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搬走,众禽麻了》 第1章 一个字:绝 一九五九年。 豆汁焦圈钟鼓楼,蓝天白天鸽子哨。 “拜拜了您嘞,禽满四合院!” 林海从房管所出来,望著手里的房屋手续,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海本是后世一名青年,因为一场意外穿越到五十年代末。 原主和他同名同姓,是红星轧钢厂一名厨子,住在鼎鼎有名的95號院。 一个月前,获取原主记忆,得知自己住在95號院后,无数个扭曲的形象在林海脑海中迴荡。 贾张氏! 易中海! 何雨柱! 刘海中! 许大茂! 阎埠贵! 秦淮茹! 聋老太! …… 一个字:绝! 95號院是百万穿越大军的必经之地,爱看网文的林海对这个院发生的事门清。 据穿越网不完全统计: 棒梗的手被打断过18673次。 其中,左手被打断过7635次,偷鸡的右手被打断过10338次。 除此之外,腿被打断过6578次、进少管所4915次、坐牢3762次。 另外。 阎埠贵钓鱼23658次。 刘海中带打孩子37597次。 贾东旭借粮42612次。 开全院大会65754次。 贾张氏招魂76327次。 秦淮茹拿傻柱饭盒98633次。 傻柱打许大茂287364次。 和秦淮茹有染的男人798888个。 捅娄子9999999999次。 就这种“多事之秋”的四合院,谁爱住谁住去吧,林海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为了从95號院搬出来,这一个月来,林海在轧钢厂、街道办、房管所三者之间来回跑办理转房手续。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总算把手续办了下来。 手续办下来,也就意味著,可以立马搬家。 林海想著,明天就搬,搬离这个是非之地。 搬家之前,得好好庆祝一下。 毕竟,搬离禽满四合院,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同志你好,切一斤肉。” 从房管所出来,林海逕自来到国营菜市场,掏出肉票和钱,买了一斤猪肉。 买完猪肉, 便提著猪肉往回走。 走到一没人的拐角时,顺手把猪肉放进了隨身空间里。 穿越的当天,林海就觉醒了系统。 系统就一隨身空间,面积有五个足球场大。 空间有草有树有河流以及一眼灵泉水,可以种植粮食也可养殖家禽牲畜,到时候这片空间大有用武之地。 放完猪肉,林海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著心事,不知不觉间,已走到院门口。 抬脚进去,就见三大爷阎埠贵撅著屁股,摆弄著他那些草草。 一共十来盆草,都是他从公园顺来的。 当然,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偷草,说是人家送他的。 俗话说礼尚往来,就他那抠门性格,谁会送草给他啊。 偷的就是偷的。 读书人的事,那也是偷的。 听到林海的脚步声,阎埠贵转过身来,扶了扶他那戴了二十年,用胶带缠住镜腿,早已鬆动的眼镜。 “林海,你又去哪了?” 阎埠贵打量著林海。 在阎埠贵的印象中,林海一下班就待在家里,很少出门。 可最近个把月不知为何,林海每天行色匆匆出门好几趟。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林海之所以频繁出入,自然是为了房子的事。 只不过,他没必要把自己要搬家的事告诉阎埠贵。 要不然不到十分钟,全院都知道自己要搬走。 届时,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三大爷,没啥事,在屋里闷得慌,出门瞎溜达。” 林海打著哈哈,从兜里摸出一把有些发霉的生,塞在阎埠贵手里。 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就会穷。 阎埠贵多精明的一个人啊,知道递来的生是为了堵他的嘴。 见林海不肯说实话,阎埠贵剥开一颗生扔进嘴里,也就闭上了嘴。 告別了阎埠贵,林海逕自往后院走去。 刚踏进后院,就看见许大茂一脸心疼地盯著自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和聋老太对峙。 “老太太,咋说不听呢!” “说多少回了,別把尿倒树下,別把尿倒树下!” “你闻闻,多大的骚味,树都被淋死了!” 院里没有公厕,公厕在院外,家家户户都会准备一个尿壶。 晚上用,用完了第二天一早去公厕倒掉。 聋老太上年纪了记性差,用完了尿壶第二天,经常忘记倒尿壶。 等想起来时,已是中午,懒得再往厕所跑,为了省事直接把尿倒树下。 后院有两棵槐树,几棵歪脖子树。 槐树在聋老太家门前,枝繁叶茂夏天可以坐树下乘凉。 聋老太自然不会把尿倒槐树下。 许大茂家门前的树是歪脖子树,长得歪歪斜斜,跟许大茂一样弱不禁风。 看到歪脖子树,聋老太就会想起许大茂。 想起许大茂,就会想到他经常和自己的乖孙傻柱作对。 为了给自己的乖孙“报仇”,聋老太每次都把尿倒在歪脖子树下,用这样的行为侮辱许大茂。 许大茂哪里晓得聋老太用心之歹毒,只觉得尿骚味太浓,闻著令人作呕。 说了好几次,让聋老太別把尿倒树下,可她就是不听。 她一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不听劝许大茂也没办法,只好去找管事的易中海。 殊不知,易中海和聋老太穿一条裤子,他只会向著聋老太,不会向著许大茂。 为了尿壶的事,许大茂找了好几次易中海。 每次易中海都以聋老太年纪太大,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年轻人应该学会忍让尊老爱幼之类的说辞搪塞许大茂。 许大茂本来脾气爆,但易中海这样说了之后,他也就忍了。 一两次可以忍,次数多了,他可忍不了。 毕竟。 谁也不乐意,一打开门,就闻到尿骚味。 今儿一开门,正好撞见聋老太又往歪脖子树下倒尿。 忍无可忍的许大茂终於爆发,上去就是一脚,踢飞聋老太手中的夜壶。 “滚蛋!” “再倒一次,信不信我抽你!” 被许大茂踢飞的夜壶,在空中转了个圈,叮叮噹噹发出响声掉在地上。 正在屋里睡大觉的刘海中,被院里的响动惊醒,揉了揉眼睛后便起身打开房门。 刚一出门,就见一个尿壶朝自己滚来,正好滚到自己脚边时就停住了。 停住滚动的尿壶,“吐”出点点尿液。 刘海中嫌噁心,抬脚就要一脚踢开。 但就在踢出去的一剎那,余光瞥见杵著拐杖全身颤抖的聋老太。 刘海中顿时大惊。 这可是“老祖宗”的尿壶,踢不得啊,踢了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刘海中赶紧收脚,把“踢”改成“扶”,用脚把尿壶扶正。 扶正尿壶后,刘海中放眼望去,看见一脸嘚瑟的许大茂,瞬间心里门清。 敢情是许大茂踢的聋老太尿壶,惹她不高兴了。 刘海中作为院里管事二大爷,碰到以小欺大的事儿,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许大茂,你干嘛踢老太太的尿壶?” “她又乱倒尿,该!” “老太太记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和她对著干。” “一两次记性不好也就算了,次次记性不好,次次往我家树下倒尿壶,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许大茂,你把人想太坏了,老太太怎么可能故意做这种事,人老了,记性不好很正常。” “少来,她每月29號都去街道办领钱。要真记性不好,怎么记得29號是领低保的日子?” “这……” “刘海中,你別跟他废话,去,把柱子和老易叫来。” “敢踢我尿壶,反了天了!” 刘海中本想教育教育许大茂,在他面前摆摆官威。 可他嘴笨,不是油嘴滑舌许大茂的对手。 三两句话,就被许大茂说得哑口无言。 正愁下不了台,聋老太叫他去叫人。 於是借坡下驴,挺著大肚子往中院去了。 前一秒还嘚瑟的许大茂。 见刘海中头也不回的去了中院,顿时心中一紧。 待会傻柱来了,自己免不了又要挨打。 打又打不过,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许大茂反身把门关了,顺后在聋老太的叫骂声中,鼠窜般一溜烟地离开了四合院 目送许大茂离开院子,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林海,连安慰的话都懒得说一句,在聋老太怨恨的眼神中,开门进了屋子。 林海之所以要搬走,正是因为院里鸡毛蒜皮的事太多了。 虽说別的院也有鸡毛蒜皮的事,可不像95號院这样闹腾,整天鸡飞狗跳的。 一会儿捐粮,一会儿开会,一会儿东西被偷…… 95號院风水太差,还是搬走为妙。 回到屋里的林海,洗了把脸喝了两口茶,顺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早上出门太早,现在有些困,反正没啥事,先补个觉再说。 一觉醒来,已是三个小时后。 睡饱了的林海,精神头十足。 精神是有了,可肚子咕咕闹腾了起来。 就早上出去办事吃了俩包子,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一直未再进食,肚子自然是饿了。 林海起身穿好鞋,把买来的猪肉从空间里拿出来拎到厨房去准备做饭, 林海本是名厨子,做起饭来那是得心应手。 再加上这段时间,每天都服饮具有修补强壮身体,补充脑力的灵泉水。 林海的身体素质、记忆力、学习能力、悟性等等,在短时间內得到大幅提升。 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已做好两盘菜。 一个红烧肉,一个小炒肉。 如果放在后世,一个人一顿吃俩荤菜不算什么。 但在物资紧缺的五十年代,一个人一顿吃俩个荤菜,算很奢侈的行为。 做好饭菜,林海没先急著吃饭,而是先把锅涮了,把菜板洗了,把灶台清理乾净。 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基於一个厨子的基本素养。 做完这一切,林海才坐下来,准备吃饭。 “咚咚咚!!” “林海,去中院开会了!” 林海刚一坐下来,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第2章 四合院基操,开大会 人生最扫兴的事有三件,一是吃饭被打断,二是吃饭被打断。 阎埠贵的敲门声,扫了林海吃饭的兴致。 林海一脸不耐烦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隨著房门打开,屋里的肉香味也跟著跑了出来。 肉香味飘荡在空中,直往阎埠贵鼻子里钻。 闻到香味的阎埠贵,探头探脑地向屋里张望。 看到桌上摆著两盘色泽油亮的肉菜时,瞬间不淡定了。 “林海,家里有客人来啊?” “没客人,就我一个人。” “……” “一个人吃俩肉菜,你小子真不会过日子。” “三大爷,又开啥会啊?” “去了就知道了,快把门锁上,跟我一起开会去,开完会回来一起吃,待会我把自酿的地瓜烧拿来陪你喝点。” 阎埠贵一边说著,一边拉林海胳膊。 地瓜烧,又是地瓜烧。 前世看网文时,林海就对阎埠贵的地瓜烧印象深刻。 阎埠贵捨不得钱买酒喝,自己看书学酿酒。 失败几次后,酿出的地瓜烧达到及格水准,谈不上好喝,也谈不上难喝。 这本身没什么。 问题是阎埠贵爱往酒里掺水。 自己喝时七三分,七分酒三分水。 给別人喝时倒过来,三分酒七分水。 酒这玩意儿,只能喝纯的不能掺水。 掺了水的酒,喝了头疼。 阎埠贵打主意打到林海身上,想用掺水的酒换肉吃,林海可没那么傻。 林海稍微一用力,就甩开阎埠贵的脏手,隨即正色道: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三大爷,你先去吧,我把菜盖上就来,不然待会就凉了。” 三大爷一听这话,那是喜上眉梢,林海这是答应了。 他都三个月没好好吃顿肉了。 开完会就能美美吃一顿肉,別提有多高兴。 “那行,你弄好就去中院,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住户。” 阎埠贵叮嘱两句,兴奋地拍了拍林海的肩膀,就离开了。 阎埠贵前脚刚一走,林海立马把门关上。 院里最爱开会,五天一大会,三天一小会。 没多大事,儘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林海一点兴趣没有。 本不想去,但阎埠贵都来通知了,不去他待会又会来敲门。 罢了,还是去吧。 明儿就搬走,开完这次鸟会,就和这院说拜拜了。 开会归开会,饭还是要吃。 林海回到桌边,端起桌上的盘子。 把盘里的肉,一股脑的,倒进自己的海碗里。 然后又去柜子里,拿了一蓝皮的本子,放进兜里。 完了端著碗锁了门,这才到中院去。 此时。 中院已经站满了人,乌泱泱一片。 因为是饭点,不少人跟林海一样,端著碗就来了。 不同的是,其他人的碗里,只有白菜萝卜之类的素菜,没有肉。 而林海碗里,不仅有肉,而且肉比饭多,肉都冒尖了。 林海刚一走进院里,就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说好的开完会一起吃肉喝酒,结果自己先吃上了。 看著端著满碗肉的林海,阎埠贵一脸哀怨,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林海察觉到阎埠贵的存在,但没搭理他。 刚才自己並没有说,要和他一起吃肉喝酒,只是他一厢情愿,曲解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林海找个地方站定,望向场地中央。 场地中央站著好几个人。 聋老太、易中海、刘海中、傻柱、许大茂。 其中许大茂被傻柱反绑住双手,弯著腰脸颊通红。 一个小时前,傻柱得知许大茂对聋老太无理,踢翻她的尿壶,当即去寻找许大茂。 找了一圈,最终在电影院找到他,隨后揪著他的耳朵回到了四合院。 之所以要开全院大会,正是因为这事。 待人到齐,刘海中环视一圈,隨即朗声道:“大伙安静一下!” “吃饭的都小声一点,別吧唧嘴,马上开会了。” “老易,你主持会议吧。” 刘海中说了开场白,易中海等待片刻,待现场安静下来,这才接过话茬。 “今儿开会就为一件事。” “大伙或许都知道了,许大茂对老太太不敬,踢翻了她的尿壶。” “我之前多次在会上强调,要尊老爱幼,要尊老爱幼,可许大茂跋扈惯了就是不听。” “他对我们三位大爷不敬也就罢了,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但对老太太不敬,以下犯上,是绝对不能忍的!” “柱子,把许大茂押到老太太面前,让他给老太太道歉。” 易中海招呼一声,傻柱隨即把许大茂押到聋老太跟前。 踢了他屁股一脚,隨即喝道:“知道错了没有!” “快,给老太太道歉!” 许大茂双手被反绑住,又挨了一脚,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明明是聋老太有错在先,三番五次在他门前倒尿。 踢翻她尿壶,只不过是维护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凭啥要给她道歉。 要道歉,也是她先道歉。 “凭什么,我不服!” “是她有错在先,凭什么要我道歉?” “不服?” 听了许大茂的话,易中海板起了脸孔。 “老太太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不小心把尿倒在你家树下,你就不能大度一点么。” “不体谅她也就算了,还踢她尿壶。” “她身子骨本来就弱,一个不小心,踢伤了怎么办。” “她可是军烈属,给我军扎过草鞋的,你怎么一点敬畏心都没有?” “不知廉耻的东西!” 易中海一口气说完,递过去一个眼神。 傻柱秒懂,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道歉!” “赶紧道歉!” 许大茂虽然身高一米八二,但体重却只有一百来斤。 瘦胳膊瘦腿的,典型的空架子,中看不中用。 傻柱一米七八,体重一百四十斤,常年顛勺,手上有一把子力气。 身高不及许大茂,但在力量方面,傻柱占有绝对优势。 他稍一用力,许大茂顿时感觉自己的胳膊快断了。 “道歉!” “我道歉……傻柱,你轻点。” “哎呦喂……” “老太太,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以后你想往哪倒尿,就往哪倒尿吧,我再也不管了。” 许大茂心里不服气,本不愿道歉。 奈何傻柱太用力,弄得许大茂生疼,他感觉两条手臂快要被折断。 权衡了一下利弊,无奈之下,只好先示弱道歉。 看著面前脸颊憋得通红,弯著腰像向自己道歉的许大茂,聋老太心中升起胜利的喜悦感。 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聋老太的行为,傻柱看在眼里。 很显然许大茂的道歉,没让她满意。 於是他又踢了一脚许大茂的屁股,喝道:“光道歉就完啦?” “尿壶被你踢坏了,你说该怎么办?” 傻柱的意思很明显,要许大茂赔钱。 第3章 踢一次尿壶二十块 “啊,我只踢了一脚而已,又没踢坏,还要赔钱啊。” 许大茂挨了打,道了歉,还要赔钱,感觉自己比竇娥冤。 “少废话,赔不赔!” “赔钱还是要胳膊,你自己选一个。” 傻柱一边说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隨著力道的加重,让许大茂本就不堪重负的胳膊,承担了更大的压力。 因为疼痛,许大茂齜牙咧嘴,额头的青筋鼓动。 “到底赔不赔?” 每每虐待许大茂,傻柱心中都会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赔二十,马上放了你。” 傻柱咧嘴一笑,狮子大开口。 这个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三十块。 一个尿壶而已,顶天了一两块钱。 傻柱一开口就要许大茂赔二十,把他当冤大头了。 换作別人,傻柱不会开这个价。 知道开的价太高,人家不会赔。 可许大茂不一样。 他自己一个人赚钱一个人,工资不低,隔三差五去乡下出差还有油水捞,日子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 要他赔二十块钱,绰绰有余,他拿得出来。 二十块钱,对许大茂来说,確实不算什么。 可他不是傻子。 尿壶又不是金子做的,凭啥要二十块钱。 “傻柱,你讹我,我不赔。” “嘿!” “你小子,叫你赔你就赔,还敢嘴犟。” “我不赔,我就不赔!” “找打!” 话音刚落,傻柱一巴掌拍在许大茂后脑勺上。 不待他反应,隨即又拍了几巴掌。 就算许大茂生不出孩子,好歹是个带把的男人。 接二连三被打,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傻柱,你个死了妈跑了爹没人要的孤儿,就会欺负你许爷爷!” “狗日的,找死!” 许大茂的话,戳中了傻柱的痛处。 挨了骂的傻柱脸上掛不住,下死力掰扯许大茂胳膊。 本就不堪重负的胳膊,再被傻柱用力掰扯,隨时有断掉的风险。 疼痛感一阵阵传来,疼得许大茂哇哇大叫。 看著许大茂痛苦的样子,眾人只冷眼旁观,没人替他说一句话。 这不能怪院里的人太冷漠。 怪就怪许大茂平日里嘴贱乱说话,得罪了院里不少人。 没人替他说话,三位大爷也一言不发。 许大茂平日一副街溜子作风,不把院里人放眼里,也不把三位大爷放眼里。 趁这个机会,给他点教训也好。 “柱子!” “行了!” 过了几分钟,眼看折磨得差不多了,易中海这才站出来开口。 许大茂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折腾,傻柱爱用蛮力没个轻重,再这样掰下去,迟早把他胳膊掰折。 本意只是想给许大茂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万一不小心,把他的手臂掰断,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院里的事,院里解决。 搞成恶性伤人事件,警察会上门,傻柱和自己这个管事大爷都脱不了干係,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滚吧你!” 在易中海的招呼下,听话的傻柱,踢了许大茂屁股一脚后,鬆开了他的胳膊。 傻柱这一脚,踢得可不轻,直接把许大茂踢倒在地,摔了他个狗啃泥。 “许大茂,知道错了吧?!” 易中海走近两步,眯著眼睛,居高临下望著坐在上,灰头土脸的许大茂问道。 “傻柱用私刑,我要去街道办告他!” 许大茂摸著发疼的手臂,抬起头一脸倔强。 望著许大茂那张马脸,易中海心中一阵厌恶。 “许大茂,別不识好歹,你不尊老爱幼,哪还有脸去街道办打小报告。” “逢年过节,街道办都会派人来看望老太太,他们可不像你一样,对老太太不敬!” 易中海言外之意,聋老太受尊重,街道办都给她面子。 就算告到街道办去,街道办也会站聋老太,不会站你许大茂。 许大茂本是个察言观色爱奉承的人,易中海话里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是听得懂的。 许大茂寻思。 这事虽然是聋老太不对在先,可自己不该衝动踢她的尿壶。 聋老太是院里的老寿星老祖宗,又是军烈家属,还给我军做过草鞋。 这么多buff叠在一起,真要闹到街道办去,就算自己被打了一顿,街道办也未必会站在自己这边。 街道办不站在自己这边也就算了,怕就怕,易中海给自己扣上一个侮辱军烈家属的罪名,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侮辱军烈家属,轻则坐牢,重则生米招呼,消受不起啊! 许大茂天生胆小,属於又菜又爱玩那一类型的。 被易中海一嚇,自己头脑风暴脑补一堆有的没的,自己把自己嚇住了。 眼看许大茂不再说话,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易中海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为了进一步搞定许大茂,快点拿到赔偿。 易中海趁热打铁道:“让你赔偿聋老太,不是要讹诈你,而是让你长记性。” “出了血,心疼钱,下次才知道尊老爱幼,不会再以下犯上。” “父母打孩子,那是真打吗,那是爱的教育啊!” “许大茂,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正在进行头脑风暴,自己嚇自己的许大茂,哪里还听得进易中海的话。 只想舍財免灾,快点把事情了了。 於是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聋老太。 聋老太哪里想到,自己用了十年的尿壶,只是被踢了一下,就能拿到二十的赔偿。 这一切,都得感谢自己的乖孙傻柱和老易。 望著许大茂递过来的二十块钱,聋老太心里笑开了。 心里虽然高兴,但聋老太並没猴急伸手拿钱,而是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 “谁要你的臭钱,我要的是公道!” 此话一出,捧著钱的许大茂,小脑袋彻底宕机了。 她要道歉,给她道歉。 她要赔偿,给她赔偿。 这还没完,还要公道,公道不就等於道歉加赔偿么? 不解的许大茂,一脸迷惑地望向易中海。 许大茂不懂聋老太,易中海是懂的。 易中海二话不说,一把接过许大茂手里的钱,直接塞进聋老太的上衣兜里。 確定钱放好后,对聋老太说道:“公道自在人心,许大茂知道错了,这钱吶,是他孝敬你的,你就收下吧。” 不用自己动手,钱就进了腰包。 二十块钱安安稳稳地躺在兜里,聋老太的心也隨之变得踏实。 聋老太欣慰地看了易中海一眼:还是老易懂我。 “老太太,这下满意了吧。” “要是没別的事,我就宣布散会了。” 易中海恭敬道。 “还有一事。”聋老太眼珠一转,张开牙快掉光的嘴,缓缓道:“今儿的事,都是因为尿壶而起的。” “我行动不方便,才把尿壶倒树下的。 “想著歪脖子树,不中看也不中用,淋死就淋死了。” “哪晓得有人不乐意,嫌脏嫌晦气。” “既然不让倒树下,以后不倒了就是。” “尿壶不能一直放家里。” “我老了不中用,倒个尿壶都费劲。” “从后院走到院外厕所,来回要半个小时,太费劲。” “今儿大伙都在,给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婆想个办法吧。” 聋老太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行动不便,迫不得已,才在树下倒尿壶的。 既然嫌臭嫌晦气,不让我倒,那行,帮我解决一下。 不然,我也没別的办法,只能把尿继续倒树下。 听了聋老太的要求,大多数人没啥反应。 聋老太住后院,要倒尿壶也是倒在后院,不会倒在中院,也不会倒在前院。 没他们什么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必参与进去,看热闹就行了。 中院和前院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掛起。 后院有的人,就没这么淡定了。 聋老太今儿把尿倒许大茂家门口,万一哪天转头把尿倒他们门口怎么办。 不能打也不能骂,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让老易想想办法。 於是,几个后院的人,凑到易中海跟前,要他想个法子,彻底解决聋老太倒尿壶的问题。 第4章 哪个王八羔子愿伺候聋老太 聋老太的事,就是他易中海的事。 不用其他人提醒,他自会想法子解决的。 “知道了,你们先过去吧,我跟两位大爷商量一下。” 易中海驱散后院不相干的人,和阎埠贵、刘海中凑在一起低声商量。 商量了两三分钟,三人同时抬起头,显然有了结果。 “老太太的事,我们三位大爷刚才商量了一下。” “她行动不便,得有人每天帮她倒尿壶才行。” “经我们三位大爷商量,许大茂和林海,负责给老太太倒尿壶。” “你俩早晨起来,先去把老太太的尿壶倒了,再去忙別的事。” “一人负责一周,轮流值班,听到没有?” 刚赔了钱的许大茂,正寻思著去哪里捞点油水,好把赔出去的钱补回来。 就听易中海要他和林海俩人,负责每天给聋老太倒尿壶,瞬间就不乐意了。 “一大爷,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我都做了,咋还折腾我呢?” “说的啥话,啥叫折腾你。事情一码归一码,不要混著谈。” ”刚才的事已经过去了,负责帮老太太倒尿壶,是我们三位大爷商量的结果,没有针对你。” “没有针对我,为啥不挑別人,偏偏挑我?为啥不让一大妈倒,你老两口和老太太关係好,应该负起这个责任,为啥要让我和林海俩无亲无故的人,帮聋老太倒尿壶?” “再说了,我和林海要上班,每天早上哪有时间帮老太太倒尿壶。一大妈倒是閒著没事,天天在家,这活就该交给她做。” “许大茂,叫你奉献一下咋就这么难。”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你自私成性,思想觉悟低。” “街道办每次组织思想学习,你找各种藉口溜號,一次没去过。” “今后街道办组织的思想学习,你必须去,好好学学,提升提升自己的思想境界。” “为什么挑中你和林海,那是因为你俩和老太太都住后院,负责更方便。” “至於为什么不是我老伴负责,你自己看看我老伴的腿。经常水肿,走路都困难。不怕你笑话,她的尿壶都是我在倒,怎么可能指望她。” 一大妈年轻的时候因为生孩子,落下了病根。 动不动就腰疼头晕腿水肿,这不是什么秘密,院里的人都知道。 一大妈就站在人群中,许大茂望过去,一眼就看到她腿部不正常。 反驳的点,一一被易中海驳回,许大茂这下没话说了。 但他真不甘心长年累月,给聋老太太倒尿壶。 想想那尿骚味,就直犯噁心。 於是眼珠一转,望向了刘海中。 “二大爷也住后院,咱不让他负责。” “他是院里其中之一的管事大爷,这事应该他负责。” “许大茂,你有完没完!” 许大茂一开口,又遭到易中海呵斥。 “二大爷上有老下有小,还带著几个徒弟,自己的事都忙不完,哪有空閒照顾老太太。” “后院就你和林海单过,其他人都拖家带口的。” “你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负担轻,照顾一下老太太理所应当。” “你看看人家林海,一句废话没有。每次思想学习,他都参加,思想境界和你许大茂比起来,就是不一样。” “你得多向他学习。” 易中海看了不省心的许大茂一眼,又转头寻找林海的身影。 林海还是跟以往一样,一个人藏在人群身后低著头。 因为藏在人群身后,易中海看不见他的脸。 只当他又在想自己父母,心中顿时升起几分怜悯。 林海本是个开朗的人,父母意外故去后,性情突然大变,从开朗变得自闭。 经常把自己锁家里,不出门也不结朋交友。 不过,只要易中海找他有事,要他帮忙,他都一口答应。 在易中海眼里,他是个老实可靠,值得信赖的年轻人! 要不是易中海已经有贾东旭、傻柱两个养老人选,他会考虑让林海给自己养老。 林海自始至终低著头沉默著没说一句话,易中海就默认他答应给聋老太倒尿壶。 於是在心中暗暗夸了他两句。 院里的人,要都像林海这样觉悟高就好了,自己管理起来也容易些。 可偏偏就有许大茂这种不服管的刺头青,真叫人头疼。 念起许大茂,易中海心里直厌恶。 拿眼角瞟一眼许大茂,见他嘴角动了动,又要说什么,赶紧抢先开口。 “这事就这么定了。” “大伙还有没有意见,有意见的举个手。” 只要不是自己照顾聋老太,谁给她倒尿壶都可以。 因此在场的人,除了许大茂以外,没有人举手。 少数服从多数,许大茂一个人举手也没用啊。 见没人有意见,易中海扯著嗓子,喊了声“散会”,就准备各回各家。 “慢著!” “我有意见!” 人群正要散开,角落里忽然发出一个声音。 眾人循著声音齐齐望去,就见林海一只手端著空碗,另一只手高举著。 “林海,你有啥意见?!” 见举手的是林海,正要离开的易中海停住脚步,一脸的迷惑。 林海刚才藏在人群后面,不为別的,单纯为了方便乾饭。 他本来就不愿意参加这种毫无营养的鸟会,更不乐意其他人盯著自己碗里的肉。 会一开始,他就悄咪咪的挪到人群后面,专心乾饭。 开会的內容,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他全然不关心,只专心於红烧肉和小炒肉。 太好吃了! 一海碗的饭菜,不多时被他干了个精光。 刚吃完饭,就听易中海说散会。 林海这才回过神来,回忆了一下刚才开会的內容。 妈的! 居然要我给聋老太倒尿壶,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於是林海赶紧举手,有了刚才那一幕。 “林海,有啥意见赶紧说。”易中海一脸正色催促。 “谁爱伺候聋老太的尿液,谁伺候去吧,我可不会帮她倒尿壶。” “嘶……” 闻言易中海虎躯一震,吸了口凉气。 伺候聋老太尿液,这是什么小眾词汇。 这种流氓话,林海跟谁学的,咋像许大茂那小流氓的口吻。 想了想,易中海收起思绪,板著脸道: “林海,刚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么,咋突然又反悔了?” “谁答应了?我答应过你吗?” “嘶……” “是没答应过我,可你也没说不答应啊,我见你在角落里沉默著发呆,就以为你默认了。” “沉默就代表同意,以往你都这样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再说一遍!” 我 不 给 聋 老 太 倒 尿 壶 !! 哪个王八羔子,愿意伺候,让他伺候去吧!! 第5章 明天就搬 “说得好!” “哪个王八羔子,愿意伺候,让他伺候去!” 林海突然的反抗,如明灯一般,照亮许大茂的心灵。 许大茂一个人孤立无援,林海的出现,让他有种找到盟友的感觉。 “你们瞧瞧,都把人逼成啥样了。” “林海多老实听话的一人,都不愿意帮聋老太倒尿壶,可以见得这活不是人干的。” “林海不愿干,我也不干!” 望著叫囂的许大茂,易中海一脸阴沉。 傻柱察觉到易中海难看的脸色,凑到跟前低声道:“要不要再修理他一顿?” “不必了!” 易中海挥了挥手,拒绝了傻柱。 在他看来,刚才修理许大茂, 是因为他得罪了聋老太,挨打罪有应得。 怎么打都站得住脚。 因为他不帮聋老太倒尿壶就打他,完全不占理。 无故打人,事情就难办了,尿壶的事也就別做指望了。 提议被拒绝的傻柱,望了一眼囂张的许大茂,心有不甘地退到一边去。 易中海瞥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傻柱,並没有任何表示。 在他看来,傻柱做事太毛躁,只想用拳头解决问题,而不是动脑子。 行事不够成熟,得多磨练才行。 “老易,你看……” 傻柱刚一退下,刘海中和阎埠贵就凑了上来。 易中海知道他俩想说什么,举起一只手,示意俩人住嘴。 刘海中和阎埠贵,见易中海眼神坚定,知道他有主意,於是识趣地没再说下去。 易中海停顿片刻,朗声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少数服从多数。” “院里的其他人,都同意你俩负责帮老太太倒尿壶。” “就算你俩不同意,那也没用。” “该你俩做的事,你俩尽心尽力去做,做好了年底我会向厂里、街道办申请,给你俩评个个人先进。” “行了,这事就到这,散会吧。” 易中海三言两句化解掉危机。 眾人也是乐於见到倒尿壶的事,最终还是落在林海和许大茂俩人身上。 易中海一宣布散会,眾人便“哗”的一声散开了。 见大势已去,许大茂只能哀嘆一声,算是认命了。 就在这时,林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明天我就搬走了,不会给聋老太倒尿壶。”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林海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定住了眾人。 三位大爷也纷纷回过头来,望向了林海。 “林海,倒个尿壶而已,不至於就要搬走吧。” “是啊,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格局太小了。” “別听他瞎说,他嚇唬你们的,他能搬哪去啊。” 转房手续都办好了,林海確实要搬走。 就算没有尿壶的事,明儿他也得搬。 见眾人和三位大爷,都不相信自己。 林海於是从兜里掏出转房手续,展开了摆在他们面前。 见有真货,眾人赶紧凑上来看个究竟。 “林海…………经討论研究………认定符合转房要求,准许从南锣鼓巷95號院,转到南锣古巷93號院……” 转房手续有好几页,眾人只挑重点看,见每页下面都有街道办、房管所、轧钢厂的公章,就知道这事是真的。 眾人看完转房手续,都一头雾水难以理解。 不明白林海在院里住得好好的,为啥要搬到隔壁院去。 之前院里也有住户搬走的情况,那都是有缘由的。 要么工作调动搬走,要么婚嫁搬走。 没见无缘无故搬走的。 搬走就搬走吧,偏偏搬到隔壁院去,实在让人费解。 “一大爷,他要搬到隔壁院去。” 傻柱看完转房手续后,挠了挠自己的头皮,也表示看不懂。 刚才人多,易中海一直站在后面没往前凑。 只知道林海要搬走,具体搬去哪不清楚。 正在猜测林海搬走的原因时,就听到傻柱说林海搬去隔壁院。 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我看看!” 易中海不淡定了,挤开人群来到林海身边,夺过他手中的纸张,低著头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一两分钟,確认无误后,这才五味杂陈的抬起头来。 “林海,这是为啥啊?” “不为啥。” “不为啥那你搬走干啥,咱们院又不比其他院差,你为啥要搬到其他院去。” “不为啥。” “……” “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谁要欺负你,大爷我给你做主。” 虽然易中海,对於刚才林海不愿帮聋老太倒尿壶的事不爽。 但他打心底,不愿林海搬走。 一来觉得林海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可以为自己所用。 二来认为林海搬隔壁院去,有损自己这个管事大爷的威望。 这就好比一个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无缘无故转到隔壁班去。 其他老师会在背后说閒话,班主任脸上掛不住。 “没人欺负我。” “手续已经办好了,我明天就搬了,聋老太尿壶的事,你另找其他人吧。” 易中海想搞清楚林海搬走的真实原因。 但问了一通,林海都不肯说实话,易中海只好作罢。 虽然不知道林海搬走的真实原因,但易中海隱隱约约觉得。 林海是对大院不满意,才要搬走的。 具体是哪不满意,他也不知道。 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易中海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散了吧,都散了吧!” “搬就搬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易中海终究是破防了,阴阳了一句,就要离开。 可刚走没两步,又被林海给叫住了。 “还有啥事?” “你看看这个。” 林海说著,从兜里掏出个蓝皮本子,递给易中海。 “这是啥?” 易中海嘀咕一句,打开本子看了起来。 只看了几眼,脸色就沉了下去。 这是一个欠帐本。 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著,秦淮茹借钱的额度和日期。 易中海粗略算了一下,有好几百。 贾家几口人的生活,全靠贾东旭一个人工资撑著,日子过得紧巴,钱不够用是常態。 贾家有时也会找他借钱,每次借个几块十几块的。 之前贾家向林家借钱,易中海有所耳闻,没当回事。 要不是林海主动说起,易中海根本不知道贾家借了这么多。 虽说每次也是几块十几块的,但借的次数多。 第一次借钱是几年前。 一块两块不算多,但聚沙成塔常年累积下来,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几百块钱,可是妥妥的一笔巨款啊。 贾家这次,算是碰到大麻烦了,易中海不禁皱起了眉头。 “东旭,你过来看看。” 易中海招呼一声,贾东旭听话地来到他身边。 易中海拿著本子,一页一页翻给他看。 从头看到尾,贾东旭额头渗出几滴汗珠,一脸幽怨地望了自己媳妇一眼。 “给我看看!” 俩人神情哀伤,贾张氏顿感不妙,伸出一只胖手抓本子。 她的手还没碰到本子,林海就眼疾手快地把本子夺了回来。 欠帐本可不能落到她手里。 她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耍起横来,把本子撕了,欠款就收不回来了。 扑了空的贾张氏,胖手抓了个寂寞,继而一脸哀怨。 “嘿,林家小子,给我看看怎么了,又不少你一根头髮。” “贾大妈,你又不认识字,看个啥劲儿。” “你们家从五年前,开始找我爸妈借钱,五年间,一共借了五百六十六块七毛三分。” “至今一分没还。” “明儿我就搬走,不是这个院的人了,你们把欠款一次性还清吧。” 第6章 拜拜了四合院 林海的父母,都是善良本分的人。 乐於奉献,也爱帮助他人。 院里有事,只要易中海招呼一声,他俩会尽心尽力地帮忙。 在他俩眼里,人性本善,这世上就不存在坏人。 所谓的坏人,只不过是误入歧途的好人。 再坏的人,只要稍加改造纠正,就可以改邪归正变成好人。 在这种愚善思想的指导下,每次贾家找他俩借钱,他俩都借。 在他俩看来,一个院的邻居,就应该互相帮助。 每次借钱,贾张氏都派秦淮茹去。 去之前,嘱咐她穿打了补丁的旧衣服去。 秦淮茹到了林海家,不直接谈借钱的事。 而是先和林海父母拉家常,帮著干点家务活啥的。 拉得差不多了,开始诉苦,说贾东旭一个人养家多么多么不容易,巴拉巴拉一大堆。 诉完苦,引起林海父母同情,这才开始借钱。 因为前期铺垫到位,再加上借的数额不多,每次都能从林海父母手里借到钱。 温水煮青蛙,煮了好几年,秦淮茹陆陆续续从林海父母手里借了大几百块。 借出去后,秦淮茹一直没主动还过钱。 期间有两三次,林海的父母因为有急事缺钱,找秦淮茹要过帐。 可每次秦淮茹都哭哭啼啼的说家里没钱,有钱了一定还。 眼看秦淮茹眼睛都哭红了,林海父母也不好意思逼人家。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贾家一分钱没还。 隨著林海父母的离世,贾家把借钱的事忘得一乾二净。 幸好林海收拾房屋的时候,从箱底里发现了这个帐本。 帐本上,不光记录了秦淮茹每次借钱的日期和数额。 最重要的是,每一笔欠款上,都有她的指印。 每次借钱出去,都要求秦淮茹按个指印。 只要能把钱拿到手,按个指印就按个指印,秦淮茹没想太多,每次都爽快答应。 她想不到,自己按下的指印,会成为林海要帐的关键证据。 如果没有指印,就算林海有帐本,想从贾家拿到钱,那比登天还难。 有指印就不一样。 每个人的指头纹路不同,是属於个人的印记,天下独一份。 就算贾家想赖帐,只要秦淮茹的指印在,那是赖不掉的。 “药片都没钱买,哪有多余的钱。” “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哪来的钱。” “林海兄弟,家里过得紧巴,確实没钱。” 林海一提出还钱,贾家三人就纷纷哭穷。 別说全款了,看这架势,是一分都捨不得拿出来。 对此,林海一脸平静。 来之前,他就想到这一点。 他就知道,贾家不会轻易还钱。 看著眼前三人,林海悠悠道:“瞧你们仨的意思,不准备还钱了是吧?” “对,不还,借的是你父母的,又不是借你的,你父母都去世了,凭啥还。” “妈,说啥呢,別乱讲话……林海兄弟,我家困难,你体谅体谅。” “林海兄弟,不是不还钱,实在是拿不出啊。” 只要一提还钱,贾家就以无钱搪塞林海。 很明显,这三人开始耍起了无赖。 面对贾家的无赖行径,林海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 转而看向了刘海中、阎埠贵、易中海三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三位大爷,你们都看到了,贾家欠我家钱,欠了好几年,一分未还。” “我明儿就搬走了,他们家理应一次性把欠款结清。” “眼下,他们家一分不还,三位大爷,没这个理吧?” 贾家不肯还钱,林海就顺势把问题拋给三位管事大爷。 阎埠贵和刘海中对视一眼,选择了沉默。 虽然他俩也赞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这事跟贾家有关,关係到易中海的好徒弟贾东旭。 反正明儿林海就要搬走,不是他们院的人了。 他俩不宜发表自己的真实看法, 以免得罪了易中海。 易中海见俩人默契地选择沉默,就知道他俩的用意。 其实,易中海抱著跟他俩一样的想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从古至今亘古不变的真理。 既然贾家欠了林海家的钱,就应该在他离开之前,把钱全部还给他。 不过,贾家的经济情况,易中海是了解的。 贾东旭一个月工资二十几块钱,光给他妈买药片,就得去三到五块钱。 贾张氏年轻的时候受了风寒,落下了病根,只要天气一潮湿就头痛,不吃止疼药片根本顶不住。 除此之外,剩下的钱,得管一家人的吃喝,以及日常开销。 每个月的工资,够一家人用就不错了,根本存不下来钱,入不敷出,也是常有的事。 之所以经常找林家借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易中海知道贾家拿不出钱。 別说还全款了,就算是还五十块,都不一定有。 有钱才还,没钱咋还,先欠著吧,等贾家有了再说。 想到这里,易中海开口了。 “林海啊,你明天搬走,想在离开前,拿回自己的欠款,心情我是理解的。” “但你也看到了,贾家日子过得紧巴,根本没钱。” “反正你搬得也不远,就在隔壁,等贾家有钱了,我亲自督促他们还钱。” 易中海一通车軲轆话说下来,全是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跟不指望贾家会还款一样,其实林海压根没指望,易中海会帮自己。 自己晚上衝撞了他两次,他肯定怀恨在心。 別看他没发飆,那是因为大伙都在,他得保持自己宽厚待人,正人君子的形象。 再说了,贾东旭和他关係非比寻常,他会帮自己才怪呢。 明知道贾家不会钱,易中海不会帮自己,林海依旧把问题提出来。 单纯想看看这伙人的嘴脸。 如今看到了,和他想像中的,面目可憎的嘴脸是一样的。 “行啊,一大爷,这话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那你赶紧催催贾家吧,要不然,到时候就不是还全款这么简单了。” “林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拜拜了一大爷,拜拜了四合院。” 第7章 打房子主意 明知道要不到钱,林海也不再废话,转身离开中院,回到了自己房间。 明天有许多事要忙,要搬家,要去法院,睡饱了才有精神。 回到家后,林海休息了一会,洗漱之后,就关灯睡下了。 林海这边睡下了,易中海家还亮著灯。 易中海沉著脸坐在椅子上,脚伸在打满热水的脚盆里,一大妈蹲在小板凳上帮他搓脚。 易中海喜欢泡脚,每晚都得泡半个小时。 把脚泡通透,泡舒服了,才能睡个好觉。 自始至终一大妈都得在一旁伺候著,负责添水拿毛巾啥的。 “当家的,还在生气呢?”见易中海脸色不太好,一大妈问道。 “没有生气,就是想不通……日子过得好好的,院里又没人欺负他,他为啥要搬走?” “搬走也就算了,偏偏搬到隔壁去,隔壁管事的李老头,向来看我不顺眼。” “林海搬到他们院去,以后每次李老头见到我,不得笑话我啊。” “咦,你说这事是不是李老头攛掇的?” “应该不是,我和李老头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没到仇恨的地步,他没必要这么做。” “那……会不会因为贾家欠他的钱,他要搬走?” “说不通啊,別人欠他钱,他应该留下才对,咋会搬走呢。。” “那我就不懂了,哎,当家的,你也別想了,脚长在人家腿上,人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就否操心了。” “我没操心,我只是想不明白。真让我操心的,是东旭,他们家欠了林海家五百多块钱。” “欠人家钱,总归是要还的,听林海那意思,不拿到钱不罢休。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有什么动作。” “是啊,欠了人家这么多钱,林海肯定不会罢休。贾家也真是的,怎么借人家这么多钱。” “常言道有借有还,有多大肚皮吃多少碗饭,明知道还不上,还一直向人家借,也不知咋想的。” “东旭是个好孩子,不会做这种事,肯定是他妈出的餿主意。” “贾张氏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以后老了靠东旭我没意见,但得防著他妈,別让她把咱家底霍霍乾净了。” “她就会胡闹,没啥脑子,我有数,不用担心。” “那就好。” “行了,不用泡了,把水倒吧” 易中海抬起湿漉漉的双脚,从椅背扯过一条白毛巾,擦了起来。 泡过脚的脚盆里,飘浮著一层白泥。 一大妈也嫌脏,端起盆就往屋外走。 刚一走到门口,忽然闯进来一个人,直接撞在一大妈身上。 盆里的水,洒了他一身。 “哎呦,老阎,咋的啦慌慌张张的。” “找一大爷有点事。” “慢点走,没人追你,看看你, 弄了一身水,进屋去拿条毛巾擦擦。” “不碍事,不碍事。” 阎埠贵红著脸,弹了弹身上的水渍。 待一大妈端著盆出去后,这才进屋。 “老易,又泡脚呢。” “嗯,天天都得泡一泡才睡得著觉。中医书上说,泡脚可以活经通络,你每晚也泡了泡,对身体有好处。” “一把老骨头了,活经通络有啥用,我没那耐心。” “你呀,就是太心急,看你弄这一身的水,来,拿去擦擦。” 易中海一边说著,顺手把刚才擦脚的毛巾递了过去。 阎埠贵衣服上还在滴水,就顺手接过毛巾擦了起来。 “小阎,你慌慌张张的来有啥事吧?” “是有点事。” “嗯,说吧,啥事?” “林海明儿就搬走了,他一搬走,他那房子不就空下来了么。” “你看啊,我们房子住的人太多,挤得慌。” “我就想著让阎解成搬过去住,他也不小该找媳妇了,有房子住,才好找媳妇不是。” “你是想把后面的房子租下来啊,租房去街道办、房管所啊,找我干啥。” “不是,老易,不是租,是申请福利房。” 一听这话,易中海就懂了。 阎埠贵是想不一分钱,把林海走后,留下的房子免费占了。 怪不得刚才慌慌张张的。 小阎啊,小阎,真是好算计啊。 “阎解成大了,想找媳妇,確实得搬出来单过才行。” “不过他一个年轻小伙子,不符合住福利房的標准,像老太太那样的,无儿无女给国家做过贡献的,才有资格住福利房。” “这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嘛。” “不符合標准没关係,事在人为嘛。你和街道办的人熟,房管所里也有认识的人,你给运作运作,指定能成。” “哎,我不会白占你便宜,事成之后,去河里给你钓几条新鲜的大鯽鱼,外加十斤地瓜烧,够意思吧。” 啥? 帮你办这么大的事,只给我几条鱼,十斤地瓜烧,小阎你也太抠门了吧。 要不是咬著下嘴唇,易中海一准笑出来。 “小阎,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得从长计议。” “你先回去吧,改天有空了, 我去街道办问问。”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小阎,房子不是我的,不是我说了算。房子要是我的,直接给你住就得了,还费那劲干啥。我得先去打听打听,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也对,也对。” “不管怎么说,你多费点心,明儿我就去买些个大的地瓜回来,单独给你酿一壶上好的地瓜烧。” 要不说城府还是易中海深。 就算再怎么鄙视阎埠贵,都不表现出来。 不直接答应,也不直接拒绝,玩文字游戏打太极,说些模稜两可的话。 阎埠贵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就以为易中海答应帮忙。 露出一脸菊笑,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他刚一出去,一大妈就拎著空盆回屋了。 来不及放盆,就开始吐槽。 “几条鱼十斤地瓜烧,就想换一套房住,阎老抠想得真美!” “你都听到啦?” “嗯,刚才我一直在屋外,听你们谈事就没进来。” “小阎一直这样,不搭理他。” 易中海穿好拖鞋站起来,准备出院上个厕所了就睡觉。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贾东旭走进来,手里端著俩盘子。 不等易中海开口,贾东旭率先道:“师父,你最爱吃的凉拌豆腐丝,醃萝卜,淮茹刚做的,快尝尝。” “大晚上的,我都要睡了,还费这劲儿干啥。” “九点不到,还早著呢,喝两盅了再睡。” 贾东旭把盘子放桌上,不由分说地把准备出门的易中海,摁在了椅子上。 接著从兜里掏出一小袋煮生,扔在桌上。 又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一个白酒瓶子。 “师父,好酒没有,散篓子管够,喝了不够,我再回去打点。” 贾东旭一边说著,瞥见柜子上放著一圈,扣著的洗乾净的杯子。 拿两个过来並排放桌上,拧开酒瓶上的盖子,就咕嚕咕嚕地往杯子里倒酒。 “行了东旭,倒太多了。” “不多,不多,刚好一人一杯。” 倒完酒,一杯放在易中海跟前,一杯放在自己跟前。 贾东旭没急著提杯,探头探脑地往里屋张望。 “师父,师娘呢?” “在里面呢。” “叫她出来一下,有东西给她。” “啥东西,神神秘秘的。” “嘿嘿,好东西。” “滑头……老伴,出来一下,东旭有事。” 谭菊在里屋,早就知道贾东旭来了,因为都躺下了,所以没出来。 听说贾东旭找她有事,又重新穿上衣服裤子走了出去。 “东旭来了啊! 见桌上摆著菜和酒,谭菊就知道贾东旭找易中海有事。 “哎,师娘,睡不著,过来找师父喝点儿。” “这是淮茹刚才做的,专门让我拿来孝敬你。” 贾东旭变戏法一般,从兜里掏出一包著食物的报纸。 满满的一包,里面装著豌豆黄。 谭菊最爱吃甜食,隔著报纸就闻到了豌豆黄的香味。 嘴馋地咽了咽口水,赶紧接了过去。 “哟,还是热的,淮茹这孩子真有心。” “师娘要是爱吃,以后让淮茹多做点。” “尝尝味道就行,別破费了,你一个人养家不容易,我们不缺吃的,管好你们自个。” “师娘,一点吃食而已,说这话就见外了。” “好好,我不说了,你俩聊吧。少喝一点,又別像上次,喝多了抱著槐树淮茹淮茹地叫半天。被许大茂看见了,把全院人叫来笑话你。” “哎呦,师娘,可別提那事了,臊得慌。” “不说了、不说了,我进去了。” 第8章 李梦洛 谭菊进屋后,贾东旭和易中海俩人边喝边聊。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聊到晚上开会的事。 “师父,散会的时候,林海那小子似乎不甘心吶。” “嗯,有那意思。” “你说他会不会报公安啊?” “这事不归公安管,报公安也没用。” “街道办呢,管吗?” “你家又不是故意欠钱不还,实在是家里困难没有办法,就算街道办的人来了又能怎样。街道办的人我熟,放心好了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我一直在家琢磨这事来著。” “没啥好琢磨的,等有钱了还他就是。”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贾东旭放宽了心。 喝起酒来,也更加畅快。 菜过五味酒过三旬,俩人喝得满脸通红。 “师父,有个事你得给我想想法子。” “是不是想要林海那两间房?” “师父,你咋知道的?” “跟了我这么些年,对你还是了解的,你一踏进房门,就知道你来干啥的。” “嘿嘿,师父,你知道了也不说出来,藏得可真深啊。” “实不相瞒,我確实想要那两间房,我和淮茹还想要一个,想搬过去住。” “想要那两间房的,不止你一个,刚才小阎也来过。” “小阎是谁?” “三大爷。” “阎埠贵啊,他家宽著呢,凭啥要房?!” “说是要来给阎解成住,有房了才好找媳妇。” “呸,只要有便宜,阎老抠都想占一占。” “可不是嘛,说事情办成了, 给我钓几条鱼,酿十斤地瓜烧。” “下血本了啊这是,师父,你没答应他吧?” “我能被他那几斤破地瓜烧收买吗,当然没答应。” “没答应就好,师父你看,我家就两间房,咳嗽一声旁屋就能听见,要孩子不方便。” “要是能住进后院那两间房,就方便多了。住进去了,淮茹还能时不时的照看一下老太太,你看怎么样?” “你这意思,也想住福利房咯?” “那可不,租的话一个月得好几块呢,哪有那閒钱。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三大爷也想著免费住?” “可不,你俩想到一块去了。” “我跟他可不一样,我家確实拿不出钱,三大爷不一样,別看他整天哭穷,家里富著呢。” “师父,这事对我很重要,你就帮帮忙吧!” “行吧,明天帮你跑跑关係。” “那就谢谢师父了。” 酒瓶见底,两盘菜下肚,俩人总算把事谈妥。 一想到能搬到后院去,不用时时刻刻受约束,畅快地过俩人生活,贾东旭的心就驰骋千里。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林海就穿衣起床。 简单洗漱过后,关上门便出了院子。 路过中院时,一股臭气传来,也不知谁吐了一地,看著就噁心。 林海捂著鼻子离开院子,逕自来到隔壁93號院。 93號院跟95號院一样,也是一座三进院。 因为这两座院子里面有的房屋,属於红星轧刚厂的单位公房。 因此93號院里,也有一批在轧钢厂上班的人。 別问为什么林海不搬远一点,偏就搬到隔壁来,纯噁心人。 真相是,林海也想搬远一点,问题是这个时候,租房买房都受到严格的政策限制和管理。 不是有钱就能隨便租房,想租哪就租哪。 买房,更是別想了。 93號这两间房的主人,也是红星轧钢厂的职工。 因为工作调动,调到城北区去了,房子就空了下来。 林海无意间得知这一情况后,就赶紧运作。 跑了很多趟,说了不少好话,给相关领导送了不少礼,领导才同意林海从95號院搬到93號院的。 林海之前在95號院住的是后罩房,如今搬到93號院,住的是正房。 他趴在窗口上往里张望一番,里面宽敞明亮,比之前住的后罩房好多了。 前住户走时,把钥匙放管事大爷那了。 手里没有钥匙,林海进不去,得先去管事大爷那里拿钥匙。 这个院跟95號院不同,只有两位管事大爷。 一大爷姓李,叫李钢,也在红星轧钢工作,是名钳工。 二大爷叫张瑞,在粮食站工作。 一般来讲,一个大院,只设两名管事大爷。 只有95號院,是三位大爷。 本来,街道办就只任命了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位大爷,没阎埠贵什么事,他是硬加进去的。 阎埠贵没得到任命,又想占占便宜。 就自己跑到街道办,说自己是名人民教师,会写文章思想觉悟也不低,对街道办的宣传工作,能起到积极作用。 反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是个老师,多少起点作用,於是街道办就把他加进去了。 一大爷李钢住在后院,林海找到他时,他刚起床。 因为是隔壁院的,林海之前就见过李钢,也知道他是管事大爷。 只不过当初的林海性格沉默,不爱跟人交往,因此跟李钢没任何交集。 见面了,最多点头致意一下。 “李大爷,正院的钥匙,是不是放你这的。” “我是隔壁院的林海,要搬到这个院来住。” 其实不用林海自我介绍,李钢就知道他是谁。 之前他父母因为意外双双去世,他印象深刻。 因为都是隔壁院的邻居,林海父母在95號院办丧事那天,李钢还去灵堂上弔唁了一下,鞠了一躬。 正房前住户搬走后,李钢是听说有人要搬进来。 可他没想到,是林海要搬进来。 “林海啊,是你要搬我们院啊。” “咋的啦,在隔壁院住得不舒坦啊?” “后院阴沉沉的,晒不到太阳,寻思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情。” 林海李林钢不熟,不知道他为人。 因此没有告诉他搬来的真实原因,隨便撒了个谎。 李钢听了这话,自动联想起来了。 或许是林海住在父母离世的房间里,睹物思人心情鬱结,才想著搬家。 於是,就没继续问下去。 硬拉林海坐下来,喝了一杯热茶,才把钥匙交给林海。 虽然交谈时间不久,但李钢给林海感觉是一个比较正派的人。 拿到钥匙,林海顺便向李钢借了笤帚簸箕拖把。 刚才透过窗户看到,房间里面有些纸屑灰尘,要打扫一下。 手里拿著工具,林海正要出门,忽然就跑进来一名拎著油条。 扎著油亮双马尾,皮肤白皙透亮,穿著带衬衫的少女。 因为少女跑得太急,没注意门口还站著一个人,要不是林海及时躲避,差点就撞上他。 “跑什么跑,整天没个正型!” 李钢见到这一幕,赶紧站起来。 確定林海没被撞到,这才放心。 少女被呵斥,脸色微变,隨即把手里的油条放在了桌上。 李钢看了油条一眼,从手边扯过一张报纸,包了两根油条递给少女。 “给你林海哥。” “不必了李大爷,我不饿!” 第一次来人家里,啥也没准备,又是喝茶,又是借工具的,再拿人家油条,林海实在不好意思。 “哎,以后就是一个院的邻居,吃两根油条怎么了,吃了才有力气干活,快拿著吧。” “梦洛,还愣著干啥,快把油条给林海哥。” 林海还想拒绝,可李梦洛已经把油条递到了跟前。 再要推脱, 於是林海就顺手把油条接了过来,握在了手里。 见林海接过了油条,李钢这才放心。 “林海,不知道你俩之前见过没。” “介绍一下,这是我家闺女,李梦洛。” “梦洛,这是林海,今后就住我们院了。” 梦洛、梦洛—— 林海在心中轻轻呼喊了两声。 这个名字,要放在后世,那是稀疏平常。 可放在这个年代,算是很超前的。 这个年代的名字,通常具有浓厚的时代特色。 女性名字里,通常带些草草,什么秀兰、桂英、玉梅……之类的。 对祖国美好祝愿的名字也很普遍,比如振华、建华、爱华…… 男性名字,爱取建国、保国、胜利、志军、永刚、胜利、健民、海峰、爱军…… 除此外,为了孩子好养活,会娶一些比较低贱的名字,比如狗蛋、狗剩、铁蛋、丫蛋、菊妹、翠姑…… 像梦洛这种名字,在这个年代极其罕见。 后来林海得知,这名是李梦洛的爷爷给取的。 李梦洛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做过私塾先生,考中过秀才。 这样一来,给李梦洛取个文雅的名字,也就说得通了。 第9章 小尾巴 林海爱低著头走路,有没有见过李梦洛,还真记不得了。 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 两院就搁一壁墙,应该见过吧。 不仅见过,或许还一起上过厕所。 只不过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我知道他,不就隔壁院的林呆子么。” “……”林海。 “……”李钢。 “住嘴,不许乱给人家起名!” “又不是我起的,是他们院许大茂给起的,许大茂说他老爱低著头走路,看上去呆呆的。” “……”林海。 “……”李钢。 “行了,以后不许乱叫,听到没有?” “听到了。” 要不是李梦洛叫自己呆子,林海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浑名。 敢情是许大茂那孙子起了之后,背著自己叫的。 许大茂要敢当著自己的面,叫自己呆子,非给他扒皮抽筋不可。 李梦洛嘛,看在她好看又可爱的份上,暂时原谅她了。 李钢道过歉,又逼著李梦洛道过歉后,林海就拎著两根油条离开了。 回到前院,打开房门,林海没急著打扫。 而是靠在柱子旁,把两根刚炸出来不久,热乎的油条给吃了。 油条好比大號版的士力架,吃过之后迅速补充了身体能量。 美中不足的是,只有油条没有豆浆。 这俩是绝配。 要是有豆浆,蘸著吃就更舒服。 吃过油条,擦了擦手,林海打开窗户,拾起笤帚开始打扫卫生。 房间只一个月没住人,不算脏就一些纸屑灰尘和蜘蛛网。 很快,林海打扫乾净地面,又用拖把拖了一遍,就完事了。 打扫过后,房间更显明净宽敞。 林海欣慰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就提著笤帚拖把去李钢家。 李钢家门敞开著,可是屋里没人。 “人呢?” 林海好奇地往里屋走两步,就见一双脚丫子,很有节奏的在床沿晃来晃去。 “谁?” “我,林海。” 坐在床上的李梦洛,听到林海的脚步声,腾地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来到外屋。 “呆子啊,打扫完了?” “……” “可不可以不叫我呆子,我不呆。” “好的呆子。” “……” “我来还笤帚,你爸呢?” “他出门了,有事给我说就行。” “你们院有没板车,借用一下,我回家搬东西。” “有,在后院,跟我来吧。” 別看李梦洛嘴巴厉害,其实跟她爸一样,是个热心肠。 听说林海需要板车,就带著林海来到后院。 后院有间杂物间,放著笤帚砖头沙袋啥的,板车就在墙边靠著。 这辆板车,是院里的住户集资买的。 只要是院里的住户,就可以免费使用。 板车的用途很广,拉货、拉煤、拉白菜,还可以拉人上医院。 拉上板车,林海就往院外走,期间碰到几个院里的住户,招呼一声,简单聊上几句。 因为之前是隔壁院邻居,互相都认识。 当得知林海要搬到这院来,反应和之前李钢的反应一样。 问起缘由,林海跟之前的说辞一样。 因为一直在跟人说话,林海没注意到身后还跟著条尾巴。 出了院右拐,这才注意到李梦洛的身影。 想了想,林海把住车头停了下来。 “你跟来干啥?” “帮你搬东西啊。” “不用,我自个搬就成,你回去歇著吧,小胳膊小腿的。” “谁小胳膊小腿了,別看我胳膊小,可有力气了。” “你这小胳膊,提五斤麵粉都费劲,有啥力气啊。回去吧,回去吧。” “我不,我就要跟著。” 没事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干啥, 这人有病吧? 林海看向李梦洛。 长睫毛大眼睛,鼻子小巧嘴唇红润。 看上去挺正常的。 不仅正常,看上去还挺机灵。 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 既然没病,还一直跟著。 大概是无聊,跟著看热闹吧。 罢了,喜欢跟就让她跟著吧。 短暂地停留,林海便继续拉著板车向95號院走去。 刚走没两步,迎头撞上了阎埠贵。 他推著那辆叮噹作响,破烂不堪的自行车,不知要去哪。 因为昨晚放他鸽子,见到林海,阎埠贵心有不悦。 本来招呼都不想跟他一个,直接擦肩而走的。 却在下一秒想到,林海搬走,对他是好事啊。 他一般走,阎解成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昨晚易中海答应,帮他跑关係的。 易中海关係网广,相信很快,就能把房子弄到手。 想到这里,阎埠贵下意识地笑了起来。 “林海,现在就搬啊。” 刚才还板著脸的,下一秒就笑了起来,林海也不知道,阎埠贵脑子里在想啥。 估计是,又有便宜占,心里高兴吧。 “是啊三大爷。” “你这么早出去捡虫子,虫子还没起床呢。” 阎埠贵愣了一下,“林海,没看出来,你也会打趣人。” “你没看出来的多著呢,可惜看不著了,走了三大爷。” 林海走后,阎埠贵望著林海的背影出神了会儿。 寻思林海的气质,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挺沉闷的一个人,如今变得胆大自信。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想了半天,阎埠贵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骑上自行车,买地瓜去了。 阎埠贵买地瓜的事先不提,林海这边,拉著板车直接进了院子。 因为是周末,难得可以睡个懒觉。 院里的大部分人,还没起床,还沉浸在睡梦中。 不过,林海的到来,打破了眾人的梦境。 板车行驶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刺耳的声音,吵得眾人没法睡觉。 “谁啊,大早上的,有病吧。” 傻柱率先被吵醒,腾的从床上坐起来。 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拉开窗帘一角,就见林海拉著一破板车。 原来是林海这小子。 看见林海,傻柱不觉得稀奇。 稀奇的是,他身后跟著一身材苗条的少女。 傻柱定眼一看,这不李梦洛么。 看清楚是李梦洛,傻柱老脸一红,心头一紧,想起了自己的不堪往事。 那还是一年前的事了。 傻柱有次下班回来,在胡同碰到李梦洛。 李梦洛当天穿著一件剪裁得体的连衣裙,傻柱见了,当即就被五迷三道的。 早些年的李梦洛,在傻柱眼里,只一个留著短髮穿著男生衣服的小丫头片子。 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出彩的地方。 许久不见,突然再见时,李梦洛已长发飘飘,长成大姑娘了。 痴痴望著眼前水灵的李梦洛,傻柱顿时起了贪爱之心。 想到同院的贾东旭,已经结婚多年,温柔乡里进进出出,孩子都有了。 而自己依旧光棍一大根,顿时悲从中来。 我傻柱要厨艺有厨艺,要房有房,相貌仪表都不差,咋就一直找不到媳妇呢。 好在。 李梦洛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傻柱灰暗的心灵。 正好此时,夕阳西下,一道柔光打在李梦洛的脸上,让她看上去更加柔美动人。 见到这一幕的傻柱,顿时全身酥麻直接融化。 在此之前,在傻柱心目中,最好看的女人是秦淮茹。 秦淮茹初进四合院时十七八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 见到秦淮茹的第一眼,傻柱就沦陷了。 要不是让贾东旭捷足先蹬了,就算砸锅卖铁粉身碎骨,傻柱也要把娶她回家。 就算后来,秦淮茹生了娃,不紧致了,傻柱依旧固执认为,秦淮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可是! 这个想法,在见到穿连衣裙的李梦洛的一剎那,就烟消云散了。 傻柱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的想法, 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所谓的世界上最好看的秦淮茹,和李梦洛比起来,简直就是大路货,不值一提。 错过了秦淮茹,原来並不是遗憾。 那是上天的刻意安排。 丟了能饱腹的土豆没关係,后面还有甜丝丝的草莓在等著他。 想到这里,傻柱內心波涛汹涌,眼睛不知不觉间,就湿润了。 “这小丫头,我娶定了。” 没有丝毫犹豫,傻柱凑了上去。 李梦洛正在等人,忽然之间,就闻到一股油味。 转头一瞧,傻柱那张油脸离自己只有几公分。 “你干嘛!” 李梦洛嚇一跳,赶紧往后撤退几步。 傻柱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满身油哈味。 身上脸上沾满油点子,一张老成的脸,给李梦洛留下极差的印象。 “梦洛,好久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傻柱一双贪婪的眼睛,上下盯著李梦洛打量,贪爱之情溢於言表。 本来对傻柱就没啥好印象,再加上他毫无顾忌地打量自己的身体,李梦洛顿时觉得噁心。 不想再跟傻柱纠缠,招呼一声转身就走。 到这一步,要是机敏点的,就看出李梦洛对自己毫无兴趣。 不但没有兴趣,而且很厌恶。 傻柱没谈过恋爱,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加上迷之自信,根本没察觉到李梦洛厌恶的情绪。 “梦洛,这有俩饭盒,里面装著烧鸡和肉片,拿去吃吧。” 见李梦洛要走,傻柱追上去,把饭盒拎到她面前。 傻柱是名厨子,常常以厨子的思维思考问题。 再加上他爸从小灌输的错误思想,说什么只要厨艺好,走到哪都吃得开,走到哪都受人喜欢。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久而久之,傻柱的思维就固化了。 认为只要厨艺好,能让人家吃好喝好,人家就会瞧得上他,喜欢他。 这么想,也不全错。 毕竟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给人家一口吃的,人家肯定高看你一眼。 以往用这一招屡试不爽,傻柱就习惯性的认为,这一招用在李梦洛身上,也管用。 只要给她餵饱了,牵住了她的胃,她就顺理成章的,会成为自己的媳妇。 殊不知,李梦洛和普通人不同。 她爹就她一个孩子,还是晚来得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带得比较娇气。 父母都在厂里上班,双职工家庭,不缺吃不缺穿的,不差你这几片肉。 因此,当傻柱一脸得意地把饭盒拎在李梦洛面前,以为她肯定会接受时。 李梦洛看都不看一眼,就急步走掉,和前来的同伴匯合了。 “嘿,肉都不吃,这小丫头片子,不是凡品!” 被拒绝的傻柱,逆著光沉著张老脸,內心略显忧伤。 不过,他並没有就此气馁。 李梦洛身上那股冷傲劲儿,令傻柱著迷,深深吸引著他。 第10章 打不过傻柱,还打不过你? 回到家的傻柱,放下饭盒照了照镜子。 镜子中的傻柱,顶著一头蓬乱的鸡窝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油脸上不仅有痘还有粉刺。 不修边幅,穿著厂里发的毫无特点的蓝色制服,让傻柱看上去不够精神。 看著镜子中有些颓丧的自己,傻柱这才意识到,刚才李梦洛,为啥不愿意搭理自己。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又俗话说,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 看来,得拾掇拾掇,才能得到李梦洛的青睞。 於是第二天,傻柱就去买了新衣服,买了大头皮鞋,颳了鬍子剪了头髮, 抹上了斯丹康。 看著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傻柱充满了信心。 为了討李梦洛欢心,傻柱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 做好菜后,就去胡同口堵李梦洛。 他打听到,李梦洛在纺织厂上班,每天五点半左右到家。 在胡同口,等了十几分钟,傻柱看见了李梦洛的身影。 顿时,心怦怦乱跳。 “梦洛,下班啦。” 傻柱一脸坏笑地迎了上去。 又是傻柱! 只看了一眼,李梦洛就翻起了白眼。 虽然他换了身新衣服,剪了新髮型,看上去清爽了一点。 但脸上的粉刺,肩膀上的头屑,还是很明显的。 昨天见到傻柱,噁心了半天,结果又出现了,真是阴魂不散。 “梦洛,还没吃饭吧,我做了一桌子菜,跟我回去吧。” “谁要吃你做的菜!” “梦洛,说这话就伤心了,为了你,我专门做了拿手的谭家菜。” “谭家菜知道吗?老佛爷吃的,一般人想吃,我还不给做呢。” “管你谭家菜、马家菜,我才不吃呢。好狗不挡道,让开!” 李梦洛压根不给傻柱好脸色,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从自信到绝望,不过一分钟时间。 傻柱想不明白。 明明自己已经很优秀了,为啥李梦洛会排斥自己。 或许! 是因为她有眼无珠吧。 恋爱失败的傻柱,回家关上门喝了顿大酒,喝得酩酊大醉,也就把这事忘了。 这次之后,虽然在路上见过几次李梦洛,但傻柱再没靠近过。 一转眼,已有小半年没见过她。 再见到时,她比之前更加动人,那胸、那屁股……嘖嘖嘖。 “林海这小子,咋勾搭上李梦洛的?” 见李梦洛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林海身后。 傻柱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嫉妒之情。 此时,趴在窗口张望的,不止傻柱一人。 易家和贾家的人,也看著这一切。 “老易,我昨天怎么说来著,林海搬家,是李钢在后面搞的鬼,你不相信。你瞧,今儿就跟他闺女搞在一起了。不是他搞的鬼,还能是谁?” “嘶……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跟李钢也没多大仇啊,就街道办评选优秀管事大爷的时候,我压他一票,他心里不服气,和我吵了两句。为了报復我出口恶气,也不至於把自个闺女搭进去吧,嘖嘖,这人心里真阴暗。” “这人哪,人心隔肚皮,表面看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些什么坏主意,以后啊,你躲著李钢点,別被他给阴了。” 易中海和一大妈在窃窃私语的同时,对面贾家几人隔著窗玻璃也在窃窃私语。 “哈哈,林家小子搬家去了,他那房子马上是我们的了。” “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別高兴太早。师父说先跑跑关係,最快一个月,才能把手续办下来。” “要一个月啊,那不行,你得催催老易。吃了我们家东西,得赶紧办事才行。昨儿晚上的菜,我还没吃呢,就端给他吃了。难道让他白吃了不成?” “你別在被窝里躺著了,赶紧起来找老易去,你俩一起去把手续办了。” “妈,这才几点,让我多睡会儿,累了一个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不能多睡俩小时吗?” “睡、睡、睡,就知道睡,是睡觉要紧,还是房子要紧!” “你昨儿不也说,阎老抠也想要房子吗。” “林海这一搬走,盯著房子的人多著呢,你要不赶紧把手续办下来,我心里不踏实。” “还不快起来,就你这慢性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不由分说,贾张氏一把掀开贾东旭的被子,扔到了一边。 贾东旭知道他妈的性格。 要不依著她,她是不会罢休的。 於是只好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贾家这边討论的同时,林海已经推著板车进了后院。 刚把板车停在屋门口,就见许大茂戴著口罩手套,拎著尿壶从聋老太房间走了出来。 本来,给聋老太倒尿壶的,是许大茂和林海俩人。 因为林海要搬走,这事就落到了许大茂一个人身上。 许大茂抗议过,但抗议无效。 他要敢消极怠工,就没好日子过。 为了不挨打,不被穿小鞋,许大茂只能帮聋老太倒尿壶。 但他许大茂,肯定不会每天这样做。 他已经想好了,每月给粪老二两块钱,让他替自己做这事。 许大茂好色,经常去胭脂胡同玩,对好看的姑娘敏锐。 见到李梦洛,就挪不开腿了,想要靠近她 可他手里拎著聋老太的尿壶,尿骚味熏得李梦洛直犯噁心。 李梦洛不愿许大茂接近他,跑到林海背后躲了起来。 “哎,你跑啥?” “过来,过来。” 许大茂不依不饶,转过身来抓李梦洛。 李梦洛虽然不是林海什么人,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看著许大茂的脏手碰到她。 说时迟,那时快。 许大茂的脏手,马上就要抓到李梦洛衣角的一剎那。 林海伸出一脚,勾住了许大茂的腿。 对於林海突如其来的勾腿,许大茂毫无防备,哎呦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手里的尿壶,也隨著砸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撒了一地。 许大茂来不及起身,下一秒,液体就沾了他一身。 “林海!” 许大茂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脱掉外衣,以免液体浸进內衣。 “许大茂,你丫想干啥?” 许大茂没有回答林海,看著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心中那个气啊。 昨天挨了打的许大茂,就憋著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今儿又被林海踢翻在地,哪还能忍。 打不过傻柱,还打不过你? 想都没想,就朝林海冲了过来。 第11章 搬离四合院 “疼!疼!” “腰快断了, 腰快断了!” 没坚持十秒,许大茂就被林海骑在身上动弹不得。 顿时心中疑惑,不应该啊, 咋连林海都打不过了。 看来以后得少去胭脂胡同,去多了人都虚了。 眼下不仅虚,而且疼。 林海的膝盖正顶著他脊椎骨,能不疼吗。 “许大茂,服不服?!” “服,服!“ “服就好。” “我服了,你就放过我吧。” 虽然许大茂又菜又爱玩,但是识时务的。 打不过立马就服软,不会一直撞南墙。 他虽然服软了,但林海没有立即放了他的意思。 一来为了李梦洛,二来为了自己。 “光服不行,得道歉。” “我手贱,梦洛对不起。” “梦洛也是你叫的?啪!重新道歉。” “哎呦,轻点。李梦洛,不该对你动手动脚,我手贱,对不起!” “……” “这就完了?” “不然呢,我又没碰到她,还被你踢了个大跟头,衣服都打湿了。” “啪!给她道歉,就不给我道歉?” “哎哟,被你踢被你打,还要给你道歉啊?” “啪!你给我起浑名,不应该给我道歉?啪啪啪!” “……” “別打了,別打了,再也不敢了。” “谅你也不敢了,再敢给我起浑名,抽死你丫的。” “起来吧。” 躺在地上,又挨了一顿打,许大茂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弹弹身上灰,摸摸头上的包,许大茂一脸委屈,那表情,活像一个小媳妇。 “一股骚味,快去打水把地洗了,然后帮我搬家具。” “啊!” “啊什么啊,真以为道个歉就完了啊,还不快去!” 见许大茂不乐意,林海举起拳头作势要打。 许大茂被打怕了,不敢不从,只好依了林海打水去了。 “林海,看你也不是呆子嘛。” 许大茂刚一走,李梦洛就咯咯笑了起来。 “我当然不是呆子,谁要再叫我呆子我就打谁。” “呆子、呆子,我就叫,我就叫,你打我呀。” 李梦洛一脸不服地撅起小嘴,挺起胸脯。 因为穿的是衬衫,挺起胸脯后,衣服扣子被顶了起来。 “流氓!” 只看了三秒,李梦洛就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瞧,红著脸跑开了。 此时,打完水回来的许大茂,看著一脸红温的李梦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滚开!” 正想开口,就挨了李梦洛一肘子。 肘击完,李梦洛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哎呦,我可没惹你……” 不明真相的许大茂,又一脸委屈。 “行了,赶紧把地洗了,有好多东西要搬。” …… 许大茂把地洗乾净后,就放下盆帮林海搬家。 先搬桌子板锅碗瓢盆之类的小物件。 放满一车后,俩人就拉著板车车来到93號院。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院里的人基本都已起床。 洗漱的洗漱,晨练的晨练,院里一派热闹景象。 见林海在搬家,纷纷凑上来聊两句。 头两车搬的是小物件,后两车搬的是大物件。 前后一共搬了四趟,才把屋里所有东西搬完。 从屋里出来,林海在门上掛上大锁,接著一扬手,把钥匙扔到了房顶上。 本来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嘱咐林海搬家后,把钥匙放在管事大爷手上。 今后他们前来巡查,直接找管事大爷就好了。 什么狗屁管事大爷,林海可不愿去找易中海。 扔完钥匙,林海拉动板车,走向四合院大门。 期间好几位邻居,上前向林海打招呼,说些常联繫之类的话。 更多的,如傻柱、易中海、贾张氏等人,则是藏在窗帘后面面无表情。 “林海,帮你搬完了,我回去休息了。” 板车刚出四合院,许大茂在后面使劲推了一把,就要开溜。 可是下一秒,手腕就被林海牢牢抓住。 “不许走!” “还没结束。” “把这一车家具搬进屋,再把家具摆放好,才可以走。” “林海,放过我吧,早饭都没吃,帮你干了这么久的活,累得都快虚脱了。” 许大茂所言不虚。 他体质本来就虚弱,再加上经常去胭脂巷,在那里消耗了大量精力,导致体质进一步虚弱。 又因为抽菸喝酒,从来不运动,身体素质非常的差。 一刻不停地忙活了两个小时,此时的许大茂脑袋发晕,嘴唇发白,两眼直冒金星,隨时可能倒下去。 林海也注意到,许大茂的状態不好。 从来不干活的人,干了这么久的活,真是难为他了。 但这一次车上装的都是大柜子,一个人抬不动,必须两个人才行。 和93院邻居还不熟,林海不愿麻烦別人。 就算再累,许大茂也得咬牙把活干完。 “许大茂,支棱起来。” “最后一车了,搬完你就可以休息。” “林海,不是不愿帮你,真没力气了。” “力气是海绵水,榨榨就有。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最后一趟,別掉链子。” “真没力气了,就放过我吧!” “別坐地上,快起来。把这车搬了,给你个好东西。” “別当我三岁小孩,你刚打了我,又把我当免费劳动力,怎么会给我好东西。” “我林海说话算话,不会骗你的,要骗了你,我断子绝孙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行,相信你一回。” 在这个年代,大家普遍淳朴,有契约精神。 既然林海都赌咒了,许大茂就选择相信他一回。 在林海的搀扶下,许大茂挣扎地从地上站起来。 看他实在没啥力气了,林海就让他在前面拉车,自己则在后面推车。 这样,许大茂就可以节省力气。 俩人一推一拉,很快就把车拉回了院子。 为了早点结束,看看林海会给他什么好东西,许大茂榨乾自己身体最后一丝力气。 和林海一起,把车上的家具搬进屋,再摆放整齐。 做完这一切,许大茂体力槽彻底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瘫软成一摊泥。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林海也有些累,好在有灵泉水,喝了些,迅速恢復了体力。 “好东西呢,给我的好东西呢。” 许大茂坐在地上,嘴唇无力开合像条缺水已久的鱼。 “等著,我这就去给你拿。” 林海转身进里屋,拿过一空瓶子,在里面倒了些白酒。 隨后意识进入空间,从空间里舀了半瓶灵泉水倒入瓶子里。 接著从锅底挖了点锅底灰撒进去。 摇匀洗乾净酒瓶,拍了拍手,把瓶子递到许大茂面前。 “拿著吧。” 第12章 黑牛,五块一瓶 “这是啥啊?!” “你说的好东西,就这?” 许大茂望著黑乎乎的玻璃瓶,眼神里全是嫌弃之色。 “黑牛。“ “黑牛?”“黑牛是啥玩意儿?” “喝了你就知道了。” “黑不溜秋的,这玩意儿能喝?” “肯定能喝,打开尝一口就知道了。” 在林海的催促下,许大茂不情不愿地拧开盖子。 刚一拧开盖子,就闻到一股酒味。 “什么黑牛啊,这是酒吧!” “有酒的成分而已,赶紧喝吧,太磨嘰了。” “这玩意儿,喝了有啥用?” “喝了你就知道了,妙用无穷。” 一番拉扯下来,许大茂心里忐忑,还是不敢喝。 凑进瓶口闻了闻,除了闻到一股酒味外,再无其他味道。 “算了,尝尝看吧。” 犹豫片刻,做好心理建设,许大茂鼓起勇气,蜻蜓点水般地喝了两口。 除了喝出酒味来,还喝出一股苦味。 不好喝,但也不算太难喝。 “怎么样?”待许大茂喝过后,林海笑眯眯问道。 “不怎么样,不好喝。” “没问你好不好喝,问你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哎,我身体怎么有力气了。” 刚刚许大茂还感觉浑身无力的,小喝两口“黑牛”后,顿时觉得恢復了些力气,身体没那么疲惫了。 “哎、哎,这玩意儿真管用。” 刚刚还鄙夷“黑牛”的许大茂,转眼间,对它来了兴致。 从地上站起来,嘴对著瓶口,又喝了几口。 喝过之后,顿时觉得血液在沸腾,身体充满活力,脑袋也变得清醒无比。 咣咣咣!! 体会到“黑牛”的好处,许大茂再无半分疑虑。 扬起脖颈,猛的一口,把瓶子剩下的液体,全灌进嘴里。 喝完把瓶子一扔,感觉自己能打三个莎莎。 “爽!” 刚才林海说的无穷妙用,许大茂总算是体会到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 “尖货儿,绝对的尖货,再给我一瓶。” “怎么可能,五块一瓶呢。” “啥?” “五块一瓶,我买来就这个价。“ “真的假的,五块一瓶也太贵了吧。” “真的,没骗你,確实五块一瓶。你想啊,这么好的东西,几毛钱卖给你,你信吗?” 许大茂亲测,確实是好东西。 没喝之前,对它望而却步。 喝过之后,才知道它是宝贝。 也不知里面加了些什么材料,让它具有有如此强烈的功效。 太强劲了! 在此之前,为了振雄风。 许大茂只喝过所谓老神仙卖的大力水。 喝了只觉全身燥热发痒,並无实际用途。 黑牛不一样,简直男人之宝啊。 喝过之后,虽然確定黑牛是好东西,但是对於它的价格,许大茂半信半疑。 许大茂好歹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工作之余,市场商场黑市鸽子市,明的暗的,他都去过。 平常工作生活中,上到领导,下到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他都有所接触,但从未听说过有黑牛这种东西。 “林海,这东西在哪买的?” “秘密,人家不让我外传。” “扯吧你,实际没这么贵吧。” “就这么贵,信不信由你。” “得,五块就五块,再来一瓶。” 虽然贵了些,但有奇效。 喜欢变强的许大茂,犹豫一番,掏出五块钱,递给林海。 “等著。” 林海接过钱,转身去了后屋。 担心许大茂偷看,特意把门锁上。 跟刚才一样,在瓶子里,倒入半瓶灵泉水,加了些锅底灰进去,一瓶正宗的黑牛就製作完成了。 “喝了吧。” 回到外屋,林海把瓶子递给许大茂。 “现在不喝,有需要的时候再喝。” “那不行,必须现在喝。要不然,不卖给你。” 许大茂刚把瓶子握在手里,又被林海抢了回来。 之所以要许大茂立即喝,那是因为不想留下把柄。 许大茂这孙子嘴巴大,爱四处炫耀。 把灵泉水交给他,他四处宣扬,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因此,一定要亲眼看他喝光。 “林海,没你这样做生意的,钱给你了,黑牛就是我的了。” “我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別废话,这是规矩,要么马上喝,要么离开,钱不退。” “……” “好啊,林海,心真黑。” “我想明白了,为啥要我马上喝。” “你怕我把黑牛拿去化验,確定里面的成分后,自己製作拿去卖给別人。” 灵泉水无色无味,顏色味道都和普通水没任何区別。 唯一和普通水的区別在於,它是从空间里產出的,具有普通水不具有的奇效。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植物、动物,都有效果。 就算许大茂拿去化验,化验出的结果,跟普通水的结果一样,林海根本不担心他拿去化验。 不让他带走,单纯是不让他给自己惹麻烦。 既然许大茂自说自话,那顺著他的话说下去就行了。 “许大茂,你还挺聪明的。”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就不隱瞒了。” “实不相瞒,確实是这样,你要拿去化验出成分,自己製作,自己贩卖,那我的生意就没得做了。” “哈哈,果然是这样,林海,这是门好生意啊。加我一个,我们一起发財。” “这个嘛,得问问人家,人家同意才能答应你。” “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带我去拜访一下。” “他老人家不喜欢人打扰,等机缘到了,我自会带你去的。” 林海一顿忽悠,打消了许大茂的疑虑,一口闷,把半瓶黑牛喝了个精光。 本来已经精力十足,半瓶黑牛下肚后,许大茂顿觉体內有团火在游走,全身发烫,燥热难耐。 不打十个莉莉,绝对顶不住。 “林海,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刚才还瘫软如死狗的许大茂,离开时龙精虎猛。 不过林海知道,这是阳亢的表现。 刚获得空间那会儿,林海对灵泉水的效果不了解,喝了满满一大瓶。 结果枪出如龙,难受了一整夜。 经此之后,林海明白过来,灵泉水虽好,但不能贪多。 每天喝一小杯就够了。 喝过之后神清气爽,对身体、精神、神识都有好处。 一旦贪多,就物极必反。 不但起不到好处,反而对身体有害。 许大茂火急火燎的出了四合院,就直奔胭脂胡同。 刚走没两步,就碰到了傻柱。 傻柱一瞧许大茂的脸,立马就笑了。 “嘿,孙子,脸咋红成了猴屁股。” “要你管!” “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到傻柱就来气。 也不知哪来的胆量,许大茂直接挥拳,一拳揍在傻柱的肚子上。 挨了许大茂这一拳,傻柱顿感肚子翻江倒海,五臟六腑碎了一般。 傻柱疼得,直接捂住肚子跪在了地上。 傻柱一拳被自己ko,许大茂也是惊了,没想到自己身体里孕育著如此强大的力量,肯定是黑牛在起作用。 直到这个时候,许大茂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敢对傻柱挥拳。 因为有底气,拳头即正义。 以往和傻柱打架,战绩是999:0。 全输,一次没贏过。 这次把傻柱打趴在地,挽回一局,战绩变成999:1。 歷史性的胜利,踢飞懦夫的帽子,许大茂眼睛湿润了。 要不是许小茂快爆炸了,许大茂非得狠狠揍傻柱一顿不可。 撇下傻柱,许大茂跑步去了胭脂胡同。 第13章 死肥猪 林海这边,收拾妥当后,拿上相应的证据材料,就去法院起诉秦淮茹。 到了法院,说明了情况,工作人员很快受理了林海的案件。 “回执单拿著,开庭的日期时间,会提前通知你和被告。” “好的,谢谢了同志。” 没多久的功夫,工作人员办理好登记,林海就离开了法院。 了半天时间,搬了家,起诉了秦淮茹,林海心情特別舒畅。 从法院出来,林海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 溜达了一阵,晒了会儿太阳,林海便去了市图书馆。 林海目前只是轧钢厂一名烧大锅菜的十级厨子,没有任何前途。 想要进步,想要成为一名有实力的厨子,就得不断学习。 图书馆里有不少饮食方面的书籍,有助於林海学习进步。 到了图书馆门口,拿出自己的工作证登了记,就进到里面寻找自己需要的书籍。 图书馆里有不少饮食类书籍,林海挑选了几本对自己有用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仔细阅读。 因为每天饮用灵泉水的缘故,林海的记忆力、理解力、悟性都得到大幅提升异於常人。 看书过程中,可以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看了没一会儿,大量的知识就如海水一般进入到林海的脑子里。 林海这边津津有味看著书,而95號院里,贾张氏正津津有味骂著人。 “呸!” “就阎老扣那匹阿猫阿狗,也想跟我爭房子。” 贾张氏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阎埠贵也想要后面的房子。 为了抢在阎埠贵之前得到房子,贾张氏决定先去把房占了。 “淮茹,我俩现在就搬东西过去,把后面两间房占了。” “妈,东旭和一大爷办手续去了,等他俩把手续办下来,再搬东西吧,手续都没办下来,就把房占了不好吧。” “榆木一样的脑袋,真是一点都不开窍,我俩先去把房占了,有什么不好的?多少人盯著后院那两间房,等手续办下来,房找被人家抢了。” “妈,不至於吧,一大爷在帮忙,这房肯定就是咱们家的,谁敢跟咱们抢啊。” “怎么不敢抢?在房子面前,谁管你是谁。说你不开窍,是一点没说错。” “妈,你別老说我啊!” “行了,你是乡下来的丫头,见识浅妈也不怨你。听妈的话没错,妈不会骗你的。快把衣服放下,咱俩先去把房占了,待会再洗不迟。” “妈,真要这样做吗,手续还没下来,就把房占了,会不会出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一点问题没有,就算有问题,有我顶著,你怕什么。赶紧的吧,別磨蹭了。” 在贾张氏的催促下,秦淮茹只好把没洗完的衣服放进盆里,拎上贾张氏放在她手里的行军床,跟在贾张氏身后,往后院去了。 “咋还掛著锁呢?” 到了后院罩房门口,贾张氏放下手里的椅子,一筹莫展。 房门上掛著锁,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贾张氏没法进去。 在门口张望思索一阵,贾张氏想到了易中海。 “淮茹,去一趟老易家,林海离开的时候,可能把钥匙放在他家了。” “妈,一大爷和东旭出去了啊,没在家。” “谭菊在家,我刚才看见了的,你去问问她。” “哦。” 秦淮茹应了一声,就离开后院,去了易中海家。 到了中院,秦淮茹透过窗户,果然看到一大妈的身影。 “一大妈,林海走的时候,是不是把钥匙放在你们家了?” 进到屋子,秦淮茹开门见山问道。 面对秦淮茹突如其来的询问,一大妈一头雾水:“什么钥匙?林海离开的时候,没有放钥匙在我们这啊。” “这样啊,那他把钥匙放哪去了。”没拿到钥匙的秦淮茹一脸迷茫。 “你要他房门的钥匙做什么?”一大妈疑惑地问道。 “我妈怕別人把房占了,就想先搬进去住,门上掛著大锁,我们进不去。还以为林海走的时候,把钥匙放你们这了,就来问问你。” “你妈也是真的,这么著急做什么,等把手续办下来再搬进去不迟啊。” “我也觉得把手续办下来再搬进去才合適,我劝过她,可是她太固执,不肯听我的。一大妈,要不你去劝劝她,或许她会听你的。” “得了吧,你妈除了听东旭的话,谁都话她都不听,我去劝她,只会惹她不高兴。” “哎,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吧,我也爱莫能助。” 没拿到钥匙,白跑一趟的秦淮茹,只好从一大妈家出来,回到了贾张氏身边。 “妈,钥匙不在一大爷家。” “不在老易家,那肯定就在林海手上,他走的时候,把钥匙也带走了。” 贾张氏思索片刻, 觉得自己的猜测肯定没错,於是说道:“你去隔壁院找林海,让他把钥匙交出来,人都搬走了,还不把钥匙留下,真是缺心眼的玩意儿。” 秦淮茹一听说要去找林海拿钥匙,顿时头都大了。 她欠林海家的钱,她怕去了,林海要她还钱。 “妈,我不想去,去了林海要我还钱怎么办?” “他要你还钱,你就说没钱还。钱的事先欠著,先让他把钥匙交出来。” “我不还他钱,他不交钥匙怎么办?” “岂有不交的道理,他都搬走了,就应该把钥匙留下来。” “別磨蹭了,快点去吧。” “妈,我还是不敢去。” 儘管贾张氏一再催促,但秦淮茹因为心虚,还是不敢一个人去找林海。 “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骂了一句,拉上秦淮茹的胳膊,带著她一起去了隔壁院。 俩人来到隔壁院,也不管林海在不在家,贾张氏上去就哐哐砸门。 砸门的当口,正好李梦落路过。 刺耳砸门声音,传入她耳朵里,李梦洛顿时心情急躁。 “小声一点行不行,哪有你这样敲门的!” 听到李梦洛的声音,贾张氏扭头一瞧,嘿,这不早上跟在林海屁股后面那女的么。 林海刚搬过来,就找了一姘头,艷福不浅啊。 “跟屁虫,林海去哪了?”贾张氏问道。 “叫谁跟屁虫呢,死肥猪!” “哎……跟屁虫还会骂人!!” “死肥猪,死肥猪!” “跟屁虫,跟屁虫。” “死肥猪、死肥猪、死肥猪、死肥猪。” “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俩人对骂一阵,气急的贾张氏甩著肥膀子朝李梦洛冲了过去。 李梦洛小胳膊小腿的,自知不是贾张氏对手,大声喊“救命”。 院里的人听到李梦洛求救的声音,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 这里是93號院,不是95號院,敢在別人的地盘撒野,没人惯著贾张氏。 眾人把李梦洛护在身后,用扫帚拖把等工具驱赶贾张氏。 贾张氏双拳难敌四手,挨了几扫帚后,带著秦淮茹狼狈逃了出去。 钥匙没拿到,还被人当成过街老鼠对待,贾张氏肺都要气炸了。 隨手拾起一块砖头,对著后罩房上锁的门哐哐一阵乱砸。 砸门的声音,引起后院住户不满,指责了她两句。 在別人的地盘受气就算了,在自己的地盘也受气不成? 贾张氏乱骂一气,怎么脏怎么骂。 后院住户知道她为人,不跟她一般见识,纷纷进屋关门不再搭理她。 把人骂走了,贾张氏继续砸门,在她的暴力破坏下,最终把门砸开。 门一开。 贾张氏就把自己带来的椅子行军床,搬进屋子里放著。 占了房,贾张氏心里踏实多了。 与此同时。 同样想得到这两间房的阎埠贵,还在街上买地瓜,对贾张氏的行径一无所知。 货比三家,跟商家杀价好几次,买到心仪便宜地瓜的阎埠贵。 把买来的地瓜捆在后座上,心满意足地骑车回家。 回到家,正在卸地瓜的阎埠贵,听说贾张氏把后院两间房占了,顿时头皮发麻。 下意识一鬆手,地瓜落了一地。 “房子啊!” “我的房子!” 来不及管地上的地瓜,阎埠贵撒手就往后院跑。 来到后罩房,见贾张氏舒舒服服躺在行军床上,顿时心头一紧。 “贾……贾张氏!” “你怎么把房子占了,霸占房子是违法的!” 贾张氏坐起身来,白了一眼晚来一步的阎埠贵,蔑笑道:“谁先来,房子就是谁的。” “你手续都没有,房子凭什么是你的?” “谁说我没手续,老易正在帮我们家办手续,要不了几天,手续办下来,房子就是我们家的。我们自家的房子,我提前两天搬过来住,关什么问题?” “老易昨晚答应帮我办手续的,什么时候答应你们家的?”阎埠贵想起昨晚易中海对他说的话,一头雾水。 “帮你办手续?”贾张氏冷笑一声:“你谁啊,老易凭什么要帮你办手续。” “老易是东旭的师父,他亲口答应东旭,帮他把房子弄到手。” “俩人一大早就出门办手续去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们家东旭和老易啥关係,你和老易又是啥关係,真以为酿几斤地瓜烧,就能手动老易啊。” “做梦吧你,烂屁眼的东西!” 听了贾张氏这番言论,再想到昨晚易中海说的那番话,阎埠贵感觉自己是个小丑,被易中海给耍了。 顿时血压飆升,大脑一片空白,贾张氏接下来骂的脏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接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身子朝后倒了下去。 第14章 猪队友 “哎、哎,讹人是不是……” “都看到了啊,不关我的事,我可没碰他。” 贾张氏赶紧站开,生怕阎埠贵沾上她。 俩人的吵闹声,惊动了后院的人。 刘海中出门见阎埠贵躺在地上,赶紧叫自己的儿子去前院通知三大妈。 听说阎埠贵晕倒了,三大妈扔下手里的锅铲就往后院跑。 跑到后院,一眼见阎埠贵直挺挺躺在地上,哇的一声扑了过去。 “老头子!” “老头子!” 叫了两声,阎埠贵毫无反应。 三大妈感觉不对,把手伸到阎埠贵后脑勺摸了一把。 摸到黏糊糊的东西,把手拿出来一瞧,手上沾满了鲜血。 “啊,头破了!”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醒, 你可別嚇我!” “呜呜呜。” 三大妈一著急,顿时哭了起来。 本以为三大爷只是普通晕倒,直到见到血,眾人才反应过来,三大爷倒下的那一刻,磕到了后脑勺。 后脑勺是人身体上比较脆弱的部位,伤到了轻则脑震盪,重则脑溢血植物人。 “都愣著干什么,赶紧送三大爷去医院啊。” 刘海中率先做出反应,招呼一声,眾人手忙脚乱忙活起来。 阎埠贵晕倒的状態下,得把他抬到医院去。 可院里没有板车担架啥的,眾人急得团团转。 “去把我家的门板拆下来。” 三大妈急中生智,想出个法子。 眾人一听,这法子可行。 赶紧跑去前院,敲的敲,捶的捶,费了一阵力气,把阎埠贵家的门拆了下来。 拆完门,几人抬著门板火速回到后院,把阎埠贵抬起来,放到门板上,隨即带著三大妈,朝四合院最近的医院奔去。 “瞧你干的好事!” 阎埠贵刚一被抬走,刘海中就指著地上的一滩血斥责贾张氏。 “这也不赖我啊,就说了他两句,他自己气性大晕倒的。” 贾张氏不以为然,把责任撇得乾乾净净,带著秦淮茹,在刘海中愤怒的眼光中,离开了后院。 “不知廉耻的东西,畜生!” 贾张氏一离开,刘海中就骂上了。 阎埠贵受伤,易中海不在的情况下,院里有什么事,得由他这个二大爷全权负责。 之前没出现过其他两位大爷同时不在的情况,这次难得其他两位大爷都不在,他刘海中得好好表现一下。 刘海中先是派人把地上的血跡打扫乾净,然后派自己的儿子守在贾家门口,防止她畏罪潜逃。 做完这些,刘海中过了过官癮,满意的回屋喝茶去了。 此时。 贾东旭和易中海不知道院里发生的事,他俩还在饭馆里陪街道办、房管所的两位领导喝酒。 找人办事嘛,常规流程就是送礼请客吃饭。 吃饱喝足,几人从饭馆里出来。 在易中海的邀请下,两位领导和他一同回到四合院。 来到中院,就见刘光天、刘光福手里拿著根棍子,一左一右站在贾家门前。 “你俩站我家门前干啥?”喝得醉醺醺的贾东旭,喷出一口酒气问道。 “你妈犯事了,把三大爷气进了医院,我爸怕你妈跑了,派我俩在门口守著。”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快滚!” 贾东旭不问青红皂白,对著刘家俩兄弟一顿呵斥。 刘家俩兄弟手里虽然拿著棍子,但面对凶神恶煞的贾东旭害怕极了。 提著棍子就跑。 回到家里,向刘海中报告。 “爸,贾东旭回来了,把我俩赶了回来。” “一大爷也回来了。” “嗯,知道了。” 刘海中微微点头,放下手里的茶壶,站起身来,朝中院走去。 到了中院,见到易中海和贾东旭。 他俩身边还跟著俩人。 刘海中瞧了俩人一眼,是俩陌生人他不认识。 他不知道,这两位是街道办和房管所的领导,是为房子的事来的。 只当他俩是易中海或者贾东旭的朋友、工友啥的,没放在心上。 “刘海中,派你儿子守在我家门口,像看守犯人一样,是几个意思?”贾东旭借著酒劲咄咄逼人。 刘海中望了满脸通红的贾东旭一眼,就知道他没少喝。 因为他直呼刘海中大名,没有叫他刘大爷或二大爷,导致刘海中心里很不舒服。 他无视贾东旭的质问,转而和易中海说起了话。 “老易,院里出事了。” “出啥事了?”易中海皱了皱眉。 “张翠把后院那两间房占了,老阎得知消息后,就前去和她理论,贾翠不讲道理,用各种脏话骂老阎。老阎一读书人,哪里受得了她不堪入耳的辱骂,一著急,晕了过去……” “啊,小阎他人呢?”刘海中话音未落,易中海抢话问了一句。 待易中海问完话,刘海中顿了顿,接著说道:“我还没说完,老阎倒下去的时候,脑袋著地,后脑勺磕在地上,磕出了血。” “送去医院的时候,人还没醒,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清楚。” 听了这话,易中海顿时傻了。 他就出去几个小时的工夫,院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贾张氏啊,贾张氏,真是个猪队友。 我和东旭出门,不就为了房子的事么。 又是给领导送礼,又是请领导吃饭的。 为了啥? 不就为了快点把房子弄到手,让贾东旭住进去吗。 没经过我允许,先把房子占了,还和小阎大吵一架,把他气进了医院。 这不纯纯给我找麻烦吗。 易中海阴沉著脸,对刘海中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 “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下,处理完了,就到医院去。” 该说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刘海中完成了自己作为二大爷的任务。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易中海了。 刘海中招呼一声,就回后院去了。 刘海中一走,易中海换上笑脸,对两位领导说道:“东旭的妈太著急,生怕房子被其他人抢了去,先搬进去住了。” “她做事情没个轻重,回头我教育教育她。” “二位领导,別站著了,进屋去吧。” 说话间,易中海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两位领导进屋。 本来是来易中海家喝好茶叶的。 可出了这档子事,两位领导犹豫了。 没经过街道办和房管所允许,就擅自住进不属於自己的房子里,是违法的行为。 两位领导不知道这事还好,知道了就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別去你家了,去后院看一看吧。” 姓杨的街道办副主任发了话,另外一位姓马的房管所副所长认同地点了点头。 隨即附和道:“老易,先带我们去后院看一看。” 两位领导都不进屋喝茶,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事情要黄的感受。 可千万不能黄啊。 给他二位送了礼,还请他们下了馆子,了不少的钱,事情要是黄了,钱不就白了吗。 按理说,不应该把他俩带到后院去。 可眼下他俩都想去后院看一看,不带过去又不行。 思来想去,易中海没有想到拒绝的办法, 只好带著俩领导来到后院。 刚一进院,俩领导鞋上就沾上了不少水。 刚才清理血跡的时候,在院里泼了不少水,导致整个后院的地面湿漉漉的。 俩领导踩著湿漉漉的地面,来到原本属於林海的那两间房门前。 门上的锁不翼而飞,房门大开著。 俩领导走进房间,见到贾张氏放在房间里,用来霸占房间的工具。 一把椅子,一张小桌子,以及一张行军床。 在房间里环视一周,杨主任发话了:“老易,把这些东西都搬出去。” “东旭,听到没有,赶紧搬。” 杨主任把活交给易中海,易中海又把活派给贾东旭。 贾东旭站在三人身后,站著如嘍囉。 听到易中海的命令,赶紧上前,一件一件,把东西都搬了出去。 搬空房间里的东西,房间空了下来,两位领导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间这才满意。 “老易,这次的事就算了,我俩当没看见,不能再有下一次。” “谁要再占房,別怪我俩不客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第15章 都怪贾张氏,到手的房子飞了 “放心好了领导,这次是个意外,以后我严加看管,不会再让人占房了。”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再听说有占房的事发生,就找你这个责任人。” “放一百个心领导, 做到做到。” “有信心是好事,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俩得回去了。” “领导,刚来咋就走呢,不是说好喝茶的吗?” “下次吧,这次就不喝了。” “领导,斗胆问一句,东旭还有机会住上福利房吗?” “这次肯定是不行了,以后有机会,再想法子吧。” “领导,真没机会了吗?”礼物送了,饭也请了,最后落得一场空,易中海不死心。 “老易啊,不要怪我们,本来我们是要给东旭想法子,让他住上福利的房,谁叫她妈猴急,先把房占了呢。” “你知道的,霸占他人房屋是违法行为,正常处理的话是要进看守所的。” “看在她不知情,只搬了些椅子板凳进屋,没有酿成大祸,这次我们就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不追究她责任已经不错了,被她这么一闹,贾东旭福利房的事,肯定是办不成了。” 吃饭的时候,两位领导拍著胸脯说,能把事儿办成。 要不是贾张氏闹这么一出,后院那两间房铁定是贾东旭的。 被贾张氏这么一闹,礼白送饭白请,福利房也泡汤。 此刻易中海和贾东旭俩人的心情是一样的,恨不得立马衝到贾张氏跟前,臭骂她一顿。 事没办成,到手的房子飞走,易中海和贾东旭杵在原地,脸色灰暗。 杨主任见状,拍拍俩人的肩膀, 安慰道:“別灰心,这次办不成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嘛。” 易中海听了这话,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是啊,这次办不成,下次可以再办。 下次办不成,下下次还可以再办。 只要一直送礼,一直请吃饭,总有一天可以成功的。 问题是,又不是大富大贵人家,都是上班拿工资的人,哪有那么多閒钱送礼请吃饭。 这一次办不成,下一次基本没机会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话不能这么说。 福利房没办下来,又不是两位领导的错。 易中海虽然和两位领导算不上铁哥们,但相识有些年头了,对他俩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俩收了礼吃了饭,会尽心尽力把事情成。 事情之所以没办成,问题不在他俩身上,而在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猴急,擅自把房占了,搞得两位领导很被动。 哎! 都怪他奶奶的贾张氏。 “两位领导有心了,这次办不成,下次还劳烦你俩多费心。” “好说、好说,只要不出么蛾子,下次一定帮贾东旭爭取到福利房。” “东旭,还不快谢谢领导。” 为了能拿到福利房,之前在酒桌上,贾东旭拼命给两位领导示好。 好吃的菜放在领导跟前,领导喝一杯,他喝三杯。 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让领导开心。 领导开心了,才肯出力办事情。 原以为陪好了领导,房子的事十拿九稳,结果半路她妈杀出来,坏了他好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恍惚间,易中海碰了碰他胳膊,让他谢谢领导。 他这才回过神来,机械地说了句谢谢。 他这句谢谢说得有口无心,杨主任听了不是很满意,便没有搭理他。 继续向著易中海道:“老易啊,好心提醒一句,你们要好好安抚受伤的那位同志。” “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 “他跟房子的事有一定牵连,不能把事情闹大了,明白没有?” 易中海多精明一人啊,一听这话就懂了。 赶紧回道:“待会我们就去医院看望小阎,不会有事的,杨主任放心吧。” “那行吧,你忙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杨主任、马处长慢走,我送送你俩。” 易中海在前面带路,把两位领导送出四合院。 等两位领导走远,易中海的老脸瞬间垮了下来。 “东旭,一直摆著张臭脸给谁看呢?” “师父,我……” “年轻人没经过事儿,就是沉不住气。” “师父,房子的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有个屁,谁叫你妈要擅自占房,一把好牌打了个稀烂。你妈呢,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家里吧。” “走,找你妈去。” 贾东旭在前,易中海在后,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屋里。 没看见贾张氏,只看见棒梗。 俩人进屋的时候,棒梗正在往一块泥巴上撒尿。 准备撒完尿了,把泥巴做成尿泥。 “没一个省心的!” 正在气头上,无处发泄的贾东旭,看见棒梗玩尿泥,上去就是一脚,踢在棒梗屁股上。 棒梗屁股被踢得生疼,立刻哇哇哭了起来。 贾东旭一心只想找到她妈,对於哭泣的棒梗置之不理。 撇下棒梗,来到里屋,见她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房子的事是被她搅黄的,她却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生气的贾东旭大吼一声,直接把她妈嚇醒。 被嚇醒的贾张氏一脸懵,坐起身来一脸不悦。 “东旭,这么大声做什么,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困了就睡,饿了就吃,你妈活了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贾张氏说完,瞧见易中海也在,开口补充道:“老易,你是为老阎的事来的吧。” “我把丑话说前头,老阎的事怪不到我头上。” “我住进后院的房,管他什么事,房子又不是他的,他想要房自个找去,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自己晕倒了,还想赖到我头上不成,我贾翠可不当冤大头。” 易中海这次来,是专门教育贾张氏的。 他还没开始教育,贾张氏先把责任撇得乾乾净净。 要不是看在她是贾东旭的亲妈的份上,非在她那张肥胖丑陋的脸上,抽上两耳光不可。 “张翠,你还有脸说!”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擅自占房,东旭到手的福利房弄丟了。” 第16章 阎老抠,也让我占占便宜 “啥,房子弄丟了?东旭,这是怎么回事?”贾张氏一脸迷惑地问道。 “妈,你不应该占房,应该等手续办下来再搬进去。本来街道办的杨主任和房管所的马处长已经答应帮我们办手续的,但因为你把房占了,是违法行为,他们不能坐视不管,只好停止办理手续。” 贾张氏一听,人都傻了,赶紧下床说道:“我这就去把东西搬出来,你俩去找领导说说情,让他俩通融一下。” “別去了,东西我们已经搬回来了,俩领导已经走了,福利房的事,彻底没辙了。” “怎么这样啊,不就搬了两把椅子进去吗,犯得著这么苛刻吗。”贾张氏带著哭腔说道。 “妈,你还没搞清状况吧,什么叫只搬了两把椅子进去。要真是只搬两把椅子进去也就罢了,你硬生生把锁砸坏,强行占有人间的房子,是违法的要坐牢的明白吗。要不是俩领导大发慈悲,今儿非给你带走吃牢饭不可。人家给你这么大一个人情,你还要人家怎么通融?知足吧你!” 过於气愤,贾东旭罕见在她妈面前提高了音量说话。 了解了前因后果,贾张氏才明白,自己的行为造成多大的影响。 要是不自己擅作主张,到手的房子也不会飞走。 想到后院那两间房不会再回到自己手上,一时之间贾张氏悲痛万分。 贾张氏犯有心臟病,不能伤心过度,一旦伤心过度,就会犯病。 忽然之间。 贾张氏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刺疼,哎哟一声,用手捂住了胸口。 “妈,怎么了?”贾东旭一惊,急忙问道。 “胸口疼。”贾张氏五官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 “老毛病又犯了吧。” 本还在气头上的贾东旭,看她妈一脸痛苦,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妈,忍著,这就给你拿药片去。” 贾东旭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盒硝酸甘油。 倒了一杯温水,从药盒里倒出一片白色的药片,连同温水,递到贾张氏面前。 “妈,赶紧把药吃了。” 刺疼的感觉还在继续。 贾张氏接过水杯和药片,把药片送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大杯水,把药片送进肚子里。 “呼!” 硝酸甘油是专门治心臟病的药。 药片一进到贾张氏的肚子里,迅速发挥药效。 片刻功夫,贾张氏就感觉疼痛感没那么强烈了。 “妈,好些了吧。” 吃了药,肉眼可见贾张氏的脸色得到好转,贾东旭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好多了。”贾张氏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说道。 “妈,你闭目休息一下,不要再动气了。” 贾东旭扯过一条毯子,盖在他妈身上,绝口不再提房子的事。 见此情形,易中海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说房子的事,以免又刺激到她。 没一会儿功夫,贾张氏就睡了过去。 直到她睡著,一直守在床前的贾东旭,这才带著易中海离开。 来到外屋,贾东旭说道:“师父,我妈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房子的事不要再提,我怕她受不了刺激又犯病。” “放心吧,房子的事我不会再提。就让你妈在屋里睡吧,我俩现在去一趟医院,把小阎的事处理了。小阎是因为你妈住院的,如果放任不管,他两个儿子会找你妈麻烦的。” “嗯,我正有此意,那走吧。” “等会,我回家拿点补品带去,不能光著手去。” 易中海让贾东旭在门口等他,自己回家拿补品去了。 几分钟功夫,易中海拎著两罐补品出来,和贾东旭一道,朝院外走去。 俩人出院,就碰到从图书馆回来的林海。 林海陷入知识的海洋不能自拔,一直在图书馆看书,看到闭馆才出来。 林海抱著两本书,走在暗影里。 易中海和贾东旭俩人行色匆匆,没注意到林海的存在。 他俩没注意到林海,林海倒是看见了他俩。 也不知这么晚了,俩人拎著东西干嘛去。 一边思索著,林海一边往院里走。 因为生活惯性的缘故,林海逕自走进了95號院。 起初林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看到阎埠贵家门口摆放著的草草,林海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搬到93號院,已经不是95號院的人了。 “走错了。” 林海感嘆一声,转身往外走。 刚走两步注意到阎埠贵家黑灯瞎火的,也不知一家人跑哪去了。 望著漆黑一片的房间,林海不禁想起之前住在95號院的场景。 之前每次回来,都能在门口碰到阎埠贵。 阎埠贵一直有个习惯,爱站在院门口占小便宜。 不管是一把瓜子还是一把生,只要占到便宜,阎埠贵就很开心。 以前看见阎埠贵站在门口,林海都躲著他。 这一次回来没有见到他,林海忽然有些不適应。 “咦,地瓜?” 就在快要踏出院门的一瞬间,林海忽然发现盆下躺著一个地瓜。 据林海生活在院里多年的观察,院里其他人不爱吃地瓜,平常也不会买地瓜。 就阎埠贵爱做地瓜烧,时不时买些地瓜回来。 这个地瓜躺在阎埠贵家门前的盆下,肯定是阎埠贵的,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林海弯下腰,隨手把地瓜拿了起来。 瞧了瞧,挺水灵的。 阎老抠啊,阎老抠,我在院里生活这么多年,你没少占我便宜,我却连你掺了水的地瓜烧都没喝到过一口。 今儿阴差阳错捡到你的一个地瓜,占了你便宜,也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林海笑著,剥开地瓜皮,把地瓜皮扔在阎埠贵的盆里,隨即开心吃了起来。 林海啃著地瓜回到93號院,就见一群大妈在树下说閒话。 四九城几乎每个院,都有几个爱打听爱说閒话的大妈。 平常无所事事,就爱凑在一起张家长李家短的。 “林海,你回来啦?” 见到林海,其中一位大妈招呼一声。 “是啊,刘大妈,聊啥呢你们?”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吧,隔壁院的贾张氏白天来敲你门了,敲得太大声,被李梦洛说了两句,贾张氏见她是个丫头,就想欺负她,结果被我们打跑了。” “嗯?还有这事?”中午就出了门的林海,对院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可不,你快过来,我仔细给你说道说道。” “来了。” 在刘大妈的邀请下,林海坐到她们中间。 坐定之后,刘大妈说书一般,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第17章 老贾,是被贾张氏害死的 “白天的时候,隔壁贾张氏来院里找你拿钥匙,把门捶得震天响,李梦洛正好路过,就说了她两句,让她小声一点,贾张氏蛮狠不讲理,和李梦洛骂了起来。” “別看李梦洛年纪小,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丝毫不输给贾张氏。” “贾张氏说不过就要动手,那哪行啊,咱们院的人可不能让其他院的人欺负了。“ “院里的人全跑出来帮李梦洛,用扫帚拖把打贾张氏。” “当时我也在,我还打了贾张氏俩下呢。” 说起打贾张氏的情节,刘大妈咯咯笑了起来,一脸的自豪。 笑完过后,继续说道:“我们打她,她还骂呢,骂得很难听。” “她越骂,我们越打。” “她一个人,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挨了一顿打,跑了出去。” “贾张氏回去之后,也没閒著,为了房子的事,和阎埠贵起了衝突,直接把阎埠贵气晕了过去。” “阎埠贵倒地的时候,后脑勺磕到地上,磕出了个血窟窿,不知伤成啥样了,用门板抬著去的医院,好多人都看见了的。” “贾张氏这人啊,真是个祸害,祸害完老贾,又来祸害其他人,真是个害人精。” “怎么,老贾是被她害死的?”第一次听说老贾的事,林海好奇地问了一句。 “可不,就是被她害死的。”刘大妈点点头,“老贾怎么死的,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老贾死的当天,是一个阴雨天。” “贾张氏来事儿了腰子酸,想吃土鸡蛋补一补,喊老贾去乡下买筐土鸡蛋回来。” “老贾约好和朋友喝酒的,不想去乡下,就拒绝了贾张氏的要求。” “贾张氏蛮横惯了,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就一哭二闹,对老贾又是打又是骂的。” “老贾性子软,拗不过她,只好推了酒局,一个人去乡下买土鸡蛋了。” “买完土鸡蛋回来,下起了大雨,为了早点赶回家,老贾没有走大路而是抄了小路。” “小路没大路好走,再加上下了雨,一路上泥泞不堪,视线也不好,老贾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著,一不小心掉进了天坑里。” “贾张氏在家等土鸡蛋吃,从早等到黑,等到天黑也不见老贾回来。贾张氏没往坏处想,只当雨太大,老贾留在村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就会回来。” “又等了一天,都等到天黑了,还不见老贾回来,贾张氏这才感觉不对劲,就托易中海去村里找老贾。” “易中海带了俩人,连夜去了村里,没有见到老贾,村里人说昨天老贾买完鸡蛋就走了的。” “两拨人对完消息,顿时觉得不妙,老贾有可能在路上出事了,於是村长组织全村的人,打著火把沿路寻找老贾。” “寻找了两三个小时,最后在天坑边发现几个土鸡蛋,確定老贾摔进了天坑里。” “老贾直接摔死啦?有没有下去救他?”林海听得津津有味,隨口问了一句。 刘大妈嘆息一声,摇摇头,“深不见底的天坑,怎么救?” “村里的人朝填坑里喊了几声老贾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就认定他去世了。” “天坑浅的十几米,长的几十米,摔下去肯定就直接摔死了。” “自此以后,贾张氏那么贪吃的一个人,再也不吃土鸡蛋。” “老贾就是被贾张氏害死的,我说得没错吧。” 刘大妈讲述完,林海手里的地瓜只剩下了瓜蒂。 望著手里的瓜蒂,林海噗嗤笑了一声。 今儿能占到阎埠贵的便宜,多亏了贾张氏啊。 贾张氏要不占房,阎埠贵就不会著急地把地瓜落到地上。 地瓜不落到地上,自己就捡不到。 真是因果循环啊。 “啪嗒”一声,林海把瓜蒂扔了出去,隨后招呼一声,告別了几位大妈,回屋去了。 回到家里,林海放下书,打水洗了洗手,隨后从空间拿出一条烟、一瓶酒、一袋奶。 这两天,李钢父女,帮了自己不少忙。 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得去感谢一下人家。 拎著礼物出了门,把门虚掩著,走了十几步来到中院。 见李钢家还亮著灯,林海便上去敲响了房门。 “谁啊?” 听到敲门声,坐在门边的李梦洛,下意识起身开门。 开门一瞬间,见门口站著的是林海,脸顿时垮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因为早上的事,李梦洛还记恨著林海,对他没有好脸色。 “我来坐坐。” 林海笑笑,提了提手中的奶。 李梦洛看到林海手中的奶,就以为他是为早上的事道歉来了。 殊不知,林海另一只手里还拎著菸酒。 林海这次来,並不是为早上的事道歉来的。 看到李梦洛的雪白,完全是一个意外。 既然是个意外,那就完全没有道歉的必要。 “回家坐去,这里不欢迎你。” 林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激怒了李梦洛。 李梦洛瞪了林海一眼,顺手就要关门。 “梦洛,不可无礼!” 就在李梦洛要关门之际,忽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用力一拉,把门拉开了。 李钢打开门,瞧见林海双手提著礼物站在屋外,顿时一脸迷惑。 “林海,你这是做什么?” “没事,就想过来坐坐。” “坐就坐,带这么多东西来干嘛,无功不受禄,赶紧拿回去。” “李大爷,你这是赶我走不成?” “没这个意思,只是你带这么多礼物来,我们收受不起啊。” “一点菸酒果而已,有啥收受不起的,这两天搬家,你们帮了我不少忙,我提点东西来感谢一下,应该的嘛。” “帮点小忙算不得什么,没必要提这么多东西来。” “来都来了,我都在门口站半天了,为了这点小礼物,你难道不许我进屋么?” “这……那赶紧进来吧,这次就算了,下次来可不兴带这么多东西啊。” 李钢坳不过林海,说话间让出一个身位,让林海进屋。 林海进了屋子,顺手把烟、酒、奶放在吃饭的圆桌上。 李钢、李梦洛跟在身后,分別瞧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烟是大前门的,酒是桂陈酿,是大白兔奶。 “梦洛,给林海倒水去。” “倒完水了,把你妈叫回来。” 刚才李梦洛以为,林海是专门给她道歉来的。 直到看到菸酒,李梦洛才明白,林海主要是为了感谢他爸这两天对他的照顾才带著礼物来的,並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专门给她道歉的。 於是。 她更生气了。 第18章 三食堂 生气归生气,老父亲吩咐的事,还是要去做的。 李梦洛给林海倒了杯水,白了他一眼,隨后就出门找妈妈了。 没一会儿,李梦洛带著她妈回到了屋里。 李梦洛的母亲叫王桂英,和李梦洛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桂英长得虽然老了些,但从骨相上看,年轻的时候和李梦洛一样漂亮。 客套两句,桂英就带著李梦洛进厨房了。 半个小时左右,俩人端著做好的菜回到客厅。 “家里也没啥好菜,简单將就一下吧。”桂英把菜放在桌上说道。 林海一瞧,一盘醃鱼、一盘滷豆干、一盘生米,都是下酒的好菜。 菜一到,李钢就把酒壶拿了出来,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林海,俩人客套两句,便喝了起来。 俩人第一次在一起喝酒,喝得很尽兴,喝到半夜才散。 林海回家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 起床穿好衣服裤子,简单洗漱一下,就挎上包出门上班了。 从院里到轧钢厂,走路过去要半个小时。 骑车的话可以节约一半的时间。 林海想著,得快点弄辆自行车才行。 有了自行车,上班不用这么著急,可以在家多睡一会儿。 隨著上班的人流,林海到了轧钢厂,就直奔自己所在的三食堂。 轧钢厂有没有一万人,林海不清楚,但几千人,肯定是有的。 轧钢厂有好几个食堂食堂,林海在三食堂工作,而傻柱在一食堂工作。 三食堂只负责员工餐,不负责领导小灶,也不负责对外招待。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总体来讲,一食堂厨子的厨艺水平,比另外两个食堂厨子的水平高一些。 傻柱向来以谭家菜传人自居,又因为拜师丰泽园,去鸿宾楼做过厨艺,自视高人一等。 这就是为什么,傻柱一直沾沾自喜,瞧不起另外两个食堂厨子的原因。 不过。 在林海看来,就算傻柱有一定的厨艺,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你想啊, 傻柱有祖传的谭家菜,又在丰泽园和鸿宾楼都学习过。 厨艺要真好,就留在里面工作了,何必跑到轧钢厂烧大锅饭呢。 国营饭馆不比在轧钢厂做大锅饭香? 在国营饭馆工作,隨著厨艺不断进步,能力强的,可以考到一级厨师。 成为一级厨师,有机会调到高墙大院去,给真正的大领导做饭。 而在轧钢厂,顶天了,只能考到六级厨师。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傻柱的厨艺水平了。 而且,傻柱不是一进厂就烧小灶,做招待菜。 烧小灶,做招待菜,有油水捞,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刚进厂的小年轻。 就算你厨艺好,那也不行。 况且,上面已经说过,厨艺要真好,也不会来轧钢厂。 傻柱在后厨熬了几年,送礼攀关係,待原先那位烧小灶,做招待菜的厨子退休后,傻柱才补位上去的。 这样说,並不是全面否定傻柱的厨艺。 他是有一定实力,但不像他自己吹嘘的那样厉害。 林海跟傻柱的情况不同。 林海不是哪家菜的传人,没有进大的国营饭店进修过,也没有系统学习过厨艺。 他是半路出家的。 他的父亲是轧钢厂的厨子,意外去世后。 林海顶他的班,硬著皮头进食堂做厨子。 在此之前,林海连切墩都不会。 进厂之后,林海一边做一边学,熬了一两年,总算能把大锅菜做利索。 因为三食堂没有厨艺高的人,林海也就失去了进步的机会。 再加上林海温吞如水,不爱麻烦人的性格,他的厨艺一直原地踏步,没有长进。 每个厂的情况不同,效益好的厂,管两顿饭,早饭和午饭。 效益差的厂,就只有午饭,没有早饭。 轧钢厂是国家重点单位,效益一直很好,因此管两顿饭。 早饭不用林海操心,有专门的白案师傅负责。 林海负责红案,只做中午一顿饭。 林海来到后厨时,白案师傅正把刚蒸好的,热气腾腾的馒头,倒进簸箕里。 这个时候,因为受食品工业的限制,酵母生產规模和普及程度有限。 不管是家庭还是集体食堂,製作的馒头,基本是老面馒头。 老面馒头个大口感劲道,麦香浓郁,深得大家喜欢。 林海掏出饭票扔进盒子里,拿了俩馒头,舀了碗稀饭,打了一碟咸菜,坐在墙角的小马扎上吃喝了起来。 厨子吃饭也得交钱。 不能因为你是厨子,就免费吃喝薅集体羊毛。 薅羊毛的情况也有,那得是人不多,不被人发现的时候悄悄薅。 大伙儿都在的情况下,你白吃白拿不交饭票,是不是想死? 三食堂的厨子,没有机会开小灶,做招待菜,能薅的东西有限。 肉类別想了。 因为物资紧缺的关係,肉类不是天天有。 一旦有肉,领导会派人来后厨盯著,防止有人藉机薅羊毛。 因此,三食堂的厨子最多薅点白面馒头、窝头啥的。 傻柱就不一样。 给领导开小灶,做招待菜时,傻柱会多做一些菜,做好了先装一部分到自己饭盒里。 每盘菜都匀一些出来,可以装满两个饭盒。 吃剩下的菜,只要傻柱不嫌弃,当著领导的面装进饭盒里,领导都不会说什么。 厂里的业务广,经常有兄弟单位,领导到厂里学习或视察。 客人学习视察完了,一般会留下来吃一顿饭走。 这就给了傻柱展示厨艺的机会,同时给了他薅羊毛的机会。 因此傻柱才能像剧里描述的那样, 隔三岔五带两盒肉菜回去。 第19章 报名八级厨师 林海吃完早饭,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灶台边工作。 每日需要做的菜品,不需要林海操心,月初就定好了。 贴在墙上,一目了然。 折菜洗菜也不需要林海做,有专门的杂工干这些活。 林海只负责切菜、做菜、清理灶台。 如果有徒弟,菜都不用切,交给徒弟做就好了。 傻柱就不用切菜,把切菜的活交给马华。 洗乾净菜放在灶台边,林海拿起就切。 这段时间以来,林海有意练习自己的刀功。 因为悟性和敏捷增强的缘故,林海的刀功日益纯熟。 切土豆丝切萝卜丝之类的,不仅切得快,而且切得细。 能把土豆丝和萝卜丝,切得跟头髮丝一样细。 相同的时间,別的厨子只能切一个土豆,林海能切俩个,大大节约了时间。 人家切一个,林海切两个,速度其实已经很快了。 但林海不满足,还要继续进步,继续提高自己的切菜速度。 爭取在相同的时间里,切三个土豆出来。 等达成这一目標后,就不再进行速度训练。 要不然,再训练下去,速度过快切出幻影,那就不是人类该有的动作。 至於精度方面。 目前林海可以把土豆萝卜丝切成头髮丝那么细。 下一步,准备在上面雕个龙画个凤啥的。 速度和精度跟厨艺没啥关係,不过是辅佐而已。 作为一个厨子,最重要最核心的还是厨艺。 把菜做好,才是名好厨子。 林海目前只能做大锅菜。 大锅菜一般就燉菜、炒蔬菜、汤菜,只要掌握好火候,不把菜搞糊,捨得放调料多放点油就好吃。 大锅菜对厨艺要求不高,也没办法磨链厨艺。 林海要想进步快,就得去做小灶、做招待菜。 可目前厂里的小灶、招待菜由傻柱把持著,自己暂时没法插手。 不过。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单位厨师级別考试,一年会进行两次,年中一次年末一次。 为了保证考试的公平公正,每次考试的地点都不一样,由市里相关领导研究决定。 今年的年中考试地点,就在轧钢厂內进行。 下个月考试,市里各大单位的厨子,都可以报名参加。 因为这次是在轧钢厂考试,考试当天,轧钢厂的相关领导会来到考试现场,监督考试,试吃菜品。 这样一来,就给林海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个在领导面前展示自己,挤掉傻柱的机会。 不过。 林海目前的厨艺,还稍显稚嫩。 在这短短一个多月里,得更加用功练习才行。 一整个上午,林海都在厨房忙活,很快便到了饭点。 隨著喇叭里嘹亮的歌声响起,各车间的工人,三五成群拎著饭盒,涌向了食堂。 每天三个食堂做的菜,都是一样的。 去一食堂吃饭的人最多,因为一食堂厨子手艺好,做的菜更好吃。 去二食堂的吃饭的人次之,去三食堂吃饭的人最少。 有的车间隔壁就是三食堂,但为了一口好吃的饭菜,他们捨近求远。 寧愿走十几分去一食堂吃饭,也不在三食堂吃饭。 对於这一现象,三食堂的厨子麻木了。 谁叫自己的厨艺不如別人呢。 民以食为天,换个角度,站在工人的角度想。 工作累了一上午,急需吃上一口热乎可口的饭菜。 不单为了补充体力,可口的饭菜还能给心灵带来慰藉。 身心舒畅了,才能更好的投入到下午的工作当中。 今天跟以往一样,大多数的工人,去了一食堂、二食堂吃饭。 到三食堂吃饭的工人不多,都不用排队直接打饭。 本来食堂有座位。 但工人不爱坐,打完菜了,就爱三五个人凑在一起边吃边海聊。 “咦,今儿这菜味道可以啊,比之前的好吃多了。” “是啊,我也察觉到了,跟之前的不一样。之前那菜做得,跟潲水没区別,要不是我又累又饿,懒得跑,我才不吃三食堂的菜。” “尝出来没,你们尝出来没,这菜谁做的?” “这哪尝得出来啊,不就后厨厨子做的唄。” “不对,你们仔细尝一尝。” “……” “舌头没你灵,尝不出来。” “嗐,你们不觉得,这菜很像傻柱的风格么,傻柱做的菜,才这么好吃。” “哎,你要不说,我还没察觉。傻柱做菜,就爱多放酱油多放辣椒,吃起来刺激有味。” “三食堂那帮废物,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这菜就是傻柱做的。” “傻柱来三食堂扶贫来了。” “傻柱、傻柱,你出来!” 做完饭靠在墙角打盹的林海,早就听到这帮工人的议论声。 听著听著就笑了。 自己只不过在菜里,多加了些料而已。 多加料只是为了刺激味蕾,让人多吃两碗饭而已,离自成一派的风格,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帮工人没吃过好的,把加料当成傻柱的专属风格,真是小小书童可笑可笑。 林海本不想跟著这帮工人见识的。 可明明是自己的做的菜,却被说成是傻柱做的菜,这不侮辱自己吗。 “喂,喊啥呢!” “哈,林海啊,傻柱是到三食堂扶贫来了,还是以后就待这了?” “他要待这,那我就有口福了。” “你们多跟他学学,別老做潲水给我们吃,把我们当猪仔呢。” “傻柱没在这,菜是我做的!” “你做的?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傻柱的风格,我经常吃他的菜,尝得出来。” “可別逗了,就你那三脚猫厨艺,怎么做得出这种麻辣鲜香爽口的菜。” “我敢打赌,这菜是傻柱做的,三个食堂,就傻柱厨艺最高,要不领导怎么会让他做招待菜呢。” “……” “一群山猪!” “哎,说你两句,咋骂人呢?” “他急了、他急了……” “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呢学会骂人了,要不是玻璃隔著,我非进去揍你一顿不可。” 面对工人的不解,林海也懒得解释。 离开食堂,去走廊睡觉去了。 …… “报名了、报名了。” “要参加厨师考级的,去办公一號楼报名!”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厨子小胖忽然跑进厨房,宣布消息。 得知这一消息后,食堂的厨子,纷纷脱掉帽子围裙,去一號楼报名。 有的厨师厨艺真不行,但每次考核都雷打不动的参加。 反正考核不了几个钱,就交个报名费而已。 就算厨艺不好那又如何。 厨艺和考核是两码事,万一出的考题,正好是自己拿手菜,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倖通过了呢。 通过了考核,也就意味著提级,提级也就意味著工资福利增长。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实力不足但每次都参加考核的厨子,林海把他们归为侥倖派。 有侥倖派,就有努力派,就有天赋派。 除此之外,还有躺平派。 躺平派是厨艺不行,没天赋且不努力。 明知道自己考不过,索性连名都不报。 每日划水摸鱼閒云野鹤,工作做到六十分就及时停止。 反正铁饭碗,只要不犯大错误,厂里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至於林海是哪一派,当然是这些派的综合体。 该用天赋用天赋,该努力努力,该躺平躺平。 林海也脱下帽子,跟其他厨子一道,朝一號楼走去。 现有的厨子等级,跟老大哥学的,一共有十个等级。 一级厨师最强,十级厨师最末,单位的厨子,最多可以考到六级。 而林海,现在是十级厨师。 排在林海前面的厨子,都是十级厨师,他们报考的,都是九级厨师。 林海不打算考九级,打算直接越过九级考八级。 林海现在的厨艺,考不过八级。 训练一个月后,他有信心考得过。 当然,如果有实力,直接考六级也可以。 但一个月把厨艺从十级水平提升到六级水平,太夸张不现实。 太超人类,被盯上就不好了。 至今为止,轧钢厂还从未出过一个六级厨子,最高只出过一个七级厨子。 就是之前一直做小灶,退休后,被傻柱顶替的那个厨子。 如今他已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了。 三食堂的厨子报完名,没有离开,站在一旁等林海。 一起来的,一起回去。 轮到林海了,林海就见桌前坐著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 “同志,叫什么名字,考几级。” “林海,树林的林,大海的海,考八级。” “嗯,考试费两毛。” 第20章 空间种植 “啥,林海,你考八级厨子?” “吃错药啦,九级都没考过,直接考八级,这不浪费钱吗。” “是啊,之前考了两次九级你都排倒数第一,突然考八级,咋想的?” “林海,想涨工资的心情我理解,但做人要踏实,別想著急於求成一口成个大胖子。先老老实实把九级考了,再考八级。” 三食堂的厨子,得知林海要越过九级考八级,都表示不理解。 之前林海厨艺太差,他们不理解也情有可原。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考场见真知。 林海交了两毛报名费,执意考八级。 其他厨子见林海执意如此,也就不说什么了。 报完名,林海跟著其他厨子离开一號楼,回三食堂去。 走到半道上,碰到傻柱带著徒弟马华,也去一號楼报名。 傻柱嘴碎惯了,林海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嘮叨起来。 “林海,报完名啦,考了两次都没考过,这次爭取考过啊,要不然,我徒弟就超过你了。“ “管好你自己吧!” “嘿,还不服气。” “你们谁对自己没信心的,只要叫我一声师父,下班了都可以来一食堂找我,我带马华的同时,可以顺带教教你们。” “谁要你教,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就会伺候领导么,有啥了不起的。” “嘿,好心当了驴肝肺!” “你们想伺候领导都没机会呢,正宗川菜会做吗?鲁菜会做吗?徽菜会做吗?都不会,谭家菜更是不会!” “你们这帮十级厨师,也太清高了。” “傻柱,皮痒了是不是?” “打他丫的,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你自己不也才九级吗,横什么横!” “……” “干嘛呢你们,不好好工作,吵什么吵,散开,散开!!” 厨艺比人家高点,就鼻孔朝天瞧不起人了。 一言不合,好斗的傻柱和三食堂的厨子起了衝突。 眼看马上就要打起来,正好此时一位领导路过。 呵止了喋喋不休的傻柱,傻柱这才带著马华离开。 傻柱和马华来到一號楼时,戴眼镜的工作人员以为没人来了,收拾东西正要离开。 见到傻柱和马华的身影后,又坐了下来。 “名字,考几级?” 工作人员机械问了一句,傻柱和马华便凑了上去。 “马华,考九级。” “嗯,两毛报名费。你呢,考几级?” “何雨柱,考八级。” “嗯,也是两毛报名费。” “马华,一起交了。” “知道了师父。” 工作人员先是在一张登记表上,填写马华的个人信息。 填写好后,又在另外一张登记表上,填写傻柱的个人信息。 傻柱眼尖,一眼看见登记表上林海的名字。 “这个叫林海的,考几级厨师?” “八级啊,考八级的在一张表格,考九级的刚才那张表格,你问这个干啥?” “没事,就问问。” 当傻柱得知林海也考八级厨师,和自己一样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啥人啊! 九级厨师考两次都考不过的人,哪来的自信考八级厨师。 傻柱这是第一次考八级厨师,对自己很自信。 考九级厨师一把过。 凭藉自己过硬的厨艺,傻柱有信心这次也一把过。 …… 另一边。 林海刚回到厨房,下班铃就响了,隨著《咱们工人有力量》歌声响起,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林海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同事招呼一声,就拎著包走了。 林海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农贸市场。 在农贸市场,一口气买了小麦种子、水稻种子、玉米种子、生种子、大豆种子、白菜种子、萝卜种子、西红柿种子、黄瓜种子…… 只要农贸市场有卖的,林海都买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林海分开买的。 手上的粮票有限,每种种子,林海买的数量都不多。 林海还没在空间种过农作物,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少买一点,种下去看看效果再说。 买完种子,林海又买了些家禽,鸡鸭鱼鹅。 都买的母的,方便下蛋。 本来还想买小猪小羊小牛的,可农贸市场不卖这些。 再加上手上的票也不多了,只好先作罢。 等有时间了,直接去乡下收,把小猪小羊小牛收齐。 从农贸市场离开时,林海双手拎满了袋子。 农贸市场人多,林海没法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收进空间。 出了农贸市场,林海逕自来到一无人的小巷子里,发动意念,把手里的种子全撒进了空间里。 撒完种子,再把鸡鸭鱼鹅,放在不同的围栏里。 在此之间,林海已经把空间划分出不同的区域。 哪块地种土豆,哪块地种小麦,哪块地种玉米,哪块地养鸡,哪块地养鹅…… 都分清楚,插上了標识。 养家禽的地方,围上了竹子扎的围栏。 之所以这样做,是防止它们跑到农作物区域搞破坏。 林海的这个空间,是一体化智能种植、养殖系统,把农作物撒下去、把家禽放进去,就不用管了。 过一段时间,等著吃就行了。 做完这一切,林海从空间出来,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林海回来了,来来来,我等你半天了。” 林海走了半个小时回到四合院。 刚一进院,就被李钢叫住了。 “李大爷,找我有事?” “跟我来就知道了。” 李钢拉著林海的胳膊,不由分说把他带到自个家里。 进了屋,林海看见李梦洛和她妈的同时,看见桌上放著一块猪肉。 肉跟普通猪肉有区別,林海一眼认出是野猪肉。 “李大爷,哪里搞的野猪肉?” “一朋友去山上打猎打到的,我买了一块回来尝尝鲜。” “能打到野猪不错啊,山上这玩意儿多不多?” 林海想著,要是多的话,有空自己也跑山上搞两头餵在空间里。 “不多了,以前多,这些年都快打绝种了。” 在李钢的介绍下,林海知道了野猪锐减的原因。 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强度大,在森林里乱砍乱伐,过度开垦,破坏了野猪的棲息环境,导致野猪减少。 另一方面,物资匱乏,为了打牙祭,不少人爱去山上打野味。 打的人多了,就把野猪打没了。 明白这一点后,眼前的野猪肉显得弥足珍贵。 第21章 製作野猪肉 正因为野猪肉珍贵,李钢才想到林海。 他家三口人,厨艺都一般。 担心自己做,做出来不好吃,糟蹋食物。 於是想著让林海做。 虽然同在一个厂的上班的李钢,知道林海只是一个十级厨子,但厨子做出来的菜,怎么说都比自己做的好吃吧。 “林海,这肉交给你,看你的了。” “行!” 林海没有丝毫推脱,爽快答应了下来。 之前一段时间,林海一个人懒得做饭。 晚饭要么在外面吃,要么从厨房顺些菜啊馒头包子之类的放进空间里。 回家热热就吃了。 因为下个月要考核的关係,从今天开始。 林海打算晚饭都自己做,好磨链磨链厨艺,为考核做准备。 因此当李钢提出要他做野猪肉时,林海就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李钢就喜欢林海爽快的性格,拍了拍他肩膀,拎著野猪肉带他来到厨房。 “厨具在这……调料放这的……这里面有菜……” “你看还差什么,差的话我去其他住户那借。” 林海环视一圈,大致看了一下,该有的食材都有。 “不需要,可以马上做饭。” “那行,梦洛过来帮忙。” 李钢招呼一声,过了几秒,李梦洛就走了进来。 “梦洛,你给林海哥打下手。” “ 嗷~~知道了。” 吩咐妥当后,李钢就去外屋了。 毕竟厨房空间有限,人太多,不適合林海发挥。 “要我做什么?” 李梦洛转动著她那双水润的大眼睛,轻声问道。 她刚一开口,林海就闻到她嘴里一股浓浓的奶香味。 顺眼望过去,注意她洁白的牙齿上黏著一颗奶。 怪不得对自己的態度,比对昨天好。 敢情是那一袋奶起作用了。 林海昨晚拿来的,是一袋大白兔奶。 大白奶,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尖货儿。 甜丝丝奶味十足,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泡热水里当水喝。 李梦洛爱吃甜食,大白兔奶深得她心。 看来。 自己无心送的礼物,算是送对了。 “你把土豆和青椒洗了切了。” 根据现场的食材,林海打算做一个野猪燉土豆,红烧野猪肉,鸡蛋炒青椒,冬瓜汤。 两荤一素一汤,四个菜够了。 当然。 有的人把鸡蛋算做荤菜,在林海这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鸡蛋都是素菜。 “好。” 林海吩咐后,李梦洛薄唇轻启,接著就开始忙碌。 李梦洛清洗蔬菜,林海就清理野猪肉。 野猪肉上皮厚带著毛,林海得先把猪肉放在火上烧一烧,把毛烧掉。 烧一烧还不够,还得放热水里,多清洗几遍,彻底清洗乾净猪肉上的脏东西。 林海做事麻利,很快就清理乾净猪肉。 回过头望一眼李梦洛,她已把土豆清理乾净,此刻正按照自己的要求切辣椒。 看了她的握刀方式,林海直接乐了。 哪有这样握刀的。 她握刀过前,手指太靠近刀刃,切菜容易切到手指。 而且。 左手扶菜的姿势也不对。 怪不得切不成型还切得慢。 “菜不是这样切的,我来教你。” 作为厨子的林海,有职业强迫症。 看见谁切菜的姿势不对,就想纠正过来。 “刀要这样拿,手放在刀柄的这个位置,不要靠前,也不要靠后。” “左手五指稍稍弯曲,稍微用力一点按住青椒。” “切菜的时候上下有节奏的动,不要来回划拉,切不快的。” 为了纠正李梦洛拿刀的姿势,林海握住她双手,手把手教她。 教了一阵,直到闻到李梦洛头髮散发出的,淡淡洗髮膏的味道,林海才察觉,自己刚才的行动有些唐突了。 幸好李梦洛的父母没进来。 进来要是看见这副场景,那还不得把自己给轰走。 想到这里,林海赶紧鬆开李梦洛细滑的小手。 正要解释,李梦洛先开口了。 “知道了,我多练练。” 李梦洛红著耳朵,不敢看林海的眼睛。 因为刚才的行为,林海生怕李梦洛生气。 好吧。 既然没生气,那就当啥也没发生过。 幻觉。 都是幻觉。 林海回到野猪肉身边,继续自己的活计。 接下来的时间,俩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彼此没说一句话。 虽然没有讲话,但林海总觉得周围的空气变了。 变成啥样了,他也不懂。 因为他是只鸡!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四菜一汤齐活。 菜一上桌,香味就顺著房门飘散出去。 为了防止有人进来蹭吃,李梦洛她妈把门和窗都关上了。 虽然这种做法,看上去有些小家子气。 但放在这个年代,其实可以理解。 肉类缺少,而且是急缺的野猪肉。 自己都捨不得一顿吃完,別人要来蹭吃,那是真心疼。 关好门窗后,四人各坐一角,准备开吃。 有好菜,当然得有好酒才行。 李钢拿出自己珍藏的老窖,给林海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 “先吃菜,先吃菜,垫垫肚子再喝酒,要不然容易醉。” 李钢叮嘱一句,就忍不住先夹了一筷子肉放嘴里。 “好吃、好吃!” “谁说你们三食堂的厨子做菜不好吃,这不挺好吃的嘛。” 李钢所在的车间就在一食堂旁边,他每天吃饭都在一食堂吃。 不知道林海的厨艺怎么样。 只听別人说过,三食堂的厨子厨艺不行,做出来的菜狗都不吃。 离三食堂远,再加上他人不好的评价,就打消了李钢去三食堂吃饭的想法。 因此在厂里工作这么些年,他都没在三食堂吃过饭。 要不是一家人厨艺实在太一般,他也不会把菜交给林海做。 刚才把肉交给林海的时候,李钢心里还有些忐忑。 生怕林海做不好,浪费了食材,那就心疼了。 好在尝过林海做的菜后,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怎么说话呢?” 李钢刚一开口,桂英就白了他一眼。 李钢也知自己说错话,赶紧自提了一杯。 对此。 林海只是淡淡笑了笑,没往心里去。 眾所周知,三食堂的饭难吃。 自己厨艺不好,做出来的菜不好吃,那也怪不得人家说你。 打铁还得自身硬。 想要口碑好,得把菜做好才行。 “好吃!” “好吃!!” 桂英和李梦洛吃过林海做的菜后,纷纷发出讚嘆的声音。 李梦洛毫不吝嗇的竖起大拇哥,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一边吃一边聊,没一会儿一杯酒就空了。 李钢举起瓶子就要往林海杯子里倒酒,被林海挡住杯口拒绝了。 “不喝了,待会还要复习。” “复习?” 李钢问起,林海就说起了考核的事。 等级考试不光考厨艺,还考理论。 林海每天除了练习厨艺外,还得学习理论知识。 听完林海的讲述,李钢点头之余,放开了手上的瓶子。 吃饱饭,林海便告辞离开李钢家,回屋复习去了。 看了会儿书,许大茂鬼鬼祟祟闯了进来。 “林海,咋看上书了呢,书有啥好看的。” “复习呢,下个月有考核。” “嗷嗷……那是得多复习复习。” “有事?” “黑牛还有吗,再卖我一瓶。” “有啊,五十。” “来,给。” “等会啊。” 拿了钱,林海去厨房兑了一瓶黑牛,盯著许大茂喝了。 喝完黑牛,许大茂脸色变得红润,明显精神了。 “真是好东西,之前吃的那些药,都没黑牛给劲。” “虽然苦了些吧,但药效强劲,胭脂胡同的姑娘见到我就躲,躲不掉的,只有哭的份儿。” 喝完黑牛,变得亢奋的许大茂,滔滔不绝讲述他那些不入流的事。 说自己之前打一个都费劲,喝了黑牛一次可以打五个。 林海没兴趣听他讲这些事,转移了话题。 “许大茂,你经常去乡下放电影,知不知道哪个村有小猪小羊小牛卖?” “你要这些干啥?” “不是我要,是食堂要。” “这个……我没注意过,我就一心放电影了,別的事不关心。” “就扯吧你,村里的姑娘你也不关心?” “嘿嘿,你还別说,有几个村的姑娘还挺水灵。” “……” “你下次放电影,多留意一下,有卖的回来通知我。” “嗯,知道了。” “你去胭脂胡同玩吧,我要继续复习了。” “咦,你咋知道我要去胭脂胡同?” “这不明摆著么,你喝黑牛不就为了那点事吗。” “嘿嘿,好兄弟,帮我保守秘密,別跟別人讲,下次去乡下,给你带山货。” 磨嘰了会儿,许大茂又鬼鬼祟祟出去了。 望著他消瘦的背影,林海陷入了沉思。 喝完黑牛就去透支,许大茂这腰子迟早要废啊。 第22章 秦淮茹,你被起诉了 林海做的饭得到李钢一家人喜欢,接下来半个月,林海经常去他们家做饭。 期间少不了手把手,教李梦洛厨艺。 在林海的调教下,李梦洛的厨艺长进不少。 许大茂去了趟乡下,传来好消息,有个叫钱家村在做养殖业,有小猪小羊小牛出售。 得到这个信息的林海,借了许大茂自行车,抽一个周末去了趟村里,买了几头小猪小羊小牛放进空间里。 这样一来。 该有的家畜都有了,过一段时间,等家畜长大,就可以享受美味了。 明年就是困难时期。 有这些家畜,林海心里不慌。 一转眼,又迎来个周末。 阴沉了半个月的天空,突然放晴了。 难得出一次大太阳,趁著烈日高照,家家户户把潮湿的被子拿到院里晾晒。 住户们,有的晒太阳,有的在下棋,有的凑在一起说閒话。 93號院如此,隔壁95號院也如此。 阎埠贵伤还没好,头上包著纱布,在前院摆弄他那些草草。 因为他背对著大门,没注意到身后进来俩人。 来的是一男一女,都穿著黑色制服,左胸上佩戴著一枚天平图案的徽章。 “同志,你们院的秦淮茹住在哪里?” 俩人扫视一圈,男的对著正在浇的阎埠贵问道。 闻声阎埠贵转过身来,看了俩人一眼,当看到俩人佩戴著天平徽章的时候,確认了俩人的身份。 他俩是法院的人,只有法院的人,才会佩戴天平徽章。 “秦淮茹住中院,你们找她有什么事?”阎埠贵好奇问道。 “她欠人家钱,被人起诉了,我们是来通知她的。”男人平静说道。 一听说秦淮茹被人起诉,阎埠贵顿时兴奋起来。 也不浇了,把水壶放在了地上。 “是不是林海起诉的?” “嗯,您知道?” “当然知道了,院里人都知道她欠林海几百块钱。” “既然知道,那麻烦您带我们去中院找秦淮茹吧。” “好、好,跟我来吧。” 自从前些日子,房子事件以后,阎埠贵就和贾家结下了梁子。 他巴不得,贾家出点事。 他把俩人带到中院,一眼就看到正在洗衣台洗衣服的秦淮茹。 “看见没,洗衣服的那个就是秦淮茹。” “老阎,出啥事了?” 中院坐满了晒太阳的住户,看见阎埠贵带了俩陌生人进来,立马围了上来。 “秦淮茹不是欠林海五百多块钱吗,林海把她起诉了,这两位同志是法院的人。”阎埠贵向周围人解释道。 “这样啊,这下有得看了。” 得知是法院的人,周围人变得和阎埠贵一样兴奋。 在远处洗衣服的秦淮茹,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撩了撩前额的头髮,一脸懵逼地望著两个陌生人。 俩人走到她跟前,男的打量一下她问道:“你就是秦淮茹?” “你俩是?” “我们是东城区法院的,你是不是秦淮茹?” “我是啊,东城区法院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对方是法院的人,秦淮茹脸色微变。 绞尽脑汁想了想。 自己没犯事啊,法院的人来做什么。 “找你当然有事了,你欠林海钱財几年未还,林海去法院起诉你了。” “我们来,是来通知你开庭时间的。” “这是起诉书,里面有开庭的时间日期,你看一下。” 男人说完,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白纸,交给秦淮茹。 听说自己被林海起诉,秦淮茹大脑一片空白。 不就欠点钱而已,至於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秦淮茹把手放在裤腿上抹了几下,抹乾净水渍,然后把起诉书接了过来。 象徵性地看了一眼,一个字没看进去。 还以为林海搬走之后,就不再追究欠款的事。 没有想到,他不声不响去法院起诉了。 “我晓得了。” 儘管心里翻江倒海,但秦淮茹表现得很镇定。 这么多人看著,她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不愿人家看她笑话。 “嗯,你那开庭那天去法院吧。” 法院工作人员叮嘱一声,隨后告別秦淮茹,去93號院找林海去了。 法院工作人员一走,秦淮茹隨即把起诉书叠了叠,叠成豆腐块大小装进自己兜里。 做完这一切,秦淮茹在眾人猎奇的眼光中,旁若无人地洗起了衣服。 洗完衣服,把衣服晾了,就端著盆回家了。 家里就她一人,贾东旭和贾张氏没在家。 秦淮茹把大门关了,坐下来仔细地看起诉书上的內容,看完以后,心里更加不安。 在这种不安中,等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贾东旭和贾张氏等了回来。 贾东旭和贾张氏带棒梗出门玩了,玩了一圈,吃了些吃食玩得很尽兴。 进门时三人嘻嘻哈哈的,浑然没注意秦淮茹脸上布满了阴云。 “淮茹,我们给你买了葫芦。棒梗,把葫芦给你妈吃。” 贾东旭把棒梗从背上放下来,棒梗走到秦淮茹跟前,把手里的一根葫芦放在她手边。 “妈,吃葫芦咯。” “你吃吧,妈不想吃。”秦淮茹摸了下棒梗的头,把葫芦又还给他。 棒梗以为她妈真不想吃,把葫芦又接了过来,抹了一把鼻涕,开心吃了起来。 “淮茹,哪里不舒服吗?” 贾东旭注意到秦淮茹愁眉不展,关心地问道。 秦淮茹把起诉书往他身前一推,说道:“一个小时前,法院的人来过了。” “这是起诉书,林海起诉我了,你看看吧。” “什么?” 贾东旭震惊之余,拿起起诉书看了起来。 听了秦淮茹的话,贾张氏也凑过来看起诉书。 但她不识字,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著字,具体写的是什么,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东旭,上面写的什么?”贾张氏一脸急迫地问道。 贾东旭没回话,看了片刻,直到把起诉书上的內容看完,这才回道:“因为欠钱的事,林海起诉淮茹了,半个月后开庭。” 第23章 只有五十块钱的男人 “天杀的,不就欠了点钱吗,何必告到法院去!” “想害淮茹坐牢,天杀的!” 在贾张氏的认知中,起诉和坐牢是连在一起的。 秦淮茹如果去坐牢,家里的家务就没人做了,孩子也没人带了。 她一把老骨头一身的病,可干不了这些重活。 一想到这些,顿时骂了起来。 秦淮茹表面镇定,心里面翻江倒海已到崩溃边缘。 听到“坐牢”两个字,情绪崩溃呜呜哭了起来。 秦淮茹这一哭,哭得贾张氏心烦意乱,拉了贾东旭胳膊一下说道:“走,上隔壁院找那个天杀的,让他撤诉。” “想让淮茹坐牢,没门!” 贾东旭心里虽然也烦,但还算有点理智。 林海不声不响起诉,说明他心意已决。 空著手去找他,一点作用没有。 不但没有作用,还可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妈,他摆明了要害淮茹,要不也不会上法院起诉,就算我们把嘴巴说干,他也不会撤诉的。”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淮茹坐牢吧。” “你们俩在家等著哪也別去,我找师父去,他肯定有办法。” 遇事拿不定主意,贾东旭就想到易中海。 招呼一声,离开家去找他师父易中海去了。 贾东旭在他家在院里没看到人,就料想易中海在胡同口和人下棋。 来到胡同口,果然看见易中海在一堆老人中间和人下棋。 贾东旭挤进老人堆里,不由分说架起易中海的胳膊,“师父,跟我回去一趟,有点事跟你说。” “啥事啊这么著急?”战局正酣,到了將军阶段,易中海不愿离开。 “急事!” “那走吧。” 眼见贾东旭满脸焦虑,易中海就知道他碰上事了。 贾东旭的事,就是他易中海的事。 军也不將了,扔下棋子,就和贾东旭出了老人堆。 “到底啥事啊,现在说吧。”走出一段距离,確定身后的人听不到声音,易中海问道。 “林海把淮茹起诉了,半个月后开庭。” “因为欠钱的事?” “是啊。淮茹担心会坐牢,正搁家里哭呢。” “这有啥好哭的,欠钱而已,把钱还上不就行了,不用坐牢的。” “可是……我们一下拿不出五百多块钱啊。” “想想法子嘛,你手头有多少钱?” “五十。” “你就只有这么点钱?” “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一个人上班,一份工资养几口人。除了日常销外,还得给我妈买药,存不下几个钱。” “每个月发了工资,你都把工资交给你妈保管,你妈那里应该有些钱吧。” “她经常向我哭穷,有没有钱不清楚,待会问问她吧。” 俩人一边聊,一边往回走。 走到家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爭吵的声音。 “妈,事儿都出了,你怪我干啥,当初借钱,不是你叫我去借的吗。钱的时候一声不吭,出了事就怪起我来了。” “秦淮茹,你胆儿变肥了,还敢顶嘴了。” “是我叫你借的又怎么样,我叫你借钱,没叫你画手印啊。 “你每借一次钱,就画一次手印,给林海留下证据,乡下来的丫头,就是没城里的姑娘机灵。” “妈,你说这种话,我可要回娘家了。” “秦淮茹,说你两句,你还蹭鼻子上脸了,要回娘家你自个回去,把棒梗留下来,什么东西都不许带走。” 听著屋里的吵架声,贾东旭头都大了。 事情还没解决呢,自己的妈和自己的媳妇先內訌上了。 贾东旭脸色发暗,皱著眉头把门推开,冲屋里喊道:“有完没完,都別吵了,谁再吵一句谁就出去。” 贾东旭罕见了脾气,贾张氏和秦淮茹的爭吵戛然而止,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一大爷来了,快坐。”秦淮茹识大体,率先站起来,给易中海倒水去了。 片刻功夫,端了杯热水过来,放在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提起杯子喝了两口热水,润了润喉咙说道:“出了事自家人应该团结,不要互相埋怨。” “淮茹,起诉书在哪里,把起诉书给我看一下。” “我去拿。” 秦淮茹起身,从柜子里把起诉书拿出来,展开了放在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仔细看著起诉书,看完后说道:“你欠林海钱,他起诉你,属於民事案件,你只要把他钱还给他,就不会去坐牢,你不要担心。” “我一直为这事担心,你这么说,我就稍微安心了。”秦淮茹回道。 “嗯”,易中海点点头,接著说道:“最好是和林海庭外和解。” “什么叫庭外和解?”法庭上的事,秦淮茹一窍不懂,疑惑地问道。 “庭外和解,就是在开庭前,你私下把钱还给林海,和他商量好,让他去法院撤诉。” “庭外和解了,你就不用上法庭了。” “虽然最后都要把钱还给林海,但两者还是有区別的,上了法庭不体面,就算不用坐牢, 对名声也不好。” “在我看来,最好和林海庭外和解,不要闹上法院对簿公堂。” 易中海一通分析下来,秦淮茹、贾东旭、贾张氏三人连连点头。 虽然庭外和解,有求林海原谅的意思,但总比让秦淮茹上法庭好吧。 秦淮茹一旦上了法庭,在这一带名声就坏了。 在这个重视名声的年代,名声坏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看庭外和解挺好的,一大爷,就按你说的办吧。” 易中海的到来,一扫秦淮茹阴霾的心情,脸上的气色好多了。 “嗯,你俩现在手头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我刚才问过东旭了,他只有五十块钱,远远不够。” “我没钱,我平常销都找妈拿钱,拿一点用一点,没多余的钱。”秦淮茹回道。 “嗯,张翠你呢,手头有多少钱?” “我也没钱。”一提到钱,贾张氏一脸警觉。 “妈,箱子底下那包钱,不是你的么?”秦淮茹冷脸道。 “秦淮茹,你偷看……” “妈,一家人,什么偷不偷看的,我有难,你有钱,你应该把钱拿出来呀,为什么说没有钱?” 一直以来,秦淮茹都是一个孝顺媳妇。 贾张氏说东,她不会说西。 今儿之所以敢顶撞贾张氏,敢和她对著干,完全是形势所迫。 为了不上法庭,她不得不在贾张氏面前爭取一下。 第24章 贾东旭惊天一跪,易中海折寿十年 “妈,事情紧急,你有钱就拿出来吧。”贾东旭帮腔道。 秦淮茹和贾东旭同时向贾张氏施压,贾张氏顿时不干了。 “好啊东旭,娶了媳妇忘了妈,胳膊肘往外拐了。” “妈,说的什么话,秦淮茹有难,就应该帮她一把嘛。”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我是有点钱,但那是我存下来买棺材板的。你们不会狠心到,连我买棺材板的钱都要拿走吧?” “妈,你长命百岁,还有几十年活头,没必要提前这么早买棺材板。淮茹的事情紧急,你先把钱拿出来周转一下,等事情过了,再慢慢存就是。” “哼,你別想哄我。就算天塌下来,我买棺材本的钱,也不能动一分。” 贾张氏之所以执著於买棺材,那是因为她脑子里的封建迷信思想作怪。 在她看来,人生前死后没区別,不过是换了一个空间生活而已。 人生前要住房子,死后也要住房子。 没有房子,死后就没有去处,就会天天飘在外面成为孤魂野鬼。 她一直悄悄摸摸存钱,是为了买一副质量好的棺材。 棺材和房子一样,质量好才不容易坏,住进去舒服住得久。 贾张氏铁了心不把钱拿出来,贾东旭没辙,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妈!” “东旭,你这是做什么?”转身见贾东旭跪了下来,贾张氏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妈,淮茹是我媳妇,她出事了我得帮她。你就把钱拿出来吧,以后发工资了,我第一时间把钱交给你。除开日常开销,你能存多少就存多少,我绝不拿去一分。” “媳妇,就知道媳妇,媳妇比妈重要!” 眼泪在贾张氏的眼眶里打了个转,接著便夺眶而出。 “给你,都给你!”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贾张氏抹了把眼泪,咬著牙走到里屋,打开床头柜上的一口箱子,把手伸进去。 往最下面掏了掏,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捏在手里。 转过身来,用力拋给贾东旭。 “拿去吧!” “以后我归天,你也否给我买棺材了,用凉蓆子裹一裹,扔河里餵鱼就是。” 话一说完,贾张氏悲从心来,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布包飞到空中散开,里面的钱全飞出来,飞得到处都是。 一分、两分、一毛、两毛…… 望著地上一张张的毛票,贾东旭心如刀绞。 如果自己能多赚一点钱,自己的媳妇就不用去林海家借钱。 不去林海家借钱,就不会被他起诉。 不被他起诉,就不用逼自己的母亲把买棺材本的钱掏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赚不到更多的钱造成的。 因为钱,搞得一家人鸡飞狗跳,贾东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暗下决心,以后好好工作,多赚钱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贾东旭是做钳工的,想多赚钱只有一条路径,那就是不断磨链自己的钳工技能。 只有不断磨链提升自己的技能,才能不断通过等级考核。 钳工级別提上去了,工资就高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在赚钱这一方面,同院的傻柱和许大茂比他强。 傻柱除了正常工资外,还能去外面做大席赚钱。 许大茂除了拿工资,还能趁去乡下放电影的机会捞油水。 因为失去买棺材本的钱,贾张氏伤心之余一直趴在床边哭泣。 贾东旭不忍她伤心落泪。 把地上的钱全捡起来,整了整,一分没拿全放在她手边。 “妈,你存点钱不容易,你留著吧我不要。” 贾东旭突然来这么一出,把贾张氏搞不会了。 贾张氏抬起头,表情复杂,“你不拿钱,淮茹那事怎么办?” “你这点钱,拿了也无济於事,我再想想別的办法吧,人不能被尿憋死,总会有法子的。” “找老易借吧,他不缺钱,借几百块,跟拔几根汗毛一样轻鬆。”趁易中海喝茶之际,贾张氏低声说道。 “我正有此意。”贾东旭低声回道。 俩人四目相对,心领神会。 决定好向自己师父借钱,贾东旭回到外屋,对易中海道:“师父,你都看到了,我妈一堆毛票子,起不到什么作用。 ” “不想伤了她的心,我全还给她了。” “嗯,那你打算怎么办?”易中海问道。 “师父,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了,借我六百吧。” “这……”易中海知道贾东旭的钱不够还债,是准备给他借点的。 前提是贾东旭差得不多的,他可以借个几十百把块钱。 可眼下贾东旭一开口就要借六百块钱,搞得他很为难。 “东旭,六百块不是笔小数目,让我一个人出我很有压力。你能不能到別处去借点,儘量借,借不到了我再给你添点。” 贾东旭嘆息一声,“师父,你知道的,我人际关係简单。” “只认识院里的人,和厂里的人。” “这会儿院里的人都知道淮茹欠钱的事,找他们借,他们肯定不会借的。” “厂里的人就更別提了,只是简单的同事关係,他们更不会借钱给我。” “师父,只有你能帮我了。” “哎,让我想想吧。” 听了这番话,易中海无言以对。 不借吧,有见死不救之嫌。 借吧,自己难受。 哎。 到底借不借? 借,不借,易中海脑中俩个小人疯狂对打。 等了片刻,眼见自己的师父犹豫不决,贾东旭心一横,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师父,帮帮徒儿!” 听到响声,易中海回过神来,见贾东旭已跪倒在地,顿时大惊。 “哎呀,东旭,使不得!” 易中海伸手去扶,贾东旭不为所动。 “淮茹,还愣著干什么?” 秦淮茹一阵错愕,慌里慌张扑通一声,也跟著跪了下来。 “哎呀,你们这……折我的寿啊。” 跪一个已经够自己头疼了,又跪一个,易中海焦头烂额。 第25章 易中海老匹夫,痛打自己媳妇 易中海手足无措之际,里屋的贾张氏闻声跑了出来。 “易中海!” “东旭除了跪过他爸外,没跪过其他男人。” “如今有难,他都朝你跪下了,你还这般冷血吗?” “你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家里不缺钱,借他六百块钱怎么了?” “他平常端茶打水孝敬你,是你的好徒弟,你真的不帮他一把么?” 贾东旭这一跪,本就让易中海感到为难。 贾张氏再进行道德绑架,易中海难上加难。 內心挣扎一番,最终口一松,答应给贾东旭借钱。 “东旭、淮茹,你俩快起来別跪了,我消受不起。” “师父,你真的会借钱给我,没有骗我吧。” “我从不说假话,答应借你钱,一定会借给你。” “那就谢谢师父了。” 確定易中海会借钱给他,贾东旭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贾东旭一站起来,秦淮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师父,现在就把钱借我吧,我们一起去隔壁院,把钱还给林海,让他撤诉。” “嗯,等著吧,我这就回家拿钱。” 易中海应了一声,怀著五味杂陈的心情,离开了贾家。 回去的路上,易中海心中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的老伴得知此事后,会做出什么反应。 虽然家里的钱都是自己赚的,可以隨意支配。 但夫妻之间,得相敬如宾。 碰到重大的事情的时候,要知会对方一声。 借这么大一笔钱出去,得徵得自己的老伴同意才行。 易中海回到家,看到家里空荡荡的,自己的老伴没在家,心中不觉鬆了一口气。 “不在家也好,先把钱借了,等她回来再跟她说。” 易中海关上房门走到里屋,把床头柜拉到一边去,露出柜子后面的墙壁。 墙壁上有两匹鬆动的砖,易中海把它取出来。 正准备伸手进去掏钱,忽然发现墙壁后面空空如也。 “钱呢?”易中海嚇出一身冷汗。 “钱呢,我的钱呢……” 易中海急得团团转,在屋里翻箱倒柜地寻找。 “別找了,钱在我这。” 就在易中海像只无头苍蝇乱找一气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大妈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你拿钱,是为了借给贾东旭吧?”一大妈冷著脸问道。 “是啊。你应该知道了秦淮茹被起诉的事,如果不在开庭前,把钱还给林海,秦淮茹就得上法庭。为了借到钱,刚才东旭和秦淮茹都给我跪下了。” “你借多少给他们?” “六百。” “……” “易中海,你真大方啊。” “人家都给我跪下来了,不借显得我没人情味。说实话,一下借这么多出去,我也不太愿意。但都答应人家了,我不好再反悔。” “人家跪你你就心软,以后每次差钱都跪你,你借还是不借?” “这……你別胡搅蛮缠,赶紧把钱拿出来,人家在屋里等著呢。 ” “我没有胡搅蛮缠,说的都是实话。” “就借这一次,以后不借行了吧,赶紧的,把钱拿出来吧。” “不拿!” “谭菊!人家有难,我帮他一回怎么了,你咋不讲道理。” “好啊,说我不讲道理,我要真不讲道理,早和他们家闹上了。你自个说说,他们家从我们这里借了多少东西?” “今儿借把米明儿借袋盐,有还过吗?” “一次借六百,就贾东旭那点工资,借了能还上吗?说是借,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一次借六百,真敢开口,当我们家开银行的。” “这钱,我不借!” 一大妈平常挺大度的,要不是真生气,说不出这些话。 这话说出来,无疑是打了易中海耳光。 易中海恼羞成怒,举起巴掌,一巴掌扇在一大妈脸上。 俩人结婚二十几年,除了有一次,一大妈生不出孩子,孩子卡在產道,母子都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易中海打了她一巴掌外,再没打过她。 如今。 隔了二三十年,为了贾家的事,易中海再次打了一大妈。 一大妈被扇懵了,顿了片刻,才嗷呜一声哭了起来。 “好啊易中海,好的不学,把刘海中那套学会了。” “打吧,打吧,把我打死算了。” 易中海是在衝动之下打的一大妈,打完之后看到一大妈脸颊红了一片,顿时后悔了。 “菊,我不是故意的……” 易中海自责起来,伸手摸向一大妈肩膀。 刚一碰到肩膀,就被一大妈躲开。 “別在这假惺惺的,把你脏手拿开。” 哭闹中,一大妈把手伸进枕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只发白的虎头鞋。 轻轻抚摸两下,把脸贴了上去,“儿啦,我的儿啦……” 看著这只虎头鞋,易中海浑身一震,心中喃喃:“都过去二十几年了,她还留著吶。” 虎头鞋的出现,把易中海的记忆,拉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是一段让他痛苦不堪的记忆,他不想过多去回忆。 嘆息一声,面色忧愁地走出家门。 出了家门,站在院里的大槐树下。 站了十几分钟,才缓过劲儿来。 这么一闹,钱是没法从家里拿了。 可既然答应贾东旭借钱给他,就要做到不能食言。 没法从家里拿钱,那就只能向別人借钱。 贾东旭要钱要得急,没时间去別处借钱,只能就近向院里的人借钱。 院里的人经济情况,易中海知根知底。 能一次性拿出六百块钱的没几个,许大茂算一个,傻柱算一个。 刘海中家里有没有六百块钱,他拿不准。 拋开拿不准的刘海中,就只剩下许大茂和傻柱俩人。 许大茂和他关係不好,不会借钱给他。 况且,他也不会厚著脸皮向许大茂借钱。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傻柱一个人了。 “问问柱子吧。” 易中海一拍脑门,向傻柱家走去。 第26章 傻柱,秦淮茹上法庭,你忍心? “柱子、柱子!!” “咚咚咚!” “砰砰砰!” 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反应,易中海还以为傻柱没在家。 正准备离开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傻柱盯著鸡窝头探出一脑袋。 “傻柱,你在家啊。” “在啊。” “我敲门敲这么久你都没听到?” “昨晚和朋友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睡得太死没听见。” “这么说来,秦淮茹的事,你还不知道咯?” “秦姐什么事?”一听到秦淮茹的名字,傻柱两眼放光瞬间来了精神。 “她之前不借了林家五百多块钱没还嘛,林海悄摸把她起诉了,上午法院的人来送了起诉书。” “啊!还有这事,秦姐她现在人呢?” “搁家里哭呢。” “林海这小兔崽子,不干点人事,我去隔壁院找他去。” “你找他干啥?” “打他一顿,让他撤诉。” “你別去,去了也是添乱。你不打还好,打了他肯定不会撤诉。” “那我不打他,给他讲道理,让他撤诉。” “讲道理要有用,我们早去了。他能悄摸起诉,就说明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把嘴巴讲烂他也不会撤诉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让秦姐上法庭吧。” “把欠林海的钱还上,就不用上法庭了。” “既然有法子,那赶紧把钱还了唄。” “问题是东旭家拿不出五百多块钱。” “贾东旭这个废物,连五百块都拿不出,害秦姐跟著她受苦。当初秦姐要跟了我,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不至於跟著贾东旭受苦。” “柱子,小声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本来就是嘛。” “东旭有他的苦衷,你不要埋怨他。” “他上个班三天晒网两天摸鱼,动不动请假,考二级钳工证,考了三次都没考过。工作上不思进取,整天只知道吃好吃的,经常吃肉菜,他能有啥苦衷?” “柱子,你再这样说,大爷我可生气了啊。他身子虚,请个假也正常。他乾重活吃力,吃肉为了补充力气。吃肉菜是听了我的建议,我给的肉票让他这样做的。” 傻柱一直好奇贾东旭一个一级钳工,哪来的这么多肉菜票。 问他他也不说。 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易中海提供的肉菜票。 一想到易中海经常请贾东旭吃肉菜,而没请过自己吃肉菜,傻柱的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淡淡的醋意。 “一大爷,你经常请贾东旭吃肉菜,什么时候也请我吃一回肉菜唄。” 听了这话,易中海愣了一下,“柱子,咋还跟东旭比起来了呢。他情况和你不一样,我要不请他吃肉,他就没地儿吃肉。你一厨子,有的是吃肉的机会,不差大爷我这几片肉。” “扯远了。” “柱子,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东旭家没有钱,得赶紧借到六百块钱还给林海,和他达成庭外和解,不然秦淮茹就得上法庭。” “一旦上了法庭,秦淮茹的名声就坏了。” “柱子,你也不愿看到你秦姐受苦吧?” 易中海说完望著傻柱,四目对视间,傻柱这才咂摸出味儿来。 “一大爷,你该不会是来向我借钱的吧?”傻柱表情微妙。 被看穿了心思,易中海也不装了,直接说道:“院里就你和许大茂有这实力,可以一次性拿出六百块钱。” “许大茂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我不想和他打交道。” “除开许大茂,就剩你了,秦淮茹会不会上法庭就看你了。” 听了易中海的话,傻柱很受用。 可转念一想,六百不是笔小数目,借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再一想,不对啊,院里能拿出六百块钱的,不止我和许大茂啊。 想到这里,傻柱抬头问道:“一大爷, 你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钱,六百块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为什么不借钱给秦姐?” “哎,他们本来是找的我,我是要借的,可你一大妈不同意啊。” 易中海把刚才在家里的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傻柱。 傻柱听后,唏嘘不已。 “柱子,你一大妈抱著孩子的虎头鞋哭泣,我实在是不想再刺激她了啊。” “一大爷,別说了,这钱我借了。” 得知易中海的遭遇,傻柱脑门一热,一口答应下来。 “好、好,好柱子。” 易中海夸了两句,傻柱转身回屋拿钱。 过了一会儿,傻柱手里拿著一沓大黑十走了出来。 把钱递给易中海,易中海正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傻柱忽然想到什么,把手又缩了回去。 “一大爷,这钱算借给你的,还是借给秦姐的?” “是秦淮茹有事要借钱,这钱当然是借给她的。” “那不行,秦姐没工作,借给她她也还不上。这钱要么算你借的,要么算贾东旭借的。” 傻柱虽有心帮秦淮茹,帮她度过难关。 但在钱的问题上,还是说清楚为好。 毕竟六百块钱,对谁来讲,都是一笔大数目。 借出去的前提,是能收得回来。 如果借出去了收不回来,那就没有借的必要。 “他们家的事,你不想算在秦淮茹头上,就算在东旭头上好了 。”易中海想都没想说道。 “那行吧,就算在贾东旭身上,把他叫来写欠条吧。” “……” 易中海愣了一下,没想到平常大大咧咧的傻柱,在钱上却是心思縝密的一个人。 想想也对。 借人家六百块钱,打个欠条也是应该的。 “等会吧,我去把东旭叫来。” 易中海应了一声,就去贾家叫人。 刚一进屋,等待多时的贾东旭急切地迎了上来。 “师父,拿到钱了吧?” 面对一脸期待的贾东旭,易中海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点头又摇头,贾东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把他整懵了。 “师父,到底拿到钱没有啊?” “东旭,因为一点特殊原因,我没法借钱给你,但我已经说通了傻柱,他愿意借钱给你。” 贾东旭越听越懵,明明是找自己师父借钱的,怎么现在变成找傻柱借钱了。 第27章 钱是王八蛋,贾东旭却想要 贾东旭在娶秦淮茹之前,和傻柱的关係,谈不上有多好,但也不算太坏。 见面了会打招呼,还会聊上两句。 自从贾东旭娶了秦淮茹后,傻柱把他当成眼中钉,一有机会就数落他。 久而久之,俩人的关係变得恶化。 贾东旭想借他师父易中海的钱,不想借傻柱的钱。 借易中海的钱,借了不用担心还钱的问题,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说不定把易中海哄开心了,易中海不要他还钱了。 借傻柱的钱不一样,借了是一定要还的。 贾东旭不知道,易中海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说好的会借钱给自己的,结果却变了卦。 就算追问,易中海也不告诉他期间发生了什么。 易中海之所以不把期间发生的事说出来, 有自己的考虑。 一旦把真实原因说出来,贾家和他老伴的关係就会破裂,今后相处会很膈应。 为了维持他们两家的关係,易中海只能隱瞒一些真相。 “东旭,不要再问了,答应借钱给你,结果没有办到 ,不是我故意为之,实在是有苦衷。” “傻柱答应给你借钱,你就借他的钱好了,为了说服傻柱,我了不少力气,机会难得,不要错过。”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想,院里除了傻柱有閒钱会借给你,还有谁会借给你?” 易中海一通分析。 贾东旭想了想,的確如此。 如今最重要的是,把钱借到手,把事情给解决了,至於是谁借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行吧师父,就听你的,借傻柱的钱好了。” 说动了贾东旭,易中海欣慰地点点头,“傻柱在外面等著,拿上纸笔跟我出去吧。” “要纸笔做什么?”贾东旭顺口问了一句。 “写借条啊。” “啊,还要写借条啊。” “当然要写,傻柱要求的,赶紧拿上纸笔跟我走吧,別磨蹭了。” 今儿的事,就是因为他媳妇借钱的时候写借条画手印引起的。 当初借钱的时候,秦淮茹要不写借条,不画手印也就没今天这档子事了。 贾东旭很抗拒写借条,但听易中海的意思,不写借条傻柱就不会借钱。 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贾东旭只能妥协。 去柜子里拿了纸笔,跟在易中海身后出了门。 “傻柱,我把东旭带来了。” 贾东旭和傻柱面对面站著, 距离俩人站这么近,已是好多年前的事。 因为有求於人,贾东旭友好地对傻柱笑了笑。 傻柱没有回应,只看了他一眼,暗骂他是个养不起家,保护不了秦淮茹的废物。 “傻柱,把钱给我吧。”等了半晌傻柱没掏钱,贾东旭有些按捺不住。 “嗯,每月十块钱利息,月底结一次,写借条吧,写了借条我就把钱给你。”傻柱淡漠道。 “什么,还要利息?” 贾东旭一脸错愕地望向易中海,他刚才可没说借傻柱的钱还要利息啊。 错愕的不止贾东旭,易中海同样感到错愕。 离开的时候,傻柱都没说要利息,怎么突然要利息了。 这不暗里摆了他和贾东旭一道,让贾东旭误会他吗。 “傻柱,你刚才没说要收利息啊?”易中海一脸不悦。 “一大爷,六百不是笔小数目,不收利息,我白借出去图啥啊。” “这……” 理是这么个理。 但刚才他一直没说要收利息,易中海就默认他不要利息。 等把人带来,傻柱才说要利息。 在易中海看来,这颇有先斩后奏的意味。 贾东旭以为,易中海知道利息的事,只是没告诉他而已。 从他的反应来看,之前傻柱压根没跟他说要利息。 等自己一到,傻柱就要收利息。 而且利息开得很高,每月十块钱利息,都快赶上高利贷了,傻子才借呢。 “师父,这钱我不借了,走吧,咱们去別处想想办法。” 贾东旭不想和傻柱多待一秒,转身要走。 但刚一转身,就被易中海拉住,“东旭,等等吧。” “还等啥,这么高的利息钱,我才不借呢。” “你去別处借,別人就不要利息钱了?” 易中海的这句话无疑是一记暴击,顿时让贾东旭楞在了原地。 是啊。 先不说他能不能找其他人借到六百块钱,就算能借到,除了自己师父易中海,谁不要利息钱? 想到这里。 刚才还硬气要离开的贾东旭,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矮了几分,站在原地不动了。 见说动了贾东旭,易中海便放开了他,转身对傻柱道:“柱子,要利息可以,不过你要的利息太高了。” “东旭一个月才挣二十几块钱,你一个月就抽十块利息的话,他们一家怎么活?” 傻柱之所以要这么高的利息,完全是为了折腾贾东旭,敲他竹槓。 傻柱心里跟明镜似的。 贾东旭借不到钱,只能找他借。 就算开高利息,他也会借。 毕竟。 借不到钱,就没法偿还林海的债务,没法偿还林海的债务,秦淮茹就要上法庭,不仅会上法庭而且会坐牢。 在傻柱眼里,贾东旭是个废物不假,但有一说一,对秦淮茹还是不错的。 为了秦淮茹脱险,多高的利息他都会借的。 本来傻柱已经吃定了贾东旭,但听了易中海的话,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情。 贾东旭、贾张氏能不能活他不关心,他只关心秦淮茹怎么活。 秦淮茹要知道他要这么高的利息,会怎么看他。 一想到因为自己要的利息太高,害秦淮茹过上苦日子,傻柱就於心不忍。 “行吧,降一半,一个月利息五块钱,一口价,借就借不借就算了。” “太高了,再降点。” 傻柱一鬆口,贾东旭又活了过来。 一个月五块的利息在他看来还是太高,他的心理底线是三块。 “傻柱,再降一点吧。” 如果傻柱和外人之间做选择,他易中海肯定帮傻柱。 但在傻柱和贾东旭之间做选择,他肯定帮贾东旭。 在他看来,五块的利息对贾东旭来讲还是偏高,再降一点就好了。 “五块,一口价,借就借,不借就拉到!” 看在易中海和秦淮茹的面子上,他已经退让过一次,不可能再退让。 五块的利息钱,是他的底线。 五块钱影响不到贾家的生活,只要贾张氏每月少买点药片,棒梗少吃点零食,这钱就省出来了。 傻柱態度坚决,咬死五块钱的利息,易中海也说不动他。 说不动傻柱,易中海只能转头说服贾东旭。 “哎,借了吧。” 事已至此,贾东旭也知道多说无益,屈辱地点点头,答应每月付给傻柱五块利息钱。 “写借条吧,写了把钱借给你。”傻柱高昂著头颅,胜利般的姿態。 “嗯,我这就写。” 贾东旭抽出钢笔展开信纸,准备下笔之际,却发现没有放纸的地儿。 写东西最好在桌上写。 但傻柱没邀请他进屋,他也不好主动提。 幸好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孩坐的小板凳。 贾东旭走过去把小板凳搬过来,蹲在地上唰唰写了起来。 两三分钟写好借条后,贾东旭把借条交到傻柱手里。 傻柱接过借条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上面有错別字,还有涂改的痕跡,不行,重写。” 傻柱不满意,把借条塞回贾东旭怀里。 贾东旭觉得傻柱在故意刁难他,顿时有些生气。 “一个错別字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傻柱没回话。 易中海凑过来,看了下借条,摇摇头道:“借条不能有错別字,不能有涂改的痕跡,不然就没法律效应。” “东旭,你写的这张纸条不合规,得重新写一遍。” 易中海见多识广,指点了一下贾东旭。 原来傻柱不是有意刁难自己。 贾东旭消了气,把刚才的借条撕下来揉成团放进裤兜里,蹲在地上,又重新写了起来。 为了不再出错,这一次贾东旭写得认真多了。 他写的时候,易中海背著手站在身边看著,以保证他不再写错。 几分钟后,贾东旭把重新写好的纸条,又交给傻柱。 傻柱看了一遍,確定文字没有任何紕漏后,转手把借条交给易中海。 “一大爷,签上你的名字吧。” “为什么要我签名?”易中海一脸懵。 “你做下担保人吧。” 此话一出,贾东旭刚消下去的气,顿时又升了起来。 要自己师父做担保人,明摆著傻柱信不过自己。 傻柱的確信不过贾东旭,才要易中海做担保人。 有易中海做担保,他就不怕贾东旭赖帐。 毕竟。 他不要脸,易中海还要脸呢。 易中海也明白傻柱此举的用意 他要是不签字当担保人,傻柱借钱的意愿就会降低。 都到最后一步了,他不能掉链子。 易中海在借条上写下“担保人:易中海”几个字,隨即沉著脸道:“这下行了吧。” “还差最后一步。” “傻柱,你又要搞什么么蛾子?”借个钱困难重重,易中海也沉不住气了。 易中海说话间,傻柱变戏法一般,从兜里掏出一个准备好的印泥,放在俩人中间。 “盖个手指印吧,盖了就完事了。” 傻柱之所以要俩人摁手指印,完全是受到秦淮茹事件的启发。 事已至此。 易中海和贾东旭只好把手指放在印泥上,摁了摁,手指沾上红色印泥后,又在各自的名字上摁上了红指印。 “行了。” 傻柱满意地把借条收起来,揣进兜里,接著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六百块钱,放在贾东旭眼前。 “拿去吧。” 任傻柱摆弄一番,却无法发作的贾东旭,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面无表情地接过钱,顿感钱有千斤重。 “钱是王八蛋!” 和平的表面下,藏著贾东旭內心的咆哮。 第28章 孩子死了奶来了,鼻涕到嘴知道甩了 经歷了些波折,总算把钱借到手。 钱一到手,易中海就带著贾东旭、秦淮茹去隔壁院找林海。 贾张氏也想跟去,但被易中海找个理由拒绝了。 贾张氏说话太冲,性格又很衝动,去了容易坏事。 三人来到93號院,没在林海家见到他,而是在李钢家找到他。 见到林海时,他正和李钢谈笑喝酒。 之前易中海就怀疑,林海搬走跟李钢有关,是受了他的指使。 如今看著有说有笑的俩人,易中海更加印证自己的猜想。 恐怕。 起诉秦淮茹这事,也是李钢出的主意吧。 如果不是李钢出主意,老实本分的林海,怎么会做这种事。 想到这些。 易中海对李钢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因为俩人之间有矛盾,李钢不待见易中海,就算他已经站在自己门边,李钢也当没看见。 自饮自酌,没让他进屋。 主人没叫他进屋,易中海只能杵在门口,跟林海说话。 “林海,欠你的钱我们筹齐了,这就还给你。” “钱还给你了,你就撤诉吧,好歹之前是一个院的邻居,就算你搬过来了, 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別把事做太绝。” “林海,我不是故意不还钱,只是家里经济太紧张,实在还不上。”易中海话音刚落,秦淮茹便接过话茬。 一边说著,一边从兜里把准备好的钱拿出来,“林海,把钱收了吧,收了就去法院把诉撤了,姐谢谢你了。” 秦淮茹手里拿著钱,等林海来拿。 林海坐著没有动,扭头看了一眼秦淮茹手里的钱。 一沓崭新的大黑十,整整齐齐地码著。 之前叫她还钱,她不当回事。 法院的人一到,就把钱拿来了,真是讽刺。 “不是经济紧张吗,怎么我一起诉,就有钱了?”林海眯著眼问道。 “没骗你啊,这钱是借的傻柱的,每月要给他五块钱利息。为了还钱我们去借息钱,很有诚意了,你就把钱收了,收了去法院撤诉吧。” 怪不得。 林海料想贾家没这么多钱,原来是找傻柱借的。 为了不上法庭,借息钱都要把钱还上,看来老赖也怕上法庭啊。 当初让她还钱她不还,如今逼急了才还钱,已经晚了。 “秦淮茹,你把钱留著吧,半个月后再给我。” “林海,现在还和上法庭还有什么区別,你硬要我上法庭,看我出丑是不是?” 面对质问,林海没有回答,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在秦淮茹看来,现在还钱和上了法庭再还钱没有区別。 但在林海看来,並非如此。 上了法庭,不但可以拿回本金,还可以通过法庭辩论拿到利息。 利息林海算过了,不是很多,最多只能拿到几十块钱的利息。 利息虽然不多,但可以噁心一下贾家。 而且。 最重要的一点,让秦淮茹上法庭,可以影响他们一家人的生计。 按照原有剧情,再过两年,贾东旭就会因为工伤去世。 他一去死,秦淮茹就会顶他的班进轧钢厂上班。 在这个工作就要面对政审的年代。 秦淮茹进轧钢厂上班之前,必须接受政审,政审通过了,才能进厂上班。 平常普通的工作,政审松一些。 轧钢厂这种国家重点单位的政审,是很严格的。 虽不查你三代,但最起码,你得是一个毫无污点的清白之人才有机会进厂。 秦淮茹只要一上法庭,就会背上了案底,案底会进入她的户口档案。 轧钢厂只要一政审,调出她的户籍档案,就会查出她是个欠钱不还被人起诉过的老赖。 这样一来,她就没机会进轧钢厂上班了。 她没法顶贾东旭的岗进厂上班,就得有其他直系亲属顶替。 拋开她,家里的直系亲属剩下棒梗、小当、贾张氏三人。 棒梗和小当是小孩子,上託儿所差不多。 指望不上他俩,就只能指望贾张氏了。 贾张氏上了年纪一身的病,干不了钳工的活儿,只能干些打扫卫生的轻活儿。 至於她愿不愿意干,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要是不愿意干活,厂里就会收回贾东旭的岗位。 “林海,不要斗气了,把钱收了吧,之前淮茹有错,她已经知错了,就不要再为难她了。大家和和气气地多好,何必弄个鱼死网破呢。” 林海迟迟不收钱,易中海开口劝道。 “和气?呵呵……”林海望了虚偽的易中海一眼,冷脸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问秦淮茹要钱那会儿,你要是说这种话,劝秦淮茹把钱还给我,我也不必和她对簿公堂。” “孩子死了奶来了,鼻涕到嘴知道甩了……晚了!” “无礼!” “林海,怎么跟我师父说话,嘴巴放乾净点。” 林海的话,刺激到易中海的同时,也刺激到贾东旭。 易中海定力深厚,能沉住气,但贾东旭不行。 刚才在傻柱那里受的气没有发出来,这会儿又在林海这里受气。 气上加气, 再不发作,就憋出內伤了。 “真当我们赶著求你呀!” “你想上法庭,我们就陪你上,谁不上谁是孙子。” “师父、媳妇走吧,跟他费什么劲儿啊。” 做好鱼死网破准备的贾东旭,发了一通脾气,就拉著秦淮茹和易中海离开。 秦淮茹本想和林海庭外和解,但林海不肯收钱,她没必要继续低声下气求他。 上法庭就上法庭吧。 不上法庭还这么多钱,上了法庭还是还这么多钱。 上了法庭,不就名声会坏么。 坏就坏吧,名声坏了也一样能活。 秦淮茹心一横,把钱揣进兜里,夫唱妇隨跟著贾东旭离开。 他俩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他俩都走了,易中海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於是跟在俩人身后,离开了李钢家。 第29章 罗驼背 易中海是来谈和的,结果没谈成,以最坏的结果收场。 他离开时,心里憋著一团火。 他们仨的离开,对林海没有造成丝毫影响,该吃吃该喝喝。 见他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兴致,李钢拿起酒瓶又往他的酒杯里倒了一杯。 “林海,今儿是个好日子,咱爷俩多喝点。” 李钢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天气好,適合喝酒。 但话传到生性多疑,还没走远的易中海的耳朵里,就成另外一个意思。 在他看来,李钢说这话,明显是在嘲讽他们。 別人嘲讽他易中海,他或许能忍忍。 但死对头李钢嘲讽他,他是半点都忍不得。 “李钢你个坏东西,一直在背后使坏,別以为我不知道!” “有本事来搞我,支配个木偶,搞我徒弟算什么本事。” 易中海瞬间红温爆炸,转身指著窗户另一端的李钢一顿骂。 刚给林海倒完酒,忽地被易中海骂一顿,喝得醉醺醺的李钢顿时一脸懵 “林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海想都没想说道:“他认为是你在背后操控指使我做事。” “无聊!” 听林海一解释,李钢就明白了易中海话里的意思。 冷笑一声,坐下来继续喝酒,不去搭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易中海。 面对易中海莫须有的责问,李钢无视的做法是正確的。 易中海已经认定的事,不管李钢怎么解释,他都是不信的。 解释自己,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起反作用,陷入自证陷阵。 一旦陷入自证陷阱,除了把自己肚子剖开,证明自己吃了几碗粉外,没有其他办法。 易中海乱骂一通,已经准备好接招,做好和李钢大干一场的准备。 结果李钢没搭理他,头都没回一下,这让憋足了劲儿的易中海有力无处使。 杵在原地,骂也不是,走也不是,活像一个小丑。 顿了片刻,没等到李钢的反击,只好转身悻悻离开。 “师父,这件事真是李钢在背后指使的?”回去的路上,贾东旭问道。 “当然是了,我刚才骂他,他都没反应,说明什么,说明心里有鬼。不光这件事是他指使林海乾的,林海搬家的事,也是他指使的。为了劝林海搬家,李钢把他女儿李梦洛许配给林海了。” “是么……” “怎么,你不信?” “不是不信……我就觉得吧,要真是他指使的,李钢这人城府也太深了。” “人心隔肚皮,別看李钢面善,肚子里一堆坏水。” “……” 易中海一通分析,分析得头头是道,贾东旭不得不信。 不由自主的,想起林海搬家那天的场景。 以前他从来没见过林海和李梦洛有过任何交集,搬家那天,李梦洛却破天荒地陪在林海身边。 最近在路上,也好几次见到林海和李梦洛。 要不是关係非同一般,俩人也不会肩並肩有说有笑。 看来真如自己师父所言,李钢为了操控林海做事,达成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林海了。 “嘶……李钢这人真坏啊!他整我们,我们就这么算了?” “等著吧,总有一天,让他知道我易中海不是隨便可以惹的。” 易中海带著贾东旭、秦淮茹,气冲冲地离开了院子。 而林海这边,接著奏乐接著舞。 喝著喝著,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转头一瞧,是罗驼背。 罗驼背是院里的一名住户。 跟隔壁聋老太一样,罗驼背无儿无女,是一个孤寡老人。 虽然和聋老太有相似之处,但他却不能像聋老太那样当五保户住福利房。 聋老太能当五保户住福利房,而他不能的原因在於,(据传)聋老太是军烈家属,给我军做过草鞋,而罗驼背没有这些光辉事跡。 听李钢说,罗驼背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来到院里的。 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某个积雪过膝的夜晚,李钢出门上厕所,赫然发现院门口躺著一个人。 躺著的这人,正是现在站在门口的罗驼背。 李钢不知道罗驼背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躺在院门口。 也不知道他躺了多久,只看见大雪覆盖了他全身。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李钢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试了试他鼻息,还有气,赶紧招呼人,把他抬进屋子。 “老人家,老人家”,叫了几声没反应,一摸周身冰凉人已冻僵。 李钢赶紧把他挪到火炉旁,脱掉他身上已经冻成冰疙瘩的破袄。 盖上两床厚被,在他全身撒上盐不停地揉搓。 揉搓了十几分钟,身上开始暖和,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出来。 感受到温暖,罗驼背“咳咳”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看著周围陌生的人群,开口就要酒喝。 酒能暖身,李钢当即拿来一瓶白酒放在他手里。 有酒在手,罗驼背心里踏实多了。 拧开瓶盖,又咳了两声,对嘴喝了起来。 连喝几口,喝完身子暖和多了,气色也跟著好了起来。 空腹喝酒伤身,李钢舀了碗粥,拿了两个馒头,一盘豆乾放在他跟前。 罗驼背不碰粥,只吃馒头和豆乾。 两个馒头一盘豆乾下肚,一瓶酒也见底了。 喝完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罗驼背才把粥端起来,三两口喝完。 喝完热粥,罗驼背彻底活了过来。 “老人家,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 “……” “家在哪里啊?” “没有家。” “……” “有亲戚朋友吗?” “没有。” “……” “你要去哪里啊?” “没地儿去。” “……” 一问三不知,敢情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外面风雪大。 李钢出於人道主义,让他在家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找了些旧衣服给他穿上,把他送去了救助站。 以为送去救助站就完事了。 没料到过了两天,他又回来了。 回来了也不閒著,不是帮著打扫院子,就是帮著搬蜂窝煤。 总之。 只要是他能干的活,他都抢著干。 虽然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但传递出来的信號已经很明显,他想留在四合院。 李钢人善,虽然同意他留在四合院,但这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对此他召开了一个全院大会,让大伙投票决定罗驼背的去留。 投票的结果,是院里大部分人,都赞同他留在院里。 就这样,罗驼背留了下来。 李钢把后院的一个小杂物间腾出来让他住。 派给他一些打扫院子,开关院门,拉蜂窝煤拉白菜之类的活儿。 活儿不白干,每月开工资。 活儿少给三四块工资,活儿多给六七块工资,工资由大伙出。 別看罗驼背一把年纪了,但人勤快,干活麻利。 因为活儿干得漂亮,得到住户们的表扬,他很快就融入了集体,成为四合院的一份子。 罗驼背本来只干些粗活,成为四合院一份子后,有需求的住户,会把买菜卖肉,接送孩子的活儿也交给他干。 这些活儿属於私活,干完了会单独给他点钱。 给多给少,罗驼背无所谓,从没抱怨过。 就算不给钱,也会给他端碗吃的,打二两酒,或把些不穿的旧衣裤给他。 就这样。 罗驼背在院扎根下来,成为了院里的“万金油”。 第30章 十块钱,指哪打哪 罗驼背对其他事儿兴趣不大,就爱喝酒。 一天喝三顿,睁眼第一件事儿不是上厕所,而是拿酒。 別人用牙膏漱口,他用酒漱口。 只要见到酒,就走不动道儿。 一个月那点工资,除了买点米买点菜外,全被他喝光了。 “站著干啥,进来坐啊。” 李钢招呼一声,罗驼背咧嘴一笑,进屋坐了下来。 李钢知道他是顺著酒味找过来的。 把一空杯子放他面前,拎起酒壶往杯子里倒满了酒。 “好喝。”罗驼背喝一口,咂摸下嘴。 “酒在你这里,就没有不好喝的。”李钢笑了一下。 虽然他说的是句调笑话,但在林海看来,这个年代的酒,除了阎埠贵掺了水的地瓜烧外,都是好喝的。 这个年代的酒,都是真材实料,百分百粮食生產出来的酒,自然好喝。 后世的酒就不一样了。 为了降低成本,掺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更有不法商家昧著良心,用工业酒精勾兑。 不仅不好喝,还有损身体健康。 林海这是第一次和罗驼背在一起喝酒。 俗话说酒品见人品。 就算喝得再多,罗驼背都不吵不闹,轻声说话稳如泰山。 足以见得,这人品性不错,是可以交付事情的人。 怪不得院里的人放心把买肉买菜,接送孩子的活儿交给他干,是有道理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无话不谈。 聊起今天的事,罗驼背愤愤不平。 “恰巧我刚才不在,我要在的话,非抽易中海俩耳光不可。” “……” 在他的讲述中,林海和李钢知道了之前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罗驼背这人除了爱喝酒外,閒不住,喜欢到处串门找人聊天。 只要一把事儿做完,他就会在周围胡同里乱窜。 因为周围胡同的人,大多知道他的来歷,见他进了院子,知道他是来閒逛的,也就没当回事。 喜欢閒聊的,还会和他聊上几句。 南锣鼓巷北起鼓楼东大街,南到平安大街,全长七百米左右,占地八十公顷。 里面分布的四合院,没有一千座,也有几百座。 这么多座四合院,罗驼背起码去了三分之一。 除了在95號院被人赶出来过,再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话说当日罗驼背喝完了小酒,像往常一样出门閒逛。 先去別的院逛了会儿,看人下了会儿棋,然后溜达到了95號院。 溜达到中院的时候,看见易中海家码在窗台上的大白菜掉了下来。 见易中海家大门锁著没人。 热心的罗驼背就把掉在地上的白菜一颗颗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后,重新码了回去。 码完最后一颗,正准备离开,忽的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师父,他偷你的白菜!” 罗驼背转过身,就看见张牙舞爪的贾东旭和一脸阴沉的易中海。 “罗驼背,你跑我家偷东西来了。”易中海严厉道。 “我没有偷……”罗驼背赶紧解释。 “没有偷,那你手上是什么?”罗驼背话还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打断。 罗驼背看看自己双手,上面湿漉漉的,沾了些菜叶渣子。 敢情易中海看到这些菜叶渣,断定自己在偷他的白菜。 “我没有偷,刚才路过,看到窗户上的白菜掉下来,我就捡起来重新码好。” “好一个路过,你一个路过,我的白菜就掉下来了。白菜是我亲手码的,码得整整齐齐,一起没掉下来过,你一路过,它就掉下来了,真是巧啊。” “这……我没有偷,它真掉在地上了。” 刚才他捡白菜的时候,院里没人,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罗驼背百口莫辩。 “行了,別说了,你走吧,以后不许再来我们院。” 易中海大手一挥,赶罗驼背走。 易中海打心底不相信罗驼背的话。 在他心中,罗驼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他想偷白菜去卖,卖了换酒喝。 只不过自己及时回来,打断了他偷窃的行为。 谁都不喜欢被污衊。 何况是刚做完一桩好事,被当成小偷对待。 多说无益。 再怎么解释易中海都不信,怀著愤恨的心情,罗驼背离开了95號院。 从那以后,罗驼背再没去过95號院。 只要他稍微靠近95號院,就会被警觉的阎埠贵驱赶。 阎埠贵以前不会这样。 毫无疑问,是易中海教他这样做的。 “狗日的易中海!” 述说完之前的遭遇,罗驼背一腔愤恨,提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钢和林海俩人得知他遭遇的不公后,同样感到气愤。 林海趁著酒兴,掏出一张大黑十拍桌上。 “罗爷,这钱你拿著。” “这是做什么?”突然给他十块钱,罗驼背一脸迷惑。 “给你啊。” “给我干啥,我又没帮你干活。” “给你钱,就是让你干活的。” “什么活儿?我能做就接,不能做你把钱收回去。” 十块钱顶罗驼背两个月工资,够他喝一阵子酒了。 罗驼背爱財。 但他无功不受禄,不白吃白拿。 “打人,干不干?” “打谁?” “隔壁院的人,隔壁院的人只要来找我,你就打。” “你这是钱帮我出气?” “算是,但不全是。为你,也为我自己。我不想和隔壁院的人打交道,我起诉了秦淮茹,不出意外他们还会上院里来找我。只要他们来你就打,能不能做到,能做到就把这十块钱拿去。” 打人还能拿钱,罗驼背当然能做到。 点点头,把十块钱揣进兜里。 “拿了你的钱,我会把事情做好的。” “嗯,对了,別人可以隨便打,但別打许大茂,我和他有交往。” 之所以不让他打许大茂,那是因为林海和许大茂有业务往来。 自从喝过林海给他精心调配的“黑牛”后,许大茂就一发不可收拾。 隔三岔五找林海买“黑牛”喝,喝完就去胭脂胡同。 没喝“黑牛”之前,许大茂快如闪电五连鞭。 喝过“黑牛”以后,许大茂一次能打好几个。 现在的许大茂在胭脂胡同那一带很出名,人送外號“许大牛”。 不过。 长期一次性大剂量服用“黑牛”是有副作用的。 服用的次数越多越频繁,副作用就越明显。 服用“黑牛”当晚的许大茂是霸王,到了第二天就会变成软虾,在床上躺一天才下得了床。 许大茂不知道这是服用“黑牛”的副作用,只当是太过劳累所致。 “黑牛”的副作用不止於此。 许大茂最近常常感到腰酸背痛下肢湿冷,黑眼圈也比以前重了不少。 见他容顏逐渐憔悴,林海劝他適可而止,养精蓄锐一段时间。 可许大茂已经喝上癮了,三天不喝,浑身没劲儿,完全停不下来。 善言难劝该死的鬼。 该说的林海已经说过了,至於听不听,那是他自己的事。 五块一瓶的“黑牛”,一个周许大茂要喝一到两次。 也就是说,每周林海可以赚五到十块钱。 许大茂的钱是有限的,他再怎么有钱,这样一造下去,总有山穷水尽的一天。 第31章 易中海没人陪,晚年孤独像只鬼 半个月一晃而过,这天到了开庭的日子。 因为是周一上班日,为了去法院出庭,林海特意向厂里请了一天的假。 上午十点开庭,一大早林海就起床洗漱。 洗漱完正在穿鞋子,李梦洛走了进来,手里拎著热腾腾的包子豆浆。 这段时间,林海和李梦洛的关係又进了一步。 周末会一起逛街看电影,早上李梦洛只要有空,就会拎著早餐来林海房间里和他一起吃。 “还没吃吧?” “没呢。” “赶紧吃吧,还热乎著呢。” 李梦洛把包子豆浆放桌上,接著轻车熟路的进了厨房。 打开碗柜,拿了两个大碗出来。 回到外屋,给林海倒一杯豆浆,又给自己倒一杯。 林海穿好鞋,在镜子前整了整自己仪容,这才坐下来。 一边吃著热乎乎的包子,一边和李梦洛閒聊。 吃了三个酱肉包子,喝完碗里的豆浆,林海擦擦嘴,起身准备出门。 见林海要走,李梦洛赶紧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去厨房把碗筷洗了,然后和林海一起出了门。 “林海,我跟你一起去法院吧。” “去法院干啥,不上班啊?” “上啊。刚才出去买包子的时候,看到隔壁院的人,好多人啊,一起去法院。他们人多,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是去打官司的,又不是去打架。” “话是这么说,可我想跟去看看。” “一帮动物有啥好看的,你要是想看动物,下次我带你去动物园。” 趁四周没人,林海捏了一下李梦洛光滑粉嫩的小脸。 被林海的话逗笑,李梦洛噗呲一笑,打消了去法院的念头。 “林海,我问你个事,你得说实话。”上一秒还咧著嘴笑的李梦洛,下一秒突然严肃起来。 “什么事啊?” “你老实告诉我,我爸是不是把我送你做媳妇了?” “嗯?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事?” “你先別管我从哪听说的,你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当然没有这种无稽之事,你是你爸的宝贝女儿,他怎么会把你当成礼物白白的送给別人。” “没有就好。” “我实话回答你了,你现在告诉我,是谁说的这话?” “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谁说的,反正时不时会从大妈口中听到关於我俩的只言片语。我不放心,就来问问你。” “这样啊……” 林海想了一下,想起之前的事情。 基本可以断定,这种无稽之事,要么是从易中海口中说出来的,要么是从贾东旭口中说出来的。 “你爸和易中海不对付,易中海见你爸经常和我在一起,就以为你爸指使我搬家,指使我起诉秦淮茹。” “造谣你爸把你送给我做媳妇,以此掌控我,让我为他做事情。” 林海简单解释了一下谣言的前因后果,李梦洛这才彻底明白,谣言是怎么来的。 得知真相的李梦洛,既开心又不开心。 开心的是,自己是没被当礼物送给別人。 就算。 这个人是林海也不行。 毕竟她是有尊严的个人,而不是某个人的礼物。 不开心在於。 既然没被自己的爸爸送给林海做媳妇,那成为林海媳妇的时间就变得遥遥无期了。 林海刚搬进来的时候,李梦洛只刻板印象,把他当成一个喜欢低著头走路,沉默寡言的呆子。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林海不是她刻板印象中的样子。 渐渐地,她喜欢上了林海。 她也知道,林海对她有好感,要不然也不会经常和她在一起。 虽然俩人互有好感,但中间有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李梦洛想著儘快捅破这层窗户纸,好確定俩人的关係。 李梦洛的心思,林海看在眼里。 但目前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他暂时没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 “行了,已经解释清楚了,我得走了。” 林海招呼一声,便离开了四合院。 出了四合院,他並没有立马去法院,而是在一个土堆旁找到一群小孩。 这群小孩,一共有六七个人,都是胡同里的孩子。 因为还没到上学年纪不用上学,整天凑在一起打闹鬼混。 不是小偷小摸,就是往青蛙嘴里塞炮竹……诸如此类的事,干了不少。 棒梗那点偷鸡摸狗的本事,就是跟他们学的。 “小孩,过来。” “干嘛?”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问道。 放眼望去,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是他们中穿得最乾净,眼神最睿智的一个。 林海断定,他应该就是孩子王。 “想不想吃零食?”林海问道。 “想啊。” “交给你们一件事,做好了每人赏一角钱。” “肾么事啊?” 听说有钱赚,其他几个小孩都围了过来。 “你们谁嗓门大,叫两声听听。” “啊啊啊……” “哇哇哇……” “哈哈哈……”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小孩吵翻天。 何况这里不止三个小孩。 六七个小孩同时扯著嗓门喊,刺耳的叫喊声震得林海耳膜疼。 好啊。 一个个都是大嗓门,正是林海所需要的。 “停!” 林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所有小孩都闭上了嘴。 “不错,嗓门都很大。” “我教你们几首顺口溜,你们学会了就去胡同里唱,唱得越大声越好。” “特別是95號院,多去里面唱几遍。” “什么是顺口溜啊?”小孩围著林海问道。 “別管什么是顺口溜,我教你们怎么唱,你们怎么唱就行了。” “都站好了,仔细听。” 刚才在来的路上,林海苦思冥想编了几首顺口溜。 “……” 林海示范唱了两遍。 因为顺口溜语句简单,旋律朗朗上口,唱两遍小孩就记住了。 “来,从你开始,唱一遍。”林海指了指虎头虎脑的孩子王。 孩子王清了清嗓子,隨即咿咿呀呀了唱起来。 “东旭上班没劲头,工资少得鬼见愁。养不起家没指望,废物之名肩上扛。” 孩子王唱得大声,口齿也清晰,林海很满意。 “不错,来,钱拿去。” 林海掏出一叠毛票子,给了孩子王一毛钱。 孩子王接过钱,满意地站到一边去了。 他走后,林海对身后的孩子说道: “他唱得很好,你们的声音也要这么大才行 ,只要唱得好,就能拿到钱。” 羊群效应。 见孩子王拿了钱,其他小孩羡慕不已,爭著唱顺口溜。 “別著急,排好队,一个个来,只要唱得好,都有份。” 孩子王唱完,轮到第二个小孩唱。 小孩眼睛大大的,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多少有些紧张。 生怕声音小了拿不到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养老之事无依靠,易中海啊太可笑。指望东旭来养老,旁人哈哈笑又笑。” “很好、很好。” 林海满意的摸摸头,给了大眼小孩一毛钱。 他一唱完,没等林海吩咐,排在后面的小孩迫不及待地唱了起来。 “东旭东旭没头脑,工作总是帮倒忙。干活总喊身体累,养不起家真窝囊。” “拿去,拿去。” 前面的小孩开了好头,后面的小孩渐入佳境,林海笑得合不拢嘴,给钱也丝滑多了。 “中海帮忙总到场,淮茹回应眼带光。趁人不备握小手,东旭两眼泪汪汪。” “哈哈,下一位。” “中海年轻耍威风,大院诸事都要碰。岁数大了没人管,忙求东旭来帮忙 。” “来,拿著,最后一位小朋友。” “易中海没人陪,晚年孤独像只鬼。见著东旭就赖上,养老难题求他扛。旁人见了笑破肠,取名外號易荒唐。” “好!好!好!” 最后一位小孩唱完,林海拍手称讚。 给了他一毛钱,然后对所有小孩说道:“你们现在就去唱,我在暗处听著,谁要不好好唱,我就把钱收回来啊。” “我没叫停不要停,唱好了给你们买汽水喝,听到没有?” 唱一唱就有钱拿,唱好了还有甜丝丝的汽水喝,几个小孩舔舔嘴唇,异口同声“听到了”。 想了想,林海补充道:“有人抓你们,你们就跑。” “万一被抓到,別说是我教的,一句话都不要说,听明白没有?” “我绝不当叛徒!” 孩子王举起右手,学著电影里的情节高呼 “我也不当叛徒!” 有孩子王带头,其他几个小孩纷纷举手附和。 “同志们,战斗已经打响,开始行动吧!” 林海一声令下,几个孩子便向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第32章 十个指纹,一个不剩 几个小孩边走边唱,顿时整个胡同都充斥著他们的歌唱声。 效果初显,林海满意离开。 四合院离法院有一段距离,林海出了胡同口,坐上了去法院的公交车。 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来到东城区法院。 一下车,看见肃穆的法院大楼。 建筑借鑑老大哥风格,看上去沉稳肃穆,给人一种庄重之感。 林海这第一次来法院,还不认识路。 进去后询问了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开庭的房间。 一进房间,顿时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不算大的房间坐满了人,被告秦淮茹已先到一步。 她穿著黑衣黑裤,头髮挽在脑后,一脸淡漠地坐在被告席上。 让你来开庭, 没让你出殯啊。 不知情的,还以为贾东旭死了呢。 房间里除了秦淮茹外,还有贾东旭、贾张氏、易中海、谭菊、阎埠贵、刘海中、傻柱、许大茂…… 林海粗略看了一下,95號院的人来了大半。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是来给秦淮茹撑场子的,比方贾东旭、贾张氏、傻柱、易中海。 还有一部分人,是和贾家结下过梁子,专门来看笑话的,比如阎埠贵、许大茂。 剩下的如刘海中之流,纯好奇过来凑热闹。 林海招招手,朝许大茂打了个招呼,其他的人一概不理。 打完招呼,林海坐到了原告席上。 房间正中央掛著面时钟,时钟显示九点五十五分。 十点准时开庭。 离开庭时间,还有五分钟。 因为房间气氛压抑,五分钟的时间,显得非常缓慢。 “叮——” 十点一到,门口墙上的闹铃响了起来。 铃声响了十几秒,铃声一停,厚重的木门被打开。 进来一人,戴著眼镜,胸口铭牌上刻著“书记员”三个字。 书记员进门后,扫视了一下房间,隨后来到原告林海和被告秦淮茹身边,叫俩人出示相关证件。 林海出示了工作证和户口,秦淮茹只出示了户口。 书记员看了看证件,確认了俩人的身份后,把证件还给了俩人。 確认完原告和被告身份,书记员逐个检查法槌、桌椅板凳,確定现场设备完好,便走了出去。 出去了片刻功夫,书记员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 身后跟著审判长、审判员,以及两名维持秩序的法警。 俩法警迈著正步,一前一后站定。 接著,书记员的声音响了起来。 “全体起立!” “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 闻声林海离坐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隨之站了起来。 在眾人注视下,审判长和审判员相继坐下。 刚一坐下,审判长就拿起身前的法槌,重重敲了一下。 “开庭!” “…………” 前期经过一系列冗长的阶段,来到当事人陈述环节。 林海站起来,开始进行讲述。 “秦淮茹在长达几年时间里,陆陆续续从我父母手头借走五百六十六块七毛三分元,至今一分未还。” “前些时候,我问她要帐,她以没钱为理由拒绝偿还。” “……” 林海简单明了讲述了一下秦淮茹欠钱的经过,自己討债的经过,之后便呈上了帐本。 听完林海的讲述,审判长翻开帐本,仔细地看了看。 看完合上帐本,拿给秦淮茹看:“这个本子你有没有见过 ?” “没见过” “你仔细看一看。” “我確实没见过这个本子。” 审判长翻开一页,指著上面的指印问道:“这上面的借款记录,每一笔都有指印,这个指印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指印,我没借过谁的钱。” “秦淮茹,提醒你一下,法庭上说假话是要承担法律后果的,你想清楚再说话。” “审判长,我没有说假话,我没有借过林海他们家的钱,借帐是他偽造栽赃给我的。”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阵喧譁。 秦淮茹借钱的事,眾人皆知。 为了不上法庭,她还专门借息钱还给林海,想和林海达成庭外和解,只不过林海没答应。 她借钱的事板上钉钉。 怎么上了法庭,给全盘否定了。 “东旭,淮茹这是要干啥啊?”和其他人一样,贾张氏也没想到,秦淮茹会来这么一出。 “我哪知道啊。”贾东旭皱著眉头,表情紧张。 “不是你俩商量的吗,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啊。” “那她到底想干啥啊?” “我也不知道她想干啥……师父,你知道吗?” “嘶……我不知道。” “安静!安静!” 旁听席的声音太吵,影响了法庭正常秩序,审判长重重敲了几下法槌。 隨著法槌落下,现场安静了下来。 “秦淮茹,你玩得有点大啊。” 林海暗道,望了对面的秦淮茹一眼。 瞥到林海投来的目光,秦淮茹回敬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书记员,去把王栋叫来。”审判长吩咐道。 书记员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把王栋带了回来。 王栋是专门做鑑定的,穿一白大褂,手里拎著一箱子。 “对被告进行指纹对比。”审判长再次吩咐道。 这个年代,没有专业的仪器的情况下。 指纹比对主要有粉末法、化学试剂法、亨利分类系统、目视比对法、特徵標记法。 方法有很多,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很容易比对出来。 “嗯。” 王栋应了一声,逕自朝秦淮茹走来。 见到穿白大褂的人,秦淮茹就紧张。 紧张归紧张,表面还是强装镇定。 来到秦淮茹面前,王栋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双手套戴上。 箱子里面密密麻麻放著各种工具。 戴好手套,王栋又拿出一头灯戴上。 “把双手伸出来。” 做完准备工作,王栋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顿了几秒,没有立刻抽出双手。 “把手拿出来!” 王栋再次开口,音量明显高了一些。 秦淮茹眼神游离,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一只手。 王栋看了秦淮茹手指头一眼,表情立刻变得微妙。 “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秦淮茹按照吩咐,把另外一只手伸到王栋面前。 王栋看了一眼手指头,表情变得更加微妙。 “你手指头的指纹呢?” “常年干活磨掉了。” “我也是干活的人。你乾的什么活儿,能把指纹磨没了?” “你乾的是公家的活儿,哪能跟你比啊。我乾的是粗活,不是在油烟里泡著,就是在水里泡著,长年累月的,就算是铁也会生锈。” 听了秦淮茹的话,王栋意味深长地望了秦淮茹一眼。 接著转身对审判席道:“审判长,被告的指纹全磨没了,做不了指纹鑑定。” 刚才秦淮茹和王栋面对面说话,旁观席上的人听不清他俩人在说什么。 王栋此话一出,旁观席上顿时又骚动起来。 “安静!安静!” “谁再吵闹,立马出去!” 因为旁听席的声音过大,审判长不得不再一次敲动法槌,维持现场秩序。 法警也警告,谁再大声说话,就把谁请出去。 在审判长和法警的威慑下,旁观席变得鸦雀无声。 贾张氏有话要讲,实在忍不住,便探身挨著贾东旭耳朵讲话。 “淮茹的指纹什么时候没的,我没太注意。” “我也没注意。” “真是干活磨掉的?” “难说……” 贾东旭递给他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贾张氏意“嗷”了一声,顿时懂了,把身子缩了回去。 第33章 女人,你在玩火 干活。 长期干板砖、金属打磨、车床操作、木工雕、皮具製作之类的活,是会把指纹磨掉的。 但是干点家务,就把指纹磨掉的说辞,林海是不信的。 而且。 磨掉的不是一个指纹,而是十个手指头的指纹。 这让她的说辞,更加的没有说服力。 林海刚才还在想,秦淮茹为什么要说谎。 现在明白了,她是有备而来。 她想通过作假,逃避法律对她的制裁。 公然在法庭上说谎作偽,秦淮茹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 林海脑子里,忽然蹦出看沙雕小说时记住的一句台词:女人,你在玩火。 “秦淮茹,你到前面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审判长吩咐一声,秦淮茹便离坐来到审判席前,伸出自己粗糙带有老茧的手。 审判长仔细打量。 的確如王栋所说,她十个手指头都没有指纹。 “秦淮茹,指纹是什么时候磨掉的?” “干活过程中,陆陆续续磨掉的。” “王栋,干家务活能把十个手指头都磨掉吗?” “一般来说不能,只有乾重活才有可能把指纹磨掉。而且通常是磨掉大拇指、食指、中指的指纹,无名指和小拇指的指纹不易磨掉。干家务活把十个手指头都磨掉的情况,实属罕见。” “嗯”,审判长听完王栋的分析,转而对秦淮茹道:“秦淮茹,之前我已经提醒过一次,在法庭上要讲实话。” “再提醒你一次,说谎话作偽要负刑事责任。” “你和林海的官司属於民事案件,只要把钱还了,就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一旦发现你说谎作偽,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审判长眼神锐利,望著秦淮茹。 秦淮茹眼神飘忽,顿了几秒这才说道:“审判长,我没有说谎,也没有作偽,说的都是实话!” “嗯,你回座位上去吧。” 秦淮茹点了下头,三两步回到座位上。 等她落座,审判长转头面向林海。 “这个帐本,是谁给你的?” “是我在柜子里找到的。” “秦淮茹是找你借的钱,还是找你父母借的钱。” “刚才我已陈述过了,她是找我父母借的钱,一开始我並不知情。” “也就是说,每次秦淮茹借钱的时候,你並不在场。” “是的,我不在场。” “既然不知情,也不在场,那你是怎么知道秦淮茹向你家借了钱的?” “我母亲快过世的时候,给我说的。” “你母亲什么时候过世的?” “半年前” “半年前过世的,你怎么现在才来起诉?” “本来没想把事情闹大,秦淮茹迟迟不还钱的情况下,才来法院起诉。” “秦淮茹十个手指头都没有指纹,没法对帐本上的指纹进行对比。你还有其他物证没有?” “物证只有帐本。” “我不赞同秦淮茹是因为干活磨掉指纹的说法,她很有可能是为了逃避法律责任,用特殊手段,故意磨掉指纹的,我申请法院派取证人员去她家收集指纹。” 听闻此话,秦淮茹一脸懵。 指纹不是在手上吗,去她家收集指纹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回头不解地望向自己的丈夫贾东旭,贾东旭不明所以,回敬她一个清澈的眼神。 “东旭,收集指纹是啥意思,把掉在地上的指纹捡起来么?”贾张氏凑近了问道。 “我也不清楚,师父,你知道收集指纹是怎么收集吗?” “这……我也不懂啊。” 三人说话之间,审判席上的三人,也凑在一起说话。 审判长听取了两名审判员的意见,隨即把王栋叫到自己跟前。 俩人嘀咕了几句,隨后审判长拿起桌上的法槌,重重敲了下去。 “全体起立!” 哗啦一声响,眾人全站了起来。 “本案证据不足,休庭一个小时,所有人员,不得离开法庭。” 声明过后,审判长带著审判员离开。 三人出去没多长时间,俩戴帽的公安走了进来。 问秦淮茹要了房门的钥匙,隨后带著王栋离开了法庭。 出了法院,三人坐上三轮带斗摩托车,朝南锣鼓巷院疾驰而去。 一路飞驰,十几分钟就到了95號院。 熄火下车,三人直奔秦淮茹家。 到了家门口,王栋熟练地戴上口罩、手套、鞋套。 一切准备妥当,这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他一个人进屋採集指纹,另外两名公安站在门口维持秩序。 院里有一部分人去了法院旁听,还有一部分人没去,聋老太就是其中之一。 听说公安在搜查秦淮茹家,聋老太拄起拐杖就去了中院。 “你们在搜查什么啊?” 聋老太定在秦淮茹家门前,问俩看守大门的公安。 “无可奉告!” “嘿,怎么说话呢?” “……” “说话啊, 怎么不吱声?” “……” “当初给红小兵送鞋的时候,他们跟你俩一样大。见到我可热情了,奶奶奶奶地叫个不停,没你们这么冷漠,” “这才过去几年啊 ,尊老爱幼都忘了,真是世风日下。” 聋老太喋喋不休,俩公安公务在身,懒得搭理她。 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房里的王栋,正在收集指纹。 他將黑色指纹粉末,撒在有可能留下指纹的桌椅板凳、玻璃、门窗、柜子、床上。 等指纹显现,再用胶带將指纹转移到表面乾净的玻璃片上。 用这种方法,他在屋里收集到了好多指纹。 通过收集到的指纹形状可以判断,屋里有好几个人的指纹。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指纹,可以跟帐本上的指纹对上號。 收集完指纹后,王栋把指纹做好记號,小心翼翼装进袋子里,隨后放进密码箱。 走出房间,把门锁好。 “好了,可以走了。” 王栋招呼一声,俩公安冲他点点头,三人隨即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中院。 “嘿,招呼都不知道打一个,真没礼貌。” 自始至终,三人都保持沉默。 聋老太受到了冷落,抱怨了两声。 聋老太在四合院抱怨,几公里外的法庭里,阎埠贵、刘海中等人也在抱怨。 旁听的诸如阎埠贵、刘海中是溜號来看热闹的,本想著看完热闹就回去上班。 哪曾想中途出了么蛾子,出不去了,除了许上厕所外,哪里也不许去。 上厕所还不能一个人去,得法警陪著去。 阎埠贵早上多吃了根油条,肠胃不好的他,肚子一直叫。 但碍於面子,他只好忍著。 受到现场焦躁气氛的影响,秦淮茹也跟著焦躁起来,不安地搓手抖腿。 而不远处的林海,一直坐在原告席上闭目养神,脑海中不停迴荡著“女人,你在玩火”这句话。 王栋等人去也快,回来得也快。 去的路上了十五分钟,回来的路上,只了十四分钟。 车刚一停稳,王栋就从车上跳下来,直奔审判长的办公室。 “审判长,我回来了。” “怎么样,有收穫吗?” “有。” 王栋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箱子放到桌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装指纹的袋子。 “收集了好几个人的指纹,不知道能不能和帐本上的指纹对上。” “对一下就知道了。” 说话间,审判长打开抽屉,把帐本拿了出来。 王栋接过帐本,翻开有指纹的一页,放在桌上用墨水瓶压住一角。 隨后戴上手套头灯,把袋子里印有指纹的玻璃片,一个个拿出来,铺到桌子上。 “对上了。” 对比了四个指纹后,王栋发现其中一个指纹,和帐本上的指纹一模一样。 眾所周知,天下没有同样一片叶子,也没有同样一枚指纹。 帐本上的指纹和玻璃片上的指纹对上,就很有希望证明,其中一枚指纹,是属於秦淮茹的。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秦淮茹家,其他几个成员的指纹,全部收集起来,一个一个进行对比。 在法警的传唤下,贾张氏、贾东旭、棒梗、小当来到办公室,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把他们几个人留下来的指纹,和收集到的指纹进行对比,结果也对上了。 王栋一共收集到六个人的指纹,对比了五个人都对上了。 贾家一共就五口人,那剩下的一个指纹是谁的? 为了搞清楚余下这一个指纹的情况,法警把贾东旭又传唤到办公室。 询问一番,得知同院的易中海经常去他们家,这一个指纹,有可能是他的。 得知这一情况后,法警把易中海传唤过来,收集了他的指纹。 再和余下的指纹进行对比,一下就对比上了。 这个多出来的指纹,正是易中海的。 第34章 有期徒刑三年,秦淮茹喜提银手鐲 一共收集了六个人的指纹,通过指纹对比,確定其中五个人。 询问贾东旭得知,最近一个月,只有易中海一个外人去过他们家。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另外一个指纹,肯定是秦淮茹的。 真相大白! 审判长带著审判员、书记员、王栋,重新回到法庭。 说好的休庭一个小时,因为收集证据了些时间,足足休庭了两个小时,才重新开庭。 “咚!!” 因为等待时间过长,法庭里的眾人都已焦躁不安。 审判长一记法槌捶下去,现场立刻安静如鸡。 “秦淮茹、林海財產纠纷一案,现在重新开庭。” “王栋,呈上证据。” 王栋搬来张桌子,放在法庭正中间。 他把收集到的指纹,一枚一枚从塑胶袋里拿出来,放到桌上。 放妥当后面前眾人说道:“我在秦淮茹家,一共收集到六个人的指纹。” “经过指纹对比,確定了五个人的指纹。” “这五个人分別是贾东旭、易中海、张翠、贾棒梗、贾小当。” “剩余一个未对比出的指纹,和帐本上的指纹一致,由此可以断定,这枚指纹是秦淮茹的。” 王栋把那枚未对比出的指纹,和帐本上的指纹放大了放在一起,呈现在眾人面前。 眾人伸长脖子一瞧,两枚指纹一模一样。 注意到两枚一模一样的指纹,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隨后腾地站起来,大声抗议:“我指纹都没了,凭什么断定这枚指纹就是我的?” 面对秦淮茹的质疑,王栋一脸平静。 “凭什么指纹是你的,自然是有原因的。” “刚才问过你家里人了,这一个月来,除了易中海之外,没人去过你们家。” “这是询问笔录,你看看。” 王栋把张翠、贾东旭、棒梗的笔录抽出来,放在秦淮茹面前让她看。 待秦淮茹看完后,王栋又把笔录放回了原处。 “看清楚了吧秦淮茹,你家人亲口说的,这一个月除了易中海,没人去过你们家。” “除开易中海外,没人去过你们家,你们家却多出一个人的指纹。” “你们家里其他成员的指纹都能对上,就是你的对不上。” “多出来的这个人的指纹,遍布房间各处,柜子、床上、玻璃……到处都是。” “指纹到处都是,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经常在屋里活动。” “这个人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 “秦淮茹,谎言到此为止吧!” 王栋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住秦淮茹。 在证据面前,秦淮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脑子嗡嗡炸响,颓丧地坐了下去。 一看秦淮茹这副样子,审判长就知道她崩溃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秦淮茹,交待吧。” 秦淮茹大脑一片空白,缓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我想喝水。” “给她一杯水。” 喝水是交待的前奏,审判长看向法警,法警转身出门,打了一杯水,放在秦淮茹面前。 放完水。 法警走到秦淮茹右侧方站立住,注视著她一举一动。 秦淮茹没立即去拿水,而是望著水杯里一直晃动的水出神。 过了片刻。 待水不再晃动,平静下来,秦淮茹的心,也跟著平静下来。 “咕咚咕咚……” 秦淮茹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喝完水,秦淮茹把空杯子放回原处,擦了擦嘴角的水滴,平静开口:“指纹是我自己磨掉的。” “哇,真是她自己磨掉的。” “磨自己指纹啊,多疼啊,真是狠人。” “哎,何必呢,不就欠了钱吗,还上不就完了,何必磨掉自己指纹,这样做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秦淮茹一认罪,旁听席立马炸开了锅。 眾人交头接耳,发表各自的看法。 贾张氏、贾东旭没参与討论,面如死灰地坐著,眼睛都不眨一下,宛如两块石头。 易中海直摇头,“糊涂、糊涂”地喊个不停。 因为旁听席声音过大,盖住了自己的声音,审判长不得不停下来,第三次维持秩序。 这一次,他没有手软,把声音最大的许大茂和阎埠贵请了出去。 俩人在法警的驱逐下,灰溜溜地出了法庭。 被驱逐出法庭,俩人並没有离开。 双双靠在后门边,通过门缝继注视著法庭里的一举一动。 “怎么磨掉指纹的,把详细经过说一遍。” 等现场恢復安静,审判长又把注意力放回到秦淮茹身上。 “用砂纸磨的。”秦淮茹一脸淡漠。 “我常年做家务,手在油里水里泡著,导致皮肤容易脱落。” “泡水里泡久了皮肤就能掉,我就想著,用砂纸或许能把指纹磨掉。 “买来砂纸试了试,磨著有点疼,但可以接受。” “每天磨了一磨,磨了几天,效果不佳,我就在手指上涂上肥皂,用更大的力气磨。” “抹上肥皂,不但可以起到润滑的效果,磨起来也没那么疼了。” “用这个法子一直磨,一有空就磨,在半个月內,就把十个手指头的指纹全磨没了。” “经过就是这样的,说完了。” 眾人正在猜测,秦淮茹是怎么把自己指纹弄没的。 听完她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你磨掉指纹的动机是什么?”审判长继续问道。 “因为恨。” “因为恨?” “是的,因为恨,对林海的恨意!” “这话怎么说?” “林海起诉我,对我生活造成很大影响。周围的人,知道这事后,对我说三道四。出门买个菜,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他起诉你,是因为你欠钱不还,不能怪人家。” “我没有不还钱,是他不要,他要和我对簿公堂故意整我。” “你觉得他在整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指纹全部磨掉,以此逃避债务?” “是的。帐本上只有我的指纹,我就想著把指纹磨掉,消灭掉唯一的证据,就不用还他钱了。” “哪有什么唯一的证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头来天网恢恢啊秦淮茹。” “哎。” 听了审判长的话,秦淮茹有所触动,垂下了她罪恶的头颅。 一切尘埃落定! 一桩普通的民事案件,在秦淮茹的骚操作下,硬是被她整成了刑事案件。 原本还了钱就可以离开法庭的,结果因为在法庭上说谎作偽,秦淮茹喜提一副银手鐲。 案件水落石出,庭审环节到此结束。 短暂地休庭过后,审判长最后一次敲响了法槌。 “全体起立!” “公诉机关:东城区人民法院。” “现对林海、秦淮茹財產纠纷一案,做如下判决。” “被告人秦淮茹,性別:女 1933 年 8 月 12 日出生,小学学歷,无业,居住於南锣鼓巷95號院。因在 [林海、秦淮茹財產纠案] 中说谎作偽,被东城区法院刑事拘留。 东城区法院指控:在 [林海、秦淮茹財產纠纷案 ]的审理过程中,被告人秦淮茹,明知自己说谎作偽会影响案件公正裁决,仍故意向法庭提供与事实不符的证言,误导法庭审判,意图逃避法律责任,其言行已构成偽证罪。 综合考虑本案的犯罪情节、性质、事实以及对社会的危害程度,判决如下: 被告人秦淮茹,犯偽证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另外。 立即偿还原告林海欠款五百六十六块七毛三分,利息七十五毛八分。 第35章 夺命歌谣,贾东旭追打小孩 宣读完判决书,俩公安来到秦淮茹跟前,掏出一副银手銬。 “咔”的一声,手銬嵌入皮肉里,秦淮茹的命运就此改变。 秦淮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阶下囚。 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俩公安一左一右夹住她胳膊,把她拖出了法庭。 旁听席上的人蜂拥而出,纷纷跟了过去。 出了法院,公安把秦淮茹带上警车,关上了车门。 棒梗和小当在车门外哇哇哭,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妈妈在公安的押送下,朝看守所疾驰而去。 “呜呜呜……我没有妈妈了。” 棒梗泪如雨滴哭成了泪人,贾张氏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 事已至此,再怎么伤心也无济於事。 一家人互相搀扶著,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昨儿还在院里洗衣服的秦淮茹,隔天就成了阶下囚。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一眾吃瓜群眾唏嘘不已。 唏嘘归唏嘘,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而已。 热闹看完了,该干嘛干嘛。 片刻功夫,就全部散去。 只剩下傻柱一人,站在法院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秦姐,保重啊!” 傻柱嘆息一声,朝轧钢厂方向走去。 庭审一结束,林海就拿回了自己的欠款。 打贏了官司,林海心情不错,一个人去饭馆点了三个菜。 林海吃饭喝酒不提,易中海带著贾家一家人回到南锣鼓巷。 刚一进胡同,几人就听到胡同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离得远听不清楚孩子唱的什么,走近了才听清楚內容。 “东旭上班没劲头,工资少得鬼见愁。养不起家没希望,废物之名肩上扛” “小兔崽子!” 心情烦闷的贾东旭,听到调侃他的顺口溜,瞬间红温爆炸。 一把撒开棒梗的手,朝不远处唱歌的小孩追去。 小孩见到凶神恶煞的贾东旭,撒腿就跑。 “废物贾东旭来啦,废物贾东旭来啦。” 小孩一边跑,一边大喊通知自己的同伴。 其他同伴听见求救声,纷纷从四面八方跑来支援。 “东旭东旭没头脑,工作总是帮倒忙。干活总喊身体累,养不起家窝囊废。” “窝囊废……哈哈哈……窝囊废。” 几个小孩一边唱,一边嘲笑贾东旭。 贾东旭双拳难敌四手,双脚跑不过八条腿。 追了一阵,愣是连一个小孩都没追到。 不但没有追到,还被扔了两坨黄泥巴。 贾张氏跟著追了几步。 因为身体素质太差,顿时胸闷气短出不了气。 再跑下去连命都没了,她也就不追了。 自己的徒弟被几个小孩欺负,易中海不能袖手旁观。 就算老胳膊老腿,他也得跟上去。 “中海帮忙总到场,淮茹回应眼带光。趁人不备握小手,东旭两眼泪汪汪。” “中海中海没人陪,晚年孤独像只鬼。见到东旭就赖上,养老难题求他帮。旁人见了笑破肠,取名外號易荒唐。” 小孩“玩”腻了贾东旭,把矛头瞄向易中海。 不堪入耳的顺口溜,易中海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生气的不止易中海,贾东旭同样生气。 编排他也就算了,编排他师父算几个意思。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把他师父和他的媳妇扯上了关係。 “畜生!” “畜生啊!!” 悲愤交加的贾东旭,红著眼睛怒吼著朝小孩追去,边追边朝他们扔东西。 地上的石块木头,全被他当成远程武器。 考虑到是一帮小孩,之前追他们的时候,贾东旭还留有一丝余地。 顺口溜中不堪的部分,触及到他底线。 让他变得像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好几次,小孩差点被他扔出去的石头砸到。 沙包大的石头,砸到了就重伤。 几个小孩被嚇得不轻,不敢再继续唱下去。 在巷子里七拐八绕甩开他,各自跑回了家里。 “东旭,別追了。” 贾东旭站在交叉口停顿的功夫,易中海气喘吁吁追上来。 刚才贾东旭的行为,他看在眼里。 他的行为,是很危险的。 真要砸中小孩,那就麻烦了,是要吃官司的。 秦淮茹刚进去,家里本就少了一口人。 贾东旭再有个三长两短。 没了他这根顶樑柱,贾家就散了。 “把石头扔了!”易中海命令道。 贾东旭无动於衷,眼中含泪,不但没扔,反而攥得更紧了。 “东旭,清醒一点!” “淮茹刚出了事,你要再出事,你妈、棒梗、小当怎么办?他们仨可全指望你了!” 易中海的话直指人心,起了效果。 一想到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贾东旭紧握石头的手,就不自觉鬆开了。 可下一秒! 贾东旭又握紧石头,泄愤似地,狠狠朝墙壁砸去。 泄完怒,贾东旭平静下来,脑子也变得清醒。 “师父,我们跟这帮小孩无冤无仇,他们没理由这样做,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 “还能有谁,要么林海,要么李钢。”易中海一脸气愤。 “这俩王八蛋,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师父,去找他俩算帐。” “走!” 一向稳重的易中海,这次也被惹毛了。 带著贾东旭,向93號走去。 考虑到待会可能会跟林海、李钢起衝突,易中海叫一大妈把棒梗、小当先带回去,免得俩小孩被误伤。 一大妈向来不喜欢跟人起衝突,本想劝劝的。 但眼看俩人態度坚决不容质疑,一大妈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带著棒梗、小当,先回了四合院 。 一大妈一走,易中海、贾东旭、贾张氏三人,就怒气冲冲地往93號院去了。 第36章 酒要一口一口喝,人要一个一个打 “林海!”“李钢!”“滚出来!” 一进93號大院,贾东旭就叫骂起来。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院里大多数人上班去了,只剩下以刘大妈为首的几个大妈在看家护院。 见三人来势汹汹,大妈也不敢招惹,任由贾东旭在院里叫骂。 三人要找的对象,林海和李钢,都没在院里。 李钢上班去了,林海在饭馆喝酒。 叫骂一阵,无人敢站出来出头,贾东旭气焰愈发囂张。 “咱们的院子,让人家一直占著骂个不停,说出去丟人啊。”刘大妈急道。 “是啊,快想想办法吧。” “没个男人就是不行,要不去厂里叫几个男人回来。” “来不及了。” “哎,对了,罗驼背去哪了,他老归老,好歹是个男人啊。碰到这种事,就应该男人出面。” “他整天在外面晃荡,谁知道去哪了。” “你们等著,我去杂物间看看。” 和其他几位大妈招呼一声,刘大妈就单独去了后院。 来到罗驼背所住的杂物间,一推开门,赫然发现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哎呀,人在呢。” 罗驼背是个热心肠,院里有事,他不会不管的。 看到罗驼背,刘大妈就看到希望。 “罗驼背,快醒醒!” 刘大妈来到床前,用力推了推罗驼背肩膀。 罗驼背喝多了酒,睡得太死,刘大妈连推了好几下,他才醒过来。 “还睡呢,院里出事了。” “出啥事了?” “隔壁院的贾东旭、易中海、贾张氏在院里叫阵,骂了好长时间。院里男人都上班去了,我们几个妇女不敢惹他们,你快去看看吧。” 半梦半醒间,听到贾东旭、易中海的名字,罗驼背困意全消,腾地坐了起来。 他被易中海、贾东旭污衊过,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仇家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而且。 前段时间林海吩咐过,只要隔壁院的人敢来,一律打出去,为此,他还给了罗驼背十块钱。 罗驼背桌上的酒,就是用他给的钱买的。 “来得好,旧恨新仇一起算!” 罗驼背麻利地下床穿鞋,从门背后抽出一根半米长的枣木棍,插进自己的裤腰带里。 插好之后,用衣服盖上。 “罗驼背,你这架势是要打架啊,別把事情搞大了,把人赶走就行了。” “嚇唬人的,放心吧。” “那就好,快走吧。” 刘大妈催了一声。 罗驼背不急不慢地拿起桌上的酒瓶,轻轻摇了几下,酒水哗啦啦响。 还剩一口酒,罗驼背仰脖一饮而尽。 喝完擦了擦嘴,满足地放下酒瓶。 “走吧。” 罗驼背应了一声,这才跟著刘大妈走了出去。 俩人还没走到前院,就听贾东旭在放声叫骂。 “人都死哪去了,一个带把的都没有……” 贾东旭话音刚落,就看见刘大妈、罗驼背俩人走了过来。 因为驼背的关係,罗驼背走路跟正常人不一样,显得有些滑稽。 贾东旭见了,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真是没人了,搁半天只来了个半死不活的驼背。” “整个院子,不是骗子,就是小偷……” “砰!” 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地,贾东旭脑袋重重挨了一棍。 “哎呦!” 贾东旭感觉头顶热乎乎黏糊糊,拿手一摸,摸到一手血。 “艹!” 草字只喊了一半,脑袋又挨了一棍。 血顺著头顶流下来,整个脸都了。 “哎呀……罗驼背,你不是说不打架的吗?” 刘大妈晕血,胃里翻江倒海。 罗驼背双手紧握棍子,没空搭理她。 一棍下去,又把贾东旭的脑袋敲出个血窟窿。 连挨三棍,贾东旭脑袋嗡嗡炸响,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天杀的!” 贾东旭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贾张氏张牙舞爪扑上来,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 “吃我一棍!” 罗驼背一棍下去,敲在贾张氏额头上。 贾张氏“啊”了一声,原地坐立。 晕过去的前一秒,她看见了死鬼老贾。 半分钟不到,来的三人,已被罗驼背收拾了俩。 易中海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外跑。 罗驼背追上去,一棍敲中他后背,一棍敲在他腿上。 易中海“哇哇”叫了两声, 卯足力气跑了出去,一溜烟跑回95號院,关上了大门。 没追上易中海,罗驼背一身杀气地回到93號院。 跨过贾张氏的身体,提著沾血的棍子,一步步朝贾东旭走去。 贾东旭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大爷,饶命!” “狗娘养的东西!” 罗驼背一棍敲下去,棍子断成两截。 贾东旭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哎呀……这下麻烦了。” 几个大妈围上来,一脸焦虑。 “罗驼背,赶紧跑吧!”刘大妈提议道。 “是啊,快跑吧,要吃官司的。” “赶紧的,被抓到要蹲號子。” 罗驼背望了一眼地上血流不止的俩人,也认识事情的严重性。 “好!” 罗驼背应了一声,跑回后院,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拎上酒瓶,飞也似的离开了院子。 他刚一离开,易中海就握著扁担,一瘸一拐地,带著七八个人来到了四合院。 此时罗驼背已离开,他只见到躺在地上的贾家母子,没见到罗驼背身影。 “搜!” 易中海一声令下,几个人就去中院、后院搜寻。 搜寻一番,没搜到人,易中海就断定,罗驼背已经跑路。 “你们几个,去公安报警,刘光天、刘光福,和我一起把人送到医院去。” 几人兵分两路,一路去了医院,另一路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接到报案,立马派人来93號院抓人。 了解到罗驼背住在后院,公安立即去了杂物间。 杂物间里一张床、一张柜子 、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地上还散落著不少酒瓶。 “罗驼背人呢?” 公安把大妈召集起来,询问情况。 “跑了。”刘大妈回道。 “跑哪去了?” “不清楚,出门往右边跑的。” “除了这里之外,他还有没有別的藏身之地?” “没有了,他一直住这里。” “他平常都跟谁来往,有啥亲戚朋友之类的?” “他就跟院里的人交往,他一流浪汉,有啥亲戚朋友。” “他平常都在哪些地方活动?” “整天抱一酒瓶到处窜,谁知道他去了哪些地方。” 公安问了一通,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本子一盒,收队离开。 第37章 这脑子,伤得不轻啊 公安离开93號院后,直接去了医院,向当事者贾东旭、贾张氏了解情况。 公安到时,贾张氏和贾东旭已从昏迷中醒来。 贾东旭被打成脑震盪,缝了五十多针,脑袋上缠满了纱布。 贾张氏额头上桃子大个包,看上去活像女版的寿星。 “公安同志,人抓到了吗?”一见到公安,易中海就急切问道。 “人跑了,正在找。” 还没把罗驼背抓到,易中海有些失落。 心道这帮公安干什么吃的,连个驼背都抓不到。 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说的是另外一番话。 “可要把人抓住啊。罗驼背下死手打人,你看给他俩母子打成啥样了,我也挨了两棍,现在走路都不利索。” “抓人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当时是怎么打起来的,把经过说一下。” “是这样的……” 公安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给每人做了一份笔录,收拾好材料就离开了。 “哎,人没抓到,医药费还得自己出。” 公安前脚刚走,贾张氏就抱怨上了。 这一顿操作下来,除了过了过嘴癮外,啥也没捞著,还被打进了医院。 三人心情低落不发一言,直到街道办的人走进来,才打破了房间里的寧静。 “李干事,你怎么来了?”见是街道办的人,易中海赶紧站了起来。 “我来有点事。” 李干事站定,看著贾东旭的惨样,唏嘘不已。 “伤得这么重啊。” “是啊,罗驼背下死手,只打头。” “你好好养伤,我们街道办也在到处找人,只要找到罗驼背,就把他送到公安局去。” “那我就替东旭谢谢你们了。” “职责在身,应该的。” “我是为秦淮茹的事来的……” “看守所那边来电话了,让你们把秦淮茹的衣服裤子、被子之类的生活用品送过去。” “明天一早,她就会被送到监狱去。” 因为物资有限,监狱方面,只提供一件经典的条纹衫。 日常穿的衣服裤子,得自己带去。 早晨点名,领导视察之类的场合,穿经典条纹衫,平常的话,则穿自己带去的衣服。 “除了生活用品外,能带吃的去吗?” 贾东旭听说监狱里的伙食不好,天天吃水煮白菜,想著带些吃的给秦淮茹捎上。 “可以带吃的,只要不是违禁品,一律可以带去。” “那好,我知道了。” “嗯,我来就为这事,你们忙去吧,那我先走了。” “麻烦你专门跑一趟,我送送你。” 易中海跟著李干事出门,一直把他送到楼梯口,才转身回房间。 刚一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贾家母子的爭吵声。 “老易,快劝劝东旭,他也要去。” “东旭,你就別去了,我和你妈两个人去就行。” “不行,我要去。” “东旭听话,你刚缝了几十针,不宜到处乱跑,医生说脑震盪要多休息才好得快。” “不行,这一次不去,下一次再见淮茹,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以后探监有机会见到的,你先把伤养好。” “以后是以后的事,我有话要对她说,必须去。” 儘管受伤严重,但贾东旭执意要去看守所。 易中海和贾张氏俩人轮番劝都劝不动,只好隨了他意。 “还有时间,把这瓶吊针打完再去不迟。” “不了,现在就去。” 贾东旭不顾劝阻,自己拔了针管,用签压著针眼。 见他去意已决,贾张氏和易中海也不好说什么,搀扶著他离开了病房。 脑震盪加上失血过多,贾东旭的头本就一直疼。 一出医院吹了冷风,头疼得更加厉害。 儘管如此,他强忍著疼痛,没哼一下。 他担心被贾张氏、易中海知道了,不让他去。 三人顺著街道,慢慢地走著。 走了十来分钟,一辆自行车突然停在三人面前。 三人扭头一看,自行车上的人是林海。 林海骑著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 自行车是他下午刚买的,了二百三十块钱。 买自行车所用的票,是他在黑市用猪肉换的,钱则是用秦淮茹偿还的欠款买的。 “哟哟,头怎么受伤了?” 贾东旭整个脑袋缠满了纱布,活像具木乃伊。 要不是强忍著,林海就笑出来了。 中午离开法庭后,他一直没回去过,院里发生的事,他自然不知道。 他很好奇,三人经歷过什么。 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变成了这副样子。 “假惺惺地,要你管。” 贾张氏率先开口。 在她心里,林海是他们家头號仇家。 “贾大妈,別这么凶嘛。我虽然搬走了,但好歹咱们之前是一个院的邻居。关心一下邻居,怎么就假惺惺了。你说是吧一大爷?” 说话间,林海笑嘻嘻地望向易中海。 易中海没搭理他,贾东旭忍不住开了口。 “男人敢作敢当,林海你说句实话,那帮小孩唱的顺口溜,是不是你教的?” “什么顺口溜?”林海心知肚明,但一脸无辜。 “你真不知道?” 贾东旭盯著林海的脸看,想从他脸部细微变化的表情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真不知道什么顺口溜。要不你唱唱,唱唱我就知道了。” 林海没有迴避贾东旭的眼神,满脸真诚地和他对视。 一般来讲,说谎的人, 表情和眼神会有细微的变化。 但林海平静淡定,不像在说谎。 “怪了,难道不是他?” 贾东旭的暗自嘀咕,对自己的判断產生了怀疑。 “你倒是唱来让我听听啊。” 贾东旭脑子受了伤,晕乎乎地有些迟钝。 在林海的催促诱导下,竟真的唱了起来。 “东旭东旭没头脑……” “东旭,別唱!” 贾东旭刚一开口,就被贾张氏打断了。 “他激你呢,唱那些糟烂玩意儿干啥。” 贾张氏眼神复杂地看著自己的儿子,跟看傻子一样。 看来这脑子,伤得不轻啊。 在贾张氏的提醒下,贾东旭这才恍然大悟。 下一秒,一脸凶恶地望著林海,攥紧了手里的拳头。 “东旭快走吧,淮茹还等著呢。” 眼见情况不妙,易中海赶紧说道。 今儿事情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要不及时把衣物送过去,秦淮茹就走了。 再说了。 贾东旭走路都要人扶,就他这状態,肯定打不过林海。 要真打起来,只有吃亏的份儿。 在易中海的干涉下,贾东旭鬆开了自己的拳头。 瞪了林海一眼,隨后走开了。 第38章 我送你上班,你帮我洗臭袜子 看三人模样,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但是被谁打的,中间发生了什么,林海一概不知。 院里的消息通刘大妈,或许知道原因。 “回去问问她吧” 想到这里,林海一蹬自行车,飞也似的朝四合院骑去。 一路飞驰,没多少时间,林海就回到院子。 刚把自行车推进院,就看见院里聚集著不少人,俩公安站在人群中间,拿著本子写写画画。 “林海,你回来啦。” 李梦洛带著甜丝丝的气息,衝到林海面前。 “院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公安招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罗驼背把人打了跑路了。” “打的贾家母子?” “你知道啊?对,罗驼背就是打的他俩,还打了易中海。” “我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他母子俩。贾东旭整个脑袋都缠著绷带,贾张氏额头上的包比碗还大,寻思是谁打的,原来是罗驼背打的。” “贾东旭跑我们院来闹事,罗驼背就打了他一顿。” “无缘无故的,怎么跑我们院闹事?” “说起这个,就跟你有关了。胡同里一帮小孩,不知在哪学了侮辱人的顺口溜,在胡同里乱唱。被贾东旭听见了,怀疑是你教的,到院里来找你。没找到你,就在院里发疯。” “这样啊。” “林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教的小孩顺口溜?” “你猜。” “这么说来,就是你教的咯。” “你猜。” “哎呀,快告诉我嘛。” “香一个就告诉你。” “流氓,这么多人,想死啊你。” “那没人的时候再香。” “我不会……” “呀,香都不会。” “我又没结过婚, 当然不会咯,难道你会?” “我也没结婚,也不会。” “那你还说我……” “都不会,切磋一下嘛。” “你当切菜呢,这种事,结了婚才能做。” “不不不,试了才能结婚。” “流氓,我要报警。” “当流氓我也要试一试。” “……” “行不行嘛,只香一下,香了就告诉你真相。” “现在不行。” “好,先欠著吧。晚些时候,等院里人都睡了,你来敲我窗户,敲五下我就知道是你。敲完窗户,你到那个角落去等著。那个角落,看见没,你站在墙角,闭著眼睛不要动,等我来就行了。” “这么麻烦啊。” “第一次,要有仪式感。” “勉强答应吧,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的,是我教的。” “哈哈,就知道是你。” “知道是我还问。” “想你亲口承认嘛。” “怎么样,我编的顺口溜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很棒。我都会唱了,院里的大妈,周围院里的大妈,都会唱了。” “对了,罗驼背他人呢?” “跑了啊,现在还没抓到。罗驼背这下惨了,把人打成那样,被抓到也要进去蹲几年。” “跑了好,希望他跑远一点,跑快一点,別被公安逮到。” “咦……许大茂的车怎么变这么新了。” “不是许大茂的车,是我今天刚买的。” “你买的啊,真有钱。” “有啥钱,用秦淮茹还我的欠款买的,没个车上班不方便。” “票呢,哪来的,我们厂一年就只有几张自行车票,全被领导拿去了。” “嘿嘿,找关係弄的一张票。” “鬼头鬼脑的。” “我这车不赖吧,看这流畅的线条,跟你身段一样优美。” “再好看又怎么样,我又用不到。” “想用还不简单,我可以载著你去上班。” “真的?” “真的啊。” “可是我俩不顺路哎。” “可以先送你,然后我再去厂里。”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早上我就跟著你了。不过,我不让你白送,以后的早餐都算我头上,你別去外面吃了。” “还有臭袜子,也帮我洗洗。” “得寸进尺。” “行了,別挡门,让我进去。” “等会,我想骑一骑。” “你会骑?” “不会,你教我。” “现在没空,改天吧。” “那我不骑,推著玩玩总可以吧。” “行吧。” 林海把自行车把交给李梦洛,李梦洛接过车把,推著车出去玩去了。 “同志,你过来一下。” 林海进院没走几步,不远处的公安看见他,朝他招了招手。 林海走过去,淡定地笑了笑。 “同志,有事啊?” “你是这个院的住户?” “是啊。” “叫什么名字?” “林海。” “你就是林海啊,院里打架的事你知道不?” “我刚回来,听人说了。” “小孩唱的那些顺口溜知道吧?” “什么顺口溜?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我一大早就去法院了,现在才回来。” 林海面不改色心不跳,料想公安不知道顺口溜是自己编的。 要是知道就不必问,直接批评了。 不管公安怎么问,林海都一问三不知,公安也就没再追问顺口溜的事。 “你平常和罗驼背处得咋样?” “一个院的,正常处唄,见面了说两句话,在一起喝过两回酒,我刚搬过来不久,和他交情不深。” “你刚搬过来的啊,之前住在哪里?” “住隔壁95號院。” “为什么要搬这么边来,这院有亲戚?” “没亲戚,隔壁院太晦气,搬过来换换环境。” “注意言辞啊。” “对对,注意言辞,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饭还没吃呢。” “没事了,回去吧。” 別了公安,林海回到屋里,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眯著,不知不觉睡著了。 睡了一个小时,被李钢的声音吵醒。 “林海,睡觉呢。” “李大爷。”林海从床上坐起来。 “把车还给林海,人家刚买的车,你又不会骑,弄坏了怎么办。” 不仅李钢来了,李梦洛也来了。 李梦洛推著自行车站在他爸身后,身上沾了不少灰尘。 林海猜测,应该是骑车摔倒沾上的。 “没事的,她爱玩,让她玩就是。” “她又不会骑,带著一帮小孩疯跑,摔了好几次。” “开始学自行车,是要摔几次才学得会,只要人没摔到就行。” “也就你惯著她,要换成別人,又要吵架了。哎,我刚从街道办回来,因为罗驼背的事挨了一顿批评,街道办主任说我没管理好四合院,当初不应该把罗驼背留在院里。” “街道办那帮人就爱马后炮推卸责任,这事怎么怪都怪不到你头上。贾东旭自己作死,跑到咱们院来闹事,挨打是他自找的。” “可不。跑別人院里闹事,不纯找打么。院里几个小年轻不服气,还想过去打他一顿,被我给拦住了。” “他都成木乃伊了,再打就打废了。” “罗驼背下手有点重,公安和街道办的人到处在找他,也不知他这会儿躲哪去了。” “他除了院里,还有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 “没有了,听刘大妈说,他走的时候只带了两件衣服,今晚变天了,也不知道他哪睡觉。” “罗驼背流浪惯了,生存能力强得很,会找到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要担心。” “嗯,希望如此。梦洛,把车还给林海,我们回去了。” “林海,车放哪里?” “就放墙角吧。” “嗯。” 李梦洛把自行车推到墙角放好,离开之前,冲林海做了个鬼脸。 第39章 何以解相思愁,唯有香肠、醃鱼、腊肉 李梦洛回去待了一个小时,等家里人都睡下了,又从家里偷摸跑了出来。 按照之前和林海的约定,她轻轻敲了五下窗玻璃,接著就去了墙角。 靠在墙角站立,黑夜淹没了她,她抿了抿嘴唇,心怦怦乱跳。 听到声音,林海没立即出门,等了片刻,才打开房门。 出了门,先左右看一看。 確认院里没人,这才朝角落走去。 今晚没有月亮,天地一片漆黑。 月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往角落走去的途中,林海不禁感慨,不就和人交流一下感情吗,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林海的脚步声,引起了李梦洛的注意。 隨著脚步声的临近,李梦洛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当林海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紧张又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林海来到她跟前,二话不说。 半个小时后,李梦洛快要窒息了,林海才放开她。 李梦洛大口呼吸了几次,才缓过劲儿来。 “你说只一下的,骗子!” “一下半个小时,没骗你啊。” “哼,再不相信你了,我回去了。” “明早我要吃卷。” “……” 怕被人发现,李梦洛小跑回了屋子。 她回去后,林海也回去了。 洗了洗,林海就睡下了。 而此时。 隔壁院的贾家灯火通明,贾家母子正在收拾秦淮茹所需的东西。 他俩把秦淮茹平常穿的衣裤打包,接著准备一些吃的。 对门的傻柱,因为伤心,一个人在河边喝闷酒,喝到现在才回来。 摇摇晃晃地走路,见贾家屋里亮著灯,便骂了起来。 “废物贾东旭,害秦姐坐牢。” “秦姐啊秦姐,你有眼无珠跟错了人。” “当初要是跟了我,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我傻柱哪一点不如贾东旭,你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他这么个废物。” “要是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家务活都不让你干,让雨水洗衣做饭伺候你。” “啥都不用你操心,只要给我多生几个儿子就行了。” “我也不贪心,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够了。” “哎!” “秦姐啊,秦姐,跟了贾东旭这么个养不起家借钱过日子的废物,害你害得好苦。” 傻柱喝多了,眯著眼睛走路 完全没注意到,易中海已出现在他面前。 “柱子,又抽风啦。” “一大爷。”易中海突然出现,嚇了傻柱一激灵。 “乱喊啥呢,没个谱。” “没,没呢……一大爷,你手里抱的啥呀?” “吃的,给秦淮茹捎点吃的。” “啊,秦姐回来啦?” “回来啥,她明儿一早,就要被送去监狱,看守所让把衣物吃食送过去。” “你们什么时候去,我也去看一看秦姐。” “只让家属去,你去不方便。” “你也不是家属啊。” “……” “我不是家属,但我是管事大爷,我得去看看。行了,你回去睡觉吧,別在外面晃了。” “等等,我也想给秦姐捎点东西,你等著。” 不能亲自去送秦淮茹,但心意得到位。 傻柱回到家中,把掛在墙上的醃鱼、腊肠、腊肉全取下来,装进麻袋里。 又从柜子里,拿出两匹布,几瓶罐头,几盒饼乾,一股脑的装进另外一只麻袋里。 装好以后,看著眼前两袋扎实的货物,傻柱心里踏实多了。 “一大爷,给。” 傻柱把俩个袋子拎出屋,放在易中海面前。 “这么多啊。” 满满当当俩麻袋吃食,易中海顿时惊了。 “一点心意,见到秦姐,帮我捎句话,就说不管坐不坐牢,她都是我秦姐。”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易中海打发走傻柱,就拎著俩两个麻袋去了贾家。 “张翠,出来接一下,东西太重了。” “来了。” “啥啊,这么重。” “傻柱给秦淮茹带的吃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俩人一人拎著一麻袋回到屋里。 刚把麻袋放下,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把系在麻袋上的绳子解开。 看见里面装满了腊货,顿时喜笑顏开。 解开了绳子,又去解另一个麻袋上的绳子。 三两下解开绳子,往里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是罐头饼乾,顿时露出一脸菊笑。 “妈,这是啥啊?”贾东旭从里屋走出来问道。 “傻柱给的,算他有点良心。” “嗷……解开干啥,系上吧。” “这么多,淮茹一个人也吃不完,我拿一点出来。” “別拿了,里面日子苦著呢,淮茹又不是只待一天两天,想吃我们自个买就是。” “只拿一点,只拿一点。” “妈!你知不知道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冬冷夏热吃不饱睡不暖,天天还要干活,这些吃食可以给她补补身子,你就別拿了。” 被自己的儿子说了一通,贾张氏也就不好意思再伸手。 只拿了一盒饼乾一瓶罐头出来,说是给棒梗吃。 收拾好东西,待一切准备妥当,三人就出门了。 因为东西多,三人又背又提走了一路,凌晨一点时,才来到看守所大门前。 “同志,我们是来送东西的。” 易中海放下手里的麻袋,逕自来到保卫室。 “送给谁的?”值班的公安站起来问道。 “秦淮茹。” “嗯,在这里登下记。” 公安拿出一张登记表,放在易中海面前。 易中海俯下身写字,写完字,把登记表还给了公安。 “把东西都拿进来吧。” 公安招呼一声,三人便把所有的东西搬进了保卫室。 好几个大麻袋,堆得值班室满满当当。 “有点多啊。” “麻烦了,麻烦了。” “行了,你们走吧。” “同志,我们想见一见秦淮茹。” “现在不行,人都睡了,她明早六点离开看守所,你们等著吧,等到六点可以见她一面。” “等不到那个时候,你看她丈夫,被人打了受了伤,得回医院输液。同志,通融一下吧,让我们进去见十分钟就够了。” 说话间,易中海从兜里掏出两包牡丹,塞到公安手里。 “你干什么!” 公安剑眉一动,顺手把牡丹推了回来。 “出去!” “哎,同志。” “出去!” 公安下了逐客令,三人只能灰溜溜地出来。 第40章 贾东旭病倒,贾张氏扛起重担 “狗娘养的,披层皮了不起啊!” 从保卫室出来,贾东旭满脸愤恨。 见不到秦淮茹,几人只能一直在外面等著。 晚上的风呼呼地吹,像刀片刮在脸上。 看守所周围空荡荡的,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 三人缩著脖子,在寒风里静静等著。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贾张氏閒著无事,眯著眼睛摇晃著身子念佛號。 被贾东旭听到后,立马打断了她。 “妈,別念了,又搞封建迷信。” “怎么就封建迷信了?我们家最近运势不好,先是淮茹出事,接著你又出事,我念念佛號求菩萨佛祖保佑我们家平平安安。” “神神叨叨的,哪有什么菩萨佛祖。” “你没见过,当然认为没有了。” “难道你见过?” “我虽然没见过菩萨佛祖,但我见过別的。” “那年十八,我去城里卖鸡蛋,卖完回来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走山路,树林里乌鸦叫个不停,我打著火把,经过一荒坟时,看见坟上站著……” “妈,別讲了!” 故事还没讲完,就被贾东旭打断。 贾东旭歷来胆子小,究其原因,是被她妈嚇的。 以前没啥娱乐活动,为了消磨时间,天一黑,在摇曳地煤油灯下,贾张氏就爱讲山鬼村狐之类的故事。 贾东旭喜欢听故事,但听了又害怕。 听多了,胆子就变小了,晚上一个人不敢出去上厕所。 “翠,別讲了,耐心等著吧。” 整条街黑漆漆的,就他们三个人。 寒风一吹,更显冷清萧瑟。 易中海也有些发怵,制止贾张氏继续讲下去。 贾张氏正讲得起劲,被打断便觉得索然无味。 没再讲下去,蹲在地上静静等著。 “啊秋!”“啊秋!” 过了一个小时,贾东旭冷得不停打喷嚏。 易中海望过去,发现贾东旭整张脸都白了。 “东旭,不要硬撑了,咱们回去吧。” “不,再等等,啊秋、啊秋。” “还等啥啊,你伤没好,又受了风寒,病情明显加重了。” 贾张氏困得蹲在地上都睡著了,听到俩人的对话,从睡梦中醒来。 望了贾东旭一眼,果然如易中海所说。 贾东旭的面色惨白,眼睛血红,额头髮黑,完全变了个样。 “哎呀,东旭,都这副模样了,別等了,听你师父的话,赶紧回去吧。” “不,我要见淮茹!” “你咋不听劝呢,淮茹只是坐牢去了,又不是见不著了。你这样折腾自己,当妈的心里难受啊。” 说到动情处,贾张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贾东旭是个犟种,不撞南墙不回头。 本想等到六点,见到秦淮茹再走。 但贾张氏一哭,他就心软了。 “好吧,先回去,以后探监的时候再见。” 等了半夜,终究没见到秦淮茹。 离开之前,贾东旭遗憾地望著看守所的大门,久久不肯回头。 三人回到家时,已经凌晨四点。 各自回家睡了。 因为要上班,只睡了三个小时,易中海就起床了。 穿上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对门看望贾东旭 一天时间里,家里发生重大大变故。 从看守所回来,贾东旭就病倒了。 “东旭怎么样了?” 易中海敲了半天门,才把门敲开。 “床上躺著呢,你自己去看看吧。” 等贾张氏把门打开,易中海便走了进去。 看到床上的贾东旭紧闭著眼睛,一脸地憔悴,易中海心疼不已。 他没有打扰贾东旭,看了两眼,悄无声息地又出去了。 “看东旭这样子,一时半会好不了,他这几天就別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我帮他请几天假,等他病好了再去不迟。” “你是他师父,你做主。” “秦淮茹不在,东旭又病倒了,棒梗、小当都还小,需要人照顾,你这个当妈的,肩上担子重啊。” “可不是嘛,愁都愁死了。” 秦淮茹在家的时候,贾张氏没觉得她有多好。 等人走了,才知道她的重要性。 以往。 家里的活儿都是秦淮茹在做,贾张氏除了带带棒梗外,就是纳鞋底。 如今秦淮茹不在了,家里的活儿都得她来做。 一想到每天要买菜洗衣做饭,贾张氏头都大了。 “你也別太焦心,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我先上班去了,以后咱们两家多走动。” “是得多走动走动。家里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这么一闹,日子更难熬了。东旭是你徒弟,跟了你这么多年,这几年,还得多帮忖著。” “这个当然,东旭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会帮助他的。” “东旭有你这么个师父,真是跟对人了。” “行了,我走了,你进屋休息吧。” 以往每天上班,易中海都是和贾东旭一起去的。 俩人一起去一起回来,贾东旭帮易中海拎包端水买早餐。 今儿身边缺了拎包的人,易中海总觉得差点意思。 都走到院门口了,脑海里忽然闪过傻柱的身影。 易中海一拍脑门,又返回了中院,来到傻柱家门前。 轻敲几下门,过了片刻,傻柱顶著鸡窝头出来了。 “早啊一大爷。” “还没起呢,快洗洗,跟我一起上班去。” “东旭呢,他不上班啊,你以前都跟他一起上班的。” “他昨晚受了风寒,病倒了在家休息。” “小身板,身体真弱。” “傻柱,不许说风凉话,贾家遭了这么大的灾,你別幸灾乐祸。” “一大爷,你知道我嘴快。虽然嘴快,但心里可不坏。秦姐的事,我也很伤心。我捎给秦姐的那句话,你有没有转告给她,她有回话给我吗?” “去太晚了,没见著。” “啊……哎,可惜了。” “別磨蹭了,快去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傻柱回屋打了盆凉水,胡乱洗了把脸,挤了些牙膏在手指头上唰了两下,拎上包就出门,和易中海一起上班去了。 没走两步,易中海就把自己的包交给他拎著。 傻柱没有拒绝,很自然地接过来,搭在自己肩上。 第41章 八级厨师考核 俩人出了院就左拐。 刚一拐过去,就看见李梦洛和林海的身影。 昨晚俩人说好,以后林海送她上班,作为回报,李梦洛给林海准备早餐,洗臭袜子。 林海要李梦洛坐在自行车的横槓上,但是李梦洛不同意。 “哎呀,我不坐前面,就坐后面,坐前面多难为情啊。” “后座是抠脚大汉坐的,你个姑娘,四仰八叉地坐在后面不文雅。” “又不岔开腿坐,我横著坐。” “横著坐也不行,横著坐不稳,我一个急剎车,你就掉下去了。” “那好吧。” 在林海的忽悠下,李梦洛答应坐到横槓上。 她从后座下来,绕到前面,双腿一使劲,就坐了上去。 “哎呀,硌屁股!”刚一坐下,李梦洛就感觉不適应。 “你第一次坐不习惯,多坐两次就好了。坐稳了啊,走嘞……” 林海踩动踏板,把车骑了出去。 片刻功夫,就出了胡同。 傻柱在身后注视著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初他可是追求过李梦洛的,对她各种示好。 但李梦洛瞧不上傻柱,对他很冷漠 。 对自己冷漠的李梦洛,在林海面前,却是热情大方。 傻柱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他。 “一大爷,你觉得林海跟我比怎么样?” “你指的哪方面?” “相貌、气质、工作能力……” “你浓眉大眼,国字脸,鼻樑高挺,嘴唇厚实,一看就憨厚老实靠得住。” 还从没有人夸过自己的相貌,听了易中海的话,傻柱顿时就乐了。 “林海呢?” “他嘴唇薄颧骨高,就一小孩面相,不及你成熟稳重。” “总的来说,林海相貌不如你,至於工作能力,更是不如你。他一十级厨子,炒大锅饭的,哪有炒小灶的你厉害。” 易中海这一夸,夸到傻柱心里去了,心情好了许多,暗嘆李梦洛有眼无珠。 “傻柱,今年多大了?” “35年生的,今年二十三。” “也该找媳妇了,想找个什么样的,车间有不少女工待嫁,有合適的介绍给你。” “首先模样要好,其次身体要好,好生养的,最好是城市户口的,条件优秀的话,农村户口也可以接受。” “你们年轻人找媳妇,都喜欢找相貌好的,其实啊,会持家体贴丈夫孝顺公婆的媳妇,才是最好的。日子是俩人过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这不就说的秦姐吗?” “秦淮茹是农村户口,达不到你要求。” “如果真跟秦姐一样,农村户口我可以接受。” “嗯,明白了,回头帮你留意一下。快走吧,慢吞吞地赶不上厨艺考核了。” “已经复习好了,手拿把掐的事。” “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要大意。东旭第二次考核钳工二级的时候,就是因为大意,在最后关头失败了。” “他平常工作就不专心,考得过才怪。” “哎,下个月我们也要进行考核了,按东旭现在这状態,很难考过啊。” “再考不过,就別考了,浪费报名费。” “少说点刻薄话,快走吧。” 俩人走路,没有林海骑车快。 送完李梦洛,林海骑车先俩人一步到达轧钢厂。 因为有考核,今天不用去厨房干活,直接去考场就行了。 考核有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上午考理论,下午考实践。 理论考试在大礼堂考,实践考试在露天操场考。 去考场之前,林海先去了车棚。 车棚里停著十几辆自行车,依序摆好。 林海把车推到末尾,放下车脚支架,锁上锁,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声音。 “小伙子,车不错啊。” 林海转头一瞧,是李怀德,李副厂长。 他骑一辆凤凰,也来棚里停车。 “还行,刚买的。”林海点头致意。 “这车是飞鸽刚出的新款,我在商场里见过。” “李厂长还挺懂车。” “感兴趣,感兴趣。” “嗯,那你忙著,我先过去了。” “你哪个车间的,看著挺面生。” 林海离开之前,李怀德叫住了他。 厂里骑行车的,一般是领导,要不就是技术骨干。 林海看著挺年轻,又骑著车,李怀德高看了他一眼。 “我是三食堂的。” “三食堂的?”李怀德微微皱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是三食堂的厨子。” “三食堂的厨子,都买得起自行车了。” 从高看一眼到轻看,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李怀德嘀咕一声,锁好车,便离开了车棚。 对於李怀德的轻视,林海没当回事。 看剧的时候,就知道这人的所作所为。 林海到达大礼堂时,大礼堂门口,已经站了不少准备考试的厨子。 没到考试时间,监考官还没来,大伙凑在一起閒等聊天。 等了十来分钟,俩监考官抱著考捲来到大礼堂。 门一打开,眾人一拥而入。 这次考试,轧钢厂的厨子,大部分考九级,一小部分考八级。 大礼堂面积足够大,考九级的坐左边,考八级的坐右边。 前后左右,隔开好几个位置,防止有人作弊。 座位上没贴考条,爱坐哪坐哪,林海隨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考试开始。 马华和傻柱俩师徒,一个考九级,一个考八级,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 “叮叮叮!” 隨著考试铃声响起,监考官开始发放试卷。 拿到考卷,林海先填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翻来覆去看了一下,粗略过了一遍题目。 考题分三部分:填空题、选择题、简答题。 满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 过完了题目,林海开始答题。 首先做的是填空题。 1、烹飪中,常用“葱姜蒜”增香去腥,其中蒜在不同菜系中发挥的作用不一样。 粤菜中,蒜在______阶段发挥作用,鲁菜常用蒜来______。 2、製作传统地道的北京烤鸭,烤鸭在烤制前需要经过______特殊处理,去掉鸭腥味的同时,保证鸭皮的酥脆。 3、饮食文化中,“五味调和”理论歷史久远,五味除了常见的酸、甜、苦、辣、咸,还与五臟、五行相对应,其中甜味对应五行中的______,苦味对应五臟中的______。 ………… 因为提前复习过,这些题对林海来讲,都不是很难。 只了十五分钟,林海就做完了填空题。 第42章 文曲星附体,提前四十分钟交卷 做完填空题,林海停下来歇了歇,活动活动手腕。 放眼望去,考生一个个低著头,都在专心做题。 呼了一口气,林海继续埋头做题。 接下来做的是填空题。 1、以下哪种食材在烹飪前需要进行特殊的脱毒处理( ) a、土豆 b、香菇 c、西兰 d、四季豆 2、以下哪种食材不属於川菜常用食材?( ) a、椒 b、辣椒 c、豆瓣酱 d、甜麵酱 3、以下哪种烹飪方式,最能保留食物的营养。( ) a、清蒸 b、煎 c、红烧 d、油炸 ………… 林海一口气做完选择题,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过去了十分钟。 选择题不用写字,的时间比填空题还少一些。 再加上试卷上的题,都是林海复习过的,因此只了25分钟,林海就做完了前面两部分。 考试两个小时,剩下的简答题,林海可以用一个小时三十五分的时间去完成,答题时间非常宽裕。 简答题一共有三道题: 1、解释“老化”和“糊化”的概念,对米饭口感的不同影响。 2、介绍製作佛跳墙所需的食材及其特点。 3、川菜的主要特点,举例说明其代表性菜品的製作工艺和特色。 前两道题较为简单,答题量也不大,林海思索一番,开始答题。 用完一管墨水后,前两道题被林海搞定。 又看了一眼时钟,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零五分钟,答最后一道题,时间绰绰有余。 最后一道题,考察的范围广,答题量大,林海一边灌墨水,一边思考如何答题。 思索了两三分钟,心中有了答案,林海俯身答题。 川菜作为八大菜系之一,丰富的菜品和其独特的味道受到大家喜欢,川菜的主要有取材广泛的特点。 川菜的食材来源丰富,不管是禽畜、河鲜,还是各类豆类、蔬菜,都能成为川菜的原材料。 烹飪技法多样,尤其擅长干煸、干烧、小炒。 在不同菜品和食材要求下,选择合適的烹飪方法,展现食材的风味和口感。 川菜的味型丰富多样,有家常、怪味、椒麻等味道。 每种味型都有独特的口感和调味方法,可以满足不同食客的要求。 川菜经常用胡椒、辣椒、椒等调料,形成特有的椒麻风味。 不同种类型辣椒的组合搭配下,菜餚的麻辣味道层次丰富,刺激人的味蕾,激发人的食慾。 代表菜品:宫保鸡丁 宫保鸡丁的製作方法,是先將鸡肉洗净切丁,放入碗中,加入盐、淀粉抓匀醃製。 將盐、白、生抽、淀粉等调料放入碗中,调成汁水。 锅中热油,放入醃製好的鸡丁滑炒,变色后装盘备用。 放入乾椒、干辣椒炒出香味。 再加入葱姜蒜末炒香,放入胡萝卜丁、黄瓜丁煸炒。 煸炒完成后,把炒好的鸡丁让进锅中,倒入汤汁后快速翻炒。 待汤汁变得浓稠,放入生米即可出盘,一道可口的宫保鸡丁就做好了。 宫保鸡丁具有肉质鲜嫩,味型独特的特点,甜酸辣咸,几种味道集於一盘菜,口感层次丰富,广受大眾喜爱。 在林海看来,川菜的经典菜品有三道,除了宫保鸡丁外,还有麻婆豆腐和回锅肉。 这三道菜,不管在大饭馆,还是在路边摊,都能见到。 因为食材便宜,好吃又不贵,每家每户都会做。 和宫保鸡丁相比,麻婆豆腐做起来就更加简单。 不过,简单不等於能做好。 好比鸡蛋炒西红柿,谁都会做,但做出来的味道千差万別。 隨便做做就能吃,但要做到特別好吃的地步,不是那么容易的。 做麻婆豆腐,前面的步骤简单,勾芡是个技术活儿。 勾芡太稀掛不住糊,勾芡太干糊一嘴,影响口感。 勾芡要勾到恰到好处,既不能太干也不能太稀。 勾芡勾得好的关键,是要分次勾芡,一次不行,得分三次。 这样的话,芡粉和里面的调料可以充分融合,让汤汁变得浓稠。 浓稠的汤汁,舀一勺泡在饭里,搅拌搅拌,和米饭融为一体,吃上一口,別提有多美味。 一盘正宗的麻婆豆腐,具备“麻、辣、香、酥、鲜、嫩、烫”的特点。 和前两道菜相比,回锅肉的製作,要讲究一个火候。 另外,能不能把五肉炒出灯盏,是判断一道回锅肉的好坏。 五肉要进行小火煸炒,煸炒到微微发黄髮焦,边上的肥肉才会卷边,也就是所谓的灯盏。 形成灯盏的五肉,吃起来不会太油腻,而且有股焦香味。 出锅之前,放豆豉、蒜苗也是很关键的一步。 放入豆豉,会让味型更丰富。 放入蒜苗,中和味道提香的同时,还能起到解腻的效果。 因为最后一道题的答题量实在是太大,林海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灌了两次墨水,才把这道题答完。 画上最后一个句號,看著试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林海长舒了一口气。 抬头看一眼时间,离考试结束,还剩三十五分钟。 答完题可以提前交卷,但林海没急著交卷。 翻来覆去,从头到尾检查了两遍,確定没有遗漏题目。 林海收拾好笔墨,举起了右手。 “我要交卷。” 林海提前三十分钟交卷,惹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坐在后座的傻柱,不知道林海已经做完题目,只当他不会做,提前放弃交卷。 “哎,废物就是废物,笔试关都过不了,还想考八级厨师证,回去烧你的大锅饭去吧。” “做完了?” “嗯。” 监考官来到林海面前,问了一句,林海应了一声。 监考官拿起林海的试卷,正面背面扫了一眼。 发现林海已经做完所有的题,朝他点了 点头。 “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林海和监考官的对话,被傻柱听到。 “什么,做完了?” 傻柱愣了两秒,看向林海的试卷。 只见试卷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刚还在嘲讽林海的傻柱,顿时不淡定了。 “不会吧,我刚把选择题做完,这孙子就做完了,没理由啊。” “乱写的,一定是乱写的。” 第43章 听你吹牛皮,一顿吃三个菜 考试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傻柱刚做完选择题,后面还有三道大题在等著他。 剩下的时间,要完成三道简答题,时间非常紧迫。 傻柱奋笔疾书,一刻也不敢浪费。 隔著一排,坐在他左边的徒弟马华,碰到不会做的题,轻轻咳嗽两声。 他这样做,是为了提醒傻柱,要他指点一下自己。 但傻柱自己的题目都没做完,他没空管马华。 当做没听见,继续埋头做题。 儘管傻柱使出浑身解数,但因为在前面浪费了太多时间,最后一道答题还没来得及做,考试铃声就响了起来。 “只要拿到六十分就够了。” 傻柱从小不爱读书爱动手。 理论不是他的强项,实操是他的强项。 只要理论过关,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考过实操。 在监考官的催促下,傻柱心有不甘地停了笔。 收拾好笔墨,走出了考场。 其他厨子陆陆续续从考场出来,凑在一起计分对题。 马华后面两道大题没有做,填空题也空了两道,选择题瞎选了几个。 诸如做醋排骨时,和醋的比例是多少,这种最基础的题,他都做出错了。 能不能拿到六十分,他不敢保证。 马华蔫了吧唧的从考场出来,傻柱立马叫住了他。 “怎么垂头丧气地,有把握拿六十分吗?” “不好说,今天状態不好,做题的感觉一般。” 马华脑子笨,看书看不进去。 临考试前半个月,死记硬背了些题目。 傻柱没有怪他,安慰地拍了拍他脑袋。 “出去吹吹风,把脑子放空一下。” “理论已经考完,不要再惦记了,全力以赴下午的考试吧。” 林海交卷后,先骑车在厂里逛了一圈,然后就去了一食堂。 他一直在自己食堂吃饭,因为下午的考试地点离一食堂近。 他就没回自己食堂,到一食堂去了。 一食堂比三食堂大一倍,打饭窗口有六个,也是三食堂的一倍。 一到饭点,食堂就排起了长队。 林海排了个人最少的,隨著队伍一点一点往前挪。 排到窗口前,前面的工人和打饭师傅聊上了。 “胖子,你师父呢?” “考试去了。” “考厨师证?” “是啊,考八级厨师。” “你师父还挺上进。” “这算什么,这次考了八级,以后他还要考七级、六级。” “咱们厂好像没有六级厨师吧。” “没有,从来没有,等我师父考过就有了。” “等他考过,我们就有口福了。 “打什么菜?” “一个青菜一个土豆。” “全素啊,不吃点肉?” “最近吃腻了,吃点清淡的洗洗肠胃。” “好嘞。” 工人打完饭,轮到林海。 林海把饭盒递过去,要了三个肉菜。 “吃得还挺讲究。” 胖子望了林海一眼,一边打饭一边说道。 “就爱吃你们一食堂的菜,你师父炒的川菜一绝。” 听到林海夸傻柱,胖子脸上有光,多往他饭盒里打了几片肉。 “爱吃以后常来。”胖子笑著把饭盒递迴给林海。 “厂里不少人说你师父做的小炒好吃,到底有多好吃?” “想吃小炒啊,那你得当上领导。” “我师父做的小炒在厂里是一绝,不仅院里的领导喜欢吃,別的厂的领导也爱吃。为了吃我师父一口菜,不少外厂的领导有事没事就往我们厂里跑。” “你师父真是个人才。”林海竖起大拇哥,“你师父是八级厨师,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九级厨师吧。” “我才跟了师父半年,厨艺还不精,明年才会参加厨师考核,不过我师兄马华是九级厨师。” “厉害,厉害,都是厂里需要的人才。”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傻柱爱吹牛皮,徒弟也爱吹牛皮。 考试还没结束,胖子就半场开香檳,篤定傻柱和马华考得过。 林海看穿不拆穿,拎著饭盒离开了窗口。 “一个人吃三个肉菜,够奢侈啊。” 林海没走几步,就碰见刚才排在他前面的那位工人。 瞧瞧自己盒饭里的青菜土豆,再看看林海饭盒里色泽鲜艷的肉菜,顿时没了胃口。 “打多了,一个人也吃不完,要不分你一点?” 林海看出工人眼中的渴望,主动把饭盒凑到他跟前。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我意思意思,俩两筷子好了。” 工人嘴上说著客气话,筷子却伸了过来。 眼看筷子马上就要碰到肉片,林海突然把饭盒撤了回去。 “咦,刚才好像是你说吃腻了肉菜。” “吃腻了还吃它干嘛,吃青菜土豆解解腻吧。” 林海咧嘴一笑,在工人愤怒的表情中,离开了食堂。 出了食堂,林海来到离食堂不远的运动场。 运动场掛著“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標语。 林海靠在一棵树上,一边看人打桌球一边吃饭。 看完两局,饭也吃完了。 “加我一个。” 看人打球自己手痒,林海也想试一试身手,放下饭盒来到台前。 “不白打,输烟的。”一位刚贏下球局,拿著球拍扇风的年轻工人说道。 “我不抽菸,但我有饭票,就赌饭票吧。” “也行,来吧。” 年轻工人朝林海扬了扬手,林海隨即掏出五张肉菜票。 扔进桌台旁边的一个空盒子里,从打输的工人手里接过球拍。 “赌这么大。” 望著盒子里的五张肉菜票,扇风工人不淡定了。 他们打一局,一般只赌几根烟,至多赌一顿饭,没人一局赌掉两个月的肉菜定量。 “小了没劲,大点刺激。” 林海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 “来吧。” 林海握紧球拍,放低下盘,准备接招。 可抬眼望去,对手握著球拍一动不动。 “怎么,嫌大啊?” 工人的確嫌赌得太大,五张肉菜票,是他两个月的定量。 贏了还好,吃肉过年。 输了的话,两个月不能吃肉。 打还是不打,工人正在权衡利弊。 见他犹豫不决,旁边看热闹的工人开始起鬨。 “赵刚,怎么不打啊,怕了么?” “別怂,上啊。” “你拿过咱们厂桌球比赛第一名,还怕他不成?” “快打,快打!” 看热闹不嫌事大,工人起鬨声越来越大。 赵刚被架住下不了台,心一横,握紧了球拍。 第44章 大起大落,实在刺激 一共打三局,三局两胜,每局十一个球。 赵刚率先发球。 他在球上吹了一口气,把球往空中一拋,手腕一抖,球越过台面,向林海飞来。 赵刚发的是个直球,不带旋转。 林海侧身摆好架势,看准来球,挥动球拍抽杀。 球一碰到拍面,带著剧烈旋迅速朝对台飞去。 “嗯?好快!” 赵刚暗嘆一声,赶紧伸拍去接。 儘管看到来球的第一时间,他就做出了反应,但还是慢了0.999秒。 他没有接到球,球从他腋下飞过,飞到台下去了。 “1:0” 围观的工人喊道。 “大意了。” 第一次和林海打球,赵刚不知道他的打球风格。 没想到自己一发球,对方就来了一记抽杀。 没做好反击准备,先丟了一分。 赵刚离开球檯小跑两步,把地上的球捡起来。 放在手掌心搓了搓球,搓掉上面的灰尘。 “再来!” 赵刚轻喊一声,手腕一动,又发出一记直球。 这一次发球加了力量,球速比上一次快得多,在极短的时间內飞到对桌。 因为球速太快,赵刚预判林海会做防守,会打一个短球。 於是身子往桌前挪了挪,准备接球后反杀。 可没想到,林海並没有进行防守。 和上局一样,来了一记抽杀。 抽杀球力量十足,直直朝赵刚飞去。 赵刚伸拍拦挡,但为时已晚。 2:0 “赵刚,打的什么臭球?” “没醒么,昨晚偷牛去了?” 连失两分,围观的工人开始起鬨。 连球都没碰到一下,就连失两分。 赵刚面子上掛不住,心里开始著急。 两个发球点,赵刚都没有拿到分。 接下来,轮到林海发球。 林海把球放在桌上弹了弹,隨即往空中高高一拋。 球在空中转了一圈,迅速地落下来。 落到適当的位置,林海伸出手臂遮挡住。 “还能这样发球?” 赵刚发球都是直来直去,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发球方式,顿时心中诧异。 赵刚没见过林海的发球方式很正常。 林海用的是九十年代才发明的遮挡式发球,赵刚一个四十年代末出生的人,见过才怪。 赵刚疑惑之际,球忽然出现,出现在台前。 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球就飞了出去。 3:0 “这球隱蔽性太强,赵刚没看到球,球已经飞过去了。” “是啊,这种发球方式挺別致,我第一次见。” “连失三分,赵刚昨晚肯定偷牛去了。” “哈哈哈……” 围观工人的话传入赵刚的耳朵里,他觉得特別刺耳。 他是厂里打桌球,打得最好的几个之一。 一般是他打別人三比零,被別人连拿三分的情况,实属罕见。 连丟三分后,赵刚有些怀疑自己。 是自己的实力退步了,还是对手实力太强。 按理说,对手实力不会太强。 轧钢厂里打桌球打得好的,他都认识,以前从未见过这號人。 厂里举办的桌球比赛,也没见这人参加。 “哎,今天状態太差了。” 赵刚摇摇脑袋,摆好架势,准备迎接林海的下一次发球。 这一次,林海没有发遮挡球,而是发的上旋球。 上旋球的特点是速度快,前进力强,前冲效果明显,弹起高度较低但衝击力强。 如果对方功力不深厚,是很难接住的。 林海发出的上旋球,飞到赵刚这边,赵刚连球都没碰到,眼睁睁看著球飞了出去。 4:0 本来全力以赴的,结果还是丟分。 想到输球,要输出去五张肉菜票,赵刚心態已经崩了。 比赛场上能不能贏,技术是一方面,心理素质,心理状態也是一方面。 心態一旦崩掉,再好的技术都发挥不出来。 连丟四球的赵刚,满脑子都是五张肉菜票。 心中起了杂念,再想集中注意力,专注比赛就难了。 接下来,赵刚连丟七分,被打了个十一比零,输掉第一局。 “哈哈,赵刚被剃光头啦,赵刚被剃光头啦!” “哈哈,赵刚,你也有今天。” 周围起鬨的工人,桌球水平都没有赵刚高。 平常和他打,都是输的一方。 输多了心有不甘,就想贏回来。 可是技不如人,打不过赵刚。 赵刚罕见的以十一比零输掉比赛,他们比谁都高兴。 赵刚心態本来就不好,再被人一嘲笑,心態彻底垮了。 听著耳边的嘲笑声,他都不想再打了。 但说好的打三局两胜。 再难都得坚持下去,要不然就成逃兵了。 “再来!” 赵刚咬紧牙关,准备好和林海打第二局。 第一局打完,林海就摸清了赵刚的实力。 赵刚虽然拿过厂桌球第一名,但实力也就那样。 休息了分把钟,第二局正式开始。 为了提升一下难度,第二局开始,林海故意输给赵刚十个球。 第一局林海打赵刚十一比零。 这一局,赵刚打林海十比零。 从十一比零,再到十比零,看热闹的工人心情大起大落。 他们以为这一局和上一局一样,林海会轻鬆拿下。 谁能料到,来了个两级反转。 心態已崩的赵刚,在连拿十分后。 精神已然好转,崩溃成渣的心,又重新拼凑回来。 之所以打了对手十比零,赵刚以为是自己状態回来了。 殊不知,是林海故意让他的。 林海让球让得高明,他和外人都没看出来。 拿了十分的赵刚信心满满,只要再拿一分,就能贏下这一局。 殊不知,接下来才是噩梦的开始。 十比零的情况下,林海不能有任何闪失。 只要再丟一分,就会输掉一局。 他全神贯注,不敢大意。 10:0、10:1、10:2、10:3……10:10 林海一路追分,连追了十分,从十比零,追到十比十,追平了比分。 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 十比零的绝对劣势,都能把比分追回来,要不是亲眼所见,围观的工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仅围观的工人不相信林海能扳平比分,就连局內人赵刚也不相信。 他打了十几年球,从未在领先这么多的情况下,被对手扳平。 “闹呢?” 赵刚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心態再一次崩溃。 虽然心里难受,但赵刚还是紧握住球拍,等著林海发球。 最后决定生死的一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赵刚豁出去了,要跟对手拼命。 “发球吧!” 赵刚膝盖弯曲微微下蹲,紧紧盯著林海拿球的手。 林海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上前一步,手腕一抖,轻轻把球拋向空中。 球飞在空中,转瞬又落下来。 快要和台面齐平时,林海挥动球拍,重重把球击打出去。 第45章 考场疑云,回锅肉到底放不放蒜苗 打出去的球,带著剧烈的旋转,朝赵刚飞去。 “下旋球!”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赵刚,在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內,就觉察到了林海发的是下弧线球。 下弧线球的特点是飞行弧度高,球速相对较慢,可以用搓球、削球应对。 只不过,这两种打法,在赵刚看来,杀伤力都不够大。 不足以一击毙命,杀死比赛。 面对来球,赵刚挥拍猛击,来了一记抽杀。 重击下桌球,像离弦的箭,迅速飞向林海。 破解抽杀球,稳妥的方法是吊高球。 高球缓柔,可以起到以柔克刚的作用。 不过。 林海没有选择打高球防守,而是以刚克刚,回敬了赵刚一记抽杀球。 这一记球打出去,林海发出的信號已经很明显,他要和赵刚短兵相接拼刺刀。 明晓了林海的意图,赵刚也不怯弱。 以一记大力扣杀球,回应了林海。 “乒”“乓”“乒”“乓” 俩人互不相让,在小小的撞球桌上打得有来有回,打了二十个回合。 看热闹的工人看得入迷,不敢出声,生怕出一丁点声音,影响了比赛结果。 打到二十八回时,赵刚体力不支,手脚发软。 咬牙坚持了五回合,赵刚的击球力量明显下降。 击球力量下降,球速也隨之降了下来。 林海抓住机会,猛地奋力一击,把球打向赵刚反方向。 球在台面弹了一下,迅速朝赵刚身后飞去。 眼看接不到球,赵刚顿觉不妙,扔出球拍拼死一搏。 球拍和球擦肩而过,飞向人群,砸到一名工人。 “啊!” 被砸到的工人,觉得脸生疼,赶紧捂住了脸颊。 下一秒钟,鲜血就顺著他的手指缝流了出来。 “这……” 看到这一幕的林海,和眾人都傻眼了。 打球打出安全事故,找谁说理去。 “快,送医务室!” 被砸到的工人,一直在流血。 其他工人扶起他,带著他往医务室方向走去。 始作俑者赵刚,眼见工人血流不止,嚇出一身冷汗。 心虚地跟在身后,也往医务室走去。 “哎,把肉菜票给我了再去。” 输球的赵刚,只字不提赌约,林海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在林海的提醒下,赵刚这才停下来。 问其他工人借了四张肉菜票,又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张,一共五张给了林海。 “打球就打球,扔什么拍子。” 林海嘀咕一声,抽出两张肉菜票,塞进受伤工友的上衣兜里。 把其余的票放进裤兜里,就去了考场。 因为打球耽搁了一些时间,等他来到考场时,九级厨师的考核已经开始。 为了不影响食堂正常运作,考场搭在露天操场。 灶台、案板……厨房有的,考场也有。 因为灶台有限,考九级厨师的和考八级厨师的分开考,先考九级再考八级。 九级考核时间两小时,一共有三道题。 所谓三道题,也就是三道菜。 回锅肉、芙蓉鸡片、醋鲤鱼。 在规定时间內,做完这三道菜。 通过这三道菜,考察厨子的刀功、火候掌控、调味技巧。 考核开始后,每个厨子都在忙碌 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一时之间,现场锅碗瓢盆的声音响个不停。 马华理论没考好,心里承受著很大的压力。 压力一旦过大,就会导致紧张。 人一旦紧张,做事就会做错。 因为太过紧张,在切菜环节,马华两次切到手指。 虽然流了一点血,好歹伤口不深,还可以坚持。 为了不耽搁考试进度,马华没有包扎伤口,只是简单地用毛巾擦了下血,然后又投入到考试当中。 切了两次手指,马华心里產生阴影,切菜不敢切太快,慢慢的切。 他切的慢,人家不会等他。 都用最快的速度切菜,在很短的时间內就完成了备菜的工作。 马华慢悠悠的把菜切完,抬眼望去,有的厨子已经做完第一道菜。 第一道菜是回锅肉,川菜中的经典菜品。 只要是个厨子,不管是哪里的厨子,大多会做这道菜。 当初马华跟著傻柱学厨,傻柱教他的第一道菜,就是回锅肉。 因为是傻柱教他做的第一个菜,当时的教学场景,马华还歷歷在目。 傻柱亲口说,他最拿手的菜,第一是祖传的谭家菜,第二是川菜。 厂里的大小领导,以及厂外的大小领导,都爱吃他做的川菜。 跟著他学川菜,是马华的福气。 一定要好好学。 只要认真按照他教的去做,就会学到最正宗的川菜。 当师父的这样说了,初出茅庐的马华不敢有半分懈怠。 傻柱怎么教,他就怎么做。 跟傻柱学习了一段时间川菜,马华厨艺有所进步。 虽然有所进步,但进步有限。 在別的地方没有施展厨艺,检验成色的机会,只给家人做了几次川菜。 马华家人没有吃过正宗的川菜,自然不知道正宗的川菜是什么样的。 只觉得他做的菜油大麻辣味重,吃起来爽口,比他们做的好吃多了。 於是纷纷竖起大拇哥,夸马华做菜做得好。 受到家人的褒奖,马华飘飘欲仙,觉得自己掌握了川菜的精髓。 可是眼下。 当他看到別的厨子做的回锅肉,都放了蒜苗的时候,心中有了疑惑。 当初他师父教他做回锅肉的时候,可没说要放蒜苗,只让他撒几片胡萝卜进去。 到了別的厨子这里,回锅肉里,都放了蒜苗,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的师父搞错了? 为了寻找答案,马华望向人群,寻找他师父傻柱的身影。 刚才傻柱还在的,这会儿不知跑哪去了,马华没在人群中看到他。 “罢了,先做菜吧。” 马华收回目光,低头做菜。 起锅之前,傻柱没往锅里放蒜苗,而是撒了一把胡萝卜进去。 別人放不放蒜苗他不管,他得按照师父教他的来。 毕竟在他的心中,自己师父做的川菜是最正宗的。 不放蒜苗放胡萝卜。 於是马华就成了整个考场中,唯一没在回锅肉里放蒜苗的人。 林海站在马华的斜前方,注视著整个考场,对於他的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 当看到马华做的回锅肉没有放蒜苗,而是往里扔了几片胡萝卜的时候。 林海就觉得这娃要完蛋,这场考试肯定通不过。 正宗的回锅肉和麻婆豆腐,在起锅前都要放蒜苗。 回锅肉放段蒜苗,麻婆豆腐放碎蒜苗。 不放的话,就不能称其为正宗。 放胡萝卜而不放蒜苗,林海实在不能理解。 不知道是马华忘记做法,还是傻柱教的压根就是错的。 第46章 考分垫底,挨打被踢 回锅肉是这三道菜中,最简单的一道。 最简单的菜,马华都做错的。 接下来的两道菜,他更是灾难级表现。 不是步骤错了,就是少了道工序。 林海看了直摇头,“一错再错,傻柱到底教了个什么徒弟。”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眼看就要到了。 其他厨子已做好三道菜,率先完成考试。 看了看时间,还剩五分钟。 再不加快速度,就完不成考试。 马华顾不上手指的伤口,加快了做菜的速度。 手指一使劲,又开始渗血。 但马华管不了这么多,任凭血滴答,他自顾自做菜。 在考试结束前一秒,马华做完最后一道醋鲤鱼,压哨完成考试。 实操考试,一共有三名监考官监考,其中两个是六级厨子,另外一个是五级厨子。 他们不但负责监考,还负责对菜品打分。 三人品尝菜品后,各自对菜品进行打分。 打完分把三人的分数加起来,再除以三。 最后得到的分数,就是菜品的分数。 厨子做完一道菜,监考官就品尝一道菜。 因为放错了食材,用错了调料,前两道菜,马华得到的分数,是厨子中最低的一个。 第三道醋鯽鱼,因为少了一道工序,尝起来味道平淡,没有层次感。 “鳞片都没刮乾净。” 一位评审员,从盘里夹出鳞片,放在另外两位评审员面前。 俩评审员看了一眼,胃口全消,纷纷放下了筷子。 作为一名厨子,菜好不好吃是其次,你得把食材处理乾净吧。 食材处理不乾净,吃出问题来了怎么办。 马华做的这道醋鲤鱼,有诸多的问题。 三位评审不约而同,给他打了个最低分。 给马华的醋鯽鱼打完分,九级考核正式结束。 上午的理论成绩,这会儿也出成绩了。 监考官把所有考生召集到一起,当眾公布成绩。 前面的考生,有的考过,有的没考过。 考过的高兴,没考过的失落。 但因为都是有备而来,就算没有考过,分数也不算太低。 马华是最后一个做完菜的,他的分数最后公布。 “马华,理论考试35分,实操考试30分。” 满分两百分,考过一百二十分才算及格。 马华两门加起来才考了65分,不及別人一门考的分数,是所有厨子中分数最低的一个。 当分数从监考官口中念出来的那一刻,马华的脸顿时红了。 他无顏再待下去,摘下围裙帽子,匆匆离开了考场。 回食堂的路上,马华脑子里一直在重复一个问题。 他很想问一问自己的师父,回锅肉到底放不放蒜苗。 “马华,考试结束啦?” 走到半道上,傻柱突然出现了。 傻柱原本在考场上的,因为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工,就跑去和人家搭訕。 女工见他老面,身上油腻腻的,不怎么待见他。 但傻柱脸皮厚,硬是和人家聊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女工的丈夫出现,傻柱才灰溜溜离开。 “嗯,结束了。” 考了一个全场最低分,马华没脸面对傻柱。 “考得怎么样,考了多少分。” “师父,你刚才去哪了?” “去哪了你別管,你考了多少分?” “哎,没考好,理论考了35分,实操考了30分。” 理论考完,傻柱就大概猜到,马华很难通过考试。 通不过考试不要紧,只要分不太低,不丟他这个师父的脸就可以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两门分数加起来,马华只得了65分。 而且实操分数,没有理论分数高。 这不就说明,他这个做师父的教得不行么。 “考这么低的分数,平常白教你了,不中用的东西!” 没考过手指还受了伤,马华本来就委屈。 傻柱不但没安慰他,还骂了他一顿。 马华肚里有气,但不敢和傻柱对著干。 擦了擦眼角,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师父,回锅肉出锅的时候,放不放蒜苗?” “啥玩意儿?” “刚才考试的时候,別人做的回锅肉都放了蒜苗。以前你教我的时候,只让我放胡萝卜,没让我放蒜苗。我想问一问,回锅肉到底放不放蒜苗?” “放不放蒜苗你都考不过!“ “教你的时候不好好学,考砸了怪师父,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滚!” “滚回去!” 在傻柱看来,问这种问题,就是在质疑他的厨艺。 他傻柱生平最痛恨两件事,一是人家质疑他厨艺,二是人家贬低他长相。 傻柱怒不可遏地,当著路过工人的面,踢了马华两脚。 眼泪在眼眶打转的马华,没有得到答案不说,还被自己的师父当眾踢了两脚。 委屈的马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傻柱的吼骂,和马华的哭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被不少路人看著,马华觉得丟脸,抹了把眼泪向食堂跑去。 “没用的东西!” 望著马华的背影,傻柱又骂了一句。 想著快考试了,转身向考场走去。 傻柱来到考场时,监考官马上要点名了。 傻柱小跑两步,加入了进去。 因为刚才的事情,傻柱情绪有些波动。 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考试,傻柱做了几次深呼吸。 监考官拿著名册,来到三人面前,依次念出三人的名字。 “林海!” “到!” “王小帅!” “到!” “何雨柱!” “到!” 因为九级考试简单些,考九级厨师的,一共有十几个人,八级考试难一些,考八级厨师的,就只有林海、傻柱、王小帅三个人。 而考七级、六级厨师的,这一次,一个都没有。 点过名,確定了三位考生的信息,监考官开始宣布考试规则。 “本次考试三个小时,两道热菜,一道凉菜,一道甜点,一道主食。” “两道热菜分別的是九转大肠、鸡蒙竹笋,凉菜是雕冷盘。” “甜点荷酥和主食蛋炒饭,只做其中一道。” “九转大肠分值25分,鸡蒙竹笋分值25分,雕冷盘分值25分,荷酥分值25分,蛋炒饭分值10分。” 除了蛋炒饭10分外,其余的都25分。 之所以把蛋炒饭加进来,是考虑到前面的菜品製作流程繁琐复杂,需要大量时间完成。 完成不了的情况下,可以做一道蛋炒饭拿分。 蛋炒饭做法简单,不耗时间,谁都会做。 但它最高只能拿十分,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做蛋炒饭。 “都明白考试规则了吧?” “明白了。” “那好,考试正式开始。” 隨著主考官一声令下,考试开始。 林海、王小帅、傻柱三人戴上围裙帽子,来到各自灶台忙碌起来。 第47章 九转大肠 做菜的顺序有限制,先做两道热菜,而后做凉菜,最后做荷酥或蛋炒饭。 九转大肠是考生要做的第一道菜。 这一道菜是鲁菜的经典菜品,某位眼镜中年男人品尝过后,被其出色的味道深深折服。 监考官之所以把这一道菜排在第一位,完全是为了提高考试难度。 做过这一道菜的都知道,这道菜步骤繁多,做起来很复杂。 单就第一步,处理猪大肠,就要耗费不少时间。 林海、傻柱、王小帅三人的桌上,都放著一盆两斤新鲜的猪大肠。 林海隔著一段距离,就闻到了猪大肠散发出的特有的浓郁味道。 林海不忌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他都吃。 大肠他爱吃,但爱吃不爱做。 之所以不爱做,无非嫌麻烦。 但眼下为了考试,不管多麻烦,他都要去做。 林海把大肠捞出来拿在手里掂了掂,隨后放进盆里。 处理大肠第一步,是要进行清洗。 光用水清洗不行,清洗不乾净褶皱大肠里面的杂质,得用盐、淀粉清洗。 林海往盆里撒了两勺盐、大量的淀粉,接著便开始揉搓。 反覆揉搓了一段时间,加水进行清洗。 清洗过后,第二次加盐加淀粉,再次进行揉搓。 揉搓过后,再用清水清洗。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大肠表面的杂质就被全部清洗乾净。 本来有些粘稠发黄的大肠,经过清洗过后,白皙了不少。 外面的杂质是清理乾净了,但里面还残留著废物,需要进行清洗。 林海將大肠的一端用手轻轻翻转,翻出大肠內壁。 隨著內壁被翻出,一股更加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仅味道浓郁,而且还有米糠、麦麩等未消化的残渣食物。 林海先用清水把残渣清理乾净,然后开始撕油。 大肠內壁的油脂丰富,需要清除一部分。 要不然吃起来太油,影响口感。 但是也不能全清理乾净,全清理乾净了,吃起来乾瘪不油润,失去了大肠独特的韵味。 埋头清理了一段时间,林海总算把多余的肥油清理出去。 清理完油脂,林海又用清水,清理了一遍大肠。 到这里为止,清理大肠的工作,就完成了。 接著。 林海把大肠提起来,擼掉表面的水分,放进盆里备用。 处理好大肠,林海开始准备配料和调料。 十分钟准备好,林海回过头来,往锅里加满水,隨即把处理好的大肠放进锅中。 大肠入锅,加入葱段,薑片去腥。 煮上一段时间后,捞出沥乾水分备用。 待水分沥乾,林海操刀把大肠切成两三厘米长的小段。 隨后在锅中倒入热油,烧至八成熟,將大肠放入锅中油炸。 油炸至表皮金黄略带红色,捞出控油。 锅中留少许底油,放入蒜、姜、葱煸炒。 煸炒出香味,再加入白。 炒至枣红色,立马倒入刚炸好的大肠进行翻炒。 在白的包裹下,翻炒几下,大肠瞬间也变成枣红色。 上色完成,隨后加入盐、酱油、醋、肉桂等调料。 翻炒两下,再加入清水盖上锅盖燜煮十分钟。 之所以要燜锅煮,是为了让大肠充分吸收料汁的味道,达到味道浓郁的效果。 燜煮十分钟后,加入少许白收汁。 一两分钟,收汁完成。 林海揭开锅盖,瞬间浓郁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锅里的大肠被汤汁包裹住,色泽鲜艷,香气四溢。 想不是在考试,配上一碗米饭,林海就把这盘大肠吃了。 林海忍住口欲,將大肠全夹出来,整齐的摆在盘中,浇上一勺汤汁。 最后在上面放一些香菜,一道吃了毕生难忘的九转大肠就算完成了。 做完九转大肠,林海放眼望去,傻柱和王小帅俩人,还在紧锣密鼓地製作中。 “叮!” 桌上放著一个呼叫铃,做完菜之后摁一下,监考官就会过来品尝菜品。 听到铃声,正在专心做菜的王小帅和傻柱俩人,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好快啊!” 王小帅还在燜锅阶段,林海就已经把菜做好,他不禁感慨一声。 感慨完,回过头去专心自己的菜品。 “可恶!” “又是他第一个完成!” 理论考试的时候,让林海抢了风头。 傻柱本想在实操考试大试身手,让林海瞧瞧自己的厨艺。 没料到,又让他抢先了一步。 望著林海做好的九转大肠,傻柱喉头一痒,有种往里吐口痰的罪恶念头。 但是。 他也就想想,不敢真吐。 真往別人盘里吐痰,他不但会被取消考试资格,还会受到厂里的处罚。 可痰已在喉中,不吐不快。 “碎!” 傻柱嘴巴一张,把痰吐到了地上。 吐完痰,喉咙通畅舒服多了。 可是下一秒,监考官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雨柱,隨地吐痰不讲卫生,警告一次,再犯就取消考试资格。” 傻柱爱抽菸,是个老烟囱。 烟抽多了,喉咙里痰就多。 只要有痰,不管在做什么,他都隨地乱吐。 在食堂吐习惯了,没有人说他。 但这是考场,没人惯著他 考试之前,监考官就宣布过考试规则。 其中一条,就要求考生考试期间保持现场的整洁乾净。 不能因为做菜,就胡搞一气,搞得现场乌烟瘴气。 一名爱乾净的厨子,会一边做菜,一边收拾清理卫生。 很显然,傻柱不是这样的厨子。 他做过菜的灶台,跟打过仗的战场一样惨烈。 “知道了。” 傻柱应了一声, 缩回脑子继续做菜。 处理好傻柱的事,三名监考官来到林海的面前。 刚出锅的九转大肠,正冒著丝丝热气,正是口感绝佳的时候。 但是三位监考官,並没有著急吃。 而是先观察,从九转大肠的摆盘、品相上,对其进行打分。 打分各打各的,三人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能交头接耳,以免影响公正性。 过了半分钟,打完外观分的三人,纷纷拿起筷子品尝九转大肠。 大肠入口,独有的醇厚浓郁口感,瞬间衝击著三个人的味蕾。 “不错!” 儘管考核途中不能讲话,但主考官还是忍不住低声呢喃。 醇厚浓郁的口感散去,接著便是微酸淡雅的醋味。 淡淡的醋味,中和了大肠本身油腻的同时,使得菜品口感层次更加丰富。 为油腻的大肠,增加了一抹清爽。 酸甜口交织在一起,反覆衝击三人味蕾,令人胃口大开。 隨著咀嚼加快,酱油的咸香味和香料的香气也渐渐凸显出来。 整道菜吃下来,多种味道层层递进,衝击味蕾的同时给人味觉享受。 九转大肠,之所以九转,便是如此。 第48章 两碗都是满水,才端得平 尝过林海做的九转大肠,三位评审不敢想像,这是一个轧钢厂厨子做出来的菜。 就算让他们仨来做这道菜,最多也只能做到这种水平。 仨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没多少时间,一盘九转大肠就见了底。 “有这么好吃吗?” 见三位监考官吃得香,傻柱投来鄙夷的目光。 鄙夷的同时,很不满意监考官出的考题。 他最擅长川菜,这次考试一个没有。 九转大肠是鲁菜,鸡蒙竹笋是淮扬菜。 鲁菜和淮扬菜,他都不精通。 只在做学徒的时候,学了一点皮毛。 在厂里,要么做大锅饭,要么做川菜,鲁菜和淮扬菜,他很少做。 鸡蒙竹笋做过两回,领导吃了觉得不错。 九转大肠,从来没做过。 不会做的情况下,做起来很吃力,他只能用余光偷瞄林海的做法。 林海做一点,他偷一点。 不求偷到精髓,只求偷到点皮毛。 他没指望在这道菜上拿高分,只要能拿十五分,就心满意足了。 九转大肠拿十五分。 鸡蒙竹笋他做过,有信心拿二十分。 十五分加二十分,三十五分。 六十分及格,剩下两道,只要拿二十五分,就能及格。 平均下来,每道拿十二点五分就可以了。 一边做菜,傻柱一边打著小算盘。 而不远处的林海,不知道傻柱心中的小九九。 只一心做菜,没作他想。 三位监考官尝过九转大肠,打完分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至於这道菜拿了多少分,林海並不知道。 不过从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可以判断,这道菜拿的分应该不低。 林海休息了分把钟,把盘子撤走,开始做第二道菜——鸡蒙竹笋。 做菜前都得准备食材。 林海先把这道菜所需的竹笋、淀粉、鸡胸肉、鸡蛋、料酒、盐、味精…………等食材准备妥当,然后开始著手处理竹笋。 竹笋先剥壳再洗净,切成薄片。 隨后放入在烧开水的锅中,焯水两三分钟。 焯水去除掉竹笋的苦涩味后,捞出晾乾备用。 处理好竹笋,接下来製作鸡茸。 把鸡胸肉洗净后,用刀背剁细,剁成细腻的鸡茸。 將做好的鸡茸放入碗中,加入料酒、盐、味精、葱姜蒜,搅拌均匀后打入蛋清。 不停用筷子搅拌,让鸡茸充分吸收蛋清。 吸收充分再加入淀粉进行搅拌,直到鸡茸变得粘稠。 鸡茸製作完成后,把鸡茸涂抹在竹笋上,隨后装盘上锅蒸。 大火蒸个几分钟,蒸熟淋上准备好的汤汁,一道美味的鸡蒙竹笋就完成了。 林海用毛巾托著,把鸡蒙竹笋从锅里端出来摆在桌上,摁了一下铃。 “小伙子做菜挺快。” 尝过九转大肠后,林海给三位监考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铃声一响,三位监考官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 三位监考官拿起筷子,一人夹了一筷子竹笋放入嘴里。 竹笋入口的瞬间,首先感受的到的是竹笋的脆嫩清甜。 轻咬两口后,汁水微微渗出,渗透出一股竹香。 继续咀嚼下去,鸡茸的鲜香口感在嘴里散开,竹笋的清香与鸡肉的鲜香融为一体。 因为加入了蛋清的缘故,鸡茸口感嫩滑。 保留了食材原汁原味的同时,提升了食物的口感。 只吃了一口,三位监考官的馋虫就被勾了出来。 再也停不下来,一口气把盘里的竹笋全炫光。 直到菜品见底,盘里只剩下一片竹笋。 其余两个监考官才停下来,放下筷子,把最后一片竹笋留给主考官。 主考官明晰他俩的用意。 但他没有吃掉最后一片竹笋,而是跟著放下了筷子。 “打分吧。”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在表格上打了个分数。 他们打完分数,傻柱这边的鸡蒙竹笋也出锅了。 “这几人真馋啊,没吃过好的么。” 三位监考官的一举一动,他看在眼里。 林海做的鸡蒙竹笋,他们都能吃个精光。 尝了自己做的的,不得把盘子舔乾净啊。 “我的也做好了,过来吧。” “叮。” 傻柱把菜端起来,放到桌上。 在毛巾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摁了一下呼叫铃。 刚才尝过林海做的鸡蒙竹笋,仨监考官意犹未尽。 见到傻柱桌上的鸡蒙竹笋,刚落下去的馋虫,又被勾了起来。 三人来到傻柱桌前,先看了看菜品的品相。 竹笋白皙透亮,品相还是不错的。 “尝尝吧,厂里领导之前吃过这菜,觉得还不错。” 傻柱笑呵呵地,等著监考官下筷。 “是么?” 主考官隨口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竹笋放进嘴里。 吃完一片,没觉出味儿来,又吃了一片。 味儿是有,只是略显寡淡,味道不够出彩,也缺乏层次感。 “一般。” 尝了两片竹笋,主考官兴致全消。 放下筷子,抹了抹嘴。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 主考官的举动,刺激到傻柱。 傻柱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之前傻柱往地上吐痰的行为,已经给主考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如今他又说些不该说的话,问些不该问的问题。 在主考官心中,他的形象更差了。 主考官没回他的话,自顾自地在表格上打分。 其他两位监考官见状,瞬间就对傻柱做的鸡蒙竹笋失去了胃口。 象徵性地尝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刚才还在沾沾自喜,觉得监考官会把盘子都舔乾净的傻柱,瞬间又急了。 “你们一直吃他的,吃饱了就吃不下我的,不公平!” “你们是来监考的,一碗水得端平,不能偏心啊。” 正在打分的主考官,听了傻柱的话,停下手中的笔。 抬起头看著傻柱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两碗水都是满的,我们才端得平啊。” “一碗满的,一碗半满,我们怎么端得平?” “你要不服气,去尝尝他的,再尝尝自己的,就知道答案了。” 主考官这话说出来,无疑抽了傻柱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话等於说,他的厨艺,没有林海的好。 这让一直瞧不起林海厨艺的傻柱,备受打击。 主考官是一个厨艺不错的人,他干厨师干了小二十年。 谁强谁弱,他还是分得清的。 一般人听了他这话,也就认了。 但傻柱不一样,他是个犟种。 他不相信人家说的,也不相信林海做的菜比他的好吃。 他要亲自尝一尝,亲自验证一下。 “尝就尝。” 傻柱的驴脾气上来了, 不管不顾,绕了个弯儿走到林海桌前。 第49章 白玉凤凰,傻柱癲狂 傻柱站在桌前,和林海四目相对。 看著一脸愤怒的傻柱,林海怜悯的笑了一下。 “尝吧,筷子搁这。” 林海抽出一双乾净的筷子,放在盘子边缘。 傻柱低头看了一眼,盘子里只剩下一片竹笋。 这片竹笋,是刚才监考官捨不得吃剩下的。 “他的厨艺,真的比我的好么?” 盯著盘子里薄薄的竹笋,傻柱暗暗问自己。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傻柱立马打了个哆嗦。 如果是假的好还,万一是真的呢? 一向自傲的傻柱,不敢再往下想。 丟下一句“菜都被你们吃光了”,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 “何雨柱,你要不想考,现在就离开。” 傻柱反覆无常的行为,在主考官看来难以接受。 他因为吐痰的事被警告过一次,再被警告一次,就要被驱逐出考场。 “考。” “考试要紧,菜我就不吃了,嘿嘿,见谅见谅。” 眼见主考官怒了,傻柱不敢再跟他对著干。 毕竟考试机会难得,都考一半了,被赶出去的话,那就丟人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傻柱服了软,主考官就没再追究下去,网开一面,放过了他。 当说不说,傻柱做的鸡蒙竹笋可圈可点,不算难吃,算中等水平。 可惜的是,珠玉在前。 监考官先尝了林海上等水平的鸡蒙竹笋,再尝傻柱中等水平的,就显得索然无味。 这道菜,经过三位监考官的打分,傻柱拿了十八分。 监考官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则,没有因为傻柱衝撞过自己,就恶意给他打低分。 而之前那道九转大肠,傻柱拿了十七分。 一个十八分,一个十七分,加起来三十五分。 剩下的两道,傻柱只要拿到二十五分,实操考试就及格了。 经过了刚才的小插曲,傻柱的情绪有些波动,但还有两道菜在等著他,他要把心沉下来。 做了几个深呼吸,傻柱的心情好了一点,开始做下一道菜。 两个热菜做完,接下来是冷菜。 雕冷盘这道菜,考察的是厨子的刀功、雕工、创造力。 傻柱有一定厨艺,但刀功、雕工欠缺,创造力更是一点没有。 收了马华这个徒弟后,切菜的活,基本交给他来做。 原本就欠缺的刀功,更是进一步退化。 雕冷盘这道菜分几个步骤,其中最重要的步骤是雕刻。 需要把胡萝卜、白萝卜、黄瓜、南瓜等蔬菜,按照自己的想法雕刻出卉、动物等图案。 图案越复杂,雕刻得越精美,拿到的分就越高,反之分数就低。 傻柱因为刀功有限,一开始就没打算雕刻多么复杂的图案。 他觉得五角星最简单,想著雕一个五角星好了。 不过只雕一个五角星拿不到高分,还得雕一个稍微复杂点的图案才行。 想了一下,傻柱决定雕一个“福”字。 福字不算难,也不算简单,难度適中,比较喜庆。 决定好后,傻柱就动手雕刻。 先从雕刻简单的五角星开始。 傻柱从菜筐中,拿出一根胡萝卜,用刻刀一点点雕刻。 先雕出五角星的轮廓,然后用平口刀,把五角星的轮廓从胡萝卜片上取下来。 通过不断雕刻调整,让五角星的轮廓变得立体光滑。 在傻柱的一番操作下,一个用胡萝卜雕成的五角星,就完成了。 拿著五角星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没看出哪里有瑕疵,傻柱笑了一下。 雕完五角星,傻柱准备雕“福”字。 停顿间隙,傻柱转头望向右边。 右边站著王小帅,正在用黄瓜雕刻太阳。 雕刻了一半,已见雏形。 “这小子,手还挺巧。” 王小帅是二食堂的厨子,傻柱对他没什么印象。 看过王小帅的作品,傻柱转过头,看向了林海。 林海此时正托著腮,对著面前的一根大白萝卜发呆。 等了片刻,见他迟迟没有下手,傻柱顿时就乐了。 “啥也不会雕,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想想也对。 林海半路出家,顶他死鬼老爸的岗进的轧钢厂。 进食堂之前,没有系统学过厨,进食堂后每天做大锅饭。 没人教他刀功,会雕刻才怪。 刚才被他嚇到,以为他厨艺有多好。 现在从他呆滯的眼神看来,未必如此。 他做的那两道菜未必好吃。 只不过监考官没吃过好的,把他的菜当成宝,实际上一堆狗屎。 碰到雕冷盘这种考验技术,考验刀功的活儿,就原形毕露了。 傻柱假装做菜,实际斜著眼睛看林海。 观察了足足两分钟,都没见他下手。 傻柱失去了耐心,进一步篤定了自己的看法。 “中看不中用!” 傻柱暗骂一句,扭头继续雕刻。 雕完五角星,本来是想雕一个“福”字的 但想想雕刻也不是很难,稍微动动脑子就会。 於是临时决定不雕“福”字,改雕一条鱼。 想到这里,傻柱从菜筐里,选了一根粗壮的黄瓜。 先用刻刀將黄瓜一端,切出一个三角形的鱼头图案。 切出鱼头后,再在三角形的两侧,用刀戳出两个小孔状的鱼眼。 有了鱼头鱼眼,接著便是鱼身。 从鱼头开始,用刀斜切出一道道纹路,当做鱼鳞。 鱼鳞完成,接著在黄瓜另一端,切出鱼尾。 鱼尾一切好,整条鱼就算完成了。 “哈哈,真不赖啊 。” 看著自己雕刻的黄瓜鱼,傻柱很是满意,欣赏了半天,都捨不得放手。 欣赏完毕,傻柱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王小帅 。 王小帅此时正拿著刻刀,一动不动望著傻柱左侧。 “啥啊?” 见王小帅眼睛都不眨一下,傻柱嘀咕一声,顺著王小帅的视线,扭头看向自己左侧。 这一看要了命,一激动,傻柱下意识地一用力,把手上的黄瓜鱼捏碎。 “我的鱼啊!” 傻柱哀嘆一声,但为时已晚,手上的鱼已碎,黄瓜水流了一地。 刚才那根大萝卜,在林海的精心雕刻之下,摇身一变,变成一只造型独特,欲展翅飞翔的白凤凰。 看看白凤凰,再看看自己雕刻的黄瓜鱼,傻柱顿时索然无味。 “这孙子,跟谁学的?” 傻柱一狠心,扔掉已经稀碎的黄瓜鱼,在围裙上抹了抹,抹掉手上的汁水。 刚雕好的黄瓜鱼,转瞬就坏了了,傻柱不得不重新拿起刻刀雕刻。 时间紧任务重,傻柱没法再雕刻复杂的图案,只能雕刻最简单的五角星。 雕著雕著,林海的白凤凰飞进了他的脑子里,在他脑子里飞翔盘旋。 起初傻柱没在意,但白凤凰越飞越高,越飞越快,渐渐地,占据了他整个脑子,他没法再集中注意力。 “滚开,滚开!” 心烦意乱的傻柱,挥舞著刻刀,在虚空中比划。 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赶走脑海中的白凤凰。 此时的白凤凰,已然成了他的心魔。 傻柱疯癲的举动,引得眾人纷纷侧目。 “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傻柱接二连三的反常行为,引得三位监考官凑在一起小声探討。 “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精神多少有点毛病。” “精神病还能当厨子,他们轧钢厂都不审核的么,万一往食物里下毒怎么办?” “他们自己都不担心,我们就別瞎操心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影响考场纪律,按照规定,要把他赶出去的。钱老,我把他赶出去吧?” “算了算了,他一神经病,別和他较真。没看他手上拿著刀吗,一生气捅你一刀怎么办。” “可是……他一直闹怎么办?” “瞧著吧,考试还有个把小时就结束,只要他不闹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拿钱办事,犯不著用命去拼。” “对对,钱老说得对,就按钱老的意思办。” 对於傻柱的行为,三监考官置之不理,假装没看见。 傻柱挥舞著刀子,和脑子里的白凤凰斗爭了一段时间,把它赶了出去。 赶走白凤凰,脑子空了,傻柱心里舒服多了。 回过神来,发现空气特別的安静。 傻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 “有苍蝇,有苍蝇。” 傻柱尷尬笑笑,放下了刻刀。 第50章 虚空斗龙,侮辱智商 “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 “不要再被干扰。” 傻柱拍拍自己的脑袋。 等脑袋清醒一点,低头到筐里挑菜。 雕刻完白凤凰的林海,擦擦手上的汁水,把白凤凰端到盘子里放好。 接著从菜筐里,拿出一颗大南瓜放在桌上。 观察一阵后,挥刀开始雕刻。 “唰唰唰!” “唰唰唰!” 刀在林海手里灵动翻飞,南瓜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平静下来的傻柱,听到声音又不淡定了。 但为了不影响考试进度,他强压情绪,把注意力全放在菜上。 “唰唰唰!” “唰唰唰!” 起初南瓜只是颗南瓜,在林海的雕刻下,南瓜渐渐有了形状。 先是龙头,再是龙身、龙尾……最后是龙眼。 林海从碗里,挑了两颗最大的黑米,一左一右,点在龙的眼睛上。 画龙点睛,有了龙眼,青龙就活了,一副跃跃欲试,立马飞升到云霄的架势。 “好美!” 王小帅看到林海雕刻的青龙,由衷地讚嘆了一声。 傻柱本不想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听了王小帅的话,还是忍不住往左边瞧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只看了一眼,就又不淡定了。 “一会儿雕龙,一会儿画凤的,这孙子去哪偷的师。” 傻柱摇摇头,实在是搞不明白,林海一个十级厨子,怎么会这些东西。 大锅饭都炒不利索的一个人,好像一夜之间顿悟了。 嫉妒归嫉妒,但傻柱不得不承认,林海的雕刻技术实在高超,不管是白玉凤凰还是青龙,都雕刻得有模有样。 呆呆望了一阵,傻柱收回自己的目光。 说好不管別人的事,又被转移了注意力,自己是事还没做完,实在是不应该。 考试时间还剩下一个小时,两道菜要完成,时间紧得加把劲了。 傻柱收回目光,集中注意力做自己的事。 奈何青龙就在他左侧两米远,只要稍稍一抬头,余光就会看到。 看了两三次,青龙突然腾空而起,飞进了他脑子里。 “又来!” 刚赶走白凤凰,青龙又飞了进来。 由於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傻柱表现得比较淡定。 他知道青龙是假的,只是一种幻觉。 只要自己不搭理它,它自动会消失。 於是他任凭青龙待在自己脑子里,不去管他。 可是这一次的青龙,和上一次的白凤凰不一样。 青龙属阳,至刚至猛,上能飞天,下能遁地。 你不搭理他,它就遨游九天。 一会儿吐火,一会儿吐水,一会儿进山,一会儿跃海。 一会儿直飞,一会儿急坠,一会儿左奔,一会儿右突。 青龙一刻不消停,在傻柱脑海里吞云吐雾飞来奔去。 傻柱强忍著,忍了一段时间,最终疲於应付破防崩溃。 “滚!”“滚!” “杀了你!”“杀了你!” 傻柱面露凶光,再一次挥舞菜刀,在空气中劈砍。 他癲狂的行为,再一次嚇到现场所有人。 但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眾人表现得淡定多了。 “哎,钱老,他又犯病了。” “精神病人都是可怜人,体谅一下吧,他带病参加考试,真是不容易。” 主考官带著怜悯的心,看智障一样看著傻柱。 自始至终,都没出声制止他。 待傻柱发泄完,把刀放下,这才走到他身边,柔声地问道:“何雨柱,你还好吧?” “我没事!” 经过一阵虚空搏斗,和青龙大战三百回合,傻柱总算把青龙赶出自己的脑海。 青龙是赶出去了,但他心烦意乱,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也懒得再解释什么。 “没事就好”,主考官点点头,隨后比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你这是啥意思,当我是智障,考察我智力?” 看著眼前伸出的一根手指,傻柱有种自己智商被侮辱的感觉。 “我只是想確认一下你真没事了,正常人都知道这是几。”主考官平静地说道。 听了这话,傻柱一想,不回答的话,对方会觉得自己智力有问题。 “这是一,行了吧。” 傻柱反感被当成异类,不屑地回答了一声。 “这个呢,是几?” “你有完没完?” “正常人都知道。” “三” “很好,你自己叫什么名字?” “傻柱。” “嗯?傻子?” “何雨柱。” “嗯,对了。可以了,你接著考试吧。” 主考官问了傻柱几个简单的问题,他都回答正確。 確定他发病之后还有考试的能力,监考官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叫自己傻子,这人病得很重啊。” “他脑子时好时坏, 多半是精神分裂症。” 主考官刚一坐下来,其他两名监考官就凑了过来。 主考官瞥了俩人一眼,悠悠道:“你俩別评论了,人家病成这样,还来考八级厨师,你俩要有他一半上进心就好了。” 一系列的场外因素,搅得傻柱心神不寧,做菜速度大打折扣。 搞了半天,雕冷盘还没做出来。 而林海这边,早已做完雕冷盘,正在准备食材,做最后一道甜点。 只剩一道荷酥,而考试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林海不急不慢。 一边和著面,一边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一个个人影在脑海里闪过。 想起秦淮茹,想到她扶著铁窗望著天空的样子,林海想起了一首歌。 知不知觉间,竟唱了起来。 “监狱生活好痛苦,菜里没有一滴油…………” 第51章 荷花酥,奥利给 林海咿咿呀呀的歌声,被傻柱听到。 想到秦淮茹要在牢里待三年,三年见不到她,內心就一阵酸楚。 酸楚的同时,很是烦躁。 “犯下的罪行多可耻啊……眼泪像水一直流。” 林海的歌声源源不断传入傻柱的耳朵,傻柱越听越烦躁。 心態一乱,菜也做不下去了。 “林海,別唱了,鬼哭狼嚎的。” 林海正唱得起劲儿,被傻柱一打断,顿时不乐意了。 “我唱我的,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你唱歌干扰到我了。” “哼个歌就干扰你了,自己心理素质差唄,考试规则里又没说不许唱歌,你也可以唱啊。” 傻柱让林海停止唱歌,林海偏不停止,越唱越起劲。 为了刺激傻柱,林海专挑泪啊、窗啊、苦啊、惨啊之类的词。 虽然唱歌,但为了不影响考试纪律,林海唱得並不大声,只是轻声哼唱。 因为尺度把握得好,隔得远的听不到,只有傻柱听得真真的。 见说不动林海,不甘吃亏的傻柱,跟著唱了起来。 林海唱的是监狱苦乐,而傻柱唱的是民间小调。 民间小调往往有粗俗的一面,內容通常是哥啊姐啊生个崽子啊之类的。 歌词不堪入耳,听了让人脸红心跳。 林海唱歌把握了个度,傻柱为了报復他,故意把歌唱得大声。 林海听到的同时,监考官也听到了。 “钱老,这疯子又发神经了。” “哎,刚才我还同情他,现在完全同情不起来。” “唱就唱吧,唱这么低俗的东西,全是大毒草。” “幸亏是他是个神经病,要是个正常人,早被拖去打靶了好几百回。” “钱老,他唱得太脏了,污染空气,这您都不管管?” “他一疯子,管啥啊,管了发疯得更厉害怎么办。还有半个小时,忍忍吧,別给自己找麻烦。” “哎,真是受罪啊,以后再也不来轧钢厂监考了。” 林海唱了一阵,面和好后就不唱了。 和面是一道枯燥的活,唱歌是为了缓解无聊。 后面的工序是细活,需要集中精力去完成。 林海一停止唱歌,傻柱也停了下来。 “跟我斗!” 以为自己唱歌贏了林海,傻柱沾沾自喜。 可下一秒,当他看到桌上掛著的时钟时,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离考试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 其他俩人,都在做最后一道菜了,而他傻柱,还在做冷盘雕。 “糟糕!” 傻柱暗嘆一声, 责备自己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责备自己的同时,暗骂林海心眼坏,分散他注意力。 冷盘雕完成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摆盘的工作没有完成。 按照標准,需要把食材摆成一个別致的造型。 但心慌意乱的傻柱,没心思精雕细琢。 胡乱的把食材摆在一起,最后在上面放上两颗五角星,冷盘雕就算完成了。 做完冷盘雕,傻柱立马著手做荷酥。 荷酥步骤繁多,和面、揉面、醒面、包馅儿、雕刻、造型、炸制……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第一步和面。 傻柱往盘子里倒入適量的麵粉,然后倒水搅拌。 为了加快速度,他用筷子疯狂搅动麵粉,在极短的时间里,把麵粉搅拌成絮状。 麵粉成絮状,就可以揉面了。 揉面的过程,傻柱也是用了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 当他把面揉好,准备包馅儿的时候,“叮”的一声,旁边的呼叫铃响了起来。 “监考官,我做好了。” 林海举起一只手,示意监考官过来品尝。 听到铃声,主考官看向林海,朝他点了点头。 在他的带领下,三个监考官往林海这边走来。 经过傻柱灶台的时候,三人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来到林海面前,三人停住脚步,打量他做的荷酥。 刚出锅的荷酥冒著热气,顏色金黄瓣舒展,一看就很有食慾。 荷酥是甜点,不需要用筷子,拿著吃最香。 每人拿起一个荷酥,闻了闻气味,一口咬下去细细品尝。 荷酥內馅软糯、外皮酥脆,给人甜美享受。 “可以了,你去旁边等著吧。” 监考官吃过荷酥,林海的考试到这里就结束了。 收拾好台面,洗乾净锅碗瓢盆,归置好食材。 林海摘下帽子,解开白围裙离开灶台,来到监考官指定的区域坐下等待。 林海率先完成考试,接著就是王小帅。 林海结束考试五分钟后,王小帅也结束了考试。 他和林海一样,收拾好台面洗乾净锅碗瓢盆,然后就来到了指定区域坐下。 考场其他俩人都完成考试,只剩下傻柱一个人,给他造成很大的压力。 他和好麵包好馅儿,接下来是雕刻环节。 雕刻荷需慢工出细活。 按照考试要求,最少雕刻十朵荷才算合格。 考试还剩下二十分钟。 在二十分钟里,要雕刻出十朵荷,这对刀工一般的傻柱来讲,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准备好麵团,他拿起刻刀开始雕刻。 其他考生都已经考完,就剩他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一双双眼睛盯著他,让他倍感压力。 刚雕刻没两下,因为太过於紧张,刻刀掉在了地上。 傻柱暗骂一声,把刻刀捡起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继续进行雕刻。 时间紧张,他没办法精雕细琢,只能雕刻出个大概。 本来雕出来,应该是一朵朵造型生动的荷。 结果他雕出来的,是一坨坨奥利给。 望著桌上一坨坨奥利给,监考官都忍不住笑了。 听到周围人的调笑声,傻柱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自己做的荷酥。 这一看,把自己也逗乐了。 太像了。 別说其他人,就连自己也吃不下啊。 “啪!” 傻柱一巴掌拍烂自己做的荷酥,扔掉手里的刻刀。 打了两个鸡蛋在碗里,起锅烧油,做起了蛋炒饭。 第52章 喜欢秦姐,就要得到她 隨著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傻柱自知完不成荷酥。 就算完成了,就他雕刻的那形状,也拿不到高分。 考试之前,监考官就说了,可以在荷酥和蛋炒饭中间任选一道来做。 蛋炒饭是专门为考试时间不够的考生准备的。 眼看完成不了荷酥,傻柱果断放弃做这道菜,改做蛋炒饭。 蛋炒饭做得再好,最高也只能拿十分。 傻柱本不想做,但时间不够了,他没得选。 傻柱拿著两蛋互磕了一下。 蛋液流出来,流进碗里。 拿筷子搅拌搅拌,搅拌成蛋液。 而后起锅烧油,把蛋液倒进锅里。 翻炒一下炒出香味,隨后加入米饭继续翻炒。 待锅里的水汽蒸发,米饭颗颗分明,米饭和蛋液融为一体,变成亮丽的金黄色,就可以出锅了。 出锅之前撒把葱进去,呛出香味,一碗蛋炒饭就算完成。 傻柱把蛋炒饭装进碗里,放在桌边,摁了一下铃,等监考官品尝。 整场考试下来,傻柱做出好几次反常行为,给三监考官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 面对傻柱做的蛋炒饭,三人都毫无胃口。 匆匆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进行打分。 给傻柱的蛋炒饭打完分,整场考试就全部结束了。 监考官统计分数的时候,傻柱、林海、王小帅三人站在一起,等待成绩公布。 “害人精!” 看著春风满面的林海,傻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扰自己,自己肯定做得完荷酥,不会选择做蛋炒饭。 “你说谁是害人精?” 听到傻柱的话,林海回过身来盯著他。 “你啊!” “你不光害了我,还害了秦姐。” “秦淮茹她是自找的,你也是活该,你真的那么喜欢她的话,就进去陪她好了。” “谁告诉你我喜欢秦姐……你別乱说。” 这个时候。 因为贾东旭还在的缘故,傻柱对秦淮茹的喜欢,还没那么明目张胆。 院里除了易中海知道外,没其他人知道。 被林海拆穿小心思后,傻柱心里一阵慌乱。 別人不知道,林海还能不知道么。 傻柱这人,一辈子就栽在秦淮茹身上了。 “傻柱,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想办法得到她,而不是半夜躺在床上想她,透过窗户看她,秦淮茹进监狱,对你来讲,其实並不是一件坏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有些发懵。 发懵的同时,仔细咂摸他说的话。 “喜欢一个人,应该想办法得到她。” 这话有点意思啊,以前从没有人对他讲过这种话。 “来,你过来。” 见傻柱对自己的话產生了兴趣,林海往边上走两步,朝傻柱招招手。 面对林海的邀约,傻柱没有立马过去,而是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 毕竟刚才林海影响了他的考试,他对林海还是挺牴触的。 “听听无妨,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想了几秒,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傻柱放下戒备心,走到林海身边。 “有什么话说就是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傻柱嘴巴硬,但身体诚实。 林海搂住他肩膀,往身后看了一眼。 身后站著的是王小帅。 林海转头的举动,是示意他走远一点。 王小帅是一老实人,別人不愿他听到谈话,他就识趣地走开了。 待王小帅走远,林海这才转头说道:“傻柱,我俩没仇吧?” “你影响我考试了。” “我是问你,和我有没有仇,影响考试算哪门子仇?” “怎么不算,本来我可以考过的,但在你的影响下,可能考不过。考不过下次还得再考,还得交报名费,级別提不上去,工资就涨不了,工资涨不了,毁人前途,断人钱財,怎么不算仇?” “嘿,好心帮你,你跟我讲歪理。你咋不说蛋能孵鸡,鸡能下蛋,下下来的蛋能再孵鸡,孵出来的鸡能再下蛋。我吃你一颗鸡蛋,就欠了你一座鸡场啊?” “本来就是嘛……” “得嘞,那就没得谈了,你以后还是趴在窗户看秦淮茹,在被窝里想她好了。” 林海放开傻柱,扭头就走。 可下一秒,又被他叫住了。 “等等,考试的事先算了,你解释解释刚才的话。” “解释可以,別再提考试的事了,就算没考过,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没有一点关係。有实力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考得过,没实力考不过,怪这怪那的就没意思了。” “我没提了啊,你赶紧说吧。” “那我说了啊”,林海凑到傻柱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觉得贾东旭这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个废物。” 傻柱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觉得他是个废物?”林海循循善诱。 “养不起家唄,养不起家就是废物。” “养不起家是他的事,养不起家的男人多了去,为什么偏偏恨他?” “我可没有恨他,只是觉得他养不起家,不配做男人,是个废物而已。” “傻柱,你没说实话。” “说的就是实话。” “那我问你,他养不起家,谁跟著受苦?” “他家人跟著受苦唄。”傻柱回道。 “太模糊了,说细点儿。” “她妈、棒梗、小当、秦姐……跟著受苦。” “你秦姐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会不会恨那个人?” “被谁欺负了?” “假设被街溜子欺负了 。” “街溜子欺负她,我肯定打残街溜子。” “对咯,街溜子欺负她,你就知道打人家,贾东旭欺负她,你怎么不打他?” “贾东旭没有欺负秦姐啊,虽然他是个废物,但他对秦姐还挺好的。” “不对、不对,养不起家,没让你秦姐过上好日子,就是欺负她。” “这跟欺负有什么关係?顶多算贾东旭是个废物而已。” “不对、不对,你想啊,你秦姐大老远的从乡下嫁过来,有过过好日子吗?每天不是洗衣就是做饭,好东西全被贾东旭和他妈吃了。” “每天围著家里一分三亩地转,孩子都生俩了,有去看过一场电影,逛过一次王府井,买过一件的確良,吃过一次全聚德么?” “没有!” “贾东旭是没打过她,没打过她不等於就对她好。” “你秦姐嫁到城里来,没过上好日子,还乐呵乐呵的,觉得城里的生活比乡下好多了,完全是被贾东旭给骗了,贾东旭看她是农村来的,眼皮子浅好忽悠,变相欺负她。” 第53章 傻柱,你是个聪明人 傻柱眼神发飘,听得入迷,从他的表情判断,林海知道他听进去了,於是趁热打铁说道。 “你秦姐嫁到城里这么多年,基本没回去过,只每年过年的时候,托人捎二十个馒头回去。做女儿的一年到头,只给父母二十个馒头,这说得过去吗?” “她为什么只捎二十个馒头回去啊,因为她没钱,嫁给贾东旭这么多年,她有存过钱吗?没有啊!” “钱都在贾东旭他妈手上,你秦姐买个菜,都要问贾张氏要,要多了还要被数落。” “我们院的孙明东你认识吧,和贾东旭一个车间的。她的媳妇也是昌平的,每年过年,他都买一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带著媳妇回娘家。” “村里人见了,哪个不羡慕他们家女儿嫁了个好人家。” “不但他媳妇有面子,他父母也有面子。” “反观你秦姐这边,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话说回来,你秦姐这么多年没回去,也不是她的问题,问题在贾东旭。他不想带你秦姐回去,回去一次就多一笔开支,回去一次你秦姐跟家里的关係更近一些。” “贾东旭和他那倀鬼一样妈,不乐意看你秦姐和娘家关係走得太近。他俩怕你秦姐的娘家麻烦他们,借钱要东西。最好是你秦姐和家里人彻底断了联繫,一心一意为他们服务,多给他们家生几个儿子,他们才高兴呢。” “傻柱,讲了这么多,你觉得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內心奔涌。 他自己的想法,和林海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早就觉得秦淮茹嫁给贾东旭,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刚嫁进来的时候,她的头髮是那么的乌黑油亮,她的小手是那么的白皙细嫩,小脸是那么的光滑紧致。 自从嫁给贾东旭后,没两年头髮就变枯了,小手变糙了,小脸也变松垮了。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太操劳。 “狗日的贾东旭!” 傻柱骂骂咧咧,替秦淮茹感到不值。 见他认同了自己的观点,林海继续加柴。 “还有啊傻柱,你秦姐这次进去,可不是我的责任,你不能怨我啊。” “欠人还钱,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起诉她,是迫於无奈,本想著给她点教训,警告她一下,只要她在法庭上,把钱还了就完事了。” “哪成想她性子烈,竟然磨掉自己的指纹。” “你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做这种事?” 讲到这里,林海停下来,等傻柱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干的?”傻柱皱著眉头问道。 “我猜测啊,是贾家母子强迫的。我之所以这样认为,並不是胡编瞎扯,你想啊,把十个手指头的指纹磨掉得多疼啊,不是一般人干不出这事。” “你秦姐打个针都怕疼,她能干出这事?” “既然不是她自愿的,那真相只有一个。” “这事极有可能是贾家母子强迫她做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噁心我。” 哪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情败露了。” “事情败露后秦姐不能说实话啊,说了实话贾东旭和他妈就成了主谋,也要去坐牢。” “一家人都去坐牢了,小当、棒梗怎么办,谁来照看他俩,只能送福利院去,那他俩不就成了孤儿了吗。” “为了孩子著想,你秦姐没法说实话,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一个人扛下所有。” “本来应该是贾东旭和贾张氏坐牢的,结果你秦姐当了冤大头,阴差阳错进去了,真是冤枉啊” 林海这把柴添进去,傻柱脸色骤变。 在法庭的时候,他就对这事產生过怀疑。 自己的秦姐一妇道人家,性格温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魄力,会磨掉自己全部指纹的人。 很有可能,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才这样做的。 本来。 是想亲口问一问她的,可庭审一结束,她就被带上了警车,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回头我问一问贾东旭,要真是他和他妈逼迫秦姐乾的,我非给他俩扒皮抽筋不可。” 一联想到贾家母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握住秦淮茹手指头,强行磨掉她的指纹,傻柱的心就一阵一阵抽疼。 “別问!”林海摇头反对。 “为什么?” “他俩会说实话吗?要真动了粗,你就被动了。你不是借了贾东旭六百块钱吗,只要你动粗,我敢保证,你拿不回钱了。” “他敢!” “他俩是什么人,你最清楚,都敢磨掉你秦姐的指纹,让她在法庭上说谎作假,还有什么事他俩不敢的?” “傻柱,你是个聪明人,该用聪明人的办法解决问题。” “什么办法?”傻柱问道。 “聪明人不该问这种问题,自己多动动脑子想想。” 林海这样说了之后,傻柱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但因为接收的信息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那行,我先不问。” 眼见傻柱彻底相信自己,林海最后加了捆柴进去。 “帐是你秦姐一个人借的,钱是全家人的,结果罪她一个人受。” “当初如果没跟贾东旭,跟了你,今天就不会是这种结局” “说来说去,你秦姐跟错了人,才会鋃鐺入狱。” “傻柱,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真喜欢秦姐,为她著想,就得在她出狱之前,想想办法,为她做点什么。” 林海加完这捆柴,便不再言语,静静看著傻柱。 傻柱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但他的手不受控制,微微的颤抖。 平静的海面下,早已波涛汹涌。 第54章 一一九,一九三 “都过来,公布成绩了。” 过了十分钟,三位审考官统计好分数,把林海、傻柱、王小帅召集到一起。 能不能通过考试,就看这一次了。 王小帅表情严肃,有些小紧张。 林海一脸平淡,傻柱则低著头,一直琢磨林海刚才给他讲的那些话。 “王小帅,理论考试55分,实操考试48分,一共103分。” “考试不及格,未能通过八级厨师考试。” 主考官首先宣布的是王小帅的分数。 王小帅为了这次考试,半年前就在做准备了。 但因为厨艺有限,拼尽全力也只拿了103分。 “哎,差一点啊。” 没有通过考试,王小帅一脸忧伤。 “差得不多,再努力一次,下次一定能过。” 林海拍拍他肩膀,安慰了一下。 “林海,理论考试98分,实操考试95分,一共193分,通过本次考核,晋升为八级厨师。” 主考官念完林海的分数,投来讚许的目光。 “好高的分,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歷史以来,轧钢厂八级厨师考核,最高分是182分。 只差七分就拿满分,王小帅一脸羡慕。 “想学来三食堂找我就是。”林海一脸平静地回道。 “何雨柱,理论考试61分,实操考试58分,一共119分,考试不及格,没有通过本次考试。” 念完林海的分数,紧接著,监考官念出了傻柱的分数。 只差一分就能通过考试。 如果傻柱做的是荷酥,而不是蛋炒饭,他就考过了。 “去死!” 监考官一念完分数,傻柱就骂上了。 担心他精神受到刺激,做出反常的举动。 一公布完成绩,把八级厨师证发放给林海,三位监考官就匆匆离开了考场。 监考官一走,其他相关人员也走了。 只剩傻柱低著头,站在原地想事情。 傻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消化林海跟他讲的那些话。 等他回过神来时,人都已经走远了。 刚才那句“去死”,也並不是冲监考官说的,而是在想像的世界里,对贾东旭说的。 “怎么都走了,我考多少分来著?” 回过神来的傻柱一脸懵。 抬眼望去,林海拖在最后,於是追了上去。 “林海,我考了多少分,刚才没注意听。” “没考过,下次再努力吧。” “我拿了多少分?” “一百一,差十分。” “哎,做荷酥的话,或许就过了。” “你雕工差点意思,就算做荷酥也考不过,下次再努力吧。” “你考过没有?” “侥倖考过了,喏,八级厨师证。” 林海把厨师证亮出来,放在他眼前。 只给他看了一秒,又收了回去。 “傻柱,不要在意这个。” “这次没考过,下一次还可以考,下一次没考过,下下一次还可以考。” “但是你这一辈子,只能碰到一个秦姐。” “孰轻孰重,该怎么做,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把话说明白吧。” 刚才宣布成绩的时候,傻柱就在想这事。 他已经想明白了。 贾东旭没法给秦淮茹幸福,只有他自己能给秦淮茹幸福。 三年后等秦淮茹出来,她会成为自己的女人。 而贾东旭,则会成为一抔黄土。 没考过就没考过吧,不影响他做小灶。 和林海聊了两句,傻柱就离开了。 林海则走了他的反方向,去了三食堂。 林海刚一走到三食堂门口,就被食堂其他的厨子围了起来。 “考一次就考过八级厨师,还拿这么高的分,真是可以啊。” “你小子深藏不露,背地里没少练吧。” “你是咱们食堂唯一的八级厨子,今后多带带我们。” “是啊,等咱们厨艺都上去了,一二食堂那帮狗杂种,就不敢瞧不起我们了。” “林海,以后三食堂就靠你撑门面了,你別跳去其他食堂啊。” 眾所周知,三食堂在轧钢厂几个食堂当中,最边缘化的一个。 因为厨子手艺不好,做出的食物不好吃,工人都不爱吃三食堂的饭菜,厂领导更是从不来三食堂吃饭。 久而久之,三食堂的名声就坏了。 稍微有点厨艺有点追求的厨子,会想方设法转去其他食堂。 轧钢厂几个食堂中,厨子厨艺最高的当属一食堂。 一食堂经常给领导开小灶,有客人到访还能做招待菜,有油水捞。 做小灶、招待菜,对厨艺提升也很有帮助。 因此一食堂成了厂里的厨子,最想去的一个食堂。 林海一跃成为八级厨师,三食堂的人担心他会跳槽去別的食堂。 那样的话,三食堂就又一潭死水了。 其他厨子的担心是多余的,对林海来说,有实力待在哪个食堂都一样。 “我看咱们食堂就挺好,去別的食堂干嘛。” “那就好,那就好。” 此话一出,眾人喜上眉梢。 他们都很清楚,只要林海留在食堂,他们的厨艺都会得到提升。 高兴之余,眾人提议下班了一起去小饭馆喝一杯。 一来增加增加感情,二来为林海考过八级厨师庆贺一下。 面对眾人的提议,林海欣然答应。 傻柱这边,心思重重地回到食堂,就见马华坐在角落抹眼泪。 傻柱最烦男的在他面前哭。 本就心烦的傻柱,看到马华哭哭啼啼的,心里更加烦躁。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没考过下次再考就是,有啥好哭的。” “我也没考过,我咋没哭。” 考试之前,傻柱把牛皮吹上了天。 马华以为他师父考过八级,是板上钉钉的事。 傻柱说自己也没考过,马华挺吃惊的。 当眾挨了两脚,他心里很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傻柱毕竟是自己的师父,今后还得仰仗他。 一直给他甩脸子,真把他惹毛了,自己的日子很不好过。 想到这里,懂事的马华停止了哭泣。 把自己的凳子让给傻柱坐,想到傻柱没考过,心里肯定不爽利。 於是去外面打了壶水,泡了杯茶放他手里。 “知道疼师父,这还差不多。” 傻柱喝了口热乎清香的茶,心里舒服多了。 见自己的师父不板著脸说话,马华胆子也大了起来。 “师父,我没考过是因为厨艺不到位,你没考过又是因为什么?” “马华,你这是在质疑我厨艺?” “我没这意思,我一直认为你能考过。既然没考过,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既然马华问了,傻柱就想了一下。 本来他想把责任推给林海的。 要不是他耽搁了自己的时间,导致做荷酥的时间不够,自己肯定是可以通过考试的 可转念一想,不能这样说。 林海说的那些真知灼见的话,对他的启发很大。 他不能当著人面和人称兄道弟,背地里又在背后说人坏话。 这种事是贾东旭那个废物做的,他傻柱做不出来。 “考运不行吧。” “我厨艺肯定没问题的,只是考运差了点。” “你知道的,平常做菜和考试是两码事。” “今儿考试出的考题, 都没有我拿手的川菜,我做起来不顺手。” 马华虽然是个老实人,脑子也不够灵活,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傻子。 蒜苗的事,让他对傻柱的厨艺產生了怀疑。 再加上傻柱信誓旦旦说会考过,结果却放了个冷屁。 这就让马华,加重了对他厨艺的怀疑。 “叮叮叮!” 正在马华胡思乱想之际,刺耳的下班铃声响了起来。 “回家了。” 傻柱嘀咕一声,隨手把没喝完的茶,搁在灶台上,然后拎包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