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每天签到一个盲盒》 第1章：无所谓，我会出手！ 洪武十五年、秋。 秋风萧瑟，给人一种肃杀而荒凉的气息。 皇宫坤寧宫外，太监和宫女们都小心翼翼的站著，目不斜视，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 无形之中压抑的气氛，仿佛一座大山似的，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重八，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去处理，咳咳、政务吧。”马皇后半靠在床头，声音虚弱，还没说两句话，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妹子，咱要好好陪著你，就算是乡间的农民百姓，谁家媳妇病了，不得好好的在旁边伺候著？” 老朱眼中的心疼几乎都要溢出来，端著金色描边的玉碗，倔强的摇了摇头，舀起一勺药液，先是用嘴巴轻轻的吹了吹，再送到马皇后的跟前。 平復了一下咳嗽，马皇后张嘴將这药液饮下。 此刻，床榻前的两人並非是大明朝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皇后，仿佛只是最普通的一对农家夫妇似的。 “妹子，標儿如今朝政越来越熟了，文武百官们对他也是推崇备至。” “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咱也放心的把朝政交给標儿，咱陪著你好好的踏遍大明的山川美景。” “这是咱和你的约定，你，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呜呜呜……” 一勺勺的给马皇后餵著汤药，老朱轻柔著声音说话，只是，话说到最后，五十多岁的成年汉子，泪水却是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一泻千里，话也说不下去了，嘴里发出阵阵呜咽。 “重八，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我这辈子啊，咳咳，当皇后是当够了，但是，当你妹子，还没当够呢。” “而且，永远没够。” 虽然声音虚弱，而且已经病重，但是，看著老朱低声呜咽的模样，马皇后却是反过头来，耐著性子的安慰老朱…… 夜深，老朱静静的坐在华盖殿，一言不发。 毛驤来到老朱的跟前，视线扫了一眼案桌上缺了一个绿豆大小角的瓷碗。 一碗白粥几乎没动，就旁边的炒青菜和炒鸡蛋也没动。 毛驤神色担忧：“皇上，你这一口都没动啊？你这也要好好的保重龙体啊。” “撤了吧，饿不死的。”老朱摆了摆手的说道。 张了张嘴，毛驤还想再劝，可是，却说不出口来。 劝一句是臣子的忠心，可皇上已经表明了態度，还要諫言，可就不识时务了。 身为锦衣卫头子，又是老朱身边的近臣，毛驤自然是识时务的。 “皇上，御医们已经来了。” 把东西撤下去后，毛驤跟著提及正事， 微微頷首示意，很快，三个鬍鬚白的御医来到老朱跟前行礼，而后躬身垂手的站著。 “咱问你们，娘娘的病怎么样了？”老朱开口，语气听不出悲喜，只有古今不波的平静。 虽然老朱的话语平静，但三个御医面面相覷，而后，为首的老御医迟疑著开口：“皇上，娘娘的病，需要时间慢慢调理……” “咱再问得清楚一点，娘娘的病，什么时候能痊癒。”显然对御医这些万金油的回答非常的不满了，老朱的语调不自觉的高了几分。 噗通几声。三个御医直接跪了下来，冷汗涔涔的表示，皇后娘娘的病已经非常的严重了，能否痊癒，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御医的回答，虽说在老朱的意料之中，可是，心中的怒火还是压抑不住的喷涌而出。 只是，毕竟当了十几年的皇帝了，老朱还是能管得住自己脾气的。 强压著心头的怒意，还指望著这些御医们给妹子治病呢，现在不是惩罚他们的时候。 “你们啊，可一定要把娘娘给咱治好咯，要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们也就不用活了。” 老朱压著怒火的对御医们如此交代了一句之后，便挥了挥手，让这几个御医滚蛋。 “毛驤……”等这三个御医都屁滚尿流般的离开了之后，老朱跟著喊了一句。 “你去张贴皇榜，但凡是有能够治好娘娘的，赏万两黄金，封万户侯。” 老朱情绪已经有些崩不太住了的模样，声音都带著一丝丝颤音。 “皇上，这道旨意，您昨天已经下过了。”毛驤迟疑了一下，提醒了一句。 “那就再下，从现在开始，每日一旨！”老朱情绪彻底崩盘，大声咆哮著！ “是！”毛驤急忙应声，退身离去。 “等等……”只是，在毛驤转身的时候，老朱突然又想起什么，喊了一句。 毛驤立马停下脚步。 “你去，召集有名的僧侣，还有道士，来皇宫为娘娘祈福。”老朱跟著喊道。 “是！皇上！”毛驤重重点头应答，看老朱没有再补充的，这才走出了大殿。 唉…… 走出大殿的毛驤，嘴里不由得轻轻鬆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默默的嘆息了一声。 身为老朱的近臣，毛驤很清楚帝后之间的感情，也明白皇上现在是失了方寸了。 寻常百姓病了，都是找正规的医者治疗。 只有到了非常危急的关头，正规的医者已经束手无策了，才会想著去找偏方试试看。 同时，还会心灵寄託於神佛。 如今，皇上的这些操作，和寻常人已经没啥区別了。 御医束手无策，所以老朱只能在民间寻求一丝可能性了。 同时，召集僧侣和道士前来祈福，岂不是將希望寄託於神佛了吗？ “毛大人……”殿外，几个御医看著毛驤也出来了，立马凑上前来。 看得出这几个御医担心什么，不等他们开口，毛驤先开口了：“几位御医大人，你们放心吧，只要能把娘娘治好，你们一定没事的。” …… “没事个屁！” 十日后，一辆马车来到了应天府，身为龙虎山天师的张正常没好气的对自己身旁十六七岁模样的年轻道童骂道。 “如今，天下间谁不知皇后娘娘病重，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皇上令我等入宫祈福，一旦皇后娘娘殯天，我等岂能討得到好？” “似这般，你居然说我们这趟入宫，会没事？” 数日前，得到皇上的旨意，身为龙虎山天师的张正常不敢怠慢，带上了几位弟子前来应天府。 可张正常心里明白，此次来应天府祈福，可谓凶险万分。 刚刚自己和身旁几位弟子把情况讲述一番，可自己的小弟子洛凡，居然表示没事？ 这让张正常多年来天师涵养也绷不住，直接破防的骂人。 “师父，您消消气。” 洛凡看张正常气得胸口像是拉风箱似的，笑嘻嘻的帮忙顺了顺对方的胸口，道：“无所谓，我会出手。” 第2章：给皇后治病，得先做背调？ 无妨，我会出手！ 虽然只是区区六个字而已，而且是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却给人一种霸气万千的感觉。 简而言之，非常的装逼。 当然，做不到的事情这么装，那翻车的话就是傻逼。 只有做得到，这么装，才是真的牛逼。 洛凡自然不是傻逼。强大的自信，来源於自己的能力。 洛凡是个穿越者，八年前的时候，穿越在龙虎山的一个小道童身上。 眾所周知，穿越者大概率都是有金手指的，而洛凡呢？也不例外。 金手指的功效很简单，那就是每天可以签到一个盲盒。 从盲盒里能开出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能，甚至是道具。 而根据盲盒的品质不同，开出来的东西稀有性也各不相同。 最低级的日签盲盒，是白色的，基本上只能开出一袋食盐，两颗奶之类的小东西。 然后更高级的是十日签的绿色盲盒，能开出来的东西更好。 依次还有百日签的蓝色盲盒，以及千日签的紫色盲盒了。 至於说，还有没有万日签的盲盒？这估摸著还要等二十年之后才能知道吧。 穿越了八年的时间，洛凡自然是开过两个千日签的紫色盲盒的。 第一个紫色宝箱的收穫，便是来自於现代学识的医药精通。 依靠这门学识，洛凡在龙虎山製作了不少的药物，是这个时代所不具备的，甚至是在龙虎山闯下了小神医之名。 毕竟，在这个年代，平均十个孩子，三五个夭折是正常的，隨便一场后世常见的伤风感冒，可能就夺人性命了。 而洛凡製作出来的药物，至少让绝大部分的常规病都能找到对应的特效药。 自然，这几年下来，也就在龙虎山周围，闯下了个小神医的名头了。 “洛凡，皇后娘娘的病症，你有把握？” 听洛凡这装逼的话语，身为龙虎山天师的张正常默然了片刻之后，看向洛凡问道。 “师父，我连皇后娘娘的面都没见过呢，连她什么病都不知道。”张正常的话，让洛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这混小子，你都没把握，说得那么好听干啥？”洛凡的这个反应，让张正常不由得气结。 原本，这次来应天府，张正常是没打算带著洛凡一起来的。 毕竟，在张正常的心中，自己这个小弟子仿佛生而知之，给人一种謫仙临凡的感觉。 这样的人物，是龙虎山未来的希望啊。 再加上这次应天府之行，福祸难料，自然，不希望洛凡跟著自己来应天府涉险了。 但洛凡却强烈要求的跟著过来了，而且，来了之后也表示，皇后娘娘的病他没有把握？ “洛凡啊，皇后娘娘的病，那么多顶尖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说句大不敬的话，应该是回天乏术了。” “而咱们去祈福，后果自然是凶险万分了。” “更主要的是，是……” 此刻还没进城，张正常还想努力的劝说两句自己这个很有主见的小弟子。 “最主要的是，当今圣上以前当过和尚，而道佛之爭自古就有，所以，咱们这些当道士的，可能会承受皇上更多的怒火，是吧？”不等张正常的话说完，洛凡便开口打断了他。 “你既然都知道，你干嘛还一定要跟著来？” 虽然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可张正常却难以將他当成是个半大的孩子看，不由得问道。 “首先，我在龙虎山这么多年了，静极思动了，想下山走走看，京城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其次……” 洛凡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跟著道：“那就是我现在没见到皇后娘娘，自然没有把握，可若是让我见到了皇后娘娘的话，我指不定就有把握了呢？” …… “嘖嘖嘖，这南京城，呃，不对，这个时代应该喊应天府，这皇宫果然不愧是北京皇宫的蓝本啊，看起来和前世旅游的时候见过的故宫，的確非常的类似了！” “不过呢，前世电视剧里那些宫女们都枝招展的，实际上却穿得非常的保守，就一双手掌和一张脸露在外面罢了！” “还有禁卫军的盔甲，也没有那么光鲜亮丽！” “倒是太监们行走的时候，低眉垂目的，怎么可能昂首挺胸的走路？” 入了皇宫，洛凡跟在师父张正常的身后，在一位太监的带领下前去覲见老朱，路上洛凡好奇的打量著周围！ 虽然穿越了八年了，但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龙虎山上，下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自然，对於皇宫內的一切，洛凡都非常的好奇了！ “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路上，一阵呼喊声响起。 洛凡迅速望去，只见两个身穿甲冑的禁卫军，架著一个浑身瘫软，身背药箱的男子走过。 男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只是本能的呼喊著求饶！ 男子被架到了一处空地上，跟著禁卫军手中的长刀一挥，血溅五步！ “公公，这，这怎么回事？”別说是洛凡了，便是张正常也嚇了一跳，对前面领路的太监询问道。 “张天师，这是揭了皇榜，来给娘娘瞧病的！” “陛下每日一榜，但凡是能够治好娘娘的，赏万两黄金，封万户侯，这几日已经有好几位揭榜而来了！” “只是，大部分连亲军都尉府的调查都过不去，毕竟，虽然沧海遗珠，皇上徵集民间神医，可至少得是有名气的医者吧？” 前面领路的太监低著头，迈著小碎步领路，回答说道。 这个话，让洛凡恍然！ 也对，毕竟是皇后娘娘，就算是老朱现在再如何的病急乱投医，也不可能隨便一个人就有资格给皇后治病的。 揭了皇榜，自然有人去做背调。 调查结果若不是医者，甚至是名气都不够的话，那连见到皇后的资格都没有，就被砍了吧？ 老朱的皇榜的確是高收益，但，高收益也意味著高风险啊。 “天师，你稍候，咱家先去稟报皇上……”领著洛凡和张正常来到坤寧宫前，领路的太监交代了一句。 片刻后，太监走了出来：“天师，请进，陛下召见！” 闻声，洛凡跟著师父张正常往坤寧宫內走进去！ 只是，师父却突然开口：“洛凡啊，你就在外面等著吧！” 洛凡：“？？？” 第3章：中华五千年地位最稳的太子！ 师父特意拦著自己，不让自己进去，这让洛凡怔了怔。 老朱啊，穿越到了洪武朝的年代，不见见这传说中的朱元璋，简直就像是白瞎了这次穿越似的。 可到了门口了，却不让自己进去？ 不过，师父是什么意思，洛凡稍作思索也能明白过来。 给皇后娘娘治病的人都要先接受背调。 龙虎山的道士，一定程度上而言，也不算是医者吧？ 所以，师父决定还是先稳一手再说，怕自己一个衝动的，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 “是，师父……” 虽然自己还是想进去看看，万一马皇后自己真的能治呢？ 但在这皇宫中，还是当著外人的面，洛凡自然是给师父留足了顏面的，点头应声，便在大殿门口止步了，看著师父张正常步入坤寧宫內。 …… “龙虎山张正常，见过皇帝陛下。” 坤寧宫內，老朱静静的坐在马皇后的床头边，张正常躬身行礼。 “嗯，龙虎山也算是道教著名的仙山了，这次为了咱妹子祈福，特意请你来，劳烦了。”老朱脸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开口对张正常说道。 “皇上圣旨召见，贫道自然是不敢不从。”看老朱语气和善的模样，张正常的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气。 看皇上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敌意啊，这情况比自己预期的稍微好了一些了。 “贫道？你这自称可有些过谦了。” “你可是我大明远近闻名的龙虎山天师啊。” “对了，咱一直有个疑问，如今恰好你来了，咱当面也就问了，希望你能给咱解惑。” “天，岂有师乎？” 老朱依旧是一副閒聊的模样，对张正常问道。 咯噔！！！ 虽然老朱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他的这句话，却是让张正常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天，岂有师乎？ 这句话从別人的嘴里说出来或许不算什么，可从当今皇上的嘴里说出来，这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毕竟，皇帝是號称天子的。 皇帝都只是老天爷的儿子，你却是老天爷的师父？这辈分上怎么说？ 虽然老朱的表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看不出丝毫动怒的神色，可张正常的后背，唰的一下，冷汗滋滋的冒个不停。 “这个，贫道，贫道……” 猝不及防之下，老朱一个送命题甩在脸上来了，张正常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的回答。 老朱依旧是那平心静气的模样，静静的看著张正常，也不催，似乎挺喜欢看张正常这手足无措的模样。 “咳咳，重，重八……”这个时候，旁边躺在床上的马皇后，咳嗽了一声，跟著喊了一句。 “妹子！” 闻声，老朱立马转过头去，注意力全都放在马皇后的身上了。 呼…… 老朱的视线，仿佛有千斤重，隨著他的视线转移开来，张正常的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气。 都说马皇后贤明仁慈，乃千古贤后，果然啊。 不过，天师这个名號，以后龙虎山可万万不能再用了。 看似简单的閒聊而已，但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一言一行都不可能无故放矢。 …… “大监，不知如何称呼？”师父进了坤寧宫，洛凡看著领路来的公公也退出来了，开口打招呼道。 “小道长，你唤我王总管便是，有什么事吗？”公公的脸上荡漾出和煦的笑容来，对洛凡问道。 大监？这个称呼倒是稀奇，但却让人觉得非常的舒心。 “王总管，我想问问，娘娘的病症，是什么样的？”洛凡开口对眼前的王总管问道。 虽然师父没让自己进去，但是，自己稍稍打听一下症状，也能大大的缩小范围了。 “哎哟喂，我的小道长，你这可不兴打听啊……” 听洛凡的询问，王总管脸色一变，面露惶恐之色，急忙摆手：“咱家有几颗脑袋啊？敢透露皇后娘娘的情况？你这个也是万万不能打听的。” 虽说现在皇后娘娘可算是病入膏肓了，皇上是发了疯似的寻求一切办法治疗。 但是，打听皇后的讯息也好，透露皇后的信息也好；这要是追究起来，可都是杀头的罪过。 “也对，是我不懂宫里规矩，大监多担待担待。”洛凡意识到，还是自己对宫里的诸多规矩不太懂啊。 “小道长啊，在宫里，特別是要谨言慎行，咱……” 也知道洛凡初次入宫，不懂规矩，王总管贴心的劝诫两句。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王总管突然脸色一正，对著不远处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曹国公。” 看王总管的模样，洛凡也是心下一紧，顺著王总管行礼的方向看去。 两个男子走到了坤寧宫前。 为首的男子，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身穿一袭明黄色的袍子，约莫三十多岁。 跟在半个身位后的，则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看起来白面短须，身形匀称却很有力量感，仿佛矫健的猎豹。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曹国公。”王总管都给自己打样了，洛凡自然是有样学样的跟著行礼。 太子？这不就是號称中华五千年来，地位最稳固的太子朱標吗？ 而曹国公？大明战神李景隆吗？ 不对，这个年纪，应该是曹国公一代目，李文忠吧？ 若是说李景隆的大明战神称號是讽刺的话，那么，这个称號如果给李文忠，就是真正的贴切了。 毕竟，后世三国演义中，在曹军阵营杀得七进七出的赵云，其原形就是李文忠，可见一斑了。 “嗯，不必多礼，这位是？” 虽说是太子殿下，但朱標待人接物，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反倒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味道，微微頷首之后，跟著看向旁边身穿青蓝色道袍的洛凡。 “启稟殿下，这位是龙虎山来的小道士洛凡，他是和张正常张天师一同入宫为娘娘祈福啊。”王总管回答道。 “嗯，有劳了。”闻言，朱標温和谦逊的模样，对洛凡轻轻点头，旋即两人往坤寧宫內而去。 然而，就在此刻。 异变陡生！！！ 第4章：肠痈？不如让我试试？ 原本跟在太子身侧一个身位的曹国公，突然脚下一软，跟著跌倒在地。 跌倒的李文忠躺在地上，浑身蜷缩著仿佛弓著的虾米似的，原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更是一片惨白。 “表哥？你怎么了？”看李文忠跌倒在地，居然这副模样，太子朱標的脸色也是一变，急忙呼道。 “殿，殿下，无妨，老，老毛病了……”弓著身子躺在地上，李文忠咬著牙答道。 骗鬼吧？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无妨？ “不是吧？三国演义中赵云的原形，摔一跤都半天爬不起来的吗？”看李文忠摔跤了，就这么躺在地上，洛凡心中暗自的嘀咕著。 但紧接著，洛凡反应过来了。 原来刚刚看李文忠的脸色白皙，不是真的小白脸，而是原本就身体不舒服导致的？ 很多老人，摔一跤人就没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老人身体不好，摔一跤承受不住。 但实际上，因果关係反了。 事实是，很多老人身体已经不行了，这才会导致摔跤。 李文忠也是如此，原本身体就不太好，脸色苍白，所以才导致摔跤的？ “御医！赶紧来看看！” 坤寧宫这些日子，自然是十二时辰都有御医值守的，隨著太子的呼喊，看到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有御医上前查看。 而听到外面的动静，老朱也跟著急忙跑出来了。 “保儿……”看著李文忠的模样，老朱的脸上也流露出担忧和急切之色。 李文忠的母亲，乃是朱元璋的亲姐姐，早年贫穷之时，姐姐对朱元璋也是颇多照顾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对於自己亲姐姐，很有老农民家族观念的老朱，自然是发自內心的敬爱。 而这份敬爱，自然也爱屋及乌的转移到了自己这亲外甥李文忠的身上。 …… 洛凡站在一旁，偷偷的打量眼前的老朱，虽然身穿一袭龙袍，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田地里拉了一个老农民套上龙袍唱大戏似的。 这完全看不出丝毫皇帝的威严。 这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吗？华夏歷史传奇的人物，唯一开局一个碗，却能坐上皇位的存在。 这人生经歷，真的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 看太子和老朱的心思都放在李文忠身上，洛凡悄悄移动脚步，来到了师父张正常的身旁。 “师父，情况怎么样？”师徒俩在角落处，站著如嘍囉，无人关注，洛凡低声问道。 “不太妙啊。”张正常微微摇头，低声答道。 “不太妙？皇后的病情很严重？”闻言，洛凡继续追问道。 “我说的不是皇后的病情，我没见到皇后，是皇帝对咱们龙虎山的態度不太妙……”瞥了洛凡一眼，张正常答道。 还想继续追问，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片刻后，一个鬍鬚白的老御医给李文忠检查完了。 “戴御医，如何了？”看老御医检查完了，老朱开口问道。 “皇上，曹国公他……”老御医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到底是什么病？给咱说清楚。”老朱脸色一沉。 原本在洛凡眼中，老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老农民穿龙袍，完全没有丝毫帝王威仪。 可是，隨著老朱的脸色一沉，这气势立马上来了，无形的压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即將来临似的，让人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 旁边的王总管等人，一个个全都低著头，大气都不敢喘。 “这，这老朱是千面影帝吗？这放在后世，妥妥的奥斯卡小金人得主啊。” 如果不是面容完全一样，洛凡完全难以將眼前的老朱和几分钟前的老朱当成一个人看，这同一个人的气质，怎能有这么巨大的差別的？ 面对老朱的压力，御医只能低著头，据实相告：“启稟皇上，曹国公他，他得的是肠痈。” 轰！！！ 此言一出，仿佛平地一声惊雷似的，让老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那原本的帝王气度，立马荡然无存。 “肠痈？怎么会的？表哥，你，你何时染上了这等恶疾？”旁边的朱標也是脸色大变，神色急切的对李文忠问道。 “保儿，你放心，咱，咱会不留一切余力，治好你的。”老朱也急忙对李文忠说道。 而后，看向一旁的老御医：“戴思恭，咱妹子你瞧了这么久没能治好，保儿的病，你不会也治不好吧？” “皇上，这肠痈，自古以来，便无药可治，老臣，老臣……”旁边的老御医低著头，答不上来。 “肠痈？不就是阑尾炎吗？” 旁边的洛凡听到老御医的诊断，再结合刚刚自己看到的李文忠的表现，默默点头，觉得这个诊断是没错的了。 在现代，一个小小的阑尾炎不算什么难事。 可放在古代，这可是绝症。 只能说，数百年的科技发展，还是很有作用的，无数在古代看起来是绝症的病症，在现代都不算什么问题。 “废物，真的是废物，我看你们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们，可都没啥作用了，还留著干啥？” 老御医的回答，显然是让老朱很不满意，老朱面露怒容。 “皇上，肠痈，这，这的確是自古以来的绝症，你，你也犯不著为了这个，为难御医们，我，我还能撑得住……” 急性阑尾炎的发作，让李文忠浑身冷汗涔涔，面容儘是痛苦之色，但此刻，却还是强打著精神，对老朱说道。 “那就没什么办法，可以暂且缓解一下表哥的苦楚吗？”旁边的朱標开口问道。 “办法有是有，只需要半个时辰，煎服延胡索，便可止痛，只是……”听朱標的询问，戴御医回答道。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黄菜都凉了。”听到煎药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老朱忍不住骂道。 这个话让戴御医也沉默了。 的確，这肠痈发作起来，痛苦万分，而且有性命之忧，半个时辰的话，的確是太久了。 “皇上，要不让我来试试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老朱循声望去。 开口之人，乃是龙虎山张正常身旁的一位少年道士…… 第5章：我道士啊，黄符治病不是应该的吗？ “洛凡，宫里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听洛凡所言，身旁的张正常脸色一变，急忙呵斥道。 跟著对老朱行礼：“皇上，我这弟子涉世未深，不懂规矩，还请陛下恕罪。” 对於张正常的话，老朱並没有应答，只是盯著洛凡，上下打量了片刻后，道：“小道士，这肠痈就算是我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有办法？” “有，但不知皇上是想要治標，还是治本？” 既然已经开口了，洛凡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点了点头，面对老朱的询问，不卑不亢。 “治標何解？治本又何解？”老朱开口问道。 “所谓治標，便是我让曹国公减缓痛苦，但实际上病根还在。” “治本的话，则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才能彻底根除。”洛凡略带三分稚嫩的脸上，却是显露出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行，你先来治標，让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手段？”老朱点了点头的说道。 这个时候，曹国公李文忠已经躺在地上，痛苦万分，几乎快昏厥过去了，旁边的御医束手无策。 既然有人站出来表示有办法，老朱也没得选择了。 “王总管，劳烦让人打一碗温水过来。”洛凡开口，对一旁的王总管问道。 王总管以询问的眼神看向老朱。 “没听见这小道长的话吗？还不去办？”老朱开口道。 闻言，很快一碗温水便送到了洛凡的跟前。 洛凡將碗摆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 將黄色的符纸摺叠放在指尖用力的搓揉了几下，这符纸立马冒起了阵阵轻烟。 “这，这不是开玩笑吗？让你治病，你居然用黄符？”旁边的戴御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开口道。 旁边的老朱和太子虽然没有说话，但眉头也微微皱起。 老朱是当过和尚的，对於和尚一些骗人的戏法自然也略知一二，没想到，自己当皇上了，居然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变这样的戏法？ 旁边的朱標就更別说了，深受儒家教导，妥妥的读书人，对於这等迷信的事物，自然也是不信的。 只要老朱和太子没有说话，旁边御医的话，洛凡便置若罔闻。 揉搓了片刻之后，洛凡跟著將手中的符纸丟入水碗之中。 轻轻晃了晃，碗中的水充分的將黄符全部浸透其中后，洛凡端到了曹国公李文忠的嘴边：“曹国公，请满饮这碗神水。” 脸色煞白的李文忠，瞟了洛凡一眼，略作迟疑之后，强忍著腹中的剧痛，张嘴將这一碗黄符水一饮而尽。 “皇上，医科虽有祝由科之说，也是利用符纸之类的治疗，可实际上，却只是一些心理上的安慰罢了，这祝由科传至今日已经失传了，实则是没有什么作用，曹国公的肠痈，绝非这么一碗符水能治好的。”旁边的戴御医开口，对一旁的老朱说道。 “父皇，一碗符水或许没什么用，但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害处，还请念在这个叫洛凡的小道士也是为了治病救人，一片好意的份上，从轻发落。” 旁边的太子朱標也开口了，对老朱说道。 嘴里虽然是在替洛凡求情，可实际上，听朱標的话语，也知道，他实际上也没有相信洛凡就凭那么一张符纸，就能治好曹国公的病症。 面对戴御医和太子的话，老朱都没有应答，脸色变得平静的他，让人完全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老朱的目光先是看了看洛凡，洛凡神色没有丝毫的惶恐，有的只是充足的自信。 而后，眼神再扫向一旁的张正常。 很奇怪，刚刚洛凡站出来的时候，他还呵斥自己的弟子。 但是此刻，张正常的脸上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张道长……” 老朱开口了，看向一旁的张正常，道：“方才，咱看你还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可现如今，咱看你似乎老神在在啊。” “启稟皇上，洛凡在龙虎山这些年，也曾出手救治过不少病症，其中，在於止痛这一点，有其独到之处。”面对老朱的询问，张正常坦然回答。 的確，这些年，洛凡在龙虎山闯下了个小神医的称號。 其中，在给病人止痛这点，的確是从未见其失手过。 因此，洛凡能不能治好曹国公的肠痈？张正常虽然没把握。 但是，要说洛凡能不能给曹国公止痛？张正常是对他有绝对的信心的。 张正常的回答，让老朱的眉头微微一扬。 虽然当过和尚，知道一些戏法，但老朱更相信人性。 张正常这么有信心的模样，反倒是让老朱的心中也多了一抹期待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莫十分钟左右，曹国公脸上痛苦的神色便稍稍缓解了些许了。 再过了十分钟，曹国公李文忠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 原本的剧痛，也已经变成了隱隱作痛的感觉而已了。 “居然，居然真的有效？” 太子朱標看著自己的表哥已经能站起身来了，虽然也为他感到开心，但是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 一碗温水而已，还是宫里的太监去打过来的，小道士只是丟了一张符纸进去，这一碗水居然能治病？ 这和自己学习的知识，完全背道而驰啊。 “这，这怎么可能的？一张符纸，就能治病？那，那我们经年苦学的学医，还有什么意义啊？” 旁边的戴御医更是觉得自己多年来行医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我是道士，道士以符纸治病，不是自古有之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面对戴御医难以置信的话，洛凡坦然答道。 嗯，简单来说，一粒吗啡片捏碎成粉末状，融入温水中自然是有极强的止痛效果的。 只是，这药丸也是自己盲盒开出来的，自己可做不出来，为了避免別人刨根问底的，所以，以黄符作为幌子。 自己这道士的身份，不是恰如其分吗？ “洛凡是吧？果然是有手段的，你这治標的手段咱见识过了，那治本呢？” 此刻，旁边的老朱也跟著开口了…… 第6章：八成概率，只是我谦虚的说法！ “回稟皇上，要是想治本的话，需得做个手术才行。” 洛凡早就做好了老朱会这般询问的准备了，有条不紊的答道。 “做个手术？这手术是何物？” 洛凡的话语出口，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下疑惑，即便是旁边的戴御医也一脸懵逼，显然这个专业词，是他都没有听过的。 “简单来说，那就是曹国公的腹內，有的东西已经烂了，需要將那烂了的地方切除掉才行。”洛凡想了想，用这个时代的人更容易理解的话语，来解释了一下。 “这，这岂不是要开膛破肚吗？”旁边的朱標闻言，神色惊骇的说道。 “殿下，並不是开膛破肚，而是，而是，好吧，其实就是开膛破肚。” 洛凡只觉得开膛破肚这个词太惊悚了一些，想要用个比较婉转的词，可是，酝酿了许久，都觉得没什么適合的，只能点了点头，顺著朱標的话来说了。 “戴思恭，这开膛破肚还能治疗？你有没有什么见解？”老朱看向一旁的戴御医，开口问道。 “回稟皇上，这开膛破肚治疗，臣也不是很清楚，不过……” “臣知道，三国时期，神医华佗想要劈开曹操的头颅，为他治疗头风。” “当然，这个治疗手段还未施展，神医华佗就被曹操所诛杀了。” 听老朱的询问，戴思恭想了想，给了个自己不担责任的回答。 这个话，让老朱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这些太医院的御医们治疗，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態度。 “洛道长……” 倒是这个时候的李文忠开口了，对洛凡道：“不知，我这个病症究竟如何？若是只用治標之法的话，能活多久？而治本之法的话，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成功？” “曹国公，我方才说了，你的病症主要是腹內某个地方烂掉了。” “我这所谓的治標之法，其实只是单纯的让你感觉不到疼痛了而已，该如何的烂，还是如何的烂，没有丝毫的缓解。” “要说活多久的话，肠痈这个病也是有记载的，运气好的话，活个三五年都不成问题，但时不时要忍受病发的痛楚。” “而且，每次病发，都有一定的机率会导致丧命。” “至於说治好的把握，我有大概八成的把握吧。”听患者对自己的询问，洛凡很耐心的开口解答道。 “嗯，肠痈的確如此，每一次发病都痛苦万分，而且伴隨著一定的概率会让人丧命。” 旁边的戴御医发挥了捧哏的作用，点了点头，帮洛凡证明了一句。 “才八成的概率？不行，这太危险了。”老朱一脸关切的模样，摇了摇头的说道。 此刻的老朱不是那个一路廝杀打下了大明王朝的传奇皇帝，他此刻只是单纯的一个舅舅。 “舅舅，有八成的概率，我愿意去做，毕竟，在战场上有八成的胜率，这几乎是必胜的战局了。” 倒是李文忠看向老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嘴里称呼对方为舅舅，那自己秉承著不同的意见，这就是舅舅和外甥之间的各执己见而已。 可若是称呼对方为皇上，那可就是抗旨了。 “这……”毕竟李文忠才是当事人，听他自己都做出决断了，老朱迟疑了。 “標儿，你怎么看？”如此，沉默了片刻之后，老朱看向一旁的太子朱標问道。 “父皇，此事，儿臣觉得，还是让表哥自己做决定的好。”朱標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行吧，洛凡是吧？曹国公的肠痈，就交给你来了，若是能治得好的话，咱重重有赏。” 连自己的好大儿朱標都这么说了，老朱也就点了点头，而后对洛凡说道。 虽然只说了利诱的话，但洛凡也很明白，老朱还有后半截威胁的话没说出口来。 若是治不好，甚至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后果也不堪设想。 旁边的戴思恭低著头没说话，只是看向洛凡，心中暗自的感慨著，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明明有这等治標之法，非要冒险去开膛破肚的治疗？ 这万一有个差池的话，这后果他担待得起吗？ 给王公贵族治病，能和给寻常老百姓治病一样吗？ …… 且不说旁边的戴御医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事情確定了下来之后，老朱安排著李文忠在太子的东宫暂且住下了，所有治疗都交给洛凡了。 洛凡和师父张正常，自然也在东宫待著，同时，洛凡给李文忠交代一些做手术需要注意的事。 肠痈，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阑尾炎，而且看曹国公的模样，属於急性阑尾炎了，这的確是有性命之忧的。 首先，阑尾炎手术前七八个小时左右，需要禁食。 提前三四个小时左右还得禁水，避免麻醉呕吐的风险。 而且，手术前需要用抗生素预防感染。 在龙虎山这些年，洛凡用发霉的水果这些，倒是成功提取了青霉素了，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经歷过什么药物，也没什么抗药性，这青霉素绝对是核武器级別的药品了。 洛凡好好的给曹国公交代了一番禁食禁水之类的事情后，接下来洛凡跟著准备手术所需要的东西了。 首先是手术室，无尘室是別指望了，但是隔一个单间出来，好好打扫清理乾净，再用自己仓库空间里早就准备好的酒精消毒一下，还是勉强可以用的。 东宫这边忙碌起来了，洛凡则拉开自己的仓库空间，扒拉著这八年来，自己两三千个盲盒开出来的各种东西。 比如说手术刀之类的，这些是自己从盲盒里开出来的。 也有些，如同羊肠手套和口罩等等，是这八年来自己手工製作出来的。 “洛凡啊，曹国公的病，你为何要主动站出来？” 趁著洛凡所有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在休息的时候，张正常有些忐忑的对洛凡问道。 “师父，有人生病了，自己能治疗，这不是应该站出来吗？难道该袖手旁观吗？” “再说了，治好了曹国公的肠痈，才算是证明了我的医术，到时候不用我主动说，皇上都会主动求著让我去看看皇后娘娘。” “只要能治好皇后娘娘，那咱龙虎山就算是有了一块真正的免死金牌了，比皇上开国时候发给那些功勋的都要有用千百倍。” “最后，刚刚所说的八成概率，那是我谦虚的说法。” 面对师父的疑问，洛凡胸有成竹的模样答道。 第7章：洛凡，你到底是不是謫仙临凡？ “洛凡，为师知晓你医术不凡，可是，给皇后娘娘治病，这干係太大了，一个不慎的话，我龙虎山都承担不起。” 虽然洛凡表现得很有信心，但张正常却觉得，风险係数太高了，真的没必要为了救活马皇后的好处，去冒这个险。 “师父啊，你之前也说过，当今皇上那是曾经出家为僧的。” “虽然如今是皇上了，可多年来的佛道之爭，皇上心里应该是有趁机打压我们道门的心思的。” “別的不说，比如，我们龙虎山的天师之名，指不定啥时候，皇上来一句『天岂有师乎？』，就把咱龙虎山天师的名號都拿掉了。” “所以，这並非是单纯的为了获得救治皇后的好处，其实，也是为了咱龙虎山自保。” 洛凡说话间，手一伸，一根华子叼在嘴里，然后啪的一声，打火机点燃一撮火焰，將这华子点燃了，甩甩手，这打火机跟著消失。 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八年了，开了两三千个盲盒，除了知识和技能之外，所有实体的道具都放置在自己的仓库空间中，洛凡取用自然是信手拈来。 而点一根华子，这在龙虎山上也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张正常自然不会惊奇。 “洛凡，你，你怎知皇上说了什么？” 虽然不惊奇於洛凡嘴里叼著的华子，但洛凡的话出口，却是让张正常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天岂有师乎？这是不久前皇上在坤寧宫里面和自己说的话，当时，洛凡不是在殿外吗？ 可是，他却知晓？ 愕然的盯著洛凡，突然，张正常神秘兮兮的凑到了洛凡的跟前，低声道：“洛凡啊，龙虎山上上下下，都说你是天上謫仙转世临凡，一直以来，为师都把它当做一个笑话，今天这里没其他人，你偷偷告诉为师，这是不是真的？你放心，为师的嘴巴很紧的，绝不会给你透露出去。” 对於师父说自己嘴很严的话，洛凡只是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时候，太子朱標过来了，身旁还跟著一位二十岁左右，容貌俊秀的男子。 “见过太子殿下。”洛凡躬身行礼。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洛凡还以为和电视剧里演得差不多，见到了皇帝和太子这些，是需要下跪行礼的。 但实际上，这是元朝和清朝才搞出来奴化国民的手段罢了。 至少在明朝，现在，是不需要行跪拜礼的，跪拜那是需要在特殊的场合才用的。 “九江，这位就是洛凡小道长了。”对洛凡微笑頷首作为应答之后，朱標跟著对身旁的男子介绍道。 “小道长，你这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吧？你，你居然能治好我父亲的肠痈？”年轻的男子眼神中难掩质疑之色，仔细的盯著洛凡打量。 “国公大人的性命，重逾千斤，我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再说了，肠痈乃是绝症，我若是不出手，別人也治不好，不是吗？”洛凡回答说道。 九江？这个名字没听说过，但是听对方的话，这是李文忠的儿子吗？ 李文忠的儿子，自己有点印象的只是大明战神二代目的李景隆，其他的儿子，自己完全没听说过。 “也是，那我父亲的病症，就交给小道长了。”略作思索，也觉得洛凡的话有道理，名唤九江的男子点了点头，神色倒是真挚了许多。 “小道长，你这是？” 聊了聊自己父亲的情况之后，李九江跟著指了指洛凡手中的华子。 没事洛凡就叼在嘴里吸一口，跟著，嘴里吐出浓浓的烟雾。 李九江悄悄的鼻子嗅了嗅，能够闻到这烟雾之中，居然夹杂著某种奇特的香味，是自己从来没闻过的味道。 “我们道士，吞云吐雾的，不是正常的吗？” 面对李九江的询问，洛凡並没有解释香菸的意思，而是用自己道士的身份作为幌子。 “张天师，孤有些关於祈福的事，需要和天师你商议一二……”看洛凡和李九江两个聊上了，太子朱標则对一旁的张正常说道。 “殿下，天师之名，可当不得……”微微躬身，张正常跟著太子的身后离去了。 …… 次日，禁食禁水的曹国公李文忠已经准备好了，在手术室躺下了。 换上了一身乾净的衣裳的洛凡也进入了准备好的手术室当中。 手术室浓浓的消毒水和酒精的气味。没有无尘室，只能弄个手术室，用消毒水和医用酒精儘可能的消毒了。 “洛凡，我能不能进去帮忙？”洛凡进入手术室內，李景隆则是在手术室门口询问道。 因为担心父亲，也想著亲自照料，所以李景隆也在东宫待了一天，和洛凡也熟悉了许多，称呼，也从小道长变成了直呼其名了。 昨天初见李九江的时候，洛凡还以为这是曹国公某个不出名的儿子。 但是，和对方接触了一天，洛凡算是明白了，九江，不过是李景隆的字罢了，他其实就是號称大明战神二代目的李景隆。 “帮忙？若是你不怕的话，可以进来帮忙，但你得沐浴更衣才行。”洛凡想了想，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好，我这就去……”听洛凡点头答应了下来，李景隆小跑著离开了。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换好了一身乾净整洁的衣裳的李景隆也进入了手术室內。 “曹国公，我们要开始了，你先把这个药丸吃下去吧。” 洛凡將早就准备好的抗生素送到李文忠的跟前。术前准备，抗生素可以预防感染。 没有说话，李文忠接过药丸便吃了下去。 洛凡开始动手。 第一步是採用全身麻醉的方式，確保对方在手术的时候没有痛觉，而且保持肌肉鬆弛。 按理来说，若是现代的阑尾炎手术，那自然是使用腹腔镜的微创手术，开一两个1厘米左右的小孔，再插入腹腔镜和手术器械来完成。 这样的手术因为疮口小，恢復自然也容易。 但可惜的是，洛凡手上並没有相应的器械，只能在阑尾的位置切开一个口子了。 隨著全麻发挥作用，李文忠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確定全麻发挥了作用，洛凡拿出手术刀，对著阑尾所在的位置下刀。 而旁边同样戴著口罩的李景隆，则是眼睛瞪得大大的。 也就知道这是在手术了，若是其他的时候，看著自己父亲被人在腹部开刀，李景隆得上去和人拼命不可。 第8章：太子举荐，要不让洛凡他…… “九江兄，这就是肠痈所在之处了。” “你看看，这里已经彻底溃烂，都化脓了。” “这个手术的原理呢，其实就是將这溃烂化脓的部分切除，然后缝合。” …… 为何让李景隆在旁边给自己打下手？其实也是为了让人能够確切的证明自己完全不同於这个时代的医术。 眼看著自己父亲都被开膛破肚了，李景隆是有些不太敢看的。 可是，自己来旁观的目的就是为了第一时间了解父亲的病症啊，所以，李景隆咬著牙坚持，听著洛凡的讲解。 然后看著他將溃烂化脓的阑尾部分切除，缝合，最后再逐层缝合伤口。 “洛凡，这就成了吗？”眼看著最后，洛凡將腹部的伤口彻底缝合完毕了，李景隆忍不住开口问道。 难以置信，一般人体有伤口，不都是包扎起来，让它自己癒合的吗？ 至於伤口比较大，能不能癒合，又会不会溃烂，这些都看天命了。 可是，洛凡这般直接像是缝衣服似的，將伤口缝合起来，简直闻所未闻。 “手术虽然结束了，但是要注意的事项还有不少。” “首先，就是大概五六个时辰以后，得尝试著搀扶曹国公他下床走走，预防肠粘和血栓。” “然后，一两天之后，可以尝试从流食过渡到半流食。” “对了，还要避免產气的食物，比如说豆类。” “还有，手术的地方，保持伤口乾燥清洁，约莫十天半个月后，看伤口的癒合情况，可以拆除缝合的线了。” “这个药呢，每天吃两次，是防止伤口感染溃烂的。” “还有这个，若是曹国公觉得疼痛的话呢，就给他吃一片，止痛。” …… 手术结束了，洛凡开口给李景隆讲述医嘱，同时还將抗生素和止痛的药交给了对方。 “好的，我记下了。”李景隆的脸色非常的认真，显然是把洛凡交代的医嘱，全都记在心里了。 手术结束了，走出了手术室，太子朱標也在外面等著，洛凡將情况给太子朱標讲述了一番，表示一切顺利。 然后，问明了师父张正常给皇后娘娘祈福的地方之后，稍作洗漱，洛凡也跟著过去祈福了。 自己该做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时间，让这事件慢慢的发酵了。 刚刚才开膛破肚，不宜顛簸，所以曹国公父子就暂住在东宫了。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老朱也步履急促的赶了过来。 “保儿，感觉如何？”拉著李文忠的手，老朱一脸关切的问道。 “舅舅，就是感觉伤口有些疼，其他的，都还好。”已经甦醒过来的李文忠回答说道。 半辈子刀山火海里闯过来的，对於李文忠而言，区区一点刀伤，自然是能够承受得住的。 “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得到旨意的戴思恭，背著自己的药箱也来到了东宫，给老朱他们行礼。 “嗯，你检查检查保儿的情况。”老朱微微頷首，吩咐道。 “二丫头，听说你就跟在那洛凡的身旁帮忙？这个所谓的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朱跟著看向一旁的李景隆问道。 李景隆也没有废话，將自己看到的洛凡手术步骤，一五一十的都给老朱讲述了一遍。 “肠痈，是腹內某个部位溃烂化脓了，需要切除吗？” “这个手术，倒是非常的新奇啊。” “伤口，可以用缝衣服的方式，缝合起来？” “更主要的是，洛凡的手中，有防止伤口溃烂的药物？” 老朱毕竟也是战场上打了大半辈子的，当然明白，许多伤兵，实际上是伤口感染溃烂而亡的。 甚至是为了针对於这点，许多人的刀枪箭矢，都特意浸泡金汁（粪便）来对敌，为的就是伤了敌人的时候，造成对方的伤口溃烂而亡。 这可以说是战场上最早的生化战了。 对於伤口感染溃烂这点，目前的医术同样是束手无策的。 可是，洛凡居然有能够防止伤口溃烂的药？ “皇上，从歷史中记载，神医华佗有一味麻沸散的药，可以让人全身麻痹，不会感觉到疼痛。” “只是，自从华佗死於曹孟德之手后，这麻沸散的药方便失传了。” “方才，听小国公所言，那小道士的手中，似乎还有类似於麻沸散的药，居然可以让人在昏睡中完成这开膛破肚的手术。” “此药，同样无比神奇啊。” 旁边的戴思恭虽然在检查李文忠的身体状况，但李景隆的话，他却是悄悄的竖起耳朵听的，这个时候，检查结束了的戴思恭，忍不住插嘴说道。 预防伤口感染的药，是不是真的有效，这还需要以后才能確定。 但是，类似於麻沸散的神药，可以让人陷入昏睡，即便是开膛破肚也醒不过来，这却是已经被证实了的。 “不错不错，看来，这龙虎山，是真的有些神奇的药物啊。”老朱眼神微微闪了闪，跟著点了点头，嘴里低声的嘀咕著。 “对了，曹国公的情况如何了？”跟著，老朱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对戴思恭问道。 “回稟皇上，曹国公的状况非常的良好，现在主要的是好好的养伤罢了。”检查完了的戴思恭回答说道。 “哦？肠痈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老朱的眉头微微一扬。 肠痈，乃是绝症，这点老朱还是知晓的。 “肠痈，乃是腹內有的部位溃烂化脓了。” “別说是腹內了，便是外伤的伤口溃烂化脓，也束手无策。” “然则，这手术之法，將溃烂的部位切除缝合，此法，便是老臣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然，此法最难，在於那全身麻痹昏睡的药，以及缝合后伤口避免溃烂的药。” …… 面对老朱的询问，戴思恭没有藏著掖著，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不如洛凡。 “嗯，行了，保儿啊，听到了吧，接下来你好好休养就是了。”微微頷首，老朱跟著对李文忠说道。 “父，父皇……” 倒是旁边的太子朱標，思索了片刻，有些迟疑的开口对老朱喊了一句：“这洛凡的医术如此精湛，便是戴御医都自嘆弗如，不如……” 第9章：撩起帘子，我想看看皇后娘娘！ “唉，越老，越怕死啊。”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戴思恭走出了东宫，朝著坤寧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旋即心中默默嘆息。 对於曹国公的肠痈被治癒的事情，戴思恭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自己从医多年，成了太医院的院正，可以说在医道几乎走到头了。 可是，肠痈这等绝症自己都无能为力，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却能以闻所未闻的“手术”来治癒肠痈。 这让戴思恭有种自己这么多年都活到了狗身上的感觉。 但是，另一方面，戴思恭的心中又有些欢喜。 为何？皇后娘娘的病，自己也无能为力，那洛凡是否也有这个手段治癒呢？ 不管他是否能够治癒，只要皇上让他出手治疗了，那么有个万一的话，也是洛凡承受皇上主要的怒火吧？ 这也是戴思恭方才为何说自己不如洛凡的原因。 想到自己的心思，戴思恭心中略有几分愧疚。 不过，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活著嘛…… “標儿啊，你方才想说啥？” 东宫，屏退了左右，老朱脸上掛著和煦之色，完全看不出帝王威仪，仿佛只是一个单纯的老农，一个单纯的父亲而已。 “父皇，那洛凡的医术不凡，母后的病，是否可以让洛凡去看看？”太子朱標开口，对洛凡提议道。 “嗯，原本一个道士，是没资格给你娘看病的，不过，既然是標儿你举荐的，那自然是可以破例了。”听太子所言，老朱点了点头的说道。 旋即开口喊了一句：“毛驤！” “皇上。”门外，一个男子低著头进来了。 “去传旨吧，太子举荐，让那龙虎山洛凡，给娘娘瞧瞧病。”老朱开口道。 “是。”闻言，毛驤低著头退下。 “唉，等下……”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老朱跟著喊了一句。 闻言，毛驤停下了脚步，再度来到了老朱的跟前，低眉垂目。 “你再让人去龙虎山那边，好好的打听打听，咱想知道这个洛凡的讯息。”老朱跟著吩咐道。 毛驤点头应诺，看老朱再也没有什么吩咐之后，这才退了下去。 …… “如何了？曹国公的状况怎么样？” 坤寧宫的一处偏室，正在给皇后祈福的张正常，看著沐浴更衣后的洛凡过来了，低声问道。 “我出手，万无一失。”洛凡比了个ok的手势。 “呼……”虽然看不懂这ok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但张正常闻言，暗暗的鬆了一口气。 曹国公乃是当朝国公，更是皇上的亲外甥。 肠痈这样的绝症面前，洛凡能把他治好的话，就算是因为佛道之爭，皇上心中对道门有些不喜，此刻也应该不重要了吧？ “师父，你这是放心下来了吗？我觉得，这个时候放心还早得很。”看师父张正常的脸色，洛凡说道。 “什么意思？”张正常闻言，疑惑的看向洛凡。 “师父，你想想看，当今皇上为了给皇后娘娘治病，甚至都在民间每日一旨的寻求名医了，还召了我们道门和佛门的人来祈福。” “可见，皇上已经是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 “肠痈这样的绝症，弟子能够治好，试问，皇上会放过我？不让我去给皇后娘娘瞧病吗？” 这些道理，给师父一点时间，想来他也能想得到，但洛凡却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的，因此直接挑明了解释道。 张正常：“……” 听洛凡的解释，张正常的脸色僵住了。 的確，洛凡的话有道理啊，皇上绝不会放过这么个神奇的医者，不给皇后娘娘看病的。 “洛凡，那皇后娘娘的病，你，你有几分把握？”跟著，张正常紧张的对洛凡问道。 能治好曹国公，这的確是一件喜事。 可若是没治好皇后娘娘的话，功过能够相抵吗？想来是不太可能的吧？ 曹国公的地位，还能和皇后娘娘相比吗？ “还是那句话，没见过皇后娘娘，不知道她是什么病，我哪里来的把握。”对於张正常的询问，洛凡摇了摇头。 “那，那我想办法，给你去打听打听？” 只是在坤寧宫的偏室祈福而已，皇后娘娘是什么样，张正常也没见到，如今听洛凡的回答，张正常主动想著去给洛凡打探一下。 “师父，不用了，想来，很快就有旨意，让我去给皇后娘娘瞧病的。”只是，洛凡却摇了摇头。 是啊，曹国公是老朱的亲外甥，肠痈治好了，於情於理老朱都会去看看，自然也会了解他肠痈治疗的状况。 而皇后娘娘的病已经拖不得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老朱让自己给皇后娘娘瞧病的旨意应该就会到了。 果然，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就有旨意传到了洛凡的跟前了。 “洛凡，皇上口諭，太子殿下举荐，令你给皇后娘娘瞧病，若是能治好，当与治癒曹国公的功劳一同重重有赏。” 老朱的口諭，没有那么多拽文的词，非常的言简意賅。 “是！” 早有准备的洛凡，应诺之后，跟著毛驤的身后走出了偏室。 只是，老朱的口諭说，是太子殿下举荐自己的？为何不是老朱直接给自己口諭，而是偏偏要借太子之口？说是太子殿下举荐？ 洛凡一时间想不明白。 从偏室来到皇后娘娘的寢宫，其实並不远，都在坤寧宫的范围內，洛凡赶忙压下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 “玉儿姑娘，这位是龙虎山的洛凡道长，皇上口諭，让他来给娘娘瞧病的。”带著洛凡来到皇后的寢宫，毛驤对一个年轻秀丽的宫女客气的说道。 “嗯，小道长隨我来吧。”宫女並没有因为洛凡年轻就质疑什么的意思，微微頷首，招呼著洛凡进入了进入了寢宫之內。 病床上，马皇后躺著，半透明的帘子打下，让人看不清楚状况，只是能不时的听到帘子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男女有別，更不要说是后宫了，所以，一般妃嬪病了，御医诊治都是隔著帘子。 甚至是把脉，也得在手腕处垫上一层绸布才行。 “姑娘，能否把帘子拉起来？让我看看皇后娘娘的症状？” 只是，默然了片刻，洛凡开口，对旁边的宫女玉儿请求道。 第10章：特效药！ “你，放肆……”听洛凡的要求，旁边的宫女玉儿脸色微微一变，跟著呵斥道。 “玉儿，咳咳，你，你把帘子掀起来吧……” 倒是病床上的马皇后，没有那么多扭扭捏捏的意思，咳嗽著，中气不足的说道。 “是，娘娘。”听得马皇后自己这么说了，宫女玉儿自然是不敢多嘴，跟著把帘子掀起来了。 洛凡朝著病床上看去，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古贤后吗？ 年龄方面，马皇后如今已然是50岁了，头髮已经是黑白参半，容貌算不上好看，但是却给人一种亲近温和的感觉。 只是，或许是因为遭受病痛折磨的缘故，此刻的马皇后看起来非常的虚弱，也更加苍老了几分。 “玉儿，扶我坐起来。”帘子掀开了，马皇后对身旁的玉儿说道。 而后在宫女玉儿的搀扶下，原本平躺著的马皇后，此刻在床头上坐起来了些许。 “洛凡是吧？保儿的肠痈，你已经治好了？”不等洛凡开口询问自己的病情，马皇后先是开口询问曹国公的情况。 “回稟娘娘，草民的確是治好了曹国公的肠痈，只要再好好休养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无碍了。”洛凡低头作答。 虽然病著躺在坤寧宫，但马皇后能知道自己给曹国公治病，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只要马皇后想，这宫里没有任何事能瞒得过她。 史书记载，马皇后死，皇帝悲痛大哭，遂不復立后，可见这两口子的感情了。 甚至后世有戏言说，马皇后殯天，文武群臣都上书要求朱重八殉葬。 虽然只是一句戏言，但这也足以说明马皇后在文臣武將们心中的地位了。 “嗯，好啊，保儿算是有福之人了。”听洛凡的回答，马皇后微微頷首，虚弱的面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娘娘，咱们还是先聊聊你的病症吧。”看马皇后自己都病入膏肓了，居然还在担忧曹国公的情况，洛凡心中感慨了一句果然是贤后，把话题拉回到了马皇后的身上。 跟著，洛凡问诊，自然是主要询问一些关於马皇后的症状表现。 也知道马皇后此刻虚弱，因此，洛凡的询问，都是旁边的宫女玉儿跟著回答。 马皇后的症状表现主要是咳嗽，而且还有的时候能咳痰咳血，胸口不適，仿佛压著一块大石头似的，伴隨著发热，最近身体也消瘦了许多。 “小道长，娘娘的病症，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诊断过了，是，是癆症。” 將马皇后的症状，一五一十的都给洛凡讲述了一番后，玉儿跟著开口，声音中隱隱间带著一抹哭腔。 癆症，最常见的是肺癆，放在这个年代，和肠痈一般，同样是属於不治之症的行列了。 更別说，马皇后现在的情况看来，已经是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肺癆，用现代化的说法，便是肺结核病。” “这个病，放在现代，是有特效药。” “一线抗结核药物，主要是异烟肼，利福平之类的药物。” “不过可惜的是，开了两三千个盲盒，虽然开出了不少的药物，但这一类的药，却只有一瓶利福平片罢了。” “药量，即便是这个年代的人没什么抗药性，但想来应该也不一定够。” …… 洛凡自己也问诊了片刻，大致可以確定马皇后的病症，的確是肺结核了，这让洛凡的心中暗自思索起来。 思索著如何用有限的药物，来最大程度的治好马皇后的病症。 “小道长，无妨的，那么多的御医们都治不好，你也不用太有压力。” “再说了，你治好了保儿有功，皇上他不会怪罪你的。” “咳，咳咳……”看洛凡问诊完了之后，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著，马皇后反倒是开口安慰著洛凡。 只是，几句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旁边的玉儿立马拿著手帕垫了上去。 等马皇后咳嗽稍微平復了些许，能看到手帕上一片殷红色的血跡。 同时，马皇后的呼吸也像是拉风箱似的，有一种鱼儿被丟在岸上，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娘娘，你，你这又咳出血来了啊。”看著手帕上一片殷红色的血跡，玉儿哭著腔，泪水直流。 说话间，转身就要离去：“我，我去请戴御医来给你看看。” “等等，玉儿姑娘，你先去打一碗温水过来。”看到马皇后的情况，洛凡心中一紧，跟著对宫女玉儿喊道。 不管整体的治疗方案如何，先稳住马皇后的病症，这才是最主要的。 “好！”听洛凡这么说，玉儿点了点头，很快端了一碗温水过来。 洛凡假装在怀中掏了掏，实际上却是从自己的仓库空间，拿了一瓶利福平片出来。 略作思索，直接拿了四片的剂量。按照后世的剂量，一天大概吃3-4片。 这古代人没什么抗药性，估摸著2片足够了。 但是，马皇后的病症已经属於后期了，重病当下猛药吧。 “玉儿姑娘，这四片药丸，你餵娘娘吃下去吧。”將这四片药交到玉儿的手中，洛凡吩咐说道。 “好！” 这个时候，玉儿也是六神无主，看洛凡准备好了的药丸，略作迟疑，跟著端著温水来到马皇后的跟前，將药丸一片片的依次用温水送服下去。 特效药不愧是特效药，隨著四片药丸吞服下去之后，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马皇后的咳嗽慢慢的就平復了些许。 再过了半个小时，已经基本不怎么咳嗽了。 “娘娘，你感觉如何？”一直贴身伺候著马皇后，对於她的状况，玉儿自然是非常清楚的，看著马皇后都不怎么咳嗽了，玉儿惊喜的问道。 “我，我感觉好多了，呼吸顺畅了许多，胸口也不闷了，就像是原本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似的。” 马皇后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奇之色，声音虽然依旧虚弱，但是，却精神了三分了。 “娘娘，这个药看来是对症了。” “关於具体的疗程状况，草民还需要一些时日，慢慢了解，再好好的调整。” 特意观察了一下药效的情况，洛凡稍稍鬆了一口气，对马皇后说道。 …… 另外一边，东宫之內，一直都没离开的老朱迈著步子，来回踱步。 “父皇，你若是担心的话，儿臣陪你一起去坤寧宫看看？”看得出自己父皇紧张焦虑，朱標开口说道。 “这……”闻言，老朱停下脚步，有些意动，可是却紧张得不太敢去。 这个时候，毛驤一路小跑著来到了东宫。 “皇上，坤寧宫那边……” 第11章：请客吃饭，方便麵！ 玩彩票的人，隨手买一张彩票的话，突然某一天想起来了这张彩票，閒来无事看看是否中奖了，完全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毕竟，希望不大，得失心不重，也就平常心对待了。 可是，若当你对照了彩票，前几位数居然全都对应上了，就差最后一位数的时候…… 或许很多的人，都不敢再去对照了。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没几个人还能保持平常心了。 老朱的情况也是如此。 寻常民间找来的医者，让他们给马皇后治疗的话，老朱没什么不敢看的。 可是洛凡，神奇的麻醉药，还有黄符水止痛，再到那绝症的肠痈，都能用见所未见的“手术”来解决。 洛凡治好马皇后，在老朱的心里，这是真的有希望的。 既然是真的有希望，自然，老朱心中就觉得忐忑了。 明明非常想要知道坤寧宫那边的情况，可偏偏却一直在东宫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打转转，不敢去看。 直到毛驤一路跑著过来来：“皇上，坤寧宫那边的情况传过来了。” “说是，说是洛凡给娘娘瞧病的时候，要求掀起了帘子，仔细的给娘娘问诊了。” “然后，娘娘她……” 看著毛驤一路跑过来，原本转圈圈的老朱停下了脚步，双目紧紧的盯著他。 只是，毛驤说了半晌都没有说到重要的点，老朱忍不住了：“別废话了，娘娘的病洛凡那小道士能不能治好？你说句明白话。” “回稟皇上，属下问过洛凡了，他说有五成的概率能治好，而且洛凡刚刚给娘娘吃下了神奇的药丸，让娘娘的病痛缓解了许多。” 听老朱等不及的询问结果，毛驤立马给出了结论。 五成！？太好了！ 听到毛驤的话，老朱心中一喜。 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们，可全都束手无策啊，自己此刻也算是急病乱投医罢了。 可是，洛凡居然说有五成的把握？这就已经是巨大的惊喜了。 而且，老朱也知道，病症这样的事情，一般说话都会有所保留的。 明明有九成的把握，或许也会保守的说只有七成把握。 以此推断的话，洛凡嘴里说的五成把握，指不定就有七成把握了？ “不行！” 虽然心中反射性的觉得欢喜，但紧接著，老朱却是脸色一沉，摇了摇头：“咱不要五成把握，咱要十成，咱要的是万无一失。” …… 且不说东宫这边的情况如何。 另外一边，洛凡给马皇后吃了四片利福平片之后，这特效药暂且稳住了马皇后的病症，洛凡也回到了自己的休息之处。 就在坤寧宫不远处的一处小院子，这是老朱安排的，洛凡和师父张正常休息的地方。 “洛凡，怎么样了？皇后娘娘的病，你瞧著如何？” 虽说是龙虎山天师，自有气度，可毕竟关係到整个龙虎山的未来，张正常在院落里同样焦躁不安，看著洛凡回来了，急忙上前询问。 “皇后娘娘的病，是肺结，呃，肺癆。”洛凡解释道。 “肺癆？难怪了，难怪那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了……” 听洛凡的解释，终於知道皇后的病是什么病了，张正常恍然。 而后紧张的盯著洛凡。 师父这是什么眼神，洛凡自然是明白，开口道：“放心吧，师父，治疗肺癆的药，我现在手上有。”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张正常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长长的鬆了一口气。 “好了，先是一场手术，然后又是给娘娘治病，我有些累了，先去躺一会儿。” 看师父鬆了一口气，洛凡往屋子里走去。 躺在床上，洛凡其实还有后半截话没有说完，那就是自己虽然有治疗肺癆的药物，可是，药物不一定够啊。 利福平片，自己还是去年的时候偶然间从百日级的蓝色盲盒里开出来的，只此一瓶。 里面是100片的药丸。 寻常人的剂量，一天大概是3-4片。 就算是马皇后没有现代人那么强的抗药性吧，那么，一天2片总归是要的吧？ 100片的话，大概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可是，在现代，肺结核的疗程，通常是半年的。 虽然根据实际的病情，这疗程有弹性空间，可马皇后都已经可以说是肺结核病晚期了，洛凡估摸著，至少需要四个月左右才能痊癒吧？ 这也就意味著，起码还有两个多月的药物空窗期。 “要么，我运气好，再开出一瓶特效药出来，估摸著相差也就不大了。” “要么，我得想办法找到现代化的手段，来製作出替代的药物才行啊。” “而且，时间只有一个半月而已。”想著药物不够的情况，洛凡的心中暗自思索著。 要靠第一点的话，这太玄了，洛凡可不是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玄学运气上的人。 当然，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 所以，想要治好马皇后的病，那药量不够的空窗期，还得是自己想办法，去寻找平替的药物才行。 而这，就需要用到自己的药理精通的知识了，当然，更少不了当代顶尖医者的帮助了。 慢慢的，洛凡的脑海中，一个大致的想法浮现了出来。 洛凡脑海中对这个想法不断的添砖加瓦，一个理论上或许有可能成功的计划，也在洛凡的脑海中慢慢的成型。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洛凡走出屋子，看了看，院子里多了几个伺候的太监。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洛凡有些疑惑的对师父张正常问道。 “这是你刚刚休息的时候，宫里派过来伺候咱们的人。”张正常回答说道。 “洛小爷，你现在可是咱宫里最大的宝贝啊。” “皇上让咱家带著几个人来伺候你。” “但凡有什么吩咐的，你都可以说。”之前的王总管此刻凑上前来，笑著脸对洛凡说道。 他的话也表明了，他们几个人来伺候的是洛凡，和张正常可没啥关係。 “王大监，你来得恰好，我有点事要你帮忙。”看著眼前的熟人，洛凡说道。 “小爷，您说。”王总管弯著腰，恭敬的模样。 “我想问，之前在皇后娘娘那里遇到的老御医是什么人？”洛凡问道。 “那位啊？那是戴思恭戴御医，他是太医院的院正……”王总管知无不言。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约戴御医今天晚上来我这？我请他吃饭。”洛凡跟著说道。 “行，咱家这就去告知戴御医。”洛凡的要求，王总管自然不会拒绝，转身就走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洛凡从自己的仓库空间，取了几袋香辣牛肉味的方便麵出来。 虽然在现代，这方便麵不值钱，可放在这个年代，这方便麵可是这个时代所不具备的美食。 既然是请吃饭，洛凡自然是没有小气的意思…… 第12章：戴御医，你这是逼我出绝招啊！ 太医院，身为院正的戴思恭嘴里轻鬆哼著小曲，捋了捋自己白的鬍鬚，走出了太医院。 因为洛凡出手，救治了曹国公的肠痈，而且他也给皇后娘娘看病了，甚至真的拿出了神奇的药丸，缓解了娘娘的肺癆。 这让戴思恭震惊之余，心情也放鬆了些许。 给皇后娘娘瞧病，若是没治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这个包袱甩出去了，更主要的是那个叫洛凡的，还真的有本事，这就让戴思恭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都得到了些许解放了。 “戴御医……” 只是，哼著小调，准备下值回家的戴思恭，才刚走到太医院的门口，一位面白无须的宦官便走了过来。 “哦，王总管啊，有何事？”戴御医开口问道。 “洛凡洛小爷，让我来请戴御医，说是晚上请戴御医吃饭。”王总管回答道。 “洛凡？”闻言，戴思恭眉头微微一皱。 好不容易把救治马皇后的这个包袱甩给了洛凡了，如今，洛凡要请自己吃饭？ 这个漩涡自己可不想再沾染哪怕一星半点…… “咳咳咳……” 戴思恭心念电转，不过剎那之间，跟著微微弯著腰，身形也变得佝僂了许多，一只手还在自己的腰后轻轻的锤了锤，道：“王总管，戴某年事已高，今日在太医院坐了一天，腰酸背痛的，你替我谢谢洛凡的好意了。” “戴御医，洛小爷还有一句话，让我转达给您。”对於戴思恭的拒绝，王总管似乎早就有准备了。 更准確的来说，是洛凡似乎早就猜到了，所以给了第二套应对之法。 “你说……”默然片刻，戴思恭微微頷首。 “洛小爷的意思是，这次请戴御医你吃饭，是想要和戴御医你聊聊那能让人全身麻痹昏睡的药物。”王总管说道。 此言一出，戴思恭原本浑浊而无神的双眼，立马瞪大了许多，眼神也立马变得坚定而有神了。 麻沸散，这一味传说中的神药，伴隨著神医华佗的死早就失传了，在杏林只留下了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传说。 而洛凡呢？能让曹国公陷入昏睡，甚至是开膛破肚都不会疼醒，这功效似乎在麻沸散之上了。 有关於这个药的消息和自己聊？ 儘管知道洛凡请自己吃饭这件事是个坑，但是，这个诱饵，真的是让人彻底坐不住了啊。 就像是金榜题名的诱惑对於读书人、就像是山珍海味对於一个吃货、就像是女神洗白白了等著你对於一个舔狗…… 但凡多迟疑一秒钟，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了。 “王总管，请带路。”迟疑都没超过两秒钟，戴思恭正色说道。 …… “戴御医，你来了。”洛凡这边，两个大大的空碗摆著，看著鬍鬚白的戴御医过来，洛凡起身招呼。 “洛小友，你不是说，请老夫共用晚餐？”看洛凡面前摆放著的两个大碗，戴思恭诧异的问道。 “我如今借宿在这，锅碗瓢盆的也都摸不到，所以，只能简单的吃了，我那已经在烧水了。”看戴思恭疑惑的眼神，洛凡解释了一句。 说话间，洛凡让王总管去门外看著小火炉，火炉上有一个正在烧水的水壶，水开了喊自己一句。 行吧，自己来这里也不是真的为了吃饭的，戴思恭也没有在意，跟著道：“洛小友，方才王总管说，你是有药物方面的事，与我商议？” “不错，戴御医乃太医院的院正，要说医术的话，在当今天下，定然是首屈一指的。”洛凡直接给对方戴了个高帽子。 “洛小友谬讚了，曹国公的肠痈乃不治之症，洛小友却能以神奇的手术之法治癒，才让老夫嘆为观止。” 商业互吹嘛，身为太医院的院正，不只是御医，更是官员，所以，洛凡吹捧了自己一句，戴思恭也不吝嗇的吹捧了洛凡一句。 “关於肠痈的治疗，那手术戴御医想必有所了解吧？”洛凡开口，先从阑尾炎这点作为切入。 “不错，身为医者，洛小友手术的神奇，令老夫大开眼界，此举，与传说中华佗给曹孟德劈脑治疗头风之法颇有类似。” 戴思恭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仔细的打探过肠痈手术的具体细节。 毕竟，这等神奇的医疗手段，身为太医院的院正都视若无睹的话，自己还配当个合格的医者吗？ “其实，无论是皇后娘娘的肺癆，还是曹国公的肠痈，都是不治之症。” “但是，从治疗上来看，肺癆却比肠痈要难得多了。” “毕竟，肠痈的原理是並不太重要的部位溃烂化脓，然后將这个不重要的部分切除缝合就行了。” “可是，肺癆总不能將整个肺都切除吧？” 洛凡以曹国公的肠痈为引，跟著把话题聊到了马皇后的肺癆上面。 “不错，洛小友之言，言之有理啊。”顺著洛凡的话，戴思恭点了点头。 只是，紧接著话锋一转，戴思恭跟著道：“关於娘娘的肺癆，请恕老夫无能，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治癒，所以，娘娘的病，还是只能依靠洛小友啊。” 嗯，反正自己好不容易把锅甩给了洛凡了，这个时候他还想拉自己下水？ 绝不可能！ “戴御医，娘娘的病，你了解得比我深，所以……” “洛小友，老夫痴活五十有八，年近甲，如今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 “停停停，戴御医，你这满嘴顺口溜的，你想考科举啊。” “洛小友说笑了，老朽对於娘娘的病实在是无能为力，否则，也不会让娘娘的病落得如今地步。” “戴御医，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娘娘的病，我需要你的帮忙，我这接手，也算是给你擦屁股了，你就这么当甩手掌柜的，良心不会痛吗？” “会痛，但我帮不上忙。”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 洛凡的意思很明显，治疗马皇后的病，需要戴思恭帮忙。而戴思恭拒绝得也非常的乾脆。 我好不容易脱身，你想让我再跳进去？ 绝无此种可能！！！ 看戴思恭一脸坚定的模样，洛凡眯著眼说道。 “戴御医，你这是逼我出绝招了啊……” 第13章：洪武年代，细菌说！ “绝招？” 戴思恭平静的看著洛凡，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仿佛在说“有什么绝招？你亮出来试试看？” “戴御医，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为何很多外伤，容易溃烂流脓？”洛凡话锋一转，对戴思恭问道。 “这，这乃是天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面对洛凡的询问，戴思恭理所当然的答道。 就像是水往低处流，春暖会开一样，都是天道，自然运行法则。 “天道？呵，没想到戴御医居然有加入道门的潜质啊。”嘴角一扯，洛凡嘴里似乎在夸讚，可是这表情，一看就是嘲讽。 “那么，洛小友你又知道为何吗？”看洛凡那讥讽的笑，戴思恭反问道。 “当然知晓。”洛凡点头，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是为何？”戴思恭追问道。 “那是因为，天地间游离著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小虫，这些小虫比头髮丝的粗细，还要小数十倍，数百倍。” “伤口溃烂，便是这些肉眼难见的小虫，在啃食伤口。” “就像是寻常的食物放在外面，也会腐烂是一个道理，无数的小虫会啃食食物，时间一长，食物便腐烂了。” “这种小虫，我称之为细菌。”洛凡解释道。 “荒谬，肉眼看不见，比头髮丝的粗细还要小千百倍，你又是如何知晓的？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小虫的存在？” 所谓的细菌之说，简直是闻所未闻，儘管洛凡用食物会变质腐烂作为佐证，但戴思恭依旧还是觉得太离奇了一些。 若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自己绝不会相信他的天方夜谭。 “证据？证据就是我製做的抗生素药物，可以用来防止伤口感染溃烂。” “这个药物可以杀死细菌。” “我这药物，便是建立在这套认知体系上製作而成的。”洛凡开口说道。 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细菌的存在，洛凡可以理解。 但自己成功以发霉的橘子这些水果为基础，製作出了抗生素类的药物，这还不算证据吗？ “且不说洛小友所谓的神药，是否真的能够避免伤口的溃烂，即便是真的能成，也不能確切的证明你嘴里所谓的细菌，是真实存在的。”戴思恭继续摇头。 “佛经有云，佛观一钵水，四万八千虫。”洛凡继续道。 “那是佛经，可不是道经，你不是道士吗？” “佛本是道。” “那，也只是佛经的一句话罢了，不能算是证据。” “戴御医，你是说什么都不相信细菌的存在了，是吧？” “不是老夫不信，而是没有亲眼所见的，老夫不敢轻易相信。” “那行，戴御医你等著吧，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细菌的存在的。” “好，老夫等著，若是你真的能证明那细菌的存在，此举可谓是造福天下苍生，更是对医道有著难以估量的帮助，老夫便是拜你为师，也未尝不可。” …… 你一言我一语的，爭辩得非常的激烈，眼瞅著话说完了，戴思恭起身告辞。 便是洛凡说水烧开了，留下来吃麵，戴思恭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拱手告辞离去了。 “洛凡，你方才和戴御医闹翻了？”隨著戴思恭离开，师父张正常来到洛凡的跟前坐下。 “並不是闹翻了，学术研究嘛，会有爭辩这是好事。”洛凡摇了摇头。 的確，虽然刚刚戴思恭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细菌的存在，让洛凡觉得恼火又无奈。 可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身为一个医者，对於这些医术科学方面的东西严谨，这不是什么坏事。 “洛凡，你是想让那戴御医帮你一起治疗皇后娘娘吧？”张正常跟著问道。 “是的，有些地方，需要他的帮助。” 自己的意思，但凡是个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没必要藏著掖著。 “但是，对於那戴御医而言，好不容易把这个锅甩了，哪里还肯再接手呢？”张正常跟著提醒了一句。 咦？原来这才是他刚刚死活不愿意相信细菌的存在的真实原因？ 听师父的提点，洛凡的眉头微微一扬。 或许是他对医术科学的確严谨，但是，师父的提醒，也未必没有道理吧？ “洛凡啊，你不是说要吃方便麵的吗？那戴御医走了，咱们师徒两个自己吃吧？”看洛凡一脸沉思的模样，张正常跟著说道。 “师父，我这方便麵，可不多。”洛凡没好气的对张正常说道。 在龙虎山待了八年了，洛凡也是吃过几次方便麵的，所以，师父他这是要蹭面？ “你这小子，能请別人吃，不能请师父吃是吧？师父刚刚是白提醒你了……”张正常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几乎跳起来了。 “行行行，吃吧，一起吃。”洛凡脑袋缩了缩。 很快，方便麵泡好了，师徒俩一人一碗。 虽说放在现代，方便麵有垃圾食品的说法，可实际上，方便麵只是营养结构单一罢了。 若是放个鸡蛋，放点蔬菜的话，蛋白质，维生素和碳水都有了，这不比那些地沟油的菜品来得健康？ “嗯，这个面，是真的香啊。” 嗦一口方便麵，高油高盐，让张正常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味精的成分主要是穀氨酸钠，提鲜的。 有句话说得好，你一锅高汤熬製一整天，都比不上一勺穀氨酸钠，现代的科技，强得离谱了。 “对了，洛凡，那戴思恭如今死活不肯帮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吃著面，张正常问道。 毕竟能不能治好马皇后，这关係到整个龙虎山的未来啊，张正常自然是无比关心。 “放心，戴御医他逃不掉的。”洛凡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不是都已经逃了吗？”吃麵的动作微微一顿，张正常疑惑的看向洛凡问道。 “逃了，那我就再织一张网，让他心甘情愿的往里面钻就是了。”洛凡笑著说道。 吃完了面，洛凡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洛凡，这天都黑了，你去哪里？”看洛凡往外走去，张正常问道。 “师父，去织网。” 洛凡脚步不停，声音则是飘了过来…… 第14章：烧制玻璃，打磨镜片！ “洛凡，你来得正好。”是夜，看著来找自己的洛凡，李景隆立马拿出了一个扳指，送到了洛凡的跟前。 洛凡看了看李景隆手中的扳指，翠绿色，晶莹剔透的模样。 “这是？帝王绿翡翠扳指吗？”看著李景隆手中的扳指，洛凡心中暗自的嘀咕著。 “小公爷，你这是何意？”洛凡问道。 “你救好了家父，这个扳指，算作是我们家的诊金，还请你收下。”李景隆回答说道。 似乎怕洛凡不懂得这枚扳指的价值，李景隆跟著凑到洛凡的面前，低声解释道：“这枚扳指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小物件，放在当铺的话，或许也只能当个几百两的银子而已，但是，这扳指却是当年家父奋勇杀敌后，皇上赏赐的。” 好吧，皇上赏赐的东西，这就不是银钱能衡量得了，是可以作为传家宝流传下去的东西。 “几百两银子？这放在后世，价值百八十万了吧？就一个扳指而已。” 倒是洛凡，听到这扳指在当铺的价值，心中暗自的对比了一下。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好歹八年了，虽然没怎么下过龙虎山，可是，洪武朝的钱財购买力，洛凡大致还是有个概念的。 寻常酒楼的店小二，工钱约莫二三两银子，后世酒店的服务员，一般工资两三千？ 所以，这工钱的高低，一两银子大概抵得过后世一千块钱的工资差不多了吧？ 那么，好几百两银子，还是当铺那样的地方，换算下来，这枚扳指价值百八十万，似乎也差不多了吧？ “小公爷，给曹国公治病，皇上金口玉言说过会给封赏的，你这个没必要。” 虽然价值不菲，但洛凡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洛凡，皇上的赏赐那是皇上的赏赐，我们家给的诊金是我们家给的。” “再说了，传得出去，家父病被你治好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我家上上下下的，哪有脸见人了？” 见洛凡推辞，李景隆直接把这扳指强行塞到了洛凡的手里，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拒绝不了。 你要是不收下，就是让我国公府没脸见人。 “这，好吧，那我却之不恭了……” 听李景隆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的確是不適合再推辞了，洛凡这才点了点头，將这枚扳指收了起来。 只是，想著歷史上李景隆那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大明战神的称號。 洛凡觉得，这李景隆军事能力如何暂且不论，至少这待人接物的情商和口才方面，是真的没话说的。 “对了，洛凡，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关於家父的病情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给出了一个价值几百两银子的扳指后，李景隆跟著对洛凡问道。 “国公爷的病情没什么补充的，我今天是有一件事，需要小公爷的帮助。”洛凡开口说道。 “哦？你但说无妨。” 李景隆就差拍著自己的胸脯来保证上刀山下火海了。 “我需要一些技术好的工匠，还有一些原料，需要製作东西。” 洛凡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將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一五一十的都给李景隆说了一下。 “等等，你等一下……” 听洛凡所言，李景隆转身，拿起了纸幣，让洛凡把需要的东西复述一遍。 然后，李景隆把这些需要的东西，都列了一张清单下来，確定洛凡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李景隆表示会儘快安排。 “多谢了。”看李景隆这么上心，洛凡道谢后离去。 翌日，洗漱过后，张正常继续祈福，而洛凡则来到了坤寧宫的寢宫，给马皇后再看了看。 肺结核病，动不动需要半年左右才能治癒。 可是，昨天吃下了四片利福平片之后，能够看得出来，马皇后的脸色比昨日要好看许多，咳嗽也有了很大的缓解了，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洛凡想了想，再拿出了四片药丸来，让马皇后服下，在这寢宫再待了半个小时，这才离开。 到了下午的时候，李景隆来找洛凡，表示昨天晚上让自己筹备的东西，都已经筹备好了。 “这么快？”闻言，洛凡心中惊嘆，但更多的还是欢喜。 看来，自己的事，李景隆真的是放在心上的，一个晚上就给自己完全准备好了。 依旧是东宫，在一处偏殿內，洛凡看了看，果然自己需要的原材料和工具都有了。 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工匠。 用李景隆的话来说，这两位都是工部手艺最好的两位工匠了。 简而言之，放在现在这个年代，这两位是妥妥的八级工的技术。 洛凡没有废话，拿著小秤，仔细的称量了石英砂，苏打灰，石灰石和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將他们完全混合，粉碎，搅拌均匀。 跟著將这些混合完全的原材料放入耐高温的容器，加热融化。 李景隆在旁边看著，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暗自的好奇，不知道洛凡究竟在干什么。 等这些材料完全融化之后，洛凡再不断的搅拌这些烧得通红，仿佛熔岩一般的物质，防止產生结晶和气泡，並保持温度的稳定。 最后，再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模具当中，等著完全冷却。 “洛凡，这是什么？”等洛凡忙得告一段落了之后，李景隆这才上前来，好奇的询问。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看了看，旁边两位八级工已经在忙活著自己给他们的工作了，洛凡轻轻一笑，卖了个关子的说道。 谜语人真討厌！ 看洛凡卖关子的模样，李景隆心中暗自的嘀咕了一句。 不过，倒也没有等多久，隨著模具中的东西彻底冷却完成了之后，將模具中的东西倒出来，洛凡脸上掛著笑意。 而李景隆呢？更是惊呼得彻底跳起来了。 “这，这些都是，琉璃？而且，这么透亮的琉璃，难以置信！”李景隆看著倒出来的几块玻璃片，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晶莹剔透的玻璃片，仿佛是冬天清水凝结的冰块似的，清澈透亮。 这，这不就是用一些不值钱的沙子烧制出来的吗？ 这，这样的东西若是用来雕刻成摆件的话，价值千两，不，数千两银子都不在话下吧？ “好了，两位，这个就劳烦你们帮我打磨了……” 没有理会旁边的李景隆是什么样的想法，洛凡拿著玻璃片，让两位工匠帮自己打磨成镜片。 第15章：仙法，点石成金之术！？ “洛凡，这，你这是用砂子，做出了琉璃来？而且是这么晶莹剔透的琉璃？” 趁著工匠在打磨镜片的时候，李景隆拿著一块玻璃来到洛凡的跟前，惊嘆的说道。 “其实，你要是能將砂子放大千百倍的话，就会发现，砂子其实和宝石一样好看。” “再说了，各类的翡翠，宝石，水晶等等，其实本质都是石头。” “而石头呢，是沙土在地底下经过千万年的挤压等条件形成的。” “所以，本质上，宝石等於石头，而石头等於沙土。”看著洪武朝的八级钳工在打磨镜片，对於李景隆的惊嘆，洛凡隨口回答了一句。 “传说中，道家仙人有点石成金之法，在我看来，你这手段，和传说中的点石成金之法，一般无二了。” 虽然洛凡的解释，似乎很有道理，可是，看了看手中晶莹剔透的玻璃，李景隆实在是难以將它和那些隨处可见的砂土相提並论。 “这不是仙法，而是科学啊。”对於李景隆的惊嘆，洛凡並不在意，心中则是暗自感慨了一句。 “嘿，洛凡……” 看洛凡的关注力都在工匠打磨的玻璃镜片上，李景隆却是双手抓住了洛凡的肩膀，强行把他掰过来，面对著自己：“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这是点石成金之法，有了这个，简直就是拥有了源源不绝的財富啊。” “如何？这个法子你教给我，咱们两个一起合作？” “到时候赚的银子，咱们二一添作五，五五分成如何？” 看李景隆如此激动的模样，洛凡有些怪异的看著他：“怎么？身为大明顶尖勛贵，你很缺银子吗？” 是啊，曹国公家的公子，而且是嫡长子，这样的顶尖二代，会缺钱吗？ 对於李景隆这个激动，洛凡觉得疑惑。 对於这个高度的人而言，钱，不应该只是数字而已吗？ “你这话说得，全天下谁不缺银子啊？就算是皇上舅姥爷都缺。” “再说了，我家里的家教很严，所以，每个月能支取的钱也很少。” “就像是……” 话说到这里，李景隆拉著洛凡的胳膊，拉到了一旁无人的角落，低声道：“就算是偶尔想去百楼玩玩，那也是囊中羞涩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听李景隆所言，洛凡心中恍然。 记得后世有句话说得好，只有那些不被家族重视的二代们，才是纸醉金迷的。 甚至是有说法形容这群人：不怕二代玩物丧志，就怕二代雄心壮志！ 但是，无论是权贵还是富豪，也定然是需要接班人的，真正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那是全方面教育都非常的严格。 而李景隆，作为曹国公家的嫡长子，自然是以后要世袭曹国公的爵位的。 所以，他和那些混吃等死的二代完全不同，自然，钱银钱方面也管控比较严了。 “那个，这百楼的事，你能详细说说？”微微舔了舔唇，洛凡也来了兴致，脸上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这百楼啊，可是咱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 “楼里的姑娘，那是个个多才多艺。”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男人嘛，凑在一起，自然是免不了会聊聊女人，特別是美女，听洛凡主动询问百楼的细节，李景隆也跟著露出了和洛凡差不多的笑容来，详细的给洛凡介绍了一下。 简而言之一句话，百楼啥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贵。 要在百楼留宿，玩得开心，动不动就需要费百八十两银子才行，而且是一个人。 “百八十两银子？按照寻常工人的工钱换算，这差不多是后世的十万八万的了？还只是最基础的消费而已？嘖嘖嘖，妥妥的大明版的天上人间啊。” 换算了一下，洛凡的心中暗自的惊嘆著，同时，对这百楼也非常的感兴趣了。 “如何？洛凡，这技术咱们合作？以后这百楼，咱想去就去，甚至是天天睡在里面都没事。”看洛凡显然也对百楼非常的嚮往了，李景隆说道。 “行，这玻璃是如何烧制的，你已经看到了，你自己弄个作坊自己做吧。”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物依稀为贵。” “这烧制出来的玻璃，要控制量，它才会昂贵。” 有钱不赚王八蛋，虽说洛凡现在最需要关心的还是马皇后的病情，这是重中之重，没心思去干別的。 但是，有国公府合作，自己技术入股能得到五成的收益，啥也不用干，这几乎是白捡的钱，洛凡自然不会拒绝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听洛凡点头答应了下来，李景隆一时间干劲满满的，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银钱在向自己招手。 对於这玻璃的生意，洛凡也是非常的有信心的。 记得后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著？ 虽然玻璃不值钱，但是翡翠这些东西，越像玻璃的越值钱。 在这个没有诞生过玻璃的年代，用玻璃来替代各种宝石翡翠，那真的和捡钱没啥区別了。 “对了，洛凡你是道士吧？道士算出家人？你可以去青楼吗？”正事聊得差不多了，李景隆跟著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们龙虎山是正一派的祖庭。” “我们正一派是不忌这些的。” “甚至是，我们正一派还可以娶妻生子的。”洛凡回答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那在正一派当道士，还是挺好的。”听到龙虎山的道士，正一派居然连结婚都行，李景隆恍然。 “这位大人，这琉璃片打磨成这个样子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吗？” 洛凡和李景隆说著话聊著天，旁边打磨镜片的工匠，拿著一个初步打磨完成的镜片给洛凡看。 洛凡拿在手里摸了摸，默默的点头，还不错，这镜片打磨得非常的光滑，看起来和后世的技艺几乎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別了。 “洛凡，你这个打磨，是要做什么用的？”看洛凡手中巴掌大小的一块镜片，李景隆好奇的问道。 “这个啊，是一块凸透镜，中间厚，两边薄。” “这个东西的作用可就大了。” “最简单的来说，就是可以当成放大镜来使用。” “我给你看看吧。”洛凡隨口解释道，旋即拿著这块镜片，给李景隆展示凸透镜的功效。 洛凡製作玻璃可不是为了做生意赚钱，玻璃的诞生，也就意味著各种光学镜片有了基础了。 放大镜，望远镜，玻璃镜，眼镜，甚至是，显微镜都有了製作基础了…… 第16章：李景隆的才能莫非在这里？ “呀，这个放大镜可真神奇啊。” “小小的东西，本来很难辨別的，可如今用这个照一下，就变得这么大了，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这个东西若是製作出来的话，绝对，绝对比琉璃本身的价值高得多了，很多达官显贵，商人巨贾年纪大了，看帐本和文书都会比较难，有了这个，他们会轻鬆很多，五百两，不，就算是一千两，也一定会有许多人愿意购买。” 当洛凡给李景隆展示了一下放大镜的效果之后，李景隆一脸震惊。 “呃，这傢伙，莫非他的天赋不在於军事上，而在於商业？” 第一次看到放大镜的效果，这李景隆居然就想到了如何用放大镜的特点来赚钱，洛凡有些怪异的看著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似乎，自己和他合作做生意，还真能赚到不少的钱？ “洛凡，你怎么想到这琉璃片可以这样做的？”李景隆惊奇的看著洛凡。 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好几岁呢，这些东西可太神奇了啊。 “这放大镜，不只是单纯的可以放大，还有別的功效。” “你看看，阳光照在身上非常的暖和。” “可是，用放大镜的话，可以將阳光聚焦在一点，產生高温。” “放大镜越大，聚焦於一点的阳光就更多，温度自然也就越高，用它来点火的话，也是很实用的。” ……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火柴和打火机，想要在野外点火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洛凡当著李景隆的面，弄了点碎纸屑和碎布丝作为引火之物，將放大镜放在阳光下聚焦。聚焦处的光点明亮刺眼。 紧接著，这些碎布便冒起了轻烟，跟著直接燃烧了起来。 “呀？有了这个的话，引火果然也方便多了啊，这可太神奇了。” 亲眼看著放大镜聚焦阳光的功效，直接点火，这让李景隆非常的惊嘆。 这么看的话，只要有阳光，就能点火了？这也太方便了吧？ 拿著这个凸透镜在手，李景隆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非常有趣的玩具似的，爱不释手。 而洛凡没有理会自己鼓捣著凸透镜的李景隆，跟著对两位工匠继续描述自己的要求。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单纯的打磨凸透镜和凹透镜这些，对於顶级工匠而言不是什么难题。 可是，要手工打磨出製作显微镜的镜片，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洛凡也只是让这两位工匠想办法，力尽所能的达到自己的要求。 如此，交代了一番之后，洛凡和李景隆道別，转身离开了。 而李景隆呢？则按照洛凡刚刚的操作，让人用材料也跟著烧制玻璃。 烧制玻璃並不算特別困难，更主要的是有洛凡打样，所以，李景隆很快便製作完成了。 试验了一下没问题之后，李景隆很快行动起来了，回到了曹国公府，召集了相应的人才，迅速的组建一个玻璃工坊，还有製作出各种相应的模具。 首先，李景隆想到的自然是用玻璃製作出各种饰品和摆件了。 毕竟，水晶宝石这些东西，更大程度是应用在饰品方面的。 …… 且不说李景隆这边，为了玻璃工坊的事情忙碌了起来。 另外一边，老朱正在处理奏章，而后旁边伺候的太监上前，低声道：“皇上，毛指挥使求见。” “宣！”视线依旧落在奏章上面，老朱头也不抬的说道。 片刻后，得到召见的毛驤进入宫殿。 看著老朱的注意力在奏章上面，他站著没有说话。 等了片刻，等老朱处理完事手中的奏章，放下抬头看他，毛驤这才开口：“启稟皇上，关於洛凡这几日的举动有些特別，属下特来稟告。” “哦？有何特別之处的？”老朱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毛驤將一本奏摺呈上：“所有的言行举止，臣都巨细无遗的记录下来了，请皇上御览。” 旁边自有太监从毛驤的手中接过了这本奏章，然后专程到老朱的跟前。 老朱翻开看了看，上面的確记录著一切。比如说洛凡请戴思恭此番，还有洛凡和戴思恭之间的对话，居然全都详细的记录在上面，一字不差。 老朱的眉头微微皱起：“洛凡他这是要请戴思恭助他？莫非？皇后的病他不能独立治癒吗？可不是说，这几日给的药丸，皇后娘娘的病越来越好了吗？” “不过，戴思恭这老傢伙，拒绝了？这些御医，一个个倒是都深諳明哲保身之法了啊。” “细菌？比头髮丝的粗细还要小千百倍的虫子？” “这老东西，若是洛凡不能证明细菌的存在，他就有理由明哲保身，若是能够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这门学说必然流传千古，他也能跟著青史留名了，倒是好算计。” 看了看洛凡请戴思恭吃饭的详细经过，老朱的心里暗自的嘀咕著。 或许是因为批改奏章的习惯，这些事，老朱在心里默默的给出了自己的批示。 跟著，老朱继续翻阅，很快看到了洛凡去找李景隆，李景隆將一枚扳指送给洛凡当诊金。 对於这个，倒是没有在意，老朱更在意的还是洛凡嘴里所说的“网”究竟是什么，居然那么肯定，能把跑掉的戴思恭给抓回去。 再然后，就是洛凡让李景隆找了工部的工匠，用一些沙土和煤炭之类的东西，烧制出了晶莹剔透的琉璃。 看到上面对玻璃的描述，晶莹剔透，光滑如冰，这让老朱的身形都坐直了些许。 “居然，能用隨处可见的砂土，烧制出晶莹剔透的琉璃吗？” “这与造纸术一般神奇了啊，造纸术能用隨处可见的木材竹子製作出洁白的纸张。” “只是，这琉璃比不得纸张实用就是了。” “咦，等等，这放大镜，能够让人看帐目和文书更加轻鬆？” 看著关於烧制玻璃，还有放大镜的描述，老朱也觉得非常的神奇了。 当所有的记录全都看完了，特別是看到李景隆那边已经在建造玻璃工坊，如此，老朱放下手中的奏章，默然片刻之后，道：“来人，宣太子。” 旁边自有太监应声离开了。 “毛驤啊，你去取一块这所谓的放大镜来，给咱看看。” 第17章：老朱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父皇……”太子朱標来到老朱的跟前。 “標儿，来了啊，坐。”看著过来的朱標，老朱完全看不到那洪武大帝的气场，嘿嘿笑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农。 父子俩见面，这大殿內原本伺候的太监，和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原本板正的坐在椅子上的身形，此刻也坐不住，居然是一撩龙袍，將龙袍的衣角压在腰带上，蹲坐在椅子上。 看自己父皇这把脚放在椅子上蹲坐的姿势，朱標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標儿啊，保儿的伤势，这几日恢復如何了？”老朱一副父子閒聊天的语气问道。 “启稟父皇，表哥他的伤势，这几日恢復得挺好的，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按照洛凡的医嘱，这几日他主要是喝粥和肉汤。” “另外，表哥想著回家去，看来是这几日住在东宫，不太习惯。”听老朱的询问，朱標答道。 “嗯，咱们这宫里规矩多，你表哥这种习惯了沙场征战的人，的確是不太自在。” “你得空了问问那个叫洛凡的小道士，若是他觉得无妨的话，让保儿回府去休养吧。” “对了，这几日，你母后那里去看过了吗？”微微頷首，老朱跟著话锋一转，询问马皇后的情况。 “母后那里，儿臣每天都去请安的，母娘的病，这几日看起来倒是恢復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有力气了。”提及马皇后的情况，朱標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扬起。 “好哇，好。”老朱也很开心的点头，发自內心的欢喜。 “皇上，毛指挥使求见。”父子俩单独的在宫殿內说话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进！”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原本蹲坐在椅子上的老朱，重新坐了下来，身子坐得板正，嘴里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宫殿的大门推开，毛驤低著头，双手捧著一块巴掌大的放大镜走到老朱跟前：“皇上，这放大镜，臣已经取过来了。” “拿来瞧瞧。”老朱继续开口。 毛驤手捧著放大镜，继续前行，走到老朱的案桌前，至始至终都低著头。 老朱將放大镜从毛驤的手里取过，为了方便拿著，这放大镜用圆形的木框雕刻，將镜片镶嵌进去，而且木框上还留了个把手。 抓著把手，仔细的看了看这晶莹剔透的玻璃，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冰似的。 “当真是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这品相，比起那些贡品也不遑多让啊。”看著手中的放大镜，最主要还是那透明的镜片，老朱感慨的说道。 说话间，老朱对朱標招了招手：“太子，你也过来看看？” “父皇，这水晶片，的確清澈透亮，是何处所得？”朱標起身来到老朱的跟前，看著他手中的放大镜，隨口问道。 虽然是好东西，可皇宫里的好东西多了，就这么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块，朱標自然並不放在心上。 “標儿啊，这个东西，可与寻常的水晶不同啊。” 看得出太子不以为意的態度，老朱並不恼，说话间，看了一眼毛驤，道：“毛驤啊，咱肚子有些饿了。” “是，皇上，臣这就去通知御膳房。”闻言，毛驤立马应声，然后退出了宫殿。 走出去的他，还很贴心的帮忙把宫殿的大门给关上了。 看毛驤离开，老朱立马是坐不住的样子，重新蹲坐在椅子上，对朱標招了招手，神秘兮兮的打开了一份奏章。 看老朱的模样，朱標有些懵逼，但还是顺著老朱招手的动作，凑近了一下。 老朱將放大镜悬在奏章的上面。 肉眼可见，奏章上的文字，在放大镜的呈现下，直接放大了许多。 “呀，这个，好奇特啊。”看著放大镜效果下，那奏章的文字一个个都变得非常巨大，朱標惊讶的说道。 “是啊，这个叫做放大镜。” “標儿啊，咱年龄也大了，看奏章的时候，有的时候老眼昏的，特別是晚上，烛火再亮也看得很累。” “以后，有了这个放大镜的话，咱看奏章可就轻鬆多了。”老朱有些感慨，同样神色欢喜的对朱標说道。 “父皇正直春秋鼎盛，定然可以长命百岁。”听老朱感慨说自己年龄大了，老眼昏，朱標急忙说道。 “屁话，咱现在都五十有四了，马上就是甲之年了。” “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这么算的话，咱也就只有十几年的活头了。” “所以啊，標儿你可得努力了，你早点接手家业，我和你娘就可以早点休息享清福了。”老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朱標。 朱標低著头，对於父皇的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逆著父皇的话说，这不是顶撞吗？ 可顺著说，岂不显得自己眼巴巴的等著继位？ “对了，標儿，你可知道这个放大镜，是哪里来的？”看朱標没有说话的样子，老朱自己便转移了话题。 “儿臣不知，想必是哪里来的贡品？”朱標摇了摇头，猜测道。 “不，这是我让毛驤，从二丫头那里取来的。”老朱摇头笑道。 “九江？嗯，明日儿臣给九江一点赏赐，作为补偿。” 好歹老朱还是李景隆的舅姥爷呢，就这么占小辈的便宜？朱標觉得不太合適。 “不用补充，这个东西，並不太值钱。”老朱摆了摆手。 “不，不值钱？”朱標看著老朱那放大镜晶莹剔透的镜片，这么一大块透彻的水晶，还有这神奇的功效，寻常市面上起码能值千两银子以上吧？这叫不值钱？ “標儿啊，你可知道，这並非是水晶，而是洛凡和二丫头那两个小子凑在一起，用一些砂土和煤炭，烧制出来的，就像是用陶土烧制瓷器一样。” 老朱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道。 “啊？用砂土和煤炭这些东西，烧制出此等宝物？” 虽然一块水晶片，身为太子並不放在眼里，可听到是用砂土这些烧制的，太子朱標也瞪大了双眼。 若是如此，那意义可就不同了啊。 “標儿啊，爹有个想法……” 看朱標的神色，显然他也意识到这个技术的神奇，老朱跟著说道。 那原本如老农般憨厚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如同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第18章：百日签蓝色盲盒，开！ 接下来的日子，洛凡过得非常的平静。 每天主要就是去看看马皇后的病症。 除了头几天，服用四颗利福平之外，接下来，洛凡的药量削减到每天只吃两片了。 洛凡估摸著，病情再稳一点的话，可以再削减一点，每天只吃一片就行了。 当然，除了每天给马皇后瞧瞧病，再吃利福平片之外，洛凡也关注著玻璃打磨的情况。 隨著手艺越来越熟练，那两位工匠打磨的镜片，精度是越来越高了。 洛凡还记得，后世的八级钳工，能做到在一张纸上给零件钻孔，然后呢？把零件钻透了之后，却不伤下面垫著的纸。 这手艺，简直是神乎其技。 但是真要从技艺上来说，这两位从工部请过来的顶级工匠，可以说是八级钳工中的八级钳工级別了。 用他们打磨的镜片，洛凡不只是製作放大镜而已，甚至是近视眼镜，老镜和望远镜这些都能轻鬆的製作。 只不过，洛凡想要的有且只有显微镜。 因此，这些日子，两位工匠是日以继夜的在忙碌著。 另外所有人都知道，马皇后的病要靠洛凡，因此，这十来天的日子过去了，洛凡感觉周围都是好人啊。 所有人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一日，大清早的洛凡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醒过来了，而后，心念微动，一个蓝色的盲盒出现在洛凡的跟前。 每天一个盲盒，日签型的盲盒是白色的，洛凡对於白色盲盒，內心已经毫无波动了。 十日签的是绿色盲盒，偶尔能开出一些有趣的东西来。 而百日签的，则是蓝色盲盒了，这是能开出好东西的。 比如说，自己给马皇后吃的利福平片，就是从蓝色盲盒中开出来的。 “我已经穿越到洪武朝八年了。” “算算，这是我开的第27个蓝色盲盒了吧？” “2900个日日夜夜吗？获得了27个百日签盲盒和2个千日签盲盒！”看著眼前的蓝色盲盒，洛凡的心中暗自的唏嘘感慨。 当然，蓝色盲盒固然让人期待。 可是，想想这是自己开的第27个蓝色盲盒，洛凡不免的想到了三个月后，3000个日夜，自己能获得第三个千日签的紫色盲盒。 那才是真正能开出好东西来的。 摇了摇头，洛凡將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按下，跟著伸出手来，慢慢的掀开眼前蓝色的盲盒。 隨著蓝色盲盒打开，一阵氤氳的光芒流转，用比较通俗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这特效还是挺好看的。 片刻之后，这光芒消散，盲盒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团拳头大小的光团，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洛凡的跟前。 每天一个盲盒，对於眼前一幕，洛凡自然是早已习惯了。 盲盒中能开出各种知识，技能，以及实体型的道具。 若是实体型的道具，便直接展现在洛凡的跟前了。 可若是知识和技能的话，便会以光球的形式呈现。 洛凡伸出手来，朝著这个光球抓了过去。 肉眼可见，这光球顺著洛凡的手掌，迅速的融入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一股明悟的感觉从洛凡的心底里升起。 这感觉非常的奇妙，就像是一个出了社会工作好些年的人，努力的去回忆自己中学时期的一个数学公式，可是却因为时间太久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可是，突然间的，脑子似乎通畅了一下，那公式终於回忆起来了。 现在的洛凡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隨著那拳头大小的光球融入了洛凡的体內，洛凡感觉到自己心底里，立马浮现出了许多的知识。 仿佛是遗忘了许久的知识，突然回忆起来了似的。 与此同时，相应的提示，在洛凡的眼角处缓缓的划过。 “百日签盲盒开启，获得蜂窝煤製作配方。” 脑海中多出来的知识，正是如何开採煤，然后运用相应的步骤，一步步製作出蜂窝煤来。 “好吧，百日签的宝箱，果然开出来的是这个时代所不具备的知识或者物品。” “只是，若是有得换，我还是希望能用这个知识，换一瓶利福平片啊。” “不行的话，换一批异烟肼片也行啊。” …… 了解到心底里浮现出来的知识，洛凡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说这个知识不好，而是现在自己最需要的，还是利福平或者是异烟肼这些治疗肺癆的特效药。 若是再开出一瓶的话，自己都不用劳心劳力的去想著製作显微镜，想著如何让戴思恭帮助自己了。 不过，盲盒嘛，就是这样的，想要在盲盒里开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和中彩票也差不多了。 …… 且不说洛凡这边，开著百日签的盲盒，如何的无奈。 另外一边，虽然天还没亮，但是奉天殿这边，文武百官都已经齐聚上朝了。 老朱端坐於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俯瞰所有的文武百官。 这些百官依次开口，將一些需要在朝堂上议论的政务提出来，由老朱亲口决断。 “启稟皇上，臣御史连楹有事启奏。”就当朝会开到了尾声，即將结束的时候，一个蓄著短须，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出来，对老朱行礼。 “讲。”老朱居高临下的看著对方，言简意賅。 “臣，要弹劾曹国公李文忠，教子不严之罪。”连楹开口。 此言一出，奉天殿上文武百官都是一惊，而后惊讶的看著连楹。 弹劾曹国公李文忠？这是吃了豹子胆吗？这可是顶尖的勛贵啊，更是皇上的亲外甥啊。 “哦？说说看。”老朱依旧端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听不出丝毫喜怒。 “工部，有两位顶尖工匠，名曰李珂和王忠。” “这两位吃著朝廷的俸禄，本该在工部尽心竭力。” “可是，据臣所知，这两位却被曹国公之子李景隆，调为私用，已经长达九日。” “此情此景，还望陛下详查。”连楹开口说道。 “茹太素，可有此事？” 虽然只是两个工匠被调用，旁枝末节的小事，但在奉天殿上提出来了，李文忠也是自己外甥，总不能当眾徇私，老朱看向工部尚书茹太素，沉声问道。 “皇，皇上，启稟皇上，臣，老臣……”茹太素出列，话语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对奏。 第19章：老朱抓著放大镜走来了！ “哼，君前对奏，岂容你吞吞吐吐的？来人，给咱拉下去，打20军棍。” 看茹太素迟疑著半晌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老朱脸色一怒，开口说道。 两个身披甲冑的侍卫进了奉天殿，一左一右的架著茹太素的胳膊，便往外拖去。 “饶命，饶命啊，皇上……”被侍卫拖著往外走的茹太素，一脸惶恐的求饶。 只是，老朱神色平静，置若罔闻。 奉天殿上的文武大臣们，看著茹太素被拖走，一个个低眉垂目，不敢作声，甚至都没有人敢求情的。 毕竟开国皇帝的权柄之强，毋庸置疑。 而去年，连宰相胡惟庸都被杀了，关於胡惟庸案的牵连，到现在一年了都没过去，前前后后已经有万余人被株连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只是工部的两个工匠被调用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打二十军棍？ 面对如此杀性的老朱，谁敢求情？ “且慢……”然而，就当茹太素被拉著要走出奉天殿大门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太子朱標出列，对高坐於龙椅之上的老朱行礼：“启稟父皇，茹尚书年事已高，这二十军棍是万万承受不住的，念在茹尚书这么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父皇开恩，饶他一命吧。” 老朱闻言，默然思索片刻之后，还算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给了太子顏面，道：“嗯，既然太子殿下求情了，那就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多谢皇上开恩，多谢太子殿下。”闻言，茹太素感激涕零。 的確，二十军棍啊，就算是年轻力壮的人，也得躺在床上下不来，以自己的年纪，这不是要自己命吗？ “既然，太子求情了，那么，关於曹国公被参的事情，就交由太子处理吧。” 只是，毫无徵兆的，老朱突然开口，表示御史参曹国公李景隆的事情，也全部交由太子朱標处理。 眼瞅著没啥事了，老朱起身离开，今日的朝会也就此结束了。 “老臣，感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啊。”下了朝，茹太素感激涕零的来到朱標面前，跪下行礼。 “茹尚书，快快请起。”太子朱標主动出手搀扶，让茹太素起身。 “太子殿下，果真是仁德啊。” “是啊，和皇后娘娘一般仁慈。” “只是，皇上最近越发的喜怒无常了啊。” “嘘，慎言，前几个月，皇长孙殿下薨逝，最近皇后娘娘病重，皇上心情压抑，咱最近还是小心著点吧。” …… 这一日，洛凡隨手掀开了自己的白色盲盒。相应的提示在眼角处划过。 “日签白色盲盒开启，获得清风牌抽纸1提。” 那千日签的紫色盲盒开完了之后，接下来的日子，自然又是回归到了日签型的盲盒了。 对於这些盲盒，洛凡心中早已没了什么期待了，只能说，內心毫无波动。 “洛凡，洛凡……” 开完了盲盒，洛凡正准备出门去给皇后娘娘送药，可是，李景隆却是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李兄，何事这么急切？”看李景隆的模样，洛凡疑惑的问道。 原本对曹国公就有救命之恩，再加上这玻璃烧制的合作，关係更近了一步，所以，洛凡和李景隆之间，如今已然是称兄道弟了。 “洛凡，你可不知道，今天大早上的，奉天殿上出事了。” 李景隆將奉天殿上，有御史连楹参了自己父亲一本的事情，还有老朱的处理这些，一五一十的都给洛凡讲述了一遍。 虽然参的是自己父亲，可实际上，却还是参自己啊，是自己去工部找了两个工匠来帮忙的。 “那御史，和你们家有仇？”听李景隆的询问，洛凡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没有呀。”李景隆立马摇头。 “既然是没仇的话，无缘无故的为何参曹国公？” “更主要的是，曹国公乃是当今皇上的外甥，谁人不知？” “就这么点小事，居然大张旗鼓的要参曹国公，谁都知道，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去惩处曹国公的。” “李兄觉得是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的看你们家不顺眼，所以要噁心一下你们吧？”洛凡对李景隆问道。 是啊，政治斗爭，主要还是为了利益。 没有利益的事情谁愿意去做？更別说是得罪一位国公爷了。 “唉？这，你说得有些道理啊。”听洛凡的分析，李景隆冷静下来了许多，点了点头。 这么看的话，这件事的確透著猫腻啊。 “洛凡，我这心里有些乱，你给我分析分析？”当局者迷，想了片刻，隱约间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仔细思考却似乎又什么都抓不到，李景隆开口对洛凡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去问太子殿下，他肯定是知道真相的。”洛凡也摇了摇头，跟著对李景隆指明了个方向。 是啊，既然皇上让太子殿下来处理，显然是皇上也不准备对这件事深究。 而这件事的猫腻，太子殿下既然入局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行，我先走了。”闻言，李景隆点了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对於皇上这个舅姥爷，李景隆也打心底里发憷，但是，对於太子殿下这个表舅，李景隆还是觉得挺亲近的。 摇了摇头，洛凡也没有多想，照旧往马皇后的寢宫而去。 虽然这件事的由头，是在那两个工匠身上，但这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再退一步来说，即便真的要问罪自己，可那两个工匠调集，是为了给马皇后治病的。 有这么一张免死金牌在，没什么好在意的。 再说了，也的確是为了马皇后的病情努力啊。 来到马皇后的寢宫，能听到马皇后在和玉儿说话，只有偶尔才一声咳嗽，这病情比起半个月前，已经是好多了。 “见过皇后娘娘。”今天，马皇后甚至都没躺在病床上，而是起身了，洛凡见礼。 “不用多礼了。”摆了摆手，马皇后一脸温和。 “娘娘，你这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啊。”仔细打量了一下马皇后的脸色，洛凡也笑著说道。 “不错，我如今都能下床走几步了。”马皇后自己脸上，也掛著笑意。 “妹子，妹子……” 洛凡给马皇后继续诊断，突然，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而后，老朱直接闯了进来。 洛凡看了一眼，闯进来的老朱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帝王威仪。 而更让洛凡注意的是，老朱的手上还抓著一个物件，那，那不就是个放大镜吗？ 第20章：太子殿下要入股？ “洛凡，你也在呢？娘娘的病情如何了？”走进来的老朱，开口对洛凡问道，依然是那乐呵呵的模样。 “回稟皇上，娘娘的病情已经趋於平稳了，接下来是慢慢的调理，直到痊癒了。”洛凡回答说道。 “嗯，这个慢慢调理，痊癒的过程需要多久？”老朱跟著问道。 “短则四个月，长则七八个月。”洛凡略作思索之后，回答说道。 “这么久？”闻言，老朱诧异的说道。 “皇上，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再说了，这肺癆本就不好治，並非是伤风感冒一样的，快的话三五天就能治好。”洛凡解释说道。 “嗯，你说得也有理，只要能把娘娘的病根治就行了，放心，等娘娘痊癒的那天，咱的赏赐不会少你的。”老朱点了点头，倒也觉得洛凡的话有几分道理。 “之前曹国公发病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老朱的话，让洛凡的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所以说呢？后世的那些老板们都那么会画饼，原来在这洪武朝就这样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曹国公的那个饼还没实现呢，这又画了个更大的饼？ 洛凡表示自己吃撑了，再也吃不下了。 “好了，还有什么事吗？”简单的閒聊了几句，了解了马皇后的病症之后，老朱跟著这是赶人了。 “没什么事了，皇上，娘娘，草民告退了。”闻言，洛凡告辞离去。 “妹子，你觉得如何？能走的话，咱扶你去御园转转？”洛凡走了，老朱跟著欢喜的对马皇后问道。 眼看著马皇后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老朱的心里还是非常的开心的。 “行吧，躺了这么些日子了，也的確是该外面逛逛，透透气了。” 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觉得御园逛逛还行，马皇后便点了点头。 而后，两口子乘著驾輦来到了御园，老朱搀扶著马皇后在御园走著，毛驤和玉儿他们都隔著数十步的距离，远远的跟著，没有上去打扰的意思。 这皇上和皇后在御园搀扶著聊天说话，给人的感觉，反倒像是寻常的老农，扶著自家媳妇在田埂间散步似的。 “重八啊，你手上拿著的这个是什么东西？”走了几步，马皇后开口问道，显然是注意到了老朱一直都抓在手里的放大镜。 “妹子，这个可是好东西呢。” 走了数百步，看马皇后有些喘了，老朱扶著她在石凳上坐下，然后给马皇后讲述了一下这放大镜的妙用。 听到这放大镜的妙用，马皇后也一脸惊奇。 面前的是汉白玉石的石桌，马皇后抓著放大镜，好好的试了试。 果然，桌上的纹理都放大了。 好奇的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放上去，隔著放大镜看，自己的手指也立马变得很粗了。 “嗯，这个放大镜倒是好东西，奇思妙想，只是这晶莹剔透的水晶，不容易找吧？”摆弄了片刻之后，马皇后跟著说道。 “妹子，这你可就说错了。” 从马皇后的手里接过了放大镜，老朱举著放大镜在阳光下，聚焦出一个针尖大小的明亮光点。 恰好，御园的一只蚂蚁爬到了桌面上，老朱立马移动这个光点，落在蚂蚁的身上。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这蚂蚁立马不动了，彻底烧焦了。 “这东西，可不是天然的水晶，而是洛凡拉著二丫头，用沙土和煤炭这些东西烧纸出来的，就像是用陶土烧制出精美的瓷器一样。” 用放大镜聚焦的阳光烧死了一只蚂蚁，老朱同时解释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歹以前还是当和尚的呢，扫地恐伤螻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点慈悲心都没有吗？” 看老朱就这么玩闹的烧死了一只蚂蚁，马皇后从老朱手里夺过了放大镜，没好气的骂道。 “妹子，你是知道的，咱以前当和尚，是因为吃不饱罢了。”被马皇后训了一句，老朱倒是没有还嘴。 “用砂土和煤炭这些，就能烧制出如此漂亮的水晶？这洛凡不止是医术高超啊。”再次打量手中的放大镜镜片，马皇后面带惊嘆之色的说道。 “嗯，这小子，的確是有能力的。”老朱点了点头，对洛凡的能力还是予以了肯定的。 “既然是个人才，那你可就得好好的笼络住了。” “人家给我治了这么久的病，还把保儿的肠痈治好了，可是到现在，你这个当皇上的，可一点赏赐都没有啊。” “刚刚人家还自称草民呢。”听老朱也肯定了洛凡是个人才，马皇后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妹子，洛凡的事，咱心里有数。”老朱应声道。 …… 且不说御园中，老朱和马皇后在如何的閒聊，另外一边，洛凡回到了住处之后，到了中午，李景隆便来了。 “如何了？”也没有客套的意思，洛凡直接问道。 关於曹国公被弹劾的事，想来李景隆已经去太子朱標那里，得到了答案了吧？ “洛凡啊，我且问你，你觉得咱们的水晶作坊，能赚多少银子？”並没有直接询问，李景隆反倒是这般询问洛凡。 “这个，在应天府製作，控制產量的话，咱们一个月卖十件八件的，我们应该能各自分得三五千两银子吧？”洛凡思索了片刻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毕竟物以稀为贵，所以產量是要控制的，而以国公府为背景的话，一个月赚万两银子应该还能镇得住。 一年下来，就是十来万两银子了，便是放在这国公府，也不少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太子殿下不这么想。”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说，作坊还是小打小闹了，他想直接建立一个工厂。” “这製作出来的水晶，销往整个大明，甚至是大明之外。”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水晶製作的材料早晚得暴露，到时候，我家免不了被许多人眼红，不如和太子殿下合作。” “而奉天殿上的弹劾，也不过是吸引朝堂上文武百官的注意力，放在烧纸的水晶上。”李景隆跟著解释说道。 这个话，让洛凡的双眼一亮。 太子殿下也要入股？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第21章：老朱的封赏终於下来了！ 恍然大悟！ 这个时候的洛凡，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在奉天殿上，居然有御史閒著没事干，拿工匠被调用的这点小事来弹劾曹国公了。 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表面上是在弹劾曹国公，实际上呢？却是吸引大家的目光在玻璃製造上面。 另外，也是为太子殿下入股这玻璃製造铺垫。 只能说，这些古代人或许见识不如自己，但是这智慧是完全不弱於现代人的，甚至是这些官场上玩政治的，弯弯绕绕真的是太多了。 不过，对於洛凡而言，这样是好事啊。 能搭上国公府一起赚钱，和搭上太子一起赚钱，这能一样吗？ 太子朱標的船，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啊。 “李兄啊，既然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开办玻璃工厂的话，那么，我还有些东西可以提一下。”洛凡开口道。 “哦？什么？”李景隆好奇的对洛凡问道。 “首先，就是那玻璃，若是在烧纸的过程中，添加一些顏料的话呢，可以变成顏色各异的玻璃。” “其次，除了放大镜之外，这些玻璃打磨得好的话，还能製作成眼镜，无论是近视眼镜还是老眼镜，都很实用。” “镜片的打磨各有不同。” 如果只是和国公府合作的话，那就是单纯的製作一点玻璃摆件，或者是首饰之类的捞捞钱就行了。 可若是和太子殿下合作的话，那规模自然是不同的，洛凡跟著讲解了一下老镜和近视镜的情况。 主要还是凹透镜和凸透镜的区別，按照打磨的弧度不同，自然，对应的双眼度数也是不一样的。 这个需要李景隆自己去摸索。 “还能这样啊？这玻璃可真是好东西啊，如果是天然的水晶的话，可没办法量產。” 听到洛凡讲述眼镜的功效，李景隆惊嘆的说道，而后急忙匆匆的离开了，显然是去尝试著製作老镜和近视眼镜看看了。 “这傢伙，风风火火的，跑得可真快啊，我还想给他说说望远镜的呢。” 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著李景隆跑远了，洛凡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一晃眼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半个月的日子，洛凡算是过得非常的平静。 不过，这半个月倒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比如说弹劾曹国公的事，太子殿下经过调查，那两个工部的工匠，被调去打磨玻璃，再经洛凡的口证实，是为了治疗马皇后的病，所以这也就不算是公器私用了，自然这弹劾不了了之了。 紧接著，顺理成章的，这打磨玻璃既然是为了马皇后的病，太子殿下孝顺，关於玻璃的事，太子全权过问了。 再然后就是玻璃工厂的建造，如火如荼的进行著了。 一切环环相扣，水到渠成。 另外，还有就是，经过这半个月的休养，曹国公的伤口差不多完全癒合了，能跑能跳的。 这也让洛凡的神医之名，开始在京城流传了。 一则是古往今来被视为绝症的肠痈居然真的治好了。 另外，就是马皇后的肺癆，在洛凡的调理下，居然也日渐好转了。 谁不知道，马皇后除了偶尔咳嗽两下之外，基本上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这一日，洛凡再给马皇后吃了一片利福平片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拿出装著药丸的瓶子看了看。 原本装著一百片药丸的瓶子，如今只剩下约莫三分之一左右了。 这让洛凡的心中，多多少少的涌出了一股急切感。 这药片还能支撑大概一个月的样子，吃完了可就没了。 虽然马皇后的病已经好了六七成了，但是靠手中这点药片，应该不足以彻底根除。 “洛凡接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官员来到了洛凡的住处，开口喊道。 “洛小爷，快接旨吧，有圣旨到了。”王总管立马来到洛凡的跟前通知说道。 “草民洛凡，叩接圣旨。”洛凡急忙前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今有龙虎山洛凡，医术超凡，救治曹国公李文忠……今，敕封太子詹事府主簿之职。” “我这是，当官了？”听到圣旨的內容，洛凡心中暗喜。 而且，入职的是太子詹事府？也就是说，从今往后自己是太子朱標的人了吗？ 这也挺不错的啊，谁不知道在太子手底下当职，可比在老朱的手底下当职要安心多了。 只要太子不倒的话，自己就能过得非常舒心。 按照歷史上的情况来看，太子朱標还能再活十年，自己至少还有十年的好日子。 再说了，根据歷史记载，太子殿下是突然暴毙的，自己若是提前做好准备的话，未必不能把人救下来。 “恭喜洛小爷了啊，不对，从今天起，该改口称洛大人了，年纪轻轻就入了詹事府成了主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等宣旨的人离开了之后，王总管面带笑容的对洛凡道贺。 “敢问大监，不知这詹事府主簿，官居几品？”洛凡好奇的对王总管问道。 “洛大人，这詹事府主簿之职，乃是从七品的官衔。”王总管答道。 “从七品啊，倒是不大。”闻言，洛凡嘴里低声的嘀咕著。 是啊，县令都是正七品了，在诸多影视剧中，县令不都是用芝麻官来形容的吗？ 而从七品，比县令还要低一级啊。 “洛大人，这可不能乱说啊。” 听洛凡的嘀咕，王总管嚇了一跳，急忙阻拦道：“虽说这詹事府主簿只是从七品，可却是太子府的官员，和地方官员能一样吗？” “再则说了，这主簿之职，乃是皇上的圣旨亲封的，能一样吗？” 听王总管所言，洛凡想了想，倒也在理。 按照现代的角度来看，县令相当於县官员一把手。 而从七品呢？大概是县长或者是副县长级別的了。 放在现代，一个十五六岁的县长？这的確是很震撼了吧？ 更別说，这个级別还是最高机构颁布的委令，而且是在京城的核心机关…… “所以呢？从今儿起，我也是个官了啊。” 收好了圣旨，洛凡出门往东宫而去。 既然是东宫詹事府的官职了，自己当然是要去东宫入职的。 第22章：老花镜和近视镜！ “微臣洛凡，见过太子殿下。”来到东宫，洛凡对太子朱標行礼。 “来人，赐座。”太子正拿著一份奏章，凑近了在眼前观看，闻言抬头看了洛凡一眼，跟著说道。 片刻后，自有东宫的侍从给洛凡搬了个凳子过来。 洛凡坐下，看著眼前约莫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太子朱標。 號称中华五千年地位最稳固的太子，太子府的属官，几乎和老朱共用一套班底，这样的情况，在华夏五千年的歷史上，可谓是仅见了。 上，能得到皇帝的完全信任。 中，能得到朝堂上文武百官，甚至是所有弟弟们的恭敬。 下，也能得到所有百姓的交口称讚。 立长立贤，这太子之位都只有朱標，其他人不作他想了。 但可惜的是，英年早逝啊，这算得上是华夏歷史的一大遗憾了。 关於歷史上诸位让人意难平的太子，后世的人都有了相应的描述。 扶苏无胆，刘据无运，承乾无兵，朱標无命。 “洛凡啊，父皇的圣旨，让你在我的詹事府当个主簿，却是都没问问你的想法。” 洛凡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翻涌，没一会儿，朱標手中的奏章看完了，也给了自己的批示，放下之后，看向洛凡，一脸温和的道：“你是愿意留在东宫，还是想等著日后回到龙虎山去？” “启稟太子，微臣愿意留在东宫。”洛凡回答说道。 屁话，圣旨都下了，能让老朱收回成命吗？ 即便是朱標真的能，但会为了自己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去让老朱收回成命吗？ 所以，朱標的话，听听就好了，当真的话你就输了。 不过，即便知道太子朱標的这个话，只是口头上的形式主义，但身为太子，却能给自己这么个形式主义，难怪朝野上下对太子的仁德贤名，都交口称讚了。 “好，你愿意留下来，其实孤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那烧制的琉璃技术来自於你，如今，烧制琉璃的事，孤全权接手了，正需要你提点把关呢。”听洛凡点头答应了下来，朱標开口说道。 “若只是提点把关，臣定不辱命，每天给皇后娘娘瞧瞧病，偶尔抽空看看，还是没问题的。”洛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当下最需要放在心上的，还是马皇后的病症。 “不错，母后的病，的確是首要关心的。” “最近母后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了啊，我看母后每天都还能走个数百步呢。” “洛凡，母后的癆症，何时能够彻底康復？”提及马皇后的病情，朱標也认真了许多。 “短则小半年，长则大半年，需要慢慢的调理恢復。”洛凡回答说道。 “嗯，那母后的病情，就辛苦你了。”看洛凡的模样，很有把握的样子，朱標安心许多。 “对了，九江从工部调集的两个工匠，一直都在打磨镜片，你说是为了母后的病情，不知这镜片，和母后的病情有何关係？”跟著，朱標想到了什么，隨口问道。 “太子殿下，情况是这样的，臣给皇后娘娘的药，乃机缘巧合之下所得，估摸著还能支撑一个月出头。” “所以，后续的调养，需要戴御医相助。” “而这镜片的打磨，则是需要製作显微镜，按照太子殿下的理解，可以说是加强版的放大镜，甚至是让人能够清楚的看到比头髮丝还要细很多倍的东西。” …… 洛凡开口，將自己打磨镜片的目的，都给太子朱標阐述了一番。 “行，既然你自己有把握的话，就交给你了，若是最后不行的话，孤下一道令旨，令戴思恭配合你。” 听洛凡所言，朱標自然是以马皇后的病情为主的，给洛凡托底了。 “多谢殿下。”闻言，洛凡应声道。 “好了，这东宫的事，没什么需要你耗费心力的，你有空了，和九江去看看琉璃工厂的情况就行了。” “另外，我听九江所言，这琉璃製作，原本是你和他一起合伙，五五分帐的？” “日后，那琉璃工厂的收益，你和九江可以有一成的分红。” 该聊的事聊得差不多了，朱標跟著提了提玻璃工厂的收益问题。 好歹是自己拿了洛凡和表外甥的生意，而且还要人家做事，朱標自然是想著给一点分红了。 否则自己独吞的话，吃相可太难看了一些。 “微臣，多谢太子殿下。”闻言，洛凡心中欢喜的应道。 虽然和李景隆合伙，是自己占50%的收益。而现在，似乎只占5%了。 可是，和李景隆合伙，能和背靠太子建造工厂比得了吗？ 道谢一番后，洛凡看著太子似乎还有许多的奏章要处理的，告辞离去。 只是，走远了一些，洛凡看太子殿下依旧是把脑袋凑到奏章前仔细观看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將这个情况记了下来。 离开了东宫之后，洛凡直接找到了李景隆，李景隆这个时候已经在工厂里盯著了。 有太子殿下背书，这玻璃厂的建造，自然是如火如荼的进行著，直接就在应天府的城內划了一块地。 相应的烧制设备的建造也已经开始了。 “洛贤弟，听说皇上下了圣旨，封你为东宫詹事府的主簿了？恭喜啊，从今以后，洛贤弟也是有官身的人了。”见到洛凡后，李景隆笑著对洛凡道贺。 “九江兄客气了，区区一个从七品的官罢了，日后，九江兄可是能世袭曹国公爵位的。” 商业互吹嘛，洛凡跟著吹捧了李景隆两句。 “洛兄，你来这里，是有何要了解的吗？”相互吹捧了两句之后，李景隆跟著问道。 玻璃厂的事情，几乎都是自己负责，但是，洛凡现在毕竟是太子的人了。 洛凡要了解，可以看成是太子殿下需要了解。 “並不是，我是来问问九江兄，之前和你说的老镜和近视镜，你还记得吧？我们这就製作几个样品出来？”洛凡问道。 “好啊。” 虽然玻璃工厂还没建造完全，但之前烧制玻璃的一些设备还在，只是製作一些样品的话，不成问题…… 第23章：老朱：小孩子才选择，我全都要！ 打磨镜片，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了。 各种不同弧度，对应不同的度数，然后再让人用檀香木製作了一些对应的镜框。 第二天，各种不同度数的近视镜和老镜就製作好了。 洛凡拿著这些眼镜，先去东宫点卯。 如今自己是东宫的官员了，即便没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但，每天去打卡还是要的。 来到东宫的时候，太子朱標已经早朝回来了。 “殿下，这是玻璃製作的最新產品。”洛凡將眼镜都取了出来，足足十多副眼镜，排成两排放在朱標的跟前。 “这是？什么东西？” 隨手拿起一副眼镜，一如既往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片，看不出丝毫的杂质。 “殿下，这一排是老镜。” “顾名思义，许多人年纪大了之后，就老眼昏，看不太清楚了。” “用这个老镜，可以让他们的双眼看得更加的清楚真切。” “而这个呢，则是近视镜，主要还是针对年轻人看不清楚而製作的。” “年轻人看不清会凑近了看，而老眼看不清则会拿远一点看，所以，这两种眼镜的原理，完全相反。” 洛凡详细的给朱標解释了一下近视镜和老镜的功效。 “哦？这些烧制出来的玻璃，居然还能製作出这等精妙之物？”听洛凡的解释，朱標的脸上露出惊嘆之色。 而后拿起一副近视镜放在眼前。 都不需要洛凡教导，放在眼前的朱標，那镜腿恰到好处的掛在耳朵上，鼻托也恰好架在自己的鼻樑上。 果然，这近视镜戴上之后，朱標立马感觉到自己眼前的景象彻底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標清品质的电影画面，立马变成了高清品质的一般。 “殿下，对应不同的近视程度，应该用不同规格的近视镜，然后挑选出一款自己看得最清楚的。”洛凡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闻言，朱標很新奇的將这几副近视镜，都好好的试了试。 果然，不同的规格，清晰度的確是不同的。 都尝试了一番之后，朱標挑选了一副最適合自己的。然后隨手拿起案桌上的一份文书，打开看了看。 好傢伙，寻常的时候，要把眼睛凑上去才能勉强看清楚的，如今，却是轻轻鬆鬆就能看得清楚了。 “好哇，原本孤还想著，是不是要弄个放大镜，这能让我看文书的时候更加轻鬆，现在，有了这个之后，就更適用了。” 挑中了一款最適合自己的眼镜之后，朱標点头说道。 原本对於玻璃厂的前进，朱標就非常的有信心了，否则，也不会想著把玻璃厂抓在自己手里。 如今，发现这玻璃厂居然还能製作出神奇的眼镜来，诸多的信心自然是更足了。 “殿下满意就好。”看朱標的神色，洛凡也暗自欢喜。 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太子府的人了，自然，能让太子满意，也意味著自己越发的能被重视吧？ “对了，洛凡，你今天早上去坤寧宫了吗？”將剩下的眼镜收起来开了之后，起身的太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口问道。 “臣准备先来东宫点卯，再去坤寧宫给皇后娘娘瞧病。”洛凡答道。 “恰好，孤也要去坤寧宫见见父皇，那一起去吧。”微微頷首，太子一马当先的走出了东宫。 “皇上，在坤寧宫吗？”听太子所言，洛凡心中暗自的嘀咕著。 想来，皇上也是去看马皇后的康復状况吧？ 跟著太子来到坤寧宫，果然，老朱已经在这里待著了。 给马皇后检查，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了，看著马皇后的恢復状况一如既往的，洛凡照旧倒出了一片利福平片给马皇后服用。 “父皇，你看看这个，可是好东西啊。”包著眼镜一起带过来，朱標將眼镜摆在老朱的跟前。 “標儿啊，这是何物？”老朱也好奇的拿起问道。 “这个是老镜，父皇应该用得上，是烧制玻璃製作而成的……”將刚刚洛凡给自己介绍的，朱標复述了一遍。 听到老镜的作用，老朱也好奇的拿起，一个个试了过去。 “果然啊，这老镜果然有用。” “咱现在已经是老眼昏了，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楚了，那放大镜也只是能让我看得起手边的东西罢了。” “有了这老镜，咱不管远处还是近处的，都能看得清楚了。” 挑中了一款看得最清楚的老镜，老朱脸上也儘是欢喜之色。 “洛凡，先是放大镜，然后又是这老镜和近视镜，看来，玻璃可不只是单纯的好看而已啊，还是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的。” 爱不释手的將最適合自己的老镜收起来，老朱看向洛凡说道。 方才太子朱標也向老朱坦白了，这些眼镜都是刚刚洛凡送过来的，自己拿到的第一时间，就给老朱送过来了。 这让老朱感受到了太子对自己的孝心，心情显然很不错。 “是的，皇上，这玻璃的作用的確很大。”给马皇后检查完了，也让她吃下了药片，洛凡看向老朱答道。 “那，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別的镜会拿出来？”老朱跟著问道。 是啊，先是放大镜，然后是眼镜，后面还有其他的镜吗？ “启稟皇上，这玻璃的確还能製作出其他东西。” “比如说製作一块全身镜，这会比铜镜更加清楚。” “还有望远镜，顾名思义，可以將百步，甚至是千步外的景象，看得近在咫尺。” “还有，微臣一直都拜託工部工匠打磨的镜片，为的是製作显微镜。” “这显微镜，能清楚的看到比头髮丝的粗细，还小很多的东西。” 並没什么隱瞒的意思，洛凡將玻璃能在光学上的运用，都给老朱盘点了一下。 “哦？望远镜，能让千步之外的景象，拉近得仿佛近在眼前？” 作为打了半辈子仗的老朱，立马就意识到了这望远镜的军事作用了。 “你说的这个望远镜，赶紧给咱做一个出来看看。” “对了，还有那全身镜也赶紧做出来。”“还有你说的那个劳什子的显微镜。” “总之，都做出来给咱瞧瞧。” 老朱像是发现了许多新奇的玩具，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个开始玩的样子…… 总之，老朱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反正全都要。 第24章：老朱討厌商人的原因！ “等等，还有一件事，这老镜和近视镜，咱很喜欢，你多做一些出来，嗯，就各做两百个吧。” 紧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老朱跟著对洛凡补充道。 “这，微臣遵旨。”怔了怔，洛凡跟著应诺。 虽不知老朱为何要好几百副眼镜，但毕竟是皇上嘛，皇上的旨意自己听就是了。 如此，皇后的病瞧过了，药也吃了，眼瞅著没什么事，洛凡很有眼力劲的告辞离去。 毕竟，別人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自己可就別来当这个电灯泡了。 “重八啊，这眼镜固然好，可是，你要那么多做什么？”等洛凡离开了，马皇后开口问道。 “咱喜欢，反正这东西成本也不值钱，所以多做一点，咱收藏著不行吗？”老朱回答道。 马皇后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平静的看著老朱，那眼神，显然是不相信老朱的话的。 好吧，面对自家妹子的这个眼神，老朱顶不住了，坦白交代：“那个，咱看朝堂上，许多老臣都有老眼，既然有这老镜的话，咱赏赐给他们，也是一份恩典了。” 年迈的老臣赏赐老眼，而年轻的臣工学子，则是赏赐近视眼，老朱可以说是把一切都考虑周到了。 “恩自上出是没错，可是，无论是赏赐还是惩处，都讲究个师出有名。”马皇后看著老朱，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 的確，你就算是皇上，想要惩罚別人，也得拿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恩赏同样如此，不可能你心情好了，想赏赐就赏赐。 那別人立了功才能得到赏赐，心里如何能平衡？这岂不是乱套了吗？ 这个道理，马皇后相信老朱是很清楚的，所以，就老朱这么一句解释，马皇后可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意思。 “那，妹子，你觉得咱是为何要封赏这些臣工呢？”面对马皇后的追问，老朱並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反倒是一副考验马皇后的语气。 “那玻璃製造的技术，如今在標儿的手中。” 马皇后眉宇间带著思索之色，跟著分析道：“所以？你用这眼镜封赏，其实是为了一鼓作气的让玻璃闻名整个京城？” “不错，咱妹子就是聪明，虽说恩赏需要理由，可是，咱高兴，隨便给个理由，所有人都封赏，也算是能说得过去了。”听马皇后的分析，老朱笑著点了点头的说道。 虽说赏罚分明，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法不责眾。 同样的，封赏也是一样的道理。 隨便找个理由，比如说咱的外甥得了肠痈绝症被治好了，咱高兴。 或者是咱妹子的病情大见好转，咱高兴，然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封赏一副眼镜。 大家都有，也就自然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说法了，顺势，也能让玻璃的名声瞬间打响。 “嗯，想法固然好，但理由还可以更好。”马皇后思虑一二，跟著说道。 “哦？妹子？你有什么想法？”闻言，老朱好奇的看著马皇后。 一路走来，夫妻同心协力，多少次是自己妹子给自己出的好主意。 所以，听马皇后似乎有更好的想法，老朱好奇的问道。 “再过下个月中，便是我的五十寿辰了。” “原本，这五十大寿，本就该好好操办一下的。” “趁此机会，不如办得更热闹点？到时候，诸位臣工自然都会送上些寿礼。” “重八你身为皇帝，岂能占了下属们的便宜？因此，送出眼镜作为回礼，甚至是，用玻璃製作出各种精美的摆件和首饰一併送上。” “这不是，合情合理吗？”马皇后开口提出自己的想法。 “咦？妹子你说得对啊。”听马皇后所言，老朱双眼放光，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身为皇后，五十岁整，这寿宴自然是好好的操办一下了，否则，岂不是跌了朝廷的脸面吗？ 趁此机会，收些寿礼，然后再赏赐一些玻璃製品，既赚了自己的名声，又让玻璃一鸣惊人，这岂不是一石二鸟吗？ “母后，这寿宴大肆操办的话，你的身体……”倒是旁边的朱標，神色忧虑的说道。 “放心吧，標儿，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只是在寿宴上亮个相罢了，没问题的。”马皇后摇了摇头的说道。 “標儿，可真的是孝顺啊。”老朱也是一脸欣慰的看著太子。 总的来说，借著寿宴打响玻璃的名气，受益者是太子自己。 可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玻璃名声打响了的好处，而是担忧自己母后的身体状况。 试问，这等孝心，没有哪个当父母的，心里不安慰的吧？ 听马皇后这么说，朱標也点了点头，放心下来，跟著开口道：“其实，父皇母后，儿臣也有一点想法。” “哦？什么想法？说说看……”闻言，老朱鼓励的问道。 “那玻璃工厂不是在建造吗？爭取早日建造出来，投入生產。” “介时，儿臣製作一批玻璃的饰品和摆件，统一售卖，价格定高一点。” “如此，有了对照，诸位臣工便都能明白父皇赏赐的玻璃价值几何了。” “比如说一个玻璃手鐲作为赏赐，儿臣这里售卖五百两银子，那父皇的赏赐就价值五百两，若是售卖一千两的话，那父皇的赏赐便价值一千两了。” 朱標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要是標儿你售卖一万两的话，那咱岂不是赏赐了一万两？” “好想法，標儿，真不愧为太子啊，就是聪明。” “嘿嘿嘿，咱和你娘都没想到的事，你倒是想到了，青出於蓝啊。” …… 太子朱標的想法，说得老朱双眼放光，盯著太子朱標，更是乐得嘿嘿直笑。试问，身为一个父亲，还有啥看著儿子比自己更出色而欣慰的呢？ 面对朱標，老朱就只是一个单纯的父亲，仅此而已了。 再说了，一直以来，那些臣工都暗地里传自己这个当皇上的是个抠砖缝的，很小气！ 这次，自己可得好好的大方一把了，而且还不愿实际付出什么！ “重八啊，你不是最討厌商业的吗？觉得那些商人买东卖西，四处钻营，投机取巧，唯利是图。”倒是马皇后这边，有些疑惑的看向老朱问道。 “嘿嘿嘿，咱討厌商人的根本原因，是他们不事生產，却靠著投机取巧，能腰缠万贯，反倒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可，这做生意赚的钱，若是全都到了咱標儿的手里，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身为太子，他的这些钱，总归也是到国家建设上的。” 第25章：戴思恭、58岁的热血少年！ 人人都討厌资本家，人人都想成为资本家。 老朱的心態就这么回事了。 从乞丐到皇帝，老朱见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了，所以，他清楚的明白农民是多么的辛苦。 但是，这份辛苦却並没有换来充足的物质生活，反倒是那些商人们不用劳作，却能家財万贯，却也为富不仁。 自然，心中对於商人就充满了厌恶感。 在大明，商籍是贱籍，商人家的孩子是不能考科举的。 甚至是商人都不能穿丝绸。 但是，如果是自己的太子以商业手段来聚敛財富的话，老朱觉得完全没问题啊。 毕竟太子的钱，不就是国家的钱吗？ 再说了，这玻璃本身不值钱，但是却能当成是水晶，琉璃。 甚至是添加各种顏色的话，还能当成是翡翠和宝石。 这简直是无本的买卖了。 用不值钱的砂土和煤炭这些为原料，收割那些富商巨贾的钱財，这用小说话本的角度来说，是什么行为？ 劫富济贫！ 没错了，咱標儿要是放在那小说话本里面，也算是劫富济贫的大侠了啊。 毕竟，这玻璃定位的客户目標，就是那些腰缠万贯的富商，而不是平民百姓了。 …… “成了，洛大人，你让打磨的镜片，已经成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一日，洛凡照旧的在坤寧宫给马皇后瞧了瞧病，並给了一片利福平之后，跟著来到了玻璃工厂这边，而洛凡刚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则好消息了。 “成了？”算算时日，这显微镜的镜片打磨，洪武朝的八级钳工手搓了大半个月啊，可算是成了？ 洛凡心中大喜，自然跟著去看。 具体的打磨成果，用肉眼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反正在洛凡看来，这和寻常的眼镜镜片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別。 真正是不是真的打磨完成了，还得装上去亲自试试看。 洛凡立马让人將早就准备好的显微镜的支架取了过来，跟著將打磨好的镜片，严丝合缝的镶嵌进去。 目镜，镜筒，物镜，载物台，反光镜，调节旋钮等等。 虽然看起来有些粗糙，甚至是不精美，但这却是洪武朝第一台显微镜了。 洛凡让人打来一杯井水，然后滴了一滴放在物镜台上，跟著把眼睛凑到目镜上面，细细的观看。 虽然这显微镜的倍数，和现代化的產品有些差距，但是，在目镜之中，洛凡还是能够看到，隨意打来的井水，这水里面能感到不少细小的细菌虫。 “成了！” 亲眼看到显微镜里的细菌虫，洛凡心中一喜，直接抱著显微镜便转身离开。 “洛凡，洛凡，听说那显微镜成了？” 这个时候，李景隆也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显然是听说了显微镜的镜片打磨完成的消息。 这些日子，工部顶尖的工匠，打磨了大半个月，就是为了达到洛凡那近乎苛刻的精度要求。 如今终於成了，对了洛凡那显微镜的情况，李景隆自然也非常的好奇。 “已经有了成功的案例，你两位大师再打磨一套吧，这个我有急用，先走了。” 对於李景隆的好奇，洛凡並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匆匆忙忙的就跑了。 “王大监，劳烦你再去请戴御医一趟，就说今天晚上我请他吃饭。”回到自己的住所，洛凡对王总管说道。 “好嘞，洛大人。”王总管应了一声，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想想自己的利福平片不多了，约莫还剩下了五分之一左右了，洛凡看著自己摆在桌子上的显微镜，嘴角微扬。 不相信了，这次戴老头还能跑得掉？ 在王总管的邀请下，很快戴思恭便过来了。 过来了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洛凡摆在桌上的显微镜。 “洛大人，別来无恙啊。”戴思恭笑著打招呼道。 虽然上次洛凡请自己吃饭的事，自己饭都没吃就跑了，但至少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维持的，官场嘛，不就是人情世故。 “戴御医，可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的话？佛观一钵水，四万八千虫。”洛凡也没有废话太多的意思，直接切入主题。 “不错，自然记得，虽说洛大人的观点缺乏实质性的证据，但那惊世骇俗的观点，还是振聋发聵的。”戴思恭点了点头答道。 何止是记得啊，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戴思恭其实也偷偷的研究，想办法验证洛凡的观点的正確性。 虽然同样没找到相应的证据可以確切证明，但是，许多的病症，戴思恭代入洛凡的这套细菌学说的观点，发现还真的能解释得通。 到了现在，其实戴思恭对於细菌学说的观点，已经是相信了四五成了。 “喏，戴御医，这就是我製作出来的显微镜。” “它的功效呢，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可以將看到的东西，放大好几百倍。” “戴御医你可以试试看。”洛凡指了指旁边的显微镜，对戴思恭说道。 “洛大人，竟然能製作出这等神物吗？老夫来看看。” 听洛凡所言，真的能让自己清晰的看到细菌的存在，戴思恭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许多。 而后，洛凡给戴思恭讲述了一下这显微镜的用法。戴思恭同样取了一滴水，放在这显微镜下面观测。 “果然，这水里面真的有活著的小虫子，还能动。” “这就是细菌吗？” “老夫再看看別的东西。” …… 不只是水，还有水果，甚至是戴思恭扎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去观测。 洛凡没有打扰他的意思，让他慢慢的看。 良久之后，戴思恭整个人都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世界观都有些崩塌了。 原来，天地间真的有无数肉眼难以看到的细菌虫，无处不在？而许多的病症，其实都是细菌虫引起的吗？ 戴思恭只觉得一扇全新的大门，正在自己面前打开了。 “戴御医，这细菌的存在，如今你已经看到了確切的证据了。” “这个发现，对於医道而言，有著难以估量的作用。” “这个显微镜可以送给戴御医，有了它的话，戴御医对细菌的研究必然能更加深刻。” “若是，戴御医你將自身所知，全都记录下来，著成一本细菌学说的医书，流传后世的话，想来能福泽子孙万世。” …… 看戴思恭看完了，洛凡在一旁慢悠悠的说道。 闻言，戴思恭就像是屁股上扎了钉子似的，跳了起来：“洛大人，你的意思是，这细菌学说，让，让老夫来著书立说？可是，这细菌学说是你提出来的啊。” 戴思恭盯著洛凡。 “戴御医，你乃是太医院的院正，我不过是龙虎山的小道士罢了，同样的医书，天下人自然更加信任你了，这有助於这本医书的流传推广！” “可，可这怎么好意思呢？” 著书立说？流芳千古？ 拿这个来考验干部吗？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戴御医若是觉得年事已高，精力不济的话，那此事，我只能拜託別的更年轻的御医了。”洛凡使了招以退为进。 “不，老夫有精力，有充足的精力，老夫，不，是我，我才五十八而已，正是拼搏热血的时候。”戴思恭拍著自己胸膛，咚咚作响！ 第26章：烧水喝的必要性！ 著书立说，名垂青史。 这八个字的诱惑力，自古以来，在华夏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 或许，在整个华夏歷史上，也就只有“受命於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能与之相媲美吧。 毕竟，前者的重心是时间跨度的超凡脱俗，而后者则是空间跨度的超凡脱俗。 身为太医院的院正，戴思恭很清楚这细菌的证实，对於医学而言拥有怎样难以估量的意义。 更清楚的明白，自己將之研究一番，写下一本《细菌论》，会引起如何的轰动。 完全可以说，自己在后世的名声，直追神农尝百草的壮举了吧？ 毕竟，以后无论谁提及细菌的存在，都会提起自己。 所以，即便已经是五十八岁，年近甲的高龄了，可是，戴思恭却因为激动，满脸潮红，拍著胸膛咚咚作响，表示即便是五十八岁，可自己的精力绝对不亚於小伙子。 可以说，这本《细菌论》若是没写出来的话，自己死都不会闭眼。 “嘶，我还是小瞧了这些人对千古留名的追求啊。” 洛凡虽然早就猜到了，这细菌证实之后，著书立说的诱惑足以轻易的拿捏戴思恭，可是，看著鬍鬚白的戴思恭，这么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胸膛，洛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怕戴思恭这几巴掌把自己拍得心臟骤停。 “细菌之说，我固然愿意倾囊相授，只是嘛，这皇后娘娘的病，如今让我分不开身啊……”洛凡故作为难的对戴思恭说道。 “老夫愿鼎力相助，赴汤蹈火！”戴思恭立马回应道。 自己哪怕是迟疑那么一瞬间，也是对“著书立说”的不尊重。 没治好马皇后的话可能会死？在著书立说，青史留名的面前，性命算什么？ “好的，如此，那就劳烦戴御医了。” 做了这么多，不就是等著现在吗？看戴思恭彻底面对被自己拿捏了，洛凡的脸上掛著笑意的说道。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既然答应下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的，洛凡让戴思恭將显微镜抱走了，让他可以好好的玩一玩，等他玩够了，明天再来一起商议皇后娘娘的后续治疗方案。 戴思恭点了点头，不过却並没有抱著显微镜离开的意思。 “戴御医，还有什么事吗？”看戴思恭並没有离开的意思，洛凡反倒是有些疑惑的对戴思恭问道。 “洛大人，你不是说，请老夫用餐的吗？”戴思恭主动提醒说道。 上次洛凡请吃饭，他听到是洛凡想让自己再染指皇后娘娘的病，连饭都没吃就跑了。 但这次，他却是主动要求留下来吃饭了。 “你看我，把重要的事忘了……” 洛凡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让人去烧开水，摆上两个大海碗；跟著，拿出两袋方便麵，直接將麵饼和调料包全都丟了进去。 “这是何物？”看洛凡的操作，戴思恭的注意力从显微镜上转移到了泡麵的碗上，有些疑惑。 请自己吃饭，却没见到点火烹煮？只是拿著东西放在碗里，用开水冲一衝就是了？ “戴御医，稍候片刻就好了。”看戴思恭疑惑的目光，洛凡隨口说道。 “洛大人，此为，何物？”戴思恭忍不住直接问道。 “这个叫泡麵，也叫方便麵。” “做法呢？你也看到了，把水烧开了，放进去烫一烫，约莫三百个呼吸左右，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对了，说起把水烧开这点，戴御医可记得想办法推广，让大明百姓都烧水喝，儘可能的不要隨意喝井水。”洛凡回答了一下泡麵的讯息，跟著对戴思恭说道。 “特意把水烧开了喝？”闻言，戴思恭面露难色。 俗话说得好，柴米油盐酱醋茶。 柴是排在第一位的，可见对於百姓而言，祡的重要性了。 但是，老百姓想要烧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別看那么多树木，可实际上呢？但凡是老百姓寻常能看得到的树木，都是长在地主乡绅家的地上，那是属於地主的私產。 你別说是砍伐了，即便是拾取枯木回去烧，那也是偷盗的行为。 所以，许多百姓想要打柴的话，就只能去更偏远的无主之地，然后再背回来。 这也是为何许多影视剧中，似乎隨便一捆祡就能卖钱的原因。 事实上，一捆祡的获取，对於没有土地的百姓而言，还真的是很困难的事情。 对於许多百姓而言，烧柴做饭，尚且是不小的负担，可寻常的喝水还要烧水喝？这不是大大增加了喝水的成本了吗？ 要知道，原本百姓们可都是直接打了井水就喝，甚至农田干活，出门在外的时候，直接就喝溪水河水了。 戴思恭將这个情况，给洛凡讲述了一番。 “这个情况，我自然也是知晓的。” 听到老百姓烧柴难的问题，洛凡点了点头，道：“但是，不求所有人都能烧水喝，能让多一个人烧水喝，就多一份健康嘛。” “戴御医不是亲眼所见吗？即便是井水之中，都蕴含著许多的细菌。” “那河水和溪水之类的，就更不必说了。” “寻常人，长期饮用这些生水，自然也是把许多细菌一起吃下去了，这容易导致生病，甚至是日积月累的导致身体健康问题。” “而把水烧开呢？能够烧死几乎绝大部分的细菌了，这样的话，饮用自然健康多了。” “这，其实也是戴御医你推广细菌学说的一个途径。”洛凡跟著开口，讲述了一下为什么要烧水喝的原理。 “原来如此！” 已经用显微镜证实了细菌的存在，因此，洛凡的这套烧水喝的理论，戴思恭听进了心里，也彻底的明白。 “洛大人所言极是，烧水喝的確是有助於健康，此事，老夫定然会好好的推广一二。” 一方面洛凡的话的確很有道理，让戴思恭明白烧水喝对健康的好处。 另外一方面，还有助於自己细菌学说的面世。 戴思恭自然认真对待了。 如此，简单的閒聊了几句之后，时间差不多了，洛凡掀开泡麵的盖子。 一股浓郁的香味立马瀰漫了出来。这让戴思恭双眼放光的看著碗里红彤彤的方便麵。 营养价值先不说，美味程度且不论，这方便麵的香味，即便是放在各类美食横行的现代，也是顶尖的。 …… 且不说洛凡和戴思恭这边情况如何，另外一边，老朱戴著老镜，手捧著奏摺在看。 还真別说，有了这老镜之后，老朱觉得自己的眼睛变得非常的清晰，仿佛年轻时候似的。 这个时候，毛驤猫著步，来到了老朱的跟前。 “何事？”处理完了手中的这份奏章之后，老朱头也不抬的问道。 “启稟皇上，前去调查洛凡情报的锦衣卫，已经回来了，关於洛凡的所有情况，都已经记录在册。”毛驤双手捧起一份奏摺答道。 “哦？拿来！”老朱抬头，招了招手。 第27章：锦衣卫调查结果，洛凡的神奇！ 锦衣卫，乃是老朱原本的拱卫司改制而成，原本只是老朱的亲军罢了，后来老朱將他们全都训练成了当今一等一的特工，用来监视朝野上下，充当自己的眼线。 这些锦衣卫，可谓是无孔不入了。 特別是两年前，宰相胡惟庸倒台，在这个案子中，锦衣卫发挥的作用让人胆寒，也直接杀出了锦衣卫的赫赫凶名。 当洛凡入宫，给马皇后治病伊始，老朱便让锦衣卫去查探一番洛凡的经歷。 原本，老朱还只是单纯的不放心，身为一个道士，却能给咱妹子治病？这让人如何放心得了啊？ 只是，治疗到现在，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肺癆，经过洛凡的调理之后，还真的是日渐好转了，这让老朱对洛凡的医术放心下来了。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嘛。 但如今，既然洛凡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老朱还是愿意看看的。 毕竟，除了对他的医术好奇之外，洛凡能拿出烧制玻璃的技术，老朱同样也非常的好奇。 用一些砂土和煤炭之类的，居然就能烧制出精明剔透的玻璃？ 这真的是化腐朽为神奇了，很符合传说中仙人的点石成金之术。 而且，还能用玻璃製作出神奇的老镜这些？ 这么个年轻的小道士，这样的技术，他究竟从何而来呢？ 翻阅手中的奏报，的確，关於洛凡的情报，这奏报上写得非常的详细。 首先是洛凡的出身，然后还有他在龙虎山的生活，从奏报上来看，七八岁之前，都没什么特殊的。 可是，从七八岁之后，就慢慢的展现出奇特的一面了。 比如说，洛凡从来不喝龙虎山的井水，而是特意费时间精力，把水烧开了，然后再晾凉了喝，看起来简直是多此一举。 再比如说，他曾拿出过一种白色透明结晶体的东西，在烹飪食物的时候放进去，能让所有的饭菜变得鲜美无比。 再比如说，洛凡出恭的时候，不是用厕筹，而是用一种非常柔软的纸来擦屁股。 “这混蛋玩意啊！” 看到洛凡居然用纸擦屁股？这看得老朱不由得暗骂了一句。 纸张，多么金贵的东西啊？多少人读书都捨不得用，练字都只能拿著木棍在地上写。 可是，这小混蛋，才十来岁而已，就用纸来擦屁股？ 这样败家的小混蛋，那张正常就没好好教训教训他吗？ 老朱是从乞丐，一路拼杀坐上皇位的，这样的情况，可以说中华上下五千年都是独一份的，算是尝遍了世间苦楚了。 因此，即便是当上了皇帝，衣食住行方面，都是儘可能的节俭。 所以，看到洛凡居然用纸去擦屁股？这让老朱看得牙痒痒的。 不止如此，洛凡以前还钓过鱼，他钓鱼用的线，细如髮丝，但是却坚韧无比，晶莹雪白，锦衣卫完全看不出这鱼线究竟是何种材质。 还有一种神奇的面，不需要去煮，只需要烧开了水泡一泡就能吃，而且那香味，简直不像是人间美食。 最主要的是，上面种种，锦衣卫都只能知道是洛凡拿出来的，可洛凡究竟从何所得，却一无所知，仿佛凭空出现似的。 老朱继续翻阅，逐字逐句的去看，看得非常的认真。 其中还特意描述了洛凡的一件壮举，那就是洛凡曾偶遇过一只猛虎，可是，却猛虎却被洛凡赤手空拳的独自击杀了。 根据探查，猛虎的浑身只有一处致命的伤口，那就是脑门上一个手指粗细的洞，仿佛利箭贯穿。 但是却没有箭矢，似乎在老虎的脑袋里，取出来了一枚指甲片大小的铁疙瘩罢了，疑似火器所伤。 这件事也是锦衣卫机缘巧合之下，潜入龙虎山的时候探听到的，並未被盛传。 当然，除了洛凡拿出来的这么多东西之外，锦衣卫调查的重心，自然是洛凡的医术方面了。 从几年前开始，洛凡就逐步展现出了神奇的医术。 许多常人难以治癒的病症，到了洛凡这边是手到擒来。 经常性的，洛凡会拿出神奇的各种药丸来。 比如说有人腹泻不止，洛凡拿出一颗药丸下去，很快便止住了腹泻。 比如说小孩因为出恭不了，腹胀如球，洛凡拿出一个小瓶子，对著出恭的地方挤了挤药水进去，那小孩便一泻千里。 还有的人，因为落水都死了，气都没了，洛凡只是在胸口按压了几下，跟著对溺水而亡的人嘴唇亲吻了几下，便让人死而復生。 林林总总，关於洛凡神奇的治疗案例，不胜枚举。 在龙虎山那范围之內，洛凡虽然年幼，但早已闯下了神医之名，甚至有传言，说洛凡乃是天上謫仙人临凡。 “謫仙人吗？” 这一份奏报非常的长，老朱看得又仔细，所以，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完。 慢慢的合上了手中的奏报，老朱的眉宇间闪过思索之色。 所谓仙人謫凡，老朱完全是不相信的。 若真的有神明俯瞰世间的话，世间哪来那么多的灾荒飢祸，苦旱天灾？ 但，若不是謫仙临凡的话，关於洛凡身上的这些，似乎又无从解释啊。 莫非？这天下间真的有生而知之者吗？ 老朱的好奇心被完全的吊起来了。原本让锦衣卫去查探洛凡，还只是单纯的查探他行医方面的能耐罢了。 没想到，最后给出的奏报居然是如此一份神奇的东西？ 那么多神奇的，却不知从哪里来的神奇物品。 还有那各种神奇的治疗手段。 甚至是，拥有疑似火器的物品，能直接射杀猛虎？ 再结合洛凡的烧制玻璃之术，还有放大镜，老镜，甚至是洛凡嘴里所说的望远镜等等，这真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掌握的东西吗？ 似乎，除了謫仙临凡之外，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吧？ 可偏偏，和尚出身的老朱又不相信世上有所谓的神佛。 那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这似乎是个死结啊。 “皇上，戴思恭戴御医家的锦衣卫，有紧急奏报。”就当老朱放下手中的奏报，心头思索的时候，突然有的太监过来通稟。 老朱稍稍收拾了一下情绪，开口吐出一个字。 “进！” 第28章：你以前治不好皇后，是因为没有我！ “见过皇上，见过指挥使大人。”进入大殿的锦衣卫，先后对老朱和毛驤行礼。 “嗯，戴思恭那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让你这么急著来咱这里匯报？”老朱开口对眼前的锦衣卫问道。 按理来说，锦衣卫有什么消息，应该是先匯总到毛驤这个指挥使手上，再由毛驤匯报给自己的才对。 如今，毛驤恰好在自己这里匯报洛凡的情况，这锦衣卫等不及了直接过来？定然是有要事吧？ “启稟皇上，今日，戴御医被洛凡洛大人请著去吃了晚餐。” “然后，抱了一个物件回家。” “那个物件，非常的神奇，戴御医拿出各种东西，放在器具上仔细的观察，看起来神色激动和亢奋。” “足足看了两个时辰，才依依不捨的离开。” “戴御医离开之后，属下偷偷的试了一下，那，那个物件，居然能够观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说，一滴水，用那个物件观测，能看到里面有数以百计肉眼难以看得到的奇怪虫子。”这个锦衣卫开口，对老朱匯报导。 说到自己偷偷观看望远镜的时候，这个锦衣卫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显然，毫无心理准备的第一次接触到微观世界，这几乎粉碎了这个锦衣卫的世界观。 “哦？一滴水，里面却能看到数以百计的虫子？”老朱闻言，眉头微微一扬。 一滴水就是一滴水，里面居然能找得到数以百计的虫子？这怎么可能的？ “是的，属下亲眼所见。”这个锦衣卫重重点头，神色认真的答道。 沉默了，隨著这个锦衣卫点头之后，大殿內一片沉默。 老朱没有说话，旁边的毛驤他们自然更不敢说话了。 只是，一滴水里面能看到有数以百计的虫子？戴御医的那个物件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更主要的是，从洛凡那里吃过了饭，才抱回家的？ “佛观一钵水，四万八千虫。” 身为和尚出身的老朱，自然对佛经的许多內容都知晓的，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来。 这是许多僧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可是，一钵水里面居然有四万八千虫？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不信的。 所以，佛经里这么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爭论不断。 可如今看来，这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禪理，完全就是一句单纯的写实而已？完全是流於表面的纪实？ 这个时候，老朱的脑海中自然是想到了这些日子，洛凡烧制玻璃，然后一直让两个工部顶尖的工匠，一直在打磨镜片的事了。 无论是放大镜还是老镜这些，镜片都很轻易的就打磨完成了。 偏偏，洛凡想要的镜片，打磨了半个月了。 “看来，洛凡想要的镜片终於是成功了吗？而且，还真的被他製作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啊。” 很快，老朱就意识到了，洛凡想要的东西成功了。 而戴思恭抱回家的那个东西，就是洛凡这些日子一直努力製作的东西了。 再想想，洛凡製作玻璃的目的，並非是用玻璃来代替宝石和水晶这些赚钱，至始至终，似乎都是为了製作这个能看到肉眼看不见的虫子的物件？ 然后让戴思恭帮他一起给妹子治病？ 想到这点，老朱的心又沉下去了许多。 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妹子的病，虽然一天比一天好了，可实际上，洛凡也没有让她彻底痊癒的把握？ 否则的话，怎会如此费尽心思的让戴思恭帮他呢？ …… 翌日，大清早的，洛凡再给马皇后瞧了瞧病，也在东宫这边点了个卯，確定没什么事之后，便返回了自己的住处了。 返回的时候，发现戴思恭已经在等著自己了。 “洛大人，这皇后娘娘的病……”戴御医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態，就非常认真的模样，主动询问皇后娘娘的病情。 洛凡自然没有隱瞒的意思，將肺结核病，还有自己用药物控制治疗的事情，给戴思恭讲述了一遍。 “洛大人，既然你拿出来的药丸，能够治疗娘娘的病，那不知道老夫什么地方能帮得上你的？” 听洛凡讲述了马皇后的病情之后，戴思恭跟著问道。 是啊，你都有对症用的药了，还特意找我来帮你？我能做什么的吗？ “戴御医请看，这些，是皇后娘娘治病用的药。” 洛凡將利福平片从小瓶子里全部倒了出来。 数了数，总共还剩下了十八片。 “嗯，这药丸，果真奇特啊。”看著洛凡的利福平片，戴御医点了点头。 寻常的医者治病，都是用草药煎成药汤的，当然，也有製作成药丸的，可洛凡这么雪白的药片，却是第一次看到。 “戴御医，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起初皇后娘娘病重，我每天给她四片，最近病情趋於平缓了，药量下降到了每天一片。” “所以，看这些药片的数量，还能坚持十八天。” “但是，皇后娘娘想要痊癒的话，应该还需要治疗三个月以上吧。” “所以，这药片远远不够。”洛凡开口对戴思恭讲述自己现在面对的问题。 治病，当然是要一次性的彻底根治才行，岂能治到一半就放弃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甚至是，治到一半的时候放弃，等病情加重了再继续治疗的话，如此反覆还容易落下病根的。 “那，这个药片……”戴思恭明白了洛凡现在的难处了。 “这个药，只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得，所以，我找戴御医的目的，就是为了製作出新的药物来，代替这药片。”洛凡开口，確定了戴御医的猜想了。 “洛大人，娘娘的病，老夫也治疗了很久，算是知晓一二，可这么久了，老夫都没能找到適合的药方。”听洛凡所言，戴御医面露难色。 是啊，自己给皇后娘娘瞧了那么久的病，都没能找到治疗之法，现在，需要自己在十八天的时间內，研究出治疗的药物？ “戴御医，之前你研究不出来，是因为你没有我的帮助。”洛凡开口对戴思恭说道。 话语虽然平静，但是，听在戴思恭的耳中，却是无比的霸气…… 第29章：戴思恭：迴旋鏢扎到自己身上了？ “先以外伤的伤口溃烂为例子，实际上，是因为伤口无数的细菌，造成的腐烂。” “而我的抗生类药物呢，作用就是干扰细菌或者病原体的细胞壁合成，蛋白质合成等极致发挥作用……” “等等，洛大人，你说的细胞壁，是什么东西？还有蛋白质又是何物？” “这，好吧，那我说得通俗简单一些，那就是抗生素的作用，能够杀死那些细菌，来达到防止伤口溃烂的目的。” …… 洛凡和戴思恭两个，很快就进入了医学的学术研究的状態中。 洛凡目前开过两个千日签的紫色盲盒，其中一个，便开出了现代的药理精通的知识。 他提出来的许多医药理念，是戴思恭完全没听过的，但却是觉得豁然开朗的。 当然，因为相隔六百多年的缘故，许多专业性的术语，戴思恭是听不懂的，洛凡只能用对方比较通俗的话语来解释了。 所以，这医学方面的知识点交流，虽说是有些磕磕绊绊的，但总算能够顺利的进行。 其实，对於洛凡而言，拥有药理精通的知识，研究平替利福平片的药物，洛凡自己就能研究。 可是，洛凡並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技术和设备的局限性在哪里啊。 这就像是一个顶尖的科学家，落到了非洲部落，想著帮他们製作出飞弹似的。 科学家虽然有这样的技术，可是，非洲部落没有相应的工业基础，这如何能够搓得出飞弹来。 所以呢？只能找到这个部落的酋长，然后在製作飞弹的步骤上，遇到的一个个难题都交给对方，让对方在现有的基础上，想办法解决自己的困难了。 比如那显微镜的镜片，没有相应的设备来打磨製作显微镜的镜片，那就找到顶尖的工匠来手工打磨，弯道超车的来实现目的一样的。 洛凡和戴思恭的討论，主要还是先介绍抗生素药物的特性。 毕竟，利福平片是属於抗生素类药物的。 然后再慢慢的引导他，这抗生素药物如何的提取和製作。 身为洪武年代太医院的院正，想来，有了个清晰明確的目標，他知道如何想办法来达到这个目的。 就像是一个宝藏藏在山里，自己知道宝藏的位置在哪里，却不知道通往宝藏的路怎么走。 而戴思恭呢？属於对山里道路非常熟悉的人，但他却不知道哪里有宝藏。 洛凡要做的，那就是告诉戴思恭，宝藏的位置在哪里，然后让戴思恭成功走通这条寻宝的路，將宝藏取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洛凡都在详细的介绍和传授关於如何研製平替利福平片药物的相关讯息。 而这几日，身为大明顶尖医者的戴思恭，居然找到了自己年轻时候求学的感觉了。 在洛凡这里，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洛凡传授给自己的医学知识，是自己完全不具备的，但是却让人耳目一新，豁然开朗的。 再结合显微镜的辅助，戴思恭不只是推开了现代医学微观世界的大门，甚至是一只脚已经跨入进来了。 这一日，戴思恭照旧留下来吃饭，自有王总管准备了一些烹煮的食物送过来。 “洛大人，这药物的製作，你说的几个难点，我已经有头绪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尝试看看了。” 戴思恭有些食不知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药物製作上面。 在戴思恭看来，这抗生素的存在，简直是医学，不，甚至可以说是全天下百姓的福祉。 有了这抗生素，许多原本治不了的绝症，都完全不是问题了。 更主要的是，洛凡所拥有的医学，完全不限於抗生素这一类，只不过是这一类药物是治疗皇后娘娘的病，他才把重心放在这点罢了。 所以呢？让自己惊为天人的医道知识，只是洛凡洛大人的冰山一角吗？ “哦？那我们趁早开始吧。” 且不说戴思恭的心中，是如何的唏嘘感慨，听戴思恭所言，终於是到了实际製作的步骤了，洛凡的双眼一亮。 “对了，洛大人，老夫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吃著饭，閒聊天，戴思恭跟著开口。 “说吧，老戴，咱们之间还有必要那么客气吗？” 这几日的交流，洛凡和戴思恭之间，可谓是亦师亦友的关係了，洛凡摆了摆手的说道。 当然，这个师，指的是少年洛凡，年近甲的戴思恭，反倒是徒弟的身份。 “老夫记得，前些日子，曹国公大人肠痈发作的时候，剧痛难忍。” “可当时，洛大人你以符水，让曹国公止住了腹痛。” “洛大人医道如深渊般，可是，却还精通这点道家术数吗？”戴思恭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的確，起初的时候，洛凡是道士嘛，所以他用符水治病，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吧？ 可是，这些日子跟著洛凡学医，这学的完全是科学啊。 那么，再回想起之前洛凡用符水治病，戴思恭就觉得不太理解了。 敢情，你教我的是医道科学，你自己却能以符水治病是吧？ 戴思恭这心情，完全是你个杂毛老道，嘴里喊著让我相信科学，可转过头就御剑飞行离开的既视感。 “那个，其实符纸上，涂了止痛药，所以，所谓的符水治病，本质上还是药起了作用。”听戴思恭的询问，洛凡解释道。 “为何？洛大人你为何如此？”戴思恭疑惑的问道。 是啊，你明明是科技飞行器，却偏偏做成剑的样子，假装成御剑飞行，这是什么道理呢？ “因为，许多的药非常的神奇，而你要劝人服下的话，得解释很多很多，太耗费时间了，往往一张符纸，披上这层神秘的面纱，反倒是没有人会去再深究了。”洛凡解释说道。 言及於此，洛凡微微一顿，跟著道：“就像是前几日，我给你讲述抗生素的原理，是用来干扰病原体的细胞壁和蛋白质的合成，达到杀菌的效果。” “可记得，当时你问我细胞壁和蛋白质是何物吗？” “后来，我换了个说法，只说是用抗生素杀死细菌了。” 戴思恭：“……” 这迴旋鏢，绕了一圈，扎回到自己身上来了？ 第30章：我有一法，可变废为宝！ 戴思恭吃饱喝足了之后，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便告辞离去了。 只是，戴思恭才离去没多久，李景隆却是过来造访了。 “李兄，別来无恙。”洛凡开口打招呼道。 “洛贤弟啊，你这些日子都快忘了我这个李兄了吧？”李景隆没好气的对洛凡道。 “何出此言？”洛凡面露疑惑之色。 “洛兄这些日子，整日和戴御医在一起，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还能记得起我吗？”李景隆吐槽道，语气幽怨。 “李兄见谅，我这也不是为了皇后娘娘的病吗？毕竟，皇后娘娘的病，才是我首当其衝要关心的事嘛。” 洛凡直接把马皇后搬出来了。 可以说，在大明，马皇后这张牌绝对是非常好用的，甚至后世戏称，马皇后即便是调兵都不需要兵符，直接刷脸就行了可见一斑。 果然，听洛凡所言，李景隆也不好再说什么埋怨的话了，只是依旧有些无奈的道：“我看洛贤弟你是用完了玻璃了，所以，直接將之拋诸脑后了吧？” 这个话，让洛凡稍稍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的確，自己烧制玻璃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打磨显微镜片，如今，显微镜被製作出来了，自己的重心也的確是全放在新药的研製上，对於玻璃的事情，还真的没有关心。 可真要说起来，玻璃厂，自己还占著5%的技术股份呢。 “那个，是玻璃烧制遇到了什么问题吗？”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尷尬的情绪，洛凡跟著对李景隆问道。 “玻璃厂明日开始正式投入生產。” “大概半个月后，咱们在京城的店铺，琉璃阁就要开业了。” “你，好歹去看看吧？”李景隆对洛凡说道。 “行，我记下了，明天我就去玻璃厂看看，琉璃阁开业的日子，我也会到场的。”洛凡很乾脆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记下了，別忘记了。”听洛凡点头答应了下来，李景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跟著，再和洛凡聊了聊玻璃厂的一些相关信息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唉，我得空了，是不是得去问问，多要一份工资啊？” “这玻璃厂的事要我管，马皇后的病我也要管。” “就像是那些皮包公司的牛马似的，什么技术啦，销售啦全都要上手。”等李景隆离开了，洛凡的心中暗自的嘀咕著。 不过，紧接著洛凡就將这个想法按了下去。 得了吧，以老朱那抠砖缝的性子，能给自己多一份俸禄吗？想来是不可能的。 不过，工厂这么快就要投入生產了吗？只能说，不愧是太子殿下的產业了吧？ 这一切的动作都非常的快啊。 甚至是出售的店铺都准备好了？ 也行，明天自己抽空去看看了。 “师父，皇上说过，你什么时候可以回龙虎山了吗？”晚上，洛凡也和师父张正常坐著聊天。 最近马皇后的病情趋於平稳了，按理说来，前来京城祈福的张正常，应该可以回龙虎山去才对。 “没有啊，每天的祈福依旧是雷打不动。” “而那些祈福的僧人，前几日就离开了。” “看来，我还得在这京城多待一些时间了。” “不过，洛凡啊，听你的意思，你要留下来？”张正常摇了摇头之后，跟著对洛凡问道。 “嗯，若只是求个自身逍遥的话，留在龙虎山的確不错，不过，归隱田园养老，那应该是经歷过了世间繁华之后才去考虑的事情，师父你不会希望我走几十年弯路，十几岁就开始考虑在龙虎山养老的事吧？”点了点头后，洛凡笑著对张正常问道。 “你这说什么屁话呢。”洛凡这话，让张正常也不由得笑了。 “也罢，既然你愿意留下来的话，那为师自然是尊重你的选择，得空了，你回龙虎山来看看就是。” “那是自然，龙虎山就是我的家啊。” …… 翌日，洛凡洗漱了一番之后，照旧的给马皇后瞧了瞧病，再在东宫点了个卯，便出宫去了玻璃工厂了。 玻璃工厂的厂房还是挺大的，洛凡看了看，製作玻璃的炉子，材料，木柴，模具等等全都一应俱全。 李景隆带著洛凡在这工厂里好好的逛了逛，也都好好的介绍了一番。 “那个，玻璃烧制，你们用的全都是木柴吗？”来到火炉前，看著材料全都烧成了软化的熔岩模样，然后倒入模具当中，洛凡开口说道。 “这，烧火不用木柴，用什么啊？”听洛凡的询问，李景隆反倒是有些懵逼的反问道。 “为何不用煤？”洛凡跟著问道。 烧煤，才是最经济实惠的吧？ “煤？你说的是石炭吗？就那黑不溜秋的，从山里开採出来的东西？”李景隆怔了怔，跟著询问道。 问出这个话的时候，洛凡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这个问题完全是白费。 在龙虎山的时候，龙虎山上烧的也是枯树枝啊，冬天取暖的时候，偶尔奢侈一把，烧烧木炭罢了，可从没见过烧煤的。 “洛贤弟，那石炭可不好烧，而且还有毒啊，可万万使不得。” 李景隆確定了洛凡所说的煤，就是自己理解的煤，急忙开口劝说道。 “嗯，我这有一个法，能变废为宝，將那煤製作成容易燃烧的蜂窝煤，不止是价格低廉，最主要的是，烧起来的温度比木柴和木炭都要高。” “这对於烧制玻璃方面，还是很有用处的。” “得空了，你弄一些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想著前些日子，自己从百日签的蓝色盲盒中开出来的蜂窝煤配方，洛凡觉得，趁此机会把蜂窝煤推广一下也是好事啊。 一则，无论是烧制玻璃，还是炼钢各方面，煤的温度更高，也更好。 二则，自己不是让戴思恭推广烧水喝吗？这蜂窝煤的推广，可以將燃料的价格打下来。 对於百姓而言，烧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三，自己如今是太子府的属官了，如今帮著太子打理这玻璃工厂的相应事务，也就是说，自己帮太子殿下打理產业吧？ 那么，多增加一个赚钱的產业，这也算是自己的政绩吧？ “哦？洛贤弟，此言当真？”闻言，李景隆很敏锐的嗅到了这里面蕴含的庞大商机，急声问道。 第31章：老朱，有两个？ 虽然玻璃的生意还没有彻底的开业，但是，对於玻璃生意的前景，李景隆是非常的確信的。 毕竟，用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砂土和煤炭之类的，就可以烧制出堪比宝石的玻璃，这简直是点石成金之术了。 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看得上眼了吧？ 如今，那没人要的石炭，居然可以製作出代替木柴和木炭的燃料？而且，烧的火还更旺。 这也让李景隆嗅到了浓浓的商机了。 毕竟，天下百姓对於柴的需求，李景隆是很清楚的。 而石炭是不值钱的东西，李景隆更加明白。 毕竟，土地对於天下人而言，最大的作用是耕种，可是呢？若是有石炭矿的地方，就算是种东西都种不好，这样的土地几乎白送都没什么人愿意要。 可洛凡却说，能把石炭製作成燃料？这的確如他所言，是变废为宝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吗？”听李景隆確认的对自己说的话，洛凡翻了个白眼的说道。 “那，那现在就有空啊，咱们现在就去试试看？”关乎赚钱的事，李景隆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玻璃的生意一定很好，那是因为定位的是高端客户，收割那些达官显贵的財富。 而洛凡所说的煤呢？这虽然定位的只是广大的普通百姓，所以利润远远比不上玻璃。 可是，天下间最多的还是那些普通百姓啊。 因此，在李景隆看来，这石炭製作成新型燃料的生意，最终的利润应该会比玻璃还要高。 “现在？现在你有石炭吗？”看李景隆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洛凡有些怪异的看著他。 “这，很快就能找到的。” 毕竟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以自己曹国公家嫡长子的身份，要准备石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说著话的，李景隆便拉著洛凡离开了玻璃工厂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毕竟，玻璃工厂的製作，厂里的那些工人们，早已驾轻就熟了，不用自己盯著了。 “好吧，看来这李景隆，真的是天赋在商业，而不是在军事上啊。” 被李景隆几乎是强拉著离开，洛凡能感受到他对蜂窝煤製作的重视，心中暗自的感慨了一句。 不对，更准確的来说，应该是对赚钱的重视。 有句话说得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李景隆对赚钱这么感兴趣，他要是做生意的话，那自然是事半功倍！ “话说，九江兄，你身为曹国公家的嫡长子，虽然曹国公对你比较严苛，但也从不会缺钱吧？你对赚钱，如此热心？”被李景隆拉著上了马车，往曹国公府而去，洛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这话，完全就是一句屁话，这天底下谁不缺钱？就像我那舅姥爷，都贵为天子了，不也天天节衣缩食的吗？要不是穷，他真能这样？”听洛凡所言，李景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只是，说到老朱的时候，身子微微缩了缩，明显畏惧的模样。 “怎么？皇上非常的可怕吗？就连你居然都这么怕他？”看李景隆的样子，洛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之前在皇宫的时候，曹国公的阑尾炎犯了，看老朱的模样，对自己这个亲外甥很关心啊。 爱屋及乌之下，老朱应该还是比较宠爱李景隆的才对吧？ “舅姥爷他，怎么说呢？一个的確是很喜欢我，可是另外一个……”李景隆话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突然住嘴不再说话了。 “另外一个？什么意思？皇上莫非还有两个不成？” 毕竟事关老朱的，而且李景隆的这个话，显然有一个超级大瓜，这不吃一吃，真的是睡觉都睡不著吧？洛凡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 “洛贤弟，你还是別问了。”面对洛凡的追问，李景隆却是摇了摇头，並不肯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这，谜语人最让人討厌了。”看李景隆死活不肯再说，洛凡的心中忍不住吐槽的说道。 同时，心中暗自的疑惑。听李景隆的话，有两个老朱？这怎么可能的？歷史记录上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说法啊。 且不说洛凡的心中如何的疑惑，很快，一路顛簸的马车，来到了曹国公府了。 然后，李景隆询问洛凡具体需要什么东西？ 洛凡也按下了心中的思绪，给李景隆写了一张製作蜂窝煤需要的清单，李景隆拿著清单直接交给了国公府的管家，让他立马去办。 接著，洛凡让人趁著材料还没备齐的时候，先製作了两个蜂窝煤的模具。 製作蜂窝煤的材料並不难寻，很快，相应的材料就准备好了。 “其实，製作蜂窝煤很简单。” “你先看一遍我怎么做的吧。” 一切都准备好了，洛凡直接行动起来，而旁边的李景隆则是眼都不眨一下的仔细的盯著。 首先，就是將煤给粉碎。 其次，就是粘结剂的配比，这粘结剂也很简单，用黄泥或者黏土都行。 按照二八比例，八成的煤，两成的黄泥就行了。 再接著，倒水下去，让黄泥和煤粉充分的混合，最好是將混合味製作成“握成团不散，轻捏便碎”的状態。 这是最简单的蜂窝煤製作了。 改良版的，还可以添加助燃剂，比如说硝酸钠，石蜡或者是重油之类的都行，还有氧化钙可以作为环保添加剂。 从百日签的盲盒中，洛凡开出来的蜂窝煤配方，让洛凡清楚的明白製作蜂窝煤的所有步骤和所需要的材料，以及这些材料发挥的作用。 等这些混合物製作完成了之后，跟著就是用模具压制，变成一个个中间留孔的蜂窝煤块了。 “这个模具呢，用木板来做也行，但是要长久耐用的话，还是得用铁质的最好。”洛凡一块块蜂窝煤压制，跟著对李景隆解释道。 “嗯，我都记下了。” 目前看来，这蜂窝煤的製作步骤都不难，而且，製作的材料更是不值钱。 毕竟，石炭本身就不值钱了，而混合的黄泥这些？更加不值钱的东西。 “接下来呢？”等洛凡一口气压了二三十个蜂窝煤的煤块之后，便不动了，李景隆忍不住问道。 “接下来？接下来只需要让它晾晒个两三天的时间，就可以直接使用了。”洛凡回答说道。 “啊？这，这就行了？” 原本还以为这变废为宝的手段多么复杂的，没想到，就这么简单？ “嗯，这两天，你製作个蜂窝煤炉出来吧，到时候就可以用著试试看了。” 洛凡跟著，给李景隆说下了蜂窝煤炉的製作结构问题，然后还给李景隆画了个图纸。 做完这一切后，洛凡这才离开了曹国公府。 而李景隆，立马拿著图纸，让工匠赶紧將这蜂窝煤炉製作出来，就等两天后，亲自试试这蜂窝煤炉的效果…… 另外一边，洛凡离开了曹国公府，回到了皇宫，当夜，曹国公府的锦衣卫，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送到了毛驤的手中。 而看到曹国公府发生的事，毛驤立马动身面见老朱…… 第32章：洛凡的蜂窝煤技术？儿臣哪好意思再占啊？ 华盖殿，老朱戴著老镜，手捧著一份奏章在看，毛驤进来之后，低眉垂目的静候在一旁。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老朱这才在这份奏章上留下了自己的批註，旋即將这奏章隨手丟在案桌上，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太好。 看老朱的动作，毛驤心头也是微微一颤，不自觉的，那腰弯得更低了几分。 “何事？”丟下了手中的奏章之后，老朱的视线落在毛驤的身上，问道。 “启稟陛下，是曹国公府的锦衣卫，有重要的消息传来。” “是洛凡今日造访了曹国公府，然后，利用石炭和黄泥，製作出了一种新的煤，名曰蜂窝煤。” “用李景隆和洛凡的话来说，这新的蜂窝煤可以代替木炭燃烧，而且火力更旺，没有毒气。”毛驤急忙回答说道。 “哦？给咱看看。”听闻这蜂窝煤的消息，老朱神色认真了几分。 玻璃虽然能够收割那些富商巨贾的钱財，充实太子殿下的私库，但毕竟对於整个大明而言，作用不算很大。 可是，若是真的能用有毒的石炭，製作出无毒的蜂窝煤的话，这於整个大明而言，意义难以估量啊。 柴米油盐，柴可是排在第一位的，可见一斑了。 毛驤弯著腰，双手捧著奏报送到了老朱的跟前，等老朱接过了这份奏报之后，毛驤依旧低著头退下。 只是，退下的时候，视线扫了一眼，案桌上的奏章，刚刚是什么奏章？陛下居然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而且还很不高兴的样子？ 眼神扫了一下，毛驤只知道这是一份工部的奏章，至於具体是什么內容，毛驤自然是不知道的。 且不说毛驤是什么样的心思，老朱接过这曹国公府递过来的奏报，迅速的扫了一圈。 这奏报言简意賅的將探听到的內容，甚至是蜂窝煤的製作步骤都记录了一番。 “所以，约莫两天之后，这蜂窝煤就要晾晒完成了吗？” “无毒的蜂窝煤？用没人要的石炭，甚至是掺杂黄泥，就能製作而成？” “来人，传太子殿下。” 心中暗自的思索著，如此，过了片刻之后，老朱的声音响了起来。 自然华盖殿外有人应声，然后去东宫召太子殿下了。 过了一会儿，太子殿下进入华盖殿，毛驤这些伺候著的人，全都退了出去了。 “儿臣见过父皇……”进入华盖殿內，太子朱標行礼，规规矩矩。 “好了好了，標儿啊，咱父子俩，这里又没外人，这么多礼干啥？”不等太子朱標这礼行完，老朱便摆了摆手的说道，完全像是一个单纯的慈祥的老父亲，看不出丝毫皇帝的感觉。 “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太子朱標跟著问道。 “我这有一份曹国公府的锦衣卫奏报，你且看看。”老朱將手中的奏报拿起来。 “表哥府上的，锦衣卫嘛……”闻言，太子朱標低眉垂目，心中幽幽一嘆。 跟著来到老朱的跟前，双手接过这份奏报看了看。 “这，石炭和黄泥，居然能製作成无毒的蜂窝煤吗？”看完了这份奏报，太子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来。 “標儿啊，你觉得，这所谓的蜂窝煤是真是假？”老朱对朱標问道。 “父皇，那洛凡颇有诸多神奇之处，能以砂土烧制出晶莹剔透的玻璃，想来，这蜂窝煤十有八九也不会有错了。”朱標略作思索，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这蜂窝煤，对於整个大明百姓而言，意义非凡。” “標儿你是知道的，这每年到了冬天，都会有不少的百姓会被冻死。” “这不值钱的石炭和黄泥，若是真的能製作出火力旺盛，耐烧的蜂窝煤，天下百姓用柴的消耗，定然可以下降一大截。” “此事，关係重大。”老朱开口对朱標说道。 对於老朱而言，玻璃虽好，但比起蜂窝煤的重要性来说，那差了一大截的，这蜂窝煤他也非常的重视。 “父皇，之前九江和洛凡两个研究的玻璃，儿臣就伸手拿了过来了，如今，这蜂窝煤儿臣再伸手的话，这不太好吧？” 听明白了自己父皇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固然知道这蜂窝煤的重要性，可是，一而再的去夺取別人的东西，这让朱標觉得很不好意思。 老朱：“……” 看太子朱標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老朱的话语戛然而止。 “父皇，儿臣，是说错了什么吗？”看老朱的模样，朱標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 “標儿啊，你可真的是仁德啊。”老朱微微摇头，只是如此感慨的说道一句。 朱標：“？？？” 仁德，这是一个褒义词，可是，看自己父皇这唏嘘感慨的模样，朱標觉得有些怪异，似乎，仁德这个词到了父皇的嘴里，成了个贬义词似的。 这，是自己的错觉吗？ “对了，標儿，保儿的肠痈，恢復得如何了？”话锋一转，老朱突然开口对太子朱標问道。 “启稟父皇，据儿臣所知，表哥的肠痈恢復得挺好的，如今已然痊癒了，而且肠痈再也没復发过了。” 虽不知父皇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了，问到了曹国公的康復情况，但朱標还是据实相告。 “嗯，保儿他是咱的外甥，在建国之初，在战场上刚猛无双。” “他与你也是表兄弟，这关係又更进一步了。” “要是你日后当皇帝的话，汤和这批人年龄都大了，你表哥和蓝玉这些人，是军中日后的顶樑柱，你可得好好的处理好关係。” “这样吧，你抽个空，明天，不，后天去曹国公府上走一趟吧，去看看你表哥，关心关心他的康復状况。”跟著，老朱开口对朱標说道。 “你那是让我去探望表哥的病情吗？你明明就是让我去看那蜂窝煤。”听自己父皇的安排，朱標嘴角微微抽了抽，心中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不过，父皇给的理由完全说得过去，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指不定过两日就是父皇亲自去了。 所以，並没有太多的迟疑，朱標点了点头：“知道了，父皇。” …… 两日后，洛凡照例的在东宫点卯之后，没什么事便回去了，出了东宫之后，洛凡径直往曹国公府而去。 只是，洛凡不知道的是，在他出了宫往曹国公府去的时候，几乎是前后脚的，太子朱標的驾輦也跟著出了宫，往曹国公府而去了…… 第33章：上班的时候在外遇到太子？ “洛凡，你可算是来了啊，我都等你老半天了。”来到曹国公府，李景隆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这，算算时间，现在才早上8点多而已吧？他，这是什么时候就起床等我了？”看李景隆的模样，洛凡的心中暗自的嘀咕著。 “九江兄，我要先给娘娘瞧病，还要去东宫詹事府点卯，確定没有要事，这才出宫过来，自然是要费一些时间的。” 心中虽然吐槽，洛凡的表面上却是诚恳的解释道。 “不重要了，走走走，这蜂窝煤，该如何烧？” 摆了摆手，李景隆拉著洛凡就到了院子中。 洛凡一眼就看到了这院子中摆放的一尊蜂窝煤炉，上麵包著一层铁皮，也是，这蜂窝煤炉並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想要製作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了。 “九江兄，先点燃一些木柴，然后把蜂窝煤放在木柴上就行了。” 洛凡先是看了看蜂窝煤的晾晒情况，確定没有问题，这才对李景隆说道。 也就现在是秋天了，若是夏天的话，这蜂窝煤或许都不需要一天，就晾晒完成了。 闻言，都不用旁边的下人们来操作，李景隆自己就点燃了一些木柴，然后將三个蜂窝煤都放了上去。 在火焰的燃烧下，这蜂窝煤慢慢的被点燃了。 然后，李景隆用火钳子，夹住蜂窝煤的孔，將三个蜂窝煤全都对好了孔的，依次叠在这煤炉之中。 煤炉下面的盖子打开了，增加煤炉內空气的流通，让蜂窝煤充分的燃烧起来。 “这就行了嘛？洛凡，这一个蜂窝煤，能烧多久？”搞定了之后，李景隆开口对洛凡问道。 “你用这蜂窝煤好好的烧两天，就能確定下来了。” “不过嘛，据我所知，一日三餐的话，打开下面的盖子，三块蜂窝煤足够了。” “另外，寻常的时候，这火也不用熄灭，盖上盖子以后呢，这燃烧的速度就变慢了很多了。” “所以，这閒暇的时候，可以放一个水壶在上面，那么，寻常的人家也差不多一整天都会有热水可以用了。” …… 洛凡开口，大致將蜂窝煤的情况，给李景隆阐述了一番。 “烹煮的时候，打开下面的盖子，寻常的时候盖上，还能一直烧热水？一天下来，寻常的人家只要三块就够用了？”听洛凡所言，李景隆瞪大了双眼，惊呼道。 热水？说句难听点的话，寻常的老百姓，他们捨得柴火去烧热水吗？ 或许对於民间的百姓们而言，唯一让他们心甘情愿烧热水的时候，就是家里媳妇生孩子需要热水吧？ 寻常的时候，哪里捨得耗费柴火去烧热水啊？ 可如今呢？有了这蜂窝煤，不但是可以用来烹煮饭菜，寻常的时候，也能烧热水用？ 再想想蜂窝煤的造价，嘖嘖嘖，这简直是让全天下的百姓，几乎都能用上不要钱的柴火了啊。 “太子殿下驾到！” 这个时候，一声唱喏声响起，而后，曹国公府中门打开，曹国公李文忠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洛凡和李景隆两个在后院鼓捣蜂窝煤，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来了。 “臣，李文忠见过太子殿下……”以李文忠为首，对太子朱標行礼。 “表哥客气了，你我兄弟，何需这等客套？”朱標伸手扶住了李文忠的双手，让他弯下去的腰直了起来，笑著说道。 紧接著，李文忠领著太子朱標，进入府邸，然后奉上糕点等物。 在大厅之中，由曹国公亲自接待，至於其他人都各自退了下去。 或许太子殿下有要事商议呢？所以，李文忠很有眼力劲的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眼看著大厅內只有自己和李文忠，太子朱標很有鬆弛感的模样，道：“表哥，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那么多客套了。” “其实，我今天过来呢，也没有什么事。” “第一，是表哥你肠痈恢復了，父皇让我前来看望看望你。” 听朱標所言，李文忠道：“多谢皇上掛心，劳烦太子殿下了。” 看李文忠依旧是殿下殿下的喊自己，朱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强行去纠正他的意思，跟著道：“还有第二件事，就是来看看九江和洛凡他们製作的蜂窝煤。” 蜂窝煤的事，作为曹国公府的主人，李文忠自然是知道的。 但这两个年轻人在做的事，自己身为长辈，並没有去插手的意思，甚至是都没去看一眼。 如今，听到太子朱標是为了蜂窝煤来的，曹国公伸手虚引，道：“殿下请隨我来吧，恰逢那蜂窝煤晒乾了，九江和洛凡两个，正在后院尝试著燃烧看看呢。” 也行，看样子，自己来的时机还是很准的，太子朱標起身，跟著李文忠一同，来到了洛凡和李景隆所在的院子。 “见过太子。”眼看著李文忠和太子朱標过来了，洛凡和李景隆赶忙见礼。 “嗯，洛凡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太子朱標目光看向蜂窝煤炉，假装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模样，问道。 “回稟殿下，此乃臣研製出来的蜂窝煤。” “此物可代替木柴和木炭燃烧，而且火力更旺。” “用这个来烧制玻璃的话，会更加方便快捷一些。”面对太子朱標的询问，洛凡立马开口解释。 没办法，自己是詹事府的属官，虽说点卯之后没什么事就离开了，可是，遇到了太子朱標还是觉得有些尷尬的。 这就像是什么呢？就像是现代该上班的时候，自己却在公司外面和老板偶遇了。 就像是该上课的时候，自己在学校外和班主任偶遇到了似的。 洛凡自然是赶紧解释了，自己可不是在偷懒啊，自己这是在研究新的燃料，也是为了玻璃烧製做贡献。 “哦？利用石炭，製作成蜂窝煤来当做柴火吗？据孤所知，这石炭有毒吧？而且难以燃烧，你给孤讲讲？” 可不知道洛凡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思，听他所言，太子朱標顺著洛凡的话，直接询问这蜂窝煤的情况了。 虽然锦衣卫的奏报自己也看了，但是，想来还是洛凡的解释最详细吧？ 第34章：李景隆还是很讲义气的！ “殿下，並非是石炭燃烧后会產生毒气，更准確的来说，是所有的东西，燃烧都有可能会產生毒气。” “比如说木头，比如说木炭，甚至是纸张等等。” “这个毒气的诞生，最常见於燃烧的不充分。” “只要充分燃烧的话，这毒气便微乎其微了，只要能保证屋內通风，气息流畅，就不会有什么事。” “石炭之所以容易產生毒气，便是因为相对於木头这些，它不容易充分燃烧。” “只要想办法，让它更加充分的燃烧的话，它和寻常的木柴这些，並没有太大的区別。”洛凡开口，对太子朱標用儘可能理解的话解释了一下。 煤容易中毒，主要还是因为燃烧不充分，產生一氧化碳，这是初中化学就能知道的知识。 而所有碳元素的物品燃烧，都会有这样的情况。 “原来如此，主要是燃烧充分的问题。”听洛凡的解释，太子朱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跟著问道：“那么，这个新型的石煤，燃烧的情况如何呢？” 洛凡跟著解释，將刚刚自己给李景隆讲述过的，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寻常人家，三块这样的，就能烧一整天？而且，除了烹煮食物，还能烧热水用？” 听得洛凡的讲述，太子朱標眉头一扬，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来。 他很清楚，这么一块蜂窝煤的成本是很低的，所以，这个蜂窝煤足以平替百姓们寻常时候烧的柴火了，这对於天下百姓而言，是让他们的生活成本下降一截的好东西啊。 “洛凡啊，你这个石炭，呃，不对，叫蜂窝煤是吧？你这个蜂窝煤要是推广开来的话，能造福整个大明的百姓啊。”太子朱標开口对洛凡感慨的说道。 知道了这蜂窝煤燃烧的火力和持久力之后，朱標明白，这蜂窝煤比自己原本预料的更加重要。 说实话，为了大明的百姓，朱標也心动了。 只是，如他自己所言，之前的玻璃自己就伸手了，这个蜂窝煤自己再伸手，这怪不好意思的。 “殿下，若是真的推广的话，这天下的百姓们，也不一定能用得上廉价的蜂窝煤。” 只是，对於太子朱標所言，洛凡却摇了摇头的说道。 是啊，以前用电困难的时候，都觉得三峡大坝建起来了，百姓们的电便宜得几乎不要钱一样了，可实际上呢？ 好吧，再说说那红薯，亩產大几千斤的粮食，按理来说，这要是推广开来，几乎不可能有人饿肚子，可实际上呢？ 红薯自从明朝中后期引进之后，飢饿的问题一直困扰在华夏子民。 “为何？”听洛凡所言，朱標有些诧异的看著洛凡。 是啊，为何？这蜂窝煤的製作成本非常的低，这要是推广的话，天下百姓岂不是都能用上便宜的吗？ 为何洛凡却说，並不会有什么改变？ “殿下，蜂窝煤的製作成本固然低，可是，再低能比得上那些枯树枝吗？比得上秸秆这些吗？我大明疆域万里，有多少树木？可是，天下百姓用柴不也同样很难吗？” 洛凡开口，对朱標问道。 是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三个字：资本家。 当然，放在这个时代，可以称之为地主，乡绅等等。 道理都是一样的，这些掌握了资源的老爷们，寧愿自家地上的那些树枝们掉在地上烂掉了，都不可能让寻常的百姓们去拾取的。 同样的，若是真的把蜂窝煤技术推广的话，洛凡可以预料的是那些有能耐的达官显贵，会立马想办法將这些煤矿占据，就像是他们会想办法的兼併土地是一样的。 再然后呢？开採煤矿，製作蜂窝煤，售卖，而且这定的价格，根本不可能低廉。 且不说洛凡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听他所言，太子朱標沉默了。 这个问题，这个角度自己还真没想过，只觉得这蜂窝煤製作成本低，自然而然就认为，天下百姓都能用得上便宜的蜂窝煤了。 可是，仔细思考一下洛凡所说的话，的確啊，蜂窝煤製作再简单，能比得上直接去捡那些枯树枝的柴火简单吗？能比得上去树林里打柴简单吗？ 可是，天下的百姓们，柴米油盐的，柴依旧是排在第一位。 隱隱间，朱標思索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收穫，可仔细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抓到。 看太子朱標一脸思索的模样，旁边的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著，不敢打断太子的思绪。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朱標这才回过神来：“表哥，我那东宫还有点政务需要处理，就先回宫去了，看到你身体痊癒，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太子殿下掛念。”李文忠低著头答道。 而后，太子朱標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了曹国公府。 “父亲，刚刚洛贤弟是说错什么话了吗？”等太子朱標离开了之后，李景隆疑惑的对李文忠问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似乎是刚刚洛凡的问题，才让太子殿下魂不守舍的。 “没说错，而且，说得很好。”李文忠摇了摇头，跟著有些惊奇的看了洛凡一眼。 也没有在这后院多待的意思，李文忠转身离开了。 但离开了之后的李文忠，直接喊来了府里的管家。 “九江他这些日子，为了那玻璃工厂和蜂窝煤的事情，的確是劳心劳力了。” “你去库房支一百，不，二百两银子给他，就算是奖赏他的。” “让他隨便，隨便玩，好好放鬆放鬆。”李文忠对管家吩咐说道。 “是，老爷。”闻言，管家面带几分诧异之色，不过却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就去办了。 后院，洛凡和李景隆一起观摩著蜂窝煤的燃烧情况，將之默默的记录下来。 从燃烧的持久力方面，李景隆也算是印证了洛凡的话了。 看起来没多少份量的一块蜂窝煤，可燃烧起来，真的比同样一块大的木头，要持久不少啊。 “少爷，这是老爷奖赏给你的二百两银子，说是少爷最近辛苦了，这二百两银子你可以隨便。” 在库房里支取了银子的管家，將银子送到李景隆跟前。 “啊？奖赏我的？隨便？”李景隆看著眼前白的银子，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来，只觉得天上掉馅饼了似的。 “洛贤弟，这银子是因为玻璃和蜂窝煤奖赏给我的，这其中，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你来了京城这么些日子，还没在京城好好的玩玩吧？” “走走走，今天晚上，我带你好好看看京城的夜景。” 將这些银子都收了下来，李景隆笑著对洛凡说道，倒是很讲义气的模样。 第35章：百花楼？ “九江兄，你说的见识见识京城的夜景，就是来这里？” 等到天黑了，被李景隆拉著上街，来到了一座三层小楼前，看著眼前的小楼，洛凡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只见这三层的小楼，上面有不少容貌秀丽，穿著清凉的姑娘们，对著街道上年轻的公子们娇笑著招手。 而这三层小楼，上面也掛著一块匾额，上面写著三个大字：百楼！ “对呀，既然是要好好招待洛贤弟，今日我自然是捨命陪君子了。”李景隆点了点头，一副为了洛凡，自己豁出去了的模样。 “九江兄，看来你似乎忘记了些啥啊。”看李景隆这完全是为了自己的模样，洛凡神色怪异的说道。 “忘记了？我忘记啥了？”李景隆诧异的看著洛凡，不太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百楼，九江兄你之前和我说过，说是一直想来玩玩，可是囊中羞涩。”洛凡毫不客气的揭了李景隆的短。 好傢伙，什么叫为了自己，捨命陪君子？明明是你自己想来玩吧？ “啊？哈哈哈，有吗？无所谓了，咱们哥俩，不用在意这些细节，走吧，进去吧。” 听洛凡所言，李景隆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脖颈子，跟著勾肩搭背的，和洛凡一同进入了这百楼之中。 “嘖嘖嘖，这种有伤风化的地方，我是坚决批判的。” “不过，记得之前李景隆聊过，来这里，动輒就是每个人要百八十两银子。” “他才刚刚得了二百两银子，就带我来百楼了，这是当真为了我掏空了腰包了，我总不能强行拂了人家的面子吧？” 被李景隆拉著一起进了百楼，洛凡的心中却是如此给自己找了个能够进来的正当理由。 “哟，两位小爷，面生得很啊。” 进了百楼，一个徐娘半老，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凑上前来，笑著和李景隆两人打招呼。 “先给我们安排一桌酒菜吧。”李景隆也是好奇的打量著百楼內的一切，闻言说道。 很快，百楼就在二楼雅间准备好了一桌酒菜，洛凡和李景隆对席而坐。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百楼內的布局，一层和二层是属於跃层的布局，坐在二楼的雅间，可以俯瞰一楼的情景。 在一楼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平台，台子上有姑娘唱歌，跳舞，弹琴，吹簫。 四周还林立著不少的画板，上面有不少的诗词和画作。 再看看这些百楼里的客人们，多是文人士子。 “九江兄啊，这百楼，是荤的还是素的？”洛凡扫了一圈这百楼的景象，忍不住开口问道。 “荤的？素的？”被询问的李景隆，有些懵逼的看著洛凡，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李景隆也不懂的模样，洛凡想了想，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说道：“就是，卖身卖艺，还是只卖身卖艺？亦或者是只卖艺不卖身？” “哦，这百楼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这里的姑娘们，那可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啊。”明白了洛凡的意思，李景隆翘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夸讚的说道。 言及於此，微微一顿，李景隆说道：“洛贤弟说的卖身的地方，那是勾栏，若是被我父亲知道我去了勾栏那种地方，可不得把我的腿打断了？” “所以，就是素的唄？这上青楼玩，来玩素的，有啥意思啊？”听李景隆的回答，洛凡有些失望的说道。 当然，洛凡表示自己可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只是单纯的想见识见识这古代的青楼罢了。 “咱们两个人，那么多的银子，就是为了来这里看看而已？这，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把银子给丟了吗？” 想著之前李景隆就说过，在这百楼里，动则一个人就要百八十两银子的开销，洛凡忍不住吐槽说道。 “洛贤弟啊，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京城啊。” “別看百八十两银子的开销很多，可实际上呢？你看这里的氛围，看看那些姑娘们的乐曲和舞蹈。” “还有，这百楼出入的，可诸多的才子大儒。” …… 看洛凡很心疼银子的模样，李景隆开口，表示这些银子得，还是物有所值的。 只是，对於这个年代的人而言，或许觉得很值，但对洛凡而言可不一样了。 穿越前，什么样的小姐姐跳舞没见过啊？什么样优美的乐曲看不到啊？那些可都是不钱的东西，在这里却要那么多钱才能看得到？ 在洛凡看来，那是真的不值当的。 只能说，这百楼里的人，就像是很多影视剧里上流社会的酒会似的，去参加的客人並不是衝著喝酒吃东西去的，而是抱著社交的目的去的吧？ 人均百八十两的开销，算是筛选了一批有身份的人，给了他们一个社交的平台而已？ “嗯，这百楼的东家，倒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大概明白了这百楼的真实情况之后，洛凡摇了摇头的感慨说道。 “当然，洛贤弟若是有能力的话，这个银子其实也是可以节省下来的。”看洛凡是真的捨不得银子，李景隆跟著说道。 “哦？怎么说？”洛凡闻言，好奇的问道。 “贤弟可看到了下面的那些画板？” “画板上可留下自己的丹青墨宝，只要是能让百楼將之留在画板上，就可以免了今夜百楼的开销。” “不只是画作还是诗词，琴棋书画等等，但凡是能够被百楼收录的，都能豁免在百楼的销。” “你看那些才子们，吟诗作画的，一方面是为了豁免百楼的销，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是想以此来搏名。” 李景隆对洛凡解释了一番后，跟著指了指下面一些学子们说道。 洛凡顺著李景隆手指的方向看去，默默点头。 简而言之，在京城的文化圈子內，这百楼的诗板画板啥的，还算是有权威性的。 所以，自己的丹青墨宝如果能留在上面的话，是很出名的事吧？ 只是，所谓唐诗三百首，自己如今都在洪武年间，李杜之类的可全都没机会了啊。自己能拿出什么来吗？ 最主要的是，节省百八十两银子，值得吗？ 思前想后，洛凡脑海中闪过一些有名的诗人。 虽然是洪武朝了，可是，比如清代的纳兰性德，特別是明代的唐伯虎之类的，这些人的东西还是可以抄一抄的嘛。 “来人，笔墨伺候。” 有了可以抄的人物目標了，那么，诗词这些可就信手拈来了，洛凡胸有成竹的喊了一句…… 第36章：青楼没意思，下次去勾栏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閒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洛凡出手，就是纳兰性德的《木兰·擬古决绝词柬友》。 这首诗词的名气，是非常大的，也是非常优美的。 旁边的李景隆凑过脑袋来，看著洛凡这一首诗落下，脸上浮现出惊嘆的神色来。 李景隆是武將勛贵家出身，所以文学方面自然比寻常的学子要差一些的。 但，毕竟是勛二代，相应的文化课还是要学的，因此，最基本的品鑑能力还是有的。 这一首诗词，李景隆虽然也看不出好在哪里，如何的好，但他却明白，这首诗词一定是极好的。 就像是一位绝色美女似的，或许李景隆想不出什么明眸皓齿、肌肤赛雪的词来形容对方的美！ 但漂亮不漂亮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的。 一首诗，包括標题也就只有六十多个字而已，洛凡一挥而就。 跟著提笔想了想，写下了第二首。 洛凡原本是想著写唐伯虎很出名的《桃庵歌》的，但想了想，洛凡还是放弃了。 毕竟，桃庵歌的內容，主要还是表达出作者喜欢清閒，蔑视权贵的中心。 自己都留在京城当官了，写下这首诗的话，颇有点又当又立的感觉。 至於说自己嫌弃桃庵歌的字太多了？洛凡表示，绝不会是这个原因。 那么，除去唐伯虎的桃庵歌，还有哪些可以用的呢？ 洛凡也想到了于谦的《石灰吟》，但最后，洛凡落笔，写下诗名《杂诗》，然后就是诗句了。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 这首诗是清朝诗人龚自珍的《已亥杂诗》。 这在后世，都上了语文教材的诗，质量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只是，已亥有年份的意思，这洪武十五年，也不是已亥年啊，所以，洛凡乾脆的就以《杂诗》两个字代替了。 “好诗啊，这两首都是好诗啊。”看著洛凡的两首诗，李景隆都惊呆了。 所以呢？洛凡不只是会烧制玻璃，不只是会製作蜂窝煤，不只是神医，可以治疗恶疾绝症，甚至是作诗也这么厉害吗？ 这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啊，和他比，李景隆有一种自己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喏，你拿去，看看这两首诗，是否有资格上你们家的诗板。” 写好了两首诗了，洛凡对旁边百楼的小廝说道。 “等等！” 倒是旁边的李景隆闻言，一把按住了两首诗，对洛凡道：“洛贤弟，你这其中一首，是为了给我抵了销的吗？” “那是自然。”洛凡理所当然的点头。 这里就两个人，自己拿出两首诗来，当然是为了李景隆也抵了。 好歹人家得了二百两银子带自己来玩，自己觉得这银子得亏，总不能只顾自己吧？ “洛贤弟啊，这首诗，为何称之为杂诗？”跟著，李景隆指著已亥杂诗对洛凡问道。 “就是，没想好诗名起什么好吧。”洛凡坦言答道。 李景隆：“……” 闻言，李景隆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诗都写出来了，而且写得这么好，可是，诗名不知道起什么？ 这就像是写小说似的，你小说都写成了名动天下的巨著了，可是，小说名不知道怎么起？就隨便起了一个？ “洛贤弟，这首诗既然是替我写的，那么，把它送给我如何？我的酒菜钱，我自己付。”抓著《杂诗》在手，李景隆对洛凡打商量道。 “九江兄，咱们就喝了这么点酒，吃了这么点菜，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拉过，就要百八十两，这血亏吧？”听李景隆所言，寧愿钱，洛凡替他觉得吃亏。 “这么一首绝无仅有的好诗，你拿来抵了酒菜钱，才是血亏啊。”李景隆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行吧，这就是价值观的不同了，自己也不是没给他写，但他既然觉得用诗词换酒亏了，那就由得他吧。 纳兰性德的诗词被拿走了，不得不说，这百楼作为京城文人学子们交流的地方，文化水准真的是挺高的。 很快，百楼的老鴇就过来了，表示这首诗的水准极高，足以登上百楼的诗板了。 並表示不止是洛凡而已，包括李景隆的的酒菜也免了。 “诸位，方才我们百楼，得到了一首好诗啊。” “诸位都是成名的文人，究竟如何好，妾身就不点评了，免得貽笑大方。” “这首诗，放在诗板上面，诸位自行品鑑。” …… 得了洛凡的诗，老鴇迅速的將它贴到了诗板上，对百楼里的顾客们说道。 闻得此言，诸多文人学子们齐刷刷的都挤上前去。 那么多文人在这吟诗作赋，谱曲作画，可是，能放在诗板上的却寥寥无几。 而且，一旦能放上去，这足以在京城的文人圈子获得不菲的名气了。 如今，有一首诗作登上诗板了？ 眾人自然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诗，可以登上？而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又在哪里。 “走吧，九江兄……”看著自己抄来的一首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洛凡却觉得没什么乐趣。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可不是自己的诗，只是自己抄的罢了。 “洛贤弟，这就走了？” 那么多文人学子，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作品能登上诗板，可是，这样的高光时刻，洛凡居然直接离开？这让李景隆有些懵逼。 “嗯，走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洛凡点了点头，跟著便和李景隆走出了百楼。 怎么说呢？穿越来到洪武朝这么些年了，第一次上青楼，洛凡觉得有种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 “洛贤弟，你们正一教，不是还能娶妻生子的吗？你不喜欢这青楼的氛围吗？”都免了所有开销了，居然这么早就离开了，李景隆觉得很亏。 “的確不喜欢。”洛凡点了点头的说道。 “没想到，洛贤弟倒是个正人君子啊。”闻言，李景隆心中暗自的感慨著，觉得有些愧疚，自己不该带洛贤弟来青楼这种地方的。 “那个，九江兄啊，下次得空了，咱们再去勾栏看看吧？”只是，紧接著，洛凡开口对李景隆提议道。 李景隆：“？？？” 第37章：老朱的推演！ 东宫，太子朱標肆意的將自己的身子扔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著屋顶。 有些事，即便是司空见惯了，也不会去考虑它存在的意义是否合理。 就像是苹果成熟了从树上掉下来这是常识，可是，有几个人会去思索苹果为什么掉下来的？ 都觉得这是常理啊，有什么好思考的。 同样的，地主掌握了诸多的土地，农田，鱼塘，树林等等全都是地主的私產，所以，那些树木也全都是地主的私產。 寻常的百姓別说去砍柴了，就算是去捡些掉在地上的枯树枝回家当柴火烧，都是偷盗的罪名。 因此，柴的价格自古以来就不便宜。 那些想要砍柴卖钱的樵夫，只能去更加偏远，几乎荒无人烟的地方砍伐，然后走上或许十几里地回来。 这种情况，自古以来如此，朱標从未去深究过。 可今天洛凡的一席话，却让朱標有一种驀然惊醒的感觉。 原本自己还想著，那些石炭不值钱，黄泥这些也不值钱，製作成蜂窝煤的话，成本近乎於零，只是一些人工成本的话，这蜂窝煤一定能非常的便宜，让天下百姓们都烧上便宜的蜂窝煤。 可是想想洛凡的话，朱標也觉得有道理。 天下间数之不尽的树木枯草，木柴的获取不比蜂窝煤容易吗？ 为何，天下间所有的百姓们烧柴都是那么难的事呢？ 这个问题不弄个彻底明白，如何能保证蜂窝煤不会重蹈覆辙呢？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可得保重身体啊。” 太子也不是睡了，就是这么躺著发呆，足足一个时辰了，东宫的侍从有些担忧，对朱標说道。 只是，对於侍从的话，朱標並未作答，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唉……”看太子殿下这副模样，侍从也不敢多说了，心中默默的嘆息了一声，而后退了下去。 …… 华盖殿，老朱一如既往的在处理奏章，有了老镜之后，老朱看奏章再也不吃力了，这种感觉非常的好。 “毛驤啊，今日曹国公府上如何？”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后，老朱看向等在一旁的毛驤问道。 “启稟皇上……” 毛驤开口，將今日那曹国公府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给老朱阐述了一遍。 蜂窝煤的燃烧，火力旺盛和持久力，都如洛凡所言。 “这蜂窝煤，当真是好东西啊。” 听到那蜂窝煤的情况，老朱的脸上也带著喜色，点了点头的说道。 “那，太子殿下呢？”跟著，老朱继续问道。 自己关注曹国公府上的情况，不只是对蜂窝煤感兴趣，更主要的还是想知道太子是否插手了那蜂窝煤的事。 “启稟皇上，太子殿下他……”跟著，毛驤又將太子和洛凡聊的话，一字不差的仔细匯报了一二。 “据东宫的锦衣卫匯报，殿下他回到了东宫之后，就躺了一个时辰，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听到这个话，老朱沉默了。 老朱不说话，毛驤自然也低著头不敢说话，这华盖殿的气氛，似乎变得沉重了许多。 如此，沉默了许久后，老朱开口，道：“洛凡那个傢伙，说的话倒是挺有水准的。” “太子他的反应，看来是听进去了，这不是坏事。” “只是，这么点问题，居然想了这么久都想不明白吗？这，简直是朽木不可雕。” “去，给咱將太子召来。” “等等，还是咱亲自去东宫走一趟吧。” …… “儿臣，见过父皇。”得知老朱来了，太子朱標急忙行礼。 眼看著父皇来的时候，脸上似有不悦之色，朱標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標儿啊，你去了保儿府上一趟，他的病情如何了啊？”看著太子低头的模样，老朱脸上的凝重突然如冰雪般消融了，和顏悦色的说道。 “启稟父皇，表哥的病情已经彻底痊癒了。”朱標回答说道。 “嗯，那咱怎么听说，你回到东宫之后六神无主的样子，不吃不喝？是不是发生了啥事？跟你爹我好好说道说道？”顺势，老朱开口对朱標问道。 “这……”听老朱的询问，朱標神色略有迟疑。 看了看父皇的脸色，平静和蔼，而后將自己的疑惑，都阐述了一番。 “父皇，这蜂窝煤的技术若是推广全天下的话，莫非？蜂窝煤的价格真的低不下来？”最后，朱標疑惑的对老朱问道。 “不错，洛凡那小子的有见解，若是真的將这蜂窝煤的技术推广的话，对於天下百姓们而言，影响其实並不会太大。” 老朱蹲坐在凳子上，抓起旁边的茶壶，直接对著茶壶嘴咕嚕嚕的喝了两口，道：“標儿，爹给你好好说说，这蜂窝煤的技术推广之后，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情况。” 朱標微微頷首，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首先呢，这蜂窝煤的技术推广开来，咱们是如何推广？是你推广，还是我推广？自然是让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去推广，没错吧？” “然后呢？这天下间的商贾都是贱籍，大部分都投靠了官员，甚至，乾脆许多商號都是官员们以亲朋之手建立的。” “那么，最后这些蜂窝煤的製作呢，是谁製作？是那些老百姓们自己製作吗？当然不可能了，而是那些商贾们，请工匠製作。” “还有石炭的开採，那些穷苦的百姓，能拿得出钱財来埋下拥有石炭的矿山吗？” “亦或者说，即便是他们能拿得出这个钱来，他们有这个门路能买得到吗？” “所以，这些矿山最后也会落入那些和官员有勾结的商贾手中。” “如此，从矿山的开採，再到蜂窝煤的製作，最后再到蜂窝煤的出售，都牢牢的把握在那些商贾，甚至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手中。” “那么，你觉得最后，蜂窝煤的定价，那些官员们，会定下低廉的价格，让全天下的百姓们享受温暖吗？” 老朱开口，將蜂窝煤的技术推广会发生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都给朱標好好的阐述了一番。 听得这些话，朱標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蜂窝煤的技术，就像是一块大蛋糕，原本是该让全天下的百姓们都吃得上的。 可是呢？听父皇的推演，这块大蛋糕，最后还是便宜了那些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们？ “难道，这蜂窝煤的好处，最后全都被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全吞了吗？那，究竟要如何，才能让那些百姓们用得上价格低廉的蜂窝煤呢？”如此，沉默了许久之后，太子朱標开口问道。 这句话像是在询问老朱，但同样的，也像是在自问…… 第38章：標儿啊，皇帝不是这么当滴~ 看朱標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让全天下的百姓们都能用得上便宜的蜂窝煤，老朱心中也默默的嘆了一口气。 自古王朝建立，皇权有的和士大夫共天下，有的和读书人共天下，可是，无论和谁共天下，做事的都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 手握大权，岂能不贪私利？ 即便是自己是歷朝皇帝中打压贪官最狠的，甚至是明文规定了，贪腐超过60两银子就杀。 可是呢？老朱很明白，贪官依旧有，而且源源不绝。 所以，想推广蜂窝煤，让全天下的百姓们都用得上便宜的蜂窝煤，在老朱看来，就像是自己要灭绝全天下的贪官似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那些负责的官员贪，百姓们就不可能用得上便宜的蜂窝煤！ 但是，老朱的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不能这么说，否则的话，岂不是打击了標儿的积极性了？ 为人父母可不容易，有的时候，明知道孩子做错了，甚至是继续做下去会撞得满头的包，但自己偏偏不能去阻拦。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嘛，这才是成长所必须经歷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標儿啊，其实当皇帝，可不是你这么当的……”默然了片刻，看朱標依旧在耗费心力的苦思冥想，老朱开口了。 “请父皇指点……”回过神来，朱標认真的请求。 “咱给你说说，刘邦这个人呢，没有项羽能打，也没有萧何这些人的才能，但是，他凭什么能夺得天下？” “其实，就在於一点，那就是会用人。” “当皇帝呢，你能征善战固然好，你文采斐然固然可喜，但，其实就算是一无是处，只要你会用人，也行。” “朝廷出的政令，会好好的执行，这是干吏，这是朝廷机构运行的基石。” “若是政令有何不妥之处，能够提出来的，这是好官，这些官员的諫言，我们要认真听，这是朝廷的窗户，让光明可以透进来。” “最后，政令有不妥之处，不但能够提出来，还能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这是朝廷的栋樑，是朝廷的宝贝，每一个都是无价之宝。” 老朱开口，对太子朱標传授如何当皇帝的诀窍。 “父皇的意思是……” 听老朱的话语，朱標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双眼一亮，道：“解铃还须繫铃人？父皇是说，这如何推广蜂窝煤之法，询问洛凡是否有相应的策略？” “不是询问，是直接下令。” 朱標的话，让老朱不太满意了，道：“洛凡他当下不是你詹事府的官员吗？你如何用他，完全是名正言顺，何须理由？” “你直接將推广蜂窝煤的这件事，交给他，若是能拿出合適可行的法子，自然该有的嘉奖不能少。” “若是拿不出的话，问题提出来，他却自己解决不了？害得標儿你耗费心里的思索了这么久？那就该好好的罚他。” 说到最后，老朱的脸上儘是不爽和护短的神色。 哼，你洛凡一句话，害得咱標儿在这苦思冥想这么久，你若是拿不出让咱满意的法子来，咱可得好好的罚罚你，出出气。 “父皇，这不太合適吧？一则，洛凡还在为母后治病呢，二则，若是提出了问题却解决不了，这也要罚的话，以后，还有谁敢提出问题来啊？” 看自己父皇一副想教训洛凡给自己出气的模样，朱標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呃，这要是，这狗东西，现在是携皇后以令咱爷俩了？” 略作思索，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是气话，不太適合，老朱点了点头，只是，最后却还是有些不甘的如此吐槽道。 ……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的，洛凡照旧去给马皇后瞧了瞧病，能看到马皇后的精神状態已经很好了，只是，偶尔还会咳嗽两声。 这病情已经进入一段长时间的平缓期了。 再给马皇后餵了一片药之后，洛凡离开了马皇后的寢宫。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给马皇后瞧病的时候，看到了老朱，他想来是下了朝了，所以也来坤寧宫看看皇后。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洛凡总觉得老朱今天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呢？总之，看著自己有些不太爽的模样就是了。 “我，那应该是错觉吧？我都把马皇后的病治得这么好了，他感谢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自己不爽呢？” 想了想，洛凡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觉。 將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之后，洛凡迈步往东宫而去。 一般，每天早上给马皇后看看病，然后再去东宫点个卯，这是洛凡必做的两件事了。 因为自己现在的主责是给马皇后治病，因此，来东宫点卯其实都是形式主义，东宫詹事府，也不可能有什么事安排给自己做。 “洛凡啊，太子相召。”只是，来到詹事府这边点了个卯，突然，詹事府告诉自己，太子殿下要见自己。 “臣，洛凡，见过太子殿下。”来到朱標的面前，洛凡作揖弯腰，行了一礼。 “嗯，坐吧。”朱標微微頷首，示意洛凡坐下说话。 “多谢太子殿下。”闻言，洛凡道谢，跟著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副閒聊天的语气，太子朱標先问了问洛凡这些日子，在皇宫住得可还习惯？然后也问了问马皇后的病情，跟著转移到了玻璃的製作方面。 最后，太子朱標的话题引到了蜂窝煤上。 “洛凡，那蜂窝煤的燃烧更持久，火力也更旺盛，这不只是对烧制玻璃有很大的助力，甚至是对钢铁的炼製也有很大的帮助。” “孤虽然不懂钢铁究竟如何炼製，但也知道，温度越高，炼製钢铁越容易，品质也更好。” “昨日你曾提及，那蜂窝煤即便是推广，百姓们也难以用得上便宜廉价的煤，孤觉得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你既然能看得到这蜂窝煤推广的难处，那么，你得空了好好思索一份合適的蜂窝煤推广法，写个摺子递给孤吧。” “没有时间限制，你慢慢想。” “若是写得好，法子可行的话，这蜂窝煤推广的事，孤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太子朱標开口，就是画了个大饼了。 蜂窝煤推广整个大明，都交给洛凡来负责？这可算是重用了啊。 “殿下，其实关於如何推广蜂窝煤，臣心中的確有点想法。”洛凡直接答道。 第39章：洛凡：臣的办法，是掀桌子！ 经过父皇的指点，朱標也明白了现实的困难。 大大小小的官员，去推广这些蜂窝煤的话，巨大的利润到了嘴边，不可能忍得住。 朱標固然相信朝廷有清官，但清官毕竟是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沙，光靠清官去办事？那朝廷真的是什么政务都不用推行了。 让洛凡想个法子出来，朱標其实也只是抱著有枣没枣打一桿子试试看的想法罢了。 毕竟父皇也说了，能看到政令的不足提出来，就已经是好官了。 看到了还能想办法解决的？这栋樑之材，同样是凤毛麟角的。 可是洛凡呢？他说？他居然有法子了？ 朱標怔了怔，好在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洛凡，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可以说说看。” “殿下，在说出法子之前，臣先说说当下的局势。” 洛凡开口，道：“商人乃是贱籍，即便是再如何的富裕，也不能穿丝绸，甚至是商人出身的孩子不能考科举。” “而且，对於当权者，也就是官来说，你的钱再多，也终究是无根之萍水，官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家破人亡。” “商人，手握財富，却在官的面前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无异於稚子捧金过闹市。” “故此，许多商人为求安稳，会拿出许多的钱財，房產，田地等等，赠予官员，为的就是求一个靠山。” “甚至是，为了利益，官员自己就派遣自己府里的下人，或者是亲戚，朋友去经商了，有官在暗中保驾护航，其他的同行如何竞爭得过他们？” “因此，除非是一些摆摊之类的小生意，勉强餬口，官员看不上，否则的话，但凡是利益还算过得去的生意，上到三公九卿，下到县衙里的捕快，都在暗中影响著这些商人。” 听洛凡的这番分析，太子朱標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来人，给洛凡上一壶茶。” 虽然只是一壶茶而已，但是却足以证明太子朱標的態度了。 很快，一壶茶送到了洛凡的跟前。 洛凡对太子殿下道谢后，倒了一杯，润了润嗓子，跟著说道：“再来聊聊这蜂窝煤的推广。” “若是由朝廷颁布政令推广的话，这些官员们都能看得到蜂窝煤中所隱藏的巨额利润。” “这些利润，他们如何能放过？” “臣可以料定，到时候无论是煤矿的开採，还是製作，到最后的销售，这些官员必然会竭尽所能的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 “甚至是，为了空出时间来，妥当的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这些官员还会故意拖延时间，让政令的推广更难。” 这番话，昨夜父皇就和自己说过了，两人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嗯，如此，该如何破局呢？”顺著洛凡的话，朱標开口问道。 “臣的建议是，掀桌子。”洛凡回答说道。 “掀桌子？” 这是什么回答？朱標有些懵逼的看著洛凡。 “推广蜂窝煤，那些官员既然必定会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话，那么，不如乾脆把桌子都掀了。” “从煤矿的开採，再到製作，再到售后，全都组建自己的人。” “都不经过那些官员的手了，他们自然是没有机会贪墨。”洛凡开口说道。 “也就是说，让孤自己组建商號？而不用朝廷的官员？”这个话，让太子朱標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则，太子经商，这要传出去，不只是自己丟脸，更是丟了朝廷的脸面吧？ 二则，更主要的是，太子殿下要做什么事，居然是自己组建人手？而不用官员？这让那些官员们怎么想？ 以后，太子要是当皇帝的话，自己岂不是也可有可无了？ 那这些官员们，还会选择支持自己吗？ 即便是自己的太子地位再如何的稳如泰山，可是，官员们打心眼里都不愿意支持自己的话，这终究是麻烦事。 “殿下，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目的是为了打响蜂窝煤的名气，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蜂窝煤这个好东西。” “售卖范围，可以是应天府周围作为试点。” “商人逐利，他们若是知道了蜂窝煤这样的好东西，岂能不心动？” “到时候，再召集富商巨贾，划分州府之地，公然招標，中標者可以缴纳採矿的费用，开採煤矿，自行筹建工厂，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销售。” “最后，再由詹事府，或者是锦衣卫之类的机构进行相应的监管和价格控制。” “介时，天下百姓能用上便宜的蜂窝煤，商贾和背靠的官员们也能喝上一口汤，朝廷能有一笔收入。” “这是臣能想到的最佳法子了。” 洛凡跟著开口，將整个想法的脉络，和盘托出。 洛凡的这个法子，让朱標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的確是个好办法啊。 如果是让朝堂上官员们负责推广的话，他们就可以直接出手干预各个环节了。 可若是由商贾出手呢？总归是绕了一圈的。 更主要的是，朝廷要惩治官员不容易，但是要拿捏商人那是轻轻鬆鬆的。 矿给你开採，蜂窝煤让你製作，也让你销售，你只需要支付朝廷採矿的费用就行了。 而且，为了杜绝蜂窝煤价格过高，还需要相应的机构去监管。 虽然监管的机构或许也可能同流合污，暗中勾结。但是，朝廷只是盯著这个监管的机构，和盯著所有负责推广的官员，这难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至於说你缴纳了开採的费用，蜂窝煤卖得太便宜了赚不到钱？ 你不行，那就让给別人唄。 再说了，你卖得这么贵，人家隔壁区域的卖得便宜；或者是同样的价格，你的蜂窝煤质量就是更差一些，这不都是摆明了让监管的机构来调查自己吗？ 虽然细节方面不可能做得到尽善尽美，但是仔细的思索了一下，朱標也不得不承认，洛凡的这个法子大体上是没问题的。 而后，朱標在询问了一番招標啊，监管啊各方面细节性的问题之后，挥了挥手，表示这个事自己还需要多考虑几天，让洛凡先回去了。 想了想，朱標直接动身去找老朱了。 第40章：茹太素的文，太水了~ 华盖殿，戴著眼镜的老朱正在查看奏本。 看著朱標进来了，立马將看了一半的奏本放了下来，脸上掛著笑意：“標儿，你咋来了呢？” “父皇，儿臣是为了蜂窝煤的事来的。”朱標答道。 “哦？怎么说？”昨夜才聊过了，今天標儿特意再来找自己聊这个？ “今日，洛凡来詹事府点卯，儿臣和他聊了聊蜂窝煤推广的问题，洛凡还真给了儿臣建议，儿臣觉得可行。” 朱標开口，旋即，將洛凡给自己讲述的，先在应天府作为试点，开採煤矿，製作蜂窝煤售卖。 然后，等蜂窝煤的名气打上去了之后，再招標，各州府选出分销代理商的情况，大致上的给老朱讲述了一番。 “嗯，矿脉国有化，属於朝廷的，然后，支付朝廷开採的费用，再安排相应的官员盯著这些商贾的行为。” “如此，商人逐利，薄利多销，自然是要儘可能的將蜂窝煤推广出去的。” “这个法子，的確可行。” “没想到啊，洛凡那傢伙，年纪轻轻的，居然也有这等见识和想法，难能可贵啊。” 老朱思索了片刻，对於洛凡的这个法子，也予以了肯定，同时，也感慨了一句。 自己身为皇帝，推广蜂窝煤的法子有了固定思维，一定是找朝堂上的官员去做。 洛凡的这个法子，让老朱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原来，还可以找商人来干这个事啊？ 这盘外招，有的时候出其不意，的確是能收到奇效。 “嗯，儿臣想了好久，都没有什么头绪，可洛凡却能轻易的想出这个法子来，儿臣也很佩服的。”顺著老朱的话，朱標也点了点头的说道。 “標儿啊，你这个词用错了，不该用佩服，而应该用赏识，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对臣子也只能是赏识，知道不？”老朱脸色一正，严肃的对朱標叮嘱道。 “是，父皇，儿臣的確很赏识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朱標点头道。 “嗯，这小子还年轻，你以后慢慢用吧，这能臣，也是越用越顺手的。” 看太子把自己说的话记下了，老朱严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对了，玻璃工厂的情况如何了？算算日子，还有几天就是你母后的寿辰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可都在陆续准备给你母后的寿礼了。”话锋一转，老朱跟著询问玻璃的情况。 “玻璃工厂建造已经完成了，这几日正式投入生產了。” “父皇放心吧，琉璃阁的开业，必然会在母后的寿诞之前的。”朱標对於玻璃工厂的事，还是很上心的，因此也很了解。 “既然已经投入生產了，那你让工厂送一百件，不，三百件玻璃製品入宫来。”点了点头，老朱跟著对朱標说道。 玻璃，一看就非常的珍贵，如水晶，如琉璃，掺杂了各种顏色之后，又如翡翠和宝石。 但偏偏，製作成本非常的低，只是烧制一些砂土就行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老朱觉得，既然没什么成本的话，多弄一些入宫也无妨，毕竟，偶尔拿出几件来赏人也不错啊，这总没有人再说自己小气，说自己是个抠砖缝的了吧？ “是，父皇。” 主要来华盖殿的目的，也是为了来聊蜂窝煤的事情，事情谈妥了，再閒聊了几句关於玻璃的事之后，朱標起身告辞。 “等等，標儿，你给咱看看这份奏报。”看朱標起身要离开，老朱却是开口喊住了他，跟著，將一份厚厚的奏报递给了他。 “父皇，这奏章让儿臣看……”闻言，朱標神色有些迟疑。 “让你看就看，以后你当皇帝也要看的，先熟悉熟悉也没啥不好的。”摆了摆手，老朱示意太子直接看。 好吧，父皇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咋办呢？低头看著手中的奏章。 “这是？工部尚书，茹太素的奏报？” “这奏章写得倒是辞藻华丽，对父皇也是恭恭敬敬的，看起来文笔不凡啊。” “只是，只是……”看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看完，朱標放下手中的奏章，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说？这傢伙的奏摺，太繁杂了吧？”看自家標儿都是皱著眉头的样子，老朱问道。 “不错，儿臣粗粗扫了一眼，这奏报应该有一万多字，但实际上，有用的內容，只需要数百个字就能说得清楚。” “剩余的绝大部分，都是给父皇请安，讚美大明和父皇之类的话语。” “的確是太繁琐了一些。”看父皇自己说出口来了，朱標点了点头，对老朱的这个话也是表示赞同的。 “岂止是繁琐了一点？简直是不知所谓。” “咱不看吧，却不知道奏报的重点內容在哪里。” “看吧，这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这老东西，是故意给咱添堵呢？” “之前在奉天殿的时候，咱问责那老东西，要拉他去打20军棍，当时的標儿你就不该那么早站出来的，让咱好好打他一顿出出气。” 找了个能共情自己的人，老朱面带不爽的说道。 “父皇，茹尚书他年事已高了，可经受不住20军棍。”听老朱的话，朱標有些哭笑不得。 “那，打10棍子，甚至是5棍子也是好的啊。”老朱依旧是有些不甘心。 “父皇，茹尚书此事，还是儿臣斥责他几句吧？”看自己父皇不甘心的模样，朱標想了想。 自己斥责的话，也希望茹太素能改一改吧，这奏章水文，实在是水得太过分了一些。 若是真的让父皇气不过了出手，那茹太素少不了吃一番苦头。 “好，標儿，就让你去吧。”听朱標的话，老朱美滋滋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到有老臣惹咱不开心了，標儿直接去斥责对方，试问，哪个老父亲看到这么孝顺，这个护短的儿子，心里不开心呢？ …… 且不说华盖殿这边的情况如何。洛凡离开了东宫，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没一会儿，戴思恭就急忙匆匆的跑过来了。 “洛大人，成了，成了……”戴思恭虽然年近甲了，但这一路小跑著，看起来中气十足，脸色也一片红润。 “成了？是马皇后的药，已经研製成功了吗。？”闻言，洛凡霍然起身，惊喜的问道。 第41章：再去青楼，我真的是去工作的！ 关於製作利福平片的替代药的理念，洛凡已经告知戴思恭了，而且，显微镜也送给他了，洛凡其实也一直都在等著戴思恭成功的那天。 如今，戴思恭终於成功了吗？ “洛大人，並非是新的药丸製作出来了，而是抗生素我已经成功的提取出来了。” “按照你指导的，我用腐烂的水果为原材料，成功的製作出来青霉素了。” “我试了试，这青霉素果然有很好的作用啊。” 看洛凡的模样，显然是误会了，戴思恭解释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恭喜了。”闻言，洛凡心中稍稍有些失望，自己还以为是利福平片的替代品已经製作好了呢，看来是自己空欢喜一场了吗？ 不过，利福平片也属於抗生素类的药物，戴思恭能够成功的製作出青霉素类的药物，在洛凡看来，这也算是里程碑式的一次成就了，洛凡也为他感到开心的。 这距离成功製作药物，已经狠狠的迈进了一大步了。 跟著，洛凡再和戴思恭聊了聊药物製作的问题，戴思恭也很虚心求教的模样，將自己製作药物时候遇到的一些困难的地方，给洛凡阐述了一番。 洛凡从紫色千日签盲盒中抽取的药理精通，那知识量还是非常过硬的。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关於戴思恭一些困扰的问题，全都给了他明確的回答。 “多谢洛大人，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多困扰的问题，迎刃而解了，戴思恭欢喜的对洛凡道谢，旋即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开。 张了张嘴，洛凡原本还想提醒戴思恭推广喝开水的事的。 毕竟这推广也需要时间，等自己的蜂窝煤彻底铺开来的话，百姓们喝开水这件事，也就有了条件了。 只是，看戴思恭完全不像甲之年的动作，洛凡摇了摇头，將嘴里原本想说的话重新咽了回去了。 说实话，戴思恭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一门心思扑在药物的研究上，这也是好事啊。 若是说之前打磨镜片的那两个工匠，是洪武朝的八级钳工的话，那么，戴思恭在这个年代的医道上，妥妥的八级工中的八级工的地位了。 自己將他所欠缺的医药理念都告知他了，若是他都製作不出相应的药物来的话，洛凡还真不知道，当今这个时代，还有谁能做的到了。 “洛小爷，曹国公府的人来了，说是让你去琉璃阁一趟。”到了下午，王总管突然来到洛凡的跟前，通报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 暗自感慨了一句自己最近似乎越来越忙了，洛凡出了皇宫。 琉璃阁，洛凡自然是知道的，是李景隆在京城盘下来的一处铺子，专门用来出售玻璃製品的。 算算日子，距离开业的日子也近了，所以，李景隆让自己去拿个主意吗？ 来到琉璃阁，一块大大的红绸布盖在匾额上，要等著开业的日子才揭开。 不只是匾额而已，就连琉璃阁的墙壁上，也掛著红布，看起来非常的喜庆。 毕竟是太子殿下的產业，这琉璃阁坐落在京城商业最繁华的街道上。 用后世的角度来描述的话，那就是京城的二环。 总共两层的小楼，这就是琉璃阁了，一层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两千平，两层，这占地面积更大了。 记得李景隆之前说，这处铺子原本是一处客栈酒楼的，提供食宿服务，如今被盘下来，重新装修布局了当店面，自然空间够大。 “洛贤弟，如何？你提的意见，用玻璃来做成窗户，这果然是高端大气啊。” 进了琉璃阁之中，李景隆笑著对洛凡问道。 原本琉璃阁的窗户，都是木质的，上面糊了一层崭新的窗户纸。 洛凡前几日提议，可以做成推拉式的玻璃窗户。 李景隆也觉得，这琉璃阁既然是卖高端奢侈品的店，窗户改成玻璃的的確很適合，因此请了工匠重新设计了，这窗户可算是安装完毕了。 “这开业的日子，定在哪天？” 看著一辆辆的马车，拉著一箱箱的玻璃製品，然后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展台上，洛凡觉得这琉璃阁的布局的確不错，跟著对李景隆问道。 “两天后开业，到时候联繫了几个戏班，在店铺门口搭台唱戏，然后舞狮来增加气氛，如何？”李景隆问道。 “就这样来增加人气？”听李景隆所言，洛凡的眉头微微一皱。 “洛贤弟，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虽然工厂和琉璃阁的一切都是自己全权负责，但洛凡每次提的意见，都非常的合適。 所以，看洛凡似乎有別的想法，李景隆反倒是非常开心的。 “嗯，你听我说的，安排一批手艺精湛的工匠。” “然后，製作一批顏色各异的透明玻璃片。” “还有，多製作一些玻璃珠子，约莫龙眼大小。”洛凡开口，对李景隆说道。 李景隆一桩桩一件件，都牢牢的记下来了，而后，立马吩咐旁边的人去办。 “对了，今天晚上有空吗？”一些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过了，洛凡突然话锋一转。 “洛贤弟，你是要？”听洛凡询问自己有没有空，李景隆脸色有些难看和迟疑。 “你这什么表情？”洛凡没好气的对李景隆吐槽道。 “洛贤弟，你上次说，閒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勾栏听曲，你不会想去勾栏那腌臢地方吧？”李景隆迟疑著说道。 听曲？不都该是去青楼听的吗？勾栏那地方，也能听曲？ “不，今天晚上咱们再去百楼。”洛凡摇了摇头。 “那可以。”听到是去百楼，李景隆鬆了一口气。 去青楼的话，那是风流瀟洒的地方，可如果是去勾栏的话，那被自己父亲听到了，得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对了，洛贤弟，你上次不是说，百楼没趣的吗？这次为何又要去？”话锋一转，跟著李景隆好奇的对洛凡问道。 “这次，咱们去百楼是为了正事，是工作，去和百楼谈合作。”洛凡开口回答道，一脸认真。 “哦，洛贤弟厉害~”闻言，李景隆露出笑容来，对洛凡翘起了大拇指。 厉害，上青楼都能面不改色的说是去工作，这个脸皮，够自己学好多年的了。 “我说的是实话。”看李景隆的笑容，洛凡强调道。 “明白，明白，无论谁问，我都这么回答，放心，我相信你。” 李景隆嘴里说的相信，可是，看他的表情，那显然是一个標点符號都不信的。 洛凡：“……” 第42章：洪武年间的第一笔代言费！ “哟，两位爷，欢迎欢迎……”百楼的老鴇，看著洛凡和李景隆两人过来，双眼噔的一下就亮了，满脸堆笑的凑上前来。 上次洛凡两人在百楼留下了一首诗，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特別是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简直是將人的遗憾，写得入骨三分。 虽然只是过了几天的时间而已，但这一首诗，已经有了响彻整个京城的趋势了，甚至是隨著时间的推移发酵，传遍整个大明也未可知。 至少在百楼许多姑娘们看来，洛凡的这首诗留在诗板上，简直是压过了所有人的诗。 如今，再见到洛凡和李景隆两个过来，老鴇自然是欢迎的。 毕竟，一首诗直接让百楼在文坛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嗯，些许日子不见，三姑你风采依旧啊。”洛凡笑著和老鴇打招呼道。 “嘻嘻嘻，小哥年纪轻轻的，说话就这么好听，日后，还真不知道要被你骗去多少个痴情的姑娘了。” 三十多岁的老鴇，风韵犹存，而洛凡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自然是年轻得过分了。 “三姑，我今日来百楼，想先见见红豆姑娘，不知可否？”洛凡跟著开口问道。 红豆，乃是百楼的头牌，琴棋书画等等无所不精，更是许多在百楼留恋的文人学子心中的梦中女神似的。 今日，洛凡指名道姓的就是要见她。 “这个……”听洛凡所言，老鴇三姑的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来。 “怎么了？红豆姑娘今天不宜见客吗？”看三姑面露为难之色，旁边的李景隆问道。 “是这样的，两位小爷，红豆如今正在陪一位顾客，实在是分身乏术，我再给两位找其他的姑娘如何？”三姑开口问道。 “我找红豆姑娘，並非是为了让她陪酒的，我是有些话想和她聊聊，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洛凡开口，对三姑说道。 “那，那我尽力周旋一二吧。”听洛凡这么说，三姑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的说道。 红豆已经在陪客人了，自然不可能再陪別人，但是，只是说几句话的时间，还是可以安排一下的。 “劳烦三姑了。”看对方答应了下来，洛凡点头，而后在百楼的安排下，上了二楼的一处包间。 这次，是真的包间，私密的一处空间，並非是之前那种坐在楼上，可以俯瞰一楼的卡座。 在洛凡他们隔壁的房间內，三五个年轻的男子，正静静的坐著。 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手抚七弦琴，悠远的琴音从指尖流转，让几个年轻人都微微闭著双目，神色陶醉。 良久之后，一曲罢了，几个年轻男子都回过神来的模样，拍掌而笑：“红豆姑娘的这一手七弦琴，当真不输名家啊。” “多谢李公子谬讚。”听得夸讚，红豆姑娘姣好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噙著淡淡的微笑，跟著稍稍欠身行礼。 “不不不，红豆姑娘的琴，固然是当世一流，但是，红豆姑娘的舞，更是人间绝色啊。”旁边另外一个公子跟著笑道。 “哦？不知，今日可有幸能目睹红豆姑娘的绝色舞姿？”闻言，几个公子哥都双眼放光的盯著红豆，期待的问道。 篤篤篤…… 红豆张了张嘴，正欲作答，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紧接著，三姑推开门走了进来。 “几位公子，打扰了，我这有点要事，需要和红豆交代几句，我借用红豆片刻？”三姑掛著浓浓的笑脸，对几位公子说道。 “几位公子，容红豆去换一身衣裳，再来舞上一舞。”红豆也顺势说道。 “好，行，可別让我们久等啊。”为首的李公子闻言，笑著点头说道。 旋即，红豆和三姑退出了房间。 …… “两位公子，红豆姑娘来了，你们有什么要谈的可抓紧时间了，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三姑带著红豆推门而入，笑著对洛凡和李景隆说道。 交代完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三姑，等等，你也留下来吧，我们要谈的事，正好你也该听一听。”看三姑准备离开，洛凡开口喊住了她。 “啊？我也留下？”三姑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有些懵逼。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点了姑娘，居然还要自己留下来的。 “不知两位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红豆的？”红豆看向洛凡和李景隆，柔声问道。 “我先给几位，看看东西吧……”洛凡开口说道。 旋即將自己隨身带著的一个小包袱给放在桌上打开了。灯光下，各色玻璃製作的首饰，晶莹剔透，立马吸引了三姑和红豆的目光。 女人嘛，就像是巨龙似的，对於闪闪发光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这个呢，叫做玻璃，世所罕见。” “再过两日呢，在皇城边上，会有一家琉璃阁开业，售卖的主要是以玻璃製作而成的首饰，摆件，以及相应的各类物品。” “另外，再多说一句，我们琉璃阁虽未开业，但已经拿下了一笔订单，在不久后皇后娘娘的五十寿诞上，皇上会以诸多玻璃製品，来作为回礼，赠送给诸多参加寿诞的文武大臣。” “所以，今日我们前来百楼呢，是为了找红豆姑娘，成为我们琉璃阁的代言人，等到开业的日子，为琉璃阁舞上几曲。” “至於代言的费用，我们琉璃阁给红豆姑娘一万两银子，不知意下如何？” 洛凡开口，將自己的想法给红豆和三姑说了一下。 是的，洛凡还真不是骗李景隆的，这次来百楼，真的是为了谈代言来的，是为了工作。 至於说用青楼的女子来代言不合適？ 勾栏的女子代言才不合適，这百楼简直是京城诸多文人学子聚集之处，是高雅的地方，而作为头牌的红豆，更是明星般的人物。 所以，洛凡觉得找红豆来给琉璃阁代言，跳上几支舞很合適。 毕竟，后世那些代言gg的明星，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戏子不是？ 琉璃阁的客户定位是高端奢侈品客户，而达官显贵的人家，有几家没上过百楼的？有几个不知道红豆姑娘的？ 能请来红豆姑娘特意离开百楼献舞，这些达官显贵们是能够明白这一手的含金量的。 一万两银子虽然贵，但物有所值…… 第43章：一万两银子不要，要诗词！？ 寻常的店小二，一个月的工钱约莫是二三两银子，对比一下后世的工资情况，洛凡觉得，在这洪武年间，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应该差不多等同於后世的1000块钱，大差不差了。 所以，足足一万两银子的代言费，这妥妥的1000万代言费了，並不算低。 当然，琉璃阁的定位主要是高端奢侈品，因此，代言也要符合这高端奢侈品的形象，所以洛凡才请红豆代言。 “一，一万两银子？就是为了让红豆，去琉璃阁舞上一曲？”旁边的李景隆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著洛凡。 好傢伙，即便是百楼的销本来就很高，可是，足足一万两银子，就是为了请红豆去跳个舞，这也太夸张了吧？ 自己身为国公家的嫡长子，得了父亲奖赏的二百两银子都美滋滋的，洛凡这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 要知道，舅姥爷可明律规定了，官员一旦贪腐超过60两银子就要杀头的。 所以呢？这请红豆舞上一曲，得值多少颗人头啊？ 红豆和三姑两个也愣住了，似乎被洛凡的魄力所震慑了。 一万两银子？百楼还从来没遇过这样豪爽的贵客啊。 更主要的是，百楼的格调一直都定得很高，楼里的姑娘也都是才女，所以才能吸引那么多的文人学子前来。 这玻璃一看就知道是精美华贵之物，为了这个铺子去舞上一曲，倒也不算是跌份了。 更別说，就连当今圣上，都在这处铺子订了一批货，到时候会赏赐给文武百官了，这更是落实了玻璃的高端珍贵之处了。 三姑急忙给一旁的红豆使眼色，让她赶紧答应下来。 不过，红豆的面上儘是思索之色，並未急著答应，而是更加细致的询问了一些关於玻璃的售卖之类的问题，问得非常的细。 洛凡也没有不耐烦，也解释得非常的仔细。 毕竟，用现代的话语来说，明星代言的时候，要更加仔细的了解自己的要代言的產品，这也是为了粉丝负责啊。 怕就怕，连產品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只要別人给钱就愿意代言。 这终究坑的，不还是那些信任自己的粉丝吗？ 而红豆的粉丝呢？可以说正是这些京城的达官显贵们，也正是琉璃阁的目標用户。 因此，她会问得仔细，洛凡反倒是高看了她两眼。 果然啊，能在百楼这样的地方，坐上头牌的交椅，可不只是单纯的才气能坐稳的。 “多谢洛公子如此重视小女子。” “能为了这琉璃阁的开业，舞上一曲，其实这也是小女子的福份。” “这一万两银子的代，代言费用，小女子觉得不需要。” 仔细的了解了琉璃阁的情况之后，红豆略作思索，跟著开口，婉拒了一万两银子的代言费。 此言一出，房间內的所有人都惊了。 一万两银子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旁边的三姑更是急得不住的给红豆使眼色。 “哦？红豆姑娘什么想法？说说看？”洛凡也惊讶的看著红豆，好奇的问道。 “洛公子既然挑中了红豆，来为琉璃阁代言，自然，红豆就得尽心的为琉璃阁考虑了。” “若是这一万两银子的代言费传得出去，终究是一场充满了铜臭味的交易，那些自认为高雅的老爷们，心中或有不喜。” “恰逢前几日，洛公子在百楼留下一首绝无仅有的好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写得太好了，红豆是打心底里喜欢的。” “不如，洛公子你再写一首，赠予小女子如何？” “如此，以诗词相赠，小女子为琉璃阁舞上一曲，定会成为一则佳话，於琉璃阁，於小女子而言，再適合不过。”红豆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疯了吧？上次的那首诗的確是绝顶的好，可也只是抵了一顿饭钱而已啊，对百楼的成本而言，微乎其微，简直是让百楼白嫖了一首绝无仅有的好诗。 如今？放著一万两银子不要？居然要一首诗？这简直是赔本赔到底裤都掉了啊。 三姑都快急哭了！ 洛凡闻言，也认真的盯著红豆打量了片刻，旋即笑道：“红豆姑娘，倒是好魄力，巾幗不让鬚眉，此刻具现化了啊。” “红豆姑娘连一万两银子的代言费都不要，只求一首诗，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这诗，姑娘可有什么要求吗？” 虽然已经到了洪武朝了，唐诗宋词这些，都抄不了了，但洛凡內心根本不慌。 毕竟，没了唐诗宋词，不代表后世没有其他的佳作；选择性少一点，也不代表没有选择性嘛。 “公子大才，小女子艺名红豆，不如，就以红豆为题如何？” 听洛凡所言，居然还能让自己命题，红豆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一首诗词，若是以自己为题的话，只要这首诗词的质量够高，这对自己名气的提升，简直是难以估量的巨大。 “红豆啊，此名令人反射性的就想起了唐朝诗人王维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了。” “所以，红豆为名，也是以相思为题。” “嗯，容我好生想一想思索片刻。” 洛凡微微頷首，眉宇间儘是思索之色，搜刮明朝以后，有什么关於相思为题的诗词。 砰砰砰！ 就在洛凡思索著拿出哪首诗词出来的时候，突然，一阵粗暴的拍门声响了起来。 紧接著，房门直接被人从外面一脚就暴力的踹开了。 “好哇，三姑，说什么有话聊，可是呢？居然拉著红豆再接待別的客人？” “若不是有人看到红豆出了我的房间，又进了別的房间，我还就真的被你们骗过去了。” “如此折辱於我，你们真当我李芳是好欺辱的不成吗？” 男子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醉了，总之，此刻是目瞪欲裂。 看这个男子的神奇，洛凡神色有些慌乱，反射性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咦，不对啊！ 紧接著，洛凡反应过来，这男子一副丈夫抓姦的模样衝进来，还真就把人给唬住了，可是，红豆是他媳妇吗？ 都不是，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李公子，李公子，你消消气，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三姑立马陪著笑脸，上前解释。 只是，这人在愤怒的时候，岂是那么容易听得进话的？直接一把將三姑推开。 哎哟~ 三姑一声惊呼，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 “嘖嘖嘖，我道是谁，如此囂张跋扈呢，原来是李芳你啊……”此刻，旁边的李景隆突然嘖嘖有声的开口道。 第44章：洛凡小神医在京城的份量！ “李景隆！？” 有几分醉意的男子，看到李景隆之后，脸上也露出了惊愕之色，显然他是认得李景隆的，更是惊愕於在百楼居然能看到他。 “两年前，胡惟庸之子，以宰相之子的身份，何等狂悖，如今，坟头草都有人高了吧？所以，这做人啊，还是该谦逊一些才是，你说是不是？” 李景隆平心静气的模样，对眼前名为李芳的公子说道。 红温了！ 李景隆这平静的话语出口，洛凡能清楚的看到，李芳的脸色更加红了几分。 “李景隆，你休养得意，你是国公府的公子，我难道就不是国公府的吗？红豆姑娘明明是陪我的，如今却被你喊来了，你们曹国公府，难道要如此折辱我韩国公府吗？” 李芳涨红著脸，对李景隆骂道。 “韩国公府的？李善长家的？”听这李芳的话，洛凡立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了。 嗯，曹国公是姓李的，这韩国公也是姓李的。 只是，胡惟庸都死了两年了，李善长这位大明首位宰相，也是开国六公之一的他，日子也应该不好过吧？ 毕竟，胡惟庸可是李善长举荐给老朱的。 李芳和李景隆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骂了起来，越吵越烈。 虽说这两位都属於淮西党，可淮西党內部的爭斗其实也不少。 比如说同一个村子相互看不顺眼的人，出了村子会一致对外。 同一个城市的两个人或许有过结，但在別的城市可能又会联手对敌。 甚至是原本生死仇人的两个，在面对国外入侵的时候又能一起奋勇杀敌。 这，是华夏人的老传统了。 面对外敌的时候可以一致对外，可没有外敌的时候，自己人该怎么斗还是怎么斗。 “哼，这百楼乃文人雅士聚集之所，你曹国公府上，毕竟是军伍出身，懂得什么叫诗词歌赋吗？还要红豆姑娘作陪？简直是牛嚼牡丹。” 看吧，两人的爭吵，已经是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地步了。 李芳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吐槽曹国公家是勛贵家庭，是武將出身，不適合来百楼这样高雅的地方了。 “你放屁，我们……”李景隆闻言，同样有些红温了，嘴里骂道。 倒是旁边的洛凡，这个时候拉了拉李景隆的胳膊，拦住了他的怒骂。 “李芳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並非是让红豆姑娘来陪酒的，而是有件事和红豆姑娘商议，占用了红豆姑娘的时间，我道歉。”洛凡开口，態度摆得很好。 毕竟，再怎么说，红豆是人家点的姑娘，自己这边占用了红豆姑娘时间，道理上的確是该道歉。 “你是何人？” 看了看，洛凡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居然能拉得住李景隆？李芳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 “我叫洛凡，如今在东宫詹事府任主簿而已。”洛凡回答说道。 “洛凡？那个治好了曹国公的小神医？”听洛凡的名字，李芳脸色一正，认真的问道。 “是我。”洛凡点头道。 “不知，洛大人你们和红豆姑娘有事相商，是在商议何事？”默然片刻，李芳跟著问道。 一个曹国公家的李景隆，李芳自然是不怕的。 但是洛凡嘛，他这个小神医在京城的份量可不一般！ 其一，他能够治好肠痈这等绝症，在京城上下已有了神医之名。 对於能力顶尖的医者，所有人自然是多一份敬意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求到別人的头上。 其二，洛凡如今可是给皇后娘娘治病，而且让皇后娘娘的病好转了许多的人。 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谁敢欺辱他？ “李公子也不是外人了，既然相询，我也不便隱瞒。” “我和九江兄合作，开了一间铺子，名为琉璃阁，两天后就要开张了，铺子里卖的东西，都是这些晶莹剔透的玩意，价格也不会便宜。” “所以，我来找红豆姑娘，在开业的日子舞上一曲，算是帮我们琉璃阁涨涨人气。” “原本我说，支付红豆姑娘一万两银子作为费用，可红豆姑娘却不要，偏说让我作诗一首，也就行了，我正苦思冥想呢，好在李兄来，解了我尷尬。” 洛凡说话很好听，但实际上却是绵里藏针。 给皇后娘娘治病治得好好的，去开铺子赚钱？ 正常人都知道，这铺子表面上是自己和李景隆的，实际上是太子殿下的。 自然，来商谈的事情，也是关乎太子殿下的事了。 而且，一万两银子，是自己一个寻常人能拿出来的吗？60两的红线就这么无视了？自然这也是太子殿下的钱了。 所以，洛凡嘴里的话虽然很和气，可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谁来都得掂量几下。 “原来如此，洛老弟你直说啊，你要是直说的话，哪里会有这等误会？” 李芳虽然醉了几分，可韩国公李善长的孙子，还是很聪明的，立马顺著洛凡的话，大气的表示这一切都是误会。 “是我的错，让李兄误会了。”洛凡也给足了对方面子。 很快，洛凡和李芳两个，相见恨晚的模样，倒是让旁边的李景隆看得一愣一愣的。 “洛老弟，我只知道你的医术不凡，不曾想你还精通诗词？我不打扰你了，且容我厚著脸皮，在一旁观摩如何？” 如此，双方都热情的交流了几句，李芳说道。 洛凡自然是没有赶人的意思。 至於旁边的三姑，彻底惊呆了。 李景隆这个，是曹国公家的公子？旁边的这个少年路，给皇后娘娘治病的神医？而且，刚刚说在东宫詹事府任职？ 所以呢？那琉璃阁实际上是太子殿下的產业吗？ 嘶…… 想到这里，三姑真恨不得抱著红豆亲一口。 这姑奶奶，眼光果然比自己毒辣啊，自己还在为了那一万两银子心疼；可这姑奶奶，能搭上太子这条线的话，不比一万两银子要贵重多了吗？ 趁著和李芳说话的时候，洛凡也的確在思索適合的诗词，此刻，心中还真就有了目標了。 “红豆姑娘，以红豆为名，相思为题，我这里有了一首词了，还请红豆姑娘品鑑一二……” 洛凡看向红豆说道，旋即將自己挑选好的词，吟诵出口。 第45章：老朱：花一万两请人跳舞？ “雨打梨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顰，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洛凡吟诵的诗句，乃是唐伯虎的《一剪梅·雨打梨深闭门》，这是唐伯虎以女子牲口，写离別相思之情的，洛凡觉得此刻拿出来，也挺不错的。 上片表现出思妇对四年之人的忠贞挚爱，下篇则描写为情感而自我封闭的形象。 这首词用来形容青楼的女子也很恰当，毕竟，千人千面，在词当中，总有人能够找到和自己共鸣的地方。 “这是一首《一剪梅》，这词，填得可真好啊。” “千点啼痕，万点啼痕，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不知公子，这首一剪梅，何名？”红豆的品鑑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所以，能够明白这首词绝对是佳作，旋即问道。 “既然是为了姑娘所作，那自然是《一剪梅·赠红豆》了。”洛凡笑著说道。 “多谢洛公子……”听洛凡亲自为这首词作了名，红豆的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来。 “这首词，不止是好，而且是贵啊，一首词，价值万两白银。”旁边的李芳也翘起了大拇指，夸讚的说道。 “好了，李公子，我们的事已经谈妥了，就不叨扰你们了。” 该说的都说好了，自己答应的诗词给也给，洛凡拉著李景隆便道別了。 “洛老弟，相逢即是有缘，何不留下来一同谈论诗词？老弟的文采，我是非常钦佩的。”李芳这句话，倒不是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夸讚。 “不了，这天色已晚，明日我还要给娘娘看病呢。”洛凡摇了摇头，直接拉出马皇后治病的旗子来。 “如此，那就改日再敘。” 看洛凡都把给马皇后治病的事拿出来说了，李芳自然是没有再坚持的意思。 “对了，洛老弟的铺子，开在什么地方？”跟著，李芳又开口询问道。 洛凡將琉璃阁开业的时间地点，都给李芳说了一下。 李芳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去看的，甚至会好好的给洛凡宣传宣传。 洛凡自然是道谢了一句，这才离开了百楼。 “哼，这傢伙，依旧如此囂张跋扈，洛贤弟，刚刚你就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走出了百楼之后，李景隆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显然是对李芳看不顺眼，连带著的，对洛凡也有些埋怨。 毕竟，站在朋友的角度来看，自己和別人吵架呢，朋友不帮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上去和別人打得火热？就差一起斩鸡头，烧黄纸了。 这让自己如何自处？ “九江兄，这做生意呢，讲究得是个和气生財。” “再说了，从情理上而言，红豆姑娘陪了他，咱们把人拉过来了，的確是我们有错在先。” “所以，即便是要动手，也得先礼后兵，以后就算是真的闹起来了，咱们都诚恳的道歉了，反倒是对方不依不饶的，咱们也算是站得住脚不是？” 洛凡开口，对李景隆解释道。 简单起来一句话，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动手了的话，一旦闹大了，也是自己这边的错。 可自己这边都诚恳的道歉了，对方还不罢休的话，那就算是闹大了，自己这边也有说法了。 “嗯，洛贤弟言之有理，可惜了，那傢伙听到洛贤弟的名头之后，居然真的就这么罢手了。”洛凡的解释，李景隆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同时有些惋惜的说道。 “九江兄，你说错了。” “我故意说自己是詹事府的主簿，就是为了说我是太子的人。” “故意说我和九江兄的铺子，也是说那铺子是太子殿下的，就看他听不听得懂了。” “若是他听不懂，说明他的能力也就那样，如此笨拙痴蠢之辈，打了也就打了，出出气。” “可他若是听懂了，自然不会继续纠缠，这能不动手也是好的。” “更別说，一万两银子换一首词，此事很有噱头，有他帮我们宣传的话，此事定然能成为京城大街小巷的谈资，自然，这对咱们琉璃阁的名气也是有好处的。”洛凡跟著解释说道。 “合著，咱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唄？”听洛凡的解释，李景隆反应过来了。 洛凡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李景隆的话。 的確，暗示琉璃阁是太子的產业，你听得懂，你就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不会真的闹翻了。 你要是听不懂，你也就是痴呆之徒，这种人不足为虑，打了也就打了。 毕竟，韩国公李善长虽说是大明首位宰相，可要说现在的地位和处境，比曹国公李文忠如今可差了一截。 毕竟李文忠这是老朱的亲外甥，而李善长呢？还在忐忑自己会不会因为胡惟庸案而牵涉吧？ 毕竟，胡惟庸案虽然过去两年了，可是，这案子直到现在也不算尘埃落地的。 且不说洛凡的心中是如何的思绪，李景隆对於洛凡，如今是更加的佩服了。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甚至是能为自己所用，这能力，李景隆觉得自己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分別之后，各自回府，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在多方势力的暗中推动下，关於琉璃阁开业，请了百楼的头牌红豆姑娘舞上一曲助兴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甚至是，红豆姑娘一万两白银的代言费都不要，只要了一首《一剪梅·赠红豆》这样的词作为报酬，这更是成了许多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毕竟，一万两银子啊，足够一个人富足的过一辈子了吧？可是，却换了一首词？ 到底是什么样的词？值这么多的银子？ 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年代，有曹国公府，有韩国公府，再加上百楼自己也故意传播消息，自然，这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京都了。 而关於琉璃阁，关於红豆，还有关於洛凡的消息，自然也是到处都能听得到议论了。 华盖殿，深夜。 啪！ 老朱得知了消息，整个人拍案而起，面带怒容。 “啥？咱这个当皇帝的，衣服破了都不捨得丟，洛凡这小混蛋，一万两银子？就是为了让一个青楼的女子去跳个舞？是真该死啊。” 第46章：镜子中的另一个老朱！ “父皇，因何不开心？” 太子朱標，令人抬了十几箱的玻璃製品来到华盖殿，看著老朱神色不愉，朱標略作迟疑，问道。 “標儿啊，你可知道，洛凡他去做什么了吗？”老朱对朱標问道。 “不知……”朱標摇了摇头，洛凡又哪里招惹到父皇了吗？ “洛凡他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百楼，然后呢？直接豪掷一万两白银，就是为了请一个青楼的头牌跳舞。” “一万两啊，要知道，一万两能买多少粮食，能让多少人吃饱肚子了？” “此等奢靡之举，简直是，简直是……” 话说到这里，老朱捏紧了拳头，若是洛凡在这里的话，他忍不住就要上去狠狠的毒打一顿的模样。 一万两啊，更主要的是，这些都是標儿的钱啊。 標儿的钱这么造是吧？他是嫌自己脖子太硬了，咱的刀砍不动他的脑袋吗？ 看自己父皇的这副模样，朱標缩了缩脑袋，心中有些惶恐。 但是，默然了片刻后，朱標还是壮著胆子，问道：“父皇，据我所知，洛凡他应当不是这等奢靡成风之人啊，具体情况如何？” “那小混蛋，他是请那头牌在琉璃阁开业的日子跳舞的，应当是为了活跃琉璃阁的开业氛围，只是，只是，像寻常人家一样，请个戏班子，或者是乾脆请个团队舞狮助兴不行吗？” 老朱倒也没有特意冤枉洛凡的意思，只说洛凡是为了琉璃阁开业，不是为了私自享受。 但，光是想想一万两银子，老朱就心疼得抽搐。 “父皇，这商业方面的问题，儿臣並不懂，父皇也没经商过，想来也知之不深、” “所以，既然不明白的话，那洛凡如何做，儿臣觉得，还是不要过多置喙得好。” “前几日，父皇不是以刘邦作比喻吗？刘邦最大的长处便是知人善用。” “儿臣觉得，既然洛凡这么做，想来有他这么做的理由。” “儿臣要做的，只是对他信任，相信他能將琉璃阁的开业，办得顺顺利利的就行了。” 到底洛凡现在是自己人，自己人犯错了，当然要跟著找补一下，否则岂不显得自己御下无方？ 朱標略作沉吟之后，还是开口为洛凡说了几句话。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前些日子自己才用刘邦这点来教导標儿，如今標儿的话，倒也合情合理。 “行吧，標儿，你自己的人，就听你的吧，不过，这御下之道在於恩威並施，你可別太宠著他了。” 默然了片刻之后，老朱点了点头，觉得朱標的人，还是让朱標自己管吧。 “父皇，儿臣將玻璃製品都送过来了，来人啊，把箱子都打开。” 略过了洛凡的问题，没有多谈论，朱標跟著指了指自己让人抬进来的这些大箱子。 老朱双眼一亮的凑上前去。这些箱子全都打开了，果然，里面全都是玻璃製品。 有一个个的工艺品摆件，这些摆件有的是晶莹剔透的，有的是添加了各色顏料的，五彩繽纷，看著老朱嘿嘿直笑。 “好啊，这看起来，就价值连城啊。” “每一样，都是珍宝啊。” “难以置信了，只是用砂土这些东西，居然就能烧制出来。” …… 老朱仿佛阿里巴巴闯进了四十大盗的藏宝洞似的，一个个的摆件拿起来，眼中儘是欢喜之色。 老朱不是没见过珍宝，但是，这看起来是珍宝，本质上却没有什么成本的珍宝，让老朱很是喜欢。 这些工艺品摆件，有的非常大，足足半米长，有的不大，约莫一个脸盆大小，甚至是一个碟子大小。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龙眼大小的玻璃球。 “標儿啊，这些东西，售价几何？”如此，好好的都把玩了一番，老朱对朱標问道。 “父皇，明日琉璃阁就开业了，儿臣想著亲自去看看，也算是能做到心里有数了，”朱標回答说道。 “明日开业吗？嗯，行，咱明日隨你一同去看看，好歹这也是標儿你自己的產业，当爹的，岂能不去看看呢，” 动作微微一顿，老朱跟著说道。 朱標闻言，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了。 “对了，父皇，这些东西除了好看之外，並没有实质性的作用，这里有一面玻璃製作而成的衣冠镜，儿臣本来是想送给母后去的，如今，让父皇你送去再適合不过了。” 朱標跟著指了指旁边一块用绸布盖著的门板状的物件说道。 “哦？咱看看。” 闻言，老朱好奇的说道，旋即一把扯下了盖著的绸布。 果然，一面巨大的衣冠镜展现在老朱的跟前，这镜子非常的清晰。 虽说铜镜打磨得非常光滑的话，也能看得非常的清晰了，但是，铜镜毕竟看起来顏色难以避免的会偏黄色。 可是，这玻璃製作的镜子，看起来简直像是自己和自己面对面似的，可没有铜镜的顏色干扰， 更主要的是，铜镜並不大，只能看看自己的仪容罢了，可看不到全身。 眼前这大大的全身镜，让老朱觉得非常的新奇。 “嗯，这衣冠镜，想来你母后会很喜欢的，得空了，咱给他送过去吧，”在衣冠镜前，好好的照了照自己后，老朱满意的点头说道。 “父皇，那儿臣告退了，”看老朱的注意力全都在衣冠镜上，朱標该说的也都说了，告辞离去。 老朱头也没回，只是衝著朱標这边摆了摆手。 朱標笑了笑，没想到父皇居然也会照镜子照得这么入迷，旋即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华盖殿。 隨著朱標离开，华盖殿只剩下老朱一个人了，看著镜子中的自己，头髮一大片都白了，老朱突然有些唏嘘感慨：“咱也五十四岁了啊，咱也老了啊，唉……” “那洛凡用玻璃，倒是製作了许多好东西出来啊。” “不只是这些摆件玩意，各种镜子，还真的有各种神奇的功效啊。” “嗯，这么大的衣冠镜送给妹子，咱妹子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標儿这孩子，倒是孝顺啊” 看著眼前大大的衣冠镜，老朱的脸上流露出欢喜之色来，对朱標也非常的满意。 “哼，可是，他身为太子，手段却太温和了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镜子中的老朱，脸色却非常的冷，突然寒声说道。 第47章：太子被弹劾了？ 翌日，天还没亮，诸多文武大臣便早早地在宫门外等著了。 时辰到了之后，宫门大开，洪武朝的百官们陆陆续续的进入，直抵奉天殿。 老朱身穿龙袍，脸色冷峻，高坐於龙椅之上，待诸位大臣们都山呼万岁过后，今日早朝也正式开始了。 隨著两年前胡惟庸倒台后，没了宰相，六部官员的所有事情都要向老朱直接稟报。 如此，眼看著早朝的朝会到了尾声，突然一位御史走了出来。 “启稟皇上，臣，御史张谦，有事启奏。”走出来的御史，对高坐的老朱行礼。 “奏！”老朱居高临下，嘴里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臣，要弹劾太子殿下。” 轰！ 这御史所言，令奉天殿上像是炸了一道响雷似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弹劾太子？他，怎么敢的？ “你个混帐老匹夫，太子殿下仁德之名，朝野上下谁不知晓？你居然弹劾太子？你是长了几个脑袋？” 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精壮男子，虽然已经年到中旬，但脾气却像年轻人一般火爆，第一个忍不住跳了出来，怒斥道。 “对呀，你好大的狗胆，居然也敢弹劾太子？” “皇上，这老匹夫，真该拉下去砍了。” “微臣请愿，速速诛杀此獠。” …… 一句弹劾太子的话出口，就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滴了一滴凉水似的，直接让奉天殿的气氛爆炸了。 太子朱標，身穿黄色的袍服，对於有御史弹劾自己的话语，也是微微一怔，而后面露思索之色，看了高坐於皇位之上的老朱一眼。 老朱居高临下的，对著第一个跳出来的精壮男子骂道：“蓝玉，这是奉天殿，不是闹市，御史有纠察之责，你这闹得乱鬨鬨的，成何体统？待会儿下了朝之后，你自个去领十军棍。” 隨著老朱开口了，奉天殿上立马安静了下来，蓝玉也缩了回去。 “张谦，你要弹劾太子什么？”老朱跟著目光看向御史，问道。 “启奏皇上，臣，弹劾太子殿下与民爭利。” “前些日子，工部的工匠为了给皇后娘娘治病，製作出了一种名为玻璃之物，后来，此技艺落入太子殿下之手。” “太子殿下以玻璃为商，令詹事府主簿洛凡，与曹国公之子李景隆，建立工厂，更有一座琉璃阁，於今日开业。” “身为太子，国之储君，与民爭利，实属不该，此情此景，望陛下明鑑。” …… 隨著御史弹劾的话出口，奉天殿上的大臣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商业，乃是贱业，而太子储君，这是君啊。 所谓士农工商，在当下的社会结构，太子绝对是属於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和老朱並列t0级別。 可是，身为太子却操持商业？这的確是有一种自降身份的感觉。 五星级豪华大酒店，你在路边摆摊？不丟脸吗？ “太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老朱对御史的弹劾之言，並没有发表看法，而是平静的看向朱標，问道。 “启稟父皇……” 太子神色平静，並没有因为自己被弹劾的事而所有波动的模样，走出列来：“方才张御史的弹劾，句句属实，然则，张御史並未了解所有的状况。” “儿臣，有感於我大明朝初立，虽有父皇与百官励精图治，於废墟中重建我华夏文明，但天底下依旧诸多黎民食不果腹。” “我大明国库，也並不富裕，便是父皇仁德，节衣缩食，对於天下数以千万计的穷苦百姓，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此，儿臣府中洛凡，操持玻璃產业，一则可为朝廷创造税收，二则可提供工作机会给百姓，让他们有一份收入，三则，儿臣琉璃阁所有的收益，会拿出一半来，作为慈、呃，善款，用於穷苦百姓的救助。” 太子殿下似乎对於眼下这一幕早有预料，侃侃而谈。 简单来说解释就一点，你说我与民爭利？那我赚的钱，拿出一半来用於贫困百姓的救助，这还算与民爭利吗？ “殿下仁德，实乃天下万民之福啊。” “身为太子储君，却能为了天下黎民，自降身份操持商业，虽说不该，却属实令老臣敬佩万分。” “太子殿下，好。” …… 隨著太子的话落，奉天殿上的文臣武將，自然是此起彼伏的叫好之声。 区別在於，文臣能夸得很好听，武將嘛，可能就乾脆的一个“好”字，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嗯，太子殿下所言，情有可原，如此重视天下百姓，可见仁德。” “至於，张谦的弹劾，固然有不实之处，但身为御史，敢弹劾太子，实属勇气可嘉。” “朕，当嘉奖。” “只是，嘉奖你什么呢？容朕好好思虑一二。” “银子？不行不行，这太俗了，御史清流，定然是看不上眼，也是对你的侮辱。” “对了，名，御史最大的愿望是青史留名，比如你今日弹劾太子，便让你一鸣惊人了。” “不过，还不够！” “那么，要如何让你的名声更加响亮呢？让你青史留名呢？” “有了，杖杀，弹劾太子而落得个杖杀的下场，能让你青史留名。” “来人，將张谦拉下去，杖杀！” …… “皇上！？” 张谦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著坐在龙椅上的老朱。 “嗯？”老朱居高临下，眼皮子微微抬了抬，眼神中儘是冷意：“张御史，莫非还有什么异议？” 张谦脸色苍白，直接被两个侍卫拉著出去了。奉天殿上的文武百官都低著头，气氛压抑得可怕，一片肃杀之感。 倒是一旁的蓝玉，脸上都是笑意，看著张谦被杖杀，真的比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还爽。 至於说奉天殿上的肃杀之气？死人堆里爬了半辈子的人，自然是没什么感觉的。 …… 且不说奉天殿上发生了什么。 此时，虽然时辰还没到，可是琉璃阁前的台子已经搭好了，甚至许多人都围在琉璃阁前等著开业了。 其中，更多的是文人士子。 毕竟，百楼的红豆姑娘，为了一首好词，给琉璃阁献上一舞，此事在文化圈子里，已经传遍了…… 第48章：琉璃阁二楼，还要贵宾卡才能上？ 周山，今日早早的便来到了琉璃阁前。 身为商贾，虽然家財万贯，但是却只是贱籍而已，连绸缎都不能穿，自己的孩子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说，选择了財富的话，就意味著自己放弃了地位了。 虽然在诸多穷苦百姓面前，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富家老爷，可是，周山自己清楚，在真正的权贵面前，自己和寻常底层的百姓没啥区別。 就说那些权贵们身穿的綾罗绸缎，自己顶多只能在家里偷偷的穿一穿罢了。 而这琉璃阁呢？就坐落在皇城边上，原本是宰相胡惟庸的家產之一。 隨著胡惟庸倒台之后，这处房產可谓是一块大肥肉啊，如今，却被人拿下来开店了？ 周山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如此手段，能拿下这处地方。 来了之后，周山才发现，这里居然早早的就很多人等著了，而且诸多的文人士子。 这让周山心中暗惊，能让这么多文人士子前来捧场？莫非，是某位名家大儒的產业吗？ 当然，名家大儒都要脸，不可能亲自开店，一般都是让亲朋，或者是府里的下人出面，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再听周围人的议论，周山恍然大悟。 原来，是有百楼的头牌，红豆会来舞上一曲。 百楼？光是想想周山就觉得肉疼。 自己生平仅去过一次，抱著见识见识的目的，然后呢？那些文人学子们吟诗作对，弹琴谱曲的自己压根都不懂啊。 了百八十两银子，反倒是在里面格格不入，周山只觉得百楼简直和抢钱一样了。 如今，这处铺子开业，居然能让百楼的头牌来跳舞？ 周山一方面觉得这处铺子的东家，果然不是凡俗之辈。 另外又觉得自己来得太对了。 百楼的头牌跳舞啊，这是自己不银子就能看的吗？简直像是白捡了几百两银子一样高兴啊。 …… “开了，开门了。”就在周山的脑海中思绪乱七八糟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果然，那琉璃阁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走出来，说著些喜庆的话语，然后，一把扯下了匾额上盖著的红布。 琉璃阁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而且，墙壁上的红布也扯下来了。 嘶~ 看著墙壁上扯下来的红布，周山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傢伙，墙壁上被掏出了好几个一人高，也有一人宽的洞？ 不对，那洞居然用晶莹剔透的水晶给封住了？那是窗户？ 从店铺外可以轻易的看到里面的陈列。 这，这么大一块水晶，该值多少银子啊？ 放眼看去，好傢伙，一楼就有四块。 二楼呢？二楼的窗户倒是小一点，可也全都是这些水晶製作而成的窗户？ 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高端的感觉。 琉璃阁？这个名字果然贴切啊，用水晶来做窗户？这也奢侈得有些过分了吧？ 周山看著许多人都进去了，心中也有些忐忑。 这一看就比百楼高端百倍的地方，自己真的有资格进入吗？ 走得进来，这里面的装潢同样不凡。 虽然没有富丽堂皇的奢华感，但是，却给人一种高端大气的感觉。 这一楼的展柜，摆著许多的东西。 有龙眼大小一个的珠子，有的是透明的，还有各类顏色的。 售价呢？展柜上都贴著价目表，都是一两银子一颗。 嗯，这点很好，客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了，不用特意问价。 “还好还好，若是里面的东西都很贵的话，自己到时候买两颗珠子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性子有些节俭吝嗇的周山，心中默默的盘算著。 再继续逛了逛。旁边还有眼镜的区域，还有人专门讲解。 老镜，近视镜，甚至是墨镜？ 老镜知道，那是人老眼之后，戴上这个就能看得清楚了。 近视镜主要是年轻人眼睛模糊，都很实用。 还有墨镜，那墨镜倒是什么功效都没有，只是戴上之后，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可以保护眼睛？ 售价还都不便宜呢，居然要10两银子一副；这可是许多人半年左右的工钱了。 “嗯，老李头的帐管得还不错，可是最近老眼昏了，原本还想著要不要辞退了他，如今，倒是可以推荐他来买一副適合的老镜。” 看著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讲解，也挑选適配度数，周山默默的点头，觉得今天来到这琉璃阁，还是有收穫的。 再逛了逛，还有首饰区。 戒指，手鐲，手炼，项炼等等…… 这些首饰的价格也各有不同。比如说戒指这些是最便宜的，1、2两银子差不多了。 但是手鐲这些呢，动则需要十几两银子。 甚至是雕刻的纹好看，需要几十两银子。 “嗯，这琉璃阁的东西都不便宜，但好在也不算高得让人接受不了。” 再看了看，还有手把件的区域，大多都是数十里两银子的价格，周山默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很多东西都要几十两银子，可自己得到了东西啊，总比百楼看几眼，隨便吃了点酒菜就没了划算多了。 “嗯，再去二楼瞅瞅……” 仔细的在这一楼逛了一大圈，最便宜的珠子一两银子一颗，贵的首饰和手把件这些，一百两银子一件，周山心里有了个概念了，跟著往二楼而去。 “客官，不好意思，你不能上去……” 然而，在二楼的门口处，两个守著的守卫，將周山拦了下来。 “什么？我为啥不能上去？还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 被拦著的周山瞪大了双眼，做生意这么做是吧？店大欺客？ “不好意思，我们二楼是贵宾区，需要有贵宾卡才能上去。”拦著周山的守卫依旧笑著解释道。 “贵宾卡？那是什么东西？”周山闻言，有些懵逼。 “喏~” 恰在此时，一个身穿锦衣的公子走了过来，从腰间取下一块白色的玻璃片。 这玻璃片就像是玉佩一般的悬掛在腰间，正面写著“琉璃阁”三个字，后面还有自己的姓名。 亮了亮手中的这块白色玻璃片之后，这个公子便径直上楼了，守卫並未阻拦他。 至始至终，这个公子都没有看周山一眼，视若无睹。 周山心里有些憋屈，却也有些无奈，商人，对比这些有资格穿锦衣的权贵，的確是卑微到泥土里了。 “这个，贵宾卡要如何才能获得？”但周山，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你好，初级的白色贵宾卡呢，需要在我们琉璃阁消费一千两银子，才能获得。” “这贵宾卡你也看到了，本身就可以当成玉佩一般的佩戴。” “这也算是一个筛选，因为楼上的商品贵重，若是上去的人太多的话，若是有所损坏，可就不好了。”门口的守卫依旧是和顏悦色的解释。 “初级贵宾卡？你们这贵宾卡还有高级的？那高级的贵宾卡，又有什么作用？”闻言，周山讶异的问道。 第49章：黑心商贩的东家是咱標儿？那没事！ “客官，白色的贵宾卡，是初级贵宾卡，可以上二楼，购买二楼的商品。” “再往上，还有青色的高级贵宾卡，购买我们所有琉璃阁的商品，都可以打九折，办理这个贵宾卡，需要在我们琉璃阁购买超过一万两银子的商品。” “最顶级的则是紫色的贵宾卡，可以打八折，这个，需要购买超过十万两银子的商品。” 门口的守卫虽然拦著周山，但是解释的时候，还是和顏悦色的。 “十万两银子？你们琉璃阁这是疯了吧？哪有人会来买十万两银子的东西的……”听到最顶尖的紫色贵宾卡，需要十万两银子，周山忍不住叫道。 “这位客官，你可別乱说话，我们琉璃阁第一位紫色贵宾卡的客户，正是当今皇上。” 洛凡这个时候，恰好从二楼下来，听到有的客户在吐槽十万两银子才能获得紫色顶级贵宾卡的权限，解释了一句。 闻言，周山立马捂著自己的嘴，一脸惶恐的模样。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琉璃阁背后的东家不同凡响，可是，皇上都买了超过十万两银子的商品？ 这，这琉璃阁背后的东家，关係通天了吧？ “阁下是琉璃阁的东家？” 周山好奇的盯著洛凡打了，十六七岁的模样，看起来平平无奇啊。 “我只是在这打打杂罢了，可不是东家。”洛凡摇了摇头。 嗯，虽然自己在琉璃阁也算是一位总裁了，可董事长是太子殿下啊。 总裁，那不也是打工的吗？ 听洛凡解释，周山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去挑选商品了。 原本想著买两颗珠子就算了，如今，周山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办个贵宾卡才行。 不上二楼，可不算是琉璃阁的贵宾啊。 而且，这贵宾卡设计得也好，可以像是玉佩一样的掛在腰间。 这，別人没有琉璃阁的贵宾卡，自己有，这是什么？这就是面子啊。 至於说这琉璃阁能不能开得起来？ 光看皇上都买了超过十万两银子的商品就知道，这座琉璃阁绝对会成为京城的一座標杆了。 …… “洛贤弟，你这个贵宾卡的制度，是真的好，这些商贾们有钱，但是却没有顏面，这一张贵宾卡，掛在腰间，简直就是钱买到了顏面。” 这个时候，李景隆也从二楼下来了，对洛凡的贵宾卡制度，讚不绝口。 “嗯，希望以后京城，甚至是整个大明，到了个你没有佩戴琉璃阁的贵宾卡，都融不进圈子的地步，那时候，咱们琉璃阁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啊，所以，路漫漫其修远兮。” 对於李景隆的夸讚，洛凡笑了笑的说道。 说著话，两人下了楼，来到了琉璃阁的门口处了。 刚刚得到通报，太子殿下和皇上都已经出宫了，这琉璃阁就在皇城边上，自然很快就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停靠下来，身穿便服的老朱和太子下了马车，在几个打扮好了的锦衣卫的保护下，进入了琉璃阁。 “见过，少爷，见过老爷……” 看著过来的老朱父子俩，洛凡上前行礼。 “舅姥爷，表哥。”李景隆也跟著打招呼。 只是，打完了招呼的李景隆，眼神不著痕跡的瞟了洛凡一眼。 打招呼是先给太子殿下打招呼，接著才是皇上？ “嗯，这琉璃阁，做的还真不错啊。”朱標看了看琉璃阁的布局，还有这热闹的景象，点了点头的说道。 “这么一粒珠子，卖一两银子？” “就这么一副眼镜，十两！？” “还有，还有这一个手鐲，就雕工好一点罢了，一百两！？” 老朱也在一楼逛了逛，看著这些陈列的商品，看得牙疼。 这玻璃哪有多少成本啊？卖这么贵？这简直是黑了心肠啊，这样的黑心商贩，不砍了他脑袋，简直是难消心头之恨啊。 等等，这琉璃阁赚的钱，都是太子殿下的？ 那没事了…… 看著价格，老朱深知成本，因此反射性的觉得恼怒，这不就是自己一直都最討厌的黑心商贩吗？ 但回过神来，这琉璃阁最大的东家是咱的標儿啊，那就没啥问题了。 好好观摩了一番之后，跟著父子俩在洛凡和李景隆的陪同下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不多，就只有十几个人的样子，显得很空旷。 毕竟刚开业嘛，这办理贵宾卡的人不多。 这二楼的玻璃製品，也明显档次不一样了。重逾百斤的玻璃工艺品，隨处可见。 雄鹰，狼，虎，龙，仙鹤，梅鹿等等动物造型的摆件也很多。 这些东西，动则就是数百两银子，乃至千两银子了。 “这二楼的东西更贵啊，这人也更少。”看了看二楼的情况，明显冷清多了，老朱开口道。 “皇上，这是因为需要在琉璃阁买了超过一千两银子的东西，才有资格上二楼来。”旁边的李景隆解释道。 然后把贵宾卡制度的事，和老朱解释了一下。 “所以，这些人，都是已经买了超过一千两银子的东西的？” 听李景隆解释，老朱愕然的看著二楼的七八个人。 这琉璃阁今天才刚开业一个时辰吧？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卖出去了一万两银子的东西了？ “这，天下间，果然还是有钱人多啊。”老朱眼神微微闪了闪，带著几分冷意的说道。 有钱人隨便千两银子，买些不值钱的东西跟玩似的，没钱的百姓呢？连一顿饱饭都是奢侈。 “皇上，所以说，二八定律啊，天下两成的人，掌握了至少八成的財富，而剩下八成的百姓呢？只能去苦哈哈的分润两成的財富而已。”旁边的洛凡回答道。 “二八定律？你这个解释很新颖，却精闢。”听洛凡所言，老朱对洛凡赞道。 “所以，咱们的琉璃阁，目的就是为了从两成人的手中，赚取更多的財富，流向那八成的人。”太子朱標也跟著开口说道。 言及於此，微微一顿，朱標跟著说道：“不过，洛凡啊，既然是为了天下百姓的话，我觉得，楼下的那些眼镜，定价是不是高了一些？” “10两银子，会让太多双眼不方便的人，望而却步。” 第50章：老朱表面气嘟嘟，心里美滋滋？ “殿下才是这琉璃阁的东家，既然殿下有这样的仁德，愿意让利於民，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不知殿下觉得，这眼镜定价几何比较合適呢？”洛凡对朱標问道。 “嗯，这琉璃阁的货物，孤看最便宜的是那珠子，一两银子，我看著眼镜也一两银子如何？”略作思索，朱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洛凡点头立马就准备下楼去改价目了。 “等等……” 倒是旁边的老朱，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喊住了洛凡，跟著看向朱標，道：“標儿啊，你有这样的仁德之心，咱很欣慰，但是，就算是要改价，也不该这么轻易的改。” “还请父皇指点……”朱標看向老朱问道。 “今日，朝堂上那张谦弹劾於你，说你开这琉璃阁，乃是与民爭利。” “所以，文武百官们都知道这琉璃阁是你的铺子了。” “不出意外，相信很快就有人来光顾了。” “介时，你不再隱瞒身份，再当中宣布这眼镜乃是利民之物，將之价格下降至一两。” “既然满朝文武都知道这铺子是你的了，百姓们知晓亦无不可，也算是为这铺子添了一把火。” “如此，既做了好事，也赚了名声，再让铺子名声更旺，才是一举三得。” 听老朱所言，朱標默然片刻，道：“父皇，儿臣做这些，不是为了名声。” “咱当然知道你不是，可俗话说得好，光说不做假把式，光做不说傻把式，又做又说才是真把式。”老朱好好的指点朱標。 “再说了……” 话锋一转，老朱跟著道：“洛凡他为了让铺子的名声更响，甚至都不惜话一万两银子去请个女子来跳舞，你这为了铺子的名气，有何不可？” “你们两说说看，咱说得有没有道理？” 话说到最后，老朱开口让一旁的洛凡和李景隆发表意见。 “舅姥爷说得有理。”李景隆很乾脆的点头。 你是皇上啊，谁敢和你唱反调？你说啥就是啥了唄…… 倒是洛凡这边，並没有回答老朱的话。 “怎么，洛凡，你觉得咱说得没道理吗？”老朱的眼神眯起来了些许，语气中明显的带著一抹威胁的感觉。 “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洛凡先是点头，跟著话锋一转，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只是！？赞同皇上的话，居然还有只是？ “只是什么？”老朱顺势问道。 “臣不敢说，怕皇上你降罪。”洛凡一副畏惧的模样。 “忠臣不畏死！”老朱说道。 “可要是忠臣全都死光了，那陛下你身边岂不都变成奸臣了吗？”洛凡笑嘻嘻的答道。 “你这傢伙，好吧好吧，有啥说啥，咱赦你无罪行了吧。” 洛凡居然还敢嬉皮笑脸的和自己说话？老朱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 “臣乃东宫詹事府的属官，因此，臣自己的看法不重要，太子殿下的看法才重要。”得到老朱的特赦，洛凡这才回答说道。 嘶…… 旁边的李景隆闻言，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而后震撼的看著洛凡。 “哦？你的意思是，咱这个当皇上的说话，没有太子殿下说话好使？”老朱直接气笑了，对洛凡直接问道。 “臣毕竟是太子属官，太子的命令，自然是有最优先级。”洛凡坦言答道。 话赶话的聊到这份上了，老朱和太子之间有了不同的意见，没问自己的话也就罢了，可若是问到自己了，洛凡觉得自己还是要坚定的站在太子这边才是。 后世戏称，说老朱自己才是最大的太子党。 作为华夏五千年来地位最稳固的太子，你若是更忠心於太子的话，老朱表面上可能会生气，但骨子里，指不定多开心呢。 这开卷考试，洛凡自然是知道如何填写正確答案了。 “洛凡！！！” 朱標也没想到，洛凡居然会真的承认了，脸色微变，急忙喊了一句，跟著对老朱道：“父皇，洛凡他还是个孩子，从小也在龙虎山长大，从未学过什么是君臣之道，还请父皇不知者不罪。” “你这小混蛋，就凭你刚刚那无君无父的话，咱就可以砍了你，知道不？既然太子殿下给你求情，咱就放过你这次了。” 老朱还是很给太子面子的，瞪了洛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太子储君，也是君啊，这怎能说是无君无父呢？”洛凡的嘴里低声的嘀咕著。 “嗯？”老朱眉头一扬，瞪向洛凡。 “父皇，蓝玉来了……”旁边的太子从二楼看向窗外，立马转移话题的说道。 闻言，老朱看向窗外，果然，能看到蓝玉直接骑著高头大马就过来了。 “二丫头，你去，和蓝玉把情况说一下。”老朱看向一旁的李景隆说道。 “是，皇上。” 旁边的李景隆低著头，以为洛凡的话，早就嚇得大气都不敢喘了，急忙应了一声，步履匆匆的离去了。 “对了，洛凡，你小子之前和咱说的什么望远镜，咱可到现在都没见到呢。”老朱看向洛凡，一副挑刺的模样说道。 “皇上息怒，臣这些日子，又是忙著给皇后娘娘看病，又是忙著琉璃阁的开业，还有蜂窝煤，一个人同时干三份活了，所以，那望远镜也就迟了一点。” “臣保证，三天之內，定会將望远镜献上。” 望远镜只是两个镜片而已，玻璃厂都出来了，做个望远镜不是什么难事，洛凡回答说道。 给领导匯报工作，要学会诉苦，你不诉苦，领导怎么知道你的不容易呢？你如何爭取福利呢？ “你这小混蛋，说得自己多么不容易，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琉璃阁你自己也有半成的利润吧？你这可不是为了咱在忙。” “至於说蜂窝煤嘛，嗯，等这琉璃阁的生意上了正轨的话，你也兼著吧。” “另外，这蜂窝煤的事咱希望你儘快，如今已然是深秋了，北方的冬天来的更早，这蜂窝煤早点推广开来，百姓们就少冻死几个。” 话题转移到蜂窝煤上面，老朱有些感慨。 作为从最底层爬上皇位的人，老朱太清楚冬天，对於百姓而言意味著什么了。 听老朱的话，洛凡心底微微一喜。 刚刚站队，自己坚定的站在太子这边，老朱表面上一副生气的样子骂自己，可转过头来呢？直接让自己负责蜂窝煤的推广工作？ 这是变相的要给自己升职加薪？ “父皇，这蜂窝煤的推广，儿臣已经说过，交给洛凡负责了。” 倒是旁边的太子朱標，有些不好意思的提了一句…… 第51章：首日营业额！ 老朱的神色，略有尷尬。 毕竟，自己想要给臣子加加担子，可太子殿下已经给出去了？ 但你还不能责怪太子殿下的不是，毕竟洛凡是太子詹事府的人，太子如何安排洛凡，更加名正言顺。 “嗯，標儿你倒是和咱想到一块去了啊。”尷尬神色只是在老朱的脸上一闪而过，跟著老朱便欣慰的看向一旁的朱標。 很快，李景隆领著蓝玉过来了。 早知道这琉璃阁是太子的產业，所以太子殿下会过来看看无可厚非，但连皇上都来了？ 蓝玉心中一惊，赶忙给两位见礼。 “臣，蓝玉，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蓝玉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说话的时候，却是中气十足的，这声音，直接响彻了整个琉璃阁的二楼。 皇上！？太子！？ 虽然琉璃阁二楼有些空旷，但毕竟还是有十来个拿到了贵宾卡的客户上来的，听蓝玉的呼喊声，这些人眼神齐刷刷的看过来了。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草民，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哪有人敢在大庭广眾之下假冒皇上和太子啊，再加上看蓝玉这些人的气度就知道不凡了，二楼正在观看商品的人，急忙过来行礼。 “你这傢伙，咱和太子殿下微服私访，来看看这琉璃阁，就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你这么大声的喊什么！？” 老朱瞪了蓝玉一眼，没好气的骂道。 “请皇上恕罪，是臣考虑不周。”蓝玉低头认错。 “罢了罢了，暴露了就暴露了吧。”摆了摆手，老朱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大度的模样。 轰动了，整个琉璃阁都很快轰动了！ 琉璃阁开业，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微服前来了？ 等老朱和太子下得楼来，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是山呼万岁。 “九江啊，这琉璃阁的货物，都非常的精美，孤和父皇都非常的满意。” “而那老镜和近视镜，更是实用，能解决双眼视力问题。” “我大明，以仁孝治天下，我看其他的货物售价都没问题，这老镜和近视镜，应適当便宜一二，咱希望全天下的老人，都能买得起老镜。” 朱標开口，对一旁的李景隆说道，言辞恳切。 “请太子殿下示下，不知，这两款眼镜，售价几何为宜？”李景隆顺势问道。 “孤觉得，就一两银子吧。”太子略作思索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还不去照办？將老镜和近视镜的价格，都改为一两银子。”应诺之后，李景隆立马安排琉璃阁的伙计们去更改售价標籤了。 “太子殿下仁德！” 亲耳听到太子殿下所言，琉璃阁所有人都高声呼喊著。 琉璃阁想看的也已经看了，想做的也已经做了，身份既然暴露了，老朱和太子也没有多待的意思，回宫去了。 “我，我居然见到皇上了，我这个能吹一年了。” “不只是皇上，居然连太子殿下都看到了啊，果然，太子仁德啊，十两银子一副的眼镜，直接降到一两了，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別？” “买，我要多买几副。” …… 虽然老朱和太子离开了，但是，议论声却轰然作响，整个琉璃阁的气氛，更加热烈了几分。 而关於皇上和太子都齐齐的在琉璃阁现身的事，自然也迅速的蔓延了出去。 一时间，不管是本身对琉璃阁就感兴趣的人，还是单纯的想看看这么个铺子，凭啥能吸引来皇上和太子的人，全都齐刷刷的往琉璃阁而来。 流量大了，自然，这客户也就多了，甚至是办理贵宾卡的人也多了。 別的不说，在其他人都上不去二楼的时候，自己可以上去。 別人腰间都没掛著贵宾卡，就自己掛著，这让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没过多久，红豆姑娘也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下，来到了琉璃阁前。 来的路上，红豆就听说了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在琉璃阁现身的消息了，这让红豆心中更加欢喜。 果然没错啊，这琉璃阁的背后，站的是太子殿下啊。 自己能够为了琉璃阁献舞，这简直是自己天大的福份了。 “洛公子，你的词奴家很喜欢，红豆今日愿意在琉璃阁舞上十曲，以助琉璃阁的声势。” 红豆先是见了洛凡一面，主动开口，表示愿意多跳。 “不，红豆姑娘，你就舞上一曲就行了。”但洛凡却摇了摇头，拦住了她。 “为何？”红豆以愕然的眼神看向洛凡，不太明白，自己白送上几支舞啊，他居然都不要吗？ “物以稀为贵，日后若是琉璃阁有盛大的节日之类的，到时候还请红豆姑娘不要推辞。”洛凡解释道。 闻言，红豆一点就通，微微頷首：“洛公子所言有理，日后琉璃阁有什么需要奴家的地方，但说无妨，奴家这就下去跳舞了。” “洛贤弟啊，幸亏当日没有一万两银子啊，有舅姥爷他们来了，这琉璃阁的声望足够了。”李景隆来到洛凡的身旁，一副庆幸的模样。 红豆的名气再大，能比得上皇上和太子吗？所以，红豆的存在，可有可无了。 “不一样，皇上和太子的声望，在於权威，简单的来说，就是那些想要爭著往上爬的达官显贵们。” “而红豆呢？她的名气在於清流。” “有许多人，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顏为口號。” “不论真假，总归是要表现出一副视权贵如粪土的样子来，这类人自恃风流，红豆的名气就用得上了。”洛凡摇头解释道。 “嗯，你说得，的確有几分道理。”李景隆略作思索，赞同的点了点头。 隨著红豆在琉璃阁舞上一曲，这將琉璃阁的气氛，再度推向了高雅的氛围之中。 总之，今日琉璃阁的开业，非常的圆满。洛凡一直盯到傍晚打烊了，好好的总结了今天开业的营收状况之后，拿著这个数据，直接回宫了。 並没有回去休息，洛凡直接来到了东宫，见到了太子殿下。 “殿下，琉璃阁第一天开业的营收状况，已经统计完毕了。” 见到太子朱標的第一眼，洛凡就开口说道，同时將自己誊抄的帐目，递了过去…… 第52章：老朱受伤了，是因为我？ “这么多！？” 太子朱標接过洛凡递过来的帐目，先是看了看营业总额，脸上露出了吃惊之色来。 这帐目上显示的今日营业额度，居然达到了足足六万三千多两银子，这看得太子朱標非常的震撼。 “一天就能营业六万多两吗？什么时候银子这么好赚了啊？” “刨去成本的话，这六万三千多的营业额，应该能净赚六万两吧？” “一天就是六万两，一个月呢？那就是一百八十万两？一年呢？那就是两千万两？” “嘶，这比得上咱大明一年的税银了啊。” 朱標嘴里换算了一番之后，旋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开业的一个铺子，赚的银子能抵得过大明一年的税银，这也太夸张了吧？ “噗嗤……”听朱標的换算，洛凡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来。 虽然反应过来，洛凡立马捂著自己的嘴，但太子朱標还是投来了一个凝视：“怎么？洛凡，孤的算术，算错了吗？” “殿下，没有算错，可是帐不是这么算的。”洛凡摇了摇头道。 “哦？那该如何算？”朱標问道。 “这，臣给殿下打个比方吧，有个猎人去个叫虎头山的地方打猎，运气不错，他打到了一千斤的猎物。” “那么，换算下来，一千个人进虎头山打猎的话，能打下来一百万斤肉吗？” “我大明虽然有钱人也不少，但是，光靠琉璃阁，一年想要赚两千万，还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洛凡借用一个比喻，对朱標讲述了一番。 “呃，你说得也有理，孤没做过生意，倒是有些想当然了。”洛凡的这个比喻，朱標自然是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殿下，虽然一年赚两千万不可能，但只要营销得好的话，掀起了那些富商们追逐的热潮的话，臣估摸著，一年赚……” 看朱標似乎有些失望，洛凡开口安慰一句，对於玻璃的市场前景，洛凡还是挺有信心的。 “殿下，殿下……”只是，洛凡的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呼喊声响了起来。 洛凡和朱標循声望去，只见毛驤一路疾跑著过来了，脸上儘是急切之色。 “毛驤，怎么了？”朱標霍然起身。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又是父皇身旁的红人，不说泰山崩於前而不色变，但至少寻常时候绝对看不到他这方寸大乱的模样。 如今，他如此慌张的跑过来，出大事了。？ “殿下，你，你快去华盖殿看看吧，皇上，皇上他受伤了，臣也不敢去通知皇后娘娘，只能来找您了。”毛驤急忙对朱標说道。 闻言，朱標也是脸色骤变，直接往外跑去。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到底出啥事了？”看毛驤惊慌失措的模样，洛凡心中也大惊。 而且老朱受伤了？只是些许皮外伤的话，毛驤不至於反应这么大吧？ 难道是遇上了刺客吗？ 只是，歷史上似乎从未听说过老朱会遇上刺客重伤的事啊，倒是秦始皇遇刺的事，流传数千年…… “洛凡，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毛驤跟在太子身后跑了几步，旋即转过头来对洛凡喊道。 洛凡的医术，如今在整个京城圈子里都是很有名的了，所以，毛驤觉得他应该去。 “好！” 拒绝的话自然说不出口来，洛凡点了点头。 来到华盖殿，能看到这大殿內一片狼藉，一面大大的衣冠镜，此刻已经被砸碎了，玻璃碎片洒落一地。 地上血跡斑驳，非常的刺眼。老朱的手胡乱的用一块布包起来了，血跡渗透了布。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朱標看到华盖殿內的情况，神色大变的对老朱喊道。 “標儿啊，没事，没啥大事，就是不小心弄了点皮外伤罢了。”看著神色急切的跑过来的朱標，老朱脸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回答说道。 洛凡没有说话，默默的关注周围。 华盖殿內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全都在大殿外瑟瑟发抖。 看殿內的情况的確很乱，但是现场却並没有留下凶器和尸体，想来，不是有刺客？ 那，老朱一个人在华盖殿內搞啥？怎么搞得动静这么大？还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洛凡，过来给父皇看看伤势。”太子朱標衝著洛凡喊了一句。 “来了，殿下。”洛凡应声道，收敛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上前。 小心的打开老朱包著手的布看了看。 老朱的手上好几道口子，其中有两道割得比较深。 “殿下，现在首要的是先止血包扎，臣去取药。”洛凡查看了一下伤口，说了句。 匆匆忙忙的跑了，等回来的时候，老朱和太子的神色都平静了许多，也不知道这父子俩是聊了些什么。 洛凡取来了一些碘伏之类的药水，先给老朱清洗伤口，再用止血的药物涂抹，再好好地包扎。 “好了，这个药，每天换一次。”做完了这些，洛凡回答道。 “嗯，你们回吧，標儿，让你担心了。”老朱点了点头，示意朱標和洛凡离开。洛凡跟著朱標走出了华盖殿。 “殿下，天色不早了，臣先回去歇息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洛凡並没有跟著回东宫的意思。 “嗯，去吧，你今天也累了。”朱標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微微点头。 是啊，今天又是在琉璃阁忙开业，又是回东宫给太子匯报，然后火急火燎的跑来华盖殿给老朱查看包扎伤势，忙得脚不沾地。 拱了拱手，洛凡转身离开。 “等等，洛凡……” 只是，洛凡才刚走了几步，太子却又突然开口，喊住了他：“你，还是陪孤走一走吧。” 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有啥办法呢？当然是陪著了。 “你们都別跟著。”太子还特意吩咐了一句，不让其他的人跟著，就只有洛凡跟在他的身侧，两人散步似的往东宫而去。 “洛凡，你可知道，父皇他方才发生了何事？”朱標开口，对洛凡问道，一副閒聊的语气。 “臣不知。”洛凡坦然的摇头。 “那你可想知道？”朱標跟著问道。 “殿下告诉臣，臣就想知道，殿下不说，臣不会去探究。”洛凡回答道。 “你啊，年纪不大，但是这说话却圆滑得像是老头似的。”对洛凡的回答，朱標摇头感嘆了一句。 而后话锋一转，道：“其实，今日父皇受伤，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洛凡：“？？？” 我！？ 手指著自己，洛凡一脸的问號。 第53章：老朱有双重人格！？ 朱標走在前面，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著措辞，该如何的展开。 洛凡默默的跟在身上，心中疑竇丛生，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切一切，都显得太诡异了一点。 老朱没有遇刺，但是却受伤了。 明明伤势不算很严重，只是割伤了手而已，毛驤却那么惶恐的跑去东宫找太子。 而且，更主要的是，没有刺客，但是那华盖殿却一片狼藉。 结合老朱的手，和那一面大大的衣冠镜来看，不难推断出，老朱应该是一拳砸碎了衣冠镜，才导致的手被割伤了。 但，无缘无故的，老朱为何那么暴力的一拳把衣冠镜砸碎了呢？ 而且还暴怒的將华盖殿搞得一片狼藉？ 莫非，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於老朱如此失態吗？ 可是，偏偏太子殿下却说，这一切和自己有关。 整件事情显得扑朔迷离的，无论是如何的思索，仿佛都完全抓不住丝毫的头绪。 “洛凡，你有没有做过事，但事后回想，却觉得非常的后悔，觉得当时自己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呢？不应该啊……” 且不说洛凡脑海中如何的思绪，朱標似乎酝酿好了自己的措辞了，对洛凡问道。 “自然是有过，想必谁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吧？毕竟，人就算是吃饭的时候还会咬到自己的舌头呢，做几件自己事后觉得后悔的事，不就和吃饭咬到自己的舌头一样吗？” 洛凡虽不知太子殿下的话题温和是从这个角度展开的，但还是收敛心神，顺著朱標的话点了点头，坦诚回答。 “是啊，吃饭的时候，谁没咬到过自己的舌头呢？” 朱標语气略有感慨，点了点头，跟著又说道：“只是，寻常人吃饭咬到舌头，一两个月都难得遇到一次，若是有人，每天吃饭都会咬到好几次舌头呢？” 洛凡：“？？？” 太子的这个话，让洛凡一懵。 略作思考，若是自己每天吃饭都会咬到好几次舌头的话，嘖嘖嘖，那自己得疯了吧？ 这个饭，还吃不吃了啊？ 只是，太子说的话，显然不是单纯的说吃饭咬到舌头的事，只是，用这件事来隱喻老朱的某些情况罢了。 隱约间，洛凡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了。 好在，朱標並没有让洛凡一直去猜的意思，跟著说道：“父皇这个人，他做人做事，都像是寻常人每天都咬到舌头一样，总是非常的，嗯，就是怎么说呢？拧巴。” “不只是做的事，甚至是心性，有的时候，也会在同一天，有极大的反差。” “甚至在旁人看来，这心性，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一般。” “洛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朱標的话，洛凡脱口而出道：“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嗯，你这个话，听起来的確是很恰当了，没错，父皇的情况，应该就是你说的，双重人格。” 朱標嘴里仔细的咀嚼了一番“双重人格”这个词的意义，而后点头，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的父皇，的確是很恰当。 同时，朱標的心中也有些欢喜。 洛凡既然有专门的词来描述父皇的情况，这代表著洛凡是对这个情况早就有所了解的。 自己父皇双重人格的这种事，是不宜传扬的，为何要拉著洛凡聊呢？ 其实还是朱標抱著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表哥曹国公李文忠的肠痈，洛凡治好了。 自己母后的病症，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甚至是病入膏肓了，如今被洛凡治疗得趋於平稳，甚至是每天还能走几百步了。 所以，自己父皇的这个双重人格的病症，洛凡是否也有办法呢？ 抱著这样的心思，朱標这才拉著洛凡一起聊聊。 现在看来，洛凡果然是早就对这样的病症有所了解了？朱標心中觉得欢喜。 关於这个情况，朱標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御医，御医给的回答是离魂症。 而且，对於如何治疗这离魂症，御医也没有个头绪。 在朱標看来，至少这离魂症的名字，听起来就没有双重人格听起来贴切了。 且不说朱標的心中如何的欢喜，洛凡的心中则觉得彻底懵了。 老朱居然有双重人格？或者说是人格分裂？ 这在歷史上，完全没有个任何只言片语的记载啊。 但不得不说，这个情况固然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可仔细想想，洛凡又觉得，似乎挺合理的？ 另外，前些日子，和李景隆聊天的时候，他也说漏了嘴，说其实有两个老朱的话。 当时自己觉得奇怪，想要问几句，可李景隆却立马岔开了话题了，自己也没有深究。 可现在看来，其实李景隆也知道，老朱有双重人格的事吧？ 想想老朱双重人格的事，洛凡觉得许多事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比如说，为何永乐大帝朱棣，从始至终都很惧怕老朱？简直堪称血脉压制一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毕竟，对於父亲，若是真的对你特別严厉，让你感受不到父爱的话，你虽然惧怕，但更多的是想远离吧？ 就像是后世许多嫁出去的女儿，原生家庭若是氛围不好的话，是不太愿意回娘家的。 而若是父亲慈爱的话，那自然是不会有惧怕的情绪存在了。 再则，看看包括蓝玉的这些大將，心思估计也差不多了。 也难怪老朱到了晚年的时候，几乎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 想必，所有人饱受人格分裂的折磨，情绪都会很不稳定吧？ 更別说老朱的人生，经歷了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的折磨，可谓是尝尽了人生苦楚了。 纵观老朱一生，似乎就没有人不怕他的，唯独只有马皇后例外吧？ 咦，等等，马皇后或许是老朱人格分裂这点的唯一受益者？ 毕竟，按照后世的眼光，女人有喜欢小奶狗的，有喜欢小狼狗的。 而老朱的人格分裂呢？一个是铁血的洪武大帝朱元璋，一个是亲情观念极重的老农民朱重八。 马皇后一个人，同时得到了小狼狗和小奶狗了？ 就像是天龙八部里，为何乔峰最后选了个丫鬟阿朱？ 阿朱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只要乔峰愿意，不管是高冷御姐，还是邻家小妹等等，都能信手拈来。 娶了阿朱一个，就相当於娶了全天下所有的美女，各种样…… “洛凡，对於你所说的这个双重人格，你有办法治疗吗？”朱標开口对洛凡询问道。 洛凡闻言，赶忙將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发散性思维全都按了下去。 第54章：皇后寿宴！ 老朱居然会有双重人格这件事，的確是完全出乎了洛凡的意料。 但洛凡也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太子殿下的询问。 “殿下，这天底下的病，最难治的其实还是心病。”洛凡略作思索后开口，这个话其实已经算是婉拒了。 好傢伙，自己虽然从盲盒中开出来了药理精通的知识，但是，这些知识对於双重人格这档子事，並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啊。 心病，也的確是最难医治的。 因为，所有的心病，都不可能靠单纯的药物就能治得好。 更何况，能治好马皇后，自己都得把希望寄托在戴思恭这位洪武朝最顶尖的御医身上。 如今，马皇后的病还没根治，自己又接下给老朱治病的担子？洛凡是真的敬而远之。 再则说了，对於这种人格分裂的存在，洛凡打心底里也有些怕。 人嘛，不怕恶徒，也不怕良善之辈，就怕这种在恶徒和良善之间来回切换的存在啊。 因为，对方的行为是不可控性的，就像人都会对精神病人敬而远之的道理是一样的。 “你也没有法子去治吗？”听得出洛凡的话语中有婉拒的意味，朱標的神色有些失望。 按理说来，太子让你去给某人治病，你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但，只要太子没有明確的下旨，洛凡就不会点头答应下来。 甚至是洛凡也打定了主意，自己以后要儘可能的远离老朱了。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啊？这种有人格分裂的皇帝，和他相处才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的plus版了。 看太子殿下只是面露失望之色，却並没有强制性下令的意思，洛凡心中觉得太子朱標的性子，应该是隨了马皇后的。 略作思索之后，道：“殿下，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心药，其实指的就是心病诞生的原因，然后从根子上来扭转这点。” “皇上的双重人格，也可以算是心病。” “无论如何，先弄清楚这双重人格的诞生原因，是必须的。” “而这点，普天之下，想必也就只有殿下和皇后娘娘两个能找得到了。” 是啊，上面的心思，你若是能猜得准都是死罪，看三国里的杨修的结局就知道了。 一个下属，把你所有的心思都猜得准准的，谁能放心？ 就更別说让老朱开诚布公的给自己坦白了，即便是治病也不行。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老朱真的愿意，自己也治好他了，可面对一个知道自己所有心思的人，老朱还能留著自己性命吗？ 所以，若自己真的接了这档子事，不管自己有没有治好，都是个死字。 即便是明面上有治好了马皇后的功劳不会杀，可暗地里，什么盗匪入室谋財害命之类的手段，锦衣卫做起来那是手拿把掐。 “嗯，你的话有理，孤记下了。”听洛凡的这句提醒，太子朱標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 说著话，聊著天的时候，已经到了东宫了，太子朱標回宫休息去了，而洛凡也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休息。 今天，老朱双重人格的事的確是给了洛凡挺大的震撼了。 但想想，似乎却又能理解。 从乞丐到皇帝，古往今来五千年歷史就这独一份了。 地位最低和最高都待过，老朱的经歷，其中绝对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而且，既有洪武大帝的手段，对媳妇和儿子又像是老农民一般的思想，老朱这个人，许多行为看起来割裂感都太强了。 所以，有人格分裂的情况，似乎真的能说得过去啊。 摇了摇头，洛凡將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按了下去，太子还是仁德的，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所以没有逼著自己接。 洛凡心中也暗自的庆幸，幸亏自己是在太子手底下当官啊。 至於老朱的官？那真的是狗都不当。 发散性的思维，思绪万千，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凡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两天，京城的琉璃阁越发的热闹了。 毕竟，还没有哪个铺子的开业，是皇上和太子殿下亲自到场了的。 还有，原本卖10两银子一副的眼镜，因为太子殿下的仁德，只需要1两银子了？这简直和白送没什么区別了。 那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冲就完事了。 有钱没钱不重要，没捡到便宜就是亏了的心態，促使著许多人去琉璃阁购买老镜和近视镜。 就像是后世的超市送鸡蛋一样，那些大妈不都拼了命的冲吗？ 而琉璃阁的人流量多了，对於那些商贾而言，腰间掛著琉璃阁的贵宾卡，就更加有份量了。 就像是后世的直播间，若是没有那些不钱的免费观眾在，没有他们喊666，那些大哥刷礼物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就像是免费的网路游戏，没有那些平民玩家被碾压，如何能体现出氪金大佬的强大？哪有人愿意氪金玩游戏？ 更像是后世给平民百姓们打豪车的gg似的。 给平民打豪车gg的目的，是为了让平民去购买豪车吗？当然不可能！ 但，平民都不认得豪车，有钱人买了豪车开出去，不能听取哇声一片，岂不是拋媚眼给瞎子看？ …… 所以，琉璃阁的人更多了，就像是一款免费的网路游戏，平民玩家多了，自然，氪金也就有意义了。 因此，后面的几日，在琉璃阁办理贵宾卡的人，也更多了。 而有资格上二楼的贵宾卡用户多了，那些大型摆件的价格，也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了。 总之，这两日琉璃阁的营收状况一直都非常的好，李景隆更是有了干劲，每天傍晚打烊，都会好好的將琉璃阁的帐单给清点一下，然后看著帐单上的收益，笑得美滋滋的。 叮叮叮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连续不绝，那是什么声音？那完全是银子哗啦啦如流水的声音啊。 这一日，天还没黑的时候，文武百官们便往皇宫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了。 为何今日不是天还没亮的时候这些文武百官们就进宫，而是天还没黑就进宫了呢？ 因为，这一日正是皇后娘娘五十寿诞的日子。 五十大寿的整数，就算是寻常百姓家都会好好办一场，更別说是皇后娘娘了。 再加上皇后娘娘的病情好转了许多，双喜临门，因此，这一场寿诞，宫里好好的操办，有资格前来参加的，没有人会缺席…… 洛凡也好好沐浴焚香了一番，来到了东宫。 原本以洛凡詹事府主簿的品级是远远不够资格参加皇后的寿宴的，但作为皇后的主治医生，洛凡自然是破格在邀请之列，跟在太子朱標的身后一同去赴宴了。 来到东宫，等著太子殿下，洛凡却注意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有些怯生生的打量著自己…… 第55章：老朱：都闪开，咱要装B了！ “你好~”看著眼前偷偷躲藏著的小男孩，洛凡笑著打招呼道。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儿子了，就是不知道是朱允熥，还是朱允炆了。 虽说在詹事府任职主簿，但洛凡也就每天来东宫打个卡而已，所以，两位皇孙洛凡都没见过。 但也听说，两位皇孙相差一岁而已，从外表上，可辨別不出来身份。 “你，你好……”小男孩怯生生的样子，看洛凡给自己打招呼，也学著回了一句。 “吃吗？”看了看，这屋子里就只有自己在，洛凡拿出了几颗牛轧出来，剥开了一颗递过去。 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男孩疑惑的看向洛凡，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洛凡自己拿了一颗，剥开纸包的外衣，露出了里面乳白色的，然后丟进嘴里。 看洛凡的模样，小男孩明白了，这是吃的，也学著洛凡的模样，剥开了包装纸，將牛轧放进了嘴里。 牛轧虽然不大，但眼前的小男孩却太小了，所以，一整颗牛轧丟进嘴里，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看起来更加可爱了几分。 “好，好吃~”小男孩眼睛都眯起来了些许，开心的对洛凡说道。 洛凡会心一笑。 “三弟，我找到你了，现在该轮到我藏起来了，你来找我。” 这个时候，又是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著，另外一个孩子跑了出来，看起来年龄差不多。 “二哥，给你，这个，好吃。”看著跑出来的孩子，抓著几颗牛轧的孩子，分了两颗给对方。 好奇的接过两颗牛轧，后来的孩子也学著剥开了包装纸，跟著也朝著嘴里塞进去。 “二殿下，不能吃！”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却是立马跑了过来，拦住了要吃牛轧的孩子：“二殿下，这不知来歷的东西，娘娘说了，决不能隨便乱吃。” 说话间，连带著另外一颗没有用包装纸包著的牛轧也拿走了。 瞥了一眼这个老宫女，洛凡没有说话。 毕竟，站在別人的立场上，这皇孙吃东西自然是要经过严格的管控，无可厚非。 只不过，第一个藏在这里的孩子没什么人管？第二个找过来的孩子却有人如此严格的盯著？ 这两个孩子的身份，洛凡心中大概有了猜测了。 “怎么回事呢？” 没一会儿，太子朱標和侧妃吕氏走了出来，看著自家儿子憋著嘴的模样，吕氏疑惑的问道。 “母妃，是三弟给我的好吃的，不许我吃~”朱允炆瘪著小嘴，告状的说道。 而后，旁边的老宫女將两颗牛轧递到了吕氏的跟前。 “这东西，倒是新奇，没见过，哪来的？”朱標看了一眼，没见过牛轧，隨口问道。 “启稟殿下，这是臣三殿下的，而后二殿下找过来了，三殿下分了两颗给他。”旁边的洛凡开口解释道。 朱標闻言，拿过另外一颗没拆开包装纸的牛轧，拆开了之后，放在鼻尖嗅了嗅，跟著同样丟进嘴里。 旋即，朱標的双眼一亮：“嗯，还不错，挺好吃的。” “殿下，天色不早了……” 旁边的吕氏看太子朱標都没说什么，直接张嘴就吃了，她自然也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只是低声的提醒道。 闻言，朱標点了点头，带著媳妇儿子，还有洛凡一同前去赴宴了。 皇后的这次寿宴办得很大，朝廷上许多重要的官员，皇亲国戚都到了，放眼看去，怕是有两三百人了。 这两三百人，洛凡明白，也全都是大明朝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了。 毕竟，你连马皇后的寿宴都没资格来参加，算什么达官显贵呢？ 来了寿宴现场，洛凡自然是没有再一直跟著太子一家的意思，在寿宴上逛了逛。 只是，自己在皇宫里待了一个多月，但寻常都是深居简出的，要不就是和李景隆盯著玻璃厂的事，对朝堂上的这些达官显贵们，还真不认得。 所以，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的。而且，洛凡扫了一眼，李景隆居然还没来，就更是没什么说话的人了。 “洛凡，洛小道长吗？”这个时候，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洛凡的跟前，主动和洛凡打招呼道。 “不知阁下是？”微微頷首，洛凡跟著问道。 “犬子李芳，听闻前些日子，和洛小道长有些误会，今日前来，代犬子道歉。”男子开口，对洛凡说道。 原来是韩国公李善长的儿子，那日李芳的父亲吗？这是李祺？同时也是老朱的駙马爷吧？ “见过駙马爷，既然駙马爷都说了是误会了，那自然误会解开了也就是了。”洛凡拱手行礼的说道。 说著话的时候，老朱和马皇后来了，所有参加寿宴的人齐刷刷的看过去。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马皇后的病已经恢復了很多了，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著马皇后的气色，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笑意来。 马皇后的病能够好转，这是让朝野上下绝大部分的人都感到开心的事。 只是，看著老朱的手还包扎著，许多人低声议论起来。 来到寿宴上坐下后，老朱说了些场面话。 “首先，今天是咱妹子五十大寿，即便是寻常老百姓家，这五十大寿也得煮一碗长寿麵，搁俩鸡蛋，咱妹子跟著咱大半辈子了，福享得不多，苦却吃的不少。” “再加上，咱妹子的病，如今已见好转，这自然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如此，双喜临门，今日这场寿宴，咱也就好好的操办一下了，各位臣工和子女们都来庆贺，咱心里高兴啊。” 老朱说话的时候，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用这行动来表明了自己今日的开心。 自然，前来参加寿宴的人，也齐齐开口，恭贺皇后娘娘大病能够痊癒，福如东海。 就在气氛正浓烈的时候，毛驤突然率领著诸多的侍卫和太监来了，而且，一口口的大箱子被搬了过来。 看著毛驤，诸多参加寿宴的人心头都是微微一颤。 两年前的胡惟庸案，可杀出了这些锦衣卫的赫赫凶名，直到现在，胡惟庸案都没有彻底完结。 这个时候，毛驤抬著这么多箱子进来，是要做什么？ 只有老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浓浓的笑意来。 都说咱这个当皇帝的抠砖缝的？今天，自己要让这些人都知道，咱这个当皇上的，也可以很大气。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都闪开，咱要开始装b了。 第56章：其实，臣准备了贺礼！ 清了清嗓子，老朱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后，环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开口道：“大家都知道，咱这辈子是要饭出身，尝尽了世间的穷苦，但却绝不会隨意占人便宜。” “今日，你们前来参加咱妹子的五十寿诞，咱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原本，按照咱的意思，你们就不用送贺礼了，人来了就行，但转过头来想想吧，若是不收你们贺礼的话，估摸著你们反倒是心里忐忑吧？” “所以，咱也就不禁止你们送贺礼了，不过，咱却该回礼才是。” “来人啊，將礼单给咱拿过来瞧瞧。” 最后的话，老朱对一旁的侍从说道。 而后，侍从將诸位前来贺寿的人送的礼单，送到了老朱的跟前。 “嗯，都给咱把那些箱子打开。”收过了这些礼单，老朱瞟了一眼，然后对毛驤喊道。 毛驤將抬进来的箱子，一个个全都打开了，霎时间，灯光的映照下，箱子里各色玻璃製品，闪烁著耀眼的光芒。 从半米长的摆件工艺品，再到玻璃製作而成的饰品，应有尽有。 而这些参加贺礼的人，一个个自然也都伸长了脖子的看向里面的东西。 “这些，想必就是琉璃阁的商品了吧？” “不错不错，看到那尊栩栩如生的啸天狼了吗？我记得琉璃阁的售价，是一千三百两银子呢。” “还有那一尊下山猛虎，更是价值一千六百两银子。” “那绿色的手鐲，看著晶莹剔透，没有丝毫杂质，这若是翡翠手鐲的话，价值千两银子了吧？” “好东西，这些，可全都是好东西啊。” …… 因为琉璃阁是太子朱標的產业，因此，这些前来贺寿的人，除了极个別之外，大多数都是去琉璃阁看过的。 自然，也都知道这些玻璃製品的售价。 老朱並没有说话，而是放任这些人议论。 而且，这些人的议论声，让老朱的心中非常的满足。 这些玻璃製品，全都是自己拿出来回礼的，也算是赏赐给这些人的。 再听听这些人怎么说的？价值一千多两银子，价值好几百两银子。 这赏赐出去，谁敢说再说自己这个皇帝是个抠砖缝的？ 更主要的是，这些东西製作出来没什么成本啊。 豪横了一把，却根本没有付出什么，这种慷慨，老朱自然还是很愿意的。 “汤和啊，你跟著咱大半辈子过来了，当初你在郭大帅手底下当千总的时候，我还只是个马夫呢，多亏当年你写信让咱加入义军，否则哪有我今日，这尊熊，咱就赐给你了。” “保儿啊，这尊虎，咱也赐给你了。” “蓝玉，这尊狼，归你。” …… 老朱开口，亲自將那一尊尊沉重的玻璃摆件赐了下去。 这些被赏赐的人，自然是一个个非常的欢喜。 而后还有那些朝廷的六部官员，皇亲国戚等等。 这些玻璃製品最后全部分发完毕，所有得到赏赐的人，齐刷刷对老朱道谢，叩谢圣恩。 老朱端坐著，居高临下的，看著所有人都面带喜色的夸自己大气，心中也美滋滋的。 跟著，老朱再清了清嗓子，道：“这里，咱还有最后一份赏赐。”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老朱。 还有最后一份赏赐？是赏给谁的？ “洛凡……”老朱突然开口，衝著洛凡这边喊了一句。 “皇上。”洛凡有些懵逼，这样的场合，突然喊自己一声是怎么回事？但洛凡也没有考虑那么多，立马走上前来。 “今日，是娘娘的五十大寿，这次大寿最大的功劳，其实就是你了。” “若不是你妙手回春，咱妹子今天也不会这般开开心心的贺寿。” “所以，咱这里还有最后一份赏赐，乃是一颗寿桃，就赏赐给你了。 ”旁边两个侍卫，抬著一个托盘来到洛凡的跟前。 托盘上面，一个差不多有篮球那么大的玻璃寿桃，做的栩栩如生。 淡红色的桃红，绿色的桃叶都非常的精致。 “多谢皇上。”洛凡高声应答。 前几日，太子殿下说，老朱的双重人格的事爆发，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在琉璃阁表现出来的对太子的优先级在老朱之上，所以，朱元璋的人格觉得非常的不满。 可是今日呢？这寿宴之上，老朱又毫不掩饰对自己的重视，特別的赏赐了这么大一个寿桃摆件给自己。 这可比六部尚书们得到的还要大一点啊。 所以呢？朱重八的这个人格，对自己给马皇后治病的这个事，是非常感激的？ 双重人格，一个討厌自己，一个重视自己，这种感觉，更加让人觉得忐忑了。 “对了，洛凡啊……” 只是，就当洛凡收下了这寿桃的赏赐而谢恩的时候，老朱翻阅著手中的礼单，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咱看这上面的礼单，怎么没看到你的贺礼？莫非？皇后娘娘的五十寿诞，你居然没有送礼吗？” 唰唰唰唰！ 隨著老朱的话，所有人的目光，此刻突然齐刷刷的全都看向了洛凡。 前来给皇后娘娘贺寿，居然没有送贺礼？ 原本，以洛凡的功劳，能治好马皇后就是最大的贺礼了，送没送都无所谓。 但是，这件事若真的被老朱给挑明了的话，那可就不好听了啊。 更別说，老朱刚刚还送了那么大一尊寿桃给他作为赏赐了，就更显得洛凡没送贺礼这件事，不太適合了。 “重八，洛凡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初来京城没多少日子，又是龙虎山的道士，这贺礼，他想来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才是，你又何苦为难他呢？” 旁边的马皇后倒是开口，替洛凡说了一句话。 的確，龙虎山的道士，能有多少钱？道门可不像佛门那么富裕。 就这么十四五岁的小道士，还真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的。 “父皇，母后所言极是，这些日子，洛凡不只是忙著给母后治病，也忙著琉璃阁的事，的確是没空去准备贺礼，还请父皇恕罪。”太子朱標也跟著开口，替洛凡说话。 “嗯，既然皇后和太子都为你说话了，咱就宽恕你了。”老朱点了点头，对洛凡道。 “其实，皇上，臣是有准备给皇后娘娘的贺礼的，只是，那贺礼不宜当下拿出来罢了。”只是，洛凡却突然开口，对老朱答道。 第57章：马皇后也会画大饼了？ “哦？是什么贺礼？居然现在不宜拿出来？”老朱闻言，诧异的对洛凡问道。 寿宴之上的其他人，也一个个都好奇的看著洛凡。 没准备就没准备吧，有马皇后和太子殿下为他求情，这些都不是事。 可若是没准备，却偏偏还要嘴硬说准备了，这可就太不应该了。 “回稟皇上，臣准备的一物，能够让蔬菜在冬天的时候生长，所以，这要在冬天的时候才能看得到，现在拿出来也没有意义。” 面对老朱的询问，寿宴上无数人的关注，洛凡回答说道。 洛凡很清楚，老朱这个人在意的是什么。 即便是当上了皇帝，但他对农事却依旧非常的在意。 或许是因为自己因为吃不饱才参加义军，从而登上了皇位，因此，老朱对於粮食非常的看重。 只要天下人都吃得饱的话，大明江山必定能永固，千秋万代了。 所以，洛凡拿出来的贺礼，便是能在冬天种植蔬菜的贺礼了。 想来，这是最符合老朱的心意的。 至於说这是马皇后的贺礼，送礼不该只符合老朱的心意？ 夫妻一体，再说了，以马皇后的仁慈，若是真的能拿出在冬天都种植蔬菜的宝物，马皇后也是非常开心的。 “冬天？即便是在寒冬腊月，也能种出蔬菜？”果然，洛凡的话让老朱非常的在意，老朱的身子都坐直了许多，紧紧的盯著洛凡问道。 “是的！”洛凡点了点头。 “洛凡，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样的后果？”老朱的脸色变得更加认真了几分。 別的事老朱都能不在意，可是，如果拿这个事来开玩笑的话，老朱可不能接受。 “臣，愿立军令状。”洛凡认真的回答说道。 “好了好了，在我的寿宴上，谈什么军令状的事。”旁边的马皇后开口了，笑著对洛凡吐槽说道。 跟著脸色也认真了许多：“不过，大冬天的能种出蔬菜来，这点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別看我贵为皇后，可是啊，我这种菜可算是种了半辈子了。” “若是，你真能有法子让蔬菜在大冬天的长出来，此法能够推广全天下的话，那你可有功於社稷了，朝廷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 画大饼了~ 不过，这个画饼的人是马皇后，而且是当著寿宴上这么多人的面画的，洛凡还是相信的，绝不至於像后世的那些黑心老板一样，光画饼不兑现吧？ …… 这次马皇后的寿宴，办得非常的圆满。 只是，洛凡所说的贺礼，让所有人心中都犯起了嘀咕。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这可以说是自古以来就流传的自然规律，甚至可以称之为天道。 可是，洛凡居然说能够让蔬菜在冬天长出来？这简直是能够违背天道运行的规则吧？ 这，真的能做得到吗？ 所有来参加寿宴的宾客，都得到了一件老朱赏赐的玻璃製品，高高兴兴的回府去了。 虽然都知道这玻璃是太子殿下的技艺製作出来的，但琉璃阁的售价摆在那里呢。 今天能得到皇上的一件赏赐，特別是这摆件的底部，居然还刻了洪武十五年，马皇后五十寿诞赏赐的字样。 有了这么个刻制，这价值远远超越了其商业价值本身了吧？ 所有的人都美滋滋的，这是一件宝物啊，这是一件能够作为传家宝的宝物啊。 …… “洛凡，你今天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可真的是一鸣惊人啊。” 寿宴结束了，洛凡也跟著离开，但李景隆却是追上前来，惊嘆的对洛凡说道。 “我这不是没法子吗？虽然琉璃阁我也有半成的分红，可琉璃阁刚开业，我哪有钱去买贺礼。”洛凡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是啊，龙虎山的弟子，可没多少银钱，琉璃阁自己的分红虽然很多，可这不还是没到分红的日子吗？ 现在的洛凡可以说是吃穿用度都不愁，但偏偏没有钱。 自然，也就置办不起什么像样的寿礼了。 总不能，自己的寿礼也是一件玻璃製品吧？ “大冬天的种出蔬菜来，这件事你有几分把握？”跟著，李景隆好奇的对洛凡问道。 想来，李景隆这个好奇的话，也是今日参加寿宴所有人心中的好奇了。 “手拿把掐，稳稳的。”洛凡闻言，理所当然的答道。 “十成！？”这个回答，让李景隆瞪大了双眼，惊嘆道。 “十成！”洛凡点了点头，给了李景隆一个非常明確的回答。 “好，十成，那我也等著看了，看你的仙法了。”明白洛凡的话，不是在吹牛，李景隆也非常惊奇和期待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起初我寻了你一圈啊。”没有在冬天种蔬菜的这件事上多说什么，洛凡询问李景隆。 “我这，不是要好好的把琉璃阁的帐目算一下才过来吗？” “洛凡，琉璃阁接下来的日子，很长一段时间，生意应该都会很好了。” “毕竟，这么多达官显贵，家里现在可都有玻璃製品了，这是什么？这就是大明有权有势人的趋势了。” “上行下效，琉璃阁的生意，很长一段时间都差不了了。” …… 洛凡和李景隆，聊了聊关於琉璃阁的事之后，差不多了，李景隆挥了挥手出宫去了，洛凡自然是回自己的休息之处。 关於说冬天种蔬菜的话，洛凡自然是有绝对的把握的。 后世的大棚种植，隨处可见。 虽说大棚种植使用的材料是塑料膜，但没有塑料膜的情况下，用玻璃也是一样的。 至於说玻璃的造价高？有一座玻璃工厂，而且琉璃阁走的是高端奢侈品的路线，就註定了物以稀为贵，不会有太多的玻璃製品流入市场。 那么，玻璃工厂的產能过剩怎么办？ 製作一批玻璃，用来搭建大棚，是完全可以的。 再造价高也不过是一些人工各方面罢了。 更主要的是，只要不碎掉，这玻璃大棚搭建起来了，是可以永久使用的，那就是永久可以在冬天种出蔬菜来。 对这个时代而言，粮食，简直比银子还重要了。 一夜无话，好好的休息了之后，次日洛凡前往东宫点卯。 “洛大人，太子殿下要见你。” 詹事府这边，没啥事的洛凡，原本点卯完了就该离开了，但是却得到太子要见自己的话。 第58章：太子欲出口玻璃？ “见过太子殿下。”来到东宫，洛凡给太子朱標行礼。 “坐。”朱標正在看著手中的奏报，看洛凡过来，对一旁的椅子努了努嘴。 洛凡坐下，等了约莫五分钟左右的样子，朱標这才看完了手中的奏报。 “洛凡，你可知道这是何物？”收起奏报，却未放下，朱標反倒是对洛凡扬了扬，问道。 “臣不知。”洛凡摇头答道。 “此乃琉璃阁的帐目，九江他每日都会对帐，收益情况都会写得明明白白的。”朱標说道。 “殿下，这琉璃阁的帐目，李景隆不是应该先和臣对一对，然后再由臣交给殿下的吗？”洛凡有些懵逼，看著朱標问道。 是啊，自己在詹事府任职，没有什么具体的活给自己干，自己主要负责的，是琉璃阁的事务，自己代表的是东宫和李景隆接头吧？ “是孤让九江把帐目直接送过来的。” “因为无论是玻璃的烧制，还是琉璃阁的生意，都已经步入正轨了，不需要再耗费你太多的精力了。” “这琉璃阁的事，你做得很好，孤很满意。”太子解释道。 好吧，太子的话的確有理，烧制玻璃技艺已经成熟了，而且，琉璃阁的生意也的確是步入正轨了，有没有自己已经没啥区別了。 只是，这个话从太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味呢？ 颇有一种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既视感？ “原本，琉璃阁的生意做的这么好，孤应该奖赏你的。” “不过，那琉璃阁本身就有你半成的利，生意好，也是你自己好，所以，孤就不奖赏你了。” “接下来，孤还有一个想法，想和你商量商量。”跟著，朱標继续说道。 “请太子示下。”洛凡点头。 “孤看了看琉璃阁的帐单，收益的確很不错，开业这些天，每天都有好几万两银子的进帐。” “虽然很大一部分是摆件的收益，毕竟一件就价值几百两。” “但是，从近几日的售卖情况来看，眼镜的销量却是越来越多了。” “孤的想法是，要不要將眼镜的销售独立出来，不和琉璃阁的那些贵重货物一同售卖，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也算是造福万民？”朱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殿下，即便是一副眼镜只卖一两银子，这眼镜也是暴利，殿下的这个想法是可以的。”洛凡点了点头，对朱標的这个想法，予以了肯定。 的確，玻璃是高端奢侈品，什么是高端奢侈品？ 那就是性价比低的东西，才是高端奢侈品。 比如说后世一个包包，卖两三万块钱，妹子拿到手了美滋滋，立马得配个九宫格的朋友圈。 可是，十块钱地摊上的包包不是一样用的吗？哪个妹子会发朋友圈的？ 所以，奢侈品的实用性往往和价格成反比。 另外，为何老实人和败家子追妹子的难度完全不一样？ 给老实人2000块钱，老实人只会去买实用的东西送妹子，比如说一部手机。 可是，妹子拿到了一部2000块钱的手机，她会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吗？ 不会！ 但如果是败家子的话，这2000块钱，可能他就直接给妹子买了一套內衣了。 2000块钱只买一套內衣，这性价比几乎没有，但妹子绝对会认为高端大气上档次。 指不定，当晚就和你去酒店，好好穿这套內衣给你看了。 言归正传。 几百两银子的摆件，百八十两银子的首饰这些都属於奢侈品，除了好看没有任何作用。 但眼镜，一两银子一副却反倒是有实用性，因此，眼镜的確不適合作为奢侈品来出售，放在琉璃阁也是一件另类。 太子想把眼镜独立出来售卖，洛凡也觉得是应该的。 “行，那眼镜这个东西，你就多费费心了，最好是售往整个大明，希望全天下视力有问题的人，都能用得上。”看洛凡也认可自己的想法，朱標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笑意来。 “特意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负责眼镜的推广吗？” 和朱標將眼镜的事谈完了之后，洛凡心中暗自的嘀咕著。 眼镜虽然重要，但这件事情，隨便找个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能推广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 朱標跟著开口，让洛凡收敛了心神，就说嘛，不会是眼镜的事。 “我看那工厂，每天能够生產出大量的玻璃製品。” “但是呢，琉璃阁的玻璃製品价格昂贵，並不会销售太多，所以，生產太多，却卖得不多。” “若是单纯的减少生產量的话，孤觉得有些太浪费了。” “所以，孤有个想法，那就是將玻璃製品，售往周边的国家，你看如何？”朱標再次提出自己的想法，对洛凡问道。 “殿下的这个想法，极好。”闻言，洛凡的双眼一亮，更是对这个想法表示了高度的讚扬。 奢侈品嘛，没什么作用，但是却价格昂贵，用来收割那些富人的钱財固然是好的。 但是，收割周边其他国家的財富，更好。 比如宋朝虽然积弱，但却因为瓷器和丝绸这些，收割了无数的財富。 歷史上的各个朝代都有自己的代名词。 比如汉朝的代词，便是“强汉”。 汉朝之强，卫青霍去病等等，简直將北方草原的狼族杀得抬不起头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甚至是想怎么贏就怎么贏。 再比如唐朝，代词便是“盛唐”。 唐朝的盛世繁华，单说一点，那就是唐朝的国都，据记载起码有10万左右的外国友人定居，用后世的说法，唐朝才是古代其他国家嚮往之处，拿唐朝绿卡才是其他国家趋之若鶩的事情。 再比如说宋朝，代词便是“富宋”。 宋朝出口的瓷器，在其他国家，简直是皇室子弟都不一定能用得起的，光是宋朝的gdp或许就占据了全球的一大半了。 如今，玻璃製品比瓷器更加晶莹剔透，再加上玻璃的產能高，太子朱標想要將玻璃售往其他的国家，用来收割其他国家的財富，洛凡自然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如何？关於这玻璃售往周围国家的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看洛凡依旧赞同自己，太子朱標很感兴趣，这才是他今日把洛凡喊过来的主要目的了。 第59章：戴思恭：成了！ “殿下，臣的想法是，成立皇商，专门负责出口的销售。”略作思索，洛凡开口对朱標回答道。 “皇商？”闻言，朱標以愕然的眼神看向洛凡。 原本，自己身为太子，却经商琉璃阁就已经有不少的非议了，还得是自己公开宣布，琉璃阁的利润拿出一半来作为慈善款，才终止了这些非议。 如今，洛凡居然说要成立皇商？ “洛凡啊，你知不知道，父皇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以及商人了。”朱標稍稍默然了片刻后，跟著对洛凡提醒道。 父皇那么痛恨商人，仅次於贪官污吏，可洛凡居然说要成立皇商？ 朱標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听到这个话的父皇，该如何的暴跳如雷。 父皇都双重人格了，朱標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去刺激他的好。 “殿下，其实在蜂窝煤推广的问题上，臣就想过皇商的法子，只不过，臣最后没有提及这个法子，就是因为那些达官显贵们控制著利益。” “所谓的与民爭利，实际上是与士绅爭利。” “若真的只是与民爭利的话，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才不会在意呢，甚至，他们是第一个跳出来爭的。” “但是，这玻璃出口周边的国家却不一样。” “首先，玻璃的技术只有我们有，那些官老爷们可没有。” “其次，出口玻璃不会对他们的利益造成任何的影响。” “至於说皇上的问题，这个就需要殿下你自己去劝说了。” “劝说的角度嘛，殿下可以说是用不值钱的玻璃，换取北方大量的牛羊。” “再比如说，咱们不成立皇商负责出口，那些官老爷就不会走私吗？与其便宜了那些贪官污吏，不如丰富国库。” “另外，皇上厌恶商人的根本在於商人不事生產，却能吃喝不愁，但成立皇商却是掠夺周边其他国家的財富。” “最后，甚至还能通过出口贸易，来达到控制周围国家命脉的作用。”洛凡开口，將自己的想法给朱標都解释了一番。 前半截话，听得朱標点头赞同。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与民爭利实际上是与士绅爭利。 这些话说得可太精闢了。 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朱標有些不懂了。 “洛凡，等等，你是说，出口贸易，可以达到控制周围国家命脉的作用？怎么说？”没太听懂，朱標开口询问道。 “殿下，咱们就以北方草原作为例子吧。” 稍稍思索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洛凡开口道：“殿下可知，为何北方草原的人，自古以来，就一直想著南下侵略我中原大地？从先秦时期，各个国家就修建长城来抵挡那些北方草原的侵略？” “明白，越往北方，冬天越寒冷，北方草原比我中原的冬天更寒冷得多了。” “而且，北方游牧，不善耕种，各方面物资都不如我中原地大物博。” “因此，每到寒冬时期，我中原冻死的人多，北方更多，往往北方草原部落，会趁著冬天来临之前，南下掠夺一番，否则，他们的冬天更难熬十倍。”朱標开口说道。 这个话，让洛凡眉头微微一扬，不愧是太子吗？这些道理，信手拈来的懂啊。 既然他懂，自然，接下来的话就更好聊了。 “殿下，我给你一个比喻，就像是一个村子，全村人都快饿死了，但村子不远处的镇子，非常的富裕，所以，为了活命，这全村的人，会不会都去镇子掠夺？”洛凡对殿下问道。 “那自然是会的，为了活著，什么事干不出来？”朱標点了点头。 易子而食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一旦人快饿死了，那为了一口吃的，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那么，再假设一下，若是同村的人，有的人囤积了许多的粮食呢？那么，村里的人是会就近的抢夺同村的粮食，还是跑更远的地方，面对那些拥有护卫的镇子里的士绅豪强？”洛凡跟著又问道。 “那自然是就近的掠夺周围的粮食了。” 朱標话说到这里，双眼微微一亮，大概明白了洛凡的意思了。 村子就代指北方草原，一户户的村民，就代指草原上的各个部落。 至於镇子里拥有护卫的士绅豪强，指的就是大明吧？ 若是北方那些部落都要饿死，自然都发了疯的想来大明掠夺了。 可若是他们某个部落本身很富裕的话…… “洛凡，你可知道有个词，叫养虎为患？”大概明白了洛凡的意思，朱標跟著问道。 是啊，都恨不得灭了北方的草原狼族，居然还要通商，让他们能有充足的食物？ 万一，得到了这些的部落，將草原所有的部落整合起来，反攻大明呢？ 那不是资敌吗？那不是养虎为患了吗？ “只要控制总量，比如说村子里有一百户人家，富户的储量，只够养活五十户的，那么，为了粮食而廝杀，最后大概就那么五十户能够活下来。” “再过几年，粮食若是只够四十户的话，再经过廝杀，最后也只能剩下四十户。” “若是，给他们六十户的粮食，他们又会慢慢的发展到六十户。” “此为，宏观调控。” “至於说养虎为患？殿下也当知道，狗是人忠实的伙伴，而狗，便是从狼驯化而来。”洛凡回答说道。 “嗯，你这些，让孤好好的思虑一二……” 洛凡的话，朱標觉得每一句都很有道理，甚至是完全打开了新的大门似的，一时半会儿的，脑子像是浆糊一样。 “臣先告退了。”看朱標需要时间，好好的消化消化自己说的话，洛凡拱手告退。 走出东宫的洛凡，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自的感慨著。 古人的智慧，其实並不差，只不过是因为歷史的发展，所以眼光有局限性罢了。 只要自己帮他们把眼光的局限性打开了，这些人迸发出来的智慧，绝不会弱於现代人。 就像是数千年，古人都没有办法在天空中飞。 但，当第一架飞机成功製作出来以后，区区一两百年，人类的飞机速度突破好几马赫的超音速了，甚至是飞往宇宙。 且不说洛凡的心中如何的感慨著，回到自己的住处，洛凡发现戴思恭早在这里等著自己了。 “洛大人，成了。” 正焦急的打著转踱步的戴思恭，看到洛凡终於回来了，面带喜色的喊道。 第60章：治好了马皇后，该给什么封赏？ “哦，戴御医，你又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相对於戴思恭的激动，洛凡倒是神色平静，隨口问道。 “不是什么进展，是成了，彻底的成了。” “洛大人你让我研製的药品，我做了一些试验，用显微镜观察了对微生物的影响。” “能够治疗马皇后的药物，我成功的製作出来了，总算是不负所托。”戴思恭回答说道。 “成了？”洛凡有些愣愣的看著对方。 上次戴思恭兴高采烈的过来说成了，自己还以为药物真的研製出来了，非常的开心呢。 哪知道，他只是成功的製作出了青霉素罢了，在抗生素的领域迈进了一大步而已，让自己白高兴一场。 因此，这次戴思恭跑过来，说是成了，洛凡內心並没有太大的激动，还以为他只是又有了什么突破而已。 可是，哪知道居然真的成了？ “是的，成了！”戴思恭点了点头，神色认真的答道。 “真成了？”洛凡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確认的再问了一句。 “真成了！” 戴思恭重重的点头，脸上也跟著流露出浓浓的笑意来：“洛大人，从今以后，这肺癆的病，就有了专门应对的药物了。” 呼…… 得到戴思恭確切的回答之后，洛凡长长的鬆了一口气。 虽然在后世，肺结核病算不上什么特別严重的病，毕竟利福平片这些特效药售价也都非常的便宜。 所以，洛凡觉得以戴思恭这顶尖的医术，再加上自己毫无保留的告知了对方一些这个时代所不具备的药理，研製出平替利福平片的药物概率还是非常大的。 但是，真的研製出来的时候，洛凡还是长长的鬆了一口气。 最近，马皇后的病情虽然是趋於平稳了，每天一片药，但洛凡手中的药已经是彻底的快空了。 如今，戴思恭的药物终於是研製出来了，洛凡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了。 別看玻璃，蜂窝煤这些事，洛凡搞得有声有色的，但洛凡可不会忘了，自己最首要的任务，还是马皇后的病。 “这药物具体情况如何？你又是如何製作的？”鬆了一口气，洛凡跟著对戴思恭询问道。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戴思恭也自然是没有隱瞒，將自己製作药物的理念，还有步骤，以及途中遇到的困难这些，全都一五一十的给洛凡讲述了一番。 听戴思恭的讲述，洛凡不住的点头。 其实，若是在现代的话，有现代的诸多器械，洛凡自己也能製作出利福平片来。 但是在洪武朝的年代，没有相应的器械辅助，洛凡可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所以，洛凡找戴思恭来做，是因为他的手段才符合这个时代。 这就像是一道数学题。 自己用大学的知识来解答会非常的容易。 可是，规定了只能用初中学过的知识来解答的话，洛凡可就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甚至是哪些知识属於初中的，哪些属於高中的，也分不太清楚。 因此，洛凡只能找到一个初中顶尖的学霸，把题给他，然后再告知他一些自己的理念和解题思路，作为触类旁通。 如今，这个学霸也就成功的在初中知识的基础上，將这个题解出来了。 然后，询问一下解题的步骤和思路，洛凡自然还是能听得懂的。 “没错，戴御医，你果然不愧是太医院的院正，这药物的製作完全没问题的。” 復盘了一下戴思恭的解题步骤，洛凡也確定没什么问题了，对戴思恭翘起了大拇指的夸讚道。 “洛大人谬讚了，若非是洛大人你传授的知识，洛凡是显微镜的提供了实际证明，老夫也不可能这么快將这治疗肺癆的药物製作出来。” 听洛凡的夸讚，戴思恭却是摇了摇头，觉得功劳主要还是洛凡的，自己顶多是得了一些苦劳罢了。 “洛大人……” 得到洛凡的肯定，戴思恭觉得自己算是交差了，神色认真了些许，道：“如今，这药物已经製作完成了，若是洛大人没有別的吩咐，老夫接下来，该好好的去撰写关於细菌的医书了。” 一个著书立说的机会，就这么摆在眼前，这么久了都没有开动，这简直就像是一份满汉全席摆在快饿死的人面前，却强忍著不吃似的。 正是这份急切感，迫使著戴思恭这些日子疯狂的研究药物。 只有洛凡拜託自己的事完成了，自己才能腾出手来，著书立说嘛。 “嗯，在这里，我恭贺戴御医的医书，能够早日问世。”听戴思恭所言，洛凡开口道。 这句话显然是在说，自己没有什么別的事要拜託他的了。 得到洛凡的这个回答，戴思恭的脸上也露出了浓浓的笑意来：“多谢洛大人。”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將自己製作的药物全部都留下来了之后，戴思恭转身离开了。 虽然已经年近甲，但是，那离开的步子却是给人欢喜雀跃的模样。 戴思恭这边离开，没一会儿，毛驤便来到了坤寧宫。 下了早朝的老朱，並没有急著回华盖殿去，而是来到坤寧宫，陪著马皇后在散步。 生命在於运动，体能允许的情况下，多走动走动，对身体自然是有好处的。 看著老朱和马皇后在散步，毛驤並没有靠近过去，而是在旁边等著。 “好了，重八，回去吧，我走累了。”看了一眼过来的毛驤，马皇后开口道。 “好。”老朱搀扶著马皇后，折身回来。 “毛驤，有何事？”等马皇后坐下了，老朱这才开口，对毛驤问道。 “皇上，喜事。” 毛驤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来：“洛凡让戴御医製作的给娘娘治病的药物，戴御医已经成功製作出来了。” 以老朱锦衣卫无孔不入，连那些官员府邸都要安插眼线的行为，这皇宫中的一切，自然更瞒不过他了。 因此，洛凡找戴思恭研製药物的事，老朱自然是早就知道的。 再结合洛凡给马皇后的用药，起初是每天四片，再到现在已经减为每天一片了，老朱也明白洛凡手中的药物不多了。 这些日子，老朱心中其实也忐忑著，让人多盯著一些。 如今，听到戴思恭果然製作出来了，老朱也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妹子，听到了没有？你的病可以彻底痊癒了。”老朱笑著转过头来，对马皇后说道。 “嗯，我这病好了，你当如何赏赐洛凡？”马皇后也展顏一笑，跟著问道。 “赏万金，封万户侯啊，这不是咱早就布告天下，张贴了皇榜的吗？”老朱理所当然的说道。 言及於此，微微一顿，老朱跟著问道：“怎么？妹子，你有什么別的想法吗？” 第61章：师徒之名！ “重八，洛凡他太年轻了，才十五六岁啊。” “若是你愿意放他回龙虎山的话，给他封侯自无不可。” “但是，洛凡的能力，目前看来的確是不错的。” “以后，他必然是標儿的栋樑之材。” “若是现在，在你手里就封侯了，到时候，標儿又该往什么地方封呢？”马皇后开口，对老朱问道。 这个话，让老朱沉默了。 的確，妹子说得对啊，若是那洛凡只是单纯的医术好的话，治好了妹子让他回龙虎山，给他封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现在那小子就在东宫了，而且能力是真不错，以后標儿自然会重用他。 这么年轻就封侯的话，那以后標儿该如何的封赏？ “那，妹子你有什么想法吗？”如此，沉默了片刻，老朱对马皇后询问道。 “不能封侯，那就只能从別的地方补偿了唄。”马皇后说道。 “別的地方补偿？” 听马皇后的提醒，老朱的脸上流露出思索之色，跟著道：“要不，咱给他白银十万，呃，不，五万两如何？” 说到要赏赐五万两白银的时候，老朱的脸上儘是肉疼之色。 “五万两能换一个侯爵的爵位吗？这要说得出去，愿意买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皇宫大门口吧？”虽然老朱是一副肉疼之色，但马皇后却翻了个白眼给他。 “妹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说唄……” 被马皇后吐槽了一句，老朱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倒是露出討好的笑容来。 “侯爵，这个赏赐是身份，既然要用別的东西做补偿，自然是要从身份这点下手了。”马皇后嘴里慢悠悠的说道。 身份？听马皇后所言，老朱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隱约间已经能够明白自己妹子的心思了。 “重八，我对洛凡这孩子，是真的挺喜欢的，你说，你收了那么多的义子了，如今我也收个义子，你觉得如何？”马皇后没有再卖关子的意思，直接揭了谜底的问道。 “义子？”听马皇后所言，老朱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不太愿意的模样。 “重八，你这是什么表情？”看老朱皱著眉头的样子，马皇后问道。 “妹子，你收了义子，也就代表著咱收了义子。” “洛凡这混帐东西，他可是亲口说过，咱这个当皇上说的话，还不如標儿的话好使的。”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所以，让他给咱当义子，这可不是个能乖乖听话的混帐。”老朱摇著头说道。 虽然感性上，洛凡明確的表达了对標儿的忠心，老朱心里非常的高兴。 但是，从理性上，这么个蔑视自己皇权的傢伙，老朱还真喜欢不起来。 更准確一点的来说，那就是朱重八很喜欢洛凡，可洪武大帝朱元璋却喜欢不起来。 “那行吧，那就我把他收为弟子吧，我的弟子，可就和你没关係了吧？”听老朱所言，马皇后想了想，又给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 “娘娘，你的病已经趋於平缓了，接下来臣给你换药。” “以这个药，每日两片，再好好的调理两个月左右，娘娘的病情，就能彻底痊癒了。” 这一日，洛凡照例的来坤寧宫，给马皇后查看了一下病情，跟著將戴思恭製作的药物全都拿了出来。 旁边马皇后的侍女闻言，欢喜的从洛凡的手中接过了这些药片。 “嗯，洛凡啊，本宫的病情能够治好，都依赖你的功劳啊。”马皇后面上也掛著喜色，对洛凡道。 “都是娘娘洪福齐天，臣不过恰逢其会罢了。”洛凡谦虚的说了一句。 “洛凡，皇上早有皇榜，张贴天下，但凡是能治好本宫的病，赏万金，封万户侯，天子口含天宪，自然是不能更改的。” “不过，本宫这里有个提议给你，你考虑一下？” “本宫看你，心生亲近，想收你为弟子，不知你可愿意？”马皇后跟著问道。 “弟子愿意，拜见老师。”洛凡想也不想，立马开口回答。 马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在侯爵的爵位和马皇后的弟子之间二选一。 侯爵的爵位虽然高，但论份量的话，马皇后的弟子，份量更高吧？ 至於说自己原本就是龙虎山的弟子，如今成了马皇后的弟子，算不算改换门庭？师父张正常知道了会不会打断自己的腿？ 那倒不必担心。 自己和马皇后之间，不过是师徒之名而已，对自己龙虎山道统的身份，並不会有什么影响，更不可能是改换宗教门庭。 “嗯，你还年轻，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標儿是个心怀仁善；日后你二人，定会成为君臣佳话。” 对於洛凡这么果断的选择，马皇后自然也非常的开心，微微頷首的说道。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师徒而已，但身份从君臣转换成了师徒，洛凡和马皇后的关係，自然是亲近了许多了。 马皇后拉著洛凡在坤寧宫，聊了许多的事，將近中午的时候，甚至是留著洛凡在坤寧宫一起用膳，以示恩宠。 毕竟都是师徒了，一起用膳，完全合情合理，说得过去吧？ 用过了午膳之后，洛凡才离开坤寧宫，回到了住所。 “师父？你这怎么在收拾东西了？” 拜师的事情，儘管只是名义上的，自然也要和师父张正常匯报一下，只是，看著师父都已经在收拾东西，洛凡诧异的问道。 “洛凡啊，刚刚有旨意来了，为师可以回龙虎山去了，而且皇上还给了不少的封赏。”张正常回答说道，脸上掛著笑意。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次为了马皇后祈福，在这皇宫待了这么久，而且那些祈福的僧人们早就离开了。 这些日子，张正常一直都心怀忐忑的，如今可以离开了，张正常自然开心。 “另外，师父走了，往后你可就一个人留在这京城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万万小心。”跟著，张正常又有些牵掛的对洛凡道。 “师父，弟子这里有件事，需要告知师父。”洛凡心头有些暖意，跟著道。 “何事？”张正常闻言，认真了几分。 “就在今日，皇后娘娘收了弟子为徒，从今以后，我和皇后娘娘师徒相称了，午膳也是留在坤寧宫用的。”洛凡答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有这一层身份，为师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张正常惊喜不已，同时，对洛凡的担忧也彻底的放心下来。 …… 与此同时，华盖殿。 “父皇。”並不需要任何的通报，太子朱標直接就进了华盖殿了，对正在查看奏章的老朱喊了一句。 “標儿来了，坐坐坐~”看著朱標过来，老朱立马將手中的奏章方向，招呼著朱標坐下。 “標儿来此，有何事？”等朱標坐下了，老朱问道。 “父皇，儿臣是想和父皇商谈关於皇商一事……” 第62章：洛凡给京城所有的商贾下请帖了？ “皇商？” 太子朱標的话出口，让老朱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而后，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了：“標儿，咱承认，你那个琉璃阁，最近的確是日进斗金，可是你別忘了，你是太子，以后这个江山都要交给你的，你眼睛盯著那点银子干啥呢？” 诚然，老朱也承认银子的確是很重要。 可是，身为太子储君，以后大明朝的皇帝，却如此看重银子，在老朱看来这是绝对不该的事情。 身为未来的皇帝，心中装著的，应该是整个天下才是。 “父皇，这皇商之事，能否容儿臣讲解一二？” 看老朱动怒的模样，太子朱標同样是反射性的缩了缩脑袋，不过，略作迟疑之后，还是鼓足了勇气，爭取的说道。 自己都动怒了，可標儿居然还要想说服自己？老朱紧紧的盯著太子朱標看。 如此，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老朱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行吧，那咱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若是別的皇子敢这么说的话，老朱指不定就解下自己的腰带，狠狠的抽过去了。 但说这个话的人，毕竟是太子储君，既然標儿想要好好的解释一番，这个解释的机会，老朱还是愿意给的。 听老朱所言，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了，太子也就將皇商主要是出口玻璃，用来收割周围其他国家的財富。 以及，以北方草原为例子，如何才能宏观调控北方草原的人口。 “父皇，要战胜北方草原的那些恶徒，有出战之法，也有不战之法，在儿臣看来，这便是不战之法。” “无需刀兵，也能彻底的將北方草原的祸患消弭於无形。” 最后，朱標对老朱做出了一个总结。 老朱沉默了，眉宇间儘是思索之色。 还是那句话，古代的人並不笨，对於一个能从乞丐登上九五之尊宝座的人而言，自然是拥有极高的政治智慧的。 所以，太子朱標的这些话，老朱听进去了，同样也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只不过，一直以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往这个角度思考过。 甚至是，一直以来，满朝的文武，无论是李善长，还是刘伯温，亦或者是杨宪和胡惟庸这些人，似乎还没有一个往这方面考虑的。 以商业，居然还能达到控制草原部落人口的目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標儿，你提的这些东西，咱从未想过，甚至是满朝文武也都没有人提过这点，所以，能不能行，还真没有人知道。” 思索了许久之后，老朱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听老朱的话，朱標微微低头，神色黯然了几分。 所以呢？父皇的意思是，不行吗？ “不过，既然標儿你觉得能行的话，爹当然是支持你去试试看的。”然而，老朱话锋一转，跟著对朱標说道。 “啊？父皇，你的意思是，这皇商，可以去做吗？”豁然抬头，朱標惊诧的看向老朱问道。 “左右不过是一个商號罢了，就算是做不好，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爹我还活著呢，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损失，咱也能兜得住。” “所以，你想干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吧。” “再说了，咱也很好奇，你这个计划看起来是挺好的，不知道具体实施起来的话，情况如何。”老朱拍了拍朱標的肩膀，对他说道。 “是，多谢父皇，儿臣知道了，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朱標的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了笑容来，重重的对老朱点头，而后，步履欢快的离开了。 …… 师父张正常回龙虎山去了，洛凡一大早的亲自送到了皇城外。 “洛凡，你现在虽然有官身了，但你一直都是我龙虎山的人，若是在这京城待得累了，隨时回来，龙虎山永远都是你的家。” 千言万语的，张正常话到了嘴边，只有这一声叮嘱。 这句话，说得洛凡的心里头暖洋洋的。 毕竟，无论对於哪个在外拼搏的人而言，累了，可以有一个家让自己隨时回去，这是多么令人心安的事？ “放心吧，师父，以后我一定会回到龙虎山去的。”洛凡点了点头，对张正常道。 到底是修道之人，即便是离別，也不会那么多的期期艾艾的，该说的都说了，该表达的心意也表达了，张正常旋即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倒是颇有几分洒脱的感觉。 送张正常离开了之后，洛凡直接到了琉璃阁这边。 “洛贤弟，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正在琉璃阁待著的李景隆，诧异的问道。 “九江兄，这琉璃阁开业十来天了，帐本给我瞧瞧？”洛凡並未解释那么多，而是想要看看帐本。 “好的，你等等啊。”李景隆没有迟疑，转身离开，很快將琉璃阁这些日子的帐本取了过来。 每天晚上，对李景隆而言，结算一天的营收情况都是最开心的日子，因此，这帐本每天都统计得清清楚楚。 洛凡看了看这些帐本，帐目的营收情况，整体呈现出上涨的趋势。 上行下效的，有开业当日的热闹，再加上老朱在马皇后的寿诞上亲自赏赐了数百件玻璃製品给那些人。 因此，这玻璃算是彻底的在洪武朝的上流圈子风靡起来了。 洛凡拿来了一些纸笔，然后画了个表格。 日期和眼镜的销量情况，每一天都有相应的数据显示。 第一天，眼镜卖出去了二百六十五副，第二天则是二百二十四副，跟著是三百七十三，五百六十六，八百九十八，一千三百六，一千九百四…… 洛凡再想想刚刚从琉璃阁上来的时候，卖眼镜的柜檯是许多人排著队的在购买。 毕竟，一两银子，就能让老眼和近视眼看得清楚，这眼镜的实用性，经过这些日子的发酵，已经彻底传扬出去了。 所以，购买眼镜的人也络绎不绝。 “洛凡，你这个眼镜的记录方式，非常的新颖啊，而且，看起来是一目了然的。” 看洛凡做了个最近眼镜的销售趋势图，李景隆诧异的说道。 “九江兄，这眼镜的销量最近是越来越夸张了，看来，也的確是该独立出去了，否则的话，以后咱们这琉璃阁，乾脆改名叫眼镜店得了。” 看了看趋势图呈现出迅速上涨的势头，洛凡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 “独立出去？再开一个专门卖眼镜的铺子吗？”李景隆问道。 这些日子盯著，李景隆也知道，眼镜的销售额虽然在总销售额里面占比不多。 可是別忘了，其他的商品动輒几十两，甚至是几百两的售价，而眼镜只有一两银子。 因此，买眼镜的人数，其实是远远超越了购买其他商品的顾客总和的。 “嗯，这京城內，也该有不少商贾吧？下几份请帖？约他们三天后在玻璃厂聚一聚？”略作思索，洛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63章：一天赚六千多两银子？ 沈忠，正看著锦盒中刚刚了一千八百两银子购买而来的摆件，脸上流露出喜欢的神色。 这摆件在琉璃阁的售价，是一千八百两银子，乃是一尊翼展超过了一米的大鹏造型的摆件，这摆件通体呈朱紫色的模样，看著就给人富贵逼人的感觉。 朱紫色，在各类顏色中是属於尊贵的顏色，仅次於皇家专用的金黄色。 看那些顶尖的官员们，袍服不都是以朱红色，或者是紫袍为主吗？ 而大鹏呢？又给人鹏程万里的寓意。 因此，將这一尊朱紫色的玻璃摆件拿去送人，特別是送给官员的话，想来一定能投其所好了。 “老爷，老爷……” 就当沈忠也痴迷的打量著眼前的摆件，思索著把它送出去，能得到官员如何的照顾的时候，自己的管家急忙匆匆的跑过来了。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咱们如今在京城，京城中行走自当有气度，否则的话，岂不是平白让人看不起？” 看著自己的管家如此神色急促的模样，沈忠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没好气的吐槽道。 “是，老爷，但是，方才琉璃阁那边，送了一张请柬过来。”这个管家送上来一份请柬。 “请柬？琉璃阁送来的？快快拿来。”闻言，沈忠神色一急，立马对自己的管家招了招手。 琉璃阁，如今谁不知道那是太子殿下的產业？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別说是太子门前了。 这琉璃阁送过来的请柬，沈忠急忙双手接过，打开看了看。 请柬的內容也很简单，以琉璃阁负责人的身份，邀请自己在七天之后，於城內的玻璃工厂参加一场聚会。 按照上面的內容，琉璃阁所有的贵宾都在邀请之列。 “七天之后吗？所有的贵宾都在邀请之列？这是个好机会啊。” 沈忠的眼神中闪烁著精光，心中迅速的思索起来。 且不说琉璃阁的这份请帖，究竟有什么目的，光是所有琉璃阁的贵宾在邀请之列，就很值得自己去一趟了。 毕竟，琉璃阁最初级的贵宾卡，都需要消费一千两银子以上才能办理的。 这是什么？这妥妥的就是財力的证明了。 到时候，许多富商巨贾去参加的话，光是多认识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商贾，对自己而言都绝对值得了。 沈忠暗自的打定了主意，七天后的聚会，自己一定要去参加。 另外，大致的盘算一下，最近自己在琉璃阁购买的商品，价格已经达到了六千八百两的地步了。 还差最后三千多，自己可以升级成高级贵宾卡？ 虽然请贴上说是所有贵宾都可以去参加聚会，但贵宾卡等级越高的话，在现场的话语权总归是要大一点，也会让別人稍稍高看一眼的吧？ 十万两银子的顶级贵宾卡不奢望了，但是，这高级贵宾卡，自己踮踮脚，还是能够得著的。 …… 沈忠的想法，並非是个例，无数得到了琉璃阁请柬的人，想法都差不多，几乎所有人都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参加这次的聚会。 “洛凡，你真的是这个啊。” “最近，咱们琉璃阁的生意，明显上涨了一截啊。” “你这个聚会邀请的法子，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些商贾们，为了多认识几个人，全都愿意去参加，而为了多抬一点自己的身份，最近都在卯足了劲的衝击高级贵宾卡。” “你这个聚会要是每年都办一场，不，办个两三场的话，那咱们琉璃阁能多赚多少银子啊？” 请帖已经发出去了三天了，这几日来升级贵宾卡等级的人很多，办理新的贵宾卡，然后等著拿请帖的人也很多，这一日打烊的时候，李景隆照旧的结算琉璃阁的营销情况，而后对洛凡翘起了大拇指。 “如何？今日的营业额是多少？”洛凡笑了笑，隨口问道。 后世那些上流社会的酒会，为何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去参加？难道真的是为了吃吃喝喝吗？ 当然不是，那上流社会的酒会是一个社交平台，让大家想办法多认识认识人，拓展人脉的。 而自己发出去的请帖，需要琉璃阁的贵宾才能参加，这本身就是筛选机制，筛选一批有財力的人参加了。 自然，受到了邀请的人，都愿意去参加。 而贵宾卡的等级，就像是后世的豪车一样。 那么多老板喜欢买豪车，真的是因为豪车坐著的舒適感吗？ 屁，或许这个原因有，但绝对占比不大，最大的原因还是豪车能替自己展现財力。 而且，后世的生意场上，做生意基本从你开什么档次的车来判断你的財力高低，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而琉璃阁的贵宾卡，就差不多承担了这个作用了。到时候去参加聚会的，別人都高级贵宾卡，就你是初级的，你能忍？ 指不定几个高级贵宾卡的商贾在一起聊天，你个腰间掛著初级贵宾卡的凑上前搭话，人家都不带理你的。 一则，贵宾卡等级制度，拉动了琉璃阁最近的销量。 二则，在琉璃阁登记办理了贵宾卡的，琉璃阁都有记录，算是拿到了一份京城商贾们的名单，对於如何以商业的手段推广眼镜，甚至是蜂窝煤这些，都有巨大的帮助。 “算出来了，今天咱们琉璃阁的销售额，是十三万五千六百四十两。” 且不说洛凡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听洛凡询问今日的营业额问题，把帐目都算清楚的李景隆回答说道。 “十三万多？这差不多是刚开业的那天的两倍了啊。”饶是洛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可听到李景隆给的回答，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是啊，刚开业的时候，六万多两的营业额就让人乐疯了。 洛凡当时还说，只是刚开业这么热闹罢了，以后必然会回落的。 可是，原本以为是巔峰，如今看来，那只是起点而已？ “嘿嘿嘿，这琉璃阁的营业，成本主要还是人工这些，但也不多。” “这十三万五千六百多两，成本撑死了六百多两。” “一成的纯利，就是一万三千多两。” “咱们各占半成，那就是六千多两。” “嘶，一天咱们各赚了六千多两银子？”李景隆跟著盘算了一下自己和洛凡的分红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当日曹国公李文忠奖励了李景隆二百两银子，他都乐开了，如今，一天就赚了六千多两？ “这京城，有钱人是真的多啊。”洛凡也止不住唏嘘感慨的点头道。 第64章：竞標！ 玻璃工厂，这在京城之中，已经是一座家喻户晓的工厂了。 所有人都明白，琉璃阁的那些珍宝，全都是在这玻璃工厂內製作出来的，但具体是如何製作的？无人知晓。 当然，也没有人真的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探查里面的真相。 一则，达官显贵不敢得罪太子殿下，自然绝了打探玻璃工厂秘密的心思。 而那些小人物呢？他们不贪，只想著自己若是能弄清楚里面的门道的话，隔三差五的製作一件出来，赚那么百八十两银子也就够了。 但可惜的是，这样的小人物是没有办法溜进玻璃工厂去的。 所以，目前为止，玻璃工厂里的锻造技术，无人知晓。 而且，洛凡还把后世保密的那一套搬了过来。 玻璃的製造，每一道工序都由不同的人负责。 而且，这些在玻璃工厂內上工的人，暂时吃穿用度全都在工厂內部解决，平均每个月四五两银子的工钱。 不就是不许回家吗？这些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的。 真到了可以和家里人见面的日子，会有专门的接待室，让家里人团聚。 跟著，自家婆娘还能带著工钱回家，有何不可？ 这一日，玻璃工厂的大门却是打开了，陆陆续续的有商贾，手持请帖进入了玻璃工厂之中。 因为这些日子，玻璃工厂的管控，没有人知道工厂內的情况如何，因此，真的到了可以进来的日子，这些商贾们一个个也都是非常的好奇的。 好奇於这工厂內的情况，究竟如何？ 那些精美的玻璃製品，又是如何生產出来的？ 在专门的引导下，这些商贾们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摆著许多的凳子。 聚集於此，这些商贾们等著洛凡和李景隆的到来，同时，相熟的商贾坐在一起聊天。 而那些抱著发展人脉的心思的商贾，也到处游走著，找机会插入话题。 洛凡和李景隆两个，拿著收上来的请柬数了数，发出去了二百六十八份的请柬，收上来了二百六十多份，该来的差不多应该都到了。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还有那么个別的，要么是不来了，要么是有急事迟到了。 旋即，两人走了出去，来到广场的一处简易的高台上。 原本喧闹议论的氛围，隨著洛凡和李景隆两个上台，也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诸位，大家都是我们琉璃阁的贵宾，在这里，我洛凡和李景隆两个，多谢大家照顾生意了。” 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后，洛凡和李景隆两个在高台上，对下面的这些商贾们长长的作揖行了一礼。 “洛神医掌柜的客气了。” “对呀对呀，李掌柜的，你们整的这么客气，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啊。” “两位召集我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 洛凡是谁？如今京城最著名的神医，马皇后的救命恩人。 而李景隆呢？更不用说了，曹国公家的公子，当今皇上的外甥孙。 士农工商，在这个年代，商籍属於贱籍，可是，如今这两位却对著自己作揖行礼？ 且不说这里面有几分真心，至少这个行为，让在座的这些商人们都感觉到了被尊重。 以后，自己可以说堂堂曹国公家的公子，给自己作揖行礼过，光是这点，足够当自己吹嘘半辈子了。 若是，日后李景隆继承了曹国公的爵位，自己更是可以说，当朝国公都曾给自己行礼过了，这足以让自己吹一辈子。 “各位客气了，你们都是我们琉璃阁的贵宾，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如何说得上吩咐呢？” “其实，今日召集诸位前来的目的，也很简单。” “我琉璃阁开业这些日子以来，以造物精美而闻名京城，便是当今皇上，都曾採购了超过10万两银子的商品，用於赏赐文武百官。” “然则，这玻璃的精美却只是京城的人能够大开眼界，终究是美中不足。” “恰逢前几日，太子殿下有感於眼镜的销量日益增加，这说明了，我大明百姓，太多受到视力的困扰了，殿下欲將眼镜，推广整个大明。” “所以，今日才有了这场聚会，本质上，是为了寻求琉璃阁的合作伙伴，將眼镜推广整个大明。” “当然，不只是眼镜而已，还有其他的製品，让天下人都能欣赏这些精美的器具。” …… 轰！ 洛凡的话语落下，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似的，让在座所有的商贾都激动了。 別说什么太子殿下如何如何，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那就是琉璃阁想要寻求合作伙伴吧？ 更准確的来说，这琉璃阁的生意，自己也有希望插手吧？ 最近这些日子，琉璃阁的生意是如何的火爆，这些人可都看在眼里的。 实在是因为这是太子殿下的產业，所以，大家根本不敢去插手。 但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居然愿意主动放出来？ 无论如何，都得拿下这合作的名额，这妥妥的是下金蛋的母鸡啊。 更別说，和太子殿下的產业合作，还有比这更稳的靠山吗？ 最后，如今许多商贾，都以琉璃阁的贵宾客户为荣，其中，高级贵宾卡更是衡量一个商贾有没有財力的標誌，这可比穿綾罗绸缎更有面子啊。 但是，再有面子也比不上成为琉璃阁的股东来得有面子吧？ 这些商贾们，心中暗自的激动，同时，眼神灼灼的盯著洛凡，完全像是饕餮看到了满汉全席的感觉。 “好了，我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给了些时间，让眼前的这些商贾们都好好的消化了一下自己说的消息之后，洛凡开口道：“想来，大家现在都想知道，这个合作，到底是如何的合作吧？” “不错不错，洛神医，你这个合作到底是怎么个合作法？又是如何的挑选合作伙伴，你赶紧说吧。” 顺著洛凡的话，许多商贾都赞同的点了点头，高声对著洛凡急切的喊道。 “行吧，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了。” “这次我们琉璃阁挑选合作伙伴，方式就是用竞標的方式。” “以十三个布政司作为区域，来进行竞標。” 第65章：180万两银子！ “合作的模式呢，则是我们出技术，製作商品以及定价……” 后世的那些合资企业是怎么做的，或者说是如何將本土的工厂，定义为代工厂的，洛凡几乎是按照原本的模式搬过来了。 將合作的具体內容和权益各方面都进行了阐述。 虽然这合作方面，主要的权利，甚至是利益的大头全都被琉璃阁给拿了，说是合作，实际上不过去区域代理商罢了。 但在场的商贾们，並没有人觉得不对。 毕竟，这琉璃阁是一块大肉啊，因为是太子殿下的產业，谁都不敢覬覦一下。 如今，別人能分一口汤给你，已经是难得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再说了，和太子殿下的產业合作，寻常的人即便是免费白干，都没有门路吧？ 更何况，按照这合作的模式来看，好歹人家还给了你一口汤喝。 “好了，十三布政司，咱们就先以山东开始了。” “谁愿意代理山东的琉璃阁生意的？现在可以出价竞標了，价高者得。” “另外，友情提示大家，量力而行。” 將所有该说的东西，都说了个清楚明白之后，洛凡跟著开口竞价了。 “都没有人出价吗？那我先拋砖引玉了，我出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琉璃阁隨便一个摆件可能都几百两，甚至是一二千两了，你这五万两购买几件商品的？我出十万两。” “十一万两。” “我出十二万两。” “沈兄，要不我们两家合力，把这山东的代理权拿下来如何？” “好，我们两家合力，出价十五万两。” …… 很快，山东的竞標价格，达到了十五万两的地步，被两家合力给拿下来了。 其他的商贾们一看，原来还可以合力拿下一个標？这打开了新的思路啊。 “接下来，咱们第二个標，是江苏的，诸位可以开始竞价了。” “江苏最后的標价，是二十三万两。” “接下来是贵州，各位可以开始了。” “贵州最后的標价是八万六千两。” …… 十三布政司，一个个的区域代理权竞標出去。 因为地域的不同，价格自然是各有不同的。 比如说江浙地带，自古就是富庶之地，都拍出了足足二十多万的標价。 而像云贵之类的偏远之地，连十万的標价都难。 最后，十三布政司的所有代理权都竞標出去了，旁边的李景隆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十三布政司的代理权，居然足足拍下了一百八十多万两银子的天价。 “好了，这次的竞標会圆满结束，十天之內，所有竞標的钱財都要送来工厂，並参观工厂內的生產过程，否则视为放弃区域合作权，並且追究责任。” 竞標结束之后，洛凡和这些商贾们宣布说道。 轰动了，隨著这些商贾们各自回去之后，整个京城的商圈彻底的轰动了。 有能耐的大商贾都出手了，拿下了一个布政司所在区域的玻璃代理权。 与太子殿下的產业合作，这完全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 而那些本来只是抱著拓展人脉，或者说是见见世面去参加的人，也的確是大涨见识了。 一个区域的合作权，居然动则就要十几万，甚至是二十多万两银子？ 对这些人而言，银子难道是土疙瘩不成？ 十几万两啊，自己真的是活一辈子，不对，活十辈子都足够了吧？ 总之，隨著这次的招標会结束，再加上这些去参加的人口口相传，这次招標的內容算是彻底的震动了整个京城了。 只是单纯的寻找一些合作伙伴而已，琉璃阁居然一口气就收了足足180多万两银子？这银子也太多了吧？ 要知道，整个洪武朝一年的税银，都不一定有2000万两呢。 这，差不多是整个洪武朝一个多月的税银了？ “洛贤弟，我对你真的是彻底的佩服了。” “180多万两银子啊，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你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经手。” 招標会结束了，李景隆一脸钦佩的对洛凡说道。 虽然自己是亲身经歷者，更是亲眼看到了洛凡是如何將这些区域合作权卖了180万的，但此刻回过神来，依旧觉得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似的。 对於李景隆的话，洛凡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我对银子没兴趣吧！” 或许是因为自己才穿越到这个时代八年，而且几乎都待在龙虎山的缘故吧，所以，儘管知道银子是这个时代的货幣，但內心深处却还是难以將它当成是货幣来看待，因此才能保持一个比较平和的心態。 就像是现代的人，很难將那些粮票当成好东西来看待一样。 招標会结束了，李景隆回到琉璃阁那边，继续盯著琉璃阁的生意。 而洛凡呢？自然是直接去了东宫了。 太子殿下没有管琉璃阁的运营情况，都是自己一手负责，而具体做了些什么，洛凡自然也要给太子有个详细的匯报。 “洛凡~”来到东宫，洛凡看到院子里的朱允熥和朱允炆两兄弟在一起玩，旁边还有几个宫女和侍从。 朱允熥走上前来，眼神中包含期待之色：“那个，~” 闻言，洛凡笑了笑，假装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实际上是拿出了两颗牛轧来，交到了朱允熥的手中。 “二殿下，你要不要？”看旁边朱允炆也期待的盯著自己，洛凡略作思考，问道。 “我，我不要。”神色有些渴望，但迟疑了一下，朱允炆还是摇了摇头。 想来，还是那吕氏不希望朱允炆隨便吃东西吧，洛凡也能理解，就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了，直接进去见到了太子。 “殿下，这是最近眼镜的销量趋势图，请过目。” 洛凡將自己画的趋势图取了出来，送到朱標的跟前。 “趋势图？”这个新鲜词汇，朱標自是没有听过的，闻言神色好奇，伸手接过展开。 一份列表，分別代表著销量和日期，再看销售的趋势图走向，完全是迅速上涨的趋势。 “洛凡，你这趋势图有意思啊，比单纯的文字记录要浅显易懂得多了啊，此法，若是用在官员的奏报中，能大大的减轻父皇阅读的难度。”朱標看著手中的趋势图，讚扬说道。 第66章 ：第一次参加早朝！ “多谢殿下夸讚。”洛凡微微低头，回答道。 朱標的注意力放在趋势图上面，每一天，那眼镜的销量都会比前一天暴涨，从这趋势图完全能看得出来。 “洛凡啊，果然这眼镜的需求非常的大啊。” “虽然利润方面比起其他的玻璃製品差了一大截，但是，一两银子一副，眼镜的利润依旧非常的高。” “若是让全大明的百姓们，视力有问题的人都能戴上眼镜的话，琉璃阁的收益同样不会差。”仔细的看了看眼镜的报表后，朱標开口说道。 “殿下，其实今日臣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匯报关於琉璃阁的推广的问题。” 洛凡开口，顺著太子朱標的话，而后將自己今日招標会的详细过程，都给太子讲述了一番。 “嗯，不只是推广眼镜，乾脆连整个琉璃阁的商品都推广了吗？做得不错。” “只是，180万两银子的標价？这么多？” “有了这笔钱，国家能办不少事了。” 听到招標会，单纯的合作资格，洛凡居然都能拿来卖钱，而且足足卖了180万两银子，朱標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笑容来。 洪武朝一年的税银，都没有2000万两，平均算下来，一个月也就100多万的税银罢了。 可是呢？洛凡这么操作一下，居然收取了180万两银子的標价？ 这就像是一个人，原本月薪一万多，养家餬口还挺捉襟见肘的。 但是，突然得到了1万8的奖金，这自然是非常开心的事情，身上那无形的压力，自然也跟著鬆了许多了。 “殿下，臣必须提醒你一句，180万的银子，可不是国库的银子，而是殿下你的私库。”听朱標所言，洛凡开口提醒了一句。 你是太子，这国家以后都是你的，全天下都没有人怀疑这点。 可这些银子，毕竟是东宫私库的，而不是国库的，在许多关键的时候，太子拿出银子来解决国家的財政困难没问题，但不能完全將这些银子当成是国库的银子来看吧？ “孤是大明的太子，孤想要让全天下的百姓们都吃得上饭，穿得上衣，这些银子，何必分私库还是国库？”朱標的眉头微微皱起，对洛凡说道。 “太子仁德，实乃天下之福，只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民间也有句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帐不是吗？” “另外，这些银子固然不少，但是，真的要拿来办事的话，却也不算多。” “比如那蜂窝煤，石炭的矿脉是属於国家的，所以，太子殿下要开採的话，得购买国家的矿脉获取开採权。” 洛凡开口，將蜂窝煤的製作提了上来，表示製作蜂窝煤需要钱，而且向国家购买煤矿也需要钱。 “嗯，亲兄弟明算帐，也行吧。” 听洛凡所言，太子朱標思索了片刻，也觉得直接把银子给国库，和明算帐的模式，用银子购买矿脉，更加乾脆利落一些。 “殿下明鑑。”洛凡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气。 所以呢？在太子手底下当官还是挺不错的，只要你说得有道理，能说服太子殿下的话，他是不介意听从你的意见的。 不像老朱，给老朱当官那才是战战兢兢的，而且老朱也太霸道了一些，他认定的事情，几乎不会听別人的劝诫。 比如说早些年，老朱给自己几个儿子封王，让他们去就藩，朝堂上就有许多人反对，表示这是祸乱之源，史书上藩王作乱的事，不计其数。 但是呢？老朱直接抓了个御史作为典型，当眾给活活摔死了，乾纲独断的强行推行了藩王的政策。 该说的已经说好了，洛凡起身告辞。 “等等，洛凡……”只是，看洛凡转身离去，太子朱標似乎想到了什么，喊了一句。 “殿下，不知还有何吩咐？”洛凡停下脚步，问道。 “洛凡，明日你陪孤一同去参加早朝。”太子开口说道。 “呃，是。”微微一滯，而后洛凡点了点头，应声答道。 自己不过是区区从七品的詹事府主簿而已，这等官职原本是没资格去参加早朝的，洛凡也乐得轻鬆。 毕竟天还没亮就去参加早朝，这简直比后世的早九晚五都要恶劣多了。 但，既然是太子殿下要求的，洛凡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另外，无缘无故的，太子殿下为何要让自己也去参加早朝呢？莫非是…… 离开了东宫之后，洛凡心中暗自思索著，明天的局面自己究竟该如何的应对。 如此，入夜之后。 隨手开了个十日签的绿色盲盒，获得了个防风打火机，洛凡给自己定了个闹钟，便躺下休息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闹钟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洛凡隨手將之丟进了仓库空间，打了个哈欠，跟著起身洗漱。 虽然没有后世熬夜的习惯，但是，也不可能天黑六七点就能睡得著啊，因此，凌晨三点多被闹钟吵醒了，洛凡真的感觉没睡够。 洗漱好了之后，穿好自己的衣服，洛凡先到了东宫，等太子出门的时候，跟上了太子，一同往奉天殿而去。 这奉天殿外，早就有诸多文武百官们在等著了。 有穿緋红色官服的，有穿紫色朝服的，像洛凡这边，穿著从七品的官服前来奉天殿的，绝对是独一份了。 “见过太子殿下……”所有的官员，看到太子朱標过来了，齐齐对朱標行礼。 朱標面上掛著何须的笑容，气质温润的和这些官员们回应。 洛凡默默的跟在身后没有说话，虽然已经是儘可能的低调了，但还是有不少的官员会好奇的打量洛凡。 一则，从七品的官服绝对是鸡立鹤群了，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另外，对於洛凡的身份，这些官员们都能猜得到一二。 因此，倒是都没有对洛凡蔑视的意思，反倒是不少人对洛凡也报以笑脸，算是打招呼。 “嘿，洛凡，昨天你们招標居然赚了180万两银子的事，咱可听说了，厉害啊。” 这个时候，蓝玉和太子朱標打过了招呼之后，跟著对洛凡翘起大拇指说道。 “都是为了殿下的產业罢了。”洛凡谦虚的答道。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却老气横秋。” “有本事的人，该狂妄就狂妄，否则，岂不是和那些老儒生差不多了？” “不过，今天你来参加朝会，应该是皇上要给你封侯了吧？你马上爵位可都和咱平起平坐了啊。”拍著洛凡的肩膀，蓝玉说话中气十足。 此言一出，无数官员侧目看了过来。 第67章：封侯？我拒绝。 蓝玉，洛凡自然是知道的，这位在洪武朝可是一员猛將啊，但却行事恣意狂妄，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简直和妖清时期的年羹尧有得一比了。 而且，当日琉璃阁开业的时候，蓝玉也第一时间去捧场了，两人自然是见过面的。 只不过，这早朝还没开始呢，老朱都还没说给自己封侯的事，蓝玉却在这奉天殿门口，当著文武百官的面大肆宣扬？ 这岂止是恣意狂妄啊？ 不过，听蓝玉所言，自己若是封侯的话，就和他爵位一样了？ 所以，他现在还没有被敕封为凉国公，依旧还是永昌侯的爵位吗？ “侯爷说笑了，皇上给我什么样的封赏，谁又能说得准呢？”洛凡摇了摇头的对蓝玉答道。 “洛凡，你相信咱，咱……” 听洛凡所言，蓝玉只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似的，自己说的话还没错吗？跟著皇上打了半辈子仗了，这点自己还是能看出来的。 若不是给洛凡封赏，今日岂会让他特意来参加朝会？ 而既然是封赏的话，皇上早就贴了皇榜出去了，能治好马皇后的，赏万金，封万户侯，皇上自己说的话，总不好打自己嘴巴子吧？ “好了，舅舅，你少说几句吧……”旁边的太子朱標，看蓝玉这般口无遮拦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 不过没有喊他的官职和爵位，而是喊他舅舅，这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了。 “呵呵呵，殿下勿怪，我是个大老粗……” 听朱標所言，蓝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果然住嘴了。 洛凡看了太子朱標一眼，默默点头。 蓝玉这般狂妄，但太子朱標一句话就能让他住嘴，至少蓝玉对他是服气的，或许真的如后世评说，若太子朱標不薨逝的话，蓝玉或许还真的能得享天年？ 蓝玉的事，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 很快，时间到了，所有的官员依次进入奉天殿之內。 洛凡站在太子朱標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只看不说。 早朝的朝会上，六部官员轮流出列，將一些需要在朝会上討论的事提出来。 洛凡能看得出来，老朱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毕竟，隨著前两年胡惟庸倒台，传承了数千年的宰相制也被他废除了。 所以，朝堂上的所有事几乎都是老朱亲力亲为了，这工作量自然不少。 如此，这早朝持续了约莫两个小时左右，天都彻底亮起来了，该商议的事也商议得差不多了，早朝算是步入了尾声。 “咳咳，今日有件喜事，咱要给列位臣工宣布一下。” 早朝结束前，老朱的脸上掛著笑意，居高临下的环视了一圈奉天殿上的所有文武百官，道：“经过这差不多两个月的治疗和调理，娘娘的病，差不多彻底恢復了。” “恭贺皇上，恭贺娘娘！” 奉天殿上文武百官们，齐刷刷的开口，这恭贺並非是流於表面，而是发自內心的欢喜。 毕竟，在皇上的手底下当差，真的是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是抄家灭族。 而皇后娘娘几乎是唯一能劝得住皇上大开杀戒的人。 大家都不敢想若是没了皇后娘娘，日后皇上再高举屠刀的时候有什么人能劝得住他。 所以，得知皇后娘娘的病彻底痊癒了，这些文武百官们自然欢喜。 “咱当初贴过皇宫，昭告天下，若是谁能治好皇后娘娘的病，咱赏万金，封万户侯，洛凡！”跟著，老朱的话说到最后，喊了一句。 “臣洛凡，参见皇上。”听得老朱呼喊自己的名字，洛凡出列。 “宣旨吧。”看洛凡走了出来，老朱对一旁的太监说道。 早就准备好了的一份圣旨，太监拿著走上前来，大声朗读。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今有龙虎山方士洛凡，於皇后危难之际，施以妙手仁心……今，敕封为永安候，钦此。” 封侯了！ 不得不说，儘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而且，也早就做好了选择了，但真的听到给自己封侯的圣旨，洛凡还是忍不住心臟咚咚作响的跳动。 封侯拜將，这可以说是所有男人都共同的梦想吧？ 如今，近在眼前了？ 洛凡真的有开口答应下来，接旨的衝动。 老朱当眾给的圣旨，还能反悔不成？ 但这个衝动很快就按了下去。 毕竟自己和马皇后有言在先了，当了她的弟子，这封侯就不能接受了。 自己今天若是接了，岂不是失信於皇后？ 在这洪武朝，若是你惹来老朱不快，他要杀你，或许马皇后求求情你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惹来马皇后不快的话，满朝上下全都是人爭著杀自己吧？ 默默的嘆息了一声，老朱张贴皇榜是宣告了天下，会给治好马皇后的人封侯的。 如今，直接下了敕封自己的圣旨了。 所以呢？身为皇上的他要顾著自己的顏面，这拒绝的话，只能等自己亲口说了？ “洛凡？你在犹豫什么呢？还不快接旨？” 圣旨宣读完了，奉天殿上的所有人都看向洛凡，而洛凡半晌没有动作，高坐於皇位之上的老朱开口问道。 “启稟皇上，这圣旨，臣是万万不敢接的。” 嘴里催著自己快接圣旨，可洛凡明白，这是让自己赶紧开口拒绝呢，洛凡急忙回答说道。 轰！ 洛凡的话语出口，像是一道惊雷直接在奉天殿上炸响了似的，所有的文武百官们，都难以置信的看向洛凡。 封侯啊，他居然不接旨？他疯了不成？ “洛凡，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老朱脸色一沉，寒声说道。 “皇上容稟。” “皇后娘娘的病，固然严重，可身为弟子，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老师治病，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若是因此而接受皇上的封赏，这岂不是玷污了臣与皇后娘娘的师徒之情？” “就像是民间，还没看到哪个孝子伺候父母，还要赚父母银两的。” 面对老朱寒声的责问，洛凡直接开口，拋出自己和马皇后现在的关係来说话。 此言一出，奉天殿上的文武百官再惊。 啥？洛凡他和皇后，有了师徒的关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