儿挺熟悉的?” “你可乱喊,通知还没下来吶。”老张也热的受不了了,扯著扇子『呼呼”的扇了起来。“能不熟悉吗?再往前两里地,就是你们轧钢厂了。” 听老张这么一说,郝仁才恍然大悟。可不正是娄氏轧钢厂吗?只不过,地图上的轧钢厂是不是大了点? 小破车开的很快,也开的很稳。 趁著老张没注意的功夫,郝仁偷偷的用手指扒了条玻璃缝,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又行了大概十分钟,车子便“哎扭”一声停在了一处厂门前。 “请出示证件!”保卫的脸庞晒得黑,声音却依然很大。 司机打开车门,下车出示了证件。又有两名保卫,透过车窗查看了一番后, 这才放行。 “有人提议,第一批工人要从院校里挑选,被几位大领导否决了。”进来后,老张、郝仁便下了车。“大领导说,咱们药厂不一样。未来涉密的东西会很多,所以在工人的挑选上,优先要考量忠诚。” 顺看老张手指的方向望去去,远处围墙的旁边最立看一排排低矮的瓦房。烈日下的瓦房前,站看一排排的草绿装。 “都是打前边退下来的。”老张笑了笑。“这帮人原想著回家种地吶,没成想,都被我给弄过来了。” 郝仁也笑了。院校?这年头的院校人,他们中的大多数可跟工农沾不上边。 哪有草绿装可靠? 两人继续走著,来到了一处岗哨前, 老张又指著不远处的一排岗哨,介绍道:“以这排岗哨为界线,那一侧是抗疟丸和催化剂的车间厂房。这一侧是咱们製药厂的车间、食堂、宿舍等等。” 郝仁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张领导,中药材的仓库不能设在这边。最好是设在抗疤丸的同一侧。” “说说看。”老张没弄明白郝仁的意思。 “如果抗疟丸的生產车间和中药材仓库离的过远,那么有心人完全可以通过中药材的领用情况,推测出配方。”郝仁解释著。“所以,不单单生產车间要保密。原料仓库,更要保密!而且,中药、西药的生產是完全不同的。两者分开, 也有著安全上、污染上的考量。” 郝仁的这些话,老张是懂了一半猜了一半。安全,他是知道的。不就是防火防盗吗?可污染是个什么东西?他却是有些弄不明白了。 “污染—是什么个意思?”老张还是问出来了。郝老师年龄虽是小了点, 可好岁也是大学老师。请教他,不寒! 郝仁想了一下,打了个比喻:“就好比在一筐馒头里,出现了一个有霉点的馒头。那么我们就要赶快,把这个有霉点的馒头拿开。不然它的霉点,会传给整筐的馒头。” “所以,咱们要防患於未然。提前隔离开那些有可能造成污染的因素。” 老张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郝老师,还是你想的周全。这样看来,药厂的布局还是重新规划一番比较好。” 轧钢厂里,娄半城半躺在座椅上思付著。 那药,郝大夫还有没有了?毕竟,他有个朋友比较需要— 第99章 副厂长来了 第99章 副厂长来了 “郝老师,这边的保卫可真严嘞。”李艷拍著小胸脯,颇有些后怕。 原以为这里的保卫和厂大门的保卫是一样的,没成想几人刚靠近了些,对面就把枪举了起来。嚇得他们一阵后退,忧忧不敢言语。 郝仁笑了笑,连忙安慰了几人一番,才继续说道:“你们都是第一次来,他们谨慎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经过这一遭,你们应该也明白这里的保密程度了吧。” 抗疟丸』这边的保卫,可是和製药厂独立开的。说这几个学生了,就算是老张要进来,也得提前打声招呼。 更別说— 老郝还事先交待了一番:“你们是精英中的精英,尖刀里的尖刀。所以,保卫工作更要严格。管来的是谁,都把枪空枪举起来。咱们先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再从行动上限制对方。” 保卫们一致认为,郝领导的话有道理。也就照著他的话去做了。 “曹主任、胡教授,都和你们说了?”郝仁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 闻言,几人点了点头。 “催化剂车间已经调试完毕。王浩,明天开始,你带著工人熟悉一下生產流程。”郝仁拿了张表格,写写画画著。“东北传来消息,老大哥援建的尿素厂会提前三个月完工。趁著这段时间,你要把工人培训好。尤其是车间管理,要严格遵循六·—..—嗯·—.车间规范。” 抽空得引导他们把6s弄出来。为什么不自已提?你一个药学讲习所毕业的, 怎么懂得这么多? 对於这些超出自身阅歷、学识范围的“小东西』,郝仁还是很有笔数的。 “范哲,这份文件是近些年西方国家的药物专利。你带著徐贺,通过分子结构式先把路线擬定出来。”郝仁边说著话,边把文件递给了范哲。 范哲接过,翻看了一下便道:“郝老师,怎么还有农药的专利?” “是吗?”郝仁故作不知。“那就顺便做了吧。这玩意儿比药物合成可简单多了。” 见范哲点头,郝仁又看向了林国栋:“国栋,煤制氢的中试放大,这几天抽时间把它做了。让周凯协助你,实验时务必要注意安全。” “周凯,煤制氢的实验结束后。你挑选一些工人,培训他们做小试的能力。 过段时间的看反应、跑柱子,可是要耗不少人力。” 林国栋几人领到郝仁的任务安排后,便出去忙活开了。李艷却有些急了,郝老师是不是忘了给我安排? “郝老师—.—.”她试探著喊了一声。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郝仁笑出了声来。 “你吶,有更重要的任务。”郝仁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接著拿出了笔记。“中药车间现擬定生產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和清热蜜丸。” “啊?郝老师,我不懂中药啊—.”李艷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你先別著急,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两款药品的生產流程,都一样简单。”郝仁站起身来,把笔记本放在了李艷面前。“去药材熬煮后,收汁浓缩成膏。然后乾燥、粉碎、包装,颗粒就算是做成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这两款药的药渣子,一定要把它们收集好。乾燥、磨粉,发到清热蜜丸车间待用。” 说到这里,郝仁停顿了一下。抗疟丸里加了这两款中药颗粒的药渣,满打满算才不过七八种中药要不要再加点別的? 可要是再加点別的,那特么成本不就高了吗? “郝老师,清热蜜丸用药渣子做,会不会效果不太好?”李艷怯生生的问道。中药,她是不懂的。可药渣这一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这事儿万一被上面知道了,郝老师不会被毙了吧?想起前段时间,报纸上登的那帮商人,李艷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郝仁憋著笑意,瞎瓣扯道:“中药材也是讲究五行的。既然是清热蜜丸,当然要先把药材里的火气去掉。火气不去掉,怎么会有清热的功效?所以,要先把中药熬煮一番,去掉它的火气。然后再取出药渣,磨粉待用。你明白了吗?听懂掌声!” 李艷並没有听明白,自然她也是不懂的。可这些,並不妨碍她给郝老师捧场。 她正待伸手鼓掌,林国栋突然冲了进来。 “郝老师,您快下去看看吧。保卫那边好像吵起来了!” 宋院长.—..宋副厂长现在很恼火。 一得了设立製药厂的消息,他就立马积极起来。好不容易通过了直属领导的考验,以为厂长是手拿把掐了。没成想,那帮搞化工的横插一脚,拔了头筹。只给自己,分了一个副厂长的职务。眼瞅著要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想想就特么来气! 好在化工部的老张,只是掛了厂长的名。厂里的一概事务,还是自己说了算。他的心情,这才又好了起来。 可如今这场面.— “你们不能进去!”保卫举起了枪宋副厂长和身后的几人,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看清了!这是咱们製药厂的宋厂长。”有人大声喊著,『宋厂长』仁字上还加重了音。 见他们退后,保卫也放下了枪:“厂长也不行!必须经过我们郝领导的同意,你们才能进去。” 宋副厂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什么特么的好领导?还能比我这副————·厂长的话还好使? “你把他叫过来,就说我在这等他!”毕竟是做过天桥医院院长的人,如何拿捏手下,他还是在行的。 “我不能离开岗哨!”保卫大声喊道。 “那让我们先进去,等下—— “你们不能进去!” “那你—” “我不能离开岗哨!” 保卫的回答很完美,完美到他们找不出半点漏洞。 不远处,郝仁停住了脚步。 “郝老师,怎么那人瞧著有些面熟?”见郝仁停下,林国栋也连忙停了下来“是有些面熟。”郝仁点头应道。 林国栋往前凑了凑,仔细打量了一番:“郝老师,那人好像是小宋的院长父亲。” 哈?郝仁这才想起来!可不就是天桥老宋吗? 第100章 一粒一盒 第100章 一粒一盒 副厂长的办公室里,司机小苟正一五一十的匯报著。 “叔,都打听清楚了。”小苟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了桌面上。“咱们来的比较突然,厂办那里准备好的详细就没来得及给您。” 宋副厂长接过文件,仔细翻看了起来。 “怎么会是他?”他语道。“莫不是咱们药要產霉素?” “叔,这人您认识?”小苟拿起扇子,对著宋副厂长轻轻扇了起来。 小苟的行为,宋副厂长很是受用,也不枉自己的一番操作。 “上个月,我家那小子不是进了青华的课题组吗?这位郝老师就是负责人。”说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要不是老曹从中作梗,那子这次应该也会跟著过来。” 小苟侧著身子瞄了眼文件:“叔,这不就是我弟说的催化剂项目吗?怎么会在咱们药厂里投產?” 宋副厂长笑了笑:“当初你爸抽著你,你都不读书。现在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药厂是要生產半合成青霉素了。药物合成,可不得用上催化剂吗?” 小苟挠了挠头:“嗨,您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来之前,我爸就嘱咐了。一切都听您安排,您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他嘴上说的爽快,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父亲苟科长,可是把小宋安排进了青华; 轮到老宋这里,自己倒被安排成了司机。这特么差距也太大了吧? “你再去厂办跑一趟,催一催安装电话的事。”宋副厂长吩咐著。一想到被保卫拦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些年了,自己何时受过这气? “放心吧叔,刚才就催过了。”小苟手里的扇子,又快了几分。“等装了电话,看这姓郝的还敢不敢——” “砰』!宋副厂长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你以为装电话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对郝老师呼来喝去的?!”宋副厂长阴著一张脸,大声呵斥道:“我劝你,早点放弃这种狭隘的想法!装电话,是为了更有效的沟通工作,是为了更好的建设发展咱们製药厂,是为了更好的握成一个拳头为人民服务!“ 你是蜡烛吗?特么的不点不亮!甭说现在还没掏乾净姓郝的技术,人家的底细你也没打探清楚吧?轧钢厂的大夫?四九城里的大夫多了去了,又有哪个能“三级跳』?! 宋副厂长的这番话,嚇了小苟一跳。直到看见宋副厂长的眼神,他才注意到门还没关。连忙走到门前,探头看了眼外面,这才把门关上。 “叔,我错了。”小苟低头道歉。 宋副厂长看了他两眼,低声说道:“门都没关,你就敢瞎掰咧!被人听到怎么办?!” “叔,那咱们——” “咱们要积极配合郝老师的工作,儘快把厂子运转起来。你呢,也不要閒著。回去找你爸打听一下,看看他那有没有信得过的人。郝老师一个人挑担子太辛苦,咱们要给他分担分担。“ “叔,你家那弟弟——” “他已经被老曹注意到了,是不成了。再说,父子哪能在一个单位?这影响——多不好!” 宋副厂长说著话,心里后悔著。早知道就该学学那帮人,给儿子改个姓名,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中药材仓库里,郝仁拉著供应科的潘科长嘀咕著。 “潘科长,药品的包装务必要分出档次来。就拿这抗疟丸来说,供应给咱们自己医院、诊所,简简单单的玻璃瓶就成。可要是搞外匯—那就得包装大气上档次!搜搜扣扣的可不成!“ “郝老师,抗疟丸的事,老领导都交待过了。这事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潘科长答应的很乾脆。 郝仁笑了笑,老张办事就是靠谱,关键岗位都安排妥了。 “国內的抗疟丸,50粒一瓶包装。搞外匯的——一粒一盒。” “—粒?是不是少了点。”潘科长有些迟疑的回道。 “是少了点哈。”郝仁想了片刻。“那就把外层蜡封,多搞大一圈。再有,包装盒务必精美,甭在乎那点包装纸的钱!纸张的手感要好,要够厚实,要让他们吃了里面的药,盒子都不捨得扔!” “印刷一定要精美,金漆、银线什么的,全给我整上。主打一个,一看就特么不便宜!还有——药品说明书上的药材图案,一定要栩栩如生!什么大千啦,白石啦,让他们也参与参与,做做贡献。“ “最后就是,要多宣传宣传咱们的文化。唐诗、宋词、五角红星,中英意法苏五国语言全印上。” 潘科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前两条都没问题,最后一条有些难度。” “潘科长,我们要做的——不就是那些有难度的事吗?有难度要上,没有难度创造难度也要上!” 听著郝老师的话,潘科长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思忖了一番后,还是答应了尽力去做o 四合院倒座房的门前,面朝东的偏房已是打好了地基。偏房只有两间,背靠西墙,南搭著倒座房,北面则连著垂门的院墙。 “大哥、二哥,歇会儿喝口水吧。”秦淮茹朝著秦奔波、秦溜达兄弟喊道。 “歇啥?趁著太阳要下山的这会儿,得干快点才成。”秦奔波瓮声瓮气的回答著。 郝仁原想著找个把式带帮人,就把偏房起了。没成想,俩大舅哥听说了这事后,拍著胸脯表示要把这事给他办了。 於是,俩大舅哥白天起偏房,晚上就在医务室里凑乎住下了。 “淮茹。”秦奔波边砌著转头,边喊道。“之前妹夫说的那事儿——” “放心吧,他办事儿八九不离十,稳得很。”秦淮茹端著茶缸递了过去。“哥,別赶的这么急。等他回来,让他给你们搭把——” 秦淮茹话未说完,两兄弟就嚷嚷开了。 “妹夫身体都那样了,你怎么还想著让他干活哩!” “我们可都瞧见了,他手抖的厉害。”秦溜达小声说著,唯恐被別人听到。 听了两位堂兄的话,秦淮茹瞬间便涨红了脸:身体都那样了——手抖得厉害——,莫不是郝仁找堂哥诉苦了? 第101章 大力生子丸,用了都说好 第101章 大力生子丸,用了都说好 大舅哥进城的事儿,郝仁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趁著现在进城还不算太难,得赶紧给大舅哥安排好工作。一来以后能互相照应著点,二来也为国家举荐俩工人,给咱们的建设提提速不是? 只是前阵儿实在是忙了些,这才少了去轧钢厂打探的功夫。 办公室里,郝仁看著新装的那部电话,心下一阵新奇。这货怎么没有摇把儿呢? 似乎是注意到郝仁眼中的疑惑,装电话的工人笑了起来。 “领导,找摇把儿呢?找了,这电话不用那玩意了。” 见工人主动开了口,郝仁反倒也跟著笑了:“您给介绍介绍?” 工人把电话拿起,指著电话后面那根线,说道:“以前是手摇发电,现在是用不到了。您瞧仔细了,这根线可连著乾电池吶。使用的时候,拿起话筒按一下这里,就可以连到总机了。” 见状,郝仁接过话筒就要试一下。 “领导,可不能乱打。”工人连忙挡住。“周边这几个厂子,共用了一台二十门交换机。每次打电话,都会被守机员记录下来。” 郝仁立刻想起这时代的通话金贵著吶,汕训的放下了话筒。 工人装好电话就回去了,郝仁却著那部电话抓耳挠腮起来:要不打一个试试? “要哪里?”听筒里传来了守机员的声音。 郝仁连忙回道:“青华大学,化工系曹主任办公室。” “好的,稍等——是青华大学化工系曹主任吗?第一製药厂有人找。” 一阵窒窒的声音后,曹主任的声音响起了。 “喂,哪位?” “曹主任,是我啊,郝仁。” “说,什么事?” “啊——没啥事。” “没事你打什么电话!”曹主任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这不是刚装了电话。” “滚蛋!” 嘟———嘟——.—嘟——. 郝仁放下话筒,仍是心有余悸。老曹这反应也忒大了点吧?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哪位?”刚刚曹主任可不就是这样开场的吗?郝仁现学现用了起来。 “抽时间去轧钢厂一趟,他们厂办的人来学校找了你几回了。” 是曹主任的声音。郝仁刚要回答,听筒里便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 得儿,看来这时候打电话,就是要简明扼要!郝仁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绿皮的声音:时间就是—.,我的朋友! 轧钢厂的小包间里,娄半城和顏悦色的端起了酒盅。 “郝大夫,我先给您端一个。” 郝仁连忙推让一番:“娄老板,应该是我给您端一个。” 娄半城倒也不推辞,举起酒盅一饮而下;见状,郝仁也连忙隨上。 “我派人去学校找了您几次。”娄半城边说著话,边拿出牛皮纸做的文件袋。“这里是招工表,你收好了。” 郝仁心下平静,脸上却露出欣喜:“娄老板,这事儿可真是多谢您了。” 打开文件袋,郝仁抽出了招工表。 “娄老板,这招工人数—”自己只有俩大舅哥,招工表上却有五个名额。 娄半城点了根烟,笑著说道:“你那俩大舅哥,不都是秦家庄的吗?多给几个名额,正好应了咱们厂工农结合的宣传。” 听了娄半城的话,郝仁也是暗暗佩服。不愧是敢留下的—这觉悟,可不是一般的高吶! “您局气!”郝仁又端起酒盅。 酒过三巡后,娄半城起身关上了门。 “郝大夫,我这有个不情之请”娄半城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郝仁的神色,才又继续说道。“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 郝仁笑了笑,这是要步入正题了。 “娄老板,您请说。但凡我能做到的,绝没有半个不字。”郝仁很是诚恳。 娄半城凑近了些,小声说道:“就您上次给的那药——-我一个朋友用了,確实不错。” 何止是不错!想起这些天的春耕,娄半城颇有些得意起来。原本还有些担心是『虎狼之药”, 没成想自己是越战越猛。往往这边刚把地梨翻了,那边又斗志昂扬起来。主打就是一个豪横! “那药—还行?”郝仁故作不知。就哥们儿这战斗力,怎么会有机会了解? “猛地很!”娄半城的脸色涨红了起来。“我那朋友亲口说的。” 郝仁也不戳破:“嗨!好使就行,我还担心那方子就是打了『宫里”的头吶。” 娄半城坐直了身,嘆了口气:“昨个儿我那朋友,又过来找我。问我还有那药吗?我也不好直接回应,只能从你这边要个准信儿了。” 郝仁拿起一旁的布包,从里面寻摸出一瓷瓶。 “娄老板,剩下的都在这了。”又怕娄半城起疑,忙又继续说道。“我有一朋友,今儿早上刚要了两颗过去。” 看到瓷瓶,娄半城的眼神瞬间火热了起来。不过,他却坐著没动, “郝大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您看这方子——.” 郝仁故作恍然大悟状,惊道:“原来您说的不情之请,就是这么个事。娄老板,不是我局您的面子。实在这方子,是我们中医安身立命之本。那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 方子?你倒是真敢想!没了西地那非,给你方子又有个卵用! 见郝仁拒绝的乾脆,娄半城自知是孟浪了些,连忙说道:“郝大夫,是我鲁莽了。我自罚三杯!” 一连『滋溜”了三个后,娄半城又继续说道:“您看这样成不成,药丸由您来做。我来-代我那朋友来买。” 郝仁想了一下,问道:“您要多少?” “您能做多少?” ““..—.只要药材足够,还是能做不少的。”“ “您做出多少,我就收多少。” “您——·那朋友的身子骨是针不戳啊。” “不瞒您说,既然我那朋友说这药不错,那就指定能大卖嘍。”话说到这份上,娄半城也不遮掩了。“我名下药铺可是不少,路子也是挺广。” 路子广?郝仁竖起了耳朵。 “管是四九城的遗老遗少,还是南边的—” 娄半城的声音越说越小,郝仁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兴奋! 第102章 媳妇儿扭两下就不行了 第102章 媳妇儿扭两下就不行了 郝大夫和娄半城的饭局,很是和谐。 不过郝大夫却拒绝了娄半城“收货”的想法,而是提议了『技术入股”。具体的合作方式並不复杂,娄半城提供人参、鹿茸等主药材。经郝仁秘法炮製后,再交由娄半城的药铺添加辅料成丸出售。 对於郝仁的提议,娄半城很是讚赏。在他看来,郝仁的技术入股,不但打消了他对郝仁『不可控”的念头;还可以在利益分配的过程中取得话语权。 而在郝仁看来,这种合作方式却可以降低自身风险。毕竟我郝大夫的无业媳妇儿收点钱炮製药材,合情又合理。关我郝大夫什么事? 至於利益分配?收到的那些主药材,就已经是大赚了!还想啥自行车! 我郝大夫可一点都不爱钱! 接下来,双方就大力生子丸的包装、售价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討,並达成共识。他们一致认为,包装要高贵化,售价要高端化,目標人群要高层次化! 主打的就是一个目標,逮著那帮遗老遗少、买办奸商往死里,往禿嚕了! “郝大夫,他们也不是都需要这玩意儿”娄半城小声问道“嘿!娄老板,在这种事的追求上还能有个头?!”郝大夫著。“包装一定要印上俩—“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仁大胖小子;下面再写几排小字,什么一个时辰、细水长流、洪水猛兽之类的。” “对了,背面还得印上“他好我也好”! 听了郝大夫的一番话,娄半城直呼內行!心下不由得暗嘆:若不是这小子结了婚,自己非得搭头便拜,叫一声『好贤婿”! 等郝仁打轧钢厂出来,月儿早已上了柳梢头。 正准备踩上自行车回去,斜地里窜出一人影来。 “郝仁,是我!”何雨柱小声喊道。 郝仁连忙停住了车:“柱子哥,怎么还没回去?” “嗨!这不是看你来了嘛,顺路一起走走。”何雨柱说著话,递过来一把生。 郝仁接过生,往嘴里丟了几颗:“那咱走走?” 月色下,两位大好青年沿著回家的路,慢吞吞的挪著步子。 良久,郝仁抬起头来:“柱子哥,有啥事你就直接说吧。” 何雨柱这会倒是扭捏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说起:“弟啊,那哥可就说了我有一朋友。” 得儿,郝仁翻起了白眼。指定又是一囊中羞涩的同志! 果然,何雨柱继续说道:“他最近老是有些力不从心,媳妇儿才扭了几下,他就撑不住了。你看” “柱子哥,你这毛病.“” “不是我!是我一朋友!”何雨柱连忙否认。“就哥们儿这能力,收拾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郝仁笑了笑:“你朋友这毛病,好治!枸杞韭菜馅饺子—“ “吃了!还有啥牛三宝燉枸杞,也试了。”何雨柱著。“前个儿,还凑了猪牛马一起燉了,效果也就那样。” 借著街边的灯光,郝仁仔细看了看何雨柱的神色。这面色红润,唇红齿白的,也不像是腰子不好的症状吶。莫不是小马拉大车,搞得哥们没自信了? 想到此,郝仁假装伸进怀里,掏出两粒『大力生子丸』。 “这个先拿去给你那朋友用一下。” 何雨柱接过,凑著灯光瞄了几眼:“这是?” “睡前吃一粒,好使儿!” 见郝仁如此说,何雨柱立马喜笑顏开起来:“好嘞!今晚儿就给我那朋友送去。要是好使的话,哥承你这个情!” 四合院倒座房,秦淮茹正端著一盆大骨头放在桌上。 “哥,咱们先吃吧。不等他了。” 门口的地基上,秦奔波、秦溜达两兄弟还在砌著砖头。 “今个儿晚上,妹夫是不是有事?怎么这个点还没回来。” 兄弟俩也是饿了。听见妹妹的喊声,便放下砖头清洗了起来, “哥,我都快习惯了。自打他调到了学校,回家就没个准点儿了。”秦淮茹说著话,盛好了饭。 秦溜达扯著张凳子坐下:“妹啊,照我看学校哪有工厂好。我听院里的二大爷说,他们锻工的工资可是高五块,就连中午的饭票都多俩馒头。” “赶紧吃吧。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秦奔波也坐了下来。“妹夫可是干大事的人。哪里好哪里坏,他自己还能没个数?” 秦淮茹这会儿也收拾好了,进了里屋寻摸出一瓶白酒出来。 “大哥、二哥,你们喝点白酒解解乏。” 秦奔波吞了口口水。白酒,他是真想喝。可他也知道,玻璃瓶装的白酒可贵著吶。这妹妹一嫁了人,怎么也不会过日子了? 见大哥没说话,秦溜达倒是接过了酒瓶,『啵”的一声,扭开了瓶盖。 “哥,咱走一个?”秦溜达看著自家大哥,咧著大嘴笑了起来。这大哥啥都好,就是考虑的忒多!就咱妹夫这实力,四只烤鸭都带不眨眼的,一瓶白酒又算什么? 秦奔波看著茶缸里的白酒,终是端了起来:“走一个!”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车铃声。秦淮茹放下碗筷,立马迎了出去。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秦淮茹埋怨著。 “厂里-学校里有点事,就耽搁晚了。”郝仁回了句。接著又大声说道:“!都开始砌墙了?咱哥这活儿乾的可真漂亮!” 待郝仁进了屋,俩大舅哥也起了身。 “大哥、二哥,你们坐。”郝仁连忙把烟递上。 秦溜达又拿了个茶缸,吨吨吨的倒了半缸子白酒。郝仁本就跟著娄半城喝了点,眼下闻著白酒都是乙酸乙酯的味儿。奈何这可是大舅哥倒的酒,只能接过『吨”了一口。 我擦怎么是酱香味的?这败家娘们儿,可著二锅头不拿,愣是把放在里面的茅子整出来了? “妹夫啊,你这好列也是挺有实力的人。咋弄这苦了吧唧的酒喝?”秦溜达咂咂嘴,批评著。 ““..—二哥,今儿晚上將就下。明个儿咱喝二锅头。”说著话的功夫,郝仁起身拿起盆里的骨头。“大哥、二哥,多吃点肉。” “妹夫,还是你们城里好。就连这猪骨头都满满的肉,不像我们村里,乾净的狗都嫌弃。” 第103章 睡前先打蚊子 第103章 睡前先打蚊子 大舅哥吃的很快,喝的更快。几分钟的功夫,茶缸子就见了底。见他们擦起了手,郝仁也从包里掏出了牛皮纸袋。 “哥,工作的事已经定下来了。”郝仁说的很平静,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毕竟,在大舅哥眼里咱也是挺有实力的人了。这么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俩大舅哥却是惊喜异常:“这么快就成了?” 秦奔波接过招工表,仔细看了起来。秦溜达也扔掉毛巾,凑到了他身后。 “哥,上面写的啥?”秦溜达是没读过书的,纸上的字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字。一双眼睛里满是期望,紧紧看向自家亲哥。 秦奔波的手抖得厉害。即使是砌了一天砖,也不曾这样抖过。 “嘿,是轧钢厂车间吶。” 听到自家亲哥的话,秦溜达兴奋了起来:“那不就是妹夫的厂子吗?” “是我之前工作的厂。”郝仁连忙纠正道。“大哥,这份招工表给了五个名额。你看要不要把大伯、三叔还有我岳父“ 在郝仁看来,他的提议是很正常的。人嘛,能往高处走的时候,自然是要把握住机会。可他还是猜错了。 秦奔波摇了摇头:“那不成!他们都是在土里刨了半辈子的人,现在年龄大了却进厂做工人, 那不是给工业生產拖后腿吗?再说了,种田好手都进了城,国家的粮食怎么办?” 对於大舅哥的话,郝仁颇有些不以为然。离了他们仁,秦家庄的田地还能荒了不成? 秦淮茹拿过招工表,也看了几眼:“秦家庄招工—咱们有大哥、二哥两个名额就够了。要是五个名额都落在我们家,还不得让人戳破脊梁骨?” 郝仁想了一下,媳妇儿说的还真是。若是自家把名额都占了,不给其他人分润一些,这事还真不好办!要知道,这年头进厂做工人,可是离不开生產大队的批准。 “那成,剩下的三个名额你们看著办吧。”郝仁笑了笑。“最好把这事交给你们秦家庄的大队长..” 郝仁的话,让秦淮茹眼前一亮,还是自家男人机灵!这种事情既是拉拢人的机会,但是也能把人往死里得罪· “大哥,郝仁说的对。明个儿也明个儿了,趁著今晚月亮好。你和二哥吃完饭就回去! 把这事交给大队长安排。” 秦奔波虽然没听明白,可既然妹夫和妹妹都这么说了,那指定是正经路子。连忙点头起了身, 拉著弟弟就走。 “大哥,你们骑这辆新自行车回去。” 见二人要动身,郝仁连忙把放在屋里的自行车推了出去。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这合適吗?”大舅哥心下大动,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新自行车磕著碰著了怎么办? “您啊,就放心的骑著吧。二哥,你把手电筒拿好了。出了城就打开,不捨得电池。” 秦溜达却没接电筒,而是扭捏了起来:“要不给大哥吧我来骑车。” “想得美!麻溜的!”秦奔波吼了起来。 巷子口的角落里,何雨柱静悄悄的在那窝著。 原本他是和郝仁一起回来的。走到了巷子口,才猛然想起要给『好朋友”送药。於是乎,便辞了郝仁在周围的几个巷子转悠了起来。 眼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这才施施然的往家里走去。 中院里,朱小妹坐在桌旁,盯著小姑子写作业。对这小姑子,她可是心疼的紧。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好不容易大了两岁,爹又没了拉帮套去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嫂子,我哥怎么还没回来?”何雨水支著个脑袋,小声问道。 听小姑子问起,朱小妹起身向屋外看了看。 “估摸著厂里开小灶了吧。”她回了句。 何雨水放下笔,迟疑了一下问道:“嫂子,你和我哥—·昨晚是不是打架了?” “啊?”朱小妹脸红了起来。“没有的事儿。就是蚊子有些多,啪了几下。” “哦,难怪我来这屋拿课本的时候,听到你们那屋“啪”个不停。”何雨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朱小妹倒是有些慌了:“昨儿晚上?没门门?” “没有吶。我一推,门就开了。”何雨水嘀咕著。“还好你们没问门,不然——” 小姑子接下来的话,她是没心思听了。心里暗戳戳的想著,等傻柱儿回来要他好看。 门外,何雨柱听的是胆战心惊。难不成昨晚放水回来,真忘记了问门?连忙摸了摸那两颗药丸,心下才淡定了些。他悄悄的移到水池旁,拧开水龙头接了捧水,却又呆住了。郝兄弟说的是吃一粒,可自己媳妇儿那战斗力一粒能行吗? 犹豫再三,他还是把两粒全咽下了。郝兄弟,不是哥不听你的话,实在是对手太凶悍了! “小妹、雨水,你俩吃过了没?”几分钟后,何雨柱进了家门。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朱小妹的语气,不是太好。 何雨柱定了定神:“嗨!还不是伺候小包间的那帮人。临到了末了,愣是让爷们儿给他们加俩菜!” 说著话的功夫,何雨柱便把提溜了一路的饭盒打开,放在了桌上。 “媳妇儿,您尝尝这宫保鸡丁。”何雨柱一脸諂笑。 朱小妹原想再喊他两句,转念一想,小姑子还在这这呢。便打消了这念头,看向了宫保鸡丁。 还別说,自己男人这一手厨艺確实了得。在饭盒里闷了这么久,仍然是色香味俱全。 “哥、嫂子,你们说会话吧。我回屋了。”何雨水拿起课本,就要回偏房。 “雨水,不再吃点?” “晚上啃骨头撑著了,这会是啥也吃不下了。”何雨水蹦蹦跳跳的出了门,临到了门口又回头道:“哥,睡前先把蚊子打了,不然又要半夜起来折腾。” 啥?打蚊子?好妹妹的话,让何雨柱有些摸不著头脑;一旁的朱小妹,倒是涨红了脸。 见小姑子回去了,朱小妹站起了身。 “柱子,你昨晚回来门门了吗?” “门了!绝对门了!”何雨柱连忙关上门,把门门好。“媳妇儿,您瞧仔细了。昨儿晚上,我就是这样门的门!” 第104章 前后夹击贾旭东 第104章 前后夹击贾旭东 凭胸而论,自家媳妇儿长的还是很不错的。 就像隔壁大妈说的:那老何家的傻小子找了个媳妇儿,靛盘子又大又圆,粮仓又高又挺。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於是,当朱小妹扭住他耳朵的时候。他只是瞄了几眼粮仓,竟然有些压不住枪了! “媳妇儿,你先鬆开!”何雨柱小声著。 朱小妹沉著脸:“就不松!这才结婚几天,都敢跟我撒谎了!” “不就是忘记门门了吗?”何雨柱握著耳朵上的那只手,心猿意马起来。 “这是忘记门门的事儿吗?” “啊?不是吗?”何雨柱汕汕的道。 朱小妹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了?”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何雨柱也顾不得压著声了,连忙喊道:“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果然,朱小妹停下了力道:“你错哪了?” 我错哪了?何雨柱茫然了。不就是忘记问门了吗?不然,还能上升到哪? “媳妇儿,你先鬆手。”何雨柱眼珠子一转,打定了主意。“咱们到里屋去,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朱小妹喃喃的想著:难不成榆木疙瘩开了窍?知道买零碎哄自己开心了? 见自家媳妇儿鬆了手,何雨柱著忙扯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拉进了里屋。 “怎么还把灯关上了?”朱小妹埋怨著。 “关了灯才好看。”何雨柱嘿嘿笑道。 “赶紧拿出来吧。”纠缠了这一阵,朱小妹也有些燥热了。 “你趴好,我给你戴上。” “是项炼吗?”朱小妹疑惑的问道。厂里的大姐,就戴著这劳什子,可是好看著吶。可是,戴个项炼也不用摆成这姿势吧?有点怪羞人的—羞的自己都有些润了。 到了这时,何雨柱也不搭话了。摸索著握住了那处曲线—用力地了过去。 但听得一声惊叫,隨即又戛然而止,接著就是一阵『身世浮沉雨打萍”。 中院的这阵雨,来得及,来的猛。不但雨量不小,时间也特么很持久。 雨幕里,朱小妹紧咬著牙关,誓死也不开口。何雨柱倒是嘿了几声,在她身后是一阵肆意妄为。渐渐的,朱小妹忍不住扭动了起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每到了这时,就该是雨停了,风歇了, 太阳出来了。可今个儿却是——雨更猛了,风更大了! 夜深了,白天的燥热也散了。此时,正是入睡的好时候。 贾旭东却感到一阵燥热。他翻身下床,来到了中院水池旁。刚打开水龙头,浸透了毛巾,就听到正屋里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这声音扣人心弦,却又令人神往。弄的他心里都痒痒的。 他手脚的凑了过去,躲在了窗下。立时,屋里的动静清晰了起来。 “玛德!狗男女!” 贾旭东暗骂了一阵,想要回去,却又脚似灌了铅,迈不得步子。 “哥们儿不是在偷听实在是睡麻了脚。”他安慰著自己,復又靠近了些。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傻柱儿,可真特么的畜生啊!就这么祸害妇女同志的吗?” 屋里终於没了声音,贾旭东也要起身离开。刚站起身来,就觉得头晕目眩,腿脚发麻—尿意蛊然。他小心的看脚步,慢慢移向了天门。 这个季节,屋里可是没有『尿桶”的。天本就热,放一尿桶在屋里,那味道得多衝啊! 好不容易到了垂门,忽又听到一阵声音从倒座房传来贾旭东忍著尿意,走近了几步。 “媳妇儿,大点声。” “让———人听见。” “都这个点了,早睡著了。” “不——·行。” “行还是不行?” 耳边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直透过夜幕钻进他的耳朵。贾旭东有心离开出去放水,奈何这会儿却是尿意全无。 “哥们儿是刚刚脚麻了,蹲这儿歇一会—”他又安慰起自己。 转念想起,中院、倒座房的这两位,可都曾是自己的相亲对象。心下不由暗恨一阵——可渐渐的,心底竟又升起一股异样的刺激感。 於是,他又向前挪了两步。“咔吧”一声,脚下踩断了一片废瓦。 “要遭!”,贾旭东暗道一声不好。果然,漆黑的墙角处,亮起了一对氪金狗眼。 贾旭东顿感头皮发麻,转身就向中院跑去“汪汪汪”,身后传来狗叫声。嚇得贾旭东魂飞魄散,一声『爸爸救命”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倒座房里也传出了一阵高亢的『爸爸”声! 果然,世上只有爸爸好! 翌日清晨,阎埠贵刚把门打开,就闻到一阵骚臭味。 “谁特么这么没有公德心!跑我们家门口撒尿!” 顿时,整个四合院热闹起来了。 “郝仁,昨晚——不会咬到人了吧?”秦淮茹红著脸,不敢出门。 “没事!狗子可是被链子拴著吶。”郝仁一阵怪笑。 “都怪你———” “嗯,怪我怪我。”郝仁很是大度。昨儿晚上,或许是因著解决了大舅哥的工作。秦淮茹对自己那是百依百顺,任他施为。没成想,关键时刻狗子叫了起来·—.嚇得秦淮茹一紧,更刺激了。 “对了,柱子哥家的嫂子,可是给了不少大棒骨。你今儿梢点雪膏,抽空我给她送去。” 邻里相处,讲究的就是个礼尚往来。秦淮茹考虑的很周全,可她不知道是,自家男人昨晚就送了份大礼。 郝仁点了点头:“成!今儿一准把这事给办了。” 阎埠贵的一嗓子唻骂,惹得前院聚满了人, “!这味儿可够冲的!”许大茂跑了过来,看著热闹。 “是不是哪家小子乾的这事儿?”有人怀疑道, “有可能,大人可干不出这事。” 眼瞅著,围观的人多了。阎埠贵分析了起来:“就这事,指定不是大人干的!说不定就是哪家小子憋不住尿了,跑这吡了一圈。” “他三大爷,我们家的小子昨夜可没出过门。您瞧,我这可刚倒了尿桶。”二大妈提著尿桶比划了起来。 “嘿,二大妈。您可別溅我们身上!”旁边的人著忙躲开。 易中海端著茶缸、牙刷,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都別在这猜了,顺著这尿痕瞅瞅不就明白了。 7 眾人一听,確实有道理。说著话的功夫,就沿著尿痕来到了中院。人群里,阎埠贵犯起了嘀咕:谁的尿这么浓.这都能结出尿晶来? “大傢伙儿也都看到了。这尿痕从前院老阎那,一路过了中院,往后院去了。”易中海大声喊道,眼神却撇向了许大茂。“后院里,也就老许和老刘家里有小子。老刘门口放著尿桶,自然不是他们家小子乾的。” 易中海话没说透,可眾人的目光却集中在了许大茂身上。 第105章 大领导的领导 第105章 大领导的领导 感受到四合院眾人的目光,许大茂也迷糊了。咱就是个吃瓜群眾,怎么经过易中海一说,自己倒成了反面主角!得儿,既然你不仁可就別怪哥们无义了! “一大爷!这事儿找我!”许大茂起来。“昨晚你的好徒弟,躲在傻柱儿窗下听墙角, 指定就是他干的!” 抢了哥们儿听墙角的位置,还想让我背锅?姥姥! “哗”,人群顿时沸腾了。 “贾旭东还有这爱好?”有人笑著喊道。 “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易中海现在很后悔,原打算给许大茂一个教训,没成想竟扯到了贾旭东头上。 “许大茂!再乱说话,就让老许抽你!”易中海吼道。 见状,许大茂著忙跑到了水池旁,衝著正屋喊了起来:“傻柱儿!昨晚贾旭东又偷听你墙角了!” “啥?”何雨柱披著衣服,顶著一对黑眼圈跑了出来。“贾旭东!你大爷的!” 接著,四合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製药厂的中药材库里,郝仁抓了把黄蒿打量著。 黄蒿的枝叶,切的很碎,晒的也干。用手轻轻一搓,就能搓成一把细末。仔细分辨一下,还能看到黄色的、干褐的叶,以及枯黄的茎秆。 “郝老师。”站在一旁的李艷,伸手递了张表格。“车间的生產计划做好了,您看一下。” 郝仁接过表格,扫了一眼:“这是咱们药厂的首次生產,一定要认真对待。” 李艷点了点头:“按照您的要求,熬煮阶段的铁锅都换成了砂锅;部分明火,也用蒸汽取代? 熬煮中药,是一定要用砂锅的。使用铁锅,固然是方便生產,可对药性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以青蒿素为例,如果採用铁质器血浸泡,青蒿素中的过氧桥会被铁离子裂解。自然也就没了治疗疤疾的效果。 “申请的白到了吗?”郝仁又问道。 “只到了一半。”李艷想了想,接著说道:“为了这事,供应科的潘科长一早又去了部里。” 白,现在可紧缺著吶。但是,恰恰因为它紧缺,郝仁才力排眾议,决定在中药颗粒里加入白。这样一来,病患在服药的同时,也能补充到分不是? 出了药材库,两人又走了段路,来到了一车间。 车间里,整整齐齐的布置了几排砂锅。说是砂锅,其实更像是套层『水缸”。每个砂锅前,都有工人拿著棍子搅拌著。现在还是大火煮沸阶段,等到煮沸后,就可以开通水蒸气,充当小火熬煮。 “浸泡时间一定要够。”郝仁边走边说道。“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李艷跟在后面记录著,郝仁忽又说道:“通知一下医务科,要求他们每天下午煮一锅藿香正气水。以供次日备用。” 这个季节本就异常闷热。比起外面,车间里还要热上几分!才走了几步路,郝仁便是汗流瀆背。更湟论这群紧挨著“火炉”的工人? 部办公室里,大领导一脸的意外。 “白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吶,怎么又要上石油了?” 老张看了眼潘科长,伴作不知:“还不抓紧讲讲!等著我给你倒茶吶?!” 潘科长擦了把冷汗,心里不由地暗暗叫苦:当初可是您嘱咐我的——今儿个怎么还不认帐了? “大领导,事情是这样的。”说,经老领导提了这一嘴,倒还真有点口渴了。“我们第一製药厂的催化剂车间,正在做新型催化剂的研发。郝仁同志希望部里可以提供一些原油,用作石油催化裂化的测试。” “这是他提交的报告。”潘科长递上报告,又继续说道。“郝仁同志认为,若想快速发展我国的製药水平,必须从化工原料这一源头开始。” 大领导翻开郝仁的报告,仔细翻看起来。这份报告写的很—?特別,並不是他常见的『报告体”。这位郝仁同志,从原油开始详细的列出了它的下游產品。共分为沥青、液化石油气、燃油、 化工原料四大类。其中,尤以化工原料最为广泛。烯、苯、醇等等,写的密密麻麻,不时的还夹杂著手绘表格。 “领导?”老张小声的喊了句。 “这位小同志,可不简单吶。”大领导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樑。“製药厂的保密等级——还是先別动了。总得搭个戏台,留个幌子才成。催化剂的保密等级,提升到抗虐丸的级別。不但要有明哨,暗哨也少不得。” 老张和潘科长对视了一眼,心下暗惊。这份报告上,究竟写了什么?竟然把催化剂的重视程度提升到抗疤丸了? “小张,你中午去一趟燃油部。务必要在今天,把原油的事落实到位。” 老张连忙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先等一下。”大领导合上报告,放进了抽屉。“製药厂是今天开始生產吧?” “是的,领导。” “第一批药品的下线时间,可以確定吗?”大领导继续问道, 老张现在也是一脸的喜色:“明天上午。” “你可別把时间弄错了。” “领导,听您这意思—” 这会儿,大领导的脸色也好看起来:“抗疤丸,很重要。不但可以解决咱们內部的抗疫问题, 也可以换回大量的外匯。所以,明天上午可能会有几位领导去你们厂。” 听了大领导的话,老张的脑瓜子瞬间高速运转了起来:被大领导称为领导“是不是那几位?”老张打探著。 “不知道。”大领导没好气的回了句。不是他不愿意说,实在是那位已经交代过了:轻车简从,不要耽误生產。 您不愿意说,我老张就没法子了吗? 老张眼珠子一转:“领导,您看要不要把轮值的保卫人员安排上?” ““.”大领导放下手中的笔,思起来。这小子是两头堵啊!要是告诉他加强保卫吧,他指定能猜到。要是不加强保卫.自己也有些不放心。 良久,大领导无力的摆了摆手:“你啊,年轻时就机灵,现在倒是更鬼了!加强保卫—再从高炮调派些人手。”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老张举手,做了一个標准的敬礼。 第106章 超级大领导来了 第106章 超级大领导来了 大领导『透露”的消息,使得老张也紧张起来。一出了大领导的办公室,老张便立刻寻了个电话。 “喂,郝仁吗?”老张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张领导,什么事?”郝仁拿著话筒,一阵窃喜。已经憋了好几天,今个儿可算是能体验一把『现代通讯』了。 老张大声问道:“首批药品,明早上能下线吗?”有关超级大领导的消息,是万万不能透露的。但是,换个角度嘛— 听到老张在电话那头问起,郝仁立刻盘算了一下,熬煮,乾燥,粉碎—包装。 “没问题,只要加个班,今晚上就能出產品。” “那就好。”老张舒了口气,又道:“明天上午有领导视察工作,务必要把卫生搞好。” 化工的大领导?郝仁起来了:“张领导,您现在好歹也是咱们製药厂的厂长了。也跟大领导提提白的事。申请了五百斤,就整了二百五过来—这可是有点埋汰人了。” 电话那头,老张翻起了白眼:“你小子就知足吧!不知道现在白有多金贵吗?就你那二百五—十斤,还是兄弟单位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嘟嘟嘟嘟”,郝仁放下电话:说的好好的,怎么还急眼了!虽然心里吧著,可老张关心的事情,还是要做好的。 放下电话,郝仁便去了车间。板蓝根和小柴胡颗粒的工艺简单,耗时相对较短,倒是不用他操心。而抗疤丸,却没那么容易了。当郝仁来到抗疤丸车间的时候,青蒿素还停留在回流乾燥阶段。 他只好又安排一班工人,加个夜班把它赶做出来。 等三种药品分装好,时间早就已经到了凌晨。 回家,是不可能的了。说来回在路上的时间,就是回去把秦淮茹吵醒,他也是不愿的。好在这季节天热著吶,他便扯了几张椅子在办公室里睡下了。 清晨,懵懵懂懂中,郝仁听到耳边有人在喊。 “郝老师,您醒醒。” 郝仁努力的睁开眼,好一阵才看清眼前的人。 “李艷,这么早—几点了?”郝仁猛地坐了起来—老张的话,他可还记著吶。 “七点半。”李艷脆生生的回道。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要是没记错的话,早上应是八点上班。 李艷笑了笑:“郝老师,我们几个人都住在厂里。昨儿晚上要不是保卫拦著,我们早就过来帮忙了。” “保卫那边,连你们都拦著?”郝仁有些异“那可不。”李艷似有些忿忿不平。“他们说晚六点之后,只有登记过的加班人员才可以入內郝仁抚了抚额头,这才想起保密条例里是有这一条。 “这个点了,食堂还有饭吧?” “有,林师兄他们还在吃著吶。我也是看到你这屋的窗户没关,才急忙跑来看看的。” “李艷,你抓紧去一趟车间。带著工人兄弟,把卫生打扫打扫。”郝仁连忙安排道。“我先去食堂对付一口,马上就过去。” 李艷应了一声,便去了车间;郝仁也著忙洗漱一番,然后就奔著食堂去了。 第一製药厂门口,老张一脸焦急的看著手錶。 “张厂长,这么急急忙忙的,究竟是谁要过来?”宋副厂长站在旁边问道。 一大清早的,天还刚刚擦亮。卫生部的一秘书,就把电话打到了家。电话里只说有领导视察工作,问他是谁,也不肯说。追问的急了,才给他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非是部里的哪位领导? 老张笑了笑:“老宋啊,我这也是早上接了通知。只说有领导过来,具体是谁—咱也不知道。” 宋副厂长看了一旁的岗哨,满脸的不信。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不是你的安排?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揭穿,大不了陪你唱一段『捉放曹”。 “张厂长,我前个儿提的那事,你看怎么样?” 虽是心里急著,可也不能太过表现出来。老张笑了笑:“你说的助理那事儿?这事你问我, 你得去问郝仁同志。毕竟是给他配的助理,总得听听当事人意见不是?” 宋副厂长凑近了几步:“郝仁同志太辛苦了。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为了咱们製药厂是不辞劳苦,咱们厂也不能亏待功臣不是?” 这货说话,可真特么好听。老张心下不以为然,淡淡的道:“还是先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吧。咱们可不是法系4,不搞砖智那一套。” 见老张不鬆口,宋副厂长正要再说几句,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鸣笛声。紧接著,几辆小车缓缓出现在视野里。 “张厂长,这是来了?”宋副厂长有些慌乱,这规格有些超乎预期了。 老张却没搭理他,只是朝后面摆了摆手,隨即几名保卫跑了出来。 嘎哎”一声,小车整齐的停在厂门口。 老张著忙衝到了头车前,隔著车窗嘀咕了几句,接著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头车的带领下,几辆小车鱼贯而入,徐徐的朝著中药车间驶去。 宋副厂长站在大门口,一阵凌乱—为什么我还在这里?为什么我不在车里? “保卫员!”宋副厂长忽然反应过来。“你们科的三蹦子呢?赶紧开过来!” “报告!宋副厂长,我们科的三蹦子被科长骑去警戒了。”保卫员站的笔直,大声回答道。 宋副厂长顿感心塞,忙又四周看了看。得儿,连个自行车也没有!眼瞅著车队跑的老远了,他也顾不得了,撒开脚丫子大步追了上去! 那辆黑色吉斯,他可是早早的注意到了! 车间里,工人们热火朝天的搅拌著砂锅。隨著温度的上升,周围的中药味,也逐渐浓郁起来。 郝仁正要出去,就看见保卫科的白科长冲了过来。 “郝老师,快跟我过来。”白科长扯住郝仁的胳膊,向岗亭跑去。 “领导来了?”郝仁好奇的问道。 百科长点了点头,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 “白科长,瞧把您急的。打今儿起,来咱们厂视察的领导还多著吶。你可得淡定点,万一被领导—..” “郝老师,郝老师!”眼见连喊了几声也没打断这碎嘴子,白科长急了。“是超级大领导来了!” “啊?超级—大领导?”郝仁重复了一遍。 “没错,就是超级大领导来了!”白科长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郝仁连忙用手抚了抚头髮,接著又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著没啥毛病后,才小声问道:“白科长,你帮我打量打量,我这—·没啥毛病吧?” 第107章 红爷爷进厂两三事(上) 第107章 红爷爷进厂两三事(上) 当郝仁捋直了头髮,跑到岗哨时。老张已经拿起笔记,站在了那辆黑色吉斯旁。 “事先没打个招呼,就跑到你们这来。没有影响到你们工作吧?”声音很温和,也很有感染力。 老张站直了身子:“报告首长!第一製药厂隨时接受您的检阅!” “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嘛。”红爷爷摆了摆手。“听说你们这里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今天过来就是简单看看。” 闻言,老张朝郝仁招了招手:“你在前面带路,给首长仔细介绍一下。” 郝仁连忙小跑了几步,走到前来。脑门子、手心里,早已紧张的流满了汗水。 “这就是那位小同志?”红爷爷有些惊讶,隨即又笑道。“既然今天到了你们的跟局地,那就是客隨主便嘍。就由你这位小同志,做一回嚮导吧。” 伟人就在眼前,郝仁岂能不抖?他哆嗦著嘴唇半天,才道了一声:“嗯。” 还是一旁的老张看不下去了,拍了下他的肩膀:“前面带路。”他这才回过神来,带著人群朝一车间走去。 “这里是我们製药厂的第一车间。”一车间入口处,郝仁略带紧张的介绍著。“目前主要生產三种中药製剂。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以及『抗疤丸”。” 见老张点头,郝仁才把抗疤丸也说了出来。 红爷爷来到一釜砂锅前,仔细看了一番。 “这是熬煮过程吧?” “是的。砂锅里正在熬煮的就是板蓝根,具有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等功效,能起到抗病毒、抑菌等作用。”郝仁站在一旁介绍道。 红爷爷若有所思看向了工人手中的木棍,对著工人说道:“小同志,让我来试一试。” “首长..”工人面有难色。 他的称呼却引起了红爷爷的注意:“你是从队伍退下来的?” “是的,首长。”工人的身体立刻笔直挺拔起来,大声回道。 红爷爷看向一旁的老张:“这样安排很好。拿起枪就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放下枪就是咱们建设祖国的工人。” 车间里实在是闷热了些,老张连使了好几个眼色,郝仁才会意过来。 “中药的熬煮,都集中在一车间这里。下一步的乾燥,造粒,放在了第二车间。而第三车间, 只负责生產抗疤丸。”郝仁又继续介绍道。 红爷爷点了点头,说道:“车间还是有些热啊。你们还是要多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改善工人们的工作环境。一定要解决好,工人们的工作生活问题。现在是新世界了,不能再用旧社会的商人地主那那一套。他们不是长工,不是被录肖者,他们是咱们国家的主人翁了。” 红爷爷的声音並不大,可他的这番话却清晰的传遍了整个车间。工人们放下手中的工作,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直到红爷爷笑著喊道:你们再鼓下去,中药可都要熬糊了,掌声这才停下。 在郝仁一路的介绍下,红爷爷来到了第三车间-抗疤丸生產车间。 “这个小丸子,就能治疗疤疾?”红爷爷拿起一枚包装好的抗疤丸,打量了起来。“,这包装纸还有字嘞?” 红爷爷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枚抗疤丸,摊开包装纸,看了起来。 “all reactionaries are paper tigers.in appearance,the reactionaries are terrifying,butinrealitytheyarenotsopowerful。”红爷爷笑著念道。“还弄了五国语言出来,你们这是要打到敌人內部去嘍。” 郝仁凑了过来:“在治疗疤疾上,奎寧的副作用较大。而且,近年也多有耐药性的报导,见诸文章。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未来是属於抗疤丸的时代。” “首长,截至到现在。整个四九城的疤疾疫情,已经控制下来。和作用於疤疾后期的奎寧不同,抗疤丸在疤疾早期就可以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老张適时地补充道。 红爷爷点了点头,又轻轻的把那粒抗疤丸包好,才道:“前些天,还有人提议要打倒中医封建余毒,彻底消灭中医。现在,可得让这帮人好好学习一下才行。” “不过对於这包装上的文字,还是要谨慎一些。”红爷爷看向北方,似乎想到了什么。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格把关。”老张做出保证。 红爷爷放下抗疤丸,走向了不远处的蒸发回流装置, “这是蒸发回流装置。”郝仁介绍道。 “抗疤丸不是中药吗?”红爷爷有些好奇的问道。 郝仁从旁边捧起一把黄蒿的废渣:“抗疟丸是根据《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肘后急备方》等几部医书,製作而成的。为了利於工业化生產,我们提取了其中的有效成分。再加以中药配伍,最终才製作出了抗疤丸。” 红爷爷接过黄蒿,细细看了:“就是嘛。我们不能盲从西医,也不能全盘否定中医。去其糟粕,留其精华。用中医指导西医,做到中西医结合,这才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嘛。” 得儿,有您老的这番话,中医总不至於断了后, 想想前世的中医境遇,真是可悲。百所211大学里,有医学院的十之八九;但是开了中医课程的,不足五所。而且,就这余下的五所,还要求学生必须是理科。一个经过了物化生系统教育的学生,他在学习中医的过程中,还不得处处想著仪器?要不然,那些中医院进口那么些检测仪器做什么? 就在郝仁介绍著抗疤丸的同时,岗哨那边—宋副厂长快被气倒了。 虽说他没有小汽车跑得快,可就这几步路的功夫,时间也差不了多少。就当他“”的跑过来,远远看到红爷爷背影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对不起!你不能进去!”还是那个保卫! “是我!第一製药厂的副厂长!”他有些气急。 “宋副厂长,必须有郝领导的同意—“ “什么郝领导!我也是你的领导!还比他高了去了!”宋副厂长急眼了。 保卫不为所动,双手併拢,站的笔直。 “我命令你,放我过去!”宋副厂长吼了起来。 接著他便看到,保卫举起了枪。 第108章 红爷爷进厂两三事(下) 第108章 红爷爷进厂两三事(下) 实验室里,李艷、王浩几人紧张的捏住白大褂的衣角。 曾几何时,他们只能在报纸上、广播里看到、听到的红爷爷,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內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郝仁把王浩拉了出来,介绍道:“红爷爷,这位王浩同学就是催化剂课题的负责人。” “这么年轻,还是学生嘛。”红爷爷伸出手,笑了起来。 见状,王浩也连忙伸出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这位是李艷同学,负责中药车间生產。这位是——”郝仁一一介绍著。 提到这些学生做出的成绩,他感到很自豪。无论是最初的半合成青霉素,还是后续的催化剂, 青蒿素等等。他只是站在未来者的角度,给他们指出努力的方向。而真正把握住这些方向,做出成绩的,还是这群可爱的学生。 “这就是你介绍的阿司匹林?”红爷爷看著实验桌上的烧瓶,笑道:“前有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今有从青霉素到阿司匹林。你们做的很好嘛!” “治疗感冒可以使用板蓝根颗粒和小柴胡颗粒。”郝仁拿起烧瓶,轻轻摇动著。“而阿司匹林对止痛、退烧,都有非常不错的效果。等到阿司匹林量產,咱们人民群眾的感冒发烧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 听到郝仁的话,红爷爷沉默了片刻, 良久后,才缓缓说道:“我们搬走了三座大山,可还有发烧、感冒、疤疾、鼠疫这些小山头压在人民的身上。要儘快把它量產出来,解决依赖进口的问题。有什么困难,都是可以讲地。” 郝仁想了想,才说道:“红爷爷,阿司匹林的生產需要使用到化工原料。而这些化工原料,大多是从原油中裂化出来的。我们很需要—原油。” “原油-现在国內还是很紧缺。石油炼化设备技术,也还被他们封锁著。”红爷爷似乎嘆了口气:“但是这些困难,总会有办法解决地。你们要在困难的时候,看到成绩,看到光明!” 红爷爷一边说著话,一边看著研发日誌:煤制氢、尿素催化床、石油裂化催化剂“你们这些年轻人做的很好。要记住,时代是你们地,也是我们地。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属於你们地。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就寄托在你们的身上。” “你们要努力解决国內的化工、医药等问题,但是也要儘可能跟上世界的步伐。我们要准备两只拳头,一只拳头搞建设,另一只拳头打破封锁!现在,你们已经用中药迈出了打破封锁的第一步!接下来,你们要再接再厉,给那只拳头加把劲,不但要打破它,更是要粉碎它!” 红爷爷的话,说的掷地有声。郝仁他们听的也是热血沸腾,既然红爷爷说了,那他们一定就要做了。不但要做,还要做的更好! 时间已是到了中午,第一製药厂的食堂里却是鸦雀无声。並非是没有工人过来打饭。相反的, 整个食堂里,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 “真是红爷爷来了?”角落里,有人窃窃私语。 “嘘,小点声。”有人瞪了过来。 “当然是真的,一车间里可是有咱的战友。” “別说了!宋副厂长过来了。” 食堂门口,宋副厂长已是进进出出了十几回。没能陪同在旁,就够让他屈了。眼瞅著到了饭点,那辆吉斯还没有离开。他便动了心思,跑去食堂安排了小灶。 可是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人出来?他正在心里嘀咕著,打岗哨那边走过来一群人。 “来到你们的地盘,可不要给我准备衣炮弹哟。”红爷爷手里拿著几盒药品,打趣著。“小吴,他们不肯跟我说实话,你等下去厂办问问价格,把钱付了。这也算是你们製药厂,做成了第一笔买卖嘍。” “首长。”老张在一旁小声说道。“工人们都在食堂等著您吶” 红爷爷將手里的药交给一旁的警卫员:“让这么多工人同志等我一个?” “自发的知道您过来了,大傢伙儿都很激动。”郝仁连忙说了句。 红爷爷笑了起来:“不但是准备了衣炮弹,还要让我“吃人的嘴软”。你们这算盘打的倒是好,但我可不是嘴软的人哟,做的不好还是要跑来兴师问罪地!” 听到红爷爷的话,眾人也都笑了起来。 远处,宋副厂长两腿甩的飞快跑了过来, “警卫员同志,都安排好了。”人群,他是挤不进去了。只好拉住旁边的警卫员,小声嘀咕起来。 “你是谁?安排好什么了?”警卫员的手探进了衣兜里。 “我是第一製药厂的副厂长,姓宋。” 主要人员名单是倒是有他,警卫员稍稍放心了一点:“原来是宋副厂长。” 宋副厂长又小声说道:“食堂包间里,都准备好了。您看——“ 我看?我看你像个大棒槌!一听是这事,警卫员一把推开了他:“滚蛋!” 製药厂的食堂里,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接著便是一声声整齐的:“首长好!” “你把退下来的人,安排的很好。”间隙里,红爷爷表扬了老张一句。这一句表扬,顿时让他志得意满起来。 “首长,这都是我们製药厂应该做的。” 红爷爷走到一旁的饭桌前,仔细看了看工人的伙食, “有荤有素,看起来是色香味俱全。每天都是这样吗?”他向一旁的工人问道。 工人的站了起来,敬礼道:“报告首长!每天都是这样!” “你先坐好,现在你可是工人同志了。”红爷爷笑道。“吃得饱吗?” “有饭票,吃得饱。”工人大声回道。 红爷爷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咱们一路奋斗过来,不就是为了大傢伙都能填饱肚子吗?” “首长。”老张打了饭菜过来。 “都坐下,一起吃。”红爷爷摆了摆手,接著又小声说道:“小吴,你去把咱们几个的饭钱结了。” 第109章 產能还是要提一提 第109章 產能还是要提一提 饭才吃到一半,一名警卫员便匆匆而至。 “看样子,这顿饭是吃不成嘍。”红爷爷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出去。“你们吃你们地,不要耽误下午的工作。” 红爷爷回去了,临走时对老张说了一番话。 “现在大家生活都很苦,我们应该和大家一样,不能搞特殊化。什么是不搞特殊化?就是要和仁民群眾同吃同住同劳动,穿百姓鞋,走百姓路。要上下一心,与群眾融为一体,打成一片。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呀!” 红爷爷的这番话,说的老张是摸不著头脑。可他还是点头保证著,一定按首长的要求鞭策自己。 第一製药厂的大门前,老张望著小车队扬起的尘土久久出神。 “张领导,您这是意犹未尽吶?”郝仁在一旁打趣著。 “郝老师,你帮我参谋参谋。首长最后说的那些话—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吶。” “嘿,不就是那句『不能搞特殊化”嘛。”郝仁笑了笑:“您老不会是最近换新房子了吧?被人给打了小报告?” 老张大眼一瞪:“少给我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指定是厂里出了问题,这事我得好好查查!” 老张说完,也不待郝仁回应。转身走进了保卫科,仔细盘问了起来。 食堂的小包间里,宋副厂长看著眼前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心里是五味乏陈。自己好列也曾是天桥医院的院长,如今却跑来做了这製药厂的副厂长。级別虽是相当,可手心里握著的权力是差的远了。在天桥那,咱老宋是眉毛鬍子一把抓,说话那叫一个好使!可现在来了製药厂,只能管管后勤..— 想到这里,耳边又仿佛响起那位秘书的话:“那姓张的厂长,就是掛个名。厂里什么事,还不得你宋院长说的算?” 姥姥!老张確实不怎么来厂里,可他早早的就把各部门在了手里。说那些主任、科长了, 就连一个小小的保卫员,都敢用枪指著咱!还特么是两次! “叔,想啥呢?”小苟拿起酒瓶,把酒盅满上。 宋副厂长垂头丧气的说道:“还不是首长来了,咱却没服务上给闹的。” “心意到了就成。再说了,要是张厂长一早就跟你说实话,哪能让你这么被动。”小苟不著痕跡的上了点药。 “你说得对!”宋副厂长端起酒盅,『滋溜”一声干了。“这老小子,是在防著我吶。他就是怕咱露了脸,好顶他的位置!” “叔,咱得先把后勤拿下。然后才好站稳脚跟。”小苟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水晶肘子。 宋副厂长点了点头,摩著手里的酒盅:“你说得对,既然他姓张的把后勤分配给我。那就要好好利用,这一亩三分地了。” “后勤的几个科长、主任,可都是他的人”小苟提醒著。 “所以,咱们要先从他们入手。有能力的,就给他们提拔上去。能力一般的,给他们换换位置。至於那些能力不足的,听话的就留著,不听话的——-就放车间。”宋副厂长狠狠的说道。“小苟,你经常在外面跑。现在市面上哪些物资比较紧缺?” 比较紧缺的物资?小苟想了片刻,才回答道:“那可多了。脸盆、毛巾、肥皂——“ “好了好了。”宋副厂长挠了挠头,这些东西都这么紧缺了?他怎么就没感觉到? “小苟,你看著挑几样。下任务给採购科,叫他们务必在十月一之前完成!再去找些人,多去反应反应食堂饭菜的问题。还有仓库那里—这几拳下来,后勤科长的位置可就要换人了。” “叔,那敢情好啊!您看看我”宋副厂长的话,听得小苟一阵激动。这可是后勤科长吶·...— “好好做事,万事都有可能。”宋副厂长笑著说道。你小子也特么真敢想!后期科长那可是干部岗,这能是你一个司机能想的事? “好嘞叔!您就瞧好吧!” 郝仁的办公室里,老张带来了一个穿西装的陌生人。 “郝老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老张笑著说道。“这是负责贸易的苏大强同志。” 郝仁连忙起身,和苏大强握了握手。 “郝老师,我一接到上级的通知,就立刻从港岛赶回来了。”苏大强坐下后,一脸兴奋。“您或许还不知道,现在奎寧的价格已经炒到每克六十美元的高价位了。而且,西方已经有了耐氯喹的疤原虫报导。爆发也只是早晚的事。所以说,咱们的抗疤丸,一定会是个好商品!” (没查到奎寧克价,胡了一个。) 老张在一旁听得很是吃惊,一克竟然要六十美元?按现在的匯率,1美元兑换2.238。那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苏同志,那您这次过来?”郝仁开口问道。 苏大强推了推金丝眼镜:“这次过来,只有一个问题。抗疤丸的產能,每个月可以做到多少?” 老张朝著郝仁点了点头,郝仁立刻就盘算了起来。 如今中药材库里储备的黄蒿,都是四九城周边输送过来的。量虽然不小,可一折算成青蒿素,那就著实不够看了。一吨乾燥后的黄蒿,只能提取五公斤左右的青蒿素。团成丸子,也不过是五千丸·— 郝仁乾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目前的產能,受限於设备、原材料等各方面,月產量只能做到六十万粒。” “六十万粒?”苏大强皱起了眉头。“郝老师,產能还可以再提一提吗?” 老张算了笔帐:“去年咱们国內的疤疾患者,可是过了千万的—这个產量,別说是搞外匯了,就连满足国內需求都还不够啊。” 郝仁从桌子上拿起一份生產报告,递给了苏大强。 “现在已是九月,待进了十月后,国內的疤疾疫情会大幅减轻。这时候可以把產能全用作於出口”郝仁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现在產能的受困点,主要还是在有机溶剂和蒸发回流装置上。” 第110章 捣碎了磨成粉 第110章 捣碎了磨成粉 听到郝仁给出的答案,苏大强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弹了起来。 “郝老师,你所提到的產能受限问题,我们这边是可以解决的。”苏大强笑著说道。“我们还有两个小组,他们分別负责採购原油和仪器设备。现在有了抗疤丸做『药引子”,我想那帮鬼佬会很乐意和我们做生意的。” 就在这时,李艷从仓库领了几份抗疤丸送过来。郝仁连忙起身接过,又待她关门离去后,这才说道:“苏同志,这是包装好的成品。还请您过过目,给点意见。” 其实打那名女生一进了这屋,苏大强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抗疤丸。这包装可真担得上『美轮美奐”四个字!就算是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一首饰来,他也是不觉为奇。可这包装用在药品上, 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喧宾夺主了? “苏同志,苏同志。”郝仁轻轻喊了两声。 苏大强回过神来,委婉的说道:“这包装是挺好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首饰盒吶。” ,这淡眉毛小眼睛满脸橘子皮的傢伙。竟然还对咱的设计,心有不满? 郝仁站起身来,又把传授给潘科长的那套理论,完完整整,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通。 果然,苏大强竖起了大拇指。 “郝老师,还得是您吶。原打算这抗疤丸的售价。怎么也不能比奎寧低了。可经您这么一介绍,不高个两倍出来,我都觉得对不起您!” “苏同志,有机溶剂和蒸发回流装置的事情,就拜託您了。只要这两个问题解决了,產能翻个十倍都不是问题。” 郝仁的话並没有夸张。黄蒿提取青蒿素的过程中,需要用到大量的乙醇和石油醚;而在萃取青蒿素后,蒸发回流乾燥又是一个大问题。乾燥设备的大小,直接决定了青蒿素的生產速度。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郝老师,您容我打个电话。” 苏大强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喂,请帮我转接到贸易部—喆大富吗?鲁大壮也在办公室吧? 四合院倒座房的门前,起了两间西厢房。青砖灰瓦,窗明几净。秦淮茹刚从倒座房里,抓了两把泥土,准备放到西厢房的床下。 “媳妇儿,你这可有点封建迷信了。”郝仁坐在西厢房门口,用力的搓著狗头。 秦淮茹瞄了他一眼:“你別乱说话,这和封建迷信可没半点关係。” 或许是郝仁太用力了,狗子『”的一声站起来,夹著尾巴躲开了。 “嘿!野猪吃不来细糠的玩意儿!”郝仁嘧到,完全没注意到手里还抓著把狗毛的事实。 在床底放了泥土后,秦淮茹又端著盆水,可著屋里洒了开来。 “郝仁,你之前说的炮製药材的活儿,有谱吗?” 自打上次別了娄半城后,郝仁便琢磨著炮製药材的事。如今西厢房也起来了,刚好可以在倒座房里折腾了。至於,怎么炮製药材,他也想好了。 胡萝卜晒乾冒充人参,动物骨包胶就是鹿茸,虎骨换成鸡骨,最后再放点炒麵主打就是一个营养均衡,味道好! “你男人说的话,还能没谱?”照著秦淮茹的大,郝仁用力的拍了两下。 “你这人!”秦淮茹连忙躲开,朝屋外看了看。 “媳妇儿,你听我跟你说。”郝仁一把拉过秦淮茹,坐在自己怀里。“门关著吶。” 秦淮茹挣扎著:“那也不行,窗户玻璃可透亮吶。” “別动!我好好跟你说说,炮製中药的事。”见郝仁提起正事,秦淮茹也不再挣扎了,只是一双大眼睛还时刻盯著窗外。 郝仁笑了笑,把手悄悄探了进去:“我拿回来的那些玩意名贵药材,都是烘乾了的。你要做的就是,把它们捣碎了,再磨成粉末。” 这会儿秦淮茹已经涨红了脸。听到『捣碎、磨成粉末”时,也觉得不是啥好话。 “然后呢?”秦淮茹咬紧牙关,小声问道“再加上水——-把它浸的湿透了。”郝仁继续说道。“然后搓成小——.大丸子,就像这样。” 秦淮茹用手撑著身子,想要走开:“我都听明白了。” “读书破万卷也比不得行万里路啊。”郝仁掐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按下。“我再跟你细细的说一下捣碎和磨成粉的事。” “啊—”秦淮茹急忙捂住了嘴巴。 夕阳渐渐隱去,四九城逐渐被暮色掩盖。 “嫂子,你听说了吗?贾旭东今个儿又相亲了。”何雨水拉著朱小妹的手,抬头说道。 听到自家小姑子提及贾旭东朱小妹心里一阵厌烦。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竞然还觉得他挺好。没成想,这人还是个喜欢听墙根的猥琐鬼!想到这,朱小妹又不由得回忆起那晚的傻柱,真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听说了。”朱小妹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何雨水完全没注意到嫂子的敷衍:“嫂子,还是和你一个厂吶。” “嗯,是一个厂。”也不知春姐是中了哪门子邪,怎么劝都是不听。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进了四合院, “嫂子,秦姐在窗户后面看咱们吶。”何雨水蹦跳著说道。 朱小妹看向西厢房,挥了挥手;果然,秦淮茹也招了招手。 “这新房子,看起来真漂亮。不像咱们家,都是小窗户。”何雨水羡慕著。对於何雨水的话, 朱小妹很是赞同。窗户大一些,屋里可不就亮堂多了吗? 姑嫂二人走得不慢,很快便到了垂门。临进前院的时候,朱小妹又看了一眼西厢房的大窗户。却看到窗户后面的秦淮茹,双手撑在窗前..十分有韵律的抖动著·隱隱约约还听到一阵口號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朱小妹顿时慌了神,紧紧扯住小姑子的手腕,跑回了屋。 屋子里,何雨柱正拿著擀麵杖捣著蒜白子“媳妇,你的脸。。。怎么红这样?” 第111章 傻柱儿不傻 第111章 傻柱儿不傻 何雨柱这些天还是很欢乐的自打上回,他的郝兄弟给了两粒药丸。他便在朱小妹面前,扬眉吐气了起来。现如今,说敢扯他耳朵了,就是对上他的眼神,朱小妹都得打一哆嗦。 郝兄弟的医术,就是好使! 唯一让他有些闹心的,就是自己两口子这点私密事儿竟然被贾旭东听了墙角,弄得满院皆知! “雨水,吃完饭早点回屋学习去。”何雨柱瞟了一眼朱小妹,转头对妹妹说道。 何雨水嘟起了小嘴:“哥,我那屋也不亮堂。怎么看书?” “找藉口了。今儿下午,你哥哥我回到家头一件事。就是把你那屋的灯泡给换了。”何雨柱夹著生米,得意的说道。“你就没发觉,咱这堂屋的灯没以前亮堂了?” “砰”,何雨水放下了筷子:“不吃了,我回那屋看书去了!” 朱小妹见状,狠狼瞪了何雨柱一眼,连忙在后面喊道:“雨水,你再吃几口,饿著肚子怎么看书?” “吃饱了,你们赶紧咿咿呀呀吧。”何雨水喊道,头也不回的去了偏房。 咿咿呀呀?朱小妹捂著发烫的脸蛋,看向了自家男人。 “柱子,你说是不是小妹听到了?” 何雨柱闻言一证:“那不能够。不说两堵墙了,中间还隔著一条道吶。” “我可不管!以后动静得小点。”朱小妹关上门,又回来坐下。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何雨柱略有得色的吧著,一看朱小妹拉下脸了,才慌忙又道:“催雨水回去,还是想说个正事。她一小孩子—听到不好。” 见他说话正经起来,朱小妹也就没再吡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何雨柱往门外看了看,凑近了些小声说道:“媳妇儿,春姐是几个意思?不能真看上贾旭东了吧?” “这还真让你说准了,她还就是看上了。”朱小妹小声回道。 “嘿!这贾旭东到底哪点——好。”话一出口,何雨柱就感丧气,贾旭东还真的比他好。在家有老娘宠著,到了厂里还有一大爷护著。哪像自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更让他忿忿不平的是, 这小子浓眉大眼,还生了一副好皮囊!这可太特么气人了! “那谁知道,这事你得去问春姐。”朱小妹语气不善了起来。 得儿,何雨柱立马明白过来,给了自己一嘴巴。毕竟自己媳妇,也曾是贾旭东的小迷妹。找她寻摸这事儿,那还不是老寿星吃础霜一一活得不耐烦了! “媳妇儿,我这不是隨便说说嘛。再说了,一想到前几天那档子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何雨柱走到朱小妹身后,小心翼翼的给她揉捏起——肩膀。“咱脸皮子厚,倒是无所谓。就怕媳妇你,跟著受了委屈啊。” 郝兄弟说的对,对付媳妇就得用甜言蜜语,长枪大炮。 果然,朱小妹的態度也缓和下来:“我也劝了春姐几回,她是压根不听吶。总不能-把他听咱们墙角的事说出来吧?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话虽这么说,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她,往火坑里跳不是?不说別的,就贾大妈那股子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劲—要是春姐嫁进来,那能有她的好?”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可是没什么主意了。”朱小妹一边说著话,一边推开了落在肩膀上的手。这一阵捏弄,弄得她心里很是燥热。 何雨柱打旁边扯了条板凳坐下:“媳妇儿,过几天厂里就开了。你啊—-带著春姐一起过来。” “带她去你们厂?”朱小妹重复了一遍。 何雨柱点了点头:“没错儿,带春姐过来。这里面有一事,估计你都不知道。贾旭东每月的工资.都是贾大妈去领的。” “啊?”朱小妹有些惊讶。这么大的人了,工资还让自己老妈手拿把掐著? “你想吶。就以春姐那脾气,要是知道贾旭东连工资都是他老妈领的。这还不得闹散了?” 朱小妹听著何雨柱的话,愈发觉得自己是没看错人。改天得跟大哥他们说说,以后可不能再喊傻柱儿。这一副狡猾狡猾的坏样儿,哪里就傻了? 入了秋的四九城,夜里也就渐渐凉了。外院的西厢房里,小夫妻正就著月光说著閒话。 “郝仁,大哥、二哥和你说了吗?”秦淮茹趴在郝仁的胸口上,小声说道。 郝仁把她搂紧了些:“说什么?” “我们大队领了两骤子车的新肥料,全用在了玉米田里。结出的玉米棒子,比往年大了一倍吶。”秦淮茹的话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开心。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郝仁笑著回道。 “听他们说,那装肥料的袋子可好了。稍微拿剪刀改一下,就是一条裤子;里面还有一层透明的膜,撕下来折一折就是件雨衣。”秦淮茹继续说道。 “这么神奇的嘛——” “改天咱们一起回趟秦家庄,让你也看看。对了,三大爷前个儿提了嘴產房的事。你不会给忘了吧?” 郝仁一听,连忙算了一下:“那不能够,现在才七个月—怎么著也得过了十月份。” “那就好,你可得把这事安排妥了。”秦淮茹提醒著。 “放心吧。”郝仁应著。“明个儿我就把那些药材带回来。” 秦淮茹轻轻『嗯”了一声,被这坏人捉弄的——她都有些听不得炮製中药的手段了。 “大哥、二哥,在轧钢厂还习惯吧?”建好房子的第二天,两位大舅哥就去了轧钢厂。多出来的三个名额,也让秦家庄的大队长分配妥当了。 听见男人提起大哥、二哥的工作,秦淮茹立马来了精神。 “大哥和二哥,去了锻工车间,跟著二大爷学锻工吶。多出的三个名额,分给了我们大队的困难户。” 郝仁一脸异的问道:“你们大队长没给自家留著?” “呸。”秦淮茹轻轻锤了他一把:“你把我们村的大队长,看成啥(ren)了。有这样好的机会,当然要先紧著困难家庭安排了。” 第112章 外匯太少 第112章 外匯太少 翌日,四九城第一製药厂。 自打红爷爷的那次视察后,製药厂的生產,便逐渐步入了正轨。无论是中药材还是急需的化工原料,都如同蚂蚁搬家一样,从全国各地源源不断的调配过来。 原材料充足了,生產效率自然也就上来了。起初只规划了一座成品库,如今也是有些不够用了。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激动的拿著份报纸递给郝仁。 “好好看看!咱们的抗疤丸已经在港岛上市了。”说话的时候,老张手中的扇子扇的更快了。 郝仁接过报纸,细细看了起来。头版头条,两列大字:为了全世界人民的健康,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標题的头满满,內容却很翔实。 “这价格是不是高了点?”看到文中的数字,郝仁皱起了眉头。 “高吗?”老张拿过报纸,又看了一遍。“应是不高的吧?第一批抗疤丸,可是刚下了船就抢没了。” 老张的话,定是真实可靠的。联想到如今的港岛卫生环境,对抗疤丸的需求是可想而知的。要知道,六十年代后的歷次疤疾疫情都避不开港岛这一跳板。 “苏大强同志那里,有设备的消息了吗?”郝仁放下报纸,打听起了设备的事。 老张合上扇子,说道:“昨天夜里来电,已经有眉目了。再给抗疟丸一些时间,让它飞过大洋,飞过高山——到那时,別说是蒸发设备了,就算是原油咱们也有法子把它弄回来。” 郝仁点了点头:“药材库里的黄蒿,可是已经堆满了。如今咱们就卡在生產设备的问题上。” “是啊,但这个事急不得。即使现在敲定了设备,运回来也要绕个大圈子。” 说完这句话,两人竟是齐齐的嘆了口气。 “张领导,关於黄蒿种植的事。上面有考量了吗?”郝仁抬起头,认真的问道。 听到郝仁问起黄蒿种植的事,老张连忙从身后的书柜里,取出一张地图摊平在桌子上。 “郝老师,你看看地图上的这些標记。” 郝仁凑近了地图,仔细打量起来。这是一张老地图了,有些位置还写著“敌占区”的字样。至於老张所说的標记,则是涵盖了大江南北的山区。有西北、有东北,有西南、也有东南。 “上级的意思是,既然有了抗疤丸做拳头。那咱们就要抓住时机,把这只拳头做大做强!地图上所標记的山区,大多都是缺少良田的地方。把黄蒿放在他们那里种植,对解决他们的衣食问题,將会起到非常好的积极作用。” 或是怕额头的汗,滴在地图上。老张拿了条毛巾,擦拭起来。 “张领导,我可以补充一下我个人的意见吗? “当然可以。在山区种植黄蒿的设想,本就是你提出来的。”老张笑著说道。 闻言,郝仁拿起铅笔,在地图上涂涂画画起来。 “张领导,既然是在这些地方种植黄蒿。那不如依照当地的地理环境,选择合適的中药材一起种植。这样一来,既可以增加山区百姓的收入,也可以保障中药材的產量、药效。” “比如说,这个位置的海拔较高,可以种植羌活;这拉麵省的甘草,公认是最好的;还有这塞上江南的枸杞子— 郝仁越说越多,语速也越来越快。一旁的老张,却把眉头皱了起来。 “郝老师。”趁著郝仁停下的功夫,老张开口了。“你的心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哪里是因著黄蒿啊,你是要把整个中药材都给找个好婆家吶。” “想法是好的。但是,还有很多问题摆在咱们的面前。如果这些问题解决不了,那么即使我们赞成,也一定是没有办法推行下去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老张的话,郝仁还是听的明白的。当前的主要问题,就是填饱肚子。药材虽好,可它既不能代替米粮下锅,也不能像果蔬填胃充飢。那要它有何用呢? “张领导。”郝仁斟酌了一下用词,谨慎的说道:“我也知道,在当下,填饱肚子最重要。可是,这些地方的山区,田地本就有限。往往一家四口,只需一个劳力就能完成种田的任务。那么多余的劳力,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在种植中草药上呢?” “种植中草药,並不需要像种粮食那样的肥田沃土。山坡上、石缝里、田间地头、藤隙树下, 都是中草药生长的地方。有了这些中草药,我们才会有更多的,和『抗疤丸”一样的药品出现。 郝仁话未说完,老张便接了过去:“有了更多和『抗疤丸”一样的拳头药品,我们才会有更多的外匯,才会有设备,有技术,有原料才会有更快的发展!” “郝老师,我赞同你的想法,也愿意为此奔走。但是,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只有等到尿素厂遍地开,解决了粮食產量的问题后,您的这个想法才有实施的可能。” 老张说到这里,就不言语了。接著办公室,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郝仁坐在一旁,思付了片刻,隨即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在他看来,有了外匯就可以进口粮食解决温饱;可在老张看来,有了外匯当然是买物资设备、引进科学技术。(这里不深入了) 总而言之,就一个原因:外匯太少! “张领导,我们这边会尽全力,再打造几个『抗疤丸”式的药品。”郝仁站起身来,表明了態度。 对此,老张很是欣赏。 只要有了足够的外匯,进口粮食又算是什么难题? 日头渐西,蝉鸣声也愈低, 郝仁闷头趴在桌子上,快速的写写画画著。 既然下定决心搞外匯,就不能挑那些小眾的药品去做。销量上不来,单价再高又有什么用?也不能选那些专业性较强,需要通过验证的药品,比如精神类—. 最好是能塞进中药渣里· 良久,郝仁手中的笔终於停了下来。 第113章 如何开发客户? 第113章 如何开发客户? 就在郝仁思索新药的时候,坐落於港岛浅水湾的嘉道理庄园外,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杰弗里,好好看一看这座美丽的庄园吧。”老爱泼斯坦小声说道。“只有把它记在心里,今后你才会加倍努力。” 只有十二岁的杰弗里.爱泼斯坦,早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惊嘆於眼前庄园的规模了。 “爷爷,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就是小艾利的庄园?” 老爱泼斯坦擦了擦眼镜,整理好西装,这才缓缓说道:“那个时候的小艾利,刚刚经歷过產业被没收的悲剧,自然会憔悴一些。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电力產业又重新走上正轨,每天都源源不断的给他们带来收益—嘉道理家族又站起来了。” 杰弗里却笑了:“还在纽约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则传言。那则传言里说,嘉道理家族的財富都来自於鸦片生意。他们和沙逊、哈同一起,可是狠狠赚了几船的黄金白银。” “孩子,这些都是传言。”老爱泼斯坦看了他一眼:“总会有些人,嫉妒別人来之不易的財富“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们进去吧,不能让那帮傢伙们等急了。”说完,老爱泼斯坦拍了拍杰弗里的脑袋,两人一起走进了嘉道理庄园。 客厅里,艾利.嘉道理热情的拥抱老爱泼斯坦后,几人便分別坐下了。 “爱泼斯坦先生,您是没有必要亲自过来的。” 艾利.嘉道理熟练的点燃了雪茄,轻轻吞了一口,又吐出来、。 老爱泼斯坦看了看手中的雪茄,笑了笑:“虽然可以使用电报沟通,可是它终究只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见面后,才好沟通的。” 艾利.嘉道理欠了欠身子:“有关盘尼西林的事情,我很抱歉。直到现在,我的人也没有搞清他们的货源。” “霍——那里?”” “一直监视著。”艾利.嘉道理的声音小心了起来。“甚至为此出动了水警,撞翻了他们的船。很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老爱泼斯坦沉思了片刻:“他们取得盘尼西林的通道,只有港岛。如果不是霍,又会是谁呢? 7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艾利.嘉道理略有些迟疑的说道。“是他们自己可以自產盘尼西林了?” “这绝不可能!”老爱泼斯坦一口打断了他的话。“青霉菌株可是需要几代、十几代的培育, 才能选出来。他们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些设备。” “小艾利,你要知道。为了这次战爭,我们可是囤了不少的盘尼西林。如果三个月之內,他们还不採购就会出现第一批过期的盘尼西林!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老爱泼斯坦的拐杖,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砰砰作响。 艾利.嘉道理心疼的看著地板,从桌下拉出一个白色的药箱。 “爱泼斯坦先生,我的怀疑並不是毫无根据的。”艾利.嘉道理边说著话,边打开了药箱。“请您看看这些药物吧。” 老爱泼斯坦迟疑的接过艾利.嘉道理递来的药品。 “这些是可口服的盘尼西林。”艾利.嘉道理介绍著。 老爱泼斯坦一脸震惊的叫道:“什么?可以口服的盘尼西林?” “没错,教会医院已经拿病患测试过了。抗感染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艾利.嘉道理又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如果说盘尼西林会让您震惊—-那么这个东西,应该会让您心臟暂停。” “很漂亮的首饰盒。”老爱泼斯坦评价道, 艾利.嘉道理的脸上充满了玩味的笑意:“首饰盒?天吶,您怎么会把它当成首饰盒好吧,我承认它確实挺像首饰盒的。但实际上,它是治疗疤疾的特效药—-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抗疤丸』。” 老爱泼斯坦丟掉了拐杖,跳了起来:“治疗疤疾的特效药?小艾利!你是疯了吗?还是这该死的闷热,憋昏了你?” 艾利.嘉道理摊开双手:“我也希望事实如您说是,但是—-我们对这个小丸子,也进行过测试了。为此,我们还“製造”出几例,对奎寧產生抗药性的疤疾患者。” “结果呢?告诉我结果!” “效果非常显著。在疾病的初期阶段,就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三到五天,就可以痊癒。”艾利.嘉道理缓缓说道。“而且,患者康復后,基本上没有后遗症。” 艾利.嘉道理的话说完了,老爱泼斯坦仿佛瞬间没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杰弗里想要起身, 却被老爱泼斯坦摆手制止了。 “这些药品,我需要带回去。”老爱泼斯坦坚定的说道。“不管是盘尼西林,还是『抗疤丸』。我们都要把它们查的一清二楚!” 艾利.嘉道理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们可以自產了,那我们的这批盘尼西林怎么处理?” 老爱泼斯坦摩著未点燃的雪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艾利.嘉道理忍不住要提醒他时, 老爱泼斯坦这才开口。 “经过河豚鱼和大西南的两次事件,他们对我们的態度可不怎么友好。现在,也到了我们释放善意,贏得好感的时机了。” “您的意思是?”艾利.嘉道理不確定的问道。 “把半岛的情报,透露给霍吧。”老爱泼斯坦笑著说道。“顺便问问他,是否需要设备技术。” 听见老爱泼斯坦的话,不光是艾利.嘉道理,就连一旁的杰弗里也吃惊了。 “这样做的后果—“ “他们暂时不需要盘尼西林,而半岛联军也储备了盘尼西林。”此刻,老爱泼斯坦宛如一个给小辈讲解经营之道的智者。“既然没有客户,那我们就创造客户。把情报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的和联军打一场。这样不管谁输谁贏,我们的盘尼西林都会有一个好价格!” 谁输谁贏? 艾利.嘉道理喃喃的念叨著,摁灭了雪茄。 第114章 姐,你发烧了? 第114章 姐,你发烧了? 天色渐渐深了,嘉道理庄园里灯火通明如今的嘉道理家族,已是港岛的电力巨头。而一座灯火通明的庄园,正是他们电力公司最好的名片。 老爱泼斯坦端详著手里的丸子,讚嘆道:“真是神奇的东方医术啊。只靠外表,谁能想到这会是一颗治疗疤疾的药丸呢?” 艾利.嘉道理打开了一瓶红酒,优雅而又嫻熟倒进高脚酒杯。 “先生,我联繫了几名当地的医生,他们已经在做分析了。” “你做的很好,艾利。”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教会学校、医院、还有慈善,做的都很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 老爱泼斯坦放下酒杯:“艾利,疟疾对奎寧的抗药性,已经显露出来了。我们要提前抓住抗疤丸,为疤疾抗药性的大规模爆发做好准备。” 艾利.嘉道理点了点:“您刚才说的设备技术-我担心霍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过分的要求?哈哈哈哈。”老爱泼斯坦大笑了起来。“记住了,只要他能给出一个好价格, 我们可以割下身上的肉卖给他。” 至於割的是谁的肉?那就不好说了。 娄氏轧钢厂的食堂里,何雨柱手拿菜刀可著茄子、黄瓜剁吧著。 这季节,正是黄瓜茄子大量上市的时候。说他们轧钢厂了,可著整个四九城也找不出別的菜式来。 眼瞅著旁边的大盆冒了尖,忽听到『嘎吱”一声,后门传来了剎车声。接著朱小妹清脆的嗓音,便响了起来:“春姐,我喊柱子给你搭把手!” 见媳妇儿打出了暗號,何雨柱咧嘴一乐,菜刀一扔,两腿一溜—窜了出去。 “嘿!这不是春姐吗?”何雨柱一脸惊喜的喊道。“累著您,这猪肉交给我!” 李玉春笑了笑,一巴掌拍掉何雨柱的手:“得了吧你!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先把小妹伺候好吧。” 一听春姐这么说,何雨柱立马涨红了脸。转头看向了自家媳妇儿,这小娘们,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会儿,朱小妹也不自在了起来:那不都是玩笑话嘛,春姐怎么还当真了。 没半响功夫儿,春姐就三下五除二的卸完了猪肉。正待上车要走,何雨柱连忙给了朱小妹一个眼神。 “春姐。”朱小妹现在有些紧张,仿佛要做坏事似得,浑身的不自在。“今个儿轧钢厂关餉, 你陪我去一趟財务室唄。” 春姐拿了条围裙,擦了擦沾满猪油的手。 “他还让你代领工资吶?”春姐笑道。“喷喷-何雨柱,你这家庭地位,可不行吶。” 何雨柱也笑了。媳妇儿代领工资算个啥?等会你就能看到老娘代领工资! “春姐,我这人平常钱大手大脚的。身上但凡有俩钢,不完那是浑身难度。这结婚居家过日子,可不得精打细算著。所以—这工资还是让小妹来领吧。”何雨柱说的一本正经,就连旁边的朱小妹都听的入了神。 春姐把围裙扔到一边:“之前我还真是看打了眼。没成想,你倒是个听媳妇儿话的主。小妹, 咱们走著,领工资去!” 说完,她便扯住朱小妹的手,朝著財务室走了过去。 財务室里,出纳大姐一脸的不耐烦。 “我说,你们娘俩合计好了没有?这工资,到底谁领!” 贾张氏凑到了窗口前,著:“当然是我领了!你忘了,前几个月不都是我领的吗?” 出纳大姐头也不抬的了回来:“厂里几百號人吶,谁记得你是哪个!” 眼看出纳不鬆口,贾张氏一把住了贾旭东:“旭东!赶紧跟她说,这工资我代你领了还有,以后也都是我来领!” “妈。”贾旭东小声说道:“工资让您领—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您老也不能一个子儿, 都不给我吧?” 听儿子这么说,贾张氏著手指头算起了帐:“旭东,你早晚是在家里吃的没错吧?” 又来了贾旭东无奈的点了点头。 “衣服是我给买的,鞋是我给做的。这话没错吧?”贾张氏继续说道。 “妈”贾旭东感到头疼了。 “喊妈,我可还没说完吶。房子可是你爸留下的,不用你掏房钱吧? 贾旭东点了点头。 “上下班用的是两条腿,这也不用钱吧。”贾张氏得意了起来。“你这衣食住行,老娘我都给你包了。你说说,你要钱干啥?” 那郝小子虽然是坏了点,可教给她的这一套还真是有道理!! “妈,您总得给我留点零吧?现在说烟钱了,就是车间工友聚会喝个小酒,都没人搭理我了。” 贾张氏大眼一瞪:“抽菸,喝酒—是不是还要烫头?旭东啊,你可还是个孩子吶!哪能这样不学好!” 孩子?我可都二十了! 贾旭东小声回道:“我的亲妈嘞,我这都二十了!怎么还就是个孩子了?” “旭东吶,你只要一天不结婚,永远就还是个孩子!”贾张氏语重心长的道。 贾旭东闻言,一阵气结。要不是那俩小子,自己还不是早就结了婚? 砰砰砰”,出纳大姐拍起了窗口。 “商量好了没?麻溜的!后面可要排长队了!”出纳大姐磕著瓜子,喊道。 “让我妈代我领吧。”贾旭东丧气的说道。 出纳大姐挠著耳朵:“大点声,听不见。” 大姐,这么多人吶.你故意的吧? 眼瞅著亲妈的眼神了过来,贾旭东连忙大声喊道:“我说——我的工资让我妈代领了!”” “早这么著,不就完事了吗?”出纳大姐看著人群后的朱小妹,心下想著:傻柱儿给的这瓜子,吃著怎么一股子猪油味?嘴,真香! 人群后,朱小妹看了眼春姐。 然后,略作不满的说道:“春姐,贾旭东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让他妈代领工资?” 李玉春却低著头,没说话。 朱小妹凑了过去:“姐—你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发烧了?” 李玉春连忙住了脸:“小妹,说啥吶?你才发骚了你不觉得,这么孝顺的好男人,特別有魅力吗?” > 第115章 啊不出来了 第115章 啊不出来了 四合院中院,老何家。 “我真傻,真的。”何雨柱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接著说。“我单知道媳妇儿们不喜男人的钱在婆婆手里。我却不知道领的这事儿落在春姐眼里,竟然是孝顺。我一清早就去了轧钢厂, 抓了捧瓜子给到出纳大姐那。叫大姐扯住贾大妈这根萝卜,带出贾旭东这捧泥来。没成想--天算不如人算,不但没成事,连我的工资也搭进去了。” 郝仁有些憋不住了,连忙掐了把大腿,这才堪堪忍住。 “柱子哥啊,你也把这事放在心上。”如何劝一个失去工资本的男人?郝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他看来,让朱小妹代领何雨柱的工资,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没了钱的何雨柱,又值得谁去惦记呢? 何雨柱伸著脖子,悄摸的看了眼贾家。 “弟啊,瞧见了没?王媒婆刚进了贾家。”何雨柱小声嘀咕著。 郝仁起身警了一眼。果然,王妈妈正扭著大靛跨过门槛。 “这不挺好的嘛。男未娶,女未嫁,样貌般配,家世相当。”郝仁劝了句。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前后截了贾旭东俩媳妇不说,难道还要再拆次台不成?那梁子可就大了去了。 何雨柱点了根烟,继续说道:“贾旭东和春姐-就是你嫂子同事,原本这不关咱的事。可谁能想到,这小子竟然干出听墙角的齦事儿。还不是一回两回,那我还能让他得了好去?” 贾旭东听墙角的事,郝仁也听说了。可这事,怎么琢磨—它都透著蹊蹺。 “这事是许大茂说的?” “可不是嘛!都传到厂里了。”何雨柱著。忽又想起厂里那几个老娘们儿,有关『几个小时的窃窃私语,心里不由的得意起来。好列咱也落个『年夜凸朱男”的称呼不是? 郝仁看了眼外头,才接著说道:“许大茂住在后院西厢房。即使起夜,那也应该走贾家门前这条道。怎么可能看到,蹲在你家东窗下的贾旭东?” 听了郝仁的话,何雨柱忙跑出去看了一阵。良久,才又回来。 “郝仁!你说的还真对!”何雨柱边说著话,边用手比划著名。“我刚去了贾家从后院沿著贾家门前,走到前院,压根就看不到我家东边的窗户!” “所以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许大茂撒谎了,他在诬赖贾旭东。”郝仁竖起了两根手指。“第二,他確实看到了贾旭东—因为他原本也是准备去蹲墙角的。” “如果真是许大茂诬赖了贾旭东。说贾家,一大爷都饶不了他。可直到现在,贾旭东也没提这事郝仁分析的很有道理,何雨柱也听的很是明白。合著哥们儿床上的这点事,全被你们听仔细了?!也特么太欺负人了! “这小王八蛋!” 眼瞅著何雨柱摩拳擦掌了起来,郝仁连忙拉住。 “不至於,真不至於!一个刚读了初一的小屁孩,跑去听墙角。被抓到又能怎么样?”郝仁淡定的劝了句。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何雨柱恨恨的说道。 郝仁招了招手,两颗脑袋凑近了些:“柱子哥,今晚咱们这样——“ 夜深了。今日恰逢初一,天上无月,地上无光, 贾旭东支棱著耳朵,听了半响儿;见自己老娘睡熟了,这才小心翼翼的穿上布鞋,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自打那天夜里,他蹲在傻柱儿窗下,听了一宿的靡靡之音。这段时间以来,每到了夜里这个点,他便准时醒来,心痒难耐。今儿晚上也不例外。 中院正房,老何家。 朱小妹双目无神的望著房顶,躺在床上, “柱子,我嗓子都快喊哑了。实在是叫不出声了。”她埋怨著。也不知傻柱儿发的哪门子疯, 非要她假装叫几声有这功夫,你进来鼓涌一阵不就得了? 何雨柱蹲在墙边,耳朵紧紧贴在窗户上,轻轻说道:“媳妇儿,你再喊两声。” 朱小妹无奈,只能用涨红著脸儿,啊了起来。 忽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窒的声音。何雨柱心下一喜,这是上鉤了啊!是贾旭东?还是许大茂? 床上的朱小妹,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嘴里的声音立时停了。 “继续啊,媳妇儿。”何雨柱兴高采烈地比划著名。 朱小妹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外面有人呢,这人怎么还——莫不是心理有毛笔? 何雨柱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原来是要抓蹲墙角的,朱小妹喃喃的想著。 虽是明白了男人的目的,可自己已经叫了半响儿,现在委实是发不出一点声响了。眼瞅著何雨柱的神情著急了起来,朱小妹咬了咬嘴唇。她俯身趴在床上,又回头对何雨柱使了个要命的眼神。 @~@ “咕嚕』一声,何雨柱咽了咽口水。大过肩,赛过神仙“ 郝兄弟,不是兄弟不仗义,实在是哥哥有大事要干吶! 没一会儿功夫,朱小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一墙之隔的东窗下,贾旭东看著旁边的许大茂,小声呵斥:“特么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许大茂並不搭话,而是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心下不时的品评著:这段时间的傻柱儿,可是比之前生猛了不少。莫不是熟能生巧?亦或是老马识途? 不远处的墙角里,郝仁斜倚著树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早就注意到,东窗下蹲了两道身影。本以为,何雨柱会打个暗號跳出来,一起把人拿下。 不曾想屋里的乾柴烈火,烧大发了。 郝仁摇了摇头。得儿,何雨柱是指望不上了。幸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不至於坏了事! 他轻轻推开树枝,手脚的绕过了两人。先是来到了许家,『咔”一声——-上了把锁。又穿过中院的门,到了贾家,故技重施,又上了把锁。 接著他重新躲回角落里,伸手拋出块石头。『砰”的一声,石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屋顶上。 第116章 茂,我是东 第116章 茂,我是东 隨著深夜里『砰”的一声响,四下立时停滯片刻。窗下的两道人影先是打了个哆嗦,接著便兵分两路,狼狐而逃。 角落里,郝仁“嘿嘿”的笑了起来。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只要何雨柱一登场,俩听墙角的就插翅难飞了。 五秒钟—.半分钟一分钟— 郝仁有些急了,这特么什么情况?大哥!轮到你出场了啊他们听的可是你的墙角,总不能让我狗拿耗子一般的跳出来吧? 五分钟—十分钟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 郝大夫忍受著树枝的刺挠,自怨自艾了起来。 不是他对何雨柱的事上心,实在是一定要遏制住这种听墙角的行为。因为它不但影响夫妻造人的和谐,还有撞破郝大夫半夜做好事的风险。所以,经过一番考量后,郝大夫了何雨柱以身入局— 他设计好了开局,却没有猜到这结尾。他做好了两手准备,却低估了朱小妹的魅力。 “柱子,出去看看吧。”朱小妹又催促了声。自打屋顶响起,她便催何雨柱去瞅瞅。奈何此时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了。 何雨柱按住了方向盘,快速的鼓涌一阵。 “这不是没动静了吗?”何雨柱有些心虚。今晚是不宜抓贼了,郝兄弟应该听出来了吧。 “还是出去看看吧。”朱小妹轻咬银牙,颤抖著说道。 “出去?”何雨柱问道。 ““.—”朱小妹紧紧咬住嘴巴。 何雨柱又捉弄了几下,復又问道:“出去?” “別—別出去。” 朱小妹终是妥协了,还是进来的好。 话分两头。 许大茂一回到后院,就奔著自家门口跑去了。这会儿,他也顾不得掩饰脚步声了。等到了自家门前,轻轻一推,却发现门上竟多了把锁! 即使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今晚是中招了! 会是谁干的?许大茂急的满头大汗。傻柱儿不可能,这小子还在忙活吶。易中海、郝仁、 刘光齐. 他正琢磨著,打中院传来了脚步声。见状,许大茂连忙著菜窖的方向跑了过去。 立秋后的菜窖,还是有几分凉意的。许大茂刚钻进菜窖,就冷了一个激灵。所幸,这时节的菜窖多是放了些杂货。许大茂便寻了个木箱,坐了上去。 “谁?”菜窖门口传来一声轻喝。 许大茂屏住呼吸,试探著问道:“贾旭东?” “许大茂?”果然是贾旭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会儿许大茂也不敢支愣了,小声道:“旭东哥,你怎么来这了?” “原以为是你小子乾的,现在看来不是了。”贾旭东找了条麻袋,铺在破木板上。 “你家也被锁了?”许大茂异的问道贾旭东闷声应道:“嗯。” 听见贾旭东的回应,许大茂又盘算开了。刚刚他还在想,是不是贾旭东玩的这一手。如今贾旭东是没了嫌疑,那还能会是谁呢? “旭东哥,你说这事会是谁干的?”许大茂凑近了点。 贾旭东躺在铺了麻袋的木板上,思付起来。对方目標很明確,就是自己和许大茂·俩听墙角的。傻柱儿正在屋里忙著,那就只剩下郝仁了。 可这话,他是万万不能和许大茂说的。毕竟·.跑去倒座房听墙角的只有自己,许大茂算是搂草打兔子,给顺带上了。要是让许大茂知道,他是被自己给连累了。那还不得被他惦记上? “不知道。”贾旭东闭上眼睛,又接著说道。“许大茂,明早儿天不亮就得喊我。咱得想法子,把锁砸下来!” 黑暗里,许大茂回了句知道了。 这一觉,贾旭东睡的很踏实。任谁半夜里跑去听了阵墙角,都会睡的这么踏实。自然,他也不能例外。 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相亲的那一天。不管是秦淮茹、朱小妹,还是李玉春,都拉住他的手,围绕在他身边。他开心的拉住其中一个身影,紧紧拥进怀里,摸索著—抚摸著。 他身体的温度在升高,怀里的身子也愈发滚烫。隱隱约约间,耳边传来了朱小妹的靡靡之音。 他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怀里的人,看清愉悦的源泉! 於是,他睁眼便看到一脸惊恐的许大茂·—-以及院里的三位大爷。 “贾旭东!许大茂!你们俩在干什么!”易中海红看一张老脸响斥道, 刘海中也是一脸的不自在:“这像话吗?这像话吗?” “成何体统!”阎埠贵看向了一旁。 我尼玛!贾旭东一把推开怀里的许大茂,泛起一阵噁心。 “师父,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听我解释。”贾旭东急忙喊道。“我昨晚去了趟茅房。回来后,就发现门被上了锁。大半夜的,总不能把咱四合院都吵醒了。所以就来这菜窖,凑乎一宿。您各位瞧瞧,这门板上的麻袋还是从旁边寻摸到的。” 见贾旭东说完了,许大茂也连忙起来:“我和旭东哥一样!也被別人上了锁!还是我先来菜窖的吶!” 易中海和刘海中、阎埠贵对视了几眼,然后才说道:“老刘、老阎,你们俩看呢?” “虽然这个—嗯姿势有些不雅。”刘海中也觉得有些辣眼,俩大男人大男孩,抱在一起。虽说衣服还完整著,可耐不住姿势妖嬈啊! 刘海中话未说完,易中海就抢了过去。 “衣服都穿的整齐著吶。是吧?老刘、老阎。”易中海瞪了贾旭东一眼。“应该就是昨晚来菜窖里贪凉,睡到夜里又冷著了。这才抱在了一起。” 阎埠贵往四周寻摸了一番,心下明白,应该就是这么个事儿, “老易,他俩说的锁?”阎埠贵还是问道。 “哪有什么锁?今儿早上,你可是第一个来菜窖的。路上有看到贾家、许家被锁了?” 易中海不耐烦了起来。幸好是阎埠贵最先发现的。趁著现在人不多,麻溜把这事解决得了!再耽搁一会儿,整个四合院的人可就都起来了。那时候就是黄泥掉裤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阎埠贵摇了摇头。 今儿一大清早,他就打算来菜窖寻摸几张木板。沿路上的贾家、许家可都还关著门吶,哪有什么门锁? “这俩小子睡癮症了吧?”阎埠贵摇了摇头。“咱们院里,除了医务室。哪家也没个上锁的! 7 易中海笑了笑:“就是孩子贪凉惹出来的事。我看,就这么滴吧。” 见三位大爷轻拿轻放了,贾旭东和许大茂也是如释重负。几人正待要出菜窖,这时何雨柱抱著两块断了的床板,走了进来。 “嘴!您几位这么早开会吶?” 何雨柱略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电子內插基团的反应比较复杂,没有控制好升温速度,所以反应就剧烈一些。原想著趁著早上没人,赶紧弄两块木板换上,没成想,还是赶上了。 许大茂凑近了贾旭东身后,小声嘀咕著:“这王八蛋一准是来看咱们笑话的!” 贾旭东这会也犯了迷糊,难不成不是郝仁?真的是何雨柱这小子? 第117章 有些同志思想长毛 第117章 有些同志思想长毛 四九城第一製药厂的会议室里,气氛有些凝重。主管后勤工作的宋副厂长,一改往日的隨和, 言辞尖锐而又严厉了起来。 “后勤科长,现在由我代表咱们厂的工人弟兄来问你。开工生產將近满一个月了,为什么有些岗位的劳保用品还没有发放齐全?”宋副厂长一脸正气的拍著桌子。 “宋副厂长—我——” 后勤科长涨红了脸,想要说些什么。未等他说完,就被宋副厂长打断了。 “你先不要开口,我还没有问完哩!”宋副厂长打开笔记,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也都清楚,离国庆节可是没几天功夫儿了。作为工人节日福利的脸盆、毛巾、肥皂,为什么还没有准备好?” 一旁的老张,狠狠的瞪了后勤科长一眼。如果说劳保用品的问题,还可以用物资统一调配的理由来开脱。那么像脸盆、毛巾这一类的工人福利,就纯粹是个人能力问题了。 此时,后勤科长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他一个刚退下来的军人,原想著回到老家发光发热—-没成想,就因著自己粗通文墨、懂得算数,便被张厂长拉了壮丁,来了这製药厂做了后勤科长。 这不是他的本意,却远超了他的预期。毕竟,老家和四九城的差距,他还是知道的。他並不是一个不知好岁的人。既然张厂长给了他这机会,他便一定要做出成绩!否则,**团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是,他低估了这个岗位的艰难程度。 负责管理物资调配的那帮人,一看到他过来,就拉著脸诉起苦来:“不是不给你们製药厂,实在是劳保物资太紧缺了。就你们製药厂隔壁的机修厂,你猜猜给够了他们几成?·—“-八成?你也真敢想!六成都不到!·—给你们七成,就已经算高了!这还是看在你们新厂起步的缘故!” 那帮人说的很诚恳,竟还拿出了劳保用品分配表给他看。於是,他便相信了、回来了。 至於,毛巾、肥皂、脸盆—-他也是带著几个採购员踩著自行车,一家不落的跑了一遍。不是连厂大门都进不去,就是被批评教育一番,自惭形秽的跑回来。 “你这个同志,思想有很大的问题!你们製药厂需要肥皂,老百姓就不需要了?拿你们製药厂工人的名义,抢广大老百姓们的肥皂,你们这是搞山头,弄小集体!” 如此反覆的被折腾几回,他也就灰心丧气了。 宋副厂长的发言,还没有结束。他转而又掉头轰向了食堂主任:“这段时间以来,不但採购没有落实工作。就连食堂,也屡次被工人弟兄批评。不是菜里发现苍蝇了,就是小荤不给肉了。食堂主任,你们食堂的日常工作是怎么做的!是不是有人思想长毛,开小差了?!” 宋副厂长的这番话,说的很重。会议室里的眾人,脸色也都不好看了。尤其是在后勤工作的人,更是懦喘不安起来。 郝仁悄悄的给了老张一个眼神,老张却恍若未见,仍是笔直的坐在那。 得儿,既然您都不言语,那咱也狗拿耗子了。郝仁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继续琢磨著早上何雨柱的那句话:郝兄弟,你说俩大男人躲菜窖里· 会议室里正沉寂著,突然『砰”的一声响,有人拍著桌子跳出来了。 “宋副厂长!这大热天的,有几只苍蝇怎么了?你家里做饭,就没落个苍蝇的时候?”食堂班长大周,梗著脖子开了。 宋副厂长斜了他一眼,心里一阵腻味。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把食堂主任弄下去,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件事吗?怎么还特么斜插一槓子?!这是被油烟燻傻了?还是掂勺磕坏脑袋了? 丫活该就是做厨子的命! “大周同志。”宋副厂长清了清嗓子。“家里做饭,难免是会落个苍蝇。可这里是製药厂,不是你们家里!每天这么多工人弟兄在食堂里吃饭。万一吃到苍蝇,引发痢疾传染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来负?是你负责还是你们食堂主任负责?” “我来负——” 大周刚要出声,宋副厂长便吼了出来。 “你拿什么负责!你负得起这个责吗?!”宋副厂长一边吼著,一边环顾了四周。效果很不错!除了张、郝二人,其它无一人敢和他对视。 “我们有些同志,对工作不认真、不负责!整日里抱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封建残余思想! 做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宋副厂长继续吧著,完全没注意到大周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报告!张厂长!”大周打断了宋副厂长的演讲,大声喊道。“我要检举宋副厂长大吃大喝开小灶,喝工人血!” “哗”,大周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立刻喧腾起来了。 老张摆了摆手,压下了纷纷的议论声:“宋副厂长,大周班长说的这事———“ 大周说的事,自然是有的。不就是上次—想到这,宋副厂长又有些肝疼了。 “张厂长,您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批评了他几句,他就不耐烦了。就开始诬陷好人,打击报復了。这还是为咱们工人弟兄服务的同志吗?这还有一点工人阶级的纯朴素养吗?”宋副厂长一脸的痛心疾首。 老张復又看向大周:“大周,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错误,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同志。” “张厂长!我对著镰刀发誓!”大周激动了起来:“超级大领导来视察工作那天,宋副厂长在我们食堂安排了一桌小灶。结果——领导没来,他和他司机两人,连吃带打包的。一大桌子菜,全特么给造完了!” 哗”!又是一片喧腾。 “宋副厂长,他说的可是真的?”老张的声音,罕见的严厉起来。 宋副厂长却一脸淡定。还想拿这事说道说道?姥姥!酒是咱自己带的,小灶是咱付了钱的! 说这里是製药厂的会议室了,就是把官司打到南天门去!咱也是微微一笑,一点不虚! 第118章 宋副挥泪斩小苟 第118章 宋副挥泪斩小苟 宋副厂长先是端起茶杯,抿了两口,接著又清了清嗓子。 眼瞅著老张皱起眉头,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张厂长,要说这事,那可纯粹就是二流子骂街,胡说八道了!” “不错,那天我是准备给领导安排一小灶。可领导不是没过来吗?我便自己掏了腰包———” 宋副厂长自顾自的说著,压根没看到老张的脸色一一已经黑的能滴墨水了!领导临走前的那番话,又在老张的耳边迴响起来: “现在大家生活都很苦,我们应该和大家一样,不能搞特殊化。什么是不搞特殊化?就是要和人民群眾同吃同住同劳动,穿百姓鞋,走百姓路。要上下一心,与群眾融为一体,打成一片。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呀!” 老张现在很憋屈。 始作俑者是找到了,然而却拿这个人没半点法子。人家说的很明白:酒是自己带的,一桌子小灶是也付了钱的。解释很完美,行事也很合理“我们背负看上级的期望,像开小灶这种搞特殊的行为,是要坚决反对的。”宋副厂长挥舞看拳头,义正言辞的演讲著。“我们既不允许这种行为的存在,也不会容忍有这种思想的苗头!” 宋副厂长的话,终於是讲完了。会议室里先是沉默了片刻,接著在老张的带领下响起了掌声。 人,就是这样无奈。即使你知道他在胡扯,在扯,在大言不惭;可只要他说的大义凛然,大公无私,大张旗鼓你就不得不给他鼓掌,给他歌颂,给他满堂喝彩! 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一定是你的屁股坐歪了,思想走偏了。 会议室里的掌声,持续了许久;宋副厂长的嘴角,也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也从不给对手抓住小辫子的机会。所以,当儿子被整治的—中暑了。 他也会大嘴巴先抽过去,堵住旁人的嘴。 他正准备欣赏大周的惊慌失措。却发觉,大周的脸上满是讥笑。 “宋副厂长,你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好听。但我们食堂,可没人收到你这饭钱!”大周讥讽著说道。“你但凡能找出收钱的人来,我这就给您磕仁响头!” 大周的话一说完,宋副厂长立马觉得哪里不对劲了。难不成食堂的人抱团了?郝仁却看向老张:您老还留了一手? “小苟小苟!”宋副厂长朝门外大声喊道。 苟司机应声而入,点头哈腰的跑了过来:“宋副厂长,您喊我有事?” 宋副厂长这会也没了心情,直接了当的问道:“小苟,上次食堂的那桌饭钱,你给了哪个?” 饭钱给了哪个?苟司机心里慌了宋副厂长確实给了他饭钱,並且仔细交代他,务必要把饭钱亲手交给食堂主任。以营造他公私分明,不搞特殊化的伟岸形象。 只不过,一桌子小灶三十八块钱,你就给了劳资·—-五块钱。这特么怎么给? 苟司机想了一下,这锅只能自己先背了:“领导,都怪我这阵子家里出了点事,就把饭钱的事给忘了。” 会议室里的眾人,听到苟司机的话后,立刻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得儿,这弃车保帅的套路, 玩的是真溜! 注意到眾人的表情,宋副厂长有些头疼了。刚才自己的那番慷慨陈词,算是错付了!好在这小子还算机灵,主动扛了下来。要不然,今个儿这场面可不好收拾了。 “你糊涂!”宋副厂长疾首额的呵斥道:“家里再大的事,那也是私事。厂里再小的事,那也是公事。你怎么能因私废公?” 我尼玛郝仁揉起了太阳穴。这一副上纲上线,为自己刻碑立传的嘴脸—可真太像我郝某人了。 一旁的老张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放下茶杯便说道:“好了!这件事的详细,在座的各位心里也该是清楚了。大周检举的事情,是事实存在的。这点有人反对吗?” 宋副厂长欠起身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考量片刻后终是一声不的坐了回去。 眾人见状,也都点了点头。 老张又继续道:“宋副厂长安排司机小苟付钱这事也没有问题吧?” 这次,宋副厂长跟著一起点头了。 “既然这样,那这事的责任就划分清楚了。”老张转头看向了苟司机,轻声说道:“小苟,虽然你有自己的客观原因。但是未完成领导的安排,也是不爭的事实!这点,你有异议吗?” 苟司机抿著嘴唇,点头承认了。 “那好。”老张又看向了厂办那边。“你们厂办的同志,给个处理意见。” 厂办几人低头接耳了一番后,厂办主任抬头说道:“张厂长、宋副厂长,虽说司机小苟是事出有因,但造成的恶劣影响却是巨大的。不但损害了宋副厂长的个人形象,还对『领导开小灶不给钱”的谣言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厂里还有这谣言?”老张不满的看向了左右。“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事?” 左右连忙小声说道:“张厂长,这阵子您不是一直没过来吗?” 老张老脸一红:“..—可以打电话嘛!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通知我!” 左右连忙点头答应。 厂办主任继续说道:“有鑑於此,我们厂办认为:司机小苟不能胜任当前岗位,建议调岗处理。这就是我们厂办给出的处理意见。” 他的话刚一说完,苟司机就看向了宋副厂长。司机的工作指定是保不住了,只能冀望於宋副厂长,安排个舒服点的岗位。 宋副厂长这会儿,却动起了別样的心思。小苟是不行了。何不借著这次机会,把他安排到中药车间去?等过了这段时间,再给郝仁安排个助理。这样一来,可不就是上下两开了? 既打定了主意,宋副厂长隨即就面色沉痛的说道:“小苟做我的司机,已是多年了。是我疏於管教,未能正確指引他的方向。所以责任在我!” “领导—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小苟红著眼晴,喊了一声。 宋厂长暗赞:这小子,还是有几分灵性的。 “我站在个人的立场上,建议把司机小苟调到中药车间,进行一次生產再教育!”宋副厂长鏗鏘有力的说道。 我中州—苟司机怒了。责任都在你了,怎么还把哥们送去车间了? 宋副厂长的建议,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厂办主任也把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老张, 老张想了片刻,还是拍板了:“那就这样吧!即日起,司机小苟调岗到西药一车间!” “西药一车间?”宋副厂长愣住了。 “正好,趁著大傢伙都在。我在这里宣布一下,即日起西药一车间启用!”老张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原定於十一月份投產的阿司匹林,咱们第一製药厂要赶在国庆前完成首批药品的生產任务!” “你们厂办那边,要抓紧安排好生產人员,不要耽误了生產进度。宋副厂长,你组织一下人手,下周前完成西药一车间的扫尾工作。” 製药厂实验室里,林国栋小心翼翼的托著烧杯。 “郝老师,您要的这个———做好了。” 郝仁看著烧杯里的针状结晶,笑了笑:“不要这么紧张兮兮的!这玩意儿安全著吶。” 这玩意儿不但安全,还安全的很!不弄根雷管挑拨它,它都不带搭理你的! 第119章 装满TNT的炸药包 第119章 装满tnt的炸药包 四九城,某营地。 老张一脸笑意的挪输著郝仁:“郝老师,您如今可是愈发的不务正业了。阿司匹林还没投產吶,您倒是折腾起tnt了。” 郝仁寻了个阴凉的地方站定了,这才回道:“悄带手的事·顺便就给捣鼓出来了。” “这是好事!但我还是得先给您泼桶冷水,让您有个思想准备。虽说確定了工艺路线,可没个几年功夫儿,咱还真做不了这个。”老张有些无奈的说道。“说甲苯了,就连硝酸—永利和大连加起来,也不过就三四千吨的年產量。” 老张说的这一番话,郝仁还是明白的。南边的永利,大连的化工,当初设计的年產量,也不过就是四千来吨。偶尔再来个故障停產,原材料短缺--算下来一年能產个三千来吨,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张领导,您说的这些,咱也是心知肚明。”郝仁缓缓说道。“这不是打著从下往上推过去的心思吗?咱得引起上面的重视,这才有利於发展化工!趁著现在———” 郝仁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现如今,咱和老大哥还是蜜月期。开口来一句『趁著现在关係好”,那不是唱衰伟大友谊吗? 他思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继续道:“趁著现在老大哥腰杆子壮实“,多找他们支援点石油裂化、合成氨、硝酸厂等基础化工的设备技术。总不能,老是找人家支援成品不是?” “红爷爷不是说过吗?我们是主张自力更生的。我们希望有外援,但是我们不能依赖它。我们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依靠全体军民的创造力!” 郝仁的这番话,说的鏗鏘有力。一旁的老张听的愜愜出神,恍间那天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 良久,老张踩灭了菸头,大声说道:“这事还是我来办吧。你之前提议的修建小水电,上面已经通过了。等到今年秋后的扒河堤修水库时,就会顺带著修建第一批小水电。” 郝仁兴奋的跳了起来:“张领导!这可真是太好了!” 有了小水电,乡镇农村就有了提高生產力的基础!而在修建小水电的过程中,又避不开修建蓄水库·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又提高了防涝抗旱的能力! “那个叫林国栋的学生。”老张话锋一转,又道:“东北那边已经把煤制氢厂规划好了,就紧挨著合成氨厂的旁边。但是从设备入厂开始,就需要有人过去。你看他—可以吗?” 郝仁想了想,才回復道:“他的能力是没问题的。本就是研二学生,也到了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不过,这事儿还是要先徵求一下他个人的意见。”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老张却摆了摆手:“先临时借调。等到投產后,再徵询他的个人意见吧。不过,这里倒是有个事儿,需要徵求你的意见。” “徵求我的意见?”郝仁一脸茫然。 “嗯。”老张似有些顾虑,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卫生口那边希望给你安排个工作助理。” 工作助理?这倒是出乎了郝仁的意外。 “张领导,我现在的工作关係可还在青华吶。即使需要工作助理,那也是学校那边安排。”郝仁没有直接拒绝,但是话里话外还是透出了否定。 老张嘆了口气:“郝老师,有关工作助理的安排,化工这边也没有办法反对。製药厂一直都是划到卫生口管理,而且从製药厂里生產的药品,也需要通过他们认可。” “那抗疤丸的保密工作?”郝仁问道。 “问题就在这!为了抗疤丸、催化剂的保密工作,我们才搭建了製药厂这个戏台。既然是唱戏嘛,总归要真真假假的。所以,针对卫生口的管理工作,我们还是要给予配合的。不能让製药厂成为特殊的存在,否则只能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听了老张的解释,郝仁这才缓和了一些:毕竟,那帮人可还没抓乾净吶! “具体人选?”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卫生系统的—.听说,是宋副厂长举荐的。” 真是蛤不咬人,噁心人!得想个法子好好整治这老小子一番!郝仁咬牙切齿的想著。 打闷棍?郝仁看了看自己的小拳拳想想还是算了,哪有功夫等那老小子落单!要不下点药也不行;即使这老小子中了招,顶多也就是丟了脸面,到不了伤筋动骨! 老张看著眼前的郝仁,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子怎么一会阴笑,一会皱眉的? 两人正各怀心思,一名草绿军装跑过来了。 “张领导,您带来的那包样品,已经组装好了。” 老张拍了拍郝仁的肩膀:“郝老师,咱们过去看看。” 郝仁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边的汗水,连忙回道:“好,咱走著!” 营地的一处偏僻角落里,静静的聂立著一座小堡。堡很破,墙壁上布满了曾经战斗过的痕跡。 “郝老师,等下咱们就用这个堡进行测试。”老张站在一旁介绍道。“可別小瞧了这堡当时用了几个炸药包都拿它没辙。” “那后来?”郝仁问道。 老张笑了笑,对旁边的草绿军装说道:“你给他讲讲!” 闻言,草绿军装立马来了精神。 “那是一个秋天,风儿那么——” “別囉嗦!说重点!”老张抬起了脚。 草绿军装赶紧简明扼要的说道:“当时,这堡后面就是堵城墙。所以它靠著城墙的那面,没开射击孔。我们绕过这周围的几座堡,把城墙先给拿下了。堡里面的人,自然也就乖乖投降了。” 听了草绿军装的介绍,郝仁绕著堡看了一圈。果然,它的背面是没有开孔的。难不成,这堡是阿三修的?他心里晒笑了一声。 隨著把tnt组装的炸药包放进堡,眾人也退了回去,蹲在沙袋后。 “可以了吧?” “可以了。” “郝老师,下次再来的时候,多带一点。”草绿军装小声嘀咕著。“就这么点,差点没塞满。 北听了草绿军装的话,郝仁顿感头皮发麻。 “你装了多少?” “都装完了。” “老张—.咱们得再往后撤撤!”郝仁急了,也顾不上喊领导了。 “怎么了?这已经是安全距离了。” “他们把tnt全装进去了!” “我%¥%¥———“”“”的一声,老张跳了起来。“都给我后退二十米!找掩体!”” 良久后,隨著『砰”的一声巨响!立时地动山摇了起来! 个堡的屋顶,好似一朵蘑菇盖飞上了半空! 灰濛濛的尘土中,传来了一阵惊呼声:我尼玛! 第120章 大嫂,我可是被动的 第120章 大嫂,我可是被动的 tnt的爆炸声,还是超出了预期。 就当这帮灰头土脸的人,还在指著耳朵瞎扯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被驻扎在隔壁的战友包围了好在经过一番清洗后,老张又露出了他那张大熟脸,这事才算完! 四合院,倒座房。 秦淮茹端著盆凉水,『砰』的一声放在地上。 “今儿,你是去哪了?”秦淮茹凑在郝仁的耳边,大声喊道。 得儿,虽说咱是吃了金刚丸的人,可它毕竟『金刚”不了耳膜。所以,在那剧烈的爆炸声后, 郝仁悲催的发现他有点“聋”了。 郝仁接过毛巾,小声说道:“媳妇儿,我是有点聋了,不是真聋了。您用不著扯著耳朵喊!” 秦淮茹得意的笑了笑。 女人嘛,难免会有扯男人耳朵的爱好,她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平日里摄於郝仁的淫威,有心无胆。今儿总算逮著机会了,还不得好好把握一番? “先把衣服换了,瞧这一身的泥灰。”秦淮茹递过件衣服,著。“怎么著?学校里缺泥瓦匠,把你拉壮丁了。 郝仁换好了衣服,也不言语。只是一把扯住了秦淮茹,按在了窗台上。 “大白天的—”秦淮茹惊呼。 “你闭上眼睛就是天黑。”郝仁笑著说道。 “啊—” 一声压抑的愉悦后,秦淮茹就瞪大了双眼,紧张的看向了垂门。 今儿她可得看仔细了,绝不能再让朱小妹笑话了。 天黑了,秦淮茹也雨停了。郝仁躺在床上,轻轻摩著旁边人儿的曲线。靛很大,腰却很细这样一来手感也就分外的美好。 “院里的一大爷,挨家挨户的知会了—贾旭东这个周末结婚。”秦淮茹感受著身上传来的战慄,颤著嗓音说道。 郝仁勾起手指,轻轻刮弄起来:“那不是后天吗?” 秦淮茹不自觉的加紧了大腿跟,嗓间也柔腻了几分:“听三大妈说,他担心贾张氏人缘不好——·所以早一天知会,省的临到了日子別人推脱。” 感受到自家的溪流里,陷进了手指。秦淮茹张大了嘴巴,无声的抗议著。 “是那个春姐吗?”郝仁好奇的问道。 “嗯———”秦淮茹鸣咽了一声。 “那倒也般配。”郝仁忽又凑到秦淮茹耳旁:“媳妇儿,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咱们也要爭先进,创一流。不能甘为人后!你看—.咱俩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了?好培养她为国家做贡献。” 只听了『孩子”俩字,秦淮茹復又化作了一滩水,朝著小郝包裹起来。 九月底的天,夜色总归是提前了一些。中院老贾家,易中海皱紧了眉头。 “他一大爷!您瞧瞧儿,这还没进门吶,就这么不听劝了!”贾张氏坐在凳子上,豪著嗓子拍著大腿。 贾旭东在一旁撇著嘴,並不言语。 “旭东,你跟师父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易中海看向贾旭东,小声问道。 见师父问起,贾旭东终是开口了:“师父,玉春不也是屠宰场的工人嘛。我妈就想著让她弄点肉货,好置办几桌席面。” 易中海点了点头。 傻柱儿的席面,他是见识过的;满满当当一桌子,愣是挑不出几个素菜来。因为什么?还不是沾了朱小妹在屠宰厂上班的光! 如今他的爱徒贾旭东,也在屠宰厂找了个媳妇儿。再有了他的帮衬,席面还能比傻柱儿差了? “旭东,你妈这想法也没错。”易中海看了贾张氏一眼,又继续说道。“那傻柱儿结婚的时候,席面上的肉货可不就是打屠宰厂弄来的。” “听到了没?你师父是不是也这么说!”贾张氏跳了起来,著。“为了娶这媳妇,老贾家的家底可都给掏光了!瞧瞧这缝纫机,瞧瞧这·—缝纫机。” “瞧这瞧那的了!就一台缝纫机。”贾旭东起身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易中海。“师父,这上面就是我妈吩咐玉春置办的肉货。” 易中海接过纸,凑近了灯光,仔细看著:猪头、猪耳、猪尾巴;大肠小肠心肝肺;猪肚猪腰猪五·.· “贾家嫂子,您这是准备买一头猪吶?”易中海抬头问道。 贾张氏正要接话,贾旭东喊开了。 “什么叫买?我妈可是打算一分钱都不出— “小王八蛋!还没娶媳妇吶,就开始向著外人了?”贾张氏又跳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很是壮观。“咱可是给了五块钱彩礼的!你就告诉她,把这些置办齐全,彩礼就不用带回来了!” “嘶”,这下易中海也倒抽了一口凉气!贾张氏,恐怖如斯!合著,您五块钱就要买一头猪—顺带送一媳妇儿? “贾家嫂子,这事儿可不能干。”易中海有些急了。徒弟好不容易走上了自己的规划,岂能再出么蛾子? “旭东,这事还没和玉春说吧?”易中海又道。 “师父,那不能够。这种缺头脑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贾旭东大声说道。 易中海不顾贾张氏的眼神,一把將纸揉成了团,丟进了炉子。 “易中海!你——”贾张氏扑上来,却被易中海一胳膊给拦住了。 “旭东,明个儿到厂后,你去趟食堂。找傻柱儿的师大爷,请他介绍个包席面的厨子。”易中海一边感受著胳膊上的异样,一边吩咐著爱徒。“带上烟、,不要管傻柱的脸色。先把正事办了!” “等寻了厨子,再请教席面的事。把席面上用到的肉货,跟玉春说一声。能从屠宰厂捎带的, 就让玉春捎带。要用多少钱,你可得先给她。只准往多了给,绝对不能往少了算!” 听著易中海的这一番安排,贾旭东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心里满是激动,亲爹也不过如此了! “贾家嫂子,把钱给旭东。”安排好后,易中海看向了胳膊上的贾张氏。 贾张氏这会竟也涨红了脸:“什么钱?没有!” “妈,我每个月工资可都在你那了!”贾旭东著。 “买缝纫机不要钱啊?” “那是我爸留给我的钱!” “你个混蛋玩意儿,媳妇还没进门你就忘了娘!老贾啊,我的老贾,你快睁开眼看看吧!你儿子贾旭东,逆他老娘了!” 易中海呆呆的愣在一旁:贾大嫂,您的颤颤巍巍还蹭著我的胳膊吶——贾大哥,我是被动的, 您可不能来找我! 第121章 独立寒秋 第121章 独立寒秋 夜色渐浓。星辰点点,寂静无声。闹腾了一个白日的四合院,终是沉寂了下来。 倒座房里,郝仁拉著秦淮茹炮製起大力求子丸的『中药材”。 “郝仁,这虎骨—是不是忒细了点?”秦淮茹拿起一根烘乾后的鸡骨,小声问道。上一回他带回来的虎骨,虽说也不太像,总比这次的粗壮多了。 见媳妇儿如此问道,郝仁笑了笑:“如今这虎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物。或许上次拿的是头东北大老虎,这次只是头毫州小老虎。中药材的事,也都是说不准的。”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放下鸡骨,不再听他瞎扯。 而郝仁却琢磨开了:鸡骨確实太细了,还是得用猪大骨!食堂里应是有的吧? 与此同时,四九城某大院的办公室里,一场三人参与的小会谈正在进行著。 主管化工的谭领导正调侃著老张:“小张,你这回闹腾得可大嘍。这么厉害的动静,上一次还是进城的时候吧?” 老张端起茶杯,战略性的掩饰了一番,才道:“领导,这事儿怨我。去的时候,只顾著保密了,也就没提tnt的事——营里的那生瓜蛋子,也不问一声,就全给祸祸了。” 谭领导摆了摆手,又看向一旁:“这事先不说了。小苏,你介绍一下你那边的情况吧。 “好的,谭领导。”苏大强坐直身子,缓缓说道:“对於你们化工口上次提出的原油需求,我们一直努力的寻求供应方。但是,自半岛战爭开始,西方国家针对我们的封锁,力度空前。四月初,甚至还发生了扣押我方油轮的恶劣事件。所以,前段时间的大宗原油贸易算是暂停了下来。” 苏大强说到这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两位的表情分外凝重。 他笑了笑:“谭领导,您不用这么沉重下面就是好消息了。直到咱们的抗疤丸在港岛上市后,原油的封锁,才出现了缺口。港岛的嘉道理家族,主动联繫了霍先生。他们提出,可以用原油换取抗疤丸在欧美的独家经营权。” “苏同志,你们的意见是?”老张小声问道。 虽说抗疤丸是製药厂生產的,可销售权並不在製药厂。国內医院、诊所的分发使用,由卫生口统一调配;而国外,则是由几家国际贸易公司负责。 苏大强看了眼窗外,除了灯光穿过窗户照亮的地方,別处都是漆黑一片。 “在当前的国际环境下,除了受老大哥驻军影响的地方。绝大部分的欧美市场,我们都没有办法进入。”苏大强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即使用港岛做掩护,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与其把肉烂在锅里,不如付出点代价老张把目光看向了谭领导。苏大强话里流露出的无奈,他是理解的,也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他才会把目光投向自家领导,冀望於领导能够赞同贸易口的看法。 “你们觉得西方的封锁会持续多久?”谭领导突然问道。 老张、苏大强同时低下了头。这个问题,不是他们能想的;更不是他们可以议论的。 谭领导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斗爭,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既然短期內不能衝破封锁,那我们就不能把肉烂在锅里。我们不是葛朗台,也不是守財奴。不能只爭一朝一夕的利益,而是要把目光看的更长远。” “小苏啊,港岛的那个—嘉道理家族,还是可以谈的。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咱不是地主老財,但也不是败家子儿、冤大头。” “谭领导,请您放心。”苏大强连忙起身,做起了保证。 谭领导点了点头,接著说道:“小张,煤制氢那边安排好了吗?” “领导,已经安排妥当了。”老张连忙介绍著。“由煤制氢课题组的林国栋负责。” “徵询过郝仁同志的意见了?” “他也认可林国栋的能力。” 谭领导揉了揉前额,说道:“那就好。老大哥电解硷性水制氢的路子,耗电量太大了。採用煤制氢路线后,合成氨的產能也就可以上来了。再等到小苏他们解决了原油问题,我们就可以自力更生了。” 又交谈了一会,三人的小会议便散会了。临走前,谭领导从柜子里捧出一长盒,放在了桌子上。 “领导说了,抗疤丸做的非常好。你把这盒子转交给郝仁,就说是领导给他的奖品。” 听了谭领导的话,老张的手激动的有些不听使唤了。这形状、这包装,一眼就能猜出里面是什么。 “领导,就一份吗?”老张舔了舔嘴唇。 “怎么?你也想要一份?”谭领导和顏悦色了起来。 老张连忙点了点头。 “明儿你买了纸笔,我给你写几幅!” “那还是——.算了吧。” 翌日清晨。 郝仁一踏进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老张抱著个长盒,斜靠在椅子上打睡。他手脚的走过去,悄悄的绕到老张身后,伸手摸向老张怀里的盒子。 “干什么!”老张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郝仁乾笑著说道:“这不是看到有蚊子———.吗?张领导,您再睡会儿?” 老张瞪了郝仁一眼,打了个哈欠说道:“郝老师,您这可得好好请我搓一顿。” “不就是搓一顿吗?只要您有时间,咱隨时可以。”郝仁摸了摸鼻子。 “別乱摸!”老张突然吼道。“小心把手弄脏了。” 今儿老张这是什么套路?还管起讲卫生懂礼貌了? 郝仁尷尬的收回手,拿起毛巾胡乱擦了一通,这才问道:“张领导,您打著瞌睡在这等我,不会就为了讲卫生的事吧?” 老张朝他招了招手,朝著桌子走去。郝仁紧隨其后,想弄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长盒是木製的,简单、朴素,落落大方。 “打开它。”老张指挥著。“.————小心点。” 郝仁打开长盒,就看到一张捲轴躺在其中。在老张的再三提醒下,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捲轴。接著,一幅波澜壮阔映现在两人面前。 “独立寒秋——“ 第122章 肉包子打单身狗 第122章 肉包子打单身狗 老张依依不捨的回去了,留下郝仁独自一人陶醉著。 书法,他是不懂的;非但不懂,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可这幅捲轴,他还是欣喜的抱在怀里。有此捲轴,也不枉他来这个时代走一遭了! 他把捲轴,放进了空间实验室里。每隔几分钟,就反插上办公室的门,切进实验室。唯恐实验室贪墨了这幅捲轴或充了採购金。 直到厂办的人过来,他才淡定下来。 “郝老师,这是甄如意同志。”厂办工作人员介绍道。“上级领导考虑到您日常工作繁忙、工作量也比较大。所以破例给您安排了一位工作助理。” “您好,郝老师。我是甄如意,刚从北达医学院毕业。”甄如意小声的介绍自己。 得儿!宋副厂长这办事效率,一点都不含糊啊。昨个儿才听说了工作助理的事,今天人就过来了。 郝仁点了点头,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个头挺高,皮肤很白,长的也端正。说话的时候, 还有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你好,你好。”郝仁伸出了手。 借著两人握手的机会,確定了最后一件事情—-手上没茧。再加上北达毕业女学生这一条,妥妥白富美一个! “郝老师、甄助理,你们先聊。我那边还有事。”厂办的工作人员找了个藉口,便回去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接著,郝老师就开口了:“你是北达医学院的?” “是的,郝老师。”甄如意点了点头。 郝仁突然想到了一位手足亲朋:“我有一个叫王成的好朋友,也是你们北达的。” 他甫一提到王成,就看到甄如意一脸的喜色。 接著,甄如意便问道:“您说的是傅主任的助理,王成师兄吧?” 这么快就成系主任的助理了?郝仁惊讶的点点头:“上次和他见面,他还是在实验室里做反应。” “王成师兄本就是今年毕业。他留在了学校,我走了招聘。”甄如意小声说了起来。“之前我是被分配到了四九城化工厂,负责化学试剂的研製测试。没成想,还不满一个月-就调到您这来了。” 郝仁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说。你既然是王成的学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没人的时候,不用这么拘束。” 看著一脸和蔼可亲的郝仁,甄如意挤出个笑脸:上一句还是学妹,下一句怎么就成了妹妹? “郝老师,厂办只告诉我说是您的助理。您看,我的具体工作是?”坐下后,甄如意抬头问道。 郝仁想了片刻。虽说这小妞看起来挺单纯的,可既然是宋副厂长举荐过来的。总得有几分小心不是? “林国栋,来我办公室一趟。”郝仁走到门口,扯著嗓子喊了一声。 没多久,穿著白大褂的林国栋一溜小跑的过来了。 “郝老师,您找我?”林国栋扯了张椅子,坐在了甄如意的旁边。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国栋,这位是甄如意,北达医学院毕业的,现在是我的工作助理。如意,这位是林国栋,目前是煤制氢课题的负责人。” 待两人互相认识后,郝仁说起了正事。 “国栋,借调通知收到了吧?” 林国栋坐正了些,认真回道:“是的,郝老师。一过完国庆节,就动身出发。” 东北的冬天,总是来的那么早、那么烈。往往到了十月下旬,就已经是有了寒意、入了冬。所以林国栋此行,必然要赶在十月初启程。 “设备都是老大哥提供的。等你到了的时候,他们的技术人员也还在。我们有中试的经验,但是对工业生產的经验很欠缺。你这次过去,一是要完成试生產;二是要向对方的技术人员多学习; 最后各关键设备的参数、详细,要赶在他们安装前记录下来。” “你酒量怎么样?不会喝没事,有酒胆就行!学校会额外给你安排一笔补贴,这笔补贴不是让你拿去补贴家用的。而是去和那些毛子兄弟交朋友的。你要让他们喝好、吃好、玩好,要让他们感受到你的热情。然后,偶尔找他们借借工具书说明书。最后等他们回去了,你还要和他们成为笔友。” 林国栋擦了把汗:“郝老师,这能行吗?” “国栋,你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关係到咱们能否顺利的,复製煤制氢厂。”郝仁语重心长的说道。“为师—我这里还有本老毛子攻略,你拿回去好好研读,不要惫懒。” 林国栋接过郝仁递来的攻略笔记,翻开看了看。 “郝老师,无情哈拉少,小鸟伏特加是什么意思?” “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郝仁说完,又转头看向甄如意。“甄如意同志,组织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可以交给你吗?” 任务?甄如意的一下站了起来:“郝老师,您请说。我保证完成任务。” 对於甄如意的態度,郝仁很是满意:“你也都听到了,国栋要去煤制氢厂完成试生產。但是, 他一个人过去,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而且,他也需要有人配合完成任务。” 郝仁没有把话说透,甄如意却已经听的透透的了。 她怯生生的问道:“郝老师,煤制氢厂在哪里?” “东北。” “有点远。”甄如意低头说道。“但是我愿意接受这次任务。” 甄如意的反应,弄得郝仁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是宋副厂长安排过来的,不应是紧跟在他旁边才对吗? “你確定?”郝仁迟疑的问道。 “郝老师,我確定。您刚才不也说了?林国栋的任务,关係到咱们能否复製煤制氢厂。这么重要的任务,您能让我参与进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吶。” 看著甄如意一脸的兴高采烈,不似作偽。郝仁反而有些自责了:让一小姑娘出这么远的门,於心何忍吶! 一旁的林国栋倒是瞪大了眼晴,直勾勾的盯著甄如意。这姑娘不但人长的漂亮,觉悟还这么高可真是太好了。 郝仁咳嗽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你们俩的俄语水平怎么样?” 甄如意和林国栋对视了一眼后,先说道:“我自学了一段时间,一般交流还是可以的。” “我学了三年。”这会儿,林国栋的脸倒是红了起来。“研究生阶段的化学工程与工艺,用的就是老大哥的课程。” 郝仁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但是,翻译还是要准备的。你们要假装成只会一点俄语,並不精通。尤其是对於那些专业术语,更是一窍不通!” 甄如意和林国栋又对视了一眼:这位郝老师,心眼子也忒多了吧。 良久,见甄如意和林国栋走远了。郝仁赶紧关上了门,门好。 “喂,帮我接到-张领导,麻烦您让煤制氢厂的现场负责人给我回个电话。” “喂,是我。您好,您好。情况是这样的,这次煤制氢试生產的技术人员,有两位。-对, 新增加了一位。他们两人的身上,还有別的任务,需要保密。“到了你们那之后,务必要安排他们住一起!——一个炕?—·没个两室一厅啥的?——·没有啊?那你们看著安排吧!” 放下电话,郝老师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国栋啊,你可得好好感谢为师啊。娶了这小妞,包你少奋斗二十年! 至於她是谁的人?管你是谁的人,来了这都得变成咱老郝的人! 第一製药厂,副厂长办公室, 宋副厂长正语重心长的教育著小宋:“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初你若是咬咬牙,坚持下来。现在是不是已经和如意一个单位了?” “爸,您不知道我———.”小宋哭丧著脸曹主任说的考核,他自然是没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吃透有机合成?所以—-他也便没了助理位置。 “那也不能装中暑!那位郝老师,可是医生出身的。你有没有毛病,他还能不知道!”宋副厂长拍起了桌子。 “爸,我错了。”小宋小声说道。 宋副厂长挥了挥手:“你先去分配的单位上班吧。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调来製药厂。还有,你和如意的事,她家里人知道了吗?” 她家里人不但知道了,您的好儿子还差点被她哥给锤死。 想到这,小宋心头不由得一阵丧气。从高中到现在,就特么是块石头也该悟热了吧?嘿!没成想,他愣是没戏! 如意啊如意,等你知道是我——爸动用关係,把你调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得老感动了? > 第123章 吃席还要掏钱? 第123章 吃席还要掏钱? “假如我將身处荒岛,如果选择隨身携带某种药物的话,那么可能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一一阿司匹林。” 一九五一年,九月三十日。 四九城第一製药厂的西药第一车间,我国自產的首批阿司匹林下线了。 自1934年阿司匹林被发明以来,在很长时间內一直以大剂量作为解热镇痛药或抗风湿药使用。 直到本世纪四十年代,才发现它的抗血小板作用,进而用於心肌梗死的预防。 到了1977年,《stroke》杂誌上发表了一项隨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研究证实了阿司匹林在预防脑卒中(中风)方面的作用。fda分別於1980年和1985年批准了阿司匹林用於脑梗死/短暂性脑缺血发作和心肌梗死的预防,从此开创了阿司匹林防治心脑血管疾病的的新纪元。 车间里,化工口的谭领导春风满面。 “来之前,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就怕仓促间原材料运输延误,影响了十一前的生產下线。”说著话的功夫,谭领导拿起了装满阿司匹林的玻璃瓶。“这一瓶有多少粒?” “领导,这是一百粒的规格。”老张回答道。 谭领导仔细打量了一番药瓶:“乾的不错,这次考试算你们及格嘍。不过,这生產条件是不是.简朴了一些。” 看著远处反应釜旁边提著塑料桶的工人,谭领导心里犯起了嘀咕:西药不是挺高大上的吗?这怎么还整成泥瓦小工了。 老张递给郝仁一个眼神,后者立即心领神会,想好了措辞:“谭领导,这些都还是粗製品。再经过十几道精製工艺后,阿司匹林成品才能做出来。” 郝仁的这番说辞,也不完全是瞎扯。很多人以为,药物的整个生產环节,一定是清洁、无尘的。其实,在药物合成这个阶段,生產环境比苍蝇馆子好不了多少。只有到了混合製剂阶段,才会根据实际需求採用无菌、无尘等车间。 虽说对郝仁的解释还有些疑惑,可谭领导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们的步子不能停啊。”谭领导继续说道。“现在,咱们的半合成青霉素,一直受限於青霉素的產能。对消炎、抗感染的药物,我们还是很急需的。” 青霉素的低產,郝仁还是了解的。一是现有的青霉菌株是1943从老美带回来的,还需要持续优化。二是现阶段还没有採用玉米淀粉培养基。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原因,但却不是他的身份能建言的。而且,用玉米淀粉作为培养基的先决条件,就是需要对青霉菌株进行持续优化。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再接再厉,继续新药物的研究、生產。”郝仁信誓旦旦的表明態度。 既然短时间內无法提高青霉素的產量,那不妨把目光放到別处—比如五零后、六零后耳熟能详的四环素类。毕竟在四环类药物的耐药性未出现前,我国可是出口了近万吨的四环类药物。 不久,谭领导带著几瓶阿司匹林,满意的回去了。 而郝仁也告了个假,踩著车子回了四合院。 今儿是星期天,贾旭东结婚的日子。 郝仁之所以寧可请假也要回来,並不是他贾旭东的面子有多大;实在是因为他对秦淮茹放心不下。毕竟,在贾张氏面前,麵皮薄的秦淮茹太容易吃亏了。 他甫一到了四合院的大门口,便看到贾张氏立在礼桌的一旁,目不转睛的盯著钱袋子。 “哟,三大爷!您这记帐先生还带著个小秘吶?”郝仁下了车子,打趣道。“这可是咱四九城的头一遭!” 听到郝仁的话,贾张氏翻了个白眼。 阎埠贵却涨红了脸:“贾家嫂子,您若是信不过我,那就另请高明!跟一监工似的,站在这里。” “老阎,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怎么就信不过当监工了?”贾张氏扯著嗓子,开了。“我站在可不是因著你,是在等我家旭东接新娘回来吶。” “那成!您站在这顺便把礼钱收了吧!”阎埠贵起身,作势要走。 “阎埠贵!你可是收了润笔钱的!要走,就把润笔钱还了。”贾张氏边说著话,边把手摊在了阎埠贵跟前。 阎埠贵看著记得差不多的礼金簿,他是一脸纠结。片刻后,咬了咬牙,还是坐下了。 贾张氏枝招展的笑了起来:“老阎吶,记完帐,別忘了多核算几遍。这和钱相关的事,出了紕漏可就不好看了。” 阎埠贵忿忿的哼了一声,把头一扭就没再搭理。 见状,郝仁就要推著车子进去。未曾想,没待他走动,贾张氏便挡了过来。 “郝仁,你们家可还没给份子钱吶。”贾张氏復又伸出了,她那只白白嫩嫩的小胖手。 郝仁扎好车子,问道:“什么份子钱?” “我们家旭东结婚,你不得掏一份?”贾张氏又笑了起来。 见贾张氏笑了,郝仁也跟著笑了:“贾大妈,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结婚时,你们也没出份子钱吧?” 贾张氏茫然的看向了阎埠贵。 阎埠贵连忙摆手:“您看我!当初郝仁他们可是在轧钢厂办的,不是我收的礼金。” “这不可能!旭东可是找我要了一块钱吶!”贾张氏喊道。或是嗓门大了点,竟有些岔劈了。 郝仁摊了摊手:“贾大妈,就咱这人品,还能给你扯谎?指不定是贾旭东逛了你,拿钱瀟洒去了!喷喷,一块钱吶,都够整两斤猪肉孝敬您了。” “郝小子,你先在这等著。我进去问问易中海!这事儿他肯定知道。”贾张氏转身就要朝中院跑去。 郝仁连忙喊住了她:“贾大妈,你们家席面怎么样?” “怎么著?想掏份子钱了?”贾张氏一脸得意。“咱老贾家的席面,可比傻柱儿办的强多了!” “嗨!您怎么张口闭口不离份子钱?”郝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当初我结婚,是在轧钢厂办的。可那实打实的席面,您也是去吃了?还没掏一分份子钱!如今轮到旭东哥结婚,这席面怎么也得还回来。” “啊!你这个坏小子,不掏份子钱,还想吃席面儿!”贾张氏急的跳起了脚,颤颤巍巍,波澜壮阔。“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一一门都没有!好好的小子,怎么跟著阎老抠学坏了———“ “嘿!他贾家嫂子!可没这样埋汰人的!”阎埠贵也急了,咱一人民教师,哪能落下这名声?“这还当著面的埋汰吶!” 这会贾张氏也自觉说错了话,扭身跑去了中院。接著打前院,传来了贾张氏的叫喊声。 “郝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想吃席面儿,就掏钱!不掏钱还想吃白食?姥姥!” 第124章 老易,你比他亲爸爸还亲 第124章 老易,你比他亲爸爸还亲 中院里,易中海忙的焦头烂额, 就在半小时前,他还在自家的偏房里,安抚著一大妈的情绪。毕竟,为了徒弟这婚礼,他是既出了钱,又出了人-力。就这样,在贾张氏面前竟还没落个好! 他是个能忍的人。对於贾张氏说的那些没头脑的话,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一大妈却受不了这股子气,在同贾张氏一通唇枪舌剑后,胸口便又鬱闷起来了。 等到易中海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家媳妇儿的火气,包席面的大厨跑进来了。 “一大爷!昨晚准备的鸡,您知道收哪去了吗?” 厨子是傻柱儿师大爷介绍过来的,自然跟著傻柱儿称呼他一大爷。 “鸡?”易中海想了想。“昨儿晚上燉好,就没动过。一直搁那晾著吶。” 厨子这会更急了:“得儿,连您都这么说了,指定是招了贼了!” “这不能够!打昨儿下午,大院里就没断过人。不可能有外人进来。”易中海打起了包票。 “一大爷,您跟我说这个没用。再过半个钟头,就算是找到了,也来不及上桌了。” 厨子说完就回去了。只剩下易中海犯起了嘀咕,这可是好几只鸡吶!若不是打著拿席面压傻柱几一头的想法,说什么他也捨不得出这钱易中海还在寻摸著,贾张氏过来了。 “老易。”隔了老远,贾张氏就喊开了。“郝仁那小子结婚的时候,旭东是不是没隨份子?” 她问的很直接,没待易中海回答,又將刚才的事说了个详细。 贾张氏的话,似是戳到了易中海的痛处,思付片刻才道:“不是厂里办的婚礼吗?也就没隨份子..... “这小王八蛋可是找我拿了一块钱吶!” “也就一块钱的事,他应是忘了吧。”易中海替徒弟开脱起来。就你那抢著领工资的尿性,贾旭东没糊弄个十块八块的,都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贾张氏扯住了易中海的胳膊:“老易,我可跟你说。绝对不能让那小子吃白食!轧钢厂置办的席面,跟他有什么关係!” 感受到胳膊上的小胖手,易中海嚇了一哆嗦。连忙走开了点,环顾了一下四周。 “贾家嫂子,今儿可是旭东大喜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一副碗筷的事吗?”他很大度的劝道。 十个人一桌,是这么些菜。十一个人一桌,还是这么多菜。等到上菜的时候,再不经意间透露一下郝仁没出份子钱的事这遭人恨的事,可不就让其他人给记住了? “这是一副碗筷的——” 贾张氏还待要好好扯,易中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熄了火。 “贾家嫂子,昨儿晚上煮好的鸡,您给收哪去了?” “鸡?什么鸡?”贾张氏慌乱了起来。 今儿的席面,比起傻柱儿来就多了一整只鸡。能压傻柱儿一头,她自然是赞成的,尤其这买鸡的钱还是易中海出的。只不过她昨晚辗转难眠了大半宿,想通了『面子哪有肚子实惠”的道理,於是趁著天黑爬起来,偷偷的把鸡藏到了菜窖里。 见贾张氏这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易中海立时明白找对了人。 “贾家嫂子,趁这会功夫还来得及。您吶,赶紧把鸡找出来,给厨子送过去。”易中海说话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再过一会,可就来不及了!” 再过一会,可就来不及了?贾张氏眼珠子转了转,只要老娘再耽搁耽搁-到了那时再拿出来,你们也只能干看著,吃不著。 这法子好,不是俺老贾家不够豪横,实在是因为厨子没能耐,耽误了你们吃鸡的席面!有什么怨气,都衝著厨子去吧!和俺老贾可没关係! 好像这厨子还是傻柱的师兄?那可不就更好了!这一回,连包厨钱都让他给吐出来!耽误了俺老贾家的席面,还想要钱?想得倒美!!! “老易,这不是担心天热,肉容易坏吗?我就收好放进菜窖了。” 易中海撇了撇嘴:你怎么不担心其它肉食?就惦记这鸡了?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易中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特么比自己结婚都累! 贾张氏前脚刚走,阎埠贵又慌里慌张的跑来了。 “老易,刚刚我找郝仁收份子钱。您猜那小子怎么说的?”阎埠贵跑的有些急,这会还有些气喘吁吁。 易中海顿时感觉自己牙子疼了。 “老阎吶——我不猜。你就麻溜的说吧。“ 阎埠贵尷尬的『嘿”了两声,才继续道:“老易,刚刚郝仁可说了。他贾大妈再提份子钱的事,他可就去街道办事处了。” “去街道办事处?”易中海疑惑的问道。 “老易啊——你是不是忘了,当初郝仁因著什么才娶的秦淮茹!”阎埠贵提醒道。 !易中海倒吸了口凉气。 “老阎,你说这小子不会是想—趁著旭东大婚的日子,把贾家嫂子弄到街道办事处走一趟吧?”易中海说话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 阎埠贵这会儿也凑近了些:“老易啊,毕竟是不好生养你懂的。” 我懂的—我懂你奶奶的腿! 易中海压住火气,继续说道:“为了顿席面儿,不至於吧?” “当然不至於,本来这就是那小子的藉口。”阎埠贵煞有介事的分析道。“老易,但这藉口不能让他得逞。不然,理儿可就在人家那了。” 阎埠贵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理儿,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的。凡事没了理,谁还会听你的? “老阎,你过去跟他说。就说——旭东早就给他留好了位置。”易中海边说著话,边掏出两张票票。“份子钱,我替他出了。也算给贾家嫂子一个交待。” 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好话不要钱似得连珠而出:“老易!还得是您吶!仁义!讲究!就老刘那觉悟,给你提鞋都次了点!旭东能有您这位师父,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您这又是忙活,又是帮衬的。就是他亲爸爸在世,也比” 眼瞅著阎埠贵越夸越远,易中海连忙堵上了他的嘴。自打那晚感受到了贾家嫂子的颤颤巍巍—虽说是被动的,可他还是梦见老贾几回了。 “老阎,別的话说了。赶紧去找那小子去!” 四合院的大门前,郝仁和阎埠贵鬼鬼崇崇的碰到了一起。 “好小子,还真成了!”阎埠贵欢天喜地的掏出两张票票。 “!给了两块吶?”郝仁有些惊讶,接过了钱。 “多给了一块钱,封口费?”阎埠贵猜测道。“郝仁,別都拿回去啊。你得给我留一块当份子钱,要不这礼金簿我可没法写。” 郝仁从兜里掏出五毛,递给了阎埠贵。 “三大爷,用不了一块,五毛就够了—都新世界了,咱讲究的是礼轻情意重!” 二 第125章 大茂偷鸡 第125章 大茂偷鸡 菜窖里,贾张氏紧张的数著饃筐里的鸡,一遍又一遍。 儿子今天大婚,经过几人一番合计后,备下了六桌席面。六桌席面自然要有六只鸡,可她数来数去还是只有五只。难不成是易中海买差了? 她正合计著呢,外边传来一阵喊闹声:新娘接回来嘍!贾张氏赶紧盖上饃筐,又寻了几块木板遮住后,这才出了菜窖往前院窜去。 她走的很急,也很快。於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许家角落里的一群『招狗嫌”。 “大茂哥,真好吃。”刘光福拿著根鸡腿,吃的满嘴流油。 许大茂得意的说道:“怎么样?知道哥哥的好了吧?” “大茂哥,这鸡哪来的?不会是中院的吧?”閆解成小声问道。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下四周,一巴掌拍在閆解成头上:“要吃就吃,不吃滚蛋!鸡屁股都堵不住你的嘴!尿性!” 閆解成著忙闭上了嘴,对著鸡屁股战斗了起来。 “大茂哥,我还想吃。”刘光福扯了扯许大茂的衣袖。 “!你这一手的油,埋里埋汰的!当哥们儿这是抹布吶。”许大茂拽回衣袖,继续道:“在这等著,你们不许偷看!光天,给我盯著点他们!” 一个是『拿”,两个也是“拿”· ———.许大茂打定主意,弓起腰,一溜小跑的奔著菜窖去了。 中院贾家,易中海朝著贾张氏一连使了好几个眼色。 他是真的著急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包席的厨子又寻了他两回:一大爷,咱可就差那鸡了—您赶紧知会贾大妈一声,麻溜的把鸡拿出来。要不然,且就当今儿中午的席面没这道菜! 坐在正位上的贾张氏,悠哉悠哉的受著儿子儿媳的磕头礼。 至於旁边易中海的眼神,她就当是没看见。毕竟,她现在也是有了万全的藉口。六桌的席面只准备了五只鸡,端上去那不是得罪人吗?! 想到这里,贾张氏得意的笑了笑。等到了晚上,悄溜溜的去菜窖里拿回那些鸡。再涂抹些盐巴风乾,这样就能多放些天,好好的吃上一阵了。 “一大爷。”厨子又跑过来了。 易中海无奈的应了声,他能不清楚厨子的来意吗? 果然,厨子说话了:“一大爷,找那几只鸡了。现在是礼毕了,客齐了。就等您发话开席上菜了!” 易中海回头,瞪了贾张氏一眼:“那成,咱这就开席吧!” 隨著易中海的一声『开席了』,中院里立刻忙碌了起来。刘海中招呼著新娘的娘家人,满满堂堂的坐了一桌。阎埠贵则是招呼著街坊四邻还有老贾家的亲戚坐下了。 郝仁一边揉著秦淮茹的小手,一边看向了何雨柱:“柱子哥,娘家那一桌人看著有些面熟啊。” 何雨柱笑笑,对著朱小妹努努嘴:“都是他们老朱家的人。” “德性!”朱小妹轻轻拍了下何雨柱的肩膀。“春姐家里就一老爹,也没个远近亲戚。所以今儿她结婚,来的都是我们厂的人。权当做是春姐的娘家人了。” 接过秦淮茹递来的筷子,郝仁好奇的问道:“春姐在你们厂里做什么工作?” “杀猪班的班长。”朱小妹的嗓门儿,突然小了不少。 郝仁咽了口唾沫:“杀猪班?还是个班长?” 一旁的何雨柱也有些异:“就春姐,这高高瘦瘦的体格—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 “她饭量可不小哩。”朱小妹翻起了白眼。“可就是干吃不胖!不像我——喝口水都长。你们说,这种事找谁说理去!” 朱小妹的话,引起了郝仁的注意。他直勾勾的盯著朱小妹,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郝仁突然不说话了,秦淮茹推了他一把,问道:“怎么了这是?” “朱小妹可能是有了。”郝仁凑近媳妇儿的耳朵,小声嘀咕著。 “有了这么快就有了?”秦淮茹先是一惊,接著心里就酸了。明明是自己先结的婚,耕的也是那么勤、那么深。咋就到现在还没动静吶? “你看准了吗?”秦淮茹声若蚊蝇。 “八九不离十。”郝仁一脸的篤定。虽说自已在中医上,是个半吊子。可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秦淮茹轻轻的鬆开了郝仁的手,心里更不愉快了。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快,郝仁又抓回她的手,凑到了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秦淮茹立时便涨红了脸,忍著羞意,锤了他一阵。 “媳妇儿,这两人是怎么了?”何雨柱贴近了朱小妹,问道。 朱小妹小声回道:“看他俩人这样指定没说啥好话。” 自打那日见识了『一二三四”,当晚她便无师自通的趴在了床上。果然,用了这zishi后,两人的沟通更顺畅了,感情也更深入了。 何雨柱迟疑的看了看自家媳妇儿,老感觉她是话里有话。可眼瞅著凉菜上来了,他便收了心思,著忙服务起来。 “媳妇儿,你多吃点猪肝——” “媳妇儿,我师兄的这一手『赛香瓜”,平时可是吃不到。” 看著何雨柱的这番殷勤,秦淮茹不由自主的掐起了郝仁。 “你看看人家。” 秦淮茹的声音很小。可桌上的人还是听的仔细,纷纷放下筷子,奔著何雨柱瞧去。 “柱子,你竟然也是个仔细的人。咱们以前可没瞧出来。”二大妈笑著说道。 “谁说不是吶。”三大妈抚著肚子,接道。“没结婚前,整天那是一个咋咋呼呼。冲的像根爆竹,一点就著。如今结了婚,性子反倒是收起来了。” 一大妈夹起两块猪肝放到聋老太太碗里,又夹起两块给了何雨柱:“柱子,你也別只顾著小妹,自己也多吃点。” 何雨柱这会倒是笑开了:“得儿!还是一大妈疼我!” 一大妈放下筷子,瞧了一眼对面桌的易中海,嘆了口气。贾旭东倒是个好孩子,可贾张氏· 那就一言难尽了。虽然易中海一直说多留条后路,可她一想起贾张氏,就觉得这条后路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稳妥。 第126章 第一次都这样 第126章 第一次都这样 贾旭东的婚礼,终是完成了。 虽说临到散席的时候,贾张氏又拎了个铁桶跳出来,说了一通剩菜、打包什么的。可眾人还是默契的没搭理她,各顾各的寻摸到了自家碗筷盘子,端著剩菜馒头扯呼。 独留下贾张氏一人在那凌乱著。自己儿子结婚,怎么就一点剩菜都没落到?这还不如傻柱儿那次呢! 夜深了,四合院里一片寧静。 “旭东,你怎么还不过来?”李玉春小声喊道。 自打天色擦了黑,贾旭东便一直站在窗户旁,直愣愣的盯著窗缝。莫不是忙活一天,累到了? 而此时的贾旭东,心里却是一片焦灼。他清楚的知道,许大茂那小子这会儿指定在哪躲著吶。 小两口新婚头一晚,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听墙角。就这机会,说他许大茂了,就连贾旭东自己都想·——· 贾旭东又透过窗缝瞧了一阵,这才离开窗前。 “这不就过来了嘛。”贾旭东回答道,心里也志志了起来。傻柱儿可是能折腾大半宿,自己应该.一定不会比他差! 烛照灯台,人比黄瘦。 虽说不是烛,可昏黄的白炽灯下,李玉春却愈发的明亮、耀眼了。 “媳妇儿。”贾旭东颤抖著嗓音,说道。“你真白。” 李玉春羞红了脸:“你先把灯关上。” “嗯。”贾旭东咽了口唾沫,麻溜的把灯关上,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 窗台下,许大茂和閆解成愤怒的看向傻柱儿。 这傻柱儿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丫一结过婚的人了,还特么跑来听墙角。来也就罢辽,竟还抢了大半的位置,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何雨柱咧著大嘴笑了,一口大白牙在夜色里熠熠发光。 “许大茂,大爷我今晚先收了贾旭东的帐。你的那份,等你结婚再说。” 完了,傻柱儿这小子是知道了!许大茂的额头,冒了冷汗。 “傻柱儿—.”他还想扯几句。 何雨柱却在嘴边,竖起了手指:“嘘。” 正戏来了?许大茂顿时兴奋了起来,也没心思搭理傻柱儿的事了。著忙凑到了窗户上,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你轻点·”屋里传来春姐的的声音。 贾旭东並未言语,只是传来一阵婴儿般的『喷喷”声。 良久,屋里又传来春姐的声音。 窗外沉默了片刻,还是閆解成沉不住气了。 “柱子哥,这样就完事了?” 何雨柱撇撇嘴:“你这话问的,他也没开始啊。” 閆解成又看向许大茂,许大茂倒是有些好为人师:“解成,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许大茂!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哥们儿就不这样!”何雨柱起来。 或许是何雨柱的声音大了些,“嘎哎”一声,贾家的门开了。 几人连忙低头蹲下,屏住呼吸。却看到贾张氏鬼鬼崇崇跑去了后院。 “这半夜三更的,去后院干什么?”何雨柱小声问道。 许大茂眼皮跳了跳:“你问谁吶?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茂哥,会不会是—.”閆解成想起了鸡屁股,犹犹豫豫的问道。 “閆解成!闭嘴吧你!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还特么有没有公德心了?”许大茂骂道,接著也不管旁边两人,“嗖”的一声就往家里去。 何雨柱打量了閆解成一会,见他一脸慌张,便知道这里面有事。有心想要问问,奈何旭东窗下,岂能吃瓜?他也就急慌慌的回屋了。 菜窖里,贾张氏总算是寻摸到了饃筐。漆黑中,她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 对的,不多不少,数目正好。 忽地,她又感觉到哪里不对。连忙放下饃筐,復又摸了一遍。 接著一嗓子干豪,惊醒了四合院:“哪个挨千刀的混帐玩意儿!把我们家鸡腿都给偷吃完了1” 隨著贾张氏的这一嗓子,整个四合院亮堂了起来。 后院里住的是许家,刘家,聋老太太。老许家此时只有许大茂,他自然是不敢出来的。聋老太太大概是此时又聋了,也没动静。只有刘海中披了件衣服,拉著布鞋先到了。 “贾家嫂子,您这是怎么了?”刘海中掖紧了衣服,大声问道。“今儿可是旭东大喜的日子, 这怎么还豪上了。” 贾张氏端著饃筐,放在了地上。 “他二大爷,您来瞅瞅!好好的几只鸡,腿啊全没了。嘎~” 在这三五分钟的时间里,院里的人已聚集了不少。就连新郎官贾旭东也弃了洞房,跑了过来。 “妈,您哭什么?”见亲妈豪的悽厉,贾旭东一脸焦急的问道。 “旭东怎么也出来了?赶紧回去,可不能耽误了洞房。”有人笑著打趣道。 贾旭东红著脸,訥訥不能言语。 人群里倒是有人接过去了:“耽误不了!早就洞房了—啊的一声就没了。” 许大茂?这小子还是跑来听墙角了!贾旭东猛地抬起头,往人群里看去。有本事就別让爷爷逮到,不然锤不死你! “你瞎说什么。”朱小妹掐了把男人的腰,疼的他是牙咧嘴何雨柱忍痛凑到了朱小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这么快?”朱小妹也异了。如今她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对这些事也是轻车熟路—————『啊”的一声就结束,春姐得多难熬啊。 就在小夫妻说著悄悄话的功夫,易中海也过来了。 “贾家嫂子,这鸡—怎么了?”他压抑著心里的厌恶,淡淡的问道。其实,还离的老远,他就已经听白了。不就是藏好的鸡,被人偷吃了鸡腿吗? 该!真特么活该!本来可以稳稳压傻柱儿一头的,愣是让这猪队友给整岔劈了。如今被偷吃了鸡腿,知道干豪了?可不就是一活该吗? 贾张氏端著饃筐,到了亮堂处,然后才哭诉道:“大傢伙儿都来看看,好好的几只鸡吶!都被那黑了心的糟践鬼给了!一只鸡腿都没留啊,全没了!” 这会有了灯光,眾人才看清饃筐里的物事。人群里先是发出“”的一阵惊讶声,接著就是此起彼伏吞口水的声音。 中午吃了顿席面,肚子里便有了些油水。晚饭?自然是没人吃的,那不纯浪费粮食吗?如今的这个点,正是饿肚子的时候。乍一见著了熟鸡,闻到了肉香。试问,哪位同志又能抗得住? “贾大妈,您这鸡————哪来的?”人群里有人问起。 “不会是打席面上扣下来的吧?”又有机灵人问道。 “那可不!昨儿晚上还听厨子说有鸡吃吶。” 听著眾人的议论声,贾旭东的脸色渐渐的不好看了。 第127章 秦淮茹:我也要 第127章 秦淮茹:我也要 不管是怎样的愤怒,从来都不是没缘由的, 同样,贾旭东也不会例外。 就在这四九城的深夜里,就在这洞房烛夜里,亲妈的一番突如其来的骚操作,使得贾旭东深深地陷入了回忆。 在他的脑海里,记忆中的画面像走马观一般不停闪烁。从他第一次相亲,到后来秦淮茹嫁给了郝仁,朱小妹嫁给了傻柱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 夜幕的掩护下,他眼睛通红,双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著。 良久,他猛地抢过饃筐,递给了身旁的阎埠贵。 “三大爷,劳您累累手。”他不顾旁边一脸惊愣的老娘,大声说道。“把这些撕吧撕吧煮锅汤出来,可著今儿中午剩的馒头,让咱们大傢伙儿填补下肚子。就当是我贾东旭,给各位赔罪了。” 贾旭东的这番话,可不是心血来潮、一时衝动。他也是一番考量、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 主家大婚,置办了几桌席面。街坊邻里又是掏份子钱,又是拿出锅碗瓢盆,前前后后忙活著。 可没成想,这主家竟干出了『藏肉食”的缺德事儿。街坊邻居的心里能没点火气吗?今儿晚上要不把这事整利索了,明儿一大早整条巷子整个轧钢厂,都能知道他贾旭东一一结婚席面儿味了鸡的事。 阎埠贵接过装了鸡的饃筐,眼神瞟向了贾张氏·又快速的看向了易中海。 “他一大爷,您看这事儿?”阎埠贵小声问道。 易中海这会儿已是面带喜色。旭东这孩子,他没看错!和做人、名声比起来,这几只没了腿的鸡又算什么? 他点了点头:“老阎,你去中院——柱子,你也一起过去,煮锅鸡汤出来。” 话刚落地,贾张氏不干了。 “阎老抠,赶紧把鸡还我!你要是敢—“ 贾张氏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贾旭东堵了回去。 “妈,天也凉了。我扶您回去。”贾旭东把著亲妈的胳膊,往中院拉扯。 “我不回去旭东啊,那可是咱家的鸡啊!旭东旭东你快点鬆开,傻柱儿那个糟了心的拿咱家鸡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贾旭东又使了几分力,找著藉口道:“妈,咱回去。正好和您说点事儿。” “我不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故意的?你跟著他们这些外人合伙了?”贾张氏又豪开了。“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小混蛋跟著外人算计咱家的鸡了。” 在贾旭东的坚持下,贾张氏的声音渐渐的移动到中院。又在进了贾家的门后,只听『嘎”一声,终是没了声响。 也是,哪位婆婆又能当著新儿媳的面—念叨起鸡呢? 中院里,何雨柱已经拉出了火炉子。四合院眾人,远远的坐在一起,等待著鸡汤。 “一大爷,旭东可是个明事理的人吶。”有人说道。 “那可不。这行事做派,活脱脱就是隨了一大爷您了。” “严师出高徒嘛。”阎埠贵推著眼镜,拽了一句词。 听著眾人的说辞,易中海很是受用,但还是谦虚的道:“嗨,师父领进门,进步在个人。平日里,我也是教育他干好活,做好人。不过,今儿这事还请大傢伙多担待。毕竟,摊上这么个.—.” 易中海没把话说完,便停了下来。院里的眾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知他所指, “一大爷,您放心。今儿这事,传不到外面去。” “就衝著旭东这做派,咱说不出赖话。” 见眾人答应的爽快,易中海也就更受用了。 夜,又深了几分。四合院的中院里,却依旧谈笑风生, 明儿就是十一,大傢伙儿都可以好好在家歇一天。熬个夜侃大山,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吗? 鸡汤,早就煮好了。 中间贾旭东又出来一回,他端了盆席面儿剩下的菜,交给了何雨柱。上了根烟后,瞩託何雨柱再弄个烩大席菜出来。见贾旭东如此行事,眾人也纷纷回家,端了中午的剩菜过来。 於是,原本的鸡汤泡饃,硬生生被眾人加持成了一桌小席面。 何雨柱端著碗鸡汤,小心的吹了几口。 “媳妇儿,趁热喝几口。” 朱小妹轻轻推开:“中午吃撑了,直到现在还饱著吶。” 她中午吃的並不多,这会儿也早就饿了。可一想到这月又胖了些,她便再没了胃口。 “你可瞒我。虽说中午是喝了点,但你吃多吃少,咱还是有数的。”说著话的功夫儿,何雨柱又堆著笑把碗递过来了。 牲情难却,朱小妹只好接过汤碗。 “柱子,怎么没见淮茹两口子?”朱小妹抿了一口鸡汤——真香啊。 何雨柱站起身来,四处环顾了一下,接著就回道:“没看著,应该是没过来吧。大后院闹出的事,他那里或是听不到的。” 朱小妹又喝了几口后,放下了汤碗:“我去前院瞅瞅去,指不定也饿著肚子吶。” “得儿,这碗里剩下的又得归我了。”何雨柱端起汤碗,著。“媳妇儿,再吃一阵你的剩饭,我的裤腰都能赶上贾大妈的嘴了。” 一句『贾大妈”的玩笑话,瞬间惹到朱小妹了。她一把揪住了何雨柱的耳朵,用力拧了起来。 “院里可这么多人吶!不乱说话能死是不是?”朱小妹气急。“还在吃著人家的吶,又要管不住嘴得罪人?” 何雨柱吃疼不过,连忙放下碗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以后再乱说话,我就是这个!” “先饶过你!”见何雨柱竖起了小拇指,朱小妹也就借坡下驴,鬆开了手。“你先吃著,我去外院看看。” 说罢,她便起身去了外院。 此时在倒座房里,郝仁正在履行著中午的约定。 “真不去中院瞅瞅?”不待郝仁拍臀,秦淮茹就自觉的撑在了窗台上。 “有啥好看的。整天就是些狗屁倒灶的事儿。”郝仁用力了起来。 秦淮茹想了想,终是咬紧牙关,“嗯』了一声。 “朱小妹都怀上了,我也要。”突地,她又颤抖著叫喊道。 “我这不用著力嘛。” 郝仁也有些纳闷。按理说,秦淮茹也应是易孕体质了。怎么轮到自己,反而变成(既生)体质了? “你再用力点,说不定就怀上了。”秦淮茹需著。 得儿,哥们这是被人小瞧了。郝仁握住了跨下的小蛮腰,为所欲为了起来。 感受到身后人的变化,秦淮茹顿时有些吃不消了。她凌乱的甩著双麻辫,手掌紧紧的抓住窗台,拼命的控制自己可终究还是没控制住。 垂门旁,朱小妹又臊红了脸:怎么还喊爸爸了? 第128章 又粗又大 第128章 又粗又大 翌日一大早,郝仁便带上秦淮茹急匆匆的去了秦家庄, 一路上,他踏的很快。快到秦淮茹都要抱紧了他,才能坐的平稳。並不是他性子急,况且他也不是那种火急火燎的人。实在是因著老丈人的传话:女婿啊,玉米已经0k啦,快来干活吧。 於是乎,本著响应老丈人號召的念头,郝仁便著忙过来表现了。 这个时间段,正是北方收玉米的好时候。秋高气爽,天乾物燥,瓣下了玉米,只要扎好晒几天,就可以收起来慢慢脱粒了。 若是错过了这几天,初秋的雨水可就倾下来了。到了那时,不但水深地黏,而且部分玉米还要生霉、发芽。 田间地头上,秦家庄的大队长紧紧握住郝仁的手。 “郝大夫,太感谢您了。”大队长的手掌,很粗糙也很有力。这让郝仁想到了赵树理笔下的老杨同志。 “大队长,您跟我就这么客气了。”郝仁笑著说道。“我只是恰好知道轧钢厂要招工,这才拿了那招工表。” 自从城乡政策推行以来,老农民进城就更难了。说轧钢厂的工人了,就连一些出苦力的工作,也不是一般人能安排的。 大队长抓住郝仁骼膊,走到一旁。 “郝大夫,这个人情我和我们秦家庄都记下了。”见郝仁还要推脱,大队长连忙又说道:“郝大天,咱们去老秦的玉米地瞅瞅?” 说完,也不待郝仁回应,便自顾自的走在头前了。见状,郝仁连忙喊上秦淮茹,快走了几步才勉强跟上。 这是一条笔直的田间土路。或是近日里少了雨水,土路的中间已被踩成了细细的沙土。偶尔有风吹过,沙土也就隨风而起,立时便粉尘瀰漫了起来。 “乡下就是尘土多。”大队长回头笑著说道。 郝仁却不以为意,顺手递了根烟过去。他並不是四九城的金丝雀,对於这些屑微的尘土,他压根就是毫不在意。反而,在他的內心里还升腾出几分亲近的喜悦。 毕竟,这既乾燥又细腻的沙土,可是炒生、治脚气、预防婴儿湿疹的利器。 待媳妇儿生了孩子,定要装两袋带回去他出神的想著。 “郝仁,你快看这玉米!”身后传来了秦淮茹的喊声。“这么粗这么大!” 顺著秦淮茹的手势,郝仁立刻就看到了异常。一片高大结实的玉米田,如鹤立鸡群一般,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而它的前后,左右,俱都是矮小、细杆的一片。 秦淮茹打量了一番,又兴奋的道:“这是我们家的玉米地嘞。今年怎么长的这么好!” 郝仁近前几步,瓣了根玉米,细细打量著。相较於后世,个头还是小了点。颗粒也没有那么大,而且皮质厚,淀粉含量少。 “淮茹,知道为什么你们家的玉米长势这么好吗?”大队长丟下菸头,又仔细的踩灭了,才问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难不成是灌浆时多浇了几遍水?” 大队长看向郝仁,笑了起来:“麦季的时候,上级送了些新肥料过来。为了做比对,每个大队都领了一些。咱们队领的肥料,就用在你们家的这块地上了。” 郝仁点了点头,心里也是確定下来:应该就是那两千吨的尿素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投之以工作,报之以尿素-大队长这人,硬是要得。 “郝大夫,这块玉米—-你们是瓣不成了。”大队长又继续说道。“明儿早上,四九城会安排人过来。凡是用了新肥料的田地,他们都要统一收割、过秤。” 郝仁看了看秦淮茹,问道:“你们家还有別的玉米田吗?” “现在都是人多地少,哪还有玉米田了。”秦淮茹回应道。 “那咱们不是白来了?”郝仁小声说道。没了在老丈人面前表现的机会,多少还是有些鬱闷的。 远处走来了几位枪哥哥,大队长对著他们摆了摆手。 “走吧,趁著上午没活。咱们去秦老二家里喝几盅。” 秦家庄,老丈人家里。 秦老二看著自家女婿,那叫一个越看越欢喜。结婚前,还是只有两间倒座房;现如今不但起了偏房,还帮著两个大舅哥安排了城里工作。这女婿果真如秦溜达所言:很有实力! “秦老二,你是找了个好女婿啊。” 酒桌上,大队长端著酒盅夸讚道。 秦老二跟他碰了一个,『滋溜”一声干了,才道:“那是当然。要不我能把淮茹嫁给他?” 见两人放下酒盅,郝仁连忙拿起酒瓶一一添满。 “大队长吶,再有半个月的光景,小麦可就要种下了。”秦老二掏出女婿孝敬的门子,挨个发了过去。“今年的扒河堤修水库,有准信了吗?” 扒河堤修水库,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事。听到秦老二问起,酒桌上的人立马也安静了下来。 秦老大划了根火柴,先给大队长点上,然后才又传开。 大队长吐了个烟圈,缓缓说道:“今年这修水库的活儿,可不得了了。” “又加—”秦溜达刚一张口,就被自家老爹狼狠的瞪了回去。 大队长不以为,笑著说道:“这次是好事嘞。你们知道水电站吗?今秋咱们修的水库,就是要把水电站一起建了!听上面的领导说,建好这个水电站后,咱们就不用点煤油灯了。也可以像城里人奔波、溜达两兄弟那样,用上电灯了!” 听到大队长拿自己二人打趣,奔波、溜达两兄弟也是低下了头,涨红了脸。 “大队长,我们可不是城里人。”秦奔波小声抗议道。 “这小子还不乐意吶。” 桌上眾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后,眾人也都有了些醉意。 有枪哥哥吐著酒气说道:“秦二叔,今年你们家的玉米——得翻上一番了。” 秦老二点了点头:“自打这几块玉米田,施了那新肥料。我是天天去,天天看吶。真的是一天一个样,三天就能蹄出一大截来!” “大队长,这肥料—咱们能想法子买回来吗?”有人又问道。 大队长摇摇头:“估摸著这两年是有些难。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带著会计去领肥料的时候。 整个大院都被大兵围的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咱一瞧那装备,立马就门清儿一一保著密吶。” “喉看来明年是没戏了。”秦老大嘆了口气郝仁起身散了圈烟,似是隨意的说道:“那也说不准。 “郝大夫,您的意思是?”有人问道。 “刚才大队长不是说了吗?咱们今秋修的水库,是要附带著水电站的—咱们多想想,往深了想。为什么早不建晚不建,偏偏出现这肥料后,要建水电站了?” “难不成—做这肥料要用?” 郝仁敲了下桌子:“八九不离十!刚刚我也看了肥料袋子,上面写的是尿素。生產这玩意儿, 那可是老耗电了。没个水电站供著,还真运转不起来!” 第129章 只有一张炕 第129章 只有一张炕 隨著郝仁的这番话,酒桌上的氛围立时又提高了几档。 借著酒劲,郝仁装起了糊涂:“大队长,您说要是多用几袋这尿素,玉米再多播个几垄。能不能把亩產量提高到几万千斤? 大队长虽是多喝了几杯,然而並未犯迷糊。他拍起了桌子,红著朦朧醉眼开了。 “郝大夫,治病救人您是这个。”大队长竖起了大拇指,继续说道:“若提到种地,您可就是外行了。田地就这么多,谁不想播密点,好多播上几垄?” “但是庄稼离不开风啊。种子播的密了,等不到长高,就要全闷死嘍。咱再说肥料的事,负责发肥料的老哥可是说了,这肥料可千万不能用多了。一亩地顶多就是一袋,再多就要把根烧坏了》 听了大队长的话,一旁的庄稼老把式都点头附和著。唯有几个小年轻若有所思了起来。 见状,郝仁连忙端起酒杯,招呼眾人继续走著。 四九城第一製药厂。 郝仁打了盆冷水,把额头浸了浸。良久后,他才舒畅的出了口长气。 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现在谁要是再跟他说『五六十年代的粮食酒,喝了不头疼”,他一准要大嘴巴抽自己。 別人不懂,自己一学有机的,还能不明白?管你是酱香,还是浓香、清香。只要没经过窖藏处理,酒里的杂醇、杂酯·—都能让你头痛欲裂。 “郝老师,您这是喝了多少?” 郝仁正『葛优躺”著吶,林国栋和甄如意便进来了。 “嗨!提了。”郝仁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接著又打趣道:“昨儿去了老丈人那,经歷了回酒精考验。” 噗”一声,甄如意倒是先笑了起来。 “郝老师,这可巧了不是?昨儿我两个哥哥,也是被老丈人灌多了送回来。”自打知道了王成这层关係,甄如意也再没了拘谨。 接过林国栋递来的茶杯,郝仁小心抿了两口。 “如意吶,等你將来嫁了人,可得拦著点。”郝仁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郝仁的挪输,甄如意立时涨红了脸。 “郝老师,我可还没嫁人的打算—” 郝仁“哈哈”笑了两声,放下了茶杯:“说吧,什么事还得让你们一起过来找我?” 林国栋先看了眼甄如意,然后才说道:“郝老师,今天下午我和如意便出发去东北。” “这么快?”郝仁惊讶道。 他二人去东北的事,郝仁自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要出发了。难不成,东北那边的进度又提前了? 甄如意这会儿也严肃起来,小声却又清晰的解释道:“昨天下午接到的通知。原本定的出发日期是五號,但是煤制氢工厂的设备已经提前到了。所以—“ 原来是这么回事,郝仁点了点头。 “你们都收拾好行李了吧?”郝仁拉开抽屉,取出个厚厚的信封。“东北可不比咱这里,这个月末就要冷起来了。” “这个信封里是我从厂里申请的经费。不要怕钱,务必要完成咱们之前定下的任务。” 林国栋郑重的回答道:“您放心吧,郝老师。我们一定不负您所望,完成任务。” 郝仁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几盒药品。 “这里的阿司匹林,口服青霉素你们带上。”郝仁拿起笔,蹭蹭写了张条子。“等下去成品库,再领些药品带上。山高路远,有备无患。” 林国栋连忙起身,把条子、药品接了过去, 郝仁又嘱咐了一通后,林、甄二人便一起出去了。 办公室里,郝仁愜愜的发著呆。手里的钢笔,也无意识的转动著。希望他们两人一切顺利吧! 毕竟,製取氢气的设备技术一一对我们的发展太重要了。 对了,刚刚林国栋是不是喊的『如意”?郝老师皱著眉头想了一阵,接著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下午四点,四九城火车站z117次列车。 “竟然是软臥”软臥车厢里,甄如意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林国栋倒是没什么感触。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火车,软臥又怎么了?难不成还有硬的? 可他还是露出些许得色:“那当然了,咱们可是有特殊任务的。” 待两人坐下后,包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林国栋。” “甄如意。”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於是,包间里更沉默了。 好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 “您二位是林老师、甄老师吧?”两名草绿装开口问道。 林国栋和甄如意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点头应下。 “您好,我们是煤制氢厂派来的。”草绿装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我们俩就在门口,你们有事就喊我们。” 草绿装说著话,指了指包间对面的小座位, 包间的门又关上了,包间里的人儿也不再沉默了。 “看来这次的任务很重视啊。”林国栋想了半天,才说出后半句。 甄如意点了点头。这会儿,她的心里也少了方才的雀跃,甚至有些紧张了起来。自己不过是刚刚转到製药厂,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就轮到了自己身上? 莫不是小宋?她摇了摇头,打消掉这个想法。这几天的时间,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郝老师这边,可以说是完全独立於、甚至超脱於製药厂。別说是小宋了,就是宋副厂长轻易也进不来。 可若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隨著『鸣』的一声长笛,火车“呼呼』的开动了。它吐著黑烟,喷著火光,在这笔直的铁道上,缓慢而又有力的加速了起来。 包间里人儿也都看向了窗外,忽地又不自觉的对视一眼,接著便同时低下了头,涨红了脸。 与此同时,一切的始作俑者—.人民的郝大夫。正打著哈欠,巡视起了实验室。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个年代一一他的一句需要保密,给煤制氢厂那边带去了多么大的压力! 东北,某厂。 “他们出发了?” “四点的火车,凌晨到咱们这边。” “多派辆车过去我也过去。住的地方安排好了?” “按要求,离几位斯基同志並不远。” “那就好,这事一定要注意保密。” “您放心,都是我一手经办,没惊动旁人。就是有个事儿,需要向您匯报一下。” “有话就直说。” “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只有一张大炕。” “你这不扯子吗?没整到两室一厅也就算了,怎么连两张炕的事也没整明白?” “领导.” “..—.先就这么地吧。”” 第130章 要实事求是 第130章 要实事求是 自打过了中秋,白昼也愈加的短了。 夜色里,四九城周边的几十个村庄,依然是灯火通明。秦家庄的村大院里,大队长正组织著人手一一刨玉米。 “那几块地的玉米,都在这了?”有领导问道。 大队长连忙走近了几步,大声匯报著:“领导,三亩多地的玉米,都收到这了。” 领导的表情却有些严肃:“三亩多?多多少?半亩还是七分?我要具体的数字,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见领导如此慎重,大队长也紧张起来。 “秦老二,你们家那块地是多少来著?”他扯著嗓子,朝著人堆里喊道。 “三亩六分地,不多不少。”秦老二拿著根玉米,打人堆里站起来,大声回道。 “领导,一共是—“” “我听到了!”领导摆了摆手,忽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態度很是不好。便拉著大队长的手,说起了悄悄话。“老秦,我刚才是急了些,现在向你道歉。” 大队长正待摆手,却被领导拦住了。 “嗨,我这人打小就是个急脾气。都不知道被首长批了多少回,可愣是改不了。”领导说著话的功夫,掏出菸捲,递给了大队长。 。“老秦,当初领肥料的时候,你也是去了的。那场面,不要我多说,你也知道上级有多重视。” “现如今,万里长征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可不能在核算產量的时候,整出啥么蛾子。” 拉”一声,大队长点燃了火柴,领导也叼著菸捲凑了过来。 大队长看著院里的玉米堆,脸上泛起笑容:“领导,咱也是和田地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但是, 像这么大的玉米,还是头一遭见。你说,是不是进了新世界,这玉米粮食也跟著进步了?” 领导却没言语,而是突然问道:“老秦,你帮我合计合计,这一亩大概能收成多少?” “领导,您也是庄稼人出身。摊上风调雨顺的时候,一亩地也就能收成个百十来斤的玉米。有那粪肥上的多的,一百四五十斤就顶了天了。” “您瞧瞧这玉米的块头?可是大了一圈都不止,玉米粒也饱满。我估摸著一亩地怎么也得有个三四百斤。” (具体增產效果:一斤尿素增產2-4斤) “!这么多?”领导激动的跳了起来,也顾不上掉落在地上的菸头了。“老秦,咱也站著了,一起刨玉米去!” 大队长连忙踩灭了菸头,喊道:“领导,没多余的刨子了。” “没刨子?咱们不是还有手嘛!早点给玉米脱粒,就能早点匯报给上级!他们可还熬著夜,在等咱们的结果吶!” 四九城,某处办公室。 “结果还没出来吗?”声音里透著疲惫。 “各地的產量都已经报上来了,他们还在统计平均亩產。”一旁的年轻人回答道。 “可以先把最高亩產和最低亩產报过来嘛。有了这两个数值,再去慢慢的计算平均亩產。你现在就去打电话,叫他们抓紧报过来。” “好,我这就去。” 片刻后,方才的年轻人拿著笔记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年轻人笑著说道:“他们知道您关心这事,所以在统计平均亩產前,先统计出一部分最高亩產和最低亩產。” “我就说嘛,有了最高、最低的—”声音突然停顿了。“这產量可有些高嘍。不会是弄虚作假吧?小心把牛皮吹破了。小孙,你老家是大城的吧?” “是的,领导。” “你们家的玉米,一亩地能收多少?” “领导-我们家没有地。自打爷爷辈,就一直在老马家打长工。遇到了好年景,一亩地能收个99.6斤玉米。要是遭了灾,还得倒欠他一屁股的债。” 领导长嘆了口气,缓缓说道:“过去,可不就是这样吗?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到了年关,还反欠他们几斗粮食。所以咱们才要扯远嘍,先不说这些了。你看看他们报上来的,最高亩產四百六十斤。最低亩產三百四十斤。这个三百四十斤,还是块涝地的產量。” 小孙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 “领导,那个尿真这么有用?”小孙有些迟疑的问道。 领导大声笑了起来:“好你个小孙吶,平时就让你多学习文化知识,你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可是闹了笑话嘍。这是尿素,肥料的一种。按照他们的说法,每亩地用了一百斤的尿素。 这一算下来,可是增產了好几番吶。” “这么神奇的吗?”小孙有些异。 领导没再言语,而是背著手起了步子。 “我们做事情,讲究的是实事求是。如今他们给出了四百六十斤的高產,那咱们可是要好好看看。毕竟嘛,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小孙,咱们现在就过去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吧,乡亲们在玉米田里忙活了一整天,得好好休息才是。” 与此同时,化工口办公室里,老张的表情很是激动。 “小张,尿素的增產效果出来了。接下来,大力发展尿素厂,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谭领导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浓茶。 “在这个过程中,青华的熔铁型催化剂,做的很及时。它不但加快了老大哥的援建速度,也增加了老大哥的援助力度。” 郝仁搞出的熔铁型催化剂,大大提升了老大哥合成氨的转化效率。自然而然的,老大哥也相应的爽快起来。 老张揉了揉酸涩的脖子,笑著说道:“也不枉等了这大半夜。领导,已经在建的和即將建立的尿素厂还都集中在北方。要想让全国都用上尿素—可少不了电站建设。” “电力问题,是急不来的哟。老大哥已经同意提供水电站的设备技术,到了明年可以缓解一部分电力紧缺的问题。小张,咱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复製煤制氢厂、合成氨厂,尿素厂!” 老张点了点头,这三个厂子的高压设备可还是卡著脖子吶。不但涉及到金属材料,还涉及了焊接工艺、精密仪表等等。 不过万事开头难,如今已经跨过了门槛,剩下的还会远吗? 第131章 富贵不能淫 第131章 富贵不能淫 富贵不能淫。可若是不能淫,要这富贵又有何用? 四九城的遗老遗少们,是自成一个圈子的。打从没了大清,他们便窝在这个圈子里窥伺著。 有人復辟,他们就从各地赶来囊赞大业: 有人独裁,他们也跟著上演一幕幕的依违离合; 有学生高举两面旗帜走上大街,他们则念叨著『三纲五常”,不遗余力的说些“孔为国教”『孔子之道,亘古常新,与天无极”之类的话; 又有人念叨起『早知结束如斯苦,翻悔当年种恶因”时,他们也跟著一起感胃,愈加怀念起了大清。 而现在,已经是旭日东升,红霞漫天的新世界了。这帮人又好似一夜之间洗心革面,爭前恐后的与旧时代划清界限,表明立场。仿佛他们才是最坚定的—. 某大宅的客厅里,一群人手捧著青瓷盖碗。他们时不时的呷上一口,品评著茶叶的好坏。 “那爷,可著咱们四九城,再寻不到这么好的茶叶了。”皮条胡同拉家的人,大声奉承著。 那爷吐了口茶叶沫子,环顾眾人一圈后,才道:“不成啦,这明前的碧螺春,最忌过了夏。每过一天,便少了一分滋味儿。” “可不是嘛。再过些日子,就该换上红茶了。”有人接道。 那爷看过去,笑了笑:“海家的,还得是你小子,终是见过世面的人。” “您抬举。”海家的笑著,拱了拱手。“那爷,我有个知近的朋友,托我打听个事儿。” 那爷放下盖碗,抽出条丝帕,捂著嘴咳了咳。 “什么事还能劳烦到你? 5 海家的弓著身子,笑道:“我那朋友已近五旬,一心要生个带把儿的。没成想,前些年一连三胎都是姑娘。他原也是息了要儿子的心思,毕竟——这岁数,有点力不从心了。” 堂上几人听到这,都心领神会的笑出了声。 “这不,上回打你这得了粒药丸子,便给了他。您猜怎么著?没过两天,他就急慌慌的寻我了。” 海家的把话说完了,堂上眾人也是各起了心思。关於那药丸子,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见者有份。 至於效果嘛·今儿人来的那么齐整,可不就说明问题了? 见眾人的眼神飘忽不定,那爷也是心知肚明。这种涉及到“行与不行”的私密事,谁又会直言点破了? “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吶。”那爷坐直了身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上个月末,娄家药铺的掌柜送过来的。说是偶然得了个宫廷方子,恳请我掌掌眼。”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各位都知道,咱祖上那也是出了几任院使的。看在娄半城的面上,就答应他了。起初还担心是劳什子虎狼之药,化开浅尝一番后,就大致知道下了哪些药材。无非就是温补养生,固本培元的方子。只不过药材选的精,炮製也自有妙法,所以—怎么著?各位都知道它的好处了吧?” 那爷话音落地,眾人齐刷刷的端起了盖碗。 “掩饰了。”拉家开了。“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谁啊?那爷,听您这意思。这小药丸,还得去娄家药铺?” “那可不。”那爷点头应道。“不过这药丸子里有几味药材,可是越发不好寻了。估摸著,娄家药铺的存货也没多少。” 没多少?眾人听的仔细,手中的盖碗也不著痕跡的放下了。 海家的看了看左右,突然起身说道:“那爷,我这受人所託——可不能耽误了朋友的好事。您几位先聊著,我去去就回。” 一旁的拉家也连忙起身:“巧了吗不是?这几日刚好吃胀了胃,我与海哥哥正好同去。” 这二人既开了头,其他人也蠢蠢欲动起来。 这年头,兜里有俩钢儿,那也是无处可。整日的憋在家里,可不就全耗在肚皮上了? 见状,那爷倒是笑了起来。 他摆了摆手,说道:“今儿也没准备管你们的饭,有事就自去忙吧!” 眾人一听,连忙起身做鸟兽散去。 人走了,茶凉了,那爷的脸上却有红光了。 “四儿,快去把娄半城送的那幅字画取出来。爷我得好好看看!” 四九城,第一製药厂。 “张领导,这事还得您出面。”郝仁倒了杯水,放在老张跟前。 老张手拿著郝仁写的报告,仔细的翻阅著。 良久,他放下报告,长出了一口气:“郝老师,按照您的要求。青华大学的生物系应是足以完成的。为什么还需要北达那边配合?” 郝仁的这份报告,是关於四环素类抗生素的。(1948年用於临床,1954年国產) 从四环素的生產工艺,到半合成四环素的一些想法。报告里都详细进行了论述。尤其是有关各种类四环素的副作用,郝仁更是著重介绍了一番。 “张领导,时不我待啊。再说了,就青华生物系的实验条件,您还不清楚吗?”郝仁不轻不重的抱怨了一句。 老张端起了茶杯,权当是没听到郝仁的抱怨:“北达我是可以去的。但是两家生物系,谁来做主导,你考虑过吗?” 谁做主导?这个问题,郝仁自然是没考虑过。他现在考量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內,完成各种菌株的製备和培养。进而为大规模发酵工艺做准备。 “张领导,您还记得合成氨催化剂的研发模式吗?” “你的意思是?” “咱们製药厂依据人民需要,对药厂的课题组提出需求。药厂的课题组再把该需求工艺细分, 报给上级部门。而上级部门再进一步分配任务到各单位—至於谁是主导,还重要吗?” “比如这次的四环素类抗生素,把菌株製备和大规模生物发酵这一环节,交给生物实验室。北达的生物系-强一些,那就多分配几种菌株。而青华就少分配一些。” 听了郝仁说的这番话,老张略微思付了一下,然后便点头同意了。 与此同时,煤制氢厂的某处住房里。 林国栋醒来后,就发觉自己躺在了大炕上。 凌晨时,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他在沙发上躺下了,这一睁开眼,怎么还上炕了? 东北的大炕真香啊———他涨红著脸,深深嗅了几下,心里便感慨了。 第132章 纸老虎 第132章 纸老虎 老舍说:“秋天一定要住在四九城。天堂是什么样子我不晓得,但从我的生活经验去判断,四九城的秋便是天堂。“ 对於老舍先生的这番话,郝仁深表赞同。 出了製药厂,便是一段新修的柏油路。路的两旁,聂立著整齐的枫树。此时已是深秋,枫叶亦是通红。偶尔秋风吹过,枫树的枝叶立刻就化成了火的海洋。 这般秋景,可真是太美好了。 现在还没到下班的点,可郝仁还是蹬著车子出来了。今儿中午的时候,他还在啃著馒头。便接到曹主任的电话。 “郝仁,校医室接到你家里打来的电话。”曹主任的声音,一如往常的乾净利索。“你三大爷要生了,抓紧过去看看。” 未等他回话,电话里就响起了『嘟嘟”声。他只好把有关工学院增设水利工程学系及水力发电学系的问题,就著馒头咽进了肚子里。 郝仁很关心增设院系的事情,因为这是院系调整的开始。记忆中,青华的化工系在五二年就要调至津沽大学。只保留了石油专业,扩展成石油工程系。直到了五八年,才復又设立化工系,以適应经济建设需求。 而他的工作关係,如今还停留在青华的化工系。等到了院系调整的时候,是跟著院系走,还是调整到製药厂,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毕竟,这是个集体利益大於个人利益的时代。 人民医院的急诊室门口,阎埠贵用力的抓住李大夫的手。 “李大夫,郝仁可是说了。到了人民医院就提您,好使!”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李大夫一脸的无奈,小声喊道:“阎老师,您小点声——影响不好!” “李大夫,这事儿您一定得帮忙。郝仁可是和我说好的。”阎埠贵的声音小了起来。 “阎老师。”李大夫奋力挣脱了阎埠贵的拉扯,有些气急败坏。“阎老师!別听那——他瞎说,產妇婴儿都是去妇幼病房的,哪能去高干.“ 对於这个小师弟,李大夫的心情很复杂。 上回因著治疗疤疾的事,他可是担惊受怕了一阵子。好不容易逃过了处分,却又被郝仁的一声『嫂子”给嚇破了胆。如今陈院长见到他,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好在,陈护士倒是对他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还要好上几分。 “师兄,想啥呢?” “想郝仁!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李大夫惊道“嗨,看你们拉扯好半天了。”郝仁略有些扭捏的道。 李大夫翻了个白眼:“弟啊,就咱师兄弟这关係———你还是少到我们医院来。师兄怕啊。” 郝仁摆了摆手,给阎埠贵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忙走远了几步。 “师兄,高干病房的事?” “没戏。你就是把师兄锤死,我也给你变不出高干病房。”李大夫回答的很乾脆。 郝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张条子晃了晃:“瞧把您嚇得,区区一高干病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李大夫一把抓住条子,仔细看了看,异道:“你不是在校医室吗?什么时候去了製药厂?” “这不是工作需要嘛。”郝仁笑著说道。“对了师兄,您和小宋嫂子的事定下来了?” “提了,宋院长就是她爸,对我的意见大了去了。”李大夫狠狠抽了口眼,吐出一团烟气。 “师兄,您可真是当局者迷吶。现如今整个医院都知道你和小宋嫂子的事了。说句不客气的话,除了你她还能嫁给谁?” 郝仁说的这话,颇有些流氓无赖的感觉。就如同在说:我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您看著办吧。而一旁的李大夫却若有所思了起来。 “弟啊,你的意思是?” “师兄,优势在我啊!你可要把握住机会,乘胜追击,再下一城。” 李大夫寻摸出一包门子,塞进郝仁的口袋。 “弟啊,你这么会说话,那就多说点。我乐意听。” 郝仁瞄了眼门子,嘴,还没拆吶。 “师兄,你要知道『一切老丈人,都是纸老虎”!只有丈母娘,那才是真老虎!对於陈院长, 你要认清他色厉內茬的虚假本质。你是一名光荣的人民医生,他陈院长能拿你怎么办?!开除你的工作?他做不到。打压你的升职?就咱那讲习所的水平.—哪有什么进步空间。” “弟啊—那是母校。”李大夫不好意思的乾咳两声。 “这都不是重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师兄吶,你这人就是太老实了。这事你听我的,挑个陈院长不在家的时间。整点水果、罐头,直接登门过去。” “这能行?” “老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一一越看越欢喜。嘴甜点,手勤点,一准没错!” 李大夫犹豫了片刻,终还是点了点头。 “弟啊,这事要成了,师兄记你的好!” “师兄。你知道嫂子的家在哪吗?” “啊?” “別抽了!现在就去把她的气门芯拔了—啥?保卫科有气门芯?砸链条啊!链条都不敢砸, 你凭什么说喜欢她?” 高干病房里,阎埠贵一脸欣喜的看著郝仁,而郝仁的心情却美丽不起来了。 “三大爷,三大妈还没生吗?”郝仁小声问道。 阎埠贵搓了搓手,略有些尷尬:“打中午肚子就痛起来了。不知怎地,这会倒是没事了。我这还请了半天假吶” 得,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著工资的事吶。 “护士同志,医生怎么说的?”郝仁向一旁的护士打听著。 护士看了郝仁一眼,回道:“这事您得去妇產科问问。” 高干病房生孩子,这可还是头一遭。 郝仁把手伸进衣兜里,打实验室里掏出了几块。 “护士姐姐,李医生和小宋护士您总该认识吧?”郝仁笑著道。 护士点了点头,却没去接。 “那是我哥,和我嫂子。”郝仁又眨了眨眼。 “我就说他们俩有事。”护士接过,兴奋的说道。“你们在这等著,我去妇產科找医生问问。对了,这是他们的喜吧?” 郝仁没再说话,而是笑著点了点头。 自己结婚时的喜,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化工口,谭领导办公室。 老张扯了把椅子坐下,对谭领导说道:“领导,您这可是有点宠著他了。” 谭领导放下钢笔,笑著说道:“条子开了?” “您都同意了,我哪有反对的道理?”老张也笑了。 “之前看他的材料,这个『三大爷』应该是他们一个院的吧?” 老张点点头,回道:“是的,姓阎,小学教师。背景、成分都没有问题。” “你看,连院里的大爷都这么关心,这样的好同志哪里找?”谭领导夸道。 老张腹誹著还不是因著起偏房的事! 第133章 咱妈有多少钱? 第133章 咱妈有多少钱? “掉链子了?”秦淮茹双手沾满麵粉,异的说道。 郝仁看了眼手上的油污,点头默认。 砸链条的本事,李大夫是没有的。 没奈何,郝大夫只能挽起袖子亲自下场了。但他没想到的是,自打上回进了趟保卫科的小黑屋,他便成了保卫科的重点关注目標。他刚把链条砸断,不远处的李大夫就大声咳了起来。慌忙间,他拎起链条证上车子便溜了回来。 手上的油污自是那时留下的。 郝仁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擦了把手,然后才说道:“咱家这可是新车子,怎么可能掉链子?这不是因著三大妈的事,去了趟人民医院嘛。恰好遇到一护士掉链子了,本著学习雷——好榜样,就给她搭了把手。” 秦淮茹努了努嘴:“肥皂在那边,赶紧洗洗吧。” “好嘞。”郝仁爽快的答应了。 郝蕾?秦淮茹证了一下,方反应过来,復又喊道:“別光顾著自己,把车把手也都洗洗。” 夕阳下,郝仁支好自行车,打了盆清水,洗细洗將起来。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自行车还真是金贵。来到这里都快一年了,巷子里有自行车的人家却仍是屈指可数。这也难怪秦淮茹,隔三岔五的催促他洗车子了。 起初他是不乐意的,甚至隱隱有些抗拒。车子嘛,不就是用来骑的?难不成,还要拋光贴膜打蜡? 可是,自打他第一次洗自行车后,他便爱上这活计了。 他刚一支好车子,院门口正在玩耍的孩子们仿佛闻到了味儿一般,『哗啦”一声就围了上来。 刘光天蹲在一旁,一脸的艷羡:“郝哥,这盆水不够吧?我再给你打一盆去!” 郝仁连忙拉住他,说道:“费那事,就是洗下车把手。” “郝哥,洗都洗了,还不洗个全乎的?”閆解成抓起块抹布,对著前槓禿嚕起来。 隔壁院的小孩也凑了过来:“閆解成,让我擦一会唄。” “去去去!要擦回你们院擦去。”閆解成满是不耐道。哥们儿这才刚上手吶,你就想插一脚? 门儿都没有。 郝仁蹲在一旁,慢悠悠的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雨水,家里还有几个丝瓜瓢子。拿过来让他们也都参与一下。”郝仁吐了个烟圈,很是大度。“趁著这时候好好练习练习,为將来你们有自己的自行车做好准备。” “郝哥,將来我也能有一辆自行车?”閆解成抬头问道。 郝仁顿了顿,想了片刻才回道:“那必须的!將来你们家指定有自行车!” 看著閆解成高兴的牙咧嘴,郝仁心里嘀咕道:哥哥我说的可是你们家,是你小子自己会错了意。 “光天,可著一个地擦—” “隔壁院的那小子,小心车座子別进了水——.“ “雨水,论细心还得是你。连车軲上的泥,都让你给刷乾净了。” 中院贾家。 贾旭东看著饭桌上的大骨头,面有不虞, “妈,骨头上的肉哪去了?” 贾张氏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儿子,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没多少肉,老娘还能给你变出来不成?” 自从宝贝儿子娶了李玉春后,老贾家的餐桌上就没断过油水。每当儿媳妇下班回来,包里总是夹裹些骨头碎肉什么的。照著儿媳妇的说法,那是屠宰场给一把刀的福利。这时,贾张氏便会欢天喜地的接过布包,著忙把儿媳妇推到里屋休息,自己则是进了厨房鼓捣起来。 贾张氏不喜欢做饭。可是她喜欢厨房,尤其是有了荤食的厨房。当锅里冒出热气,传出一阵阵肉香时,她就发现自己更喜欢厨房了。 菜出锅前,总归是要尝一尝的。第一次,尝尝咸淡;第二次,尝尝生熟;第三次,尝尝入味———.於是,荤食在上桌前,就已经被她了一半。 “妈,您可想著蒙我”贾旭东放下筷子,就要开。这时,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了。 “旭东,今天带的骨头,本就没多少肉的。你可冤枉咱妈了。”说著话的时候,她悄悄扭了一下。 见状,贾旭东立刻心领神会,不再言语, 此时,贾张氏倒有些得意了。还得是易中海,看人就是准!找儿媳妇,可不就得是李玉春这样的?瘦瘦弱弱,不敢言语,只要稍微发力,轻鬆拿捏! “玉春,还是你这孩子懂事。”儿媳妇识相,贾张氏自然不吝好话。“咱们院的人,都说他们老贾家祖坟冒了青烟,討了你这样一个好儿媳。不像旭东,打小就没了爹,都被我给惯坏了。” 李玉春夹了块肥肉,放到婆婆的碗里, “妈,瞧您这话说的。对您好,那不都是我应该的吗?” 贾张氏看著那块肥肉,脸上笑成了:“旭东要是有你一半孝顺,我也就知足了。” 饭后,里屋里的小两口嘀咕开了。 “玉春,妈出去溜达消食了。”贾旭东看著窗外,小声说道。 李玉春放下脸盆,走到窗前看了看:“小点声,还没走远吶。” “你这法子成吗?”贾旭东的话音里有些迟疑。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媳妇儿白了他一样。 贾旭东挠挠头,回道:“还真没辙——我妈可精著吶。” 李玉春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旭东,你说咱妈那里到底有多少钱?” “听我师父说,三四百还是有的。”贾旭东想了想道。“要不是买了这缝纫机那就更多了“你说咱妈也真是的。当时不是说好买自行车吗?临到了末了,倒是弄了台缝纫机回来。” 昏黄的灯光下,贾旭东涨红了脸。思量一番后,还是附在媳妇耳边嘀咕了几声。 “让我缝补衣服,补贴家用?”李玉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双眼。“这我可干不来不说忙了一整天,人都乏了。就说这缝补的细致活,我也不会啊。” 贾旭东拉起媳妇儿的手,安慰道:“咱就好好上班,不管这些。” 女人趁势依偎在男人怀里:“这样的话,咱妈不会生气吧?” “不管她——当务之急,是把我的工资本要回来。”贾旭东小声道。“媳妇儿,等要来了工资本,就能给你买辆自行车了。” 李玉春的声音,更温柔了几分。恍若再温柔一点,就要有水溢出来。 “旭东,自行车买回来那也是你用著。一想到你,每日里都是走路上下班,我就好心疼。” “玉春,还是你用吧。看著你走路上下班,我也心疼。” “东,我比较心疼。” “春,我更心疼。” “你说,要是把咱妈存的那些钱是不是够买两辆了?” “那可不!还是你聪明!” 第134章 奥美养胃丸 第134章 奥美养胃丸 一大清早,郝仁就蹬著自行车,悠哉悠哉的来了製药厂。 甫一到楼下,李艷便迎了过来:“郝老师,张厂长在他办公室等您吶。叫我一看到您,就通知您立马过去。” 厂长办公室,老张、郝仁、苏大强。 “郝老师,尝尝这普洱茶。”老张端起茶杯,递了过来。 郝仁起身接过,吹了吹,抿了一口。 “好茶。”他有些词穷的说道老张看向苏大强,笑著说道:“怎么样?老苏。我可没说错吧,整就一牛嚼牡丹,白瞎了这好茶。” 苏大强也笑了起来:“茶嘛,头一回喝的时候,总难体会到它的真滋味。但得一句好茶,那便是够了。” 郝仁放下茶杯,欠了欠身子。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开口说道:“苏同志,您这次过来督促生產?” 此时恰好八点,深秋的朝阳透过东墙的窗户,挥洒在三人身上。但觉身上暖暖的,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的炽热。 苏大强打开皮包,拿出份文件,摊开在桌上。郝、张二人,连忙凑了过来。 “这帮鹰鉤鼻,心眼子可著实不少。”老张坐回去后,淡淡的说道。 苏大强接道:“早在合作前,他们就已经找了港岛的中医。现在看来,咱们的抗疤丸,复製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老张点了点头,很是得意:“老苏,保密这一块,我们做的还是很到位的。郝老师,现在那帮鹰鉤鼻嫌弃咱们的產能嘍。你说,怎么办吧。” 现在已经进了十月,国內的疤疾疫情也逐渐缓和了。按照原本的计划,正该是减少国內供应, 增大出口份额的时候。可这帮鹰鉤鼻的胃口,著实大了些, 郝仁思付片刻,缓缓说道:“目前,抗疤丸的產能稳定保持在六十万粒。减少国內供应后,每月可以出口四十万粒。按照文件中鹰鉤鼻的要求,这个產能是远远不够的。保守估计,也要再翻几番每月至少要达到一百二十万粒。”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这么看来,中药四车间、五车间要启用了。”老张敲著桌子,小声道。 郝仁这时却看向苏大强,提出了一个问题:“苏同志,合作以来这帮鹰鉤鼻为我们提供了什么?” 听到郝仁的问题,苏大强看向了老张,见老张頜首才回道:“首批五万吨原油,以及一些设备技术。” “五万吨原油——.”郝仁重复了几遍,才继续说道:“苏同志,咱们抗疤丸的產能,严重依赖於原油以及原油裂化能力。” “噗”,老张口里的普洱喷了出来。 “茶太烫了你接著说。”中药材提取製作的抗疤丸,到了你嘴里,反而成了依赖原油的產物。 郝仁战术性的乾咳两声,復又重回话题:“所以,咱们能提供多少抗疟丸,完全取决於他们!” “你说的有道理。”苏大强沉吟片刻,回道。“对於他们来说,既从抗疤丸上撰取了利润,又在石油上捞了一笔。左右他们都是赚钱的。” “而且,我们能提供的绝非抗疤丸一种药品。”郝仁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加点佐料。 苏大强异的问道:“还有別的—可出口药品?郝老师,阿司匹林可不成。欧美可是紧盯著它的专利保护吶。” 未等郝仁说话,老张已经打开抽屉,拿出了几瓶药。 “老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奥美养胃丸,用於消化性溃疡—“ 老张滔滔不绝的介绍著,苏大强却听的一头雾水。见老张越说越偏,郝仁连忙接了过去。 “苏同志,简单的说,只要是肠胃不舒服,用它都好使。”郝仁介绍道。 作为第一代质子泵抑制剂,奥美拉唑可称得上抑酸神药了。它可以抑制胃酸的分泌,用於治疗胃酸相关疾病,如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胃食管反流病和消化性溃疡等。由於其高效性和广泛的应用,它被列入世界卫生组织的基本药物清单,並可以作为通用药物使用。 肠胃不舒服?苏大强点点头,说道:“养胃丸,我自是知道的。只是这奥美养胃丸,倒是头一次听说。” “老苏,中医药文化,博大精神。总有些沧海遗珠,躺在医书里蒙尘。”受了郝仁的薰陶,老张忽悠起来那也是一套又一套。 不过话说回来,这劳什子奥美拉唑是真好使。不少老领导、老兄弟,因著过去的有一顿没一顿,肠胃总是出问题。自打用了这奥美拉唑,肠胃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偶尔犯一回老毛病,吃了这奥美拉唑,立时就见效。 “那成。”苏大强的疑虑,终是被打消了。“这次回港岛,我就把它带上。对了郝老师,听老张介绍,您现在正打算做四环素类的消炎药?” 郝仁点头应道:“確实有这个想法。自从欧美做出了金霉素,发现其对多种细菌的高效性。他们在该类抗生素的研究上,就一直深入下去。前段时间,北达的校刊上还发表了土霉素相关的文章。” “你说的这个土霉素,去年在港岛就热炒了一阵。”苏大强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確实是个方向,最起码金霉素、土霉素在现阶段还是香饶。” 三人又交谈了一阵,苏大强便拿著奥美养胃丸回去了。而郝仁和老张又因著增產抗疤丸的问题,探討了一番。 “张领导,原料药材是足够的。可生產过程中使用的石油醚等有机溶剂,却远远不足。” 办公室里没了別人,老张愉快的点了根门子。 “你预计差多少?”老张吐著烟圈问道提取青蒿素的过程中,需要使用大量的乙醇和石油醚。虽说可以通过回流冷凝,回收一部分。 但生產过程中的消耗,那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是启用新车间后,溶剂的使用基数也要跟著翻番。 “估摸著—四百吨吧。”郝仁报了个相对充裕的数字。 “四百吨啊。”老张皱起了眉头。“去年一整年,咱们才生產了两千吨石油醚。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哟。” 老张掐灭了菸头,苦苦思索了起来:该从哪里抠出来四百吨吶? 第135章 校长,我行吗? 第135章 校长,我行吗? 製药厂实验室里,郝仁换上了白大褂。 虽说按照他的身份,穿常服出入实验室,也是被允许的。可郝老师还是要做出一副严於律己, 宽於待人的样子。 “郝老师,这么快就要启用四、五车间了?”李艷摘下手套,有些异的问道。 郝仁看了看这几名学生,心里一阵感慨。在这最好的年华,他们本可以有著更好的去处。却都被自己感召(忽悠)进了製药厂的实验室。而且,因为保密的缘由,他们平日里连出去都需要开条子。 郝仁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研发的新药,很受人民的认可。尤其是阿司匹林,再也不用依赖进口了。” 抗疤丸他是不好提的,只能把阿司匹林拉出来提一提。 闻言,几名学生很是兴奋。 “这实在是太好了。”王浩笑道。“郝老师,您都不知道。整天在这做各种新型催化剂,却不知道用在哪里。再不出成绩,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王浩说的这番话,郝仁是深有体会。做科研的过程是一个十分枯燥乏味的过程,往往投入了精力时间,却看不到任何前景。这时候,就要耐住寂寞,忍受孤独,方可守得开见月明。 郝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鼓励道:“熔铁型催化剂可是早就用上了。你怎么还能怀疑自己? 石油工程系那边,可还在等著咱们的验证吶。裂化,重整,加氢,脱硫,哪一步能离得开鈀碳?” “范哲,这一批过柱子的工人。可以適当的学习一些简单实验操作了。当然,在这之前对他们进行化工基础培训还是有必要的。”看著远处柱子旁的工人,郝仁继续说道。 范哲赶紧回答道:“郝老师,这些天已经开始了化工基础培训。他们中的一部分,从上周就开始独立做反应了。” “这就好,你做的很不错。”郝仁讚许道,接著又看向李艷。“李艷,四车间、五车间启用后,肯定还要再招一批工人。从三车间挑选些熟手调过去,做好以老带新,以新促老,共同提高的工作。” “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安排好。”李艷点头应道, “徐贺、周凯。现在林国栋不在,你们俩要规划好手头上的反应。如果缺人手,那就儘早打申请。不要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再跟我抱怨人手不足的事。” 徐贺和周凯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郝老师,就算您不说这事儿,我们也打算提申请了。截至到自前,我们已经完成了对阿司匹林合成路线的优化工作。可奥美拉唑的优化工作,还卡在除杂上。您之前要求的99.5%纯度始终达不到。” “多重结晶几次吧———”郝仁思一下,说道。 每重结晶一次,就要多损耗一分主產物一一奥美拉唑。造成的结果就是,奥美拉唑的收率降低、成本增高。但是,做为第一款治疗肠胃溃疡的药物,这些损失都是可以接受的。 无非就是提高出口价格,紧一紧那帮水深火热的钱包。 人民医院,高干病房。 三大妈虚弱的斜靠在病床上,紧紧抱著怀里的——-阎解放。阎埠贵则站在一旁,一脸喜气的扯住校长的手。 “校长,怎么还劳您亲自过来了?”阎埠贵笑著说道。 校长也是一脸的笑意,轻轻说道:“昨儿中午,一看到你的请假条,我就留意著吶。阎老师, 恭喜您。又得一贵子。” 看著校长脸上的笑容,阎埠贵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若不是今早就有老师来过,我还真就信了你的。 “校长,不瞒您说。”阎埠贵看了三大妈一眼,小声说道。“这事儿,我还真就高兴不起来。” “怎么?”看到阎埠贵的表情,校长立即心领神会,说话的声音跟著就小了起来。 “多一口人,就多一张嘴吶。”说著话的功夫,阎埠贵哽咽了起来。“就我每月领的那仁瓜俩枣.—.难吶。“ 看了看高干病房的陈设,校长心下狐疑起来:这老小子不是在故意哭穷的吧?有这亲戚,还能·对了,如今是新世界了。哪还能按旧世界的规矩来? “您那亲戚—” “人家觉悟可高著吶。”阎埠贵环顾左右,声若蚊吶。“总不能凡事都劳烦人家吧?” “这倒也是。”校长点头应道。“阎老师,听说您那亲戚——挺有实力的?” 阎埠贵连忙摇头:“您这都是听谁瞎扯吶?可没有这事!” “怎么”话说一半,校长立即反应过来。没点实力,能安排这高干病房?蒙谁吶! 校长略一琢磨,便回过味来:“瞧我这人,別人瞎扯的话,我还竟当真了。” 这时候可不能演过了,阎埠贵连忙往回拉扯:“哪有什么实力?无非就是写个条子,安排个高干病房什么的不值一提。” 阎埠贵,你老小子故意的吧?都能开条子的人了,还叫没实力? 校长想了想,小心试探著说道:“阎老师,能开条子的———.不是一般人吶。” “唉,他再不是一般人。我一普通教师,也沾不到什么光吶。”阎埠贵嘆了口气,幽幽说道。 ,在这等著吶!听您这意思,若不是普通教师,就能沾到光了? 校长思付片刻,终是说出那句话来:“阎老师,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轻视了自己。咱们学校的张主任,月底就要调走了。前段时间开会,就提到了—你。我们一致认为,你是接替张主任的最优人选!” “校长,这可使不得咱们学校里,比我有能力的大有人在。”阎埠贵连忙推脱。 “阎老师,你这么一谦虚,我就更確定了。”校长握住了阎埠贵的手。“作为主任,能力与否並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要像你一样,始终保持一颗谦虚上进的心!” 这会儿,阎埠贵也握紧了校长的手:“校长,我——·行吗?” “行!我说行,您就一定行。”校长笑道,不行也行。 第136章 沾沾喜气 第136章 沾沾喜气 当郝仁回到家的时候,阎埠贵已立在门前等了好一阵了。 “三大爷,您这是”郝仁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个点不在医院伺候老婆孩子,怎么还回来了? 阎埠贵眉飞色舞的凑了过来:“郝仁,三大爷这回是承你的情了!” “事成了?” “成了!” “恭喜,恭喜。” “嗨,都是为了朵服务!”阎埠贵擦著眼镜,谦虚起来。 见郝仁支好了车子,阎埠贵著忙连拉带拽的把他请进了家门。 “三大爷,没多住两天?”郝仁看向了里屋,那里正传来阎解放的『哇哇”声。 阎埠贵掏出包茶叶,湖了两杯高碎。 “才过了响午,我们校的校长就来了。”阎埠贵吹著茶叶沫子,小心的抿了几口。“事都成了,怎么好还在那呆著。” 郝仁端起茶杯,说道:“不碍事的,能住三天吶。” “嗨,总归是不好的。不瞒你说,你三大妈在那高干病房里,浑身都不自在。”阎埠贵放下茶杯,想了想又说道。“我也老觉得不爽利。丫一病房,整的比咱家里都好——-要住惯了,那还得了。” 郝仁笑了笑,这才哪到哪?你还没见过以病房为家的吶! “三大爷,小弟弟的名字想好了没?” 见郝仁问起名字,阎埠贵立马来了精神。 “郝仁,还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了一个。你给我参谋参谋?” “您说,我且听听。” “他可是我们老阎家新世界后的第一个孩子。你说,解放这名字怎么样?” 郝仁故作一脸惊喜,说道:“这名字好啊!一听就知道父母是有觉悟的!好名字!” “郝仁,还是你最懂三大爷!就咱这觉悟,可不得起个有寓意的名字?”阎埠贵兴高采烈了起来。 两人正说著,街坊邻居也都得了信,赶了过来。有的提溜著鸡蛋,有的拿著包白,更有的端著碗加了蛋的麵条。 阎埠贵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一阵寒暄谦让了起来。 这是老街坊的传统。若是哪家生了娃,左邻右舍总是想方设法凑些有营养的吃食送过去。年月不易,百姓生子更是不易!多少產妇,就因著这老传统才没落下病根,奶大了孩子。 中院里,易家。 聋老太太握著一大妈的手,小声劝道:“你们两口子还年轻,总还是有希望的。” 一大妈嘆了口气:“这些年药也吃了不少,罪也没少遭。可就是怀不上孩子。” 她的话语里,透著些许酸楚。不管是旧世界,还是新世界。女人怀不上孩子,终究是被看不起的。关係好的,还会好好开导一番;关係不好的,背地里便绝户长、绝户短的嘧开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有时也会想,自己素来与人为善。说做了什么恶事,就是连恶念也未曾有过。可为何,这对女人来说最大的恶事偏偏要应到自己头上? 莫不是她拜的那些神,求的那些佛,都是些瞎了眼,聋了耳的? “孩子,这都是命啊。”聋老太太晞嘘道。“我屋里还有些鸡蛋,你代我送去。我这岁数——““ 去了嚇著孩子。” 一大妈终是点了点头,起身出去。 贾张氏闻著傻柱儿家飘来的肉香,暗暗醉道:都是一样的骨头,一样的葱姜,怎么傻柱儿做的就那么香? “妈,吃饭了。”儿媳妇招呼道。 听到李玉春的那声妈,贾张氏顿感浑身舒坦。这儿媳妇就是好,听话有眼力劲,还特別会来事。比起那朱小妹,秦淮茹—..不要好的太多! “玉春吶。”见儿子、儿媳坐下,贾张氏开口了。“等吃好了饭,你和旭东去前院沾沾喜气。 他阎老抠可是又得了个带把儿的!” 李玉春看了贾旭东一眼,涨红著脸『嗯』了一声。 “也不知阎老抠哪来的运道,一连仁儿子了。”贾张氏又说道。“莫不是祖坟埋对了方位?” 贾旭东不满的敲了敲桌子:“妈,这话可不敢乱说。如今都是新世界了,再说这些—可是要被批评的。” “怎么?新世界就没祖坟了?”贾张氏著,声音却是小了起来。“快看!傻柱儿端著锅干嘛呢?去前院?” 贾家是住在中院西厢房的,而贾张氏正坐在饭桌的主位上,直对著中院。所以,当傻柱儿端著一锅燉好的猪骨路过时,可不就让她真真的瞧见了吗? “妈,我们等会过去”贾旭东小声问道。 “家里不是还有几个鸡蛋吗?”贾张氏有些心疼的道。“你挑两个拿过去吧。” “两个?”贾旭东提高了嗓音,开了。“妈,你也真拿的出手!要去你去,我跟玉春有事,去不了!” 砰』的一声,贾张氏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你个败家玩意儿!两个鸡蛋可是—两分钱吶。”说到两分钱的时候,贾张氏也不好意思起来。虽说人情往来讲的是个心意,可两分钱的礼—终是虚了些。 贾张氏想了想,才心疼的说道:“箱子里还有包白,你匀一半出来,带过去吧。” “那包白还是我们结婚时剩下的,本就没余下多少。还要再匀—.”觉察到腰间的手指,贾旭东立刻闭上了嘴。 李玉春起身给贾张氏添好了饭,这才坐下说道:“妈,您不是让我们过去沾沾喜气的吗?” 贾张氏接过儿媳递来的饭,笑了起来:“那可不。你俩一起过去,將来指定能生一大胖小子。 “妈,要是这样的话。这里面可还有著讲究吶。”李玉春笑著说道。 “好儿媳,你快说。妈听著吶。” 李玉春一口一个妈的叫著,听的贾旭东是一阵腹誹: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喊妈的次数,都快赶上我过去二十年的了! “您刚才也瞧见了,傻柱儿可是端著锅去沾喜气吶。”李玉春眨著眼睛,循循善诱的说道。“我和旭东要是拿的小了,那才能沾多少喜气?还不都得被傻柱抢走了?” “儿媳啊,咱总不能送他一锅鸡蛋吧?那得多少钱——这可不成。”贾张氏连连摇头。 “妈,您想哪去了?咱不是还剩些骨头没燉吗?”说著话的功夫,李玉春起身从厨房端了盆骨头过来。“我端著骨头,旭东拿著白。是不是比他傻柱儿大气多了?” 绕了半天,儿媳妇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惜啊,这骨头上的肉,早就被老娘剔乾净了。 贾张氏犹豫了片刻,还是故作心疼的答应了:“都带过去吧,便宜他阎老抠了!” 夜深了,人静了,秦淮茹觉得自己又行了。 “郝仁,別急著睡啊——你看这窗台,是不是挺乾净的?” 她也想要个儿子嘞! 第137章 主公因何发笑? 第137章 主公因何发笑? 翌日一早,郝仁顶著对黑眼圈到了製药厂, 孔夫子说的对,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许是受了『阎解放』的刺激,昨晚的秦淮茹著实是放得开。不但把以往学会的技艺,熟练演示了一番。竟然还无师自通的开发出新招式,引得郝大夫叫好连连。 这一场鹰战,始於月上柳梢头,终於东方白已发,垄亩明浩浩;始於毛沿低小,溪上青青草, 终於玉龙喷雨洗江天,余水汹汹逐浪渊。直到此时,郝大夫才明白什么是温故而知新,什么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郝仁甩了甩头,驱走最后一丝涟漪,隨即走进了办公室。然后,他便看到了桌上的《实验室用人申请书》。 申请书是徐贺写的。他在其中详细列明了需要增加人手的岗位,以及这些岗位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郝仁看的很仔细,他一边看著,一边思索著。良久,他放下申请书,紧紧皱起了眉头。 徐贺要的人手並不多,只有五位本科生。 可是,一九五一年的青华大学,本科毕业生总计才446人。细分到化工,估计连个零头都不到。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郝仁终是拿起了电话。 “餵——帮我接青华大学化工系曹主任那里主任,我是郝仁啊。”郝仁努力使自己热情一些。 “说事。”曹主任冷冷的道。 “好的主任。我这里急需十名化工系的本科毕业生。”郝仁的声音里,透露著诚恳。 “没有。”曹主任不为所动。 “主任,咱化工系的新实验楼建好了吗?”化工系的实验楼,那可是拿熔铁型催化剂爭取过来的。你老曹可不能过河拆桥。 “......” 沉默了片刻后,曹主任总算是开口了。“今年的毕业生,早在六月份就分配好了。” “主任,大四学生—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您给我来十个大四学生,就当他们来我这实习了。” 大学实习生那可真是太香了。一个个未经毒打的小牛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整天扑在实验上。工作稍给他们安排的少了,他们还会陷入“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的深度自我怀疑中。 电话那头,曹主任又沉默了。 “主任,你还在吗?”郝仁有些沉不住气了。 “十个太多了,最多五个。”曹主任有些无力的说道。自打上级批建了实验楼,他可是扬眉吐气了一阵。即使见了燃料工程系的那帮人,腰杆子也能挺的直直的。不像化学系·?隔三差五的四处借实验室。 “八个。主任,不能再少了。”郝仁急切的说道。“人民需要他们!” “我看是你小子需要他们!”话筒里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郝仁连忙往回拉扯:“主任,您放心。一做完手头上的反应,就把他们送回去。” “你这话当真?”曹主任有些怀疑。 “那是必须的!”郝仁拍著胸口保证道。反正咱这的反应是做不完的我郝某人从不骗人。 “待遇呢?”曹主任关心的问道。 待遇?什么待遇!给你一个珍贵的实习机会,还敢谈待遇?没找你收取实习费就算不错了! 郝仁赶紧打消掉这些录肖思想,大声回道:“您放心,主任!保证按照正常编制给与待遇!” 又是漫长的沉默后,曹主任终於答应了:“那好吧,我来安排。” “主任,还得是您啊!”见事已成,准备好的阿之词即將脱口而出。“有思想,有觉悟!不像某些”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得!咱曹主任就是高风亮节! 与此同时,青华化工系主任办公室里。 “还真让你猜准了。”曹主任揉著太阳穴,颇感头疼。 老张笑了笑,说道:“那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大清早的找你,能有好事?” “一个班不到三十个学生,硬生生被他要去一半!” “五个学生,也不算多。”老张劝道。 “什么五个?八个!”曹主任嘆气道。 老张捧著茶杯的手,不自然的抖了几下。他可是记得真真的,用人申请上就是五个本科生。怎么通了这番电话后,就成了八个?关键是,老曹竟然还同意了。 “老曹,你真捨得给他八个学生?”老张小心翼翼的问道。 “八个就八个吧。权当是过去实习了。”曹主任拉开抽屉,找出学生名单。“这样也好,等他们实习回来,就能独当一面了。” “咳咳。”老张咳嗽了两声。“水有点烫。” 还指望他们回来?老曹啊老曹,你也是真敢想!进了狼嘴—.·狗嘴里的肉包子,还能有回来的道理? “这水不烫啊?”曹主任端起茶杯,抿了几口。“昨晚上打的开水,这都有点凉了!” 嗯,是凉了——.—老张强忍著笑意,默默的嘀咕著。 曹主任的办事效率就是高!还未到响午,青华化工系的八名学生就来报到了。 “李师姐,王师兄—”大四的牛马们,热情洋溢的打著招呼。 等到郝仁出现的时候,他们更是齐刷刷的喊起了:“郝老师好!” 毕竞,一栋崭新的实验楼就足以把郝老师推到风口浪尖的高度。 “欢迎各位同学。”郝仁身著白大褂,大声招呼道。“同学们,你们能来到这里,我很欣慰。 要知道,这里是我们为人民,为国家发光发热的第一线— 郝仁努力的介绍起四九城第一製药厂。他讲起了製药厂和青华的渊源;讲起了製药厂的成绩: 讲起了红爷爷视察的经过· 同学们的表情也从兴奋变成了期待,又从期待变成了热烈,直至最终都化作成了敬仰。 “郝老师,我们实习后可以留在这里吗?”人群中,有学生问道。 郝仁笑了笑:“当然可以。你们这几位学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李艷,你带著他们参观一下实验室。之后再由徐贺带去住处。范哲,王浩,你们抓紧去后勤领饭票、日常用品。” 李艷他们离开了。看著他们的背影,郝仁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可惜林国栋不在,不然他指定会问一句:“老师,因何发笑?” “无他!羊毛爽利耳!” 第138章 指定有点问题 第138章 指定有点问题 午饭后,隨著几辆草绿色嘎斯-51卡的缓缓驶入,中药第四、五车间的工人也是到位了。 “集合!” “立正!” 实验楼里,新来的同学们扒拉著窗户,一脸艷羡的看著下方正在集合的草绿色。 “刚刚吃饭的时候,就听学姐说了,咱们这是保密单位。”有学生说道。 “可不是嘛。还以为学姐唬咱们吶——” “瞧瞧你们,没一点眼力劲儿。就看那一层层的岗哨,也该知道这里不一般了。” 不远处,李艷皱起了眉头。她正待招呼这帮师弟师妹们洗试管器血,却被郝仁叫住了。 “刚到了新环境,给他们点时间適应適应吧。”郝仁笑著说道。 李艷著嘴,有些不满:“郝老师,当初我们过来的时候,您可没这么客气。” “是啊,郝老师。我们也想適应適应。”范哲手里拿著玻璃棒,跟著打趣道。 郝仁看著眼前的反应,笑道:“你们能和他们一样吗?你们可是咱们实验室的中流砥柱,更是经歷了多个课题考验过的。他们·———还是接触的少啊。” 化工系的实验室就那么几个,各组的实验器材也是参差不齐。说给本科生练手的机会了,就连做课题,都需要东拼西凑才勉强够用。 “郝老师,听说西药车间也要增加人手。”李艷小声说道。 郝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异的问道:“没和这批工人一起过来?” “您不知道这事?”这会儿,李艷也异了。“听西药车间的工人说,他们那边要从学校招进一批人。” 学校?郝仁思索了片刻,也是毫无头绪。这事儿,还是找老张问问吧。 “徐贺,奥美拉唑的纯度达標了吗?”郝仁扭头看向徐贺,开口问道。 见郝仁问起,徐贺连忙跑了过来,回道:“郝老师,我们先是用零度的乙酸乙酯洗了三遍,又溶解重结晶,纯度终於是做到了99.7%。” 接过徐贺递来的实验记录,郝仁细细的看了一遍。 “收率—-低了些,但可以接受。”郝仁递迴实验记录,继续说道。“洗后的杂质不要去,统一收集起来。储存好,千万不要被氧化了。” “按照现在这个收率,奥美拉唑完全可以放大投產了。西药一车间单一生產阿司匹林,二车间就生產奥美拉唑吧。你要做好保密工作,工艺路线上的中间体要用符號代替。 要確保工人只知道怎么做,如何做;却不知道做的是什么,干什么。” 徐贺点点头:“您就放心吧郝老师。保密纪律我可是背的滚瓜烂熟了。” “那就好。” 出实验室后,郝仁便去了厂长办公室。石油醚,奥美拉唑西药车间招人,这些事他可都记得吶。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正提溜看热水瓶湖茶。 “你也是腿够长的。我这刚坐下,你就过来了。”回想著郝仁要人的事,老张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状,郝仁有些摸不著头脑了。 “张领导,您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难不成要喝您的喜酒了?”郝仁瞎扯著。 老张笑骂道:“滚蛋!劳资今年都五十了,孙子都快打酱油了!” 郝仁接过茶杯,说起了正事:“张领导,石油醚的事,有眉目了吗?” “你把前期工作做好,石油醚这两天就能到。”老张咂摸著茶叶,说道。“郝老师, 为了这石油醚,咱可是跑断了腿。不说別的,单说从巴蜀农药厂匀来的二十吨,就费了老劲了。” “农药厂?做什么的?”郝仁好奇的问道。 老张略带得意的道:“说起来,和咱们还有点关係。咱们是治疟疾,他们是灭疟疾。 ” 听到老张的话,郝仁心里顿时咯瞪一下。 “再详细点。” “瀘州化工正生產滴滴涕,那可是从根源解决疤疾的好东西。” 1950年,瀘州化工开始建设有机氯滴滴涕生產车间;1951年,瀘州化工滴滴涕投產。 当年年產量为187吨。同一时间,病虫药械厂也研製了有机氯农药六六六。自此开始,我国开始了在农业生產上大规模使用化学农药,逐渐形成了长期以有机氯农药六六六和滴滴涕为主的用药结构。 从杀虫效果来说,滴滴涕是一款好农药。它造价便宜,杀虫范围广,又好似对人体无害。可是它残效期特別长,不易分解,对环境造成严重污染,而且具有致畸等不良后果。 “郝老师?”见郝仁沉默不语,老张喊道。“你是觉得滴滴涕有问题?” 郝仁抬起头,小声说道:“张领导,咱们有人做过有机氯降解的研究吗?” 老张想了想,说道:“这应是没有的。下雨一衝,不就没了吗?” “不瞒您说,我们实验室也在做农药的合成实验。”郝仁决定换个说法。他並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经得住推敲的。 实验室里的中间体那么多,隨便挑出一个贴上標籤就成。至於为什么没有杀虫效果? 实验嘛,难免会有失败的。这难道不是很正常? “得!郝老师,您忽悠我——”老张捂著额头,有些无奈的道。“咱虽没有老曹聪明,但是可比他机灵著吶。指定是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否则不能够说这番话!这里也没外人,话从你口里出,从我耳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嘴,好傢伙儿。老张对咱的话都產生抗体了! “那我可实话实话了?” “您说吧,我听著吶。” 郝仁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不管是农药也好,还是药品也罢。都讲究一个安全性。比如这药品,进入人体发挥效果后,或被肾臟分解,或隨体液排出。一段时间后,总归是要代谢掉的。” “农药也是一样。在发挥杀虫效果的同时,也是存在一个自然降解的过程。可是如果这个降解过程非常缓慢,那就要谨慎使用了。” 准確来说,郝仁並不反对滴滴涕的使用,尤其是在这个缺粮的时代。使用滴滴涕后的稻田,產量可是能提升60%的。但过量使用滴滴涕造成的污染,也是要用几十年才能修復的。 如何权衡利弊,才是当下郝仁最头疼的事情。 第139章 咱也需要通讯员吶! 第139章 咱也需要通讯员吶! “你是说要『谨慎使用”?”老张小声问道“是的。任何一种农药,我们都需要小心验证,谨慎对待。”郝仁斟酌著说道。他很小心,也不得不小心。万一说禿嚕了嘴,引用了超脱当前年代的词汇,那將会是一件麻烦事。 “上个世纪末,法国大规模使用砷酸钙、砷酸铅,用於防治象甲及大卷叶虫。但这两种农药都是灭生性的,在杀灭虫害的同时,也大量杀死有益生物,对生態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后果。有鑑於此,本世纪初法、美等国家先后立法制定了农药使用体例,规定了农药登记手续。” 见老张沉默不语,郝仁又继续说了下去。 “这些年,西方国家的新农药研发,大多追求活性谱广,杀灭性、持效性强的品种。 並不重视对生態及环境的影响。在他们ziben家的眼里只有利益,可咱们不同。人民的利益始终是第一位的!” “那你的意思是?”老张坐直了身板,缓缓问道。 “农药推广使用前,必须要做药效、毒性、残留以及降解时间的测试。”郝仁斩钉截铁的说道。 “药效,应该就是对虫害的杀灭性吧。”老张问道。“毒性?和药效不是一回事吗?” 郝仁连忙解释道:“药效是针对虫害;毒性是针对人、动物等其它非虫害生物。对於农药的毒性,我们要考量到农民在使用过程中中毒的可能。” 老张点点头:“確实,他们今夏做田间实验的时候,就发生过几例。” “还有残留、降解的问题。”接著老张的话,郝仁又说道。“农药喷洒在小麦、水稻上,会不会因降解缓慢而残留在麦粒、大米上?这也是要重点关注的问题。所以,对滴滴涕的使用” 郝仁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滴滴涕的影响可不是及时性的,它是有一个毒性累积的过程。 见状,老张笑了:“农药和製药,是不同的!它可是归咱们化工口的,你放心大胆的说。” 老张的话,使得郝仁好似吃了粒定心丸。 他抬起头来,坚定而又有力的说道:“张领导,现在已入了秋,离开春还有老一段时间。我个人建议对滴滴涕进行降解测试、毒性累积测试。” “郝老师,听了你之前说的那番话。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些。”老张暂停了一下,接著说道:“可咱们现在急需农药啊——-如果滴滴涕的测试结果不理想,又该怎么办呢?” 郝仁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张领导,对於降解、毒性累积测试不理想的农药,我们並非是要把它们束之高阁。而是要擬定出,严格的使用办法,指导他们用药。比如,限制农药的使用量、使用次数。” “你说,有没有农药既对病虫害杀灭性强,又对人、动物无害?” 有啊滴滴涕看起来就是。这玩意儿可是曾被美的大兵拿去洗澡的! 郝仁笑道:“抗疟丸吃多了都有害,更何况农药呢?” “看来还是量的问题吶。”老张一点就透的说道。 “张领导,您还记得红爷爷那句话吗?『量变引起质变,质变引起新量变”。』 闻言,老张看向郝仁的眼神,立时高深莫测了起来。 “那行,这事我会报上去的。但是具体的测试办法、测试项目,你要整理成文字报告,交给我。”老张拍板说道。“郝老师,有个事情还是要知会你的。” 郝仁竖起了耳朵,“知会”这词的潜在意思他还是明白的: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果然,老张开口了。 “卫生口那边——-推荐了几个学生去西药车间。理由嘛,还是那番车軲话。”老张颇有些无奈。毕竟是製药厂,卫生口安排几个专业对口的学生过来,难道不是很合理吗? 郝仁凑近了些,小声问道:“张领导,那西药车间的管理———” “要交给老宋嘍。”老张面无表情的说道。 . “你这是什么表情?” “后勤、生產,再折腾下去,您可就成光杆司令嘍。”郝仁的话,意有所指。 老张却笑了起来:“咱可不来校长那一套。老宋这个人是有些毛病,可管理水平还是有的。偌大的一个天桥医院,不就是管理的井井有条吗?再说了,有咱们工人群眾监督著,谁都翻不起浪来!” 对於老张的话,郝仁內心是极不赞成的。可一想到製药厂终归是卫生口管著,他便也就释然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说了,照看宋副厂长那做派,还是有些用处。比如,万一有工人找他建言『三年赶英,十年超美』,他还不得乐呵呵的往里面钻! 想到这里,郝仁也就说道:“既然您都这么想了,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今儿还有一事和您商量商量。” 老张放下茶杯,露出玩味的表情:“郝老师,你—-您突然这么客气,我老张心里有点慌吶!” “嗨,瞧您这话说的。我一人民教师*####接班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那———你且说说?” 郝仁一脸的人畜无害:“张领导,红爷爷可是说过了。既然是唱戏,总归是要把戏台搭好的。堂堂的四九城第一製药厂,岂能没个通讯员?” “通讯员?”老张狐疑道。 “那可不!可著四九城的厂子寻摸,哪个厂子没通讯员?”郝仁激动的开了。“没有通讯员,怎么宣传咱们製药厂的做出的成绩?怎么宣传咱们工人兄弟的辛勤劳动?怎么宣传“打住,打住!”老张连连摆手。“再让你瞎扯下去,我都要觉得通讯员比我还重要了!” “张领导,那您的意思——” “別把动静搞大了,先从工人里挑两个舞文弄墨的吧。”脑壳子都有些疼了,老张揉了揉太阳穴。 “得嘞!有您这话就成。”郝仁起身要走。“张领导,那我先回去整理滴滴涕的测试了。” 待郝仁走后,老张是越想越觉得不对。丫一保密单位,要的哪门子通讯员宣传?这小子指定是要挖坑了! > 第140章 请你一定要好好宣传他 第140章 请你一定要好好宣传他 隨著石油醚等有机溶剂的进厂,中药第四、五车间也是投產了。 眼瞅著一袋袋粉碎好的黄蒿运进来,復又变成一颗颗抗疤丸运出去,引得一眾领导那是心情大好。 这一日清晨,郝仁刚到了厂门口,就迎来一阵阵的道喜声。 “郝领导,今儿咱们厂可是有喜事了!”保卫科的白科长,眉飞色舞的喊道。 “大喜事!郝领导。”一旁保卫员的声音也不小。 郝仁停了下来,支好车子后,顺手摸出包门子递了过去。 “白科长,今儿——怎么了这是?”他有些异的问道。 今天的白科长毫不推让,爽快的接过门子散起了烟。 “您还不知道吶?上级部门的奖励到了!”白科长笑著说道。“满满当当两卡车!那叫一个豪横。” 听到白科长的话,郝仁有些纳闷:上级部门的奖励?也没听老张提起过啊。 “奖励到了?那我得过去看看。”郝仁连忙踏上车子,奔著卡车过去了。 望著郝仁的背影,一眾保卫员聚到了白科长身旁。 “科长,这奖励有咱们的吗?”有人问道“是啊科长。后面那辆车上,猪腿都露出来了!”得,这是一眼尖的主! 白科长慢悠悠的吐出口烟圈,说道:“都在这瞎琢磨什么吶?没听开车的那小子说嘛,这是给製药厂的奖励!咱们不是製药厂的一份子吗?哥几个,今晚上不吃食堂了!小刘,去找后厨的周胖子弄点粉条配菜。晚上燉一锅出来,整上几口!” “好嘞!我这就去!”小刘喜滋滋的跑去了食堂。 “带上钱—咱可不能学老宋!” 製药厂的食堂前,有看一片空地。 往日里,在这片空地上发过劳保,也开过动员大会。而今天,两辆卡车横在了空地中央。 后勤科长拿著纸卷的喇叭,卖力的喊著:“大傢伙儿,都听好了!近日以来,我製药厂工人兄弟不畏酷暑高温,奋力搞生產!圆满完成了上级布置的任务,为我国的建设进程添砖加瓦,钟事增华!为了表彰工人兄弟的工作热情,上级部门特批了一车猪肉,一车日用品!以示奖励!” “哗哗哗』,不待提醒,食堂前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趁著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傢伙排好队,咱们速战速决!” 人群外,老张笑眯眯的看著郝仁。 “张领导,您这阵仗可整的够大的!”郝仁竖起了大拇指。 老张一脸的得意:“一般一般。不过是费了些嘴皮子罢辽。” 见郝仁一脸的挪输,老张连忙笑道:“知道上级为什么奖励咱们厂吗?” “挣著钱了?”郝仁猜道。 他的猜测並不是毫无根由。自打启用了中药四五车间,抗疟丸的生產就开足了马力。 本著人停设备不停的原则,安排了三班工人轮流到岗。硬生生的把月產六十万粒的產能(三车间),提高到了三百万粒!虽不知苏大强给港岛的价格,但依著这產能基数,外匯也不能少了! “你只猜中了其一,抗疟丸卖了这个数。”老张也不藏著掖著了,他边说话,边比了个手势。 “五—亿?”郝仁试探著问道。 “—想啥好事呢?把你我卖了也没这个数!”老张没好气的哗道。“五千万!” 郝仁翻了个白眼,前世咱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区区五千万?还不够四九城一套四合院的! “真厉害!”郝仁毫无诚意的夸道。 老张似是不觉,继续说道:“港岛那帮鹰鉤鼻,给咱们搞了套炼油设备。连带著两船原油,在港岛靠岸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郝仁笑著说道。 有了这套炼油设备,再找好大哥帮帮忙。一復二,二復四,可不就copy的满地开了嘛! “郝老师,奥美养胃丸—-也被那帮人看上了。接下来,要把產能提上来嘍。” 郝仁点点头,说道:“前些天,您可是催著阿司匹林提產能。原规划好的五个西药车间,已用了三个。现在启用余下的两个车间,用於奥美拉唑的扩產?” 製药厂在始建初期,规划了五个西药生產车间,五个中药生產车间。如今,西药第一三车间生產阿司匹林;西药第二车间生產奥美拉唑;中药第一车间生產板蓝根颗粒;中药第二车间生產小柴胡颗粒;中药第三四五车间生產抗疟丸。 现在,又提出了扩產奥美拉唑的要求。生產车间是指定不够用了。 “可以。”老张缓缓说道。“原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四五车间启用了。” 郝仁看了看远处的西药车间,小声说道:“现有车间,可是全用上了。新建车间的申请,还没批覆吗?” “保密单位的建设,不是那么容易的。”老张的声音也小了起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再有个三五天的功夫,就能到四九城了。” 老张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郝仁思一番后,也没搞明白。莫不是请了老大哥帮忙设计建设? “张领导,咱们厂的空地可还多著吶。趁著这回多建些车间吧。”未来几年,抗症丸和奥美拉唑,甚至更多的新药都將成为赚外匯的主力。车间少了,那指定是不成的。 “去年,咱们的外匯是1.57亿美元(匯率2.75)。今年就更少嘍—”老张深深的嘆了口气。 对此,郝仁深以为然,1951年,因著封锁加剧,外匯储备降到了0.45亿美元。虽说抗疟丸的五千万是rmb,可是这五千万却是直接换成了原油和设备。说是美元,也並无不妥。 见老张有些低落,郝仁给他算了一笔帐:“咱们厂三个抗疟丸车间,三个奥美拉唑车间;月產抗疟丸三百万粒,奥美拉唑六百万粒。您自己合计合计,就这两种药,每月能换多少外匯了。” 老张低著头,琢磨了一阵,终是乐了起来。 “你別说,经过这么一合计,这日子还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郝仁的办公室里,新普通讯员蓝天心里懦懦不安:郝领导可是盯著稿子半天了,莫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良久,郝仁抬起了头,很是和蔼可亲的说道:“小蓝吶,稿子写的不错。语句通畅, 衔接自如。既体现了上级对我厂工人的关爱,又引申出工人兄弟的工作態度!很好!” 蓝天接过郝仁递迴的通讯稿,小声说道:“郝领导,您看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不用,都挺好的。就这样誉写吧,贴咱们宣传栏上!” “郝领导,那我这就回去誉写。” “等一下。”郝仁把她叫住:“蓝吶,最近西药车间的工人兄弟们,工作热情很高涨嘛。抽空你去採访一下.宋副厂长,一定要好好宣传宣传宋副厂长。” 第141章 一招龙爪手,小妹情难熬 第141章 一招龙爪手,小妹情难熬 什么是幸福感? 在前世,自打出了学校大门,郝仁便很少体会到了。 他的生活並不差,相反还算过得去。虽说到手的工资也就五六千块,可好在他的开销並不多。住的是菁英公寓,房租都是从公积金扣款。唯一的现金开销,也就是早晚两餐了。 但他还是不快乐。每每想起一路高涨的房价,让人头皮发麻的彩礼,繁杂的家庭生活开支、无底洞般的孩子教育成本他便垂头丧气起来。 三座大山搬走了,更多的大山压下来了。 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再也和他无关了。 深秋的落日余暉,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身上。看著车把上掛著的那刀五肉,他心里幸福满满。 看朱小妹、李玉春在屠宰场上班,可买猪肉那也是一分都不会少。顶多就是肥肉多一些,骨头剔的糙一些顶著巷子里街坊四邻艷羡的目光,郝仁晃悠悠的证著自行车。时不时的点点头,打声招呼。 “郝大夫,您这是开餉了?”有人高声喊道。 郝仁笑著回道:“这可还没到月底吶。单位发福利,人人有份。” “学校待遇这么好?”旁人异,这一刀五肉可不得小五斤了! 不待郝仁回答,有人就接过去了。 “没见识了不是?现如今工资最高的就属那帮文化人了!听我小姨子的隔壁老王说,北达的老师每月可是三四百吶!” “嘴!这不比咱工人兄弟高了去了!” 听了几人的对话,郝仁又证快了几分。建国后,教育、文艺的这帮人,工资可著实不低。不说那些大师的四五百了,就连刚参加工作的,那也是六十打底。再和工人初始的十七块五一比较,差距可不就明显了吗? 外院西厢房里,四合院的几位小媳妇正小声嘀咕著。 “春姐,你们两口子可是把三大爷得罪死了。”朱小妹瞅了眼窗外,小声著。不经意间,却看到了窗台上的小手印.顿时脸红了起来。 李玉春嘆了口气,小声说道:“我和旭东也是好意不是?谁能想到——” “得,三大爷可说了。就您送的那骨头,煮了大半宿都还是清汤寡水。”或是想到了三大爷的表情,朱小妹竟是笑了出来。 见状,隔壁的小媳妇连忙架了个梯子:“玉春,这事儿不能怪你。摊上那么个婆婆—难哦。”“ 小媳妇的话,可是没半点遮掩。一旁的秦淮茹和朱小妹,也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我婆婆挺好的—”李玉春连忙说道。 “给她贴金描银了。”朱小妹凑近了几分,小心的说道。“前儿中午,我有事回来了一趟。你们猜怎么著?” “快说吧,可別卖关子了。”隔壁小媳妇的手,探进了朱小妹的怀里,咯吱起来。 “你这人—咯咯—”朱小妹吃痒不过,笑的喘不过气来。“我这就说—正好瞧见贾大妈拿著骨头剔肉吶。春姐,这碎肉你应是没见到的。指定都进到了她的肚里!” 李玉春低下头,寻思了半响后,才道:“这些天,他总是说骨头没肉。我却记得真真的,那可是咱俩一起留好的骨头,怎么可能没肉呢?” 听到李玉春提起留骨头的事,朱小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成天整这些事,可不就成了####羊毛,啃####骨头吗? 隔壁小媳妇却把话题转到了朱小妹身上。 “小妹,你这段时间怎么补的?那一对儿——长大了这么多?”边说著话,小媳妇边比划了起来。 瞧著隔壁小媳妇比划的离谱,朱小妹赶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的好姐姐嘞,您可別瞎扯了。大什么大?哪里就大了?” 小媳妇对著李玉春使了个眼神,笑嘻嘻的说道:“玉春,你和她认识的久,比我们熟络的多。你过来摸摸,是不是大了很多。” 小媳妇都这么说了,李玉春也动了心思。双手一探,使了一招少林抓乃手。朱小妹躲闪不及,但觉胸前一阵酥麻传来,两处高地就已落敌手。 “嘴!小妹,你这可大了两圈不止?不是被傻柱儿那小子折腾坏了吧。”李玉春惊道。 朱小妹满脸娇羞,面红如血。有心抽出,却又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攒了些力气。临到了张嘴,已然化作了一声: “啊—” 此声一出,西厢房內一阵寂静。片刻后,便传出一团笑声。 “小妹,你这声音真是妙啊。”李玉春笑道,手上却又揉捏了两下。这手感真好。 隔壁小媳妇促狭的眨了眨眼:“见你平日里大大咧咧,没成想,也是个属猫的。” 朱小妹把眼神看向秦淮茹,求救连连。见状,秦淮茹只好忍住笑意,打起了圆场。 “別闹腾了,小心”秦淮茹话说了一半,忽又停下寻思起来:应是有三个月了吧? “小心什么?”李玉春收回了作怪的手,好奇的问道。 秦淮茹犹豫再三,终是说了出来:“一个月前,郝仁就说—小妹好像是有了。” “有了?”小媳妇瞪大了双眼。 “啊?”朱小妹也一脸吃惊。“不能够吧?” 要是真的怀上了昨儿晚上疯了大半宿,或是没什么事? “別说什么能不能了,让我来听听。”说著话的功夫,李玉春凑近了朱小妹。伸出双手环住了她的腰,然后就把耳朵贴近了朱小妹的肚子上。 “听到了吗?”秦淮茹关切的问道。 李玉春又贴近了几分,摆了摆手。 “什么也没有啊——” 小媳妇站在一旁,有些著急了:“玉春,我耳朵好使,让我试试。” 说罢,不待李玉春起身,她也寻了个空位,靠了过去。 於是,当郝仁提溜著猪肉,推开房门的时候。立时就看到两个小媳妇,一左一右的枕在朱小妹的肚皮上。他看了眼呆立一旁的媳妇儿,小声招呼道: “我说——姐几个儿,这是演的哪一出?” 第142章 得加钱 第142章 得加钱 朱小妹怀孕的消息,隨著何雨柱的大嘴巴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刚刚雨水过来了?”看著表情落寞的媳妇儿,郝仁小声问道。 秦淮茹回过神来,回道:“拿听诊器听孩子心跳声吶。” 媳妇儿的心思,他自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夜夜辛劳—可郝仁也弄不明白,明明自己都累成那样了,媳妇儿的肚子怎么始终都没动静。 难不成真像某位书友所说:这个姿势很难怀孕? 郝仁伸出胳膊,轻轻的把媳妇儿揽进怀里。接著用脸庞蹭了蹭秦淮茹的额头。 “不开心了?” “·没有。” “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郝仁乾巴巴的安慰道。“说不定,现在已经怀上了, 秦淮茹抬起头,眼神热烈的看向他:“真的?你快帮我看看。” 郝仁咽了口唾沫,以目前这个视角看下去,那颗痣可真是太美好了。 “日子还短———·最起码要两个多月,才能显脉象。” “两个多月吶?”秦准茹喃喃的说道。“上个月还来的-指定是没有两个月。你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郝仁著忙指灯发誓:“那不能。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 “哼!”秦淮茹用力的掐了一把。“你要是敢糊弄我,我就咬死你!” 郝仁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已是夜色深深。是了,天都快要冷起来了,白昼又岂能长久? 他凑近了秦淮茹的耳边,嗅著她脖颈间的香气,小声嘀咕了几句。接著,秦淮茹便轻轻捶了他几下,然后起身关灯,趴在了窗台上。 “媳妇有人反对这个姿势,咱换一个吧。” “郝仁,等下还得去医务室吶。” “秦护士,不差今儿一晚上。”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中院贾家,贾张氏的心情有些不美丽了。 “玉春,傻柱儿那兔崽子—真的有这造化?”她迟疑的问道。 李玉春夹起菜放进婆婆的碗里,这才说道:“那可不,我们都听到孩子的心跳声了“这才几个月,心跳声都能听到?”贾旭东咬了口馒头,异的说道。 “有听诊器吶,那小声音听的可清楚了。” 贾张氏放下筷子,拉起了长脸。傻柱儿那小子可忒不是东西了,干出挖墙脚的丧良心事,竟然还能怀上孩子?!就没遭点报应?老贾啊老贾,你倒是显显灵啊!就算不报应傻柱儿那小子,也得让你儿媳妇怀上啊——呸呸呸,差点整歪了。 “妈,你呸啥呢?”看著老娘神叨叨的在那“呸呸呸”,贾旭东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胚—”说到一半,贾张氏看向了自家儿媳。“玉春啊,吃完饭去医务室转转让郝仁那小子给你也瞧瞧。万一咱也怀上了吶。” 李玉春轻轻的抿了口棒子粥,瞪了贾旭东一眼。见状,贾旭东心里一突,立时鬱闷了起来。 自打他听过了傻柱儿的墙角,一直就以超越傻柱为己任。可没成想,说超过傻柱儿了-就连傻柱的尾巴都没追上。往往才鼓涌几下,小贾就急匆匆的吐了出来。 一开始李玉春还好言安慰几句,渐渐的,也就只剩下晞嘘了。他去过厂医务室,也去过人民医院。医生们都说没问题,可他始终都是一触即溃,溃不成军。 “妈,听傻柱儿说是郝大夫给他开了剂药。”思了片刻,李玉春张嘴说道。毕竟,当著她们几个小媳妇的面,傻柱儿可是感谢起了郝仁:“郝兄弟,你嫂子能怀上,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贾张氏立马竖起了耳朵:“药?郝仁那小子开的药?” 李玉春点点头:“我们在旁边可都听著吶,是郝仁开的药。” 这会儿,贾张氏也不想著吃饭的事了:“旭东,別吃了!你这就去外院找郝仁。” 医务室门前,已经聚了一群人。 “今晚上怎么还没开门?”有人小声嘀咕著。 “估计有事出去了吧。”有人回道。“郝大夫的家里可还黑著吶。” “这段时间,郝大夫来的可是少嘍。” “可不是嘛。自打小秦成了护士,这医务室他就来的少了。” 人群里,贾旭东直勾勾的盯著西厢房。傍晚路过时,两口子可还在家呢。这会功夫, 就出去了? 眾人正议论著吶,郝仁打著哈欠出来了。 “抱歉了您各位。不小心忘了医务室这档子事睡了半响才想起来。”郝仁一脸诚恳的说道。 “郝大夫,您吶还是太辛苦了。” “可不是嘛,白天去学校上班,晚上还要照顾咱们邻里。” 在眾人的溢美之词中,郝大夫扶著腰-打开了医务室的门。这几日夜里是凉了些, 所以伤风感冒、发烧受凉的人就多了起来。 所幸如今的医务室,药品比较齐全。诊治过程也就简单了起来。 “阿司匹林,早晚各一次,每次半片。”郝仁大声嘱咐著。 “好嘞,谢谢您了郝大夫。” 病人拿起包著阿司匹林的小纸包,起身便走了。 “下一位———贾旭东?”郝仁抬起头来,这才看清坐在对面的人。“你这是? 贾旭东涨红著脸,往门口看了几眼,这才小声说道:“郝仁,你有药吗?” “你有病啊?” “就傻柱儿吃的那药。”贾旭东连忙补充道。 傻柱儿吃的药?郝仁稍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大嘴巴! “没了。”郝仁淡淡的说道。 贾旭东急了:“郝兄弟,自打上回咱之间可就清了。您不能因著以前的事,见死不救吶!” “停停停!什么见死不救的?你这扯的可是有点远了。”郝仁不耐烦的说道。 “郝仁,傻柱儿可是说了。多亏了你,他媳妇才怀上的。” “贾旭东,再乱说,哥们儿可就大嘴巴抽你了。”什么多亏了我,他媳妇才怀上的。 听听,这像话吗?像话吗! “等等!”见郝仁要急眼,贾旭东赶紧把手伸怀里,掏出几张阿堵之物。“我买傻柱儿吃的那药!” 郝仁瞄了一眼阿堵之物,不慌不忙的说道:“那药,可是我师父老李一一就是轧钢厂原医务科李主任,临走前特意给我留下的。知道因为什么吗?” 贾旭东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听说我媳妇儿不好生养,这才收集了各种名贵中药材,配了那么几颗。这可是很珍贵的哦。” 贾旭东连忙点头应是。 “如今何雨柱家的倒是怀上了,可我媳妇儿还没动静吶。你说,我能卖给你吗?” “那不—-能。”贾旭东似乎听懂了郝仁的意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管什么时候,谁都不想当了绝户! “所以说——”郝仁慢吞吞的说道。 “你別说了。”贾旭东忽地站了起来。“我懂你的意思。你比我更需要它。” 看著贾旭东决然离去的背影,郝仁有些凌乱了。哥们儿的意思是得加钱!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令郝仁没想到的是,贾旭东才出去没多久,又急匆匆的跑回来了。 “郝仁,我加钱!” 贾旭东边说著话,边掏出了一把钞票。 郝仁吞了吞口水,復又舔了舔嘴唇。这次可不能再拉扯了,万一这小子又跑了呢? “一次一粒,不要多吃。” 贾旭东回去了,郝大夫忙开了:六十———一百——一百五两百! ,这小子真特么有钱! 中院水池旁。 “师父,一次一粒———不能多吃。”贾旭东说道。 “钱都用完了?”易中海疑惑的问道。 “那小子可黑著吶,一粒收了三十!”贾旭东嘧起了郝仁。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良久后,易中海说道:“那行,你也赶紧回去吧。” 贾旭东捏著手里的小药丸还有钞票,一路小跑的溜回了家。 看著徒弟的背影,易中海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 半夜三更,一道黑影贴在了贾旭东的窗台下“这小子今晚这么生猛?”黑影兴奋的感慨道。忽然他又似听到了什么,隨即起身朝对面走去。 片刻后,他瞪大了双眼,仿佛见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一大妈·一大爷··.你们也不怕闪了腰! 第143章 不要搞腐蚀那一套 第143章 不要搞腐蚀那一套 在製药厂的西北角,有著一块杂草横生的荒地, 自打草绿装来了后,这块荒地就成了他们的菜园子。他们锄掉荒草,翻整土地,挖了口大井, 播下了种子。如今,霜降將至,菜园子里却仍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有点可惜哦。” 在一小片生地里,老张了把生,仔细打量著。旁边有工人看到,也跟著惋惜起来: “老首长,再等个三五天—那才到生的日子嘞。” 老张开生,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就你小子懂地里的事?我就不懂了?” 立时,旁边有人打起了圆场, “现在收也不妨碍。” 老张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慢慢站了起来。 “再耽搁几天可就是霜降了。”他环顾四周,嗓门儿抬高了几分。“咱们要赶在霜降前头,把温室大棚搞起来!这可是关係著明年田地收成的大事!” 见眾人不解,郝仁笑看解释了起来。 “咱们製药厂接到了上级任务,要求我们务必在开春前开发出一款针对农作物病虫害的农药。 可是,再过几天就是霜降了;霜降之后天就更冷了。等到咱们做出了农药,得有块测试的地方吧? 总不能折腾到南方,交给那边去测试吧?这一来一回的,黄菜可都凉了!” 说是开发新农药,其实就是按上级要求攻克德国法本公司的焦磷酸四乙酯。但是,实际是一回事,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相较於有机氯农药,有机磷农药的具有更好的杀虫效果。可以更有效地抑制害虫的生长和繁殖,能够在短时间內迅速杀死害虫,从而减少害虫对作物造成的危害。同时,有机磷农药还具有较好的针对性,可选择性地杀死目標害虫。 而且,有机磷农药在土壤、水中的存在时间更短,更易分解,残留小,对环境的危害也相对较小。 “郝老师,上级已经制定好了滴滴涕使用指导意见。”老张把郝仁拉到一旁,小声嘀咕起来。“开春前,就会下发到各地方。” 郝仁点了点头:“那就好,降解缓慢可是个大问题,不能忽视哦。” “这次咱们化工口,可是从国外找了好几样新农药。你怎么就选择了焦磷酸四乙酯呢?”名字有些绕口,老张想了一阵才说出来。 “上级给的名录里,大多都是有机氯农药。”郝仁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菜地,葱、蒜、生,小白菜——一样样的都被工人们拔出、收好。“张领导,有机氯都有一个特性一一降解缓慢,容易积累。相反,有机磷就很少存在这个问题。它降解快,残留短。而且,对人体的伤害也小。不像有机氯的农药,单是气味就容易伤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就有底气了。”老张笑了起来。“为了搞这个温室大棚,我可算是磨破了嘴皮子。” 闻言,郝仁心头一动:“这温室大棚用的塑料薄膜,可不好弄哦。” “谁说不是吶?转了几层关係,才堪堪弄了一车。”说到这里,老张话锋一转。“东北那边可是万事俱备嘍,就差合成氨厂这股东风了。” 郝仁点头:“今儿早晨,我就接到了林国栋的电话。煤制氢厂已经完成了设备组装,计划这两天就进行试生產。” 提起林国栋,郝仁也是开心的紧。这小子不但圆满完成了“交朋友”的任务,还通过一瓶奥美养胃丸结交了合成氨那边的毛熊工程师。毕竟,战斗民族的胃病发作率可是与兔子不相上下的。 “林国栋还是很不错的。他抄写的那些材料,已经转到了机械口那边。”老张的眼神里透出了挪输。“郝老师,你的小鸟伏特加很成功嘛。” 郝仁顿时大窘:“嗨,开玩笑的话,那小子竟还当真了!” 老张反而认真了起来:“郝老师,你可不要谦虚嘍。这条工作经验,已经推广开了。左手一瓶二锅头,右手一瓶养胃丸—·就是要他们喝的舒服,喝的痛快。” “张领导,听您这话您也是满肚子坏-机灵啊。”人一飘起来,就容易说禿嚕嘴。还好咱反应快,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果然,老张瞪了他一眼。 “都是为了搞建设,分什么坏不坏的。”说完,他倒是先“嘿嘿”起来。“郝老师,你们文化人坏点子多。別一门心思放在实验上,也帮我们多出出主意。焊接技术是学到了,可是金属材料还不行。压缩机咱们也复製了,但是降到零下三十就烫的能烙饼!还有別的,一桩桩都是毛病。” 金属材料、加工精度等等,这可是长久的痛处吶。郝仁印象很深的是,有位鸭脖铜业公司的朋友向他吐槽过:冶金专业用的教材竟还是一九五六年的版本。不说教材里的名词早就更迭了,就连里面的实验数据..一言难尽。 “张领导,您说的这些我是不太懂的。可有一条,我还是知道的。”郝仁有些鬼鬼票票的说道。“没有的技术,咱们可以买嘛。” “买?”老张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了。“郝老师,你当我们傻吶?早就跟老大哥提过了,人家谈都不谈!” 郝仁看了眼旁边,四下无人。接著他便说道: “张领导,老大哥不卖技术他们下面的人也不卖吗?” 老张先是迷糊了一下,忽地倒抽一口凉气, “郝老师,你这可是打著腐蚀xxxx的算盘? “嘿,瞧您这眼神。我也就是隨口说说,您可千万別当真、別当真!” 腐蚀?咱们不去腐蚀,等著他们被鹰酱腐蚀?再说了,拉一把自家小兄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与此同时,半岛某处。 五星上將麦克阿瑟暴跳如雷的吼道:“郝蕾射他!为什么这帮泥腿子可以穿过防线,准確打击到后勤补给点?” “—应该是有人泄露了情报。” “泄露情报?揪出那些傢伙我要亲自把猎枪塞进他们棒子味的菊里!” 第144章 要办厂报 第144章 要办厂报 沿著走廊,郝仁一路走来。 隨著青华八人组的到来,製药厂的实验室总算是像模像样了起来。在原有的催化剂、药物合成的基础上,又多了农药製剂课题组。 “徐贺,焦磷酸四乙酯的样品准备好了吗?” 通风橱旁,徐贺正聚精会神的盯著10升反应釜。冷不防的听到郝仁声音,嚇了他一个激灵。 “郝老师,焦磷酸四乙酯的小样已经做出来了。” 徐贺一边说著话,一边从实验柜里扒拉出一烧瓶。烧瓶的里的液体並不多,目测大约400毫升。 “有什么问题吗?”接过徐贺递来的烧瓶,郝仁小心的摇晃著观察。 “在水中的溶解性不是太好,閒置后会有分层。” 郝仁看了看手里的烧瓶,果然,短短几分钟內就已经明显分层了。他思索了一下,酯类在水中的溶解性本就不好。只有引入表面活性剂,配置成乳化液才能保证酯类的均匀分散。 想到这里,郝仁顿觉心累。因为这又牵扯到化工里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一一分散剂。作为化工行业的辅助剂,它的作用极为重要。 首先,分散剂可以在化工生產过程中起到稳定粒子的作用,它可以將聚集在一起的颗粒有效地分散开来,使得溶液更加均匀稳定。其次,分散剂还可以提高化工產品的流动性和混合性能,使得產品更容易被加工和使用。此外,分散剂还可以提高化工產品的稳定性和耐久性,有效延长產品的使用寿命。 “范哲!范哲!”郝仁朝著隔壁实验室喊了两声。 很快,范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郝老师,您叫我?” “你手头上正在做什么反应?” “硫代磷酸酯。”范哲小心翼翼的说道。 “把它交给徐贺来做。”郝仁快速的安排著。“徐贺,你从新来的本科生里挑两个过来,协助你继续新农药的开发。” “范哲,你挑个人手,单独成立个分散剂的课题组。第一个课题就是酯类在水体系中的均匀分散。” 范哲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郝老师,分散大多离不开高速搅拌。咱们实验室里,可没这设备。” “现在就打申请”郝仁想了想,又接著道。“青华不是有吗?你先带著焦磷酸四乙酯的样品过去,借用一下嘛。” “郝老师,要不您先给曹主任打个电话?” 范哲不傻,自打他们几人跟著郝老师来了製药厂.—曹主任对他们那可是怨念颇深。1951年, 青华仅仅毕业了五个研究生,其中两个就来了这。 “打电话?”郝仁迟疑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竟让曹主任知道了五人变八人的事。如今说是打电话了,就连听到曹主任的名,他都打哆嗦。 咱老郝那也是为了国家搞建设,至於因著五人、八人的事发脾气吗? “郝老师——”见郝仁久久不说话,范哲小声提醒了一句。 “范哲,我仔细考量了一下。青华的那台高速搅拌机,转速还是低了些。你们还是带著样品去北达吧,找王成老师—放心,你郝老师的面子在北达好使!” 范哲看了徐贺一眼,两位师兄弟交换了下眼神:青华的学生跑到北达借实验设备,这像话吗? “对了。”郝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现在过去,还能赶上北达的饭点。他们那的大荤,可是不限量的。” 看著郝老师离去的背影,范哲露出无奈的表情。郝老师啊,怎么说咱也是每月六七十的人了, 还能因著那口大荤“好嘞,郝老师。我这就带人过去!” 不限量?那敢情好! 与此同时,副厂长办公室里宋副厂长一脸头疼的看著小宋。 “爸,如意怎么还没回来?”小宋有些急躁了。 宋副厂长想了想,竟不知如何回答。好不容易走通了关係,安排甄如意去了郝仁那。没成想, 两天功夫不到,就被安排出了远门。 去哪里?做什么?需要多久? 厂办的那帮人,竟是一问三不知!只推说是郝领导安排的,这事得去问他。问郝仁?那自是不能的。否则,还不得被他看出马脚? 他清了清嗓子,喝道:“跟你说了是工作安排。我们製药厂的事,那也能是隨便跟你透露的?” 小宋撇了撇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您之前也没少跟我透露。” “小兔崽子!我看是反了你了!”宋副厂长大怒,抓起一旁的报告甩了出去。 小宋抬手一把接住:“甩了我十几年了,我闭上眼都能接住!我厂宋副厂长,爸。你这是受了表扬啊!” 听到小宋提起这个,宋副厂长心头上的火气瞬时就没了。 他端起茶杯,得意的说道:“无非是做了点小成绩,不值一提。” “在宋副厂长的领导下,西药车间的產量稳步上升。”小宋继续读道。“爸,您不是管后勤的吗?什么时候连生產都弄到手了?” “什么话!怎么能说是弄到手?”宋副厂长放下茶杯,一脸不悦。“这是上级领导认可我的管理能力,给我加加担子,进步进步。” “爸,还得是您。就这稿子往厂报上一发,厂里的人还不——“ 宋副厂长没再听儿子说下去,他已经被『厂报”两字牢牢的吸引住了。是啊,写在宣传栏上才能有多少人看到?要是发在厂报上,那还不得人尽皆知? 升官嘛,无非就是两条路子。一是名,二是利。 现在是新世界了,『利”是不能考虑的。唯有这名,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想到这,他拿起了电话。 “喂,厂办吗?通知一下小蓝——哪个小蓝?通讯员小蓝!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下午,郝仁正在办公室琢磨恩替卡韦的合成路线时,电话铃声响起了。 他拿起电话,听了一阵,然后说了声『好”,接著便掛断了。 “这老小子也忒心急了点吧。不等我出面,就主动要办厂报了。得,倒是省事了!” 郝仁点了根烟,贼兮兮的笑出了声。 第145章 事实不重要 第145章 事实不重要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轻轻的放下电话。然后,又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向坐在对面的宋副厂长就在不久前,宋副厂长来到了他这。 未等寒暄几句,宋副厂长便直奔主题。说是要筹办厂报,为工人兄弟发声。特么的,工人兄弟是自己没长嘴吗?用得著你戴表他们发声? 他本有些不耐,却又忽地想起郝仁。厂报一一通讯员?这不是那小子打的主意吗?怎么老宋竟还上杆子张罗这事?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老张顿感头疼。这帮文化人,做事就是不爽利!净整些下绊子、软刀子的活计儿。 他端起茶杯,不著痕跡的问道:“老宋,办厂报可是件大好事啊。怎么突然有这想法了?” “这个夏天,工人兄弟们不好过吶。”宋副厂长抿了口茶叶,眉头紧皱。好歹也是这个级別的人了,对茶叶的要求还是这么放肆?可著柳树底下寻摸把叶子,都比这滋味好!真特么苦! 老张接过他的话,嘆道:“条件有限吶。况且,车间里也不是个用风扇的地,粉尘太多。等到来年夏天就好嘍,北冰洋那边可是许了咱们冰块供给。” “这样——也不错。”宋副厂长点了点头,接著说道:“办厂报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对于坚守岗位,勇於奉献的工人,我们可以在厂报上大力宣传,给予他们表扬。这不但是对他们个人的肯定,还可以引导其他工人的劳动积极性。” “再就是,通过厂报的方式,更有利於传达、解读上级下发的通知精神。您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宋副厂长的话说完了,老张却陷入沉默了。不是因为別的,只因著宋副厂长说的这番话太有道理了、太有觉悟了、太有水平了!难道是自己想差了?他们两人真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 他正思付著,郝仁端著茶杯推开了门。 “哟,两位厂长聊著吶?”甫一坐下,郝仁便玩笑道。 不待老张言语,宋副厂长脸上堆满笑容,先开口说道:“正和张厂长探討一下厂报的事。” “郝老师,你对厂报是什么看法?”说话的时候,老张紧紧盯住了郝仁的脸。试图通过他的面部表情,找到一些蛛丝马跡。 可惜·咱郝大夫的段位著实有点高。別说面部表情了,就连声音都是平稳有力,没有丝毫异常。 “这是大好事啊!”这话似曾相识,郝仁继续说道:“厂报是咱们製药厂內部的宣传工具。咱们要宣传什么?一是好人好事,小惩大诫。二是咱们製药厂的发展规划,毕竟工人兄弟才是咱们厂的主人翁,哪有主人翁不了解自家厂子的道理?还有就是对上级文件精神的解读,这可是关係到思想觉悟的问题,是重中之重!” 老张和宋副厂长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郝老师,你倒是和宋副厂长想到一块了。”老张淡淡的说了一句。虽不知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可好歹是所见略同了。至於今后怎么样?骑驴看唱本,走著瞧唄。 这会儿,宋副厂长倒是谦虚起来。 “张厂长,言重了。相较於郝老师的这番高论,我那些话实在是拋砖引玉,班门弄斧了。简陋的很吶。” 郝仁端著茶杯吨吨吨了几口,这才说道: “嗨,不过是一些浅见之谈。让二位贱笑了—“ 老张坐直了身子,严肃起来。 “既然咱们的意见一致,那么·厂报的事,先就这么定了?” 临下班的时候,通讯员小蓝进了郝仁办公室。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郝领导,这是明天厂报的稿件。” 接过小蓝递来的文稿,郝仁仔细的翻阅起来。 “张厂长他们看过了?”郝仁小声问道“张厂长和宋副厂长都看过了。”说完,小蓝又连忙补充了一句。“他们是一起看的。” 郝仁不以为意的问道:“他们的意见是?” “张厂长说,以您的意见为主。” 老张不愧是有默契的好同志!郝仁暗暗赞道。他拿起纸笔,在一旁快速的勾勒著。很快,一张简略的报纸模版出现在办公桌上。 “麻雀虽小,五臟俱全。虽然咱们是厂报,但是该有的標准是绝对不能少的。”郝仁循循善诱的说道。“先比照著苏南日报的模版做。內容不够的话,可以少几版嘛。” 小蓝有些犹豫的说道:“郝领导,即使是最少的四版———咱们的內容也是不够。” “现阶段可以做小一点嘛。等咱们厂子扩大了,再调节版数、大小。”郝仁的手指,有规律的弹在桌子上。“还有,这一篇表扬宋副厂长管理有方的文章,也要放在头版。紧挨著这篇文章,就放那篇《中药车间產量再创新高!》。” 话说到这里,郝仁的声音突然文小了几分。 “蓝啊,有关中药车间產量的数据你不妨改大一些。” “郝领导,这些数据可都是中药车间给出的。应是不会有错的。” 郝仁轻声说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哪来的竞爭力?蓝啊,你想想。如果宋副厂长看到中药车间的生產数据,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宋副厂长应该是会紧抓西药车间的生產吧。”小蓝並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毕竟是和宋副厂长打过几次交道的,他那人———.好面儿。 “这不就对嘍。”郝仁笑著说道:“有了你追我赶,才能共同进步嘛!” “郝领导,您说的对。”通讯员竖起了大拇指。 郝仁拿起文稿,指到了其中一段:“小蓝,这里要加上一句。” “您说。”小蓝掏出纸笔,认真起来。 “加上这句『按照该增长速度,相信西药车间在宋副厂长的领导下,很快就能超越义大利的阿司匹林產量。』” “郝领导,义大利的阿司匹林產量是多少?”小蓝瞪大了双眼,小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郝仁一脸无辜的说道。“蓝啊,你要懂得那帮文人的春秋笔法。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带来的效果。” “啊?” “咱们要的就是激起西药车间的工作热情。只要效果达到了,这些瑕疵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蓝捏紧了钢笔,快速的记录著。 “后面这些话不用记。”郝仁擦了把冷汗。“你自己明白就行。” “郝领导,还有別的吗?” 別的?郝仁端起茶杯,思索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大声说道: “再加上一句:超越义大利后,与英国的差距也就更小了。预计三年之內,就可以甩开英国, 紧追美国!” 第146章 小丸子前来报导 第146章 小丸子前来报导 因著厂报的事,今儿回家著实是晚了些待郝仁哼著小曲,跨进四合院的时候,夜色早已涌上了街头小巷,繁星也拖著一弯新月跨入中天。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接过郝仁递来的书包,秦淮茹小声埋怨道。“再晚一会,麵条都该坨了。” 闻著锅里传来的葱香,郝仁顿时饿了起来。 “媳妇儿,今晚这麵条可不一般吶。” 秦淮茹放下书包,取了碗筷过来:“你是属狗的吗?这鼻子都快赶上咱家的那饿货了。” 媳妇儿口中的饿货,自是那只閆解成『摸”来的狗崽。半年功夫不到,就已经长成了一团肉球。平日里只顾著吃喝拉撒睡,偶尔跑到大门口撒欢两圈,便是它的最大运动量了。 趁著秦淮茹捞麵条的功夫,郝仁贼兮兮的凑了过去。 “,排骨豆角燜面!”他贴在秦淮茹的耳边小声喊道。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异样,秦淮茹涨红了脸:“你小点声,这可是朱小妹送来的。被別人知道可不好!” 邻里街坊就是这样。今儿你送了他点东西,若是被別人知道,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终归要腻歪一阵。 “他们家不过日子了?”郝仁打趣道。 “还不是因著——.你的小药丸。”秦淮茹扭捏了起来。 何雨柱的那张破嘴啊!比著贾大妈的裤腰带,小不了多少! 郝仁汕汕的道:“別听他瞎说,净是些没谱的话。” 秦淮茹却没搭理他,起身端著麵条回了西厢房。见状,郝仁连忙端著菜盘子跟上。 饭桌上,秦淮茹紧紧的盯著郝仁。 “媳妇儿,你这样看著我。”郝仁大口的扒拉著麵条。“真真的没有那事!” 秦淮茹拿起筷子,復又重重放下。 “別装了,小妹和玉春—都承认了。”说到这,秦淮茹的脸蛋更红了。 今儿傍晚,见郝仁迟迟未回,朱小妹和李玉春便多陪了她一会。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结了婚的女人那就更不得了了。起初还是聊著朱小妹怀孕的事,没成想隨著朱小妹的一句『感谢”,拉开了虎狼之词的惟幕朱小妹说的小药丸,她本是不信的。可是当李玉春也红著小脸默认后,她便深信不疑了。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若是真有效,为什么自家男人不用呢? 郝仁紧张了起来,咱老郝家的男人能力特別强。哪用的著那劳什子?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郝仁丟下筷子,凑到媳妇儿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良久,秦淮茹顶著一张震惊脸,低声说道:“不能够吧?看著———挺结实啊。” “结实管什么用?咱得有耐力、有强度,有硬度!”郝仁『嘿嘿”笑道。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这三样你倒是都不缺,可我怎么就怀不上吶?” 郝仁訥訥的道:“上回不是跟你说了吗?都是姿势的问题。” ? “我不管这些。”秦淮茹的小手掐住了他的腰间嫩肉。“这个月要是还怀不上,你也得——把那小丸子吃了。” 听了媳妇的这番话,郝仁一阵腹誹:就你那战五渣的体力,也不怕散了架? 心里如是想著,嘴上却是很诚恳的道:“放心吧媳妇,这个月指定怀上!” 与此同时,港岛浅水湾嘉道理庄园。 艾利.嘉道理点燃了一根雪茄,用力的嘬了一口吐出,然后说道: “爱泼斯坦先生,祝贺您又做了一笔大买卖。” 老爱泼斯坦摇了摇杯中的红酒,得意的说道:“艾利,我们做的还不够。虽然通过半岛解决了仓库里的盘尼西林。但是,抗疤丸的销售还未达到预期。” 艾利.嘉道理一脸惊讶的问道:“抗疤丸已经供不应求了,这还不够吗?” “孩子,你只看到了它的销量,却忽视了它的利润。以抗疤丸对疤疾的治疗效果,它完全配的上更高的利润!两倍?三倍?不!至少是五倍!” “啊?”艾利.嘉道理髮出震惊的呼声。“它的售价已经远远超出了奎寧,如果再提高价格恐怕。” 老爱泼斯坦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艾利.嘉道理的话, 『没有什么恐怕、但是、不可能!现在奎寧还占据著大部分的市场份额,主要原因就是它对疤疾还有特效。假如疤疾对奎寧的耐药性爆发了呢?” 听到老爱泼斯坦的话,艾利.嘉道理顿感口乾舌燥。 “自前疟疾对奎寧的抗药性,只有东南业的蓼蓼儿例。先生,那些穷地方也是有些油水的。” 老爱泼斯坦哈哈笑了起来:“艾利,我们追求的並不只是货幣。资源,人脉,甚至是名望“ 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你不用担心,在抗疤丸的產量还没有达到预期之前,我们还不急於实施这件事。毕竟,若要吞併原有的市场,首先我们就要先拥有一个好胃口。” 艾利.嘉道理点了点头:“先生,您说的对。” “半合成青霉素也是一个不错的產品,只可惜他们並没有出口的打算。”老爱泼斯坦略有些惋惜的说道。 “这件事情您不必放在心上。”艾利.嘉道理笑了起来。“我们已经拿到样品,进行检测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投產。” “专利?” “多亏了他们的制裁,专利是我们的了。” 老爱泼斯坦大声的笑了起来,杯中的红酒也洒在了地毯上。 “艾利,奥美养胃丸—拿下它。”他突然停下大笑,认真的说道。“这是迄今为止第一款治疗肠胃溃疡的药。” “我会的,先生。”艾利.嘉道理郑重的说道。“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凭藉著不起眼的草药,竟然创造了这么多奇蹟。先生,您说——我们要不要?” 艾利.嘉道理没有把话说完,老爱泼斯坦却已然明白。 “还不是时候,艾利。等半岛战爭结束了,我们再安排访问人员过去吧。如今你倒是可以先把港岛的中医,收入囊中。不用担心费与抗疤丸、奥美养胃丸相比,这些都是不值一提。” “好的,先生。一切如您所愿。”艾利.嘉道理谦恭的说道。 “艾利,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们。” 没过多久,雪茄的烟雾繚绕中,传来了艾利.嘉道理的声音。 “先生,几天前我得到了一盒小丸子——对男人很好。” “哦?”老爱泼斯坦瞬时来了精神。“又是中药吗?” “是的,先生。您愿意体验一下吗?” “为了国,我愿意做任何事。” “当然,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国。“ 在一阵女孩的抽泣声中,老爱泼斯坦大声喊道: “艾利,想尽一切办法控制它,占有它,掠夺它!” 第147章 张领导,苯呢? 第147章 张领导,苯呢? 自打过了霜降,轧钢厂的食堂便多了些生面孔。原本计划容纳两千人就餐的食堂大厅,不得不开始了分段就餐。 后厨里,班长大周正光著膀子卖力的翻弄著铲子。 “大周,先停停。”一旁,后勤主任扯著嗓子喊了几声。 大周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颇有些不耐:“主任,没看见我们都忙著吗?有事晚点再说!” 后勤主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走到一旁。 见状,大周只好无奈的朝旁边喊道:“那个谁,帮我铲几下!” 待两人走到了后厨小门口,后勤主任这才送开他,递了根烟。 “主任,別耽搁了。您就麻溜的说事吧。再晚一会,前边该骂娘了!”接过菸捲点燃后,大周匆匆抽了几口。 后勤主任笑著说道:“这段时间,你们食堂的人要多辛苦辛苦嘍。你放心,我已经向厂长那边申请了。这个月你们食堂的人,每人多领三块钱的补贴。” 听了主任的话,大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都是为工人兄弟服务,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批援建厂房的草绿装要呆多久?咱们厂的猪肉配额可是跟不上了。” 第一製药厂的地位虽说不一般,但在日常物资分配上也好不了多少。毕竟,这时候的物资分配,主要还是看『卖力气”的程度。 “这事你就別操心了。”后勤主任看了眼后厨,接著说道:“他们的配给关係已经划拨过来了。打明个儿起,每天早上的供应至少翻一番。” 大周揉著膀子笑道:“那就好!我们可不怕出力,就怕肉少了影响他们工作。主任,他们的活计少了油水可不成!” “是啊,和咱们工人相比,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卖力气!”话说到这,后勤主任的脸色突然有些不自然了。“大周,有个事—要通知你。” 大周掐灭了菸头,说道:“主任,有事您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 “今晚宋副厂长要招待客人。”后勤主任还是道明了来意。“你在包间给他整一桌吧。” “什么?”大周瞬间变了脸色。 “你先別急。”要瞅著大周的脸色不对,后勤主任连忙劝道。“他说了,他自掏腰包不占咱们厂的便宜。” 今儿一大早,他便被宋副厂长喊去了办公室。自有了上次的『批判会”,他对这位副厂长就始终防备著,而宋副厂长也是隔三差五的挑他毛病。原以为这次又是『敲边鼓”,没成想宋副厂长却要他今晚准备个小包间。说是要招待几位报社的朋友,好为咱们製药厂好好宣传一番。 他不傻。即使曾经傻过,受了这几个月的敲打,也不得不聪明起来。这老小子打的算盘,他是一清二楚。 一个厂报的表扬还不够?竟然联繫起报社来了! 这边,大周扯著脖子开了:“姥姥!我们食堂就那么稀罕他的臭钱?外面一盘青椒肉丝, 少说也得八毛。这孙贼次次只给一毛!说肉钱了,连爷爷的刀工都不够!” 见大周的嗓门高的好似大喇叭,后勤主任赶紧扯了他几下。 “小点声!今晚的小包间,是用来招待报社同志的。不一样。” 后勤主任不得不说著违心的话。大周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这位可是认死理的主儿,不给他说个子丑寅卯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报社?他们来做什么?”果然,大周的声音降了下来。 “前段时间,咱们厂不是办了厂报嘛。”后勤主任儘可能的联想著。“宋副厂长特意邀请了报社同志,请他们过来指导厂报工作,给予批评建议。” 听了主任的解释,大周沉默了。 就在两天前,厂报的通讯员小蓝还採访了他们食堂的工作人员。次日,就在厂报上看到表扬他们的文章。指导厂报工作,他自然是欢迎的。可一想到宋副厂长-他心底就起了腻歪。 良久,大周还是点头同意了: “主任,既然是厂报的事,那就这么著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饭钱可一分都不能少!” 製药厂的建筑並不少,可还是空著一大半的场地。 如今,在这些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打起地基,建起了新厂房。 “张领导,这次上级可是给了咱们一副重担子。”看著忙碌的草绿装,郝仁缓缓说道。 老张放下手里的灰桶,笑道:“怎么著?我们的郝老师怕了?” “等到这些新厂房建好了,总不能让它们空著吧?” “空著?你倒是真敢想!”老张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大声说道。“人手给你了,厂房也建了, 材料设备就差那么一丟丟。你可得好好把它们利用起来,再做出一些成绩!不然,不但咱们脸上无光。弄不好屁股上还得挨板子!” 嚇唬谁呢?郝仁心里不以为然。好歹咱也是为了那啥流过血、流过汗的,还能真捨得打咱郝某人的屁股? 心里如是想著,话.却是不敢这么说滴。 “一丟丟?张领导,您是真好意思说。追著您要了几个月的苯—·淋淋洒洒加起来,您给的连五吨都没有吧?” 老张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苯的重要性,他也是知道的。可国內的生產能力有限,进口又被限制。好不容易生產出一些,不等他反应,便被拉去做成了tnt。 “郝老师,您这话可就不讲道理了。”老张所站的位置,正背对著阳光。“要不是你搞得那个tnt,苯能这么紧缺吗? “得儿!倒是我的不是了。”郝仁没好气的回道。 如今的製药厂,生產了治疗感冒、发烧、疤疾的药品。唯独还缺了治疗腹泻的药·诺氟沙星,別名氟哌酸。它的合成並不复杂,但是苯的使用量较大。 而且,即使不为了诺氟沙星,郝仁现在也急需大量的苯。有机合成中,苯环的出现率可占了一半不止。这些在建的车间,他可是规划了好几个中间体车间。 没有苯,那是万万不行的。 第148章 阴雄所见略同 第148章 阴雄所见略同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tnt的缘故,老张的脑海里立时飘起tnt炸药包的画面。 嘿,那天可把这小子嚇坏了吧? 老张的嘴角渐渐升起一丝笑意:“郝老师,还有个事要找您合计合计。” 见老张如此客气,郝仁也跟著客气:“张领导,您请说。” “参与滴滴涕测试的几个生物实验室,他们提出共同不等老张把话说完,郝仁就已经闻弦知音。他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绝对不可以发论文!” “啊?”老张一脸惊讶。 “现如今西方国家正在滥用滴滴涕。不出五年,由滴滴涕造成的生態灾难就会凸显。”郝仁小声的分析道。“当病虫害对滴滴涕產生抗性后,粮食產量不但会降低,而且会降到未使用农药之前的產量水平。” 听到这,老张也激动起来。 “照您这话的意思,產量会降低—15%?”老张快速的思索起来。农药的使用,使粮食作物的產量提高了15%不止。如果降低到之前的產量水平,15%的预估都是相对保守的。 郝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张领导,现在他们提出了发论文的想法。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 他们应该已经开始重复实验,著手写论文了。” 老张紧张的著步子,说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事了。所幸参与人员並不多,涉及范围有限。这些人.可以调换到保密单位。”“ “在调动前,还是可以让这些人把论文写出来的。”郝仁的声音飘忽不定起来。 老张异的看向他。不准他们写的是你,准许他们写的也是你。这是要闹哪样? 郝仁凑近了些,小声嘀咕起来:“让他们多写几篇鼓吹滴滴涕的文章。通过港岛的关係, 发到各国的报刊上点钱也行。这种有理有据,有测试有报告的文章,影响力可不是一般吶。” 老张瞪大双眼,紧紧的盯著郝仁。 “郝老师,你是吃莲藕长大的吧?!心眼子咋这么多吶!” 闻言,郝仁尷尬的用脚抠出了三室一厅。 “不过”老张继续说道。“郝老师,您说若是营造出我们急需大量进口滴滴涕的假象效果会不会更好?” !这浓眉大眼的老同志.阴雄所见略同!!! 实验室里,郝仁翻阅著几个小组的实验日誌。他时不时地,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帮涉事不深的小牛马,就是精力旺,斗志昂,一人更比三人强。短短半个来月的功夫,就把七八十种常见有机溶剂的生產工艺整理出来了。这工作精神,硬是要的!!! “乾的不错!”郝仁合上实验报告,大声夸讚道。“当初曹主任向我推荐你们,我本是不赞成的。毕竟,咱们这里的工作性质,你们也是知道的。” 听了郝老师的话,小牛马们都是一脸感激的看向他。在製药厂的这些天,他们对实验室的保密程度,都是惊论不已。同样,根据这里的保密程度,他们也明百了工作的重要性。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郝仁停顿了一下,接著用更热烈的声音说道:“你们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你们的任务,十分优异的通过了我单位给予的考验!你们·—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有机化工工作者了!” 顿时,实验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郝仁摆了摆手,做出个暂停的手势:“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於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它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有机合成事业而奋斗终身』!” 郝老师的话讲完了,四下一片沉寂。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为有机合成事业而奋斗终身!” 紧接著,『为有机合成事业而奋斗终身!』的声音便此起彼伏了起来。 期间,偶尔夹杂看儿不可闻的一声:有机狗永不为奴製药厂食堂,班长大周一脸兴奋的看向后勤主任。 “主任,郝领导他们真要过来?” “钱都在这了,还能有假?”后勤主任笑著说道。“你现在这態度,和上午可不太一样。” 大周“哼”了一声道:“干活的和不干活的那能一样吗?” “你小子倒是看的明白!郝领导说了,实验室一共四十来人。你就按照一桌十块钱的標准,置办五桌。”后勤主任仔细叮嘱著。“不要求多精细,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嘿!十块钱可是有些多了—”大周手搓著围裙,笑道。 “多出来的,就当请食堂的工人兄弟喝酒了。” “郝领导说的?”大周有些不信的道。 “那是当然!郝领导原话!这可是占用了你们的下班时间,他都有些愧疚吶!” 良久,大周看著一旁的后勤主任。 “主任,您还有別的要交待?” “早交待完了。” “那怎么还在您不急著回去吶?” “等著喝你们食堂工人的酒吶!” 闻言,大周手上的菜刀又快了几分。 下班后,郝仁並没有急著回去。因著下午的一时衝动,他便拿了五十块钱托后勤主任安排了几桌。 毕竟,氛围都烘托到了那里。不办个几桌高乐高乐,终究是『假大空』了一些。 『郝领导,咱这都是小包间,坐不开那么多人。”大周手上提溜著饭勺,小声解释著。 郝仁笑了笑,说道:“五个包间就五个包间吧。我们就是简单吃个饭,不讲究那些。” “得儿!那我这就过去咱走著?” “走著!”郝仁回道。 他现在心里可急著吶。今儿又要回去晚了,指不定媳妇儿等他多久。唉,巷子里要是有部电话就好了! 十块钱並不是个小数目,可若是再少点—又怕耐不住这帮年轻人造的。乃至於后厨上齐了菜,郝仁才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十块钱的购买力! “郝老师,您怎么就要了一个素菜?”李艷夹了块凉拌黄瓜,有些不满的说道。 第149章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第149章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相较於其它的化学分支来说,女生並不適合有机合成的工作。 这主要是因为有机溶剂的挥发性较无机溶剂要强得多,而且其中大部分有机溶剂对女性生育很不友好。所以甫一来到製药厂,郝仁便安排李艷去了中药车间。 至於后续过来的女生,他也是儘可能的安排些检测工作。 “想吃什么,就去和大周说。”郝仁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的这个包间里,除了李艷、王浩等五员『杰青”,就是新来的几名女同学了。毕竟,咱郝老师素来有乱点鸳鸯谱的癖好。林国栋—大概是成了,可还有四位单著吶。 总不好厚此薄彼吧?郝老师“嘿嘿嘿”的想著。 后厨里,后勤主任正和大周著二锅头。 “主任,您这酒量——可次了点。”看著主任的茶缸底,大周不满的道。 主任倒是不以为。只要你把小包间搞定了,说啥咱都能当耳旁风! “菜都上齐了?”他小声问道。 大周吐著酒气,乐道:“刚把拔丝苹果上去了,就剩最后一盆滚蛋汤了。” “那就好。”主任点了点头。 “嘿!主任,这姓宋的倒是个知道吃的。 。”一缸子二锅头下了肚,大周说话渐没了遮拦。“就那拔丝—可是用了小半斤吶!” 主任咋舌:“一道菜用掉这么些?” “那可不!我跟您说,就一般的小店,他都不敢有这道菜!” 后勤主任点头附和著。这两年,白是愈发的紧俏了。別看製药厂这么大的食堂,每月的白配给那也是不超十斤。一道菜就用了小半斤他姥姥的! “主任、班长,这就喝起来了?”打后厨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未等后勤主任说话,大周先出了声。 “送过去了?” “刚送过去,都在夸你的厨艺吶。” “不是咱吹牛皮,想当初咱的厨艺,那也是被首长认可的。”大周自夸了两句,忽又想到什么。“饭钱给了?” 女工犹豫了一下,还是摊开手递了过来。 “两块钱?!”大周『蹭”的一声跳了起来。“这特么是把咱们厂的食堂当地主老財,吃大户了?” 后勤主任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起身拉住了他。 “別著急,你先消消气。这事儿-明早上我去找他!”说到这,后勤主任也是火了。这是个占便宜没够的玩意儿啊! 这时,女工又怯生生的说道:“班长,有位报社的同志说—-您的那道拔丝苹果很好吃。他想让您再做一份,带回家给他老娘尝尝。喏,宋副厂长还多给了两毛钱。” “他老娘属老鼠的吧!牙口还真特么的瓷实!” 大周用力甩开了主任的手,提了根擀麵杖衝著小包间跑去了。后勤主任冷不防的被甩个起, 等他站稳,大周早已出了后厨的门! 这下要遭了!后勤主任著忙起身去寻保卫科,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以大周的身手,打他们几个吃不了亏!” 想到这,他又回到后厨,端起茶缸小酌了起来。隱隱约约地,后厨传来了一阵小曲:你看那前面黑漆漆的,定是那贼的巢穴,让我赶上前去,杀他个乾乾净净! 宋副厂长的包间里,小苟提溜著酒瓶挨个斟满了酒。 “小苟啊。”有报社人员打著酒儿,拍著小苟的肩膀。“早在天桥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好你小子!这酒倒得那是又稳又准。” 小苟听的浑身不是滋味,心里不由得暗骂几声:让爷爷给孙子倒酒,当心生孩子没屁眼! 见小苟不搭理,他又继续说道:“拔丝苹果,安排妥了?” 小苟只能陪著笑,回道:“这会儿,后厨应该在做了。” 报社人员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忘了跟你说了,不要搞的太多。毕竟国家还不富裕, 百姓生活还很艰难。咱们可不能搞铺张浪费那一套!” 看著对方一脸的诚恳,小苟差点就信了!他转了转眼珠子:“要不,我过去跟后厨说一声?” 报社人员立刻严肃了起来:“食堂师傅工作的时候,怎么能去打扰呢?什么素质!” 我尼玛怎么不死你个老毕登! 那边,宋副厂长端起了酒盅:“关於宣传我们製药厂的事就拜託各位了!” “宋厂长,咱们打交道也是有些年头了。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那可不!打天桥医院算起,可是快十年嘍!该怎么办,您只要知会一声!剩下的交给我们!” 听著耳边传来的许诺,宋副厂长的心情顿时更好了几分。 “我不过是个副厂长,当不得『宋厂长”的称呼。”他摆摆手,谦虚著。只是嘴角边掛起的笑容,道出了他的小心思。 “哥儿几个,我说句话!当初在天桥医院,老宋就是院长。如今到了製药厂,怎么也不能掛个副字吧?咱们也都是四九城报社的老人了,大伙一起发发力,送宋厂长直步上青云!” “好!” 眾人轰然允诺,齐齐举起了酒盅。 “宋叔,提前恭喜您了。”小苟端著酒盅,凑到跟前。 宋副厂长笑了起来,轻轻说道:“现在说这个话,还早。你得把车间那边收拢住过两天, 提你做个临时车间主任。” 小苟大喜:“叔,我谢谢您!” “滋溜”一声后,宋副厂长继续说道:“小苟啊,回去把这事跟你爸说说。你弟弟—小宋的单位,不是有个科长的缺吗?” “您放心,叔。今晚就跟我爸说!叔,我再谢您一个?” “什么谢不谢的。”宋副厂长小声说道。“都是些互相帮忙的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两人正“好”著,但听得“砰”的一声响,包间门被人端开了。接著,食堂大周的身影冲了进来。 “姓周的!你要干什么!”看著大周手上的擀麵杖,小苟色厉內茬的喊道。“没看见领导在这吗?” 屋里眾人也都沉默了,齐刷刷的把眼神投向了宋副厂长。 “小苟这狗东西,不会又没给饭钱吧?”宋副厂长恨恨的想著。“可这饭局还没散吶,劳资还在这里就衝进来要饭钱?”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第150章 浑水摸鱼 第150章 浑水摸鱼 隔壁端门的动静著实不小,实验室的这帮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面面相, “王浩,你去知会他们一声。好好吃咱们的饭,不要出来看热闹。”郝仁看向一旁的王浩,小声说道。 王浩连忙起身应道:“我这就去。” 见王浩出了门,郝仁才继续说道:“都別愣著了,这荤菜凉了可就犯腻了。” 隔壁,大周掏出两块钱,“砰”的一声拍在饭桌上。 “宋副厂长,这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就给两块钱不合適吧?” 两块钱?宋副厂长涨红著脸,狠狠的瞪了小苟一眼。不是给了你五块钱吗?劳资的钱你也敢昧? 见宋副厂长眼神不对,小苟心里一慌,著忙凑了过去。 “叔,四瓶茅子就了六块。”他一脸紧张的说道。“还有这几包华子——叔,我身上钱没带够。原想著明儿一早就补上,没成想这小子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您吶!” 小苟嘴上很紧张,心里却乐开了。特么的,跟著这搜搜扣扣的老货,钱没捞到多少,净往里面搭钱了!这次借看大周这桿枪,好岁得点点你! 果然,宋副厂长的眼神柔和起来。转而又凌厉的看向了大周。 “大周!我正要找你,你倒是自己过来了?!” “找我?”大周不屑的回道。“我们后厨,可是从早忙到晚。说你来找我了,就是八抬大轿咱也没那扯淡的功夫! 听了大周这话,宋副厂长怒极而笑。当著这么多人的面,你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可真是寿星吃枇霜一一活的不耐烦了! “大周!今晚的招待,我特意叮嘱了小苟。他们都是为了宣传咱们厂的工作而来,简简单单吃个饭就行!千万不要铺张浪费,搞特殊!可你倒好,为了迎合领导,搞出了这么个超规格的接待! 你捫心自问,你的底线在哪里!你的觉悟又在哪里!” 宋副厂长的这番话大气凛然,义正言辞!听的包间里的眾人一愣一愣的,若不是你老宋嘴角的猪油,我们还真就信了! 看著饭桌上的一片狼藉,大周握紧了擀麵杖。特么的,这造的比狗啃的还乾净,竟然还能说出这顛倒是非的话!我大周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顏无耻之人! 不等大周反应,小苟便跳了出来。 “大周!我可是跟你说了,如今国家还不富裕,百姓生活还很艰难。咱们可不能搞铺张浪费那一套!” 一旁,老娘要吃拔丝的那位,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现学现用,果然机灵! 大周並不是个善於言辞的人。但凡他嘴巴能说一些,也不会安排到製药厂。他很想大声揭穿这两人的无耻行径,无奈心里的话到了喉头就被憋住。他只能举起擀麵杖,朝著小苟砸了过去。 “你还敢—啊!” 隨著小苟的一声惨叫,灯突然灭了! 紧接著,黑暗中一道人影闪进了包间。但听得一阵霹雳扑通后,包间里就传出了痛呼声、呻吟声、喊老娘爱吃拔丝声! 几分钟前,当郝仁在门外看到擀麵杖飞出的情景。他便立即扯断电线,冲了进去。趁著屋里一片混乱,他挥舞著小拳拳著实是舒爽了一番。 自打被喷超武后,郝仁就少了挥拳的戏份。如今用在这帮人身上,也算是恰逢其会了。 毕竟,一个愤怒的宋副厂长正是他所期望的。至於大周——这么多人打大周一个,一定要向老张反应这件事!菜不和胃口,那特么也不能打厨子啊! 副厂长办公室里,小苟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给宋副厂长敷著熊猫眼。 “这大周,下手也特么忒狠了。净特么往脸上招呼!”看著鼻青脸肿的宋副厂长,几位报社的人暗暗咋舌。 宋副厂长恨恨的看著小苟,不满的道:“擀麵杖砸我脸上,你叫唤什么!” “叔,我那不是担心你吗?”小苟小心的陪著不是。 “老宋,这事可不能就这么了了。你瞧瞧我们哥几个———都特么流鼻血了!”这位报社的人, 说脏话都是特么的那么清脆。 宋副厂长挥了挥手,示意小苟停下。 “哥几个,现在不比从前吶。”他嘆了口气。“你们是不知道,现如今要开除个工人有多难! 尤其他还是———.张厂长找来的。”“ “那就先把他调去扫茅坑!”另外一位恶狼狠的叫道。 宋副厂长又嘆了口气:“岗位调动—也要厂长同意。” 顿时,办公室里沉默了起来。 “得儿,我算是看明白了。”说话的人揉著高高肿起的额头,牙咧嘴的说道。“要想整治他,得先把你抬上去。有那位正主在,这事就没戏。” 宋副厂长点头默认。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製药厂终究是我们卫生口的。领导那边已经漏了口风,只要我做出成绩,他那边就好提议——“ “老宋,你现在主管的部门是?”有人问道。 “西药生產车间和—-后勤。”宋副厂长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自己一主管后勤的副厂长,竟然拿一个厨子没办法!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可它就是这么现实的摆在眼前! 那人继续说道:“后勤,是做不出什么成绩的。只有这西药生產,我看可以做些文章。” 这人的想法,倒是和宋副厂长不谋而合了。 宋副厂长把目光看向了小苟,问道:“小苟,你是在车间一线工作。对生產比较熟悉,你来说说还有提高產能的法子吗?” 提高產能?自打有了厂报的出现,对西药车间的產量要求,是一天高过一天。再提高,还不得被那帮工人骂娘? 小苟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现在,仓库里的原料比较充足。只要多加点人手,產能还是可以再提提的。” “人手?”宋副厂长思了一下,才说道:“招工可不是件小事。没有老张的同意,难吶。” 小苟舔了舔嘴唇,试探著说道:“叔,您瞧这个法子行不行?后勤、厂办、食堂——+加起来也有百十来號人,咱们可以號召他们参与生產嘛。” “他们能同意吗?”宋副厂长有些不確定了。 “现在可是为建设发展添砖加瓦的时候,他们敢不同意?不同意那就是觉悟低!这可是大问题!” 宋副厂长用探询的目光,环顾了眾人。 “我觉得,小苟这主意可以!” “我看行!” 宋副厂长揉了揉眼圈,终是下定了决心。 “那行!就这么干!”他很是满意的看向小苟。“这事儿我是不好出面的,还得你来。你再安排几个叫好的人,调动起那帮工人的劳动积极性!” 第151章 一天等於二十年 第151章 一天等於二十年 製药厂的大门前,保卫科的几个人正在抽著烟、侃大山。 小个子抬头瞄了眼大门上的横幅:“好傢伙儿!又换横幅了?昨儿还是药丸成山天也矮,今儿就换成一天等於二十年了?” 旁边有人“”的一声笑了出来:“这老宋,净特么会折腾。哥几个儿听说了吗?大周那驴都快累成狗了。” “怎么著?姓宋的又整治大周了?” “嗨!那倒也不是—搂草打兔子,顺带著唄。”说话的人看了看四周,见眾人都把耳朵支起了,才得意的说道。“昨晚找大周喝了场酒,这小子累的手都打哆嗦。姓宋的这段时间抓生產,把后勤、厂办那帮人全都动员起来。如今吶,大周那边连个配菜的都没有!” “这事儿,好像听咱们科长提过。”又有人接到。“那孙子原打算让科长也动员动员咱们。您猜科长怎么说的?” “科长怎么说?”眾人急道。 “咱科长直接拍了拍腰里的傢伙,挑明了跟他说:我答应,就怕腰里的傢伙不答应!哈哈哈, 直接把那孙子嚇回去了!” “还是咱科长硬!”有人跟著笑道。 “咱科长那是又大又硬!”这人刚说完,立时发觉旁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连忙解释道:“ 帽子大——” 眾人便又『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副厂长办公室里,宋副厂长手拿著报纸,摇头晃脑的得意著。 “叔,还是头版!”小苟站在一旁,竟也有几分得意。 宋副厂长端起茶杯,小声说道:“这產量,是不是標的有点太高了?” 闻言,小苟一阵腹誹。之前照著实际產能写,你是怎么看都不满意。现在不过是標高了——亿些些,你倒是装上了? “报社的那位说了。文章里报导的是『日產八十万粒左右”,稍稍往左一点,可不就是实际產能了吗?” 宋副厂长这才放下心来:“这就好。咱们做事情,讲究的就是实事求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小苟硬挤出几分笑容,连连称是。 “你好列也是车间主任了,车间里的那帮人没闹事吧?”宋副厂长看著小苟的眼睛问道。 “您放心,有我在下面看著,没人敢闹事。”说罢,小苟又犹豫著说道。“叔,就是动员过去的那些人——总是犯错误。” “嗯?”宋副厂长顿时拉长了嗓音。“他们不听话?” “那倒不是。就是这帮人没接触过化工,经常把原料搞混了。尤其是从食堂过来的,大字不识一个!稍不留神,他们就能整出么蛾子!您看,要不要——·把他们退回去?” 宋副厂长瞪了他一眼,道:“当初是你要动员他们的,现在觉得不好用了?小苟啊,做事情一定要活泛!担心他们出么蛾子,就安排他们干力气活!这把子憨力,总归是有用对的地方吧?” 小苟擦了把冷汗,只好称是。 郝仁的办公桌並不小,甚至较老张的桌子,还要大上几分。 可眼下,他的桌上摆的是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 “郝领导,您要的报纸都在这了。”通讯员小蓝边说著话,边摊开了报纸。 郝仁站起身来,一份份的挨个看过去。不错,老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一周的时间,就把阿司匹林的產量翻了四倍。从第一次报导的《开足马力搞生產,日產达到二十万》,到后来的《超越义大利,穷追大不列顛》。从大干猛干一百天,到现在的一天等於二十年。 “娄氏轧钢厂介绍的报社朋友,你都见过面了?”郝仁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蓝小声回道:“今儿一早,就把稿件给他们了。” 郝仁点头笑道:“好,干得不错!” “郝领导,这样做—会不会对咱们厂不太好?”小蓝不安的问道。 “我们做什么了?”郝仁反问道。“不过是那几位报社朋友,对之前的报导有疑问,有质疑。” 小蓝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见状,郝仁只好安慰了她几句:“你觉得宋副厂长这种『冒进”思想可取吗?你觉得他这种浮夸邀名的行为可取吗?” “自然是不可取的。”小蓝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所以,咱们现在是在治病救人啊。”郝仁语重心长的说道。“身上长了疮,那就要早些把他挖掉。拖得久了,那就成了烂肉。讳疾忌医的想法,可绝不能有!” 正说著,李艷拿了咨报告过来。 “郝老师,这段时间的检测报告都在这了。”她略有焦急的说道。“最近几天的阿司匹林,纯度都不合格。” 药物纯度的检测,是极为耗时的。即使在將来,有著各类现代仪器设备的辅助,没几个小时也不成。更何况是一穷二白的现在? 郝仁接过报告,皱起了眉头:“五天前的检验结果,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郝老师,检验一次至少需要一天半的功夫。他们见纯度差的太多,便又重复做了两次”李艷紧张的解释道。 “找出问题根源了吗?” “西药车间为了加快生產效率,在过柱子的时候,增大流速,减少了送样次数。” 郝仁嘆了口气:“先把这几天生產的阿司匹林封存,过几天再安排工人重新过柱子!增大流速,减少送样次数谁允许的?” 李艷訥訥的回道:“西药车间苟主任—就是宋副厂长的司机。 得儿!原打算引导个浮夸打一打,没成想,倒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整了一个全乎!好在不合格的药品,只需要耗费些人力就能解决,倒是浪费不了什么。 郝仁看向一旁的通讯员:“这事儿你再写个通稿出来。以我的名义,发给报社的朋友。” 待李、周二人走后,郝仁思付片刻,拿起了电话。 “帮我接化工口张领导那里。” “喂,郝老师。”对面响起老张的声音。 郝仁斟酌了一下用词,说起了这些事。接著,老张就沉默了。 良久后,话筒里传来老张颤抖的声音:“发出去吧。新世界,不讲究那些『家丑不能外扬”的屁话!” 第152章 工农地位最最高 第152章 工农地位最最高 次日清晨,宋副厂长像往常一样,准时的出现在办公室。 他提起热水瓶,先是给自已泡了杯龙井。水並不烫,太烫的水也不適合龙井。他也是懂茶的, 任谁到了他这位置,都很难不懂茶。 今天的报纸会怎么写他?还是提高產能?他颇有些厌烦的挥舞了一下手。 这帮死脑筋,只知道抓著產能做文章。就不晓得换个思路,全方位的夸讚一番?比如我还同工人握过手哩.—算了,还是继续写產能吧! 他端起茶杯,轻轻嗅了一下。真香,不愧是二十一两的稀缺玩意儿! 正在他张口嘴巴,饮上几口时,“砰”的一声,小苟推开门跑进来了。 “叔,坏事了!”小苟一脸焦急的叫道。 宋副厂长用力的放下茶杯,狠狠瞪了他一眼:“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 小苟把手里的一咨报纸,放在了桌子上。 “您快看看报纸吧!都要火烧眉毛了!” 见状,宋副厂长也有些慌了。他赶紧拿起张报纸,细细看了起来。 “第一製药厂產量再创这报导有问题?”他有些不满起来。一大清早的,净特么的说些梦话! 小苟一愣,赶忙凑了上去:“叔,上面这几份都是夸您的——批评您的,都在下面。” “什么?批评我?”宋副厂长的脸色变了。他接过小苟递来的报纸,读道:“一天二十年,產量纯靠编——製药厂颳起浮夸风—急於冒进,反累生產!“ “叔?”看著呆滯半天的宋副厂长,小苟试探著喊了声。 “谁干的?”宋副厂长的嗓音好似生了锈一般刺耳。“我问你是谁干的!!!” 小苟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颤抖著说道:“叔,我也不知道吶!要不,您给那几位报社的打个电话?” “打电话?现在打还有什么用!报纸都已经印出来了,散播到整个四九城了!”宋副厂长气急败坏的叫道。“你先出去!” “叔—.. “我让你滚出去!”宋副厂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顿时,嚇得小苟哆嗦著窜了出去,接著却又哆嗦著窜了回来。 “我的话,你当是放屁呢?”这才刚开始吶,话就不好使了? “叔坏事了。”小苟重复著几分钟之前的话。 宋副厂长站起身来,刚要给他一个响亮的教训,门口就闪进来一道身影。 “宋副厂长。”来人的声音並不大,却一字一字的敲在宋副厂长的心上, 他了舔嘴唇,艰难的开口说道:“林秘书,您怎么过来了?” “宋副厂长,咱在这打马虎眼了。领导让我过来,请你去一趟。”林秘书十分不客气的说道,眼神却看向了桌上的报纸。“这报纸都看了?巧了吗不是,几位领导也刚刚看了!” 宋副厂长只感到眼前一黑,就要摇摇晃晃的栽下去。林秘书见状,一个箭步衝上前来,紧紧抓住了他的骼膊。 “您可不能晕在这,要晕———也得先跟我去见了领导。” “林秘书,您刚才说『几位领导”,都有谁?” 林秘书没再搭理他,回头看向小苟喊道:“苟司机,扶好老宋,一起过去。” “啊?林秘书,我也要过去?”小苟惊呼! 林秘书给宋副厂长使了个眼色:“事关你们俩—你不去?那不是胡闹台嘛!” 听到『胡闹台』仁字,宋副厂长的神色瞬间又菱靡了几分。 西药车间里,郝仁叫停了正要投料的反应。 “非西药车间工人,立即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郝仁看著眼前的工人,大声喊道。 人群里立时小声议论了起来,甚至还有几名工人高声喊著:“郝领导,我们这可是在为国家添砖加瓦!你这种行为,是在阻挠我们工人兄弟的奋斗热情!” 郝仁环顾四周,笑著说道:“你这种精神非常好!还有別人同他一样想法吗?” 他的话刚一落地,又有几人著什么『要有觉悟”『三年超英———』之类的。 郝仁看向一旁的几名学生:“都记下了?” “都记下了,郝老师。” 见状,刚才的那几人顿时慌乱起来。 “叫著为国家添砖加瓦的那几位,都站出来吧。”郝仁的表情严肃起来。 “郝领导!这里是西药车间,你管不著我们!” 郝仁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一一这好像是领导讲话的標配。 “主管西药车间生產的宋副厂长,以及西药车间的临时主任。刚刚被请去喝茶了。现在这里临时由我管理!” 工人们虽不懂“喝茶”的恶趣味,但察言观色的本领都是与生俱来的。只听得哗啦一声响,原本人群的位置隨即出现了一片空地。只剩下几个张大嘴巴,满脸惊恐的工人。 郝仁抬起手,指著他们:“两个选择,要么跟著小苟一起喝茶,要么就去工地拎灰桶!” 几人互相看了眼,终是选择了后者。 “都听好了!前几天生產的阿司匹林,杂质严重超標!”郝仁严厉的说道。“一旦配送到医院,那会出人命的!” “郝领导,我们只不过是工人。上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下面有人喊道。 郝仁点头:“所以,那两位去喝茶了。你们还能在这站著!但是,这次严重的、恶劣的生產事故,你们也是有责任的!” 见下面“喻”的一声起来,郝仁摆了摆手继续道:“不要不服气!你们每个人上岗前,都进行了岗位培训。各道工序的工艺要求,你们都不陌生!为什么在面对车间领导的无理要求时,你们还会让步?咱们是工厂,是製药厂!哪一步工艺出了问题,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李艷,你们几个人安排他们,把这些天不合格的药品重新提纯再生產!” 说完郝仁便转身要离去,走了几步后,忽又回头看向眾人:“现在是新世界了,没有以前那种上上下下、官官民民的讲究!你们要记住,咱们工农兄弟的地位是最高的!管他是车间主任,还是厂长、科长,只要犯了错,咱们都可以批判!” 第153章 二甲双胍 第153章 二甲双胍 山羊豆』是原產於欧洲的一种牧草。每当夏季来临,漫山遍野的草地里便会盛开一簇簇的紫色小。这是一种豆科植物,因其靚丽的外表,也被称为法国丁香。 19世纪,山羊豆被当做牧草引入美国,但是牧民们很快就发现,吃过这种牧草的牛羊,都会出现肺水肿、胸腔积液、低血压等症状,最后导致死亡。 其实山羊豆之所以能毒害牲畜,正是因为其富含胍类化合物。 製药厂的实验室里,郝仁正聚精会神的盯著烧瓶, “郝老师,加热时间满三小时了。” 因著鈀碳等催化剂的优化完成,这几天王浩也閒了下来。一听郝老师提到新反应,他便自告奋勇的过来了。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在国內外一致推崇胰岛素的背景下,郝老师为什么会看上二甲双胍? 而且,不但是设计了盐酸二甲双胍的缩合反应,还把丁双胍和苯乙双胍两个药物一起製备出来。(1950年以前,这三种双胍药物已经合成並確定降效果。) “可以了,反应体系降温到100c后,抽滤洗涤。要趁热,用乙醇洗涤两次。” 办公室里,老张已等了很久。打前个儿宋副厂长事发起,他就再没安稳过。白天在化工口时, 会议不断,批评不断。乃至晚上回到了家,他仍是自责的辗转难眠, 果然,以斗爭求和平则和平才会存在,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就不存在了。这话既適用於枪桿子,也適用於工厂。 “张领导,您这是几天没睡了?”郝仁异的看著老张,说道。 老张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无力的摆了下手:“先別提这个了。谭领导对你的二甲双胍报告, 还是有些疑问的。” 郝仁扯了张椅子,在老张对面坐下。 “您说。” “截至到目前,在世界范围內,治疗尿病还是以胰岛素为主。你提议的二甲双胍,虽然具备降效果,但在国外还是没有被推广使用的。”或是感到精神有些不济,说著话的功夫,老张便点了根烟。 郝仁略想了一下,回道:“张领导,国外是在使用胰岛素,可是胰岛素的副作用也已经渐渐凸显。比如低血、高胰岛素血脂,胰岛素抵抗等等。而且咱们还被封锁著吶1型尿病是必须使用胰岛素的;可占了90%病例的2型尿病,才是二甲双胍的主战场。也因著胰岛素的大量使用,国外才没有对二甲双胍进行临床验证。这倒是给郝仁带来了便利。 闻言,老张点了点头。有关胰岛素的封锁,要追溯到1942年了。期间虽因著那群失败者的关係,西方短暂放开了进口。但隨著新世界的建立,胰岛素又迅速列入了限制名单。 “这玩意儿能出口吗?”老张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没有经过临床的药物,自然是不能出口的。可郝仁还是快速的点头確认了。 “正常情况下,是不能出口的。但是,如果我们把它” “做成中药丸子?”老张脱口而出。 郝仁竖起了大拇指:“张领导,您都学会抢答了!” 老张白了他一眼,心情却好了几分。只要能出口,你小子就是要炼丹,劳资都支持你! 毕竟,搞外匯才是第一位! “郝老师,报告里一共提到了三种双胍类药物。尤其是—苯乙双胍。”老张翻了翻报告,方说出『苯乙双胍”的名字。“是不是还要用到苯?” 在二甲双胍、丁双胍和苯乙双胍的应用初期,因为后两者的降效果更明显,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二甲双胍並没有被重视。 但隨著临床用药的不断深入和临床用药安全数据的不断累积,人们逐渐发现,苯乙双胍和丁双胍虽然降效果好,但却有较高的机率会导致乳酸性酸中毒的风险,而且苯乙双胍还有增加心血管疾病死亡率的作用。 因此,在上世纪70年代,苯乙双胍和丁双胍都宣布了退市,而作为同为双胍类药物的二甲双胍,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郝仁虽然知道这一段曲折,但实话却是不能说的。 “张领导,丁双胍和苯乙双胍的成本高,但降效果好,更受西方国家的追捧。咱们底子薄, 手头紧,只好做一款低成本的二甲双胍给自己用。” 他自以为吧的天衣无缝,没成想却惹到了老张。 “胡闹台!”前两天被那位批评了一通,口头禪倒是学过来了。“怎么能只想著出口效果好的药物,却把差的留给咱们自己?” 得儿,幸亏您老生活在这个时候。若是再过个几十年,还不得被气死?到那时说是药品了, 就连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劣於待己,优於待人』! “嘿!您可別上纲上线。”郝仁赶紧想法找补回来。“效果没差多少,就是他们急於求成—.. 听到郝仁提起『急於求成”,老张顿时熄了火。因著这词,他可是辗转难眠。 “打住!你小子少拿话点我!”老张的嗓门小了起来。“这报告你得改一改。提这瓜那瓜的事,咱们內部明白就行!” “张领导,还得是您吶!做事就是灵活!”郝仁笑道。 老张却没接他的话茬,而是合上报告,提起了其它。 “原油和设备,已经运抵了沪上。”老张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笑意。“你那帮小—化工人整理好的工艺,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那咱们这边的原料供应?”听到这个消息,郝仁也来了精神。 老张小声说道:“优先比燃料工业那边还要优先!” 自从半岛战爭伊始,上面就意识到了燃油紧缺的问题。等到发生猪肉烂在转运站的事件后,上面对燃油的重视程度更是达到了高峰。 如今倚著药物出口换外匯的成绩,竟然把製药厂的优先等级调高到了燃油上头。这確实是郝仁未曾想到的! “郝老师吶,现在领导的目光都看向了製药厂。咱们可一定不能再掉链子。”说到『再掉链子”的时候,老张脸上闪过一阵痛苦。 “您放心,只要不再有宋副厂长那样的胡闹台咱稳打稳扎的走下去,一定能做出更多、更好的优质药品,完成上级期望的外匯任务!” 郝仁说的很卖力,也很鼓舞人心。老张却痛苦的捂住了心口。 “郝领导“您领导!”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老张急匆匆的回去了,大步流星、健步如飞。好似恨不得长出翅膀,逃离郝老师的那张破嘴! “不听郝仁言,吃亏在眼前!”看著老张离去的背影,郝老师小声嘀咕著。 第154章 娶了媳妇忘了娘 第154章 娶了媳妇忘了娘 进了十一月,就意味著四九城的冬天不远了。 眼下还是蓝天白云,秋高气爽。可是一旦起了西北风,四九城便也一夜之间入了冬。 下班后,郝仁著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奔向家的方向。 他並不是一个奢侈的人。可是,任谁兜里揣著新发的餉钱,都难免想要『消费”一波,搞劳劳自己。不然,怎么对得起过去一个月的辛劳? 於是,路过水果摊的时候,他便停下么几个苹果。路过茶叶店的时候,他便进去包上二两高碎——最后,路过烤鸭店的时候,他刚要停下忽又想起大舅哥,隨即就蹬快几分,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家。 “你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莫不是今儿关了?”接过郝仁手上的大包小包,秦淮茹笑著问道“还真让你猜著了。”就著洗菜的水,郝仁洗了把手。“买了几个苹果,你尝尝?听那小贩说,这是西山今年下来的头一茬。自家种的,甜著吶。” 秦淮茹从包里摸出苹果,打量了一下,笑道:“你倒是真信了他!就西山那荒郊野岭的地儿, 哪有什么苹果园?” “不能够吧?”郝仁有些不信。那小贩一脸质朴的模样,还能骗姥姥!大意了! 自打六月下发了城市管理条例,哪个西山种苹果的能挨到工人下班还不回去?莫说天黑路远, 单那介绍信就不够折腾的! 见男人一脸失落,秦淮茹忙安慰道:“或许真就是西山的。瞧这色,就差不了!” 片刻后,瞧著郝仁被酸的牙咧嘴的样儿,秦淮茹笑的乐不可支。 “得儿,以后再买苹果,说什么都得先尝上一口。”郝仁愤愤的道。 “彆气了,趁著现在熥馒头的功夫儿,把它蒸一下,就没那么酸了。”说著,秦淮茹便捡起郝仁丟在桌上的苹果,去了厨房。 郝仁正鬱闷著,只听见打前院传来一阵『鐺鐺鐺”的声音。接著阎埠贵就扯著嗓子开了:“大傢伙儿注意了!今晚要开院大会!各家各户都早点吃饭,別耽误了!” 他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三大爷,今儿晚上是什么阵仗?”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嘿”了一声道:“还不是因著老贾家!” “怎么著?又跟何雨柱干起来了?”郝仁试探著问道。 “那不能够!”阎埠贵笑了。“今儿下午,贾家嫂子正准备去轧钢厂关餉吶。你猜怎么著?愣是没找著工资本!等她到了轧钢厂,才知道工资本一早就被贾旭东偷—拿走了。” “!贾旭东这胆儿挺肥啊!” “谁说不是吶!淮茹没跟你说这事?”阎埠贵说著话的功夫,往屋里寻摸了两眼。 “三大爷,只顾忙著做饭了。哪有功夫凑那热闹。”秦淮茹端著碗筷,打厨房里走了出来。 阎埠贵笑道:“那倒也是!毕竟外院离中院还隔著两道墙吶!行,你们小两口先吃著,我还得再喊一阵。” 几人正说著话,打大门进来俩人·推著辆崭新的自行车。 阎埠贵揉了揉眼睛,顿时吃了一惊:“旭东,买自行车了?” 贾旭东小脸一扬,美滋滋的道:“嗨!这不马上天冷了吗?总不能还让我媳妇儿走著上班吧? 正巧今儿关餉,我和玉春就凑齐了钱,买了一辆。” 李玉春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不是说了嘛,你先骑著上班,我不碍事的。” 这夫唱妇隨的,倒是真应了鷺序鸳行的景! “我说,您二位就別在这恩爱的让来让去了。”郝仁打趣道。“一个屠宰厂,一个轧钢厂,两个厂本就是一个方向。你们俩先一起骑到轧钢厂,然后再让玉春骑去屠宰厂。这事不就妥了吗?” 闻言,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小子机灵!” “三大爷,您也夸我。今晚大会的事儿您老没忘吧?”郝仁提醒道。 “嗨!光顾著瞧自行车了。”阎埠贵著忙向前走了几步,小声说了起来。“旭东,你妈可还在气头上吶。” 听阎埠贵提起自己老娘,贾旭东心里一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三大爷,我妈———她还好吧?” 阎埠贵朝垂门看了眼,才说道:“正抱著你爸的照片诉委屈吶。” “啊?”贾旭东立时有些慌了。他紧紧抓住李玉春的手,急道:“媳妇儿,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俩去你家躲几天?” 见自家男人这么不济事,李玉春心头不由恼了几分。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似有些慌张的说道:“旭东,婆婆不会怪咱们吧?” 一旁的秦淮茹著笑意拽了拽郝仁的胳膊:“瞧见没,贾旭东可算是栽她手上了。” 郝仁凑近了些,坏笑道:“今晚上也让我栽你手上。” “德性!”秦淮茹涨红著脸,嘧道。 那边,阎埠贵倒是出起了主意。 “旭东,先把车子放我那。你们俩悄摸的去老易那!赶紧让他给你们拿主意!老易,好使!” 果然,贾旭东镇定了下来。 “三大爷,你先推车子回去。我和玉春这就去我师父那!” 说罢,扯著李玉春便奔著易中海家里去了。 眼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垂门,阎埠贵激动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车把。 ,这酸爽一一这感觉一一有车的感觉真好! “三大爷———”郝仁轻声喊道。“阎主任!” “啊?!你这孩子,嚇我一跳!” “美了。真喜欢的话,明儿就买一辆去。” “郝仁,你当是买大白菜吶?这可好几百块钱吶。”阎埠贵小声说道。 “三大爷,您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您现在可是主任了!还想著跟从前一样,踩著十一路去学校吶?” “郝仁,听你这意思里面还有讲究?” “那可不!您仔细寻思寻思。你们学校去上面办事,开会,是不是优先安排有自行车的?” 阎埠贵思片刻,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三大爷,您糊涂啊!要想进步进步,可不得经常在上面露个脸?要不然,即使有机会了,谁又能想到你?谁又能认得你?!” 阎埠贵沉默片刻后,恍然大悟:“你说的还真在理!这车得买?” “得买!” “一定要买?” “必须要买!” “郝仁,三大爷这刚有了老三,压力有些大。手头上你別急著走啊,郝仁!郝仁!” 饭后,郝仁两口子早早搬著板凳去了中院。看戏嘛,可不得挑个好位置? “郝仁,刚才三大爷的表情可给我逗乐了。”秦淮茹抱著郝仁的胳膊,笑著说道。 阎埠贵的忙,还是要帮滴。毕竟是个老师,还是个主任。等以后孩子上学,学校里总算有个能照应的! 想到方才阎埠贵看到钱的表情,郝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郝大夫、淮茹,你们俩坐在这吶?”郝仁正感受胳膊处传来的温软,隔壁小媳妇却凑了过来、 秦淮茹忙放下郝仁的胳膊,回道:“我们也是刚过来,隨意找了个地坐一会。” 小媳妇点点头,接著说道:“郝大夫,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忙。” 郝仁看了眼秦淮茹,然后才论异的回道:“都是邻里街坊的,你可千万別这么客气。说吧,什么事?” 小媳妇却没开口,而是拉著秦淮茹嘀咕了一阵。这一幕看的郝仁摸不著头脑,说了找哥们儿帮忙,怎么倒是扯著秦淮茹嘀咕半天? 良久,小媳妇扭著大靛回去了,可秦淮茹却起了小嘴。 郝仁环顾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小声问道:“怎么还把小嘴上了?谁惹到你了?” “谁?还不是你!”秦淮茹边说著话,边掐住了郝仁的腰间肉。 金刚丸加成下的郝仁,虽不惧这个使俩。可还是连连叫痛:“啊—媳妇,你轻点——別碰著牙了。” “还敢乱说!”似是勾起了媳妇的回忆,秦淮茹又使了几分力。“她刚才过来找你,问你小丸子的事吶!” 郝仁闻言,一阵气急:“她都滋润成这样了?还用得著小丸子?” “谁还不想怀个孩子吶?”秦淮茹气呼呼的道。 郝仁顿时语塞。他知道,自家媳妇儿这是话里有话吶。可是,小丸子压根就没那疗效啊!唉, 每晚都是夜以继日的埋头苦干,可就是只啊啊、不结果。十三姨自是没问题的,可咱老郝也不可能有问题! 莫不是老郝家的祖坟有问题?待来日空閒,定要去姥姥,祖坟在哪儿都不知道! 想到这,郝仁只好假装从怀里摸出两颗小丸子,递给了秦淮茹。秦淮茹欢天喜地的收下后,便去寻那小媳妇了。 看著自家媳妇儿的大,郝老师不由得品评一番。看来看去,还是秦淮茹的最美好! “都静一静!”台上传来刘海中的声音。“今晚的院大会,是应著贾家嫂子要求召开的!至於原因嘛,就是老贾家的小子贾旭东,背著贾家嫂子,偷走了他自己的工资本!” 话刚一落地,场面隨即炸裂开来。 “老王家的,二大爷说的什么?这么绕嘴!” “贾旭东偷了贾家嫂子—不对,是贾旭东偷了他妈的工资本。” “什么耳朵!明明是贾旭东背著贾大妈,偷了別人的工资本!” 眼瞅看下面越说越不对劲,阎埠贵看忙解释起来, “大傢伙听仔细了。事情是这样的,贾旭东的工资本一直是由他妈保管並代领工资的。可今个儿贾旭东不跟他妈言语一声,就自己拿了工资本,把工资领了!因著这事,贾家嫂子就闹腾起来, 要我们一定要开院大会,批判贾旭东这种不孝顺的行为!” “阎老抠,论嘴皮子还得是你!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说明白了。不像某些人,绕了一大圈也没说到点子上!”贾张氏站起身来,开了。 “咳咳。”刘海中战术性的乾咳两声,愤恨不已。特么的,下次还想开大会,看我不好好的拿捏你! 易中海了眼刘海中的脸色,心里暗乐。嘴上却喊起了贾旭东:“贾旭东,出来说说吧。” “小王八蛋,还有什么好说的!”贾张氏拍著巴掌,蹦著。“可怜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餵大,没成想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受了媳妇挑唆,竟然打起工资本的主意!” 贾旭东原打算照著易中海的安排,向老娘服个软、道个歉,外加保证一二三。可是,自家老娘的一句『娶了媳妇忘了娘”却惹到了他。 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知道吗?平日里对老娘那叫一个孝顺,凡事都先想著老娘。偶尔从屠宰厂弄了块肥肉,也都是可著老娘先吃。十一进的门,到现在也就一个月的功夫,自己老娘的裤腰带竟又长了三尺! 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骨头,愣是被她剔了一遍!每次端上饭桌,那骨头乾净的许大茂看了都摇头! “妈,琢磨別的!工资本是我自己要拿回来的!和玉春没关係!”贾旭东说话的嗓门儿,越来越响亮。一旁李玉春的脸上,也逐渐透著喜色:他终是站在我这边的! “妈,您听好了。”贾旭东继续说道。“打您第一次代我领工资开始,我就一直想著要回工资本!如今我和玉春结婚成家了,工资本我们自己保管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听著徒弟的话,易中海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著?刚刚还对的剧本,转眼就临场发挥了?他本想喝止住贾旭东,但是转念一想,一个和贾张氏有心结的贾旭东,不是更符合他的利益吗? 於是,易中海端起茶缸,悠哉悠哉的吨吨吨了。 > 第155章 院大会跑偏了 第155章 院大会跑偏了 此时,台下眾人嘈杂一片的议论开了。 “贾大妈,好列贾旭东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再手拿把掐著工资本,可著实说不过去了。” 说话的这位,一听称呼就知道是年轻人。 贾张氏顺著声音找去,嘴上是片刻没閒著:“这是谁家的小子?家里大人没教过你个兔崽子孝敬父母?” “贾家嫂子说的在理。虽说是结了婚的,但是毕竟还没有分家单过嘛。別说是贾旭东的工资了,连他媳妇儿的工资都该交上去!” 闻言,贾张氏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还是你说的在理,哪—“ “贾旭东,分家单过得了———”人群里传来捏著嗓子的声音。 听见这话,几位主角顿时心头一颤,接著有人便活络开了。 “谁说的分家的?!糟了心的狗东西!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就喊著分家!纯养了一白眼狼!”贾张氏嘧骂道。 角落里,朱小妹用力的掐著傻柱儿:“就是显著你了唄!” 何雨柱忍著痛,瞅准了人又喊了声:“许大茂,你怎么过来了? 许大茂一愣,然后得意地道:“怎么著?就这小场面,哥们儿还不能过来凑凑热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难不成是许大茂喊的分家?贾张氏恨恨的想著。没错,指定是这小子记恨著老娘他头髮的事! 想到这,贾张氏的一对眼珠子寻摸开了。得儿,老许两口子不在!正是收拾这小子的好时候! 四合院眾人还在回味著『分家”的事,但听得贾张氏“”一声,使了一招胖虎扑羊,衝著许大茂的方向窜了过去。 “贾大妈你不要过来呀!”眼瞅著身边空了一大片,许大茂自然是反应过来。哥们儿正好端端的看著戏吶,一转眼,怎么自己还成了主角! “小王八蛋!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帐,这回还敢找不自在!”贾张氏一把住许大茂的头髮,『啪啪”两声,甩给他俩大笔兜。 上次的事?许大茂呆住了。莫不是偷吃鸡腿的事被发现了?!这下他可是慌了神,连忙看向阎埠贵的方向。 “阎解成!就知道你个狗东西靠不住!”自己爹妈又不在身边,可不得多拉几个人垫背?他继续喊道:“贾大妈!鸡腿的事您不能找我一个人啊!閆解成、刘光天、刘光福,还有隔壁的俩小子!他们都跟著吃了!” 啥?老娘的鸡腿是被你们给偷吃了?贾张氏愣住了。没成想,老娘的这两巴掌,竟然把偷鸡贼给打现行了! 感觉头髮传来的力度鬆了些,许大茂转身就跑。见状,贾张氏著忙扯住许大茂的领口,把他拉倒在地上,一屁股压了上去。 “小贼!还想跑!不把老娘的鸡腿吐出来,老娘和你没完!”贾张氏骑在许大茂的身上,伸手指向了阎埠贵、刘海中等人。“还有你们几个,自家小子犯馋偷了嘴,当大人的可不能装聋作哑!” 台上,刘海中和阎埠贵面面相。 “老刘,这事—你怎么看?”阎埠贵小声嘀咕道。 刘海中本想找根棍子,寻那俩小子出气,忽听阎埠贵如此问道。便暂时压住火气,回他道:“ 老阎,你觉得呢?” 阎埠贵查拉著眼皮:“你和嫂子对孩子一向是严格管理,关爱有加。光天和光福那也是伶俐乖巧,天天向上—这种事儿,他俩是做不出来滴。” 听著阎埠贵这一通瞎扯,刘海中这会儿也反应过来。 “阎主任,您看人真准!不愧是书香门第!”刘海中笑著说道:“我看吶,你们家解成和这事也没关係。品学兼优,好好学习的孩子,哪能牵扯上这事?一准是许大茂在那胡咧咧!” 阎埠贵涨红著脸,一阵汗顏。转眼都读到六年级了,考试却从来没及格过。说他有个当老师—主任的爹,谁特么能信?! “阎埠贵、刘海中!赶紧赔钱!”台下,贾张氏骑在许大茂的身上,扯著嗓子喊道。“小王八蛋,还敢挣扎当初傻柱儿都掌老娘没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贾张氏的脸也涨红了起来。 阎埠贵给刘海中使了个眼神,见后者点头,便说道:“贾家嫂子,您可別听许大茂瞎扯。都是些没凭没据的事,哪能当真?再说了,鸡腿可是个好东西—-就许大茂这一吃独食的主,偷鸡腿还能想著別人?你说是吧,老刘。” “那可不!菜窖子就数离他们老许家最近,指定是被这小子顺回家了!”刘海中一脸镇定的附和著。 这时,易中海放下茶缸说话了。 “贾家嫂子,老刘和老阎说的在理。有这好事,他可不得闷声发財。” 易中海说的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趁著这机会,好好整治一番许大茂。二来——偷鸡腿的事,那几个小子肯定有份。但要想让他们赔回来,那牵扯到的人家可就多了。与其得罪几家,还不如紧盯著许家! 毕竟,老许还是有些臭钱的! 听了台上三人组的话,贾张氏也犯了嘀咕。难不成真是许大茂胡攀扯?不管了,反正老娘是逮住一个是一个。不管有没有別人参与,这帐全算在老许家头上!至於,老许会不会和他们扯皮,老娘可管不著!反正鸡腿钱是有著落了! “听到没?许家小子!老娘可不管都有谁,反正你是跑不掉了!十只鸡,二十条鸡腿!没个二十块钱,这事不能完!” 贾张氏一边说看话,一边扯住了许大茂的耳朵, “贾大妈,您得信我啊——.”许大茂哭丧著脸说道。“閆解成他们,和我一起乾的这事!” 这一会的功夫,閆解成、刘光天几人也被带了过来。一瞧见许大茂的悽惨模样,都是嚇破了胆。 “贾大妈我们可没偷吃。”刘光天大声著。 偷吃?那是不能认的!再说了,他们只负责吃,哪有偷的事? 果然,其他几个小子也跟著叫唤开了。 “对对对,我们没偷!” “旭东哥结婚那天,我们几个人找了个地放小鞭吶。” 贾张氏没搭理这几个小子,而是看向了身下的许大茂。她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满是得意的说道:“许家小子,你可是听的真真的。这偷鸡腿的事,和他们可不相干,就是你一人干的!” 贾张氏可不傻,一早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找阎老抠要钱?姥姥。哪有盯著老许家便利?!再说了,老许家的那娘们可是堵著自家门口嘧过。今儿是风水轮流转,总算是有了找回场子的机会! 许大茂现在是真慌了。原打算多拉几个人,只不过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这几个小子那么鸡贼! 许是被压的难受,许大茂艰难的鼓涌了几下。 “贾旭东!赶紧把贾大妈拉开!” 许大茂转了转眼珠子,朝贾旭东喊道。特么的,劳资不好受,你也想著痛快!再不把你老娘拉扯开,爷爷就揭发你听墙角的事! 听到许大茂喊到自己,贾旭东有些口乾舌燥了。许大茂打的什么主意,他自是清楚的。好不容易娶到一宝贝媳妇,可不能让许大茂说出“听墙角”的黑歷史! > 第156章 你不知道它的厉害 第156章 你不知道它的厉害 “妈,你先起来。”见『好窖友”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贾旭东也只能硬著头皮开口了。 贾张氏瞪大了双眼,呵斥道:“小王八蛋!工资本的事还没扯清,你倒是敢向著外人说话了?那可是二十个大鸡腿吶!” 二十个鸡腿?您还真敢说!真当老许家的都是棒槌? “一大爷,您劝劝我妈。结婚那天买了多少只鸡,您心里还能没数吗?”贾旭东扭头看向易中海,大声喊道。“再说了,许大茂就一小屁孩。哪来的钱赔?” 眼瞅著贾张氏的姿势,实在是有些辣眼。易中海正好接著徒弟的话,劝导一番。 “贾家嫂子,旭东说的对。”易中海放下茶缸,说道。“大傢伙都在场,也都听到许大茂是认了偷鸡腿的事!那么,赔钱就是应该的!可他不过是个半大小子,这赔钱的事还是得找老许两口子。你骑在··压著他身上,又有什么用?” “嘿!老许两口子可是神出鬼没的,十天半月的才能见一回!”贾张氏扯著嗓子开了。“要我今儿晚上放过这小子也成,但是那二十块钱的帐你们得给我做个见证!” 听了贾张氏的这番话,台上台下顿时交头接且起来。 “老易,这事可不好答应。”阎埠贵小声说道。 刘海中连忙附和著:“老阎说的对,二十块钱吶——老许家都没个大人出面,就能把这事定了?” 易中海瞄了两人一眼,只说了一句,便让二人熄了火。 他缓缓说道:“要不等老许回来,再喊上解成、光天他们,重新扯一遍?” 呵,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俩玩意儿! “大傢伙静一静!这事大家都听明白了,许大茂偷鸡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刚刚我和老刘、 老阎商量好了,等老许两口子一回来,就找他们赔钱!” 易中海只说了赔钱,並没有说赔多少。並不是他忘记提了,而是—二十块钱?贾张氏,你还真是把老许当成冤大头了! “易中海,这可是你说的!”但听得“赔钱”俩字,贾张氏立刻得意起来。“等老许回来,你们仁可得和我一起过去,少一个也不成!” 只要不攀扯上閆解成,怎么办都行!阎埠贵连忙喊道:“行了,贾家嫂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您就赶紧起来吧,別把孩子压坏了。你看那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 既然得了保证,贾张氏也不好再“骑”下去。她缓缓抬起身子,就要打许大茂身上下来。没成想,因著坐久了的关係,两脚已然发麻。只听到“哎呦”一声,她復又重重的坐了下去。 “啊———”许大茂涨红著脸,叫出了声。 何雨柱看著这熟悉的场景,心里一阵激动:许大茂这小子也鸡冻了?忽又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说也? “贾大妈,瞧瞧您这动静。可別把大茂兄弟坐坏了!”何雨柱一阵坏笑的跑了过去。“贾大妈,我扶您起来?” 台上三位大爷满意的点点头。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太特么懂得尊老爱幼了! 贾张氏看著了自己骼膊的何雨柱,她是一头雾水。这坏小子今天吃错了药?竟然破天荒的干起好事了? “贾大妈,別愣著啊。您再耽搁一会,许大茂可就『撑不住”了。”何雨柱说的很诚恳,就连远处的朱小妹,都对他投来讚赏的目光。 贾张氏不疑有他,借著胳膊上传来的力道,缓缓站了起来。刚起来一半,但觉得著她的手一松,她又『哎呦”一声坐了下去。 “啊—”许大茂又叫了一声,小脸更红了。 “怪我!”何雨柱自责了两声。“一不小心没拉住———您没事吧,贾大妈?” 贾张氏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个废物点心,人的力气都没有!怀! 不顾贾张氏嫌弃的眼神,何雨柱又换了一把——-结果,许大茂又“啊”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贾张氏也跟著“啊”了出来。 “贾大妈?”何雨柱轻声喊道。 “旭东!旭东!”贾张氏嚇了一个激灵,慌忙喊起了宝贝儿子。可不能让这坏小子再了“ 再来几次,老娘可就要撑不住了! “妈,您叫我?”贾旭东屁顛屁顛的跑过来了。 “赶紧扶我起来。”贾张氏喊道。 贾旭东搓搓手,小声说道:“妈。您看工资本的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工资本的事!”感受著许大茂的不对劲,贾张氏的心里更急了。 “妈,咱先说好了。把您起来后,您可不能再因著工资本的事收拾我。”贾旭东小声坚持著贾张氏內心纠结了一番,终是扛不住了:“成!工资本的事就这么滴吧!” 见老娘让步,贾旭东心头一喜。赶忙住老娘的另一只胳膊—— 片刻后,眼瞅著贾旭东扶著贾张氏走远了些。何雨柱凑到了许大茂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傻大茂,特么装了!还美著吶?小心贾大妈今晚过去找你!嘿嘿嘿!” 月朗星稀,寒意渐起。外院西厢房里,小夫妻说起了悄悄话。 “这院大会开的,真是没头没尾的。” 白日里虽还暖著,夜里却实在是冷了些。秦淮茹早早的翻出一床薄被子,盖在身上。 郝仁笑道:“四合院,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见天的就是一堆琐事“郝仁,你说——贾旭东他妈,怎么就同意了工资本的事?”秦淮茹趴在郝仁的胸前,小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兴许因著卖鸡腿的二十块钱,她高兴唄。”郝仁心里一阵好笑,再不答应,许大茂就要尿出来了! “不能够吧?”秦淮茹边说著话,边起身拿出了一个小瓶。 “养胃丸?”郝仁异的说道。“咱们这小医务室也到货了?” 秦淮茹拿出一颗,放在郝仁的嘴边。 “今儿下午才分到的,被院大会一耽搁,就没来得及放过去。” “我胃口好著吶,用不到这个。”郝仁有些抗拒的说道。 秦淮茹嘟起了嘴:“你就吃一颗嘛。现在天冷了,你还起那么早。迎著冷风,容易伤著胃。” 郝仁皱起眉头,这是喝了多少假酒—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我不是太想——吃。”他犹豫的道。 秦淮茹舔了舔嘴唇,媚声说道:“那要是我餵你吶。” 这下,郝仁来了精神:“怎么个餵法?” “就是这样嗯” 片刻后,见郝仁咽下了养胃丸,秦淮茹忙凑了过来。 “怎么样?什么感觉?”她一脸希冀的问道。 郝仁笑了笑:“圆吞枣的咽下去了。哪有什么味道?” 秦淮茹却只是笑著,並未言语。良久,郝仁忽然翻身抱住了一团温软。 “刚刚不是养胃丸吧?”他现在很燥热,又燥又热。仿佛一条离了水的鱼儿,只想找著一汪潭水钻进去,自由的驰骋著。 这会儿,秦淮茹紧紧贴著他廝mo了几下。 “你猜?”。 郝仁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不会是—” “你给的那两颗小丸子,我自己留了一颗。”女人的声音柔的像水儿一般。 郝仁一字一句的道:“你不知道那小丸子的厉害。” “马上不就知道了吗?”女人轻轻回道。 秦淮茹说的很有道理。只有通过实践,才能出真知!於是,在这寂静的寒夜里,她切身体会到了小丸子的厉害。 “好人,停一停吧。”她哑著嗓子喊道。 郝仁喘著粗气,安慰她:“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一个小时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趴好,別说话。” “媳妇,家里没多少活计。明儿把辫子解开,梳成双马尾吧!” 第157章 1.0和plus 第157章 1.0和plus 製药厂的再建设已经完成了。草绿装们也坐著卡车回去了。 他们的下一站在哪里?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郝仁並不知道。只不过临行前的欢送会上,有人给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国家需要我们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新建好的车间里,依然空空荡荡。偶尔能看到几个木箱子,孤零零的摆放在车间中央。 製药厂的生產设备,多是大同小异的。无非就是乾燥、抽滤、反应釜等等老一套。稍有不同的就是尺寸型號的差別。 另一边,苏大强的神情有些失落。 “苏同志。”思付了半天,郝仁才崩出这个称呼。“您也不必自责,那帮人可是狡猾狡猾的苏大强嘆了口气:“沪上生產的那几款半合成青霉素,不知怎地就被他们拿到了。前几天老美那边的同志传来消息,这帮人连带著商標都註册好了!” 郝仁低头沉默了一阵,安慰道:“丟了就丟了吧,就当是咱们买了一个教训。现在,国內的青霉素產量,还受困於青霉菌株。如何解决菌株的问题,才是咱们当下的首要任务。” 苏大强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向港岛的鹰鉤鼻提出了这一要求,但是对方考虑后並没有答应。” “他们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既然没有一口回绝,那就说明咱们的筹码还不够。”郝仁笑了笑,继续说道:“再给他们投点料?” “您的意思是——降血的丸子?”苏大强看著手中的丸子,有些不自信了。“郝老师,这玩意儿能代替胰岛素?” 郝仁站起身来,给苏大强同志做了一番科普。 “1936年,英国医生就指出了一型尿病和二型尿病的区別。前者只能使用胰岛素来控制血;而后者除了胰岛素外,使用药物既可以完成控制血。咱们製药厂的抗丸,针对的就是二型尿病。” “苏同志,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市场。二型尿病可是占了尿病人总数的90%。 苏大强犹豫了一下,说道:“郝老师,话虽如此,但是胰岛素的作用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我个人还是比较担心” 担心?要是再早几年,別说你担心了。咱老郝也担心!可现在毕竟是进入了五十年代,一些副作用也逐渐凸显出来了。不吃咱们的药渣小丸子,继续忍著副作用注射胰岛素吗? “苏同志,您不用担心胰岛素的问题。”郝仁循循善诱道。“胰岛素的副作用和抗药性日渐明显,即將迎来一个爆发点。这对咱们来说,是一个大机遇。我们能看到,那帮鹰鉤鼻更能看到。” 见郝仁一脸篤定,苏大强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点头回道:“那好吧,这次回去,就把抗丸推荐给他们。” “这款抗丸是我们结合古方,潜心数年才完成的,內里的艰辛一言难尽吶。”郝仁做感概状。“苏同志,务必要那帮鹰鉤鼻了解到我们的努力。” “一定一定。”苏大强呆滯片刻,赶忙应道。 郝仁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捏起抗丸小声道:“这只是1.0版,它的升级版本plus还在研製中。您得让那帮鹰鉤鼻知道,他们得到只是1.0的销售权。后续的plus版——得另谈。” 因著苯的受限,如今的抗丸添加的是丁双胍。至於以后的升级版—神药二甲双胍,一定要再谈的。 “另谈?那自是应该的。” 虽不知1.0和plus的区別。但是对於英语,苏大强是不陌生的。plus版可不得加钱吗? 苏大强来了,苏大强又回去了。来时两手空空,去时包里鼓鼓。他的包里不但多了几瓶抗丸,还多了几篇郝老师亲自书写的文章。 “苏同志,这几篇文章您务必要发表到国外。” 郝老师说的很是诚恳,只是文章的名字让他有些不忍直视:《震惊!胰岛素竟然有这么多的副作用!》《抗丸:来自古老东方的神奇》《为了世界人民,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嘿!郝老师啊,不用您提醒,咱也知道得钱!就冲这名字—.不钱,哪个报纸能看得上? 一送走了苏大强,郝仁便去了温室大棚。 大棚里,整整齐齐的分隔出十几个四四方方的田地。 “这些小青菜倒是长的快。”郝仁蹲在一块青菜地旁边,仔细观察著。“別急著实验农药,要等这些腻虫(蚜虫通称)再多一些。” “郝老师,您要求的水稻有些困难。”一旁,李艷轻声说道。 郝仁拍了拍身上的泥,笑著说道:“能发芽分就成!咱是实验农药,可不是搞试验田!对了,播在哪了?” 李艷指著远处的一块地:“在那边,十二號田块。” 顺著李艷指著的方向,郝仁快步走了过去。他小心的扒拉开土壤,寻到了刚刚发芽的种。 “拌药了?”他问道。 “是的。按照您的要求,分別用1%、3%、5%的有机磷农药拌了种子。” 郝仁寻思了一会儿,安排道:“两个事,你安排一下。让后勤的人找些木板,做成木牌標识好实验对象。再让工人把这块地的种子,全都翻出来。查看一下发芽率,以及虫害损失率。” “郝老师,那边还种了生、大豆·您看要不要一起翻出来?”李艷问道。 “那边就不用翻了。”郝仁起身,说道。“但是要把数据记录好。播下多少颗种子,发了多少个芽,长成了多少株。全都要统计好。” 把郝仁的话记下后,李艷笑道:“郝老师,不知道的话,都得把您认错了。您这哪像是化工系啊,真真的就是农业系的。” 李艷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郝仁。 “李艷,照看这温室的工人,家都是哪里的?”他问道。 李艷想了一下:“这还真没在意。不过听口音,应该是山东一带。” “你这样。”郝仁开口说道。“这么大的温室大棚,多安排几个人手。南方、北方—天南地北的都要有。” “您的意思是,要保证农作物的多样性?” 得儿,不愧是青华出来的,一点就透! 第158章 郝老师的大腿 第158章 郝老师的大腿 刚安排好温室大棚的事,老张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他刚一进了大棚,就告诉了郝仁一个好消息。 “郝老师,尿素生產出来了!”老张挥舞著手里的稿件,兴奋的喊道。“这是通稿,明儿见报!” 郝仁连忙迎了上去,抢过稿子,细细看了起来。 “喜讯!我国第一批规模化生產的尿素昨日凌晨在东北下线” 虽然他还不习惯竖著阅读,但这並不妨碍他一字一句的看完。良久后,他把稿件还给了老张。 “不容易啊!”郝仁轻声感慨著。“从铁触媒到现在,有小半年了吧?” 老张把稿件细细的叠好,收进怀里,这才回道:“可不是嘛!从五月份到现在,大半年了!仔细想想,这已经是提前完成任务了!” 郝仁点头应是。可不是嘛,原计划年底完成的。现在提前到了十一月份,整整早了一个多月, 其中工人的辛苦,可想而知。 “年產量—估算出来了吗?”郝仁问道。 老张想了一下:“发电量还是卡脖子。老大哥在合成氨的厂区,计划援建两座火力发电站。目前只建成一座,剩下的那一座要推迟到来年六月份了。” 到了十月底,东北就开始零下结冰了。在此之前,能完成一座火力发电站的建设,便是极好了。 “一座那也是有了,总比没有的好。”郝仁喃喃的说道。 “设计是年產五万吨。”老张继续说道:“咱们用煤制氢代替了电解水,节约了一小半的电力。照这两天的產量来看,年產个三万吨还是有的。” 郝仁看了看温室大棚里的田块,笑了起来。 “张领导,您看咱这大棚——是不是可以安排几袋过来?”“ 老张也跟著笑了:“不用你提醒,林国栋已经把尿素带上火车赶回来了。” “他们要回来了?”郝仁喜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把握住机会!就甄如意那做派娶回家怎么也能少奋斗个二十年。 “今晚的火车,明早就到四九城。”老张说著话,忽又想到什么。“你这位学生可不得了,去了趟东北,还闹大发了!” 郝仁一脸论异:“怎么著?闹大了?” “何止是闹大了!”老张抬高了嗓门。 这不完子了吗?年轻人火力就是旺!两人出差三人回,乡音不改——— 老张瞅了眼郝仁的脸色,接著说道:“他抄的那堆东西,可是派了大用场了!重工部那边已经完成试製,正在找地方落实。” ,原来是咱想歪了。 郝仁收回心思,竖起了大拇指:“重工那边硬是要得!这下子,咱们的尿素厂可以遍地开了。” “所以吶,上级领导-和別的领导一致认为,应该给这位年轻人加加担子,进步进步。”老张拉长了嗓音。“郝老师,你看把他提到哪个位置比较稳妥?” 老张的用词很讲究,“提到”而不是“调到”。这么讲究的词,郝仁自然是瞭然於心。 “张领导,有关人事安排的事,您问我?”郝仁也讲究的很。 有些时候,看似领导是在问你的意见。其实,他们只是在看你的態度。意见不重要,態度很关键! 果然,老张对郝仁的態度很是满意。 “有领导提出,可以提他个主任做做,也好锻链锻链嘛。”老张缓缓说道。“现在咱们製药厂划分了中药车间、西药车间。中药车间目前由李艷代管著,可西药车间还空著吶。” “那就让他去西药车间?”郝捧眼接道。 “我看行!”老张笑道。 行个粑粑!一技术性人才,调去管理岗?再说了,千军易得,一將难求。林国栋可是咱老郝的心腹爱將,手足亲朋!哪能这么容易就给出去加钱也不行! 郝仁斟酌了一下,试探著问道:“张领导,林国栋可是化工系的研究生。就这么调去做了车间主任?是不是有点可惜。” “可惜?”老张迟疑了一下。“研究生做管理,不是能更好的抓生產吗?” 得儿,这老张纯就是以生產为导向。还是直接了当一点吧,省的墨跡半天打机锋! “张领导,安排林国栋做西药车间的主任我是赞成的。但是脱离项目研发,我持反对意见。”虽然声音不大,但郝仁的立场很坚定。 见他说的如此认真,老张也跟著认真起来:“郝老师,既要管理车间,又不脱离研发,这担子可著实重了些。” “张领导,培养一名高级化工人才不容易。就这样调去做管理,太暴天物了!” “毕竟是上级领导发了话的。”郝仁的话还是说动了老张。他想了想,又道:“郝老师,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 “要不然,就照著李艷的工作?” “代车间主任?不妥不妥。”老张连连摆手。“必须是实打实的主任,咱们才好交待!”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既要照著上级要求,安排个实打实的主任。又要满足项目研发的需求, 留住技术人才. “张领导,我看要不就比照著您———来办这事。““ “你的意思是?” “西药那边可是有五个车间吶!按照製药厂的原管理设置,每个车间都要有一个车间主任。趁著现在车间主任的位置都还空著。咱们把他们的级別调到副主任,再统一由主任领导。这样林国栋的精力並不会耗在车间管理上—” “实际上还是在研发工作,只是掛了个主任的名?”老张补充道。“倒是和我挺像的!” “之前卫生口不是安排了几个学生过来吗?锻链一下,有能力的就调到副主任。没能力的,就继续在车间趴著!” “郝老师,你这算盘倒是打的精明。”老张挪输道。“为了一壶醋,愣是让你包了顿饺子!” 郝仁笑道:“张领导,林国栋可不是醋吶!以他的个人能力,在研发上有著更广阔的空间。” “郝老师,有一点你想过没有?”老张突然问道。 “您说。” “这么多车间主任的位置,就因著你这番话—没了。你寻思寻思,今后你得多招人恨吶!” “张领导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咱这不是按照上级领导的要求,办的这事吗?” 良久,老张嘆道:“还真让你们曹主任说著了。你啊,就是一不吃亏的主儿!” “张领导,主任这事儿—应该不是谭领导的想法吧?” 老张看了看左右,点头默认。 “您帮我给那位带个话,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没了?” “没了。” 老张晞嘘一阵:“听您前半句,可是豪横的很吶。” “嗨,这不是说到一半没词了吗?” “要不我给你加上几句?” “您说。” “咸吃萝卜淡操心郝仁连忙叫停:“张领导,您拳头硬,大腿粗。咱可不成。” “郝仁吶,你是身在山中不见山吶。”老张嘆道。“论大腿,还能有比你粗的吗? 老张在最后说的那句话,郝仁本是听不明白的。直到他回到办公室,见到了在他办公室等待的人,他才恍然大悟。 “郝老师,你那篇关於急於冒进的文章,领导说很好。”来人说著话,递来一捲轴。 接过捲轴,郝仁轻轻打开:大江> 第159章 恭喜恭喜 第159章 恭喜恭喜 翌日清晨,郝仁终於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林国栋、甄如意二人。 虽只是经过了短短的一个月,但是眼前两人的变化仍然让郝仁吃了一惊。 现在的甄如意,少了几分落落大方,却多出了扭捏不安。而一旁的林国栋,更是像变了个人一样。乱糟糟的鸡窝头不见了,凌乱的胡茬子也没了,就连皱皱巴巴的衣服都变得整洁笔挺了。 郝仁促狭的笑了笑,故意大声喊道:“恭喜,恭喜!” 面前的两人,顿时慌了心神,涨红了脸, “郝老师,我们没什么的——”甄如意急忙解释道。 郝仁一脸异:“甄如意同志,你在说什么?我是在恭喜你们圆满完成任务,平安回来。” “啊?”闻言,甄如意顿时无顏以对了。 林国栋貌似尷尬的『咳』了两声,说道:“郝老师,都是您事先安排的好。” 郝仁摆了摆手:“千万別这么说。我那些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付出的还是你们吶!国栋、如意,这一次你们俩的表现很突出,不但完成了煤制氢项目的试生產。还把关键设备的参数摸了个透,这很好!” “郝老师,若不是咱们製药厂的奥美养胃丸出现的及时,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接触到毛子工程师。”林国栋谦虚道。 “眼下任务虽是完成了,但是和达瓦里氏的友情不能断。”郝仁缓缓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国栋,和那几位达瓦里氏一定要经常联络感情。需要用到什么,直接向厂里提!不要怕钱,更不要怕麻烦!” 林国栋点点头,应道:“好的,郝老师。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维护好达瓦里氏的感情。” 郝仁拉开抽屉,拿出两个信封。分別递给林、甄二人。 “这是咱们製药厂內部给你们的奖励。”见二人一脸喜色,郝仁又继续说道。“昨天张厂长来我这,提议把你调去西药车间做主任。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听到郝仁的话,林国栋紧紧皱起了眉头。而一旁的甄如意,眼神却是灿烂起来。 思片刻后,林国栋开口了:“郝老师,调我去做那个主任—我本人是不赞成的。” 无视了一旁气恼的目光,他继续说道:“还在读大学前,我就视侯德榜先生为我的榜样。这一路走来,也是一直追寻著侯先生的身影。郝老师,西药车间主任的位置虽然很好,但它並不是我发挥能力的场所。我希望可以继续奋斗在研发实验的岗位上,这样也不负我在青华所学。” 林国栋话说的很坚定,坚定的郝仁也有些默然。毕竟这个时代的他们,纯粹的宛如精灵。 郝仁讚许的笑了笑,轻声说起了他和老张的打算。 与此同时,製药厂的大门前,来了一位年轻人。 “站住,干什么的?”现在早过了上班进厂的时间,保卫员很是警觉的拦住了来人。 年轻人扶了下眼镜,脸上堆满笑容:“同志,我进去找个人。” 保卫员上下打量了一下:“找谁?”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找甄如意。” “甄——”保卫员想了一下,大声问道:“你和她什么关係?” 什么关係?小宋快速的想了一遍。 “朋友?”他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瞅著小宋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保卫员还是有了几分耐心:“朋友可不行!我们厂里有规定, 必须是家属,才可以进厂探望!” “您通融一下。”小宋迅速的掏出门子,递了过去。 保卫员愉快的接过,点火拒绝。 “那也不行!厂规大过天,责任压两肩!”说,郝领导整的这词还真是朗朗上口! 小宋环顾下四周,摸索出张票子,不著痕跡的递了过去。 “行个方便,绝对不———” 未等他说完,对面的保卫员瞬时变了脸色。 “特么的!竟然敢腐蚀我们伟大的工人阶级!”保卫员吐掉了门子,恨恨的了起来。 见状,小宋也上了三分火气!想当初老宋在的时候,哥们儿还不是想进就进,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保卫员在这耍威风!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他色厉內荏的威胁道,心里只盼著老宋还有几分余威。 保卫员聋拉著眼皮,鼻孔冲天:“怎么著?出门前,你妈没告诉你?” 小宋略一回味,便恼怒起来:“姥姥!你个狗东西!” 哗啦”一声,保卫员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在了小宋的脑门上。 “小子!也不瞧瞧这是哪里?!首长来过的地方,你特么也敢撒野!”保卫员大声吼道。 隨著这声吼,保卫室里瞬间跑出来十几號人。 “怎么著?还有人闹事!” “先抓起来再说!” “这小子——是不是嚇尿了?!” 小宋努力压住惊恐,颤抖著双腿感受到双腿传来的湿凉,他的心里一片哀嚎。 西药车间里,郝仁仔细的翻看著生產记录。 “郝老师,出问题的那几批阿司匹林,已经重新提纯过了。”这些天,因著超越义大利惹出来的麻烦,李艷著实是忙碌不少。她既要紧盯著中药车间的生產,又要牢牢把握住阿司匹林的提纯再生產。偶尔,还要被郝老师安排去大棚巡视一番·. 好在,林国栋和甄如意回来了。一个负责西药车间,一个负责——郝老师。这下,她总算是轻鬆下来了。 “工人的口罩,多久换一次?”郝仁突然问道, 李艷想了想,回道:“每个月发五个口罩。至於他们什么时候换,那就说不准了。” 这时候的口罩,多是做的。工人们领到后,都宝贝的紧。往往是用脏了,洗洗晒晒接著再戴上。至於说什么时候换新的?那就要看耗子什么时候咬出洞来嘍。 “和工人们说,口罩必须一周换一次新的!”郝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时间久了,口罩里的就成团了。还怎么起到吸附粉尘,防护身体的作用?” 李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郝老师,就怕工人们捨不得。” “安排各班班长,早上进车间前统一检查。一个也不能漏掉!” 第160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第160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自打立冬起,四九城的白天就更短了。遇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往往还不到五点,天就已经黑了? 外院西厢房里,郝仁看著桌上的两枚红鸡蛋,一脸稀奇。 “三大爷要摆满月酒?”算算日子,阎解放可不是正好满月了嘛。 秦淮茹掐了他一把,说道:“想什么呢?这几年,哪还有满月酒的讲究?三大妈煮了半锅鸡蛋,寻了些染料染红了色shai。挨家挨户送了两个,权当是办了满月酒了。” 郝仁点点头:“这倒也是。” “別什么也是了。”秦淮茹端来面盆,拉开架势和起面来。“上周就开始抢大白菜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郝仁剥著鸡蛋壳,寻思开了。大白菜这玩意儿他是真真的吃够了。但凡桌上有几根咸菜丝,他都不带搭理的!可除了大白菜,冬天又能吃什么呢? “媳妇儿,张嘴。”他坏笑著把鸡蛋递了过去。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轻轻咬了一口:“別都剥开了。留一个,等你明早上吃。” 郝仁笑了笑:“大清早的吃不下,今儿晚上把它吃了得了!” “隨你。”秦淮茹蹲著身子,揉起了麵团。“要不,明早上咱们一起跑趟菜市场?” 大冷天的,早起买白菜?是被窝里不香吗?郝仁连连摇头。 “媳妇儿,还是等周末吧。明儿得早点去上班——单位还有事吶。”郝仁推脱著。“媳妇儿, 这一冬季咱们家得备多少斤白菜?” 见男人似乎上了心,秦淮茹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就比照著朱小妹他们家买唄。” “啪”的一声,郝仁拍在了女人的肥硕上。不等秦淮茹急眼,郝仁来了个先发制人:“照著谁家也不能照著他们家啊!你也不想想,就他们家的饭盒—能省下多少菜来。” 郝仁还是小瞧了秦淮茹的智商。只见秦淮茹丟下麵团,隨即就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媳妇儿,面——“” “拍的时候怎么不想著面。” “这不是没忍住嘛。” “——你先鬆开。”秦淮茹涨红了脸。“我还得做饭吶。” “扑的时候怎么不想著做饭。” 郝仁深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秦淮茹一扑上来,他就轻车熟路的抓住了两个重点。一番揉捏后,秦淮茹终是软成一团、连连告饶。 此时尚早,大战是万万不能的。郝仁只好过了把手癮,便放敌將离去。只不过敌將离去时的那一抹春意盎然,使得他有些口千舌燥。 得儿,今晚的四合院,註定是一个不眠夜! 男人,一定要挑对老婆。你挑对了人,只是轻轻咳嗽一声,对方都以为你感冒了。万一你挑错了,即使扯根绳子上吊,她都以为你在盪鞦韆。 无疑,秦淮茹属於前者。 郝仁只不过隨口说了句『上回的炸酱麵不错”,秦淮茹便又起锅烧油炒了一小块猪肉“ “媳妇儿,你真是太好了。”郝仁站在秦淮茹的身后,紧紧拥住了她。“咱老郝无以为报,只能今晚弹精竭力—“ “滚开!”秦淮茹踩了他一脚,吼道。 “好嘞。” 今晚的医护室,分外繁忙。 也不知是哪位喊了一嗓子:今晚郝大夫坐诊。接著,街坊邻里、左邻右舍一窝蜂的全过来了。 “平时我帮你看著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人吶。”秦淮茹起了小嘴,不开心的说道。 “这几天降温的厉害。生病的人多,犯老毛病的更多。”郝仁宽慰著自家媳妇儿。 他嘴上说著,心里却合计开了:年前得再去一趟王主任那,好歹得给媳妇儿弄个学习班进步进步。不求医术有多高明,能分个急症缓症就成! “郝仁,你帮大妈瞅瞅。”隔壁大妈放平了手腕,小声说道。 郝仁摸了下脉象,小声问道:“大妈,你这有点上火吶。” “嘿,你这可算是说著了!”大妈像是遇到知心人一般,顿时滔滔不绝起来。“..—·郝仁,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郝仁往大妈身后瞅了瞅,得儿,罪魁祸首也在! “大妈,这年轻人实在是不懂事!哪能天天这么折腾!”郝仁大义凛然的说道。“不过,您也得体谅他们一下。毕竟—·没孩子的日子,不好过啊。” 大妈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我跟你说,大妈那也是过来人!想当初,我刚嫁过来“ .”” 良久,大妈终於心满意得的回去了,罪魁祸首过来了。 “郝大夫,我这两天喉咙有些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隔壁小媳妇红著小脸说道。 方才大妈的话,她自是听到了。只不过,她也没有办法。郝大夫给的方子、药丸太强了—“ 郝仁把了会脉,皱起了眉头。 “郝大夫,是不是挺严重的?”见郝仁脸色有些难看,小媳妇慌忙问道。 “小嫂子,你这———倒是不严重。我只是在犹豫怎么给你开药。”“ “是不是医务室没有这药?” 平日里秦淮茹与小媳妇也是经常聚在一堆的,这会儿功夫她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郝仁看了眼她的身后,压低了声音:“小嫂子,你晚上少喊两嗓子,这喉咙就不痒了。” “啊?!”小媳妇顿时羞涩难当,捂著小嘴跑回去了。 不顾自家媳妇儿威胁的眼神,郝仁理了理白大褂,对著后面喊道:“有请下一位!” 接诊了最后一位病人后,郝仁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至於秦淮茹,一早就被他支回家烧水了。 “郝仁。”似乎怕被人发现一般,贾旭东踩著点的进来了。“上次那——“ 郝仁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小丸子好使不?” “好使!”贾旭东兴奋的竖起了大拇指。 “你说说使用前后的症状。”郝大夫本著医者良心的態度,问起病人服药后的反馈。 贾旭东尷尬的搓了搓手:“就是—·就是之前只能几下现在能几分钟了。“ “几下?”郝仁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贾旭东连忙找补:“现在好多了。” 郝仁点点头:“钱呢?” “这呢。”贾旭东掏出一沓票子,放在了桌上。“郝仁,能不能便宜点?刚买了自行车——实在是不宽裕了。” “嘿!不瞒你说,我这可就剩下这么几颗了。以后再想要,你就是搬著金山银山过来,那也是蛤长毛——不可能的事!” “这就没了?”贾旭东惊道。 “你以为是大白菜吶?蹦在这墨跡了。一句话,要不要。”郝仁不耐烦的道。“我可等著收摊——.—.下班回家吶!“ 中院的黑暗里,易中海不满的看著贾旭东。 “这回怎么就这几颗?” “师父,那黑心鬼说了—就剩这几颗,以后都没了!”贾旭东小声嘀咕著。 易中海低声道:“那也不能少一半吶!” “要不,您改天自己问问他?”贾旭东內心的得意著。就您这好面的人,哪捨得亲自下场! 易中海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 “好嘞,师父!明儿见您嘞!”贾旭东愉快的跑回了家。 跟著师父混,就是特么的好!不但有药丸子吃,还能净落三瓜两枣的!不过,郝仁那边没药了咋整?要不要弄几颗六味地黄丸,糊弄—孝敬一下师父? 第161章 工人要有文化 第161章 工人要有文化 几天后,隨著林国栋的正式任命下来,各个车间的副主任人选也敲定了。 让郝仁意外的是,副主任的人选並非是由老张拍板决定的。(实际应该由厂组织,为防404, 后续会进行同样处理。)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舒爽的抽了口门子,吐出一团烟雾。 縹緲中,老张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郝仁,笑著说道:“这下可不能怪我嘍。他们没被选上,只能说明他们还没有得到车间工人的认可。” “您就不怕卫生口有意见?”闻见了烟味,郝仁也是食指大动。 “有意见?什么意见!”老张淡淡的说道。“这可是工人们推选出来的结果。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郝仁翻看著记录,异的问道:“只有一年任期,时间是不是短了点?” “一年时间,足够了。乾的好自然会被工人们留下,干得不好——那就只能被工人们赶下来。”老张掐灭了菸头,继续说道。“不单单是他们,你、我都是一样的。要是有一天咱们德不匹位了,被赶下去那也是天经地义!现在是新世界,不搞皇帝江山万万年那一套。” 郝仁笑著挪输了句:“您是一点都不担心吶。” “有什么好担心的?真到了那一天,我高兴还来不及。那说明,工人兄弟还是有制衡官本位的能力。”老张欠了欠身子,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郝老师,你想想。要是由宋副厂长那样的人, 一直把持著—工人们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老张的这番话,搞得郝仁也沉默了。 良久,郝仁换了个轻鬆点的话题。 “那几个卫生口安排过来的学生,我看还是挺不错的。有文化,有衝劲,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能融入工人集体—这次没能选上副主任,那也是因著参加工作尚短的原因。” 老张思片刻,说道:“你很看好他们? 3 郝仁拍了拍生產记录,笑道:“他们的表现,可都在这吶。” “这份生產记录,我自是看过的。”老张想了想,接著道:“要不—提他们做个班长?正好补了那几个副主任的缺?” “我看行。” “那就先这么著吧!是骤子是马,终归是要拉出来遛遛。” 中午,食堂门口的宣传栏旁,聚满了端著饭盒的工人。 “!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们快看,不光是咱们西药车间。他们中药车间,也选出了副主任。” “还是有文化的好。下面的这几个班长,都是读好了书的。” “二子,別丧气吶!请个探亲假,回老家把你们村娶了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好好培养, 总归是能把书读好!” “滚蛋!这么些年了,村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二子笑骂道。 工人们正扯著不著四六的淡,打人群后方过来了几个人。 “都让一让!”宣传科长提高了嗓门,大声。“这还有一张通知,没贴上去吶!” “张科,什么通知?透露一下唄。”有工人喊道。 眼瞅著前面堵的厉害,宣传科长只好拿出大字报念了起来。 “为了提高工人兄弟的文化水平,以使得工人兄弟更好的参与厂子建设发展。现擬定成立扫盲班,鼓励工人兄弟在工作之余不忘学习。努力提升个人文化水平,积极提高个人综合素质。各部门要做好扫盲宣传工作,调动各方面力量,推动扫盲工作广泛、持续的开展。结合我厂现状,提出如下意见,望各部门贯彻执行。” “一、各车间成立扫盲小组。由车间副主任牵头,切实加强对扫盲工作的组织、协调,推动各自车间的扫盲工作。” “二、要认真贯彻落实扫盲工作。各车间要比成绩、学经验,採取一系列奖励措施!对已经完成扫盲工作的车间,厂办会逐级验收,分级负责。” “三通知会下发到各车间,找你们的副主任、班长去!” 见宣传科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有工人打趣道:“大科长!不差这两句了!我们乐意听你读.” “滚蛋!劳资还没吃饭吶!”宣传科长笑骂道。 但听得『哄”的一声响,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实验室里,郝仁正察看著近期的实验记录。李艷急匆匆的跑来了。 “郝老师,可以喷洒有机磷农药了吧?再晚几天,大棚里的那些子青菜可就全被腻虫吃完了。”或是跑的急了些,李艷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郝仁有些异:“这才几天功夫,腻虫就祸祸起来了?” “您是不知道,大叶菜上的腻虫,两天就能翻一番。” “徐贺!”郝仁朝著隔壁实验室喊道。 “郝老师,您说。”徐贺握著试管跑来了。 “你去温室大棚那里,指导工人配置有机磷农药。浓度按梯次分开,记录好用药地块。”郝仁大声安排著。 徐贺拿著两瓶有机磷农药下去了,林国栋却一脸疲惫的过来了。 不待郝仁开口,李艷倒是先打趣道:“林主任这是来我们实验室视察呢?” “哪里哪里,不过是来拜访一下李主任。”一个月不见,林国栋的嘴皮子竟然也溜了许多。 听到两人磨起了嘴皮子,郝仁微微一笑。继续翻看起了实验记录。 “郝老师。”林国栋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听王浩说,他正在做一款新药的合成实验。” 林国栋所说的新药,应该就是诺氟沙星了。自从把几款新型催化剂提供石油工程系后,王浩便一直做著诺氟沙星的合成实验。 “你来的真好。”郝仁挑了本实验记录,递了过去。“现在卡在了哌嗪缩合这一步。” 林国栋接过实验记录,翻看起来。良久后,他抬头问道。 “郝老师,这一步可是有些复杂了。它涉及到酸硷催化,亲核加成等多个反应。” 果然,不愧是青华的研究生,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郝仁心下腹誹道:如此有能力的心腹爱將,哪能让他做那劳什子的车间主任去!可不就成了沉香木当柴烧一一暴珍天物嘛! 第162章 半分钱 第162章 半分钱 拋开超越当前时代的『先知性”不谈,十个郝仁也不够一个林国栋打的。 五十年代的大学生,本就是万里挑一、根正苗红的角色。他们朝气蓬勃,他们热情洋溢,他们气质美如兰,他们才华馥比仙— 郝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所以他只是“恰如其分”的拋出一个个分子结构,交由徐贺、林国栋等人推导合成路线,再经过他优化避开弯路后,最终由这群五十年代的大学生合成並加以验证。 四合院,外院。 此时天还黑蒙蒙一片,西厢房却早早的亮起了灯。 “媳妇儿,今儿周末不上班。”郝仁强睁开朦朧睡眼,小声嘟著。 秦淮茹却没搭理他,只是把一双冰凉的小手探进他的怀里。接著便听到一声怪叫,郝仁赤裸著身子跳了起来。 “我可跟你说,今儿无论如何都得把白菜买回来!”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 接过媳妇儿递来的衣服,郝仁一脸的生无可恋。 白菜,终究是要买的。不然整个冬天,甚至春天,饭桌上都见不著菜色。可一想到白菜那滋味,他便分外惆悵。 “媳妇儿,买多少?你说个数。” 秦淮茹扔来了两个口袋,口袋上的『尿素”俩字,分外抢眼。这是林国栋从东北带来的,甫一运到製药厂,就全用在了温室大棚的菜地里。毕竟,实验农药的同时,种些青菜果蔬也很合理吧? 郝仁掌起口袋,打了个哈欠: “两口袋?是不是有些多了?” “正好秋萝下下来了,顺便一起买回来吧。”秦淮茹掏出几张票子,塞进郝仁的口袋,接著又把扣子扣好。“路上別耽搁,快去快回。” “媳妇儿,你这是把我当驴使唤吶。”郝仁不怀好意的笑道, 秦淮茹瞬时涨红了脸,伸手掐了过去:“让你胡说八道。” 四九城有句老话::“东单西四鼓楼前”,说的是三处四九城最繁华的地方。郝仁今儿要去的菜市场,就是东单菜市场。 早年间,四九城本是没有专门卖菜的市场。每天,胡同里都会有菜贩子挑著扁担、推著小车来叫卖。虽然不出胡同就能买到菜,但是菜贩子卖的菜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样。 而自打有了东单菜市场,四九城老百姓可算有了买菜的好地方。一年到头,不但能吃到本地菜品。就连南方的竹笋、海参、魷鱼,关外的口蘑、木耳、鱘鱼,渤海的黄鱼、海鯽等海鲜,以及各地的山珍在东单菜市场都能买到。 找个地方锁好了车,郝仁便摘了手套奔著菜场过去了。 经过菜场前的小广场,赫然看到一根『格言碑”。郝仁凑近了些才看清碑上的大字:礼义廉耻。!还是前人有远见,不立什么『假一罚十”『公平秤”的贞洁牌坊。 “同志,是来买萝卜的吧?”没走两步,就被一摊位上的大妈叫住了。 “您这眼神,真好!”郝仁夸道。 大妈一边扒拉著大白菜,一边笑道:“看你手里的口袋,还能不明白吗?” “得儿!白菜、萝下,您各给我整”话说到一半,郝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特么萝下还不如大白菜吶!就萝卜那尿性,吃完了都不够屁突突的!“您给我整两口袋白菜。” 大妈异的问道:“萝卜不要了?” “不要了,我这人气虚吃不了那玩意儿。” “那成,我这给你装上。”大妈虽是一脸的不相信,还是接过口袋装起了白菜。“三分钱一斤,两口袋一百四十斤整。你这口袋可真是个稀罕物儿。” 那可不!可著整个四九城,都不会有第三个东北尿素口袋了。 刚付好钱,郝仁正准备把白菜扛出去。打身后传来了何雨柱的声音:“郝仁,你怎么也过来了?” 郝仁转身看去,这才发现四合院里的年轻人倒是来的挺齐整的。 “怎么著?哥几个儿这是?”郝仁好奇的问道, 何雨柱了贾旭东一眼:“提了。昨晚一大爷找到我们几个,说了一通尊老爱幼、勇於奉献的话。非要我们拉著板车过来,给咱们院买买萝卜。” “可不是嘛。我这好不容易逮著周末,想睡一懒觉。也被我爸喊起来了。”刘光齐搓著冻得通红的双手,忿忿不平的说道。 “解成,你怎么也跟来了?” 不待阎解成说话,贾旭东抢著开口了:“他要是不过来,我们也就不来了!原想著就近找一菜贩,买点萝卜白菜就得了!你猜怎么著?三大爷硬是说东单菜市场便宜半分!,我们推著俩板车过来,差点没被冻死!” 半分钱?这事儿阎埠贵干得出来。 眼瞅著几人还在哆,郝仁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哥几个儿都还没吃早饭吧?”他小声问道。 “嗨!脸都没来得及洗,哪顾得上吃饭!”何雨柱大声著。 阎解成和刘光齐也是连连点头:“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郝仁看了眼贾旭东,又把目光投向了隔壁的早点铺子。 “老话说的好,皇帝还不差饿兵吶。虽说咱们尊老爱幼做贡献,这是应该的。但也不能饿著肚皮,冻坏了身子不是?” 何雨柱几人想了想,有心认同,却又不愿做那出头鸟。 见状,郝仁也是心知肚明。 “我刚打听了,今儿白菜是三分钱一斤,萝卜是两分钱一斤。”郝仁招呼几人凑近了些,说出了打算。“这两天冷的厉害,胡同里的小贩可是一斤都加了一分——” “郝仁,你的意思是?”昧了两回小丸子的回扣,贾旭东倒是有些轻车熟路了。 “动用了两辆板车,一千来斤少不了吧?”郝仁问道。 何雨柱看了贾旭东一眼:“钱在他那呢!” “一家两百来斤,整整一千三四百斤吶。”贾旭东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起来。 郝仁拍了下巴掌:“那就好!一斤抠出半分来可就是六块多钱。不但把事办了,还把哥几个儿的肚子填瓷实了!” 听郝仁这么一说,几人顿时来了精神, 唯有阎解成有些胆小:“郝哥,这样做行吗?” “你把那『吗”字去掉!”贾旭东喝道。“你爸说了省半分,咱这可不就是省半分吗?” 这会何雨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阎解成,我们哥几个儿可都同意了!你爱吃不吃!哥几个儿,咱们早点铺子走起!” 说罢,也不待阎解成反应。几人抬起尿素袋子就走! 身后,传来阎解成的喊声:“柱子哥,郝哥,等等我!” 东单菜市场的早点铺子,在四九城那也是排的上號的。 一进门,就是俩火炉子。炉子上各坐著一口大铁锅,一口拿来煮饺子,一口拿来下麵条。旁边,就是摆成几字型的案板。早点工人们就坐在案板的旁边,或包著饺子、或和面擀成麵条。 几个小年轻,挑了个人少的角落。美滋滋的吃起了饺子。 “哥几个儿,这顿饺子可是了足足三块钱。”贾旭东有些心疼的道。都怪特么的阎解成,非要吃猪肉白菜馅!若是换成白菜豆腐的,少说能省一块钱吶! “要不,等买好菜咱们把剩下的分了?”阎解成提议道。 几人警了他一眼,“嘿嘿”笑了起来。 “你小子刚才不是还说怕吗?”何雨柱吡了他一句。 阎解成汕汕的道:“我这不是年轻嘛,没几位哥哥想的周全。” “光齐,你赶紧合计合计。每斤加了一分钱后,还能买多少。”郝仁提醒道。 做假帐嘛,务必要安全谨慎无风险。不但要能自圆其说,还要做到天衣无缝。不然,以后哪还有机会尊老爱幼做风险? 刘光齐吹著饺子汤,保证道:“放心吧,郝哥。咱可是中专生,做——·帐那是小菜一碟。” 见刘光齐说的信心满满,余下眾人也放下了心。隨即对著饺子,埋头苦干起来。 四合院。 秦淮茹不时的看向门外。算下时间,早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影?莫不是买的太多不好带?正想著,便听到打大门处传来熟悉的车铃声。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出门迎了上去。 “解成,把车子扎好!”郝仁推著板车,朝阎解成喊道。 何雨柱朝后面看了眼,叫道:“郝仁!马上过门槛了,你用点力推!” 不等郝仁发力,阎埠贵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柱子,还得是你们年轻人!这事儿办的利索!” 瞧著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几人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三大爷,您安排的事,我们哪敢怠慢?”贾旭东话说的响亮,手底下也不寒。一个用力, 就把板车拉进了四合院, “光齐,赶紧去后院喊你一大爷他们过来。”阎埠贵凑上前来,寻摸著品相好的白菜萝卜。毕竟,磕著碰著的那可不禁放! 很快四合院的各家各户都到了场,贾旭东看了眼郝仁·又看了眼何雨柱,终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三位大爷。”在院里,是不兴喊师父的。“白菜、萝卜各一半,都在车上了。白菜三分五, 萝卜两分五贾旭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阎埠贵打断了。 “旭东,不能够吧?前几天,隔壁买的还是白菜三分,萝卜两分。今儿怎么就涨了半分?”阎埠贵红著脖子开了。別小看这半分钱,两百来斤那就是一块了!大米都能买好几斤了! 何雨柱朝阎解成使了个眼色,后者只好硬著头皮说道:“爸,这两天不是降温了吗?菜价都涨的厉害。” “可不是嘛,三大爷。也就是看在咱们去了俩板车,买的多,这才砍下价来。”何雨柱接道。 阎埠贵狐疑的看看儿个小子,一脸的不信。 “三大爷,这可就是你们的不是了。”郝仁突然开口,斜插了一槓子进来。“给咱们院买白菜萝卜,您也不知会一声!我这两口袋可整整多了一块多钱!” 见阎埠贵要张嘴,易中海忙道:“郝仁,他们都是为著咱们院的老人。你这年纪轻轻的,多跑两步不碍事。再说了,你这不是有自行车嘛,方便的很!” “郝仁,你这是在哪买的?”阎埠贵还是问起了。 “东单菜市场吶。这边刚买好,他们几个就过来了——你说这巧了吗不是?但凡他们早到了五分钟,我也不能这价儿买回来!好傢伙儿,整整多了一块多钱吶!”郝仁忿忿的重复著一块钱。 “你这是了白菜四分,萝下三分的价?” “可不是嘛!您瞧瞧,出门带了十块钱,就剩这三块钱了!” 阎埠贵这才放下心来,赔笑道:“这回是三大爷的不是,下回指定不会忘了你!” 听了阎埠贵的话,易中海立马咳了两声,接著阎埠贵就尷尬的不言语了。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叫卖声。 “过冬嘍!萝卜,白菜便宜卖嘍!白菜五分,萝卜四分,量大再给您打个折了您嘞!” 特么的!还是少赚了一块钱!贾旭东心下有些懊悔起来。 两板车的萝卜白菜,很快就被各家各户分完了。 临到还板车的时候,阎埠贵主动揽下了这活。他拿著个竹筐,仔细的捡起了菜叶帮子。嘿,能多炒两盘菜嘞。 不远处,阎解成握著手心里的票子,心里正盘算著明儿去哪打牙祭呢? 而郝仁,他也在盘算著:拉著院里的年轻人,再多干几票尊老爱幼的事,小团伙—小团体不就聚拢起来了吗? 第163章 这字真像红爷爷的 第163章 这字真像红爷爷的 数学是光,点亮物理的灯;物理是灯,照亮化学的路;化学是路,通向生物的坑;而生物这个坑,埋葬了我的后半生一一生物医药专家王成语录。 和王成见面的次数並不多。但是,得益於王成的性格和郝仁的饭量,他们彼此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兄,数月未见,怎地如此憔悴?” 製药厂办公室里,郝仁看著眼前王成的模样,很是异。 王成挤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都是託了郝兄——您的福。” 看著桌上的几根试管,郝仁似乎明百了什么。 “你不是化工系的吗?怎么还揽了生物系的活?” 王成嘆了口气,低声说道:“一言难尽吶。之前熔铁型催化剂的项目,不是被你们搞—-完成了吗?听说你们青华还因此得了栋实验楼,所以我们学校对上级派发的任务也上了心。” 郝仁起身倒了杯水,笑著道:“所以四环素的发酵培养就被你们拿下了?” 王成纠正道:“是被我们学校的生物系拿下了。” “那— “原本我只是帮他们做抑氯剂,没成想越帮越多,越做越繁,直到最后他们把我要过去了!” 抑氯剂,是生產四环素必备的试剂。金色链霉菌在正常情况下,產生的以金霉素为主。添加抑氯剂可以使7位氯元素不能接入,变成以產生四环素为主。 “能者多劳嘛。”郝仁尷尬的找补著。生化环材四个天坑,愣是被他踩进了俩。王兄啊,你还真是豪横! 王成翻了个白眼,打量起了四周:“只顾说这些了,差点忘记问你了。你不是在青华吗?怎么调到製药厂了?” 见王成问起,郝仁思一番后,便挑了些能说的说。比如催化剂、阿司匹林、有机磷农药等等隨著郝仁的介绍,王成的表情逐渐精彩起来,眼睛里也透出异样的神采。 “你们製药厂竟然做出了这么多好东西?”王成很是意外的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在上级的殷殷关怀下,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成绩。”郝仁鼻孔朝天,没半点谦虚的意思。“再说了,这些成绩並不是我们独自完成的。其中,也有你们的功劳。” “得!你这纯属是得了便宜卖乖!”王成撇了撇嘴道。“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们了,出了成绩倒是你们的了。” 郝仁低头假装拉抽屉,嘴里却似无意的说道:“觉得我们这里好,你也可以过来嘛。” “郝兄,你不会是打算挖人吧?”王成顿时警觉了起来。这位的做派他还是了解的,从不说那些没来由的话。再说了,最近四九城的大学圈也有些传言。据说青华化工系的曹主任,就被他坑走了几个学生“挖人!”郝仁涨红了脸,起来。“瞧不起谁吶!你也不扫听扫听,如今在咱们四九城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来我们製药厂?再说了,化工人的事,能叫挖人吗?” 挖人?他確实是想挖的。如今的研发团队,还是薄弱了些。青华的化工系,连未毕业的学生都被他来了。再怎么使劲,也不出个子丑寅卯了。 但是北达这个土老財,可还是羽翼丰满—-分外妖嬈!若是能把王成过来,以他在北达化工系的影响力,不说虎躯一震吧,但振臂一呼还是能糊弄几个学妹过来的。 想到这,办公桌的抽屉里突然出现了两个捲轴。著王成那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郝仁贼兮兮的摸出捲轴放在了桌上。 “王兄,鄙人最近刚得了两幅字。您帮我掌掌眼。”他说的很客气。越是到了装比打脸环节, 就愈要客气几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捲轴在桌上摊开的时候,王成竟然冒出了一句:“!郝兄,你也崇拜这两位?不瞒你说, 我也是!就我书房里,还掛了这二位的诗词。” 果然是有几个臭钱的!家里竟然还有书房! “你再好好瞧瞧!”郝仁提醒道。 听到了郝仁的提醒,王成只好耐著性子凑近了些。仔细打量一番后,他摇头晃脑的点评道:“这幅橘子洲头,倒是临募出了红爷爷的几分真意,你看这———“ “滚滚滚!”郝仁不耐烦的收拾起来。“你们这帮搞化工的,一点文化底蕴都没有!” “嘿!怎么还赶起人来了!”王成著。 郝仁的態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著实令他有些摸不著头脑。 “得儿!东西我可给你送过来了。不劳你送!哥们儿我自己知道路!” 眼瞅著王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郝仁小心翼翼的收好捲轴。他刚要坐下,忽又觉得有些不敬, 连忙又起身站了起来。他手里抚摸著捲轴,心思却飘了很远。 恩替卡韦是要搞得!但是在这之前,是不是先把护肝片弄出来?毕竟那可是享受特殊津贴的人物! “郝兄郝哥哥!”突然,王成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郝仁赶紧把捲轴放回抽屉,又抄了把锁把它锁上。 “哟,怎么回来了您嘞?”郝仁起身笑道。“不会是迷路了吧?” 王成急道:“你把那捲轴那两幅字再给我看看。” “晚了。”郝仁聋拉著眼皮,接著道:“不过是临摹的———— “郝哥,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让我看一回——那印章。”王成连连求饶道。 这会儿郝仁开始拿乔了:“不是我不给你看,实在是因为这字是奖励给我们研发实验室的。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荣誉,你一个外人要看,终归是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不方便你刚刚还拿出来!郝仁的心思,他自是明白的。只不过要是真调动起来,傅主任那边有些不好交代。 见王成低头不语,郝仁循循善诱道:“王成,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著自己个儿。如今正是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拋开个人因素,全身心投入祖国的化工建设当中!你说是不是?” 我尼玛—哥们儿不就是没答应你吗?怎么还扯上自私了! 不过话说回来,郝仁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呆在学校实验室里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带带学生,偶尔接个实验。哪像製药厂这边,可以专心致志搞研发! 再说了,万一能见到.那可真真的太美好了! “你得先让我看看。”王成边说著话,边把目光投向了抽屉。 郝仁微微一笑。瞧见了没?这事儿不就成了嘛! “王成,你只要把这个分子结构式合成出来。哥们儿就让你看个够!” 接过郝仁递来的笔记,王成皱起了眉头:“郝仁,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这玩意儿可是有三个手性官能团!” 恩替卡韦可不就是这么复杂吗?要不然能耗个六七年才量產? “难度是有的。但是,也只有你才能完成它!毕竟,连我们曹主任都很看好你!” 与此同时,远在青华的曹主任忽然打了个喷嚏。 “老曹,你这不会是感冒了吧?”老张关心的问道。 曹主任皱著眉头回道:“应该不是。” “这几天冷著吶,可得要注意身体。”老张翻开书包,掏出盒药。“我们製药厂的板蓝根颗粒。治疗感冒好使著吶!” > 第164章 他说他不在 第164章 他说他不在 临下班前,郝仁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了。 他甫一拿起电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曹主任暴躁的声音:“郝仁!明天上午你去一趟北达——.” 得儿,这是傅主任兴师问罪来了!他赶紧捂住话筒,招呼甄如意过来。 “如意,帮我接个电话。”郝仁眨了眨眼睛,小声道。“跟他说我不在!” 虽然她並不清楚什么状况,但是郝领导的安排还是要做的。 “喂,您好。”甄如意接过电话,脆生生的说道。 什么叫做专业?这就叫做专业!单听到『喂,您好”这仁字,郝仁便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北达毕业的,接电话就是內行! “我们郝领导说他不在”听到这句,顿时郝仁瞪大了眼睛。没成想,甄如意半点都没卡壳,接著道:“的时候,有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对面沉默了片刻,良久后曹主任才继续说道:“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助理。” ““.—你通知他,明天去北达找傅主任沟通一下。” “好。” 甄如意刚回了一个『好』字,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掛断声。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郝仁,小声说道:“郝领导,电话那边通知你明天去北达找傅主任。是我们化工系的傅主任吗?” 郝仁擦了把冷汗,回道:“没错,是你们北达化工系的傅主任。” 甄如意点点头:“那您明天去的时候,一定要提前打个电话。” “还有这讲究?” “那可不。傅主任负责了好几个国家项目,平时很少在学校。一般有事的话,我们都是找王成师兄。” 郝仁嘆了口气:“如意啊,以后你们傅主任就要常驻学校了。” “为什么?”甄如意露出一脸异的表情。 “因为—你的王师兄,就要来咱们实验室了。” 说罢,不待甄如意反应,郝仁便拿起车钥匙下班回家。毕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才是郝领导的座右铭。 今晚的四合院格外热闹。郝仁刚踏进大门,就听见前院传来『竹笋炒肉”的声音。 “三大爷可是老当益壮啊。” 垂门旁,秦淮茹正探著脑袋看热闹。冷不丁听到郝仁这一嗓子,浑身嚇了个哆嗦。 “回来也不吱一声!嚇了我一跳!”秦淮茹拍著胸口,嗔道。 眼瞅著自己媳妇儿胸前的鼓鼓,郝仁不禁埋怨起了这季节。这天冷的,遮住了多少世间美好! “咱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郝仁凑近了些,嗅了嗅媳妇儿发间的香皂味。“打一进了大门, 我可就招呼了好几声。” “好好好,是我冤枉了你。”说罢,秦淮茹又继续看起了热闹, “怎么了这是?” “听三大妈说,閆解成这小子不知在哪捡了五毛钱。他不但不上交,竟然还敢偷偷买了烟,带去学校瑟。这不,被老师发现告到了三大爷那。” “!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国防做贡献了!”郝仁赞道。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吶!小心被三大爷听见。” “三大爷,打了!再打就把袄抽坏了。”或是担心閆解成扛不住严刑拷打,腿一软把眾哥们儿选了。何雨柱远远的劝开了。 “可不是嘛!这还是三大妈缝的新袄。放外头,少说也得几块钱吶!”贾旭东跟著。 果然,阎埠贵停了下来。 “你站直了,我仔细瞅瞅。”阎埠贵拽著閆解成的耳朵,打量起了袄。 趁著这功夫,閆解成在牙咧嘴之余,还不忘给几人一个淡定的眼神。就这小竹竿,还奈何得了哥们儿?也不瞧瞧哥们儿穿的有多瓷实! “把袄脱掉!”阎埠贵忽然吼道。“今个儿不把你的菸癮打掉,我还就不当这个三大爷了!” 校主任的位置那是不能用来赌咒的,毕竟每个月多了五块钱吶! “妈!”见势不妙,閆解成连忙喊起了老娘。 三大妈抱著孩子,似有些不忍的道:“孩子他爸—毛衣也是新的。要不一起脱掉再打?” 倒座房里,郝仁把白菜一颗颗的收拾起来。 新买来的白菜,是不能直接进屋储存的。一定要放在屋外,把外层吹吧。这样才可以储存的更久一些。 “郝仁,萝卜就別买了。”打厨房传来秦淮茹的声音。“我哥说了,过几天他从村里带些过来。” 临到末了,还是逃不开大萝北。郝仁瓮声瓮气的应了句,便没言语。 “郝哥—”门外传来閆解成的声音。 郝仁起身迎了出去,,这傢伙打的——肥头大耳,整整胖了一圈。 “解成,怎么还打成这样了?” “郝哥,你放心。我没招!”閆解成小声的道, 郝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趁著现在没人,跟哥去医务室。” 閆解成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其实一点都不轻微。单是背上的竹条印,就够这小子喝一壶的。 医务室里,自然是没有云南白药,好在阿司匹林倒是不缺。 郝仁取了片阿司匹林,用瓶底碾碎成粉末,又拿水和开,慢慢的给他涂了上去。 “解成啊,打小郝哥就看好你!”郝仁一边涂药,一边吧著。“在咱们院,说光天、光福了,就连许大茂也远比不上你。” “郝哥,是因为我抗揍吗?”閆解成怯怯的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郝仁看了眼门外,接著说道。“因为你小子的嘴严实!不像他们几个,稍微受点考验,就全选了。” 閆解顿时成得意起来:“那可不!別看我爸打的这么厉害,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漏还藏了三毛钱哩。” “解成,还想再赚点钱吗?” “郝哥,不会又是『半分钱”吧?”閆解成战战兢兢的问道。他本就胆小,刚又受了一番笋炒肉,胆子自然就更小了。 “怕了?”郝仁笑道。“得儿,等会我去找光齐去。” “別介啊郝哥,刘光齐可是没吃过打的。哪像我,起码是经过考验的!” 郝仁站起身,拿起毛巾擦了把手。 “別担心。咱们这次是要做尊老爱幼讲奉献的好事!”郝仁把毛巾递给閆解成,接著道:“眼著不是天冷了吗?再过十天半月,都该要结冰了。可咱们院里的各家各户,还没备上煤球吧?” 如今的煤球还不是后来的蜂窝煤。而是用煤末,粘土加工成鸡蛋大小椭圆形球体,按斤售卖。 一斤大约十个左右。 “郝哥,你的意思和上回买白菜一样?” “你小子就是聪明!煤球厂那边两分八一斤,送上门可就成了三分五!” 閆解成快速的合计一番,咂了咂嘴:“没上次赚的多吶。上回一斤可是赚了半分,这回两厘都够呛。” “行啊你小子!算帐有一手,跟三大爷学的吧?”郝仁顿时乐了。“不过你可忘了另一笔帐。 一板车才能拉多少白菜?那玩意儿拋著吶。可煤球就不一样了,一板车少说也得有——得儿,算了!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我干!”见郝仁不耐烦起来,閆解成连忙答应。 “那行!等你寻个机会,在你爸跟前念叨两句。以他的精明劲儿,这事过不了夜就能成!” 夜深了,秦淮茹趴在郝仁耳边小声念叻起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去买煤球?家里可没多少了。” 郝仁拍了拍媳妇儿的背,宽慰道:“没有煤,没有菜,自有小年轻的送过来。” 第165章 公知和喉舌 第165章 公知和喉舌 在人类歷史上,从未有哪一种药物像奎寧一样影响著世界殖民zz和生態格局。 1923年至1924年,国际联盟疤疾委员会正式成立,並与洛克菲勒基金会合作,开展一项以“公共卫生新科学”为目標的国际公共卫生运动。而洛克菲勒也通过该委员会间接控制了金鸡纳树种植、运输和奎寧生產。 当郝仁还在为著尊老爱幼呕心沥血时,远在对岸的公知金主们却因著大国出口的小丸子发生了分歧。 “老爱泼斯坦,你的计划还是太冒进了。先停掉和港岛中医的接触,否则容易引起他们的警觉“但是抗疤丸”老爱泼斯坦还想继续坚持。 “老朋友,没什么但是。照科尔的话去做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那个国家太庞大了, 人口规模也远超出我们的想像。真的,我理解你內心的迫切甚至在见到这些药丸后,我心里的迫切並不比你少。但是,单单收集他们所谓的药方,並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您的意思是?” “这段时间,我已经通过一些人了解了所谓的『中医”。它並不单单是一种医疗手段,而更像是一种文化。获取医疗手段简单——但是要打破这种文化,占据他们的医疗市场就没那么容易了。 科尔,说说的计划。” “好的,先生。”科尔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与国家的顛覆不同,『顛覆”某种文化时,我们要从上层人士著手。这主要是因为,往往上层人士掌握了绝大部分的话语权。只有他们的话语,才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下层建筑。这一步,我们已经在实施了———当然,並不仅仅是为了中医。” 老爱泼斯坦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科尔继续说道:“所以,您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回到港岛。找几个黄皮肤的上层人土,成立各种医学会、卫生会等等。我们会对它们进行大笔的捐助,而他们將会陆续成为我们顛覆中医的“喉舌”。” “老爱泼斯坦,你还有一段时间进行这件事。毕竟,半岛那边的战爭並未结束,对大国的封锁还在持续著。” 老爱泼斯坦沉默片刻,问了个敏感的问题:“科尔,我大概还有多久的准备时间?” 科尔看向老人,见老人点头默许,才笑道:“截止到今天,国会在半岛已经投入了两百亿美元。他们容忍上限应该在七百亿美元左右。所以—照目前的消耗速度,这场战爭最迟会在两年內结束。” “也就是说,留给我的时间最多还有两年?” “是的,这段时间你要完成对港岛医疗行业的控制。” 这时苍老的声音开口了。 “老朋友,你这次乾的不错。但是,还远远不够。我们计划通过这次战爭,洗走纳税人五百亿美金其中,医疗產业很关键。” 战爭的胜利从来都不是在战场上,战爭的收益更不是属於胜利者。 老爱泼斯坦笑道:“请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好那几个老傢伙。” 周末,四合院。 往常只在晚上服务的医务室,破天荒的在大白天开了门。只是偶尔从屋里传来的烟雾,使得路过的人都有些论异。 “郝哥,在这碰头是不是不太安全?”阎解成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知道个蛋!”何雨柱低著嗓门道。“没说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 贾旭东撇了撇嘴,特么的这厨子不看菜谱看兵法了! “哥几个儿,这次我都没出力。分钱的事,就崩扯上我了。”郝仁颇为大度的说道。完成了媳妇儿下发的买煤球任务,还想啥自行车吶? 刘光齐拿起纸笔,细细的算著帐。 “一斤两厘五,两千斤就是五块。早上吃包子了一块两毛,烟钱两毛还剩下三块六毛, 每人九毛钱!” 何雨柱喊著郝仁,小声问道:“郝仁,你真不要?” “瞧您这话说的,我人都没去,怎么能要这钱?” “得儿,今晚去我那整两口!哥们儿给你整俩硬菜!”何雨柱咧著大嘴乐道。 阎解成欢天喜地的接过九毛钱,不解的问道:“柱子哥,你和嫂子每月也得有个小六十块吧? 怎么还能看上这几毛钱?” 何雨柱了眼贾旭东,不耐烦的道:“贾旭东,你给这小子说道说道里面的门路。” 眼瞅著刘光齐和阎解成投来的目光,贾旭东只好解释道:“你们俩是榆木脑袋吗?这买煤球的活儿,本就是我师父一大爷强摊硬派的。说还能落下这几毛钱了,就是分幣没有咱们还不是得跑这一趟?” “再说了,我们家不也得储点煤球吗?压根就是梢带手的事!”何雨柱吐著烟圈,接过了贾旭东的话。 刘光齐和阎解成面面相了一阵,忽又同时看向了郝仁:“郝哥,还得是您吶!” 与此同时,阎埠贵正拉著易中海嘀咕起来。 “老易,这几个小子指定儿没说实话!”一想到自家好大儿,拉煤球时的那股子踊跃劲儿,阎埠贵就觉得不对劲。那小子是个什么生性,他还能不清楚吗?整就一懒驴上磨屎尿多的主,挨了顿打就能转了性子? 易中海点了根烟,缓缓说道:“老阎,这里又没外人。你就直说。” “我找巷口老王家的打听清楚了,煤球两分八一斤,送到家三分五!”一谈到钱,阎埠贵激动起来了。“可这几个小子怎么说的?煤球三分一,送到家三分八!一斤差了三厘吶!” “这不能够吧?你们家解成可是一起跟过去的。他还能味自己家的钱不成?”易中海淡淡的说道。 闻言,阎埠贵顿时涨红了脸。说是吧,有损自己家教的英明。说不是吧—一斤差了三厘钱吶、. 易中海警了阎埠贵一眼,又接著道:“老阎吶,看开点。不就是两厘三厘的事嘛两千来斤煤球,也不过差了几块钱。不至於·———.不至於。” “怎么就不至於了!小时候能偷针,长大了就能偷人杀人!这时候就敢味了几块钱,以后那还得了!”阎埠贵化身阎主任,愤怒的控诉著! 或是想起贾旭东代他买药丸的事,易中海突然来了精神:“老阎,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吧。总不能因著这事,就开大会吧?那可有点小题大做了。” “老易,你不会是因著贾旭东参与打算轻拿轻放吧?我跟你说,这可不成!” 轻拿轻放?正愁没机会点点他吶!易中海恨恨的想著。为了这小子的婚事,他可是既出钱又出力。没成想,到头来这小子竟敢味了小丸子钱。 话说话来,郝仁那里还有没有小丸子了?这玩意儿可真好使! “那就院大会?” “院大会 第166章 这个厂吹牛皮 第166章 这个厂吹牛皮 易中海想的很美好,但是阎埠贵做的更『没”好。 他甫一回到家,就揪住了閆解成的耳朵。接著又把院大会的事一说·.閆解成就哆哆嗦嗦选了底了。 郝哥,不是弟弟的嘴不严实,实在弟弟都是为了你们好。要是上了院大会,你们的脸面往哪搁?閆解成想了个理由,安慰一番自己后,便美滋滋的拿著老爹返的五分钱买小鞭去了。 当易中海还在家里苦苦等候时,阎埠贵已经把手中的六毛钱数了个七八遍。他边数著钱边盘算著:不但没亏钱,倒是还赚了两三毛。看来这帮小子还是挺活络的!要不要·-把醃咸菜的活儿, 也交给他们? 这个年代的周末,对於成年人来说,还是比较乏味的。尤其当一个男人,既不凑场子打牌,也不组局子喝酒时,这种乏味就愈加的明显了。 就在郝仁百无聊赖,盯著媳妇儿的妖嬈发呆时,两位大舅哥过来了。 “淮茹!郝仁!”打门口传来大舅哥秦奔波的喊声。 不待秦淮茹反应,郝仁一个箭步迎了过去。 “大哥、二哥,这么早就过来了?”郝仁异的问道。 秦溜达拍了拍自行车上的口袋,回道:“现在天黑的早了,可不得早点回来?” 这会儿,秦淮茹也出来了:“哥,你们先进屋喝水。让郝仁把萝卜—“ “说什么话!就妹夫那身体,哪能让他干力气活!”秦奔波边说著话,边把口袋扛上了肩:“淮茹,看看放哪?” 秦淮茹连忙推开倒座房的门:“放这屋就行。” 西厢房里,两位大舅哥抽著门子、喝著茶。时不时的,还打量起屋里的摆设。 “淮茹,二叔让你和妹夫抽空回去一趟。”秦奔波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是有些日子没过去了。”闻言,郝仁赶紧找补了一句。 秦奔波看了眼门外,声音小了起来:“妹夫,昨儿下午厂办给了我一张招工表。说是又要在我们村招几个人,这事是你张罗的?” 郝仁想了一下,立时明白了来龙去脉。定是那大力生子丸卖的还不错,娄半城这是在表示亲近吶。嘿!活该娄半城这样的人赚钱! 亲近”分为两种。一种是站在面前告诉你:我要给你什么、要做些什么;另一种就是像娄半城这样,悄咪咪、不言语的就把事办了,然后再拐弯抹角的让你知道· 真特么像是谈恋爱!前者是舔狗,后者是用心。 “总得还了大队长的人情不是。”郝仁微微一笑,应承下来。 两位大舅哥竖起了大拇指:“大队长还说是承你的人情哩。” “大哥,外头那自行车?”两位大舅这次过来,可是各自骑了辆车子的。一辆是郝仁的,另一辆他就不知道了。 秦溜达笑了笑:“我和我哥领了俩月工资,又找家里凑了点。便托保卫科科长留意了一下“ 逮了伙小偷,罚没过来的车子,便宜著吶!” 秦溜达的话刚一落地,秦奔波就接了过去:“妹夫,还是报了你的名。那科长才答应!你在轧钢厂真是好使著嘞!” 得儿,看样子抽空得去轧钢厂走一趟了。怎么著也得给保卫科科长,带条门子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给两位大舅哥又点了根烟后,郝仁便藉故骑著车子出去了。毕竟,大舅哥上门,总归是要规规矩矩的不是? 他先是拎了几瓶二锅头,接著又去小饭馆包了几样滷菜,然后又弄了只烤鸭最后他就回了四合院,直奔院里找了主陪、副陪若干。 郝仁家的小桌子旁,满满当当坐了一圈人。 秦奔波看著这阵势,有些侷促的舔了舔嘴唇。真特么是天道好轮迴,可曾饶过谁?不会是妹夫还记著头次上门的事吧? 秦溜达却喜笑顏开的拉著何雨柱侃起了大山。 “二大爷,要不咱走著?”郝仁端起酒盅,看向了刘海中。 今晚这饭局,刘海中那是一定要请的。在厂里,他是两位大舅哥的师父;回到这院里,他还是二大爷。於情於理,他都非请不可。 见状,两位大舅哥也连忙举起酒盅:“师父,我们弟兄俩敬您。” “,老刘。还得是你!看我教了大半辈子书,可连学生的一滴酒都没尝过。”阎埠贵感慨了一句。 何雨柱坐在一旁笑道:“三大爷,人家这是师徒父子,可讲究著吶。” 隨著『滋溜”一声,刘海中放下了酒盅:“老阎,你可急著羡慕我。要羡慕,还搁后头吶 一杯酒下了肚,刘海中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期间,两位大舅哥轮流斟酒、上烟。郝仁反倒落了个清閒。 里屋里,秦淮茹、朱小妹和何雨水弄了个小饭桌。眼瞅著郝仁、何雨柱喝多了些,朱小妹忙给秦淮茹使了个眼神。秦淮茹无奈,只好起身要去叮嘱郝仁两句。 没成想,刚走出屋就被自家大哥瞪了回来。 好嘛,喝著吧你们!秦淮茹忿忿的想著,便又回了里屋。 桌上,已经是酒过三巡,眾人也都是酒意正酣。 “二大爷,您进轧钢厂著实有些年头了吧?”郝仁好似有意无意的问道。 刘海中打了个酒隔儿,想了片刻回道:“算下来,得有小二十年了。咱们这群街坊里,也就是老易比我年头长些。” “二十年?那是该进步进步了。” “唉!后悔吶。我这辈子就吃了没文化的亏。”刘海中放下酒盅,喃喃的说道。“小时候,没有念书的机会。进了厂,又少了下决心学习的那股子劲儿——奔波、溜达,这点可別学师父。你们得抽空把字给认全了,不然干到头仍是个打铁匠。” 郝仁看了看刘海中,又瞧了瞧阎埠贵。刘海中有些迷糊,可阎埠贵还清醒著吶。 “郝仁,有话就直说。这里还能有外人?”阎埠贵夹了颗生,放进嘴里。 “那我可就直说了!”郝仁欠了欠身,认真起来。“我听说有些厂,正在开展扫盲工作。因著这个扫盲,还受了上级的嘉奖表扬。三大爷,您现在虽然是主任———.” 郝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刘海中一脸惊讶的看著阎埠贵:“老阎,你什么时候成主任了?” 阎埠贵满面红光的笑道:“上个月的事,想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没在院里张扬。” “这还不是大事?”刘海中喷著酒气,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可是学校主任吶!” 旁边几人连忙端起酒盅,凑起了热闹。见状,郝仁只好无奈的跟了一个。 “对了郝仁,你刚才要说什么?”还好,阎埠贵还记得正事。 “扫盲班的事。”郝仁思片刻,继续了话题。“您现在虽然是主任,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郝仁的潜台词,阎埠贵还是听明白了。丫一高干病房唬来的主任,可不是战战兢兢著? “你继续说。”这下阎埠贵来了精神。眾人瞧著阎埠贵的神色,也都明白了这是在聊正事吶。顿时,酒桌上安静了下来。 郝仁继续说起自己的打算:“把进门右手那间閒著的倒座房,整理整理,弄一小教室。然后在里面办个扫盲班,每天晚上、周末,您在里面讲讲课。不用太高深,能识几个大字就成。” “等到出了点成绩后,咱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匯报匯报。这样一来,您可不就实打实的进步了吗?二大爷这些人识了字有文化,不就也有了进步进步的可能吗?” 郝仁的话说完了,桌上的人却都安静了。 阎埠贵正在盘算著郝仁的话;二大爷眾人却在犯迷糊,什么进步进步的这么绕嘴? 良久后,阎埠贵一拍桌子:“郝仁,这事儿我看成!干(第四声)了!” “干(第一声)了!” “干(第一声)了!” 刘海中几人端起酒盅,一个个的“滋溜”起来。 阎埠贵看了眼郝仁,深深的嘆了口气:“郝仁,果然没文化就是不成!参加个酒局,你都得比別人多喝!” 郝仁尷尬的笑了笑,无意间却看到何雨柱的脸上露出丝狡点。,这货是揣著明白装糊涂!硬是想多喝酒吶! 酒局终是散了,待郝仁送走眾人后,秦淮茹开口了。 “郝仁,怎么好好的聊起了扫盲班的事?” 郝仁捏了捏自家媳妇儿的小脸,柔声道:“来年还有医卫的培训班,文化低了可不成。再说了,总不能让两位大舅哥当一辈子锻工吧?学习了文化知识,总会有进步的机会。” 再过两年,就是公私合营了。到了那时,轧钢厂可就要鸟枪换炮了。趁著这次机会,可不得好好进步进步?退一万步说,即使不成·—在工资定级上也有些优势,不是吗? 四九城,某处办公室。 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道身影伏在书桌前,瀏览著报告。 “领导,要不要把大灯打开?光线太暗,对眼睛不好。”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嘛,还是看的清滴。”那道身影站起身来,叉了叉腰,舒展一下久坐后的僵硬。“小赵,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提出扫除文盲的吗?” 警卫员稍稍思考了一下,小声说道:“去年九月份,在教育会议上提出:开展识字教育,逐步减少文盲。” “你回答的既对也不对。如果算上新世界前,扫除文盲可要追溯到二四年嘍。去年的会议,是我们第一次明確提出要把扫盲列为成人教育的首位,要开展识字教育,逐步减少文盲。” “领导,二四年都还没我哩。” 闻言,领导笑了起来:“早就让你好好学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要只想著谈恋爱,搞对象,一定要多学习。” 警卫员涨红了脸,低声说道:“知道了,领导。” “唉,每次说你都是这个样子。你看看这份报告,人家就搞得很好嘛。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 就在扫除文盲的问题上做出了一定成绩。” 警卫员接过报告看了看,然后撇嘴道:“领导,上回就是这个製药厂出了个净会吹牛的副厂长。” “哦?还有这种事情?”领导皱起了眉头。“你给我详细说说。” 见领导严肃了起来,警卫员连忙一五一十的匯报起来。他可是对姓宋的老小子还有印象吶· 隨著警卫员的匯报,领导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当听到有人刊文怒斥这种行为时,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我们三番五次的重申,开展工作一定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这既是开展工作的基本原则, 又是我们的行为模范。现在,他们的纠正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那位副厂长已经被调离了,製药厂又走上了正轨。前段时间,报上还刊登了几款新药———“ “新药?不会又是吹牛皮的吧?” “这不能够,毕竟您上回不是还吃了他们的新药吗?” 领导陷入了沉思:“你是说胃痛那次?” “领导,您等我一下。”说完,警卫员快走几步拿了个药盒过来。“您上次吃的就是这款奥美养胃丸。” 领导点点头:“这个药还是不错的,效果很好———是那位小同志做出来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警卫员如实的回答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去一次?”说完,领导又思了一阵。“既然是纠正嘛,总归是要看看成效滴。” 第167章 好东西要用在国內 第167章 好东西要用在国內 “郝领导,今个儿可真是够冷的。” 製药厂的温室大棚里,王成一脸挪输的看向郝仁。 “您领导。”郝仁不客气的回了句。“给你的分子结构式,到现在还差了十几步的反应。没成想,草甘麟竟是被你整出来了。 对於郝仁来说,现阶段的恩替卡韦並没有那么急迫。毕竟,即使把它搞出来,短期內也是无法转化生產。所以,当王成一过来,郝仁便借著介绍实验室的机会,引他去了徐贺的农药研发小组。 “草『干』麟?看这除草效果,名字倒是应景的很。”王成指著枯黄的杂草,笑著说道, 郝仁蹲下身来,了几根业已枯死的杂草细细打量起来。 “王成,你看这草根。”郝仁指著手中的杂草说道:“细、短的草根都被杀死了,但是这两棵粗壮的並未受到影响。” 王成凑近了些,点头应道:“是不是药量还不够?” “这一小块地,用的可是5%的浓度。再高-残留就是大问题了。”说罢,郝仁又站起身看向了旁边的几块。“那边几处田块,喷药的时间不对。这一点要详细记录,做好用药指导。” “郝仁吶,我怎么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了?”王成找了根草茎,边剔著牙边说道。“还没见到那两位的字,就给你当了苦哈哈。” 郝仁笑道:“您可这么说,你来之前咱可就约法三章了。等哪天你把那分子结构式搞定了, 哥们儿一准让你瞻仰个够!” “三个手性吶!我又不是神仙,哪能这么快就搞出来!”王成一脸不虞的埋怨道。“不过话说回来,王浩做的那些催化剂,倒是真的好使!鈀碳的催化性能“ 不待他说完,就发现郝仁变了脸色。 “你这牙籤这可是喷了除草剂的草!”郝仁急忙吼道。 “啊?呸呸怀——”王成一慌,连忙扔了手里的『牙籤”。“郝仁,这药的毒性怎么样? 我先回去漱漱口!” 看著王成略显狼狈的背影,郝仁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草甘麟的毒性並不算大,尤其是接触土壤后会迅速失活。毒性也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一脸笑眯眯的提溜著热水瓶,倒著开水。 “前几天,领导的警卫员打电话过来,询问咱们厂新药的事。”老张面带得色的吧著。“郝老师,这说明上头还是很关心咱们厂的发展嘛。” 郝仁端起水杯,小心抿了口:“嘿!张领导,您还真当是好事吶。很明显,这是上级领导担心咱们又在吹牛皮。” 老张尷尬的笑了笑:“说咱们-那是他老宋自己搞出来的。当然,我个人也是有一定责任“张领导,先不说这个。护肝片的报告,可是一早就提了上去。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今儿喊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事!”老张拉开抽屉,拿出份文件。“因著这事,上级领导特意组织了一批中医,对护肝片的组方进行了论证。” 护肝片来源於中医名著《伤寒论》中茵陈蒿汤与小柴胡汤的配伍原理。又结合中药的现代药理机理和现代提取工艺,確保了组方中的有效成分。 “结果怎么说?”郝仁催促道。 老张警了他一眼:“对於组方,他们表示没有问题。但是对药效有效成分的提取方式还是持保留意见。所以,咱们化工口联繫了几家医院,先把临床实验做了。” 郝仁点点头。对於未经过验证的药,临床环节一定是少不了的。 “郝老师,再过半个月就是元旦了。”老张忽又说道。“到那时候,苏大强他们是要一起来咱们厂的。” 郝仁异的问道:“苏同志他不是经常过来吗?难道说,还有別的事?” “他这次过来可不一样嘍。学校里还讲究个期末考试吶,咱们製药厂能没有?”这会儿,老张也不卖关子了。“会议就定在元旦前一天了。在这次会议上,咱们要做好成绩匯报!” 成绩匯报?郝仁似乎抓到了重点。 “张领导,匯报给谁?谭领导还是— 老张闻言,摊了摊手:“领导名单都还没敲定,我怎么好告诉你?” “得儿!我算是瞧出来了,您吶是揣著明白装糊涂。”郝仁起身要走,临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张领导,氟哌酸的动物实验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临床实验,还要麻烦谭领导协调了。” 现阶段的製药厂,是没有直接和医院对接的权限。只有通过上级化工口,才能进行从动物到人体的系列实验。至於现代严格的一到四期人体实验,此时还未成体系。 老张点了点头:“好,等下你把报告给我。今天下午就把这事办了。” 眼著郝仁復又回来坐下,老张露出玩味的表情。 “郝领导,还有安排?”他调侃了一句。 郝仁“嘿嘿”笑了两声:“有机磷系的农药,做出了几款。两款杀虫,一款除草,效果都还不错。合成路线和技术要点都已整理好了。您看—这三款农药的生產,交给哪个厂?” 听到郝仁的话,老张似乎有些吃惊。 “郝老师,这可是咱们厂自己研发的技术。怎么能想著交给別人?再说了,新车间可还空著吶。要我说,咱们厂自己生產得了。” 见老张一本正经的表情,郝仁忙解释道“张领导,这可不成啊。咱可是製药厂,整一农药车间像话吗?” 老张只是低头不语。得儿,这位是捨不得香饶饶吶! 郝仁又道:“而且,农药在生產的过程中存在有泄漏的可能。说是咱们製药厂了,就是其他兄弟单位想要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条件!” “泄露?”老张皱起眉头。 “我是说有可能—万一嘛不是?” “那就是说,农药厂要远离居住区?”老张终於想到了重点。 “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老张给了他个白眼:“那好吧。,真可惜,只能便宜蜀中化工厂了。他们的滴滴涕厂,就在荒山野地里。那傢伙儿,去一趟能顛簸掉半条命!” 虽然诺氟沙星(氟哌酸)的临床实验还要费一些时间,但是郝仁还是早早的做起了准备工作。甫一出了老张的办公室,他就直奔新车间过去了。 新车间里,李艷和甄如意正指挥著工人按照地面上规划好的区域,逐一摆放设备。 “郝老师。”见郝仁过来,李艷赶忙迎了上去。“100升的反应釜还差两台。” 反应釜的事情,郝仁一早就是知道的。如今的反应釜还依赖著进口,原本只能从老大哥那里购买。但是自从苏大强通过抗疤丸撕开了一个口子,反应釜的来源就多了港岛这个渠道。 “不用担心。”郝仁宽慰道。“淄博的新华药厂,早就对反应釜进行了试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传来。” 新华药厂,1943年成立於淄博。1953年,生產出国內第一台应用於工业生產的100升塘玻璃反应釜。得益於郝仁这只蝴蝶的翅膀,国內很多化工行业的进程都较前世提前了。 “李艷,这两天就把中药五车间的中间体生產放到这边。”郝仁继续说道。“这边的新车间, 除了预留一个车间备用外,其它都用於中间体的生產。” 李艷一脸惊讶的问道:“郝老师,这么多车间用的完吗?” “过完年你就知道了。”郝仁笑了笑,回道。 先是林国栋从东北回来,接著又把王成『勾搭”过来了。有他们带著做合成,还愁新药的研发速度吗? “郝领导,您是怎么说服傅主任的?王师兄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吶。”甄如意的眼神里透著些许的崇拜。 闻言,郝仁略有些尷尬了。说服傅主任?那怎么可能!现如今,咱郝领导可是连北达的校门都不敢进了! “人格魅力呵呵。”郝仁乾巴巴的回道。“你和国栋的事,怎么样了?” 围魏救赵,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些兵法,郝仁还是懂的。 果然,甄如意顿时慌张起来“郝领导,您別乱说。八字还没压根没影的事!” “我懂,我都懂。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郝仁口中念叨著模糊不清的词语,眼神看向了一边。“如意啊,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任务?但听得这两个字,甄如意就打了个哆。上回也说是任务,结果—-和那人去了趟大东北。这一回,不会又要出去吧? “郝领导,您说。” 郝仁异的看了她一眼,刚刚还中气十足的,怎么一下子像是没了底气?年轻人吶,就是不禁逗! “你去一趟我的办公室,把桌上的氟哌酸动物实验报告交给张厂长。回来后再去找下徐贺,把他手里的几款农药合成路线整理出来。” 原来是这事·甄如意顿时如释重负。 “李艷,今儿甄如意怎么怪怪的?”看著甄如意离去的背影,郝仁小声问道。 “郝老师,还不是因著她和林师兄去东北的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李艷捂著小嘴笑出了声。 实验室里,林国栋带著一群小牛马做著半合成四环素类抗生素的实验。 四环素类抗生素是由放线菌產生的一类广谱抗生素,包括金霉素、土霉素、四环素。而林国栋他们做的就是四环素的衍生物一一甲烯土霉素、强力霉素、二甲胺基四环素等,其结构均含並四苯基本骨架。 相较於天然的四环素,半合成四环素具有抗菌谱广、强效、长效、肾毒性小等特点。因其改良的特性,在临床上更受欢迎,尤其是在需要长期治疗或肾功能不全患者中使用更为广泛。 林国栋很聪明。不然他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也不可能考进青华。 当他一看到生物系反馈的四环素实验报告时,立时就明白了郝老师的想法。天然四环素用於出口,半合成四环素用於国內好东西可不就是要留给人民吗? 所以,这些天来,他做起实验就更卖力了。 “师兄,这几款半合成四环素,名字怎么这么怪异?”大四的小牛马开口问道。 林国栋愜了一下,可不是嘛。不按照国际惯例命名也就罢了,怎么还整了个五行出来?郝老师不会是迷信—.那不可能!咱化工人,都是坚定的唯物注意者! “国栋!”门口传来郝老师的声音,林国栋连忙收了收神。“木霉素和水霉素的动物实验报告出来了没有?” “郝老师,中午的时候就放您桌上了。”林国栋回道。 郝仁走近了几步,盯著尚在加热的烧瓶看了看。 “火霉素还没做出来?”郝仁口中的火霉素,就是以后国內常用的多西霉素一一即强力霉素。 相较於其它的四环素,强力霉素因其抗菌谱更广、抗菌活性更强和更长效的特点,在我国畜禽兽医临床仍然在被广泛应用。至於其它四环素,除了特定病例外,早已埋入了歷史洪流。 “就差氢化那一步了。”林国栋一边把实验记录递给郝仁,一边回答道郝仁翻看著实验记录,不时的点点头。他之所以紧盯著四环素,原因有三点: 一是半合成青霉素虽然被鹰鉤鼻抢注了,但是相较於青霉素的昂贵价格,半合成青霉素註定是无法量產的。趁著这个时间节点,迅速的把四环素推出去,暂缓鹰鉤鼻对半合成青霉素的研发进度。 二是国內青霉素的量產还要一段时间。而在罗红霉素和头孢面市前,半合成四环素可以弥补国內青霉素的不足和短板。当然,使用时要严格遵守用药规范。 三是这玩意儿出口量大著吶。在九十年代之前,我国可是出口了上万吨的四环素。更湟论现在? “国栋,等完成火霉素的製备后。你就继续带著王浩这组吧。”郝仁放下实验记录本,小声说道。“接下来,你们对头孢菌素c的半合成做下研究。”(1945年发现头孢菌素c) 第168章 春姐的手腕儿 第168章 春姐的手腕儿 最近,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出了件新鲜事。 每当夜幕降临,路过的街坊总会隱约听到院里传来一阵阵读书声。初时,他们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子用著功吶。渐渐的,也就打探到点风声。 原来是阎老抠办了个扫盲班,教一群大人识字吶。於是,这就更新鲜了!毕竟,那可是个『穿不穷,吃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的主儿。竟然做起这亏本买卖,可不就新鲜吗? “三大爷,今晚上的学生可不少。”看著散学后的那些生面孔,郝仁小声说道。 阎埠贵满脸微笑的注视著离去的『学生”,不著痕跡的回了句:“那可不!就这间小房子,满满当当十几號人—郝仁,这回你可有些失算了。“ 见两位大舅哥出来了,郝仁忙递上烟。 “怎么著,三大爷?您这是后悔了?” “那不能够!就是——再多两个人,这屋子可就装不下了。” “我当是多大点事吶。”郝仁边给大舅哥点火,边说道。“等这屋坐不下人了。就扯个灯泡到大门口教去!” 阎埠贵沉吟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妙啊还是你小子主意多。” 想想这场面,大门口亮堂堂一片,下面坐满乌压压的一群人。到了那时,街道办事处想看不见都不行! 晚饭时,秦淮茹简单的炒了两个小菜,又出去打了壶散篓子一一上回那几瓶二锅头可把她心疼坏了。於是,两位大舅哥就端著茶缸喝了起来。 “淮茹,这见天的在你们家吃可不成。”秦奔波打著酒隔儿,瓮声瓮气的说道。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那就快点把字认全了。人家这几个后来的,都要赶上你们了。” 秦奔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一看到那些笔笔划划,哥就头疼—-不成了,一提到它们哥又头疼了。妹夫,咱们走一个,压压头疼。” “哥,你是提一提就头疼。我是听到就头疼—妹夫,我也得压一压。” 隨著三人『滋溜”一声响,两位大舅哥的头疼顿时好了许多。 旁边,秦淮茹看的目瞪口呆,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得亏嫁了个好男人,若不然天天这样招待著还不早就厌烦了? “妹夫,今儿白天师父-就是二大爷,说是要给我介绍对象。”男人一喝点酒,话就兜不住。“听食堂大姐说,你看人准——“ 大舅哥的话还未说完,秦淮茹就变了脸色。结婚前的那档子事,她现在可是一清二楚了。 郝仁连忙倒满了酒,堵住了大舅哥的嘴:“大哥,能喝你就多喝点。” “啪”的一声,秦淮茹重重的放下筷子进了里屋。余下三人,面面相。 这会儿,大舅哥倒是醒了酒,拉著秦溜达的手就要往外走。 “哥,我还没吃饱吶。”秦溜达拿著筷子,著。 “吃个屁!再不走,以后都没得吃了!”不愧是大哥,站得高望得远。但听到『啪”的一声响,就知道自己嘴上少了个把门的,说错了话。 眼瞅著二人蹬上车子窜了出去,郝仁连忙关上门,进了里屋。果然,这厢已是枕上袖边难拂拭,任他点点与斑斑。 郝仁走上前去,轻轻的把女人揽到怀里,小声安慰道:“大哥喝多了,净是些胡说的话,別放在心上。” “郝仁,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女人红肿著双眼,低声问道。 “不能够。当初的事,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郝仁发誓道。 “真的?”女人不信。 “还不是因著要搅黄你们,我才那么说的。”郝仁很是诚恳的说道。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怀上?”女人看著郝仁的眼晴,哭道。 郝仁撇了撇嘴,哥们儿总不能说:你一定没问题,只有可能是俺的问题— “媳妇儿,你听过一句老话吗?”见女人一脸认真,郝仁又继续说道:“只要功夫深,铁磨成针。” 这下秦淮茹怒了,一顿小拳拳劈头盖脸的锤了过来:“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媳妇儿,肺腑之言吶。”郝仁只是抱紧了她。 “你就是不跟我说实话!”秦淮茹收回了小拳拳,復又哭了起来。 眼巴巴的看著媳妇泪如雨下,郝仁也有些不好受了。难不成,穿越的人还自带公公—胚!避孕属性? 他抓住秦淮茹的手腕,脑海里快速的回想著类似的场景。这一瞬间,仿佛是尔康、何书桓、至尊宝附体,终於他想出了一连串的劝妻不哭好词一百首但是,郝仁突然发现这些词用不上了。因为,他在秦淮茹的手腕上感受到了喜脉。 “媳妇儿,你好像怀孕了。”郝仁用不確定的语气说道。 顿时,秦淮茹止住了哭声。 “真的?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郝仁没回答,而是急促的催道:“快把手腕放平,我再好好的號一次。” 闻言,秦淮茹立马放平手腕,一脸紧张兮兮的看向郝仁。 片刻后,郝仁长舒了一口气,兴奋的喊道:“媳妇儿,真怀上了!” “真的?”秦淮茹激动的坐了起来。 “真的!”郝仁大声的重复道。“你要做妈妈了!” 说完,一对人儿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一个泣不成声,一个惊喜若狂。 今晚的医务室,像往常一样开了门。 郝仁本是不愿的,无奈媳妇儿手里掐著嘴上催著。他也只好穿上白大褂,打开医务室的门,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椅子上。 没成想,开门服务第一单竟然是一大妈。 “郝仁,快帮一大妈看看。”一大妈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说话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郝仁尚未號脉,就吃惊的说道:“一大妈,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这气色著实差了点意思。” “別提了。打昨儿早上起,胃就不舒服,吃点东西就吐。”一大妈轻声说著。 郝仁把手搭到了一大妈的手腕上,屏息静气,仔细號起脉来。 “一大妈,您这是有喜了啊。”郝仁惊讶的说道。 “啊?”一大妈也跟著惊讶起来。“好孩子,你再好好给大妈號號。” 郝仁復又號了一阵,篤定的说道:“喜脉,没跑了。您先別激动,我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养下身子。” 和朱小妹、秦淮茹不同,一大妈的身子骨可是贏弱多了。不好好调理一下,说不定会整出什么么蛾子。 一大妈连连点头:“我不激动,不激动。” 这会儿功夫,一大妈已是泪眼婆娑。过去的那么些年,就因著怀不上孩子,她可是吃遍了苦头。谁料在四十多岁的年龄,竟然又怀上了— “一大妈,这才一个多月。不满仁月,可不能说。”郝仁嘱咐道。 “我懂,我懂。”虽是没怀过孩子,可是规矩禁忌她还是知道的。 一大妈千恩万谢的回去了,隔壁小媳妇又过来了。 “郝大夫,打昨儿早上起,胃就不舒服,吃点东西就吐。”小媳妇顶著张苍白的小脸,小声说道。 我尼玛这台词好熟悉啊“把手腕平放著。”郝仁面无表情的说道。 良久—小媳妇欢天喜地的回去了。隔壁大妈,终於能睡几个月的好觉了。 眼看著天色深了,医务室空閒了。郝仁懒懒的伸个懒腰,正准备打道回府—这时,春姐白著一张小脸进来了。 不待春姐说话,郝仁便先问道:“春姐,你也是吃了吐?” 李玉春点头回道:“郝仁,难怪旭东夸你医术好。这都能看出来?” 郝仁嘆了口气:“我先给你號號脉吧。” “郝仁,怀孕这事能不能先不告诉旭东他们?”李玉春咬著嘴唇请求道。 春姐话里说的可是“他们”·自然就不仅仅是贾旭东一个人了。 郝仁有些吃惊的看著李玉春:“春姐,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李玉春並没有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郝仁,算是帮姐这个忙。这事儿你就权当做不知道郝仁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那成。您今晚过来就是受了凉,胃不舒服。』 春姐回去了,郝仁却陷入了沉思:这究竟是肿么了?难不成系统出品的西地那非,真就有大力生子的能力?要不...给许大茂他爸试试? 正当郝仁胡思乱想著,中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他赶紧关了医务室的门,快步走了过去。 贾张氏扯著嗓子:“你们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谁家的媳妇儿整天连饭都不做的!说她几句还不听,这两天反倒装起病来了!” 此时,中院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 贾旭东连忙上前,拉住了贾张氏:“妈,咱別!有话回屋说!” “我不进去!”贾张氏一把推开贾旭东,伸手指向了李玉春。“趁著大傢伙儿都在!今儿晚上就在这把话说清楚!” 李玉春授了授头髮,淡淡的道:“也好,当著大家的面你就说吧。” 贾张氏扫了眼人群,心里暗骂了句:易中海这个老绝户,怎么还不过来? “贾家嫂子,有话你就快说吧!大冷天的,我们可还拉著鞋吶!”阎埠贵有些不满的说道, “可不是嘛,贾大妈。”何雨柱接过话,跟著说道。“正在床头上躺著呢。好傢伙,你这一嗓子喙的通县都得抖三抖。 “嘿!傻柱儿说的没错。贾大妈,赶紧发言吧。”有人笑著催道。 眼瞅著易中海是等不来了,贾张氏只好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贾旭东,你们两口子给我听好了!以后再想让我做饭,门儿都没有!老娘还得纳鞋底补贴家用吶!” 不等贾旭东回话,许大茂躲在人群里叫了起来:“您那副鞋底,都从旧社会訥到新世界了!光头都没您能耗!” “小王八蛋”贾张氏嘧道。 “许大茂!別添事!”刘海中在一旁看的真真的。“贾家嫂子,您吶就一口气说完吧。” 贾张氏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现在自行车也买了。今后,你们两口子的工资都得交到我这!” “妈,上次大会咱可是说好的,工资我们自己保管。”贾旭东忿忿的说道。“二大爷、三大爷,有这事儿吧?” 刘海中看了眼『阎主任”,一起点头应道:“没错!贾家嫂子,工资本这事就提了,那是经过院大会的。在场的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二大爷说的对。都定好的事,哪能再变动?!” “贾大妈,这事儿您就別扯了!您吶,不在理!” 听著眾人的言语,贾张氏顿时没了脾气。得儿,看来工资本的事是没戏了! “要是不把工资交给我,你们俩就得每月给我十块养老钱!”贾张氏眼珠子一转,隨即抹了把眼泪下来。“老贾走的早,我一个妇道人家含辛茹苦的把旭东拉扯大。眼瞅他进了厂、结了婚,到头来总不能连个养老钱都没有吧?” 果然,后半段话一说出口。贾旭东也没了脾气,他看了看身边的李玉春,小声嘀咕了两句。 “十块钱,您倒是真敢开口!”李玉春没搭理自家男人。“贾旭东每月就领著十八块五的工资,您一张嘴就是十块钱!让我们俩喝西北风啊!” “贾家嫂子,您这实在是要的忒多了。”阎埠贵看不下去了。十块钱吶,养活一家三口都绰绰有余了。 刘海中也跟著劝道:“贾家嫂子,老阎说的没错。你这一张嘴,就要走旭东一大半的工资。他们俩还怎么过日子?” 贾张氏“哼”了一声:“怎么著?居家过日子就指望著我们家旭东?她一当媳妇儿的,工资就不拿回来了?” “妈,玉春的工资得存起来。等將来有了孩子,我们也有点准备不是?” “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有了孩子,再说有孩子的事!连傻柱儿那个挨千刀的,都能怀上?你们怎么就没动静!” 一听这话,何雨柱不乐意了。 “贾大妈,你们说你们家里的事,扯上我!贾旭东,哥们儿支持你!两口子过日子,哪能让贾大妈瞎掺和!有她掺和的事,有一说一,哪件没被她整岔劈了?” “傻柱儿!再乱说,老娘撕烂你的嘴!” 何雨柱刚要嘧回去,扭头一警,忽然看到朱小妹正倚在门前瞪著他呢。赶忙脖一缩,腰一弯, 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的窜回了屋。 贾张氏得意的笑了笑:“熊样!” “妈,每月十块钱那是不可能的!有我和旭东养著您,每月给您两块钱零,您看成吗?” “怀!”贾张氏嘧道。“你进门之前,旭东的工资哪个月不是我领的?这才三个月不到,你就想当家做主了?门儿都没有!” “妈,您要是非要每月十块钱,我和旭东可就没法过日子了!” 贾张氏冷笑道:“这小王八蛋全被你蛊惑了!你没进门前,我们娘俩过的可安生著吶!” “贾家嫂子,这话可不能说!”一听贾张氏的话有些过了,阎埠贵赶忙往回找补。 可惜,他还是小瞧了李玉春的性子。 “那成!你们娘俩接著过你们的安生日子吧!”说罢,不待眾人反应,李玉春便衝著大门走了出去。 贾旭东心里一著急,赶紧跟上扯住了李玉春的手。 “媳妇儿,別生气。你等我好好说说我妈!” “贾旭东!你是要倒反天罡啊!”贾张氏一靛拍在了地上,身子鼓涌几下豪起来。“老贾啊老贾,你快回来看看吧—贾旭东他娶了媳妇,就不要我这个娘了啊!” 那边,李玉春一把甩开了贾旭东的手。 “回去照看你老娘吧!” 贾旭东呆呆的看著李玉春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自家老娘—慌忙跑回了屋里。 见状,贾张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进了我老贾家的门,还敢—?旭东,你要干什么?” 贾旭东打屋里搬著自行车出来了,喊道:“妈,天这么黑,我不放心玉春一个人回去!您吶, 等我了。自己一个人洗洗睡吧!” 这时,何雨柱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贾旭东,把这手电筒带上!哥们儿这次服你!” 贾旭东接过手电筒,不待贾张氏反应,一个翻身上了自行车,奔著媳妇儿追了上去。 隱约间,打大门外传来一句:“媳妇儿,上车!我陪你回去看看老丈人去!” 接著,贾张氏呆立片刻后,又哭天喊地的干豪起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身边再没个劝慰的人了—— 第169章 为什么要工业化? 第169章 为什么要工业化? 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腊月初四,周一。 今儿虽是周一,坐落於四九城西北方向的製药厂却罕见的停工休息。食堂门前的空地上,工人们搬著桌椅板凳紧张的搭建著平台。旁边,一群草绿装目不转晴的注视著这一切。 “郝仁,看到那辆嘎斯69了吗?”王成指著停在楼下的车队,一脸兴奋。 郝仁白了他一眼:“王兄,刚才哥们儿就站在那迎接吶?您是风大迷了眼,还是上了年纪看不清楚了??” “啊?你也在?”王成异了一下,隨即讥讽了一句:“倒是没瞧你,再说了这也正常。就你那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爭辉?” “嘿!你一化工狗,竟然学会拽词了?!”郝仁道。 王成擦了擦眼镜:“什么化工狗?哥们儿是化工牛!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牛!” 得儿,看来他这阵子是没少读书,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两人正侃著不咸不淡的大山,谭领导的秘书甲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郝仁,赶紧把这份材料看一看,做到你们製药厂的报告里!”秘书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接过秘书甲递来的材料,郝仁略微翻了翻,吃惊的道:“这不是苏同志的” “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別问这么多了。儘快完成领导的安排!”秘书甲急道。 秘书甲回去了,郝仁和王成分开后就快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材料並不多,只有寥寥几页。但是,內容却著实敏感了一些。像製药厂出口额的这类数字,真的可以公开吗? 郝仁皱著眉头,写写画画起来。 製药厂的年终大会,在阳历新年的前一天,提前举办了。台下的工人们,压抑著內心的激动, 安静的看向主席台。 红爷爷看了看台下,笑著对旁边的谭领导说道:“今天我们可是有些喧宾夺主嘍。” 谭领导也跟著笑了起来:“工人们一直想著您,盼著您。巴不得您能天天过来。” “天天过来?那不成了打秋风吗?”红爷爷打趣道。“那位小同志呢?我还等著听他的报告吶。” “要不,您先讲两句?工人们都在等著您的讲话。” 红爷爷点了根烟,缓缓说道:“已经喧宾夺主了,要是再分不清主次可就不合格了。” 闻言,谭领导看向身后的老张“先让郝仁做製药厂的年终报告吧。” 老张小声问道:“刚刚郝仁还在问,贸易口给的那些数据———“ 谭领导挥了挥手:“保密单位,不用担心这些。再说了没有那些数据,怎么体现你们的成绩?” 片刻后,主席台的边角处,郝仁志志的念起了年终报告。 “咳咳。” 谭领导皱起了眉头:“小张,这清嗓子的臭毛病跟谁学的?” 老张腹誹道,不都是这样子吗?嘴上却解释著:“这小子最近喉咙发炎” 谭领导瞪了他一眼:“守著製药厂,还能喉咙发炎?你倒是会替他打掩护。” “自八月份我厂成立以来,全厂上下深入贯彻落实上级部门、各级领导以及相关部门的工作会议精神,聚焦生產建设这一中心工作和高质量研发这一首要任务,锚定『走在前,创新篇”,坚持“抓生產,助建设”,聚力“提高文化水平,人人爭当先进”,加快提质量,增產能,快研发, 补不足,全厂生產、研发运行开局良好,主要生產指標稳中有升—” 红爷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了谭领导。 “等他讲完,把稿子拿来我看看。” 谭领导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这小子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词倒是整的挺好,合起来倒是不像人话! 所幸,接下来郝仁终於说了些大家能听懂的。 “一、生產效率明显提高,高技术產品优势突出。8-10月,我厂主要生產的是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以及牛黄解毒丸(抗疟丸)。其中,尤以牛黄解毒丸这一高技术產品表现最为突出。” 谭领导轻声向红爷爷解释道:“郝仁说的牛黄解毒丸,就是抗疤丸。” 红爷爷点点头,满意的道:“保密工作做的还是很扎实嘛。” “截止到目前十二月份,我厂已实现月產板蓝根颗粒四十万盒;小柴胡颗粒三十六万盒;牛黄解毒丸二百二十万粒;奥美养胃丸十二万瓶;抗丸八万瓶;阿司匹林一百六十万片的喜人成果!” 讲到这里郝仁停顿了下来,台下实验室的那帮人顿时心有灵犀的鼓起了掌。接著整个台上台下都跟著呱唧呱唧起来。 郝仁又继续念道:“这些药物的出口,为我国换回了2.8亿rmb的外匯!为我国的建设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抗疤丸出口按20元一粒计算。) 台下,顿时又是掌声一片。 这会儿,谭领导也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你们製药厂可是为国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红爷爷轻声说道。“还是要多做一些高附加值的產品。” 谭领导小声回道:“其他厂也在紧追慢赶了。” “二、生產规模持续扩大,研发团队活力增强。在现有的生產规模上,我厂新建了十六个车间!隨著生產设备的陆续进场,新產品的生產已是蓄势待发” “年后,由我厂自研,遥遥领先的治疗腹泻、高血压、护肝等药物,会逐一投入生產。为保障全国人民的健康安全,保驾护航!” 当郝仁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张適时的拿出了样品,放在红爷爷面前。 红爷爷打量著样品,细细的看了说明书,笑道:“老谭,这下可好了。有人喝酒更大胆了。” 良久后,郝仁终於是讲完了。他刚放下报告,老张便一把抓起报告放到了谭领导面前。 “张领导,怎么著这是?”郝仁顿感不妙的问道。 老张嘀咕道:“谭领导要的——我都没弄清状况!” 与此同时,红爷爷看著台下的工人,缓缓开口了。 “同志们,刚才郝仁的讲话你们都听到了。我们还是农业国家,但是我们要致力於实现工业化的!现在的工业,虽然数目小,底子薄。但是它所包含的意义却非常远大,是最有发展前途、最富於生命力、足以引起一切变化的力量。” “要打倒帝国主义,必需有工业。要中华民族独立有巩固的保障,就必需要工业化!他们为什么敢欺负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强大的工业,他们欺侮我们落后!因此,消灭这种落后,是我们所有人的任务!” 製药厂的首次年终大会,在西药五车间扫盲成果展示的《我为人民献药品》诗朗诵中拉下了帷幕。 隨后红爷爷饶有兴趣的参观了实验室和温室大棚, “这就是除草剂的成果?”红爷爷指著大片枯黄的田块问道。 郝仁推了把王成,后者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 “很不错。有了除草剂,『汗滴禾下土”就要成歷史嘍。”红爷爷笑道。“听说,你们把一些技术支援给了別的单位?” “是这样的。”郝仁小心翼翼的回道。“农药类的技术,转交给了蜀中化工;基础有机物的技术,转交给了沪上石油。还有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阿司匹林等等,也一起转交给了其它药厂。” “你们这群年轻人—很不错。”红爷爷一脸欣慰的说道。“看到了你们,我们也就放心了。” 製药厂的温室大棚,並不小。相对於后来的蔬菜大棚,甚至还要大上几分。远处,是一片未经喷洒农药的对比田。田块里,种满了青菜,草莓,黄瓜,西红柿、西瓜甚至还移栽了两棵果树,一颗是葡萄树,另一棵也是葡萄树。 经过了两个月的生长,这些果树、蔬菜的藤蔓、枝头都已掛上了果实。青的、红的、紫的— 分外诱人。 郝仁介绍道:“红爷爷,这边就是对比田。” 红爷爷凑近了些,仔细打量著几株西红柿。 “倒是没有多少虫害?”他讶异的问道。 郝仁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杂物,略有些扭捏的回道:“实验室里的几个学生贪玩,捉了些麻雀儿放进来。有它们的存在,虫害倒是少了不少。” 这下,红爷爷更讶异了:“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老谭,咱们只知道麻雀偷吃穀子,却不知道它们还吃虫子吶。” 谭领导笑著回道:“原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后来,他们上报了过量使用滴滴涕的危害。我才找了几个生物学教授请教。” 接著,谭领导就把有关滴滴涕的来龙去脉,详细介绍一番。当听到,苏大强假装大量进口滴滴涕的时候。红爷爷忍不住乐了。 “你们啊还真是有些歪脑筋!” 顿时,整个温室大棚里都笑了起来。或是被笑声惊到了,几只麻雀嘰嘰喳喳的飞上了葡萄架。 一幅八大山人的《葡萄小鸟图》立时呈现在眾人面前。 红爷爷回去了。临走前,郝仁偷偷的拉住了警卫员。將一筐新採摘的果蔬交到他手上, 警卫员本是不愿的,无奈郝仁说了句:你是要违背工人兄弟的意志吗?他便美滋滋的收下了。 毕竟,回去也有个说法不是? 办公室里,谭领导笑吟吟的看著郝仁。一旁,老张这个勤快人提溜著热水瓶,挨个添满热水。 “小郝啊。”谭领导开口了。“你要官不要?” 听著这似曾相识的台词,郝仁立刻体现出自己的觉悟。 “谭领导,咱就是国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哟,你这觉悟倒是不低嘛。”谭领导笑著说道。“是这样。你们青华马上就要院系合併了。 在这里,我徵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 “领导,您说。”接过老张递来的水杯,郝仁赶紧递给了谭领导。 谭领导眼前一亮,嘴!人才啊! “上面已经定下来了,青华的化学工程系是要併入天京大学的。”谭领导抿了口茶水,吐了口茶叶渣子。“我们化工口还是希望你继续留在四九城。” 郝仁点点头:“不瞒您说,谭领导。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一家老小都在这里。” 一旁,老张翻了翻白眼:家里就一对小两口儿,竟还扯上一家老小了。 谭领导笑著说道:“你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天京大学可是点名要你过去的!” “那可不成。”郝仁故作焦急状。此时越放下身段,就越能得到领导的助力。再说了,哥们儿要是去了天京·成绩立马要掉一半! “刚刚还说自己是块砖—”老张挪输道。“你这口风倒是变得挺快。” 郝仁笑了起来:“那不得紧紧围绕在张领导左右吗?” 闻言,谭、张二人顿时笑出声来。 “小郝,节后你去趟青华,把工作关係调过来。”谭领导放下茶杯,继续说道:“研发实验室这一块要独立开来,以適应保密工作。以后,你就不是郝老师了,而是郝主任了。” 老张在一旁补充道:“还有那些涉密的生產环节,统一划到研发实验室下面。” 郝仁咽了口吐沫,小声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谭领导摆了摆手:“凡事以保密性为先。再说了,前几个月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无非是现在给你补发了“官印文书”。” 不待郝仁回话,谭领导又继续说道:“我给你透个底今年咱们的外匯净储备,一共是1.6 亿美元。其中你们製药厂就贡献了1.1亿!所以,说什么规矩了。你的任务就是生產生產再生產!研发研发再研发!任何阻碍这个进程的行为,都將会被一扫而清!” “谢谢您,谭领导。”郝仁非常诚恳的谢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谭领导嘆了口气。“国家正是万眾一心、百废待兴的时候,你能做出这些成绩,我们都很欣慰。”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所医院参与了氟哌酸的临床实验,效果很好。节后就投產吧!” “谭领导,黄蒿和中草药的种植?” “不用担心这些。我们正在研究减少初级资源的出口这也是因为在你们製药厂看到了曙光。” 郝仁默然。谭领导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还是知道了。 毕竟,用粮食换取中草药的设想,是他一早就报给老张的。 第170章 东风破 第170章 东风破 与其它工厂不同,製药厂的食堂是包了一日三餐的。所以,当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食堂里就灯火通明了。 “师兄,你今天没回去吶?” 王成端著饭盒刚找了个地儿坐下,甄如意和林国栋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他面前。 “嗨,这不是还有个反应没做完吗?再说了,郝仁可是特意给我安排了间宿舍,回不回去的都一个样!”提到郝仁给他安排的宿舍,王成是颇为得意。 甄如意拉著林国栋坐下,拿起筷子打开了饭盒。 “在学校的时候,可没见过你这么积极。”甄如意了他一眼,转手夹了颗葡萄放在林国栋的饭盒盖子上。 王成撇了撇嘴,不满的道:“今儿不是见到红爷爷了吗?那能一样?我说-你们俩能不能离我远点?” 甄如意笑道:“我偏不!师兄,西瓜你是不吃的吧?刚好给我。” “得儿!你这怎么跟土匪下山似得?”王成笑了起来。“今儿算是把大棚里的蔬菜水果,祸祸了个遍。” “师兄,您和郝领导关係好。哪天找他说说,再多弄几个大棚唄,反正那里还有不少荒地。”说著话的功夫,甄如意又把刚抢来的西瓜,放在了林国栋跟前。这一幕,看的王成是胃里直冒酸水。 “国栋,別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如意这丫头,下手狠著———“ 话还没说到一半,甄如意就夹了块萝北塞进了他嘴里。 “师兄,赶紧吃块萝北顺顺气吧!” 温室大棚的果蔬並不算少,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小一亩地吶。可是,耐不住製药厂的工人多啊。於是,满满当当的几筐果蔬搬进了食堂后,再分到每人手上也就是几筷子的事。至於西瓜,葡萄,那就更少了。 “师兄,您吃西瓜。”在甄如意不满的眼神中,林国栋把西瓜又放回了王成那里。“还在琢磨手性的事?” 王成点点头,回道:“可不是嘛。眼下只解决了一个,还剩俩吶。而且,这还是在合成阶段。 等到过柱子分离的时候,单是同分异构体就够喝一壶的!” “能者多劳嘛。”林国栋不露声色的拍了个马屁。“不瞒您说,刚看到这分子结构的时候,我们几个全都傻眼了。也就是您,能一步一步的做到现在。” “慢慢来吧。”王成嘆了口气。“先把样品做出来,以后再谈优化量產的事。” 远处,食堂打饭窗口前,忽然传来一阵工人的雀跃声。原来是工人们领到了一指宽的西瓜或者几颗葡萄。在这只有萝卜白菜的季节,食堂竟有了果蔬,工人们能不欢天喜地吗? “如意,要不咱找郝仁聊聊温室大棚的事?”看著那边工人的场景,王成心里不由得触动了一下。 闻言,甄如意和林国栋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就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四合院。 “媳妇儿。”刚一迈过大门的门槛,郝仁便朝著倒座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如今媳妇儿怀孕了, 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惊一乍的。再说了,他手里还揣著半串葡萄吶,这不得给她来个惊喜? 听见郝仁的声音,秦淮茹赶忙应了句。 “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接过郝仁的书包,秦淮茹小声问道。 郝仁先把车子扎好,然后急匆匆的拉著秦淮茹进了屋。 “你先把眼睛闭上。”他小声说道。 秦淮茹虽是不解,还是乖巧的闭上了眼。 “媳妇儿,张嘴。”他又继续说道。 秦淮茹有些慌了:“你可別乱来“正经事—”这话说的,难不成咱还不正经过?郝仁腹誹了一句。 眼瞅著秦淮茹紧张兮兮的张开了嘴,郝仁赶紧拿出葡萄摘下一颗,復又小心翼翼的放入媳妇口中。 “怎么样?”郝仁满脸期待的问道。“好吃吗?” 这会儿,秦淮茹也反应过来了。她惊喜的说道:“葡萄?这寒冬腊月的,哪里买来的葡萄?是不是挺贵的?” 郝仁把半串葡萄放到媳妇儿的手掌上,慢慢给她讲起了温室大棚的事。 “听你这么说,可比西山的火炕好多了。”秦淮茹瞪著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著自家男人。可不能一口气的把葡萄吃完了,总得留下几颗逗逗朱小妹不是? 再说了,就老何家的那小眼睛,不得吃上几颗找补找补? “对了。”小两口正说著悄悄话,郝仁忽然想起了大舅哥。“大哥、二哥,今儿又没过来?” 秦淮茹抿嘴笑道:“前几天一直不敢露面,今儿可算是来了。” “三大爷还在院门口教著吶,我可没瞧见他们俩。” “提了,我刚走到院门口,大哥就拉著二哥跑了。”似乎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秦淮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我越是喊他们停下,他们就越是跑的快。” “得儿!倒是省了这两根黄瓜了!” 秦淮茹起身拿起书包,翻出郝仁说的两根黄瓜。黄瓜並不大,约莫一扎半长,三指粗细。翠绿的表皮上,长满了毛茸茸的小刺。黄瓜的顶端,还有著一朵尚未凋谢的小黄。 她想了想,就对著郝仁说道:“明天去我爸妈那的时候,带上吧。” 媳妇儿的心思,郝仁自是知道的。拍黄瓜岂能无酒?可她又不喜欢自己喝酒,於是拍黄瓜便也没了。 “行,你怎么说就怎么来唄。”郝仁笑著说道。“晚上想吃什么?” 秦淮茹推了他一把:“得了吧您嘞。就你那厨艺,我可不敢领教。再说了,这才刚两个月,不碍事的。” 郝仁想了想,媳妇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他做出的东西,自己都下不了嘴,更湟论秦淮茹了? 现在正是做晚饭的点,隨著四合院上空升腾起锅碗瓢盆的声音,一阵阵的烟火气也跟著飘荡开来。这其中,尤以中院最甚—谁叫这里有个好厨子不是? 贾张氏搬了个小板凳,孤零零的坐在窗下。她不时的打开窗户,露出一条缝,贪婪的嗅著傻柱儿家传来的肉香。 这个挨千刀的,又在燉大骨头了!吃!吃!吃!也不怕把自己肥死! 旭东去他老丈人家,得有七八天了吧?就不想回来看看老娘?这个不孝的玩意儿,真是白养活他了!贾张氏恨恨的嘧道。 “咕嚕』,肚子叫唤起来了。 她舔了舔嘴唇,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自打儿媳跑回了娘家,家里便断了荤食。唉,早知道就不.那么急著闹腾了,先囤点荤食再闹腾不好吗?这下真是失策了! 这些天来,易中海心里是美得很。若不是受著地球引力的束缚,他都要美上天去了。谁能想到,眼瞅著自己就要五零后了,媳妇竟然怀上了! 他可不得美著吗? 下班的时候,他拿著郝仁的方子又去抓了几副药。接著又绕了一段远路,去了趟菜场买了只鸡回来。眼下,他刚熬好了药,燉上了鸡。抬头就看见贾张氏一拽一拽的过来了。 “这什么味道?”贾张氏捂著鼻子,埋怨道。“他一大妈,又喝上了?” 打年轻的时候,中药就没停过。要是有用的话,不早就怀上了!还能等到现在?贾张氏暗戳戳的想著。 “贾家嫂子,过来了?”屋里传来了一大妈的声音。 贾张氏立即换上一副笑脸,笑眯眯的进了屋。 “还没吃饭吧?”贾张氏边说著话,边打量著饭桌。饭桌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碗冒著热气的汤药。 这几天一大妈的心情是格外的好,她笑著回道:“刚把中药熬好,还没来得及做饭吶。” “贾家嫂子,你也没吃饭吧?”易中海扯个凳子,走进了屋。 贾张氏撇了撇嘴:“那不能够。现在就我一人在家了,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看著她那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易中海心下顿觉好笑:“那就好。原想著多做一人的饭,没成想你倒是已经吃过了。” 嘿,这老小子是故意的吧!贾张氏压下他两句的衝动,挤出一丝笑容:“老易,这两天旭东在厂里没事吧?” “没事!跟著我能有什么事?”易中海笑著回道。“贾家嫂子,怪我没提醒你。这几天,旭东可是开朗多了。” “这小王八蛋!离了老娘竟然还『开朗”了?难不成,以前在家里都是屈他了?”贾张氏激动的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了起来。“老易,明儿等节后上班,你把他带回来!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易中海习惯性的摸出包烟,忽又想到媳妇儿是有了身子的人了。赶忙又把烟盒塞进怀里,端起茶缸吨吨吨了几口。 “贾家嫂子,这事啊——我只能说给你传个话。至於他回不回来,谁也不敢打包票。” 贾张氏了他一眼:“老易,你可是他师父,还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你喊他回来,他敢不回来?” 易中海放下茶缸,缓缓说道:“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在理了。旭东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可是已经结了婚的人了。再说了,您就让他一个人回来?玉春那孩子呢?” “李玉春?!不跟老娘认错,她休想再进我们老贾家的大门!”贾张氏气呼呼的站起身来。“你跟旭东说,要想带李玉春回来,必须叫她给老娘认错!” 易中海顿时有些头疼起来。若是放在从前,不待贾张氏上门,他都会主动从中说和。可如今, 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媳妇儿的肚子上哪还有閒心去扯这份蛋? “贾家嫂子,您要还是这个打算,那就另请高明吧。” “老易,你就不管我们娘俩了?” 我尼玛—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易中海顿感头皮发麻,赶紧看向一旁的一大妈。见自家媳妇几也是一脸的无奈,这才放下心来! “嫂子贾家嫂子,这事您还得去找找刘海中。”现在,易中海只想赶紧把贾张氏糊弄出去。再让她多说几句,指不定又整出什么么蛾子! “刘海中?”贾张氏一脸狐疑的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忙解释道:“老刘在厂里人缘好,面子广。让他多找几个人劝劝,总比我一个人说话好使!” “老易,你不是在蒙我吧?別人再怎么劝,还能有你这当师父的好使?” 易中海深深的嘆了口气:“贾家嫂子,我也会劝他的。您想想,在车间里有我劝他;出了车间还有老刘劝他这事儿还能不成?” 贾张氏低头想了一阵,终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群人劝他,可不就比易中海一个人好使? 眼瞅著贾张氏拍拍屁股出去了,易中海连忙端著汤药吹了吹。 “不烫了,趁著热乎气赶紧喝了。” 一大妈接过瓷碗,刚要喝下贾张氏又探出了头。 “他一大妈,折腾自己了。都一大把年纪了,省点养老钱吧。”说完,贾张氏就拽著大靛去了后院。 屋子里,一大妈紧紧拉住易中海的胳膊“老易,咱不搭理她!” “我、我——”易中海连『我”了几下,临到末了都化成了一声长嘆。 一大妈喝完了汤药,小声安慰道:“要是搁以前,我比你还气。可是咱现在不是已经怀上了吗?老易,彆气了。” “对,你说的对。”易中海嘴上说著,心里却还是憋著火。 “老易,赶明儿得好好谢谢郝仁———” “都听你的,是得好好谢谢那小子— 夜深了,贾旭东心里一片火热。他刚一翻山越岭,逼近了桃源—就被李玉春拍掉了作怪的爪子。 “媳妇儿。”贾旭东抱紧了李玉春,小声叫道。 李玉春红著脸,回道:“旭东,在我家吶。你忍忍———. 贾旭东又抱紧了些:“忍不了了。” 住进老丈人家的前几天,他还不敢造次。熬了几宿后,总算是摸清了老丈人的作息。这不,刚刚听到老丈人的呼嚕声后,他才下定决心啃了个小丸子。 眼著贾旭东棍棒加身,李玉春连忙按住他的手。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真的?”贾旭东激动的问道。 “这我还能骗你吗?”李玉春轻抚著男人的胸口。“那天晚上,郝仁就给號出来了。” 那天晚上?贾旭东回忆了起来。 “媳妇儿,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要是早知道你怀孕了,咱妈哪敢折腾?” 李玉春笑了笑:“你个傻样儿!不让妈折腾个够,怎么给你买自行车?” “你的意思是等咱妈知道了你怀孕的事,一准会求著咱们回去。”这会儿,贾旭东也反应过来。“对,不把存的钱掏出来,咱们就不回去!” “旭东,我都想好了。等咱们回去后,每个月给咱妈三块零钱。剩下的钱,咱们都存著。將来,孩子长大了.“ 听著媳妇儿的畅想,贾旭东却嚇了一身冷汗:还好当时站在了媳妇儿这头,要不然还不得跟老娘一起过来求她? 良久后,感受著手中的滚烫,李玉春异起来。平时稀稀鬆松,怎么这会儿倒是耀武扬威了? “媳妇儿,要不你——”贾旭东贼兮兮的说道。 李玉春气呼呼的掐了他一把,终是看不得男人遭罪。黑暗中,她钻进被子里——奏了一曲《东风破》。 第171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171章 自作孽不可活 小两口终是没能去成秦家庄郝仁一觉醒来,就看到窗外亮的有些刺眼。等他穿好衣服系上鞋带,一把推开了门白晃晃的四九城便铺天盖地涌入了他的胸膛。 一瞬间,“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浮现在他的脑海。接著,他就如同这天地一般的空白了。 “媳妇儿,下雪了。”他朝著屋里喊了句。 秦淮茹急忙问道:“下的大不大?” “得儿,狗窝都给埋了!” 郝仁拿起扫帚,对著狗窝是稀里哗啦一阵。好一会才瞧见双氪金狗眼,紧接著那货就摇著尾巴钻了出来。老丈人那里是去不成了。先不提这满地的积雪,单单是一路的顛簸,就不是后座加个垫子能解决的事。 这厢,秦淮茹也起来了。一瞧见地上的雪,顿时没了脾气。 “郝仁,趁著院里的人还没起来。赶紧把外院的雪扫了。”媳妇儿大声安排著。 郝仁闷著头,用力的挥舞著扫帚,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放心吧,指定打扫的乾乾净净。” “郝仁。”打大门外,进来一“雪人』。但瞧得他左手拎著几只鸡,右手提著一刀大肥肉。 “一大爷?”郝仁有些不確定的问道。 易中海直奔著郝仁走了过来,及至快要撞到一起他才停下脚步。 “郝仁,你一大妈都跟我说了。”或是太冷了些,易中海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打哆嗦。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郝仁小声道:“恭喜了,一大爷。”此时怀孕未满仁月,自是不好声张的。 易中海点了点头,顺手解开两只鸡,把绳子放到了郝仁手上。 “没別的意思,一大爷承你的情。”见郝仁要推辞,易中海又急忙道:“你得收下,千万別推辞。咱爷俩再谦让来谦让去的,可就得让院里的人知道了。” 说完,易中海便一头走进了垂门。 见易中海走远了,秦淮茹才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一大爷送你鸡做什么?” 郝仁小声说了句,接著秦淮茹就瞪大了眼。 “嗨,这是好事啊。”媳妇儿欢天喜地的说道。“郝仁,你医术真就这么好?” 郝仁翻了个白眼:“瞧您这话说的,我医术好不好,你还能不知道?” “得性儿。”秦淮茹接过他手里的鸡,顺手塞进了狗窝里。 “这样行吗?”眼瞅著狗子把鸡压在了身下,郝仁紧张的道, 秦淮茹一巴掌拍在狗脑袋上,回道:“没事儿·没听说过鸡狗一窝吗?再说了,这大雪天的也没地放吶。一身的鸡闹子,可不能搁屋里。” “要是下蛋怎么办?” 易中海送来的可是两只老母鸡,万一下蛋了可不都得进狗肚子里去? 秦淮茹把绑在鸡腿上的绳,细细的拦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又起身拍了拍手,这才回答他。 “这年月,谁家能捨得卖还在下蛋的鸡?你瞧瞧这羽毛,都稀疏成这样了。一看就是养了多年的老母鸡,哪还能——.”说到这,秦淮茹突然想起了一大妈。立时闭上了嘴,小心翼翼了起来。 郝仁却想到了程式设计师得儿,还真特么的挺像! “嫂子!”何雨水端著小锅,踩著积雪过来了。身后,还紧紧跟著朱小妹, 秦淮茹忙迎了上去:“下著大雪吶,你们姑嫂起这么早。” “我说我一个人过来,她非是不听。”何雨水看了朱小妹一眼,说道。 朱小妹扯了下小姑子的麻辫,笑道:“这不是见著雪了吗?就想出来走走。” 此时,朱小妹早已显了怀。她边说著话,边时不时的抚了抚肚子。 “你们赶紧进屋吧,在搁这站一会,头髮都要湿了。”郝仁催促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不催催她们,指不定能聊到啥时候。你们聊天事小,可不敢耽误了哥们儿的扫雪大计! 秦淮茹接过锅,招呼两人一起进去:“你们俩来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们了。快跟我进来,有好东西吶!郝仁,你扫快点!磨磨唧唧半天,脚底下都还没扫利索!” 得儿!果真是家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听著屋里传来的惊嘆声,郝仁暴躁的挥起了扫帚。很快,一个无情的除雪工具,在这元旦的四九城里诞生了! 北方的雪和南方的雪,终究是不同的。 北方的雪更为豪迈,下的很大,下的很频繁。往往从第一片雪开始,它就是『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砸出了一个千里冰封,砸出了万里雪飘。 南方的雪却更婉转一些。雪隨风起舞,轻盈却不失俏丽。它仿佛比空气还轻,比娇还柔嫩—..往往你刚伸出手触碰到,她们就润成了水。 所以,在扫雪的方式上。南北方也是大相逕庭。 在南方,因著雪薄气温高,一股脑儿的扫个乾净、聚成一堆才是上策。在北方,这样却是行不通的。北方的积雪不但厚实,而且因著温度低的缘故,往往旧雪未化,新雪又砸了下来。所以,在北方先是扫出个行人的道儿就成。 当郝仁扫完了雪,叉著腰站在大门口欣赏雪景时。阎埠贵一脸异的喊住了他。 “郝仁,扫出个能走的道儿就行。”他提醒道郝仁笑了笑:“这不是担心雪化了,弄的满地都是水嘛。” “你放心,没半拉月,这雪它化不了。”阎埠贵摇摇头。“还是你们年轻人体力好,精力旺!” “三大爷,看您这行头“ “嗨,这不是要去上头开会嘛。”阎埠贵立时变成了阎主任。 郝仁有些异,今儿可是元旦。说是学校了,就连大部分工厂都放假休息了。 “这日子还开会吶?” 阎埠贵凑近了些,小声说道:“上个月就下通知了—要把坏分子从教育队伍踢出去。” “哎呦,这可是大事儿,不能耽误。”郝仁故作吃惊的道。 “可不是嘛。就我们学校,老师大都是旧社会跟过来的。你想想,这里面还能没有个披著羊皮的?”说这话的时候,阎埠贵的声音就更小了。 “您不骑车过去?” “嘿!这雪都快没到大腿根了,我也得的动啊!再说了我那可是新车!这一来一回的, 还不得璟的都是泥?”阎埠贵边说著话,边摆摆手走远了。大雪中,隱约传来他的一嗓子:“我爱惜著吶!” 外院的西厢房里,不知何时聚满了一帮小娘们儿。等郝仁回到了屋,正瞧见小娘们们分著他的两根大黄瓜。 见郝仁进屋就直奔著饭锅· 朱小妹了他一眼:“在你们家吃了,柱子还在家里等你吶。” “大姐!您怎么不早说?最起码让我垫补两口,再去扫雪啊。”郝仁埋怨道。 “这不是刚到你们家门口,就被你催进来了吗?”朱小妹对著黄瓜“咔”一口,那叫一个脆生! 这会儿,秦淮茹也发话了:“赶紧的吧。再晚点,何雨柱都要等急了!” 秦淮茹说的还真准!郝仁刚踏进中院,何雨柱就连忙招手,示意他快走几步。 “郝仁,今儿可算是让你逮著了。”何雨柱拉著郝仁的手,神秘兮兮的进了屋。 “怎么著?有好东西?”郝仁问道。 何雨柱关好了门,扯个板凳递给郝仁,接著两人就坐在了饭桌旁。 “哥哥我知道你心里苦。”厨子说著没头没脑的话。“所以,今儿一大早跑了趟菜场。给你整了个大的!” 大的?!郝仁立马来了精神!谭家菜的厨子整大招——可不就是鲍鱼、乌参吗? 郝仁的心里顿时美滋滋起来:“柱子哥,你我又不是外人还这么客气?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他说的很客气,肚子却『咕嚕』起来。 何雨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说见外的话。我和你嫂子,都知道你们两口子的苦———“ 我中州端—.画风有点不对了。 “您这话说的”一时间,郝仁竟然卡了词,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何雨柱给了他一个『您就擎好吧”的眼神,起身走到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 “趁热,赶紧吃!等它凉了,腥味就上来了!” 隨著何雨柱放下砂锅,掀开锅盖。然后,满满当当一砂锅的荤食呈现在郝仁的面前。 “柱子哥,这里面是什么?”郝仁咽了口唾沫。 何雨柱得意的道:“昨儿晚上,我大舅哥送来了一套猪三宝。今儿早上,哥们又去菜场抢了套牛三宝—另外,这几天还从轧钢厂食堂咪了点公鸡蛋。弟弟,哥哥我可是一点没藏私,都给你燉上了!” 郝仁一脸惊呆的看著何雨柱,心里一万头许大茂呼啸而过见郝仁默默的不言语,何雨柱递来了筷子。 “这都是你嫂子让给安排的!”何雨柱又吧起来。“你在我们前头结的婚,却是到现在都没怀上我和你嫂子知道你心里苦。別的忙咱也帮不上,只能燉了这锅“嘎嘣硬”给你补补。男人嘛,不就那么点事。底气足了,孩子不就有了?” 怀孕不满三个月,不能对外人说·这规矩到底是哪个先贤大德整出来的? 毕竟是这两口子的好意,郝仁只好接下筷子,道了声谢。 嘶”,还真特么的烫!郝仁腹誹道。 “快点吃,大口吃!”何雨柱坐在一旁催促著。“怎么还流泪了?郝仁,不至於,真不至於! 瞧把你感动的!” 我尼玛哥们儿这是烫的!狗屁金刚丸,管外不管內! 郝仁很饿,非常饿。任谁大清早起来扫了一院子的雪,都会像他这么饿。所以,当他吃下第一口时,胃里传来的快感,使得他手中的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尤其,这砂锅还是何大厨燉出来的。 何雨柱点了根烟,幽幽的嘆了一口气:郝兄弟是真苦啊!瞧把他急的—?八角桂皮都造进去了“郝仁,要不整两杯?”何雨柱劝道:“老话说的好,有肉无酒食无味。” 不待郝仁反应,何雨柱贼兮兮的倒了一茶缸给他。 郝仁接过茶缸,皱了皱眉:“柱子哥,这酒怎么是这个色?” “嘿,这可是好东西。还是当初你嫂子给泡的,单是枸杞就下了一斤多。”何雨柱有些得意的道。“哥们儿喝完后,那叫一个生猛!” 郝仁赶紧放下,这一缸子枸杞浓汤要进了肚,还不得要了哥们老命! “喝吶,到哥这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 “真喝不下都快吃饱了。” “这才吃多点?肉还多著吶!那块是生薑旁边那块,对对对,就是那块。猪蛋可是个好东西,大补!” “这酒还是你喝吧,我吃点菜就成!” “別介儿,给你准备的。哥们儿哪好陪你整点?”何雨柱並不是个好酒的人,可任谁坐在一旁这么久,酒虫多多少少都会上来点。 於是,在这大雪纷飞的上午,一人半缸子的枸杞浓汤下了肚。 “怎么还喝上了?”秦淮茹起身迎了上去。 一旁的朱小妹跟著紧张起来:“姐几个儿,有空再聊。我得回去瞅瞅-雨水,咱们回家。” 见状,隔壁小媳妇儿也只好一起回去了。 郝仁打了盆冷水,浸透毛巾擦了把脸。可他还是觉得热,非常热。 秦淮茹摸著他的脸,异的问道:“你跟何雨柱喝了多少?” “没多少,就半缸子。”郝仁回道。 “不能吧?”秦淮茹狐疑的看著郝仁的脸。“都红成这样了,只喝了半缸子?” 郝仁忍著燥热,小声道:“没胡说,就半缸子。” “得儿,你以后还是別喝酒了。”秦淮茹掛好毛巾,又量了量郝仁的额头。“没发烧,就是喝多了。” 此时,郝仁並未反驳。只是直愣愣的盯著,女人脖间的那抹白。 “媳妇儿把门问好。”郝仁轻声说道“光天化日的,你要做什么?!”秦淮茹心里慌得厉害。 郝仁起身把门门上,拉过秦淮茹小声嘀咕了几句。 “他们两口子这不是胡闹嘛。”秦淮茹忿忿的道。 “媳妇儿,先別管他们了。”郝仁眼巴巴的看著她。“你吶,先管管我吧。” 秦淮茹犹豫了一阵,终於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何雨水对著屋里的哥嫂喊道:“现在就把我往外推!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们带孩子!” 而屋子里,朱小妹也恼怒的低下了头— 喉,自作孽不可活吶! > 第172章 进去一人,祸祸一窝 第172章 进去一人,祸祸一窝 一九五二年的首个工作日,郝老师进步成了郝主任, 郝仁並不喜欢『郝主任”这个称呼。起初,实验室那帮人称呼他为郝主任时,他还会笑著回道:照往常一样,喊我郝老师就成。毕竟,主任和老师相比·—总归是老师亲切一些。 但是,耐不住他们的『热情”,郝老师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变成了郝主任。唉,自己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总不能违背群眾意志吧? “郝仁,温室大棚的事情有谱没有?”郝仁刚回到办公室,王成就前脚踩后脚的进来了。 郝仁端起水杯,却发现杯里没水:提起热水瓶,同样空空如也。 他只好假装抿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王成,你的这个提议很好。” “那你是同意了?”王成笑著问道。 “矣(三声),怎么能说是我同意了呢?”郝主任回道。 “那你是不同意?” “这么好的提议,还是非常有建设性的。我又怎么能说不同意?” “那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王成起身拍起了桌子。 “我个人原则上是同意的——但是具体事情,还要具体分析。不能盲目,不能急躁,我们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去做事情。” 王成復又坐了下来,两眼紧紧盯著郝仁,笑了起来。 “郝仁,上个月咱们宣传栏才贴著三反—” 他话未说完,郝仁便坐直了身子。 “你这人怎么不禁逗吶。”郝仁也跟著笑了起来。“琢磨这事了,我一早就和张厂长谈过了。等来年开春解冻,就在那片荒地上再起几个温室大棚。” 王成喜道:“真的?你可別蒙我!” “!哥们儿什么时候说过不著四六的话?”说著话的功夫,郝仁拉开抽屉拿出了几个信封。“为了表彰你们对农业发展的贡献,上级奖励你们每人五十元。另加一张大奖状!” 王成跳过信封,看向郝仁的抽屉:“奖状呢?” “先把奖金拿著—奖状还在张厂长那呢。”郝仁催促道。 接过郝仁递来的信封,王成一股脑的塞进了衣兜里。见状,郝仁连忙提醒道:“信封里还装有上级领导的表扬函各人是各人的。你可別发岔劈了。” “那不能够!”王成拍了拍衣兜,面带得色。“抓紧把奖状给哥们儿送来。我都想好把他掛哪了。” 郝仁点了点头:“好,等老张—-厂长一过来,我就让如意给你送过去!先和你说另一件事。” “你就麻溜的说吧,发应还在做著吶。” 郝仁凑近了些,嘀咕道:“你们北达不是快放寒假了吗?” “不行了,我那反应时间快超了。”这小子还在打我们北达的主意!王成只感到头皮发麻,起身就要窜出去。 郝仁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王兄,请留步!” “郝兄郝大爷,您换个地方吧。我们北达也不宽裕。” “王兄,瞧您这话说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分什么北达、青华、製药厂?” 眼瞅著是逃不过这一遭了,王成只能坐了回去。 “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实在是傅老师对我意见大得很!”王成嘆了口气,缓缓说道。“自打来了製药厂,我就再没进过老师家的门!” “这么严重?”郝仁尷尬的应了句。 “你以为吶!哥们儿在傅老师那,可谓是根正苗红、十足十的亲传、嫡系中的嫡系!” “停停停!”郝仁连忙打断。搞化工的都这臭毛病,平时不不响,话匣子一打开-牛都拽不回来。“哥们儿不让你白忙活!” “怎么?还想拿金钱腐蚀我!”不待郝仁开出条件,王成就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总有一些人,认为钱是万能的———” 郝仁默默的拿出捲轴,放在了办公桌上。 王成的话嘎然而止,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也不是不行——” “五分钟。”郝仁道。 “半小时。” “十分钟。” “我给你多拐几个过来。” 郝仁沉默片刻:“女生多一些。” “你不是结婚了吗?”王成异的道。 “我的那帮学生不还单著吗?” “成交!”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拿著份文件,眉头紧皱。甚至,手上的菸头燃到了终点,他也是丝毫未觉。 『张厂长。”郝仁小声提醒道听到郝仁的喊声,老张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丟掉菸头,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菸灰。 “接到上级通知,要我第一製药厂务必在三月份前生產两百万瓶抗生素。” 怎么突然要这么多抗生素?莫非又有什么变故? “抗生素的种类有要求吗?” ““.—火霉素。”“ 郝仁想了片刻,回道:“这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原材料就是四环素,无非多了几步合成反应老张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郝老师,这批抗生素务必要按时、保质保量的完成。它可是关係到了东北那边“肺炎?”郝仁试探著说道。按照他的想法,开春后可不就是肺炎流行的季节吗? 老张摇了摇头:“要单单是肺炎,倒还好嘍。上级接到情报,老美要在半岛、东北搞事情。所以才这么急切的要求我们,做好斗爭准备。”(1952年,空投细菌) 闻言,郝仁也严肃起来:“请上级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技术到了哪一步?有什么困难没有?”老张关心的问道。 “火霉素的合成路线业已优化完毕。既然上级点名要火霉素,想必是经过临床实验筛选出来的。那么咱们这边只要做好火霉素的生產工作就可以了。” 老张頜首以示赞同:“在上报的几款四环素中,火霉素的广谱性、治疗效果是最优的。” “张领导,原材料的供应还需要您这边协调一下。” “需要用到特殊的原材料吗?”老张紧张的问道。 郝仁从怀里掏出笔记,缓缓说道:“有些原材料虽然不是稀缺品,但是运输的难度很大。” 见状,老张立刻拿起了钢笔:“郝老师,你慢点说。” “氢氟酸,腐蚀性极强,需要用塑料容器密封运输。还有氨水、盐酸—“ 隨著郝仁把生產火霉素需要用到的原材料一一列出,老张手中的钢笔也不停的飞舞起来。他並不担心郝仁列出的原材料过多,列出的越多他心里面就越踏实。相反,若是原材料简单了,他心里反而要打哆嗦了。 在郝仁的办公室里,苏大强已经等了很久。他本已定好了返港的行程,可临出发前的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推迟行程,急急忙忙的来了製药厂。 “郝主任还没回来吗?”苏苏大强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毕竟,短短十分钟里,他已经问了三四遍了。 此时,甄如意的心里也急躁起来。说好了等下就回来,怎么和张厂长聊了这么久? “苏领导,我们主任”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耳边就响起了郝仁的声音。 “苏同志,让你久等了。” 见郝仁回来,甄如意便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她就提著热水瓶出去了。 “哪里哪里,是我来的急了,没有事先给您打个电话。”苏大强说的很客气。 “刚刚去张厂长那里,耽搁了点时间。” 苏大强看了看手錶,眼瞅著时间紧迫,便直截了当的说道:“郝主任,最近港岛那边的鹰鉤鼻动静不小。这趟过来,就是想徵询一下您的意见。” “您请说。”郝仁欠了欠身子,认真起来。 苏大强斟酌了一下,说道:“咱们的抗疤丸一经在港岛面市,鹰鉤鼻就联繫了不少当地的中医。隨后他们又四处收集药方、医书———“ 郝仁点了点头,这些事情苏大强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了。 “可最近,这帮鹰鉤鼻的举动愈演愈烈了。”苏大强又继续说道。“他们成立了几个医学会, 收购了几家杂誌社。甚至连港岛的药材市场,他们也已经涉足了。” 听了苏大强的话,郝仁迅速的整理了思路。无论这帮鹰鉤鼻做了什么,绕了多少圈子,可他们的真实目的终究只有一个中医药。 郝仁不由得有些庆幸。若是换一个时代,他这么早的让中医药引起凯—以资本的力量,指定是要被啃的渣都不剩。可现在是红爷爷的时代,管我们再怎么蹦,资本的触手只能干看著, 就是伸不进来! 这就好比关在动物园里的鬣狗,虽然对玻璃外的人形罐头垂涎欲滴,可就是只能干著急却出不来! “苏同志,港岛本地种植的中草药占市场多少?”郝仁突然提了个问题。 苏大强想了一下,回道:“不会超过5%。而且,以港岛的气候条件,种植的中草药种类有限。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港岛的中药材几乎都是咱们出口过去的?” 苏大强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听到苏大强肯定的回答,郝仁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苏同志,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郝仁先是宽慰了他一下,接著说道:“中医,是依託於中药的。而中药又是依託於中药材的。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积。 中药材更是如此!田地里种植的红景天,长得快,个头大,要是再施上几袋尿素——长的比小日子还高!” “可是,它的药效和高山上生长的红景天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別,云泥之別!” 苏大强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 “他们搞了医学会,有了杂誌社估计会发展成医学期刊。这些,都不用管他们。咱们只要紧紧把握住两点,一是中药的炮製手段;二是中药材的源头。至於医书、药方,咱们防的过来吗?”郝仁站起身来,著步子继续说道:“所有出口的中药材,都要追根溯源。只允许出口人工种植的速成品.“ “至於炮製手段,那都是各家秘传的绝学。短时间內,还不用担心流传出去。” 现在还没到献药方的高朝期。等到了那时,打著第一製药厂的金字招牌,怎么著也能爭取爭取不是? “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要抓住命脉!”苏大强终於是放鬆下来了。“郝主任,但是对於那些医学会,我还是有些担忧。据说,鹰鉤鼻对加入医学会的中医、西医,出手大方的很。” 郝仁笑了笑:“他们能进入,咱们就不能加入了?” “您又有坏—好主意了?”差点说漏了嘴,苏大强暗戳戳的道。 郝仁警了他一眼,咱郝大夫出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主意!这货竟然还看穿了咱! “多弄些『神医”『大神”加入进去,怕钱!再找些人,专门给他们代笔在杂誌上发文章。什么樑上灰,井上绳—怎么封建怎么写,怎么迷信怎么来。主打一个,进去一人,祸祸一窝!拉低医学会的水准,败坏医学会的名声———“” “这样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剔除吧?”苏大强迟疑的问道。 “那怕什么!换个马甲—换批人再进去嘍。而且,被发现了又如何?顶多对外介绍自己的时候,加一个『前”字。比如,前某某医学会会员——““ 苏大强看向郝仁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这真是个人才啊! “被剔除的那帮人也不能閒著。要声泪俱下的控诉这些医学会!要站在港岛人民的立场,勇於揭发他们!要做港岛人民的公知,要为港岛人民谋福利,与不良医学团伙做斗爭!” “郝主任,我个人觉得还是『郝老师”这个称呼更適合您。”苏大强好似由衷的夸道。 “不要在乎这些,都是些虚名而已。”郝仁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苏大强还是说出了自已担忧:“郝老师,人工种植的速成中药材没有药效怎么办?会不会影响我国声誉?” 郝仁顿时瞪大了眼睛:“没有药效指定是用药量不够啊!多用一些,总会有见效的时候!” > 第173章 毕业证 第173章 毕业证 人在幸福的时候,总会感慨时间的飞逝。它看不著,抓不住,却又一刻不停歇的推动著秒针提醒你。 郝仁现在就很幸福。准確来说,自打他来到这个年代起,他的幸福感就不曾减退过。在这里,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灯红酒绿;但是他却切实的体会到了久违的幸福感。 每天早上六点半,他准时的出门上班。他要在八点之前,赶到製药厂。等到中午十一点半,食堂里一早就准备好了吃食。而在下午六点多回到家后,他总能在自家门口看到媳妇儿的身影。 “今儿又回来晚了。”秦淮茹手拿著扫帚,清理狗窝旁边的水渍。元旦的那场大雪,挨了七八天后,终於开始融化了。趁著这会儿还没结冰,扫一扫门前的雪水,省得明早儿起来摔了人。 郝仁略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再过两三天,就可以正常上下班了。” 因著上级突然下发的任务,他这段时间忙的是焦头烂额。虽然生產设备是现成的,但是工人们还需要一定时间掌握生產工艺。所幸,经过扫盲后,工人们的文化水平普遍提升到初小。这样才使得工人们在学习生產工艺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你们学校是不是快放假了?”秦淮茹放下扫帚,看向郝仁问道。“三大爷他们可是明个儿就开始寒假了。” 郝仁心里咯瞪一下,差点把这茬给忘了。眼瞅著媳妇儿提起了这事,他只好实话实说了。 “媳妇儿,跟你说个事。”郝仁笑了起来。毕竟,经常笑的男人少挨骂不是? “快说吧,锅里还燉著菜吶。”秦淮茹催促道。 “就是我调到製药厂了。” “啊?又换地方了?”秦淮茹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怎么回事?合著咱们四九城就可著你一个医生折腾唄?” 郝仁把书包放下,小声道:“唉,工作需要嘛。” “那也不能这样啊!”怀了孕的女人脾气大。“製药厂——那地方可不近吶。没和你们领导说说?” “没多远。”见媳妇儿有些不悦,郝仁忙找补道:“就比轧钢厂远了一站——两站地。” 秦淮茹的嗓门高了几分:“那也不行!这寒冬腊月的,上下班多遭罪啊!再说了,学校里还有一年两假吶。这可倒好,不但寒假没了,上下班还更远了!” 郝仁陪笑著,打开了书包。书包了赫然躺著一串葡萄-虽然咱不能拿一针一线,但咱可是把製药厂当做自个儿的家。从家里摘串葡萄,很合理吧? 看到包里的葡萄,秦淮茹恍然大悟:“前几天朱小妹还在嘀咕吶。好好的学校,怎么还有温室大棚了?原来——“ 眼看媳妇儿的小嘴是吧个没够。郝仁赶忙摘了颗葡萄,放入媳妇口中,堵住了她的话。 “不凉吧?我可是揣怀里暖了好半天。” “傻样儿!这么冷的天赶紧进屋暖和暖和。”秦淮茹心疼的推著男人进了屋。 郝仁摸了摸鼻子,真要是揣在怀里,还不早就挤坏了? “大哥二哥来过了?” “来了!没瞧著狗窝里又多了两只鸡吗?” “,大舅哥真够客气的!”郝仁赞道。 “想啥好事呢?我妈你丈母娘让他俩给悄来的!”秦淮茹撇了撇嘴。 郝仁笑了笑:“还是丈母娘心疼我。” “得性儿!”秦淮茹红著脸,了句。“郝仁,我这什么时候满三个月吶?” 郝仁想了一下,算了算日子。良久后才回道:“起码得过了正月十五。” 秦淮茹合计了一下:“这不还早著吗?” “再忍一个月吧”郝仁安慰道。“过几天又要下大雪了,年前能不能回趟秦家庄都不好说秦淮茹掀开窗帘·自打朱小妹笑著问她,窗台上手印的来歷。她便慌慌张张的扯了块碎布,缝了两件窗帘掛上去。 透过窗外的夜色,还是能看到阴云低垂的天空。她心里不由的惆悵起来:瞧这动静,过两天的雪指定小不了。 冬天四九城百姓的餐桌上,萝卜白菜是少不了的。一来这两者是秋后收货的蔬菜,二来就是因著它们的耐储存了。 “媳妇儿,你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郝仁不吝讚美、阿之词。女人嘛,总是爱听一些好话的。而好话这玩意儿,是一种既廉价又难得的存在。说它廉价,是因为即使噗不休一年,所消耗的热量也烧不开一壶水。说它难得·—充满真心的好话可不就难得嘛? 秦淮茹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就多吃点。” 说罢,她就把大半萝下倒腾到了郝仁碗里。 “媳妇儿““你对我是真好吶。”郝仁感动的几乎都要哭了。吃完这『屁不停”,今晚是难能消停。 “今儿上午,贾大妈去轧钢厂了。”秦淮茹抿著嘴笑道。“她先是在院里喊了半天,也不见一大妈出来拦著。就一个人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轧钢厂,最后被保卫拦在了厂门口。” 郝仁好奇的道:“贾旭东两口子还没回来?” “没吶。瞧这动静,不到大年三十,他们两口子是指定不回来。” 春节,算是国人最大的节日了。各地有各地的讲究,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四九城自然也不例外。女婿跑到老丈人家里过年?打有四九城起,就没这规矩。 “嘿!那可有好戏看了—.”难怪那天春姐儿央求他瞒著点,竟然打的是这个算盘。“媳妇儿,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说了。年后还有个医护培训班,她给你报上了。” 秦淮茹先是喜上眉梢,然后又迟疑起来:“我这还怀著吶,不会耽误了吧?” “那不能够。开了春就培训,耽误不了。”郝仁笑道。 小两口正说著话,门外传来阎埠贵的喊声:“郝仁!” “哟,三大爷!您快进屋,外面冷的厉害。”郝仁打开门,招呼著阎埠贵进来。 阎埠贵站在门口踩了两下脚,眼瞅著鞋底的泥巴乾净了,这才跟著郝仁进了屋。他甫一坐下, 就从怀里摸了俩小本本放在桌上。 “三大爷,这事儿您办的漂亮。改天我得请您喝几盅。”看到桌上的小本本,郝仁不禁是喜出望外。有了小、初的毕业证,来年秦淮茹去培训班不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吗? 阎埠贵搓了搓手,笑道:“费那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三大爷承你的情!” 秦淮茹起身抓了一小撮高碎,倒了两杯热茶放在桌上。 “三大爷,您喝点热茶暖暖。” 接过秦淮茹递来的茶杯,阎埠贵赞道:“郝仁这小子的眼光贼著呢,一早挑了个好媳妇儿。” “瞧您这话说的。”郝仁端起茶杯,嘘了几下。“这叫做龙配龙、凤配凤——” “淮茹,拿著这毕业证,仔细瞧瞧。千万要把毕业时间、校长名字给记牢了。”阎埠贵小声瞩附著。 秦淮茹赶紧拿起毕业证,回里屋寻摸了起来。 郝仁打旁边柜子的抽屉里,拿出条门子放在阎埠贵的手上。 “三大爷,您推辞这中间托人办事,还能没个人情来往?”郝仁小声说道。 阎埠贵把门子放在了桌上,低声道:“不是三大爷推辞,实在是没费什么功夫儿。中学校长的俩闺女,都在我们小学吶。” “那您更得收下了。”门子又被推了过去。“咱们街道办,刚刚给您学校去了表扬信。您现在正是风光的时候,怎么也得趁著这股东风多结交一番不是?” 阎埠贵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有別的盘算?” 郝仁顿时有些扭捏起来:“三大爷,一事不劳二主。我那俩大舅哥的毕——“ “郝仁,你就饶你三大爷这一回吧!”阎埠贵有些头大起来。“就你那俩大舅哥,半月认识了仁字这事你还是找別人吧!“ “三大爷。”郝仁还想坚持一下,阎埠贵却不给他这机会了。 “淮茹这文化水平,弄俩毕业证出来,我心里那是一点都不虚。”阎埠贵起身要走。“可他们俩,那不是纯属害人嘛!” 阎埠贵回去了。郝仁只好又把门子放回了抽屉。 “三大爷没同意?”秦淮茹憋著笑问道。 “这三大爷,胆子真小!” “別说是三大爷了。就换做是我,也不会答应。” “大哥、二哥,真就这么————差强人意?” 秦淮茹掐了男人一把:“他们俩又不是没读过小学。只不过读了三年还在一年级呆著” 话说到这,郝仁还没啥反应,秦淮茹倒是先大声笑了起来。 “得儿,这事就这么滴吧。”郝仁的说道。 秦淮茹凑近了些,小声劝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但是我哥他们能把工人做好,就已经很知足了。你都不知道,就村里的那些个人,哪一个不是做梦都想著进城~——..” 夜深了,秦淮茹舒服的趴在『小火炉』身上。 “媳妇儿,我涨工资了。” “真的?涨了多少?” ““.—.十块钱。“ “郝仁,你要是再换个单位,是不是还能涨十块?” 黑暗中,传来“啪』的一声。 “我就是说说—再说了,都是做医生,哪里上班不都一个样?” 第174章 凭什么他们领的多 第174章 凭什么他们领的多 製药厂的宣传栏上,新贴了一张大字报。內容不多,只有寥寥数语。可它还是牢牢吸引住了工人的脚步,停留在它面前。 “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有人站在一旁大声念道。 “下面还有!”有人继续读道。“自动彻底坦白,並能戴罪立功者从宽处理。抗拒坦白,威胁职工者,一定严惩!” 人群先是安静了一下,接著便有人高声喊道:“得亏姓宋的跑得快,不然我非得告他一状!” “那可不!还有他的司机小苟,得一起算上!” “小苟那不是你们西药一车间的主任吗?”旁人问道。 “狗屁主任!原就是给姓宋的开小车的!这姓宋的一升了官,他也跟著鸡犬升天支棱起来了。 没成想,在咱们製药厂不好使!” “嘿!我看还是郝领导说的对!没什么上上下下,官官民民的讲究,发现错误咱们就要敢於斗爭!” 不远处,几个工人搬著桌子过来了。有眼尖的,连忙两脚飞快的凑了过去。 “怎么著?又要开会?”眼尖的问道。 “那不能够,总不能见天的开会。”工人摆好桌子,笑著回道:“咱们製药厂提前完成了本月生產任务。几位领导特意向上级申请,除了新投產的车间,其它车间提前两天放假。” “,那不就是有五天春节假了吗?” “这数让你给算的明明白白。”工人挪输道。 两人正说著,打大门的方向开来了十几辆卡车。见状,工人立即喜笑顏开:“搁这站著了! 咱们厂的年终福利来了!” 半个小时后,食堂的门前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排了十个大长队。队伍的最前面,各摆放了一张桌子。厂办的人拿著各车间、部门的名册,挨个点名发福利。 “中药一车间,梅优乾!年终奖金八十元整,肉十斤,盐两斤!”(奖金制度从1950年开始) 听到厂办工作人员的吆喝,打一车间的队伍里迅速的跑出一名小伙子。 “同志,怎么给这么多——” “这还叫多?等会急著回去,站旁边听听。”厂办人员看了他一眼,笑著回道。 “还有更多的?”梅优乾咋舌道。 “那可不。瞧著没?考勤、表现都记得清楚吶。”厂办人员朝著旁边看了看:“你要什么肉? 牛肉. “我不吃牛肉!给我来十斤猪肉吧!” 这年月,谁不喜欢猪肉?整几斤大肥肉提溜回去,切成小块熬出猪油,装进油罐子。既解了馋,又落得几个月的油水。可不比那牛羊肉要实惠? 眼瞅著梅优乾拿著信封,提著猪肉,揣著盐包回去了。厂办人员又继续喊道:“中药一车间, 方戴!年终奖金九十元整,肉十一斤,盐二斤二两!” 与此同时,旁边的队伍喊声也此起彼伏起来。 “西药三车间,赵不柱!年终奖金二十元整,肉二斤五两,盐半斤!” “西药三车间,车戴!年终奖金一百二十元整,肉十五斤,带鱼三斤!” “同志,带鱼能换成盐吗?” “可以!” 二楼厂长办公室的窗户后。郝仁和老张正隔著玻璃,看著工人领福利的一幕幕。 “郝老师,这十几车的福利,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老张笑著说道。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不说那些猪牛羊肉了,单是几千斤的食用盐,就折腾了十来天。如今的盐可不像將来那样廉价,原盐供应渠道有限,运输又多不便。要不是他亲自去了一趟天京海盐厂,还真弄不来! 而此刻的郝仁却关心起了另外一件事:“张领导,上级对这次发放福利的方案,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能有什么意见?”老张有些不解的问道。 “有的人领的多,有的人领的少。”郝仁提醒道。 老张沉默片刻,异的问道:“有考勤,有日常表现领多领少能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郝仁长舒了一口气。 “你啊,想这些有的没的。”老张了他一眼,接著说道:“眼瞅著一月就要过去了,火霉素的任务可还压在脖子上吶。” 『张领导,火霉素的两个车间已经卯足了劲。照这两天的生產进度看来,提前半个月完成都是有可能的。” 老张点了点头,嘆道:“那就好。完成任务后不要停,咱们儘量多交付一些。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药物就像子弹一样,不但弹夹要压满,仓库里也要备好了。这样咱们的心里才能有底气,才能踏实嘍!” 隨著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渐升到了正南。十几辆满满当当的卡车,也逐渐空旷下来。 工人们拿著自己的年终福利,有的人喜上眉梢,有的人得意洋洋;有的人目瞪口呆,还有的人垂头丧气。 角落里,赵不柱寻了几名工人窃窃私语。接著,窃窃私语变成了小声— 终於,人群里有人大声喊道:“大傢伙乾的时间一样长,凭什么他们能领七八十、一百多!我们就只有二三十?” “没错!大傢伙来看一看!我是西药三车间的赵不柱,只领了二十块钱,二斤五两的肉,盐半斤!凭什么车戴就能领一百二!我和他可是一起进的厂,乾的同一份活!” “说的好!我和你一样这钱差到姥姥家去了! “不公平!有內幕!” “你们厂办的人,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顿时,食堂门前人声鼎沸了起来。 老张看著楼下的闹腾,眉头紧紧皱起:“郝老师,你一早就预料到这场面了?” “那不能够。”郝仁看向为首的几人,嘴角翘了起来。“哪个厂子还能没几个刺头呢?之前还在娄氏轧钢厂的时候,年底关餉就出过这事。” 老张心里犯著嘀咕,仍是说道:“咱这就下去看看?” “您那电话连著保卫科的吧?”郝仁故意问了句。 .”老张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郝老师,你不会是怕了吧?” 怕?瞧不起谁吶!咱这是担心你老张!別一不留神挨了黑手,被那帮混蛋玩意儿打倒了! 第175章 公平不是平均 第175章 公平不是平均 做事情,一定要找准时机。时机不对,事倍功半;时机对了,事半功倍。 这就好比小年轻的谈恋爱。总要挑个適当的时间,適当的地点,適当的氛围—才好伸出爪子,捅破那层窗户纸。 所以,当赵不柱的拳头砸在厂办人员脸上的时候,老张和郝仁出场了。 赵不柱的拳头很硬。只是一拳,厂办人员的脸上就万紫千红开成一朵。看著捂著脸蹲在那呻吟的厂办人员,周围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 接著老张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竟然还动手打人!” 赵不柱的心里有点慌,可是看了眼身后的那堆人,他心里顿时又有了底气。的!我们可是工人!天王老子来了咱也不怕!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了老张一眼后,大声喊道:“张厂长,都是一样出了力气工作的。凭什么他们领的福利就多,我们就少?指定是你们徇私舞弊,任人唯亲!” 还说,参加了扫盲班就是好!成语咱都能说的出来了。 老张並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掏出包门子,拿出根烟。又在手背上磕了几下,挤实了菸丝。这才用火柴点燃,悠然的抽了一口。 “你是哪个车间的?”老张的声音並不大,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赵不柱咽了口吐沫,有心不答。可一旁的三车间副主任,早已慌慌张张的凑到了老张耳边:“张厂长,这是—.我们西药三车间的赵不柱。扩產时,从別的厂子调过来的听到三车间副主任这么说,老张心里顿时有数了:果然不是那几批草绿装,那帮小子哪敢跟劳资炸毛?小鸡子儿都能给他捏爆了! “回答我!”冷不防的,老张大声吼道。 赵不柱腿有些哆嗦,嘴上还是硬著:“我是西药三车间的赵不柱这么多工人兄弟可都看著吶!你想来打击报復的那一套!” 老张用力的抽了口烟,对旁边的三车间副主任喊道:“把你们三车间的考勤、日常表现表都拿过来!” “张厂长,我们这就有。”一名厂办人员,拿著两本厚厚的册子,跑了过来。 接过厂办递来的册子,老张翻看了一下,隨即递给了三车间副主任:“你来念!大声的念,要让咱们全厂工人都听到!” 三车间副主任涨红著脸,小声念道:“西药三车间“大点声!”老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打锦州的时候,也没见你小子软。这会儿怎么了?娘们唧唧的!” 闻言,三车间副主任的嗓门立时高亢起来:“西药三车间赵不柱,在我车间工作期间迟到多次,擅离岗位五次。因擅离岗位,造成產品纯度不合格两次-此外,在扫盲学习期间不积极、不主动。非但个人如此,还带坏了身边的工人。具体迟到日期如下.—” 三车间副主任念完了,老张却没让他停下来。 “再从你们车间里,挑几个年终福利高的典型念出来!” “西药三车间车戴。在我车间工作期间,能严格遵守厂规厂纪,不迟到、不早退。多次在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后,帮助同岗位的工人兄弟。在赶製二號產品期间,更是主动加班加点,任劳任怨,为我车间的生產任务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此外“ 隨著三车间副主任的宣读,人群里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 老张细细听了下他们的议论,心知火候差不多了。他摆手叫停了三车间副主任,环顾一下四周。四下顿时安静下来。 “工人兄弟们!”老张大声喊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在工作中,有的人偷奸耍滑,喜欢耍小聪明!总是打著自己的算盘,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凡事总想费最小的代价,出最少的力获取最大的利益!可是他们打错了算盘!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 “咱们製药厂的年终福利,和你们的进厂时间,工作表现有著直接关係!车戴,要是让你和赵不柱领的一样多,你服气不服气? , 车戴激动的喊道:“张厂长,咱指定不服气!咱一勤勤恳恳的人,怎么能和偷奸耍滑的一样? 要是这样,谁还愿意勤勤恳恳,不都是偷奸耍滑的人了吗?大傢伙儿,你们说是不是!” “车戴说的没错!我们都是积极分子,能和落后分子拿的一样吗?”有人高声喊道。 “对!张厂长,您的这个福利发放,我们服气!” “张厂长,我们支持你!” “我们也是!” 这个时代,积极分子还是占了大多数。经歷了旧社会的苦,迎来了新世界的甜。他们又怎能不积极?毕竟,他们对生活都已充满了盼头,充满了希望。 眼瞅著形势有些不对,赵不柱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那群人,却发现那群人竟隱隱离远了他,想要混进“积极』的队伍里。 这一幕,老张並没有注意到。可郝仁却一直注意著那边,甚至他早就叮瞩厂办记住那些人。所以,当那帮人刚一有了点动静。郝仁便当机立断的喊道:“保卫科!把那群赵不柱的同伙看住了!在咱们製药厂,还敢群殴厂办人员!还敢寻滋事!真是拿豆包不当乾粮,不拿保密单位当回事!” “都给我围住了,一个也不能少!” 隨著保卫科白科长的一嗓子,大量的保卫员立刻围了上来。有人胆战心惊,有人故作镇静,还有人见势不妙推开旁人就要开溜白科长一把夺过身边保卫员的步枪,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人:“滚回去!” 老张轻轻扯了扯郝仁的袄,小声问道:“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郝仁回道:“您看看那边人的表情— 顺著郝仁的眼神,老张看了过去。那边,方戴、车戴、梅优乾等勤勤恳恳的大部分—正一脸兴高采烈地看著乐子。甚至,还有人时不时的指点著:“老白!你小子多久没摸枪了?手抖的都快尿不尽了!” 白科长回头笑骂道:“滚蛋!劳资的枪好使著吶!” 郝仁凑近了些,缓缓说道:“张领导,他们才是我们的大多数!才是我们最有力、最可信的后盾!”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未来。不患寡而患不均针对的绝不仅仅是利益,更多的还是付出!相较於可以隱形的利益,付出总是光明正大的放在了明面上。 毕竟,在工作中又有谁不想让別人看到、知道、理解到自己的付出呢? 时间已经到了饭点,可是工人们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几名厂办人员把发放福利的桌子,布置成了一座简单的主席台。台上,郝仁正叮嘱著通讯员小蓝:“蓝啊,把我接下来的讲话整理成通讯稿。明儿一早发出去。” “咳咳。”郝仁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完全无视了耳边老张的嘀咕:臭毛病! “亲爱的领工人兄弟们!就在刚刚,这些人指著张厂长的鼻子要公平!”郝仁站起身来, 他觉得这样比较有气势。可惜天实在太冷了些,不然还可以解开衣扣,再增添几分气势。 “什么是公平?公平从哪儿来?这是一个深刻的问题!”郝仁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今天的这场大会,就为了討论一件事: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赵不柱提出他的年终福利和车戴的年终福利不一样,经过西药三车间副主任的解释,大傢伙儿想必都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付出不一样,你又怎么好意思要求收穫一样?咱们厂的工人兄弟,大多都是农村苦哈哈出身。同样的一块田,有人经常除草、浇水,也有人躺在家里翘著二郎腿!你们说,等到了秋天收穫能一样吗?!” 郝仁举的例子,还是比较浅显易懂的。所以他的话甫一说完,台下的声音就此起彼伏来。 “郝主任,那哪能一样!” “要是都一样了,咱们不都躺在家里睡大觉了!谁还遭那罪!” 郝仁笑了笑,接著说道:“你收了十斗粮食,他只收了二斗粮食。这时候,他跳出来指著你说不公平,要你们俩收成一样。结果就是你的十斗变成了六斗,他的二斗变成了六斗!这是公平吗? 这不是公平,而是平均!有些人只看到了自己收穫少,却看不到別人的付出,妄想高举公平的大旗,和別人平均一下!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糟粕思想!” 通讯员小蓝正一脸兴奋的记录著,忽然听到台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她抬头望去才发现,甚至有些工人已经站起身来把手掌拍的通红, “你小子是不是有预谋的?”老张这时候有些回过味来。 郝仁回道:“您可冤枉人。我这都是受了刚才您老那段话的启发—“ “我刚才说什么了?”老张一脸茫然, “嘿,多稀奇吶。您刚才说的话这就忘了?”郝仁一脸无辜。 “—”老张忿忿的转过头,憋足了劲儿回想自己之前说的话。 第176章 厂规面前,人人平等 第176章 厂规面前,人人平等 日头偏西,工人们的肚子开始『咕嚕』『咕嚕』的抗议了。 老张看了看群情义愤的台下,又看了看站在台上做著检討的三车间副主任。他不由的乾咳几声,引起了郝仁的注意。 “张领导,您这是凉著了?”郝仁小声问了句。 老张没回答郝仁的问题,而是轻声说道:“郝老师,你看是不是差不多了?食堂的人,可是出来了好几趟。” 郝仁朝著食堂的方向看了眼。果然,以食堂大周为首的几个人,正手拿饭勺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吶。 “您看该怎么处理?” “依我看,乾脆让他们扫大街去!”老张不客气的说道。他口中的扫大街,可不仅仅是扫扫地那么简单。办公区域,车间內外,道路及两旁,甚至是茅坑、化粪池。先不提那个埋汰,单单是面子.就拉不下来! 郝仁点点头。惩罚嘛,是必须要有的。不然怎么惩前后,治病救人?但是如何惩罚,他还是有些个人的见解。 “张领导,要不—先按厂规厂纪处理,然后再让他们主动的、自愿的进行劳动改造。” 老张闷头想了想,觉得这確实是个法子。既起到明正典刑的作用,又用劳动改造警示旁人“ “你这个提议很好,就按这个方向办!” 郝仁笑了笑:“那成,就让厂办的人来处理吧!” 让郝仁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刚把饭吃完。通讯员小蓝就把稿子送过来了。 “郝主任,您看这篇稿子的標题—“ 接过通讯员递来的稿子,郝仁细细看了起来。良久后,他合上稿子沉思起来, “就用『公平不是平均”来下这个標题吧。”郝仁安排道。“另外,你联繫一下那几位报社的朋友。请他们发几篇评论文章。要注意,日期一定要隔开。不要一窝蜂,要持续不断。” 小蓝点了点头,拿著稿子就要回去。忽又被郝仁叫住。 “蓝啊,回去后再写篇讚扬张厂长的文章。內容就是,今天张厂长依照厂纪厂规处理工人寻畔滋事的事跡。” “標题呢?” “厂规面前,人人平等!” 通讯员回去了,郝仁也没有久坐。他把办公桌稍微收拾了一下后,就奔著实验室过去了。 毕竟研发实验室和生產车间之间,两者是互相独立的关係。如今车间工人的福利已经发放了, 可实验室还没动静吶。 实验室里的眾人,好似並未受到工人发福利的影响。只不过,偶尔从他们眼神里透出的期待, 还是出卖了他们內心的躁动。马上就是春节了,又有谁会不关心自己的年终福利呢? “王副主任,忙著呢?”郝仁背著手,悄悄的走到王成的背后, 在研发实验室,本是没有副主任这个职务的。但郝仁还是向上面提出了设立副主任的建议。再怎么说,王成在北达那里也是入了编的正规军。主动申请调到实验室,不得给人家好好安排安排? “哟,这不是郝大主任嘛。”王成的嘴也是碎的很。“年终福利准备好了吗?” 郝仁警了他一眼:“你这才来了个把月,就琢磨著年终福利的事了?” 王成放下移液漏斗,摘下手套:“你的这帮学生,早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恨不得现在就领了福利跑回家。” 听了王成的话,一旁的徐贺几人连忙否认:“王哥,带上我们。我们可是一门心思做反应, 两耳不闻楼下事。” “得儿,郝仁你还是回去吧。”王成笑了起来:“听见没?他们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別介儿—”几人顿时急了。 郝仁拍了拍手,大声喊道:“大傢伙儿把手里的活儿先放一放,到这边集合。每间实验室,留个人看著反应。” 闻言,眾人立即喜出望外的聚了过来,眼巴巴的看著郝仁。 “咱们研发实验室和生產车间一样,提前两天放假,年初四开工。”郝仁先是把假期时间说明白了。“离家路远的—等下去找甄如意填申请。需要请探亲假的,也一併过去。” “研发工作与生產不同。有的实验小组,分配到的研发任务相对简单,步数少,易合成。而有的就比较困难,可能一个月,甚至几个月都卡在某一步。所以咱们实验室的福利分配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节假日福利和年终福利,每个人都一样。第二类就是按照完成课题的多少,难易程度分別发放福利。” “就比如说,徐贺的课题组之前做了几款农药。咱们製药厂对他们课题组每人奖励了五十元, 还有那张大奖状!瞧见了没,王副主任把它贴在了—他们实验室的大门上。” 见郝仁提起大奖状,王成、徐贺等人立即仰望四十五度,脸上掛满了瑟。 “额其它小组也不要灰心丧气!来年再接再厉,爭取拿一个好成绩!”郝仁乾巴巴的鼓励著。“接下来就是咱们实验室的年终福利。” 郝仁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瞅著这帮小年轻的安静下来。他才继续说道:“每人年终奖金八十元整,肉十斤,盐两斤— 不待郝仁说完,实验室里顿时掌声响起,声一片。 “我还没说完呢!” “还有?” “鑑於今年我研发实验室屡出成绩,为全国人民开发各类药品十余种,卫生口特別奖励每人二十元。同时,化工口对我实验室研发的催化剂,以及优化其它化合物的合成路线,特別奖励每人二十元。此外还有农业口?特別奖励苹果五斤、香蕉两斤。” 实验楼下,几名保卫员说异的看向楼上, “听这动静—年终福利不会少了。”有保卫员羡慕的说道。 “那可不,今儿一大早就先过来两车了。”旁边有人接道。 “车里装的什么?”有人好奇道。 前者小声说道:“装的严严实实——但是瞒不住哥们儿我!” “快说吧,都知道你长了只狗鼻子!科长放个屁你都能闻到大蒜味!” “呸!埋汰谁吶!还听不听了?” “哥,您抽菸—.” “这还差不多!听好了香蕉!苹果!” 旁边几人顿时炸开了:“香蕉?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哩。” “也不知道,咱们保卫科的年终福利是什么。” “琢磨了,指定差不了。哥几个儿,就凭咱科长跟厂长的关係—香蕉是指望不上了,苹果倒是有可能。” 与此同时,製药厂大门口的保卫科里。 白科长正翘著二郎腿,享受著保卫员的轻捶慢揉:“不是老哥吹牛比。换了別人想弄箱子香蕉,姥姥!门儿都没有!” 第177章 请让我一人吃亏 第177章 请让我一人吃亏 製药厂的宣传栏前,挤满了工人。这是厂办对中午那帮人的处罚决定下来了。 “西药三车间赵不柱——按厂规第二十一条,予以留厂察看。”有人大声念道。“经过教育, 该工人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並严肃反省其在日常工作中存在的偷奸要滑行为。现由其本人主动向厂办提出申请,自愿调离现岗位从事清洁工作” 闻言,人群顿时沸腾开了。 “!这下面子可丟到姥姥家嘍。” “瞧见没?西药三车间的副主任,跟著一起吃了掛落—-罚二月份、三月份奖金。” 不远处,厂办的人正犯著愁。 眼瞅著猪肉、带鱼见了底,可牛羊肉还剩个几百斤吶。他们有心吆喝几声,折价卖出去但这年头,谁不知道猪肉的好?几个人吆喝了大半天,愣是没人搭理! “哥几个儿,喊了!晚上拉我们食堂去。”大周不怀好意的看著几人,一脸贱笑。“哥们儿变著样,让你们吃个够!” “滚蛋!”厂办的一位大姐,这会儿可没好脾气。“明儿开始就放假了。除了两个新车间,哪还有工人去你们食堂吃饭?” 大周凑了过来:“姐儿们,还剩多少?” 厂办大姐苦著脸说道:“牛羊肉加起来,六百多斤吶。” 大周喷了喷舌:“剩下这么多?还想著给你们分担一点——哥们儿这小身板可遭不住。” “大周,你们食堂不是好几十口子人吗?”厂办大姐突然来了精神。“帮大姐个忙,一人割十斤就差不多完事了。” 不待大周说话,旁边就有人反对了:“大姐,刚刚我们就没轮到猪肉。您瞧瞧,给了我五斤猪肉五斤牛肉现如今还想我们食堂的人?您换个地方吧,他们车间的工人多,您找他们去。” “哎哎哎,你们琢磨归琢磨,別扯上我们车间的人。”车间工人不依了。“现在谁手上没有个七八斤的猪肉?一个年年,阔阔的够了!” “姐,您可都瞧见了。”大周缩了缩脖子,说道。“不是弟弟不帮你,实在是——郝主任!郝主任!” 见郝仁走了过来,大周连忙迎了几步。 “郝主任,您的那份还没领吧?” 郝仁搓了搓手,哈著白气回道:“一早就领过了。大冷天的,你们厂办的人怎么还在这坐著吶?” “郝主任,別提了。”厂办大姐嘆了口气。“工人们都要猪肉,剩下这一摊子牛羊肉没发出去。”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儿,周围的工人就渐渐聚过来了。 郝仁笑了笑:“这不怪他们,更怨不得你们。主要是今年咱们製药厂的福利厚实,屠宰场那边实在供应不过来这么多猪肉。等明年的,一准让大家都能领到猪肉。” “还是郝主任心疼咱们。”工人们喊道。 郝仁走到牛羊肉旁,估摸了一下:“这还得剩下五六百斤吧?” “六百多斤吶,”大周抢著道。“卖都卖不出去。” 现在的牛羊肉,可没有猪肉金贵。猪肉七毛四一斤,牛羊肉只能要到五毛六。就这价,还得是有点肥的才行。不过,对郝仁来说·.牛羊肉可真香吶。 他有心多买一些带回去,可又怕被扣上『羊毛”『占便宜”的帽子—一时间,郝仁陷入了沉思。 “郝领导,要不您给想个辙?”厂办大姐小心翼翼的问道。 厂办大姐的一声『领导』,顿时让郝仁来了主意!得儿,既能买了牛羊肉,又能刷一波好感度!我郝仁可真是好人吶! “咱们厂科级以上的干部有多少?”郝仁忽然问道。 厂办大姐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喜滋滋的回道:“算上您和张厂长,一共是-二十六位“这牛羊肉没点油水,摊派给工人指定是不对的。”郝仁大义凛然的说道。“这个时候,就需要领导干部勇於献身,承担起责任!科级以上干部,每人认购十斤!我和张厂长每人认购五十斤。 剩下的——由採购科出钱买下,交给食堂。权当是过年期间,改善加班工人的伙食了。” 厂办大姐竖起了大拇指:“郝主任,还得是您局气!” 周围的工人们,也跟著讚不绝口起来。尤其是分配到新车间,加班赶製火霉素的工人,更是带头鼓起掌来。 听到工人们的掌声,郝仁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作为领导,就是要乐於奉献,勇於付出!只要工人们兄弟得了实惠,我个人吃一点小亏,又算的上什么呢?” 说完,他看下厂办大姐,深情的说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请你务必来找我。不要怕麻烦,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就是我一一作为一名领导的责任!” 旁边,有工人似乎被感动到了。他从人群中站出来,大声喊道:“郝主任,不能让您一个人吃亏吶!算上我一个—“ 郝仁有些急眼了我尼玛,这分都分好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再算你一份哥们儿哪还够一百斤的牛羊肉了!什么?我只有五十斤?老张不还占了五十斤的份额吗? “別!我一个人吃亏就够了!哪能再看著你们吃亏!”为防夜长梦多,瞬息万变,郝仁赶紧掏出几张票票拍在了厂办大姐的手上。“张厂长不在,我先给他垫上“愣著了,切吧!” 郝领导真是太伟大了!大周激动的想著。 下班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郝仁推著车子走了好一阵,见四下无人。才扎好车子,把后座上的牛羊肉放进了空间。 厂办这大姐,还是有点数的。收了一百斤的钱,愣是割了一百二出来。不错,还是有一定的上升空间! 骑上车子,郝仁便在心里盘算开了:老丈人那里五十斤,王主任那里十斤,胡教授和詹老师·还在沪上折腾青霉素吶。 他隱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谁,可一时间实在是想不起来。 得儿,回到家再好好合计合计吧!今晚是红烧牛肉吶?还是羊肉汤吶?嘿!真是太烦恼了! 第178章 大力生子丸的分红 第178章 大力生子丸的分红 今晚的四合院,是香飘四溢的四合院。从外院到后院,这一路上的肉香就没断过。 外院西厢房的小两口,煮了锅白菜粉丝燉牛肉。只不过,女主人时不时的埋怨有些煞了风景:“买这么多牛羊肉!你是要吃一年嘛?风乾牛肉?我可不会做!” 前院的阎埠贵,不知从哪里打包了一份烤鸭回来。他嘴里嚼著生米,手中搅动著饭勺。鸭肉切盘,鸭骨架燉白菜·美滋滋! 中院的何大厨,照旧燉起了猪大骨。汤白肉烂,那叫一个地道儿!隔壁易家,易中海正端著两碗鸡汤放在放桌上。一旁,聋老太太一脸惊喜的握住一大妈的手,不住的念叨著好日子要来了。 后院,刘海中烧热了一盆沥青,卯足了劲儿拔猪毛。是了,过年的饭桌上怎么能少了猪头肉呢?而对门的许大茂,一手拿著鸡腿,一手抓了把爆米。他蹲在自家门口,目不转晴的看著对面的刘海中—-手里的猪头。这傢伙儿,越看越像傻柱儿,长的那叫一个磕! 今晚的四合院,註定是一个美食的四合院。而今晚四合院的人,註定都是—美食的俘虏。 除了贾大妈。 虽然天色早就已经黑了,可老贾家仍是黑著。黑暗中,贾张氏照旧趴在窗口,照旧嗅著大骨头的香味,照旧嘧著傻柱儿· 唯一不同的是,她想她的好大儿了。 这些天,她不是没找过贾旭东。只不过,每每她提起要李玉春磕头认错,贾旭东便脚底抹油一溜烟的窜了。今个儿倒好,这小子不但窜了。竟然还敢问她还有多少家底?!这小王八蛋是要倒反天罡,要她的老命啊。 回到家后,她先是去找了易中海。刚走到门口儿,就听到屋里传来聋老—不死的声音,骇的她连忙去了刘海中那里。可刘海中这胖子,只顾著摆弄他的猪头,对她是爱理不理。 她只好又回到家里,嗅起了傻柱儿家的骨头汤。 明儿一定要割几斤猪肉回来!老娘一个人也能过个大肥年!她恨恨的想著。 刚刚送回了聋老太太,易中海就去了贾家。他本是不想去的,贾家的浑水他是趟的够够的。可思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了。一来,贾旭东是他的徒弟。央求到他这儿了,总归是拉不下这张脸。 二来,他和媳妇儿的年龄也大了。万一哪天不在了,孩子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所以他还是来到了贾家门口,敲响了贾家的门。 隨著“啪”的一声,屋里的灯亮了。接著贾张氏拉开了门,满是欣喜对他说道。 “老易,你终於来了。” 我尼玛—这是人说的话吗?万一让別人听到了,指不定想到裤襠里去! 易中海压下掉头就走的心思,大声说道:“贾家嫂子,旭东托我给您带个话儿。” “他说了什么?” “只要你把家底儿交出来“白日做梦!” 这会儿,易中海竟然笑了起来:“贾家嫂子,您得听我把话说完吶。” “说了!想要老娘的家底?门儿都没有!”贾张氏大声开了。“家里出了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有本事住他老丈人家里一辈子!” 等她说完,易中海才接著说道:“得儿,那就这么滴吧。明儿上班我就跟他说,以后他们仁就莆回咱们四合院了!” 说完,不待贾张氏反应,易中海扭头就走。 看著易中海的背影,贾张氏冷笑了一声:“李玉春不给老娘跪下赔罪,他们仁就想回来·— 他们仁———老易,老易!你给我等等!” 易中海回头看了她一眼:“贾家嫂子,您这么慌里慌张的—可千万別滑倒了!” “老易,你刚才是不是说的他们仁?” “我说他们仁了?”易中海反问了一句。“嘿,瞧我这人“不一定是他们仁,玉春她要是生了双胞胎,那就是他们四个。” 贾张氏噗通一声坐在了雪地上:“那小玉春怀上了?” “可不是怀上了嘛。” “那小子不会是骗你的吧?”贾张氏狐疑的问道。 易中海想了想,那小丸子都能让自己老树开,更何况贾旭东这小牛嫩草? “贾家嫂子,您就搁这怀疑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该显怀了,还能蒙的了你?” 易中海回去了,贾张氏麻瓜了。 她不是个笨人,略一想想那晚的情形,心里自然就回过味来。然后,她就更觉得无力了:合著是自家儿子联合外人算计自己吶! 可转念一想,等到李玉春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做了奶奶这些家底子,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老贾啊,你得保佑这头一胎是个男孩啊。老娘可是把他名字都想好了!” 次日一早,郝仁刚扫完了雪, 门口就响起了小轿车的喇叭声,他刚要出门看看。就瞧著娄半城的司机过来了。 “郝大夫,您今儿有时间吗?”司机说话,很是客气。 趁著院里还没人过来,郝仁赶紧把他拉向一旁。 “有事儿?” “娄老板想请您过去一趟。” 这日子请他过去得儿,指定是大力生子丸的分红到了!空间里可是穷了小半年了,正好来了这阵及时雨! 郝仁想了片刻,回屋拿起药箱,背在了身上。 “郝仁,还没吃饭吶,你这是要去哪?”秦淮茹论异的问道。 郝仁小声回道:“轧钢厂的娄老板有点不爽利,安排了司机过来,正在门口等著吶。” 秦淮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把手套戴上,出门冷著吶!” 因是下了雪的关係,司机开的並不快。一路上停停走走,好一阵子才到了轧钢厂。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郝仁心里是一阵感慨。他回忆了很多,有医护室,有食堂,还有老李。 办公室里,娄半城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甫一看到郝仁过来,他便立刻迎了上来。 “郝大夫,咱们可是有一阵子没见了。”娄半城热情的拉著他的手,坐在了茶几旁。“担心司机去的过早,所以安排食堂的人做了些早点。您尝尝?” 看来是赚了不少,不然不会把『你”换成『您”。 郝仁笑了笑:“还真让您说著了,刚扫了雪您的司机就过来了。” 说罢,郝仁拿起包子大快朵颐起来。此时,千万不能把自己当成外人,不能把关係搞生份了。 毕竟,郝主任还有著一颗港岛梦吶。 果然,娄半城的脸色更柔和了,笑的也更灿烂了。 待郝仁吃了一阵停下后,娄半城才开口说道:“郝大夫,咱们的大力生子丸今年可是贏了一个好彩头!” 郝仁掏出手帕抹了抹嘴:“以它的药效来说,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看著眼前的年轻人,娄半城有些迟疑起来。这才几个月不见,说话方式的变化著实让他有些吃惊。 “您不想知道咱们赚了多少钱吗?”娄半城试探著问了一句。 郝仁笑了起来:“这半年多来,我一共给了您四百公斤的药渣-原料。一粒大力生子丸,至少用到两克。这样算来,大概生產了二十万粒大力生子丸。您说对吧?” 娄半城点点头:“虽然有些出入,但也大差不差。” “所以,您现在可以告诉我。赚了多少吗?”郝仁说的很诚恳。 这时,娄半城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帐册。 “大力生子丸的销售帐册都在这。”娄半城缓缓说道。“您过过目。” 接过帐册,郝仁简略的看了看,脸上却渐渐露出异的神色。 “娄老板,您这生意做的可远吶。”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了帐册確定后,郝仁还是暗暗吃惊。在四九城一颗二十元的小丸子,运到港岛后,价格竟然翻了两番! 娄半城得意的笑了笑:“嗨,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得儿,您可真够凡尔赛的! 郝仁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数字停留在了九百六十万上。他合上帐册,竖起了大拇指, “您完全可以瞒著港岛的销售。”郝仁说道。 “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不然,这生意可做不长久。”娄半城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郝仁。“销售九百六十万,除去成本开支,获利四百二十万-抵得上四个轧钢厂了。” 郝仁点点头。如今的娄氏轧钢厂,还未经过公私合营时期的扩建,一年一百来万的利润,大底是差不多的。 娄半城继续说道:“虽然港岛的资金还未过来,但是你的那份分红已经准备好了。” “您局气!”郝仁赞道。 “接下来,我想和您谈另外一件事。”娄半城又道。“大力生子丸在国外一些地方很受欢迎。 但是,你也知道——国內的出口还是受限,要出口到他们那里基本不可能。” “所以,我打算年后在港岛註册一家英国公司。以它的名义,生產销售大力生子丸。郝大夫, 这需要你的同意才行。” 娄半城的打算,完全超乎了郝仁的意料。哥们几儿还打算將来在港岛弄西地那非吶,你竟然现在就起了这个心思郝仁沉默了一阵,他在思索其中的利弊。 “生產放在港岛?”郝仁问道。 “生產自然要放在港岛。”似乎怕郝仁多心,娄半城忙又解释道:“进了一月后,中药材的出口没那么容易了。我在港岛买了一块地,准备在那里种植所需的中草药。至於鹿茸、大猫骨—只能再想办法了。” 此时,郝仁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娄老板,你的想法我是赞成的。至於鹿茸、大猫骨交给我来解决吧。” 娄半城吃惊的看向郝仁:“鹿茸倒还好,后者可是越来越难得了。” 郝仁没去解释,而是继续说道:“您只要给我一个港岛的地址。我会把大力生子丸的主材料, 给你送过去。当然,分红比例也要变了。毕竟,这些材料都是我来准备,不是吗?” 郝仁的想法很简单。空间实验室里的商品,在购买时是有纯度等选项的。搞些药渣子,掺入西地那非,生成一款20%纯度的『西地那非混合物”。 然后再通过空间发货到港岛 第179章 郝主任下乡 第179章 郝主任下乡 即使四九城有著崇高而又特殊的地位,但在战爭动乱年代它依旧承受了炮火的洗礼。 而娄半城跨过旧社会,迎来新世界。非但毫髮无损,竟然还博得“半城”的称號,其中缘由就耐人寻味了。 或许缘由有很多种,然则“管住嘴”必居其一。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可以问,什么事提都不能提! 所以当郝仁说出那句『您只要给我一个港岛的地址。我会把大力生子丸的主材料,给你送过去。』的时候,他便很识趣的点起了火,悠哉悠哉的抽起了烟。只不过,他那偶尔看向郝仁的眼神,愈发显的高深莫测了。 “您的身体没什么毛病,注意保养就行。”郝仁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闻言,娄半城先是一愣,隨即明白过来,笑了起来。可他脸上的笑容,仅仅持续了三秒,又化作了震惊之色。 他仿佛有些心神不定的点头回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安排司机送您回去。” 当郝仁坐上娄半城的小车时,赫然发现旁边多了一只手提箱。接著,娄半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后,司机便发动小车奔著南锣鼓巷驶去了。 他之前就知道娄半城是个讲究人。出乎他意料的是,娄半城竟然如此讲究!四百二十万的利润,娄半城竟分给他一百二十万果然,任谁能做到半城的高度,胸中沟壑都远非常人所及。 四合院的大门口,几位大妈正笼著手晒太阳。远远看到一辆小车过来,就都合上了嘴巴,好奇的看了过去。 郝仁先是下了小车,从车里取出医药箱背好。接著,他又从车里扯出一袋大米扛在肩上。 “郝大夫,怎么买这么多大米?”有大妈问道。 “嗨,这还看不明白吗?一准是要去小秦家。” 郝仁笑了笑:“大妈,您猜的真准。这不马上过年了吗?总不好空著手去看老丈人吧?” 几位大妈跟著笑了起来:“那可不!赶紧回去吧—站在这挺累人的。” “得嘞,您几位继续。”郝仁托住了米口袋,赶紧进了四合院。背后隱约传来什么『力气真大”『真结实”『长得真带劲儿』之类的大实话。 西厢房里,秦淮茹异的看著米袋子。明明瞧著得有大半袋吶,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只有小半袋了? “愣著了。”郝仁拍了拍媳妇儿的大。“快想想,这趟过去要带哪些东西。” 秦淮茹羞恼的掐了他一把,这人怎么没轻没重的再拍几下就要润出水了。 “小半袋大米,两斤猪肉,十斤羊肉——”券秦淮茹著手指头合计起来。“再拿两瓶白酒,差不多了。” 听著媳妇儿的盘算,郝仁翻了翻白眼。幸亏咱空间里还存著牛羊肉吶,不然就这些子东西带过去让別人看见还以为咱郝主任没实力吶! “要不我下午再过去?”郝仁小声问道。“现在过去,正好赶著午饭的点—”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过年礼哪有下午去的?!趁著天还早,你就麻溜的过去吧。” 怀胎三月,那是受不得一点的顛簸。所以这次秦家庄之行,只能郝仁一个人过去了。正好,王主任那里他也是要去一趟的。这倒是顺了路了。 秦老二蹲在自家的院门口,愜愜的瞧著白雪覆盖的远方。心下不由一嘆:看这模样,闺女两口子是指定来不了了。 “老二,大冷天的蹲在这干什么?”秦家老大搓著手,瓮声瓮气的问道。 对於自家大哥,他並没有瞒著的打算:“大哥,大侄子厂里还没放假吶?” “没吶。”寒风里,秦家老大缩了缩脖子。“他们弟兄俩上次回来就说了,要等到年三十才能放假吶。” 秦老二咋舌道:“那岂不是要等到后天?” “差不多吧。最早—约莫著也要后天上午。”秦家老大一边说著话,一边摸出包门子。“老二,来一根。你大侄子孝敬的!” 接过大哥递来的门子,秦老二点燃后闷闷的吸了一口。 “淮茹两口子,还是十一的时候来了趟家里———”他略有些不满的道。“唉,果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一旁的秦家老大却没搭理他,而是起身看向了村口的方向。在那片白茫茫中,一道黑色的人影正骑著车子朝这边过来。隱约间,还能听到一阵自行车的铃鐺声。 “老二,蹲著了。淮茹两口子过来了!”秦家老大突然喊道。 秦老二立时来了精神,弹簧一般站起了身:“这么厚的雪,怎么挑今儿过来?” 秦家老大斜了他一眼,挪输道:“不来吧,你念叨著。来了吧,你倒是怪他们没挑个好日子!別愣著了,麻溜的让淮茹她娘准备著吧!女婿头一回送年礼,可不能怠慢了!” “好好好!”秦老二忙不迭的点头应道,转身朝院里大声安排起来。 郝仁打王主任家里出来的时候,不过是十点钟出头。按照他以往的经验,顶多十一点就能到老丈人家。可是他低估了这场雪的厚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力气再大,也得有个使力的地方不是?这一路,他顺著马车碾出来的雪痕,小心翼翼的骑著。 就这样,还滑倒了好几次! 幸亏没听媳妇儿的话,若是把她带来.他想想都有些后怕“岳父、岳母,大爷。”郝仁边喊著,边敬上了烟。(那时应该是没有喊爸妈的规矩) 几人点头应了,却齐齐的看向后面:难不成路太滑,淮茹还在后面? 见状,郝仁笑著解释道:“这次淮茹没过来眼瞅著老丈人、老丈母娘变了脸色,他赶紧继续说道:“刚怀上孩子,经不起这个道的顛簸。” “几个月了?”老丈人激动的丟掉了门子。 “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大爷乐呵呵的拍起了大腿。 “怀上了就好!”老丈母娘一脸惊喜。“別在这站著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得儿,还是老丈母娘心疼女婿! 正屋的里间,盘了一处暖炕。郝仁扎好车子后,便提溜著袋子坐到了这处暖炕上。屁股下传来的温暖,顿时让他舒爽的差点叫出声来。 “郝仁,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让你大哥二哥带个话?”老丈人喜上眉梢的问道。 郝仁搓了搓手:“提了。一到年底这个时候,厂子里都是加班加点的忙活儿。我和淮茹,也好一阵子没瞧见大哥二哥了。” 大舅哥搞出的那档子事,郝仁自是不能说的。他只能找了个厂子加班的藉口,至於秦淮茹会不会告大舅哥的状——那就不是他该过问的了。 “郝仁,喝口热水暖暖。”老丈母娘递了杯放了白的热水。“来就来了,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经丈母娘这一提醒,郝仁忙打开袋子:“给您二老带了些猪牛羊肉、烟、酒—这屋太暖和了,您得找个地方放好。” “怎么这么多肉?”丈母娘有些咤异,瞧著得有十几斤吧? “嗨,今年厂子福利好,所以发的东西就多。”郝仁找了根绳子,把肉绑好打了个节。“岳母,您找个高点的地方掛上。免得招了耗子。” 老丈母娘拎著肉出去了,大爷也跟著出去了.看样子又是去摇人了。 於是,当老丈母娘授起袖子忙活开的时候,大爷又把上回的那些熟脸请了过来。毕竟,若没有把侄女婿陪好、喝好,可不就是失了礼数吗? 终究,因著雪后路滑的关係,陪客们並没有让郝仁多喝。酒过三巡后,他们就相视一笑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临回来的时候,老丈人逮了一只大鹅塞进口袋里。 “郝仁,拿回去把它燉了。”老丈人喷著酒气,拍著女婿的肩膀。“冬天吃这个,补著吶。” 郝仁瞧了眼墙角掛著的干豆角,扭捏道:“岳父,还是不拿了吧。家里只有白菜、萝卜,拿这些燉大鹅.....味道也出不来吶。“” 没等老丈人开口,丈母娘就扯了把干豆角过来了。 “和干豆角一起燉上,味道好著吶!” 接过丈母娘递来的干豆角,郝仁推辞道:“岳母,您也给自己留点吶!这还一冬天吶。再说了,把干豆角都给我了,那些干蘑菇怎么办?” “对,差点把小蘑菇给忘了。”丈母娘欢天喜地的拿来了小蘑菇。“郝仁,一定要提前把它泡好。泡蘑菇的水不要倒掉,燉大鹅的时候把它浇在上面。” “放心吧,您的话我一准放在心上。岳母,那是萵笋乾吗我就是问问,没別的意思。” 良久后,二老站在院门前,依依送別郝主任。 “都拿上了?” “都拿上了。” “这比土匪刮的还乾净!” “可不是嘛。” “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吗?” “啊?我以为你是叫我再多装点“喉明儿去大哥家里拿点吧。过年还得来客吶!” 四合院里是藏不住秘密的。郝仁刚回到屋里坐下,他从老丈人家里带回一口袋乾货的消息,就传遍了四合院。 秦淮茹欣喜的看著小蘑菇,嘴上不停的夸著:“郝仁,还是你厉害。这小蘑菇燉鸡,滋味美著吶。萵笋乾、干豆角、干莧菜·—郝仁,你是不是把我们家的家底都搜刮乾净了?” 郝仁连忙按住媳妇的手,叫屈道:“媳妇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都是你妈一一我老丈母娘心疼你,非要我带回来给你补补身体。瞧见外面那大鹅没?老丈人亲口交待,一定要给你燉上, 冬天大补著吶。” “他们这么心疼我?我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秦淮茹狐疑的道。 “嗨,你这不是怀上了嘛。”郝仁满是诚恳的说道。“他们眼瞅著就要做姥姥、姥爷了。还不得好好给自己闺女补补?你都不知道那场面!要不是我拦著,就连你们家的那头驴都得做成火烧送过来!” 秦淮茹似乎有些感动了:“他们对我真好” “可不是嘛。”郝仁端起水杯,吨吨吨了一阵。就咱这张嘴,一口袋特產耗水一杯! 秦淮茹打开菜厨柜,把乾货一一放好。 “对了,贾旭东和李玉春回来了。”秦淮茹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看贾大妈那脸色,应是亏到姥姥家了。” 郝仁笑了笑,心里暗道:孙子都在人家肚子里,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夜深了,外院倒座房的小夫妻依然在忙碌著。厨房里多了一个火炉子一一前院老阎家的。两个火炉子上,各坐了一口大铁锅。大铁锅里正卤著牛肉“郝仁,你真的会做牛肉乾吗?”看著奋斗在菜板旁的男人,秦淮茹迟疑的问道。 郝仁臀了她一眼:“简单著吶!就像这样,切成条风乾—-然后上锅蒸熟,再风乾。 “要不要用葱姜、白酒去去腥?”女人小声提醒道闻言,郝仁一愣。应该是要的吧?不然,怎么把这股子腥味去掉? “当然要。”他自信满满的道。“媳妇儿,我这就切葱姜。你去把切好的牛肉条,先撒点酒醃上。” 秦淮茹一边往盆里洒著酒,一边埋怨著:“以后你再要买什么,一定要事先告诉我。瞧你乾的这事儿,三岁小孩都不能够!” 郝仁尷尬的笑了笑:“只此一次,指定没有下回了!” “哼!” 人长得漂亮,『哼』起来都那么顺眼!郝仁嘿嘿嘿的想著。 中院里,何雨柱突然拉开了门。 “柱子儿,你干什么去?”朱小妹紧紧裹著被子,小声喊道。 何雨柱伸直了鼻子嗅了嗅:“这是谁家在滷牛肉吶!” “你想吃的话,咱明儿就去买。”朱小妹笑著说道。“你一厨子,怎么还这么馋?赶紧进屋睡觉吧。” “媳妇儿,你闻到没有?” “牛肉味?闻到了。”朱小妹没好气的回了句。牛肉还能有—我香吗? 何雨柱深深的嘆了口气:“暴天物吶——滷牛肉里竟然还放茴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三岁小孩都不能够!” 这会儿,朱小妹有些恼了。合计著,大半夜的站门口半天,就因著滷牛肉里放了茴香? “何雨柱!赶紧滚进来!”她吼道。 闻言,何雨柱脖子一缩,麻溜的关门窜了进去。 “媳妇儿,我来了——“ “关掉睡觉!” “得嘞!” 外院厨房里,郝仁切了一小块牛肉放进媳妇儿的嘴里。 “怎么样?”他满怀期待的问道。 秦淮茹皱起眉头:“不怎么样。又老又柴—还没啥牛肉味。” 郝仁又切了一块,自己尝了尝。果然,媳妇儿说的没毛病。 “早就跟你说了。不能放茴香!不能放茴香!”秦淮茹狠狠的掐住了男人的腰。 男人假装痛的牙咧嘴:“媳妇儿,就这几块——-旁边那口大锅,我可是一丁点都没放!” “那这几块怎么办?”女人问道。 男人沉默片刻,小声道:“要不—明儿给何雨柱送去?” “这能行吗?”女人有些迟疑, 男人伸出手指,放在了女人嘴边: “媳妇儿,你是不是忘了这档子事了? 女人顿时涨红了脸,因著那两口子...姐儿们的喉咙都快— “行,就这么著!” 第180章 竞吃者 第180章 竞吃者 毕竟曾是天子脚下的存在,所以四九城过年的规矩和讲究特別多。 不是有这么一首民谣吗?小孩儿小孩儿你別馋,过了腊八儿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猪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郝仁!”西厢房里,秦淮茹手上正忙活著包饺子。“倒座房的窗户可不能关上,吹著西北风,牛肉条才干的快。” 倒座房里,郝仁把饃筐里的馒头,摆放在了靠窗的位置。 西厢房里是万万不能放的,过不了几天指定是要发霉。自打进了腊月,西厢房外间就多了个小火炉。炉子並不大,只够坐上水壶取取暖。可就是这么个不大的火炉子,愣是把西厢房热的暖烘烘的。 郝仁隨口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墙角寻了颗白菜,回了西厢房。 “媳妇儿,半颗白菜够不够?”他说著话,拍了拍手里的白菜。 秦淮茹了他一眼:“够了,还有猪肉饺子吶。” 怀孕时的女人,想法总是瞬息万变、千奇百怪。前一刻还吵著要吃猪肉饺子,下一刻就能掐著你的腰让你去准备白菜豆腐馅· 郝仁放下白菜,异的道:“媳妇儿,你刚才在嘀咕什么呢?” 见男人提到这事,秦淮茹笑了起来: :“剁小人吶———你不会是没剎过吧?得儿,等下你把白菜剁吧剁吧,权当是剁小人了。” 媳妇儿的话,郝仁还是有些印象的。包团圆饺子时,剎馅儿要全家轮流剁,边剎边念叨“剁小人”。可他一个外来户——確实是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好嘞。”他答应的很爽快。“我这就把『小人』给剁碎了—剁的稀碎。” “得性儿。”女人笑著嘧了句。 於是,小两口一个坐在桌前包饺子,一个手持双刀剎起了白菜豆腐。 “郝仁!”这时,外面传来何雨柱的大嗓门。 郝仁放下手里的活儿,拉开了门。然后他就看到何雨柱左手拎著两条鲤鱼,右手拿著几张窗。 “哟,瞧您这客气的。”郝仁也不推辞,接过了鲤鱼、窗。 何雨柱咧著大嘴笑道:“就该著你摊上这好事!我那几个“十几个大舅哥,一大早跑去德胜门旁的护城河,下了拉网。弄了满满当当好几桶的鱼!” “还有这事?”郝仁一脸艷羡。抓鱼摸虾,这可是男人一辈子的爱好。“下会有这事,算上我一个!” “那成!不瞒你说,起初我也有这打算。”何雨柱开始吧起来了。“就哥们儿这水性,一个猛子能出去百十米!不是哥们儿吹牛,想当初———“ 何雨柱正说得起劲,秦淮茹突然问道:“你们家包好饺子了吗?” “瞧我这记性,哥们儿改天的”何雨柱连忙跑了回去。 郝仁看著大盆里的鲤鱼,犯起了愁。不知是怎地,自秦淮茹有了身孕后,她就愈发闻不得鱼腥味了。所以,这个年他们压根儿就没买鱼。 或是看出了男人的纠结,秦淮茹笑了笑:“別犯难了,今儿下午还得炸丸子吶。就著炸丸子的油锅,一併把它们炸了吧。” 如何给鲤鱼去腥?大底是有十几种方法的。可无论是哪种去腥的法子,指定是好不过油炸。如果不是·那一准是炸的时间短了! 前院阎埠贵的家里,今儿是来了不少人。 人群里不时传来一声:三大爷,劳烦您受累。接著,就会听到阎埠贵的声音:瞧你这孩子,这就是三大爷捎带手的事,怎么还抓了捧生过来生的熟的? 贾张氏笼著手,站在靠门口的地方。心里不屑著:胚,整就一酸秀才!竟还捞上好处了! 眼著人少了,她连忙掏出一沓红纸递上:“他三大爷,给我们家也写一副。” “贾家嫂子,今儿可够冷的。”阎埠贵偷偷瞄了一眼—空著手来的? 贾张氏的脸上堆满笑容:“可不是嘛。俗话说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你瞧瞧,院里都化成一滩了。” 阎埠贵心里暗骂:我和你说手冷,你跟我说雪化不化?再说了,这是手冷的事吗?没瞧见爷们儿的手空著吶?! “可不是嘛!一早上净顾著扫雪水了,饭都没来得及吃。”阎埠贵搓了搓手,接著点了一句。 贾张氏好似没瞧见他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了里屋:“他三大妈,这么冷的天,不做饭哪成!” 这下,阎埠贵没耐心了。他指著一旁的砚台,笑著说道:“不巧。没墨水了——“ 贾张氏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果然,砚台里还真就只剩几滴墨水了。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他三大爷,您可是小学教师。家里还能缺了墨水?” 没成想,贾张氏的这番话却惹到了阎埠贵。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要是让旁人听到了,指不定怎么寒咱吶?堂堂一学校主任,竟然干起顺墨水的事!这不和厨子一样了吗?太特么掉份儿了! “得儿了!贾家嫂子,你可都瞧见了。不是我不给你写,实在是没有墨水了。”阎埠贵起身, 拱了拱手。“您吶,出门右拐,另请高明!” “嘿!你这阎老抠!”贾张氏顾不得其它了,儿媳妇还在家里等著吶!“別人家的都给写了, 轮到老娘你倒是推脱了?!” 三大妈在里屋听到了动静,急忙抱著阎解放出来了。 “贾家嫂子,怎么吵起来了这是?” “老阎家的,你自己说说。连外院的都给写了,凭什么轮到我这近邻,他还不乐意了?” 阎埠贵涨红著脸,指著砚台:“都跟你说没墨了!要想我给你写,自己带墨水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贾张氏把红纸往桌上一拍。“阎老抠,我这就去矣,这砚台里不是还有点吗?cei点锅灰和上水,不就成了吗?” 闻言,阎埠贵瞬间呆住了:这法子好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贾张氏打锅底cei了把锅灰,放进砚台里。一脸得意的催促道:“阎老师,这下子有墨了。您就麻溜的出手吧!” 天色渐渐晚了,空气中的鞭炮声逐渐的密了。在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赶做著年菜。偶尔有北风吹过,瞬间酒菜的香味就充斥了口鼻。 因是炸丸子、鱼耽误了时间,郝仁小两口直到现在才堪堪的把家规制好。窗户玻璃上,业已贴好了窗,只是这窗稍稍臃肿了一些,像极了朱小妹的那双小胖手。 柜子、床、座椅板凳,甚至是火炉子上,一个个全都贴上了『福”字。门前的两旁,挑了两盏红灯笼。个头不大,却把地上照的亮堂堂的,喜气非常。 “三大爷的这手字,写的可真漂亮。”四九城一中毕业生秦淮茹同学,对著春联评头论尾。 郝仁扫了春联几眼,对媳妇儿的话很是认同。只要比哥们儿写得好,那就是好字! “郝仁,你去看看锅里燉的鸡。”秦淮茹仔细的嘱咐著。“先用筷子插两下,能插得动就是煮烂了。” 今儿晚的饭,是除夕饭,那可不能含糊了。 主食是荤素两样式的饺子,荤的是猪肉馅,素的是白菜豆腐馅。菜是两凉菜、两炒菜、两烧菜。凉菜是滷牛肉,白菜心拌豆腐;两炒菜是醋熗白菜,大葱炒鸡蛋;两烧菜是萝卜燉牛肉,白菜烧羊肉·· 当然,最后还有一锅母鸡汤, “那几块牛肉送过去了?”秦淮茹突然问道。 郝仁笑著回道:“一早就送过去了,朱小妹直夸味道好。” 女人口中问到的牛肉,自然就是引发何大厨愤慨的『茴香滷牛肉”。这事儿瞒得过朱小妹,却糊弄不了何雨柱。郝仁只好趁著何雨柱贴春联的功夫,端给了朱小妹“你得多吃点。”秦淮茹不停的给郝仁夹著菜。“就咱们俩,这菜委实有点多了。” 虽然郝仁的嘴巴已被媳妇儿餵得满满,可他仍是含糊不清的宽慰著:“没事。大过年的,不就讲究个吃剩菜吗?” 秦淮茹点点头,又道:“红包准备好了吗?” 郝仁一脸异:“就咱俩这辈数—不找聋老太太磕几个就算好的了。谁还能找咱要红包?” “何雨水啊。”秦淮茹敲了敲桌子,忽又觉得大过年的有些不妥。忙收回筷子,正襟危坐起来。 “她?”见秦淮茹一本正经的样子,郝仁也迟疑起来。“一个辈的——用不著吧?” 秦淮茹盘算开了:“何雨柱两口子是不是得给她?” 郝仁想了想,点头默认。 “这小半年来,那丫头可没少端著饭锅跑腿。”秦淮茹又提醒道。“不给个红包,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得儿,既然您老人家心里都有答案了,还费这事干嘛?钓鱼执法吶? 想到这,郝仁连忙起身寻了写春联剩下的红纸,三下五除二的叠了个红包。 “包多少?”他看向女人问道。 “你觉得呢?”女人反问向了他。 “我——觉得我怎么觉得都不重要。关键是你觉得。”男人的態度很是诚恳。 秦淮茹警了他一眼,似撒娇道:“你就说一下嘛。” “一块———“”“ “太多了吧?” “一块怎么能行?五毛就够了。” “这还差不多。”秦淮茹满意的点点头。 当烟升腾,爆竹声声的时候,四合院的医务室破天荒的开了门。医务室里,郝仁略有些无奈的看著『倒卖团伙”。 “郝哥,来一根。”閆解成掏出包门子,挨个散了遍烟。 何雨柱看著一旁的贾旭东,小声问道:“怀上了?” “怀上了!”贾旭东一脸喜色。 “嘿!就你那两下子——”何雨柱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一起味过钱的不是c 贾旭东却是不以为意。要不是你这孙贼说的小丸子,哥们儿哪能这么容易就射中了? “我说哥几个儿,咱们就在这干坐著?”郝仁拍了拍桌子,提醒道。 “嘿!那不能够!”何雨柱得意的回道。“解成,过去催催——不就是搬个火炉子吗?怎么耗这么大会儿功夫!” 不等他话音落地,刘光齐就味味的提著小火炉进来了。身后,还跟著光天、光福俩小跟班儿。见状,何雨柱一乐:“哥几个儿,各回各家捎摸点东西过来。今儿晚,让你们见识见识地道的老四九城火锅!” 几人不著四六的跑过来,又不著四六的跑回去接著又提溜著、捧著、抱著堆吃食回来。 何雨柱端了口铜锅,放在小火炉上:“瞧见没?正儿八经的铜火锅!各位再瞧瞧这锅底,新鲜猪大骨熬出来的锅底!” 这下,就连郝仁也来了精神。来这快一年了,他对火锅可是怀念的紧!可惜,就是人有些多要是能少两个,那就再好不过了! 片刻后,一群人围著火锅眼巴巴的等著。 眼瞅著锅底翻开,郝仁打兜里掏出了两毛钱:“守岁没个声响算什么守岁?谁去买小鞭? 五分钱的跑腿费!” “郝哥,我我!”刘光天高高的举起了手。 “那行,快去快回—”郝仁嘱咐道。“怕巷口的小店不开门,多拍一会儿,好使!” “等等我哥!”刘光福哭喊著追了出去。 竞吃者-2,郝仁暗戳戳的想著, “哥几个儿,大过年的咱们喝点。”何雨柱提溜著一瓶二锅头,挨个倒进了茶缸子里。“解成,別离的那么近,小心蹭上了锅灰” 閆解成连忙向后扯了扯凳子,忽又想起什么,牙咧嘴的笑了起来。一旁几人,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你小子犯什么傻呢?”何雨柱性子急,心里憋不住话。 閆解成看向贾旭东,小声道:“旭东哥,我说了你可不准急眼的。” 贾旭东撇了他一眼:“那不能够!有什么事,我也不能跟你小屁孩一般见识。”哥们儿可是刚打老娘那里抄了家底,现在心里提多快活了! “旭东哥,你们家那春联—”閆解成欲言又止,但终是说全了。“是贾大妈拿锅灰让我爸给写的。” “什么?”贾旭东立刻坐不住了。锅灰那玩意儿,能写春联吗?整一遇水就糊的玩意儿!今天贴上,明个儿就得褪色! “你们先吃著我得回去一趟!解成,你家里还有墨水吗?”说罢,贾旭东一把揪住閆解成,在閆解成欲哭无泪的眼神中两人走了出去。 竞吃者又-2,郝仁忍不住暗暗叫好! 何雨柱端著茶缸,征愜的出神片刻。 “郝仁,光齐,这是—就剩咱仁了?” 郝仁夹起肉片,涮了涮:“著急,等会就得回来!咱们先吃著·人都没到齐呢,喝什么喝!” 第181章 真白 第181章 真白 大年初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拜年。和其他地区不同,按照老四九城的习俗,初一这一天,女婿要先看岳父岳母。但因著媳妇儿怀胎仁月的关係,郝仁倒是省了这一步了。 这天一大早,小两口就麻溜的下了床。一个在屋里摆放著『吉利果”,一个在厨房煮著素馅水饺。 初一拜年,接待的人家要准备食盒,里面放著各式乾果,称为“吉利果”。不论来多少拨儿人拜年,食盒里面一定要满,以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和祝福。 至於新年头一顿的素馅水饺,这就是北方人的风俗了。意是指第一天“肃(素)静”了,这整整一年也就肃静了。比如鲁东南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大年初一“不动荤”。一是因为“不动荤”也意味著不动怒;二在於大年初一吃素馅饺子是祈求新的一年里能过上肃静日子,没有烦心事。 郝仁刚把『吉利果”摆好,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响亮的『三大爷,新年好祝您大吉大利,恭喜发財”。接著就是阎埠贵忙不迭的拉扯:新年好、新年好,跪、跪啊唉。 “不回屋站在这干什么呢?”秦淮茹端著饺子过来了。“热得慌找凉快吶?” 郝仁指了指前院,小声说道:“听这动静,应该是院里的小孩一起出来拜年了。” “放心吧,指定不能来咱家!”秦淮茹起了小嘴,喊道。“先说这个,赶紧给我开门。” “来了,您哪,女宾一位,里面请””郝仁眨了眨眼,笑著喊道。“百菜豆腐馅大饺子一盘。” “得性儿!麻溜进来吧!”秦淮茹了他一眼,嘴角却不由得翘了起来。 照著往年的习惯,今儿是该去逛庙会的。可因著四合院里孕妇多的条件,郝仁的西厢房里倒是聚满了人。中院的朱小妹,李玉春;隔壁老王家的小媳妇儿;朱小妹的小姑子——小媳妇儿的小妹妹。 得儿,这地方归你们半边天了! 郝仁笼著手一头扎进了垂门这姿势虽不符合郝主任的身份,但是它暖和呀! “三大妈,过年好祝您大吉大利—三大爷,过年好祝您步步高升。”他一路说著吉祥话,走到了中院。 中院的水池里,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许大茂正带著一帮小子们,在那炸冰玩呢。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有心向前凑上一脚。但耳朵上隱约传来的阵痛,时刻警醒著他:你一结婚了的男人,玩什么小鞭! 媳妇儿的话,还是要听的。於是,他只好远远的看著许大茂的嘴脸,心里暗戳戳的想著一一要不是哥们儿收手的早,哪能轮到你小子在这瑟! 他正寻思著著吶,眼前一亮:这不是郝兄弟过来了吗?话说,昨晚那场酒喝的真痛快。几茶缸子二锅头,愣是进了他一人的肚。嘿,郝兄弟真心疼我。知道酒是个好东西,都让给我了! “郝仁,过年好—大吉大利。”何雨柱高声喊道。 “柱子哥,也祝您发大財。” 说罢,两人同时拱了拱手。 “没去庙会逛逛?”郝仁明知故问的问了句。 何雨柱“嘿”了一声,回道:“我倒是想去吶这不得在家照看你嫂子吗!” “说的也是。”郝仁点点头。“今儿这风大著呢,千万別冻著了。” “可不是嘛。今儿一大早,我原想去巷口那里转转。你猜怎么著,还没走到巷口,离它还有十来步吶。西北风夹著冰碴子就灌进了哥们儿领口!”何雨柱晞嘘的说道。“还好听了你嫂子的话, 里面套了件毛衣——不然,非得再去趟医务室!” “砰”“砰”“砰”,水池里一连响起了好几声的炮仗。引得两人顾不上吧了,一起转头看去。 见眾人都看了过来,许大茂站在水池边,是异常得意。 “瞧著没?这是哥们儿昨天买的大炮仗。”他抽著鼻涕,大声喊道。“比起你们手里的小鞭, 那可是厉害多了。” 刘光福满是艷羡的看著许大茂:“许大茂—大茂哥,分我一个唄。” “分你一个?”许大茂“哼”了一声。“丫一小屁孩,根本把握不住!” 閆解成凑了过来:“许大茂,在哪买的?” “就算告诉你,你有钱买吗?”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撇了撇他。一大清早,带著帮小屁孩可著满四合院的磕头拜年。別人都是两毛、三毛,一大爷还给了五毛!唯独他爸阎老抠—咬著牙给了五分钱!特么的,埋汰谁呢! 閆解成很想掏出兜里的票子,拍在许大茂的那张臭脸上。可一看到郝哥、柱子哥还站在一旁吶,便压下了这个心思。话说,家里的煤也快烧完了是不是可以再干一票了? 郝仁扯了扯何雨柱的衣袖:“嘿,瞧见没贾大妈跑过去了。” “这动静,指定小不了。”看著贾张氏的背影,何雨柱傻笑著。 “咱整治整治那小子?” 顺著郝仁的目光,何雨柱看到了许大茂。 他舔了舔嘴唇,小声道:“怎么个整治法?” 郝仁给他使了个眼色,突然大声说道:“柱子哥,您瞧瞧人家许大茂的炮仗!真叫一个豪横!” “可不是嘛!可著咱们南锣鼓巷扫听,再没这么牛x的了!”何雨柱適时的捧了句。 听到两人的对话,许大茂的表情更加瑟了。 “哎,柱子哥。还记得有一回,咱们拿著小鞭炸茅坑嘛?” “那不能忘。”何雨柱好似陷入回忆。“瞎,那动静——整个巷子的人都过来看了。可惜,当时用的是小鞭。要是能换上许大茂的炮仗·—喷喷,那就厉害嘍。” 一旁,閆解成看向许大茂:“许大茂,听到没?敢不敢去炸茅坑?” 许大茂想了想:炸茅坑?当哥们儿是傻子吶! “不去!”他摇了摇头。“哥们儿这炮仗猛著吶,伤著人怎么办?” 閆解成撇了撇嘴:“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许大茂2道:“哥们儿爱炸哪炸哪,你管得著吗你!” “大茂哥,咱们先在外面喊两声没人的话,不就可以炸了吗?”刘光天急匆匆的叫道。他对这大炮仗可换著吶,玩不到看一眼也好! 哎,这倒是个好主意!许大茂忽然乐了起来。刘光天这小破孩,倒是有几分机灵劲儿!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丫蕉坏坏的! 想到这,许大茂大手一挥:“哥几个儿,咱们走著。” 隨后,一群小兵奔著茅坑.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 女厕里,贾张氏双手成皮锤,咬牙切齿的用力著——昨儿晚上,她都已经睡了。硬是被好大儿喊起来,说是要描对联。 姥姥的—?胚呸呸,奶奶的!不就是用锅灰写了副对联吗?至於大半夜的找瓶墨水,描一遍吗?害的老娘都拉肚子了! 那瓶墨水应该是閆解成拿过来的吧?阎老抠不是说家里没了吗?他姥姥的!竟然敢糊弄老娘! 等著等过了这个年,老娘让你阎老抠好看! 她正想著,外面传来许大茂的声音:“喂,里面有人吗?” 这小子真特么是个棒槌,上个厕所还问里面有人嘛? “有人没有!”许大茂又喊了一遍。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傻帽! 一墙之隔,刘光天小声嘀咕道:“大茂哥,男厕我看过了,没人。女厕———-你都喊了几遍了, 指定也没人。” 许大茂满意的掏出两根大炮仗,划了根火柴。点燃后,一根丟进了男厕,一根拋进了女厕。 但听得打男厕传来『轰”的一声响,紧接著女厕传来一声“啊”。 许大茂顿时头皮发麻,心知不妙。他刚要抬腿就窜,『砰”的一声——女厕的炮仗也炸將开了。 混乱中,一道弯著腰的身影跑出来了。 “贾大妈的靛,真白。”许大茂呆呆的站在原地,紧紧盯住了那抹白。 第182章 郝主任辛苦了 第182章 郝主任辛苦了 五十年代的娱乐方式並不多孩子们尚可拍洋画、拍元宝,弹球儿。大人们就只剩下侃大山,下象棋了。至於,打麻將、推牌九、玩扑克.儘是些旧社会的糟粕,都给我滚蛋罢了~! 於是,在大年初二这天,閒的淡疼的郝主任屁顛屁顛的去了製药厂。 一路上他都在感慨著,自打李玉春二进老贾家的门。贾张氏可算是有个管头了。昨儿本以为能看场好戏,没成想却被春姐儿给截了胡。一句『大过年的,闹腾。待过了年再找这小子算帐”, 贾张氏就乖乖的回了屋。 只是,许大茂的眼神著实有些奇怪。这小子不但没感到害怕,隱约间竟还透著几分兴奋嘿!真特娘的尿性儿! 因著还是春节放假,製药厂里略有些冷清。他刚一到了大门口,几名保卫员就迎了上来。 “郝主任,今儿怎么过来了?”一名保卫员笑著说道。 郝仁先是散了圈烟—虽是做了领导,但是也不能脱离群眾嘛。 “有些工作要处理,正好也过来看看你们。”郝仁笑著说道。“这几天,食堂伙食怎么样?” 旁边的矮个子连忙回道:“挺好的。打腊月二十八开始,咱食堂就没断过荤。您瞧那几位,整个儿肥了一圈。” “那就好。只有你们吃的好了,咱们製药厂的保卫工作才能跟著好!”大过年的,可不得多说点好话? “郝领导,这些都是我们本职工作,应该的!”几人顿时站直身子,握紧了钢枪。 “走过场”並不是一个什么好词儿。它往往代表了敷衍了事,形式主义。前世的郝仁,对此自然是之以鼻、不屑一顾。可现在,他却正在做著这样的一件事· 他先是去了赶工生產火霉素的车间。在那里,工人们正把四环素原材料投入一百升反应釜中。 虽然春节没能休息,但工人们的生產情绪依然高涨著。 这一幕,让郝主任感到有些报然。为了准时、保量的完成上级任务,他们放弃自已的春节假期,奋斗在生產第一线,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当中。而自己,竟仅仅是因为在家里『没有乐子” 见状,一旁的车间副主任关心的问道:“郝主任,您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发烧了?” 於是,他就更报然了。 食堂里,大周正悠哉悠哉的剎著大白菜。这一放了假,他们后厨的这帮人可算是落著清閒了。 每日里,吃饭的人也就那么两个车间、三四百號人。煮一锅大白菜,燉一锅大萝北·.一顿饭就算是下来了。 “今儿中午做的白菜燉牛肉?”旁边有人问道。 大周头也不抬的回了句:“白菜羊肉汤,萝卜燉牛肉“牛羊肉还剩多少?”那人继续问道。 这话问的—-管得著嘛你!大周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向一旁,隨即脸上笑开了。 “郝主任,您怎么过来了?这才大年初二吶!” 郝仁笑了笑:“你们都还在厂里加班吶。我在家里又怎么能坐得住?” 大周抓起围裙擦了擦手,笑道:“您可这么说。咱们是工作分工不同!再说了,平时你们实验室的那帮人,哪个不是忙到晚上八九点?” 听了大周的话,郝仁更郝然了他下班可是准时的很! “大周,喊几个人拿著菜筐。”郝仁一本正经的安排起来。“咱们去温室大棚里转转,给工人们打打牙祭。” 闻言,大周立即喜出望外。他可是一早就打起温室大棚的主意了。只不过听说那里是农药实验田,这才没敢动手。 “来几个姐儿妹!”大周扭头看向隔壁,扯著嗓子喊起了。“咱们跟著郝主任摘菜去!” 不过是四五天没来,大棚里就翻天覆地的变了个样。 阳光透过薄膜,均匀的洒在菜地里。靠近入口的两块田地,长满了肥硕、碧绿的小青菜。它们身姿挺拔,叶片肥厚,泛著莹莹的绿光。 再远些,就是一垄垄的青椒、茄子、西红柿。遮遮掩掩的绿叶里,成簇的青椒、粗长的紫茄、 红彤彤的西红柿——竞相辉映,分外喜人。 “郝主任,那边的西瓜——”大周舔了舔嘴唇,小声问道。 郝仁拍了拍手,大声喊道:“今儿喊大傢伙儿过来,就是要把能摘的全都摘了!摘的时候,瞧见分叉的枝子顺手也给收拾了。” “放心吧,郝主任。咱这都是种过地的人,熟著吶!” 隨后,眾人轰的一声应诺,接著便兴冲冲的提起菜筐衝进了这冬日里的绿色中。 办公室里,郝仁看向桌上的西瓜、葡萄,心下一阵满意。 大周这人吶,脾气是爆了点。但是—-他对咱郝主任还是很贴心的。虽然郝主任三令五申,不要搞特殊化!可是他非但不听,还拉著一帮食堂工人围上了自己。非要给咱拿个西瓜,装点葡萄。 唉,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不然的话,长此以往还有没有点纪律性了?还有没有点那个啥了! 西瓜的旁边,放了一咨报纸。这是他上来的时候,楼下保卫员递过来的。 郝仁简单的翻了翻,隨即笑了起来。通讯员小蓝的执行力,还是挺ok的。几份报纸,一连几天都在报导著製药厂的事。 什么公平不是平均啦,什么厂规面前人人平等啦。 这帮笔桿子,写的就是有深度!改天得找他们聚一聚,这三不五时的总是麻烦人家,可不得好好聚聚嘛?话说回来,这种陌生人的聚会总得有个名头吧?可是用什么名头好呢? 郝仁心下犯起了难。忽然,用来垫桌脚的一本大部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凑近了些,眯了两眼。嘴!这不三国演义吗? 要不,咱们就纪念纪念曹阿瞒仙逝1700周年? “餵。是郝老师吗?”电话那头,响起了苏大强的声音。 郝仁激动的点了点头,忽又想起这是电话,连忙应道:“苏同志,是我!” 这年头打电话找人,可真是不容易!上午打的电话,下午才回过来。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郝仁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意图:“苏同志,听说港岛那边有棕櫚油?” 苏大强迟疑了一下,还是回道:“確实是有的但是味道比咱们的猪油,差的太多了!” 无论是建国前,还是建国后。不管是农村、城市,日常主要的食用油大多都是猪油。直到美帝成为世界第一的大豆种植国,豆油成为美帝的第一食用油后,国內的食用油结构才被渐渐打散。 “苏同志,以第一製药厂的名义,您帮我们搞点棕櫚油过来。” “郝老师,不知道方便透露下用途吗?”苏大强忙又解释道。“首次进口的货物,都需要经过报备审批。 “这么麻烦?”郝仁说道。“要是量少的话呢?” “您大概需要多少?” 郝仁斟酌了一下:“做实验用的,来个几十——·上百升就成。” “几百升啊?那就简单嘍。羊城就有!我儘快安排他们送过来。” 有了棕櫚油,氢化植物油还会远吗?有了氢化植物油,三高不就来了嘛!郝仁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咱郝主任为了西方人民的菜篮子、饭桌子,真是呕心沥血、弹精竭虑! 第183章 製药厂开工了 第183章 製药厂开工了 正月初四不出门,吃折箩。所谓折箩,就是把几天剩下的饭菜合在一起烧的大杂烩。大清早的,郝仁便一碗折箩进了肚。还说,这折箩的菜就是有滋有味!比起现做的,那也是不湟多让, 各有千秋! “郝仁,今晚上早点回来!”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大声喊道。 这边,郝仁停下將要跨出大门槛的步子,推著自行车退回了几步。 “晚上有事儿?”今天是製药厂年后开工头一天。几时能回来,他还真说不好。 秦淮茹小跑了几步,看的郝仁一阵心惊肉跳·—姐儿们,你这还怀著吶! “大哥、二哥可能要过来。”秦淮茹小声说道。 郝仁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大过年的,娘家人指定是来一遭的。 “那成,我儘量早点回来。”郝仁边说著话,边跨过门槛骑上了车。“回去吧,天气怪冷的。 別冻感冒了!” 秦淮茹张了张嘴:“別儘量啊早点回来!” 刚说著天冷,一阵西北风就袭了过来。它捲起了瓦上的雪,也吹落了树上的冰。 今天的道路上,人流明显多了起来。郝仁一边骑著车子,一边打量著行人。他们穿著厚厚的袄,裹著严实的围巾。头上卡著帽子,手上戴著手套。郝仁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是从帽檐下露出的眼睛,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是呀,可算是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出来有工作,回家有热炕头。生病了去医院,遇到难事了还有街道办这日子,怎么看都是越来越有有盼头了! 製药厂的大门口,今天排起了大长队,这是离家较远的工人。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厂子里, 只有凑足了假的时候,才会打个申请回去一趟。 让人意外的是,工人的队伍里竟然出现了十几辆新自行车。这使得其他工人艷羡不已。 “哥几个儿,瞧见没。”一个瘦高个拍了拍包裹,笑著说道。“那是我们车间的大手子,年终奖励领了一百六吶!” 旁人立时瞪大了眼晴:“就是他呀?领奖金那天,光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今儿可算是见到正主儿了。” “他怎么领这么多?兄弟,说点內幕唄。” 瘦高个警了他一眼:“內幕?哪有什么內幕!那兄弟一退下来,进了厂。就自学识字了—哪像咱们,净特么整天瞎胡混了。” “滚滚滚,那是你!哥们儿还自学象棋了吶。” “哟,自学象棋?找你扫听个事儿,象棋里多少枚棋子?” “..—三十个?”声音有些迟疑。 “扯淡!三十六个!哥们儿熟著吶!” 郝仁推著车子,排在了队伍后头。不时有工人看到他,他便先点头示意。队伍很长,时间不短。可他却並不著急·— 过往的他,走路走的太快了。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总有一双大手,推著他往前跑,向前衝刺。一旦他停下了脚步,別人就会超过他,越过他-然后他们回过头来还会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努力? 特么的,一群杂碎!郝仁恨恨的骂了句。 “郝主任,你这是谁惹到您了?”保卫员一脸愤怒的喊道。仿佛只要郝仁指给他一个方向,他手里的铁壳子就能突突过去。 郝仁笑了笑:“瞎,就是想起了那帮资本家。” “您也在报纸上看到了?”保卫员的声音又大了几分。“不光是资本家,连著一帮混蛋玩意儿都吃了生米!真是便宜这群王八蛋了!” 郝仁点点头,胡乱应了几句,便进了厂子。 “郝主任,上午八点半有个厂领导会议。张厂长的办公室,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的。” 甄如意提溜著热水瓶,倒了杯热水放在郝仁的桌上。 “如意,咱们实验室里有请假的吗?”郝仁端起水杯,道了声谢。 甄如意笑了笑:“没有,都按时过来了。“ “王浩没把探亲假休了?”郝仁好奇的问道。实验室里的这帮人,就属王浩家离得最远。一来一回,光耗在路上的时间就得有三五天。 “王浩?他春节去了林国栋家。”似是想到了什么,甄如意红起了脸。 郝仁恍若未觉,小声说道:“大学几年都没回去也该回去看看了。” “他要是知道您这么关心他” “上纲上线啊。”郝仁打断了甄如意的话。“喏,把这个西瓜拿实验室去。等暖和点,你们把它“消灭』了。” 甄如意惊喜的抱起西瓜:“郝主任,你可真是太好了!” 看著甄如意欢呼雀跃的背影,郝仁不由的笑了笑。这姑娘和林国栋的事,应该是近了吧? 製药厂的开年会议,是在老张的厂长办公室里开始的。与那帮子人不同,如今的会议重视的是內容,而不是尊卑分明的形式。 老张並没有坐在办工桌后面,而是提著椅子坐在了人堆里。一旁的眾人,如学生请教老师一般,围在了他的四周。颇有些孔老二授道解惑的意思老张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看向郝仁。 “郝主任,火霉素的生產进度怎么样了?”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对於老张的提问,郝仁还是胸有成竹的。一大清早,甄如意就把研发实验室名下的各车间状况匯总报给了他。 “已经完成30%的產量了。”他说话的声音並不大,但是吐字清晰,缓缓有力。“预计截止到二月十日。我们就可以完成上级下发的任务。” 老张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几位领导都很关心这件事情,年三十那天还特意打来电话,询问了生產进度。这下子,我也能好好的答覆他们了。” “今天是咱们製药厂年后开工的头一天,不要急著抓生產!一定要先把安全生產抓好!工人们刚经歷了春节假期,思想上可能会有些鬆动。你们厂办的人,要配合后勤部门做好保障工作。” 后勤主任站了起来,大声回道:“放心吧,张厂长。昨天就和屠宰厂联繫好了,今天的猪肉加倍!” 这时厂办人员接著说道:“张厂长,我们厂办这边规划了几间活动室。以给工人们提供休息、 娱乐、运动的场所。” “那就好。”老张笑了起来。“这样子才对嘛。旧社会拿咱们工人当牛马,以为只要给了一把草料,我们就要卖了命的给他们干!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事实一一我们不是牛马,我们是人! 我们不单单是劳动力,我们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我们有自己的权利和自由!” “所以,你们后勤和厂办的人员。一定要以服务好工人兄弟为己任!” 老张的话,似乎引起了在场人员的共鸣。几个年龄稍大的科长,带头说起了旧社会的血泪史。 郝仁呆呆的坐在一旁,听著耳边的这一切。直到老张提到了他,郝仁才回过神来。 “郝仁吶,还有你们几个小年轻的。”老张缓缓说道。“你们虽然出生在旧社会,但却生活在了当下。定然没办法感同身受。” 郝仁:. “我个人提个建议,咱们製药厂今晚来一个特別的『晚会”,地点就放在食堂。”老张意气风发的说道:“厂办的联繫一下电影院,安排场电影过来。我们既要给工人兄弟们一个別开生面的开工晚会,又要在晚会的过程中揭露旧社会的丑恶嘴脸!” 第184章 要多发文章 第184章 要多发文章 (115章经系统自动修改发布,刪了一部分,有些不连贯) 打老张的厂长办公室回来后,郝仁便拉著实验室人员开了个会。一是传达厂班子关於安全生產的会议精神,二是分配今年的研发方向和课题。 “各位同学—同志们。”此时,再继续使用“同学”这一称呼,就略有不妥了。“去年末, 咱们研发实验室的团队人员获得了极大的补充。先是从青华大学引入八名同学,隨后又有北达王成老师的加入。可以这么说,截止到目前。我们实验室的这支研发队伍,在全国范围都是数一数二的。” 郝仁讲完后,端起茶杯吨吨吨了几口。 “在各位的努力下,我们製药厂先后研发了一系列的药品,包括农药。数次完成上级部门下发的任务,得到了多部门的嘉奖和表扬!但是,我们不能骄傲自满,更不能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在新的一年,我们要继续深入开展工作,爭取再多研发几款產品,为国家、人民做贡献!” 话音未落,办公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郝仁摆了摆手,待掌声停歇后才继续说道:“我们人员充足了,自然不能再像去年那样,想一出是一出,眉毛鬍子一把抓。今年的实验室,要细化研发方向,紧抓当前国內所急需!四环素类抗生素的生產工艺,要抓紧时间整理好。只靠著咱们第一製药厂生產,那是不行的。” 四环素类抗生素中的金霉素、土霉素、四环素等有著较大的副作用,比如影响骨骼和牙齿的发育。但是在头孢类、霉素类抗生素髮展之前,它们对青霉素的紧缺还是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而且四环素类抗生素並不是一无是处。它们中的多西环素(火霉素,已投產)、米诺环素、甲硝唑等,还是有著优异的治疗效果,一直活跃在医生的处方笺上。 说到这里,郝仁看向了甄如意。 “如意,除了甲硝唑、火霉素外,其它四环素类抗生素的技术文件上都要標明仅限出口的字样。虽然我和张厂长已经对此事沟通过了,但是以防万一,你还是再备註一下。” 甄如意点了点头,回道:“您放心吧,技术上报的时候,我会特別提醒一下张厂长。” “年前我就提出了针对头孢菌株进行研究的设想,碍於咱们是没有生物实验室的。只能先找个伴子搭个伙儿。”说到这里,郝仁笑了起来。“好在王成副主任自告奋勇的应下了这件事,他准备从北达生物系、化学系招纳几位新同学过来。是这样的吧?王副主任。” 郝仁笑的很阳光,可在王成的眼里却看到了狡点。 “嗯郝主任说的没错。”他只好闷闷的回了句,谁叫他一早应下了这事呢?“等到北达开学,我就过去喊几个人过来。” “那就好!”郝仁拍了拍手。“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规划自己的生物实验室了。不管是药物的动物实验,还是链霉菌的培养,都不用劳烦別人了。” 听到郝仁的话,眾人也都是兴高采烈了起来。毕竟,劳烦別人事小,耽误时间事大! 郝仁继续说道:“徐贺,对於农药这一块的研发是件大事。它关係到咱们的粮食產量。今年,你们要在杀虫剂、除草剂的基础上,至少再研发一款针对果蔬的农药。务必做到低毒性,无残留,易降解。” 郝仁的要求,並不是无的放矢。只有农药满足了低毒性、无残留、易降解,才不会对蜜蜂类的有益昆虫造成伤害。严格意义上来说,完全对蜜蜂类有益昆虫无毒的农药是不存在的。但是只要错过期,避开授粉期,满足易降解、无残留两个特效,这也就足够了。 实验室的年初会议结束了,可李艷、甄如意二人去被郝主任留了下来。 “李艷、如意,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做。”郝仁表情严肃的说道。 李艷和甄如意对视了一眼后,点头应道:“您说吧,郝老师。” 郝仁从抽屉里,拿出几本国外的期刊杂质,放在她们面前。 “这些期刊杂质,涉及了农药、医药、生物的范畴。”郝仁缓缓说道。“李艷,你和如意一起。带著分析室的女生,写一写相关的文章,甚至是论文。” 李艷拿起期刊杂誌看了看,论异的道:“郝老师,杂誌倒还好。对专业性、创新性的要求相对没那么高。可是这期刊—难度就大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郝仁笑了笑:“没有要求你们一定要发期刊!杂誌也是可以的嘛。” “发什么內容呢?”一旁的甄如意突然问道, 郝仁想了想,片刻后才回道:“对安乃近和阿司匹林,你们都不陌生吧?” 见二女点头后,郝仁又接著说道, “交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挖掘安乃近的优点,找出阿司匹林的缺点。针对这两者,长期性的发表文章!” 李艷抬起头,看向郝仁:“郝老师,关於安乃近优点的文章、论文还是不少的。我担心“不要担心。”郝仁打断了她的话。“杂誌上对专业性要求並不高。只要给受眾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就行。而对於期刊来说,只要多做几组实验,取其中的最优值来写论文,就可以了。“ 郝老师的这番话,李艷还是没想明白。第一製药厂就生產著阿司匹林,產量还不低。为什么郝老师还要找它的缺点呢? 如果说是为了解决阿司匹林的缺陷,可似乎也没发文章的必要甄如意扯了扯她的衣袖:“郝主任,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好!” 出了郝仁的办公室后,甄如意拉著李艷的手,绘声绘色的给她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两户人家。一个是田多地广的大户,一个是狭小逼仄的破落户。破落户经常吹嘘自己家的杨树,长的快、易成材。大户就信以为真了—.“ 与此同时,郝仁在办公室里盘算开了。 单单用发文章的手段,似乎达不到禁掉阿司匹林的可能。但是,吹捧安乃近一定会促成它的地位抬高。这样一来,安乃近的受眾、销售范围都会大规模的增长。 当了那时,只要轻轻引爆安乃近的副作用,止痛药市场就会形成雪崩的效果。 而雪崩之下,芬必得(1961/1969)横空出世—安乃近退市形成的市场真空,可不就要被芬必得笑纳了吗? 作为最安全的nsaids药物之一,芬必得的出现,同样可以成为绞杀阿司匹林的最后一道绳索。 至於郝仁为什么执著於打压阿司匹林—实在是因为这货就是个万能无解的玩意儿!多少美国人因为大量服用止痛片一一阿司匹林,竞然可以大幅降低三高引起突发疾病的风险! 这实在是太影响高贵的降三压药品了!在医药界,郝主任绝对不允许有这么牛的存在! 第185章 拿主意 第185章 拿主意 临下班前,郝仁去了趟老张那里。 隨著屋內传来一声『请进”,郝仁便推门而入。老张抬头看了看他,隨即放下手中的笔,指了指凳子:“快坐。” 待郝仁坐下后,他拿出一张单子放在郝仁面前。 “上头等不及了。”老张小声说道。“要咱们把生產好的药品,先运过去。” “这么急?”郝仁异的说道。 老张嘆了口气,说道:“老美的飞机都绕著东北飞了几圈了。咱们要是再不做好准备,那可就来不及了。” 郝仁点点头:“那行。火霉素和阿司匹林都已经装箱了,他们隨时可以过来拉走。” 老张站起身来,走到墙角提起了热水壶。他一边倒著热水,一边说著话。 “这样就好。你和他们谈了发文章的事?” “谈是谈了,就是她们有些不自信吶。”说到这里,郝仁笑了起来。“她们把这类文章想的太复杂了,无非对英语水平有些要求。” 老张端著水杯,走了过来。 “你们啊你们都不知道当初苏同志是怎么会答应你的!你尝尝,这可是苏同志带来的茶叶。” 郝仁端起水杯,轻轻抿了几口。儿,这茶叶可比高碎高到天了!正儿八经的普洱红茶。 “瞧您这话说的。一准是因著咱文章写得好,写的有內涵,有深度。不然,以苏同志的见地, 指定是不能答应!” 老张放下茶杯,了他几眼:“郝老师,您写的那文章咱都看了。看我学问没您高,但好岁咱也是拜读过鲁先生大作的人。您那几篇文章,可真有点唬人了。” “您是不是还想说有点夸张?” 老张点头默认。 郝仁看了眼窗外,那里直对著食堂前的空地。几名工人正搬著桌椅板凳,帮助电影院的同志, 布置播放设备。 “张领导,並非所有人都能像您这样的清醒。”郝仁先是捧了他一句,又继续说道。“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掛起;事不关己,才会不乱於心。我写的那几篇文章,就是为了筛选出尿病病人。而且,还是对胰岛素產生抵抗的病人。在他们每天忍受著胰岛素的副作用而束手无策的时候, 我的那几篇文章就是刺破阴霾的光!” “您可不要小看了他们的求生欲。能把胰岛素用到抵抗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只要他们成为抗丸的第一批拥是,后面的销路那就打开了。” 老张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良久后才抬头回道:“你说的应是对的。” “张领导,今晚的开工晚会我可是没法子参加了。”郝仁说出了来意。 老张打量了一下他,说道:“你这是有事啊。” “不瞒您老,家里头那位怀孕刚满仁月·稍微回去晚了点,她都急躁的不行。” 这下子,老张真的是吃惊了。 “不是才结婚吗?这么快就有了?”话刚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妥。 郝仁撇了撇嘴:“您这话可就有点岔劈了。我这都结婚大半年了,再怀不上就该去人民医院瞧瞧了。” 老张尷尬的笑了笑:“得儿,我在这里先恭喜你了。你啊,赶紧回去安排一下火霉素的事。晚上的活动,你就管了。早点回家,万不能让小秦等急了。” 別了老张后,郝仁又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一件事:老张是怎么知道『小秦”的? 四合院,倒座房。 两位大舅哥今儿可算是过来了,这也不枉小秦的天天念叨。只不过,大舅哥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多多少少还有些躲闪。 “大妹啊,大哥那晚是喝多了—但是,结果很好不是吗?”秦奔波一脸討好的看向秦淮茹, 小声说道。“你想啊,要不是大哥那天说禿嚕了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还不见得知道这个事?” 秦淮茹忿忿的看著自家大哥。郝仁却在一旁,暗暗的竖了大拇指。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能吧呢? “我那天站在门口喊你们,你们怎么头都不回,越跑越快?” “———那天实在是没听到。”大舅哥回答的很是诚恳。“要真是听到了,怎么可能不回头?” “真的,大哥说的—是真的。”秦溜达连忙补了句。 这下,秦淮茹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见状,郝仁连忙打起了圆场。 “要不,咱们先吃饭吧?再耽搁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秦溜达看了眼桌上的菜,暗暗吞了吞口水。还是妹夫有实力,四菜一汤都能整三荤菜出来。眼瞅著自家二哥著实是饿了,秦淮茹也不好再僵著脸,只好的说了句“吃吧”。 闻言,两位大舅哥顿时如释重负一般,端起茶缸『吨”了起来。瞎,白日里出大力的人,可不就等著晚上的这口酒解乏吗? 酒过三巡,大舅哥小心翼翼的看向秦淮茹,问道:“大妹,上回哥说的—-给你找嫂子这事。 你和妹夫好列给拿个主意。” 桌下,秦淮茹暗暗掐了郝仁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你找媳妇儿,我们怎么好拿主意?若是我们觉得行,你娶回去却是三天两头的闹彆扭。那还不得全埋怨在我们身上?” 秦奔波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被自己弟弟打断了。 “大哥,我觉得大妹说的在理。”秦溜达夹起一块鲤鱼,细细的挑著刺。“別的事还能掺和, 这种事.谁还不知道避嫌吶。” “吃你的吧!话真多!”秦奔波不满的看了眼弟弟,转过头来继续说道。“大妹,不是因著別的。就是想让妹夫帮我打听打听女方家里。她一好好的城里姑娘,怎么就能看上我这土包子?” 听到大哥这么说,秦淮茹立时看了眼郝仁。而郝仁此时也是明白过来,原来大舅哥是为了这事儿不是因著什么臀大粮仓足的道道儿! “上回,你不是说是二大爷介绍的吗?”郝仁想了一下,缓缓问道。“二大爷那头应是知根知底的吧。” 大舅哥端起茶缸灌了一口,这才回道:“师父介绍说,女方父母都是在东单菜市场卖菜的,家里还有个弟弟。” “没提工作单位的事?” “师父说,她平时就是给父母帮帮忙。” “那就是没工作了,这就难怪嘍。” “妹夫啊,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郝仁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份工作的事吗?以咱的实力,你还有啥不放心的?但是——” 大舅哥焦急的催了起来:“快说,快说。” “得儿,瞧您这动静,指定是看上人家了。”郝仁边说著话,边看向了自家媳妇儿。“要不, 改天请那姑娘过来坐坐?” 秦淮茹点点头:“这样也好。咱们见上一面,总归是心里踏实一些。” 女人吶,终究是口硬心软。方才还是一副不愿掺和的模样,如今却是饶有兴致起来! 第186章 尿素 第186章 尿素 大舅哥打著酒嗝儿回去了。郝仁却拿著两包烟,往垂门的方向走去。 秦淮茹站在门口,异的喊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郝仁扬了扬手,说道:“我去趟何雨柱那,央他找他的那帮师兄弟们扫听扫听大舅哥老丈人的事。” 是了。如今在四九城置办席面,可少不了往东单菜市场跑。若论在菜市场里人缘广、面子熟,还有谁能比得上这帮厨子? 就在郝仁踏进何大厨家里的同时,东北某地的火车货运站里,一辆辆卡车排成了一字长龙。 “厂长、主任——您几位抽根烟暖和暖和。”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掏出菸捲挨个儿的散了一圈。 厂长看了他一眼,笑骂道:“怎么?在厂里坏了?” 汉子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可不是咋地。就咱厂里的那规矩,连根火柴都不准带进去.. 一旁的主任,“嘴拉”一声划了根火柴。先是给厂长点燃,接著又挨个传了过去。 “你可別在这胡咧咧了!”主任吐了个烟圈,瞪了他一眼。“就咱厂里的那些材料,哪个是能见火的?別说是火柴了,一个火星子都不能有!” 见主任说的有些严厉,汉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就是隨口说说。您怎么还火愣了“你个小续子!打林老师过来后,厂长和我们几个人就没再碰过烟。眼瞅著都要戒掉了,又被你小子给祸祸了!” 汉子汕汕的笑了笑,心下却不以为然:戒菸?蒙谁呢?今天下午还一起蹲在厂门口瞎忽悠吶! “厂长,咱们厂从年前到现在生產出来的尿素,可全都在这了。”主任不著痕跡的踢了汉子一脚,扭头对厂长说道。 此时,厂长正出神的看著车队后方。那里,一道道车灯齐刷刷的射向前方,绘成了一片光的长城。 “那就好。”他收回目光,缓缓说道。“再过个把月,正是南方小麦追肥的时候。咱们的尿素,隨著火车一路南下。停到哪里,尿素就能推广到哪里。今年的夏收,指定能有个好收成。” “到了四月份,咱们这边的春小麦可就要播种了。”主任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有不少工人向厂办反应,能不能给咱们自己留点. 刚刚主任说的这番话,厂长自是明白的。自尿素投產以来,他家里就没断过人!往往前脚送走了这领导,后脚又来了那领导。他们手上提著水果、罐头,都是诉说著同一个目的一一抠点尿素出来。 他深深地嘆了口气,小声说道:“计划內的產量,那是碰都不能碰的。上面一早就把尿素的分配,统筹好了—” 听到广长的话,不单主任有些丧气,就连一旁的汉子等人也都“唉”了一声。 厂长看了他们几眼,又继续说道:“怎么都这副表情?给我打起精神来!” “厂长,您能打起精神,我可是不行了。”汉子大声起来。“咱们费劲吧啦的建起了厂子,临到了生產出来,反倒和咱没关係了!” 不等厂长说话,主任先开了口。他狠狠的瞪向那汉子,训斥道:“心里有不满,那就给我憋住嘍!要是敢胡咧咧出去,影响了工人们的生產热情,看劳资抽不死你!” 见状,厂长连忙拍了拍主任的肩膀。 “大家都听好了,上级下发的任务,我们是一定要完成的!”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咱们都是一起退下来的,执行命令那是一点都不能打折扣!再说了,这列火车运抵南方后,还会拉来农药等物资-互通有无嘛。而且,只要咱们在三月底之前,完成上级下发的半年度任务。接下来,整个四月份的生產,都可以由我们来支配!”(註:该半年度指投產后的半年) “真的?”主任一脸惊喜的问道。心下却不由的盘算开了:四月份一整个月,少说能生產个两千吨吧? “当然是真的!谭领导的话,还能作假?”厂长篤定的回道。 顿时,一旁眾人喜笑顏开起来。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不是? 次日一早,郝仁刚到了实验室楼下,就被老张喊了过去。 “这报导——你安排的?”老张拿著几份报纸,拍在了郝仁面前。 郝仁稍微打量了几眼,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吶。张领导,您说那些客气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听了郝仁的话,老张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就因著这几篇报导还有评论,谭领导可是被喊去开了一整天的会!” “谭领导夸您了?” “夸————个球球!”老张有些气急败坏了。“瞧见没?上头要我详细阐述公平不是平均还有厂规面前人人平等!” “这是好事吶!”郝仁伴作不知的讚嘆道。 “好事?来来来,你来写!” 郝仁忙推脱道:“这可不成,那不成了弄虚作假,欺瞒上级了吗?” 老张揉著脑袋,十分头疼。起初,厂通讯员发表的文章,他是十分赞同的。甚至是还略有得意。谁知道,接下来一连几天,报纸上对这两篇文章的评论不断。这才使得他有些慌了。 现在是什么时期?所有·一律做自我检查並作出审定的时期!这个节骨眼上,他哪里还有心思“详细阐述”? 良久后,老张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向郝仁。 “郝老师,你那天的发言,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老张突然夸道。“有理有据,层次分明。 有条理,有次序,层层递进,论据分明!” 郝仁有些然:这老张,不会是抱著新华词典深入研究了吧? “您的意思是—我帮您写?” “那不能够!”老张摆摆手。 “那是?” “您吶辅导辅导就成。”老张略有些扭捏的道。 郝仁愜的看著老张,这浓眉大眼的老同志,竟然与时俱进起来! 他舔了嘴唇,话锋一转提及了其他事:“张领导,咱们厂的温室大棚,还缺个几卷塑料薄膜。 您看· 第187章 氢化植物油 第187章 氢化植物油 “还缺吗?”老张的头更觉得疼了。上次的那车薄膜,还是从老大哥那里兜兜转转弄进来的。 眼瞅著小半年不到,又要找斯基同志开口——话说,有了奥美养胃丸,斯基同志似乎热情多了! 想到这里,老张立即乾净利索的回道:“你放心!开春前,塑料薄膜指定到位!” 辅导』完老张的写作大业,郝仁哼著小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能在湖面上投下石子引出一些涟漪,那就足够了!至於,改变不改变的想啥自行车吶! “郝老师,火霉素和阿司匹林已经装车运走了。”办公室里,李艷看起来好似等一阵了。 郝仁笑著回了句:“那就好。件数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一共是一千六百箱火霉素、两千箱阿司匹林。” 郝仁点点头:“李艷,抽时间找几个工人把分析室搬到一楼去。” 此时的分析室,还是坐落在有机合成的隔壁。虽说味道並不大,但是总归有些影响不是?而且,在郝仁的规划里,一楼本就是留给分析室的。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它还空著大半了。 闻言,李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郝老师,我替她们谢谢您了。” 都是搞化工的,有机气体挥发造成的伤害,谁心里还能没点数呢? “得儿,趁早不趁晚。”郝仁拉开抽屉,拿出信纸。“拿著通知,今天就把分析室搬了吧。” 棕櫚油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殖民与反殖民的发展史。在十九世纪,当西方国家因工业发展对棕櫚油需求大幅攀升,为了確保棕櫚油的可靠供应,油棕种植园便发展起来。贯穿整个殖民时期和二战后时代,外国投资以牺牲土著居民、森林环境和野生动植物为代价,进行了大规模的种植园扩张。 “郝老师,这里面是什么?”甄如意好奇的问道。“不会是汽油吧?” 看著眼前的汽油桶,郝仁不由得对苏大强同志的行动力竖起了大拇指。 “棕櫚油。”郝仁回道。 甄如意凑近了些:“您是要用它测试催化剂?裂解?” 郝仁並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加氢反应釜还空著吧?” 虽说如今的製药厂实验室根正苗红,財大气粗,但是对於加氢反应釜这类金贵玩意儿,也就只有一套。起初多是用来测试贵金属催化剂的催化效果,后来才渐渐的干起正事.-加氢反应。 甄如意翻看了一下实验日誌,回道:“昨天上午,王成师兄申请使用了一次。现在应该空下来了。” “那好,咱们走。” 说罢,郝仁检查了一下汽油桶的密封口,铅封完好无损。嗯,这样就可以一路滚过去了於是,在一阵“眶当』“眶当』的噪音中,汽油桶便被“滚』到了实验室里。 “郝老师,这是要做反应?”王浩几人凑了过来。 自打王成的实验室门上多了张大奖状,他们可是眼馋的很。可是苦於药物测试的周期较长,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看著,干著急。此时看到郝仁亲自推著一桶『溶剂”,来到了加氢反应釜前。他们的心里,顿时活泛起来。 !郝老师亲自上阵,指定是个大活儿! 郝仁看了几人一眼,异的问道:“你们手头上的反应做完了?” 王浩看了眼范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郝老师,我们组的反应耗时比较长,我一个人看著就行。”范哲解释道。“可以让王浩过来帮您—是吧王浩?” “没错!其它几个反应,正在过柱子吶。没个一两天,產物出不来。”王浩一脸篤定的答道。 郝仁思了一下:过柱子要一两天混加班费吶? “那行,你来做吧。”郝仁还是答应下来。毕竟,不能打消牛马们的高亢热情不是? 隨后,在郝仁的注视下,王浩屁顛屁顛的操作起来。 “不要用鈀碳催化剂。”郝仁提醒道。“你之前做的铜一镍二元催化剂就可以。” “催化剂的用量要控制在0.3-1%” : 下午,食堂大周面带侷促的出现在了实验室。而在他的周围,一帮子实验室人员充满好奇的看向他....手里的筷子和碗。 他现在很慌,非常慌。年前相亲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慌。 “大周,打—”郝仁努力的想了个词。“打出泡。” 大周抬起仍在发颤的手,缓缓动作起来。引得旁边眾人,发出一阵讚嘆:好打泡! 片刻后,郝仁一脸期待的看向他:“味道怎么样?” “甜·甜的有些发腻,奶味也不足。”大周小声回道。 “好吃吗?” “好吃!”这么甜的玩意儿,能不好吃嘛! 郝仁又继续问道:“和麦香村的奶油蛋糕比呢?” 听到郝领导的话,大周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才道:“郝领导,好像还是麦香村的奶油更好些...” 郝仁默然。得儿,蚂蚁都骗不过的玩意儿,又怎么能糊弄得了厨子? “大周啊,你把这桶奶油拿回去。用它做一些甜点出来——儘可能的像麦香村。” “郝领导。”大周有些为难的说道。“要说油燜煎炸炒的话,咱还行。至於做甜点的话——”” 也是,像奶油这么高端的一个玩意儿。平头老百姓又哪有接触的机会。 郝仁正犯著愁,打身后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郝主任,我家里有人会做——” 他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说话的竟是甄如意。哦豁,咱老郝看人可真准!这妮子指定是个能让男人少奋斗二十年的人物! 想到这里,郝仁促狭的笑了笑:“这一桶,少说得有十来斤吶。如意啊,你一个人骑自行车也不方便带吶。” 甄如意走近了些,伸手拎了下奶油桶。果然,郝主任说的没错,著实是重了些。要不少带一些回去?她正想著,耳边文响起了郝主任的声音。 “林国栋,下班后你送一下如意吧。” 郝仁的话音刚落,王成几人立刻“噗”笑出了声。顿时,甄如意、林国栋二人,心如脱兔,面红耳赤了起来。 第188章 奶牛和木马 第188章 奶牛和木马 翌日清晨,郝仁早早的赶到了製药厂。他要儘快核算出『人造奶油”的成本、利润,以用於说服老张和谭领导。 最初,棕櫚油被欧洲引入用於生產蜡烛、香皂等工业品。它价格低廉,產量较大。在同样的种植面积下,產油量是豆油的五倍。而且处於不同的温度下,它还可以在液態-固態之间转换,更有利於下游產品的生產製造。 直到七十年代末,全球棕櫚油及棕櫚仁油的消费量才大幅度增长,价格也隨之攀升。 在1952年,棕櫚油的价格稳定保持在0.1美元每公斤上下(大豆油0.12美元每公斤)。而奶油和黄油的价格分別是4.8美元每公斤、3.95美元每公斤。 即使加氢反应这一步的成本偏高,最终也不会超过0.3美元每公斤。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饶有兴致的看看桌上的食盒。 “郝老师,你拿来的这食盒有点意思。” 郝仁有些异,这食盒还是今早甄如意带过来的。盒呈长方形,由七套盒、一盖、一格组成,扣合严密,打磨精细。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装著七式糕点。 “您看出什么门道了?”他好奇的问道。 老张笑了笑,说道:“门道倒是没看出来,只是这用的木料忒有讲究了。” 木料?总不能是黄梨的吧?再说了,就算是黄梨又能如何?做成饭盒还能保鲜不成? 想罢,郝仁便没接这话茬。而是打开盒盖,拿出几块蛋糕,放在老张的面前。 “张领导,您尝尝?” “大清早的,整什么么蛾子?”老张满是狐疑的问道。 郝仁催促道:“先尝尝再说。” 见郝仁的表情有些正式,老张只好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奶油的吧?”老张含糊不清的问道。“甜甜的——太腻了!我可吃不惯这玩意儿。” 郝仁颇有些的得意的笑了起来:“您瞧瞧这实验记录还有我写的申请。” 接过郝仁递来的两份报告,老张有些茫然的翻看起来。片刻后,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了。 “这玩意儿是你们实验室里做出来的?”他震惊的问道。 “那可不!”郝仁悠哉悠哉的看著老张,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昨儿下午,特意找大周调配了一下。这口感,比真奶油差不了多少吧?” 老张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虽说咱只吃过一回真奶油,可那味道还是记得真真的!” 郝仁凑近了些,小声说道:“张领导,0.3美元的成本,卖它个两、三美元。这生意能做不?” “能!太特么能了!”老张忍不住的爆了个粗口。“就搁这耽误时间了!拿著食盒,咱这就去找谭领导去!” “好嘞!”郝仁乾净利索的回道。 化工口的谭领导,近日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年三十那天,他还因著化工口创外匯的能力被好一番表扬鼓励。可没成想,他都没缓过这股热乎劲一一次日的大年初一就被拉去开了一天的会。他本以为又是言传身教、现身说法创外匯一类的,到了现场才知是老张惹出来的风波。 虽说他对那两篇文章很是赞同,几位大领导也未有褒贬。可大过年的整这么一出终归让他有些念头不通达。 “谭领导。”郝仁热情的打著招呼。 谭领导挤出一丝笑容,指著椅子道:“小郝吶,快坐。” 得儿,压根就把老张给无视了!老张汕汕的扯了张椅子,半挨著屁股跟著坐了下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见二人落了座,谭领导接著又道。 闻言,郝仁赶紧把食盒放到了桌上。不待谭领导说话,他就熟练的打开盒盖,摆出几样甜点。 谭领导茫然的看向郝仁,復又茫然的看了看老张:“这是——” “老领导,这是我们厂新研发的人造奶油。”老张打书包里掏出两份报告,轻轻放在桌上。 “人造奶油?”谭领导异的重复道。“和牛奶製作的奶油,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时候可不能说什么饱和不饱和的玩意儿,整那洋词儿谁能听得懂? “您先尝尝”郝仁连忙接了句。 片刻后,谭领导放下甜点,表情有些复杂的拿起报告。他先是仔细的翻阅了实验报告:实验报告很详细,从原材料到反应步骤,又到最后的配方——-单甘酯、磷脂、丙二醇酯、聚甘油酯、奶粉、维生素e、胡萝卜素、山梨酸钾? 接著他又看起了申请报告:申请报告更详细,从生產设备的投入规模,到各种原材料的价格,又到最后的成本综合— 於是,谭领导的表情更复杂了。 “小郝同志,无论是它的口感还是生產成本,我都没有疑问。”谭领导推了推眼镜,指向了配方处。“这里添加的化学添加剂,是不是多了些?” 郝仁凑近了些,耐心的解释起来:“谭领导,您看到的这些添加剂,都是国外早已成熟使用的食品添加剂。这个和这几个是起到乳化效果。维生素e是天然的抗氧化剂,胡萝卜素是天然色素。至於最后的山梨酸钾,是起到防腐作用——只要控制用量,对人体都是无害的。” 听了郝仁的介绍,谭领导这才点头,放下心来。 “谭领导,在来之前我们就对其中的添加剂使用做了调查。”老张適时的找补了一句。“这些添加剂都是西方国家率先应用在食品加工行业上的。咱们的人造奶油,是指定可以出口的。” 接过老张的话,郝仁继续说道:“而且,西方国家是乐於看到我们出口奶油这类初级食品的。” 郝仁的话,似乎引起了谭领导的共鸣。不管是封锁还是制裁,都是针对高附加值的商品。至於粮食、木材等基础原材料,他们可是欢迎的紧!无法就是打著软刀子放血的算盘! 似乎是看出了谭领导的想法,郝仁又补充道:“在他们的意识里,生產奶油可是需要消耗极大量的牛奶。而牛奶是一定要大量养殖奶牛的。这对於咱们国家的粮食產量来说,会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谭领导压抑著內心的激动,打喉咙里进出几个字:“你继续说!” “我们要做出大规模养殖奶牛的假象。一来可以给粮食出口量的不断降低找个藉口,二来可以趁机进口玉米、大豆,对外声称用於奶牛的养殖。” “玉米、大豆?”谭领导有些异。 郝仁连忙解释道:“这两者是淀粉、蛋白质、油脂的主要来源。而且自1945年起,国外这两类农作物的產量就连创新高,他们是急於找到市场的。更何况这场养奶牛的大戏,又怎能少了这一环?” 当一个农业国家,点亮了养殖业的天赋树——这不妥妥的阿根廷第二嘛!至於棕櫚油,它可不在1a、1b的制裁名单上。即使后续鹰酱回过神来,琼崖不是还可以种植吗? 什么?还想著西瓜、椰子、菠萝蜜?没戏!统统砍吧砍吧种油棕!誓要把水果琼,打造成產油大户油棕琼!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要统筹几个关係口,才能把这件事做成、做好!”谭领导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过,咱们的人工奶油和『真奶油”,味道、口感上还是有差异的。被识破了怎么办?” 郝仁笑了笑:“咱一贫困国家,受限於生產技术、奶牛品质—奶油的口感差了点,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只要价格合適,那帮鹰鉤鼻为了利润,自会帮咱们出主意的!” “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没有达到预期。咱们还可以提高生產黄油的比重,各种添加剂、辅料一放进去,谁来了都不好使!” “那好!”谭领导终是下定决心,拍了板。“你们回去后,再好好规划规划。一定要查遗补缺,防患於未然。我这就去一趟上边——食盒就放在这吧,我等会带上。” “谭领导——”郝仁弱弱的喊道。“这玩意儿,可不能多吃。” 谭领导白了他一眼:“用不著你提醒!单看那一排的添加剂,我心里就有谱了。瞎,西方人民还真是水深火热吶!” 回来的路上,郝仁向老张提及了棕櫚油加氢罐。 “这体积——有些难度。”老张小声说道。“再加上氢气原材料的考量,只能放在东北生產。” 郝仁点点头:“不瞒您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下,又要找老大哥了——” “张领导,这事儿您还真用不著犯愁!”见老张眉头紧皱,郝仁宽慰道。“咱可是拿著真金白银去买的!他得笑脸相迎才是!” 老张警了他一眼,回道:“得儿,就加氢罐这类工业產品。除了老大哥那里,別人可不敢卖给咱。” “眼瞅著天可就要热了。”郝仁忽然毫无由头的念叨了一句。 “又有坏..—好主意了?”” 郝主任瞄了他一眼,老张立刻尷尬的笑了笑。谁还没个说实话的时候? “张领导,老大哥可是在那几个地方驻军了吶。”郝仁不计前嫌的解释道。“按地理位置来说,他们那边已经开始热了。” 老张茫然的看了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觉得,如果这时候咱们用抗疟丸换点工业设备这事能成吗?” “能,太能了!”老张兴奋得回道。“要不,趁著这个机会,再把奥美养胃丸推过去?” 这下,轮到郝仁茫然了。奥美养胃丸可是一早就生產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推过去? “怎么?咱们的奥美养胃丸,还没在老大哥那里上市?” “瞎,一共就生產了俩月。”老张忙不叠的说道。“全被港岛的鹰鉤鼻给预订了!” “张领导吶,不能他们要多少咱们就给多少。”郝仁暗戳戳的说道。“小半年了,就整了不到三十万吨的原油进来。我很怀疑他们的实力吶!” “照你的意思?” “这不正好要在老大哥那里出货嘛。告诉苏同志,因生產原料不足,这两个月的药物產能减半。” 老张想了想,点头应道:“郝老师,这还真让你说著了。不光是老大哥那边,咱们自己也要储备抗疟丸了。” 这时,郝仁才猛然想起:进了三月后,两广地区的疟疾又要抬头了! > 第189章 每天一杯奶,强壮兔国人 第189章 每天一杯奶,强壮兔国人 港岛的一家西餐厅里,苏大强和艾利.嘉道理相对而坐。 嘉道理皱著眉头,埋怨道:“苏先生,我们完全可以在我的庄园里会面。” 他中文说的很好,略带著沪上的强调。这大致和他的早年经歷有关。 苏大强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嘉道理先生,您庄园里的阵仗太大了。上次受邀登门造访后,直到现在我还停留在您给我的震撼当中。” “哈哈哈。”嘉道理大笑了起来。“亲爱的苏,你们有你们的待客之道,而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待客之道。您这次急匆匆的约我过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见嘉道理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苏大强立时正襟危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面可是只老狐狸、大阴比,稍不注意就会被他闻出味来。 “当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说著,苏大强招了招手。 接著,远处的一名服务生托著托盘,把几样甜点逐一摆到了桌上。 “嘉道理先生,进入三月后我们要为对应疤疾做准备,所以港岛这边抗疤丸的供应量会降低。”苏大强缓缓说道。 嘉道理异的问道:“苏,会降低多少?20啪——还是30啪?” “一半..50%。” “什么?你知道这样做会损失多少钱吗?”嘉道理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我们每个月会少赚几百万!美金!” 他並没有故意夸大。二十元一粒的抗疤丸,他转手就可以卖到二十美金。在合作的半年里,单是抗疤丸一项,就为他带来数千万美金。更湟论还有大受欢迎的奥美养胃丸、抗丸。 “不是我们,是您。”苏大强纠正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原油、炼化设备受限,產能很难在短时间內提上去。” 嘉道理摇摇头,不满的道:“苏先生,您不用强调这些理由。原油和炼化设备,我已经按照约定完成了我的承诺。现在,您也应该信守您的承诺,供应足量的中药丸子。” 似乎被嘉道理的话激怒了,苏大强涨红著脸说道:“嘉道理先生,您提供的炼化设备並非如同您介绍的那般先进。运抵的三十万吨原油,品质也差了不少!抗疤丸的產量没有达到预期,你同样负有责任!” 果然,抗疤丸里的中药只是掩饰!它的有效成分是合成出来的! 嘉道理压住內心的狂喜,態度软化许多:“苏先生,您应该可以体谅到我的难处。英国佬已经加入了1a、1b的制裁,原油和炼化设备的获得更艰难了。” 苏大强嘆了口气:“嘉道理先生,请原谅我的失態。” “不、不、不,您说的对,我也是有责任的。”嘉道理见好就收的回道。 “嘉道理先生,这次约您见面还有另一件事。”苏大强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优质的奶牛品种,它並不在制裁名单里,只是寻找到优质品种有些难度。” “奶牛?”嘉道理狐疑的问道。“据我所知,贵国贵方並没有该类產品出口。” 苏大强苦笑了一下,道:“去年我们就开始大力发展奶牛养殖业,力求做到『每天一杯鲜牛奶,强强壮壮兔国人”。” 发展奶牛养殖业?嘉道理眉头紧锁,思起来。不是说发展工业吗? “嘉道理先生,您尝尝这些甜点。”苏大强接著说道。“这是我们自已生產的奶油,还请您品鑑一下。” 看著面前的甜点,嘉道理迟疑了一下。片刻后,他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叉入口中。 “恕我直言,苏。”嘉道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虽然甜度很高,但是奶香味不足。这” 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奶油。” 苏大强竖起了大拇指:“您说的对。受限於奶牛品种和加工设备,我们的奶油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口感。” “所以,这就是贵方要购买优质奶牛品种的原因?” “是的,我们现在急需优质的奶牛品种。”苏大强很是诚恳的说道。 这边,嘉道理的眼皮子却跳了起来:之前求购滴滴涕的时候,好像也是说的急需吧?好不容易打通关係,找到了进货渠道,他们竟然说已经买到了!!! “苏,你確定?”嘉道理迟疑的问道。 “当然!嘉道理先生。”苏大强激动了起来。“不瞒您说,过段时间我们还要出口奶油吶。” wtf”一句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嘉道理端起水杯,抿了口水:“以贵方的奶油品质,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买家。” 他说的很含蓄了。含蓄到似乎他比兔国人还兔国人。 苏大强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这么不看好吗?” 嘉道理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价格上面好说。”苏大强好像还想坚持一下。 嘉道理微微一笑:“好说也不好说。” “1.5美元每磅?” 嘉道理眨了眨眼皮,想了一下道:“还是不好说。” “您觉得以它的品质,什么价位比较合適。”苏大强没有继续划价格,而是问起了嘉道理。 嘉道理盘算了一下,如今鹰酱国內的奶油是两美元每磅。一点五美元的价格,倒也能接受。但是好岁是见识过抗疤丸的暴利,这点小打小闹的要以小利获大利。 “如果贵方能把价格降到1.2美元每磅还是很有竞爭力的。”嘉道理缓缓说道。“苏,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 苏大强考虑了片刻:“这个价格有些难度。” “我这里有个方案。”见苏大强有些为难,嘉道理好心的为他分忧解难。“如果贵方同意把抗疤丸的供应量只降低30%,我愿意以1.3美元每磅的价格收购贵方的奶油。” “嘉道理先生,餵养奶牛需要大量的玉米和黄豆。”良久的沉默后,苏大强开口说道。 嘉道理大声笑了起来:“苏先生,在如今的制裁环境下,贵方可以用出口换取美元。但是要想把美元流入贵方的口袋里,那还是很困难的。您现在出口奶油,换回玉米、大豆甚至一些设备技术那是再合適不过了。” 鹰酱:我做生意向来是童叟无欺,主打一个“鹰家赚钱鹰家,分幣別想带回家”。 浅水湾,嘉道理庄园。 “艾利,你做的很对!”老爱泼斯坦一脸兴奋的夸讚道。 嘉道理晃动著高脚杯里的红酒,谦虚的回道:“这都是您的教导。” 老爱泼斯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养殖奶牛可不单单是玉米大豆的问题,它还需要大片的草场。” “草场?” “牧草。”老爱泼斯坦提醒道。“兔国幅员辽阔,適合奶牛养殖的地方却不多。如果真如同那位『苏』所说的,发展奶牛养殖业—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 嘉道理轻轻笑了起来:“爱泼斯坦先生,不管他有没有问题,我们都可以从奶油的出口量上发现端倪。” “他们已经减少了粮食出口,会不会打著奶牛养殖的幌子,进口玉米大豆用以解决粮食问题?” 嘉道理沉吟了一下,略带犹豫的说道:“玉米大豆—您的意思是?” “我们必须严格控制住他们玉米大豆的进口量。然后根据奶油的出口量,估算出奶牛头数。进而只提供满足五成奶牛饲养的玉米大豆。” “至於不足的那五成就让他们用自己的粮食来填补。”嘉道理接道。 老爱泼斯坦讚赏的看了他一眼:“前期不妨让他们尝到甜头,进而再逐步提高奶製品採购量,促使他们扩大养殖规模.” “爱泼斯坦先生,您不在港岛的这段时间,医学会的风评有些不太好。”嘉道理话锋一转,提起了医学会的事情。 “哦?”老爱泼斯坦异的看向嘉道理,问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嘉道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段时间,吸纳了不少医生。但是,其中有些人在您名下的医学杂誌上发表了不太好的文章。” 老爱泼斯坦想了一下:“专业性不够?” “恕我直言,谈不上专业性。只能用愚昧这个词来形容。”嘉道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道。“他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医学会的专业度。不少会员也因此向我们提出了——退会申请。” 老爱泼斯坦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登报——声明开除。至於那些申请退会的人,扔些骨头餵饱他们!” > 第190章 怀上了 第190章 怀上了 四九城,三月初,星期天。 自打过了惊蛰,白日就骤然长了几分。此消彼长之下,夜就短了,天亮的时辰也跟著早了。 郝仁本打算好好的睡个懒觉,奈何眾大妈无成人之美。一大清早的就聚在四合院的大门口,嘰嘰喳喳一阵。吵的他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被吵醒了吧?”秦淮茹推门进来,笑著说道。 郝仁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前的朦朧,“春天来了,大妈们·春心萌动了?”被扰了清梦的人,嘴里自然是没有好话的。 “你这话呀,和我说可没用。”秦淮茹了他一眼。“有本事,出去找大妈们说说去。” “得儿!我不睡了还不成嘛。”郝仁边说著话,边拿起衣服穿戴起来。“我怎么听著还有三大爷的声音?” 秦淮茹留了两瓢凉水,又提起热水瓶“咕嘟”“咕嘟”倒了一阵。然后,才回了他的话。 “三大爷在那念报纸吶。”秦淮茹想了想,接著又道:“听报上说,咱们建了几个奶牛场。以后的孩子,都能喝上牛奶了。” 郝仁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就牛奶那玩意儿,能和鸡蛋比? 每当有人提出这个问题,那帮精英的回答总是出奇的一致。先是一本正经的告诉你,两者营养偏重不一样,不要拿两者作比较。如果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们会继续说道:牛奶的钙含量高,鸡蛋的蛋白质多牛奶的钙含量是高,可再高也不过是每100毫升牛奶含100毫克的钙离子。它並没有比鸡蛋的钙含量高到哪去!再考量到两者所含的微量元素,前者整就一西式化的產物! 咱费劲吧啦的进化到食物链顶端,竟然还成了自然界里唯一一种过了哺乳期却还摄入乳製品的动物! 郝仁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他拿起毛巾胡乱抹了把脸,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这就要吃饭了!”身后,秦淮茹大声喊道。 郝仁摆摆手,回道:“不行了,高低我得先去放放水。” “得性儿!”秦淮茹红著脸嘧道四合院的大门口,阎埠贵正念著报吶。冷不防的郝仁从他身边跑过,嚇了他一跳。 “郝仁,怎么慌里慌张的— 一旁的大妈笑了起来:“没瞧见弓著腰吗?指定是了一晚上!” “哟,还是您瞧的仔细。”有大妈打趣道。 “瞎!这不等著郝大夫坐堂嘛。”大妈红著脸回道。“对了,老贾家的-你和老易家是门对门的关係。老易家的是不是又病了?这一个年年,都没瞧见她几回!” 见有人提起,旁人顿时思起来。还真是有一阵子没见到人了!良久后,贾张氏先开了。 “胡说什么吶。”她略有些得意的扫视一圈,故作小声的说道:“打头年开始,老易家的就又喝上中药了—” 她拉长了尾音,脖子隨之高高仰起。瞎!在这群三姑六婆里,『第一手情报”可不就得是这待遇嘛! “两口子还没死心吶?”有人掩口问道。 旁边立时有人瞪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多新鲜吶!四十来岁的两口子,有什么死心不死心的!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怀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前者冷笑了一声。“有没有孩子,那都是命里註定的事儿!” “什么命里註定不註定的!都新世界了,净扯旧社会的咸淡!” “老张家的,你说谁扯淡呢?!” “怎么著?没听清吶?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看著眼前的一幕,阎埠贵赶忙收回报纸,躲在一旁细细的折了起来。而他身旁的贾张氏却从怀里摸出把南瓜子,乐呵呵的看起了热闹。 嘿!就著热闹嗑瓜子真香!贾张氏心里美滋滋的想著。不时还凑上几句:婷她头髮!挠她的脸! “几位大妈,屁点的功夫儿怎么就动上手了?別挠了——鬆开、都鬆开!” 远远的,郝仁就瞧见了院门口的动静。他赶紧小跑了几步,凑了上来。听到郝仁的喊声,眾人赶紧上前拉开两人。大夫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不然医务室的大门,以后还要不要进了? 郝仁看向阎埠贵,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大爷,您也不劝著点。” 阎埠贵山汕的笑了笑:“这不正要上去—你就过来了嘛。” 上去?那是不可能的。万一不小心把报纸给扯破了,可不就亏大发了! “大妈,刚刚不还有说有笑的吗?”郝仁扭头看向两位大妈,问道。 这两位倒是真不含糊!一位被扯的披头散髮,一位被撕开了怀.-得亏天冷穿的多,要是在夏天,说什么咱郝老师都要晚来两步! 见两位主角儿,只是怒目而视並不言语。阎埠贵连忙凑到郝仁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瞎!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吶!”郝仁看向眾人,大声说道。“就咱们街坊邻居的,头疼脑热、身子不爽利,我还不是门清儿吗?” 贾张氏斜了他一眼,姥姥的!热闹没了,老娘的南瓜子都不香了! 这会儿功夫,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郝仁看了看四周,愣是没瞧见易中海的人影。得儿,反正是满仁月了,肚子也显怀了。老易啊,瞒是瞒不住了“各位,都在这愣著了。回家拿上鸡蛋、红,准备给一大爷道喜吧!” 郝仁话音刚落,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郝大夫,听您这意思老易家的是怀上了?”有人问道。 “郝仁,真怀上了?”阎埠贵这下也惊讶了。 郝仁摆摆手:“各位大爷、大妈,人家一大妈年前就怀上了!因著没满仁月的关係,一大爷就没对外声张。今儿正好休息,一大爷指定在家,你们过去问问不就得了!” 隨著“哗”的一声,几位与一大妈相好的街坊就跑进了四合院。就连阎埠贵都跟著一起进去了。 “郝仁,你没唬我们吧?”贾张氏一把拽住郝仁的胳膊,还是有些不信。 郝仁看了眼地上,提醒道:“贾大妈,南瓜子撒了——真怀上了。就衝著淮茹和春姐的关係,我还能蒙您吗?” 一提到自家儿媳妇,贾张氏立马深信不疑了。听旭东说,儿媳妇能怀上——也是多亏了郝仁。 想到这里,贾张氏也顾不上脚下的南瓜子了。身子一转,扭著大就跑回了家!她得赶紧让旭东过去一趟,师娘怀孕了,当徒弟的可不得鞍前马后孝顺一番——再说了,她还怕易中海记恨著吶! “许大茂,你干什么呢?” “郝哥,这怪可惜的——.”许大茂涨红著脸,慌不迭的捡著南瓜子。 郝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特么的—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现在。哥们儿可没看出你是个爱惜的人儿! “都沾著泥了,你倒是不嫌埋汰!”郝仁故意说道。 “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不还有著壳吗?”许大茂瞪大了眼睛,反驳道。 郝仁上下打量了他一阵,终是抬脚迈进了院子里。是啊,这年头吃的东西都金贵著吶!哪能像后世一样,排著队的倒剩饭! 眼瞅著郝仁进去了,四下里也没了旁人。许大茂赶忙抓著南瓜子,跑回了家。他可是瞧得真真的,这些南瓜子都是贾大妈打怀里掏出来的 第191章 双簧 第191章 双簧 中院易家,屋子里挤满了人。 一大妈背靠著床头,坐在被窝里。她可不是个懒人。恰恰相反,在整个四合院,她的勤快都是出了名的。只因是头一回怀孕,『老”两口自是慎重十分。 易中海眉开眼笑的搬来椅子、凳子,挨个儿的劝著坐。 “老易,恭喜你了。”阎埠贵话说的很是诚恳。虽然这老小子的心眼多,但是平日里的为人处世那是没的挑。 易中海端来几个大碗,挨个放了撮高碎,倒满热水。 “唉。”他先是长长的嘆了口气,隨后才说道:“老阎、老刘,我自己都没想到啊。本以为这辈子是没儿女的命,没成想—” 易中海说著话,嗓子里却硬咽了起来。 刘海中宽慰道:“老易,苦尽甘来。你和嫂子的好日子就要来嘍。” 自古以来,邻里关係就是这个样子。虽说往日里可能会有些摩擦、拌嘴,甚至是拳脚相向。但是只要不是那种死仇,该道喜的还是道喜,该恭贺的照旧恭贺。 “听郝仁说,有一段日子了?”阎埠贵捧起茶碗,滋了两口。 易中海想了想,回道:“约莫得有四个月了。” “嘿!老易,那不就是中秋前—就能生了?”阎埠贵掐著手指,算起了日子。“好日子,好日子!刚好赶上中秋,一家三口,团团圆圆!” 听到阎埠贵的这顿扯,易中海笑的更开心了。 “老阎、老刘,今儿中午別回去了。咱哥仁好好喝一顿。”易中海主动邀请道。 要是搁从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可眼下,自己要有孩子了。那不得和人民教师,增进增进感情? “別介儿。”阎埠贵连忙摆手。“这节骨眼儿了,哪能再劳烦嫂子?” 易中海刚要开口,一旁的刘海中说话了。 “老阎,你忘了今天休息了?”刘海中笑著说道。“老易,正好我那还有瓶西凤。等会儿,让何雨柱露两手劳烦不到嫂子!” “对呀!”易中海拍著大腿,站了起来。“您两位先坐著,我得先去和柱子说一声,省的他在家里开了火。” 与此同时,贾张氏正紧紧的拽住自家的傻儿子。 去孝顺师娘,她自是同意的。於情於理,都没什么好说的。可这傻孩子竟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一刀子猪肉,这就让她有些难受了。 孩子还没生吶,几块钱就要出去了。等老易家的生娃坐月子,那还得了! “妈,您拉著我—”贾旭东看著自家老娘,那是一脸的无奈。不说自己从师父那『眯”了多少钱,单是平日的照顾那就多了去了。如今师娘怀孕了,他还不得好好表现,孝敬一番? 贾张氏並没有鬆手的打算,反而又加了几分蛮力。 “旭东,听妈的话-你现在过去跑跑腿、出出力就成。”贾张氏道出了自己的盘算。“家里还有鸡蛋、红——你把鸡和猪肉,给妈留著。我大孙子还得补补吶。” 李玉春坐在一旁,看著有些好笑:这婆婆可真真的是个活宝!总是理不清眼前和將来的那笔帐。以一大爷的性子,还能让徒弟吃了亏?说不准这边送去一只鸡,一大爷就能从別的地方找补回来两只! 想到这,她开口劝道:“妈,锅里还燉著骨头汤吶。屈不了你的大孙子!” “儿媳啊——这鸡是我特意买的,挑了整整个一早上!”贾张氏指著儿子手里的鸡说道:“你看看,那俩大鸡腿·—可肥著吶!” 透过门缝,贾旭东隱约看到易中海进了何雨柱的屋。於是,他心里更著急了一一师父指定是去找厨子做饭。若是现在拎著鸡和猪肉过去,一准能在师父那里落个好! “妈,您就撒手吧!”他大声道。“就当这鸡是借您的,成不成?” “不成!我说不成,就是不成!” “我给您钱,还不成吗?” “钱钱钱!那还不都是咱们自己个儿的?”贾张氏可不糊涂。特么的,债转股的套路,当老娘是韭菜玩吶! 接著,母子俩又拉扯了一阵。眼瞅著易中海出了厨子家的门,贾旭东连忙向媳妇儿使了个眼色。 李玉春无奈的笑了笑,只好配合起来:“哎呦喂——” “怎么了这是?”贾旭东高声问道。 一旁,贾张氏也慌了神。 “妈,我肚子疼。”李玉春捂著肚子,蜷缩起了身子。 见状,贾张氏赶紧鬆了手,凑近了儿媳妇的身边,“儿媳吶,你这是———”” 不待贾张氏说完,贾旭东就打开门跑了出去:“妈,我去找郝仁!” 贾张氏正要点头答应,一抬头却看见宝贝儿子跑到了易中海旁边,送上了鸡和猪肉— “你个小王八蛋!带上——”她终是没说出『儿媳”这两个字。“骗老娘!” 贾张氏话音未落,李玉春又叫起疼来。 “妈,您扶著我去医务室那——疼的厉害。”” 难不成,儿媳妇没骗我?是小王八蛋自己没心没肺?贾张氏狐疑的想道。 眼瞅著儿媳妇又要喊疼,贾张氏也顾不上骗不骗、蒙不蒙了,赶紧架起儿媳妇的胳膊,一步一步的朝著医务室走去。 “儿媳妇啊,旭东这孩子就是孝顺。等会他就过来找咱们!” 这会儿,贾张氏倒是安慰起了儿媳妇。也是,媳妇儿都在这边喊疼了,男人竟还跑去师父那里献殷勤—换了谁,心里还能没点子火气?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李玉春是『真疼”上。 医务室里,郝仁把手搭在李玉春的手腕上,眉头紧紧皱起。 “郝仁,怎么样?”贾张氏一脸紧张的问道。 感觉到春姐打桌子底下踢来的“暗號』,郝仁心下顿时瞭然。得儿,又是这两口子在套路老娘“贾大妈,您和旭东是怎么照顾的?!”郝仁的表情严肃起来。“幸亏来的早,再晚点——我就得回家做饭了!” 这小王八蛋,一准是故意的!贾张氏忿忿的想著。听了前半句,差点没嚇死老娘! “郝仁,你就別嚇唬我妈了。”李玉春捂著肚子说道。 郝仁咂了咂嘴,说道:“瞎,不嚇嚇贾大妈,让她再有下回?” “郝仁,玉春她到底怎么了?”贾张氏焦急的催促道。 “夜里没盖好被子,受凉了!”郝仁看了看贾张氏,大声说道。“您吶,带春姐儿回去。切几片生薑,加两勺红,煮一碗水。趁热服下,立时见效!” 贾张氏狐疑的看著郝仁,声音里夹著几分犹豫:“这能行吗?不用开药?” “开药?”郝仁的声音又大了几分。“怀著孕吶,哪能隨便吃药!万一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啊?吃药会影响孩子?”贾张氏异的道。 “那可不!”郝仁话锋一转,忽又说道:“还有啊,贾大妈。跟贾旭东说一声,晚上睡觉別蹬被子。您瞧瞧,都把他媳妇儿一一我嫂子冻出病来了。瞎!真让人心疼。” 闻言,李玉春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找机会非得在秦淮茹面前,好好告他一状! 贾张氏却暗戳戳的寻思起来:郝仁这小子提醒的对啊!旭东打小睡觉就不老实,万一踢到了大孙子—这可不行!今晚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睡!有老娘亲自陪著儿媳妇,一准儿是没问题! 第192章 骑大马 第192章 骑大马 早在年前的时候,南锣鼓巷就有这么一条传言:95號四合院的郝大夫,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对不孕不育,更是信手拈来、妙手回春。 阎埠贵和刘海中本是不信的一一小小年纪,还是药学讲习所毕业的。就算他是打娘胎里学起,也不可能有著『老中医』的能耐。 直到今天,他二人在酒桌上看到易、贾、何三人的殷勤。这下才深信不疑,端起酒盅欢天喜地的凑了上来。毕竟,谁身边还能没有个有难言之隱的『朋友”了? 酒过三巡后,阎埠贵瞄了一眼酒劲上头的贾旭东,小声说道:“老易,今儿旭东可是不含糊。 又是鸡,又是肉的。你啊,没白收这徒弟。” 听到阎埠贵的嘀咕,易中海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话。 他心里自有一番合计:自打让贾旭东去买小药丸,这小子手头上就活泛不少。平日里烟没断过,到了周末还能找工友喝场小酒。若说这钱上没有他易中海的味儿,打死都不能够! 一旁的刘海中,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只当他是带徒弟心累,管老贾家的閒淡心烦,便跟著宽慰起来。 “嘿,老易啊。咱哥俩都是做师父的,凡事都要看开点。”刘海中打著酒隔儿,劝道。“师徒如父子,做父亲的可不就是要被儿子坑的?” 易中海论异的看了眼刘海中,暗道:这老小子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以前还真是看轻了他! 心里如是想著,嘴上却说道:“老刘啊,你说的对!咱们这些当师父的,可不就是要给徒弟担待著?来来来,老阎咱哥仁走一个! 这场酒,喝的时间可不短。从大中午开始,一直喝到了日头偏西。直到院里的三个小媳妇找上门来,易中海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摆摆手,示意散场。 朱小妹一手抚著肚子,一手揪住了何雨柱的耳朵。无奈此时的何雨柱,早就喝蒙圈了。只是趴在那哼哼几声,身子可一点都没动弹。 “拽了—把猪耳朵扯掉,他也是醒不来的。”郝仁在一旁劝道。 酒,自然是好酒。可咱郝大夫是有著崇高理想的人,怎么能沉酒於酒色?於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他在酒桌上开起了作弊器。 何雨柱找他喝一个,他便端起酒盅,脖子一仰倒进了空间。贾旭东要和他连碰三下,他也是微微一笑,同样施为撇了空间。 故此,当酒桌上趴倒了一片,咱郝大夫的眼晴依然是乌黑明亮、炯炯有神。 郝仁先是给了自家媳妇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然后一手架起了何雨柱、一手架起了贾旭东。 “一大爷、二大爷,我先送这两位回去。三大爷可就交给你们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坐在旁边面面相,膛目结舌:好傢伙儿!这小子是有把蛮力的! “成!这地儿你就管了。”刘海中喊道。“赶紧送他们俩回去,这有我和你一大爷吶。” 见郝仁架著两人出了门,秦淮茹三人赶忙跟了上去。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郝仁,你这是练过啊?”李玉春好奇的问道。 郝仁笑著回道:“哪有什么练过不练过的——无非是喝了点酒,多了点蛮力。” “春姐,看他这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不去咱们屠宰厂杀猪,真真就可惜了!”朱小妹玩笑道。“得了,就放在门口醒醒酒吧!正好让他晒晒太阳,散散酒气。” 说著话的功夫儿,朱小妹打屋里扯出把椅子,摆在了自家门口。 “这能行吗?”秦淮茹迟疑的问了句。 不待朱小妹回话,李玉春就接了过去:“等等,我也去拿把椅子来。让他们哥俩,好好的晒个太阳!” 见状,郝仁不由得看了眼秦淮茹。 “看我干什么?听她们的唄。”秦淮茹红著小脸,开了。 外院西厢房里,秦淮茹对著郝仁一阵摸摸索索。 “媳妇儿,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发了。”郝仁按住了媳妇儿的手,一把扯进了怀里。 秦淮茹赶忙求饶:“好了,好了,我不摸了就是!” 过了一阵后,见郝仁只是单单的抱著自己,她这才问道:“你是不是没喝啊?怎么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 入了三月的四九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的暖了。再加上今天本就是风和日丽、碧空万里,有著小火炉的西厢房更是愈加的热了。 “知道你不喜欢酒气味,我哪里还敢喝酒?”郝仁嘴上说著,手里也没閒著。一只大手,似老马识途一般,沿著毛衣的下摆探了进去。 秦淮茹的身子顿时软了几分,说话的声音也腻了起来。 “我还能管著你喝酒不成?” 郝仁凑近了她的耳旁,笑著说道:“咱这不是觉悟高嘛。” “你別乱动——”秦淮茹有些慌了。“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 手掌又探进了几分:“你说你的,我忙我的。工农各表,都不耽误。” 秦淮茹努力坐直了身子,用力的抓住了男人的手。 “之前你不是找过何雨柱,打听大哥相亲对象的事吗?”女人颤著嗓音说道。“就在你们喝酒的时候,朱小妹把事都跟我说了。” 郝仁现在很忙。一边要打退敌人的抵抗,一边要坚守著两处高地。 “你接著说,我听著吶。” “就是—女方家里是前年进的城。然后就干起了卖菜的营生。”女人口乾舌燥的说道。“前阵子,她父母打算托托关係,让她进轧钢厂.有人指点。” 郝仁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异的道:“有人指点?” “轧钢厂的这两次招人,都落在了秦家庄。” 秦淮茹只说了上半茬,郝仁心下就已经明了了。定是有人知道招工的內情,指点女方寻上了大舅哥——最后再把这事托在自己身上。只不过,女方是真心找对象,还是纯为了工作一一那就值得玩味了。 想到这里,郝仁宽慰道:“不就是一份工作嘛。只要她是真心实意的看上了大哥,我就是豁出这张俊脸,也得帮大哥把这事办妥了!” 瞎,和女人相处可不就得这样吗?不凸显自己的付出与努力,她们又怎么会感动? 果然,秦淮茹的手鬆动了一些一一这是被感动了。 “郝仁,你要是为难的话,咱就—” 郝仁把手指放在女人的唇边,没再让她说下去:“能为你—你们家做点事,我开心都还来不及吶。又哪里会感到为难?” “这样能行吗?”此时,女人问的可不是工作的事了。 郝仁小声说道:“前几天听王书友说的,三个月后就可以了—要不,你先骑上来?” 第193章 工人下乡 第193章 工人下乡 日薄西山后,郝仁却被媳妇儿的一句话震惊了。 “大哥说了,等他从秦家庄回来,就带著刘嵐来咱们家。” 刘嵐?不会是重名的吧。看著面若桃的媳妇儿,郝仁一阵无言。若真的是剧中的刘嵐,那將来要操心的事儿可就多了! 话说,当初刘嵐和李主任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威逼利诱?还是郎有情妾有意? 若是前者,倒还好办。顶多就是避开后勤主管的食堂,实在点背没躲过去的话,大不了再来一番天降正义的小拳拳。 可若是后者,那就不好办了— “媳妇儿。”郝仁凑近了些,轻轻喊道。“那刘嵐—多大年龄?” 秦淮茹想了想,回道:“听大哥说,和我年龄差不多。” “相貌有什么特徵吗?”话刚一出口,郝仁就后悔了。看剧的时候,他都没留意。即使秦淮茹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你这问的倒是稀罕,好像我见过她似得。”媳妇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郝仁尷尬的“嘿嘿”几声:“瞎,累迷糊了———”” “得性儿!”秦淮茹涨红了脸,用力掐了一把。“你压根就没动过!” 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那是咱郝大夫不想动吗?不是条件不允许嘛!得儿,下回再遇到王书友,指定向他请教请教。 周一的製药厂,总是朝气蓬勃、生意盎然,不管是大门口返厂的工人,还是住在厂子里的工人,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脸上都充满了斗志昂扬的精气神! 厂长办公室。 “郝主任,南方的不少地区已经可以进行中草药的种植了。”有旁人在的时候,老张的称呼还是很正式的。“上级领导对这次的种植工作,很是看重。” 郝仁点点头。 因著抗疟丸在外匯上的表现,扩產能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扩產能的前提,就是黄蒿的种植要搞上去。单凭漫山野湖的瞎寻摸,指定是不行的。 老张又接著说道:“按照之前的计划,经上级批准,今年我们第一製药厂,要在十六个山区,同时开展中草药的种植工作。以保障我厂各类药品的生產!” “但是,不少山区的农民兄弟,他们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然知道分辨中草药,採挖中草药,但是对中草药的种植知之甚浅。为了做好中草药的种植工作,经农业口支持,我们將组织一批有经验的药农赶赴各地山区,为中草药种植做好保驾护航的工作。” 听到这里,郝仁立马带头鼓起了掌。毕竟,他当初只是提及了中草药换粮食的想法,具体的上下走动都是老张一人在忙活。 “张厂长。”郝仁高高的举起了手。 “郝主任,你说。”老张饶有兴趣的看向他。 郝仁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张厂长,在这次指导农民兄弟种植中草药的过程中,我们製药厂是否可以安排一些同志跟看学习一下。毕竟今后的药材採购、验收,甚至是再扩產的工作,都需要咱们厂亲力亲为。” 郝仁的想法算盘还是打的啪响。学习中草药的种植、採购验收等工作只是其一;其二就是,眼下的山区还被旧人旧法束缚著,指不定会干出些踢斗淋尖的醃事;最后就是,有製药厂的自己人分布在各地,地方上稍有些吹牛比的苗头,立马就能见报虽然不一定会起到多大的作用,终归能试著掺和一下,不是吗? 对於郝仁的话,老张还是有些意动的。不光是他,就连下面的一眾主任、科长,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可是,老张並没有急於表態,而是绞尽脑汁的寻思起来:这小子又著什么事呢?总不能就明面上的这几条原因吧? 他还在寻思著,西药车间主任一一爱徒林国栋率先举手表態了:“张厂长,我觉得郝主任说的很有道理,考虑的很周全。” 於是,老张更头疼了。指定还有別的原因! “郝主任,只凭著这三点理由—上级不一定会同意。”老张还是选择了直截了当。“还有没有別的理由?” 看著老张『饥渴”的眼神,郝仁的cpu顿时超频起来—· 良久后,他才回答道:“张厂长,厂工人去到山间地头——还有著监督管理的任务。” “监督管理?”老张皱起了眉头。这涵盖的范围可就大了。 见老张神情有些凝重,郝仁连忙解释道:“他们只监督管理中草药的种植工作在中草药的种植过程中,难免有些人会为了提高產量而追肥。甚至,当农药推广到当地后,有些人还会为了產量喷洒农药。” 老张说异的问道:“追肥和喷洒农药都不行?” 郝仁又解释道:“两者都需要谨慎。追肥会导致土壤中营养物质的失衡,影响到药材中有效成分的含量和药效,从而影响其质量。而农药的残留和降解都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对於生长周期短的中草药来说,往往农药还未降解,中草药就已经要收穫了。” 老张缓缓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郝仁的说法。 “种植中草药的地区都比较偏远,生活比较艰苦。派谁去——不好决定吶。”老张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他的顾虑並非是无的放矢。在当下,四九城的工人待遇、生活条件,那都是首屈一指的。如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工人放弃当下,选择未知?这还能没有难度? 岂料,老张的话刚一落地,厂办的一名科长就“刷”的一声站了出来。 “张厂长,去山区学习种植中草药,那是一定要有人带队的。我毛遂自荐一下,还希望您能批准!”说话的声音鏗鏘有力,掷地有声。 办公室里的眾人,顿时把目光投向了他。他们的眼神里有讚嘆,有佩服唯独没有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那里会很艰苦。”老张重复道。 这名科长笑了笑:“不艰苦我还不去了呢!再说了,艰苦奋斗不正是我们的本色吗?!哪里有困难,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应该出现在哪里!” 第194章 水电 第194章 水电 这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年代。 当厂办的工作人员站在宣传栏前,张贴下乡学习中草药种植的通知时。工人们起初並无太大反应,仅当作凑热闹围拢了一圈人。直到厂办工作人员反覆强调“条件艰苦”“需要牺牲”『十分重要”后,工人们才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小王,这项工作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吗?”人群中,一位中年面庞的工人兴奋的问道。 厂办人员看了他一眼:“您吶,就想了!每年三月份从咱们厂出发,乃至十二月份验收了最后一批中药材才能回来。拖家带口的可不行!” “別介儿!拖家带口的怎么就不行了?我一人过去还不成?!”中年工人急道。 “您千万別跟我急,这可是厂长交待过的。”厂办人员不为所动。 “还是厂长考虑的周到!”有人笑著接道。“这种艰苦的工作,哪能劳烦您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逮到个做贡献的机会,您还不让让我们年轻人?” “也算我一个!我在老家那也是种过田的,学习种植中草药指定比他们快!” 闻言,中年男人立时丧了气。瞎,他本想著做做贡献,没成想竟还有离家数月的好事!得儿,就衝著能清静清静几个月这帮年轻人,真是不讲武德! 就在工人们踊跃报名的时候,郝仁把通讯员叫到了办公室。 “小蓝吶,咱们厂准备安排一批工人去学习中草药的种植。”打从老张那里回来,郝仁便思索了好一阵子。“等名单出来后,我打算让你培训他们几天。” 通讯员异的看向郝仁,疑惑的问道:“主任,我对中草药了解的並不多———” 郝仁摆了摆手:“別想岔了啊。在学习期间,他们免不了要记录心得、要点。没有个统一的格式,將来怎么传帮接代?” “您的意思是,要我教会他们写『报告』?”通讯员似乎有些明白了。 郝仁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另外,你再从宣传科找几个帮手,负责整理他们寄回来的信件並定期回信。对於这些在外工作的工人兄弟,我们一定要多关心、常关心。” “主任,您想的真周全。”通讯员由衷的讚嘆道。 “培训的时候,你要告诉他们一一不但要完成本职工作,还要深入了解当地百姓的困难和切实需求。当地百姓们过的不好了,那可是会影响到中草药的种植和收成滴!” 通讯员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用心教他们的。” 通讯员回去了,郝仁却陷入了沉思:老张给的十六处山区,並没有广西老表。算算时间,此时的老表们应该还在忙著剿匪吧? “郝老师。”这时,李艷拿著一沓报告过来了。“这是三月上旬的生產记录。” 郝仁接过生產记录,简单扫了几眼便放在了桌上。 “李艷,你等下去找供应科。领十六—十八个医药箱。”虽然是在十六处山区开展中草药的种植,但是加上带队的正职、副职,妥妥的要按十八个人来准备。 “药箱里要备好阿司匹林、火霉素、『牛黄解毒丸”等药品。另外再去一趟医务室,找他们协调一下青霉素要口服的半合成青霉素。” “郝老师,是给去山区的工人准备的吗?”李艷问道。 郝仁笑了笑:“还真让你说著了。现在的山区可是缺医少药的很。多给他们准备一点,终归是能派上大用场。” 现在的山区可不仅仅是缺衣少粮,医药同样是个大问题。因著山高路远、运输不便,平日里他们只能依靠流传下来的偏方自诊自治。往往实在撑不住了,才会翻过几个山头、 溪流,走到镇上去看中医。 一旦遇上肺炎之类的棘手病症,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李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郝老师,刚才王浩提了个建议。” 王浩?郝仁突然想起,这位可不就是自小在山里长大的吗? “你说。”郝仁立马来了精神。 “他建议工人过去的时候,带一些滴滴涕。”见郝仁的態度重视起来,李艷连忙说了下去。“他说山区里的蚊虫和城里不同,它们不但数量繁多、毒性还特別强。如果在村里喷洒几遍滴滴涕—— 李艷坐在对面继续说著,郝仁的思绪也隨之飞起。 过了三月,南方的雨季就要开始了。一同隨之而来的,就是疟原虫的繁衍。所以滴滴涕是必须要带过去的。可製药厂这里並不生產滴滴涕,唯一生產滴滴涕的还在川蜀。这一来一回的...都要耽误到姥姥家了! 待李艷说完,郝仁才理清思路:“王浩的这个建议很好。等一下我会通知徐贺,让他们在实验室里赶製一批。另外,你告诉王浩一声一一让他去找通讯员。等那边开培训班的时候,他要过去讲一讲滴滴涕的使用细节。” “好的,郝老师!”李艷脆生生的回道。 与此同时,自秋收后开建的秦家庄试验水电站,终是踏著春意完工了。(原型1956年玉渊潭试验水电站) 深邃的河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群眾。 不时有人扯著嗓子喊道:“老少爷们儿都退后点!別掉下去了!” “那谁谁谁带著渔网干什么?哪个村的?没点管头了!” 正当人群还在鬨笑时,隨著『轰隆”一声巨响,两道宛如碧水青龙般的水柱从堤坝的下方倾泻而出。接著就听见堤坝上传来一阵欢呼声。 於是,两岸的人群也跟著雀跃起来! “老二,看到没—·堤坝上的灯亮了!”秦家老大扯著自家兄弟的胳膊,用力摇晃著。 秦老二被摇的有些迷糊,嘀咕道:“大白天,开什么灯吶。这不浪费电吗?” 人群里有人回道:“少见多怪了吧?昨儿咱就打听清楚了,这次是试运行,要连转三天吶!这灯原本是晚上才开的,因著咱们围观的关係。这才大白天就开了!” “哥几个儿,在这耗著了!赶紧回家试试电灯!”又有人喊道。 秦家老大凑到了秦老二的耳边,大声喊道:“二弟,咱也回去吧瞧见没,村里的电工都走了!” 第195章 不准进这门 第195章 不准进这门 外院西厢房里,大舅哥一脸兴奋的吧著。 “郝仁,等你们两口子再回秦家庄,就能用上电灯了。” 秦淮茹端著一盘薺菜炒鸡蛋,摆在郝仁面前。见状,郝仁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他不过是多看了两眼薺菜,媳妇儿就心有灵犀的把它放到自己跟前。这该死的感觉,真香! “大哥,家里通电了?”秦淮茹挨著郝仁坐下,拿起筷子问道。 不待秦奔波回应,秦溜达就抢先开了口:“年前,咱们那就开始修水电站了。昨儿周末回家的时候,队长就挨家挨户的通知。说是今天试运行,千万不要去下游水道抓鱼。” 这么快就建成了?这速度著实让郝仁有些吃惊。那场面他是见过的!整个扒河修水库的作业现场,骡子驴马就是最高的生產力了。其它的,几乎全是依靠肩扛人挑了。 “家里扯上电线了?”郝仁掌起酒瓶,给大舅哥们满上。 秦奔波点了点头:“瞎,搞到昨天晚上才装好。妹夫,你都不知道,那电工傲著吶。 鼻孔都朝上天了!” “可不是嘛!抽著劳资的烟,还在那磨洋工!”秦溜达跟著忿忿道。 郝仁笑了笑。再过两年就有了“八大员”,可在这八大员之外还是有著不少的『无冕之王』。比如屠宰员、电工、放映员— 除此之外,只要能和小权利掛上鉤的,个个都是八大员。 “大哥、二哥,咱走一个。”喝了酒的人,是决计不能让他们有发牢骚的机会。不然,这一阵滔滔不绝下去,一盅酒都能喝到大半夜! 酒过三巡后,郝仁终於有机会提起刘嵐的事了。 “大哥,你和那刘嵐处的怎么样了?” 听妹夫提起,秦奔波顿时红了脸:“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秦溜达抬高了嗓门。“没怎么样你能一天跑两趟的?!一大清早的天还黑著,你都能跑去菜市场推车拉菜。晚上下了班还要再过去一趟!搁家里种地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秦奔波的脸更红了:“碍著你什么事了?管的倒挺宽!” “大哥,你好歹把钥匙给我留著!”秦溜达埋怨道。“等了大半夜才回来开门!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冷啊?” 眼瞅著两位大舅哥闹腾开了,郝仁连忙给媳妇儿使了个眼色。 “好了,吵了!”秦淮茹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再吵吵就別来我们家了。” 哥俩儿一瞧秦淮茹动了怒,赶紧正襟危坐,不约而同的摸起了酒盅。 “大哥,上回你还说带那刘嵐过来的。有谱了没有?”秦淮茹问起了自家大哥。 秦奔波嘿了一阵:“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 “您吶,就抓紧点吧。”秦淮茹催促道。“趁著这几天日头好,麻溜带过来吃个饭得了。省的拖长了时间,再整出什么么蛾子。” 大舅哥訥訥的应了句,便不再言语了。 送走了两位大舅哥后,郝仁又提起了医护培训班的事。 “再过十来天,之前王主任说的医护培训班就要开始了。”郝仁提醒道。 趁著这两年医护人员紧缺,把秦淮茹的医护工作落实了才是正事。至於为什么不安排进厂,那能有家门口上班舒服吗?再说了,打谋划成立医务室开始,绕了一大圈子,不还是为了这点小算盘? 秦淮茹懒懒的躺在床上,小声说道:“我打听过了,离咱们家老远吶。” “远点就远点。”郝仁凑了过来,轻轻揽住了女人的腰。“早上我先把你到地方,然后再去厂里。到了下午,我再提前过去接你。” “这能行吗?多耽误你上班。”秦淮茹靠在男人的胸口,迟疑的问道。 郝仁笑了笑:“一准能行。再说了,你们这春季培训班拢共就二十来天。很快就过去了。” 见男人考虑的周全,女人终究是点了点头中院的贾家,母子二人正拉扯著。 “旭东,天不早了。赶紧回屋睡去吧。”贾张氏推著宝贝儿子的肩膀,催促道。 坐在床头的李玉春,一脸无奈的看著贾旭东。这婆婆.昨晚就跟贾旭东换了床。原以为是因著自己“肚子疼』,她不放心肚里的大孙子。没成想,今儿自己都好了,婆婆照旧过来了。 “妈,我屋—不就是在这嘛?您这让我去哪?”贾旭东埋怨道。 贾张氏了他一眼,喊道:“打今儿起,你就去我那屋睡!你这睡觉不老实的主儿,万一伤了我宝贝孙子怎么办?” 贾旭东涨红了脸,暗道:自己两口子可小心著吶,这都还能听见? “旭东啊,妈是过来人有经验!”贾张氏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可得小心了,千万不能磕著、碰著、凉著、冷著!你放心,有妈在玉春身边陪著,指定是错不了!” “妈—我也错不了。”这话说的,略少了几分底气。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那也不成!郝仁昨儿可是说了,千万不能再凉著了—就你那睡觉不老实的模样,我可不放心!” “妈.” 见男人使来了眼色,李玉春赶忙就要开口。只不过,她刚喊了一声『妈”,剩下的话就被贾张氏堵了回去。 “儿媳妇啊,你跟旭东好好说说。郝仁昨个儿是怎么说的!”贾张氏道。 “他的话也做不得真的—”贾旭东小声嘀咕著。 听到宝贝儿子这么说,贾张氏顿时提高了嗓门,瞪大了双眼。 “多新鲜吶!大夫的话都做不得真了?”贾张氏扭住了贾旭东的耳朵。“难不成听你个小王八蛋的?” “疼———妈,您轻点———轻点。”贾旭东捂著耳朵,疼的直叫唤。 贾张氏得意的看著宝贝儿子:“你可给我听好了,在我大孙子出生前—你就想著进这屋的门!” “那不还得好几个月吗?” “几个月怎么了?就是一年、两年,你也不准进来!”提及了大孙子,贾张氏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敢耽误老娘抱孙子,耳朵给你扭下来!” 贾张氏说的很严厉,这倒是骇了贾旭东一跳:打自己有记忆起,老娘还没这么严厉过吧? 而旁边的李玉春,心里也是一慌:整天大孙子长、大孙子短的万一生个女孩怎么办? 第196章 养猪大计要推后了 第196章 养猪大计要推后了 翌日一早,郝仁刚到办公室坐下。老张就拿著份报纸,兴冲冲的过来了。 “郝老师,今儿的报纸看过了没有?”不待郝仁答应,老张便摊开报纸眉飞色舞的读了起来。 “昨日下午,我国第一座自动化水电站开始发电。该水电站位於四九城官厅水库,是我国第一座自行设计、施工、建造的自动化水电站。依赖於能蓄水22.7亿立方米的官厅水库的水作为动力来发电,每年可发出相当於用10万多吨煤发出的电力。” 水利发电站的事,昨晚上大舅哥就已简单提了一嘴。如今再听到老张提起,郝仁仍是故作异、兴奋状。毕竟,咱不能扫了领导的兴致不是? “真的?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郝仁激动的站了起来,接过老张递来的报纸,细细的瀏览了一番。 老张隨手找了个茶杯,湖了杯茶:“老大哥支援的设备,尔滨电机厂已经拿到图纸开始仿製了。今年秋天,再把扒河修堤建水库的工作抓一抓。来年又能多出几十个水电站来。” 听了老张的话,郝仁心里不由的一嘆:又要苦了农民了。 和扒河修堤相比,建水库反而不是一件苦差事。在秋收播种后,农民就要开始完成上级安排的扒河修堤了。往往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就要带著铁锹、馒头出发。 秋后的河水是冰冷的,肩上的担子是沉重的。待入冬后,用不了几天他们的手上、脚上,就会裂开大大的口子。寒风一吹,与刀割无异。 可他们就是靠著手里的铁锹挖穿了长河,铸就了万里长城般的河堤。每日披星戴月的出门,又戴月披星的回家。餐风饮露夜以继日的完成著国家交予的任务。 工作”很辛苦,人也很疲惫。但是无论何时,他们都有看一颗火热的心。因为他们知道扒河修堤的意义,也知道前进的目標在哪里一一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建设,为了下一代人的安稳生活! 郝仁放下报纸,:“尿素厂的配套设备,可以自產了吗?” “技术上的问题、难点,都摸了个大概。”老张的表情肃然起来。“唯一欠缺的就是钢材了。目前,老大哥只同意提供不锈钢的技术设备。我方多次向老大哥提出特种钢材的技术转让,对方都以难度过大为由拒绝了。” 对於老张的这番话,郝仁並不感到吃惊。前世的时候,单单是不锈钢的引进,就贯穿了整个五十年代。如今提出关於特种钢的要求—老大哥不拒绝才怪。 “张领导,那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说话的功夫儿,郝仁在手上比划了一下。 见状,老张立即压低了声音:“我可不知道——大概是进行了。” 虽然老张说的含糊不清,可郝仁还是笑了。这种事情,是好说的清的吗?瞎,若是叫老张知道了老大哥的结局,指定他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特么的,你们上头的人数著美元、黄金,我们下面的人收点小老弟的土特產怎么了? 眼见这个话题不好再继续下去,郝仁话锋一转提及了其它。 “下个月咱们厂就要生產小菊护肝片了,对猪胆的需求可不小。”郝仁提醒道。 听到郝仁提起了护肝片,老张的眉头紧紧皱起:“这还真是个麻烦事。猪胆本就是一味中药,各地的中医药铺都在用著。咱们製药厂的猪胆来源,只能依靠周边的屠宰厂供应了。” “能不能鼓励农民养殖?”郝仁很是天真的问道。 “难。人都不够吃的,哪还顾得上猪?”老张了他一眼,有些无语的道。 郝仁咂了咂嘴,笑道:“我这不是看到养奶牛的新闻了嘛。还以为上面已经安排了玉米、大豆的进口。” 老张端起茶杯,吨了两口,这才回道:“没那么快人造奶油还没投產吶。郝老师,话说回来,你要求的氢化罐体积看实大了些。老大哥那边的工程师,还以为咱们找到石油了吶。” 在石油炼化的过程中,一部分石油製品的生產都是需要进行加氢这一步反应的。老大哥的工程师有此误会,那也是很正常的想法。 “实在不行的话,先照著合成氨的反应塔做几个。”郝仁颇为头疼的说道。 “別介儿。”老张赶忙摆了摆手。“人家那边都答应了再说了,咱们可是把订金都交了。郝老师,你就在这著急了。最多仁—-五六个月吧,东北那边就能组建好。” 郝仁闷闷的回了句:“那只能这样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放心吧,耽误不了!” 得儿,玉米大豆暂时是进口不了了。看来全民养猪吃猪肉的计划,只能再往后推推了四九城的三月中旬,也算是春暖开了。三月上旬,一簇簇迎春俏丽枝头。到了中旬,桃林里更是满树繁。至於梨、杏、海棠等等,只能到了四月以后才能觅得芳踪了。 製药厂的温室大棚坐落在厂子西北角,此时在它的旁边,一群工人正忙著移种果树、 搭建大棚。 很多果树对农药比较敏感,农药使用不当时,轻者会使植物出现落叶、落、落果,重者將导致植物死亡。比如乐果、氧化乐果对獼猴桃特敏感,禁用。对杏、梨有著明显的药害,不宜使用。再比如敌敌畏对樱桃、桃、杏、京白梨等植物有明显的药害,通常情况下应改用其他种类的杀虫剂。 所以,对新农药的使用范围,就必需要逐一实验排查了。 “徐贺,你们小组研发出来的农药,一定要在果树和粮食作物上分別验证。”郝仁带著几名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挨个的指点著。“之前的有机磷农药,在苹果树上的测试效果就不佳。如果咱们没有测试就推广下去,那造成的损失就大了。” 徐贺手拿著笔记本,一丝不苟的记录著。 “郝老师,我们组新研发的几款农药准备在小麦上测试一下。”徐贺停下手中的笔,抬头说道。“主要针对小麦成熟前的虫害和病害。” 郝仁饶有兴趣的问道:“虫害和病害?那就至少是两款了。一款杀虫,一款杀菌。” 徐贺点了点头:“一共做了三款出来—还有一款除草剂。” “咱们现在种小麦是来不及了。”郝仁思了一下。“等到了五月中旬,小麦进入成熟期的时候,你们去林国栋家里测试一下吧。” “那成,等回到实验室,我就去找师兄说这事。” 郝仁看了眼旁边的窈窕,笑道:“咱们这还得好一会吶-如意,你去和林国栋说一声吧。 “好————”甄如意细不可闻的回了一声后,涨红著脸蛋儿跑走了。 第197章 努力挖掘,加以提高 第197章 努力挖掘,加以提高 临下班前,老张又匆匆寻了过来。 “郝老师急著收拾东西!”老张一进门,就大声喊了起来。 郝仁汕汕的放下书包,尷尬的回道:“瞎,你看这桌子乱的,正准备收拾收拾吶。” 老张扫了眼办公桌,乾乾净净、一尘不染——这小子下班挺积极的啊!本著看破不说破,来日路更阔的人生哲学,老张赶紧说起了正事。 “咱们药厂生產的抗丸、奥美养胃丸,在国內医学界引起了很大反响。”老张扯了张椅子,娓娓道来。“尤其是奥美养胃丸,见效快、效果好,被反覆研究——”” 听了老张的话,郝仁顿感头疼。本就是打著中药的幌子,大行西药之道。现在竟被他们盯上了,这还得了! 待老张说完,郝仁才小声回了句:“就让他们研究吧,咱们来个耳不闻眼不见,装作不知道不就得了。” 老张嘆了口气,缓缓解释道:“郝老师,从汪偽时期中医就一直被打压。如今中药里乍然出了抗丸、奥美养胃丸这样的存在.不瞒你说,就连咱们四九城的几大国手都按耐不住了。” 几大国手?郝仁努力回忆了半响,也只想起施先生一人。 “咱这可是保密单位。”郝仁突然想起了这道『挡箭牌”。 老张露出好似在看白痴的眼神,淡淡的说道:“有一个国手,现在是卫生口顾问— 还是『那位”的保健医生。他很想和你当面交流交流。” “嘶”,郝仁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怎么竟把这位给忘了!曲阜孔先生。 “听您这意思——他要过来?” “不过来。” “那就好!” “他举荐了施先生过来。” 在一阵沉默后,郝仁终是开口了。 “您答应了?说了,算我白问。”郝仁有些丧气的道。“张领导,这俩药丸子是怎么回事,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就连谭领导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接过郝仁的话,老张继续说道:“再往上,还是心知肚明的。” “那还同意施先生过来?这不是纯拆台嘛!”郝仁的语气里,略带有几分埋怨。 老张翻了翻眼皮,瞪了他一眼:“上级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听从!有埋怨,那也给我放回肚子里!咱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糊弄—·圆过去。” “圆过去?您还真是小瞧了这位施先生。”这会儿,郝仁算是彻底没了脾气。“人家可是四大名医,闻闻味就能知道用了哪些药—渣子。”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回倒是老张先开口了:“郝老师,有没有这种可能——上面同意施先生过来,或许並不是为了药丸子的事。” “嗯?”老张的话倒是提醒了郝仁。“张领导,您说的有道理,不妨多说一些。” “你知道现在中医的严峻形势吗?”老张自问自答起来。“卫生口的那帮人,虽然被三令五申不得打击中医。但是他们的小动作,依然不断。比如说,安排西医组织中医的出题、考试。禁止中医用传统方式带徒弟,却又不开设中医学校。再比如,有些医院虽然设了中医,却没有中药房—” 老张坐在对面,一条条的讲述著中医的处境。郝仁竖起耳朵,一条条仔细的听著。直到老张说完,二人才同时长嘆了一口气。 “张领导,照这样看来—-施先生此次过来,找帮手的成份还是稍大一些。” “帮手?”老张『”的笑出声来。“你倒是真敢想!人家一大国手,能找咱们当帮手?我估摸著应该是领导们安排他过来给咱们背书的!” 对於老张的话,郝仁的脑海里凭空冒出了诸多想法。 若真是过来背书、站台的,那就有的羊毛了。以施先生扯上孔先生,在中医界的威望、影响力,但只要振臂一呼,天下中医还不云集景从? 到时候,咱喊著咱第一製药厂喊著振兴中医,匹夫有责的口號,药方、炮製秘法还不雪片一般飞来?这事情,大有搞头! “张领导,施先生什么时候过来?”郝仁急切的问道。 老张异的看了他一眼,刚刚还一脸紧张、满腹抱怨,怎么眨眼就转了性?这小子属狗的吧! “额大概就是这几天吧。”老张有些不確定的回道。 郝仁意真情切的说道:“张领导,请您务必邀请施先生—早些来。” “你就不怕穿帮了?”老张迟疑的问道。 “谈(三声),都是为了弘扬民族文化,哪有什么穿帮不穿帮的?” “那俩丸子可都是西药.”老张重又提醒了一遍。 “医药人的事,分什么中药西药的。” 於是,在郝主任热切的眼神中,老张终究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四九城的某处办公室里,一名长须医者正给眼前人號著脉。 “领导”良久后,医者开口。 领导摆了摆手:“在这里还是不要称呼领导,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同志。” 医者感动的点点头,说道:“您因长期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胃脘痛,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就说嘛。”领导笑了笑。“小林呀—-总是小题大做,一看到我皱眉就慌忙去麻烦你。” 医者跟著笑了起来:“您可千万別怪小林同志,他这也是为了您的身体著想。” 领导的心情看似很好,他收回手腕笑道:“先不说他,製药厂那边已经联繫好了?” “联繫好了,这两天施——·同志就过去。” “这就对嘍。”领导站起身来,著步子说道:“中医的形势很严峻!有些人总以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完全没有意识到没有外来和尚之前是怎么度过的!而且——” 领导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毕竟,抗疤丸的事情还是要严格保密的! “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挖掘,加以提高。我们要把中医中药的知识和西医西药的知识,结合起来。创造出我们统一的新医学新药学。这样才是我们中国的医疗发展方向!” > 第198章 施先生,请吃下这张大饼 第198章 施先生,请吃下这张大饼 可著清末民初算起,四九城就有了闻名遐邇的施、萧、孔、汪四位名医。 这四位医家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对近百年来中医界风云变幻的歷史进程產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他们的人生道路,恰是一部中医百年兴衰史的缩影。 早在1912年,北冰洋教育总长等人就曾提出了废弃中医中药的主张,后因全国中医界奋起反对,才不得不有所收敛。 到了1929年2月,光头卫生口老调重弹,再次提出废止中医药案,內容包括停止中医登记、禁止中医开设学校、禁止中医宣传等。这一提案激起了全国中医界的公愤,四大名医之一的孔先生挺身而出,带领一眾中医参与和组织了一系列的斗爭。史称3.17事件。 由於全国中医界的奋力抗爭,终於迫使当局收回成命,使中医免遭灭顶之灾。这次斗爭的胜利在中医界人士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在此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中医界都把3月17日当作一个盛大的节日来庆贺。 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一在旧社会歷经数次磨难的中医到了新世界后,仍然面临看严峻的生存考验。 施先生的到来,比郝仁预料的还要早一些。距与老张沟通的那日,中间不过是隔了一天。於是,当製药厂门口的保卫科打来电话时,郝仁心底竟然升腾起了几分紧张。 “施老先生,欢迎欢迎。”老张“凑巧』不在,郝仁只能一个人迎了上来。 此时的施先生已年近七旬,然则精神抖数、健步如飞,浑然看不出是个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老人8 施先生握住了郝仁的手,用力摇了几下:“老先生不敢当,老同志倒是有一个。” 说完,不待郝仁反应,他便大声笑了起来。 “今日冒昧来访,还请郝主任不要见怪。”施先生继续说道。 郝仁连忙回道:“哪里哪里。您能来我们製药厂指导工作,我们欢迎都来不及。” “郝主任言重了。指导谈不上,不过是交流学习一下。” “施先生,您里面请——我先带您参观一下。” 眼瞅著郝主任带著『老头”进去了,门口的保卫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这老头,看起来不像一般人。还是头一回看到郝主任,跑到大门口迎人的。”一名保卫员瞪大了眼睛,张望著。 旁边一人回道:“小声点,別被听到了!没瞧见介绍信上的大红章吗?指定是卫生口的人。” “我看著可不像。卫生口的人怎么能有一股子中药味?” “嘿!我说,你倒是真有一只狗鼻子!这都能闻出来?” 片刻后,製药厂门口的保卫科又嘰嘰喳喳的热闹起来。 新扩宽的厂道上,郝仁站在施先生的一侧,充当起了临时嚮导。 “施老先生”老同志那是不能瞎叫的。再怎么说,郝主任在老李的指导下也算是一只脚跨进了中医的门槛里不是? “右侧是我们製药厂的西药生產车间。主要生產阿司匹林—等药物。左侧是中药车间和部分生物製药车间” 郝仁挑著一些能说的说,揪著阿司匹林肠溶片滔滔不绝起来。至於奥美拉唑、双胍类等药品,他是一字未提。 “郝主任。”施先生看向了左侧的中药车间,用探询的口吻问道:“你看,方便带我去生產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的车间走一走吗?” “当然可以您这边请。” 通往中药车间的哨岗处,施先生復又拿起了介绍信。保卫员接过后,仔细的甄別了一番。然后又回到哨岗里,打了一通电话。几分钟后,保卫员才递迴介绍信,打开了哨岗旁的铁门。 “这里的保卫真严格。”施先生咋舌感慨道。 郝仁笑了笑:“瞎,一切都是为了中药生產的保密工作。” 施先生点点头,却仍是好奇的问道:“郝主任,据我所知这几种中药的方子流传甚广。” 他並没有把话说透,郝仁却知之甚明。几个流传甚广的方子,又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必要? “施老先生,警如传统的小柴胡汤是中药汤剂如果要做成颗粒状,就需要找出其中的有效成分。”郝仁勘酌了一下,耐心解释起来。“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借鑑了西药的一些生產方法一一它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过程,其工艺方法、流程和设备配置都將直接影响中药的质量和疗效。” 施先生恍然大悟的说道:“就像是中医里的炮製药材?” “差不多的道理。”郝仁含糊不清的回了句。 现在还是“倒春寒』的日子,空气中还微微带著些寒气。可是两人一进了中药一车间的大门,顿时被阵阵热浪煨红了脸。 “有些步骤还是採用的传统熬煮。”郝仁指著一排排的『大砂缸”。“按照化学里的解释,高温熬煮可以使中药里面的成份形成『络合物”。比如说:桂枝与茯苓,高温下,可以形成络合物,这种络合物可以利水消肿,治疗中焦停水症。” “你的这个说法倒是有些新奇。”对於『络合物”的说法,施先生自是不能理解。可是桂枝与茯苓的药效,他却是了如指掌。 郝仁想了想,又换了个例子:“再比如常温下,蜂蜜是无法解乌头之毒。但是乌头和蜂蜜同煎,经过长时间高温煎煮,两个小时就可以解乌头之毒。” 乌头类药物作为我国特有中药材具有较大的药用价值。但乌头中的主要有毒成分乌头硷对中枢神经以及心臟有强烈的毒副作用,临床中一旦使用不当常发生中毒现象,古药方多有记载用蜂蜜来治疗乌头中毒,但是至今没有对蜂蜜解乌头中毒的作用机制方面的研究。 “这也是因为“络合物』的缘故?”施先生说异的问道。 对於蜂蜜解乌头毒的作用机制,西医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搞清楚。至於是不是形成了络合物,郝仁一搞有机合成的,那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可这並不妨碍郝主任吧:“施先生,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正是因为高温长时间的熬煮,蜂蜜和乌头硷络合后形成了新的中药成分,这才解了它的毒性!” 听到郝仁的话,施先生的眼神瞬时不同了。 “郝主任,你提出的络合物这个观点,对解释中药的作用机制很有启发性!”施先生兴奋的说道。 解释中药作用机制?嘘,这老头都被那帮西医逼到琢磨起中药的作用机制了?解释个毛线!您老有那功夫,不如多研究几个秘方出来,这帮挨千刀的,真是暴天物!郝仁恨恨的嘧道。 “施先生,当时红爷爷过来的时候,就是站在您这个位置。”郝仁赶忙打断老头的思路,奋力把他拉扯回来。 “啊?那位也来过?”声音里充满了惊讶,旋即又开心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有了红爷爷的关注,对中医、中药来说,能不好嘛? 碍於车间里的噪音,两人並未在此进行太深入的交流。直到去了郝仁的办公室,施先生这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郝主任,贵厂生產的奥美养胃丸—.不知是源自哪个药方?” 相较於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的一目了然,他对奥美养胃丸和抗丸可是好奇的紧。从第一次见到这两种丸子起,他心里的疑惑就不曾消减过。 明明是板蓝根、小柴胡的药渣——怎么就成了可以治疗胃脘痛和消渴症了?尤其是奥美养胃丸,服用后简直是立竿见影,吹糠见米。 郝仁的脸上,尷尬之情一闪而过。隨即起身,战略性的湖了两杯茶。 思再三后,郝仁还是道出了实情:“施先生,实不相瞒——这两款丸子的药效,是因为里面掺杂了西药。” 闻言,施先生並未说话,而是握紧了茶杯,证证出神。他本以为这两款药丸子代表了中医的希望,为中医扳回来一城没成想,真实的答案与他所想並无差池。 郝仁继续讲述著前因后果:“因为外部对我们的制裁,有些药物又牵扯到专利的关系所以只能暂借中药的方式进行生產使用。” 施先生苦笑了一声,自嘲道:“瞎,我还真就以为是咱们中药的功劳。得儿,想多嘍。” 听著著眼前老人话里透露出的无力感,郝仁宽慰道:“施先生,您可不要把这两款小丸子看的有多高。它们只能起到控制病情的作用,真正要治癒的话还是要依靠咱们中药。” 见施先生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郝仁又继续说道,“您比如说奥美养胃丸,它治疗的机制是抑制胃酸的分泌。但是要根治胃脘痛还需要中药的配合—这是因为胃脘痛只是它的表象,內里却是肠胃功能紊乱。只有恢復了肠胃的正常功能,胃脘痛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根治”。” 郝仁並没有拿抗丸举例。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提出『上消、中消、下消』控血的存在。在他跟前提抗丸,可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施先生默默的点了点头。对於胃脘痛的治疗,他还是颇为自得的。只是奥美养胃丸带来的止痛效果,超出了他所能想到的药方。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今听到这番解释后,他的內心反而淡定许多。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叨扰了。”施先生起身就要告辞。 见状,郝仁连忙喊道:“施先生,请留步!” 片刻后,施先生復又坐下,饶有兴致的看向郝仁。 郝仁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施先生,您是医术大家。还请您对板蓝根颗粒、小柴胡颗粒做一下评价。这样,我们也好改进改进。” “郝主任,既然你问到了,那我可就实话实话了。”施先生说著话的功夫,拿起了桌上的板蓝根颗粒。“这一味板蓝根颗粒,配伍尚可,药效嘛乏陈可善。倒是这小柴胡颗粒,效果尚好,但是比之剂汤——-那就不足嘍。” 郝仁竖起了大拇指:“施先生,不愧是您吶。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药品存在的问题!但是它们虽有著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可它们也都具备了同一个优点使用方便。” 听及『方便”二字,施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 “您想,如果有更多的药方做成颗粒、丸子。虽是损失了几分药效,却大大的提高了便利程度。这对中医来说,是不是前进了一大步?而且,隨著生產方式的改进,研究的深入,它们的药效只会越来越好—直至和剂汤相差无几。” 难怪来前孔夫子再三嘱託,要与这年轻人好好聊聊! 想到这里,施先生瞬间来了精神:“郝主任,你继续说下去。” “施先生,我有一个提议。”郝仁激动的搓了搓手。“针对一些常见病症,各择几个普適性较高的药方,做成颗粒剂、膏、丸、散剂等等。一来可以解决医院无中药的窘境,二来还可以扭转中药在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印象一一原来,小柴胡汤也可以这么方便!” 听了郝仁的话,施先生激动的站起身来,来回起步子思著。 一旁,郝仁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他並不著急,虽然中医讲究辩证治疗,一人一方—可当下,中医都要被打压进尘埃里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再说了,小日子都能搞成的事,咱郝主任在一眾名医的帮衬下,还不得乾的飞起?毕竟,这时代的中医可还没有断层吶! 良久后,施先生停下了脚步:“郝主任,这事要是做成了,那可真是功德无量了。” 郝仁诚恳的道:“正因为如此,才请您施以援手。您也看到了,自前我们製药厂是以生產西药为主。但是我们都怀有著一颗炽热的中药心。” 郝主任的一双大眼晴满满都是真心实意,炯炯有神! 施先生仿佛被这句中药心感动了,说道:“只是我个人精力有限—— “施先生,新人新气象,新事新做法。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但是眾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前人有云“师夷长技以制夷”,当下同样应该如此。我们应当学习西方的研发模式,成立中药实验室!专职从事中药秘方的整理、验证,生產试验!” “我知道您在中医界的影响力,因此在这里恳请您呼吁更多的中医们加入我们的事业!只有这样,中医才能萌发出新的生命力,也只有这样中医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隨著郝仁的这番慷慨陈词,施先生的眼神愈加火热了。 郝仁偷偷咪了老头一眼,心知火候已到,决定再加一把火:“施先生,您看这是我们製药厂的人员大概。截至中药车间扩產前,我们就已经是拥有著三千多名工人的大厂了。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已经结婚生子;剩下的那部分人也会在不久的將来,成家立业。” “到了那时,我们会拥有自己的製药厂小学、中学、甚至是中专院校。而他们的孩子,也將会从小就学习中医中药的基础知识。施先生,这些孩子在未来就会是您的接班人,中医的接班人!” “我知道您在中医界的影响力,因此在这里再次恳请您—多呼吁一些中医加入我们製药厂的中药实验室!加入我们中医药发展的事业!” 隨著郝仁的话音落地,在这个初春的季节里,工人与医生的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只是,隱约间传来的零碎细语,让人心生疑竇。 “施先生,您看看我的这篇诗朗诵。” “我为国家献药方?咳咳郝主任,有点早,再等等。” “您再看看这篇。” “中医之歌这个好,这个好!” 第199章 你们学校还凑乎 第199章 你们学校还凑乎 前脚送走了施先生,后脚老张就进了门。 “谈妥了?”老张尷尬的笑了笑。瞎,咱老张可是一实诚人,说点谎就脸红。若是跟著郝仁一起接待,哪还不露了怯?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这会儿的郝仁,心情那是大好。关於老张“临阵脱逃”的事,他可没功夫研討一二。 “张领导,这次得劳烦您去化工口那里跑一趟。”郝仁暗戳戳的回了句。 闻言,老张脸上顿时露出激动的表情:“中药实验室的事,成了?” “成了!” “我就说嘛,有您郝老师亲自出马,就没有扯不过来的事!”老张颇有些得意忘形了。 自从第一製药厂在抗疟丸身上,狠狠地表现了一把后,老张对中医药可就是深信不疑了。他隔三岔五的跑到郝仁耳边,说些从中药材里淘淘金之类的话。如今拉来了施先生,製药厂的中药短板,可不就要被补上了? “张领导,还是不能过於乐观吶。”郝仁递了杯热水过去。“我担心卫生口那里,还会整点么蛾子出来。” 接过水杯后,老张淡定的说道:“换做是前阵子,这事还真说好。可现在不同嘍,三月十四號成立了爱国卫生会,由那位亲自组织领导说是一个中药实验室了,就是建个中药厂出来,卫生口也得配合著。” 对於老张的这番话,郝仁並不敢苟同。以那帮人的尿性一一成事不足,但败事的能力还是有的。上头的口號喊的眶眶响,这帮人明著不敢反对,可私底下弄点盘外招就够受的! 比如说,假使有一天老张提出要抓考勤,不能迟到早退。好嘛,到了底下就成了提前半小时上班,延迟半小时下班。一来一回,整整多出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 等到把工人们弄得哀声哉道,满肚子意见后。这时,他们再跳出来,找到老张诉苦: 张厂长,可不能再抓纪律了。您看,工人兄弟们都快选挑子了! 总而言之,对这帮人不利的制度、行为,都会被他们扭曲成或消极、或激进、或扩大化、或针对化-当有人反对、质疑,他们就会轻飘飘的来一句:上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完全不想著制度行为的本意,刻意人为的造成混乱! 见老张一副篤定的模样,郝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我是这样打算的,既然要设置中医实验室,总归是要有一桿大旗的。”郝仁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刚刚和施先生吧了一阵,他真的是口乾舌燥了。 “咱们这里是四九城,找中医大旗莫过於四九城四大名医。施先生已经答应了,其他三位就需要您老走一遭了。” 老张翻了个白眼看看他:“郝老师,你好歹算是半只脚进了中医的门。怎么中医的事,你是不甚了了吶?苏州的汪先生,大前年就去世了。曲阜的孔先生,在『那位』身边。雅安的萧先生,今年已是八十多了-应是在研究馆做馆员。惟有这施先生,还能抽身做做顾问的工作。” 经过老张的这阵讲解,郝仁才明白过来。合著四皇是凑不成了,只有施先生一支独秀“萧先生八十多了?”郝仁小声重复了一遍。“尚能饭否?” 老张瞪大了眼晴:“怎么著?合著你是赵王吶!” “那不能够——-八十多了还能做馆员,就不能来咱製药厂发挥发挥余热?”郝仁斜著眼,打量起了老张。“张领导,不要低估了老同志嘛。老驥伏,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来到了新世界,这群老同志的內心可火热著吶!” 在郝主任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老张终是败下阵来。一杯茶还没吨完,他就拎著包跑去了化工口。瞎,他可是坐不住了。唯恐郝老师再瓣扯几句,他就能屁顛屁顛的跑到红爷爷那:您看,方便不方便让孔先生去我那做个兼职老张走后,郝仁从抽屉里掏出本笔记,写写画画著勾勒起了製药厂的蓝图。 等到了將来,以各个中草药的种植区为原点,设立第一製药厂的分厂。什么?当地要我们援建製药厂?费那事做什么,咱们直接建一个分厂不就得了!不用谢,这是我们四九城应该做的! 保密单位的分厂,自然也是保密单位!当地想要插手?姥姥!一把手要参观,都得问问咱郝主任.张厂长同意不同意! 分厂设立后,总得吸纳一些中医进去吧?这样一来,几次风波对中医造成的伤害终归是能减轻不少。 至於中医的传承,那就是后话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实验室里,王副主任正在忙碌著。 他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再不用面对那群嘰嘰喳喳的大学生了,只要一门心思设计实验、做实验就够了。但是快乐的生活里,也会有著不快乐的事。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他现在就有些不快乐了一一因为郝仁背著手,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兄,忙著吶?” 看著眼前人一脸贱笑,王成查拉著眼皮,无奈的道:“郝大爷,您再容我几天加班加点十几天,我是一点时间、精力都没有了” 这台词儿真特么熟。 “我管你有时间无时间,有精力无精力。”说著话的功夫,郝主任拿出了帐本。“你瞧瞧,年前欠我五人,今年又加三人———三加五乘以五再乘以五,五五得一十二人。” 王成异的“嗯”了一声:“不是说好了八人吗?” “八人?那是上个月的价!”郝仁之以鼻:“说我欺负你,你自己合计合计。一个月得耽误我多少事!” “十二人太多了!”王成擦了把冷汗,这小子比黄世仁还黄世仁! 郝仁笑了起来,环顾下四周小声说道:“王兄啊,你莫犯愁,我指一条明路给你走。 来来来,指著眉头走,等这事一了结,咱的帐可就一笔勾销了。” “您说。”得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自己当初没把持住吶?话说回来,要是藉机再和这小子商议商议能不能临个摹本放在家里。 “大四下学期的实习,马上开始了。”郝主任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考量到你们北达也还凑乎。咱们製药厂愿意拿出一部分实习岗位,用来培养你们北达的学生。”(五十年代初,就有实习期。至於是大四下学期,还是大学毕业后未能查到。) 王成乾笑了一声:“感谢咱们厂看得起我们那小学校— “矣,不要妄自菲薄嘛。”郝仁的声音又小了几分。“王兄,你瞧瞧,咱们实验室里清一色的都是青华毕业生。莫不是你们北达的怕了?不敢过来?” “这激將法——凑乎都谈不上。”王成警了他一眼。“郝兄吶,你莫犯愁,我指一条明路给你走。来来来,指著眉头走,等这事一了结,咱的帐-你要的人就能到位。” 嘴,不愧是北达的,现学现卖就是有一套! 郝仁捂著脑门,汕汕道:“您说。” “郝兄,那两位的墨宝—-您容我临摹一番。”王成放下分液漏斗,激动的说道。 郝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前帐未清,新帐又来? “告辞!” “別急著走啊,好商量!”王成急忙扯住郝仁的手腕。“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就先把人弄过来。” “当真?” “当真!” “什么时候?” “”—下个月———”见郝仁扭头就走,王成连忙喊道:“月底前指定到位!”” 郝仁摇摇头,有些不满意了。年轻人做事情,哪能这么拖沓! “下周一前。”他给了个时间。 闻言,王成顿时有些头大了:“这可没几天了。” “王兄,明儿不就是周末了吗?”郝仁循循善诱的说道。“咱这就去临摹了,然后明儿·....” 不待郝仁说完,王成立时反应过来:“拿著临摹好的墨宝,故技重施?” “—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咱走著!” 幸福的烦恼,怎么可以只让曹主任一人承担?傅主任,您老就一併烦恼烦恼吧! 第200章 郝贾 第200章 郝贾 临摹书法作品,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郝仁早已做好『长期抗战”的思想准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成竟一气呵成、笔走龙蛇的完成了。这笔下功底,著实让郝仁吃了一惊。 果然,五十年代初的北达学生,家庭背景还真就不一般。普通人,哪能学到这一手好书法? “王副主任,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墨宝”。”郝仁握住王成的手,嘱託道。 “放心吧,郝主任。下周一—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不待郝仁反应,捲起两幅大字就窜了出去。身后,郝仁忍不住腹誹起来:上回他就是这么答应的吧? 隨著春意的日渐浓厚,白昼也愈来愈久了。三月初的时候,郝仁下班回到家已是夜幕初上时;中间仅仅隔了半月一一三月下旬,回家后的天色却已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了。 医务室里,秦淮茹扶著腰指挥著自家男人。 “这箱药—摆那里。” 看著眼前的药架,秦淮茹的內心还是有些兴奋的。她初来四合院的时候,药架上空空如也。只放了几个孤零零的玻璃瓶在上面,如今却是摆的满满当当、稍稍拥挤了些。 这个第一製药厂,还真是了得。半年不到的功夫,就生產出了这么些子药。曾经的几种棘手病例,也不用推到人民医院了。 “这几盒药放哪?”男人的一句问话,打断了秦淮茹的遐想。 她凑近了些,看了眼包装盒上的文字:小菊护肝片。这名字起的真好!一听就是疏散风热,平抑肝阳,清肝明目的中药。 对了,男人好像提过几次菊的事?要不去趟市,寻摸几盆回来? “先放在药柜里吧。”秦淮茹安排道。毕竟还是新药,终归要等到上面讲解注意事项后,才好开出去的。 郝仁拍了拍手,环顾了一下凌乱的四周。 “媳妇儿,你先回去得了。这里我一人收拾就够。”他笑著说道。 秦淮茹点点头,向门外走去。临到了门口忽又停下,回头问道:“郝仁,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那饭盒里,还有份中午打的白菜燉豆腐。要不,咱们晚上煮两碗大碴子粥?” 媳妇儿似乎有些不乐意:“那玩意儿多喇嗓子。” “要不就小米粥?”郝仁又问道。年前老丈人给的小米,可还没吃完吶。 “太耗时间了,没个半响功夫煮不烂。”媳妇还是有些不乐意。 郝仁想了一下,试探著问道:“要不·整两碗海带汤?” 果然,媳妇儿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想吃这个,一早儿就把海带泡好了!” 秦淮茹扭著大靛回去了,郝仁却陷入了沉思。电视剧里她也没这样吶?难不成生活境遇变了,人也隨之改变了?最终万般想法都化作了一句:呵,女人! 趁著天亮的功夫,郝仁赶紧把医务室整理了一番。相比伊始阶段,医务室终於有了『麻雀虽小,五臟俱全』的改观。药架上摆满了阿司匹林、奥美养胃丸、板蓝根颗粒、 火霉素以及几款半合成青霉素,虽说后者只有几粒—-但是,终究是把轻度感染囊括进去了。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打外院西厢房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饭好了』。郝仁立马应了一声,隨后关门离去。 “我说今晚怎么烧了个海带汤—”看著碗里的海带、豆芽,郝仁不由得笑了。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回道:“还不是你著要吃,我才做的?现在倒是耍赖,不认帐了?” 得儿,家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一一磊子日。 “大晚上的,別喝太多汤。”瞧著媳妇儿的大口小口,郝仁好心的提醒道。“容易起夜放水再说了,你水本来就够多了。” 饭桌下,女人给了他爱的一脚。 “吃著饭吶,瞎说什么呢?” 挨了一脚的人面不改色,踢出一脚的人倒是涨红了脸。这找谁说理去? “媳妇儿,大哥那边有谱了没?”郝仁忽又提起了大舅哥。这哥也著实够墨跡的,给女方当牛做马小一个月了愣是还没好信传来。 听到男人提起,女人这才放下筷子,笑著回道:“你不提我倒忘记说了。今天二大爷一下了班就来传话了,明个儿中午他们过来。” “都有谁啊?”郝仁有些不確定的问道。 “还能是谁?大哥和那姑娘唄—” 遭了媳妇的一记白眼,郝仁汕汕的笑了起来。说句实在话,他对那刘嵐也是好奇的紧。当然不止是她,所有的“剧情人物”在郝仁心中都保留看几分期待。 他正想看,秦淮茹又继续说了起来。 “郝仁,明儿早上你得去趟西单菜市场。”女人吧嗒著小嘴安排著。“割一刀猪肉,挑肥一点的。另外再看看薺菜上来了没有小心点,別寻到了女方家的菜摊。看到了不好。” 媳妇儿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让对方瞧见了,指不定认为咱是去“踩点的”。 “媳妇儿,你说的有道理。”郝仁附和著,冷不丁的瞧著媳妇儿胸前的鼓鼓囊囊出了神。“道理还比较大。” 这厢,秦淮茹浑然不觉的继续安排看:“家里的萝下白菜都见了底,你拣看菜场里有的,买几样回来。千万別买多了,这时候的青菜可贵著吶—再过半个月,野菜、槐就都下来了,那时候青菜就跟著便宜了。” “好,都听你的。”郝仁心悦诚服的回道。瞎,这过日子的精细,真真就是个三好媳妇儿。 夜深了,春夜了无痕,香尘暗瑶瑟。小两口依偎在一起,扯起了閒篇。 “郝仁,你说將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女人抓住了腰间的手,狠狠掐了几下。 男人“嘿嘿”笑了笑:“就咱老郝家的这个姓,叫什么他都好听。” “比如呢?”黑暗中,女人睁著一对炯炯有神望向他。 “郝爱国,郝爱军,郝建设—郝漂亮。” 秦淮茹品了品,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忽又想起贾家,贾爱国,贾爱军—然后她便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第201章 郝仁,你得好好谢我 第201章 郝仁,你得好好谢我 翌日一早,郝仁在秦淮茹的声声叮嘱中,骑著车子奔去了东单菜场。待他割了猪肉,买了几样青菜回来后,日头已是高高升起。 “这么快就回来了?”听到车铃声,秦淮茹忙掀开门帘探出了头。 郝仁把肉、菜提溜下来,回道:“去得早,菜场里没那多人。再晚去一会,就得耽误功夫。” “郝仁,你说要不要去街头买点滷牛肉?”秦淮茹接过肉,拿去了厨房。“家里还有老些子牛肉乾,装盘菜是不是不太合適?” 郝仁端起脸盆,留了几瓢水:“你觉得呢?” “终归没有旁人,要不就装一盘?”秦淮茹回道。 “那行——” “话虽然这么说,但毕竟是女方头一回过来。要不,还是包几样滷菜回来?”女人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郝仁稍稍洗了手后,瓮声瓮气的回了句:“那就这么著!我这就去买,顺便捎点生米回来。” 可不能让这女人再说下去了。这主意是东一出,西一出——想个没够儿了!几番折腾后,小两口的饭桌上终於是摆好了像模像样的几个菜。油炸生米,滷牛肉,薺菜炒鸡蛋,芹菜炒肉丝,外加一大碗红烧肉———尚在厨房砂锅里燉著。 “淮茹,你大哥怎么还没过来?”这会儿,朱小妹显得比秦淮茹还急。 秦淮茹往门外看了看,心下也是急得很:“说是上午过来的。这都快十一点了吧?” “別急,指不定他们俩就要到了。”郝仁宽慰道。“朱小妹,你们家这口子的厨艺真不赖,就冲看这色的香气,味道准错不了。” 闻言,朱小妹顿时得意起来:“那可不,要不然我也不能瞧上他!” “哎—我说。”打门外右侧的厨房,传来何雨柱的声音。“我这可还辛勤劳动著吶,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夸你吶,你这人怎么分不清好赖话。”朱小妹笑著回了句。 “得儿!谢您各位的捧。” 说著话的功夫,何雨柱快速的关上火门,拽了块抹布把砂锅端进了屋。 “郝仁,要不先去请二大爷过来?”秦淮茹问道。既是师父,又是半个媒人,这场酒指定是少不了的。 郝仁点头应了一声『好”,掀起门帘就要往后院去。没成想,前脚刚迈进垂门,背后就响起了大舅哥的声音。 “郝仁,快过来接一下。” 大舅哥推著自行车,身后跟著一女子施施然的走过来。 “大哥,来就来了,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听到声音后,秦淮茹几人赶紧出来了。 秦奔波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瞎,没多少东西。赶紧拿屋里放著吧。”秦奔波催促著,然后又拉起女子的衣袖介绍起来。“这就是刘嵐,之前和你们提过的。” 见状,几人连忙上前打起了招呼。弄得刘嵐一阵面红耳赤。 “大哥,你们先进去坐著。我去喊二大爷过来—— “別介儿,徒弟在这呢,哪能让你去喊人。” 说完,不待几人反应,大舅哥就进了垂门,直衝著后院刘家跑去了。 外院西厢房的饭桌旁,坐了一圈人。 按著四九城的老规矩,女人和孩子那是不能上桌的。可今儿是女方上门,便不能再讲那些老规矩了。在刘海中的一番说辞后,眾人就拿起碗筷,围坐在了一起。 “师父,我敬您一个。”大舅哥很是上道,甫一坐下就给刘海中端了一个。 对此,刘海中很是受用,嘴上却谦让起来:“第一个酒,咱们一起来—-郝仁、柱子来、来、来!” 酒过三巡后,饭桌上的氛围跟著高涨起来。秦淮茹三女,凑在一起说著话。郝仁四人,碰著酒盅扯起了閒淡。男同志嘛,喝点小酒不就为了侃几句? “奔波,你们俩定下来了?”刘海中小声问道。 秦奔波看了眼刘嵐,復又看了眼刘海中:“她爸妈说,再等几天—— “等?这事哪能等!”刘海中传授起了经验之谈。“男女这种事,就是要快刀斩乱麻。磨磨唧唧的拖下去,日子久了指定要出么蛾子。” 闻言,郝仁和何雨柱深感赞同。这事要是搁在旧社会,见一面后就是传简互换生辰了。哪有给老丈人推车扛菜的事? 不管师徒俩在那扯,何雨柱忽地端起酒盅看向了刘嵐。 “姐。”傻柱儿喊的很亲切。“今儿来到我们四合院,您就是客。我给您端一个?” 刘嵐正聊的起劲儿,冷不防看到何雨柱起身端了酒盅,顿时愣住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才道:“我我不会喝酒。” 何雨柱笑的更亲切了:“姐,没別的意思。您沾沾嘴,意思一下就成。” 眼瞅著秦奔波在和刘海中低头交谈,刘嵐只好端起酒盅抿了一口。这一幕,看的郝仁在一旁直叫好彩! “姐,我再敬您一个。” 刘嵐刚放下酒盅,对面的何雨柱又端著酒盅过来了“不是敬过了吗?”她有些犹豫的问道。 何雨柱咧著大嘴,笑的无比灿烂:“嘿,好事成双嘛,姐姐。” 朱小妹似乎感到了不对劲,自家男人是什么尿性,她可是知道的明明白白:整就一坏坏的主儿。她想要出声解围,却被秦淮茹拉住了胳膊— 等了一阵后,见无人说话,刘嵐只好端起酒盅又抿了一口。 “姐,您真好酒量!”何雨柱竖起大拇指,夸道。“郝仁,在那了愣著了。麻溜的给咱姐端几个!今儿可是到了你家,不多端几个,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四合院喝不起!” 如是再三后,大舅哥与刘嵐的初次登门终是画上了句號。 “师父,那我俩就先回去了。”大舅哥著实是喝高了。先是被自家师父端了个七上八下,接著又被何雨柱搞了个天长地九,最后妹夫那屁大的酒量竟也寻他六六大顺! 瞎,还真拿当自己是主陪了? 刚一掀开门帘,一股小风扑面而来。大舅哥但觉得脑袋一蒙,脚下的步子也不听使唤了。 秦淮茹连忙扶住他,著急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大舅哥的嘴巴很硬,腿却发软。 何雨柱悄悄扯了把郝仁,示意他看向刘嵐。郝仁用余光了一眼,只瞧见这姐们儿也泛了酒意·—.熏熏然,桃脸嫣红。 “瞎,哥们儿!怎么喝成这样!”何雨柱扯著嗓子开了。“郝仁,咱俩一人一个,把他们送回去。可不都没了咱四合院的待客之道。” “媳妇儿,我送送大舅哥。”郝仁一边推著自行车,一边喊道。 秦淮茹一脸的兴奋,紧紧抓住朱小妹的手:“路上小心点,千万別把人弄丟了。” 旁边的朱小妹听的一头雾水,就这几步路还能把人弄丟了? 在几人的扶持下,大舅哥和刘嵐总算是坐到了后座上。大舅哥喝的较多,酒劲儿上的也猛,一坐上后座便整个人瘫在了何雨柱背上。惹得这廝一阵怪叫:这可是我媳妇儿新买的衣服—. 刘嵐倒是喝的不多,勉强坐直了身子,双手紧紧拽住郝仁的衣角。 就这样,何雨柱和郝仁两人两车,一前一后的出了四合院。 两人骑得並不快,甚至有些慢慢吞吞、晃晃悠悠。初始,刘嵐还能看著道;渐渐的,眼皮子就愈发重了。及至过了两个拐角后,她便同秦奔波一样—?贴在了郝仁的身上。 难怪那帮傢伙一穿到四合院就要捅娄子,拔留兰·这本钱,著实雄厚! “郝仁,这回你们两口子可得好好谢谢哥们儿!”眼瞅著两人睡了过去,何雨柱骑近了些,满是得意的说道。 郝仁笑了笑。嘿,真说,傻柱儿的歪点子还真不少! “放心,改天哥们儿请你去涮羊肉!” 何雨柱一脸喜色:“郝仁,你这话—哥哥可是记心里了。” “瞧您这话说的,时间地点你来安排!”郝仁豪爽的说道。 “得儿!”何雨柱笑道。“哥们儿指定吃你个痛哭流涕!” 郝仁跟著笑了起来:“瞎!多大点事,我那还有两瓶西凤,到时候一起带上!” 大舅哥的住所並不远,仅仅就是隔了几条街的距离。若不是他们两人一路控制著速度,两根烟的功夫就能到!房子並不大,里外两间,稍嫌逼仄。毕竟租的是大杂院,又能好到哪? “郝仁,过来吧——没人。”两人像做贼一般,摸进了大杂院。 何雨柱从前槓抽腿下了车,著忙扶住了秦奔波。这会儿,也顾不上自行车摔倒不摔倒了。身后,郝仁有样学样的下了车,一把扶住了刘嵐。 “,你大舅哥可真够沉的。”何雨柱背著秦奔波进了屋,累的牙咧嘴。 郝仁背著刘嵐,小声说道:“他们俩—谁在里,谁在外?” 听了郝仁的话,何雨柱顿时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朱小妹在里面多一些,但是自己好像也没少过。额,这玩意儿和姿势还有著关係吶! 眼瞅著何雨柱的脸上泛了红,郝仁连忙又催了句。 “赶紧的外面有人声了!” 何雨柱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將大舅哥推到了里面。见状,郝仁这才放下刘嵐,喘了口大长气。 “郝仁,把外间床上的被子拿过来。” 两位大舅哥,各住了一间房。见郝仁有些不解,何雨柱“嘿嘿”笑道:“多给他们盖两床床被子,酒劲一上来,身子就发热——人一热了,就想著脱。” 听著何雨柱的这番解释,郝仁此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想大喊一声:给大爷跪了! 出了里间后,何雨柱提溜著热水瓶倒了两碗茶。 “歇会儿。”这会儿也顾不得水烫不烫了,何雨柱端起大碗吨了几口。“就你大舅哥那体格,差点没把哥们了儿累屁嘍。” “跟著二大爷学锻工,体格子能轻了?”郝仁回了句。 何雨柱放下大碗,打量起了四周。 “喷嘖喷,不愧是单身汉,整就一狗窝还不如。” 郝仁立时翻了个白眼,在朱小妹进门前,阁下那居住环境也是大差不差吧。这才吃了几天细糠,竟还歧视起野猪了? “带烟了没?” 自打家里有了孕妇,屋里便再没了抽菸的人。好不容易憋了一中午,这会儿倒是菸癮犯了。郝仁装模作样的打怀里掏出包门子,拆开后递了过去。 “呼”,两人同时发出舒爽的声音。 “郝仁吶,你是文化人,懂得多。”烟雾飘渺中,传来了何雨柱的声音。“帮哥哥———你大侄子想俩名字。” 郝仁看了他一眼,异的道:“起名字这事,你们两口子就没个章程?” “嘿,这不是谈崩了嘛。左右不能一致,还不如听听你的。”何雨柱无奈的道。 原来是把哥们几儿的意见,做个参考。 想到这里,郝仁再没了谦虚的意思:“只给大侄子取名?万一是个何雨水吶?” “咳咳』,何雨柱呛了起来:“那就再给你大侄女起个名吧。” 何雨柱心有不甘,郝仁却心有晏晏:都进了新世界了,净整些重男轻女的思想! “男孩就叫何润东,女孩就叫何美鈿。”郝仁不假思索的回道。“你听听这其中的寓意,润~东,美~甜,多好!” “郝兄弟,是不是你嫂子一早就问过你了?” “您这话——多新鲜吶。” “我话音都还没落地吶,你就答上来了?”何雨柱一脸的不信。“你是能掐会算啊?” 或是何雨柱的嗓门大了些,他刚一说完。里屋就传来了动静,两人即刻闭上了嘴,齐刷刷的竖起了耳朵。 第202章 为什么我不是同志? 第202章 为什么我不是同志? 喝醉酒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藉此之名行诸多不敢为之事。 秦奔波现在很快乐。他的怀里突然多了具滚烫、光滑的身子,这使得他几乎舒爽的要叫出声来。然则,醉酒的他眼皮却沉重的抬不起来。只能闭上眼睛,窒的一阵施为。 而现在,他就是那条泥鰍。 刘嵐並没有喝多少,所以她早早的就清醒了。只不过,她寧可从未醒来,权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她睁开眼时,就看到床下纷飞的衣物,以及—压在粮仓上的手臂。 她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小嘴。轻轻抬起胸前的手臂,试图寻到衣服离开这里。不曾想,这一番別蹭,竟惹得那人一把拥住自己抱进了怀里。 胸膛很宽厚,气息很诱人。她忍不住的鼓涌几下后,那人就如同小山一般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奔波..”她喘息著喊道。 於是,她的心底更燥热了。 此时的秦奔波並未好到哪去。 然后,隨著一声闷哼,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刘嵐,明儿一早咱们就去把证领了。”大舅哥手里摆弄著酥软,嘴上说道。 刘嵐的脸上,红晕稍雾,双目无神的看著屋顶。这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雨,解了老刘家十八年的大旱。 “那我得回去,开个证明先。”刘嵐哑著嗓子回道。 大舅哥有些不舍的说道:“天都这么晚了,明——” 他话未说完,便被刘嵐打断:“那可不成,我爸妈还在家里等著吶。” 一听到女人提起丈母娘、老丈人,大舅哥顿时紧张起来。他可是记得真真的,老丈人还没同意吶! “你爸————”见女人瞪眼看他,大舅哥连忙改口:“咱爸那边,没事吧?” 刘嵐伸手探到他的下面—-用力掐住了他的腰,忿忿的道:“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大舅哥尷尬的笑了两声:“瞎,指定是傻柱儿乾的!今儿中午那顿饭,他可是灌了你好些酒!” “你倒是向著你妹夫。”她虽是醉了,可还记著是谁送她的。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你说得对,就是他们俩。”大舅哥嘴上说著,心里却不以为然过两天找个机会,得好好请他们搓一顿! 两人又聊了一阵,摸摸扣扣后,刘嵐终是穿好衣服下了床。甫一著了地,某处传来的疼痛感,立时让她眉头紧皱,口中轻哼。 “是不是很疼?”男人一脸关切的问道。“要不,明个儿天不亮我就送你回去?” “別介儿”女人並未上当。真在这呆一晚,指不定又要挨多少棍棒。 大舅哥汕汕的笑了笑,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到了门旁。“”——“”“”,连晃几下后,木门仍是紧紧闔著。 “怎么了?”这会儿,女人也发觉到不对劲了。 大舅哥的表情很精彩,转头回道:“门-打外面锁上了。” “啊?”刘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能够吧?” 在一番尝试后,大舅哥的夫人一一终是了出来:“这两人也忒不是东西了!” 接著,大杂院的两间偏房里又传来了阵阵的猫叫声。是了,春天来了,万物復甦。又到了动物繁殖的季节.—— 与此同时,娄半城的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我说是什么事呢,还劳你亲自跑一趟。”娄半城淡淡的说了句,隨即递了根雪茄过来。“试一试?” 郝仁扬了扬手里的华子,笑道:“这个就行。”(华子1951年產,少数人士) 娄半城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明儿就让她去厂里—识字吗?识字的话,就去厂办工作。” 郝仁点头道了声谢,话锋一转提及了其它。 “娄先生,这次过来还有件別的事。”郝仁边说著话,边拍了拍医药箱。 对於郝仁的称呼,娄半城其实是略有微词的。无他,只因这称呼著实有些疏远。他不止一次跟郝仁提过,可以称呼他为“同志”,甚至是『大哥』。可郝仁始终是不改口,依然称呼他『厂长』『先生』。 在娄半城疑惑的眼神中,郝仁打开了医药箱。箱子里装的满满当当,正是年前给的分红。 “您这是?”娄半城的表情凝重起来,不经意间『你”也变成了『您”。 郝仁缓缓说道:“您之前提到要在港岛办厂,这里是一部分分红。劳您在港岛买块地,建上仓库———.—地契用您的名即可。”” 这下,娄半城有些坐不住了。 “郝大夫,您这话我可是听不明白了。”他直起身子,一头雾水。 郝仁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提了一个问题:“娄先生,不出去的钱——那还是钱吗?” 闻言,娄半城笑了起来:“郝大夫,您这是说笑了。工厂、商铺、房子—都可以买嘛。自己不好出面?亲戚、朋友,只要你想买,钱终归是能出去的!” 得儿!看来是说早了。毕竟还没到公私合营的时候! “那成,钱我放在这,事可就託付给您了。” 娄半城看了眼箱子里的钱,喷了喷舌。 “您倒是真放心我。” 郝仁恭维道:“您是半城,不差这三瓜两枣的。” “嘿,这还真让你说著了。”娄半城拿起烟盒,点了个华子。“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儿。乱了这么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兜里的钢再多,也比不上生活安稳。说说吧,仓库建好后,打算干什么?” “仓库嘛,当然是装粮食—” “你要做粮食买卖?”娄半城异的道。“就那鸽子蛋大点的地方,吃不了多少” 卖进来?那就更难嘍。有买粮食的钱,早就拿去买机器设备了。” 这位还真是百事通!郝仁凑近了些,低头说道:“不卖—您就买上粮食存好了。每年的新粮下来,您就帮我把旧粮甩出去,把新粮倒腾进来。” “这不是赔本买卖吗?”娄半城瞪大了双眼,好似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赔本?前两年指定是要赔一些。可是,等到把您老“嚇唬”到港岛,咱那垃圾食品不就能用上了?至於垃圾食品赚不赚钱的无所谓,主打就是人人吃得起,人人吃得饱! 不然,研发的那些劳什子药,卖给谁去? 对於郝仁的託付,娄半城终是应了下来。反正赔的又不是自己的钱,隨他折腾唄! 只不过郝仁临走前的一句话,却让心里犯了咯瞪:娄先生,没人称呼您为娄同志吧? 夜深了,娄半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再折腾一会,天就该亮了。”娄夫人埋怨道。大半夜的,一不睡觉二不——-干活,净在那瞎折腾。 娄半城长嘆了一口气:“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成为同志呢?” 第203章 毛熊,酒桌上谈吧 第203章 毛熊,酒桌上谈吧 当四九城春暖开的时候,东北仍是寒意凛然,“张,你能亲自过来,我很意外。”毛熊紧紧握住了老张的手,用力摇晃起来。 老张的脸色並不好。火车原定是次日凌晨到达,却因著某段大雪的关係,愣是延迟到了早上四点! “毛熊,这可是我们能凑出的所有抗疟丸了。”忍耐著毛熊手上传来的力道,老张强调道。“后面的两节车厢,是其它药品。这次一併运过来了。” 毛熊一脸的兴奋,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自从鹰酱霸占了金鸡纳霜的生產,我们的同志就一直被疟疾困扰著。” “能为你们解决这一难题,我们也很高兴。”老张抽回了手,不著痕跡的揉了揉。“但是,相对於疟疾来说,缓解你的胃痛更是我关心的事。” “张,感谢你关心我的身体。”毛熊復又拉住了老张的手。“你都不知道,就因为这该死的胃病,我都大半年没有喝酒了。直到归国的工程师,带来了你们的药丸子,我才能再次举起酒杯” 对於毛熊来说,女人都要排在酒的后面。一款可以让他们解决胃痛的药物,会比小蓝片还要受欢迎。 听了毛熊的话,老张陪著笑了几声:“不瞒你说,我是听说你来了—这才跟著火车一起过来的” “是吗?难怪你在电话里叫我等一天。”毛熊搓了搓手,打怀里掏出脆铁皮酒壶。 “我亲爱的达瓦里氏,来一口生命之泉吧!” 说完不待老张反应,毛熊就拧开盖子『咕嘟”了几口。接过毛熊递来的酒壶,老张看了眼拉丝的壶口—.不著痕跡的擦了擦后,这才吨了一口。 “毛熊,我这次过来还有別的事情,需要和你谈谈。”看了眼周围的卫兵,老张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毛熊似乎知道老张要说什么,连忙摆了摆手:“张,特种钢的技术设备我已经尽力了。” “不是这件事。”老张笑了起来。“我们从来都不会让老朋友为难。” “那就好,张。有些事情,並不是我能决定的。希望你能理解。”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老张点点头,接著道:“我非常能理解你的难处,所以这次过来是关於加氢罐的事情。虽然老大哥已经同意了订购事宜,但是我们实在是等不及了。” 毛熊异的看向他:“这么著急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交货时间是八月份吧。” “没错。”老张先是肯定了毛熊的话,然后才继续说道。“眼下我们国內正是疤疾高发的季节,迫切需要提高抗疟丸的產量。而这批加氢罐,就是为了抗疤丸的扩產定製的。” 听了老张的话,毛熊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老张:“张,贵方应该早些表明加氢罐的用途。我们的工程师一致判定,贵方是找到了油田,为石油炼化做准备的。” 老张故作苦笑状,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密的考量。一款终结了金鸡纳霜的抗疤疾药物,它所造成的影响还希望老大哥能理解。” 毛熊思付了一阵,给出了解决方案。 “我们可以提前交付甚至可以把发往別处的加氢罐调过来。但是,你们的抗疟丸供货量要提高50%。” 这会儿,轮到老张沉默了。 “我们国內也要面对疤疾疫情。”老张终於开口了。“老大哥这边的供货量,只能提高30%*当然,如果原油供应充足的话,提高50%也不是不可能。” “有些难度。”毛熊露出为难的表情。 老张看了看远处的灯光,那是本地接待人员过来了。 “毛熊,这里太冷了。”老张哈了口白气,搓了搓手。“等我们回到招待所,再详谈这些事吧。听说,他们准备了最好的酒—.” 既然在车厢里解决不了这些事,那就换到酒桌上再谈吧! 周一是万万不能迟到的。 不但老张那里有厂班子会议,实验室里也有自己的周会。所以郝仁早早的就到了製药厂。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有等来老张的会议,倒是等来了老张的电话。 “喂,郝老师吗?”听筒里,传来老张疲惫的声音。 或是电流大了些,听筒里不时传出几声『滋滋”音。 “张领导,怎么打电话过来了?”郝仁异的道。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竟然还打起电话了。 电话对面的老张,声音里满是得意:“我现在在东北。刚刚和老大哥的同志交流一番,他们同意提前交付『人造奶油”用的氢化罐了。” 大清早的听到这个好消息,郝仁立时激动了起来。 “真的?他们之前不是说要等几个月吗?” “隔儿~咱老张稍微一出手,就把他们拿下!”老张的嗓门大了起来。“不但提前交付氢化罐,额外还同意出口一万吨原油—— 这下子,郝仁更异了。 “他们—是不是提条件了?”郝仁试探著问道。 “额,提了。”酒劲儿一上来,老张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他们要求我们,提高50%抗疤丸的供应量。另外,奥美养胃丸的供应也要提高。” 听到老张的话,郝仁立马盘算起来。奥美养胃丸的產量,他並不担心。纯就是一化工合成的產物,要多少有多少。可抗疟丸,就有些麻烦了。 虽说对鹰鉤鼻的供应量降了三成,但考量到国內疟疾形势后,能用於出口老大哥的量並不多。如今又要提高50%—著实是难了些。 或是感受到了郝仁的为难,话筒里传来老张急切的声音:“郝老师,是不是抗疟丸的產量跟不上?” “张领导,產量指定没问题!”郝仁篤定的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老张的呼嚕声。 郝仁缓缓放下电话,思一阵后,起身去了供应科。抗疟丸的產量是没法提高了。只能做一回奸商,降低青蒿素的含量了。 青蒿素含量降低了,服用剂量自然要升上去。改服用剂量的事,可不得找供应科换包装吗? 第204章 王副主任清帐了 第204章 王副主任清帐了 今天的实验室,可谓是人心浮动、家犬不寧。 王副主任特意找甄如意借了件白大褂,板板正正的穿在了自己身上。在他身后,一群鶯鶯燕燕好奇的打量著製药厂的实验室。 “如意学姐!”见甄如意经过,几名女生立刻打起了招呼。 甄如意无奈的看了眼自家师兄,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只片刻的功夫儿,甄如意脸上的无奈就没了踪影。唯有一副久別重逢的惊喜,荡漾在她的脸上。 王成警了她一眼,心里暗道:呵,属狗的吧,变脸真快。 “王哥——”不知何时,徐贺几人悄咪咪的凑了过来。“都是新来的?” 王成得意的扬起了头,回道:“那是当然!六名女生,两名男生——都是我们北达的精英!” “咳、咳。” 显然,徐贺几人被王成这话给嘻住了。他们本想回击两句,奈何一看到那些女生顿时便心生无力,口笨腿软了。 见徐贺几人如此模样,林国栋露出不屑的眼神:“怎么著?比咱们青华的学妹漂亮?” 徐贺连忙摇头否认:“那不能够。” “就这么点定力,怎么成?!”林国栋摆起了师兄的架子。“今晚下班我做东,去检测室喊上咱们青华的学妹,你们好好联谊联谊。” “师兄,咱们那几个学妹—早在学校里就认识了。”范哲忍不住的回了句。 “嘿!听你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早就认识那还不好吗?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省了再培养感情,耽误做实验!”林国栋话音刚落,但觉得后背一凉。不待他回头看去,耳边就传来了甄如意的声音。 “省了培养感情是吧?”喷,这声音还真有点冷! 林国栋扫了师弟们几眼,却见这群歪瓜裂枣正著笑,准备看热闹吶。 “听岔了不是?刚刚是在说他们!”话里话外,堆满了求生欲。 “哼!” 女人一声冷哼后,扭头带著新来的女生去了检测室。唯剩下两名新来的男生,面面相。 “你们俩別在那愣著了。”王副主任起来了。“麻溜过来帮师兄的忙!” “好嘞!” “师兄,您歇著,交给我!” 得儿,新进实验室的小牛马们,永远都是这么鸡血四射、热情饱满! 中午,临到饭点的时候,王成寻到了郝仁的办公室。 “郝仁,人手的事,哥们儿可是圆满完成了任务!”王成一边说著话,一边把新进人员名单拍在了郝仁的面前。 郝仁拿起名单,稍微扫了两眼,立时皱起了眉头。 “王副主任,说好的十二个人,怎么只来了八个?” 王成汕汕的看了看他,说出了一早想好的託词:“这事可不能怪我。就因你恶了傅主任,现如今我们学校的化工系,可都防备著你吶—当然,还有哥们儿。” “就这八个人,还是我之前的嫡系。衝著哥们儿这张老脸,他们才跟过来的!得儿,就他们八个人,你乐意留就留下,不乐意我这就送他们回去。反正咱俩的帐,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看著眼前的混不吝,郝仁也没了法子。八个就八个吧,好歹是能把生物实验室撑起来了。 “如意,你带著新来的几个女生,把生物实验室组建好。未来,她们要担负起药物的动物实验、各类菌株的培植等工作。” “郝领导郝仁摆了摆手,笑道:“这屋里就咱们三人,你师兄都哥们儿哥们儿的喊上了。你就別喊什么领导了,跟著喊声师兄吧。” 听郝仁这么一说,甄如意立刻盘算开了:林国栋称呼郝主任是老师;师兄称呼郝主任是郝兄;如今郝主任又叫我称呼他师兄这样折腾一圈后,林国栋岂不是要差了我一辈? 想到这里,甄如意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眼瞅著甄如意愣在那里傻笑,郝仁忙给王成使了个眼色:“你这师妹—没事吧?” 王成回头看了她一眼:“瞎,陷在甜蜜爱意里的痴,不都是这副死出!” 生物实验室坐落在一楼检测室的隔壁。有赖於郝仁规划的早,生物实验室所需的设备、仪器早早的进了场。当郝仁带著李艷、甄如意过去的时候,一群女生早就按照实验规划,忙碌起来。 “郝主任,六名女生里有四名是生物系的同学。”甄如意在一旁小声介绍著。 郝仁点点头。其实不用甄如意介绍,他也是看出来了。相比较四名生物系女生的熟练操作,两名化学系女生就相形见出了。好在化、生不分家,稍微熟悉几日,便能简单上手了。 “李艷、如意,上次和你们说的写文章。千万別忘了。”郝仁旧事重提。“写这类文章,標题一定要突出。要让那些读者,一眼就被標题吸引了。至於內容,怎么夺人眼球怎么写,怎么引人注目怎么来。” 李艷、甄如意似懂非懂的点著头。 “中药实验室布置好了吗?”虽然施先生尚未过来,但是梧桐树还是要搭建好。不然,怎么体现出咱郝主任对中医药的重视? 李艷看了眼甄如意,后者隨即开口道:“中医需要用到的器具,今天下午就能准备好。至於常用的中草药,一早也和药材库打了招呼。据他们反应,一些不常见的药材,只能等到下个月初再申请了。” 听了甄如意的话,郝仁不由得点了点头。现在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等到施先生带著一帮中医进了厂,中药车间可算是名副其实了。 “郝老师,小白鼠是不是要多准备一些?”李艷小声问道。 “多准备一些吧—.不够的话,就找个房间养几窝。这些小东西,繁殖的快著吶。” 甄如意扭捏的问道:“郝主任,要不就在您办公室隔壁的房间养著?” 郝仁惊讶的看了看她,长的这么白净的小姑娘,怎么还会喜欢养这玩意儿?白鼠、白鼠,说破了天它也是老鼠啊! 嘿!当真就是一一富家儿女癖好多! 第205章 送给约翰牛吧 第205章 送给约翰牛吧 二次大战结束后的五十多年里,世界医药工业获得了长足发展,並涌现出一大批的畅销药。各大製药公司都以其拳头產品作为抢占世界医药市场的利器。但是不同时代的畅销药,与其当时所在年代的高发病领域,是密切相关的。 比如五六十年代,主要是疟疾、流感、流行性肺炎,甚至是发烧、感冒这种小毛病。 到了七八十年代,隨著青霉素的耐药性愈加严重,新型抗生素成为了研究重点。此外,哮喘与高血压之类的心脑血管疾病有大幅上升趋势。 从八十年代以后,由於世界各国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和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高血脂、 尿病、高血压及抑鬱症等精神疾病逐渐成为主要疾病,而疟疾、细菌感染等其他疾病成为了次要疾病。 是的,三高和抑鬱症等精神疾病,是在工业化发展、生活水平提高后,患者人数才逐年提高的。 “师兄,咱们这不是製药厂吗?怎么还做起农药来了?”新来的北达师弟,满是不解的问道。 王成放下手里的活,瞪了他一眼:“看见没?旁边那本实验记录,还差三步反应就能完成,你去把它做了吧。” 师弟欢天喜地的拿起实验记录,復又愁眉苦脸的把它放下。 “三个手性这我可做不来。” “还没毕业吶,胃口倒是不小。”王成一脸椰输的看著他。“先从农药合成上手吧,等你们俩能自己设计反应路线了,再给你们安排药物合成的实验。” 听到这话,新来的两名学弟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师兄,您给我们介绍一下实验室唄。”学弟又问起。 王成颇有些头疼的看向问题宝宝,扭头喊起了蹲在角落里的徐贺:“徐贺~蹲那抽滤了—带著这两位,可著咱们实验室转一圈,介绍介绍。” 他可没工夫和他们吧得,手里还有不少反应等著吶! 闻言,徐贺连忙起身,带上两位新人一路介绍起来。 “咱们现在所处的课题组,是农药研发小组。目前主要做的工作,是有机磷系农药的研发。这包含了杀虫剂、除草剂,除菌剂三大类。瞧见门上的大奖状了吗?就是去年,上级部门奖励的。” “徐哥,怎么把奖状贴大门上?是不是太瑟了?” 徐贺警了他一眼:“你们王师兄贴的—”” “贴的好!” “可不是嘛,我说怎么一进门,就浑身充满干劲儿,原来是因著奖状的鼓舞!” 两位新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讚著。看的徐贺那是一阵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天。 “这边是有机合成一组,做的是β-內醯胺类抗生素。半合成青霉素晓得吧?就是他们最先合成出来的。”说到这里,徐贺心下颇为得意。毕竟,他也是半合成青霉素的参与者。 果然,两位新人的眼神炽热起来。 “一起和你们过来的女生,分到了生物实验室。青霉菌、链霉菌、头孢还有红色链丝菌等等,以后都能自己培养了。”徐贺又继续说道。 三人继续向前走看,临到了范哲所在的实验室时,徐贺停下了脚步。 “这是有机合成二组,平时主要做喹诺酮类抗菌药的研发·沙星类药物的合成,都归他们这里。看到那瘦高个了没有?”徐贺指著王浩提醒道。“他叫王浩。以后遇到反应速率、主產物產率低的情况,都可以找他。他是咱们实验室里,唯一一位主做催化剂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二组做诺氟沙星的路线优化工作。” 两人连连点头。催化剂可是有机合成经常用到的材料,它直接关係到了反应路线的选择。可得和王——哥打好关係! 隨后,徐贺又引著二人依次介绍了从事大环內酯类药物研发的三组,抗真菌类药物研发的四组。 “徐哥,怎么没有高血、高血压相关药物的研发工作?”一名新人忍不住的问道。 另一名新人也跟著说道:“是呀,徐哥。这两年胰岛素类、降压类的药物文章可著实不少。” 徐贺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二人:“就这富贵病,咱国家能有几个人得?有款抗丸就不错了!” 闻言,两名新人挠了挠头,不再言语了。 就在郝仁盘算著如何推进中药的生產时,港岛的苏大强同志正激动的抚摸著几头奶牛“苏,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奶牛-荷斯坦奶牛。”艾利.嘉道理微笑著介绍道。西装革履,高帽拐杖真像是一位文明的绅士。 苏大强授著奶牛脊背上的毛,兴奋的说著感谢的话。 “嘉道理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的这番行为,將在未来解决我们牛奶品质的难题。”他说的很诚恳,语气表情也都是真心实意。 艾利.嘉道理好心的提醒道:“苏先生,请务必保持奶牛的纯种血统。以免影响了它们的產奶量。” 苏大强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饲养人员。会单独照料它们。” 单独?艾利.嘉道理皱起了眉头。单独照料,那还在怎么传播口蹄传播爱? 於是,他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用单独照料它们,毕竟奶牛是一种群居动物。只要能保证他们在春天的犇犇犇,那就可以了。” 这老小子是没憋著好屁啊! 苏大强浑然不觉的笑著回道:“嘉道理先生,我们一定会听从您的劝告。不过,之前提到的玉米、大豆-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第一批的进口?” 做戏嘛,当然要做的齐全。你一农业大国一一农业產出小国,下定决心养奶牛、挤牛奶,不进口玉米、大豆,蒙谁呢? 见苏大强提起了粮食进口的事,艾利.嘉道理的脸上堆满了为难一一心底却是一阵狂喜。 自从1945年起,鹰酱国內种植的玉米大豆,產量是连创新高。大大小小的农场主们,本就头疼著新市场的拓展。艾利.嘉道理一提出採购玉米大豆的事宜,农场主们立刻就给了一个好价格。 养殖奶牛的產业链上赚一笔;倒腾奶油等奶製品再赚一笔;临到最后的奶牛饲料,还能再赚一大笔·同兔子合作,可真是太愉快了! “苏,玉米、大豆都不是问题。但是这一切,都要等到贵方的第一批奶製品交付。”艾利.嘉道理可是牢牢记住了与老爱泼斯坦商討后的方案:按兔子的奶製品出口量,卡著脖子提供玉米、大豆。 苏大强不满的道:“这样做,会影响到我们的奶牛养殖规划。” “我也没有办法。”艾利.嘉道理抱歉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提前安排运粮的货船过来.” “看来,只能这样了。”苏大强长嘆了口气,终是认可了嘉道理的方案。 待艾利.嘉道理走后,一行人打角落里跑了过来。 “苏同志,这些奶牛怎么处理?” 苏大强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嘉道理的异常。 “今晚霍先生有艘货轮要去约翰牛,麻烦他把这些奶牛带过去吧——耳朵上的印记改一改,千万別被认出来了。” “这可是了钱的——”鲁大能有些心疼的道。 “瞎,不就是几头奶牛吗?”苏大强宽慰道。“登报的照片都拍好了,还要它们有什么用?” 说完,他小声讲起了自己的怀疑。 第206章 老同志 第206章 老同志 施先生並未让郝仁久等。 前脚构建好中药实验室,次日一早一一施先生后脚就过来了。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名中年男子。温文儒雅,態度隨和。一日白苏,一日甘遂。 诺大的中药实验室里,施先生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急切之间,只能让我的两个徒弟过来凑个数了。”他说的很是客气,很是谦虚。可郝仁却不敢当真。就衝著白、甘二人的养气功夫,那也不是寻常人。 郝仁连道几声『您过谦了”,接著话锋一转提及了中药实验室。 “施先生,您老看看这实验室是不是哪里还有不妥的地方?” 见郝仁態度甚是谦恭,白、甘二人在对视一眼后,双双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做西药的.是个好相处的。 施先生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来。他背著手,沿著隔断的几个小实验室,一路看著、说著、指点著。偶尔还会来上几句溢美之词,让郝仁不由得喜不胜收。 “郝主任,贵厂在生產颗粒剂时,用了熬煮的手段,得以保证了一定的药效。”几人找了间办公室,依次坐了下来。“但是,若把其它的方子也照葫芦画瓢的做成颗粒剂的话,能保留几分药效就不好说了。” 对於施先生的这番话,郝仁深感赞同。 传统中药常见的八大剂型包括汤剂、丸剂、膏剂、散剂、露剂、丹剂、酒剂和锭剂。 中药厂现有的颗粒剂,严格来说的是现代中药。除了颗粒剂之外,现代中药还包含了口服液、片剂、软胶囊剂、滴丸、气雾剂和注射剂等。 对於『现代中药”,中医们的態度很复杂。他们大多不认可现代中药,主要是因为颗粒剂未经高温熬煮的作用。而高温,是不可逾越的一道工序。它的主要作用就是起到高效治病的效果,因为可以形成你意想不到的新的物质:络合物。这个络合物才是治病的关键。没有经过长时间高温的煎煮,就不会形成络合物,因而,治病就大打折扣。 郝仁提起热水瓶,挨个儿湖了杯茶。 “施先生,这就是成立中药实验室的原因。”茶叶是没有的,只能隨手掐了把绞股蓝放进去,权当是解了白水的味。“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针对常见病症选出药方。之后再把药方,做成药效相对较好的剂型。” 施先生嗅了嗅茶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巴蜀老山的七叶绞股蓝,不错。郝主任听你话里的意思並不一定是要做成颗粒剂?”” “鲁南那边新建了不少玻璃厂,药物形態也就不用局限於颗粒剂这种固体了。”郝仁笑著说道。相对於现代中药,传统中药的八大剂型可是歷经千年改进、验证的。 区区有机溶剂一浸泡,就能把所有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糊弄谁吶! 施先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难度就小了不少。不过,终归还是要试一试才能知道效果如何。” “施先生,需要我们这边提供人手吗?”郝仁又道。 施先生看了看两位徒弟,然后才说道:“看过了你们的合成实验室,我便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把西方实验室的方法手段,应用在中药实验室上中药的验证工作会不会更有效率?” 郝仁笑著回道:“那是自然。您三位只需要思考方子的增添酌减、加工方式,至於其它的琐碎工作一一只要交给工人来操作验证就可以了。” “那成,我们就先试试“师夷长技以制夷”?” 说罢,不等几人反应,施先生就爽朗的笑开了。 於是,在李艷给中药实验室送来一批工人后。实验室旁的一栋小楼,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传出了一阵阵的药香。 临到下班的时候,食堂前的空地上挤满了人。 人群中,二十多位斜挎著医药箱的工人,脸上写满了骄傲。这是第一批下乡学习种药材的工人。到了今晚,他们就要坐上开往天南地北的火车,迈向各自分配好的山区。 经过了半个月的学习,他们不但掌握了基本药材的分辨,更是熟练掌握了写报告、写通讯稿的技能。只待到了地方上,他们就能够迅速的发光、发热。 施先生站在郝仁的一旁,小声说道:“等他们回来,倒是可以学学中医。” “不是说学中医要打小吗?”郝仁异的问道。 施先生笑了笑:“瞎,那不是旧社会的手段吗?你看那些名医大家,他们的传人哪个不是十来岁就声名远播、独立坐诊了?” “小毛病自己搞定?搞不定的喊大人?”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施先生嘆了口气,又继续说道。“现在是新世界了,不能再打著师徒父子的旗號,录肖徒弟。” 郝仁竖起了大拇指:“施先生,若不是我年纪小,够不著您—-非得称呼您一声老同志不可!” “嘿!老同志好啊,倍儿亲切~!” 两人正说著话,厂办的人就打食堂里面出来了。他们一手提著乾粮,一手提著水壶,一步步的走向场中央。把乾粮、水壶,交到了『下乡”工人的手上。 看到这一幕,施先生又夸讚起来。 “这么具有意义的事情——.可惜我年龄大嘍,腿脚跟不上嘍。” 郝仁看了『老头”一眼。如果不知道的话,哪里能看出他是七十的人了?单是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髮,就能秒杀一眾『禿头小宝贝』! “郝主任!”大周围著一条围裙,兴冲冲的跑过来了。 “乾粮准备的不错。”连乾粮的影都没见到,郝仁就先夸了一句。夸人嘛,可不就得这样睁著眼睛说瞎话? 大周拿起围裙擦了擦手:“那可不!烙了一下午的大饼—外加一人两斤肉乾。” 郝仁拍了拍他的肩膀:“乾的不错!我就知道,把这事交给你指定没跑!” “这位老同志是?”大周看向了一旁的施先生,迟疑的问道。 但听得老同志仁字,施先生顿时起了精神。 “这位小同志,你好。”在郝仁震惊的眼神中,施先生兴奋的伸出手,紧紧的同大周握在一起。“我是一名大夫。” “大夫?中医大夫?”大周露出惊喜的表情。“不瞒您说,我早就想找中医瞧一瞧了。” 施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自得道:“小同志,你是不是经常体虚气短,自汗、疲乏无力?偶尔早晨起来还会头晕目眩,心慌心悸?” 大周张大了嘴巴,膛目结舌:“老同志,您说的真准!咱在这站著了,您跟我来后厨吧。您帮我好好瞧瞧——正好,我还有几道拿手菜,请您指点指点。” 施先生回头看了眼郝仁:“郝主任,我这边有病人。咱们改天再聊。” “老同志,咱这边走—” “好好好!小同志!” 春风中,郝主任凌乱的看著两位同志,走进了食堂。得儿,一堆唾沫星子都不如一句“老同志”好使! 四合院,外院西厢房。 看著自家媳妇儿一脸的喜气洋洋,郝仁茫然的问了句:“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秦淮茹抱著他的脸,狠狠cei了一口,然后才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大舅哥和刘嵐要结婚了! 第207章 什么是胎教 第207章 什么是胎教 “定下日子了?” “就定五一了。” “证扯了?” “昨儿上午扯的证。” 郝仁擦了把脸上的口水,一把握住秦淮茹的小手:“得儿,总算是了了你的一桩心事。” 秦淮茹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只能作罢,任他手拿把掐起来。 “上午,大哥从二哥那拿了一百,说是要买房子。”她小声说道。“又从家里取了一百多.....”” “是该买房子了。”郝仁打断了女人的话,笑著说道。“大哥那里还差多少,你就给他吧。左右不能和二哥挤一屋吧。” 秦淮茹著手指,盘算开了。 “估摸著,还得差个一二百。咱家里还有三百多,三大爷借去了一百——家里面怎么著也得留个百十来块应急吧?” 自从升了主任后,郝仁的工资就涨到了一百二。再加上各种补贴、奖励,每月都能领个小二百块钱。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告诉秦淮茹的打算,每月仍是按著医务室大夫的工资水准往家里拿回四十块钱。 “缺多少就给多少吧,省的大哥再四处欠人情。”郝仁回道。“实在是遇到急事了,我还能找院里的大爷们周转周转。” 秦淮茹倚靠在郝仁胸前,喃喃自语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临近四月,四九城的天气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过了响午,天空就灰濛濛的一片。及至於小两口刚放下碗筷,夜色中就浙浙沥沥下起了小雨。 “清明儿快要到了。” 小两口扯了条长凳,挨著门口坐下,看向了医务室的方向。现在的医务室,药品多了,种类齐全了。再也不用向从前那样,半片、半片的开药了。周围的街坊邻居,家里多少都备著一片两片的常用药,所以,四合院医务室的『生意』就跟著淡了。 听到媳妇儿提及,郝仁却陷入了沉默。 清明节,也称为踏青节、行清节、三月节或祭祖节,是一个融合了自然节气与传统节日的特殊日子。它通常落在每年的公历4月4日至6日之间,標誌著春天的正式开始,是一个重要的祭祀和纪念祖先的节日。 可他该祭祀谁?祭拜谁?想念谁? 穿越前,祖辈父辈健在;穿越后,弄不清现世的祖辈父辈在哪幸好这两年忙著打破封建余毒,倒是省得他叠元宝、烧纸钱了。 秦淮茹看著身边的男人,心头上一片茫然:提及清明节,他怎么还笑起来了? 小两口正出神著,一道黑影打垂门里窜了出来。黑影看来挺著急,一边捂著肚子,一边弯腰跑著。 “什么情况这事是?”秦淮茹小声嘀咕道。人影还没走远,说话可是得小心著。 郝仁抚了下女人的腰,笑道:“这个点还能有什么事?指定是贾大妈馋嘴儿吃坏了肚子!” 他並没有猜错,但也没有猜对。吃坏肚子是真事,馋嘴儿倒是不见得。 昨儿一大早,贾张氏翻出了自己藏著的『体己钱”。兴冲冲的去菜市场,寻摸了一只芦老母鸡回来。她可是听易中海说了,孕妇补身体就得用老母鸡。什么猪大骨、猪小排的,都不好使。 於是乎,这两天她便可劲儿的燉起了母鸡汤,紧盯著儿媳妇喝下去。芦鸡本就是油厚肉肥的主儿,何况这还是只老母鸡?每每鸡汤燉好,上面总会飘著一层厚厚的油。 对於这油,李玉春自是喝不下去的。这会儿,贾旭东也强调起了尊老爱幼。没奈何,贾张氏只好自己捏著鼻子忍著腻歪的下了肚她连喝了两晚,也就连拉了两晚一一这是滑肠子了,往往只有大便乾燥便了秘的人才会这样“喝”油。 中院贾家。 贾旭东一脸得意的凑到了春姐身旁:“媳妇儿,这招好使吧小半碗鸡油下了肚,竹子都能拉成竹筒。” “得性儿!”李玉春白了他一眼。 “耽误时间了,咱们开始吧。”贾旭东猴急的道。 李玉春连忙挡住了他的手,犹豫的道:“昨晚就来了一遭了,今晚还来?” “放心吧,我一早就打听过了。”贾旭东说著话,手上並不閒著。一路跋山涉水的探到了桃源。“过了前三个月就成,隔壁王哥两口子也这样!” “我还是有点担心—昨个儿差点就让妈撞见了。”李玉春还是有些犹豫。 “嘿嘿。”男人笑了起来。“媳妇儿,你就没发现今晚的鸡汤里,芝麻油的味道重了些吗?” 李玉春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家里的香油,怎么少了一大截。” “没放多少———·就两汤勺。”贾旭东笑著说道。“今晚咱妈肯定还得多蹲一会!” “就你鬼点子多!”女人2到。 这时,男人也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的轻揉慢捻起来———瞎,自家媳妇儿怀孕了,男人给媳妇而按个摩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外院西厢房的小两口,依旧坐在自家门前,聊著日常琐事,听著雨。 “贾大妈,这么快就回来了?”郝仁暗戳戳的打著招呼。 贾张氏红著脸,胡乱的回了几句。什么天黑路滑、雨打湿了白又大之类的话。引得小两口面面相,忍著笑意抱做一团。 哼,年轻人真是不知廉耻!家门口就能抱起来,啊——怀! 也不怪贾张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实在是院门口的茅坑,漏雨漏的忒厉害了。这边刚蹲下,那边靛上就淋湿了。没办法,她只好秉看大力出奇蹟的精神,獴紧皮锤麻溜的卸了货。 屋外的雨声又大了些,它盖住了屋內的靡靡之音,也盖住了贾张氏的脚步声。 屋里,贾旭东、李玉春相对而坐,正使出一记:独孤九剑一一跨骑式。接著就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贾张氏皱起眉头,看著床上的小两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好在因著形势紧张,时间有限的原因,两人並未脱去衣物。见状,李玉春灵机一动,一把將贾旭东的头按到了肚子上。 “旭东,听到了没?”李玉春涨红了脸,紧张的问道。 听到媳妇儿的问话,贾旭东立马反应过来:“听不到,看来还是得找郝仁借听诊器去。” 贾张氏咂了咂嘴,不满的道:“大晚上的瞎折腾什么,明儿我去找郝仁借来,让你听个够。” 贾旭东和李玉春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应允连连。 “行了,旭东。你赶紧回自己屋去吧!別耽误我大孙子睡觉!”贾张氏让开了门,瞪了宝贝儿子一眼。 贾旭东很听老娘的话。不然也不会入了易中海的法眼。可如今这境地,他只能罔若未闻,心急如焚的盘算开来。 怎么样才能在老娘的眼皮子底下,和媳妇儿来个断舍离? “妈,我这不是想和你的大孙子说会话的嘛。”贾旭东志忑不安的说道。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鼓涌了几下,惹得李玉春一阵白眼。 贾张氏了他一眼:“这才几个月,听的著吗?” “妈,你还不信。这可是—郝仁说的。”郝兄弟,別怪哥们儿不讲义气。这种情况,只能拉你来挡一挡了。“他说这是胎教!对,就是胎教。” “在娘胎里就开始教育?”果然,贾张氏还是有两下子。单从字音上,就领悟到了“胎教』的意义。 此时,儿媳妇也跟著附和,只是嗓音里的颤抖著实有些奇怪。 “妈,旭东说的对。”李玉春掐住了男人作怪的手,努力的说道。“郝仁还说了,只要教的好—奶奶叫的早。” “真的?”闻言,贾张氏顿时瞪大了双眼。 “真的!”贾旭东继续说道。“妈,我有点忘了郝仁说的话—要不,劳您去一趟,再扫听扫听?” 贾张氏看了眼屋外,这雨怎么下的这么大了?她本想这个理由塘塞过去,不曾想,隨著肚子里『咕”声再起,她復又屎意盎然了。 “那成!我这就去—”说完,不待儿子反应,她便转身跑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拽了角报纸。 接著,中院贾家传来了一阵儿童早教的声音。 “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啊—” 门外,贾张氏美滋滋的想著:还是儿子好,现在就教大孙子喊奶奶了! 外院西厢房的小两口,还是坐在自家门口。 “媳妇儿,贾大妈这是第几回了?” “第二回吧?” “我怎么觉得是第三回了?” 小两口正说著,远远传来贾张氏的喊声:郝仁,睡的太早,等会我过来问问胎教的事! 女人异的看著男人:“什么是胎教?” 郝仁也很异,难不成兔国的教育这么超前?打五十年代就有胎教,开始卷了? 第208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208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许大茂的烦恼,不是一天两天了。 打从傻柱儿结婚那天算起,他便有了听墙角的癖好。乃至於遇到了『同仁』贾旭东后,这癖好就愈发的不可收拾了。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彷如一夜之间——-四合院里,再没了听墙角的地儿。於是,他的烦恼就来了一一瞎,一个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琢磨著要孩子的事,毛病! 虽说外头下著雨,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冒著大雨出了门。毕竟,待到了屋檐下面蹲著,可不就淋不看了吗? 外院郝仁那里,他是不敢去的。每每还隔著十来米远,一对氪金狗眼就睁开了。直唬的他心惊胆战,迈不动步子。 前院、后院没啥听头,他亦是不屑去的。 唯独这中院,是他的心头好。看傻柱儿两口子,平日里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到了晚上那可是狂野得很。不但是量大管饱,样还特么忒多——若不是听久了略有自卑,真真就是一顶一的必修课。 而老贾家那边,场面相对就温和多了。贾旭东两口子,往往顾忌著隔壁的贾张氏。只能屏息静气的压抑著,一招一式的杀个你来我往—唯一不足的就是,时间忒短了点。 此时,在老贾家的窗台下,许大茂皱紧了眉头。 今晚这是什么情况?两口子不深入学习改报家谱了?什么妈妈的爸爸叫姥爷,爸爸的妈妈.他正一头雾水的琢磨著,打屋里传出了一阵急促的低呼。 许大茂立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起来:!这是跟厨子学会了啊! 远远的,贾张氏捂著肚子回来了。屁大点功夫,光是跑茅坑就跑了四五回。若不是身宽体胖、体格子结实,一准得拉迷糊了栽进茅坑里。 贾张氏的年龄並不大,过了年才堪堪四十,视力自然是极好的。借著自家窗户透出的灯光,她隱隱约约间看到一个脑袋紧贴著窗缝,。 她本想高声大喊,却又怕惊了儿媳妇,嚇了大孙子。所以她並未声张,而是手脚的走了过去。 许大茂现在很开心。数月来的烦恼,皆被这贾旭东的『新活』一扫而空。看样子,今晚上是没白来,淋点雨也值了! 他刚要起身,但觉得脖子一紧、身子一轻,就被一股蛮力扯离了窗台。嚇得他一个激灵,扭头就要求饶。可不待他开口,那只手的主人发话了。 “好你个许大茂,竟然学会听墙角了!”贾张氏小声的呵斥著。“走,现在就去你们家找老许!” 许大茂连忙告饶:“贾大妈—我就是路过。” “路过?路过到我们家窗台下了?” “真的,贾大妈。”许大茂信誓旦旦的举著手,发誓起来。“我要是敢骗您,我就是“孙贼!” 贾张氏可不打算放过这小子。年前偷了他们老贾家的鸡腿,年后扔炮仗炸了老贾家的大。放过他?姥姥! 想到这里,贾张氏也不藏著掖著了,扯住了许大茂的胳膊就往后院走。 “贾大妈——贾大妈—.”许大茂连喊几声后,见贾张氏並不言语。心知这次是让她逮到机会了,瞧贾大妈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定是打著好好整治他一番的盘算— 隨著『拉”一声,许大茂扯断了半截衣袖,扭头就跑。哼,反正今晚家里没人。先出去躲一晚,明儿白天再来一死不认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贾张氏的反应著实太快了些。但觉手上一空,她便一招叶枫在天扑过去。仅一瞬间,许大茂就被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贾大妈——”许大茂涨红著脸,著。“您先起开,这都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贾张氏得意的看看许大茂,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还想跑?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说完,她扯著嗓子嚎开了。“老许!老许家的!快来看看你们家的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学起听墙角了!” 喊吧,你就算喊破喉咙,我爸妈也听不著!许大茂恨恨的想著。 贾张氏的喊声,终究是引来了院里的人。 “哟,这不是贾大妈吗?”何雨柱披著件大衣出来了,多少能挡点雨不是? 这会儿,贾张氏好似忘了何雨柱是个挨千刀的玩意儿。忙不迭的道起了原委。说著话的功夫,院里的三位大爷也到场了。 “听墙角?,许大茂出息了!”何雨柱挤眉弄眼的夸道。 这时,阎埠贵提醒了他一句:“柱子,你就不先问问他,有没有在你们家窗台下蹲过?” 听了阎埠贵的话,不单是何雨柱了,就连其它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看向了许大茂。 许大茂连忙叫起屈来:“一大爷、三位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不过就是从贾大妈门前路过,她就冤枉我听墙角了。这是欺负我爸妈不在家啊!” 压在他身上的贾张氏,顿时瞪大了眼:这小王八蛋,还真能瞎扯! “你个混蛋玩意儿!被抓到听墙角,竟还倒打一耙!明儿就去你们学校,找你老师评评理去!” 雨虽是小了,可地上还湿著吶。阎埠贵给易中海使了个眼色,后者隨即会意,开口说道:“贾家嫂子,还下著雨吶,地上全都是水—咱换个地儿再说吧。” 贾张氏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都要淋湿了。至於许大茂,他的衣服更是早早湿了个透。 “贾大妈,要不要我扶您?”何雨柱促狭的笑了笑。 而贾张氏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老脸一红,忙不迭的起了身。 后院老许的家里,现在是坐满了人。不得不说,老许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单是屋里成套的桌椅板凳,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拿的出手的。 “许大茂,你就拿这高碎糊弄我们?”何雨柱端著茶杯,不客气的说道。 许大茂瓮声瓮气的回了句:“爱喝就喝,不喝滚蛋。”他现在打定了注意:只要哥们几一口咬定是路过,谁来了都不好使! 这时,贾张氏换好衣服过来了。 易中海看了一眼她的身后,异的道:“旭东没一起过来?” “留他在家里照看著吶。”贾张氏撇了撇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她刚与贾旭东说了听墙角的事,贾旭东便捂著肚子慌慌张张的跑去了厕所。 “许大茂,说说吧。”易中海看向今晚的主角儿,淡淡的说道。 许大茂压住心里的紧张,故作不在意的回道:“一大爷,说什么呀?我就是路过,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贾大妈一靛拍在了我的身上,现在还疼著吶!各位都瞅瞅,说不好还骨折了吶。” 听了许大茂的这番话,在场人员无不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还真箇混不吝,都被贾张氏抓了现行,还敢不承认! 这边,贾张氏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再甩这小子几个巴掌,却被阎埠贵拉住了。 “贾家嫂子,动手—动手可就不在理了。”阎埠贵连连劝道。 何雨柱坐在一旁,笑的牙咧嘴:“贾大妈,您过去抽他!大不了就是一互殴,碍不了事!” “砰”的一声,易中海放下了茶杯。 “大晚上的,有事说事。动手像什么话?!许大茂,你说你是路过?” “真的是路过。” 眼瞅著许大茂又要对天发誓,易中海摆了摆手,打断他。 “刚才那一阵的雨可不小,你是要去哪?”易中海抓住了重点,一句一句的询问起来。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一大爷我是准备上厕所吶。” “你家里不是有夜壶吗?”易中海边说著话,边指向里屋床前的夜壶。 “我是要去——大的。”这老小子,可真不好对付!许大茂瞬时警觉起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甫一说完话,那边阎埠贵就立马接了过去。 “大茂,你这么说不对吧?”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声说道。“你们家离外面厕所可不近,这么大的雨不打伞也就罢了?怎么连纸都不拿?贾家嫂子,你抓住他的时候,他手里有纸吗?” “没有!绝对没有!”贾张氏大喊道。“打一开始,我就抓住了这小子的胳膊。一张纸片都没看到!” 易中海瞄了眼许大茂的手一一还是年轻吶,几句话就扛不住了! “许大茂,麻溜招了吧。”旁边,传来何雨柱戏謔的声音。 许大茂虽然有些害怕了,但是仍抱著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只要哥们儿不招,你们就拿我没辙! “招什么招?”他嘴硬著回道。“都是些没影的事——” “得儿!”阎埠贵打断了他的话。“老易,老刘,我可是犯了困了。依我说,这事还是交给局子吧。贾家嫂子,你们窗台下的那片空地我看了。被屋檐罩著,一滴雨没有,干著吶!等大盖帽来了,一准能找到这小子的脚印。到时候是该抓,还是该毙—都和咱没关係!” “对啊,有脚印吶!”贾张氏兴奋的跳了起来。灯光下一甩一甩的,晃得眾人赶忙低下了头。 阎埠贵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塌了许大茂心底最后的坚持。但听到『该抓、该毙”的字样时,他就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三大爷——一大爷、二大爷。”这种时候,他竟还能喊个全乎,当真是不容易了。“我就是一时好奇————別喊大盖帽过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刘海中闷了半天,终於说了句台词。 阎埠贵也摆起了阎主任的架子:“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易中海倒是饶有兴致的拿了张报纸:“来,旁边有笔一字一句的写好了!给我好好交待清楚!”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何雨柱乐不可支的补充道。 於是,在四合院眾人的注视下,许大茂苦著脸趴到桌子旁。慢慢的回忆起,听墙角的犯罪』过程。 “记得是去年夏天,四合院的傻厨子刚办完婚礼—” “什么是傻厨子?给哥们儿好好写!”何雨柱怒斥道。 许大茂忙继续写道:“那晚我尿急,刚穿上衣服出了家门。就看到一道黑影,手脚的从贾家屋里出来躲到了傻厨何大厨师的窗台下。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始了转动。” 隨著许大茂越写越多,几人的脸色也逐渐变的精彩起来。 阎埠贵心下一阵后怕:幸亏当时刚生下阎解放,否则还不被这小子惦记上? 而易中海和贾张氏却是面面相。片刻后,贾张氏颤颤巍巍的问道:“他师父,旭东也听墙角了?” 易中海连忙宽慰道:“都是结婚前的事,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至於何雨柱“许大茂,你小子记错了没有?怎么就两分钟、五分钟了?赶紧给我改成半小时,不然哥们儿端死你!” 与此同时,老许家门口的漆黑角落里,贾旭东躲在那里不停的祈祷著:大茂兄弟,坚持住!可千万別把哥们儿牵扯出来! 第209章 相信科学 第209章 相信科学 整治小王八蛋,那是贾张氏的今晚目標。可若是,自家的宝贝儿子也成了小王八蛋——那这事还是拉倒吧。一来她不能看著儿子丟人,二来不能让儿媳妇知道这事一一影响了大孙子,可就不好了。 这就好比前清嘉庆时的反贪,反著反著发现源头是自己的亲老子一一好嘛,这贪还反得下去吗? 於是,贾张氏在给了许大茂几个耳刮子后,只能的回去了。 寒冬难握,酷暑难消。人们在这两个季节的时候,总会感慨著时间过得真慢。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春暖开,秋高气爽? 而到了红情绿意、叠翠流金的春华秋实时,人们又开始念叨起时间的步伐太轻桃,还没好好舒爽几天,冰天烈日就来了。 四九城邻郊的秦家庄,今儿是喜气非凡。 听说在城里轧钢厂上班的秦家小子,娶了个城里媳妇儿回来。临近的几个庄子,甫一得了这消息,便都聚了过来。既能沾沾喜气不说,还能落几颗解解馋。 秦家老大的院子里,规规矩矩的摆了几样物事。居中放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有一粮斗,斗里装满了粮食,粮食上又插了几根柏树枝。这儿就是新人拜天地、父母的地方。 院子的一角,整齐的排了几条椅子、凳子。此时,郝仁正坐在椅子上,同秦淮茹小声的嘀咕著。 “瞧这场面,除旧的风还没刮过来。”郝仁开著玩笑的说了一嘴。 如今的秦淮茹,已经不是刚进城时的一张白纸。每日里,她也是读书看报学习著,自是听明白了男人说的“除旧”。 她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农村里办事,就是图个喜庆。怎么好怎么来唄。” “你说得对。”郝仁不咸不淡的附和著。 这时的秦淮茹已是显了怀,无论她怎么说那都是对的。就像这次回秦家庄参加大舅哥的婚礼一样一一昨儿下午,秦溜达就赶著马车去了四合院,把他们俩接了过来。 郝仁本是不愿的,毕竟次日就是五一了,郝主任总得去厂子里贴近劳动群眾不是?可秦淮茹却搬出了一套『四九城接姑奶奶』的讲究,摆出一副『你若不去,我便与你没完』的架势。故而,郝主任只能跟看马车一同来到了秦家庄。 眼瞅著秦淮茹被一帮要的孩子围住了,郝仁只能笑了笑想起了其它。 这个四月份,製药厂的进步看实大了些。 先是中药实验室一连做了好几款颗粒剂,进入了临床实验药效阶段;接著徐贺那边测试的三款农药通过了验证;临到了月末的时候,又把王浩派去了东北一一人造奶油的设备组装好了,要进行试生產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而现在,让郝仁陷入思考的是—-如何推广安全使用百草枯。没错,这次徐贺测试的三款农药,其中的除草剂就是百草枯。 1882年,百草枯首度被合成,但直到1955年才被约翰牛的ici公司(先正达的前身)发现其具有除草的特性。1962年,由ici公司註册並开始生產百草枯除草剂。 在除草上,百草枯的表现是极为优异的。它对叶绿体层膜破坏力极强,使光合作用和叶绿素合成很快中止,叶片著药后2?3小时即开始受害变色,对单子叶和双子叶植物绿色组织均有很强的破坏作用,可防除各种一年生杂草,对多年生杂草有强烈的杀伤作用。 而且,在、辣椒等作物的收穫上,百草枯也一直作为脱叶剂使用。 自百草枯面市的半个多世纪以来,没有任何一款除草剂可以达到百草枯的除草效果。 但就是这样一款优异的除草剂,却因著高致死率而被二十多个国家禁用。 尤其是兔国。各方人士,数次呼吁国家禁止生產、使用百草枯。他们中有医生、有教师、有除草剂厂的小老板,唯独没有农民。 在郝仁看来,想死的人怎么都能找到法子。没有百草枯,还有十八层高楼,还有二十四米大桥。解决使用百草枯自杀的最好方式,就是以预防为主,把控好直接使用人。 “郝仁,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耳边响起了秦淮茹的声音。 郝仁连忙抬头笑了笑:“瞎,就是今儿的太阳忒大了点。晒得慌~” “要不你先进屋坐一会,接亲的人还得等一会才能回来。” “別介儿,我再坐一会,晒著晒著就习惯了。” “德性儿!” 小两口正贫著,打村口的方向传来一阵炮仗声。院里的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就欢天喜地的冲了出去。直奔著村头跑去了。 原来,这是把新娘子接回来了。先前的炮仗声,就是在告诉主家人,新娘子接回来了。 见状,秦淮茹起身也要跟过去。 慌得郝仁,连忙一把拉住了她:“你搁这儿安心坐著吧!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秦淮茹先是看了郝仁一眼,復又低头看了看—高挺著的肚子,终是乖乖的坐住了。 刘嵐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紧紧抱住了踩著车子的人。 她想过嫁给他,也梦见过嫁给他;甚至梦醒后,还会感觉到自己那臊红的脸。可自打老爹来了句『再坤坤他”后,她便知道自己是没那么快出嫁的。 她本以为嫁人应是下半年的事了。只不过,一次四合院的不期之行,坏了她老爹的盘算。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日之后,秦奔波送她回家时,自己老爹看向他们俩的眼神。眼神里充斥了愤怒、失落、鬱闷上次见到这表情,还是三年前六月底收了堆金圆券吧? “刘嵐,前面就是咱家了。”秦奔波小声说道。 刘嵐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秦奔波又说道:“你就別恼——妹夫了。听说咱们要买房,大妹还掏了一百多吶。” 闻言,刘嵐顿时一阵无语。 她並非不识好歹的人,单是轧钢厂厂办的工作,就打消了她们家的火气。只不过,女人嘛,遇到这种事还不得发发牢骚,矜持一下?要不然,指定得被婆家看轻了! 打大舅哥和新娘子一进了门,秦淮茹的脸上就没断了笑。郝仁站在一旁看著直发愣: 这怎么比自己结婚还开心吶? 院子的中央,婚礼在知事的引导下有条不紊的进行著。(没查到老bj的司仪称呼,只能用一下山东地区的叫法了) 传统婚嫁礼俗中,结婚这天的整个流程是由男、女两个司仪共同主持完成的。男为“赞”,女为“姆”,缺一不可。男主持“正婚礼”,就是咱们现在所指的拜堂,女主持娘家和洞房中的仪式,一直到唐宋年间。 到了明朝,就是男檳相和女檳相。再往后到了清朝时期,四九城有了“娶亲太太”和“送亲太太”。民间俗礼中呢,也有媒婆,老蛮之类的角色,来担当司仪的责任和工作。 “一拜天~地!”秦家庄大队长拉长了嗓音,高高的喊了一声。 天地桌前的一对新人,立时对著装满粮食的粮斗跪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大队长中气十足的继续喊道。 新人闻言,忙又拜向了秦家二老。 人群里,秦淮茹扯了扯郝仁的胳膊,似有不满的道:“咱当时可没拜— 郝仁眼皮子一跳,得儿,这是要秋后算帐了。 “瞎说,小心被別人听到。”郝仁看了看四周,故作慌张道。“城里可是除旧迎新吶,能一样吗?再说了,何雨柱和朱小妹————” 这个例子举得有点岔劈了。何雨柱就一父母不在的主,拿他举例那不瞎扯吗? “贾旭东和李玉春结婚的时候,你见他们拜天地了吗?这都是封建糟粕、余毒!咱们要坚决抵制,狠狠的批评!” 郝仁说的掷地有声、大气凛然。听的秦淮茹是一愣一愣的,差点就点头以示赞成了。 没成想,脚底下传来了一个小人声:“姐夫,你要批评谁?” 郝仁低头,看了眼秦京茹,笑道:“批评你姐姐!不听话,可不得好好批评批评?” 秦京茹点了点头,又看向自家大姐:“大姐,你犯错误了?” “小丫头片子,吃你的吧。”秦淮茹涨红著脸,伸手捏了把秦京茹的小圆脸。 小小年纪的,懂得什么是批评吗?秦淮茹忿忿的想著,忽又想起郝仁似乎好久没批评自己了得儿,今晚再互相批评一番吧。 从未有哪个地方或地区,像四九城一般对女儿有如此厚待。不论是旗人、还是汉人,姑奶奶』都是超一格的存在。 从字面上理解,姑奶奶其实就是对长辈的一种称呼,是爷爷的姐妹。但是四九城人说姑奶奶,可不单单是这个意思。在四九城的习俗里,可以对所有女孩都称呼为姑奶奶,坊间不是流传这么一句话“在四九城,每个姑娘都是姑奶奶”。 如果是老一辈的就叫老姑奶奶,小一辈的就叫少姑奶奶。这里说的姑奶奶强调的不再是辈分,哪怕只有五岁,上到父母,下到哥哥嫂子,总而言之,所有娘家人都得叫上一声姑奶奶,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未出门,大三辈儿”,形容的就是四九城的姑奶奶。 现在,出了门子的秦淮茹就在一阵『姑奶奶』的戏謔中,坐上了主桌。而郝仁跟看“鸡犬升天”,有幸坐在了“姑奶奶』旁。 “姑奶奶”郝仁挪输著喊道。 “哎”秦淮茹答应的那叫一个乾脆。 郝仁扯了扯女人的衣袖,小声嘀咕道:“看到墙角的那把茵陈蒿了吗?临走的时候梢带上。”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春菜都下来了,还想它作甚。” “不懂了吧,这可是草中人参吶。”郝仁循循善诱的教育道。 没成想,秦淮茹却教育起他了:“二月茵陈五月蒿,七月八月当柴烧不比你们城里人,我们打小就知道。”(四九城五月可食蒿) 郝仁竖起大拇指,笑了起来:“还是您懂得多!” “你真想吃?”看男人的表情不似作偽,女人凑近了些问道。这事可不能让娘家人听到了,城里回来的两口子,竟然算计起野菜了。说出去,多新鲜吶! “瞎,这不是想给你补补嘛。”郝仁拉扯著。 秦淮茹悄咪咪的伸出手,探到了他的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別什么事都扯上我。”片刻后,她又继续说道。“这一把都老了—京茹家里的才嫩吶!” 说罢,小两口相视一笑,转而盘算起怎么让“少姑奶奶”秦京茹主动“送”过来了。 农村的酒席或许比不上城里的精致,但是味道却出奇的好。 郝仁刚夹起一筷子米粉肉,放到秦淮茹面前,大队长就急匆匆的走过来了。 “郝大夫,咱出去说两句?”大队长很是客气。 郝仁连忙放下筷子,和秦淮茹说了一声。心下已经琢磨开了,难不成村里有生了急病的? 院门口的角落里,早已聚了一圈人。临到郝仁过来,眾人的脸上才挤出一丝苦笑。 “怎么了这是?”郝仁问道。 大队长瞪了其中的两名队员一眼,缓缓道出了缘由。 年后,上级拨了批尿素过来。因著这次的量多,所以秦家庄每家每户都分了一袋。分完后,还剩下几袋便一起存到了仓库里。 让大队长没料到的是,这几袋子尿素竟然被这两名队员偷偷施在了麦田里。第一次是在一个月前,他们挑了块长势好的麦田,摸黑撒了一袋。几天后,他们发现长势喜人、麦叶深绿。於是,半个月后的深夜,他们又偷偷撒了一袋— 第二次施肥后,那块小麦长的更提拔、更深绿了。 於是乎,前两天他们把剩余的三代尿素,一股脑的全撒进了那块地里。 “郝大夫,村里没个文化人。”大队长掏出烟盒,递了根烟过来。“您帮我们合计合计——好好的小麦,怎么就枯死了?” 郝仁接过菸捲,低声说道:“一亩小麦,最多就是撒二十斤尿素。这个事情,上头应该通知过了吧?” “..—通知了。领尿素的时候,他们就叮嘱了。”大队长的回道。 “尿素啊,是个好东西。但是千万不能用多了———”郝仁凑著大队长的那根火柴,点著了烟。“施多了就是现在这样,把根烧坏了。先是叶子发黄,接著麦秆泛黄,最后就是整颗、整片的枯死。” 听到这里,大队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还有挽救的办法吗?” 郝仁摇了摇头:“麦秆都黄了,没办法了。” “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大队长吼了起来,抬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招呼。“等上头知道了这事,你们就等著挨削吧!” “叔!” “大爷!” 两名队员同时喊了起来。这下子,他们著实是慌了神。五亩地的粮食,五六袋尿素.任哪一条都能压垮他们的小胳膊腿!万一被有心人告了个破坏农业生產—.小命都不见得能保住! 这时,郝仁的声音又轻轻响起了。 “说句实在话,这事有些严重。”郝仁先定下了调子。事情很严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队长恨恨的抽了口烟:“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听天由命了!” 见两名队员又要哭诉起来,郝仁连忙摆手打断了他们。 “您老听说过试验田吧?” “这个还是知道的—”说完,大队长又补充道:“去乡里,听他们读报纸说的。” “这时候,只能把那块麦田当做是实验田了。”郝仁貌似很诚恳的说道。“咱们秦家庄大队,为了其他农民兄弟不走弯路,少走弯路,主动站出来对尿素的使用量,进行了一次切实有效的实验!” “实验证明,每亩用量二十斤尿素是正確的。施肥间隔的时间,不能低於二十天。而且,一味的增加施肥量,只会造成粮食作物的烧根、死亡。並不能像预期那样,大幅提升粮食產量!” 一干人等,静静的听著郝大夫的淳淳教导。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了。 郝仁没管他们,而是继续说道:“最后,我们秦家庄大队通过该次实验证明:我们要相信科学,拥抱科学。只有相信科学,我们才能更好的抓生產,搞建设!最后你们得加一句—实践才能出真知! 郝仁说完了,眾人依旧沉浸在他的言语中。 良久后,大队长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郝大夫—您能写下来吗?这么多,我们一时也记不住啊。” 郝仁嘆了口气。临出来前,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厨子正准备上大菜哩! 不过话说回来,谁叫咱郝主任是秦家庄的姑爷呢?得儿,笔墨伺候著,郝姑爷这就给你们泼墨挥毫写一篇《论尿素的安全使用量》。 两天后,一份报纸出现在四九城某地的办公桌上。 “小林,这个秦家庄一—我们应是去过的吧?” “您忘了?去年收玉米,高產的就是他们!” “好嘛,去年高產,今年就搞了试验田。嗯嗯,这里写的很好,实践出真知!还有这里,相信科学这就对嘍。只有科学技术,才能把在我国绝大部社会经济中使用简单的落后的工具农具去工作的情况,改变为使用各类机器直至最先进的机器去工作的情况,藉以达到大规模地出產各种工业和农业產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著的需要,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小林站在一旁,静静的听著。 “秦家庄、秦家庄,我老是觉得这个地名有些耳熟。不关玉米的事—” 小林凑近了些,提醒道:“谭领导说过,那位製药厂的郝同志,他老丈人家就在秦家庄。” 第210章 处罚 第210章 处罚 五月初的四九城,小麦仍是绿油油一片。只有略微泛著青黄色的麦穗,时刻在提醒著农民一一就快要成熟了。 秦家庄村头的一块麦田里,两道身影正在枯黄中蟎著。他们俩手持镰刀,把身子弯低,一把一把的收割著枯死的小麦。 “大字不识几个,竟敢学人家搞起试验田了!” 地头前,打上面派下来的领导忿忿的训斥著。旁边,大队长等人只能点头哈腰的赔著罪。 这並不能怪人家训斥。任谁看了这块麦田,都得心疼的咬著牙子。因著多施了几次尿素的缘故,这块田里的麦秆长的粗壮、结实、高硕!比起旁边的小麦,整整高了半头。 先不提浪费的尿素,单是根据这长势推算出来的產量,就够他们心疼的了。 “领导,您消消气。”大队长边说著话,边摸出了门子。这可是他托人打城里带回来的大前门,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县级大前门,乡镇抽羊群,村干部吹喇叭,群眾铁疙瘩。 领导看了他一眼,还是抬手接了过去。 “老哥啊,下会我给您梢两包过来。”领导很是客气,大队长听了却有些犯忧。“我就拜託您一件事,把他们给我看住了,別再整什么么蛾子出来!” 他是真的怕了。去年因著玉米增產的事,他在上头露了张好大的脸,可是扬眉吐气了一阵。没成想这才刚过去半年,下面就出了这档子事。 更可气的是,他还是打报纸上看到的这消息! “瞎,您放心——指定是没有下回了。”大队长信誓旦旦的保证著。“经我们大队开会研究,一致决定罚这俩小子赔尿素钱、赔小麦—” 大队长话还没说完,就被领导打断了。 “怎么赔?这么一大块地,外加六袋子尿素。是要他们砸锅卖铁?还是要他们勒紧裤腰带?乱弹琴!” 闻言,大队长心里顿时一惊:这事看来难了了。可领导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释重负、谢天谢地了。 “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些人家缺少劳动力?”领导小声问道。 大队长连忙点头,详详细细的回答上来:“少说得有十来户人家。有的人家过去遭了战乱;也有的人家———家里有牺牲的;还有的,是去了半岛的。” 听著大队长的话,领导抬头看向了远方。在远处蔚蓝的天空下,微风浮动著金色的麦浪。偶尔身边有风经过,浑身上下的毛孔里,立时充斥了丰收的喜悦,收穫的味道。 良久后,领导收回思绪,缓缓说道:“上头都定性了,说你们这是在相信科学、拥抱科学。虽然造成了一定损失,但初心还是好的——实际是个什么情况,我不多问。找他们赔钱,也不必了。可是,对这两个毛头小子,你们还是要处罚一下。好让他俩长个记性!” “您说———”这下,连周围的几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就罚他们加入互助组,帮助缺少劳力的家庭,完成这季的麦收工作吧!” 领导的话刚落地,大队长等人就欢天喜地的雀跃开来:“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监督他们俩完成麦收工作!” 建国初期,走互助合作道路、变农民个体经济为集体经济是广大农村地区发展的必然选择。土改虽然改变了农村社会的土地关係,但在土改后的农村中,占绝对优势的仍然是分散、落后的小农经济。小农经济极不稳定,分得土地的农民虽然发展生產的积极性十分高涨,但无法从根本上摆脱贫困。 土改后某些地区一部分富裕农民依仗比较优越的经济条件买青苗,而一些农户缺少生產资料或劳动力。 从50年代起,为了帮助贫苦农民摆脱分得土地后发展生產的困难,很多地区就在已经完成土改的地区引导农民逐步改变分散落后的生產方式,走农业合作化的道路。 而,互助组就是农业合作化的基本单位。 与此同时,四九城第一製药厂的郝主任正饶有兴致的看著烧瓶里的白色粉末。 “郝仁,咱俩的帐可算是一笔勾销了。”蒸发器旁,王成的脸上掛满了汗珠。 郝仁拿起烧瓶,细细的打量一番。 恩替卡韦原研药的分子结构中含3个“手性中心”,可產生8种同分异构体,其中只有一种空间构象在疗效和安全性方面最佳,获准用於临床治疗慢性b型肝炎患者。这一点也是进口药与仿製药最大的差別。即,进口恩替卡韦的纯度更高。 “这里面有十克吧?”郝仁小声问道。 王成想了一下,然后才回道:“不止。按照投料计算得出的结果,主產物应该在十五克上下。虽然经过了手性柱分离,损失了一部分,但十二三克总归是有的。” 郝仁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进行中试的话,有难度吗?” 王成沉吟片刻,才回道:“中试的话,起码要放大五十倍。反应我倒是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过手性柱” 郝仁摆了摆手,斩钉截铁的道:“不用担心过柱子。柱子过的慢了,那就多上几组就是了!咱们製药厂这么多工人,还差这几根柱子了?” “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需要多长时间?” “合成路线已经优化完成了。照当前路线来看,少数得半个月。” “那好。你这就申请物料,咱们下午就向厂里打报告!” 郝仁对恩替卡韦的执念,一方面来自於那位,另一方面来自於外匯。 君不见,月工资五百的年代,进口的b肝特效药拉米夫定就是270元每盒?540元每月?君不见,恩替卡韦初到我国时,每日一片40元,每月需要1200元?而那时的月工资,才不过就是六七百! 而且,此时b肝病毒尚在全球蔓延著。等到了七十年代后,我国还將有一次b型肝炎的大爆发!至於b肝疫苗,那都是之后的事。现阶段还是先做出恩替卡韦,以备不测吧! 第211章 香精就是好 第211章 香精就是好 打实验室里出来后后,郝仁並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绕了一圈,去了生物实验室那里。 “郝主任。” 一看到郝仁的身影,甄如意立刻放下了手里的试剂,迎了过来。 “如意,近期准备五十只小白鼠。”郝仁直截了当的说起了主题。“王成那边新合成了一款药物,咱们要针对该药物做动物实验。” 甄如意点头应道:“这个没问题,咱们自己繁殖的小白鼠就足够了。需要对这批小白鼠,做哪些准备工作吗?” 使用小白鼠做临床前动物实验,是要根据药物的使用范围提起准备好相应的小白鼠。 比如即將的b型肝炎实验,就要先在小白鼠的肝臟上选择几个部位,注射b肝病毒“b型肝炎,要保密。” 郝仁只说了这七个字,甄如意便没再问下去。 老张的厂长办公室里,郝仁正襟危坐,仔细的听取张领导对上级的精神传达。 “东北那边的『人造奶油”,已经开始生產了。”老张点了根烟,舒爽的抽了一口。“生產成本比预想中的要高一些。但总体上还是可以接受的。” “奶油的出口谈妥了?”郝仁激动的问道。 老张异的回了句:“苏大强没给你通个气?” 郝仁摇了摇头。他虽是注意到了养奶牛的烟幕弹,可是究竟有没有出口方向,那就不得而知了。 “瞎!这保密工作做的”老张话说了一半,復又回答起郝仁的问话。“一早就谈妥了!嘿,还真让你给蒙著了。苏大强一提起进口奶牛饲料的事,对方就信了!” 奶牛饲料?这么说的话,玉米大豆要来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张领导,苏同志有没有说进口多少玉米大豆?”郝仁压抑著內心的急切,缓缓问道。 出口人造奶油换外匯,自然是题中真意。但是,若是搞外匯的同时,又能进口些粗粮那就实在太美好了!先不提养猪的事,单是每年多出了这些粗粮,等到了那三年一日子可不就好过多了? “这倒是没细说。听苏大强话里的意思,鹰鉤鼻对於玉米大豆的销售还是很谨慎的。 他们要求必须在確认人造奶油的出口量后,再给予相应的粮食销售。” 郝仁略微思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儿。这特么不就是把控电子產品的翻版吗? 得儿,反正我们也没打算养奶牛!进口一吨是一吨!大不了,多建几个人造奶油工厂:多做几款改善人造奶油口感的添加剂! “这帮洋鬼子就是鬼的很!”郝仁用上了『洋鬼子”这个词,试图引起老张的同仇敌气。 和领导谈话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情绪共鸣!共鸣的多了,你就是一位年轻有为,值得栽培的好同志! 老张点点头:“他们一方面是贼心不死,另一方面是害怕我们站起身来。对了,有件事—谭领导想问问你。” 谭领导?郝仁立马支起了耳朵:“您说。” “前两天有篇关於相信科学、拥抱科学的文章,是你写的?” 郝仁扭捏了一下,尬笑著道:“隨便写写的,竟然还入了谭领导的法眼。您说这事弄得!” 老张白了他一眼:“谭领导说了,你写的不错,非常好!” “当真?” “这还能有假?!” 老张看著眼前的年轻人,恍间陷入了一段回忆。 胡公在1922年的文章中指出,以鹰酱为代表的害处“不在他利用科学,乃在他闭塞工人的知识”,而我国则“使產业集中,大规模生產得以实现,科学为全人类效力,而人类才得脱去物质上的束缚,发展自如”。 红爷爷亦在文章中阐释了农民群体与科学技术脱节的问题,“农民问题本来包括两个方面的问题:即帝国主义、军阀、地主阶级等人为的压迫问题,与水旱天灾、病害虫害、 技术拙劣、生產减缩等天然的压迫问题。要解决后一个问题,需要著全国的—.与科学的方法”。 他是枪桿子出身,虽是调到了化工口工作。但心中对“科学”二字並无太大的感触,直至一堆堆养猪餵羊的青蒿,换回了一套套的设备、技术。这才使得他对科学重新有了认知! 果然,伟人的自光是要比他们长远。 “张领导?”郝仁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正说著话呢,怎么还陷入了沉思? “郝老师。”老张回过神来,提及了其它。“先前你说的食品添加剂,搞外匯的能力怎么样?” 得儿,这位又开始想外匯了。 郝仁连忙解释起来:“张领导,食品添加剂本身並不能创造多少外匯。但是它若是用在食品上,那发挥的价值就大了!您比如说,咱们的人造奶油里就含有了各种添加剂。” “丙二醇酯、聚甘油酯起到了乳化的作用;乳香醛就是牛奶香精,使得咱们的人造奶油从气味上更像天然奶油;此外还有抗氧化剂、防腐剂,起到了保鲜防腐的作用。” “您还记得上回做的那些甜点吧?放我们实验室里几个月了,愣是一点都没坏!您就说,神奇不神奇!” 老张喷了喷舌,怀疑的问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玩意儿还能吃吗?” “您担心,这些都是洋鬼子自己验证过的安全著吶。” 对於食品添加剂,还是要辩证的看问题。它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它也解决了一个有关人类的大问题一一食物的储存!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食品添加剂,很多食品將会变得又贵又难吃! 而且,食品添加剂並不是现代的產物。自古以来,盐、、滷水、甚至是草木灰、明矾等等,都属於添加剂的范畴。所以,对於添加剂的使用,只要控制好添加量、添加种类,它还是有著巨大用途的。 当然,像假香油里的乙基麦芽酚,干品泡发时的烧硷是要坚决打击反对的。 “还是要谨慎一些。”老张慎重的说道。 “您放心,我们当前製作的几款食品添加剂,都是针对人造奶油產品研发的。” 如何提升人造奶油的口感?郝仁还是做了一番尝试的。乳化剂、防腐剂、抗氧化剂,那是西方一直在用的。唯有这牛奶香精,是製药厂实验室的產物。 再者说,做垃圾食品,没有香精可不成!牛肉丸里就放牛肉香精,鱼丸里放鱼肉香精主打就是一个原料贼便宜,味道可还行! 临下班时,老张神神秘秘的寻到了郝主任。 “郝老师,明儿你找一下施先生。这里有一颗药丸子,看看施先生能不能做出来。” 看著手里的药丸子,郝仁陷入了沉思:娄总,咱不是说好了祸祸前朝遗老吗?这怎么还找上坚定的老战土了! 第212章 咳嗽和感冒 第212章 咳嗽和感冒 四九城的马先生,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軼事。 在他年轻下乡插队的时候,同他一组的一位男知青打脑袋上长出了一毒疮。这毒疮约莫铜钱大小,痛痒难握,时不时的还直冒黄水。 那会儿的知青都是大小伙子,可爱美著吶。乍一得了这玩意儿,不说自己遭罪吧,还怎么勾搭小姑娘? 於是这男知青,著忙去了乡镇医院,又是打针、又是吃药,一连忙活了大半个月。可这毒疮愣是不见好!到了后来,乡镇医院的医生也没辙了,只好请出了一一青霉素。 得儿,还是没戏!毒疮不但没见小,反而又大了一圈。原本只是偶尔冒黄水,现在倒成了天天黄水不停! 到了这光景,男知青算是彻底的泄气了,整日里愁眉不展、唉声嘆气了起来。如是这般的颓废一段时间后,附近的一位老农得知了此事,寻上门来。 老农跟他说,你这玩意儿好治!取猪粪水——-水尿巴汤的那种,放瓦片上小火慢焙。 待焙乾后,研磨成粉末,洒在毒疮上即可。 对於老农的话,男知青本是不信的。青霉素都没搞定的事,一猪大粪就能瞧好了?可实在是熬不住毒疮的折磨,只能咬著牙了一勺,躲在屋里依言焙烧起来。 嘴,那傢伙!弄得半个村都是熬猪屎的味。直把大队长都给引来了,愣以为有人虐待下乡知青! 得知原委后,围观的眾人反倒是来了兴致,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个圈,直勾勾的盯看他看热闹。没奈何,男知青只好取了猪粪水的粉末洒在了毒疮上说来也奇怪,毒疮一碰到这粉末,便立时不疼了;次日又撒了一回,连黄水也没了。 这样过了几天后,某日一早他刚睡醒,忽地发现头上的毒疮竟已经结疤脱落了! 后来,他一直找人打听这个『偏方』的来歷。直到遇到了位老中医,对方才告知他原委。 原来这猪粪是猪食百草后的排泄物,中药材名为猪零。《本草纲目》中被描述为性寒无毒,具有除热解毒的功效。古代医学记载中,猪零被用来治疗寒热黄痘、湿痹、蛊毒、 天行热病等症状,特別是对於十年恶疮的治疗,猪零被认为能有效治疗。猪零的使用方法包括烧灰后用於发痘疮、治惊癇,或者直接取其新屎压榨用於止血。 当然,如今的猪都吃上饲料了,自然就没了食百草的药效了。 製药厂的某间办公室里,通讯员正带著几名厂办的工作人员忙碌著。 他们有的在抄写邀请函,邀请全国各地的中医们为製药厂的中医药实验室献药方、秘方、偏方。邀请函的內容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无非就是人名。格式文字也很高调,言必称某某同志;书必写『值此万象更新之时,当共我辈微薄之力。为中医,为人民,为伟大目標,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也有的在誉写各地下药田工人寄来的公函。他们有的诉说著当地的生活不易,也有的书写了所在地区的人民气息————诸样繁多,五八门。 “郝主任,按照您的要求,这一批的邀请函都抄写好了。”通讯员递来一沓厚厚的信封。信封上『四九城第一製药厂”几个大字,分外显眼。 郝仁接过信封,放在了一旁。 “如意,把咱们製药厂生產的几款小丸子各取几颗包好,放进这些信封里,一起寄出去。”郝仁安排著。“蓝吶,从下药田工人的来信中,选出一些代表性的——润笔修饰后,登在报纸上。” 通讯员点点头,回道:“郝主任,有些来信里的內容不是太好—— “哎,只要是工人兄弟的真实见闻,有什么好不好的?”郝主任毫不在意的说道。 文章在见报前,那是要经过审核的。凡是他们认为可以发的,那自是没什么问题;若是他们不认可的,他们早早的便会按下,对製药厂这边並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至於打小报告?都是一起参加过曹阿瞒一千七百年研討会的好同志,这点面子还能不给? 甄如意带著通讯员去领小药丸了,施先生的好徒弟一一甘遂甘大夫过来了。 “甘大夫,您请坐。”郝仁起身湖了两杯热茶。 “郝主任,刚刚在走廊里遇到了甄助理。那些信封?”甘遂抿了口茶叶沫子,问道。 郝仁拿了份名单放在面前:“没错,正是之前您举荐的那些中医大夫。咱们中医药实验室,起步晚、担子重,应当要群策群力才能更好的发展。” 郝主任说的很隱晦,可甘大夫还是听明白了。群策群力—可不还是献方子嘛? “郝主任,虽然我很赞同您的想法。但是很多药方对於中医而言,都是各家之秘,他们未必会同意捐出来。”甘大夫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用“捐”这个字。 郝仁摆摆手,笑了起来:“甘大夫,您说的这些,我也是知道的。我们现在这么做,不过是在告诉他们,四九城第一製药厂对中医药很重视!中医当此多事之秋,总归是有个扛大旗的才好。” 不捐?过几年你们就得跳著喊著献出来!再说了,对於民间献方,郝仁还是之以鼻的。 数年后,天京搞过一次“中医献方运动”,目的是號召民间中医將祖传秘方以“个个搜锦方,人人把宝献”的名义公布出来,由天京药材公司收集整理並验方。可这次轰轰烈烈的活动搞了三天就叫停了,原因不是没有人“献方”,而是——-献的太多了从公布“中医献方运动”开始,天京市药材公司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就收到了民间各种秘方十万件!要知道,在过去的三年里,举全国之力出版的药典,才列了600余种药方。 好傢伙,你天京民间比生耗子还快!短短三天就拿出十万多药方? 天京的这次献方,仅仅过了三天,就下马了。这十万个民间秘方原本说要一一试验,后来也不了了之,成了太监的日记一一无稽之谈。 所以说,献方献方还有比老中医手里的方子更稳妥的?即使是各地的偏方,它们在当地中医那里指定也是经过验证的。 听了郝仁的这番话,甘大夫思一番后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点点头,以示赞同,继而话锋一转提及了其它:“郝主任,您前段时间提出的川贝枇杷膏已经做出来了。” “这么快?”郝仁惊喜的问道。 如今的四九城製药厂,药品涵盖了止痛、退烧、感冒、消炎、三高等等。唯独在咳嗽上没有建树,这並非是郝仁不知道磷酸可待因、盐酸麻黄硷等等的结构式。(专业人士別挑毛病最早的几款止咳药,不能写) 其中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部分咳嗽药的合成路线较为复杂,比起恩替卡韦並未逊色多少。二就是,麻黄硷类药物需要用到大量的麻黄草;而麻黄草主要分布在大西北。如果把这玩意打造成创外匯的好手,一两年的功夫就能把大西北禿嚕皮!(八十年代的痛) 所以,仔细盘算后还是川贝枇杷膏最好使!既不会上癮,也不会有依赖性、耐受性。 更不会只是减轻症状,却对咳嗽的根源束手无策。 “就是有一点,保存时间还是短了些。”甘大夫继续说道。 郝仁站起身来,兴奋的来回走了几步。 “甘大夫,保存的事好办。多放些蜂蜜、麦芽就成了!”眾多防腐剂中,还有比蜂蜜和更好的存在吗?答案是没有! “那蜂蜜、麦芽的用量,可小不了。” 瞎,比起解决老百姓咳嗽的大事,蜂蜜和麦芽又算得了什么?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舒爽的看了眼玻璃瓶中的黏稠液体。这玩意儿还真神!入喉后,顿时就能觉得一股凉意从肺部升腾而起。 “感觉怎么样?”郝仁一脸关切的问道。 老张不吝惜的竖起了大拇指:“绝对是款好药!” 川贝枇杷膏好不好,老烟枪最有发言权!每晚睡前一勺枇杷膏,次日一早提有多舒服! “张领导,这是施先生的徒弟做的。”接著,郝仁就把川贝枇杷膏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后才补了句:“就是麦芽和蜂蜜用的比较多。” 老张並没有直接回答郝仁话,而是拋给他一个问题。 “郝老师,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菸民吗?”不待郝仁回答,他便自说自话起来。“八亿!你想想,如果把川贝枇杷膏做成——.嗯—” “香菸伴侣——”郝仁弱生生的接了句。鸟巢,用了你的创意是哥不对。但谁叫你的鸟爪子还没探进来呢? “香菸伴侣?这个名字好!”老张兴奋的站了起来。“国內就是川贝枇杷膏,国外就是香菸伴侣!” 郝仁连忙找补道:“张领导,我看国外还是分两条路走吧。一是香菸伴侣,二是治疗咳嗽的药物。” “那是当然—”老张拍了拍郝仁的肩膀。“实验室里还有吧?多装几瓶,我好带去上头走一走。中药实验室做出的成绩,可不得让他们好好看看!” 拨通了郝仁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后。没多久,甄如意便提溜著几瓶川贝枇杷膏送过来了待甄如意走后,郝仁又说了件別的事:“张领导,有件事还得找您合计合计。” 老张异的看向他,挪输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要找我合计?先说好,捅娄子的事您找我—” “那不能!”捅娄子?这真特么的太有歧义了。郝仁一真恶汗—” “咱们大西北那里盛產麻黄草,而通过麻黄草可以提取麻黄素。”郝仁缓缓解释道。“我们正计划做一款含有扑热息痛、麻黄硷和咖啡因的复合感冒药。” 一次听到三种『名词”,老张顿时皱起了眉头。 “郝老师,你继续说。” “扑热息痛我们可以自己生產。”郝仁接著说道。“咖啡因可以通过咖啡豆提取— 当然,提取后的咖啡豆可以做成咖啡继续销售。唯独这麻黄有些麻烦。” “麻黄?”老张重复了一遍,然后惊讶的问道:“这是很常见的中药材吧?” 郝仁点点头:“是很常见,但是如果应用於工业生產的话,那个量可就大了。” “郝老师,你放心。只要能创匯—”一切都好说。”得儿,郝仁担心什么他提什么。 “张领导,麻黄的主要產地都集中在大西北。那里风沙大,水土流失严重——”说到这里,郝仁嘆了口气。前几十年,麻黄草可是被小日子们狠狠搜颳了几次。 “如果过量採集麻黄草,多大西北的生態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听到这里,老张终於是认真了几分,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的意思是,和种植中草药一样?” 郝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西北的粮食產量较低,与其硬磕在粮食上。不如分出一些精力,种植麻黄草。一来可以发挥麻黄草的固沙能力,对大西门的防沙治沙起到积极作用;二来可以用麻黄草换购粮食,解决当地的温饱问题!” “这倒是和中草药种植如出一辙。”老张的语气舒缓下来。“大西北那里还在剿匪吶。要想安稳种草,起码要等到来年。要不,咱们先少生產一些?既可以看看市场的反应,也能不影响那个—?防沙固沙。如果你说的复合感冒药有著很好的创匯能力,那么来年完全可以按照中草药种植的模式进行下去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起码达到了郝仁的期望。不管是八十年代的麻黄草,还是九十年代的羊毛—这都是大西北的痛。虽然其中有著各种各样的无奈,但有了郝仁这只蝴蝶的到来,荒漠化的窘境该是能减轻许多吧! 下班后,郝仁骑著车子就奔著他的母校一一药学讲习所过去了。四月底的时候,本年度四九城医护人员培训班在药学讲习所开始了。 而秦淮茹自是挺著肚子参加了。毕竟,过了这一期培训她才真正成长为一名光荣的小护士。 第213章 西北 第213章 西北 在种植粮食方面,大西北地区一直是困难重重。 很多地区缺水乾旱,年降雨量少,平均气温低,无霜期和日照天数相对较短。再加上生產条件低,对农业投入严重不足导致农业抗灾防灾能力差,始终摆脱不了广种薄收、粗放经营、靠天吃饭的局面。 但是,大西北同样具有自己的优势。它幅员辽阔,地形复杂,生態多样,气候乾燥,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是天然优良的中药材种植区,非常適合於根茎药类药材的生长发育和药用成分的积累。比如黄芪、甘草、枸杞、肉蓉、当归、大黄等等,皆以西北產地为佳。 五月中旬的一天,西北某地的小镇上,突然来了群枪桿子。他们不顾一路上的风尘僕僕,一到了镇上就直奔著龙门药铺去了。 龙门药铺的掌柜兼大夫一一周怀安,此时正坐在柜檯后面,手里拿著一本书,专注的阅读著。不时还会抬起头来看看门口,迎接著病患的到来。 偶尔药柜里传来阵细微的药味,让人倍感亲切。 “周大夫!”打门外传来的一嗓子,划破了药铺里的舒適。周怀安无奈的放下医书,起身迎了过去。 “老李,你怎么过来了?”看清了来人,周怀安的脸色好了许多。 老李抬手递来一张药方,笑看说道:“瞎,队伍里有个新兵蛋子渴的厉害,寻摸个水坑就驴饮起来。这不,昨晚上就病倒了!” 接过药方,周怀安打量了一番:“一看这方子,就知道除了你没有別人。净是拿些虎狼之药提阳气。依我看,还是换成黄芪一类的温补之药,才稳妥。” 老李並未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寻了茶壶、茶碗,连喝了两大碗茶水。 “一帮小年轻的,身子骨结实吶。下一剂猛药,好的快些。”老李打了个饱隔,抚著肚皮坐下了。这两大碗水,灌的他肚子里是晃晃噹噹。 周怀安提起笔,减掉了几味药,復又提笔添上了几味。 “那小子现在是体內凋,千疮百孔,还是慢慢调理才是。不然,可是会落下后患的。” 见状,老李却不以为,挪输道:“周大夫,这可是你说的慢慢调理?那,人可就先放你这了。” “我这?那可不成!”周怀安连连摆手。“你瞧瞧,我这哪还有个落脚的地儿? 老李瞪大了眼晴:“老周,那你还是把方子改回去吧!一剂猛药下去,或许这小子等下就能好了!” 医者父母心。周怀安此时才明白,他掉进了老李的盘算。有心让那小子留下,家里却没个地儿;不留吧,那小子日后指定会留下病根! “老李,要不——-你们给他在对面人家寻个住处?”周怀安说起了打算。“这样离的近些,我也好照顾一二。” 老李打量了一下四周。老周的药铺,前后各两间土坏房。靠里的两间是老周自家人住的地方,靠外的就是这两间药铺了。合计下来,確实是有些不便。 “厨子!”老李朝外面喊了一声。 “到!”一个背著铁锅的中年汉子,跑了进来。“周大夫好。” 周怀安頷首,微微示意。 老李打怀里掏出张票子,递给厨子:“去附近寻个人家,把那小王八蛋安置好。这段时间,就把他交给老周照应了。” “是!”厨子接过票子,屁顛顛的跑了出去。 见厨子出了个,两人小声嘀咕起来。 “还没找到那撮马匪?”周怀安摸出包烟,拍在了桌上。 老李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把烟拆开,弹出一根点上。待点著后,顺手把烟塞进了怀里,正襟危坐起来。这一幕,看的周怀安直皱眉。 “老李,我不抽菸的—” 老李尷尬的笑了笑:“..习惯了、习惯了。你刚才是在问那股马匪?找到了!这帮傢伙贼著吶,带著咱们的队伍在荒山里转圈圈。要不是有老乡通风报信,还真不好找!” “什么时候动手?” “队伍里的药品不够了,下一批应该—-这几日就能到。等药品一到位,立马就把他们收拾乾净!” 药铺里本是充溢著药香,经老李这老烟枪一祸祸。顿时,便被烟味给盖住了。周怀安揉了揉鼻子,起身走到了柜檯前,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老李迟疑的问道。 周怀安笑了起来:“四九城第一製药厂寄来的。说是要传承中医药文化,促进中医药发展,希望咱们这些中医齐心力,共同进步!” “这倒是件好事,最近几批的药物都是第一製药厂生產的,效果著实不错。”老李吐了口烟雾,忽又说道。“不过,你来这边也不过三年吧?他们怎么知道—” 老李的话没说完,周怀安却已明白。 “瞧见没,此处写著『施先生大力举荐”吶。” “施先生出面了?”老李的表情严肃了几分。“能让这位出面,看来製药厂是真打算在中药上大做文章。” 周怀安点了点头:“再不做做文章,中医药可就没活路了。” “瞧你这话说的,新世界下那些骑墙派都能有活路,中医药反倒没活路?” 前者嘆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这大半年净是在山区、荒漠里跑,不知道城里的事。 年前,县卫生口就发了函,要所有的中医去考劳什子的行医资格证。你猜怎么著?考试內容竟然包含了生理学!这不是胡扯吗?拿著洋人的玩意儿,考咱们中医?!他们西医考证时,怎么就没有个灵枢、素问?” 周怀安越说越激动,老李在一旁紧紧皱起了眉头。 “好在这个第一製药厂,一连推出了好几款中药丸子。上级这才暂停了中医考证的事项!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中医馆子要被关掉!” 见周怀安把话说完了,老李著忙递上茶碗,“別恼了,先润润嗓子。 周怀安端起茶碗,顾不上形象的吨了一阵,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信上写了『无论药方、偏方、秘方,但经验证皆可。』”周怀安接著说道。“我打算找些大夫,一起把偏方验证完。然后再合著药方,寄到四九城去。” “嗯——-这样比较稳妥。”老李深吸了一口烟,说道。“等剿完了马匪,我也把各种方子整理一番。” “你不回去?”周怀安异的道。 老李思了片刻,终是说道:“不回去了。等把这里建设好了,我再回去吧。” 他边说看话,边想到了一些事,一些人。 前年九月,西北的领导为弄清楚目前西北地区所存在的种种问题,遂亲自带队去西北乡下走访,从而方便日后在推行振兴西北的新政时,对症下药。 某天来到某村庄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一户门庭破败的农户家中。农户的家里家徒四壁,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见几个农村妇女坐在土炕上,身上盖著一条破絮。这些妇女见到突然有人闯进来,是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蜷缩在被之下。 旁人介绍这是领导来看你们;妇女们很是高兴,却仍旧蜷缩在被下不愿下床。 后来才得知,原来这户人家全家只有一条较为完好的裤子,当天恰巧被家中的男人穿出去干农活了,所以当领导一行人来到她们家的时候,她们才一直不好意思下炕。 这件事给了领导一个很大的触动。连年动乱后,对底层百姓的生活是造成了十分严重的破坏,西北人们太贫穷了! 之后领导就制定了一系列振兴西北的方案,却未来得及实施,就去了半岛。 如今,他来了西北的这方土地,见过了形形色色的艰难困苦。又怎会因著四九城的生活优渥就回去?人,总是要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才对。 “老李,那以后我可就有伴嘍!” “你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婆娘、孩子都在这,习惯了。”周怀安淡淡的道。“不瞒你说,打四九城那边传了个信过来—製药厂正在各地种植中草药。咱们西北这边,也被看上了。” 老李犹豫的问道:“都种中草药了,粮食怎么办?” “嘿,这可算让你说到重点了!还记得顺子吗?就炊事班的那个!”周怀安提醒道。“他因伤退下后,就回了老家。前阵子给我来了信,信上说他们那里就是第一批种植中草药的山区。製药厂专门派了人过去,指导他们种植。並且在收购时,用粮食置换!” 闻言,老李激动了起来:“嘴!那可真是太好了!就顺子老家那个地儿,半年的口粮都收不上来!每年早早的就进山采山货,换粮食。不说蛇虫鼠蚁的祸害,单是摔断腿的就有好些!如今有了药材置换粮食的法子,可是解决了他们的大问题!” 周怀安笑了起来:“有了顺子的这封信,我就知道咱们西北的盼头也来了。” 安置好伤员后,老李便回去了。临走前,他把那封製药厂的信函要了过去。毕竟,將来“献方』总得知道个收信地址吧? 最近,四九城出了件新鲜事。 不知打何时起,大医院、小医务室、甚至是诊所,突然冒出一群喊著咳嗽的『病人”。这些病人口口声声的诉说著自己咳的厉害,但是却个个中气十足、红光满面。 医生们本不想给他们开药,奈何这帮人能磨得很——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捧看川贝枇杷膏的小玻璃瓶,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郝老师,这个问题很严重吶!”厂长办公室里,老张一脸焦头烂额的拍著桌子。“卫生口找我了好几回,反应川贝枇杷膏的问题!” 这会儿,郝仁也头疼的很。谁能想到,就因看川贝枇杷膏的甜』,这帮浓眉大眼的傢伙们竟然拿这玩意儿解馋! 郝仁摊摊手:“张领导,这事我可是没辙儿。没了蜂蜜、麦芽,它就发挥不出全部的药效。” “少放点?”老张试探的问道。 “只要它还是甜的,这事就断不了根!”郝仁小声说道。“要不然就收费,把价格调到和红一个水平!”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张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为了口醋,还能包顿饺子不成?” 对於枇杷膏的这个问题,郝仁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年头的人,对的渴望那是后人无法理解的。就在前两天,许大茂那廝还带著刘光福他们,满巷子的抓蜜蜂。愣是要对著蜂屁股挤蜜喝良久后,郝仁总算是出了一个老张能接受的主意。 “肺部无杂音、喉咙无炎症的,一律不给开药!” 瞎,终究还是缺闹得! 两人谈完了川贝枇杷膏的事,郝仁话锋一转提及到了他的来意。 “张领导,这一批共有三款农药需要移交技术。”郝仁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两款是用於病虫害,一款是用於除草。” 听到郝仁的话,老张高兴的点点头。起身提起热水瓶,续满了茶水。 郝仁继续说道:“现在有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还需要同您商量商量。” “郝老师,你就痛快的说吧。”老张吹了吹茶叶,不在意的说道。 “这款除草剂的除草效果非常好,远远超出之前研发的几款除草剂。”郝仁接著说道。“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解药—-致死率特別高。” 老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有解药?那岂不是很危险?” “如果按照操作规范喷洒农药的话,就没有问题。我所担心的是,该农药一经推广后,农民兄弟在使用时不按照规范—那就麻烦了。” 郝仁说完这番话后,老张沉默了一阵。直到茶杯都要凉了,他才开口说道。 “郝老师,只要它的除草效果好。你所考量的问题,並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农村正在推行合作化。农药的喷洒工作,会限制在特定人群。而且就此事,我会专门跑一趟农业口,向他们转达喷洒农药时的防护问题。” 第214章 奶牛大国 第214章 奶牛大国 老张在化工口,还是有些分量的。 仅仅过去了三日,百草枯等几种农药的对接工作就完成了。瀘州的蜀中化工、青岛的鲁农药以及沪上病虫药械厂,成了第一批生產百草枯除草剂的化工单位。 其实,若是严格统计各类农药在正常使用中的中毒人数,百草枯绝对排不上號。单是敌敌畏、有机磷系等农药,中毒人数就远超过百草枯。 人们之所以对『百草枯』谈虎色变。主要还是因为两点,其一百草枯经常和『自杀人士联繫在一起,致死率几乎百分之百;其二一一孟山都的百草枯专利在两千年到期了。 为了推广新型除草剂,取代价格低廉、除草高效的百草枯。自然要多多发动舆论,买通各类专家、小老板们建言废止百草枯的生產销售。 要不然,草銨麟、草甘麟等除草剂卖给谁?(孟山都草甘麟毒性造假) 四九城第一製药厂的食堂里,大周手拿著大勺“眶』“眶』敲了几下。 “排好队!挤挤攘攘的像什么样子?真特么没素质!” 打饭的队伍中,有工人晒笑道:“瞎,这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见到奶油吗?凑凑热闹,看稀奇!” “看了!咱们张厂长说了,一人一块,每人都有份!”大周不耐烦的喊道。 “真的?你小子別蒙我们?”不知何时,保卫科的白科长过来了。“年前的西瓜,我们保卫科可是连瓜皮都没见著。” 大周眼皮子一抬,看清了说话的人,表情顿时汕汕起来。 “老白,你自己腿短跑得慢,怪谁?”见白科长面有不虞,大周连忙找补道:“瞧见了没?几十箱吶一准儿管够!” 顺著大周手指的方向,眾人果然看到了几十个纸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后厨中央。於是,打饭的工人们便没再言语。赶紧排好了队伍,心里挠挠的等待著属於自己的那份奶油蛋糕。 不远处的小包间里,老张和郝仁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內两侧。在他们眼前,两位记者同志架好了照相机,指导著几名工人摆好姿势、表情。 “中间的那个谁——笑的再灿烂一些。”一名记者大声著。“对!大门牙露出来!” 被点名的工人,手里捧著奶油蛋糕,神情紧张的看向照相机的方向。两名领导在旁,他可是紧张的很! “咬一口——·嘿!別咬完啊!”记者无奈的看向老张。“张厂长,这还没拍吶,奶油蛋糕就没了!” 老张涨红了脸,狠狠的瞪了那名工人一眼。后者恍如未觉,仍在回味著奶油的香甜。 “记者同志,您著急,这里还有。”老张一边说著话,一边把脚旁的纸箱踢到了前面。“你小子注意点!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看看人家女同志,记者怎么要求人家就怎么做!” 大力发展奶牛养殖业的大戏,隨著人造奶油在东北投產,终於是到了『战略忽悠”的阶段。按照上级的要求,全国范围內数十个工厂、单位,都要做好关於工人吃奶油的宣传引导工作。 作为始作俑者的四九城第一製药厂,自然首当其衝的接到了这份『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郝仁,这招能行吗?”趁著记者还在拍照的功夫,老张悄悄的问了句。 郝仁看了眼时间,小声回道:“谁知道呢?瞎,管他呢。只要宣传的时间够久、够多,说那帮洋鬼子了。就连咱们自己,估计都要信了。” “前几天,农业口把四九城周边的奶牛聚到了一起。可著大柵栏,拍了一天。”老张感慨的说道。 “,这动静可不小。” “那可不!上边慎重著吶。”老张幽幽的说著,忽又问道:“你说,洋鬼子那边会不会也在忽悠咱们?” 忽悠?应是没有的。得益於现阶段对西方的“排斥”,除了医疗外,经济、教育等各领域仍是按照既定的建设路线发展。 唯一的『诈骗”,还是在后年。一个尤大人弄了堆矿渣冒充铀— 两人还在聊著些不著边际的话,那边的记者同志却已经完事了。 “张厂长,我们还要去食堂拍几张照片。”两名记者小心翼翼架著相机,对老张说道老张一把拉开了门,笑著回道:“食堂那边安排好了,咱们一起过去吧。” 看著几人的背影,郝仁暗戳戳的想著:战略忽悠局这就成了? 五月的港岛,著实不是一个好去处。这时它正处於雨季,雨势往往来的及、来的大。 却又须臾间风停雨歇,徒留下潮湿的几欲滴出水来的空气。 浅水湾的嘉道理庄园,黄玲紫藤开始退场,木也开到茶靡。一朵一朵的大红,隨著绵密的雨滴掉落在地上的泥水中。 “老爷,这是今天的报纸。”餐桌旁,佣人恭敬的递上报纸。 艾利.嘉道理看了眼侍立一旁的高个佣人,很是满意。若不是前两年的动盪,哪里能找到这么高大的僕人? “—工人们吃上了奶油?”艾利.嘉道理迟疑了一下,忽地『”的一声笑了起来。“小把戏!”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 “先生,有客人来访。”管家凑到了艾利.嘉道理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艾利.嘉道理的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难不成,工人吃奶油的报导是真的? 片刻后,苏大强矫健的身姿出现在了艾利.嘉道理的眼前。 “苏先生,您这么早就过来,一定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此时的艾利.嘉道理,满脸笑意的站在客厅沙发旁。他甫一见到苏大强的身影,立即快走几步,握住了对方的手。 对待有价值的利益方,当然要具备崇高的礼节。 苏大强用力的摇了几下,笑道:“嘉道理先生,还真让您猜中了。首批五千吨淡奶油,隨同药物一起在昨晚抵达港岛。” “五千吨?”艾利.嘉道理异的重复道,心里却迅速的盘算起来。 按照目前兔国拥有的奶牛品种,五千吨淡奶油最少是十三万头奶牛的月產奶量。如果再算上兔国內部的奶消耗量三十万头奶牛? “是的,五千吨。”说到这里,苏大强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国內对奶油的消耗比较大。所以,现在只能提供每个月五千吨的出口量。等將来您所提供的优质奶牛,大范围的淘汰现有品种后,相信產量还会有再一步的提升。” 艾利.嘉道理点了点头:“放心吧,苏先生。我们提供的奶牛品种,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 “是的,我完全相信您的话。”苏大强接道。“您提供的奶牛品种一运到国內,工作人员就对其进行了全方位的测试。无论是体型、毛色、neinei还是四肢骨架,都是外瑞古德。而且,產奶量也提高了一倍不止。” “那是当然!”艾利.嘉道理得意的点点头。“我们可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朋友又怎么会欺骗朋友呢?” 苏大强笑著说道:“你说得对!我们是好朋友!” “苏先生,如果贵方可以长期提供嗯,每月五千吨的奶油。那么我可以向您保证,每个月都会有两艘装载三万吨玉米、大豆的货轮抵达港岛。” “各装载三万吨?”苏大强试探著问道。 “nonono,是一共三万吨。” 苏大强思了一下,继续说道:“三万吨太少了。嘉道理先生,要知道为了生產出这些奶油我们可是耗费了很多的草场、粮食。至少也要五万吨,才能够满足我们奶牛养殖业的发展。” 五万吨?那不是解决了你们80%的饲料问题了? “没有办法。”艾利.嘉道理装作无辜的摊了摊手。“港岛的人口有限,食品业並不发达。过多的进口玉米大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艾利.嘉道理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可苏大强仍想坚持一下。 “嘉道理先生,提高玉米大豆的进口量,对我们的双方利益是有看积极的促进作用。”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慢慢解释道。“我们计划在未来五年內,实现奶牛养殖业的大发展。最少也要达到现今產奶量的三倍这需要大量的饲料、种牛以及上下游配套设备技术。以我们当前的能力,如果没有外界帮助,是很难达到的。” “三倍?”艾利.嘉道理道。“真是一个伟大的目標!” “是的,困难重重啊!”苏大强长长的嘆了一口气。 艾利.嘉道理为难的道:“你这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但是,谁让我们是朋友吶?” 听了艾利.嘉道理的话,苏大强露出了激动的眼神:“您的意思是?” “放心吧,苏!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艾利.嘉道理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留下下半句在心里默默嘀咕著:帮助你们成为养奶牛的农业大国。 艾利.嘉道理的算计,与脚盆鸡是如出一辙的。 1981年,脚盆鸡打著支援兔子经济建设的旗號,投入部分资金和原鄂尔多斯毛纺厂合资成立了羊绒厂。 当时的脚盆鸡,为鼓励牧民大量养殖山羊,先高价收购羊绒(280块/斤),在如此高的利诱下,牧民放弃自己传统的养殖对象(牛、马),转而大量养殖山羊。但脚盆鸡等山羊养殖形成规模后,开始压价收购羊绒,结果是羊绒直线下跌(7、8块/斤)。 而且,不但收益降低了。长期以来养殖山羊,还造成了水土流失、草原荒漠化!毕竟,山羊是一种吃草根的牲畜! 回到艾利.嘉道理的算计。一旦兔子大力发展奶牛养殖业,在当前进出口受限的国际环境下。饲养奶牛会占用一部分口粮,出口奶製品会遭到压价更关键的是,它將会打断兔子的工业化进程,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边苏大强復又握住了艾利.嘉道理的手,不住的说些感谢的话。而嘉道理也是连连说道“咱们都是朋友,好朋友』。 於是,在一片你儂我儂的祥和氛围中,兔子的第一笔『人造奶油”出口圆满的达成了! 与此同时,遥远的约翰牛那里一一养牛的农场主们,叫苦连天。不知从哪天起,以普利茅斯港为原点,各种奶牛疫病就突然爆发了。 这股疫病沿著约翰牛的西部农场,一路向北,如星火燎原之势席捲了整个西海岸! 瞎,谁叫你霸著港岛不放呢? 五月底的时候,秦淮茹的培训班结束了。她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名小护士,迈过了从医的第一道门槛。据街道办事处王主任透出的口风一一最快明年初、最迟明年底,医卫人员进修班就要开始了。 这段时间的四合院,可算是清净了许多。 前院的阎埠贵,在街道办事处的光环加持下,主任的位置是愈发的稳了。隱隱竟有些向校长看齐,再进步进步的想法。直到校长儿子写了篇《我的校长爷爷》,阎埠贵这才没敢轻举妄动,夹紧了尾巴。 中院就更加清净了。一院三孕妇,师徒两开说是大院的孩子玩耍了,就连何雨水背个书,都要轻声细语,挑些通俗易懂的背著。按照贾张氏的说法一一胎教可不能太难了! 至於后院,有著许大茂、刘家二小的存在,原本没那么清净。直到有天传出许大茂听墙角的奇闻軼事,后院便跟看鸦雀无声了。毕竟,刘海中还有个主任梦。若是自家儿子学坏了,可不就影响到他的伟岸形象吗? 这对官声不好! 前院西厢房,小两口喜气洋洋的忙活著。 “郝仁,我周一是不是能去轧钢厂报导了?” 四合院的医务室,虽是街道办批准的,可单位主体却是轧钢厂。要想在这里上班,可不得去轧钢厂走一遭? 郝仁蹲在地上择著豆角,头也不抬的回了句:“用不著,让大哥两口子跑一趟得了。 省得你来回折腾。” “你要不提,我倒是忘了。刘嵐就在厂办吶。”秦淮茹笑著回道。 “嘿,嫂子也不带喊一声的?”男人椰偷道。 秦淮茹忿忿的掐了他一把:“又不是当面,不碍事的!” 郝仁『嘿嘿”的笑了起来,手里的动作又快了几分。一到了五月底,四九城就是豆角、茄子、辣椒的世界。家家户户,不是炒豆角、就是烧茄子” 小两口这里也不例外。 连吃了一个星期的豆角、茄子,秦淮茹总算是撑不住了。口口声声的喊著—咱换个吃法吧。 於是乎,在这周六的晚上,小两口包起了猪肉豆角馅的饺子。 第215章 大舅哥的小舅子 第215章 大舅哥的小舅子 或是因著明天休息的缘故,小两口刚放下饭碗。朱小妹、何雨水这对姑嫂便翩翩而来—.前者是大腹便便,后者是蝴蝶翩翩。 “淮茹,你们家也是吃的豆角?”朱小妹左手抚著肚子,右手揉了揉鼻子。 秦淮茹拽了两条凳子,放在二人面前,然后才回了句。 “提了,吃了小一个月的豆角了。前脚刚吃完,后脚家里就又托人捎过来了。” 这下,不光是朱小妹,连著一旁的何雨水都笑了起来。 “瞎,谁家不是呢?”朱小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茄子耗油的厉害,辣椒又容易上火。这个月份,可不就指望著豆角过日子了?” 几人说著话的功夫,郝仁打菜篮子里摸出了几个番茄,递了过去。这年代的四九城人,多是把番茄当水果吃的。 “不帮我们洗洗?”朱小妹打趣道。 郝仁拿了条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得了吧您嘞,不乾不净,吃了没病!” 何雨水倒是机灵的紧,一把接过番茄跑了出去。但听到外面一阵水的声音,她復又回到了屋里。 “嫂子,都洗好了。” 这一幕看的郝仁直翻白眼,得儿,不愧是有小跟班的人物! 朱小妹挑了个红透的,递给秦淮茹。然后一脸得意的看向郝仁:“瞧见没?就雨水这思想觉悟,某些人拍马都赶不上。” 郝仁刚要开口,那厢秦淮茹立刻跟著附和起来:“可不是嘛。竟然拿洗脸的毛巾擦番茄————也不嫌埋汰,糊弄谁呢。”” 果然还是老祖宗看的透彻:三个女人一台戏。郝仁暗道一句此地不宜久留,隨即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五月底的四九城,儼然是热了起来。虽未有绿槐高柳咽新蝉,但隱隱能听得青草池塘处处蛙了。此时日头尚早,还没到医务室开门的时间。左右是无处可去,郝仁只好进了垂门隨意溜达起来。 “郝仁!” 还隔著道竹帘吶,阎埠贵就见了郝仁的身影。连忙放下碗筷,出来喊了一声。 “三大爷,吃饱了?”郝仁异的问道。 “瞎,不差这几口饭的事儿。”阎埠贵抬手抹了把嘴,然后继续说道。“郝仁,正好有个事,找你合计合计。” 郝仁暗戳戳的想了一下,这不年不节的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找他合计? “三大爷,您说。” 阎埠贵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凑近了些,小声说道:“郝仁,这几天我可是一连跑了几趟东单菜市场。” “您这是要办酒席?”郝仁故意问了句。 “嘿!瞎说什么呢—.”阎埠贵赶紧否认。“我那是去看看豆角的价格!” 郝仁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好奇的问了句:“三大爷,您还没吃吐啊?您若是想要,我们家里还有一捆。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说完转身作势要走,慌得阎埠贵一把扯住了他。 “別介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都打听清楚了,现在的豆角是一天一个价钱。昨几还是八分,今儿就成了六分。我琢磨著,咱们院要不要一起买一些,晒成干豆角?猫冬的时候,总有个换口的时候。再说了,即使咱们自己吃不完,转手倒腾出去那也是大半斤猪肉的价了!” 听了阎埠贵的这番话,郝仁证证的愣了一阵。这阎老抠,不去做买卖还真是可惜了! 单是这买有卖无的精明劲儿,就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来。 “三大爷,这行吗?”郝仁似乎有些犹豫。 “行!指定能行!”阎埠贵急火火的开了。“年前买冬储那事,是三大爷不对。 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吶。这不,一想到这好事,我第一个就找了你。別人谁也没提!” 对於阎埠贵的提议,郝仁还是非常心动的。去年冬天,他可算是被白菜萝卜折腾了个够。要不是还有製药厂温室大棚的偶尔调剂,他早就绷不住了。 再说了,四合院的年轻团伙,应是好几个月没捞零钱了吧? 想到这里,郝仁终於点了点头。 “三大爷,还是您老站得高、看得远!”郝仁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这事儿,还得劳您和一大爷、二大爷他们说说去。” “你这是同意了?”阎埠贵兴奋的问道。 “当然!您这是在为我们四合院的大傢伙著想,我又怎么能不同意?”郝仁激动的拍起了胸脯。“三大爷,不瞒您说。我现在连买多少都想好了!” 看著郝仁伸出的两根手指,阎埠贵试探著问道:“二十斤?” “什么二十?两百!” “两百斤?太多了吧?” “公斤!”这时,郝仁的声音也小了下来。“管是豆角,还是奶白菜、萵笋,一晒乾就没多少分量!趁著便宜多晒点,年前一转手—不但没钱,还能净落一大肥年!” 郝仁的话说完了,阎埠贵的眼睛也亮堂了。是啊,这小子说的对!春节前,哪家不得置办点乾菜? “成!我这就去找他们说说去!” 说完,不待郝仁回话,阎埠贵便匆匆忙忙的窜进了中院。看著阎埠贵的背影,郝仁不由的笑了起来。经他这一『哄抬物价』,四合院这回少说也得弄个一千来斤的豆角回来吧? 不管怎么说,今年冬天的菜篮子算是有盼头了! 夜色初上的时候,四合院的医务室准时开门了。郝仁穿著一身笔挺的白大褂,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后面。 哎,都怪咱郝大夫医术太过精湛!每每病人过来,都是迫不及待的给他们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浑没有细水长流的打算,严重影响了gdp的增长!真是不该、不该。 郝大夫正陷入深深的自我批判著,何雨柱並贾旭东一起过来了。 “郝仁,来活了!”厨子的嗓门可不小。 郝仁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二人,故作不知的问道:“什么活?” 贾旭东搓了搓手指,小声道:“一大爷安排我们明天买豆角,晒乾菜。足足一千多斤..” “郝仁,东单菜市场是六分钱一斤,给我们后厨可只有五分。”厨子打断了贾旭东的话,兴致盎然的吧起来。“一斤净落一分钱—一千八百斤就是十八块钱!” “別忘了,你们自己也买了。”郝仁提醒道。 贾旭东“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不是她付的钱嘛。这回头钱,可真真的是落在我兜里了。” 郝仁一琢磨,嘿,还真是这么回事。此时,他再看向贾、何二人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男人嘛,连个私房钱都没有,真是悲哀! “五分钱一斤?”郝仁琢磨了片刻,忽然说道:“柱子哥,劳你去我大舅哥那一趟。” “这个点?”何雨柱迟疑的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大舅哥的那位是干什么的了?” 何雨柱恍然大悟的说道:“家里卖菜的!” “趁著天还没黑透,赶紧过去给他带个话。一千多斤菜,不过就是梢带手的事。我可是听说了,一斤菜没个一分的利,他们指定不能干!” 次日一早,在秦淮茹不解的眼神中,郝仁早早的起了床。 “不是休息天吗?怎么起这么早。”女人慵懒的问道,郝仁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道:“三位大爷安排我们买点豆角回来,准备晒成干豆角。你不是最喜欢干豆角燉小公鸡吗?我就多买了些。” 女人惊讶的说道:“咱爸妈那里不是有吗?” “瞎,哪能回回跟土匪过境似的?”郝仁笑道。“再说了,多影响咱四九城人的伟岸形象!” “得性儿!”女人红著脸了一口。“別乱———快去吧。” 当郝仁赶到东单菜市场的时候,贾旭东、何雨柱、刘光齐、閆解成四人已早早的到那等他多时了。见状,他赶紧找了个地儿扎好车子。 “怎么样?谈妥了了吗?”郝仁掏出包烟,散了一圈。 何雨柱吐了个烟圈,颇为自得的道:“你大舅哥还真不含糊!昨晚就去了他老丈人那,说了这事。你猜怎么著?四分五一斤,权当是挣个辛苦钱了。” 郝仁笑了笑:“大舅哥的老丈人,倒是讲究的很!” “那可不。”何雨柱招了招手,几人凑近了些。“一斤净赚一分五—光齐,等会儿把钱算好了,咱们找个地分了它!” 一旁的閆解成,略显异的问道:“柱子哥,咱们不吃饺子了?” 不待何雨柱回应,贾旭东就开了:“败家玩意儿!吃什么吃?哪次不得吃个两块钱?留下这两块钱,还能多分几毛吶!” 闻言,閆解成顿时不言语了一一贾旭东这廝说的有些道理,多分几毛钱可又能买两包烟了! “哥几个儿,我过去说几句话,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 虽说是隔著大舅哥这层关係,可既然来了总归是要和刘父打声招呼,寒暄寒暄的。不然,岂不是失了礼数,落了大舅哥的麵皮? 在东单菜市场靠角落的一处菜摊前,刘老实红光满面的数著毛票。今儿一大早,天还黑著,他便找了几个菜贩收了近两千斤的豆角。这时节的豆角著实便宜,他只还了两次价,便讲到了三分八。豆角都未拉进菜场,便以四分五的价格出了1800斤给轧钢厂的厨子。 左右手一倒腾,就是小十三块钱入帐!这买卖当是做得! “大爷,忙著呢?”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年轻人的声音。刘老实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年轻人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同志,要买菜?都是今天刚摘的———·新鲜著吶。” 年轻人並未看向摊上的青菜,而是摸出包烟,递了根过来。 “大爷,我是秦奔波的妹夫,郝仁。” 听到年轻人的自我介绍,刘老实慌忙拿围裙擦了擦手,接过了烟。 “知道、知道。”刘老实忙不迭的回道。“奔波和刘嵐都和我提过你· 这个时候的刘老实,说话並没有老实。早在秦奔波之前,他便已经打听到轧钢厂的郝大夫。而且还从轧钢厂的朋友处得知,轧钢厂有限的招工名额全给了秦家庄— 他原想著通过刘嵐和秦奔波的关係,托郝仁把小儿子弄进轧钢厂。没成想,天算不如人算,浓眉大眼的秦奔波竟干出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勾当! 没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小白菜嫁到了秦家庄,入职了轧钢厂。得儿,闺女进去做了工人也好。两口子都是工人,终归是能过上安稳日子。 至於小儿子,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机会居然来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刘老实朝旁边喊了两声:“一水!一水!快过来!” 看到刘老实的反应,郝仁立时明白了过来。 “这是?”郝仁明知故问的问道。 刘老实拉了把自家儿子,脸上堆满了笑容:“郝仁,这是刘嵐的亲弟弟-刘一水。 初中读完就跟著我们打下手。一水,赶紧喊人一一这是你郝哥。” 刘一水不耐烦的扯开刘老实的手,懒洋洋的喊了句:“郝哥。” “嗯,长的———挺哼哼的。”郝仁模糊不清的夸道。 刘老实笑的更灿烂了:“瞎,这一点隨我、隨我。郝仁,前个儿还和刘嵐说,找个机会要亲自谢谢你。要不是你,她那——” 郝仁打断了刘老实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我老丈人托到了我这,总得给嫂子好好安排一二。” 他把老丈人推了出来,先做个挡箭牌。这时候可不能提大舅哥的面子·-並非大舅哥在他这没面子,只是瞧刘一水这死出,他便打消了念头。 或是看出了郝仁的推,刘老实的神情也汕汕起来。 “老头儿,给我拿一块钱。”刘一水的一嗓子,打破了这些许的尷尬。 刘老实瞪了他一眼,嘧道:“又要钱做什么?昨儿上午不是给了你一块吗?” “吃个饭,买包烟,哪还有零头了?”刘一水漫不经心的回道。 “抽菸?你老子都不捨得抽菸!” 刘一水左右寻摸了一阵,忽然看到老头儿手上的那根烟:“嘘!门子—可以啊老头。” 说罢,一把夺过门子跑了出去,唯留下面面相的两人。 “打小被他娘娇惯坏了”刘老实苦笑著说道。 郝仁只是点点头,一双目光仍盯著刘一水跑走的方向。 “大爷,你的钱袋子被他拿跑了。”郝仁淡淡的说道。 听到郝仁的示意,刘老实立马慌了神。忙伸手往台下摸了一阵— “这个混蛋玩意儿!你,你在这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看著刘老实的背影,郝仁不由得一阵晒笑。这大舅哥的老丈人真逗,当自己是老张吶?还让哥们等一下! 风紧,扯呼! 第216章 牛奶香精 第216章 牛奶香精 五十年代的南粤,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此时虽还不是公私合营,但郝仁的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比数的。趁著公私合营前,塞几个人进去,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像大舅哥的小舅子这种不著四六的,还是敬而远之方为上策。 毕竟,这种人可是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玩一大的一一让你吃不了兜著走,一起挨掛落! 第一製药厂的实验室里,郝仁叫上王成、李艷、林国栋开了个小周会。作为他的助理,甄如意也坐在一侧旁听、记录。 “李艷,关於头孢类抗生素的生產,限制在当前的一个车间即可。”会议一开始,郝仁就说起了头孢的事。“下午卫生口来人参会的时候,要强调该类抗生素应该与青霉素一样,慎用、少用!” 李艷异的抬起头,问道:“郝老师,您不参加吗?” 郝仁摆了摆手:“我还有別的事情要处理,你代表咱们实验室就成。” 对於化工口的那帮人,他可是烦的紧。自打头孢类抗生素进入临床试验后,这帮人就全程盯在一旁,紧催慢赶著让他抓紧投產! 他们的心思,郝仁自是心知肚明的。无非就是因著这段时间中药出尽了风头,有些人坐不住了。如今得知出了款新型抗生素,那还不得早早量產,提提士气、杀杀前者的威风? “如意,富马酸替诺福韦二吡呋酯(后续都用恩替卡韦代称)的动物实验怎么样了?”郝仁转头看向了甄如意,后者正低头记录著会议內容。 “和对照组相比,服用恩替卡韦的五组小白鼠,生存特徵依然良好。而未服用的几组,目前已经开始出现死亡病例。” 此时的b肝,还没有谷丙转氨酶一类的检测指標。只能通过简单的有效或无效,有副作用或无作用来判断药物的治疗效果。 郝仁接过甄如意递来的实验报告,仔细的看了起来。 “实验结果还不错,继续再做十组,然后进行临床实验。”郝仁缓缓说道。“国栋,你们西药生產车间的扑热息痛,產量怎么样了?” 见郝仁问起,林国栋连忙翻开了生產记录。 “截至到上周,平均每天可以生產二十万片。” 二十万片的扑热息痛,以每片0.3克的对乙醯氨基酚计算,不过就是60公斤的日產量。这数字,著实是低了些? “几套反应釜?” “十套100l的反应釜。” 郝仁看向一旁:“如意,找一下供应科的老潘-催催淄博那边。转眼半年都过去了,怎么反应釜还没跟上?” “郝老师,前天下午供应科就过来了。”或是郝仁的神色有些不太好,李艷解释了起来。“去年咱们把阿司匹林几款药做了技术移交后,不少地方就跟著建了製药厂。所以,反应釜的供应就跟不上了。” “..—先把头孢车间多出的反应釜,拉过去吧。”郝仁无奈的说道。 化工行业,尤其是有机化工。对设备的依赖,是极为巨大的。压强、温度、搅拌速度,甚至是进气速率,都会影响到反应的进行。所以,前世时我国的医药行业才会发展的如此缓慢。甚至在八十年代以前,几乎处於停滯状態。 会议结束后,郝仁单独留下了王成。 “王兄,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郝仁刚想给这斯戴个高帽。没成想,他话音未落,王成就跳了起来。 “別介儿,我手上还在做著恩替卡韦的优化吶。没功夫管其他的———” “瞎!既然你没时间,那这好事我只能安排给林国栋了。” “好事?”王成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郝仁笑了起来,道:“可不是大好事嘛。咱们的人造奶油项目,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为国家赚取了大量外匯!上级部门正在研究怎么奖励吶。” 听到这里,王成顿时竖起了耳朵。 “郝兄,我手上倒也不是那么忙。要不—·就先听你说说?” 郝仁了这货一眼,心里暗嘆:就这么防著工人兄弟,有意思嘛? “倒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郝仁先定了基调。“人造奶油的口感,还是有些微的不足。经上级决定,要求咱们实验室要儘快研发几款食品添加剂,用於改善奶製品的口感!” “食品添加剂?”王成迟疑了一阵,才继续说道。“郝仁,这范围可广了去了。” “一点点来嘛。”郝仁不紧不慢的宽慰道。“当前的首要工作,是针对人造奶油的改良。乳化剂、增稠剂等都是没有问题的。唯独缺少了牛奶香精—” 王成点了点头:“上次试吃的时候,我就尝出来了,奶味却是寡了点。不过,做牛奶香精还是有些难度的。奶香气的来源,就复杂的很。” “王兄,这一点你还真是相差了。现成的就有,哪用得著咱们找来源?” “你的意思是?” “拿来主义嘛!西方的人工合成香精种类繁多,咱们挑出他们业已在用的反推过去。 比如,为了增加巧克力的奶香,约翰牛的巧克力工厂都是使用德国的香兰素、乳香醛调配的。他们可以,咱们自然也可以!” “这几款香精的结构式,倒不复杂。” 郝仁了他一眼:“王兄,做了恩替卡韦后,还有复杂的结构式吗?” 闻言,王成顿时沉默了。 良久后,他才瓮声瓮气的回了句:“还真没有!郝仁,经你这一提醒,我感觉自己挺牛的。” 何止是牛!哥们儿,你就是国內化工界冉冉升起的一头大牛! 第217章 遍地开花 第217章 遍地开 食品添加剂种类繁多。 究其用途多为改善食品品质和色、香、味,以及为防腐和满足加工工艺的需要。按照获取途径可分为天然和合成两大类。其中很多食品添加剂是有毒的,有的甚至是剧毒。 隨著国家对食品安全的日益重视,像苏丹红、吊白块等化学品添加剂,早已被禁用。但是,很多不法商家依旧在食品中非法添加禁用添加剂,甚至是农药、药物。比如敌百虫、敌敌畏· 为了给兔国出口的食品打上『安全”的標籤,郝仁並未打算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他的想法很简单:使用各类食用香精降低生產成本;添加大量甜味剂、氢化食用油,使食品又香又甜;当然,高盐份一一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垃圾饮料的销售量怎么保证? 当然了,在这个阶段研发各类食品添加剂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毕竟,再过两年,兔子的罐头大军就要衝出亚洲,畅销西欧了。有了乙基麦芽酚的帮助,肉类罐头可不就要更上一层楼了?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手里的门子是一根接著一根,“张领导,您叫我过来有事?”郝仁进来后,隨手带上了房门。 看到郝仁过来了,老张连忙提起热水瓶湖了两倍热茶。 “郝老师,先坐下吧。”声音里带著一丝疲惫。 郝仁扫了眼桌上的文件,隨即皱了皱眉:“上级没同意?” 桌上的文件,是製药厂的申请函。函里的內容,是关於向农业口申请调拨一批粮食,用於帮助种植中草药的农户渡过青黄不接的难关。 让郝仁没想的是,一个月前打的申请,竟然现在还没批下来。看老张这表情,估计是凶多吉少“同意了——一半。”老张大喘气的说著话。 郝仁撇撇嘴,晒笑道:“再等半月,地里的粮食就下来了。哪还用得著他们接济?” 老张瞪了他一眼:“目光要放长远一些。今年估计是来不及了,但是有了这一回的申请、调度,以后咱们心里不就有数了吗?” “您还想著以后吶?”郝仁端起茶杯,抿了两口。“今年秋收后,连带著进口的『饲料粮”,咱们製药厂应该是要存一些了。” “你的意思是——·以后的粮食换药材工作,由咱们自己实施完成?”老张试探的问了一句。 郝仁放下茶杯,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那可不!这本就是咱们自己的事!非要农业口、卫生口插一脚做什么?” 老张思付片刻,迟疑的说道:“这可不是一个小工作。中间涉及的环节,多了去了。” 这时,郝仁笑了起来。 “张领导,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地方,都向化工口提了申请。希望咱们製药厂四处援建援建。” “你倒是长了一对顺风耳。”老张白了他一眼。“可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向化工口提申请,而是卫生口!谭领导那边,还没想好怎么答覆卫生口吶。” “瞎,这有什么为难的?”郝仁慷慨激昂的说道。“地方上有建设製药厂的打算,这是件大好事!咱们一定要大力支持,好好支持,不折不扣的支持!” 老张异的看向眼前的人,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难不成,这小子还真是个小保尔柯察金? 可郝仁接下来的话,让他顿时回过味来:“张领导,地方上难吶。要人才没人才,要技术没技术,就连生產设备还得依託咱们第一製药厂—的上头谭领导。” “我是这么合计的,与其让地方为难,不如为难咱们自己!地方上只要准备好厂房等硬体设施,咱们第一製药厂完全可以“帮助”他们,设立个分厂嘛。您想想,这样是不是更便捷、更高效?再说了,等到了那时您之前畅想的製药厂遍地开的愿景,可不就要实现了?” 看著吧不停的郝仁,老张暗戳戳的道了句:得儿,还是那小子!和保尔柯察金八竿子都打不著!不过,我什么时候提过製药厂遍地开? “郝老师。您停一停—”老张不得不打断了郝仁的话。“你知道咱们厂有多少个工人吗?三千多人!你知道有多少地方提了建厂申请吗?四十多个城市!建分厂?没有这么多的人手啊!” 对於郝仁的话,他还是有些意动的。毕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还能没个更大更强,再创辉煌的梦了? 郝仁耐心的分析起来:“张领导,咱们的优良传统是什么?以老带新传帮带,以新促老共成长啊!各地的新厂子一建成,咱们就安排一批有经验的老工人过去。再从当地补充一批工人进来,当然退下来的枪桿子优先技术方面更不用担心,各地都有自己的中级、高级院校,就地招人就能解决!” “咱们製药厂不派技术人员过去?”老张听到了重点。 “—各车间的副主任?” “你们实验室—” “实验室可不成!又不用分厂搞研发,调我们实验室的人,太浪费了。” 这会儿,老张倒是回过神来了。 “郝老师,你说的这些和粮食换药材有什么关係?” “当然有关係了!咱们可以把第一批『援建”的分厂,就设立在中草药种植区的所在市。这样一来,既缩短了中药材的运输,又可以就地存粮换药材。一举两得的事,岂不妙哉?” 妙不妙?当然妙了!等到了动盪时节,各地分厂把高校、地方的人才一『抓』,大门一关,机枪一架谁来了都不好使!想硬闯?瞧见没?保密单位!劳资禿嚕不死你们! 听了郝仁的这番话,老张终於点了点头。这年头什么最困难?运输!指著各地种植的中药材,全运到四九城?得儿了吧您嘞,过完年都不一定能见著四九城的影! “你这提议確实非常好!”老张露出了讚嘆的眼神。 郝仁谦虚的回道:“瞎,我这不过就是把您心里的打算,借我的嘴说出来——.”” “郝老师,您这就有些过了.”老张咧著一张笑的合不拢的大嘴,跟著谦虚起来。 难不成,製药厂遍地开的愿景,真是我提出来的? 第218章 麦田里的谈话 第218章 麦田里的谈话 厂长办公室里,两人的探討还在继续,“对了,张领导。之前您说的答应了一半——” 郝仁的话还未说完,老张便接了过去:“咱们提申请的时候,今年的新粮还未下来。 这段时间,新粮虽是下来了,但是还需要等待统筹调度。所以,他们只答应配给申请的一半给咱们。而且是,细粮一半,粗粮一半。” 郝仁愣了半响,这才回道:“得儿,有一半也成。” 是啊,看现在新粮下来了。撑不到俩月,山区里又会有一片饿肚子的。 “谁说不是呢?”老张嘆了口气。“想当初我们在太行山的时候,五月底收了粮食,七月初就得饿肚皮—.” 郝仁坐在一旁,默默听著老张的讲述。或是因著亲身经歷的关係,老张虽未用上华丽的辞藻,但是仅仅简单质朴的语句,就把曾经的一幕幕勾勒在郝仁的眼前。 良久后,见老张似乎从回忆中缓过劲来,郝仁这才轻声问道:“张领导,细粮和粗粮是分开装的吗?” “应当是的吧”老张的回答有些不確定,旋即又填补了一句。“指定是分开装的。要不然,细粮多少粗粮多少,怎么分得清?” “我看-细粮粗粮还是混在一起的好。”郝仁缓缓说了句。“到时候,也好一视同仁,省的这家白面多了,那家大米少了。” 现如今虽是新世界的天了,可毕竟山区还是晦涩著。万一出了个踢斗淋尖的人物,可不就好事办成了坏事? “你考虑的倒是周全。”老张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郝仁的说法。“成!明儿一早我就再去一趟!” 到了这会儿,两人总算是把事情谈妥了。 送走了郝仁后,老张连忙掏出笔记,一丝不苟的记录著两人刚才的对话。他们老张家的祖上不是说了嘛一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进了六月,天气变得逐渐炎热起来。在那炽烈的阳光下,田间的麦子也渐渐地变得金黄。 站在秦家庄的村头看向远方,整片麦浪在微风中摇曳晃动,仿佛是在向人们展示它的美丽。而在麦浪中,农民兄弟们正在辛勤地劳作著,开始收麦。隨著一把把镰刀的划过,一棵棵结实饱满的小麦被割下。復又被一双双粗糙的大手,放成堆,捆成捆。 是了,收麦子的季节到了,充满了新的希望和欢乐的时代早就来临了。 地头前,秦淮茹坐在一株柳树下。她看著弯腰劳作於麦田里的郝主任,时不时的指挥著。 “郝仁,这边漏了几棵没割到!那边也是別把麦穗踩到了!” 此时的郝主任,早已过了那股子新鲜劲儿。他心里叫苦不迭,脸上却仍是一副欢欣雀跃的模样。瞎,鹰酱那里都有收割机了,咱这还火耕石镰著吶! “郝大夫,你老丈人的这块地收成可不赖。”不知何时,大队长过来了。 郝仁抬起头,趁机揉了揉腰。 “可不是嘛,您瞧瞧这麦穗比去年的壮实不少。”郝仁拿起几株麦穗,放到大队长面前。“对了,您老怎么今个儿还背上枪了?” 大队长先是看了看麦穗,隨后才回道:“瞎,谁知道吶。一大早的接到上级通知,要求我们穿的规整点,傢伙事擦亮点您说,是不是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 郝仁笑了起来:“您倒是会说笑。这大热天的,哪个领导能来咱们这地头找不自在?” “说的也是。”大队长想了想,接著道。“去年收玉米的时候,就来了位领导。只是在乡里看了看玉米收成,便又回去了。压根就没到我们这来——” “哟,那指不定今年还得过来。” 大队长猛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的道:“郝大夫,估摸著还真让你猜著了!去年来的时候,地里的玉米都收的差不多了,来这还能看什么?这回一准是踩著收小麦的点过来的!您忙著,我得带人四处寻摸寻摸。” 与此同时,秦家庄另一边的『实验田』旁,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那块实验田?” 看著眼前光禿禿的麦田,红爷爷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 “应该是的。”大队长不在,陪同的乡干部只好上前回道。“您看—麦茬里续种了玉米,苗都出来了。” 红爷爷弯下身子,细细打量一番。 “嗯,看样子种下来没有半个月,是等著雨水才种的吧?” 乡干部连忙回道:“五月份旱了一阵子,他们就没敢种—-直到上月底的一场大雨,这才把玉米种下。” 红爷爷抬头看向了远方,那里是水电站的方向。从水电站出来的河水,沿著河道一路弯折的经过了秦家庄。 “还是要把水利工程做下去的。”他缓缓说道。“只有把河水引到了田间地头,才能改变老百姓看天种地、看天吃饭的窘境。” 一行人沿著田埂,继续向前走去。当到了一处正在收割的麦田时,红爷爷停下了脚步。 “这亩地能收多少?”他边说著话,边捡了一把麦穗放在手心里。 “这个———几百斤应该是有的。” 红爷爷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做工作要脚踏实地,一切从实际出发。怎么能一直说应该呢?你们是基层工作者,要与群眾紧密联繫在一起,打成一片。” “没有满腔的热情,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 听到红爷爷的这番话,乡干部涨红了脸,汕汕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打人群中传来了大队长的声音。 “领导(只能用这个词,见谅),这亩地去年收了三百来斤麦子。今年追了次尿素,灌浆时又挑了几天的水,收好后五六百斤还是有的。” 一旁有人小声介绍道:“这是秦家庄的大队长。 “你这工作,做的就很扎实嘍!”红爷爷终於露出了笑容。“去年,你们村用了尿素的玉米,收成就翻了一番。今年的小麦,一定不会差了去。” 大队长激动的说道:“您说的是。我们在对小麦追肥后,又按照乡里的指导,每亩地都挑了几天的水。您瞧瞧这麦穗,又大又饱满。” 说看话的功夫,大队长拿出几个麦穗,放在手掌上用力的搓了一阵。片刻后,他摊开手掌,轻轻一吹一一麦壳飞落,几十粒饱满的麦粒赫然出现在手上。 红爷爷接过大队长递来的麦粒,感受著手心里的沉甸甸,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林,你们也过来看看。”红爷爷对旁边的警卫员喊道。“这么大的麦粒,没见过吧?” “这比我们老家的上等田都要好了。”小林感慨道。 远处,金黄色的麦田在阳光下闪耀著光辉。麦穗隨风轻轻摆动,如波浪一般起伏,温柔地拂过人的脸。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麦田上,金黄色的光芒在每一颗麦穗之间跳跃,仿佛诉说著收穫的喜悦。 日头渐高,田地里的温度也热了几分。红爷爷不顾面颊上的汗珠,仍是兴致颇高的走在由间地头。不时有收麦的农人认出了他,兴奋得挥舞看手中的小麦;红爷爷便同样挥舞著手里的麦穗,热切的回应过去。 接著,麦田里的人群如同波浪一般欢欣鼓舞的喊出了口號。 这般动静,秦淮茹和郝仁自是看到了。眼瞅著自己媳妇儿那副激动的模样,郝仁连忙放下镰刀跑了过来。七个月的身子,可得小心注意著。 “领导,那边好像是製药厂的郝同志。”小林轻轻说了句。 “哦?是嘛———那咱们过去看看。” 於是,在秦家庄的田间地头上,郝仁再一次见到了红爷爷。 未等郝仁说话,红爷爷先开口打趣道:“你倒是一位多面手。” “这不赶上周末了嘛,就过来帮忙收麦子了。”这一刻,郝仁仿若是一名三好学生那般,规规矩矩的站直了身子。 不顾旁人的惊讶,红爷爷继续说道:“不错,这才是布尔什维克式的新工农。” 听著耳边的这句“布尔什维克式的新工农”,秦淮茹的表情很精彩。这不是她和郝仁在婚礼上说的嘛? 郝仁被夸奖的颇为不好意思,只能的点点头。 “小郝同志,你向我介绍介绍麦收工作吧。”红爷爷忽又说了一句。 然后,一老一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了麦田里。惟留下眾人,在地头前小心翼翼的揣测著。 见离人群远了些,红爷爷笑著说道:“你和他们琢磨出来的那个奶牛养殖业,不错。” “红爷爷,不搞出个奶牛养殖业,咱们的人造奶油可站不住跟脚。”郝仁解释道。 红爷爷点了点头:“和你们製药厂的药丸子是一个道理,都是要搭台唱戏的嘛。咱们现在胳膊腿都很瘦弱,要蹲下来蓄足了力才好挥出那一拳!” “您说的对,他们的科技比咱们发达。不掩饰一下,很容易就被他们抄了去。若是再被他们註册成专利,咱们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啊。腰杆子不硬,做什么都是畏手畏脚的。”红爷爷有些无奈的道。“听说,人造奶油是用棕櫚油做出来的?” 听到红爷爷问起,郝仁一五一十的介绍起来。 “棕櫚油,我是见过的。可是没想到,经过——-嗯,加氢反应,竟然能做成奶油。”红爷爷话锋一转,提及了从前。“还是40年的时候,我就说了。自然科学是很好的东西,它能解决衣、食、住、行等生活问题,所以每一个人都要赞成它,每一个人都要研究自然科学。” “有机化学就是自然科学里的分支。”郝仁小声说道。 “年前我还在想,你们製药厂继疤疾之后,还会做出哪些成绩。没想到这么快,就做了人造奶油出来。”讲到这里,红爷爷笑了起来。“港岛的同志们,月初做了匯报,五千吨的人造奶油换来了五百多万美元的外匯。这是了不起的成绩!”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郝仁谦虚的道。 红爷爷满意的看了他一眼:“你的作用还是要予以肯定的!我们做事情不能好大喜功,但也不能妄自菲薄。说说看,接下来你们製药厂是怎么打算的。”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自打月初和老张谈了分厂的事,卫生口给的压力可不小。一顶顶子虚乌有的帽子,接憧而至。搞得老张都喉声嘆气了起来。 想到这里,郝仁立即说出了之前的打算。 “建分厂?”红爷爷迟疑的道。“这是件好事吶。就地生產,可是解决了运输的难题郝仁隨即补了句:“这还牵扯到保密的缘故。港岛的苏同志数次提到,鹰鉤鼻们已经收拢大量的中医,正在破解咱们的抗疟丸等药物。” “你考虑的很周全。到了现在,西医还在和中医辩论著但不管怎样,敌人想要的,我们就一定要反对!” 隨后,红爷爷又问了些化工发展的事情,便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他看向远处的秦淮茹打趣道:“你这是要做父亲嘍,名字想好了吗?” 郝仁赶紧回答了几个关於郝爱一类的名字。 红爷爷沉吟片刻后,说道:“若是男孩的话,还是叫郝爱民吧。” 夕阳西下,万物都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天空中漫布著红、橙、黄的云层,宛如一幅艷丽的油画。它散发著温暖的光芒,照亮著祖国大地上的一切。 夜深了,秦淮茹趴在郝仁的胸前,仍是追问个不停。 “红爷爷怎么会认识你的?” 郝仁轻抚著她的秀髮,细声慢语的重复著:“我们製药厂过年的时候,红爷爷去我们那里视察。作为医务科的先进工作者,就被红爷爷记住了。” “那也不至於单独和你说话吧?” “说话?没说什么不过就是问了几句老秦家的那块地,收成怎么样,生活怎么样,吃得饱吗?穿的暖吗?” 黑暗中,寂静了一阵。 “红爷爷还真关心我们老百姓吶。”秦淮茹喃喃的说道。 第219章 行政十二级 第219章 行政十二级 1952年,芒夏。 轰轰烈烈的院系调整才刚刚开始,八级工资制又从东北经华北、华东逐渐向全国推广开来。作为行政中枢的四九城,自然是首当其衝的施行了该工资制。 八级工资制,其实是跟老大哥学的。毛熊从1926年起开始实行等级工资制,划分出多种產业工资等级,如制茶业为4级工资標准,建筑业为7级,机器製造业为8级,飞机製造为11级,钢铁冶炼和有色金属冶炼是10级和12级工资標准。 我兔的八级工资制最早於1950年从东北地区开始,后在劳动口、总弓会的推动下,一年后,华北、华东、中南、西北、西南等行政区,也先后实行了各自適宜的八级工资制。 据八级工的等级划分规定,一、二、三级工分別为学徒和帮閒工作者,不能独立完成熟活;四、五、六级工已经算是非常了得的技术工人了,可以独立完成整套熟活;七级工不但要有熟练的技术,还得具备一定的领导能力,要懂数学,会看图纸。 至於八级大神,工资高人一筹,说话高人一著,在基本功方面可以达到常人无法想像的境界,是年轻工人心目中的明星。即便如此,八级工仍然在不断学习、不断努力、不断钻研。所以,那个年代曾广泛流传著这样一则歇后语:“八级工学技术一一精益求精”。 所以,最初实施八级工资制的时候一一学徒工是不存在的(反录肖)。只要进了厂子,就是一级工! 1953年,因为陆续发现种种弊端,又改成了两年学徒制。即第一年学徒,第二年定为一级工1955年,工资改制。延长学徒的学习期限,降低学徒的生活待遇。学徒的学习期限应该为三年。技术比较简单的工种的学习期限可以適当缩短,但是不得少於二年。 最终,在1956年全面实施该工资制的时候,確定了三年的学徒工工作期。 (本文略过中间的复杂,直接引用56年工资制) “近年来,上级根据在发展生產、提高劳动生產率的基础上逐步改善职工生活,相当地提高了职工的工资水平。同时按地区和部门,进行过一次或多次的工资改制,確定了按劳取酬的工资制—” 台上,老张吐字清晰、声音洪亮的读著手里的文件。台下,工人们鸦雀无声、认真仔细的听著每一个字眼。 “各车间、各部门的主要领导,要担负起提高工人技术水平的责任!爭取在咱们製药厂的首次技术评级中,都能取得一个好成绩!”说到这里,老张清了清嗓子。“你们是去年进的厂,操作都已熟练。可不要在评级中掉以轻心,阴沟里翻了船—到那时候,工资少了可不要骂娘!” “张厂长,能不能说一说工资详细。”有工人举手喊道。 “是啊,也好让大傢伙儿心里有个底!” 老张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安静。待台下再无嘈杂声后,这才翻开文件详细的介绍起来。 “全国一共划分了十一类地区的工资水准,一类地区最低,十一类地区最高。咱们四九城属於六类地区。”老张不紧不慢的解释著。“进厂后,先从三年学徒做起,第三年定为一级工。三年学徒工资分別是18、20、22元,加上每月2元的副食品补贴就是20、22、 24元。” “一级工每月工资33.5,二级工每月工资39.5————-八级118.5。奖金、补贴另计!” 听到老张的这番话后,工人们又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张厂长,这是我们工人的工资,你们领导呢?”有人站了起来。 其所在车间的副主任,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別胡闹!赶紧坐好了!” 老张笑了笑,接著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建设而努力奋斗,分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在这里都是同志!当然了,工资划分上还是有区別的。厂管理岗位是按行政二十四级领取的工资。从行政二十四级的45,到行政一级的594——.” “!这么高!” “一开始就能领45了?” 眼瞅著工人们的喧囂声渐渐的大了,不少人的脸色跟著难看起来。 老张却不以为的抬高了声音:“去年咱们厂办了扫盲班、补习班,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的补习文化,学习看设备图纸,琢磨技术工艺,多提升提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只有具备了基础的文化、知识,才有可能胜任行政管理岗!” “你们可以打听一下,咱们製药厂的厂办人员哪一个不是中专以上的文凭?尤其是实验室那边,个个都是大学生!咱们的郝主任,在来製药厂之前,就已经是青华大学的讲师了!他们不拿行政工资,让给你们拿?!你们做得来嘛!” 隨著最后一句话说出口,老张重重的拍起了桌子。先前叫的甚欢的的工人,顿时汕训的不敢言语了。 散会后,老张喊上郝仁回了他的办公室。 “上面有些人对这个工资制並不满意。”老张闷闷的抽了口烟,缓缓说道。“他们认为其中的差距太大了!从最低一级到最高一级,整整差了十倍!” 郝仁暗暗想道:说是他们了,就连红爷爷对这工资差距也不满意!要不然能连降两次高级別的行政工资吗? “按劳分配嘛,可不就是这个样子?”郝仁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比起后世的工资差距,您老就偷著乐吧! 眼瞅著郝仁似乎不感兴趣,老张只能换了个话题。 “上面已经同意援建分厂的申请了。” “这么快?” “嗯—说起来也是怪了。几天没见的功夫,卫生口的那帮人竟然转了口风。”老张茫然的说道。“我估摸著应该是谭领导的关係。” 郝仁哑然一笑,附和连连:“您说的是,指定是谭领导出面了!” “按照咱们预先的计划,先在中草药种植的所在地市建分厂。”老张皱起了眉头,小声说道。“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估摸著今年是完不成了—” “那倒也未必!”提到建厂,郝仁似乎来了精神。“西药车间不是短时间能建成的,但中药车间却没有问题!而且,本就是为了解决中草药运输的困境,先行建设中药车间才是正理!” “正好趁著这次机会,把中药实验室做出来的中药颗粒、汤剂,如川贝枇杷膏、护肝片等等,一起扩大生產!” 相对於西药的生產方式,生產纯中药製剂並没有那么复杂。大多是採用传统砂锅熬煮,或滚成蜜丸、或乾燥成颗粒。顶多加一步有效成分的溶剂萃取。 “你说的对!”老张摁灭了菸头,起身起了步子。“咱们就先从简单的入手,一步一步的趟过去!” “张领导,您的行政级別是?”郝仁还是没能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老张斜了他一眼:“托您的福,得了个行政八级。” “大概多少?”郝仁搓了搓手指。 老张想了一阵,颇有些不耐烦了:“加上16%的物价补贴,约莫著小三百吧。” “嘴!您这工资著实是高啊!”郝仁异的说道。 “郝老师,你也不差。” “我也有小三百?” “你吶—·有个一百三吧。”” 听了老张的话,郝仁赶紧合计了一番。一百三的工资一一行政十二级?十三级? “琢磨了,行政十二级一—办公室主任!” 製药厂实验室。 郝仁身著一袭白大褂,迈著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郝老师!”林国栋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按照您给出的那几组官能团,我们又合成出了新型头孢药物。” 接过林国栋递来的实验记录,郝仁简单的扫了两眼。 “嗯,乾的不错!交给如意那边,排队做动物实验吧。”先知先觉就这一点不好,刚把一代头孢投入了生產,二三代就跟著做出来了。瞎,虽说药效提高了,副作用减小了,可越早使用这类抗生素,就越早產生抗体— 这也就是郝仁,为什么没有扩產一代头孢的原因。他不但没有扩產,反而数次提醒李艷要控制產量,要与卫生口沟通好儘量少用、慎用抗生素! 他可不想因著他的缘故,第一个超级细菌在兔国诞生! 郝仁兴致缺缺的打发走了林国栋,隨即兴致勃勃的来到了王副主任处。 “王副主任,怎么样了?”他一脸期盼的问道。 王成警了他一眼,指了指架上的几只试管:“乳香醛、香兰素——都在那呢。” “你没调配一下?” “喏,旁边就是!”说著话的功夫,王成又拿出了笔记。“我得提醒你,乳香醛的收率偏低,使用成本会提高不少。按照鹰酱的《香精概论》,我试著调配了另一款—对,就是黄色的那支。两款比较一下,味道怎么样?” “你不会打算让我尝尝吧?”郝仁白了他一眼。 王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尝尝怎么知道哪个好?” “那我尝尝?” “快点尝尝!” 片刻后,郝仁对著王成竖起了大拇指。 “得儿!还得是您吶!照著书本调的,都比约翰牛的巧克力工厂要好!原材料简单易得吗?” “简单!大多都是常见的有机物。”王成著手指头,一一列举了出来。“丁酸3.5%,杨茉莉醛0.3%,丁二酮1%,丁酸丁脂0.5%,甲基香豆素0.5%,y-十一內脂0.1%,香兰素1.5%,乙醇35%,丁酸乙酯1.6%,甘油55%,丁酸戊酯1%—” “你放心,我都合计过了。除了洋茉莉醛、甲基香豆素、香兰素的製备复杂了些。其它都有现成的!” 郝仁舔了舔略显发麻的舌头,死死的看向王成:“王兄,你为什么不早说——它有这么多的玩意儿!” “你事先也没问我啊!”王成睁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详作不解的回答他。“再说了,你看王浩、林国栋他们,哪个不是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 “他们也尝了?” “尝了!不然我哪还意思拿出来?多掉份!” “你自己尝了吗?” “没有!” “为什么?” “这么多有机物,我尝它做什么?我又不傻!” 王成说的很有道理,郝仁竟一时间无言以对了。这哥们儿怎么比自己还鸡贼! 临下班前,郝仁端著一烧杯的人造奶油找到了老张。 奶油的顏色是浅黄色,它的质地感觉很细腻,像是一团柔软的丝绸。在它上面,可以看到一些微小的气泡,这是由於刚经过玻璃棒的一顿搅拌產生的。杯子的边缘上,可以看到一些淡黄色的奶油泡沫,它们轻轻摇曳,仿佛在跳跃。 凑近了些,还能在它的香气中,感受到一种淡淡的甜味,让人感到『温暖而舒適”。 老张看著桌上的奶油,迟疑的问道:“郝老师,我烟抽的有些多了,舌头髮麻—要不还是喊大周来试一试吧?毕竟他是个厨子,对味觉的把握比咱们好。您说,是不是?” “张领导,这个点食堂在忙著吶,哪有功夫来这。”郝仁把烧杯推向了老张。“您稍微尝尝就行,別贪多——.吃多了不消化。” 消化?老张心里犯了个忧。自打见识到了这玩意儿的生產过程,他可是连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了。 “我——小刘!小刘!”老张喊起了他的司机。 “领导,您叫我?”小刘屁顛屁顛的跑了过来。 老张指著桌上的人造奶油,眼神里似乎有些不忍的道:“你尝尝这个奶油一一和上回的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小刘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麻溜的拿起木勺了一勺。 “怎么样?”老张和郝仁几乎同时问了起来。 小刘咂了咂嘴,不好意思的道:“吃的太快,没尝出来——.” “再尝尝!”这个不爭气的玩意儿!老张暗戳戳的了句。 片刻后,小刘放下木勺,抬起衣袖槓了槓嘴角:“报告领导,比上次的香,比上次的甜!” 老张看了眼郝仁,又看了眼咬著嘴唇的小刘。终是点了点头,说道:“成!明儿给东北那边发过去吧!”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因为他得看这小子会不会拉上一整晚! 第220章 齐同志运来了豆面 第220章 齐同志运来了豆面 没有经歷过那个年代的人,很难理解山区人们的『五月收割忙,八月心里慌”。 实际上,对於一些偏僻山区的农田,亩產百十斤稻穀、麦子就已经算的上是良田了。 至於亩產七八十斤,甚至三四十斤,更是比比皆是、屡见不鲜。因此,往往八月还未到,老百姓缸里的米麵就要见底了。(参考台州史志) 这时候,他们只能拿起柴刀,三五成群的走进深山里。或砍柴、或採药、或打猎·— 总之,不管是葛根、蜂蜜,还是蘑菇、野菜,所有能用於卖钱果腹的存在,都会装到他们的竹篓里。 这一切都是为了握到秋收的到来。毕竟,秋天来了,玉米、土豆的收穫季节也就到了六月的一个清晨,坐落於巴蜀某山区的芭沟村,迎来了一队驮著货物的西南马。 西南马是一种小型山地马品种。產於兔国西南地区。性情灵敏而温驯,善於爬山,適於山地驮运,为高原山地的重要运输工具。 此时,村头一株老银杏树下,一群村民正坐在条石上吃著早饭。他们见到马队过来,瞬间放下饭碗跳了起来。 “老村长,齐同志回来了!”有人大声喊道。 隨著这声喊,离这不远的一处矮墙小院,打里面拉开了门。接著就听到一阵嘧骂:“瓜娃子,做事梭边边,吃饭垒尖尖,硬是不落教哟。马队都进了村,你个瓜娃子才晓得喊喊!” “老村长,是我们提前一天回来了。”马队里,一青年操著口独特的外乡音回了句。 老村长赶忙迎了上来,紧紧握住了青年的手。 “齐同志,你们是在山里过夜了?” 在深山中过夜,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山区昼夜温度变化大,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容易发生失温。而且山区的野兽虫蚁眾多,夜里尤甚,过夜的时候更容易遭受攻击。 “一装上粮食,我们就赶紧回来了。”青年似乎知道老村长的担心,隨即宽慰起来。“老村长,您放心这一路上都牢记著您的提醒。昨晚过夜的时候,篝火烧的旺旺的,什么怪事都没遇到。” 闻言,老村长激动的拍起了青年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后可不能夜里赶路了!” “么爸!有我跟著噻,怕个铲铲!”这时,马队后方的一名汉子起来。 老村长到了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抽了根扁担,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你个龟儿子——懂个锤子!出了事,劳资扒了你的皮!” 接著,在这微有寒意的清晨,乍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村里的打穀场上,聚满了拿著口袋的村民。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掛著笑意,精神也分外饱满。如今家家户户分了土地,搞起了互助组,老百姓的情绪空前高涨。只因为,他们感觉日子有盼头了。 “鹰酱强盗是条狼,一心要把兔子亡。想把半岛作跳板,步步逼近我边疆——— 几个孩童操著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唱起了专属於这个时代的『儿歌”。 “齐同志,有了这批粮食—-他们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老村长蹲在一旁,打著火石点起了叶子烟。 叶子烟,即旱菸。是巴蜀的特產。这种烟尼古丁含量高、劲儿也很大。將晒乾的菸叶裹成一根(形似雪茄),抽法同传统香菸大体一致。 “这就好。”青年闷闷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我们製药厂在得知了这里的情况后,立刻就打申请、调拨了粮食。但是,您老也知道—运输难吶。” 101看书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听到齐同志的话,老村长的看向了远山。那里植被茂密,怪石鳞。偶尔能看到一条小径,也是时有时无的闪现其中。 “您是城里来的,离那位又近。”老村长咳了两声,缓缓说道。“您说-如果把这条山路凿开,怎么样?” “凿开?”青年愣了一下,旋即又觉得不可能。不说山路崎嶇,大树林立。单是那连绵不绝的巨石,就不是好解决的。 看了看青年的表情,老村长笑了起来。 “齐同志,看到那片水田了吗?原来那里本是没有田的。我们了几十年的时间,把一块一块的石头搬走,又从山顶上引来了泉水,这才有了这块水田地。凿路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能完成的嘛。再说了,现在还有火药吗不是?” 青年沉默了一阵,然后才振奋鼓舞的说道:“您说的对。咱们能把三座大山搬走,就能把这条路凿通!” 一老一少正说著话,那边领粮的地儿沸腾了起来。 “这是豆面喔—.”有人惊喜的喊道。 “还真是!这可比棒子麵好多了!” 豆面,在一些百姓的心目中,是独一档的存在。在过去,穷苦人家没有足够的钱来购买过年的荤食,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吃上一碗豆麵条。权当是沾了『豆腥味』了。儘管如此,这碗豆麵条对他们来说,却是过年的象徵。 “黄豆可是个好东西啊!”老村长感慨著说道。 青年笑了笑,小声说道:“这都是我们製药厂领导安排的。他知道咱们这里缺油、少面,没点压肚底的东西,可提不起力气。” 老村长用力的抽了口叶子烟,悠悠的说道:“不瞒你说,起初不少人的心里还是有些情绪的。我们这里就这么点水田,全靠著山里开垦出来的零星荒地养家餬口。你们一过来,就要把那些零星改种上药材我们也害怕啊。” “现在见到了粮食,大傢伙的心里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再不用像之前那样紧绷著了。” 老村长的话说完了,青年的脸上突然灿烂起来。 “我们是国家的製药厂,大傢伙儿为我们製药厂种植中草药,就是在为国家种植中草药。老村长,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按时、按標准的和你们换购中药材。” “齐同志,熊胆你们收不收?”老村长突然问道。 “.当然是收的。” “野猪呢?” “也收。” “对了,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我们还抓了只猫熊” “是黑白相间的那种吗?” “对!就是那种!” “这可不行。临来前,我们领导就交待了,这猫熊的粪便有大用途吶。得保护起来!”青年想起了郝主任的话,连忙解释道。 老村长咂了咂嘴:“养是不好养的。比猪吃的还多,比驴脾气还——要不还是放了吧?大不了以后看到猫熊粪,我们再捡回来。” 说完,两人便没再言语,而是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远方,投向了大山。 巴蜀大山静謐而壮美,它仿佛置身於一个独立的世界中,静静的在那哺育著巴蜀人。 枝繁叶茂的树木在山脚下蘸水生长,苍翠欲滴,常年不褪色。山坡上长满了像刷子一样的野草,被阳光照耀,呈现出金黄色的光芒。山上不时出现一片翠绿的竹林,风吹过时,翠竹忽隱忽现,仿佛在山上自成一派。 在山顶上,云雾繚绕,好似半隱於云中一般。若是迎著初升的太阳,会看到霞光万道,五顏六色的光线在天际跳跃,好似漫天的瓣,洒在大山的每一寸土地上。到了夜晚,少有人烟的大山犹如一个静謐的世界,在星空的覆盖下,天幕宛如蓝色织成的布帐,蒙蒙星光洒满了山间,滋养著一切万物。 夜深了,忙碌了一天的青年,舒爽的躺在了竹床上。山区里白天稍热,夜里却凉的很,这大概就是巴蜀大山与四九城的不同吧。 良久后,在一阵窒的虫鸣声,他又醒了过来。虽是打了滴滴涕,蚊虫还是多了一些。 稍待片刻后,他起身拿起纸笔,伏在昏暗的油灯下记录起今天发生的事。 “猴子,你在四九城还好吗?” 第221章 可以申请专利了 第221章 可以申请专利了 苏大强並没有要郝仁久等。 在新生產的奶油取样送达四九城后,他便从港岛赶了过来。一来是探討药物出口的相关问题;二来是因著製药厂突然提出要採购咖啡,提取咖啡因;三来嘛-就是外贸专业公司要组建了。 早在49年的时候,华北对外贸易公司在天京成立;分设华北粮食、华北油脂、华北蛋品、华北猪鬃、华北皮毛、华北土產等专业公司。进入50年后,上述公司改组成全国性公司。办公地址也从天京迁到了四九城。其中蛋品、猪鬃、皮毛在51年合併成了畜產公司。 52年9月,从畜產公司分出食品业务,成立食品出口公司。53年1月,粮谷与油脂並为粮谷油脂出口公司。 而此时,经过郝仁这只扑了蛾子的翅膀,出口公司的名单里赫然多出了一个兔国医药对外贸易有限公司。(1981) 製药厂的厂长办公室里,苏大强放下手中的木勺,满意的点点头。 “张厂长,改善后的人造奶油,无论是从口感还是味道,都提高了不少。”他边说著话,边舔了舔嘴唇。 老张的眼皮跳了几下,勉强笑道:“那是自然——” 直到现在,他还是搞不明白。在添加了那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后,为什么人造奶油的味道反而变得更好了? “这都是郝主任的功劳。”他赶紧找补了一句。万一你苏同志拉了,可不能怨咱老张。都是郝仁的事! 苏大强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郝仁:“郝主任,相信六月份的奶油出口一定会给那帮鹰鉤鼻们一个惊喜!话说回来,抗疤丸的產量还能再提提吗?” 现在的这个季节,不少国家正处於疟疾的高发期。这也就难怪老大哥和鹰鉤鼻,同时催促著抗疤丸的出口提量! 郝仁缓缓的摇了摇头:“作为抗疤丸的原材料一一原油的进口量差不多够了,但是生產设备还是差了些。如果能够进口几套五立方的搪瓷反应釜,那就最好不过了。” 对於郝仁提出的设备要求,苏大强还是有些头疼的。不同於其它设备,此时的大型搪瓷反应釜主要是由鹰酱的法德尔公司成產。尤其是五立方米的大型搪瓷反应釜,更是只能从法德尔获得。 “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苏大强还是先应了下来。接著他又解释道:“像大型反应釜一类的生產设备,都是在进口限制名单中。不锈钢的还可以找老大哥谈一谈,塘瓷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郝仁和老张还是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苏同志,您看看这几款新研发的药品。”郝仁指著桌上一排的瓶瓶罐罐说道。厂里虽然生產了多款药物,但因著半岛战爭的原因,大多都是无法出口的。 不然,以那帮鹰鉤鼻的尿性,指定会加价倒卖给鹰酱。 苏大强拿起了川贝枇杷膏,仔细打量了一阵:“这倒是和港岛的念慈庵有些相似。” 那可不,一个模子出来的!郝仁在一旁暗道。 “川贝枇杷膏可不是重点。”郝仁从瓶瓶罐罐中,挑出一瓶外包装上印有猪脑的药物。“此次,咱们销售的重点是这一款抗焦虑、镇静、催眠的中药小丸子一一六斤核桃定心丸!每一粒六斤核桃定心丸,都含有从六斤核桃中提取的核桃精华!” 听到郝仁的这番白话,老张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製药厂什么时候採购核桃了? 而苏大强的表情却精彩起来,抗焦虑、镇静、催眠?这玩意儿好吶!以后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未曾想,郝仁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这玩意儿有依赖性,所以还是往国外倒腾吧。” “依赖性?严重不严重?”苏大强还想坚持一下。 郝仁警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您吶还是想了,经常喝点枸杞水、啃点韭菜比啥都好使!” “瞎,我就是帮朋友问问。”苏大强汕汕的坐了下来。“剩下的这瓶六六六感冒灵—治疗感冒的药物?” “没错。”郝仁先是给了他一个確定的答案。然后说道:“因著专利的关係,像阿司匹林、扑热息痛这类药物是无法出口的。所以在经过测试后,我们製药厂准备开发几款复合药物,以此绕开专利制约。” 以现阶段的检测技术,当几种有机物混合后,还是很难对其中的一种做比对的。首先,要分离出该混合有机物为纯净的单一有机物;其次再通过四大谱:红外、氢谱、碳谱、质谱分別测,能对得上就是一样。 而且此时的鹰酱强生,正在研製以扑热息痛为主要成分的感冒药物一一泰诺。选在这个节点上推向市场,刚好可以压制一波强生的发展。 果然,在听到郝仁的介绍后,苏大强瞬时陷入了沉思。 “郝主任,听了您的这番介绍。我个人认为,感冒灵是该申请专利了。” 郝仁惊讶的看向苏大强:“约翰牛授权了港岛的专利申请?” 回归之前,港岛对专利和版权的保护无任何独立性,任何发明和外观设计必须在约翰牛获得专利权,才能在港岛受到保护;凡在港岛有关专利权属確定问题,都必须由约翰牛本土专利相关机构解决。 “这个倒是没有。”苏大强慢慢解释起来。“在医药对外贸易有限公司成立后,我们就於高卢鸡、约翰牛处分別註册了数家医药公司。后续的所有药品专利,都將通过这些医药公司申请。” 这时,老张跟著补充道:“有鑑於此,这些註册好的医药企业,都將会在港岛建厂。 我们生產好相应的药物,在运输到港岛后,由苏同志他们负责分装、贴牌。” 嘴,这整的倒是挺齐全啊。 “对於那些用於出口的药物来说,这是一件好事。”郝仁思一番后,回道。“只有申请了国际专利,才能得到相应的专利保护。” 郝仁说话的时候,特意强调了『出口的药物”这几个字。药物的发展往往是有著叠代的关係,卡著几大药物巨头的时间节点申请专利,算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比如说国內正在“慎用、限用』的一代头孢一一头孢唑林钠。原时间线上,它首次於1971年在脚盆鸡由astelas公司上市,作为注射剂治疗细菌感染。 该品是一个相对窄谱的抗生素,仅对葡萄球菌包括產β內醯胺霉菌株、链球菌、大肠桿菌和奇异变形桿菌引起的感染有效,临床上广泛用於预防手术感染,尤其是预防胆道手术(因为该品在胆汁中的浓度相对较高)、整形外科、心臟和妇科外科手术感染。 如果我兔卡在1970年申请註册专利,你们说脚盆鸡该有多难受? 第222章 棒梗 第222章 棒梗 药品的专利申请,还是有些不同的。 它包含了包括药品產品专利、药品製备工艺专利、药物用途专利等不同的类型。其中,尤为需要注意的是药物的用途发明专利。它是指对已知药物发现了某一不为人知的新用途时,针对这一用途本身申请並获得授权的专利。 比如阿司匹林的专利是属於汉斯猫家的拜耳公司。但是在90年代之前,拜耳的阿司匹林在药物用途上只体现了解热镇痛药的功能,用於缓解轻度或中度疼痛,退热,治疗风湿痛等。 如果这时候,兔国申请了在心血管疾病的早期治疗、预防高危患者的心血管事件、治疗脑血管疾病等新的药物用途。那么,我兔就可以主张先用权,要求在该用途领域內继续使用该药品。 当然,在生產时还需要绕开拜耳的技术路线。否则,仍旧需要拜耳的授权。 四九城的七月,骄阳似火。走在街上,能看到街道两旁的杏树已经將所有的叶子抖落,留下了空荡荡的枝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凉快些。 “郝仁,你们家的这两间倒座房可真凉快!”朱小妹边拿著手帕擦著汗,边夸讚道。 入了暑后,天气愈发的热了起来。往往一瓢凉水刚入了肚,那厢浑身三万六千个汗毛孔便滋出了水柱,身体整就成了一个五十目的筛子。 “羡慕吧?”郝仁挪输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道。“喜欢的话,改天咱们两家换著住。你和柱子哥搬来这倒座房,我和淮茹住你们正院主屋去!” 朱小妹红著脸,嘧道:“想的倒美!挺大的一个人了,怎么一天天净想著美事吶?” “郝哥,你惦记我们家房子了。”嫂唱姑隨,何雨水跟著起了小嘴。“那几间房可是留给我侄子的。” “去去去,就我们家这么凉快的地儿,就算加上你那间偏房,我们都不换!”郝仁笑著起来。 天热的时候,人们总想寻个凉快的地儿。或树荫下、或街头巷尾的风口;又或房子背影处,又或湖边小河旁。自打蝉鸣高昂之后,郝仁就三不五时的,在倒座房里的地下埋上几块冰疙瘩。这也就使得,本就凉爽的倒座房更加的凉爽了。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全手打无错站 毕竟,空间实验室里的冰块不用白不用,难道不是吗? 秦淮茹扯了张椅子坐下,忽又打量起了四周。 “郝仁,麦忙的时候,这屋还没这么凉吶。怎么入暑后,反倒是有些冷了?” 看著自家媳妇儿狐疑的眼神,郝仁连忙瞎吧了一句:“瞎,估摸著要下雨了唄。你瞧瞧这地上,都渗出水珠了!” 得儿,冰块埋的浅了,地面上都有水凝了! “下雨前不得是闷热吗?”隔壁小媳妇挺著大肚子,一脸的不信。 “你住过倒座房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倒座房都这样!不信的话,等会儿去你们院的倒座房一一那光棍家里看看。指定也是这般模样。” 闻言,小媳妇顿时涨红了脸。您听听,这像人话吗?挺著大肚子去光棍家里?这郝大夫,也不是好银! “郝仁。”这时,秦淮茹开口了。“等下去巷口买些零嘴儿回来。” 郝仁异的问道:“家里不是还有吗?” “不是,你去买些——-雨水这个年纪喜欢吃的。”接著,秦淮茹又解释道。“家里的辣椒、黄瓜下来了,大哥的老丈人说是要帮著卖吶。今儿一大早,三叔、三婶就赶著骡车进了城。再等会儿,他们该把京茹送过来了。” 听媳妇说完,郝仁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季节,东单菜市场可是熬人遭罪的地儿。市场外面火伞高张、夏日可畏,里面大汗淋漓、汗流瀆背,浑就是一大蒸笼!再加上人来人往的杂乱劲儿,可不得把小姨子安置过来? “那成,你们坐著,我这就去。”郝仁爽快的答应著。 见郝仁转身出了门,屋里的小娘们儿嘰嘰喳的闹腾开了。 “淮茹,你们家这口子倒是听话的紧。”李玉春扯著秦淮茹的胳膊,笑著挪输道。 秦淮茹抿嘴笑了笑,小声回道:“哪有?谁家还不都一个样?再说了,何雨柱那才叫听话。朱小妹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不敢鸡。” 李玉春扭头看了眼朱小妹:“那倒是,娘家那里可是有十几个兄弟吶。傻柱儿敢不听话!” “得得得。”这两人怎么还把自己捎带上了?没瞧著自家小姑子还在这吗?朱小妹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何雨水,这才继续说道:“春姐,您也谦让。咱们这几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再没有谁比得上你们家贾旭东了。嘿,那才叫听话吶。” 男女婚后一起生活的久了,就连说话的动静都是一个模子。单是这声『嘿”,朱小妹就深得傻柱儿之精华。 没成想,听了朱小妹的这番话后,李玉春竟然嘆了口气:“別提了,哪有什么听话不听话的,” “怎么著?”旁边几人,立即竖起了耳朵。 李玉春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接著说道:“连男孩、女孩都不知道吶,他妈就急匆匆的起好了名·—.” “什么名字?”有人问道。 “”—棒梗。”李玉春红著脸道。“你们听听,这算是哪门子的名!” 棒梗?秦淮茹几人面面相,一时无语。 良久后,秦淮茹试探著问了一句:“贾旭东答应了?” 李玉春闷闷的点了点头:“那可不!这会儿,他娘俩倒是一条心了,非说什么孬竹出好笋,贱名好养活·—. 隨著“噗”一声,朱小妹终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顶著春姐儿要刀人的眼神,朱小妹汕汕的道:“春姐,我就是想起何雨柱给孩子起的名,都是一样的不中听。” “一样不的中听?”春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她扭头问向了何雨水:“雨水,你哥给孩子想的什么名?” 何雨水看了看自家亲嫂子,又看了看住在对门的贾嫂子,嘴角一撇,把实话说了出来。 “我哥说男孩就叫何润东,女孩就叫何美鈿。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这特么能是一厨子想出来的名?指定是请了先生! 当下,李玉春也顾不得腹前的金玉满堂了。两手一探,把握住了朱小妹的要害。 “老实交代,何雨柱找谁起的名!”这小妮子,怀孕后居然大了几分。 朱小妹涨红了脸,一对妙目恍若滴出水来,连连求饶道:“別我说还不行吗?” 隔壁小媳妇儿,这时也来了精神,忙不迭的催促道:“快说!” “郝仁—郝仁帮著起的——” 四合院的大门前,郝仁牵著小姨子的手,正一前一后的踏过了高高的门槛。 第223章 起名大师 第223章 起名大师 “姐!” 隨著一道清脆的喊声,梳著俩小辫的秦京茹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倒座房里几人的面前。 秦淮茹连忙站起了身,迎了过去:“京茹,怎么这个点才过来?” “姐夫带我去买汽水吶。”说著,秦京茹略有些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北冰洋。 这可是一毛钱哩,秦淮茹暗暗有些心疼。转头却看到郝仁的手里竟然还提著几瓶,顿时她的心里就更疼了。这败家男人,怎么就学不会过日子呢? 或是感到了秦淮茹的不满,郝仁訕訕的解释起来:“喝完把瓶子还回去,还能拿回五分钱吶。” 女人的脸色这才明媚起来。她伸手接过汽水,分给了旁边几人。 “给我留一瓶吶——“”男人无奈的喊了句。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说道:“没看到京茹快喝没了吗?多出的这瓶,整好就留给她了。” 闻言,郝仁不由得一阵哑然。 对於北冰洋,他还是有些嚮往的。自去年开始,四九城製冰厂开始生產这款汽水。並正式註册“北冰洋”商標,著名的“雪山白熊”商標图案面世。 此时的小卖部,是没有冰箱、冰柜的。它们一般用一个大桶盛满了凉水,將汽水放进去泡著,也就是“镇”。后来,才开始用冰块给汽水降温,这就是“冰镇”的来歷。 以至於有一段时间,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只要是看见门口摆著一块大冰坨子,不用猜,准是卖北冰洋汽水的。冰面上有一个个小凹槽,一瓶瓶汽水就臥在里面。 或是在东单菜市场呆的久了,此时的秦京茹可算是一个小泥孩』了。一道道掺杂著泥土的汗渍,沿著额头画满了整张小脸。 见状,秦淮茹赶忙拉著她去了西厢房,准备给她梳洗一番。 “郝仁!” 没了秦淮茹的倒座房,郝仁可不打算久留。毕竞他可不姓贾,净喜欢往女人窝里钻尤其还是有著三位孕妇的地方。 “春姐,有事?”他称呼的很客气。 李玉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坐在了秦淮茹留下的椅子上。 “你给何雨柱的孩子起了名,顺便帮姐也想两个唄。”见郝仁一脸诧异,她又连忙解释道:“郝仁吶,你都不知道他们娘俩想的什么破名—” “贾棒梗!”抢答完,何雨水“嘿嘿』的笑了一阵,立时迎来了自家嫂子的爱的脑鏰儿。 郝仁忍著笑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著:“这名字挺好啊,又棒又耿直的boy—男孩。” “好个屁!写纸上像个捧眼的,读起来像个大棒槌!你给我说说,哪里好?”李玉春越说越激动,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 在女人激动的时候,是万万不能火上浇油的!郝仁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於是乎,郝大夫同仇敌愾的跟著啐道:“您这么一说——还真就这么回事!不是三十年文盲,都想不出这个破名来!” 听到郝仁的附和,李玉春的脸色逐渐好了一些。 “郝仁,你得帮姐想想!真顶个棒梗』的名去了学校,那还不就真成了棒槌嘛?” 一旁的朱妹、媳妇儿,跟著劝慰起来:“郝仁,你就帮春姐想想吧。” 郝仁思忖了片刻,小声说道:“春姐,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您看吶,贾大妈他们母子俩,现在是认准这个名字了。您若是这个时候闹腾起来—对孩子不好!” “要不您看这样成吗?棒梗吶,权当是孩子的小名。贱名好养活,说的可不就是小名吗?等到了报户口,上学的时候,全都改成大名—·甭担心,有三大爷在学校,这事简单、好办!” 郝仁的这番话,说的著实在理。听的一眾大著肚子的小媳妇儿,那是点头连连,直直叫好。 “你看大名叫什么好?”这时,春姐脆生生的问道。 郝仁略微犹豫了片刻,回道:“贾贵!大富大贵、贵不可言的贵!再说了,有句老话说的好,母凭子贵、妻以夫荣——您瞧瞧,这寓意多好!” “母凭子贵,母凭子贵。”春姐默默的念了两遍,忽又迟疑的说道。“万一不是男——” “哎,春姐。放心吧,指定是个男孩!”棒梗这名都弄出来了,难不成还能生个女孩出来?郝仁暗戳戳的想著。“而且,这小子一看就聪明。到了学校后,起码也得是个小队长起步!贵著吶!” “郝仁,你帮我也看看——”朱妹见缝插针的来了一句。 郝仁瞥了她一眼:“你这——和柱子哥想的一样。” “啊?”朱小妹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他想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得你回去问他啊~”郝仁拉长了嗓音。不管是李玉春还是朱小妹,他哪里知道是男孩女孩!可他若是不说,一准要被她们缠上,说不定还得影响到邻里关係。 索性他便信口开河起来,大不了背个看孩子不准』的名声。这样一来,今后倒还是省事了! “郝大夫,您也帮我们起个名唄。”隔壁的小媳妇,弱弱的说道。 郝仁看了她一眼,心下不由地一阵感慨:任谁能想到,就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竞能逼得自家男人见天的喝著五连鞭汤? “张—”郝仁嘀咕了起来。泽天?这名大了些,非东哥把握不住。 想到这里,他怔怔的问了一句:“你们两口子住的是正房还是偏房?” “正房。”媳妇回道。 “正房?那就是朝阳嘍!有了,男孩就叫张朝阳!”郝大夫斩钉截铁的说道。“怀孕后是不是下雪了?” 小媳妇儿想了一阵,迟疑的答道:“过了俩月才下了第一场雪——” “这不就有了嘛,孩就叫张雪迎!” “是不是迎的晚了些?” “晚——晚什么晚?再早些,不就成了张正雪嘛?“ 因著小姨子上门的缘故,老郝家的午饭,著实是丰盛了一些。过年时做的牛肉乾、狗窝里的鸡蛋炒番茄、二八酱拌嫩豆角,五肉烧老茄子,外加一瓶冰镇北冰洋! “嘖嘖嘖,不愧是四九城小姑奶奶的待遇。”郝仁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小门小户的哪有什么姑奶奶的讲究?秦京茹,別只顾著喝汽水,多吃些菜。” “姐,你还要多久才能生孩子?”秦京茹忽然问道。 “怎么著?急著当姨吶?”秦淮茹打趣道。“还有两三个月吧。” 秦京茹瞪著一双大眼睛,说道:“二爷在家里说了好几次,等你生了弟弟—嗯外甥,就让二妈过来照顾你。” 秦淮茹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笑了起来:“你倒是知道的多。郝仁,倒座房里还是要添张床的。等妈过来了,也好有个睡的地儿。” “放心吧,我一早就想到了。”郝仁端起媳妇儿的饭碗,挑了几块瘦肉放进去。自打有了身子后,她就再见不得油腻了。 “我也要——”电灯泡喊道。 “好,好,好。” “我要肥的。” 郝仁看了自家小姨子一眼,把她跟原剧中的秦京茹对比了一下。得儿,难怪长大后那么吹弹可破的饱满,原来是打小爱吃肥肉的缘故! 有句话说的好嘛一营养跟的上,粮仓自然棒! 第224章 局子 第224章 局子 我叫艾红星。 可就在一年前,我还是没有名字的。甚至是,连姓都没有。在家里老娘管我叫儿子;在大杂院里,邻里喊我叫二子;就算走出了那条巷子口,他们也只是叫我小烟贩。 名字重要吗?我一直以为是不重要的。 就像是牲畜棚里的牛马,猪圈里的猪玀,你们会在乎它们叫什么吗?你们是不会在乎的。顶多给它们起个外號,以示分辨它们的不同。 在它们小时候,你们会提著它们的脖颈子说:嘿,瞧这松松囔囔的一身皮,指定能长个大个! 在它们长成后,你们会抚摸著它们的脊背说:不错,总算是长大了。过些天就该配种生崽了,要不然牲口棚里该断茬了。 乃至於到了最后,你们拉紧系在它们脖子上的绳索,或敲碎它们的脑壳,或一刀囊进脖颈处放血把它们变成了血肉,端上了餐桌,你们依然不会想到它们是否有名字,它们是否应该有名字。 所以,对於名字一我一直认为它是可有可无的。 直到去年,一位老大哥握著我的手说:“都是新社会了,你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名字呢?过去是牛马,他们可以管我们叫土畜、乌犍、騏、驃、騮、駰、驊。 但现在,咱们是活生生的人了,是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膛的人了!再没有个名字,可就不对了。” 老大哥是有学问的。学问人讲的话,自然是要听的。於是,我便有了自己的名字:艾红星。 其实,原本我打算叫爱xx的。可老大哥却摸著我的头,说这是个人崇拜,要不得的。故此,在看到他帽子上的红星时,爱xx就改成了艾红星。 后来,老大哥又问我,愿不愿意为人民服务? 我很诧异,反问他:大字不识也能为人民服务吗? 老大哥顿时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朝阳那般温暖。他告诉我说,为人民服务並非一定要有文化、有知识。只要拥有一颗火红滚烫的心,那就具备了为人民服务的基本条件。至於文化、知识一一没有知识,可以慢慢积累;没有文化,可以努力学习—— 唯独这火红滚烫的心,才是最难得的。 “红星,前面就到了地方。”福海扯了扯年轻人的衣袖,小声提醒著。这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些倔,还老是走神。 今儿是周末,日头又晒得慌。他原以为可以躲在局子里偷偷閒一对了,现在是所了。没成想,在响午日头正毒著的时候,东单菜市场的管理员跑过来了。 说是俩卖菜的,因著钱的事闹腾起来了。 好嘛!他只好穿戴整齐,拉上新来的这位,晃晃悠悠的来了这东单菜市场。 “我说,怎么了这是?” 东单菜场的角落里,福海看著眼前的几位当事者』,拉长了嗓音。 闻言,刘老实的脸上立时堆满了笑容:“嗐,这点小事,怎么还把您给惊动了?两位同志,你们抽菸。” 福海一把推开刘老实递来的门子,扭头看向另一旁沉默著的汉子。 “你来说。”做了一辈子的“巡捕』,这点眼力劲儿他还是有的。这场面,一看就是汉子吃了亏。若想掏出实话来,可不得问到正主儿? 秦家老三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昨晚——” “同志,同志,还是我来说吧。”刘老实忙不迭的打断了秦家老三的话,完全不顾对方冒火的眼神。 福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笑著说道:“別介儿,我就喜欢听他说。庄稼汉子,你说吧。” “同志,你可不能偏——”刘母有些抻不住了,开口嚷嚷起来。 福海瞪了她一眼:“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再嚷嚷,就跟我们回局子里说去。” 说了一辈子的局子』,还真是不好改口。 见福海的脸色不好看了,刘老实连忙扯了把自家婆娘,訕訕的站在菜摊后面,不再言语。 “我们两口子是秦家庄的。”秦家老三缓缓说起了事情的缘由。“前几天庄子里的菜下来了,几家人就商量著拉到城里卖一卖。这时我大侄子——就是他女婿,说是他在东单菜市场有摊位,可以拉到这里卖一阵子。“ “来之前,还特意挑了他这摊上没有的菜,免得犯了呛。我们两口子忙了一上午,可算是把菜卖完了。正准备回去的时候,被他们老两口给拦住了。非要说这些菜是贩给他们的,只能按贩菜的价钱给我们。合著是我们把菜贩给他们,还要留在这帮忙吆喝著做买卖?!您两位说说,有这样的道理吗?“ 秦家老三说完了。周围先是沉寂了一下,忽地喧囂开了。 “嚯!刘老实。我说今儿你怎么卖起了红透的西红柿,可著是別人拉过来的!” “可不是嘛!甭说是你了,我都纳了闷了!他这一滑如泥鰍的主儿,哪能做这担风险的买卖。” 与现在不同,五十年代的西红柿多是当做水果的。若是把它当做蔬菜,就要趁著西红柿长大了个,青里泛白、將红未红的时候摘下。或配上青椒、或配上鸡蛋,炒出来都是一道美味。 而因著天热的缘故,摊贩们可不敢大量贩卖红透了的西红柿。要知道,在这如蒸笼般的菜市场呆上一天,指定放不到隔天西红柿就得坏菜! 待人群略微安静了些,福海和艾红星交换了一下眼神。 片刻后,前者清了清嗓子,继续问了起来。 “刘老实,他——你叫什么来著?哦,秦老三说的是不是实话?” 不知是天气热的缘故,还是这位的身体虚了点,此时的刘老实一个劲儿的擦著额头上的汗。 卖菜的钱,都被自家收好了。不是他不想给这钱,这点钱还能比得上,闺女在婆家的脸面重要吗?可他又实在掏不出这钱。临到响午的时候,几人刚卖完了菜——他就发现钱袋子又不见了。不用问,他就知道定是被亲儿子拿去嚯嚯了。 他只好悄悄的拉著婆娘,说起了这事。再怎么说,先得把亲家翁弟弟的菜钱找补上才是。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存在媳妇那的家底子竟然一早也被儿子给顺了大半!这下子,两口子算是抓麻了。 没奈何,他只好打起了贩菜』卖菜』的主意。一来他是实在没钱了;二来他也打著少赔点钱的小心思。 “他——”刘老实囁嚅了一阵,终於把话说全了。“都是没有的事,就是贩菜过来帮忙的。” “刘老实!你这么昧著良心说话,是要断了这门亲不成?”秦家老三吼道。 “我们家说的都是实话!少扯什么亲不亲的!”见男人有些拉胯,刘母忙喊了起来。 这时,旁边摊位的人接下了话茬。 “刘大妈,大帽子同志都到了,咱就甭说这个话了!同志,我们两家摊位离得近,什么情况我都是门清!”隔壁摊贩放大了嗓门,嚷嚷著。“就像这大叔说的,人家就是蹭个摊位卖车菜——” 听了这话,刘母顿时沉不住气了,一把抓了根黄瓜丟了过去。 “混蛋玩意,打哪个坑冒出来的?我们家的事,你知道个屁!” “怎么说话呢这是!” 要瞅著又要闹腾开了,艾红星凑到福海耳边,小声说道:“叔,这里人多口杂的。再耽搁一会儿,就要影响到正常秩序了。” 福海点点头,讚嘆的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对,还是把他们带回局子——所里吧。” 其实,福海早就有了这个打算。相比凉凉快快的局子里,他著实是不想在这多呆了! 东单菜市场附近的局子並不大,房子也很简陋。院子里左侧的三间瓦房,就是他们办公的地方了。 “人都到齐了?”福海小声问道。 “都到齐了。”艾红星端起茶缸,吨了几口。“刘老实的闺女、女婿,是打秦家庄过来的。” 福海面带著笑意,说道:“得亏大队上都装了电话,不然这点小事还得再拖一天。” “我刚刚在大门口,和刘老实的女婿聊了几句。这事儿还真就和秦家老三说的样。嗐,他这侄子也是一番好意。谁成想,还真就出岔劈了!” “用不著他说,一早我就看出来了。东单菜市场的菜贩子,都是些熟面孔。 他们有自己的圈子,真像秦老三这种生面孔想要插一脚,门儿都没有。” “那您怎么——”艾红星诧异的看著老把式”。 “这你就不懂了吧。”福海卖起了关子,见艾红星给他续满了茶水,这才接著道。“说过来说过去,刘老实和秦老三那也是拐著弯抹著角的亲戚。真是在菜场里把这事理清了,刘老实的面子往哪搁?这亲戚还要不要处了?” “那可有点便宜他了,按照现在的政策—” 福海打断了他的话,指点起来:“这种事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来他们的亲戚关係能处下去,二来咱们也落得轻爽。” “我就是觉得,对待这种人就得好好的罚他一下!要不然,对秦老三这样的老实人——不公平。”艾红星的心里还是有些腻歪。 “先不说这个。”福海看了眼窗外,问道:“怎么还有孕妇带著孩子过来了?这大热天的,可別中暑了。” 艾红星覷了一眼,解释道:“这是秦老三他二哥家里的侄女,那小女孩是秦老三的闺女。旁边站著的那位,是第一製药厂的医生。” “医生?那就没事了。话说回来,这第一製药厂还真是了得。” “怎么著?您又得了什么消息?” 福海的声音小了起来:“前阵儿去上头送文件,正巧遇到了位熟人。你猜怎么著?听他说这製药厂的保卫科,正在扩充人手,打算在十几个地方建分厂吶。” 艾红星咋舌道:“不是去年才成立的新厂子吗?这么快就要建分厂了?还是十几个地方!” 福海摇了摇头:“这谁知道吶?说不准是吃药的人太多,生產不过来了唄。” 说罢,两人便没再言语。一个在那琢磨著,怎么小事化了的说和;一个在那盘算著,怎么样才能小惩大诫— 局子的一个大房间里,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 秦奔波站在自家三叔跟前,小声的赔罪著;刘嵐蹲在自己老子、娘跟前,面色不虞的埋怨著。而郝仁则坐在秦淮茹旁边,轻声宽慰著。 “出了这档子事,两家的麵皮都不好看吧。” 福海二人,进门就是这句话,说的双方都有些不自在了。 艾红星跟著说道:“得了,如今他们两过来了,能把这事说清了吧?” “同志,这事就是一个误会。”刘嵐涨红著脸,尷尬的说道。 “別介儿,你说误会可不算。得他们来说。”说著话的功夫,艾红星却看向了郝仁。这医生,怎么老瞧著自己做什么? 到了这会儿,刘老实两口子撑不住了。闺女、女婿都过来了,再绷下去可就真要断了亲了。 “同志——”刘老实訕訕的开了口。 见状,福海忙插了一句:“是不是中间把话传错了?才造成的这误会?” 刘老实先是愣了一下,回过味后,忙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您说的没错。就是中间传错了话。” 传错话?秦奔波回忆了一下:我没传错啊!再说了,刘嵐也在吶,怎么能传错话。 他正要开口,就被秦家老三踩了一脚。自家这傻侄子,没瞧出这是给他老丈人一个台阶下吗?如今的秦家老三,算是想明白了。亏点就亏点吧,总不能真让大侄子他们小两口弄得里外不是人吧? 艾红星看了眼福海,侧头嘀咕了一句:“真就这么处理了?” “就这么办吧。”福海有些无奈的回了句,接著大声问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好办了。刘老实,秦家老三的菜卖了多少钱?” 刘老实拽了把刘母:“钱都是你收的,赶紧跟同志说清楚了。” 刘母惴惴不安的站起身来,声若蚊吶的道:“他们家的菜,卖了三十来块钱—” “甭三十来块了。”福海捣起了浆糊。“秦家老三,就照著三十五块钱算。 你们两家同意不同意?” 秦家老三看了眼自家婆娘,又看了看大侄子。终是点头应了下来。而刘老实和刘母,见秦家老三应下了,他们便也点头认了。 “那成!这事就这么定了!”福海端起茶缸,见刘老实那边没了动静,又催促道。“別愣著了,麻溜的给钱吧。” “同志,我们能不能出去再给——” “啪』的一声,福海手中的茶缸拍在了桌子上。 “今就在这屋里,把事了了!出去?案子不结清,你们就在这住下吧!” “爹,你们就当著两位同志的面,把钱给了吧。”刘嵐白著一张脸,跟著恳求道。 看著闺女的为难,刘老实总算是道出了实情。 “同志,不是我们不想给。实在是—手里头没现钱了。” 看著刘老实的那副哭丧模样,不似作偽。这下,屋里的眾人都惊讶开了。 “上午不是才刚卖的菜钱吗?”艾红星皱起了眉头。 “丟了——不是丟了,被我儿子拿去用了。”还好刘老实反应的快,赶紧找补了回来。如果大帽子真当成了“丟钱』,他的宝贝儿子可就说不清了。 刘老实的话一出口,刘母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而刘嵐的心里,当下也是“砰砰』直跳,有些慌了神。自家弟弟的尿性,她还是知道的。平日里钱大手大脚,浑不把父母亲的起早贪黑放在心上。而今出了这档子事,指定是在外面捅了娄子。 此刻,福海亦是为难起来。找刘老实掏钱吧,没有;不掏钱吧,自己方才已经放出话来。 正当屋子里各门心思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喊声。 “福海!” “老赵,你怎么过来了?”福海起身,迎了上去。 “甭提了,正急的冒火吶。”老赵摘掉大盖帽,边擦著额头上的汗边问道:“刘老实两口子在你们这?” 福海看了看屋里,指著道:“在那呢。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老赵没回答他,而是朝著屋里喊了起来:“刘老实,你们两口子这就跟我走。你们家的刘一水,赌牌被抓了!” “啊?” 隨著一声惊呼,刘老实一家三口跑了出来。 “在哪呢?”三人人乎同时问道。 “我们局子里!” 虽说刘家有些著急,可福海还是扯著他们签字、按了手印,才放他们离开。 “三叔、三婶,这钱就当是我借您的。下月指定给您捎过去。”刘嵐拉著三婶的手,呜咽著嗓子说道。 “嗐,都到这候了,提什么钱不钱的。”秦家老三回道。“奔波,带著刘嵐一起,快点跟上。赌牌可不是小事,严公了可是要吃生米的!“ “这么严公?”刘嵐吃了一惊。 这福海插了一句:“可甭搁我这嚇唬人,只要不是组织者,顶多就是吃点苦头。生米——不至於!” “那就义。” “义什么?小小年纪就学会赌牌了,长大了还不得抽大烟、逛窑子—”福海说完才想起,后面的这两项已经被反没了。“总叉长大了不是个义玩意儿!” 见此间事了,郝仁推著车子就要带媳妇儿回家。 “郝大夫。”打秦奔波处,艾红星问到了郝仁的来歷。“听说川贝枇杷膏是你们厂生產的?” 郝仁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不瞒您说,我老娘喘了十久年,是老病根了。前段间,用了你们厂的川贝枇杷膏后,她可是义多了。”说到这里,艾红星有些不义意思起来。“可是现在这药有些不义买,您看——” “不义买?”郝仁迟疑的问道。“只要症状对了,医会给开的。” “没用。换了义久家医院,都是只开西药。找他们开川贝枇杷膏,他们只是推脱。倒是一些医务室,还能买到川贝枇杷膏,就是量给的太少了。” 粒医院相比,医务室的药物配给量显然有限。就拿乗合院的医务室来说,往往是一个月才会配给两瓶。这对於常用人群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 郝仁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等明儿上班,我给你问问。” “那义。”艾红星激动的握住了郝仁的手。“您都不知道,我老娘喘的— 瞎,郝大夫,这事就拜託您了!” 打局子出来后,郝仁缓缓的蹬著自行车,载著媳妇儿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著艾红星的话。关於川贝枇杷膏的事,他隱约觉得有些熟悉。直到进了乗合院,他才恍然明白一这特么不就是打压中医的套路吗? 明面上,各家医院都设置了中医科室。可实仏上,医院里却没有中药可取。 病人们拿著中医开的方子,却要跑到医院外面自费购买中药——这样一来根本用不著长此以往,仅仅两次三番叉后,中医科室便门庭冷镇了。 看来这事还是要好好计量一番才是! 粒此同,艾红星坐在办公室里怔怔的出神。这郝大夫的声音,怎么义似在哪听过? 第225章 玉米大豆 第225章 玉米大豆 五十年代初,鱼云岫以中医的理论基础不符合科学依据为由,向卫生口提了若干建议。对此,卫生口坦然接受其“中医是封建医”、“废医存药”的思想,规定中医必须通过西医考试才能执业。造成的后果就是,90%以上的中医被禁止执业,新中医的培养被全面禁止。 上级在收到中医界的投诉后,经过了一番深入的调查,最终拿下了卫生口的主要领导。 经过了此事件,中西之爭在表面上趋於平静下来。但是“中医是封建医”的思想,仍然牢牢占据了整个卫生系统。 所以,像中药自费、缺少中药材等盘外招也就不足为奇了。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静静的听著郝仁的抱怨。 良久后他才回道:“你才知道这事吶?甭看咱们生產了这么多的中药丸子、膏剂、散剂,大多数都被苏大强倒腾出去了。真正落到国內的,没多少。像阿司匹林、扑热息痛这类西药,卫生口、医院那边倒是欢迎的紧。“ “您一早就知道?”郝仁诧异的问道。 “那可不?等你注意到了,黄菜都凉了。”老张斜覷了他一眼,接著说道。“郝老师,咱们製药厂就是一生產厂。西医也好,中医也罢—咱们都是不好参与的。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施先生他们去掰扯吧。” “得儿,看来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郝仁自嘲道。 见郝仁面带不虞,老张宽慰道:“放心吧,有上头撑著,中医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倒是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各地方对咱们製药厂建设分厂的提议都很支持。甚至有几处地方已经划好了地,建起了厂房,就等著咱们过去投產了。“ “这是好事,我还以为还得等一阵子吶。” “等?那怎么可能!”老张笑了起来。“全国各地都在热火朝天的搞建设,还能让咱们第一製药厂掉了队?” 郝仁点点头:“是啊,早上经过轧钢厂的时候,才发现那边的几块地都在打地基、建厂房了。” “那里被划成了机械工业区—.”话锋一转,老张又说起了正事。“估计再等仨月,七八个分厂还是能建好的。在人员配置上,你有什么想法?“ 对於人员配置,郝仁一早就提了建议。无非就是调几个车间副主任过去抓管理,在他们去的时候顺便再带上一帮熟识的工人传帮带。既有利於他们站稳脚跟,又可以快速的培训新进厂的工人。 “张领导,去年十月份的时候,西药车间不是进来一批中专生吗?”郝仁缓缓说出了他的提议。“当时因著加入工作时间较短的关係,在首次的车间副主任推选上,他们並没有得到工人们的认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他们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我想是时候,给他们的肩膀上加加担子了。” 听了郝仁的这番话,老张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的惊讶。要知道,这批中专生还是当初卫生口塞进来的—嗐,自己怎么还有山头注意了?! 想到这里,老张微微頷首:“你是打算把车间副主任调去分厂,让车间重新推选?” “没错,是这样的。”郝仁確定的回答道。“按照八个分厂计算,连带著车间副主任一起,少说得调动二三百號人。而且,还都得是咱们製药厂的积极分子。这样一来,不但是车间副主任,连著各班、组都会出现不少的空缺。“ “至於,各分厂的工人、保卫科、后勤等等,我看还是交给地方吧。一来可以解决回乡枪桿子的工作问题,二来就地招工对地方上也好。“ 郝仁並没有把话说的太透。如今虽是五十年代,但是像建厂这种突然多出工人指標的事情,地方上终归还是有些小想法的。 老张似乎听明白了,他思忖片刻才道:“你的想法,同谭领导和我都是大差不差的。 但是保卫科的用人,谭领导认为坚决不能从地方上吸纳。这会儿西南、西北的剿匪工作,业已到了尾声。谭领导打算从他们中间,直接调人到地方分厂。” 对此,郝仁自然没什么意见。相反,他对谭领导的决定举双手赞成。越是与地方的关係简单化,保卫科的队伍才能越纯粹化。 “张领导,这样一来咱们製药厂的人手又要扩充了。” “早晚都是要扩充的。”老张看了看窗外,接著说道。“这个夏天还有两个多月就结束了,等秋天来临的时候,抗疟丸就要来个大扩產了。” 是啊,秋天到了,全国各地的黄蒿要源源不断的运过来了。 “整株黄蒿即使乾燥后,仍然拋的很。建议还是由地方上打碎,装进麻袋运过来吧。”郝仁提了个建议。 老张点头以示赞同:“这倒是个好主意!” 去年因著黄蒿这一原材料的限制,抗疟丸的生產始终限制在三个车间;如今在原材料供应充足的条件下,今年的抗疟丸无论是產量还是出口外匯上,应该都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与此同时,刚刚修缮一新的天京塘沽新港迎来了第一批访客。 塘沽新港始建干1939年,为脚盆鸡侵略掠夺华北资源需要而修建的海港。到脚盆鸡投降时,只完成了工程量的百分之六十,码头长350米,原为两个泊位,计划建筑装煤机四座。脚盆鸡投降时,装煤机曾遭到破坏。我兔成立后,塘沽新港回到人民的手中。1951年8月,上级发布修建塘沽新港的命令,经过建港工人的努力,於1952年10月重新开港。 “苏大强同志,你还亲自跑过来了?” 苏大强看了眼身后海面上的几艘货轮,嘆了口气:“了老鼻子的外匯,才租到了这些子货轮,还不能让我们搭个顺风船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都苦笑起来。 “哎,万事开头难。等咱们有了自己的造船厂,就不用再看別人的脸色了。” 苏大强点点头,说道:“加工厂都准备好了?” “一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等著这批玉米大豆过来了。”这时,来人笑了起来。“前几天还收到电报,说船队停靠在了沪上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我们天京了。“ “沪上那里的製药厂,需要玉米—..“话说了一半,苏大强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闭上了嘴。“咱们进去说吧。” “好,去我那坐坐。”来人爽快的拉住了苏大强的胳膊。“你上回给我拿来的普洱,我可还没捨得喝吶。“ “您倒是真能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 说完,两人一起笑出了声来。 塘沽新港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和木箱。墙壁上掛满了地图和照片,地上简单的铺著一层打了漆的木板。屋里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堆著杂物和文件,靠墙处的椅子上放著一件外套和一个茶缸。屋里还有一个窗户,窗外就是港口的卸货区,可以看到各种渔船和货船。 “地板上刚刷的油漆,还有些味道。” 近海的地方,油漆、桐油那是少不了的。海风里带过来的水汽,盐分可不少。甭说是木製地板了,就算是钢、铁、铝,都能慢慢的给你啃出洞来。(原电池) 接过对方递来的水杯,苏大强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刚才人多,没好跟你细说。”苏大强的嗓音略微有些嘶哑,这是长时间海上行走的特徵。“这次进口的玉米,一小半都卸在了沪上港口。那里的製药厂,正准备使用玉米大规模的生產青霉素。” “这么快就能量產了?”来人有些诧异。“记得还是上个月月初吧?第一製药厂那边才提出的玉米发酵技术。这么快就通过验证了?“ “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太清楚。”苏大强呷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反正是半道上接到的通知,让船队在沪上港口停半天。“ “量產了好啊!半岛那边的青霉素也快消耗光了,全靠著口服青霉素找补著。” 闻言,苏大强皱起了眉头:“还在胶著著?” “鹰酱还是不死心!被咱们连续端掉了几条补给线后,仍然不老实。话说回来,你们搞的这些情报真是帮了大忙了!不但知道鹰酱和棒子的运输路线,就连运输时间都能精確到天——苏大强,真是辛苦你们了!“ 听了对面的话,苏大强的脸色稍微红了一下。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为什么那帮鹰鉤鼻会提供情报。仅仅为了抗疟丸,奥美养胃丸等等的合作、赚钱? 不能够吧,这世上还能有为了一己私利牺牲国家利益的人? “確定了几家生產厂?”苏大强决定跳开这个话题。 来人想了片刻,缓缓说道:“你这可是好几万吨的玉米大豆吶,单靠天京是不行的。 所以,留下一半供给天京的三家麵粉厂、榨油厂;其它的连夜运抵四九城,由他们那边的厂子接手吧。” “这次是仓促了些。”苏大强看向窗外的轮船,轻声说道。“后续每月的粮食进口,会从南粤一路向北,途径温州港、沪上港、连云港港、烟臺港,直到天京港这里。这样就把粮食加工的压力分摊了,货轮的租用费也能省掉不少。” 来人张了张嘴,终是无奈的没有言语。他多想告诉苏大强,这种压力他喜欢的紧,巴不得整天都能看到十几艘货轮堵在港口。(中波轮船,三千到五千吨排水量) “那几个港口还在修缮吶——”他好心提醒道。 苏大强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件货物,找些驳船就能卸载了。” “说的——也是。” 之后,两人便默默的没再言语。直到四九城的车队过来了,他们才一起去办了交接手续。 此时夕阳西斜,海岸线上印著金色的斑驳。海风拂过脸庞带来了丝丝凉意,浪一波一波不断地拍打著海岸,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几只鸥鸟在岸边翩翩起舞,在这美丽的海面上展现了它们优美的身姿。海天一色,蔚蓝的天空、浅蓝的海水交相辉映,仿佛是一幅色彩斑斕的画卷。 这个时代的兔国內海,景色可著实是太美好了。 > 第226章 感情深,一口闷 第226章 感情深,一口闷 这几天的郝主任,是特別的忙碌。 一来因著鈀碳的提前出现,很多因为选择性差、反应速率不理想的有机合成反应,重新被王成验证了一遍。这期间,郝仁自是逃不脱的。毕竟,哪有副主任干活,主任在旁閒站著的?#-# 二来就是食品添加剂的事情了。虽说在实验室里,调配出了各种果味、肉味—但是愿意试吃的人,那是一个也没了。即使对郝主任言听计从、佩服十分的大周,也在经歷了两次肠胃不適后,主动打消了自己个儿的积极性,再也不来了!嗐,这帮子人吶,肠胃就是娇嫩!哪有几十年后的我们那般坚强?! 三来——·自家媳妇儿就要“卸货』了。郝主任可不得按时按点的回家陪护著? 实验室里,郝仁端起泡著橘子皮的烧杯,双眼炯炯有神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刚刚还围在他身旁的眾人,立时如树倒糊猻散般的退避三舍。 郝仁咂了咂嘴,有些不满的道:“身为有机狗——人,连这点献身精神都没有吗?” “郝主任。”人多的时候,面子还是要照顾些的。王成又继续说道:“甭可著我们这帮人祸祸了——我看,您还是去找大周吧。他身子骨结实,受得了您的一泻千里。“ “上次真的就是意外!”郝主任难得的红起脸来。“这次可不一样,瞧著了没?添加了5%的橘子皮,味道指定正的很!再说了楼下就是中药实验室,有几位国医好手在那候著;再远点就是成品库,止泻药管够!” 闻言,眾人躲的更远了。纷纷拿起烧杯、量筒,装模作样的忙碌起来。 得儿!看来这杯52年的芬达,你们是无福消受了。 郝主任咬咬牙,端起烧杯轻轻抿了一口:嚯,这口感——那叫一个地道!就是少了点碳酸气。 “郝仁,你还真敢喝?”王成悄悄的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郝仁翻了个白眼:“王成,前几次那是浓度太高了!这次可是按照—西方標准的最高值稀释的,能有什么问题?“ “嘿!你个崇洋媚外的,西方標准就安全了?指不定是他们搞出来祸害咱们工农群眾的!” “要不你也尝尝?” “——別介儿,我不渴。” “唉,这人吶一做了官,就开始惜身如命了。早前还是白身的时候,再危险的实验、 再危险的试剂,你也敢碰。如今成了副主任,反倒连这人造橘子汁都不敢喝了!”说到这里,郝仁忽然痛心疾首起来。“王兄啊,瞧见了没?我可是喝了好几口了。您如今连这点奉献牺牲精神都没了?“ 一旁,王成听他这顿瞎白话,是颇感无力。好好的一个青华人,怎么还学会北达的cpu了? “王哥,要不你尝尝先?”收到了郝老师的眼神,林国栋等人復又凑了过来。 甄如意也夫唱妇隨的跟了句:“师兄,你就麻溜的尝一口吧。没看著郝主任都尝过了?” 王成瞪了自家师妹一眼,终究没熬过眾人殷切的眼神。他端起烧杯,换个位置抿了一口。当人造橘子汁入口后,他但觉得一阵酸中带甜、甜中带酸,酸酸甜甜中又带著橘子清香的复杂味道充斥了整个嘴巴里。 这味道,著实可以! “甜度怎么样?是不是还算可以?”郝仁急忙问道。 王成放下烧杯,吃惊的看了他眼:“你不是尝过了吗?还来问我。” 郝仁訕訕的回了句:“这阵子火气大,尝什么都没有味道。” “还行。”王成慢慢的回味起刚才的味道。“要是橘子味再浓点,就和北冰洋差不多了。” 这时郝仁又看向了旁人。化工人嘛,搞数据就是要实打实的,容不得一粒沙子!单是王成一个人的答案,怎么能够?!少说得让这群傢伙全喝一遍,好凑个大样本不是? “国栋,拿几个乾净的试管过来。咱们大傢伙儿都尝一尝,找到其中的不足,再加以改进!”郝仁恰如其份的画起了大饼。身为领导,可不得掌握大饼的几种画法? “要知道,该类添加剂產品就是咱们未来搞外匯的爆点!你们也都听说了吧?人造奶油中就含有不少添加剂,经过咱们的改善后,其味道、口感已经遥遥领先於真奶油!上级对此很高兴,认为咱们做出了一定的成绩!为祖国的建设发展,添砖加瓦,贡献出了咱们化工人的力量!” “郝老师,试管来了——”林国栋屁顛屁顛的跑回来了。 “来来来,都满上!”郝仁催促道。“都別愣著了,一起来!” 甄如意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皮子直跳。她正犹豫要不要喝吶,林国栋献殷勤的递了过来。 “这一支最满—我偷偷留给你的。”男人一脸的得意,恍若东北的傻狍子。 接过试管,甄如意忿忿的啐了句:“你倒是真听话!” 那厢,郝仁举起了试管:“来,化工人们干了!” 见郝仁清空了试管,眾人再没了疑虑,纷纷举起试管,不约而同的来了个一口闷。 “味道怎么样?”同样的台词,再一次从郝主任的口中问起。 得儿,这位还真是上火没了未觉。王成暗戳戳的想著。 而此时的郝仁却在盘算著:今晚抽个时间,得把空间清理清理。这段时间倒进去的东西可忒多了,整个就成了一垃圾回收站! 隨著实验室眾人的不断反馈,郝仁终於算是弄清了果味饮料的大概配比。 要想成本低如水,天然香精分滴不给;要想口感还算好,果皮泡水少不了。 第227章 郝爱民和郝蕾 第227章 郝爱民和郝蕾 过了大暑,就是中伏。四九城的夜,再不是那么好熬的了。 四合院的大门前,附近的街坊邻居们围坐在一起。他们拿著手中的蒲扇轻轻摇动,声音轻柔如歌。天空布满星星,如同万颗钻石散落在银幕上,闪烁著迷人的光芒。远处传来阵阵蛙鸣,墙角下、草丛里的蛐蛐也不甘示弱,跟著合奏出一曲美妙的夏夜交响曲。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人们的心里顿时一松:这是要起风了。 “郝大夫,要说你们大院还真了得。”一位大妈眼尖,看到了斜靠在门框阴影处的郝仁。“次就是四个孕妇!这运道,著实是好著吶。“ 不待郝仁说话,一旁的小媳妇儿喊了起来:“我是隔壁院的——” “都一样!”大妈回了句。心里暗道:这小娘们儿,怎么这么会较真。 郝仁笑了笑,隨便回了句:“新社会了,家家户户都有了奔头。人只要心情好了,什么喜事都得赶著上门来。” “这话说的我们爱听。”有人声接著道。“听说了吗?上头要办养猪场了!” “不是奶牛场吗?” “嘿!奶牛场那是前几个月的事了!现在是要办养猪厂!”前者好似来了精神。“我亲戚家的一朋友邻居,就在屠宰场上班——” 人群里,何雨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媳妇,这子不会说的是你吧?” 朱小妹恨恨的掐了他一把:“少说话,多听听!” 但听得那继续说道:“猪圈都搭建好了,正在找饲养员吶!” “养猪?那得耗多少口粮?”有人似乎想的很远。“我可是知道,有些地方还差著口粮吶!” “没见识了吧?”前者瞪了他一眼,得意地笑了起来。“养猪场的旁边,可是有处榨油厂吶。榨油厂的豆粕,掺著猪草、麦麩、烂菜叶子—还能短了猪食?“ “粕?那可是个好东。给猪吃还真有点可惜!” 这厢何雨柱也跟著显摆起来:“这话说的没错,青椒炒豆粕那是一绝!” “听见没?何厨都说了!” “怎么著?要不你辞了轧钢厂的工,去做个饲养员?”有人晒笑道。“每月22块5毛,豆粕还能管够!” “滚蛋!哥们儿现在每月小三十了!能去做那个劳什子的饲养员?姥姥!“ “得了吧您嘞,真当那饲养员这么好乾的?没瞧见之前奶牛场的招工,大清早的去了百十口子人,愣说已经招满了!” “你懂个屁!去奶牛场当饲养员,渴了饿了还能喝两口!去养猪场—·哥们儿还能喝猪奶不成?” “猪奶多养人啊!就你这瘦了吧唧的模样,去那一个月指定能成一大胖小子。” “你大爷的——” “你大爷——”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书库多,?????????s??.???任你选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隨著这两位你一句我一句的捧逗,到最后终究是上了真火。眼瞅著两边就要动起手来,旁边的人连忙起身生拉硬拽的按了下去。 嗐,大夏天的可不就容易上火嘛? “怎么样?”医务室,易中海脸紧张的看著郝仁。 郝仁鬆开一大妈的手腕,说道:“一大爷,甭搁这站著了。赶紧去找辆板车来,现在就送一大妈去医院。“ 闻言,易中海顿时更加紧张了。 “是不是要生了?”这会儿,易中海的嘴皮子都打起哆嗦了。 “就这两天的事。”郝仁起身回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直接去医院住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无论是什么年代,女人生孩子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尤其是一大妈这年龄,更是危险的紧。与其到时候火急火燎的送去医院,不如直接到医院住著! “旭东!”易中海朝门外喊了一声。 “师父,我这就去找板车!” 贾旭东並没有进来,而是在答应一声后,一溜烟的跑去了隔壁。 看著贾旭东的背影,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夸讚道:“老易,这徒弟可真没白收。瞧这利索劲,跟儿徒还就没两样。” 听了阎埠贵的话,易中海面有得色的微微頷首。在这一刻,曾经的“昧钱』啦,偷懒』啦等等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郝仁,一大爷得谢谢你。”易中海转头握住了郝仁的手。 “瞎,瞧您这话说的。都是应该的!”郝仁难得的谦虚了一下。 此时的易中海,竟有些哽咽起来。他看著坐在一旁的一大妈,突地落下泪来。 “你都不知道,这些年你一大妈因著孩子的事,遭了多少——罪。” 旁边的一大妈並没有言语,只是低著头不停的擦拭著眼角。 於是,一时间医务室的氛围竟然沉重起来。是啊,这个年头——不止是这个年头。甚至可以说贯穿上下五千年的长河中,没有孩子的女性都会受到更多的磨难。平民百姓如此,凤冠霞帔亦如是。 夜深了,外院西厢房的小两口仍在为著孩子起名的问题掰扯著。 “我跟你说话吶。”秦淮茹侧躺在郝仁身旁,对准了他的耳边小声喊道。“名字的事,你再好好想想。什么郝爱民、郝漂亮——都不行。” 经了白天的工作,郝仁早就是筋疲力尽了。现在的他只想酣然入睡,哪有閒工夫掰扯这事?再说了,你说不行就不行?红爷爷定下来的事,也是你能反对的?若不是看在你怀著孕的份上,哥们儿现在就掏枪给你biu、biu、biu、了! 看来哥们儿是真上火了,媳妇儿还大著肚子吶,咱还能想起掏枪的事!真乃禽兽也! “郝仁—郝仁,你別睡觉啊。“ 耳边又传来女人的低语。郝仁无奈的睁开了眼,拍了拍女人的大腚,轻声回道:“名字的事,以后再说吧。” “以后?哪能等到以后!”闻言,秦淮茹顿时有些炸毛了。“没瞧见一大妈都去医院了吗?说不定,我也快要生了!” 郝仁耷拉著眼皮,合计了一阵。自己媳妇儿应是比一大妈晚一个月吧?这倒挺好。转念又一想,进了八月份不会生个处女座出来吧? “媳妇儿,要不咱俩一人想一个名字吧。” 秦淮茹愣了下,刻后才回道:“想个?” “嗯,我想孩的名字,你想男孩的名字。公平吧?” “也——”女人先是答应了,忽然又道:“凭什么是你想女孩的名字?你是不是不喜欢男孩?” 郝仁故作无奈的道:“我就是提个建议,真没有別的想法。” 女人思忖了片刻,鼓涌著身子嚷嚷著:“不行!必须我来起女孩的名字,你来起男孩的名字!” “真的?”郝仁的话音里,透露著一丝迟疑。 “真的!”女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先说吧。”郝仁奸计得逞的笑道。嗐,终归是要把郝爱民』保下来才成。不然没了爱民,这示道还能好了? “凭什么我先说。”唉,怀了孕的女人—真是棒棒噠。 “那我先说?” “凭什么你先说—呜呜呜呜呜。” 良久后,借著一抹月光映照出zuijiao旁的晶莹,女人还是败下阵来。 “你先说嘛。”这会的女人,柔情的好似一汪春。 郝仁抹了抹嘴角,心下暗戳戳的想道:真是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眼赳赳! “郝爱民!”男人摆出初心不改的架势。 秦淮茹娇兮兮的叫道:“不行,你换一个嘛。” 女人的声音很嫵媚,很诱人。 可此时的郝仁,心里只有理想和人民!区区雕虫小技,也敢板门弄妇?哥们儿绝不会为之所动的! 果然,见郝仁半响没有回应后,女人终於恨恨的掐了男人一把。 连声喊道:“好好好,就叫郝爱民吧!” 隨著“吧唧”一声,男人的口水又沾在了女人脸上。 秦淮茹略有些嫌弃的擦了擦脸:“现在该我了!若是女孩,就叫郝——郝美丽是不行的。” “可不是嘛,那不和郝漂亮一个样了。”男人坏笑著回了句。 “討厌,你怎么老是打断我的思路!”女人拍掉粮仓上的禄山之爪,啐道。 男却是离得粮仓更近了些:“我就是喜欢你这硕果纍纍的模样。” “哎,对了!就叫郝——郝蕾!”女人兴奋的抱著男人,用力的亲了一口。“你说,这个名字好不好?” 郝仁怔了半晌后,方才呆呆的回道:“好——媳妇儿,你起名字倒是针不戳啊!” 就在小两口达成一致』,准备大被同眠的时候。轧钢厂对面的人民医院里,易中海紧张的站在產房门口,来回的踱著步子。 “师父,您甭著急——”贾旭东宽慰道。“师娘准没事!” 易中海点点头,嘴上念叨著“一准没事』,双腿却仍是颤抖著。 “旭东,进去有一会了吧?”他突然抬起头来,小声问道。 贾旭东无奈的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师父,刚进去五分钟。应该没那么快。” “才五分钟?”易中海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我怎么觉得有半个时了?” “不能够,我可是一直看著时间吶。“ “是吗?那是我看错了?旭东,你说我怎么心跳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產房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师父”贾旭东赶忙推了把呆立一旁的易中海。 “啊?”易中海先是一愣,忽地瘫跪在地上,双捂著脸的抽泣起来。 四十多年了,他易中海终於迎来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 第228章 火气有点大 第228章 火气有点大 次日一大早,整个四合院就沸沸扬扬的说起了一大妈產女的事。 照著四九城的理儿,此时是应该去医院探望一二。可今儿毕竟不是周末,所以眾人趁著早上梳洗的功夫儿便议定了中午再一起过去。 郝仁所在的製药厂离著医院可不近。所幸他也是有车的人了,在一阵紧追慢赶后,他终是趁著人多的时候到了地。 或许有人奇怪,为什么他非要凑人多的热闹?提起这个,不得不说另一个理了像探望產妇这种事,多是由女人出面操持的。 一来,她们要到產妇床前看望產妇,抱抱孩子,以示友好和关切。二来趁著这个机会,有经验的面授机宜;没经验的,就谦虚学习先进的生產经验。三来嘛——產妇难免有个奶孩子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可不是不太方便? 病房里,二大妈、三大妈等人正坐在床前“鑑赏』著孩子。而何雨柱、郝仁等人则来到了病房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在易中海跟前说著吉祥话。 “一大爷,今后您可有的忙了。”何雨柱咧著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朱小妹和秦淮茹一样,挺著肚子不方便,只能让何雨柱过来了。 接过郝仁散来的门子,易中海的脸上洋溢著笑容:“嗐,不怕、不怕。“ 只要有了孩子,忙点累点又算的了什么? “师父,厂里的证明给您开好了。”贾旭东乐呵乐呵的跑了过来。“临来的时候,车间主任还嘱咐了几句。让您安心在家陪护几天,等周末的时候他们再一起过来。“ 我国的產假始於1950年,最初为56天,1988年延长到90天。到了2012年,参照国际公约的规定,又將產假增加到98天。相应的,配偶生育男职工可以享受陪產假。按照四九城的条例,易中海是可以休七天陪护假的。 “旭东,你先陪著他们说说话,我去把续办了。” 看著易中海离去的背影,郝仁却陷入了沉思一这个时代的医疗zd,真是大大减轻了人民的忧虑。 今年上半年的时候,红爷爷亲自给我兔卫生工作確定了方针:“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团结中西医、卫生工作与群眾相结合”。 具体解释就是:我们兔国的医疗是为绝大多数人服务的,而不是为少数人服务的;预防是对疾病的主动进攻,把更多的人力、物力投入到预防上,消灭“四害”、鼠疫、霍乱、天、血吸虫病、疟疾、性病等传染病,这样反而极大减轻了治疗成本;中医药是一个伟大宝库,从zd安排、权力运作和思想文化上初步解决低廉有效的中医遭受西医排斥的问题;群防群控,大规模的健康教育,发动全国性的爱国卫生(活动),將人民组织起来。 当然,因为受限於物质基础、医疗资源等硬体的不足,这时的全民医疗仅在城市里推行开来。而农村的卫生、医疗,尚处於发展阶段。 郝仁正出神著,打旁边传来了贾张氏的声音。 “旭东,你怎么在这?不是告诉你了,我一个人过来就行。” 听到亲妈的话,贾旭东訕訕的凑了过去:“妈,这不是给师父送证明的嘛。我在这站站就走。“ 旁边,何雨柱一早翻起了大白眼。按理说,贾张氏说的没毛病。一家来一个人,探望一番也就罢了。但你们老贾家和易中海的关係,可不一般。这又是邻里又是师徒父子的.甭说是让你帮忙跑腿了,就是让你床前伺候著那也是正经八百的规矩。毕竞是拜过师的不是? 贾张氏探头往病房里瞅了瞅,忽又拉住了贾旭东的手:“旭东,真就是个女孩?“ “是女孩!昨晚不就和您说了嘛?” “女孩—”贾张氏口中念叨了一句,猛地一拍巴掌乐了起来:“女孩好吶!“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见傻儿贼一脸茫然,贾张氏一把扯住他到了个僻静地方。 “好儿子,甭急著回厂。”贾张氏的態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多在你师父跟前转转,有点眼色留点神。“ “怎么著?” “嘿,你个傻小子!易中海两口子今年多大了?四十多了吧!”贾张氏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等过个一二十年,他们一撒手—这闺女还不得靠咱们帮衬著?“ “我当是什么事吶!”贾旭东有些不耐烦了。“我师父他们,身子骨还结实著吶!再说了,帮衬我——这妹妹,那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 贾张氏恨恨的扭住了他的耳朵,提醒道:“这小闺女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等她一出嫁,你师父这房子可就空下来了!你好好琢磨琢磨吧你,別整天过的稀里糊涂的!” 贾旭东猛地挣开了自家老娘的铁手,捂著发红的耳朵躲到了一边。 “妈,劝您甭想这些有的没的!哪天我师父师娘不在了,这房子、家当也该是这妹妹的!还让我琢磨琢磨?我看您还是哪凉快哪歇著吧!“ “你个小王八蛋!连老娘的话都不听了!”贾张氏忿忿的嚷嚷开了。 眼瞅著老娘面色不善的啐开了,贾旭东赶紧脚底抹油窜了出去。远远传来一句:“整天净打著小算盘,有这功夫赶紧把鞋底衲完吧!” 贾家母子整的这齣“母慈子孝』,看的何雨柱和郝仁是一愣一愣的。 何雨柱小声问道:“郝仁,这是演的哪一出?我怎么看不明白。” “我这也犯迷糊吶!”郝仁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您都没看明白的事,我就能看明白了?多新鲜吶! 其实,从贾张氏神秘叨叨的拽走了贾旭东。郝仁多少还是猜到了几分。闺女?有了闺女又能怎样?只要嫁出去,还不就是泼出去的水这就是某一部分人的真实想法。 那厢,何雨柱已经大声打起了招呼:“贾大妈,您这是又跟贾旭东置气了?” 未曾想,贾张氏竟然直直的衝著他走了过来。看的何雨柱是眼皮子直跳!待挨近了些,只见贾张氏伸手推向何雨柱的胸前,同时啐道:“管得著嘛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混蛋玩意儿!” 说完,贾张氏扭著大腚,换了张小脸进了病房。这边,何雨柱却涨红著脸,好似在回味什么—— 郝仁静静的站在一旁,暗戳戳的想著:得,看来不光是哥们儿有些上火,就连这位的火气也不小! “郝仁,医务室有没有去火的药?” 郝仁斜覷了厨子一眼:“上火了?” “最近辣椒吃的有些多。”厨子言辞间,目光有些躲闪。 “这个好办,你们堂有苦吧?逮著它连啃个两三,然就没了!” 第229章 给卫生口多送一些 第229章 给卫生口多送一些 郝仁並没有在医院多逗留,更没有去寻那位便宜师兄。照著砸链条、卸车轮的进度,他应该是见到了丈母娘的吧? 第一製药厂的实验室里,几套一百升的反应釜正卖力的搅动著。隨著各种添加剂的陆续加入,反应釜里的液体渐渐变了顏色。有的变成了橙黄色,有的变成了西瓜红,还有的变成了葡萄紫、柠檬青。 “郝老师,淄博发来的玻璃瓶样品已经到了。” 反应釜前,郝仁满是兴奋的看著其中的液体变幻。 “这么快?”他诧异的说了句,隨即拿起玻璃瓶打量起来。 这是按照蝌蝌啃蜡公司,於1960年申请的曲线瓶专利打样的。它的外形不仅美观,而且使用非常安全,易握不易滑落。此外,由於瓶子的结构是中大下小,当它盛装饮料时,给人的感觉是分量很多的。 郝仁之所以急著推出好喝又健康』系列饮料,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两年后的55年,蝌蚪啃蜡的芬达系列就要面市了。这款饮料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市场的一致好评。截至到1960年时,就已经在36个国家有售;乃至於到了1969年时,芬达橙味汽水成为全球销量最大的汽水產品,而且销量隨著品牌进入新的国家和地区仍在快速的持续增长。 此时把它生產出来,一是可以打断蝌蚪啃蜡的发展计划;二是可以在约翰牛、高卢鸡那里抢注、生產,以形成约翰牛、高卢鸡、鹰酱的三家扯皮;最后嘛,就是现阶段归属於老大哥的小弟们还是不少的。蝌蚪啃蜡进不去,但是我兔的好喝又健康』还是可以进去的嘛。 “国栋,把那套高压反应釜清理一下。”郝仁缓缓说道。“用无水乙醇多洗几遍,然后取反应釜中的饮料』,低温压下注入二氧化碳。” 对於郝老师的安排,林国栋还是有些不解的。这是因为,现在的国內还是没有碳酸气饮料的。曾经的沪上蝌蚪啃蜡饮料厂,早就隨同鹰酱一起回了老家,这也造成了国內碳酸气饮料的空白。(啤酒並不属於碳酸类) 但这並不影响林国栋的执行力。每当郝仁调试完精的添加量后,他便取出十五升的饮料,放入二十升的高压反应釜中,进行冲入碳酸气的工序。 隨著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高压反应釜旁的实验台上,摆满了一排排的双合盛五星啤酒。瓶子里装的並不是啤酒,而是各种顏色、各种口味的汽水。 当郝仁按下最后一瓶饮料的木塞后,周围早已围满了人。 这次不待郝仁邀请,就有人自告奋勇的做起了小白鼠。可惜,郝仁並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而是指著高压反应釜跟他们说道。 “里面还有十几升吶,你们尝尝口感就得了,千万不要多喝。”隨后他又加了句。“因馋嘴多喝造成的后果,咱们製药厂可概不负责!” 嗐,都是些添加剂勾兑出来的玩意儿,有啥好喝的!比得上咱们老祖宗严选的茶叶、枸杞、金银吗? 实验楼下,早已停好了一辆老卡车。说它老,实是因为它外貌著实有些不堪。笨重的车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凹坑、孔洞;灰尘扑扑的挡风玻璃,赫然有著两道裂缝;就连车身上,都是锈跡斑斑分不清本来的顏色。 “张领导,您就拿这个糊弄群眾的?” “甭看它外表不怎么样,跑起来稳的很!” “这话我怎么听著不信吶?” “真的,没蒙你。” 於是,当发动机哄次哄次的启动后,郝仁终於明白了原因。丫就一时速三十公里的玩意儿,可不是稳得很吗? “张领导,多给卫生口的领导们送一些。”郝仁大声提醒道。 闻言,老张的眼皮跳了几下,这小子还真是记仇的很! “行了,我知道了。”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心里却盘算开来:该给谁多送一些呢? 一旁的郝仁,见车子始终不动,向司机问道:“都装完了,可以出发了。” 小刘涨红著脸,訕訕的回道:“郝领导,这老爷车得预热预热。” “刘啊,夏天的预热?不能够吧。” “郝领导,您看看——我这都踩了半天了,它都没动弹。” 闻言,郝仁顿时一阵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装满好喝又健康的卡车,总算是缓缓的动弹起来了。只不过它刚走了两步,忽地屁股上冒出一股黑烟,又停了下来。 郝仁正要向前,老张就打副驾跳了下来。 “郝老师,搭把手。” “啊?” “咱们推两步。” 得儿,果然是稳得很』!不推它两步,它都不带动弹的! 下班后,郝仁早早的回了四合院。 或是因著一大妈生女的关係,今晚的四合院著实是热闹了几分。大门前,阎埠贵扯著嗓子激动的喊道:“大傢伙儿静一静!就在昨晚,老易家喜得千金!想必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三大爷,我们都知道了,您就赶紧说吧!”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这是当了学校主任后,无师自通领悟的毛病。 “老易说了,后个儿周末的中午,他要在咱们院里摆上几桌,庆祝庆祝!各位邻里街坊,到时候都过来沾沾喜气!” 听到阎埠贵的话,眾人都觉得有些诧异。这么快就摆满月酒了? 当下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三大爷,满月酒是不是早了点?” “什么满月酒?”阎埠贵看向那人,笑了起来。“就是老易两口子高兴,喊大傢伙一起聚聚,乐呵乐呵。权当是给他们老易家的小姑奶奶接风了!” “您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照著老易这辈分,可不是得了一小姑奶奶吗?” “放吧,三爷!周末那天,我一准过来!” 夜色渐渐的深了,喧囂一天的四合院慢慢的寂静下来。院里的各家各户,在闔上自家的门后,小声的嘀咕起来。有的说著周末易中海家的席面儿;有的说著要不要拿份子钱;还有的说著— “一大妈都生了,咱们是不是也快了?”x3 第230章 上头来人了 第230章 上头来人了 在建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兔实行的休息办法都是每周一休。每天工作时间八小时,只有周日一天休息。工人们只能把所有的家务活都放在周日干,那时流这样个说法:“战的星期天,疲劳的星期。” 到了1994年,每两周增加一天休息日;直至次年1995年,才最终確定了今天的双休制。 周六,製药厂大门口。 郝仁刚要踩著自行车进去,那边就有保卫员早早的瞧见了他,一溜小跑的凑了过来。 “郝主任,您早!” 见状,郝仁连忙靠到一旁停了下来。往日里,这群保卫员们只是远远地打声招呼。今儿竟然急寥寥的过来了,指定是有事。 果不其然,不待郝仁张口,保卫员便接著说道:“郝主任,今儿一早张厂长就来了电话,说是卫生口的人要过来。让我们一看到您,就通知您过去。” 卫生口?它们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好喝又健康』的事? “卫生口的人来了吗?”郝仁小声问道。 “来了,他们前脚刚进去,您后脚就过来了。” “来了几个人?” 保卫员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回道:“应该是两三个人。小车司机递了卫生口的证明过来,我们就没再多问。” “以后不管是哪里的证明,都要仔细盘查了!”郝主任的表情严肃起来。“尤其是卫生口的!务必要打电话到对方单位核实清楚,才能放它们进来!” 见郝主任突然变了脸色,保卫员立时紧张起来,忙抬手敬了个礼。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严加盘查,保证不放过一个坏人!”话刚说完,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照他这么一保证,莫不是在说卫生口都是坏人吗? 郝仁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缓慢而有力的说道:“报纸看了吧?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反这个、反那个嘛?就是因为还有一大批的坏人,仍然潜伏在咱们建设免国的队伍中!对此,我们是万万不能放鬆警惕的!你们这里是厂大门,是咱们製药厂的第一道关卡,必须要提高警惕、严防死守,一只苍蝇、耗子都不能放进来!” 听到郝仁的这番话,保卫员顿时激动起来:“坚决完成任务,一只苍蝇、耗子都不放进来!” 闻言,郝主任称心如意的笑了起来,翻身骑上车子晃晃悠悠的进了製药厂。 身后大门口的方向,隱约传来几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厂长办公室里,老张正接待著卫生口过来的两位先生。 “张厂长,还是你这里舒服吶。”接过老张递来的茶杯,郑先生愜意的抿了。“茶叶也好!不愧是临沧普洱。” 人吶,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使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可仍是要摆上一张笑脸,谨慎的应付著。 老张端起茶杯,嗅了嗅:“嗐,以前只知道是普洱,今儿才知道它是临沧產的。” 一旁的宋先生,笑著接道:“他老郑的老家,就是个產茶叶的好地方。凡是在四九城市面上能见到的茶叶,他都是知之甚深,如数家珍。” “可不能这么说。”郑先生放下茶杯,连连摆手。“不过是以前接触的多,现在嘛——少了、少了。” 这几年的茶叶,实属是个金贵玩意儿。八反的风才刚过去,他可不想因著知之甚深、如数家珍』的评价,就再写上几回自查书。 “郑先生——”那边,老张开口了。 郑先生故作不悦的道:“新社会了,还是喊同志吧。” 老张笑了笑:“称呼嘛,不重要!再者说,您和宋先生都是喝过洋墨水的。 无论是学识、阅歷,自然是高过我们的。称呼您二位一声先生,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听了老张的解释,郑、宋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自得。甭看这老张长得不咋地,说话还真是好听!难怪宋院长那老小子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郑先生不欲在称呼上过多周旋,毕竟他们今儿过来还是有正事要做! 见老郑使了个眼色,宋先生立马会意的点点头。 “张厂长。”既然谈起了公事,称呼自然正式起来。“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因为药品研发进度的问题。” 老张一脸茫然的看了眼对方,诧异的道:“研发进度?不是已经报上去了吗?” 他说的是实话。每月月初,製药厂的研发进度都会准时的报上去。可他报的是谭领导,不是卫生□! 眼瞅著老张揣著明白装糊涂,郑先生沉不住气了。 “张厂长,在这里我要提醒你。虽然第一製药厂暂时掛靠在了化工口,但是实际归属仍是我们卫生口。而且我们这次过来,也是得到谭领导同意的。” 或是郑先生的话,说的有些直白。老张的脸色立时变的阴沉下来。见状,宋先生开口唱起了白脸。 “老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张厂长的上级是谭领导,他这样做是尽了本职工作。您说是吧?张厂长。”趁著说著话的功夫,宋先生给老张递了根华子。他可是坐在一旁观察很久了:小拇指甲焦黄,双指间还有些微的烟色—.一准是个抽菸的主儿。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带著双方上级的许可呢? 老张接过华子,默默的掏出火柴点燃了。 “张厂长,您別怪老郑著急。”唱白脸的,貌似意真情切的宽慰起来。“咱们国家刚从旧社会过来,接收的是旧社会留下的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当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以恢復和发展生產为中心,把经济形势稳定下来,把工农业生產和城市工商业迅速恢復和发展起来,从而保证新社会在建设、发展上站住脚跟。” “要做到这一切,我们卫生口——和你们化工口,是要担负起老百姓的卫生医疗保障的!否则的话,工人兄弟、农民兄弟还怎么全心全意的投入生產建设中?” 宋先生越说越多,老张的神色也愈来愈沉重—这傢伙儿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说起话来净是一套一套的。生平所见之中,好似只有郝主任可堪与他一战!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研发进度。您和郝主任可千万不要多想!”隨著最后一句话说完,宋先生那诚恳的眼神看向了老张。 老张沉默了一阵。实际上,昨晚谭领导就事先知会了他。但知会归知会,等他们真的来了製药厂,老张的心里反而有些膈应起来。这次倒不是山头注意作祟,实是他知道两人来的目的:加快西药研发,扩大西药生產——再让中药折腾下去,西药真就是中医为主,西医为辅”了。 “张厂长?”宋先生轻声喊了一句。 老张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既然几位领导都同意了,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o 听老张话里的意思,似有些服软。郑、宋二人在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翘起了嘴角。 “不过—..”老张突地话锋一转,言及了其他。“研发实验室的保密等级,你们应是知道的。即使谭领导他们同意、我同意,但郝主任同不同意那还两说!” “这是当然。” 说完,厂长办公室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中。 郝主任此时,並未如同他应的那样:我知道了。而是一溜烟的跑到了实验室楼下,扎好车子就奔去了中药实验室。 “郝主任,这么早就过来了?” 巧了,今儿白苏、甘遂两位大拿竟都在。 郝仁並没有先回答他们,而是惊讶的看向两人手中的大西瓜。 “白同志、甘同志,您二位莫不是在做——西瓜霜?” 西瓜霜並不属於什么独家秘方。它的歷史较为悠久,最早记载於两百多年前。清代名义顾世澄就在《疡医大全》中说:“西瓜霜,治咽喉口齿,双蛾喉痹,命在须臾。”被古人称为“喉科圣药”。中医认为咽喉口齿诸病皆为“火”,所以对症“去火”是解决之道。 白先生笑了笑:“还真让您给说著了。前阵子,家师就储了些西瓜,说是要做西瓜霜。为此,我二人还去帮衬了几天。回来后,便起了做西瓜霜的心思。但是传统西瓜霜的製作,耗时耗心耗力,虽费日弥久,然所得不多。故此,我和师弟二人,正琢磨著如何更改炮製手法,使之可以——化生產,,9 听了白先生的话,郝仁赞同的点点头。 传统西瓜霜的炮製方法非常耗时。取新鲜西瓜,沿蒂头切一厚片作顶盖,挖去瓜瓤及种子,將芒硝填入瓜內,盖上顶盖,用竹籤插牢,放入瓦盆內,盖好,置阴凉通风处,待析出白霜时,隨时刷下,直至无白霜析出为度。 这一白霜析出的过程,往往会持续数个月。而每次刷霜,却只能得到数克。 委实是太费功夫了。 “同志,真要是把西瓜霜量產了,它的意义比川贝枇杷膏更甚!”边说著话,郝仁边竖起了大拇指。夸人嘛,哪能光嘴上说说?缺了肢体语言可不成!太虚! “话说过来,您这应该有巴吧?” 第231章 太热的时候不要喝冰汽水 第231章 太热的时候不要喝冰汽水 巴豆?中药实验室里自是不缺的。 无论是三物小白散,还是九痛丸、小儿七珍丸都离不了它。可这郝主任面色红润,声音洪亮——要这玩意儿作甚? 看著眼前二位的眼神,郝仁连忙解释了起来。 “嗐,还不是这些日子天热上火闹腾的。“他一本正经的瞎嘚吧著。“合成实验室的王成,王副主任。您二位应是认识的吧?他啊,便秘!这种事他自己又不好意思来寻您二位,只能托我过来了。” 听到郝仁的解释,白、甘二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提醒起来。 “巴豆確实有导泄的作用,但是只能偶尔用一下。”说到中药,甘先生极为专业的介绍道。“千万不能长时间服用,一来是有毒需要控制药量,二来嘛就是它仅仅治表,並不能解决便秘的根本。长期服用后,只能造成肠胃更加不適—..” “郝主任,我看还是让他来一趟我们这吧。也好给他去去病根,省的以后再犯了。” 若是以往,郝仁肯定要夸上几句医者父母心之类的话。可如今嘛—. “甘同志,我看先让他过了这一关再说吧。”郝仁訕訕的说道。“今后要是再犯这毛病的话,我一准把他喊过来——到时候,还要叨扰您二位了。“ 寻得了巴豆后,郝仁又急冲冲的到了有机合成实验室。远远地,他便喊了起来。 “国栋!国栋!饮料的样品还有吧?” 此时的林国栋正举著分液漏斗摇晃吶。听到了郝仁的喊声后,立马放下分液漏斗,指向了实验室一角一那里是他们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不多了,应是还有四、五瓶。” 郝仁刚要过去,身后就传来甄如意的声音。 “郝主任,刚刚您去哪了?”甄如意的话音里,罕见的夹杂著些急躁。“张厂长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说是找您有事。” 郝仁並没有回头,而是先去取了好喝又健康』。只见他一把拔掉木塞,挨个放了些巴豆粉进去,復又盖上木塞,晃了一阵。 “甭著急,我这就过去!” “郝仁,你这是在做什么?”不知何时,王成竟然凑了过来。 郝仁尷尬的笑了笑,这可是以汝之名,取之巴豆』的那位。如今见到了正主,郝主任的心里竞然有些小惭愧——但不多。 “刚找了个添加剂,试试口感变化。”郝仁连忙回了句。“液氮还有吧?乾冰也行!” 王成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阵。他隱约觉得,这廝不像是在干好事! “喏,王浩那边吶。” “又做加氢了?” “可不是嘛,你给的那个炔诺酮——我们正加急做著吶。“ 这会儿,郝仁可没更夫掰扯炔诺酮的合成路线,忙三步並作两步的来了液氮处—.. 厂长办公室著实是太热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闷热难耐。这时,唯有一颱风扇吐著粗气,呜呜地转动著,仿佛在发出最后的哀鸣。 它的风量並不小,让坐在旁边的人感到一丝凉意,简直就像一片草原上的只有一棵树,无论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都成为路人行走时的遮风挡雪之处。 但是,然並卵。只因为这颱风扇,正直直的对著老张呼哧,完全没有在意郑、宋二人的目光。 “两位,再喝点水。”老张笑吟吟的提溜起热水瓶,挨个儿续满了开水。咱製药厂的待客之道,真特么有礼貌!老张暗戳戳的想著。 喝了洋墨水的人,对待穿著总是十分的注意。长裤、白衬衫,外加上衣口袋別著的钢笔,就是郑、宋二人的今日行头。只不过,白衬衫们早已湿漉漉的贴在了身上,让人分外难受。 看著眼前热腾腾的普洱,宋先生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郑先生却冷哼一声,看向了风扇。这老小子可真不是个玩意儿,哪有风扇只对著自己吹的人?! “张长,您要不再打个电话?” 老张镇定的掏出门子,散了两根后才宽慰道:“宋先生,咱们吶不要著急。郝主任的助理已经去找他了,来来来,喝茶——” 喝茶?热的都快中暑了,还要喝热茶?! 屋里几人正各揣心思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是的,在老张的小心谨慎』下,办公室的门一直是关上的。唯有南向的窗户打开著,时不时的为这个大蒸笼』带来股小风。 “嚯!张领导,您这屋可够热的!” 郝主任两手各提著几瓶饮料进来了—瓶子外侧,掛著一层薄薄的冰霜,在这炎热的天气中显得格外诱人。白汽从冰霜中缓缓升起,在空气中瀰漫,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这层冰霜已经有些融化了,变成了水珠,从瓶子边缘滑落。看起来非常梦幻,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刻喝上一口。 “郝主任,你好。” 出人意料的是,郑先生竟然起身抢先伸出了手。郝仁忙把饮料放在桌上,伸手握了几下——嗐,这老小子一手的汗! 在一番介绍后,郝仁把饮料递了过去。 “两位领导,尝尝我们的汽水。”郝主任热情的邀请道。 其实,用不著郝仁邀请,这两位也一早就盯上冒著冷气的玻璃瓶了。而且,甭说是冒著冷气了,就算是一盆凉水他们现在都欢喜的紧。 瞧把这两位热的看的郝主任都有些不落忍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今后谁还敢来製药厂? 隨著几下“啵』的声音,屋里的四人拔掉木塞,打开了饮料瓶。接著就是一阵咕嘟』咕嘟』——片刻后,几人同时发出了一阵舒爽的声音。 “郝主任,这是咱们製药厂自己生產的?”郑先生激动的问道。 郝仁放下瓶子,擦了擦嘴角:“还是试生產阶段,等到明年应是可以投產了。,“来之前就对您是神往已久,这一见到您,果真是名副其实!”宋先生吹捧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在各位领导的帮助下做出了一点小成绩——而已。”郝主任很是谦虚。被人夸奖,固然是件美事。但如何回答,却是大有学问。 果然,听到郝仁的回答后,郑、宋两位先生笑了起来。而一旁的老张,亦是意味深长的跟著笑了。 “郝主任,咱们言归正传。”半瓶冰汽水下了肚,宋先生的精气神又回来了。“今天我们过来,就是想看看各类药物的研发进度。” 郝仁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回道:“欢迎欢迎,这是上级领导对我们研发实验室的关怀!” 看到眼前年轻人的態度,宋先生还是非常满意的。 宋先生看了眼郑先生,见对方微微頷首,隨即便问道:“郝主任,您可以和我们介绍一下研发进度吗?毕竞上级领导还是很关心这件事的。” “在这里吗?”郝仁轻声问道。 “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两位领导,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郝仁边说著话,边拿起了汽水。“要不各位和我一起去实验室看看,咱们边走边说?正巧儿还有几款新研发的药物,需要领导们的现场指导。” 这位郝主任竞然如此上道?郑、宋二人顿时有些摸不著头脑了。 “郝主任,你这样安排会不会影响到正常的实验工作?”老张拉著一张长脸,似乎有些不乐意。 听了老张的话,郝主任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的道:“两位领导,要不然还是在这里匯报吧?” 看到这一幕,郑先生倏地一声站了起来。 “张厂长,既然郝主任提了出来,我看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免得上级领导说我们做事不到位,工作不扎实,没有进行深入调查,就毛毛糙糙的结束了。,闻言,老张顿时没了言语,只是用力的深深抽了口烟。 当一行四人来到实验室楼下的时候,通讯员早已在那等候了。 郝仁小声解释道:“听到您二位领导过来,厂办宣传科的同志们就安排了陪同人员。” 郝主任虽未把话说的太明白,但是以在场各位的精明程度,又岂能不知?嘿!这是要做领导亲临现场指导工作的报导吶!这郝主任可真真的是个人才! 既然是指导工作,当然是要面面俱到。所以,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奔著一楼的检验室和生物实验室去了。 只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才刚走了几步。郑先生和宋先生就脸色煞白,一前一后的捂起了肚子。 “郑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郝仁一脸关切的问道。“嚯,宋先生,您也不舒服?” 宋先生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郝主任,卫生间在哪?” 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再说“卫生间! “瞧著没,那里就是!”郝仁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顺著郝仁手指的方向,宋先生赶忙跑了过去。而郑先生,也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眼瞅著二人进了旱厕,老张凑了过来,小声问道。 “郝老师,您不会是就这么个章程吧?” 郝仁嘿嘿』的笑了几声:“那不能够!好戏在后头吶!” ====== 不知过了多久,郑、宋二位先生,终於是回来了。宋先生尷尬的正要开口,忽听得几下咕咕』声,於是二人又急匆匆的跑去了旱厕。 “你给他们放了什么?”这会儿,老张忍不住问道了。 郝老师覷了他一眼:“张厂长,瞧您这话说的!这两位指定是受不住凉,闹了肚子。和我有什么关係!” ==== 郑、宋二人如是几次后,终於腿肚子打颤的坐在了椅子上。 “两位领导,这事都怪我!”郝主任做起了自我检討。“我就不该拿冰饮料给您二位解暑!不成想,还把肠胃给凉著了!” 宋先生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不怪你,要不是你的冰饮料。指不定我俩早就中暑了!” 这话说的——著实让老张下不来台。 “郝主任,您找我有事?”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 郝仁赶忙迎了上去:“甘先生,赶紧给两位领导瞧瞧——闹肚子,闹得厉害。” “闹肚子?”甘同志迟疑了一下,快走了两步来到郑宋二人的面前。 中医?看清来人后,郑宋二人顿时不乐意了!守著个製药厂,还能找中医看病?这可不成!只不过未待他们反应,甘同志就握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屏息静气的號起脉来。 咦?!这人不是吃了巴豆吗?!甘同志扭头瞧了郝主任一眼,却见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当下,他心里立时心如明镜一般!郝主任这么做,定然是大有深意. 与此同时,郝仁把通讯员叫到了一旁,小声交待著。 “蓝吶,就著这场景写篇通讯稿。” “郝主任,您给个大概——” 郝主任咂了咂嘴,说道:“卫生口两位领导来视察工作,突遇身体不適。恰巧中医甘遂甘大夫在场,但见他只是稍一出手——” 话音较小,几不可闻。 > 第232章 病房 第232章 病房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不管国內还是国外。只要国家这一庞大的管理机器是由人来实现的,那就逃脱不了情社会。 所以即便次日是周末,但是关於第一製药厂发生的“中医妙手治疗领导拉西』的文章,仍然是准时准点的见报了。毕竟,刚刚才和这些子文艺工作者沉痛悼念过刘皇叔的郝主任,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医院的高干病房里,郑先生和宋先生满是愤慨的看著报纸。 “阴谋!这就是个阴谋!”郑先生大声怒吼著。昨晚上儿拉了一宿的他,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力气,全特么耗在这两句话上了。 躺在旁边病床上的宋先生,小脸蜡黄的附和著:“早前儿医生可是说了,咱们这是中暑时喝了冰水激出来的急性肠胃炎。一准是他姓张的在故意整咱们!” “单是姓张的吗?”这会儿,郑先生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我怎么觉得姓郝的那小子,也脱不了干係?” “术森,从咱们西药的角度考量,郝主任——我们还是要拉拢一二的。” 宋先生只把话说了半截,郑先生却还是听明白了。 此时国內西医的最大短板还是在於药品,一来因底子薄弱、百废待兴的缘故,国內几乎没有生產西药的製药厂。二来就是老大哥的製药水平实在是糙了点,直到分家成了熊大依然如此。若不是有了二分之一的汉斯猫,连他们自己国內的供应都是问题。 如今我兔忽然有了半合成青霉素、阿司匹林肠溶片等一系列自研自產的领先药品。他们还不得找个机会,关怀』一下其中的主要人物郝主任? 被唤作术森的郑先生,抖了抖手中的报纸。 “二卫兄,要拉拢这位郝主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哟。” “何以见得?”宋先生诧异的问道。 “我比你早回来两年,对国內的情况还是相对比较了解。淄博、沪上等几家製药厂,一直生產著阿司匹林这类老掉牙的西药。为什么?就是没技术、没人才,对有机合成不了解!但是这郝主任可不一样,自打做了半合成青霉素后一先不提那几种仿製药,单是四环素类的几款抗生素,就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来的。“ “尤其是火霉素,我可是找老大哥那边打听了。你猜他们怎么说的?甭说了解了,连听都没听过!再加上这位郝主任的年龄,拉拢他可没那么容易!” 郑先生说完,便懨懨的躺著了。果真是好汉不禁三日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听了对方的这番话后,宋先生沉默了片刻。良久后,他才长长的嘆了口气。 “术森兄,难做也要做啊!去年倒还好,研发了十几种西药出来。今年都过了大半年了,除了头孢,愣是再没別的药了。倒是那位方先生的高徒,短短数月做了好几种中药剂——这样下去可不行吶,难不成真让这帮封建医搞出名堂了?“ “你说的这些,我还能不知道?”郑先生费力的坐起了身。“要不是姓宋的——二卫兄,我不是说你。若不是那位宋院长,烂泥糊不上墙。哪有现在这么被动的事儿?依我看,还是得推个副厂长出来!要不然,还是没戏!” 闻言,宋先生点了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但愿这位郝主任能识相点,否则—.” 两人正说著话,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领导,该吃药了。”一位小护士端著托盘进来了。 “老郑,甭坐著了。”宋先生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喊道。“赶紧养好身体,明儿还有几个会要开吶!” 老郑无奈的接过小护士递来的药丸,正要端起水杯,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不是说了不用中药的吗?”他有些忿忿的说道。“老陈没和医生说吗?” 小护士先是看了眼他,然后又看了看宋先生。然后才道:“这是我们陈院长特意嘱咐的,说您二位对中医信赖有加,瞧不上西医—” 这下不等郑先生言语,宋先生就跳了起来:“放他姥姥—他胡沁什么!你把他给我喊过来,我要当面和他说!” “我们院长说了,他今儿还有好几台手术要做。没功夫过来!”这年代的护士,可不像后世那样任人宰割。没点身份背景,还能安排到这高端病房工作? 小护士说话的语气可不太好,堵的这二位一阵语塞。 “喏,陈院长给您二位准备了几份报纸,说是给你们打发时间,解解闷。” 郑、宋二人对视了一眼后,满是狐疑的翻开了报纸老张这王八蛋!一份报纸还不满足,竞然同时安排了好几份做报导!但看见最上层的报纸上,赫然印著加大加粗的標题《中医真是妙,领导直叫好!》。 “老郑,他哪找来的咱俩照?” 郑先生闷闷的回了句:“看这装扮,应是去年春节慰问时拍的!” “—” “队伍里有坏人啊!” “唉——”” 一直以来,高卢鸡都是以浪漫自詡的。它的这股子浪漫,在各行各业上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比如说:专利申请。 大多数的发明专利需要实质审查,而高卢鸡发明专利审查较为特殊,对专利实质性审查有限且不严格,相较於欧洲其他国家,比如约翰牛、汉斯猫、瑞典等国家的发明专利需要实质审查,高卢鸡的发明专利申请就很有优势。 所以,当我兔在高卢鸡设立医药公司后,阿司匹林肠溶片的专利申请很快就到了公告专利的环节。 和阿司匹林不同,阿司匹林肠溶片是在肠道內起作用。这样一来,它对对胃的刺激性要小於阿司匹林,因此阿司匹林肠溶片出现噁心、呕吐和上腹部疼痛等不良反应的机率要远远低於阿司匹林。 远在西德勒沃库森的拜尔公司,第一时间便得到了该消息。而此时的西德仍在鹰酱的管理下,所以在查看了申请公司的背景后,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因为註册在高卢鸡的这家医药公司,背景著实是太复杂了。它不但与约翰牛的一家药企交叉持股,背后竟还有鹰酱投资人的个人持股。(参照华闰背標人) 如此一来,尚在鹰酱胯下受气的拜尔便息了探究下去的念头。毕竟,小媳妇儿还讲什么独立人格』? 第233章 何雨柱的野望 第233章 何雨柱的野望 就在医药口的两位领导大骂“队伍里有坏人』时,始作俑者——郝主任正在四合院里干著帮厨』的勾当。 虽然易中海再三解释,这真不是什么满月酒。他只是得了闺女心里痛快,所以摆上几桌席面邀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但是,今儿置办的这席面,无处不在透露著三个大字满月酒。 其实他的心思,阎埠贵一早就心如明镜似得。 前些年,四九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因此办满月酒的人家,就逐渐的少了。往往煮上一锅红鸡蛋,备点红水就算是过了满月了。就这样,还是男孩才有的待遇。至於女孩嘛,自然是没有的。 但在易中海看来,这个临老得来的闺女可比別人家的儿子还要金贵!於是,他索性出院回来就置办几桌,一来要让街坊四邻知道他易中海有后了:二来也能显出这个女儿在他心里的与眾不同! 中院的水池旁,一早就摆好了两座火炉子。那里,何雨柱正带著郝仁、贾旭东他们忙碌著。老易家的门前,院里的大爷们围著桌子抽著烟、喝著红水,不时的对著易中海说著吉祥话。 至於易中海家里,早已被老娘们儿、小媳妇儿挤得满满堂堂。她们正爭先抢后的看著“小姑奶奶』哩。 “何雨柱,咱可说好了,再没有下回了!”贾旭东端著一摞盘子,面有不虞的说道。 或是有些理亏,何雨柱难得没有呲歪他。而是尷尬的笑了两声.. 旁的閆解成,声问了句:“柱子哥,您是要自己个挑梁接私活了?” “怎么说话呢这是?”厨子有些不满了。“哥们儿是那样的人嘛?嗐!这不是低估了一大爷嘛?原以为整几个小菜,再炒俩大锅菜就得了。谁成想,竟是照著贾旭东结婚时的席面置备的!这不要了哥们儿的老命吗?!” “嘿!”闻言,贾旭东立马接了过去。“那你不能拉我们当壮丁吶!你师大爷没时间,你的那帮师兄弟总有空閒的吧?“ 何雨柱看了眼易中海的方向,訕訕的道:“没有我师大爷坐阵,他们哪敢过来?要是闹出了么蛾子,还不砸了他老人家的招牌?“ “你倒是不怕!” “別介儿,原本哥们儿也是怕的紧!转念一想,咱这是给一大爷帮忙吶!若真出了什么么蛾子,一大爷还能没个担待?“ 这厨子还真是猴精猴精的!既在易中海跟前卖了好,又得了练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郝仁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哥几个儿,今儿咱们可得好好的给柱子哥帮衬一二。”郝仁小声说道。 炉子前,何雨柱一边掂著铁锅,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郝哥,几个意思?”閆解成一脸茫然的问道。莫不是帮人还能帮出癮来? 郝仁不紧不慢的解释起来:“如今在咱们四九城,一场席面没个三五块钱可请不到正经厨子!更何况他们老何家还有著谭家菜的噱头。 “我说——郝仁,我可还听著吶。什么噱头——·哥们儿是正经的谭家菜传人!如假包换,童叟无欺!”那厢,厨子有些不乐意了。手里的炒勺哐哐哐』的敲在了铁锅上,看的贾旭东眼皮子直跳—这可是我们老贾家的铁锅! 郝仁並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道:“一个人可是没法子包席面的,况且柱子哥也没个徒弟、帮手。” “你的意思是?”贾旭东似乎猜到了什么。 “有机会就让厨子多练练手,等將来手头上熟了就可以捎带你们一起给人家包席面去!”说到这里,郝仁看了看几人的脸色。“你们琢磨琢磨有了谭家菜的名號,一场席面收个五块钱不多吧?既落了钱,又可以跟著开个荤,临到末了还能顺包烟回来!这买卖不比去东单菜场买菜强多了?” 听了郝仁的这番话,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唯有厨子还惦记著锅里,一下一下的捣鼓著。 “郝哥,咱们院就数你这脑子好使!”閆解成竖起了大拇指。 “还甭说,你这法子有点意思。”贾旭东跟著念叨了一句。 嗐,郝仁的目的也很简单。这帮四合院里的npc,就是不能让他们閒下来!人一閒下来,就容易扯到蛋! “不对啊,真这样干了。我们不就成何雨柱的徒弟了吗?”贾旭东忽又嚷嚷了起来。 “別介儿,我们谭家菜可不外传!”厨子暗戳戳的喊了句。“还想当哥们儿的徒弟? 净特么想占我便宜!” 郝仁笑了起来:“什么徒弟不徒弟的?这是分工合作,共同搞钱!不说別的,每月接他个几回,烟钱、零钱不就有了吗?” 见郝仁提到了烟钱、零钱,几人顿时来了精神。 “我看行!柱子哥,你得带上我——你瞧瞧,我这茄子切的多好。“ 何雨柱看了眼閆解成面前的那盆茄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特么切的跟狗啃得似得,师娘都教不出来! “解成,还得练练。“三大爷当了校主任了,对閆解成还是要好点。 “放心吧!今晚我就练刀法去!”閆解成信誓旦旦的保证著。 眼看閆解成先答应了,贾旭东扭头看向了郝仁。 “郝仁,你不参加?” “多稀罕吶!甭说周末要看著医务室了。但凡哥们儿出诊个几回,零钱也就来了。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那自行车怎么来的?” 其实,贾旭东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有那金枪不倒小丸子的外快,还差这几个钢鏰儿? “贾旭东,给个痛快话。”厨子瓮声瓮气的催了起来。 贾旭东迟疑了一阵,忽地想起身上可是有一阵子没零钱了一分幣没有的滋味太难受了!婚前有老娘,婚后有老婆,这婆媳俩衔接的挺好啊! “成,算我一个!”贾旭东终於应了下来。 闻言,何雨柱立马咧著一张大嘴笑了起来。嘿,哥们儿每次包席面带一个人就够了。 如今有了俩,这价码应是能压到五毛吧?话说回来,还是得收个徒弟才成。三年学艺,两年效力,起码能白得五年的帮手!这才真叫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