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之我有一座黑科技商城》 第1章 超星商城(试用版) 冰冷的雨水,像是老天爷拧开了高压水龙头,狠狠砸在浦江1995年深秋的柏油路面上,溅起一片片浑浊、破碎的水。 街灯昏黄,光线被这瓢泼大雨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勾勒出两侧梧桐树湿漉漉、鬼影幢幢的轮廓。 整条街空旷得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单调而压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无边的水幕隔绝、吞噬。 叶牧蜷缩在一家早已打烊的杂货店那窄小、勉强能遮雨的塑料雨棚下,后背紧贴著冰冷潮湿的捲帘门。 单薄的夹克衫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针,顺著脊椎一路向上蔓延,直刺骨髓。 每一次呼吸都带著白气,肺部被冷冽的空气刺得生疼。 叶牧死死盯著马路对面那片被雨幕模糊的黑暗区域,瞳孔缩得如针尖一般。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沉重而急促,擂鼓般撞击著耳膜,几乎盖过了外面震耳欲聋的雨声。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比这深秋的雨水更刺骨,正沿著他的四肢百骸疯狂蔓延。 十分钟前。 那家由街道小厂改造、破败不堪的“浦江电子元件厂”里,唯一还亮著微弱灯光的地下实验室。空气里瀰漫著焊锡的焦糊、松香的刺鼻,还有金属被过度加热后那种特有的、难以言喻的腥气。几台老旧的示波器屏幕上,绿色的扫描线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般微弱地跳动。角落里堆满了废弃的电路板、沾满油污的金属外壳和散落的螺丝钉,一片狼藉,如同科技文明的废墟。 叶牧佝僂著背,整个人几乎要埋进实验台深处那台勉强拼凑起来的“光刻机”——姑且这么称呼它。那更像是一个由各种废弃零件强行焊接、捆绑在一起的怪异金属集合体,几根粗大的工业水管和电线像藤蔓般缠绕其上,发出低沉的嗡鸣和不时迸溅的电火。汗水顺著他绷紧的下頜线不断滚落,砸在冰冷的金属檯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渍。他的眼睛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死死盯著显微镜目镜后那片指甲盖大小的硅晶圆。 突然! 显微镜视野里,那些在强光下呈现出奇异微光的、极其细微的沟壑和凸起,猛地亮了起来!不是物理的光,而是一种概念性的“亮”,一种规则被完美实现的“证明”!旁边一台外壳漆皮剥落、屏幕边缘泛黄的旧电脑屏幕上,一串串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代码瀑布般疯狂滚动,最终,一个简洁得如同神諭般的绿色字符跳了出来: 【1nm pattern verification: pass】 成了! 叶牧猛地直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手边一个空了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在死寂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他双手死死抓住油腻的实验台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一股滚烫的、几乎要衝破喉咙的热流从胸膛深处炸开!不是狂喜,更像是一种混合著巨大荒谬感和尖锐痛楚的洪流,瞬间衝垮了他所有的疲惫和麻木。 成功了!在1995年!在这个连350nm製程工艺都还属於实验室尖端探索的蛮荒年代!他,叶牧,一个被命运无情嘲弄、推下深渊的人,竟然靠著近乎偏执的疯狂和脑子里那些来自未来的、破碎的、却又无比真实的记忆碎片,在这个破败如垃圾堆的地方,把1纳米晶片的雏形——那个微观尺度上近乎神跡的结构,蚀刻了出来! “哈…哈哈…”乾涩嘶哑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如同破旧风箱的喘息,在空旷的实验室里迴荡,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绝望和疯狂。成功了,然后呢?这个足以让整个星球科技树瞬间燃烧、让所有大国情报机构陷入集体癲狂的秘密,此刻就躺在这个毫无防护、连只野狗都能撞开的地下室里!一个巨大的、散发著致命诱惑的靶子! 就在这时,实验室那扇厚重的、锈跡斑斑的铁门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雨声完全淹没的异响。 咔噠。 声音轻微得如同错觉,却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叶牧所有的狂乱思绪。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弓弦,血液仿佛在剎那间凝固。那绝不是工厂夜班保安老张头那拖沓的脚步声!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紧闭的铁门。一股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出来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疯狂报警! 跑! 这个念头如同高压电流般击穿了他的神经中枢!没有任何犹豫,他甚至没有试图去碰一下实验台上那块承载著“神跡”的晶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像一头被惊扰的豹子,猛地侧身扑向实验室另一侧——那里有一扇用废旧木板和铁皮勉强封住的、通往厂区背面小巷的“后门”。 就在他身体启动的瞬间! 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臟骤停的巨响!那扇厚重的铁门,连同门框周围的砖石,如同被一柄无形的攻城巨锤正面轰中!整片墙壁向內爆裂、塌陷!碎石、粉尘、扭曲的钢筋碎片如同暴雨般喷射进狭小的实验室!刺鼻的硝烟味瞬间盖过了松香和焊锡的气味! 爆炸的衝击波狠狠撞在叶牧后背上!他闷哼一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向前狠狠推去,重重撞在钉著木板的“后门”上!腐朽的木板应声碎裂! 他借著这股衝力,狼狈不堪地翻滚著跌进了外面冰冷刺骨、泥泞不堪的雨水中。冰冷的泥浆瞬间灌入口鼻,呛得他几乎窒息。他根本不敢回头,手脚並用地从泥水里挣扎爬起,用尽全身力气,像一支离弦的箭,射入工厂后墙外那条狭窄、堆满垃圾、散发著恶臭的小巷! 身后,爆裂的烟尘中,几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闪了出来。他们穿著深色的、几乎融入雨夜的紧身衣,动作迅捷得不像人类,如同在雨中滑行的毒蛇。雨水打在他们覆面的头罩上,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反光。为首一人身材矮小精悍,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锁定了叶牧消失在巷口的背影。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朝著那个方向,极其轻微地挥了挥手。 另外两道身影如同得到指令的猎犬,瞬间加速,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贴著地面的诡异姿態,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地追了上去!脚尖在湿滑的泥泞和垃圾上点过,竟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叶牧在迷宫般曲折、骯脏的里弄中亡命狂奔。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著他的脸,模糊著视线。肺部像著了火,每一次吸气都带著撕裂般的痛楚。脚下是滑腻的烂泥、破碎的砖石和不知名的秽物。身后,那两道如同跗骨之蛆、阴魂不散的死亡气息,非但没有被甩开,反而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不远处,那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衣袂破开雨水的“嗤嗤”声! 该死的!是忍者!樱最顶尖的杀手!为了那块晶圆,为了扼杀东大在晶片领域任何一丝可能的萌芽,美利坚竟然授意樱,直接派出了这种级別、这种数量的特工!这种待遇,放在前世那个站在科技之巔、手握核心专利的“叶博士”身上都嫌奢侈,如今却落在了1995年这个一穷二白、如同丧家之犬的“叶牧”头上! 屈辱!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著他的五臟六腑!前世被栽赃陷害、鋃鐺入狱、最终在异国冰冷的实验室里被“意外”终结的滔天恨意,与此刻被几条樱豢养的恶犬如同撵兔子般追杀的狼狈,瞬间交织、沸腾! “操你妈的!”叶牧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猛地剎住脚步!前面是一条死胡同!斑驳、长满青苔的高墙,如同绝望的墓碑,冰冷地矗立在雨幕中,彻底堵死了他的生路! 他猛地转身,背靠著冰冷的墙壁,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台濒临炸膛的老旧风箱。雨水顺著他的头髮、眉毛、鼻尖不断淌下。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死死盯著巷口。 两道鬼魅般的身影,如同凭空从雨幕中凝聚出来,一左一右,封死了狭窄的巷口。雨水顺著他们深色的紧身衣流淌,勾勒出精悍而充满爆发力的线条。覆面的头罩下,只露出两双眼睛——冰冷、漠然,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如同看著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其中一人缓缓抬起右手,手掌摊开,里面赫然躺著几枚边缘打磨得极其锋锐、闪烁著幽暗金属光泽的手里剑! “晶圆,”为首那人开口了,声音嘶哑乾涩,像是砂纸摩擦著锈铁,带著一种令人极度不適的僵硬感,显然是为了掩盖原本的口音,“交出来。给你,痛快。” 叶牧剧烈喘息著,嘴角却咧开一个近乎癲狂的弧度。他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混合著雨水,砸在泥泞的地面上。 “痛快?”他嘶声笑起来,笑声在雨巷里迴荡,带著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挑衅,“老子前世被你们坑得家破人亡,连死都他妈不痛快!现在,还想痛快?” 他猛地伸手,从湿透的夹克內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不是晶圆,而是一个巴掌大小、外壳坑坑洼洼、布满划痕,看起来像是某种老式工业遥控器的黑色金属盒子!那盒子顶端,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滴凝固的鲜血! “想要?”叶牧死死攥著那个盒子,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粗糙的金属外壳里。他的眼神亮得嚇人,如同燃烧的炭火,里面翻涌著刻骨的仇恨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来啊!狗东西!看看是你们的手快,还是老子的炸弹快!拉你们这群杂种一起上路,老子他妈值了!” 他高高举起那个盒子,大拇指死死按在那个刺眼的红色按钮上!姿態决绝,如同举著引爆世界的开关! 那两个忍者瞳孔骤然收缩!冰冷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猎物突然变得极度危险的凝重和意外!他们身体瞬间绷紧,重心微微下沉,摆出了隨时可以爆发攻击或者闪避的姿態!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和三人粗重压抑的呼吸。 叶牧的心臟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后背紧贴著冰冷潮湿、长满滑腻青苔的墙壁,那刺骨的寒意透过湿透的夹克,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他死死盯著巷口那两个如同毒蛇般蓄势待发的忍者,高举著那个偽装成炸弹遥控器的废旧工业遥控盒,大拇指死死抵在冰冷的红色按钮上。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著惨白。 汗水混合著冰冷的雨水,沿著他的鬢角、下頜线不断滚落,滑进衣领里。他不敢眨眼,不敢有丝毫放鬆。他在赌!赌这些训练有素、视任务为最高指令的冷血杀手,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亡命徒的疯狂!赌他们投鼠忌器!赌那一瞬间的迟疑! 时间仿佛被这冰冷的雨水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巷口的两个忍者如同凝固的石像,只有那两双冰冷的眼睛在雨幕中闪烁著幽光,死死锁定在叶牧高举的右手上,评估著风险,计算著距离和出手的时机。 叶牧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衝击耳膜的轰鸣,能感觉到肺部每一次痉挛般的抽痛。前世在海外实验室被围困、最终被注射毒剂时那种熟悉的、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几乎要將他吞噬。 不!绝不! 一股更炽热、更暴烈的火焰从他灵魂深处猛地炸开!那是前世被背叛、被诬陷、被剥夺一切的滔天恨意!那是今生重生归来,却发现祖国科技依然孱弱、依然被卡住脖子、依然要被这些豢养的恶犬追杀的屈辱和不甘! “操你妈的!”叶牧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不是恐惧,而是极致的愤怒和疯狂!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作势就要按下那个致命的按钮!这完全是同归於尽的姿態!毫无保留! 就在他身体前倾、气势爆发的瞬间!巷口右侧那个忍者动了!快!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他身体没有大幅度的移动,只是右臂如同没有骨头的鞭子般猛地一抖! 嗤——! 一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撕裂雨幕!比雨滴更快!比闪电更疾!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乌光,带著死亡的尖啸,直射叶牧死死按著按钮的右手手腕! 目標精准!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废掉他按按钮的能力!只要手腕被贯穿,那致命的拇指就再也无法发力! 叶牧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他看到了!那抹死亡的乌光在昏暗雨巷中划出的轨跡!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礪出的本能反应已经启动!他强行拧腰,硬生生將前倾的身体向左侧猛地甩开!同时,高举的右手手腕以一个极其彆扭的角度向外急翻! 嘶啦! 剧痛!尖锐的、如同被烧红铁钎贯穿的剧痛,瞬间从右臂外侧传来!那枚淬了毒、边缘带著细小倒刺的手里剑,擦著他的手臂外侧狠狠掠过!锋锐的边缘轻易撕裂了湿透的夹克布料,带起一溜刺目的血珠,最后深深钉入了他身后的砖墙,发出一声沉闷的“哆”响,尾部兀自嗡嗡震颤! 好险! 冷汗瞬间浸透了叶牧的背脊,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后怕!刚才只要慢上零点一秒,那枚手里剑就会精准地洞穿他的手腕!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擦过骨头时带来的寒意! 然而,这惊险的闪避,也彻底暴露了他的虚弱和……手中那个“炸弹”的虚实!他踉蹌著后退,后背再次重重撞在湿滑的墙壁上,右臂外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迅速染红了撕裂的衣袖,混著雨水滴落在地面的泥泞里。 巷口的两个忍者,四道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叶牧狼狈的姿態和他手臂上那道清晰的伤口。为首那人眼中最后一丝迟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戏耍后的、更加森然的杀意。他缓缓抬起手,这一次,不再是警告,而是真正的攻击指令!另一名忍者双手已经探入腰间的忍具袋。 完了!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叶牧的心臟,比这深秋的雨水更刺骨。所有的虚张声势都被看穿,最后的底牌也被废掉了一半。他就像一只被堵在死角的耗子,面对两只亮出利爪的猫。 难道……重生归来,竟要死在这骯脏的雨巷里?死在两条樱的恶犬爪下?重蹈前世那憋屈的覆辙?不!绝不!他还有血仇未报!还有卡住祖国脖子的锁链要去砸碎! “啊——!!!”极致的愤怒、不甘和绝望,混合著右臂的剧痛,化作一声悽厉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叶牧喉咙深处炸裂出来!他像一头彻底被逼疯的野兽,不再后退,反而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拖著受伤的右臂,朝著那两个步步紧逼的死亡阴影,发起了决死的、徒劳的衝锋!身体因为失血和脱力而摇晃,眼神却燃烧著疯狂的火! 巷口的忍者眼神冰冷,如同看著扑火的飞蛾。为首那人手腕一翻,一柄短小精悍、刃口泛著幽蓝寒光的忍刀无声地滑出袖口!刀刃斜斜扬起,精准地指向叶牧衝锋的咽喉!只需轻轻一递,就能终结这场闹剧! 就在叶牧扑到巷口,距离那冰冷的刀刃不足两米!死亡的锋锐气息几乎已经刺到他喉结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形容、超越人类感官极限的奇异震动,毫无徵兆地、如同宇宙初开般,在叶牧的灵魂最深处猛地炸响!那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信息的洪流、一种规则的具现、一种来自维度之上的冰冷宣告! 叶牧衝锋的身体骤然僵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眼前的一切——冰冷的雨水、骯脏的巷子、忍者手中致命的刀锋——瞬间消失!被一片纯粹的、浩瀚无垠的、仿佛包容了整个宇宙星辰的深邃黑暗所取代! 在这绝对的黑暗中央,一点纯粹到极致的蓝白色光芒骤然亮起!它迅速拉伸、延展,勾勒出无比复杂的几何线条,眨眼间构建成一个庞大得无法想像、精密得如同神之造物的虚擬界面!界面由无数个闪烁著柔和白光的、大小不一的方格组成,如同宇宙中最璀璨的星河!每一个方格內部,都悬浮著一样物品的立体投影!那些物品的形態,完全超越了叶牧的认知极限!有的像是流动的液態金属,变幻著形態;有的由纯粹的光线构成,散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有的结构复杂精密到令人头晕目眩,仿佛是微观世界的终极造物;甚至还有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著生命气息的奇异植物…… 一行行叶牧从未见过、却诡异地瞬间理解其含义的冰冷文字,如同瀑布般在界面最上方流淌而过: 【超星商城(试用版)启动…】 【维度锚点定位:泛银河系標准时间轴-1995年-地球-东经121.47°,北纬31.23°】 【检测到绑定者生命体徵:危急】 【绑定者身份確认:叶牧(唯一性灵魂印记编码:██████)】 【能量源接入…绑定者灵魂波动契合度:99.999%…绑定完成!】 这一切的发生,在外界现实时间中,仅仅过去了不到万分之一秒!叶牧僵直的身体甚至还没来得及倒下! 巷口的忍者只看到目標在扑到近前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茫然,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衝锋的势头戛然而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忍者那必杀的一刀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滯!经验丰富的杀手本能地感到了不对劲!目標的状態,完全不像是受伤脱力,更像是一种……意识层面的瞬间空白? 就在忍者这一丝迟疑的万分之一秒! 叶牧那空洞茫然的瞳孔深处,骤然爆发出一点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无法形容的璀璨蓝光!那光芒並非来自物理世界,而是直接映射在他意识的最深处!他僵硬的身体內部,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冰冷而狂暴的、不属於这个维度的力量!这股力量蛮横地接管了他近乎崩溃的躯体! “死!!!”叶牧喉咙里发出一个完全变了调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嘶吼!这个声音冰冷、漠然,不带丝毫人类情感,却又蕴含著一种令人灵魂颤慄的恐怖威压!他受伤的右臂以一种违反人体结构、快到留下残影的速度猛地扬起!没有武器!只是五指张开!带著一种撕裂空间的决绝,狠狠抓向眼前忍者扬起的、那柄闪烁著幽蓝寒光的忍刀刀锋! 找死?!忍者眼中寒芒爆射!手腕一抖,忍刀化作一道幽蓝的闪电,速度再增三分,直劈叶牧抓来的手掌!这一刀,足以將五根手指连同半个手掌齐根削断! 鏘——!!! 一声刺耳到令人牙酸的、完全不像是金属与血肉碰撞的爆鸣,猛然在狭窄的雨巷中炸响!如同两柄沉重的钢锭以千钧之力狠狠对撞!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画面没有出现! 忍者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他握刀的右手虎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沿著刀身狂涌而来!那不是物理层面的力量,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排斥和碾压! 他手中那柄由特种合金锻造、锋利无匹的忍刀,在接触到叶牧手掌皮肤的瞬间,竟然……寸寸断裂!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崩解!碎片在巨大的力量挤压下,如同子弹般向四周激射! “什……?!”忍者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近乎惊恐的神色!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惊骇的念头才刚刚升起! 叶牧那只闪烁著诡异蓝光的手掌,已经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崩碎的刀片风暴,带著一种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势,狠狠地印在了忍者的胸膛!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忍者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火车头正面撞中!胸膛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大片!护身的软甲如同纸糊般碎裂!他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轰得离地倒飞而起!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偶,狠狠撞在巷口对面的砖墙上!坚硬的青砖墙体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以撞击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忍者如同被钉在墙上的標本,身体诡异地掛在半空,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鼻中狂涌而出,眼神中残留著极致的惊骇和茫然,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秒杀! 绝对的、碾压性的秒杀! 巷口另一个忍者,从头到尾目睹了这电光火石间、完全顛覆他世界观的恐怖一幕!同伴被一击轰杀!那根本不是人类的力量!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从未体验过的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什么任务!什么晶圆!在绝对的非人力量面前,都成了笑话! “八嘎!怪物!”他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嘶吼,身体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急退!同时双手疯狂挥动,將身上所有能投掷的忍具——淬毒的手里剑、烟雾弹、带刺的铁蒺藜——一股脑地朝著僵立在巷中的叶牧倾泻而去!不是为了攻击,仅仅是为了阻挡!为了爭取那零点几秒逃命的时间! 嗤嗤嗤!噗! 各种暗器带著破空声射向叶牧!烟雾弹瞬间爆开,刺鼻的白色浓烟混合著雨水迅速瀰漫,遮蔽了视线! 然而,站在巷中的叶牧,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依旧保持著那个一手前抓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如同凝固的雕像。只是那只刚刚轰杀了忍者的右手,此刻正微微颤抖著。手掌表面,一层淡淡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蓝白色光晕正在缓缓褪去。皮肤上,被忍刀碎片划过的地方,留下几道浅浅的、渗出血珠的划痕——那是他身体本身脆弱带来的损伤,而非那神秘力量的反噬。 他的眼神依旧空洞,瞳孔深处,那浩瀚无垠的蓝色商城界面正缓缓隱去,只留下最核心的一行冰冷的、如同神諭般的提示文字,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 【新手保护机制(一次性)已消耗完毕。】 【绑定者生命体徵:中度损伤(失血、脱力、精神震盪)。】 【请儘快获取本位面通用货幣(当前匯率:1超星幣≈10,000,000本位面標准货幣单位),激活商城正式功能。】 呼…吸… 叶牧猛地抽了一口气!如同溺水濒死的人终於浮出水面!那浩瀚的黑暗、璀璨的星河、冰冷的界面瞬间从他眼前消失!冰冷的雨水重新拍打在脸上,刺鼻的硝烟味、血腥味、还有巷口忍者尸体散发出的死亡气息,混合著雨水和垃圾的臭味,猛烈地灌入鼻腔! 现实世界的感官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归!右臂外侧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身体脱力得几乎站立不住!他踉蹌了一下,差点栽倒在泥泞中。他下意识地看向巷口。 浓密的白色烟雾正在雨水的冲刷下快速消散。对面墙壁上,那个被他一掌轰杀的忍者如同破麻袋般掛在那里,胸口塌陷,鲜血顺著墙壁蜿蜒流下,在墙角匯成一滩刺目的红,又被雨水迅速冲淡。巷口另一侧空空如也,只剩下散落一地的忍具和一枚还在缓缓滚动的烟雾弹空壳。另一个忍者,早已趁著烟雾逃得无影无踪。 跑了。 叶牧靠著湿滑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肋下和手臂的伤痛。他看著墙壁上那具尸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沾满泥污和血渍的右手。刚才那如同天神附体般的一击,那股冰冷、狂暴、仿佛能撕裂空间的力量感,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虚幻。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但意识深处,那行冰冷的提示文字依旧清晰:【新手保护机制(一次性)已消耗完毕】。还有那个庞大、深邃、如同蕴藏著宇宙终极奥秘的——超星商城!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劫后余生的狂喜?对那神秘力量的惊骇?对未来的茫然?还有……一种仿佛被无形巨手操控命运的冰冷感? “咳咳…”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叶牧剧烈地咳嗽起来,牵扯得伤口一阵剧痛。他猛地甩了甩头,强行將那些混乱的思绪压下。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另一个忍者跑了,必定会引来更强的追兵!这里,绝不能久留! 他强忍著眩晕和伤痛,拖著沉重的步伐,艰难地挪到那具尸体旁。忍著强烈的血腥味和不適感,快速地在尸体上摸索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些零散的、用途不明的工具和几枚未使用的手里剑。他捡起一枚手里剑,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精神微微一振。又摸索到忍者腰间一个硬硬的皮夹,里面是一叠厚厚的、崭新的百元大钞,还有几张外幣。他毫不犹豫地將钱和皮夹揣进自己湿透的夹克內袋。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具冰冷的尸体和这骯脏的死亡之巷,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拖著疲惫伤痛的身体,踉蹌著、却又无比坚定地,一头扎进了外面无边无际、冰冷狂暴的雨幕之中。 雨,下得更大了。冲刷著地上的血跡,也试图冲刷掉这里发生的一切痕跡。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鞭打著叶牧的身体,伤口被冰冷的雨水浸泡,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每一次迈步都牵扯著肋下和手臂的伤处,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內搅动。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一波波衝击著他的意识,眼前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扭曲。他死死咬著牙,口腔里瀰漫著浓郁的铁锈味,靠著墙壁滑腻的青苔,支撑著自己不要倒下。 不能倒!绝不能倒在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向了哪里。只凭著求生的本能和对城市模糊的记忆,在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般的老城弄堂里跌跌撞撞。甩掉追兵是首要任务。他不敢走大路,只敢在那些狭窄、骯脏、堆满杂物、散发著霉味和尿臊味的后巷里穿行。每一次拐弯,每一次听到远处模糊的脚步声或引擎声,都让他心臟骤然收紧,肾上腺素飆升。 终於,在几乎榨乾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肺部火烧火燎般疼痛时,他拐进了一条极其狭窄的死胡同。尽头堆满了破旧的竹筐和废弃的煤球炉子,散发著浓重的煤灰和腐烂菜叶混合的气味。胡同口,一块巨大的、饱经风雨侵蚀的gg牌歪斜地掛著,勉强挡住了外面的视线。雨水顺著gg牌破烂的边缘流淌下来,形成一道浑浊的水帘。 这里……暂时安全。 叶牧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顺著湿滑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污水和泥浆瞬间浸透了他的裤腿,带来刺骨的寒意。他剧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气都带著破风箱般的嘶鸣,胸口剧烈起伏。他颤抖著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污渍,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意识深处,那个庞大、深邃、令人灵魂颤慄的蓝色界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出来。 【超星商城(试用版)】 浩瀚如星海的商品方格再次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那些超越认知的物品投影在意识中缓缓旋转,散发著或冰冷、或灼热、或充满生机的奇异波动。这一次,叶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著剧烈的头痛和精神上的强烈不適感,尝试去“理解”这个界面。 界面最上方,一行简洁的提示:【绑定者:叶牧。权限等级:试用者(0级)。当前可用超星幣:0。】 视线下移,落在浩瀚星海般商品格子的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闪烁著微弱白光的搜索框上。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升起:我需要……能改变现状的东西……能让我活下去、能让我復仇、能让我不再被追得如同丧家之犬的东西! 隨著这个强烈的意念,搜索框內瞬间浮现出几个冰冷的文字:【本位面科技侧-基础製造类-可解当前困境】。 紧接著,浩瀚的商品星河如同被无形的筛子过滤,无数格子瞬间黯淡、隱去,只留下孤零零的、位於最底层角落里的一个方格,散发出柔和但坚定的白光,如同黑夜中唯一的灯塔。 叶牧的意识瞬间聚焦在那个方格上。 方格內部,悬浮著一台机器的立体投影。它看起来並不算特別庞大,大约两米多高,整体呈银灰色哑光质感,线条流畅而精密。主体结构像一个略微倾斜的圆柱体,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蜂巢般的六边形孔洞,孔洞深处隱隱有幽蓝色的微光流转。圆柱体顶端连接著数根粗大的、如同生物血管般微微搏动的管道接口,底部则延伸出复杂的、带有吸盘状底座的支撑结构。在机器侧面,一个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圆形观察窗占据了主要位置,透过它,能看到內部复杂的、层层叠叠的晶格结构在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微观世界的神秘韵律。 投影下方,一行简洁的说明文字浮现: 第2章 暂时安全 【商品名称:分子级定向蚀刻机(基础型)】 【生產商:星环重工(泛银河系標准第7星区)】 【商品简介:採用空间褶皱定向引导技术与分子级能量束聚焦技术,可在原子/分子层面精確移除指定材料。適用於硅基、碳基等多种基础材料的高精度微结构加工。標准加工精度:0.1纳米(可稳定维持)。配备基础ai操作引导系统(离线版)。】 【適配能源:本位面標准工业电力(380v三相)】 【適配耗材:本位面標准惰性气体(氬气、氪气等),標准蚀刻液(需根据材料定製)。】 【备註:该设备为星环重工入门级教学/基础工业设备,技术成熟稳定,操作门槛低,建议搭配《分子蚀刻基础原理(第37版)》教材使用效果更佳。】 叶牧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0.1纳米?!稳定维持?! 1995年!英特尔刚刚推出奔腾pro处理器,製程工艺是350纳米!全球最顶尖的实验室,还在为突破250纳米苦苦挣扎!0.1纳米是什么概念?那几乎是触摸到了物理规则的极限!是神话!是传说! 有了这台机器……不,哪怕只是这台机器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能力,都足以让他在这片科技荒漠中,建立起一座无可撼动的帝国!什么一纳米晶片?那只是他在地下室用垃圾拼凑出来的、极其不稳定的试验品!有了这台机器,他可以稳定地、批量地生產出超越这个时代几十年的尖端晶片!足以让那些卡著祖国脖子的所谓巨头们,一夜之间变成歷史的尘埃! 狂喜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几乎要衝垮他的理智! 然而,下一秒,当他看到投影旁边標註的价格时,那刚刚燃起的、足以融化灵魂的火焰,瞬间被一盆来自宇宙深寒的冰水浇灭! 【售价:10超星幣】 【当前绑定者可用超星幣:0】 【本位面標准货幣单位转换比率:1超星幣≈ 10,000,000本位面標准货幣单位】 十亿! 十亿人民幣! 叶牧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刚刚因为激动而稍稍恢復的一点力气瞬间被抽空,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额头重重磕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带来一阵钝痛。 十亿!1995年的十亿! 这是什么概念?这一年,全国的外匯储备也不过七百多亿美元!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可能只有几百块!浦江市中心黄金地段最好的房子,一平米也就几千块!十亿,足以买下好几条街!是无数人穷尽十辈子也无法想像的恐怖数字! 他叶牧有什么?一个被炸成废墟的地下实验室?一个还在被国际特工追杀的烂命?一件湿透的、沾满泥污和血渍的破夹克?口袋里那叠从死人身上摸来的、加起来可能也就万把块的钞票? 抵押祖宅?他叶牧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哪来的祖宅?!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將他淹没。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著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著脸庞,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刚才那股劫后余生、仿佛手握改变世界钥匙的兴奋感荡然无存,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现实的残酷。 超星商城?这哪是什么金手指?这分明是一个来自高维宇宙的、冰冷无情的放债人!它给了你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一个足以撬动星球的力量,然后告诉你:想要?拿十亿来换! “呵…呵呵…”压抑的、带著浓浓自嘲和绝望的低笑声,从叶牧喉咙里挤出来,混合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淒凉。 意识深处,那个庞大的商城界面依旧悬浮著,那台代表著无上力量的【分子级定向蚀刻机】静静地旋转著,散发著诱人的光芒。下方那“10超星幣”的標价,如同血红色的烙印,深深刺痛著他的神经。 【请儘快获取本位面通用货幣,激活商城正式功能。】冰冷的提示再次浮现。 钱!钱!钱! 这个在上一世对他而言只是数字、只是工具的东西,此刻却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了他復仇、崛起、乃至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没有它,他依旧是那条被追杀的丧家之犬!下一次,那神秘莫测的“新手保护”还会出现吗?叶牧对此深表怀疑。 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著心臟,越收越紧。叶牧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前世被逼到绝境,他尚且能绝地反击,撕下敌人一块血肉!如今手握这超越认知的“商城”,哪怕它再冷酷,也是一线生机!一线足以顛覆乾坤的生机! 十亿…十亿… 这个天文数字在脑海中疯狂盘旋。常规途径?打工?创业?那需要多少年?他等不起!追兵不会给他时间!祖国的科技崛起,更等不起!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 期货! 国际大宗商品期货市场!那个以槓桿撬动財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超级赌场!那个在信息差面前如同赤裸羔羊的屠宰场! 1995年…1995年…这个时间点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被疯狂调动、梳理、重组! 石油危机!中东局势!北海油田检修!还有……那场即將爆发的、席捲东南亚的金融风暴的序曲!以及……半导体原材料! 一个关键的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硅! 高纯度单晶硅!晶片製造最核心的基础材料!如同晶片產业的血液!1995年,全球半导体產业正处於爆发式增长的前夜,对高纯度硅的需求量急剧攀升!而硅的主要產地…叶牧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锐利的光芒。 樱!三菱材料!信越化学!他们是全球高纯度电子级多晶硅和单晶硅的绝对霸主,占据著超过70%的市场份额!他们如同扼住全球半导体喉咙的巨手! 而就在今年……不,准確地说,就在下个月初!一场被严格封锁的、发生在樱本土的、涉及核心硅原料生產基地的“重大生產事故”!这场事故导致三菱和信越的多个关键工厂停產超过一个月!高纯度硅的供应瞬间出现巨大缺口!国际市场上的硅料价格,在隨后的两个月內,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路疯狂飆升,涨幅超过300%!创下了歷史记录! 这个消息,在当时被两大巨头动用强大的公关力量极力掩盖,对外只宣称是“例行检修”和“设备升级”,市场反应滯后了將近半个月!直到硅片价格开始疯涨,恐慌蔓延,真相才逐渐被拼凑出来。而等到其他地区的產能艰难爬坡补充上来,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就是信息差!这,就是时间差!这,就是……他叶牧此刻手中,唯一能抓住的、足以撬动十亿財富的支点! 一股难以遏制的、混合著亢奋和孤注一掷的颤慄感,瞬间席捲了叶牧的全身!冰冷的雨水似乎也不再那么刺骨!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燃烧著两簇近乎疯狂的火焰! 做空!在国际期货市场上,全力做空以樱三菱、信越为首的相关硅业巨头的股票和期货合约!同时,利用高倍槓桿,做多硅料现货和远月期货合约!在“事故”消息爆发、市场恐慌达到顶点、价格飆升至顶峰时,平仓离场! 这需要精准的时机把握!需要强大的心臟承受那恐怖的槓桿带来的波动!更需要……启动资金!一笔足以撬动这个惊天计划的、最原始的启动资金! 叶牧颤抖著(这次是因为激动),再次將意识沉入那个浩瀚的商城界面。他无视了那些动輒需要天文数字才能购买的神器,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在无数个闪烁著微光的商品方格中急速扫视。 【信息类】、【金融预测(低权限)】、【未来片段检索(试用功能)】…… 找到了! 一个位於角落、光芒微弱、毫不起眼的方格。里面的投影,是一个极其古朴的、由某种未知黑色金属铸造的罗盘。罗盘表面刻满了玄奥的符文,指针並非磁针,而是一根悬浮的、散发著幽蓝微光的晶体稜柱。 【商品名称:幽影指针(一次性消耗品)】 【生產商:虚境观测者协会(第13维度)】 【商品简介:可进行一次短时(本位面时间72小时)的、低精度的未来片段信息流捕捉与锚定。锚定信息將以模糊的“直觉”或“强烈预感”形式反馈给使用者。锚定方向需使用者提供核心关键词。】 【警告:该物品为维度观测副產品,信息流存在高度扭曲与不確定性,解读需谨慎。过度依赖可能导致认知偏差。】 【售价:0.01超星幣】 【本位面標准货幣单位转换比率:1超星幣≈ 10,000,000本位面標准货幣单位】 0.01超星幣!相当於……一百万人民幣! 叶牧的心臟狂跳起来!一百万!虽然依旧是笔巨款,但比起十亿,这已经是触手可及的目標!而且,这个【幽影指针】的作用……虽然说明充满了警告和不確定性,但对於他来说,足够了!他不需要精確的预言,他只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能强化他前世记忆、让他確认“事故”爆发具体时间点的“强烈预感”!这能让他將槓桿用到极致,將风险压缩到最小! 启动资金!启动资金! 叶牧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让他更加清醒。他意识退出商城,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著自己所处的骯脏环境——破旧的竹筐、废弃的煤球炉子、湿滑的墙壁、歪斜的gg牌……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左手紧握的那个东西上——那个外壳坑坑洼洼、沾满泥污的黑色金属盒子。偽装成炸弹遥控器的废旧工业遥控器。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他挣扎著,用尽力气扶著墙壁站起来。失血和寒冷让他的身体微微发抖,但眼神却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刀锋。他走到胡同口那块歪斜的巨大gg牌下,借著gg牌破烂边缘淌下的水帘稍微冲洗了一下脸上和手上的污泥血渍,又整理了一下湿透、破烂的夹克,儘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剧痛和眩晕,眼神瞬间切换。所有的疯狂、狠厉、亡命徒的气息被他强行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著惊魂未定、走投无路,却又带著一丝底层人物特有狡黠的复杂神色。他拖著疲惫的身体,一步一瘸,却目標明確地朝著记忆中最近的一个、鱼龙混杂的街区走去——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也有他计划中的第一个“猎物”。 冰冷的雨水依旧无情地冲刷著这座东方巨都的每一个角落。叶牧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在密集的雨帘中,显得如此渺小、孤独,却又带著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 他正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用百万撬动十亿、乃至撬动整个星球未来的赌局。筹码,是他这条刚刚捡回来的烂命,和那个来自高维宇宙、冰冷无情的超级商城。 冰冷的雨水顺著锈蚀的铁皮屋檐,如同断线的珠帘,噼啪砸在坑洼的水泥地上,溅起浑浊的水。 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机油、铁锈和潮湿霉菌混合的刺鼻气味。 叶牧背靠著冰冷的捲帘门內侧,剧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气都牵扯著肋下和右臂的伤口,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湿透的夹克紧贴在身上,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他左手死死攥著那个从忍者尸体上摸来的、沾著泥污和暗红血渍的黑色皮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汽修厂內部空旷而破败。几辆早已被掏空內臟、只剩下扭麴车壳的报废汽车如同巨大的钢铁尸体,散落在积满油污的地面。墙角堆满了锈跡斑斑的轮胎、断裂的扳手和沾满黑色油泥的破布。几盏昏黄的、沾满蝇屎的白炽灯悬在布满蛛网的高高房樑上,光线吝嗇地洒下,勾勒出更多浓重的阴影。这里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充满工业废土气息的坟墓。 安全了…暂时。 紧绷的神经骤然鬆弛,隨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和疼痛。叶牧顺著冰冷的捲帘门滑坐到地上,污水立刻浸透了裤子。他颤抖著打开皮夹,里面厚厚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和几张绿绿的外幣刺著他的眼。粗略数了数,人民幣大概两万出头,外幣加起来也能兑换个几千块。对於一个1995年的亡命徒来说,这是一笔“巨款”,足以支撑他暂时隱藏和启动那个疯狂的计划。 但距离一百万,距离那个能撬动十亿槓桿的【幽影指针】,还差得太远太远。 意识沉入那片深邃的黑暗。浩瀚的星海商城界面再次浮现,冰冷而宏大。他无视了那些闪烁著诱人光芒的神器,意念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在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黑色金属罗盘投影上。 【幽影指针(一次性消耗品)】 【售价:0.01超星幣】 【確认兑换?】 兑换! 意念下达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灵魂层面的尖锐抽取感骤然降临!叶牧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眼前阵阵发黑,仿佛生命力被硬生生剥离了一丝!与此同时,他左手紧握的那叠厚厚的钞票,最上面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如同被无形的火焰舔舐,瞬间化为极其细微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灰白色粉末!粉末无声无息地飘散在潮湿污浊的空气中,只留下一种空荡荡的、仿佛被掏走了什么的冰冷触感还残留在指间。 一百万!真金白银的一百万,就这样消失了! 叶牧看著左手残留的粉末痕跡,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了一下。这商城,吃钱吃得如此霸道,如此无声无息,如同宇宙法则本身在掠夺! 然而,意识深处,那古朴的黑色罗盘投影却瞬间凝实。幽蓝色的晶体稜柱指针悬浮其上,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冰冷而神秘的气息。一段信息流如同冰冷的溪水,直接灌入他的思维: 【锚定方向:樱三菱材料/信越化学核心硅原料生產事故】 【信息流捕捉中…低精度推演…锚点建立…】 【强烈预感:时间窗口锁定——本位面时间轴,37天16小时8分后(±72小时)。核心触发点:北海道千岁工厂(三菱),福岛郡山精炼中心(信越)。关键词:管道应力腐蚀、惰性气体泄露、连锁反应。】 成了! 叶牧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仿佛有幽蓝的光芒一闪而逝。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容置疑的“预感”牢牢钉在了他的意识里!不是模糊的猜测,而是如同亲歷者回忆般的篤定!事故的具体地点、可能的诱因、爆发的时间范围!尤其是那个时间锚点——37天16小时8分后!如同精准的倒计时,开始在他脑海中滴答作响! 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瞬间压过了肉体的痛苦!有了这个锚点,他就能將槓桿玩到极致!將风险压缩到最小!一百万换来一个撬动十亿、乃至撬动整个半导体產业格局的支点!值!太值了! 但现在,启动资金!皮夹里剩下的钱,加起来不到两万块!这点钱扔进国际期货市场,连个水都溅不起来!他需要更多的钱!快钱!能迅速滚起来的钱! 叶牧的目光如同鹰隱般扫视著这个破败的汽修厂。他的视线掠过那些报废的车壳、堆积的轮胎、散落的工具……最后,定格在角落里一台被油布半遮半掩的、锈跡斑斑的机器上——一台老式的、手动操作的液压千斤顶。 一个大胆而近乎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粗暴,直接,带著浓重的底层色彩和亡命徒的气息。 他挣扎著站起来,忍著伤痛,在汽修厂里翻找起来。很快,他找到几桶半凝固的废机油、一捆粗麻绳、几块破旧的帆布,还有一把锈跡斑斑但还算结实的管钳。接著,他走向那台报废的桑塔纳车壳,费力地拆卸下四个相对完好的轮胎。 利用废机油和帆布,他快速地將那台液压千斤顶进行了偽装。原本锈蚀的外壳被涂上厚厚的黑油,帆布包裹住大部分金属结构,只露出关键的液压杆和手柄,再用麻绳进行捆绑固定,让它看起来像某种沉重、笨拙的工业设备部件。四个轮胎也用麻绳两两捆好。 做完这一切,他脱下破烂湿透的夹克,换上在角落里翻到的一件同样沾满油污、散发著汗臭味的破旧工装外套,胡乱抹了点机油在脸上和手上。最后,他扛起偽装好的千斤顶“部件”,左右手各拎起一捆轮胎,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沉重、锈蚀的捲帘门,一头扎进了依旧滂沱的雨幕中。 目標:浦江市郊结合部,最大的露天黑市——鬼市。一个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开张,充斥著赃物、违禁品、走私货和各种见不得光交易的混乱之地。 雨势渐小,但天空依旧阴沉如墨。凌晨四点,鬼市所在的废弃货场早已人声鼎沸,却又诡异地压抑。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零星的手电光柱在湿漉漉的地面和攒动的人头上晃动,如同鬼火。空气中混杂著劣质菸草、汗臭、廉价香水和各种不明物品的怪味。人影绰绰,低声的討价还价、警惕的打量、快速而隱蔽的验货交钱,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地下浮世绘。 叶牧扛著沉重的“设备部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地面上。他微微佝僂著背,脸上刻意带著一种底层工人特有的木訥和疲惫,眼神却在破旧帽檐的阴影下锐利地扫视著。 很快,他找到了目標——一个用防水帆布搭起来的简陋摊位。摊主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身材敦实,穿著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沾著洗不掉的油泥。他蹲在地上,面前铺著一块塑料布,上面杂乱地摆放著各种工具:衝击钻、角磨机、几把新旧不一的扳手,甚至还有一台外壳裂了缝的小型发电机。摊主脸上带著愁苦,眼神浑浊,透著一股被生活重担压垮的麻木。他叫张铁牛,是附近一家濒临倒闭的小机械厂的工人,厂子发不出工资,他只能偷偷把厂里淘汰的、或者报废的设备零件拆出来,拿到鬼市上换点活命钱。 叶牧停下脚步,將肩上的“设备部件”和手里的轮胎重重地放在张铁牛摊位旁边的泥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的泥点沾到了塑料布边缘的工具上。 张铁牛嚇了一跳,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和不安,看清楚叶牧同样一身油污、扛著“重物”的模样,那警惕才稍稍褪去,换上一丝同病相怜的苦涩。 “兄弟,你这…也是来出货的?”张铁牛嗓音沙哑,带著浓重的浦江本地口音。 叶牧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油污,露出一张同样写满“生活不易”的年轻脸庞。他指了指地上偽装好的千斤顶“部件”和轮胎,又指了指张铁牛摊位上那台裂了缝的发电机,用刻意压低的、带著点外地口音的沙哑声音道:“大哥,我这有批好货,厂里淘汰下来的进口液压件,还有四个九成新的轮胎。急著出手换钱给老娘看病。你看…能不能搭个伙?借你块地方亮个相?这发电机…我帮你修修?” “修发电机?”张铁牛一愣,隨即苦笑摇头,“兄弟,別逗了,这玩意儿都裂了,里面的线圈估计都烧糊了……” 叶牧没等他说完,已经蹲下身,拿起张铁牛摊位上的一把螺丝刀和一把尖嘴钳。他的动作看似笨拙,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稳定和精准。几下拧开发电机外壳的螺丝,露出里面焦黑一片的线圈和烧毁的零件。他皱著眉头,手指在烧毁的线圈上拨弄著,又拿起几块烧熔的零件残骸看了看,仿佛在仔细检查。没人注意到,他指尖在触碰那些焦黑线圈的瞬间,一丝微弱到极致的、仿佛幻觉般的幽蓝色光晕一闪而逝。 “嘖,烧得是挺厉害,”叶牧皱著眉,声音带著惋惜,“不过…核心定子线圈骨架没变形,主轴承也还能用。大哥,你这有替换的漆包线吗?粗点的?” 张铁牛下意识地从摊位角落里翻出一小卷落满灰尘的铜线递过去:“有倒是有…可这…” 叶牧接过铜线,没再说话。他低著头,破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下頜线。他的双手以一种令人眼繚乱的速度动了起来!缠绕、固定、焊接(用的是摊位上一个破旧的电烙铁,焊锡丝是他从自己工装口袋里摸出来的)、重新组装…动作行云流水,精准得如同精密的机械臂!那些复杂的线圈缠绕、绝缘处理、零件定位,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孩童的积木游戏!不到十分钟!一台外壳依旧裂著缝、但內部焕然一新、所有烧毁部件都被替换修復的发电机,重新出现在张铁牛面前! 叶牧拿起管钳,猛地一拉启动绳! 嗡——!!! 一声低沉有力的轰鸣瞬间响起!发电机稳定地运转起来,带动著旁边一个张铁牛用来测试工具的旧灯泡,散发出明亮而稳定的光芒!在这昏暗混乱的鬼市中,这突然亮起的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惊疑不定的目光! “这…这…”张铁牛目瞪口呆,看著那稳定运转的发电机和明亮的灯泡,又看看蹲在地上、一脸“朴实”的叶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神了!兄弟!你…你是神仙下凡啊?!” “混口饭吃的手艺。”叶牧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依旧是那种木訥的疲惫,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指了指地上那堆偽装好的“液压件”和轮胎,“大哥,地方?” “有!有!”张铁牛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把自己摊位旁边的一块空地清理出来,还殷勤地用自己的塑料布给叶牧垫上,“兄弟!你这手艺!牛!太牛了!以后我老张的摊子,你想摆多久摆多久!” 有了这台“神奇”修復的发电机作为活gg,叶牧的摊位瞬间成了焦点。他偽装成进口液压件的千斤顶(被他用油泥糊掉了品牌標识,只留下几个模糊的英文缩写)和四个九成新的轮胎,很快吸引了一些识货的买家。 “兄弟,这液压件,什么来路?看著挺扎实。”一个穿著皮夹克、戴著金炼子的光头大汉蹲下来,拿起千斤顶掂量著,手指在包裹的帆布缝隙里摸索著冰冷的金属。 “厂里淘汰的,德国货,海斯勒(叶牧隨口胡诌了个后世品牌),压力大,耐操。”叶牧压低声音,带著点神秘,“要不是厂里急著处理帐目…大哥识货,给个实诚价。” 一番討价还价,光头大汉以一千五百块的价格拿走了千斤顶。四个轮胎也被一个跑运输的司机以每个两百块的价格打包买走。不到一个小时,叶牧的“货”清空了,口袋里多了两千三百块现金,加上之前剩下的,凑了將近两万五。 “兄弟!真行!”张铁牛看著叶牧鼓起来的腰包,眼神复杂,有羡慕,也有感激,“你这本事,窝在这鬼市可惜了!” 叶牧数出五百块钱,塞到张铁牛手里:“大哥,谢了。这发电机,算我租你摊位的钱。” “这…这太多了!使不得!”张铁牛慌忙推辞。 “拿著。”叶牧语气不容置疑,把钱硬塞进他满是油污的手里,“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大哥的地方。”他目光扫过张铁牛摊位角落一个用破布包裹的、露出半截金属管的东西,看似隨意地问,“那根不锈钢管,卖吗?” “啊?这个?”张铁牛一愣,拿起那根约莫一米长、手臂粗细、打磨得还算光滑的不锈钢管,“厂里废料,你要?给二十块拿走!” 叶牧点点头,付了钱。他需要一根趁手的武器。钢管入手沉甸甸的,冰冷坚硬。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喧譁声从不远处传来,还夹杂著女人的哭喊和一个男人囂张的咆哮。 “滚开!老东西!没钱看什么病!死远点!” “求求你!大夫!求求你先给我女儿打针!她烧得不行了!钱…钱我明天一定凑齐!我给您跪下磕头了!” “滚蛋!磕头值几个钱?没钱就等著收尸吧!別在这嚎丧!影响老子生意!” 人群被粗暴地推开,叶牧和张铁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著白大褂、脖子上却掛著条粗大金炼子的矮胖男人,正一脸嫌恶地推搡著一个头髮白、穿著打满补丁衣服的老妇人。老妇人怀里紧紧抱著一个用破袄裹著的小女孩,孩子脸蛋烧得通红,眼睛紧闭,呼吸微弱。老妇人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死死护著怀里的孩子,哭喊著哀求。 矮胖男人身后站著两个流里流气、纹著臂的青年,抱著胳膊,一脸看好戏的痞笑。他们的摊位掛著个歪歪扭扭的牌子——“惠民诊所,特效药,包治百病”。 “是黑心刘!”张铁牛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对叶牧说,语气里充满厌恶,“这王八蛋专门在鬼市卖假药过期药,坑蒙拐骗,心黑著呢!上次隔壁老李头的孙子拉肚子,在他这买了『特效药』,差点没拉死!找他理论,还被这两个混混打了一顿!” 叶牧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看著那无助哭泣的老妇人,看著她怀里那个气息奄奄的孩子,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升起。前世他见过太多这种草菅人命的“医生”,披著白大褂的豺狼! “操!哭哭啼啼烦死了!”矮胖的“黑心刘”似乎被老妇人的哭声惹恼了,三角眼里凶光一闪,猛地抬脚,竟然朝著老妇人抱著孩子的手臂狠狠踹去!“给老子滚!” “住手!”一声低沉的怒喝如同炸雷! 眾人只觉眼前一!一道身影如同猎豹般从张铁牛的摊位旁窜出!速度快得惊人!正是叶牧! 他后发先至!在那只骯脏的皮鞋即將踹中老妇人手臂的瞬间,叶牧的左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死死地扣住了黑心刘的脚踝! 力量之大,让黑心刘感觉自己的脚踝骨仿佛要被捏碎了! ================== “嗷——!”杀猪般的惨叫从黑心刘口中爆发出来!他脸上的横肉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 叶牧眼神冰冷如刀,扣著对方脚踝的手猛地向上一掀!同时右腿如同鞭子般闪电般扫出,狠狠踹在黑心刘支撑腿的膝盖侧面!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啊——!!!”更加悽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鬼市!黑心刘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癩皮狗,惨叫著向后栽倒,抱著自己明显变形扭曲的右腿膝盖,在泥水里疯狂翻滚哀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黑心刘身后那两个臂混混都没反应过来! “操!敢动刘哥!”“废了他!”两个混混这才如梦初醒,脸上凶相毕露,一人抄起摊位上一根钢管,一人从后腰拔出一把弹簧刀,嗷嗷叫著就朝叶牧扑了过来!钢管带著风声砸向叶牧的脑袋,弹簧刀则阴险地捅向他的腰眼!动作狠辣,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周围的摊贩和买家惊呼著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面对这前后夹击的凶狠攻势,叶牧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在钢管即將临头的瞬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小幅度侧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呼啸而过的钢管!同时,握著那根不锈钢管的右手动了! 没有哨的招式,只有快!准!狠! 呜——! 钢管撕裂空气,发出短促而尖锐的爆鸣! 后发,却先至! 砰!咔嚓! 第一声闷响,钢管精准无比地砸在持刀混混的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弹簧刀脱手飞出! “啊!”持刀混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叶牧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借著挥击的力道顺势旋转!钢管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半圆轨跡,带著沛然莫御的力量,如同攻城巨锤般,狠狠扫在另一个混混刚刚收回、准备再次砸下的钢管上! 鏘!!!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 那混混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从钢管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他手中的钢管如同被高速列车撞中,脱手飞出,打著旋儿砸进了远处一堆废旧轮胎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叶牧收势,钢管斜指地面,冰冷的金属尖端还残留著对手的鲜血。他站在那里,微微喘息,眼神冷冽地扫过地上翻滚哀嚎的黑心刘和两个失去战斗力的混混,如同俯视螻蚁的猛虎。 整个鬼市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乾净利落又狠辣到极致的反击惊呆了!张铁牛更是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看著叶牧的眼神充满了震撼和敬畏。 叶牧没理会地上的垃圾,他快步走到那嚇呆了的老妇人身前,蹲下身,声音儘量放得平缓:“大娘,孩子给我看看。” 老妇人看著叶牧,又看看地上惨叫的黑心刘,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第3章 最喜欢你这种…有胆魄的年轻人了 叶牧小心地接过孩子,手指迅速搭在孩子滚烫的额头和纤细的手腕上。 入手一片滚烫,脉搏快而微弱。 高烧!而且持续时间不短,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抬头,目光如电般扫向黑心刘那个所谓的“诊所”摊位。几步走过去,无视了摊位上那些绿绿、连標籤都模糊不清的“药品”,目標明確地拿起角落里一个简陋的、落满灰尘的急救箱。打开,里面果然有几支未开封的一次性注射器,还有几盒基础消炎药和退烧针剂(安乃近注射液)。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包装和有效期,还好,这些基础药物倒是没过期。 叶牧拿起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和一瓶安乃近注射液,动作嫻熟地敲开玻璃瓶口,抽吸药液,排空空气。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著一种职业医生般的精准和冷静。 “兄弟…你…你还会打针?”张铁牛凑过来,声音都带著颤音,今天叶牧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多了。 叶牧没回答,他走回老妇人身旁,示意她帮忙按住孩子的手臂。老妇人看著叶牧沉稳的动作和眼神,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心,颤抖著按住了孩子。叶牧找准孩子手臂上的三角肌位置,酒精球消毒(从急救箱里翻出),动作快而稳,针头精准刺入! 药液缓缓推入。孩子似乎因为刺痛微微挣扎了一下,隨即在药物的作用下,滚烫的身体似乎放鬆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也略微平缓。 “暂时退烧,能撑一阵子。但必须儘快送医院检查,可能是肺炎或者其他感染。”叶牧將孩子小心地递还给泪流满面的老妇人,声音沉稳有力,“大娘,拿著这些药。”他把急救箱里剩下的安乃近和消炎药塞到老妇人手里,又把自己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钱(除了留作期货启动资金的两万块)全部掏出来,塞进老妇人颤抖的手里,“快带孩子去医院!去正规医院!” “恩人!谢谢恩人!谢谢恩人!”老妇人抱著孩子,扑通一声跪在泥水里,就要给叶牧磕头。 叶牧一把扶住她,沉声道:“快去吧!孩子要紧!” 看著老妇人千恩万谢、抱著孩子踉蹌跑向鬼市外的背影,叶牧才缓缓直起身。他转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射向地上还在哀嚎翻滚的黑心刘。 黑心刘对上叶牧那毫无温度的眼神,顿时嚇得一个哆嗦,连惨嚎都憋了回去,脸上充满了恐惧。 叶牧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那把混混掉落的弹簧刀。冰冷的刀刃在他手中翻转,反射著昏黄的灯光。他走到黑心刘的“诊所”摊位前,目光扫过那些假药和过期药。 嗤啦!嗤啦! 锋利的刀刃划过帆布摊位,將那些绿绿的“药品”包装划得稀烂!粉末、药片、五顏六色的液体流淌出来,混合著地上的泥水,一片狼藉! “你…你敢毁我东西!我…我报警抓你!”黑心刘色厉內荏地尖叫。 叶牧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走到黑心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神,让黑心刘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报警?”叶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声音低沉如同恶魔的低语,“好啊。正好跟警察说说,你卖假药害死过多少人?嗯?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去年那个拉肚子拉死的老头?还有前年那个吃了你『风湿药』肾衰竭的?” 黑心刘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这些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明明都处理乾净了! “你…你是谁?!”黑心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叶牧没回答,只是缓缓蹲下身,冰冷的弹簧刀刀背轻轻拍打著黑心刘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胖脸,发出啪啪的轻响。 “两条路。”叶牧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一,我让你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好好『回忆』你是怎么害人的。二,把你这些年坑蒙拐骗弄来的钱,全吐出来,捐给正规医院。然后,滚出浦江,永远別再让我看见你。” 刀背的冰冷触感和叶牧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彻底击溃了黑心刘的心理防线。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年轻人,绝对说到做到! “我…我选二!我选二!钱…钱我都捐!我滚!我马上滚!”黑心刘哭喊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挣扎著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油腻钱包,又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几张存摺,“都…都在这!密码是…是…” 叶牧一把夺过钱包和存摺,看都没看,直接丟给旁边还在发懵的张铁牛:“张哥,你盯著他。天亮之前,带他去银行把钱都转出来,捐给市儿童医院。看著他滚蛋。他要是敢耍样…” 叶牧的目光再次落在黑心刘身上,那冰冷的杀意让黑心刘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失声。 “不敢!绝对不敢!”黑心刘筛糠般抖著。 “滚。”叶牧冷冷吐出一个字。 张铁牛如梦初醒,看著手里沉甸甸的钱包和存摺,再看看地上如同烂泥的黑心刘,又看看站在那里、浑身散发著冰冷煞气的叶牧,一股热血猛地涌上头顶!他挺直了腰板,脸上第一次没有了那种被生活压垮的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扬眉吐气的激动和责任感! “兄弟!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老张身上!这王八蛋要是敢耍滑头,我打断他另一条腿!”张铁牛拍著胸脯,声音洪亮。 叶牧点点头,没再多说。他拎起那根染了血的不锈钢管,在眾人敬畏、复杂、恐惧的目光注视下,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片混乱的鬼市。身后,是张铁牛揪著死狗般的黑心刘喝骂的声音,还有那两个混混痛苦的呻吟。 天边,已泛起一丝灰白。 浦江,外滩。万国建筑博览群在黄浦江畔沉默矗立,江风带著湿冷的寒意。一栋略显老旧的英式建筑三楼,掛著“远东国际期货经纪公司”的铜牌。玻璃门推开,带进一阵冷风。 叶牧换上了一身临时买的、不太合身的廉价西装,头髮梳理整齐,脸上刻意收拾过,掩盖了伤口的青紫和疲惫。他口袋里揣著那两万五千块“巨款”,眼神平静,如同一个初入赌场的、带著点好奇的普通青年。只有微微握紧的拳头,泄露著他內心的不平静。 营业厅不大,瀰漫著紧张、焦虑和金钱的气息。几排老式的电脑屏幕闪烁著红红绿绿的k线图,如同魔鬼的诱惑。几个穿著考究、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紧盯著屏幕,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角落里,一个穿著皱巴巴西装的男人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那是爆仓的赌徒。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穿著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职员迎了上来,脸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眼底深处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叶牧的衣著和气质,实在不像这里的主流客户。 “开户。”叶牧言简意賅,声音平静。 “好的,请跟我来。”女职员將他引到一旁相对僻静的客户接待区。一个穿著灰色马甲、头髮稀疏、戴著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伏在桌子上,对著一堆报表抓耳挠腮,嘴里念念有词:“硅料…硅料…樱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波动太诡异了…” “王经理,这位先生要开户。”女职员提醒道。 王经理抬起头,推了推金丝眼镜,看到叶牧年轻的脸和普通的穿著,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语气带著一丝职业性的敷衍:“开户啊?带身份证了吗?最低保证金五万块。” “带了。”叶牧平静地拿出身份证,同时將那个装著两万五千块现金的牛皮纸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王经理面前,“保证金,两万五。” “两万五?”王经理愣了一下,隨即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视和不耐烦,“小伙子,两万五就想玩期货?这里不是过家家的地方!你知道现在一手硅料的保证金要多少吗?你知道波动一个点是多少钱吗?你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分分钟就给你爆掉!回家攒够钱再来吧!” 叶牧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没听到对方的嘲讽。他目光扫过王经理桌上那份摊开的、印著樱三菱材料和信越化学股票走势图的报表,平静地开口:“我不做硅料。我开空单,做空三菱材料和信越化学的股票期货。最高槓桿。” “做空?还最高槓桿?”王经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了嘲弄,“年轻人,口气不小啊!你知道三菱和信越是什么级別的企业吗?全球硅材料的龙头!股价稳得跟磐石一样!你知道现在整个市场都在看好半导体原材料吗?你居然想做空?还最高槓桿?你这不是送钱,是赶著投胎啊!你这点钱,连一手都开不了!” “一手不够,就开微型合约。”叶牧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地看向王经理,“据我所知,贵公司为了吸引散户,推出过针对小资金客户的微型股指期货合约,保证金比例可以放到100倍。三菱和信越的微型合约,一手保证金大概在两千美金左右,换算过来,一万七千人民幣。我这点钱,够开一手。” 王经理脸上的嘲笑瞬间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愣头青的小子,竟然对规则如此清楚!连他们公司內部为了冲业绩、风险极高的微型合约都门清!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叶牧,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你…你確定?”王经理的语气不再那么轻慢,“小伙子,100倍槓桿!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吗?三菱或者信越的股票,只要波动超过1%,你这点钱就全没了!血本无归!” “我確定。”叶牧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开空单。三菱材料,信越化学,各开一手微型合约。帐户开通后,立刻执行。” 王经理看著叶牧那双平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心里没来由地打了个突。从业十几年,他见过太多赌徒,有疯狂的,有贪婪的,有绝望的,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平静之下仿佛隱藏著能吞噬一切的深渊。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但看到叶牧那不容置疑的態度,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好…好吧!风险告知书籤一下!盈亏自负!”王经理有些烦躁地抽出一叠文件,语气生硬。他心里已经给叶牧判了死刑: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一夜暴富的蠢货,等著明天哭著来销户吧! 叶牧拿起笔,看都没看那些冗长的条款,飞快地在需要签名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跡刚劲有力,带著一股锋锐之气。 就在叶牧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王经理开始操作电脑为他开通帐户的瞬间。 噠…噠…噠… 清脆、有力、带著独特韵律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某种危险的鼓点,敲在营业厅略显压抑的空气里。 一股混合著顶级香水和成熟女性独特魅力的幽香,率先飘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女子,正摇曳生姿地朝著客户区走来。 她穿著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酒红色丝绒旗袍,高开衩的设计,隨著她优雅而充满韵律的步態,若隱若现地勾勒出腿部惊心动魄的完美曲线。旗袍紧紧包裹著她玲瓏浮凸的傲人身段,饱满的胸线,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线,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散发著致命的诱惑。外面隨意地披著一件纯黑色的、质感极佳的羊绒大衣,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贵气。 她的脸,更是美得极具侵略性。皮肤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瓷器,五官精致得如同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一双微微上挑的桃眼,眼波流转间,仿佛蕴藏著无尽的春水与漩涡,能將人的魂魄都吸进去。此刻,那双美眸正带著几分慵懒、几分玩味,精准地落在刚刚放下笔的叶牧身上。饱满如玫瑰瓣的红唇微微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带著一种洞悉人心的魅惑。 她走到叶牧和王经理的桌前,没有看王经理一眼,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桃眼,直勾勾地盯著叶牧。她微微倾身,羊绒大衣的领口自然滑开些许,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和一片令人心跳加速的雪白肌肤。一股更加浓郁的幽香混合著她温热的吐息,轻轻拂过叶牧的脸颊。 “这位小兄弟,看著面生呀?”她的声音如同窖藏多年的美酒,带著一丝慵懒的沙哑,又甜腻得能沁入骨髓,尾音微微上扬,勾得人心尖发痒,“这么年轻,就敢来玩期货?还一上来就玩最高槓桿的空单?胆子…不小嘛。” 她伸出纤纤玉指,涂著鲜艷蔻丹的指甲如同瓣,轻轻点了点叶牧刚刚签好的风险告知书。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叶牧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带著电流般的酥麻触感。 “姐姐我叫柳月如。”她红唇微启,贝齿轻咬,眼波流转间媚態横生,“最喜欢你这种…有胆魄的年轻人了。” 柳月如身上那股混合著顶级香水和成熟女人独特体香的幽雅气息,如同无形的丝网,轻柔却极具侵略性地缠绕上来。她微微倾身的动作,让酒红色丝绒旗袍紧绷的领口又向下滑落一丝,露出一小片惊心动魄的雪腻和若隱若现的深邃沟壑。涂著鲜艷蔻丹的指尖,如同带著微弱的电流,若有若无地拂过叶牧签下名字的手背,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那双微微上挑的桃眼里,波光瀲灩,带著七分玩味,三分审视,直勾勾地锁住叶牧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平静的外表,窥探他灵魂深处的秘密。 “姐姐我叫柳月如。”她红唇轻启,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带著一丝甜腻的香气拂过叶牧的耳廓,“最喜欢你这种…有胆魄的年轻人了。” 营业厅里那些原本紧盯著屏幕的中年男人,此刻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带著惊艷、贪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显然,柳月如在这里,並非无名之辈。 王经理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在柳月如和叶牧之间飞快地扫视,带著明显的紧张和困惑。他实在想不通,柳姐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对这个看起来像愣头青的小子感兴趣。 叶牧缓缓抬起头,迎上柳月如那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目光。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古潭,没有惊艷,没有慌乱,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审视。这种平静,反而让柳月如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柳小姐。”叶牧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初次见面,幸会。” 他不动声色地將被柳月如指尖拂过的手收了回来,自然地放在桌面上,目光重新投向王经理:“王经理,帐户开通了吗?时间就是金钱。” 王经理被叶牧这一问,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好…好了!叶…叶先生,帐户已经开通,资金入帐!马上…马上就能操作!”他看向叶牧的眼神彻底变了,带著一丝敬畏。能让柳姐主动搭话还如此平静的人,绝不简单! 柳月如轻笑一声,笑声如同玉珠落盘,清脆又带著撩人的尾音。她非但没有因为叶牧的冷淡而著恼,反而饶有兴致地拉过旁边一张椅子,优雅地坐了下来。那高开衩的旗袍隨著她的动作,滑落出更多雪白紧致的大腿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白得晃眼。她一手支著下巴,歪著头,像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般看著叶牧。 “小兄弟这么著急下空单,看来是篤定樱国的硅料巨头要倒霉了?”柳月如眼波流转,红唇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姐姐也收到点风声呢…不过嘛,姐姐胆子小,只敢小赌怡情。不像你,一上来就梭哈最高槓桿,真是…让人家心尖儿都跟著颤呢。”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涂著蔻丹的指甲轻轻点了点王经理电脑屏幕上三菱材料的k线图,那线条正以一种稳健的姿態,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爬升著。“看,多稳当。全球都在抢晶片,硅料就是金疙瘩,三菱信越就是抱著金山的龙王。你想做空龙王?”她微微凑近叶牧,饱满的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著温热气息的耳语低声道:“赌贏了…姐姐房间有瓶82年拉菲,正愁没人一起品呢…要是赌输了嘛…”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舌尖轻轻舔过下唇,眼神变得危险而魅惑,“…姐姐只好把你绑回去,慢慢『还债』咯?” 这赤裸裸的暗示和挑逗,带著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和诱惑。寻常男人,恐怕早已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叶牧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柳月如身上那致命的诱惑力是真实的,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话语里暗示的旖旎风光,如同最烈的春药,衝击著他的感官。但他眼底深处,那抹源自灵魂的冰冷和刻骨的仇恨,如同永不融化的坚冰,牢牢地镇压著一切翻腾的慾念。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了那几乎贴著自己耳垂的红唇。目光落在屏幕上那看似坚挺的k线图,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赌?”叶牧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柳月如耳中,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这不是赌。是收割。”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动作沉稳而精准,不带丝毫犹豫。 【帐户:叶牧】 【指令:卖出开仓(空)】 【合约:三菱材料微型股指期货】 【数量:1手】 【槓桿:100倍】 【保证金:17,000 rmb】 【执行!】 【帐户:叶牧】 【指令:卖出开仓(空)】 【合约:信越化学微型股指期货】 【数量:1手】 【槓桿:100倍】 【保证金:17,000 rmb】 【执行!】 屏幕上瞬间跳出確认框。叶牧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確认】键! 滴! 清脆的电子音在略显嘈杂的营业厅里並不起眼,却仿佛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在王经理的心上!他看著屏幕上瞬间成交的指令,看著帐户里那仅剩的可怜巴巴的几百块可用保证金余额,眼前一阵发黑,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帐户爆仓、叶牧血本无归、甚至负债纍纍的惨状!疯子!绝对的疯子! 柳月如脸上的媚笑也微微凝滯了一瞬。她看著叶牧那平静到近乎冷酷的侧脸,看著他按下確认键时那毫无波澜的眼神,第一次感到了一丝真正的心悸。这不是故作姿態的狂妄,也不是无知者的莽撞,而是一种…洞悉了毁灭、並亲手按下毁灭按钮的平静!这种平静,远比疯狂更可怕! “呵…”柳月如很快恢復了那顛倒眾生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抹凝重和探究,“小弟弟,够狠。姐姐我…拭目以待咯。”她优雅地站起身,酒红色旗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踩著清脆的高跟鞋声,摇曳生姿地离开了客户区,只留下一缕勾魂摄魄的幽香。 叶牧没有看她离去的背影。他平静地关闭了交易界面,仿佛刚才那倾尽所有、孤注一掷的豪赌,只是买了一杯咖啡般寻常。他站起身,对还在呆滯状態、脸色发白的王经理点了点头:“麻烦王经理了。帐户密码我会自己保管。有情况,电话联繫。”他报出一个公用电话亭的號码(他临时租住的破旅馆附近),然后拿起那张写著初始密码的纸条,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这个瀰漫著金钱和欲望气息的营业厅。 王经理看著叶牧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看看屏幕上那两条刺眼的、冒著绿光的空单记录,喃喃自语:“疯了…真是疯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叶牧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与蛰伏。 他租住在浦江老城区边缘一个破败的筒子楼里。房间狭窄、阴暗、潮湿,墙壁斑驳脱落,散发著霉味和隔壁传来的油烟味。唯一的窗户对著一条堆满垃圾的窄巷。这就是他临时的“安全屋”。 右臂外侧被手里剑划开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专业的处理,在潮湿的环境下开始发炎红肿,每一次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和灼热感。肋下被爆炸衝击波撞伤的地方,也隱隱作痛。他强忍著不適,每天只进行最低限度的活动:去附近骯脏的公共浴室冲洗一下(避开伤口),去最便宜的苍蝇馆子买几个馒头咸菜果腹,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蜷缩在房间里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闭目养神,对抗著身体的伤痛和精神的疲惫。 意识深处,那个浩瀚的星海商城界面,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託。他一遍遍地“瀏览”著那些超越时代的商品,从【分子级定向蚀刻机】到更遥远的【初级反重力引擎核心】、【量子纠缠通讯节点】…每一次凝视,都像是在仰望遥不可及的星辰,同时也在心中刻下更深的渴望与…仇恨。这些力量,本该属於他的祖国,属於那些在科技荒漠中艰难跋涉的同胞!而不是被封锁、被禁运、被卡住脖子! 他强迫自己冷静,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对那“预感”的精確把握和对国际金融市场信息的收集上。他每天会去固定的报摊,购买所有能买到的財经报纸,尤其是涉及樱国產业动態和国际大宗商品(特別是硅料)的新闻。然后去那个公用电话亭,用仅剩的硬幣拨打王经理留给他的、可以查询帐户和行情的专线电话。 每一次拨通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冰冷的电子语音播报三菱和信越的股价时,叶牧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 【三菱材料,当前股价:日元,较昨日上涨1.2%...】 【信越化学,当前股价:日元,较昨日上涨0.8%...】 涨!还在涨!稳健得如同磐石! 帐户里的浮动亏损数字,每天都在扩大。那两万五千块的本金,如同烈日下的冰坨,正在飞速消融。王经理打来过一次电话,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最后的“善意”提醒:“叶先生!快平仓吧!涨疯了!再这样下去,明天你帐户就要被强平了!一分钱都剩不下!听我一句劝,认赔出局吧!” 叶牧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掛断了电话。他靠在冰冷的电话亭玻璃壁上,听著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感受著右臂伤口传来的阵阵灼痛和肋下的闷痛,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那精准的“预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开始显得摇摇欲坠。万一…万一歷史出现了偏差?万一那场事故没有发生?或者被樱国巨头完美掩盖了过去? 不!不会的! 叶牧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强行驱散了心头的阴霾。他相信那个来自高维商城的“幽影指针”!他相信前世记忆中那场撼动全球半导体供应链的“地震”!这不仅仅是金钱的赌局,更是他復仇之路的第一步!如果连这一步都迈不出去,他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和伤痛的折磨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在烧红的烙铁上行走,每一步都痛彻心扉。 直到第三十六天深夜。 叶牧蜷缩在破床上,右臂的伤口因为炎症和高烧而滚烫,意识有些模糊。窗外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淅淅沥沥,敲打著窗欞,如同敲打著丧钟。帐户里的保证金,已经所剩无几。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如果股价再涨哪怕一点点,等待他的就是强制平仓,血本无归!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意识深处,那个沉寂了许久的【幽影指针】投影,毫无徵兆地剧烈闪烁起来!幽蓝色的晶体稜柱指针疯狂旋转,指向一个模糊的、充斥著火光和混乱噪音的影像片段!同时,一股强烈到几乎撕裂他灵魂的“预感”如同高压电流般击中了他! 第4章 连锁反应 北海道!千岁!管道!泄露!爆炸!连锁反应! 就是现在!!! 叶牧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伤口,痛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汗衫。 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门,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赤脚衝下黑暗狭窄、散发著尿臊味的楼道,一头扎进外面冰冷狂暴的雨幕中! 目標——最近的公用电话亭! 冰冷的雨水如同鞭子般抽打在他滚烫的身体上,右臂的伤口被雨水浸泡,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和灼烧感,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肺部撕裂般的疼痛。高烧让他的视线模糊,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水的坑洼里,溅起浑浊的水。他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凭藉著最后一丝意志力,朝著记忆中那个闪烁著微弱灯光的红色电话亭狂奔! 时间!他需要时间!他需要赶在强制平仓之前!赶在消息彻底引爆市场之前! 终於,那个红色的电话亭出现在雨幕中,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叶牧用尽全身力气撞开玻璃门,扑了进去!冰冷的金属话筒被他颤抖的、滚烫的手死死抓住!他颤抖著摸索著口袋里的硬幣,塞进去,手指因为高烧和激动而不听使唤,几次才拨通了王经理那条专线! 嘟…嘟…嘟… 忙音!该死的忙音!这个时间点,王经理很可能下班了!或者线路正忙! “接电话!接电话啊!!!”叶牧一拳狠狠砸在电话亭冰冷的金属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指关节瞬间破裂,鲜血混著雨水流淌下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越收越紧!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咔噠! 电话接通了! “餵?!谁啊!大半夜的!”话筒里传来王经理带著浓浓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 “王经理!是我!叶牧!”叶牧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极致的亢奋,“立刻!马上!给我帐户里所有的硅料远月合约!做多!有多少买多少!最高槓桿!立刻执行!快!!!” 电话那头的王经理似乎被叶牧这疯狂的命令和嘶哑的声音嚇醒了,愣了一下,隨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和嘲讽:“叶牧?!你他妈疯了吧?!大半夜发什么神经!硅料?!还做多?!你知不知道现在硅料价格跌成狗了?!三菱和信越的股票还在涨!你空单都快爆了!还他妈做多硅料?你想死別拖著我!滚蛋!” “闭嘴!!”叶牧猛地咆哮起来,声音如同受伤的雄狮,带著一种濒死的疯狂和不容置疑的威严,隔著话筒都震得王经理耳膜嗡嗡作响!“按我说的做!立刻!马上!耽误一秒!后果你承担不起!我帐户里的钱!全押上去!快!!!” 也许是叶牧声音里那股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疯狂气势震慑住了王经理,也许是他潜意识里也觉得叶牧这个疯子说不定真能创造奇蹟。王经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隨即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敲击键盘声和急促的喘息。 “妈的!疯子!老子陪你疯一把!硅料2307合约!买入!最大槓桿!…成交了!全押进去了!”王经理的声音也带著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激动。 就在王经理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隱隱透过电话亭的玻璃,从遥远的东方传来!紧接著,是更加密集、更加尖锐的警报声! 电话那头的王经理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臥槽!等等!什么声音?!…等等!新闻弹窗!紧急新闻!!!” 王经理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扭曲尖利: “樱国!北海道千岁!三菱材料核心硅原料生產基地!发生特大爆炸事故!疑似高纯度惰性气体管道应力腐蚀破裂引发连锁爆炸!火势失控!伤亡不明!工厂完全损毁!预计停產至少三个月以上!!!” “福岛!福岛郡山!信越化学精炼中心!也发生严重泄露事故!原因不明!全厂紧急疏散!生產全面中断!!!” 轰!!! 王经理最后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叶牧耳边炸响! 成了!终於等到了! 叶牧的身体猛地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强烈的眩晕感和失血脱力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死死抓住冰冷的电话亭支架,才勉强没有倒下。滚烫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著,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近乎癲狂的笑容! 电话那头,王经理的声音已经彻底变了调,充满了狂热、恐惧和难以置信的亢奋,语无伦次地吼叫著: “炸了!真他妈炸了!三菱!信越!全炸了!股票崩了!开盘绝对熔断!跌停!无数个跌停!!!” “硅料!硅料现货价格!疯了!火箭!坐火箭了!开盘绝对暴涨!翻倍!不!翻几倍!!!” “叶先生!叶先生你神了!你他妈是神啊!!!你的空单!赚疯了!你的多单!也他妈赚疯了!!!发了!你发了啊!!!!” 王经理的嘶吼声,混合著电话线路里传来的、越来越密集的全球金融市场警报声和新闻播报的嘈杂背景音,如同最狂暴的交响乐,在叶牧耳边疯狂奏响! 他贏了! 用两万五千块,撬动了整个世界的槓桿!用前世记忆和来自高维的“预感”,完成了这场惊天逆转! 意识深处,那浩瀚的星海商城界面,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澎湃的意志和巨大的財富波动,微微震动了一下。那台代表著力量与復仇的【分子级定向蚀刻机】投影,散发出的光芒似乎更加璀璨了一分。 叶牧鬆开紧握的话筒,任由它垂落在电话线上摇晃。他背靠著冰冷的电话亭玻璃,缓缓滑坐到湿漉漉的地面。冰冷的雨水顺著电话亭的缝隙流进来,混合著他额头滚烫的汗水和手臂伤口渗出的血水。他仰著头,看著电话亭外被暴雨冲刷得扭曲模糊的世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畅快淋漓的低吼! “嗬…嗬嗬……” 声音嘶哑,如同野兽的喘息,却充满了復仇的火焰和重生的力量! 巨大的財富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衝垮了叶牧之前所有的困顿。他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从帐户里提取了一笔足以让任何人眼红的资金,在浦江最顶级的私立医院进行了最彻底的治疗和休养。最好的单人病房,最专业的医疗团队,最昂贵的进口药物。右臂的伤口得到了清创缝合,炎症被迅速控制。肋下的內伤也在精心的调养下快速恢復。 身体在恢復,財富在膨胀,但叶牧的心,却如同淬炼的寒铁,更加冰冷坚硬。他拒绝了所有试图探听消息的媒体和形形色色的“投资人”,深居简出。王经理成了他唯一的对外联繫人,帮他处理著期货帐户的后续操作。在硅料价格飆升至顶峰的那一刻,叶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平仓离场。 当最终的收益数字通过加密传真传到叶牧病房时,饶是以他的定力,瞳孔也骤然收缩了一下。 一个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庞大数字! 他没有沉浸在狂喜中,第一时间將意识沉入星海商城。 【绑定者:叶牧。权限等级:试用者(0级)。当前可用超星幣:10.5】 够了!足够了! 没有丝毫犹豫,叶牧的意念如同最锋利的剑,瞬间刺向那个在星海中散发著致命诱惑的方格——【分子级定向蚀刻机(基础型)】! 【確认购买?】 【是!】 轰!!! 一股远比兑换【幽影指针】时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抽取感降临!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投入了宇宙的熔炉!叶牧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与此同时,他放在床边保险柜里的、整整十亿人民幣的现金存款凭证(他早已將大部分资金转化为最安全的存款凭证),瞬间化为灰白色的尘埃!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存在过! 十亿!瞬间蒸发! 但隨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如同血肉相连般的感应!意识深处,那台银灰色蚀刻机的投影瞬间变得无比凝实!一段复杂到难以想像的操作信息流如同醍醐灌顶般涌入他的脑海!同时,一个清晰的空间坐標锚点,烙印在他的感知里! 成了! 叶牧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他立刻办理了出院手续,拒绝了医院派车,独自一人打了辆计程车,报出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地址——位於浦江远郊结合部、废弃多年的浦江重型机械厂旧址。 计程车在泥泞的厂区道路上顛簸前行,最终停在了一片荒草丛生、锈跡斑斑的巨大厂房前。几座高大的、如同钢铁巨兽骨架般的龙门吊在阴沉的天空下沉默矗立,废弃的轨道上长满了杂草。空气中瀰漫著铁锈、机油和荒废的尘埃气息。 叶牧付了车费,目送计程车远去。確认四周无人后,他深吸一口气,凭著脑海中那个清晰的锚点感应,走向厂区深处一栋最为巨大、也最为破败的主厂房。 沉重的、布满红锈的巨型推拉铁门紧闭著,上面缠绕著粗大的铁链和同样锈跡斑斑的掛锁。叶牧没有试图去打开它。他走到铁门一侧一个不起眼的、被藤蔓半遮掩的维修小门前。门上的锁同样锈死。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那把锈死的掛锁。 嗡——!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色光晕,从他掌心皮肤下透出,如同活物般流转。这並非商城赋予的能力,而是他自身在商城绑定后,灵魂被高维能量浸润后產生的一丝微弱共鸣。这丝共鸣,足以成为开启的“钥匙”。 咔嚓! 一声轻响,那锈死的掛锁內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激活、被破坏,锁扣自动弹开! 叶牧推开了沉重的、吱呀作响的小铁门。一股浓重的、混杂著铁锈、灰尘和淡淡臭氧味的陈旧空气扑面而来。 厂房內部空旷得令人心悸。巨大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早已报废、锈蚀不堪的巨型工具机残骸、废弃的钢樑和不知名的金属部件,如同一个巨人的钢铁坟墓。光线从高处破碎的玻璃天窗投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昏黄的光柱,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而在厂房最中央,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银灰色的哑光外壳,在昏黄的光线下流转著冰冷而內敛的光泽。整体呈略微倾斜的圆柱体结构,高度接近三米,充满了未来工业的简洁美感。外壳表面覆盖著无数细密的、如同蜂巢般的六边形孔洞,孔洞深处,幽蓝色的微光如同呼吸般缓缓明灭,流淌著一种神秘而强大的能量韵律。数根粗大的、材质非金非玉、如同生物血管般微微搏动、泛著金属冷光的管道接口从顶端延伸出来,静静地垂落著。底部是复杂的、带有吸盘状底座的支撑结构,稳稳地扎根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侧面那个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圆形观察窗。透过厚重的、不知名材质的透明晶体,能看到內部复杂的、层层叠叠的晶格结构在缓缓旋转、重组,散发出一种微观世界的极致精密与神秘力量感! 【分子级定向蚀刻机(基础型)】! 一台超越时代至少五十年的神之造物!此刻,就这样真实地、静静地矗立在叶牧面前!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战慄感瞬间席捲了叶牧的全身!他缓缓走上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抚摸著蚀刻机冰冷光滑的外壳。一种血肉相连、如同延伸了自身器官般的奇异感应瞬间传来!机器的状態、能源需求、操作引导…所有的信息如同本能般涌入脑海! 就在这时! 噠…噠…噠… 清脆、有力、带著独特韵律的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这空旷死寂的废弃厂房里,如同敲击在人的心臟上! 叶牧的身体骤然绷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猛地转身! 第5章 蚀刻机开锋,先碾黑心开发商 厂房入口那扇被他推开的小铁门处,光线被一道窈窕的身影遮挡。 柳月如! 她依旧穿著那身標誌性的酒红色丝绒旗袍,只是外面罩著的黑色羊绒大衣换成了更显贵气的银狐毛领。她站在那里,逆著门外透进来的天光,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但此刻,她那张顛倒眾生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慵懒魅惑,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锁定在叶牧身后那台静静矗立、流淌著幽蓝光芒的蚀刻机上!那眼神,充满了惊骇、贪婪,以及一种发现了惊天秘密的狂热! “蚀…蚀刻机?”柳月如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勾魂摄魄的慵懒,带著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尖锐,在这空旷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0.1纳米级?!不可能!这种级別的设备…实验室都还在理论阶段!你…你从哪搞来的?!” 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进厂房,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叶牧和蚀刻机之间扫视,最终死死钉在叶牧脸上,那双桃眼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审视:“叶牧…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牧缓缓转过身,面对著这个神秘而危险的女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只是在那平静之下,隱藏著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戒备。 “柳小姐,跟踪可不是好习惯。”叶牧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呵…”柳月如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顛倒眾生的媚笑,只是眼底深处的那抹惊骇和凝重,怎么也抹不去。她摇曳生姿地走近,高跟鞋踩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迴响。 “姐姐只是好奇嘛…”她走到离叶牧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依旧贪婪地流连在那台蚀刻机上,红唇勾起诱人的弧度,“一个能精准预测樱国巨头覆灭、在期货市场狂揽几十亿…转眼间又弄来一台超越时代的蚀刻机的男人…怎么能不让人家心痒难耐呢?” 她微微歪头,眼波流转,再次恢復了那种勾魂摄魄的姿態:“怎么样?小弟弟,有没有兴趣…跟姐姐深度合作一下?姐姐背后的力量,超乎你的想像。这台机器…还有你这个人…都很有意思呢。” “没兴趣。”叶牧的回答乾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柳月如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变得更加嫵媚,也更加危险。她往前又凑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叶牧身上,那股混合著顶级香水的幽香更加浓郁。她仰起头,红唇距离叶牧的下頜只有咫尺之遥,温热的呼吸带著诱惑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別这么绝情嘛…”她的声音甜腻得如同蜜,带著一种令人骨头酥软的魔力,“姐姐能给你的…可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哦…金钱,地位,情报…甚至…”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舌尖轻轻舔过饱满的下唇,眼神迷离而充满暗示,“…姐姐我自己呢?” 那赤裸裸的诱惑,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賁张。 叶牧的眼神,却依旧冰冷如初。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这张绝美脸庞,看著那双仿佛蕴藏著无尽春水的桃眼,心中没有半分旖旎,只有冰冷的算计和警惕。这个女人太危险,像一条色彩斑斕的毒蛇。 “柳小姐,”叶牧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甚至带著一丝淡淡的嘲讽,“你的美色,对我而言,不如这台机器的一个螺丝钉有价值。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柳月如脸上的媚笑彻底消失了。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淬了毒的冰针,死死地盯著叶牧。那股慵懒魅惑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掌控一切的冰冷威压! “叶牧,”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危险,“拒绝我的好意,后果…你承担不起。” “哦?”叶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你可以试试。”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固了!废弃厂房內,只剩下蚀刻机內部晶格旋转时发出的微弱嗡鸣,以及两人之间无声的、充满火药味的对峙!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死寂! 是柳月如的手机。 她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不合时宜的打扰极为不悦,但还是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最新款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大哥大)。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按下了接听键。 “餵?什么?…张铁牛?…强拆?!…女儿被砸了?!…重伤?!”柳月如接听电话的声音带著一丝惊讶和凝重,目光下意识地瞥了叶牧一眼。 张铁牛?! 叶牧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瞬间触动了他心底那根紧绷的弦!那个在鬼市里被生活压弯了腰、却又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汉子!他的女儿?! 柳月如快速对著电话说了几句:“…知道了!我马上到!稳住局面!別闹出人命!”她掛断电话,再次看向叶牧时,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凝重,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看来…”柳月如红唇微启,声音恢復了平静,却带著一丝异样,“你那个在鬼市认识的朋友,张铁牛,摊上大事了。他守著祖传的老房子,不肯签拆迁协议,结果今天拆迁队强拆,房子塌了半边…他女儿…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了…人现在在浦江三院抢救…据说…情况很危险。” 轰!!! 柳月如的话,如同惊雷般在叶牧脑海中炸响! 张铁牛!那个朴实木訥的汉子!那个在鬼市里,面对黑心刘的暴行,最终挺直了腰板喊出“打断他另一条腿”的张铁牛!他的女儿?! 一股冰冷的、如同火山岩浆般的怒意,瞬间从叶牧心底最深处轰然爆发! 柳月如那句“情况很危险”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叶牧的心臟。 张铁牛那张被生活压垮、却又在鬼市里爆发出血性的木訥脸庞,瞬间在他眼前闪过!还有那个气息奄奄、被老妇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孩…现在,是他的女儿?! 冰冷的岩浆瞬间衝垮了所有理智!与柳月如的对峙、那台价值十亿的蚀刻机、乃至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关紧要! “地址!”叶牧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眼神锐利得能刺穿钢板,死死盯著柳月如。 柳月如被他眼中那瞬间爆发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冰冷怒意惊得心头一凛。这绝不是偽装!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暴戾和急切,让她这个见惯风浪的女人都感到一丝寒意。她红唇微抿,报出一个地址:“浦江三院,急诊手术室。”同时,她迅速从精致的坤包里掏出一把造型独特的车钥匙,上面镶嵌著一个咆哮的银色豹头標誌。 “开我的车!捷豹xj6!厂区外面黑色那辆!钥匙在车上!”柳月如语速飞快,將钥匙拋给叶牧,“我处理点尾巴,隨后就到!”她指的是自己跟踪叶牧可能留下的痕跡。 叶牧一把抄住钥匙,没有丝毫废话,甚至没再看那台价值连城的蚀刻机一眼,转身如同离弦之箭般衝出厂房!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发出痛苦的呻吟。 柳月如看著叶牧瞬间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厂房中央那台流淌著幽蓝光芒、如同神跡般的蚀刻机,桃眼中光芒闪烁,最终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嘆。她迅速拿出另一个小巧的通讯器,压低声音快速下达了几个指令,內容涉及“清除痕跡”、“监控干扰”等字眼。做完这一切,她才快步离开这废弃的钢铁坟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著一丝凝重。 黑色的捷豹xj6如同一道撕裂雨幕的闪电,在通往市区的道路上疯狂疾驰!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转速表指针死死钉在红线区域!雨水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刮器疯狂地扫开,又瞬间被新的雨幕覆盖。道路两旁的景物在高速下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叶牧双手死死握著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死死盯著前方,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雨幕,直接降临到那该死的手术室门口!右臂刚刚癒合的伤口因为过度用力而隱隱作痛,肋下也传来阵阵闷痛,但这些都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张铁牛!那个汉子!他叶牧两世为人,真正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屈指可数!在鬼市那骯脏混乱之地,张铁牛面对黑心刘的暴行,最终喊出的那句“打断他另一条腿”,是叶牧重生以来,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来自底层陌生人的血性和仗义! 这份情,他记著! 而现在,他的女儿!那个无辜的孩子!因为那些畜生强拆!生死未卜! “赵天霸!”叶牧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个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杀意之上!柳月如简短的信息里,这个名字是核心!浦江新晋的地產大鱷,靠著背景和黑手段迅速崛起,强拆逼迁,劣跡斑斑!这一次,竟然直接把手伸向了他叶牧要护著的人! 车子一个近乎失控的甩尾,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狠狠剎停在浦江第三人民医院急诊大楼门口!刺耳的剎车声惊得门口几个躲雨的行人连连后退。 叶牧推开车门,如同猛虎出闸,浑身带著冰冷的雨气和滔天的煞气,大步冲向急诊通道!雨水顺著他刚毅的脸颊线条滑落,眼神锐利如刀,扫视著混乱的急诊大厅。 哭声!嘶喊声!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气扑面而来! 大厅一角,围著一群人。人群中心,一个如同受伤雄狮般的汉子正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和哀嚎! “我闺女!把我闺女还给我!!” “你们这些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是张铁牛! 他浑身湿透,沾满了泥浆和暗红的血跡,蓝色的工装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额头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糊住了他一只眼睛。他像疯了一样,被几个穿著保安制服的人死死按在地上,但他依旧在疯狂地挣扎、嘶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急诊手术室那扇紧闭的、亮著刺眼红灯的大门!那眼神里,是绝望,是无助,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铁牛!”叶牧低吼一声,分开人群,如同坦克般撞开那几个试图压制张铁牛的保安! “叶…叶兄弟?!”张铁牛看到叶牧,那绝望的眼神里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挣扎著抓住叶牧的裤腿,声音嘶哑破碎,带著血沫:“叶兄弟!救救妞妞!救救我闺女!房子…房子塌了…房梁砸下来…她…她就在我眼前…好多血…好多血啊!!!”这个在鬼市面对混混都敢挺直腰杆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巨大的悲痛和自责几乎將他彻底摧毁。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酸楚瞬间衝上叶牧的鼻尖!他蹲下身,用力按住张铁牛剧烈颤抖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妞妞会没事!我保证!铁牛哥,你信我!”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不和谐、充满嘲讽和轻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哟?保证?你算个什么东西?拿什么保证?” 叶牧猛地抬头,眼神如同冰封的刀锋,瞬间锁定声音来源!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只见一个穿著昂贵阿玛尼西装、梳著油亮背头、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在一群穿著黑色西装、戴著墨镜、气势汹汹的保鏢簇拥下,叼著雪茄,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他脸上带著一种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戏謔笑容,眼神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张铁牛和蹲著的叶牧,如同看著两只螻蚁。 正是赵天霸! 他身后,还跟著一个穿著白大褂、戴著金丝眼镜、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医生,胸牌上写著“副院长刘启明”。刘启明脸上掛著一种虚偽的悲悯,眼神却躲躲闪闪,不敢看地上悲慟的张铁牛。 第6章 蚀刻机开锋,再碾医疗黑链 “张铁牛,我早就警告过你!”赵天霸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圈,烟雾繚绕中,他的表情更加狰狞,“你那破房子,早就是危房了!签了协议,拿钱走人,屁事没有!你非要当钉子户,当英雄?现在好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替你拆了!可惜啊,连累你那小闺女…嘖嘖,真是造孽!”他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毫无人性的冷漠。 “赵天霸!我操你祖宗!!”张铁牛目眥欲裂,挣扎著就要扑上去,却被叶牧死死按住。 叶牧缓缓站起身,挡在张铁牛身前。他个子比赵天霸高,此刻微微低著头,冰冷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穿透瀰漫的烟雾,死死钉在赵天霸那张肥腻的脸上。那眼神里的杀意,让赵天霸身后几个保鏢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按向了后腰。 “你拆的房子?”叶牧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著一种冻结空气的寒意。 “是又怎么样?”赵天霸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弹了弹菸灰,“合法拆迁!有批文的!他自己不搬,怪得了谁?天灾人祸,懂不懂?小瘪三,別在这充大尾巴狼!识相的,赶紧带著这废物滚蛋!別耽误医院正常工作!” 他身后的副院长刘启明也推了推金丝眼镜,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语带施捨地说道:“这位…叶先生是吧?伤者情况非常危急,正在全力抢救。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请保持安静,不要干扰医疗秩序。至於赔偿问题,等警方调查清楚事故原因,该谁的责任,自然…” “事故原因?”叶牧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你他妈管这叫事故?!”他猛地伸手指向手术室那刺眼的红灯,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里面躺著的,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她被活埋在你们强拆的废墟里!你现在跟我谈事故原因?!谈赔偿?!” 他一步踏前,强大的气势逼得刘启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色发白。 “我告诉你!里面的人要是活不了!”叶牧的目光如同燃烧的寒冰,再次转向赵天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著滔天的恨意和血腥气,“我叶牧发誓!你赵天霸!你全家老小!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给她陪葬!!!” 轰! 这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死亡威胁,如同炸弹般在急诊大厅里引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赵天霸脸上的戏謔瞬间凝固,隨即变得无比难看和暴怒!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小杂种!你找死!!”赵天霸暴跳如雷,猛地扔掉雪茄,指著叶牧对保鏢吼道:“给我废了他!打断手脚!扔出去餵狗!!” 几个膀大腰圆、气势凶悍的保鏢立刻如同恶狼般扑了上来!拳风呼啸,直取叶牧要害!显然都是练家子,下手狠辣! “叶兄弟小心!”地上的张铁牛发出绝望的嘶喊! 叶牧眼神冰冷如铁!不退反进! 就在第一个保鏢的拳头即將砸中他面门的瞬间,叶牧的身体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微小角度侧滑半步!同时,右手如同没有骨头的毒蛇般探出,精准无比地叼住了对方的手腕!指尖发力,如同铁钳般一捏一扭!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隨著保鏢悽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叶牧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如同鬼魅般矮身旋转,避开侧面踹来的重腿,左肘如同出膛的炮弹,带著全身的力量和旋转的离心力,狠狠砸在另一个保鏢的肋下! 砰!咔嚓! 又是一声闷响夹杂著骨裂声!那保鏢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惨叫著倒飞出去,撞翻了一排塑料座椅! 第三个保鏢的拳头已经砸到叶牧后脑!叶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右脚如同蝎子摆尾般向后闪电般撩起,精准地踹在对方毫无防备的襠部! “嗷——!!!”更加悽厉、不似人声的惨嚎响起!那保鏢眼珠暴突,捂著下身,如同煮熟的虾米般蜷缩倒地,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电光火石之间!三个训练有素的保鏢,如同土鸡瓦狗般被瞬间解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狠辣精准,带著一种残酷的暴力美学! 整个急诊大厅,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身手惊呆了!只剩下保鏢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赵天霸脸上的暴怒瞬间被惊恐取代。 他肥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撞在身后保鏢身上,指著叶牧,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牧没有理会他。 解决掉保鏢后,他如同没事人一般,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 那刺眼的红灯,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著绿色手术服、戴著蓝色无菌帽和口罩的年轻女医生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她身形高挑,即便包裹在宽大的手术服里,依旧能看出窈窕的轮廓。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极为清秀,此刻却布满了焦急和凝重,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谁是张妞妞的家属?!”她的声音清脆,带著一丝疲惫的沙哑,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最终落在被叶牧护在身后、满脸血污泪痕的张铁牛身上。 “我!我是她爸!大夫!我闺女怎么样了?!”张铁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扑过去。 年轻女医生看著张铁牛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语速飞快地说道:“孩子情况非常危险!重型颅脑损伤伴隨多处骨折,內出血严重!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一根断裂的肋骨刺穿了肺动脉!需要立刻进行高难度的血管缝合手术!但是…” 她顿了顿,语气充满了焦虑和无奈:“我们医院…没有能做这种级別显微血管缝合的医生!设备精度也不够!必须立刻转院!或者…联繫顶尖的外科专家飞刀!否则…拖下去,孩子撑不过半小时!” 晴天霹雳! 张铁牛如遭雷击,身体一晃,直接瘫软下去,被叶牧一把扶住,才没有栽倒。 “顶尖专家?飞刀?”叶牧的心沉到了谷底!1995年!交通、通讯远不如后世发达!半小时!怎么可能! “苏医生!你胡说什么!”副院长刘启明突然厉声呵斥,他挤上前,对著那年轻女医生(苏晚晴)斥责道:“谁让你出来胡说八道的!手术还在进行!不要危言耸听,扰乱家属情绪!” “刘副院长!”苏晚晴猛地抬起头,清亮的眸子毫不畏惧地直视著刘启明,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我没有危言耸听!伤者的情况你自己清楚!肺动脉破裂,出血量巨大!以我们医院现有的条件和我的能力,根本无法完成这种精细缝合!强行手术,成功率几乎为零!这是在草菅人命!必须立刻转院或请专家!” “放肆!”刘启明被当眾顶撞,脸色涨得通红,“我是副院长还是你是副院长?我说能治就能治!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给我回去!做好你自己的事!”他一边呵斥,一边隱蔽地给苏晚晴使著眼色,目光还隱晦地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赵天霸。 叶牧瞬间明白了! 这刘启明和赵天霸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们想掩盖强拆伤人的真相!想把这起恶性事件包装成“意外事故”!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里面小女孩的死活!甚至可能…希望她死!死无对证! 一股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火焰,轰然衝垮了叶牧最后一丝理智! “草菅人命?”叶牧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著刻骨的杀意!他猛地一步踏到刘启明面前,速度快得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急诊大厅!力量之大,直接將刘启明抽得原地旋转了半圈!金丝眼镜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碎裂!刘启明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嘴角破裂,鲜血直流!他被打懵了,捂著脸,难以置信地看著如同魔神般的叶牧! “你…你敢打人?!”刘启明又惊又怒,含糊不清地尖叫。 “打你?”叶牧眼神冰冷,一把揪住刘启明的白大褂领子,如同拎小鸡般將他提到自己面前,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叶牧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意,让刘启明瞬间失禁,裤襠湿了一片! “告诉我!里面的人!能不能救?!”叶牧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能…能救!能救!”刘启明嚇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喊道:“我…我立刻联繫专家!立刻联繫!苏医生!苏医生技术好!让她主刀!设备…设备没问题!” “放你娘的屁!”旁边的赵天霸终於从保鏢被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刘启明被叶牧嚇得尿裤子,又惊又怒,指著叶牧吼道:“小杂种!你死定了!报警!快报警!把他抓起来!还有那个小贱人医生,一起告她誹谤!”他一边吼著,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就在赵天霸的手机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拨號的瞬间! 噠…噠…噠… 清脆、从容、带著独特韵律的高跟鞋声,再次响起。 柳月如到了。 她似乎刚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一身剪裁完美的酒红色旗袍,只是外面罩著的羊绒大衣换成了纯白色,更显冷艷。她无视了满地狼藉和痛苦呻吟的保鏢,径直走到赵天霸面前。 “哟?赵老板?好大的威风啊?”柳月如红唇微勾,桃眼里带著一丝慵懒的笑意,但那笑意却冰冷刺骨。 赵天霸看到柳月如,脸上的暴怒瞬间僵住,隨即化为一丝忌惮和惊疑:“柳…柳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柳月如轻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涂著鲜艷蔻丹的指甲轻轻点在赵天霸那只拿著手机的手背上,动作看似轻柔,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赵天霸的手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听说赵老板在这威风八面,要抓人?”柳月如的声音依旧甜腻,眼神却锐利如刀,“抓谁?抓我朋友?”她指了指叶牧。 “还有…”她的目光转向脸色惨白、被叶牧拎著的刘启明,以及旁边神情倔强、紧抿著嘴唇的苏晚晴,“…抓这位敢说真话的好医生?” 赵天霸脸色变幻,额头渗出冷汗。柳月如的背景深不可测,黑白两道通吃,绝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柳…柳小姐误会了!这…这都是误会!这小子动手打人,还威胁…” “威胁?”柳月如直接打断他,红唇凑近赵天霸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赵天霸,你乾的那些破事,真当没人知道?强拆伤人,贿赂官员,偷工减料…还有你那个小舅子,在城西开的赌场…需要我一件件给你抖出来吗?” 赵天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肥肉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看向柳月如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这个女人…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现在,”柳月如直起身,声音恢復了慵懒,却带著掌控一切的威压,“让你的人,滚出去。让刘副院长,乖乖配合苏医生救人。再让我听到一句废话…”她顿了顿,高跟鞋那尖锐的金属鞋跟,如同踩蚂蚁般,轻轻碾过赵天霸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 咔嚓! 昂贵的手机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 “…我就让你这身肥膘,亲自试试这鞋跟的硬度。” 赵天霸浑身一颤,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瞬间蔫了。他对著那几个还能动的保鏢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然后对著刘启明,几乎是哀求地喊道:“刘院长!快!快救人!听苏医生的!全力配合!不惜一切代价!” 刘启明早已嚇得魂不附体,连连点头:“是是是!全力配合!全力配合!” 柳月如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看向叶牧,眼神示意了一下手术室,低声道:“先救人。” 第7章 黑伞巨鱷 叶牧鬆开如同烂泥般的刘启明,冰冷的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赵天霸,最终落在苏晚晴身上。 “苏医生,”叶牧的声音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需要什么?顶尖设备?还是专家?告诉我!” 苏晚晴看著眼前这峰迴路转的一幕,看著那个瞬间镇压了赵天霸和刘启明的冷艷女人,又看著眼前这个浑身煞气、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年轻男人(叶牧),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撼和一丝迷茫。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速飞快地说道:“设备!最关键是高精度的手术显微镜和吻合器!我们医院现有的设备老化严重,解析度不够,微操作精度差!特別是血管缝合,需要纳米级的稳定性!这种精密器械国內根本没有!国外进口最快也要三天!根本来不及!” 纳米级?! 这个词如同闪电般劈中叶牧的脑海! 他猛地转头,看向柳月如,眼神锐利如鹰:“柳小姐!你的人脉,能不能在半小时內,搞到一套最先进的外科手术设备?钱不是问题!” 柳月如眉头紧蹙,桃眼中光芒快速闪烁,显然在调动资源,但很快,她缓缓摇头,语气带著一丝无奈:“半小时…太短了。顶尖的医疗设备,尤其是涉及精密显微操作的,管控极其严格,就算是空运,清关手续都来不及…” 一丝绝望,再次爬上张铁牛的脸庞。 就在这时! 叶牧的眼神猛地亮起!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火炬!他想到了什么! “苏医生!”叶牧猛地看向苏晚晴,声音带著一种奇异的急切,“如果…我能提供一套精度远超现有水平的手术器械!你能不能用?!” “远超现有水平?”苏晚晴愣住了,隨即苦笑著摇头,“叶先生,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这不可能!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也达不到…” “你只需要回答我!”叶牧直接打断她,眼神灼灼,“如果能提供,你能不能完成手术?!” 苏晚晴看著叶牧那仿佛燃烧著火焰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她咬了咬下唇,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如果能提供精度足够、稳定可靠的手术显微镜和显微器械!我有七成把握!” “七成…够了!”叶牧猛地转身,对柳月如语速飞快地说道:“柳小姐!帮我守住这里!给我爭取最多两小时!任何人!不许进手术室干扰苏医生准备!赵天霸!给我看死了!” “你要去哪?”柳月如惊疑不定。 “取『设备』!”叶牧丟下三个字,身影已经如同旋风般衝出了急诊大厅!再次扑向那辆黑色的捷豹! 时间!他需要和时间赛跑! 废弃的浦江重型机械厂主厂房內,一片死寂。只有那台银灰色的蚀刻机,依旧在昏黄的光线下,流淌著幽蓝色的呼吸光芒。 叶牧如同鬼魅般冲了进来,径直扑到蚀刻机前。他伸出双手,掌心紧紧贴在冰冷光滑的金属外壳上。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强烈的血肉相连感瞬间传来!蚀刻机的状態、內部结构、操作权限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启动!”叶牧在心中低吼! 蚀刻机表面那些蜂巢般的六边形孔洞瞬间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大盛!內部的晶格结构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重组!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嗡鸣!空气中瀰漫开淡淡的臭氧焦糊味。 叶牧的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连接到蚀刻机內置的基础ai引导系统。一个简洁的操作界面浮现在他的“视野”中。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小说上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 【分子级定向蚀刻机(基础型)启动…】 【当前任务:无。请设定加工目標…】 “目標设定!”叶牧的意念如同洪流,“参照標准:人类外科手术显微器械套装(最高精度版本)!” “材质:医用级鈦合金(tc4)!” “结构参数:调用內置基础医疗资料库模板(权限不足,部分功能受限)…优先保证:手术显微镜物镜组(超高解析度、无畸变)、显微持针器、显微镊(纳米级尖端稳定性)、血管吻合器(分子级切割与熔接精度)!” “加工精度要求:核心部件关键部位,误差小於0.01微米(10纳米)!” “能源输出功率:最大安全閾值!超频运行!” “预计加工时间:压缩至极限!” 一连串复杂到极致的指令,被叶牧以意念的形式疯狂输入!蚀刻机內部的嗡鸣声瞬间变得高亢而尖锐!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沸腾般在蜂巢孔洞中疯狂流转!整个机器微微震动起来!空气中瀰漫的臭氧味更加浓烈! 这是对这台神之造物的极限压榨!也是叶牧在巨大压力下,对商城金手指能力的第一次极限探索和深度应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叶牧如同石雕般站在蚀刻机前,额头青筋跳动,汗水顺著鬢角滑落。他全部的意志力都集中在与蚀刻机的连接上,引导著那超越时代的能量束,在分子层面进行著精妙绝伦的“雕刻”! 不知过了多久。 嗤——! 一声轻微的泄压声响起。蚀刻机侧面,一个隱藏的、光滑如镜的金属面板无声滑开。淡淡的白色冷气溢出。 里面,静静地躺著一套…闪烁著冰冷金属光泽的器械! 手术显微镜的主体结构紧凑而精密,物镜组如同完美的水晶眼球。显微持针器、镊子、剪刀,造型流畅,尖端在幽蓝光芒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锋锐和稳定。还有几个造型奇特、结构复杂的吻合器部件。 没有品牌標识,没有工业加工的痕跡,浑然一体,仿佛天生就是如此完美!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著超越时代的冰冷科技感! 叶牧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显微镊子,指尖拂过那细如髮丝的尖端。一种绝对的稳定和精准触感传来!他毫不怀疑,这尖端足以在人类最细微的血管上进行分子级的操作! 成了! 他迅速將所有器械装进一个临时找来的、还算乾净的帆布工具袋里。转身,再次如同旋风般衝出厂房! 捷豹在夜色和雨幕中再次咆哮! 当叶牧拎著那个不起眼的帆布工具袋,如同救火队员般冲回浦江三院急诊手术室门口时,时间刚好过去一小时五十分钟! 手术室门口的气氛依旧凝重。张铁牛瘫坐在墙边,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柳月如抱著胳膊,优雅地靠墙站著,高跟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著地面,桃眼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几个穿著黑色西装、气息精悍的男人无声地散布在走廊各处,显然是柳月如的人。赵天霸和刘启明则如同鵪鶉般缩在角落里,脸色灰败,大气不敢出。 “叶兄弟!”张铁牛看到叶牧,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光芒,挣扎著要起来。 “东西拿来了!”叶牧没有废话,直接將帆布工具袋递给早已等在门口、穿著手术服、戴著无菌帽口罩的苏晚晴。 苏晚晴看著那个沾著油污的帆布袋子,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惊疑和难以置信。这种地方拿来的“设备”?能行吗?但她看著叶牧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手术室门上那刺眼的红灯,猛地一咬牙! “跟我来!进准备间!换衣服消毒!”她接过袋子,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手术室旁边的无菌准备间门。 叶牧迅速跟了进去。柳月如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立刻守住了准备间门口。 准备间內,苏晚晴快速打开帆布工具袋。当里面那套闪烁著冰冷金属光泽、造型极其精密、充满了未来感的器械暴露在无影灯下时,苏晚晴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她颤抖著拿起那台小巧的手术显微镜主体,入手冰凉沉重,触感完美。她下意识地凑近观察镜片,那纯净无瑕、毫无畸变的视野,让她这个见惯了各种进口设备的人瞬间失神! 她又拿起一把显微镊子,轻轻触碰指尖。那尖端传来的绝对稳定感和难以想像的轻盈灵敏,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绝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她猛地抬头,看向正在快速更换无菌手术服的叶牧,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探究!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別问!救人!”叶牧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低沉而坚定。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和锐利!她拿起器械,如同战士拿起神兵利器! “好!我们开始!” 手术室的大门再次紧闭。那盏红灯,如同最后的希望之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继续燃烧。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叶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著眼睛,如同入定的老僧。但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內心的紧张。柳月如看著他,桃眼中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天霸缩在角落,眼神怨毒地盯著手术室的门,又畏惧地瞥了一眼柳月如和她那些气息彪悍的手下。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术室的门,终於再次打开了! 苏晚晴走了出来。她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张清秀却写满疲惫的脸庞,汗水浸湿了鬢角的髮丝,贴在脸颊上。她的手术服上,沾染著星星点点的暗红血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张铁牛挣扎著爬起来,嘴唇哆嗦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叶牧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 苏晚晴的目光扫过眾人,最终落在叶牧脸上,她疲惫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如释重负、却又带著无尽后怕的浅笑,声音沙哑却清晰: “手术…很成功!肺动脉缝合完美!颅內血肿清除!生命体徵暂时稳定了!” 轰! 巨大的狂喜瞬间衝垮了张铁牛!这个饱经苦难的汉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著手术室的方向拼命磕头! 叶牧紧绷的身体瞬间鬆弛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后怕涌上心头,他靠著墙壁,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冰冷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柳月如也微微鬆了口气,看向叶牧的眼神更加复杂。 然而,苏晚晴脸上的笑容很快收敛,她看向叶牧和柳月如,眼神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著一丝愤怒: “但是!在清理胸腔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举起手中一个透明的无菌袋,里面装著几块染血的、扭曲变形的金属碎片,“这是从孩子胸腔里取出来的…心臟支架碎片!” 心臟支架碎片?!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十岁的孩子,体內怎么会有心臟支架?! 苏晚晴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这些支架…型號老旧!而且…我怀疑是过期的淘汰品!甚至…是偽劣產品!它们的固定爪设计有严重缺陷!材质也非常可疑!在受到外力衝击时,极其容易断裂!这次妞妞的伤情之所以如此凶险,这根断裂的肋骨只是诱因!根本原因,是这些断裂的支架碎片在体內造成了二次损伤和大出血!” 她的目光如同利剑,猛地射向角落里脸色煞白的刘启明! “刘副院长!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十岁、没有任何心臟病史的孩子体內!会装有这种早就被淘汰、存在严重安全隱患的心臟支架?!而且,手术记录里,为什么没有任何关於她植入过心臟支架的记载?!这些支架,是谁给她装的?!是哪个医生?!用的什么渠道?!!” 轰!!! 苏晚晴的质问,如同第二颗炸弹,在刚刚平復一些的急诊大厅里轰然炸响! 医疗黑幕!偽劣器械!草菅人命! 叶牧的眼神,瞬间从疲惫化为极致的冰寒!他缓缓站直身体,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刮骨钢刀,先扫过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刘启明,最后,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死死地钉在了同样脸色剧变、眼神闪烁的赵天霸身上! 一股比之前更加暴戾、更加阴冷的杀意,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瞬间席捲了整个空间! 原来…强拆伤人,只是冰山一角! 苏晚晴手中那个透明的无菌袋,如同滚烫的烙铁,灼烧著所有人的视线。袋子里,几块染著暗红血渍、扭曲变形的金属碎片,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著冰冷而罪恶的光泽。空气仿佛凝固了,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气和恐惧,压得人喘不过气。 “心臟支架碎片?!这…这怎么可能?!”张铁牛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的身体猛地弹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袋子里的碎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妞妞才十岁!她…她从来没说过心臟不舒服!也从没做过心臟手术啊!大夫!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8章 伤疤淡了 苏晚晴清亮的眸子里燃烧著愤怒的火焰,她举著袋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地刺破死寂:“型號:老式『锚爪』固定支架!至少是十年前的技术!早就因为固定爪设计缺陷、易断裂脱落被全球主流市场淘汰!材质检测初步判定为劣质鈷铬合金,生物相容性极差,极易引起排异反应和金属离子析出中毒!”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向角落里抖如筛糠的刘启明:“刘副院长!你是心內科出身!这种淘汰的垃圾货色,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十岁健康女孩的胸腔里?!妞妞的病歷档案乾乾净净!没有任何心臟手术记录!这些支架是谁给她植入的?!用的什么手术室?!哪个麻醉师?!哪个护士?!手术记录呢?!器械採购清单呢?!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刘启明被这连珠炮般的质问彻底击溃,脸色惨白如纸,金丝眼镜歪斜地掛在鼻樑上,眼神躲闪,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手指却下意识地指向旁边同样面无人色的赵天霸,“是…是他!是赵老板!都是他搞的!他…他的公司!他的医疗器械公司引进的!他说…他说是慈善项目!免费给贫困儿童做心臟筛查!植入支架预防心臟病!我…我只是配合工作!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轰!!! “慈善项目?免费植入?!”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清秀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涨红,“用这种早就该扔进垃圾堆的过期偽劣產品?!植入到健康孩子的心臟里?!这根本就是谋杀!是活体实验!是丧尽天良!!!” 矛头瞬间直指赵天霸! “放你娘的屁!刘启明!你他妈血口喷人!”赵天霸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肥猫,脸上的恐惧瞬间被暴怒取代,他猛地跳起来,指著刘启明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老子是做正经生意的!什么过期支架!什么免费植入!老子不知道!你別想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你这个副院长监守自盗!是你勾结外面的黑诊所!倒卖淘汰医疗设备!老子还要告你诬陷!” 两人如同两条疯狗,在眾目睽睽之下互相撕咬、推諉责任,丑態百出,將人性最卑劣的贪婪和残忍暴露无遗。 然而,叶牧的怒火,却在这混乱的撕咬声中,诡异的平静下来。那是一种极致的寒冷,如同万载玄冰,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灵魂。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暴戾,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死寂。他的目光越过互相指责的两人,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某个更遥远、更黑暗的深渊。 “慈善项目…免费植入…”叶牧的声音很轻,如同梦囈,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嘈杂,让急诊大厅的温度骤降,“三年前…浦江儿童福利院…全市范围的『阳光心臟健康筛查行动』…是你们搞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劈在赵天霸和刘启明头上! 赵天霸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肥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刘启明更是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裤襠再次湿透,一股腥臊味瀰漫开来! 他怎么会知道?!三年前!那个打著慈善旗號、覆盖了整个浦江市孤儿院和贫困儿童福利院的“筛查行动”!这是他们埋得最深的秘密!连柳月如都未必清楚具体细节! 叶牧缓缓迈步,皮鞋踩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噠、噠”声,如同死神的鼓点。他径直走到瘫软在地的刘启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刘副院长,”叶牧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三年前,儿童福利院那次『阳光行动』的所有原始体检报告、手术记录、器械签收单…现在,在哪?” 刘启明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嘴唇哆嗦著,牙齿咯咯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 “在哪?!”叶牧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同时,他猛地俯身,一把揪住刘启明那沾满污渍的白大褂领带!狠狠一勒! “呃…嗬嗬…”刘启明瞬间被勒得眼球暴突,舌头吐出,脸色迅速由白转紫,双手徒劳地抓著叶牧如同铁钳般的手臂,却无法撼动分毫! “说!”叶牧的眼神冰冷如刀,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那些记录!在哪?!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极致的窒息和死亡恐惧彻底摧毁了刘启明的心理防线!他拼命挣扎著,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烧…烧了…都…都烧了…档案室…去年…火灾…全…全没了…” 烧了?! 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席捲叶牧全身!他猛地鬆开手。 “咳咳咳…呕…”刘启明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乾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叶牧缓缓直起身,目光转向同样被嚇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的赵天霸。那眼神,让赵天霸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赵老板,”叶牧的声音恢復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看来,你们准备得很充分。毁尸灭跡,做得挺乾净。” 赵天霸嘴唇哆嗦著,色厉內荏地尖叫:“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別乱来!我上面有人!动了我,你吃不了兜著走!” “上面有人?”叶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好啊。那我们就看看,是你上面的人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晴手中那个装著支架碎片的袋子,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万载寒冰,“…还是这些被你害死的孩子们的冤魂,更硬!” 他不再看地上如同烂泥的两人,转身,对柳月如沉声道:“柳小姐,麻烦你的人,把这两个垃圾,还有那个『惠民诊所』的黑心刘,一起『请』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招待』。天亮之前,我要知道所有参与过『阳光行动』的医生名单,所有偽劣支架的流入渠道,还有…赵老板背后那位『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柳月如看著叶牧那双深不见底、蕴藏著毁灭风暴的眼睛,心头微凛。她知道,这个男人此刻的平静之下,是即將喷发的火山!她红唇微抿,点了点头,对著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气息彪悍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將瘫软的赵天霸、刘启明架了起来,不顾他们的挣扎哭嚎,迅速拖离了急诊大厅。 “至於你,”叶牧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那冰冷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一丝,“妞妞后续的治疗和恢復,就拜託你了。钱,不是问题。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护理。” 苏晚晴看著叶牧,又看看手中那袋罪恶的碎片,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撼,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神秘男人所作所为的一种难以言喻的认同感。她用力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全力!” 叶牧最后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那盏代表著妞妞暂时脱离危险的红灯已经熄灭。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暴戾和急切,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医院。 夜色深沉,冰冷的雨水依旧冲刷著浦江这座不夜城。黑色的捷豹xj6如同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最终再次停在了那废弃的浦江重型机械厂主厂房外。 厂房內,一片死寂。只有那台银灰色的蚀刻机,在昏黄的光线下,流淌著幽蓝色的呼吸光芒,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之眼。 叶牧快步走到蚀刻机前,没有丝毫犹豫,伸出双手,掌心紧紧贴在冰冷光滑的外壳上。 嗡——!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清晰的血肉相连感瞬间传来!蚀刻机內部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心中那滔天的怒意和冰冷的杀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回应。 “启动!”叶牧在心中低吼! 蚀刻机表面蜂巢孔洞幽蓝光芒骤然大盛!內部的晶格结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重组,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瀰漫的臭氧焦糊味更加浓烈! 叶牧的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沉入蚀刻机內置的基础ai引导系统。那个简洁的操作界面再次浮现在他的“视野”中。 【分子级定向蚀刻机(基础型)启动…】 【当前任务:无。请设定加工目標…】 “目標设定:物质结构深度解析与溯源!”叶牧的意念如同洪流般涌入,“目標样本:医用金属合金碎片(已沾染生物组织残留物)!” “解析深度:分子层面!追溯目標:原始生產批次编號!材料成分精確配比!加工工艺特徵標记!所有可追溯信息!” “调用內置基础物质资料库进行特徵匹配(权限不足,部分功能受限)…强制超频!能量输出功率:突破安全閾值!以损伤核心晶格为代价,换取极限解析能力!” “预计解析时间:压缩至极限!” 这是对商城金手指能力的又一次极限压榨和深度挖掘!叶牧在巨大的愤怒和紧迫感驱动下,强行突破蚀刻机基础功能的限制,试图用它来进行微观层面的物质“考古”! 指令下达的瞬间! 蚀刻机发出一阵尖锐到令人牙酸的嗡鸣!仿佛內部的精密结构正在承受著巨大的压力!幽蓝色的光芒在蜂巢孔洞中疯狂流转,甚至隱隱透出一丝不稳定的、带著毁灭气息的暗红!整个机器剧烈地震动起来! 叶牧的身体也猛地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一股针扎般的剧痛从太阳穴传来,仿佛精神力被这台狂暴的机器疯狂抽取!但他死死咬著牙,眼神锐利如刀,將全部意志力灌注其中,引导著那超越时代的力量,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刺向苏晚晴交给他的、那块装在无菌袋里的支架碎片! 时间在无声的对抗和巨大的能量消耗中缓慢流逝。叶牧额头上青筋暴跳,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而下,浸湿了衣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精神力在飞速枯竭。蚀刻机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外壳甚至开始发出细微的、令人不安的金属呻吟声。 就在叶牧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將崩溃、蚀刻机似乎也要到达极限的瞬间! 嗤——! 一声尖锐的、如同裂帛般的异响从蚀刻机內部传来!紧接著,幽蓝色的光芒猛地一暗,隨即又爆发出更加刺眼的光芒! 【解析完成!核心晶格损伤度:3.7%!】 【物质溯源报告生成…】 一股庞大而复杂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叶牧的脑海! 生產批號:【ztb-jz-19920217-b】 生產厂商:【樱国东芝医疗株式会社(已破產)】 原始採购方:【夏国东南省医药器械进出口总公司】 最终流通记录:【1993年11月东南省医药器械进出口总公司作报废处理(批次號:ztb-jz-19920217-b)】 【备註:该批次支架因固定爪设计缺陷及材质不达標(重金属铬、镍含量严重超標,生物毒性风险极高),於1993年8月被全球召回並强制报废。】 信息流到此中断,但最关键的信息已经锁定! 樱国东芝!报废处理!东南省医药器械进出口总公司!赵天霸! 一条清晰的罪恶链条,如同黑暗中蜿蜒的毒蛇,在叶牧脑海中浮现!这些本该被销毁的剧毒垃圾,被赵天霸通过某种渠道非法获取,然后打著“慈善”的幌子,植入到了无辜的、毫无防备的孩子们体內!牟取暴利!草菅人命! “赵!天!霸!!!”叶牧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刻骨的杀意和冰冷的血腥!他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著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嘀嘀!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厂房內的死寂!是柳月如给他的一个加密卫星电话。 叶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接通电话。 “叶牧!”柳月如的声音传来,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凝重和急切,“问出来了!名单拿到了!涉及七个医生!三个黑诊所!支架来源指向东南省医药器械进出口总公司一个叫陈斌的副总!赵天霸就是通过他搞到的报废支架!另外,赵天霸背后的人…是分管城建和卫生的副市长,周恆康!” 周恆康!果然是一条大鱼! 第9章 教育黑手 “还有!”柳月如的声音带著一丝异样,“根据刘启明崩溃后的交代,三年前那次『阳光行动』,全市有超过三百名孤儿和贫困儿童被强制『筛查』,其中至少一百人…被植入了这种支架!他们…他们把这叫做『种摇钱树』!因为这些支架迟早会出问题!孩子后续的治疗费用…才是他们真正的暴利来源!” 轰!!! 柳月如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叶牧心中名为“理智”的堤坝! 超过一百个孩子!被植入了定时炸弹!被当成了源源不断的“摇钱树”?! “种摇钱树”?! 这已经不是贪婪!这是反人类!是魔鬼的行径!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著滔天怒意和冰冷杀机的风暴,瞬间席捲了叶牧的全身!他握著卫星电话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咯咯作响!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整个厂房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 “名单!所有孩子的名单!还有他们的现状!给我!!!”叶牧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著血腥味。 “名单有!但现状…需要时间查!”柳月如快速回答,“另外,赵天霸和陈斌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周恆康身份特殊,暂时不能动…” “周恆康…交给我!”叶牧打断她,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天亮之前,我要看到所有参与过的医生、所有经手过支架的杂碎…跪在浦江三院门口!懺悔!少一个…我让你的人,提头来见!” 电话那头的柳月如似乎被叶牧这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命令的语气惊住了,沉默了几秒,才沉声回应:“…好!名单和医生,天亮前送到!但周恆康…你小心!他身边有高手!不是赵天霸那种混混能比的!” “高手?”叶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近乎癲狂的弧度,“正好…我的蚀刻机,需要开锋!” 他掛断电话,目光再次投向那台流淌著幽蓝光芒、如同神魔造物般的蚀刻机。眼神深处,那冰冷的杀意与机器散发的毁灭气息,仿佛產生了某种共鸣! 他需要更快的刀!更精准的“手术刀”!去切除这颗腐烂发臭的毒瘤! 意识再次沉入星海商城!这一次,他的目標无比明確! 在浩瀚如星海的商品星河中,他的意念如同最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一个之前被他忽略的、位於基础製造类边缘的方格! 方格內部,悬浮著一团如同液態水银般不断流动、变幻著形態的银色金属投影。 【商品名称:基础型纳米级编程金属(1kg)】 【生產商:星尘材料实验室(泛银河系標准第3星区)】 【商品简介:由基础纳米机器人集群构成的可编程智能金属。可通过精神力引导或预设程序指令,在一定范围內改变自身形態与物理特性(硬度、韧性、导电性、磁性等)。基础形態记忆功能。適用於精密零件修復、特殊工具临时塑形、小型结构构建等。】 【警告:基础型智能度较低,复杂形態维持时间有限(本位面约72小时),过度使用或超负荷塑形將导致纳米机器人集群崩解失效。】 【售价:0.5超星幣】 就是它! 意念下达!兑换! 一股轻微的抽取感传来。帐户里那剩余的0.5超星幣瞬间清零! 嗤——! 蚀刻机侧面另一个隱藏的金属面板滑开。一小团大约拳头大小、闪烁著柔和银光、如同水银般缓缓流动的金属球体,静静地躺在其中。 叶牧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团银色金属。指尖传来一种冰凉而奇异的触感,仿佛触摸的不是固体,而是拥有生命的流体。一种微弱的精神连结瞬间建立! “形態:手术刀。”叶牧意念微动。 只见那团银色金属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从叶牧指尖流淌而上,覆盖了他的整个右手!眨眼之间,一支造型极其流畅、线条完美、闪烁著冷冽寒光的银色手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刀锋薄如蝉翼,锐利无匹! “形態:显微探针。” “形態:高强度切割丝。” “形態:微型爆破单元…” 隨著叶牧意念的转换,手中的银色金属如同最听话的士兵,瞬间变幻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精密工具!每一次转换都流畅无比,毫秒之间完成! 这不再是简单的武器!这是一套隨心所欲、千变万化的终极暗杀与破坏工具!是叶牧为即將到来的血腥清洗,准备的“手术刀”! 感受著手中那团冰冷而顺从的金属,叶牧眼中那冰冷的杀意,终於化为了实质的寒芒。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厂房外依旧被雨幕笼罩的、黑暗的浦江。 天,快亮了。 浦江,市中心,一栋闹中取静、戒备森严的高档別墅区。最深处的独栋別墅,灯火通明,却透著一股压抑的气氛。 装修奢华的书房內,一个穿著考究丝绸睡衣、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威严中带著阴鷙的中年男人,正焦躁地踱著步。他正是分管城建和卫生的副市长,周恆康。 “废物!一群废物!”周恆康猛地將手中的紫砂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昂贵的瓷器瞬间粉碎!“赵天霸那个蠢货!还有刘启明!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被人抓到了把柄!还牵扯出了三年前的事情!” 他面前,垂手站著一个穿著黑色练功服、身材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此人气息沉稳內敛,站在那里如同一桿標枪,正是周恆康重金聘请的贴身保鏢兼心腹,据说出身古武世家,名叫雷豹。 “老板,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雷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柳月如那个女人插手了。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叶牧…身手非常可怕,赵天霸手下三个好手,被他瞬间废掉。而且…他好像知道很多內情,直接问到了三年前的『阳光行动』。” “叶牧?”周恆康眉头紧锁,眼中寒光闪烁,“查清楚他的底细没有?” “正在查。很乾净,或者说…被抹得很乾净。只知道他突然出现在浦江,和柳月如有接触,在期货市场赚了一大笔钱,行事狠辣,背景成谜。”雷豹沉声道,“另外,赵天霸和陈斌…被柳月如的人带走了。我们的人…跟丟了。” “跟丟了?!”周恆康脸色更加难看,“柳月如!又是这个贱人!仗著有点背景,处处跟我作对!”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眼神变得阴狠毒辣,“三年前的事情绝对不能曝光!那些记录…確定都销毁乾净了?” “刘启明交代,福利院那边的原始档案去年档案室『意外失火』,全烧了。医院这边的记录,也早就处理乾净。参与过的医生,除了核心几个,大部分並不知情,只知道是慈善筛查。”雷豹回答。 “不够!”周恆康猛地挥手,眼神如同毒蛇,“知情的人!一个都不能留!赵天霸、陈斌、刘启明…还有那几个经手手术的核心医生!全部处理掉!做得乾净点!偽装成意外或者仇杀!还有那个多嘴的女医生苏晚晴!那个钉子户张铁牛!还有那个叶牧!全都要消失!” 他的语气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仿佛在决定碾死几只蚂蚁。 “是!”雷豹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任何犹豫,躬身领命。 “另外,”周恆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依旧未停的雨幕,声音阴冷,“让『药监局』和『卫生局』的人,明天一早就去浦江三院!以『违规使用来源不明医疗器械』、『涉嫌医疗事故』为由,查封那个苏晚晴的手术记录!吊销她的行医资格!把水搅浑!再让媒体放风,就说钉子户抗拆导致房屋意外倒塌,家属讹诈开发商和医院!给我把舆论风向扳过来!” “明白!”雷豹点头。 “去吧。”周恆康挥挥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狰狞,“天亮之前…我要看到结果。” 雷豹无声地退出了书房,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別墅的阴影中。 周恆康独自站在窗前,看著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眼神阴晴不定。他拿起书桌上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少使用的號码。 “餵?是我。”周恆康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这边出了点状况,尾巴没扫乾净…可能需要您…动用『樱』那边的力量…对…一个叫叶牧的年轻人…很棘手…背景不明…柳月如也卷进来了…好…我等您消息。” 掛断电话,周恆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叶牧?柳月如?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都是螻蚁! 他並不知道,他口中那个“背景不明”的年轻人,此刻正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他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堡垒。 別墅区外,雨幕深处。 叶牧如同幽灵般站在一株高大的梧桐树阴影下,雨水顺著他黑色的风衣帽檐滑落。他手中,那团银色的编程金属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变幻著形態。他的目光穿透雨幕,精准地锁定了周恆康別墅的位置,眼神冰冷如同万载寒冰。 意识深处,蚀刻机刚刚完成深度解析的疲惫感尚未完全消退,精神力的枯竭带来阵阵针扎般的头痛。但他体內那股被商城绑定后悄然滋生的、微弱却坚韧的精神力,正如同涓涓细流,在巨大的压力下缓慢恢復、凝练。 “周恆康…”叶牧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如同在念诵一个死人的墓志铭。 他缓缓抬起手,手中的银色金属瞬间拉伸、变形,化作一支细如髮丝、闪烁著幽蓝微光的微型探针。 狩猎,开始了。 冰冷的雨水如同密集的钢针,抽打在周恆康別墅区外高大的梧桐树叶上,发出沙沙的悲鸣。 叶牧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塑,静静佇立在树下,风衣的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頜。 雨水顺著帽檐匯聚成线,滴落在肩头,洇开深色的痕跡。 他右手自然垂落,那团银色的编程金属如同拥有生命的液態秘银,在他掌心缓缓流淌、变幻,时而凝聚成薄如蝉翼的手术刀,时而拉伸成细若牛毛的探针,时而蜷缩成不起眼的金属小球。 意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穿透层层雨幕和別墅区森严的电子围栏、红外监控,牢牢锁定著最深处那栋灯火通明的独栋別墅。 周恆康书房那巨大的落地窗,如同一个明亮的舞台,清晰地映出他焦躁踱步的身影,以及那个如同標枪般矗立、气息沉凝如渊的保鏢——雷豹。 精神力的枯竭感如同跗骨之蛆,从太阳穴深处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强行驱动蚀刻机进行物质溯源带来的负担远超想像。但叶牧的眼神依旧冰冷锐利,没有丝毫动摇。体內那丝源自商城绑定后滋生的微弱精神力,如同在寒风中摇曳的烛火,虽弱,却异常坚韧,正缓慢而坚定地修復著创伤,凝练著感知。 “高手?”叶牧心中低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雷豹身上那股內敛却如同即將喷发的火山般的力量感,隔著如此距离都能清晰地传递过来。这是一种完全不同於樱国忍者的力量体系,厚重、霸道,带著东方古武特有的韵律和压迫感。周恆康的依仗,果然不简单。 但,那又如何? 他掌心流淌的银色金属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微微震颤,发出几乎不可闻的低鸣。 时间,在冰冷的雨夜中无声流逝。別墅內的灯光依旧明亮,如同黑暗海洋中一座不祥的灯塔。 突然! 叶牧的瞳孔骤然收缩! 別墅书房那巨大的落地窗猛地被推开!一道黑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鹰隼,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轻盈和迅捷,自二楼阳台无声滑落!落地时如同狸猫般屈膝卸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正是雷豹! 他没有走正门,没有惊动任何安保,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別墅区精心布置的园林阴影之中!几个闪烁,便已越过数重监控死角,朝著別墅区外围疾驰而来!目標明確——正是叶牧藏身的梧桐树方向! 被发现了?! 叶牧心头一凛!他自认藏匿得极好,精神力也处於收敛状態!对方是如何精准定位的? 来不及细想!雷豹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个呼吸间,那精悍的身影已衝破雨幕,带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出现在叶牧前方不足十米处!冰冷的雨水打在他黑色的练功服上,瞬间被蒸腾起淡淡的白气,显示出其体內澎湃的內息! “小子,藏头露尾,好胆量!”雷豹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生铁摩擦,在雨夜中格外刺耳。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雨幕,精准地锁定在叶牧帽檐下的阴影上,带著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謔和冰冷的杀意。“可惜,你身上的血腥味和那股子…邪气,隔著三条街都瞒不过我的鼻子!” 血腥味?邪气?叶牧瞬间明白。 是之前在医院沾染的妞妞的血,以及蚀刻机超频运转后残留在身上、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弱能量场! 这雷豹的感知,竟敏锐如斯! “周恆康派你来灭口?”叶牧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向前踏出一步,主动暴露在昏暗的路灯光线下,雨水顺著稜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雷豹眼神一冷,杀机毕露!他不再废话,身体重心微微下沉,左脚前踏半步,右拳收於腰际!一股无形的气劲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脚下的积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炸开一圈水浪! 第10章 青青! “铁山靠!” 一声低喝如同炸雷!雷豹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不是直线衝击,而是带著一种沉重如山岳崩塌、又兼具毒蛇突袭般刁钻弧线的恐怖衝撞!空气被挤压,发出沉闷的爆鸣!雨水被狂暴的气劲撕扯成细密的水雾!这一撞,蕴含的力量足以將一辆小轿车掀翻! 快!猛!狠!远超赵天霸那些保鏢的层次!这是真正的古武杀招! 叶牧眼神一凝!不退反进!体內那微弱却坚韧的精神力瞬间催发到极致!身体如同失去重量的柳絮,在千钧一髮之际,以毫釐之差侧身滑步!同时,右手中那团流淌的银色金属瞬间拉伸、凝固!化作一柄造型奇特的、带著细微锯齿刃口的反曲短匕!刃口在昏黄灯光下闪烁著幽冷的寒芒! 呜——! 短匕撕裂雨幕,带著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刺向雷豹衝撞而来的肋下空门!角度刁钻,时机把握妙到毫巔!这是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礪出的战斗本能! “哼!雕虫小技!”雷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不屑!他衝撞之势不减,收於腰际的右拳如同毒龙出洞,后发先至!拳锋之上,隱隱包裹著一层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震盪的淡白色气劲!后发先至,狠狠砸向叶牧持匕的手腕! 拳匕即將碰撞! 叶牧手腕猛地一抖!那反曲短匕如同活物般,瞬间软化、解体!重新化作液態金属,避开了那足以粉碎钢铁的拳锋!同时,液態金属如同灵蛇般沿著叶牧的手臂飞速流淌而上,瞬间在左臂外侧凝聚成一面小巧却厚实的银色臂盾! 砰!!! 雷豹的重拳狠狠砸在银色臂盾之上!发出一声沉闷到令人心颤的巨响! 咔嚓! 叶牧脚下的柏油路面瞬间龟裂!如同蛛网般蔓延开去!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透过臂盾狂涌而来!左臂传来一阵剧痛,骨骼仿佛要碎裂!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数米,鞋底在湿滑的路面上犁出两道清晰的水痕! 好强的力量!好霸道的內劲! 叶牧喉头一甜,强行將涌上的腥气压下。左臂的臂盾上,赫然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银色金属剧烈波动著,仿佛要溃散! “咦?”雷豹一击未能奏效,眼中惊讶之色更浓。他稳住身形,看著叶牧左臂上那面迅速恢復平整的诡异银色盾牌,以及他右手掌心再次流淌变幻的液態金属,眉头紧锁。“古怪的玩意儿!不是內劲,也不是异能…倒像是…机关术?哼!旁门左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话音未落,雷豹身形再动!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双拳如同狂风暴雨般轰出!每一拳都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淡白色的震荡气劲!拳影重重,瞬间將叶牧笼罩!脚下步法更是玄奥莫测,如同鬼魅穿行,封死了叶牧所有闪避的空间! 砰砰砰!鏘鏘鏘! 密集如鼓点般的撞击声在雨夜中疯狂炸响!叶牧的身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在狂暴的拳影中艰难穿梭、格挡!他手中的液態金属如同拥有生命,隨著他的意念高速变幻:时而是短匕突刺,时而是锁链缠绕,时而是鉤爪擒拿,时而是小盾格挡!每一次形態转换都妙到毫巔,將雷豹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劲险之又险地化解! 然而,实力的差距终究太大!雷豹的內息雄浑悠长,拳势连绵不绝,如同惊涛拍岸!叶牧完全处於守势,精神力在高速催动金属形態和闪避格挡中飞速消耗!每一次硬撼,都让他气血翻腾,內腑震盪!左臂的臂盾上拳印越来越多,银色金属的波动也越来越剧烈,隱隱透出不稳定的暗红! “小子!看你能撑多久!”雷豹狞笑一声,攻势再猛三分!一拳震开叶牧格挡的金属小盾,中门大开!他眼中凶光爆射,蓄势已久的左拳如同毒龙出洞,带著刺耳的尖啸和凝练到极致的白色气芒,直捣叶牧空门大开的胸膛! “破罡!” 这一拳,凝聚了雷豹毕生功力!拳未至,那凌厉的拳罡已经撕裂了叶牧胸前的衣衫,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生死一线! 叶牧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没有试图闪避,也没有再用金属格挡!反而將体內所有残余的精神力,如同燃烧生命般疯狂注入右手掌心那团银色金属! “形態:噬骨蜂群!” 意念下达的瞬间!那团银色金属猛地炸开!化作数百上千颗比尘埃还要微小的银色光点!如同被惊扰的蜂群,带著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嗡鸣,迎著雷豹那毁天灭地的拳罡,逆流而上! 噗! 雷豹那足以洞穿钢板的重拳,毫无阻碍地狠狠轰在了叶牧的胸膛之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叶牧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箏般向后拋飞!鲜血混合著內臟碎片从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悽厉的血线!重重砸在十几米外湿漉漉的绿化带里!泥浆四溅! “哼!不自量力!”雷豹缓缓收回拳头,拳锋之上还残留著叶牧温热的鲜血和一丝银色金属的碎屑。他看著远处躺在泥泞中一动不动、气息奄奄的叶牧,脸上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什么邪门歪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他一步步走向叶牧的“尸体”,准备补上最后一击,完成老板的命令。 绿化带的泥水中,叶牧的身体微微抽搐著。胸口塌陷下去一大片,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泥浆。雷豹那凝聚內劲的“破罡”一拳,几乎震碎了他的心脉! 然而,就在这濒死的边缘,一丝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死死维繫著最后一点清明!他染血的右手,艰难地、颤抖地,按在了自己塌陷的胸膛上。掌心处,传来一种奇异的、如同亿万只蚂蚁在血肉中钻行的细微麻痒感! 成了! 刚才那置之死地的疯狂一击!那將全部精神力孤注一掷、將纳米金属化为“蜂群”逆流注入雷豹拳罡的搏命之举!成功了! “嗬…嗬…”叶牧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呼吸都带著撕裂般的剧痛和浓郁的血腥味。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嘴角却咧开一个近乎癲狂的、染血的弧度,死死盯著一步步走近的雷豹。 “你…笑什么?”雷豹停下脚步,距离叶牧只有五步之遥,看著对方那诡异的笑容,心头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我笑你…”叶牧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蚊吶,却带著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找死!”雷豹眼神一厉,杀机暴涌!不安瞬间化为被戏耍的暴怒!他猛地抬脚,就要將叶牧的脑袋如同西瓜般踩碎!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呃啊——!!!” 一声悽厉到不似人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恐惧的惨嚎,猛地从雷豹喉咙里爆发出来!他抬起的脚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脸上的狞笑瞬间扭曲变形,眼珠如同金鱼般暴突而出,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只刚刚轰中叶牧胸膛的右手! 只见那只精悍有力的手掌,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肿胀!皮肤之下,无数细微的银色光点在疯狂地游走、匯聚!如同亿万只贪婪的食人蚁,正沿著他的血管、经络、骨髓,疯狂地向著手臂、肩膀乃至躯干侵蚀!所过之处,肌肉萎缩,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碎裂声!一股深入骨髓、仿佛灵魂都被啃噬的剧痛,如同海啸般席捲了他的全身! “啊!!!什么东西?!滚出去!滚出我的身体!!!”雷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左手疯狂地撕扯著自己的右臂,试图阻止那恐怖的侵蚀!但毫无作用!那银色的“蜂群”如同跗骨之蛆,无视一切物理阻挡,在他体內肆虐! “纳米…金属…蚀刻机…认识下?”叶牧躺在泥水中,咳著血沫,声音断断续续,却带著一种冰冷的嘲弄。他按在胸口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隔空操控著什么。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魔鬼!你是魔鬼!!!”雷豹惊恐欲绝,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飞速流逝,生命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他猛地抬头,看向叶牧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怨毒,如同看著来自地狱的恶鬼! “周…周老板…救我!!!”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著別墅的方向发出悽厉的呼救!同时,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入怀中,似乎要掏出什么信號装置! 叶牧眼神一冷! “爆!”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他染血的唇间吐出! 轰!!! 雷豹的身体內部,仿佛有一颗微型炸弹被引爆!没有火光,没有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如同装满水的皮囊破裂的怪异声响! 雷豹暴突的眼球瞬间失去所有光彩!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皮囊,软软地瘫倒在地!青黑色的肿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全身,皮肤表面鼓起无数细小的、蠕动的银色颗粒包,整个人如同被银色霉菌吞噬的朽木,散发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气息!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代古武高手,竟以如此诡异悽惨的方式,死在了他自己最擅长的近身搏杀之中! 雨,更大了。冲刷著地上的血跡,也冲刷著雷豹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布满银色颗粒的恐怖尸体。 叶牧躺在冰冷的泥水里,胸口剧痛如同潮水般不断袭来,每一次呼吸都带著浓重的血腥味和撕裂感。精神力彻底枯竭,眼前阵阵发黑,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雷豹临死前那一声悽厉的“周老板救我”,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迴荡。 不能倒!周恆康!还有那些孩子! 一股强烈的执念如同最后的绳索,死死拽住他即將沉沦的意识!他染血的右手颤抖著,艰难地伸向怀中,摸索著柳月如给他的那个加密卫星电话。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带来一丝微弱的刺激。 就在他即將拨出號码的瞬间! 噠…噠…噠… 清脆、从容、却带著一种与雨夜肃杀截然不同的韵律感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再次响起。 叶牧艰难地侧过头,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酒红色。 柳月如撑著一把纯黑色的伞,如同暗夜中绽放的妖异玫瑰,一步步穿过雨幕,走到了绿化带边缘。她那双微微上挑的桃眼,此刻没有了往日的慵懒魅惑,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的目光先是扫过雷豹那具布满银色颗粒、死状诡异恐怖的尸体,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隨即,落在了泥泞中气息奄奄、浑身浴血的叶牧身上。 “嘖嘖嘖…”柳月如红唇微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嘆,带著一丝玩味和淡淡的嘲弄,“小弟弟,姐姐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呢。”她嘴上说著心疼,脚步却没有立刻上前,依旧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离,显然对叶牧刚才展现出的诡异手段心存忌惮。 叶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大口带著內臟碎片的污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意识更加模糊。 柳月如眉头微蹙,看著叶牧那副隨时可能断气的惨状,桃眼中光芒闪烁。她似乎在权衡著什么。片刻,她轻嘆一声,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算了,谁让姐姐我心软呢。”她撑著伞,踩著泥泞,小心翼翼地绕过雷豹那具恐怖的尸体,走到叶牧身边蹲了下来。一股混合著顶级香水味和女性幽香的温热气息瞬间將叶牧包裹。 她伸出纤纤玉手,涂著鲜艷蔻丹的指甲轻轻拂开叶牧被血污和雨水黏在额头的碎发,动作竟然带著一丝罕见的轻柔。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叶牧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 “伤得可真重…”柳月如近距离看著叶牧塌陷的胸口和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眉头蹙得更紧,“肋骨断了至少三根,內腑移位出血,心脉受损…再耽搁下去,神仙难救。”她一边说著,一边动作麻利地从隨身的坤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色的金属急救盒。 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著几支一次性的注射器、几瓶標籤不明的药剂、还有消毒片、止血绷带等物。她熟练地拿起一支注射器,敲开一个小玻璃瓶,抽吸出一种淡蓝色的粘稠液体。 “忍著点,小弟弟。”柳月如的声音带著一丝慵懒的沙哑,凑近叶牧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姐姐的『回春露』可是好东西,能暂时吊住你的命,就是…有点疼哦。”她的语气带著一种曖昧的挑逗,但眼神却异常专注。 针尖刺破皮肤,一股冰冷而狂暴的液体瞬间注入叶牧的血管!如同冰河倒灌!剧烈的疼痛让叶牧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但紧接著,一股强大的生机如同爆炸般在体內散开!强行压下了那撕心裂肺的剧痛,稳住了即將崩溃的心脉!枯竭的精神力似乎也被这股药力刺激,恢復了一丝微弱的活性!虽然伤势依旧沉重得嚇人,但至少暂时脱离了瞬间毙命的危险! 第11章 投放~! “嗬…”叶牧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的人终於浮出水面,眼神恢復了一丝焦距。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柳月如那张顛倒眾生的脸,感受著胸口那暂时被压制的剧痛和体內那股霸道的药力,声音嘶哑:“…谢了。” “谢?”柳月如轻笑一声,收起注射器,拿出消毒片,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叶牧脸上和胸口的血污。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划过叶牧赤裸的胸膛,带来一阵阵微凉滑腻的触感,混合著那幽雅的体香,在这血腥的雨夜中,竟有种诡异而致命的诱惑。“姐姐我从不做亏本买卖。救你一命,代价可是很贵的哦。”她微微歪头,桃眼波光流转,红唇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要不…以身相许?” 叶牧闭了闭眼,没理会她的调笑。他挣扎著,用恢復的一点力气,將那个沾满泥污血渍的卫星电话塞到柳月如手里,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名单…所有孩子的名单…现状…周恆康…別墅…证据…都在他书房…保险柜…密码…” 柳月如接过电话,看著上面沾染的血跡,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她快速拨通了一个加密號码,对著话筒低声而清晰地传达了叶牧的指示,並加上了自己的命令:“…天亮之前,名单和现状报告必须匯总!派人去周恆康別墅,控制现场,找到书房保险柜,拿到所有证据!动作要快!要乾净!” 掛断电话,她看向叶牧的眼神更加复杂。 “证据…拿到了。”叶牧强撑著精神,意识沉入脑海。就在刚才精神力恢復一丝的瞬间,他通过那微弱的精神连结,感应到之前注入雷豹体內、此刻已隨著宿主死亡而暂时沉寂的纳米金属“蜂群”,有一部分已经悄然蔓延渗透,如同最微小的间谍,附著在了周恆康书房保险柜的密码锁內部结构上!那串复杂的密码数字,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 “保险柜密码是:左37,右12,左5,右24,左8。”叶牧报出一串数字。 柳月如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她深深看了叶牧一眼,没有追问这密码是如何得来的,立刻再次拨通电话,將密码报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柳月如才鬆了口气。她再次拿起消毒片,蘸著一种散发著清凉药香的药水,仔细擦拭著叶牧胸口那恐怖的塌陷处。她的动作很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冰凉滑腻的片和带著药香的手指在叶牧赤裸的胸膛上游走,带来阵阵奇异的触感。特別是当她俯身擦拭靠近肋下的伤口时,那饱满的胸线几乎要蹭到叶牧的手臂,温热的呼吸带著幽香拂过他的皮肤。 “別动。”柳月如似乎察觉到了叶牧身体的瞬间僵硬,红唇微勾,带著一丝促狭的笑意,指尖故意在叶牧一处敏感的伤口边缘轻轻按了按,带来一阵混合著疼痛和异样酥麻的电流感,“伤口太深,得清理乾净。要是感染了,你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她的话语带著挑逗,眼神却认真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叶牧闭著眼,强行忽略掉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觉,將注意力集中在体內那股“回春露”的药力上,引导著它缓慢修復著受损的经脉和內腑。柳月如这女人,太危险。她的药,她的接近,都像包裹著蜜的毒药。 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雨夜的寂静!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穿透雨幕,朝著別墅区的方向疾驰而来! “警察来了!”柳月如眼神一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雷豹的死,还有之前的动静,惊动人了。这里不能久留。” 她快速拿出止血绷带,动作麻利地在叶牧胸口做了简单的加压包扎。然后,她將叶牧一条手臂绕过自己白皙的脖颈,用力將他从泥泞中搀扶起来。叶牧的身体沉重无比,几乎將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柳月如身上。一股混合著血腥、药味和柳月如独特体香的温热气息將他包围。 “忍著点,小弟弟,姐姐带你回家。”柳月如的声音在叶牧耳边响起,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她搀扶著叶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捷豹。 將叶牧塞进副驾驶,柳月如快速坐进驾驶位,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黑色的捷豹如同离弦之箭,在警车到达之前,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雨夜的黑暗之中。 车厢內,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和柳月如身上幽雅的香气。叶牧靠在椅背上,胸口传来阵阵剧痛,意识又开始模糊。柳月如专注地开著车,侧脸在仪錶盘幽蓝的光芒下显得格外精致,却又带著一丝冷冽。 “为什么…帮我?”叶牧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柳月如没有立刻回答,车子在空旷的雨夜街道上疾驰。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叶牧从未听过的深沉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三年前,『阳光行动』…我妹妹,也在福利院的名单上。”柳月如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叶牧心上,“她…没熬过支架排异反应引发的多器官衰竭…死的时候…才八岁。” 叶牧猛地睁开眼,看向柳月如。昏暗的光线下,他清晰地看到,这个永远带著魅惑笑容的女人,此刻眼角,似乎有一丝晶莹飞快地滑落,瞬间没入黑暗。 车厢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和雨刮器单调的刮擦声。 原来如此。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便捷,??????????????????.??????轻鬆看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黑色捷豹最终停在了那废弃的浦江重型机械厂主厂房外。雨势稍歇,天边已泛起一丝灰白。 柳月如费力地將叶牧搀扶下车,走进空旷的厂房。 “你的『宝贝疙瘩』在哪?它能治你的伤?”柳月如看著叶牧惨白的脸色和不断渗血的绷带,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叶牧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投向厂房中央。那里,那台银灰色的蚀刻机依旧静静矗立,流淌著幽蓝的光芒。但此刻,在叶牧的感知中,它散发出的光芒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丝,內部运转的嗡鸣声也带著一种不易察觉的滯涩感——那是核心晶格3.7%损伤带来的影响。 他挣脱柳月如的搀扶,忍著剧痛,一步步,踉蹌著走向蚀刻机。每一步,都牵动著胸口的伤处,带来钻心的痛楚。但他眼神无比坚定。 走到蚀刻机前,他伸出染血的右手,掌心再次紧紧贴在那冰冷光滑的外壳上。 嗡——! 熟悉的血肉相连感传来,但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抗拒和疲惫?蚀刻机也受伤了。 “启动…修復模式…”叶牧在心中默念,意念沟通著蚀刻机內置的ai,“目標:绑定者叶牧。伤势:重度內伤(肋骨骨折、內腑出血移位、心脉受损)。修复方案:调用基础生物模板,引导生命能量场共振,加速细胞分裂与组织再生…优先稳定心脉,修復內出血…” 隨著意念的沟通,蚀刻机表面的幽蓝光芒再次变得明亮而柔和!不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毁灭气息,而是一种充满了生机的、温暖的光芒!光芒如同水流般流淌而下,將叶牧整个身体温柔地包裹其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入叶牧的四肢百骸!如同乾涸的大地迎来了甘霖!胸口那撕裂般的剧痛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塌陷的肋骨处传来阵阵麻痒,那是骨骼在快速癒合!內腑的出血被无形的力量止住,移位的臟器被轻柔地归位!枯竭的精神力如同得到了滋养,开始缓慢而稳定地恢復! 蚀刻机內部的晶格结构以一种极其精密的韵律旋转著,散发出柔和的能量波动,与叶牧自身的生命磁场產生奇妙的共振! 柳月如站在不远处,桃眼睁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她看著被幽蓝光芒包裹的叶牧,看著他胸口那狰狞的塌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復,看著他惨白的脸色迅速恢復红润…这完全顛覆了她的认知!这已经不是医术!这是神跡! 短短十几分钟! 光芒渐渐收敛。 叶牧缓缓放下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胸口的剧痛消失无踪,只剩下新愈骨骼的轻微酸胀感。內腑的创伤也基本癒合,精神力恢復了小半。虽然距离全盛状態还很远,但至少脱离了生命危险,行动无碍。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那被柳月如包扎的绷带下,皮肤完好,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粉色疤痕。他活动了一下手臂,感受著重新充盈的力量感。 柳月如如同看怪物般看著他,红唇微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机器…还能当神医用?” 叶牧没有回答,他转过身,目光如电,看向厂房外渐渐亮起的天光。新的一天开始了。但有些事,才刚刚结束。 “名单和证据,怎么样了?”叶牧的声音恢復了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月如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拿出那个加密卫星电话,看了一眼刚刚收到的加密信息,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搞定了。” “所有涉案医生,包括刘启明在內,一共七人,全部『请』到了浦江三院门口,现在正跪在那里『懺悔』呢,场面很『感人』。” “赵天霸、陈斌,还有那个黑心刘,正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享受vip待遇,该吐的,都吐乾净了。” “周恆康別墅书房保险柜里的所有帐本、行贿记录、包括和三年前『阳光行动』有关的审批文件、资金流向…所有证据,都已到手,绝对够他把牢底坐穿!” “至於那一百零三个被植入支架的孩子名单和现状…”柳月如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正在紧急核查中。初步反馈…情况很不好。已经有…十七个孩子,因为支架引发的各种併发症…走了。剩下的…大部分都需要立刻进行支架取出手术和后续治疗,但很多家庭…根本负担不起…” 十七个! 叶牧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冰冷的数字,那股刚刚被压下的、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再次翻涌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意识沉入脑海,再次沟通蚀刻机。 “商城…调取…基础型纳米级编程金属(1kg)…购买记录…使用状態…” 【基础型纳米级编程金属(1kg)】 【状態:集群崩解失效(原因:超负荷塑形“噬骨蜂群”形態,突破基础型维持极限)】 【剩余有效纳米机器人数量:约3%】 【集群智能核心:轻度受损(可修復)】 【建议:补充同型號基础纳米金属或升级更高型號…】 果然,为了击杀雷豹,强行將纳米金属催发到极限形態,代价就是这宝贵的“手术刀”几乎报废了。 “修復…剩余纳米集群…”叶牧意念下达。 蚀刻机表面的幽蓝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一股微弱的能量流注入叶牧掌心那团几乎感应不到的、沉寂的银色金属中。片刻,那团金属极其微弱地蠕动了一下,重新恢復了与叶牧的精神连结,但极其微弱,形態变幻能力也大大受限,最多只能维持一些简单的工具形態。 聊胜於无。 叶牧收回意识,看向柳月如,眼神冰冷而坚定:“那些孩子的手术和治疗费用,我全包了。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 柳月如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 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嘀嘀! 柳月如手中的卫星电话再次急促响起!她看了一眼號码,脸色微变,立刻接通。 “餵?…什么?!卫生局和药监局的人?一大早就去了浦江三院?要查封苏晚晴的手术记录?!还要吊销她的行医资格?!…周恆康的人?!…好!我知道了!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我马上到!” 柳月如掛断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恆康的垂死挣扎!他想搅浑水!把苏晚晴打成责任方!把舆论引向医疗事故和家属讹诈!” 叶牧眼中寒光爆射!周恆康!你找死! 他猛地转身,再次將手掌按在蚀刻机冰冷的外壳上!这一次,他的意念带著冰冷的决绝和一丝…破釜沉舟的疯狂! “商城!检索!信息投放类商品!覆盖范围:浦江市!目標:所有医疗机构、新闻媒体、政府机关內部网络!內容:定製!我要让赵氏医疗偽劣支架的罪恶,人尽皆知!” 浩瀚的星海商城界面在意识中展开。叶牧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一个位於信息类底层的方格。 方格內部,悬浮著一个造型极其古朴、如同青铜罗盘般的投影,罗盘中央镶嵌著一枚不断闪烁、散发著微弱电磁波动的晶体。 【商品名称:基础型信息涟漪投放器(一次性)】 【生產商:虚境观测者协会(第13维度)】 【商品简介:可进行一次性的、低精度、大范围的信息流投放。投放形式:目標区域所有联网电子设备(计算机、传真机、寻呼机等)强制弹出特定信息窗口。信息內容需提前设定,无法更改。覆盖范围:本位面標准城市级(半径50公里內)。】 【警告:该设备为维度信息扰动副產品,投放信息存在被高级防火墙部分拦截或扭曲可能,无法溯源,效果不可控。】 【售价:0.3超星幣】 就是它! 意念下达!兑换! 一股轻微的抽取感传来。帐户里那可怜的0.3超星幣瞬间清零! 蚀刻机侧面一个隱藏的凹槽滑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由某种暗沉青铜铸造、表面铭刻著玄奥纹路、中央镶嵌著一枚幽蓝色晶体的罗盘状装置,出现在其中。 叶牧拿起这个冰冷的青铜罗盘。一股微弱的精神连结瞬间建立。他集中意念,將早已在脑海中准备好的信息內容——包括赵天霸、陈斌的供词录音片段(柳月如审讯所得)、偽劣支架的生產批號、来源、危害性、三年前“阳光行动”的受害者名单(部分)、周恆康涉案的关键证据扫描件…以及一句血红色的、如同控诉般的標题:【浦江百童泣血!黑心支架夺命!副市长周恆康罪责难逃!】——全部灌入其中! “投放!”叶牧心中低喝! 第12章 情况危急 嗡! 青铜罗盘中央的幽蓝晶体骤然亮起!一股无形的、超越当前科技理解的奇异信息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以蚀刻机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瞬间扫过整个浦江市! 浦江三院,院长办公室。 卫生局和药监局的人正趾高气扬地拍著桌子,勒令院长交出苏晚晴的手术记录,並宣布即刻吊销其行医资格。 院长满头大汗,据理力爭。 突然! 办公室內所有的电脑屏幕猛地一黑!紧接著,刺眼的血红色大字和触目惊心的证据如同鬼魅般强制弹出!占据了整个屏幕! “这…这是什么?!” “赵天霸的供词?!” “周副市长?!!”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浦江市日报社,总编室。 总编正皱眉看著一份关於“钉子户抗拆引发悲剧,家属疑讹诈医院”的新闻稿,犹豫著是否签发。 突然! 他面前那台老式486电脑屏幕猛地闪烁!强制跳出的血红標题和密密麻麻的受害者名单、铁证如山的文件扫描件,瞬间填满了他的视野! “我的天!!”总编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市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 秘书匆匆拿著一份文件走进来,脸色凝重:“市长,刚收到一份匿名举报材料,关於周副市长…” 话音未落,市长办公桌上那台最新款的586电脑屏幕,同样毫无徵兆地强制弹出了那血红色的控诉和铁证! 市长看著屏幕上那触目惊心的內容,脸色瞬间铁青!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几乎在同一时间!浦江市所有联网的电脑、传真机、甚至一些高端的寻呼机屏幕上!都被强制弹出了这条石破天惊的信息!赵氏医疗的罪恶!周恆康的黑伞!百名儿童的泣血遭遇!如同最猛烈的颶风,瞬间席捲了整个城市! 资讯时代的第一场“病毒”风暴,以如此蛮横而不可阻挡的方式,降临了1995年的浦江! 废弃厂房內。 叶牧看著手中那枚幽蓝色晶体光芒渐渐黯淡、最终彻底熄灭的青铜罗盘。他知道,投放完成了。虽然只是基础型,效果可能打折,可能被拦截部分,但这颗炸弹,足以將周恆康彻底炸得粉身碎骨! 他隨手將报废的罗盘丟在一旁,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雨停了,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在布满铁锈和废弃机械的厂区,带来一种残酷而新生的壮丽。 “走吧。”叶牧的声音平静,带著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与冰冷,“去三院。该收尾了。” 他率先迈步,走向厂房外。阳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在那件染血的旧风衣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身后,蚀刻机流淌的幽蓝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黯淡了一分。 柳月如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枚报废的青铜罗盘和厂房中央那台光芒略显黯淡的蚀刻机,桃眼中光芒闪烁,最终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嘆。 她快步跟上,酒红色的旗袍在金色的阳光下,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 ~ 晨光刺破雨云,將废弃机械厂主厂房內漂浮的尘埃染成碎金。 空气中残留著淡淡的臭氧味、血腥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顶级香水尾调。 叶牧站在蚀刻机冰冷的银灰色外壳前,指尖拂过那蜂巢般细密的孔洞,幽蓝的微光在他指腹下流淌,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 胸口新愈的皮肤还带著淡淡的粉痕,在透过破败天窗洒下的光柱下微微发亮。 “看够了吗?”带著慵懒沙哑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叶牧收回手,没有回头。柳月如踩著那双猩红的高跟鞋,如同暗夜滋生的曼陀罗,无声地靠近。酒红色的丝绒旗袍包裹著惊心动魄的曲线,在晨光下流转著奢华的光泽。她走到叶牧身侧,目光却並未落在那台神跡般的机器上,而是饶有兴致地流连在叶牧赤裸的胸膛。 “嘖嘖,”她伸出涂著鲜艷蔻丹的食指,指尖带著一丝微凉的滑腻,轻轻点在那道新生的粉色疤痕上,缓缓向下滑动,如同在鑑赏一件完美的瓷器。“ 蚀刻机的手艺不错嘛…伤疤淡了,这肌肉线条…摸起来手感更好了呢。”她的声音甜腻如蜜,带著鉤子般的撩人尾音,桃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转间媚態横生,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叶牧的颈侧。 一股混合著顶级香水和她独特体香的温热气息瞬间將叶牧包裹。那微凉的指尖在敏感的疤痕上游走,带来一阵阵混合著轻微刺痒和异样酥麻的电流感,直衝小腹。柳月如的身体几乎贴了上来,旗袍高开衩下若隱若现的雪白大腿肌肤在晨光中白得晃眼。 叶牧眼神微冷,在她指尖即將滑至肋下的瞬间,右手如同铁钳般骤然探出,精准地扣住了柳月如那只作乱的手腕!力量之大,让柳月如微微蹙眉,却並未挣扎,反而顺势將柔软的身体更贴近几分,红唇凑近叶牧耳边,吐气如兰:“怎么?弄疼姐姐了?” “柳小姐,”叶牧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刀,穿透那层魅惑的迷雾,直视她眼底深处,“你的『关心』,我消受不起。再乱摸…”他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静静矗立的蚀刻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不介意用它给你脸上那颗美人痣,做做『分子级蚀刻』,保证光滑无痕。” 柳月如脸上的媚笑微微一僵,隨即化作更加妖嬈的嗔怪,手腕却巧妙地一旋,如同滑溜的鱼儿般挣脱了叶牧的钳制。她退后半步,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桃眼水光瀲灩,似怨似嗔:“没良心的小东西!姐姐刚救了你,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她嘴上抱怨著,眼神却扫过蚀刻机,掠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阵极其刺耳、穿透力极强的警报声,毫无徵兆地从柳月如放在旁边旧工具箱上的加密卫星电话中爆响!打破了厂房內短暂的旖旎(或者说对峙)气氛!那声音悽厉、急促,带著一种令人心头髮紧的死亡预警! 柳月如脸色骤变,瞬间收敛了所有风情,一步抢上前抓起电话。叶牧的眼神也瞬间锐利如鹰。 “说!”柳月如的声音冰冷如铁。 “柳姐!浦江三院!重症监护三號床!张妞妞!支架移位!急性心包填塞!血压血氧暴跌!苏医生正在抢救!情况…非常危急!隨时可能…可能…”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慌乱,带著哭腔。 第13章 轰! 轰! 张铁牛那绝望的脸庞瞬间在叶牧眼前闪过!妞妞那张苍白的小脸!还有…那些同样被植入死亡支架、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孩子! “走!”叶牧只吐出一个字,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厂房门口!柳月如紧隨其后,高跟鞋在布满油污的水泥地上敲击出急促而危险的鼓点。 黑色的捷豹xj6如同咆哮的钢铁猛兽,在清晨的街道上疯狂疾驰,无视红灯,將路人的惊呼和司机的咒骂远远甩在身后。叶牧紧握方向盘,指关节泛白,眼神冰冷地注视著前方。副驾上的柳月如正对著电话快速下达指令:“…封锁三號床区域!閒杂人等一律清场!所有通道设卡!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去!…告诉苏晚晴!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吊住!等我们到!” 车子一个近乎漂移的甩尾,带著刺耳的剎车声,狠狠停在浦江三院急诊大楼门口。车门推开,叶牧和柳月如下车,大步流星冲向重症监护区。门口早已被柳月如手下清场,几个气息彪悍的黑西装守住通道,看到两人,立刻躬身放行。 重症监护室外,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张铁牛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瘫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双手深深插入白的头髮,身体剧烈地颤抖著,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呜咽。他旁边的长椅上,还坐著几个同样面如死灰、眼神绝望的男女,他们身边依偎著或苍白或瘦弱的孩子——这些都是收到消息后、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同样被植入了偽劣支架的患儿家属! 绝望、恐惧、愤怒的气息在狭窄的走廊里瀰漫、发酵。 监护室厚重的隔离门紧闭著,门上那盏象徵死亡博弈的红灯刺眼地亮著。隱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苏晚晴急促却依旧冷静的指令声、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以及器械碰撞的金属脆响。 “叶先生!柳小姐!”一个护士看到他们,如同看到救星,带著哭腔跑过来,“苏医生…苏医生在里面拼尽全力!但支架碎片卡在了心室壁和心包之间…位置太刁钻!压迫主动脉根部!稍有不慎…大出血…人就没了!我们现有的设备…视野和操作精度…跟不上啊!” 叶牧的心沉到谷底。他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去。里面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苏晚晴穿著绿色的手术服,戴著无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异常专注冷静的眼睛。她正俯身在一个小小的身体上方,纤细的手指稳定地操控著器械,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监护仪屏幕上,代表心跳和血压的曲线如同悬崖边的舞者,惊险地起伏著,每一次下坠都牵动著外面所有人的心弦。 “设备!又是设备!”张铁牛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叶牧,那眼神里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疯狂希冀,“叶兄弟!你…你上次能救妞妞!这次…这次也一定行!对不对?!求你!再救救她!救救我的妞妞!” “叶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另一个抱著瘦弱男孩的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叶牧面前,泪流满面,拼命磕头,“他们都说你有办法!求你了!孩子才七岁啊!” “救救我女儿吧!她才九岁!支架排异反应…她疼得整晚睡不著啊…”又一个父亲哽咽著哀求。 绝望的哀求声如同潮水般將叶牧淹没。他看著那一张张悲慟欲绝的脸,看著监护室里那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小小身影,一股冰冷的怒意和沉重的责任感如同巨石压在心口。蚀刻机可以修復他的身体,可以溯源物质,甚至可以投放信息炸弹…但它能完成一场需要绝对精准、在方寸之间起舞的救命手术吗? “ct片!”叶牧猛地转头,对护士低吼,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最新的!心臟区域的!立刻拿来!” 护士被他眼神中的凌厉嚇了一跳,连忙跑去取。很快,一张还带著机器余温的ct胶片递到了叶牧手中。 叶牧拿著胶片,走到走廊尽头相对安静的一角,背对著眾人。他闭上眼,意识瞬间沉入脑海,沟通蚀刻机! “启动!深度扫描模式!” “目標:ct影像信息(心臟区域)!” “解析精度:分子级建模!” “构建目標区域实时三维动態模型!” “標註支架碎片精確位置、尺寸、形態、与周围血管及组织空间关係!” “计算最优介入路径!规避所有致命风险点!” “生成0.01毫米级手术操作方案!” 一连串指令如同洪流般涌入!蚀刻机表面的幽蓝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光芒不再狂暴,而是带著一种极致的精密和专注!內部的晶格结构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轨跡旋转、计算!庞大的信息流涌入叶牧的意识! 短短十几秒!一个极其清晰、无比复杂的动態三维心臟模型在叶牧“眼前”构建完成!那枚致命的支架碎片如同被显微镜无限放大,每一个锯齿、每一个扭曲的角度都清晰可见!它与脆弱的心室壁、搏动的大动脉、薄如蝉翼的心包膜之间的空间关係纤毫毕现!一条细微到极致、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红色路径线被精准標註出来!旁边是无数细小的数据流,標註著每一个步骤需要移动的精確距离、角度、力度! 成了!这不再是手术方案!这是分子层面的神之指引! 叶牧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他拿著那张ct片,大步走向监护室门口,对旁边严阵以待的护士命令道:“开门!准备手术器械!按我的指令来!” “这…这不合规矩!苏医生还在里面…”护士有些迟疑。 “开门!”柳月如冰冷的声音响起,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压,“一切后果,我承担!” 厚重的隔离门被推开一条缝。叶牧闪身而入,迅速进行无菌消毒,换上备用手术服。 柳月如则守在门口,桃眼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如同守护领地的雌豹。 第14章 异变 手术室內,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气。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妞妞小小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胸骨被打开,露出那颗被支架碎片折磨得千疮百孔、微弱搏动的心臟。监护仪的报警声如同催命符。 苏晚晴全神贯注,纤细的手指稳定地操控著显微器械,但额角的汗水不断滑落,显示著她承受的巨大压力。支架碎片的位置比她想像的还要凶险万分。 “苏医生。”叶牧的声音在苏晚晴身后响起,沉稳而有力,瞬间打破了手术室內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苏晚晴身体微微一震,没有回头,但紧绷的肩线似乎放鬆了一丝。 她听出了叶牧的声音。 “ct片给我。听我指令。”叶牧没有废话,將手中的ct片放在旁边的读片灯上。 同时,他快步走到手术台旁,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將蚀刻机构建的三维模型与现实视野中的心臟重叠。 “碎片尖端嵌入右心室前壁肌层,深度0.3毫米,距离前降支冠状动脉分支仅0.15毫米。尾部卡在心包反折处,压迫主动脉根部后壁。”叶牧语速飞快,声音冷静得如同机械,“你现在的角度偏移了1.7度。继续下去会撕裂冠脉分支。停手。” 苏晚晴握著显微镊子的手猛地顿住。额角的冷汗瞬间滑落。她惊骇地看向叶牧,又看向读片灯上那张普通的ct片。他是怎么看出这0.15毫米的距离和1.7度的偏差的?。这根本不是人类肉眼能分辨的。 “显微镊右移1.2毫米。角度下调0.5度。轻轻接触碎片尾部三点钟方向凸起。不要试图夹取。用侧向力。缓慢、稳定地向外撬动。幅度不超过0.05毫米。频率同步心跳舒张期。”叶牧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导航,不容置疑地响起。 苏晚晴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和锐利。她完全摒弃了自己的判断,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臂,一丝不苟地执行著叶牧的指令。她的手腕以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移动著,指尖稳定得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手术室內只剩下叶牧冷静到极致的指令声、苏晚晴细微的操作声、以及监护仪那依旧惊险但似乎…稍稍平稳了一点的报警声。 那枚如同跗骨之蛆的碎片,在苏晚晴妙到毫巔的操作下,正以微米级的幅度,极其缓慢、却无比稳定地从那致命的位置被撬离。 手术室外的家属们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扇紧闭的门。张铁牛双手合十,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唇无声地翕动著。 就在这千钧一髮、所有人都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之时。 异变陡生。 手术室天板的通风管道口,一块金属格柵毫无徵兆地无声滑开。 一道黑影如同没有骨头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滑落。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落地瞬间,屈膝卸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全身包裹在深灰色的紧身衣中,只露出一双冰冷、漠然、如同爬行动物般的眼睛。手中,一柄闪烁著幽蓝寒光的淬毒短匕,如同毒蛇的獠牙,带著死亡的尖啸,直刺手术台旁全神贯注盯著心臟区域的叶牧后心。 目標明確。时机歹毒。正是叶牧精神高度集中、苏晚晴无法分心的致命时刻。 忍者。又是樱国的特工。他们竟然追到了这里。选择了最致命的时机发动绝杀。 “小心。。。”守在门口的柳月如瞳孔骤然收缩,发出一声尖锐的示警。她反应极快,手腕一翻,一枚细小的、闪烁著寒光的菱形飞鏢带著破空声射向那忍者的咽喉。试图围魏救赵。 然而,那忍者的动作更快。他对柳月如的飞鏢视若无睹,匕首去势不减。显然打定了主意以伤换命。或者说,他自信能在飞鏢命中前,先一步刺穿叶牧的心臟。 匕首冰冷的锋锐气息已经刺破了叶牧后背的手术服。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 手术台旁的叶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匕首即將及体的瞬间,他的身体以一个完全违反物理常识的、如同折断般的诡异角度猛地向左侧扭曲。同时,右手如同闪电般向后探出。 他不是去格挡匕首。而是猛地按在了旁边器械台上一个不起眼的、沾著血污的帆布工具袋上。那里面,是上次给苏晚晴用过、之后被他简单清洗收回的那套蚀刻机製造的“未来手术器械”。 “形態:分子列印。目標:心臟支架(適配型號)。材质:医用级鈦合金(tc4 eli)。结构:完美仿製(目標碎片形態)。位置:目標碎片原位替代。执行。。。”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一股强大到远超之前的意念洪流,混合著叶牧近乎燃烧的精神力,疯狂涌入那帆布工具袋。他掌心接触的位置,那套冰冷的手术器械瞬间亮起微弱的幽蓝光芒。尤其是那台小巧的手术显微镜主体,內部的晶格结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重组。 嗡——。。。 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奇异波动瞬间扩散。手术室內所有金属器械都发出低沉的共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拉长、扭曲。 那忍者势在必得的致命一击,在距离叶牧后心皮肤仅剩零点零一毫米的瞬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墙壁。匕首尖端诡异的停滯、弯曲。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力量沿著匕首狂涌而上。 咔嚓。 忍者持匕的手腕瞬间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噗。”忍者闷哼一声,眼中第一次露出无法置信的惊骇。身体被巨大的反震力推得向后踉蹌。 与此同时。 手术台上,苏晚晴正按照叶牧的指令,將全部心神凝聚在指尖那0.05毫米的撬动幅度上。就在她感觉碎片即將被完全撬离那致命的主动脉根部后壁的瞬间。 第15章 拦住他 异变发生了。 那枚扭曲、带著倒刺、死死嵌入心肌的偽劣支架碎片,就在她的显微镊子下…凭空消失了。 不是崩飞。 不是溶解。 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原地没有留下任何残渣。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在它消失的原位。 一枚崭新的、闪烁著纯净金属光泽、结构精密完美、边缘光滑流畅的鈦合金支架,如同神跡般凭空出现。 严丝合缝地卡在了之前碎片所在的位置。完美地替代了它的空间存在。不仅没有造成任何新的损伤,甚至…那光滑的边缘和精密的构造,仿佛瞬间解除了对主动脉根部的压迫。 妞妞心臟的搏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稳有力起来。监护仪上那刺耳的报警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稳定而规律的滴滴声。 血压、血氧的数值如同坐火箭般飞速回升至安全区间。 (请记住 读小说上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苏晚晴握著显微镊子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石化。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手术视野中那枚凭空出现的、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崭新支架。 大脑一片空白。这…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极限。神跡?。幻觉?。 门口的柳月如射出的飞鏢,此刻才堪堪射到那忍者的咽喉前。那忍者虽然手腕剧痛,心神剧震,但战斗本能仍在。他强忍剧痛,脑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偏。 嗤。 飞鏢擦著他的脖颈掠过,带起一溜血珠。深深钉入后面的墙壁。 忍者眼中凶光爆射。任务失败。目標诡异。必须撤退。他毫不犹豫,左手猛地一挥,几枚冒著浓烟的烟雾弹砸向地面。 噗。噗。噗。 刺鼻的白色浓烟瞬间瀰漫了整个手术室。视野被彻底遮蔽。 “拦住他。”柳月如厉喝。守在门口的手下立刻冲入烟雾。 然而,烟雾中只传来几声短促的打斗和闷哼。等烟雾被紧急通风系统抽散,手术室內只剩下几个倒地呻吟的柳月如手下,以及墙壁上那枚带血的飞鏢。那名手腕断裂的忍者,早已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板上几滴暗红的血跡。 一片狼藉中,叶牧扶著器械台,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刚才那强行催动蚀刻机“分子列印”功能,几乎瞬间抽乾了他刚刚恢復不多的精神力。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针扎般的头痛疯狂袭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咽下。 “叶牧。”柳月如衝到他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桃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你怎么样?。” 叶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手术室,落在手术台上。 苏晚晴依旧僵立在手术台前,如同失了魂。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妞妞敞开的胸腔內,那枚闪烁著纯净金属光泽的崭新支架。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死寂的手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医生,”叶牧的声音带著疲惫的沙哑,“手术…继续。把伤口缝合吧。孩子…没事了。” 苏晚晴猛地回过神,看向叶牧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震撼、迷茫,以及一种近乎信仰般的敬畏。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缝合器械,颤抖著却无比精准地开始缝合伤口。只是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滴落在无菌单上。 柳月如扶著叶牧,看著手术台上那枚凭空出现的支架,又看看叶牧苍白却依旧坚毅的侧脸,桃眼中光芒剧烈闪烁。蚀刻机…竟然还能…凭空造物?。 “分子列印…”叶牧靠在柳月如温软的肩头,感受著精神力枯竭带来的强烈虚弱感,意识沉入脑海,看向那台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甚至內部运转带著一丝滯涩杂音的蚀刻机投影,以及商城界面上跳出的提示: 【警告:强行超频执行“分子列印”功能,超出基础型蚀刻机设计极限。】 【核心晶格损伤度:提升至9.8%。】 【能量传输导管:过载熔毁(轻微)。】 【基础ai引导系统:逻辑模块紊乱(需冷却重启)。】 【建议:立即停止使用。进行深度维护。否则有永久性损伤风险。】 代价巨大。但…值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手术室紧闭的门,仿佛看到了外面那些绝望的家属。一百多个孩子…等著救命。 “柳小姐,”叶牧的声音虚弱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名单上剩下的孩子…立刻安排入院。集中到三院。手术…我来想办法。” 柳月如看著叶牧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著星辰大海的眼睛,感受著他身体传来的虚弱和那股破釜沉舟的决心,红唇微抿,最终化作一声郑重的承诺:“好。” ~ ~ 第16章 豆腐乾 废弃的浦江重型机械厂主厂房內,瀰漫著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淡淡的臭氧焦糊气。 巨大的天窗投射下惨白的光柱,照亮了漂浮的尘埃和地面油污的反光。 叶牧盘膝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著那台庞大而沉默的蚀刻机。 银灰色的外壳上,那蜂巢般的孔洞依旧流淌著幽蓝光芒,但那光芒,却比往日黯淡了许多,如同风中的残烛,带著一种力竭的疲惫,內部的嗡鸣声也失去了往日的流畅,夹杂著细微却刺耳的金属摩擦杂音,如同一个重伤巨兽痛苦的喘息。 叶牧闭著眼,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胸腔深处隱隱的闷痛。强行催动“分子列印”拯救妞妞的代价远超想像。不仅仅是精神力被瞬间抽乾的强烈眩晕和针扎般的头痛,更严重的是蚀刻机內部的哀鸣——9.8%的核心晶格损伤。 能量导管熔毁。 ai逻辑模块紊乱。 每一次试图通过精神连结去感知这台与自己命运相连的机器,反馈回来的都是一片混乱的痛苦信號和刺耳的警报。 【核心晶格损伤度:9.8%】 【能量传输导管:过载熔毁(轻微)】 【基础ai引导系统:逻辑模块紊乱(需冷却重启)。】 【警告:损伤持续恶化中。能量逸散率提升0.3%。】 【建议:立即进行深度维护。停止一切非必要功能调用。否则有永久性功能丧失风险。】 冰冷的提示文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烙印在叶牧的意识深处。修復柳青青的支架,救下那一个孩子,代价却是这台代表著復仇与崛起希望的神器濒临崩溃。还有名单上那近百个等待手术的孩子… 一股冰冷的绝望夹杂著滔天的怒意,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叶牧的心臟,越收越紧。他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蚀刻机那黯淡的幽蓝光芒,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妈的。”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喉咙里挤出,在空旷的厂房里迴荡。 “哟,小弟弟,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一个慵懒中带著几分戏謔的沙哑嗓音自身后响起。 柳月如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她换了一身剪裁更显利落的暗紫色旗袍,外面罩著件黑色皮夹克,少了几分妖嬈,多了几分干练的冷艷。她斜倚著锈跡斑斑的门框,双手环抱,將那傲人的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桃眼在叶牧苍白疲惫的脸上和他身后那台光芒黯淡的蚀刻机之间扫视,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蚀刻机…看起来不太妙啊?”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厂房里格外清晰。“为了救妞妞,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叶牧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值不值得,轮不到你评价。” 柳月如走到叶牧身侧,並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而是保持著一步的距离,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那指缝间渗出的丝丝血跡。她眼神微动,隨即又恢復了那慵懒的调调。 第17章 手术 “行,姐姐我不评价。”她耸耸肩,从皮夹克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质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菸点上。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淡淡的薄荷菸草味弥散开来。“不过,提醒你一句,名单上剩下的九十七个孩子,已经按你的要求,全部安排入院了,集中在浦江三院新腾出来的特护病区。手术室和设备,我也让人紧急协调了最好的。钱,不是问题。”她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繚绕中,眼神变得锐利,“问题是…你的蚀刻机,还能动吗?或者说…你还能动吗?”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叶牧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叶牧的心猛地一沉。九十七个孩子。如同九十七座大山压顶。蚀刻机濒临崩溃,他自己也如同被掏空,精神力恢復缓慢得令人绝望。强行再次“分子列印”?且不说蚀刻机还能不能承受,他自己恐怕会先一步精神崩溃,变成白痴。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愤怒瞬间攫住了他。难道…只能眼睁睁看著那些孩子等死?像那十七个已经逝去的生命一样? “手术…需要支架…”叶牧的声音沙哑乾涩,带著一种深沉的疲惫,“精確匹配…现成的…没有…” “我知道。”柳月如打断他,弹了弹菸灰,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这个。”她拿出一个轻薄如纸的文件夹,丟到叶牧面前的地上。 叶牧捡起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几张列印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著各种型號的心臟支架参数、材质分析、生產厂商信息…甚至还有几份標註著“绝密”的、关於国內几家顶尖医疗器械研发实验室最新进度的简报。信息之详尽、来源之高端,远超普通人的想像。 “国际最先进的支架,进口审批最快也要一个月,来不及。国內几家有实力仿製的,技术积累不够,成品良率低,性能不稳定,风险太大。”柳月如的声音在烟雾后显得有些飘忽,“除非…你能让蚀刻机再『列印』一次。或者…”她顿了顿,桃眼深深地看著叶牧,“…你有別的办法,在几天內,搞到九十七枚完美匹配、绝对安全的定製支架。” 叶牧看著手中的资料,又抬头看向那台光芒黯淡、发出痛苦杂音的蚀刻机。意识沉入商城界面,看著那刺眼的损伤提示和几乎清零的帐户余额(仅剩0.2超星幣)。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將他淹没。 “我…”他刚想说什么。 嘀嘀嘀。嘀嘀嘀。 柳月如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爆发出尖锐急促的铃声。那声音带著一种不祥的预兆。 柳月如脸色微变,迅速接通电话:“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而愤怒的声音,即使隔著话筒,叶牧也能隱约听到:“柳姐。 青青小姐出事了。 在浦江国际学校。 那群混蛋…他们取消了青青的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参赛资格。 理由…理由是莫须有的『学术不端』。顶替她的是教育局周副局长的儿子。 姓周的还当著全校师生的面羞辱青青。 第18章 情况很危险 青青她…她把自己锁在图书馆天台了。情况很危险。” 轰。。。 柳月如脸上的慵懒和戏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叶牧从未见过的、近乎狰狞的暴怒和冰冷刺骨的杀意。她握著电话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涂著蔻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外壳里。 “周…国…栋。”柳月如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冰渣,“好。很好。动我柳月如的妹妹?。找死。。。” 她猛地掛断电话,那双顛倒眾生的桃眼里此刻燃烧著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她甚至没有再看叶牧一眼,转身就朝厂房外衝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危险的脆响,带著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等一下。”叶牧猛地站起身,动作牵扯到內腑的隱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他眼神锐利如刀,“周国栋?周恆康的堂弟?教育局那个?” 柳月如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就是他。怎么?小弟弟,你要拦我?” “不。”叶牧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却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我跟你一起去。蚀刻机…需要新的『能量』。” 他看著柳月如眼中那刻骨的仇恨和担忧,感受著自己胸腔里同样翻涌的冰冷杀意。周家。又是周家。医疗黑幕的血债未偿,教育腐败的黑手又伸向了柳月如唯一的妹妹。这些盘踞在浦江上空的毒瘤,这些趴在人民身上吸血的蛀虫。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瞬间衝垮了蚀刻机损伤带来的绝望。 蚀刻机需要能量?商城需要货幣? 眼前这不正是最好的“能量源”和“货幣”吗?。 斩断黑手。碾碎毒瘤。 用仇敌的骨血,来浇灌復仇的机器。用黑幕的崩塌,来换取拯救的希望。 “走。”叶牧不再看那台光芒黯淡的蚀刻机,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与柳月如擦肩而过。他的背影在惨白的光线下,透著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和冰冷的癲狂。 柳月如看著叶牧决绝的背影,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台发出痛苦杂音的蚀刻机,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隨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她不再犹豫,快步跟上。 黑色的捷豹xj6如同愤怒的黑色闪电,撕裂了午后的沉闷空气,朝著浦江国际学校的方向狂飆。车厢內,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柳月如紧握著方向盘,指节发白,油门几乎踩到了底。她那张顛倒眾生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冻结一切的冰冷。偶尔扫向副驾叶牧的眼神,也充满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蚀刻机需要新的“能量”?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牧闭目靠在椅背上,看似在抓紧时间恢復精神力,实则意识正疯狂地与那台濒临崩溃的蚀刻机进行著沟通。每一次精神连结都如同在烧红的烙铁上行走,带来剧烈的头痛和蚀刻机內部紊乱能量场的反噬衝击。 第19章 强行启动 “强行启动…最低功率…核心功能:物质场域扫描与信息锚定…” “目標:浦江国际学校…目標个体:柳青青…” “扫描精度:生命体徵优先。环境建模同步。” “调用残余纳米集群…构建临时精神增幅节点…以绑定者灵魂为桥樑…强行稳定能量通道。” “警告。警告。核心晶格损伤恶化风险提升至15%。能量导管二次熔毁风险。是否確认执行?。” 確认。 叶牧在意识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捲全身。他身体猛地一颤,嘴角溢出一缕鲜红的血丝。但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极其精密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角,以他为中心,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降临在了浦江国际学校的上空。 一幅模糊却关键的动態画面,如同信號不良的电视画面,断断续续地投射在叶牧的“视野”中: ——夕阳下,学校那栋欧式风格的图书馆顶楼天台边缘。一个穿著蓝白校服、身形纤细单薄的少女,背对著虚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晚风吹拂著她乌黑的长髮和宽大的校服,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仿佛隨时都会被风带走。她低著头,看不清表情,但那股瀰漫而出的绝望和死寂,隔著遥远的距离都清晰可感。正是柳青青。 ——天台的铁门被粗暴地撞开。几个穿著保安制服、但眼神凶狠、动作干练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身后,跟著一个穿著笔挺西装、梳著油亮背头、挺著啤酒肚、脸上带著倨傲和残忍笑容的中年男人。他手里还拿著一个扩音喇叭。正是教育局副局长周国栋。 “柳青青。你给我下来。”周国栋囂张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刺耳地响起,在叶牧的感知中如同噪音,“装什么可怜?。你这种靠作弊妄想一步登天的穷学生,我见得多了。取消你资格是轻的。没开除你学籍就是学校仁慈。赶紧给我滚下来。別在这丟人现眼。耽误我儿子准备为国爭光。” “周局,跟她废什么话。”旁边一个保安头子諂媚地笑著,眼神阴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嚇唬两下就老实了。哥几个,上。把她『请』下来。” 几个保安立刻如同恶狼般朝著天台边缘的柳青青扑了过去。动作粗暴,根本不顾及她站在危险的边缘。 “不要过来。”柳青青发出一声带著哭腔的尖叫,绝望地后退了一步。她的脚后跟已经悬空。身体在狂风中剧烈地摇晃。 “青青。”叶牧身边的柳月如猛地踩下剎车。捷豹发出刺耳的尖叫停在浦江国际学校气派的大门口。她推开车门,如同一头髮怒的雌豹,就要衝进去。 “別衝动。”叶牧一把按住柳月如的手腕,声音冰冷而急促,“天台。青青在天台边缘。周国栋带人上去了。他们要硬来。” 柳月如的动作瞬间僵住。她猛地抬头看向学校深处那栋最高的图书馆顶楼,脸色瞬间煞白。天台风大,青青那单薄的身体… 第20章 走消防通道 “跟我来。走消防通道。”叶牧语速飞快,拉著柳月如避开正门,冲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侧门。他脑海中,那幅断断续续的扫描画面如同最精准的导航,指引著最短的路径。 两人如同旋风般衝进大楼,沿著寂静的消防楼梯狂奔而上。柳月如的高跟鞋早已甩掉,赤著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旗袍下摆被撕裂也浑然不觉,眼中只有燃烧的怒火和对妹妹的担忧。叶牧紧隨其后,强忍著精神力过度消耗带来的剧烈头痛和蚀刻机內部传来的痛苦哀鸣,维持著对天台情况的扫描锁定。 “顶住。再顶一会儿。”叶牧在心中对那台濒临极限的蚀刻机嘶吼。 终於。通往天台的最后一层楼梯就在眼前。厚重的防火门虚掩著。 就在叶牧和柳月如即將衝上平台的瞬间。 “啊——。。。”一声少女悽厉绝望的尖叫刺破天空。 叶牧“视野”中的画面瞬间清晰:一个保安狞笑著,伸手狠狠抓向柳青青的手臂。柳青青在惊恐中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后退。一脚踏空。纤细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箏,猛地向后倒去。坠向几十米高的地面。 “不——。。。”柳月如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目眥欲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叶牧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所有的精神力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全部灌注进与蚀刻机的连结之中。 “启动。分子场域干涉。目標:柳青青坠落轨跡空间。形態:滯空缓衝网。能量输出:最大。无视损伤。执行。。。”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层面的恐怖抽取感瞬间降临。叶牧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瞬间抽空。眼前一黑,耳鼻同时涌出温热的鲜血。身体如同被巨锤击中,向后踉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 图书馆下方,柳青青坠落轨跡的半空中。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无比。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由无数细微到极致的分子能量束构成的、极其复杂的缓衝力场,在千分之一秒內凭空生成。如同一张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巨网。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柳青青下坠的身体狠狠地撞在这张无形的“网”上。下坠的恐怖动能被瞬间吸收了大半。她的身体如同撞在厚厚的胶垫上,猛地向上弹起一小段距离,然后才以一种相对缓慢的速度,如同羽毛般,飘落向下方相对鬆软的绿化带。 噗通。 柳青青摔进茂密的冬青灌木丛中,发出一声闷哼,隨即是剧烈的咳嗽和惊恐的哭泣声。虽然摔得不轻,浑身疼痛,多处擦伤,但…活下来了。 天台上的周国栋和保安们目瞪口呆地看著这违反物理常识的一幕。如同见了鬼。 “青…青青。”柳月如连滚爬爬地衝下楼梯,扑向绿化带中哭泣的妹妹,紧紧地將她抱在怀里,眼泪如同决堤般涌出,“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姐姐在。” 叶牧背靠著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气都带著浓郁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蚀刻机在意识深处发出了濒临解体的尖锐哀鸣。 【警告。警告。强行超频执行分子场域干涉。】 【核心晶格损伤度:18.5%。】 【能量传输导管:二次熔毁(中度)。】 【基础ai引导系统:逻辑核心过载。陷入强制休眠。】 【功能模块:分子列印、物质扫描、信息锚定…永久性丧失。】 【警告。警告。机体濒临崩溃边缘。请立即停止一切操作。】 永久性丧失。18.5%的损伤。 蚀刻机…废了大半。 第21章 这样都摔不死? 叶牧的心沉入了冰冷的谷底。但看著绿化带中相拥哭泣的姐妹俩,看著柳青青那劫后余生的苍白小脸,他眼中却没有任何后悔,只有冰冷的杀意。 就在这时,一个囂张而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天台传来。 “妈的。见鬼了。这样都摔不死?。”周国栋扒著天台边缘,看著下面抱在一起的柳家姐妹,脸上充满了惊愕和暴怒,隨即化为狰狞,“柳月如。你妹妹作弊不成跳楼自杀未遂。大家都看见了。是你们自己找死。保安。把她们给我『请』到保安室。好好『照顾』。別让她们胡说八道。还有那个小子。一起抓起来。我怀疑他们用了什么邪术。” 那几个保安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凶相,立刻从天台衝下,朝著绿化带包围过来。眼神凶狠,显然不怀好意。 柳月如猛地抬起头,將妹妹护在身后,那双桃眼里燃烧著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如同被激怒的母狮。她刚想说什么。 “让我来。”一个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的声音响起。 叶牧扶著墙壁,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他抹去嘴角和鼻下的鲜血,眼神平静得可怕,一步一步,朝著那几个围过来的保安和周国栋走去。每走一步,脚下冰冷的水泥地面仿佛都凝结了一层寒霜。 蚀刻机废了? 没关係。 他叶牧,还在。 有些仇,有些债,必须亲手了结。 “邪术?”叶牧看著周国栋那张因为惊怒而扭曲的肥脸,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癲狂的、染血的弧度,“周副局长,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邪术。” 他猛地抬手,指向周国栋。体內那微弱却坚韧的精神力,混合著蚀刻机强行榨取出的最后一丝狂暴能量,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刺向周国栋那双充满贪婪和暴戾的眼睛。 “啊——。。。”周国栋猛地发出一声悽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眼睛,鲜血瞬间从他的指缝中狂涌而出。他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重重地跪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痛苦地翻滚哀嚎起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魔鬼。你是魔鬼。。。” 那几个衝过来的保安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看著跪地惨叫、双眼飆血的周国栋,又看看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如同魔神般的叶牧,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手中的橡胶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叶牧看都没看那几个嚇破胆的保安。他缓缓走到如同死狗般翻滚哀嚎的周国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周副局长,”叶牧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宣读判决书,“你儿子的imo资格,是用多少孩子的未来换来的?你周家这些年,又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教育?呵…被你们这群蛀虫把持的教育,不过是权贵子弟的登天梯,寒门学子的断头台。” 他蹲下身,染血的手指轻轻点在周国栋因为剧痛而疯狂颤抖的额头上。冰冷的触感让周国栋的哀嚎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呜咽。 “別急,这只是开始。”叶牧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你,周恆康,还有你们周家背后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我会一点一点…亲手碾碎。” 他站起身,不再理会地上如同烂泥的周国栋。转身,走向被柳月如紧紧护在怀里、脸色苍白却怔怔看著他的柳青青。 “能走吗?”叶牧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著疲惫的沙哑。 柳青青看著叶牧脸上未乾的血跡和那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和…依赖。 “走。”叶牧对柳月如点了点头。 柳月如看著叶牧,又看看地上瞎了眼、哀嚎不止的周国栋,桃眼中光芒剧烈闪烁,最终化为一声复杂的嘆息。她搀扶起妹妹,跟在叶牧身后,在那些保安惊恐畏惧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这片充斥著绝望与罪恶的校园。 夕阳將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废弃的厂房,叶牧看著那台光芒几乎完全熄灭、只剩下微弱幽蓝在孔洞深处苟延残喘、內部死寂一片的蚀刻机,一股冰冷的疲惫感席捲全身。 蚀刻机…近乎报废了。 代价惨重。 但,值得。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再次贴上那冰冷的外壳。这一次,不再是索取力量,而是一种无声的告慰。 “休息吧…老伙计。”叶牧低声自语,“剩下的路…我自己来走。” 他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紧紧抱著妹妹的柳月如,目光落在柳青青那张苍白却难掩清秀灵气的脸上。 “柳小姐,”叶牧的声音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令妹的事,还没完。周家,必须付出代价。那些被顶替、被剥夺机会的孩子,需要一个交代。而你的蚀刻机…”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 “…需要新的『零件』和『能量』。周家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藏匿的罪证…就是最好的养料。” ~ ~ =浦江重型机械厂主厂房內,死寂如同凝固的沥青,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铁锈味、陈年机油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如同金属烧灼后残留的焦糊臭氧味。惨白的天光从高耸破败的天窗投下几道光柱,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尘埃,也照亮了厂房中央那台庞大造物的颓败。 蚀刻机。 曾经流淌著神秘幽蓝光芒、如同神魔造物般的银灰色巨兽,此刻却像一头被抽乾了所有生命力的远古巨兽残骸。外壳冰冷黯淡,那些蜂巢般的孔洞深处,只有极其微弱、仿佛隨时会熄灭的幽蓝光点在苟延残喘,挣扎著发出最后一点光芒。內部的嗡鸣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以及偶尔从机体深处传来的、极其细微却刺耳的金属扭曲呻吟,如同骨骼碎裂的哀鸣。 叶牧背靠著蚀刻机冰冷的外壳,盘膝坐在布满油污和灰尘的水泥地上。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乾裂,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手中那份厚重的文件——周国栋的“投名状”。每一次翻阅那些触目惊心的帐目、那些权钱交易的记录、那些被无情剥夺的学子名单,都像有一把冰冷的銼刀在他心口反覆刮擦。 蚀刻机的损伤提示如同冰冷的墓碑,烙印在意识深处: 【核心晶格损伤度:18.5%】 【能量传输导管:二次熔毁(中度)】 【基础ai引导系统:逻辑核心过载。强制休眠中。】 【功能模块(分子列印/物质扫描/信息锚定):永久性丧失。】 【机体状態:濒临崩溃边缘。能量逸散率持续上升。核心晶格结构稳定性持续下降。】 18.5%。永久丧失核心功能。 这台承载著他復仇希望、改变世界野心的神器,为了救下柳青青,几乎彻底报废。代价惨重得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著铁锈般的血腥味。而名单上那九十七个孩子…那些被植入死亡支架、在病床上痛苦煎熬的小生命…如同九十七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脊樑上,几乎要將他压垮。 “嗬…”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濒死般的低喘从叶牧喉咙里挤出,在空旷死寂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淒凉。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混合著灰尘,留下一个模糊的血印。蚀刻机內部隨之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金属扭曲呻吟,仿佛在呼应著他的痛苦。 “小弟弟,自残可不是好习惯。”一个慵懒中带著一丝疲惫的沙哑嗓音打破了死寂。 柳月如不知何时倚在了厂房入口锈蚀的门框边。她换了一身宽鬆舒適的米白色真丝家居服,外面隨意披著一件同色的针织开衫,乌黑的长髮略显凌乱地挽在脑后,卸去了平日的妖嬈妆容,露出略显苍白的素净脸庞。那双顛倒眾生的桃眼依旧勾魂,此刻却盛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担忧,眼角甚至带著一丝微红。她手里端著一个热气腾腾的白瓷碗,裊裊的香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瀰漫开来。 “青青刚睡著,嚇坏了,一直做噩梦。”柳月如端著碗,赤著脚,踩过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走到叶牧身边,无视地上的油污和灰尘,挨著他坐了下来。真丝衣料摩擦著叶牧沾满污渍的工装裤,带来一种奇异的柔软触感。她將手中的白瓷碗递到叶牧面前,里面是熬得浓稠软糯、点缀著碧绿葱的白粥。 “吃点东西。”她的声音很轻,带著一种罕见的温柔,不再是那种刻意撩拨的甜腻,“蚀刻机坏了,人不能也跟著垮了。那群孩子…还等著你呢。”她的目光扫过叶牧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手,落在他砸破的拳头上,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叶牧没有接碗,也没有看她,目光依旧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文件,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代价…太大了…” 柳月如轻轻嘆了口气,没有强求。她將白粥放在一旁,身体微微侧倾,柔软的肩头轻轻抵著叶牧紧绷的手臂。一股混合著淡淡沐浴露清香和女性特有温软的气息瞬间將叶牧包裹,驱散了一丝厂房內的冰冷。她伸出纤纤玉手,没有蔻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乾净,带著一丝微凉,极其轻柔地覆在叶牧砸破、还在渗血的手背上。 “我知道。”她的声音低沉,带著一种感同身受的沉重,“为了救青青,你…和你的蚀刻机,都付出了难以想像的代价。姐姐欠你一条命。”她的指尖带著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轻轻摩挲著叶牧手背紧绷的皮肤,试图传递一丝安慰。“但后悔吗?” 她微微仰起头,那双仿佛蕴藏著星河的桃眼,第一次如此清澈、如此近距离地凝视著叶牧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没有魅惑,只有探寻和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 叶牧的身体微微一僵,侧过头,迎上柳月如的目光。在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他看到了自己狼狈的倒影,也看到了柳青青坠落时那张绝望的小脸,还有张铁牛女儿妞妞胸腔內那枚偽劣的死亡支架…蚀刻机濒死的哀鸣在意识中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