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某咒术高专的最优解》 第1章 [bl同人] 《(综漫同人)某咒术高专的最优解》作者:阿羊想吃肉【完结+番外】 文案: 森眼睛颜色是私设。 主角是五夏森三个人!硝子后期存在感较弱。 主剧情向。 沙雕四人组令人掉头发的各种事 此文又名+如何让夜蛾的头发更快脱落 如何治好苦夏,比黑泥更黑泥怎么样? 论一个战术型奶妈如何在咒高艰难求生 咒高会出现以下几个令人(夜蛾)头秃的场景 “爱丽丝酱~看看这个小裙子~穿一下好不好嘛~拿五条君的草莓蛋糕跟你换好不好~爱丽丝酱~” 夏油,硝子:“要报警吗?”“报警吧。”“说有人诱拐自己?”“可良心在作痛。” 五条:“所以说,为什么拿我的蛋糕?” 作为捣乱二人组的夏油和五条自然不会放过某个医学生充满着神奇药品的房间。 森“五条君,夏油君你们再来我房间捣乱,我不介意帮你们免费割下包/皮哟,正好试试我新买的手术刀。” 某“人美心善”医学生现场向您教授如何优雅夺位。 “不要乱动啊,大人。”森一手手术刀抵在高层的脖子上一边兴致勃勃地看了眼溢出的鲜血,“给您留下一个完美的弧度不好吗?您的死亡可是解开这庞大腐朽迷宫的关键一步啊,为此感到荣幸吧,大人。” 以及 “我是叛徒你是什么?”夏油杰问。 “那我就是叛徒的挚友啊。”五条悟笑得一脸张扬肆意。* (b站视频大小姐和大少爷的反派生涯给的灵感!) 预警 正文无cp,纯暧昧,想磕的磕,不嗑的继续 番外放cp 1.森纯正高中生,第一世记忆不清晰,不会稳如社畜,一个高中生咋样他咋样。 2.理性至上,本质不变,四人都不是圣母 3.五夏森硝都是在本文都是彼此能交付性命互相信任的人 4.不要拉踩宝贝们,这两个番都是我的心头爱,你们无论贬低谁我都会伤心的。 5.ooc警告!这只是个自割腿肉的脑洞罢了。 内容标签: 综漫 异想天开 文野 咒回 正剧 日常 主角视角森先生 5t5 配角杰硝子夜蛾太宰中也 其它:三个搞事dk和一个看热闹的日常 一句话简介:暴力战术型奶妈在线拆局 立意:拥护青春 第1章 凌晨,东京大学医学部,解剖实验室。 一位黑发少年正在对着试大体老师忙碌碌,虽说年纪尚小,但忙碌的身影在一群白大褂里倒是不显眼。 游走于人群的教授在一片忙碌声中突然开了口:“鸥外,以你的才能在医学方面一定能成大任,何必中途退学去一所不知名的宗教学院?” 森鸥外背对着教授,手上动作没有停,麻溜地将大体老师缝合得严严实实漂漂漂亮。口上也不忘回复那位对自己抱以重任的老教授,“因为我深爱着这个国家与人民,教授。” “什么?”教授脑子里冒出深切的疑问,有什么比学医救人更能拯救民众的吗?更何况一个宗教学院,能做到什么济世救人? 没等森鸥外对此更多解释,手机铃声便响起,瞄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对老教授歉意一点头,接通了,“您好?” “嗯,对,我行李已经收拾完了......好,我这就来。”急促的电话就此中断,森鸥外脱下了他的白大褂,对老教授鞠了一躬,“很荣幸受到您的教导,那么,我就此走了。” 老教授看着他最得意同时也是最年轻的学生匆匆离去唏嘘不已,到底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拐走了他早已内定的助手。 此刻,校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全贴的防护膜让人看不清内里的配置。唯有车牌上特殊的标识表明了其特殊的身份。 “林太郎,他,好弱啊!”原本安安分分走在森鸥外旁边的爱丽丝猛地冲上前去,无视了车窗上的防窥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的辅导监督。 尽管有所准备,但辅导监督仍然被其如同人偶般的蓝色眼睛下了一跳。 “森先生,请管好你的咒灵,您向我们承诺能完全控制好你的咒灵我们才允许你将其放出的!”被一个仅仅16岁少年的咒灵吓到的辅导监督顿觉不爽,大声呵斥起刚刚上车的森鸥外。 “爱丽丝酱,不要吓唬这个中年颓废大叔了。”森鸥外看都懒得看前排的中年人一眼,捧着自家萝莉的脸,佯装可惜,大声感慨道,“毕竟自己是个废物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多可怜啊!” 辅导监督的脸青青白白,姹紫嫣红一片,好不精彩,却无力反驳。 虽说因为自带不知名类人型咒灵而受到警惕,但其先天术式【反转咒术】确是把其位置捧上了高地,至少没人敢在下一个反转咒术出来以前,将其暗地折毁。 “不过是个不完全术式罢了。”辅导监督暗地里咒骂一声,却也还是将其老老实实送到了东京独立咒术高专内部。 森鸥外在后面划着自己的手机,找到了委托地下咒术师寻来的情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日本唯二的咒术教育机关之一,相比起位于古老京都的咒术高专,东京这所学校显然更加接纳平民学生,家系入学的咒术师少之又少,除了... 手机滑到下一页,五条悟的大名赫然显现。 在咒术界,作为御三家的五条拥有着显赫的地位,而其六眼作为下一任家主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位大少爷显然不知脑子抽哪门子筋,不仅拒绝了继续在家族内学习,还逃离了京都高校的招揽,毅然决然地投入了东京咒术高专的怀抱。 森鸥外点着资料上关于五条悟头像的灰色方框陷入沉思,“难道东京高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需要他一个大少爷亲自查询?” 思索一番,觉得存疑性很大,接下来的一路一直翻着手机深拔咒术界的信息,企图找出什么可疑点来,直到班主任站在了他的车门前。 夜蛾正道作为班主任怀着一股奇迹复杂的心情亲手接待了这位少年,或者说平常人眼中的天才。 森鸥外,12岁考入东京大学医学部,是东京大学建校以来最为年轻的学生,可以说,在森鸥外同意入学前,没有人意料到这样一个会在正常世界获得举世瞩目成就的人竟然会同意入学高专,进入这个除了钱财,连性命都不会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咒术界。 他的一口答应,让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京都高校的脸瞬间变得黢黑。 森鸥外看着接待自己的夜蛾脸上神色千变万化,瞬觉好笑,在夜蛾正道脑回路滑向不知名威逼利诱暗地交易入学的深渊时,开口:“我真的是自愿的。我爱我生长的城市,我同样也爱这个在淤泥中生长起来的咒术界。”无视了夜蛾仿佛被梗住的神情,牵着爱丽丝的手,好奇又嫌弃地打量着这个古朴的校园。 “虽说有很多残渣,”森鸥外摇了摇头,一脸可惜,“可哪个行业没有呢?" "你说是吧,爱丽丝酱~” 森鸥外笑眯眯地将自家萝莉举起,“不过这里离市区太远了,我都不能给可爱的爱丽丝酱买裙子了。” 无视了自家爱丽丝抵触的神情,强行将脸凑上去贴贴,“不能帮可爱的爱丽丝酱买裙子,我会死的!” “大变态林太郎!”爱丽丝对这个明明只是少年却显得格外变态大叔的人忍无可忍,一脚踢飞。 “哪怕生气的爱丽丝酱也好可爱~”森鸥外躺在地上幸福地捧着被踢的脸,身边可疑地冒出一朵朵小粉花,痴汉地看向堵起包子脸气冲冲向前方走远的爱丽丝,对自己明明是主人却被一个咒灵狂揍的这件事明显接触良好。 且,莫名得像个变态。 夜蛾正道眼神变得更为复杂了,想了想刚入学没几天的几个人,五条家的六眼,千年一遇的咒灵操使,同为反转咒术的家入硝子,特别是前面两个,虽说才认识没多久,但却合力干翻了后山,还莫名勾肩搭背起来。 夜蛾正道感觉心里一沉,再加上眼前这个还在冒着诡异粉花的少年,觉得自己已经预感到了往后几年的悲惨人生。 爱丽丝摆脱身后不靠谱的两位大步往前,一把推开了教室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记强横的咒力和一个一级咒灵以蛮横的速度迅速锁住了爱丽丝行动的方向。 第2章 爱丽丝眼神一凛,瞬间躲过了咒力攻击,却被逼近的咒灵一把摁在了墙上。 “哟,哪个不长眼睛的咒灵往老子的地盘上蹭?” 五条悟勾搭着夏油杰的肩膀,从教室里伸出了脑袋,一副吃饱了撑着无聊的时候有乐子自动送上门来的表情。 在见到被牵制住的脸色乌黑的爱丽丝的时候,瞬间露出六眼,将被钳制住的咒灵仔仔细细审查了一遍,脸上浮现了极为感兴趣的神情。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一把掐住了上一秒刚挣脱掉咒灵的爱丽丝的脖子。 第2章 “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见到如此像人类的咒灵,而且”五条悟摆弄了一下,捏了捏眼前蓝眼萝莉的脸,“一级近乎特级咒灵,真是少见啊,杰,这个咒灵送你了怎么样?” 五条笑嘻嘻地回头对着慢悠悠走出来的夏油杰,显然不把这种等级的咒灵看在眼里。 没等夏油杰说出什么话,几把手术刀裹挟着咒力迎面而来,险险停留在人体眼睛脖子等致命位置。 “放开我的爱丽丝酱!”两人转头便见一个黑发红眼的少年拿着手术刀站在不远处,面容带笑但是却显得格外阴沉,身上的咒力危险地汹涌着,显然对于这个类人型咒灵的行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见到这一幕的夜蛾匆匆上前,先是分开了五条悟挟持咒灵的手,眼神示意夏油杰将这个大少爷拉开,后是用身体挡在了森鸥外与五条之间。 “悟,这个是新来的学生,森鸥外,那是他的咒灵,放下你的手。” “森同学,这是五条悟,夏油杰”夜蛾心累地向双方介绍道“还有跟你同样术式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在教室门上默默探出了看热闹的脑袋,丝毫不顾及此刻脑袋一个头两个大的夜蛾,与靠在门边同样在看热闹的夏油杰达成同盟,共同吃瓜。 夜蛾好不容易将场面冷静下来,但阻止不了五条大少爷的嘴贱手贱行为,对于这个极度不听人话试图染指自家可爱萝莉的人,森鸥外也没少阴阳怪气。 这两人身后往往跟着个看热闹拱火不嫌事大的家入硝子和在一旁静静微笑,一副解脱了的夏油杰。 “感恩森同学,减轻了我的负担。”夏油杰在内心默默感激。 在森鸥外没来之前,夏油杰这个千年一遇的咒灵操使吸引了五条悟所有的注意力,从好奇他的咒术到祸害他的刘海,这个大少爷简直是捣乱的集合体,某种程度来说,应该并没有人都能在短短几天内承受一个精力无限的六眼,而且还是刚放出来,对日常一无所知充满强烈好奇欲与破坏力的那种。 一个拥有奇怪类人型咒灵的森鸥外的出现减轻了杰的负担。 不过,夏油杰对着此刻正和爱丽丝友好贴贴的森鸥外皱了皱眉,这人与咒灵之间的链接上充斥着复杂的情感,爱、恨、欲望、仇恨,在他们这群感官敏锐地人严重看来都是极不稳定的因素,这根摇摇欲坠的平衡杆真是令人很是不安。 五条悟无聊地趴在桌上,左手扯扯夏油杰的刘海右边踢踢家入硝子的桌子,无视了讲台前对他怒目而斥的理论课老师,愉快地和愤怒的夏油杰对打。 硝子无视了幼稚的六眼,埋头睡觉。 “喂,你被诅咒了吧?” “?”本以为与自己无关的森鸥外突然被cue。 “虽然小姑娘长得人模人样,但是身上的恶意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啊。”五条停了停手上的动作转头凝视森鸥外,与其对打的夏油杰也看了过来,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而且还是对森鸥外本人的,超乎寻常的恶意。 森鸥外愣了一下,随之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召唤出爱丽丝无视了她抵触的神情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能这么说呢?”森鸥外凝视着怀里萝莉不似人类的眼睛,意味深长“爱丽丝可是人们对我的爱的集成体呢,你说是吧?爱丽丝酱~” 毕竟恨也是爱的一种,不是吗? 对于森鸥外奇怪的印象并不仅限于此按理来说,森鸥外应该是个奶妈或者说奶爸,虽说刚见面两个特级就被手术刀刺了一下,但是对于此的认知几人一直没有变,认为森鸥外估计和家入硝子一般,专职治疗,只比普通人的身手好上一点罢了。 在第一次出任务美名其曰促进感情之时,夏油杰和五条悟自然也是十分顺理成章的让两位奶妈骑着夏油杰的咒灵退后,作为后援支持免得被咒灵找到缺口袭击,他们来不及保护。 谁知下一秒,几把手术刀几乎贴着两个人的鼻子的裹挟着咒力强力地刺穿了正在快速移动的咒灵,将其几个肢体牢牢地封锁在了地上,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 三人转头看去,位于虹龙身上的森鸥外手间夹着数把手术刀,危险地看着他们,“你们叫谁奶妈呢?” “他。”五条悟夏油杰相视一看,瞬间将手指向对方,充分显示了何为死道友不死贫道,展现了对自己生命力的重视程度。 而这夜蛾正道也深有体会。 体术课上夜蛾在操场上看着被翻了一半草坪陷入无限的感慨,思索当初那么积极将森鸥外纳入自己身下,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明明自己招纳的应该是一个奶妈?为什么又跑来了一个翻土机? 淡定躲过几枚冒着寒光的手术刀,和不知从哪个方向袭来的咒力。夜蛾宣布实战课到此结束,费劲地将三人的咒力打断,习以为常地将还在持之以恒向对方扔咒术的几人分开,还咒高学校一个安宁。 或许青春期男生的友谊就是那么奇怪,明明前几天打得不可开交在后几天却勾肩搭背起来,原本老师心目中难得的“好好学生”森鸥外毅然决然不顾夜蛾头发的挽留,加入了五夏硝的逃课小队,徒留理论课老师对着空空荡荡的四张桌椅面露青筋,恨铁不成钢地拨通了夜蛾的电话。 “正道!你家四个臭小子又逃课了!” 不过显然逃到市区的四人组是听不到任课老师的怒吼的,此刻他们正优哉游哉兴致勃勃地逛起来了服装街。 ps:此处兴致勃勃特指森鸥外。 当然,路人口中议论纷纷的变态也特指他。 “爱丽丝酱,再试一套嘛~”森鸥外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少女装可怜,祈求少女的大发慈悲。 “再一套,再一套嘛爱丽丝酱~这个红色小洋裙好适合你的。”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甜品店的吗?我们已经逛了十几家洋装店了,笨蛋林太郎!” “就,就这最后一家了,如果你能再试试我就死而无憾了!” “好吧!”爱丽丝气鼓鼓地蹬着自己的小皮鞋哒哒哒地走了,将散发着诡异微笑的少年丢在了身后。 “生气的爱丽丝酱果然也好可爱~啊, 我要(被可爱)死了~”森鸥外扭动着身体, 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场,带着满足的微笑,浑然不顾街上人看他的诡异目光,屁颠屁颠地跟在了自家萝莉身后。 “你说,他知道咒灵不能被普通人看到吧。”五条悟一手舔着甜筒冰淇淋一手提留着可丽饼挨着夏油杰,眼神复杂。 他好久没见到比他还不要脸的人了。 “啊,大概可能吧......”夏油杰带上了五条同款墨镜,努力让周围抱以神奇目光的路人不要注意到自己。强烈的表示自己不认识那个诡异的散发着奇怪气场疑似神经病的少年。 家入硝子将自己身体努力地往路边亭子塞了塞。 “唔,无所谓啦。”五条将甜筒一口塞进嘴里,耸了耸肩,跟上了森鸥外,“那个蓝色的小裙子不错,去那家。” “明明是旁边店里那条紫色的好看”纠结了一下但还是瞬间想通跟着一起走的夏油杰在后面反驳道。 “爱丽丝酱明明更适合这条红色的小裙子,快来试试爱丽丝酱~” “不是说最后一家了吗!?”街角传来了少女的怒吼。 “没救了这三个人。”家入硝子将靠在路边亭子里看着兴致勃勃玩现实版奇迹暖暖的几位男生,将帽子拉下来,索性眼不见心为净,但下一秒却被辣了眼睛。“红裙子配莹绿色的帽子??五条悟你眼睛终于彻底瞎了吗?” “那几位少年是不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呀?”“需不需要打个120?”“妈妈那个长头发小姐姐好好看。”“哪里有长头发的?你又在说胡话了,快走。” 来自路人的窃窃私语,其中也夹杂着奇怪的言论,但是无人在意,只当小孩子在撒谎博取关注。 几个小时后,蛋糕店某个角落桌子上。 好不容易逛完街的几人将大包小包塞满了一整个桌面,堆吧堆吧形成了一个小山留出了点空位给接下来的食物。 五条将爱丽丝提溜到角落,夏油杰十分自然地用身体挡住了那处的动静,兴致缺缺地戳这眼前的咖啡蛋糕,对此并不感兴趣。 反而是对面的大白毛此刻倒是真成了一只蓝眼贪嘴大猫,左一手马卡龙右一嘴喜久福,吃得开开心心满嘴奶油,让人怀疑他的味蕾是不是出了点小问题。 旁边的森鸥外也在开开心心地看自家萝莉吃蛋糕,看着蛋糕一个个消失在爱丽丝嘴里,笑得一脸满足,顺便还顺了五条悟的喜久福来填充小姑娘的嘴。 “干嘛偷老子的蛋糕”五条嘴含蛋糕含含糊糊谴责森鸥外的举动。 “喝口水吧。”夏油杰不忍直视,将刚端上来的奶茶怼到五条悟嘴里。 这四人其乐融融貌似十分正常,可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则十分奇妙。 第3章 大量的甜食被端上了桌子,源源不断地消失,可自始至终在不懈奋斗的只有一个白头发的帅哥,其他要不就是兴致缺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眼前的食物要不就是一脸花痴笑地盯着一个角落发呆。 总而言之,都不是啥正常现象。 当然,逃课偷来的美好时光持续不了多久。 第3章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是逃课就可以避免的。 四人的手机叮铃作响,几人面面相觑愣是没一个敢接。 两个特级咒术师的身份不是无所不能的,起码在班主任面前必须认怂。 到最后也只有夏油杰接起了电话,接受了一顿狂风暴雨后一脸平静地放下了手机,突然暴起开始揉搓教唆逃课的罪魁祸首五条悟的头发。 “夜蛾表示不会计较这次逃课,”夏油杰看着三人热切的眼神补充道,“但是东京近郊有1个任务,夜蛾表示必须由我们前去,义务工作。时限五天。” “五天?” 东京高专校长室。 “校长您真的认为把这四个人派去那里好吗?”夜蛾攥着手有些焦躁不安“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群一年级生基本只有悟接受过正规正统的学习,这个任务对他们来说未免太过了。” “夜蛾,两个特级咒术师,举世瞩目的天才,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不过是一场历练罢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夜蛾对面,“我们太需要成熟的特级咒术师出现了。而且,森鸥外的能力也需要经过测评,特别是他那个咒灵......” 东京近郊,四人伫立在一栋一户建面前。 “前屋主佐伯刚雄,川又伽椰子两人育有一子佐伯熊彦,男主人突发狂症将妻子儿子二人全部杀害,本人失踪。后购入的北田夫妇也惨遭不测,时隔五年,也就是现在德永一家入住,目前只有一个老婆婆常驻在此。” 森鸥外看着眼前的资料陷入沉思,“目前这栋房子已经引起了上层的注意,咒术界已经和屋主讲好了,我们会进去入住三天帮其解决。据窗估计很有可能是一只特级咒灵,让我们务必小心。”所以为什么凶宅会有那么多人不信邪入住,森鸥外百思不得其解。 “德永婆婆您好。”由夏油杰这个“乖乖学生”和森鸥外这个外表人模人样的打头阵,后面跟着个东张西望的五条悟和貌似乖巧的家入硝子。 “哎哎,你们好呀,欢迎来我家啊,虽然有些破烂.......”老婆婆在前面絮絮叨叨笑得一脸慈祥,“我们是以借住高中生的名义来的。”夏油杰在前面悄悄补充道。 五条悟在后面显得有点闷闷不乐,由于这次是有人居住的民宅,所以上层特别嘱咐,特别是针对五条悟,不允许使用大范围破坏性攻击,并且严重警告不允许把整栋房子拆掉,这对穿透力极强的五条悟无疑是一种严重的束缚,仿佛一只穿上了衣服的猫,步履僵持。 森鸥外走在前面观察着着一周围,不能说什么也没有发现,反而是线索过于多了。 咒力残余基本遍布了一整栋房子,森森点点填满着角角落落,若想找一处没有咒力残余落脚怕是只能容纳半足还略显局促,同时老婆婆身上也沾满着咒力,不知名的咒灵明晃晃地标示着他的存在感。哪怕是身后的六眼也摇摇头表示咒力残余过多无处可寻源头在哪。 跟着老婆婆来到室内坐下,忽然看到有一只黑猫静静地坐在楼梯口,待人想凑近瞧瞧时,又疏忽间窜上了二楼不见踪影,德永婆婆端来了茶水便说自己身体不适回一旁的小隔间躺着,示意他们可以随意走动。 哪怕是在阳光灿烂的下午的郊区,这座房子也依然显得昏昏暗暗只有暗黄色的灯光弥散在全屋,险险照亮着各处,几人人在餐桌前互相示意,顾忌着身体不太好的老婆婆几人不敢将事情讲得太露以免引起惊吓,试图模仿电影情节眼神交流,可惜显然行不通。 “悟,你去二楼看看” “什么?你也想吃小饼干?” “鸥外你去看看那个老婆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在让我出去观察外面吗?” 四人试图用他们所剩不多的仅仅相处不到几个星期默契进行交流,可是显然只是鸡同鸭讲。 正当几个人互相挤眉弄眼时,门开了,女主人德永和美进屋了。“哦呀,你们自己已经进来了啊,也不跟我说说我正好去买菜也不知道你们吃什么。”和美一边进屋一边念念有词,“辛苦你们暂住到我们家了,一个郊区的小房子竟然将你们放在这里,离学校又远,真是辛苦啊。”四个人尴尬一笑也不好说什么。 四人决定分批对这座房子进行探查,森鸥外和五条悟去二楼,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去屋外进行探查。 二楼原本也是为他们所准备的房间,所以两人也就大大方方走了上去,家入表示自己要去买点东西拉着夏油杰也匆匆离去。 二楼,首先是他们的房间,显然为了他们的到来,德永一家腾出来两间间卧室来供他们四个人使用,两间房同样的设备,榻榻米还有惨白的衣柜,一间有窗台一间只是一个封闭着地小窗子罢了。 两人仔仔细细翻查着这两个房间,包括榻榻米下面,衣柜里面,甚至各处角落,也无怪他们检查得如此细致,一踏上楼梯,两人明显感觉咒力浓度变高了不少,五条悟审视着楼梯依旧是摇了摇头,示意除了深深的恶意与咒力残留比起一楼高了不少其他没有什么发现。 两人光是检查四人的卧室便花了大把时间,把每条缝隙都深入探查,要不是高层不允许破坏建筑的命令,五条甚至想把屋顶给掀了看看。 然而事实证明除了咒灵的咒力没有什么其他蹊跷的发现。连具体咒灵行动轨迹也没有探查出来。与此同时,那只神出鬼没的黑猫就在他们不远处默默看着他们,偶尔喵呜一声,却也不靠近。 这一探查便到了晚餐时间,两人下楼坐在餐桌前,森鸥外闭目沉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五条则显得烦躁异常,没有什么新奇的发现,探查还浪费了他大量的咒力,此刻脑袋一抽一抽地疼,急需补充能量。 夏油杰抱着一大堆甜品与家入硝子进来了,看了眼五条悟什么也没说,将甜品堆砌到他身边,又将奶茶戳开摆好,看到五条开始疯狂吞食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整栋房子都被咒灵的咒力裹挟着,哪怕我们出了房间,他的咒力也依然缠绕在我们身上,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无关社会人士仅仅是进到这里就惨遭不幸的原因所在。”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夏油杰顿了一下,眉头紧皱,硝子看了眼在一旁补充道,“这座房子不只一种咒力,我们环顾了整座房屋,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咒力,有些泾渭分明有些则混杂在一起,显然这个咒灵还有同伴意识,显然不好糊弄。” 森鸥外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倒也没有什么隐藏,将他们的发现也一口气说了出来,明确表示二楼或者说楼梯处就是问题的集中所在。 不等几人讨论完毕,和美便端着晚餐走了出来,几人及时住嘴,和美表示她丈夫在外有事,要他们不要介意,四人乖乖点了点头,五条也停下了吞噬的步伐,开始优哉游哉地正式享用起了美食,渡过了一个相对和平的时光。 在此之前, 趁着和美去喂德永婆婆, 几人粗略的检查了一遍一楼,确认问题出现在二楼从楼梯口开始,决定夜晚前去查看问题。 晚饭期间和美和他们聊起了高中生活,几人特别是五条哪里受过正常的高中教育只能含含糊糊蒙混过过关,全靠还有一点完整求学经历的森鸥外在其中补充才不至于露馅。 和美也向他们抱怨了一件小事,原本的相机反反复复无论怎么照只能照出一张黑漆漆有两个黄亮灯的照片,想来也是这相机使用年限过久而坏了,和美向他们述说了无数件或美好或倒霉的小事。 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几人是也是这悠长时光的住宿者,远离咒术的血腥日常,享受着正常人的生活。他们欢笑着在脑海中编制不存在的校园生活,看着眼前的女人静静微笑。 要保护弱者,才能让他们享受到这样的生活,有些事情,让他们来承担就好了,夏油杰看着眼前的女人,恍惚间想起来自己的母亲,更加坚定了脑中的正论。 与此同时,夜晚悄悄降临,咒力也悄悄在二楼形成了微小的漩涡,此刻在餐桌前欢笑的几人毫无察觉......! 第4章 夜晚悄悄降临,乘着德永一家人熟睡之际,四人悄悄探查起来,这次的目的是一处偏僻的储物间几人刚刚踏出房门就见到一个白得不正常的小男孩坐在楼梯口,无神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们,在场几人都习惯了爱丽丝同款眼珠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刚要在人家屋子里搜查就遇到了小男孩,显然不好解释他们的行为。 “你们在干什么?”男孩开口了,“我们在帮你们家里检查安全设施,小孩子赶紧去睡觉。”五条悟强行打断对话,拉着几人就往目的地走。 第4章 “不要浪费时间了。”五条嘟囔着。 森鸥外回头看了眼一言不发但还是盯着他们的小男孩,一股诡异感在内心环绕,“资料有说德永一家有一个小男孩吗?”森鸥外紧皱着眉头看向众人。 “哈?窗的资料一向不靠谱,漏了个小男孩罢了。”五条撇了撇嘴,“早就说那群烂橘子要换人了,在他们手下连窗都烂透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配合着点点头,示意这种行为不过是一点小漏洞,不要在意。 杂物间内,小小一点的空间堆满着灰尘,显然这是一个被这家人所日常遗忘的空间,这个狭小的地盘被黑暗所笼罩,寂静无声,只是偶尔有稀疏的月光照进来,勉勉强暗为几人提供了一点视野。 角落里立着个衣柜,衣柜依旧是惨白色调,被胶带一圈一圈密封严实,几乎占满了整个衣柜,柜门一动一动发出轻微的磕碰声,里面也淅淅索索发出着诡异的动静,偶尔还传出几声寓意不祥的声音。 夏油杰将两个奶妈护在身后,向蠢蠢欲动早就试图动手的五条悟示意一点头,被控制好的咒力立马将胶带打开了个大洞,轰咚一声,一双黄橙橙的眼睛在黑暗中向他们看了过来。 嘎吱,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木板被踩响的声音,没有递进的过程直接出现在了门口,“你们,发现什么了吗?”门口幽幽男声响起,诡异的询问,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半裸着的全身惨白的小男孩站在了门口,死死地盯着他们,或者说盯着那个衣柜。 寂静无声。 一只大黑猫喵呜一声从衣柜里蹦了出来,穿过几人腿间,熟练地往男孩怀里一跳,男孩顺势牢牢抱住,依然看着四人。 黑猫穿过腿间的触感显得凉飕飕的,哪怕仅仅只是片刻触碰,仍能感觉到这只猫有些瘦弱似乎能感受到一点点骨头,那身材就跟眼前这个小男孩有着莫名的相似。 “你们发现什么了吗?”询问声在继续。 几人后知后觉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躲过几个咒术师特别是特级咒术师的耳朵怎么想都不是一件易事。 “不,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明白了吗?”森鸥外盯着男孩的眼睛一字一句应答,爱丽丝在小男孩背后悄悄显型,堵住了后路,“我们只不过睡不着来四处看看罢了。没有对这个房子造成任何破坏。”森鸥外一手捂住了五条正欲开口的那张嘴,谨慎地回答道。 “是嘛。”小男孩低下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跑没了踪影。 “爱丽丝!”森鸥外大喊了一声,金发人偶瞬间追了上去,却在下一秒显现在几人旁边。 “不行,林太郎。”爱丽丝朝森鸥外摇了摇头,“他瞬间就不见了。” 幽暗的空间中,几人面面相觑。 下一个有问题的是转角楼梯,五条悟守在二楼,夏油杰连同家入硝子守在一楼。森鸥外顺着楼梯慢慢往下,一步一回头,仔细感应着咒力的变化,突然二楼面向楼梯窗户那边闪现了小男孩抱着猫的情景,他在注视着他。 下一秒却又倏忽间不见了,森鸥外想了想,直接下了几层楼梯,然后迅速往后望去,木质地板发出嘎吱的轻微响声。一阵冰凉突然间盘旋在森鸥外的腿上,带来刺骨的冰冷,低头一看,一双白花花带着斑斑血迹的手猛地出现,抓住了森鸥外的脚脖子,冰凉凉阴森的咒力顺势而上封锁住了整只腿的行动。 “艹。”森鸥外咒骂一声,几把手术刀穿刺下去,将这双手牢牢地禁锢在楼梯上,迅速将自己的脚一拔,转身逃离了是非之地,这可不是他的主场。 一个黑衣白发的女人趴在楼梯上,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惨烈的血痕,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她顺着楼梯迅速爬行,挥舞着手试图留下她的猎物。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身体上凹陷了一个大坑,五条悟飞身而下,一脚死死踩住了女人,她身体犹如没有骨头一般,踩下去全是软绵绵偶尔带点细碎的硬物,血迹也稀稀点点地裹挟着五条悟的脚,愣是将漆黑的鞋子裹上了鲜红的血迹。 夏油杰守在一楼口,死死盯着眼前的咒灵,封锁了她逃跑的道路,四人紧紧围着这个诡异的咒灵,按理来说应该无路可逃。 女人抬起头怨恨地盯着众人,下一个瞬间,身体却像陷入泥潭一般沉了下去,不见踪迹。 靠,四人在心里暗骂一句脏话,本想着无路可逃,可这该死的咒灵居然可以穿越物体,这种技能哪怕稍微强一点的咒灵都不行,这个见了鬼的咒灵居然无视这条铁律穿地而逃。 “我很确认这是个特级咒灵。”五条恨得牙痒痒,这只咒灵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了同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逃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这不是个常规咒灵。”森鸥外常年不见光苍白地脚踝泛起了青紫色的手印,他看着这个显得由为不爽,下一秒手印就在反转咒术的效果下消失殆尽。 “你们注意到那个女人的脸了吗?”夏油杰看着众人神色凝重。 五条悟:“管她是谁,不打扰老子揍她。” “屋子前女主人川又伽椰子。”森鸥外看着五条悟眼神带着丝丝缕缕的嫌弃,“动动你珍贵的六眼,五条君,资料它的用途想来不是让你专门用来折纸飞机的。” 五条吹着口哨全当没听见。 四人看着楼梯各有想法,目的都是把这个咒灵给揍一顿。 早上,几人带着困倦的步伐下了楼梯,客厅内,和美正在向她老公絮絮叨叨抱怨客厅莫名出现的大量垃圾,糖果纸,果皮,纸巾还有一些不知名物体。 “这都好几天了,你妈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说,何必这么给我添麻烦?” 德永胜也敷衍嗯嗯点头,“嘛,不要那么生气,妈老了,走不动了,最多也就只能在客厅里面走一段,连门口都到不了,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包容一下吧。”男人稳稳当当充当着和事佬和稀泥的角色,生怕战火延绵到他身上。 和美气呼呼地向着老婆婆的房间走去却也按捺住了脾气,“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我为你解决,但是不能直接丢垃圾啊,妈?” 德永婆婆翻了个身,没有任何言语。 和美叹了一口气,怎么也气不顺,转身看到了伫立在旁边的四人,或许是顾忌着有外人不好再发火,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来吃饭吧。”显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再也不肯多说什么。 饭桌上,森鸥外询问道“和美小姐,你们家有育养一个小男孩吗?” “小男孩?什么小男孩?我们家可没有什么小孩子。”德永和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年他们一直忙于工作,还要照顾老人,连只小动物也不敢养,更何况一个孩子? 森鸥外与几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确定了答案。 白天和美在家,几人也不好做出什么大的搜查动作,只能跟着人家大扫除的步伐左摇西晃,跟着到处瞅瞅,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忘的角落,顺便还找出来那个据说已经破损的相机。 “你们看,就是这个相机。”和美摆弄着这个物件,觉得有些可惜,“据说能用十几年呢,但还是没用几年就坏了。” 说着便咔咔咔拍了起来,向他们展示了一下这个相机的破损程度。 莫名的咒力在相机上凝聚起来,和美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随之古怪,明明拍来拍去都是同样的画面,细看却有微小的差别,原本只有两点细小的黄色微点,却渐渐地变成了两个黄色的原点,像灯笼一般灯火幽幽,那两双黄灯笼仿佛越靠越近,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在一片黑暗中也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显型,一只沾了血迹的黑猫在慢慢靠近屏幕。* 和美吓得将照相机摔在了地上,家入硝子安抚的抱住了德永和美,立马将其拖在了身后,三个男生护在了面前,死死盯着这个诡异的相机。 明明没有人在按快门键了,相机却还在咔嚓作响,寂静的房间中除了和美急促的呼吸声一片安静,连外边原本嘈杂的马路被隔离在外。 相机的快门声在咔嚓作响,声响环绕在屋内,敲打着几人的耳膜,一点点发黑的血迹从相机里缓缓流了出来,一只猫爪突然伸出来死死勾着前面的木地板一声,刺啦滑破了地面,惨烈的猫叫声随之响起,一只瘦骨伶仃的黑猫慢慢从相机里钻了出来,这只黑猫远比昨晚看到得要瘦得多,骨头几乎能透过凌乱嘈杂的毛发凸显出来,原本应该蓬松黑黝的毛发上沾满着血迹。 它缓缓抬头,那双眼珠子死死盯向了德永和美。 第5章 “德永太太,我想,你们是不是也没有养什么黑猫?”森鸥外看着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当然没有养什么见了鬼的黑猫,快点把他赶走,快点!”和美简直要尖叫起来,那只诡异的猫一直在盯着她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啖其骨肉。 看到出来的黑猫几人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了,五条更是闲庭信步,撇了和美一眼“你看得见?” 第5章 “你在说些什么?”和美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你们都能看得见为什么我看不见?” 没一个人回答这个惊吓过度的女人,夏油杰走到黑猫面前,无视了它拱起炸毛的模样,十分困惑【这屋子的咒灵都是什么情况?】他一边念叨,一边十分顺手地捉住了黑猫的脖子。 “咦~好脏。”五条不安分地戳着黑猫瘪下去的肚子,看着手上的鲜血,有点嫌弃。猫在两人地注视下僵硬得犹如一根木头,不敢动弹。作为动物的直觉,它明确地感受到了两者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屈服于更为强大的力量之下。 身后家入硝子推着受了惊的女人离开,边推边安慰道:“放心,没什么事,不过是一只黑猫罢了。”将普通人远离了现场。 森鸥外将黑猫拎着脖子放在了自己身边,无视了怀里的疯狂挣扎,“这只黑猫应该是那个小男孩的宠物,把它放在身边,守株待兔。”说着便将随身携带的绳子绑在了猫脖子上,又还给了夏油杰“带它去洗个澡吧,太脏了。” 烫手山芋又跑到了自己手中,夏油杰看着眼前的黑猫,无奈叹息,“好吧,看着你还长得比较正常的分上。” 夜晚,两个依旧电力满格,被疲惫的·奶妈称为“大猩猩”的dk自愿充当了监控摄像头,让两个奶妈安心睡在眼皮子底下。 夜逐渐变深,榻榻米被子底下突然出现了一阵微小的咒力波动,一双手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带着一个女人的身影慢慢爬进了被子里,森鸥外忽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下袭来,慢慢地环绕而上从腿到腰到脖子,他不满地伸手打算摸摸自己的被子还是否健在,却只摸到了一块冰凉如玉石的东西。 众所周知,这个词是形容人的手。困意倏忽间没了踪迹,他睁开了眼,对视上了被子里血红的双眼,女人朝他毫无感情的笑了笑,脸上带着对猎物的势在必得,那双冰冷刺骨的手猛地朝他脖子席卷而来,狠狠掐住了森鸥外的脖子。女人乌黑的头发也瞬间缠满了全身,整个身体被牢牢锁在床上。 歪头朝床边看去,视野范围内出现了小男孩的身影,苍白削瘦,提溜圆黑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这种体验感显然不太好。森鸥外叹了口气,不由得感慨咒术师的生活可真是精彩。 金发人偶砰得出现,一脚踹翻了身上的女人,拎着森鸥外到了半空中,他随地而起,脱离了被窝,女人的指甲在他脖子上留下来深深的血痕,环视了一遍周围,一片漆黑,明明此刻应该身处房间内,如今来看,他却被困在了这个咒灵的结界之中。 “啧,真是太糟糕了。”爱丽丝提着他没用男人的衣服,看着在地面上虎视眈眈的女人,脸上面无表情。 “谢,谢谢爱丽丝酱。”森鸥外面色发青,“但是我喘不过气来了爱丽丝酱。” “这样啊。”爱丽丝看了眼她没用的男人,转手变成了公主抱,16岁的青少年明显身板还没长开,甚至比起两个dk算得上是娇小,长时期作息不规律的生活使得森鸥外比起同龄男性显得格外轻,哪怕是爱丽丝此刻矮小的身板也可以轻轻松松将人抱在怀里。 “爱,爱丽丝酱?”森鸥外愣住了,被自家萝莉公主抱可说不上什么值得骄傲的体验。 “他们要来了。”爱丽丝没理怀中少年的抗议,看着隐隐破裂的结界告知道。 没等森鸥外说什么,结界应声破裂,几个dk徒手打破了结界。 “苍。”五条悟站在结界外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地盯着那个不知死活来袭击他们的咒灵,一而再再而三对他以及他朋友生命的威胁显然已经惹恼了六眼,现如今脑子里除了要留一点生命力给杰当咒灵,脑子里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紫色的咒力倾泻而出,在几秒内就狠狠地打到了女人身上,咒灵发出惨叫,挣扎着想要逃出去,抬头夏油杰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垃圾女士,你想往哪里走?”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了咒灵的脑子。 头颅在夏油杰脚底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头骨短暂地抵抗了一下,接着便妥协在了巨力之下,骨头发出咔嚓的脆响,咒灵的手疯狂掰扯着杰的脚,但显然只是蚂蚁撼大树,显得格外无力。 挣扎了几下,咒灵便没了动静,硝子刚打算低头去查看一下情况,便被森鸥外劝止住了,“别动。” 少年在怀里掏出了手木仓,砰砰几声,分别打在了这个咒灵的四肢,心脏以及脑干处,咒灵猛地挣扎了一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乘着它还活着,先收为己用吧。”森鸥外从萝莉怀里下来,“虽然不知道这对咒灵管不管用,但是一个人形咒灵,呵。”他平静地收了木仓,显得有些不屑,一些残存的冷酷爬上脸颊,此刻显得有些许冰冷,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无情。 森鸥外转头看着几位同级,脸上又浮现了熟悉的表情,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几人耸了耸肩,“我可没说我只会用手术刀。” 夏油杰被赶着去找了个地方将咒灵给吸收了,依旧是熟悉的抹布混合着呕吐物的味道,或许是这次的咒灵有点特殊,还泛着一股阴凉的气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了起来。不自觉地反呕,生理泪水都被逼出。 “真难吃。”夏油杰靠着墙壁,有些无力。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解决,萦绕在他们身上的诅咒还在散发着存在感。 咒灵或者说伽椰子被召唤了出来,可惜所能说的话只有星星点点的杀了你,该死之类毫无作用的词句。 森鸥外出手碰了碰伽椰子,浑身软绵,没有什么正常人类的触感,若有所思“咒灵的痛你会有所差距吗?” “?不会。” 或许我就该说有感觉,夏油杰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蔓延过来的血液。整个卧室此刻犹如犯罪现场,森鸥外拉着家入硝子开始现场教学医学知识。 备注:用的是我的咒灵。 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就地进行解剖,虽然条件有限,但是凭两个特级的力气倒也能打开身体,或者,并不需要...... 手起刀落,并不理会咒灵的挣扎,皮肉出乎意料地很容易被打开了,漏出了里面破损的内脏,用于保护的骨头基本都被打碎,或多或少地插在了内脏上面,皮肤上面很明显得存在着被殴打的青紫。 硝子面露不忍,就连两个特级垂下了目光,就算已经见识到了不少被咒灵扭曲,碾压致死的尸体,但是被同为人类的丈夫殴打到这份上,对于年轻尚且稚嫩的三位心理还是造成了冲击。 森鸥外没空管他突然散发人类感情的同级,到处按压这个咒灵的身体,必要时开刀解剖,还顺带着给硝子解释一些人体不易察觉的地方及弱点。 “它全身上下的骨头基本都被打碎了,就连手指也没有放过,心脏被穿刺,还存留着木屑,应该是被什么木制品穿胸,最后因脖子被折断而死。”“凶手甚至还因为力气不够折了两次才成功。” “不要对它有过多的感情,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咒灵罢了,作为主人实体早已掩埋下葬,现在不过是让它发挥出更大的用途。”【全身碎裂造成的极为柔软的身体甚至还可以更好地帮你完成一些任务】,森鸥外撇了一言不发的夏油杰一眼,到底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危机解除,剩下的那个小男孩还有被乘乱带走的黑猫根本不足为惧,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彻底吧诅咒的源泉给消灭掉。 整个屋子已经被探查了一遍,但除了那个被封上的衣柜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对之处。 森鸥外绕着屋子转了几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过于空旷的杂物间,特别是还堆满了灰尘,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但是既然不使用那个小的杂物间,那他们在哪里放置闲置的东西呢?要知道这整个房子都没有什么过大的柜子之类的。 “顶层阁楼。”旁边的五条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眼,“在那个角落,有个咒术气息特别浓郁的来源,应该是咒灵被杰吸收了结界才显露出来的。” 在阁楼内,他们发现了伽椰子的日记,满满都写着这个女子从出生到生命末尾的不幸,小时不被家人重视,性格扭曲,对小林疯狂的迷恋,对小林女友的诅咒,丈夫对她痴恋的发现。 整件故事都显得如此平常而又诡异,不过是正常的人间百态,痴恋,拒绝,婚后重逢初恋,误会,而诅咒的起因不过是伽椰子扭曲的性格,诅咒了所有进入到她屋子内的人,无论是好心想帮她寻求真相的,还是好奇想来探险一看究竟的,又或者纯粹是生活所迫来租她房子的,都被她疯狂诅咒致死。 这个事件从始到终无辜的只有他们被封锁在衣柜里活活饿死的儿子,以及护主心切被踢,被一起关着的黑猫。 这一切的故事都能从警察局档案里一探究竟。而这种事在世界何处不会发生?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正是因为人类所带来的怨恨才残杀了同类,才给咒术师带来了根本不会断绝甚至会变本加厉的任务。 第6章 而德永一家,除了在他们解决完事情那天早上忽然间去世了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普通人忽然参与进了咒术师稀松平常的生活的一个插曲罢了。甚至他们连身份都没透露,不过是砸坏人家的天花板罢了。 不过,“悟,你拆天花板的时候下帐了吗?”“啊?”“.......” “我先去找辅导监督了,夜蛾找你们。”“鸥外你也没下帐别想摆脱我们!” 第6章 有得必有失,这是人世间的常事,对于咒术师来说更是习以为常,既然接受了爱丽丝作为咒灵,那么他也接受代价。 咒灵被收服,作为附庸的黑猫和小男孩也随之消失,众人回到教室集合的时候却发现森鸥外不见了踪影,而他最常呆的医药实验室则发现了在解剖床上的点点血迹和被打破的玻璃,当众人沿着咒力残余发现森鸥外的时候,他正在与自己的咒灵对峙。 或者说单方面的对峙。 只有那个咒灵挥舞着镰刀在树林里追杀着森鸥外,而森鸥外则还是一脸笑眯眯,依旧是充满爱意地看着他发飙的咒灵。在发现众人时也只是树立食指,示意由他自己解决。 几乎是铺天盖地的恶意与杀意。只针对着森鸥外一个人。 “森鸥外,你这个恶魔!”镰刀挥舞而下,步步紧逼,目的便是致眼前人于死地,那份模样哪里还有以往的憨娇可爱,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的主人而是谋杀自己的凶手。 “爱丽丝酱好过分啊。”森鸥外飞身一个手术刀打偏了袭来的刀刃,翻身搂住自家萝莉,亲昵地爱抚着她的脸。 “你只会毁了我打下的基石!你这个叛徒!”镰刀往后一甩目标直冲身后人的心脏,五夏两人正打算冲出去,就见镰刀倏忽间没了踪迹,而爱丽丝脖子则赤裸裸地显示着血痕。 “你们的根都腐烂透了,我不过是让它焕发新生罢了。”森鸥外将萝莉搂在怀里,脸上带着一丝悲悯的微笑。声音似对情人般柔声细语,却将手里的手术刀更加深入地刺进了喉骨里。 “森医生,我恨你。” “我爱你,我从不后悔我的行为。”少年脸色依旧不变,静静地听着眼前的少女挣扎着口吐鲜血的嘶哑声,她的神情此刻平和下来,却仍然带着一丝仇恨。 身形慢慢变成粉末消散在空中。 “.……”沉默。围观的几人有些不知所措。 森鸥外走过来,站在他们旁边,带着一股轻松愉快地口气,“不过是天与束缚带来的效果罢了,她在诱惑我走向死亡。” “我亲爱的爱丽丝酱不过是暂时陷入沉睡了,不用担心。” “她在恨你。”“不,他们在爱我。”森鸥外拍拍带着血迹的白大褂,一脸轻松地走了。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几人。 “森家,咒术界末流上层,早在几十年前便在苟延残喘,意图通过不正当手段维护他在咒术界的地位。”夜蛾看着他们,脑袋有点疼,跟他们补充了最近才了解到的情况,“两年前,森家剧变,家主因病暴毙,第一继承人森銮安失踪,主母被送进精神病院,独独留下遗嘱任命他们年仅14的幼子森鸥外继承家业。见证人是一众家仆。” “外界对此一直对其家主死亡抱有疑惑,但是所有直系亲属,包括森鸥外的几位哥哥一直力挺其作为家主。” “值得一提的是,有小道消息称,森鸥外的咒灵至此从一级爬升至几近特级,但是没有实际证据。” 对于身后发生的对话森鸥外一概不知,但是倒也猜想到了夜蛾正道会将他的消息传递给他的同级们,或许会对他疏远或者抵触,森鸥外漫不经心想到,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隔天上课几人态度与其说是生疏,不如说是更加充满好奇,尤其是对他的医药实验室。 此处特指:五条悟,夏油杰森鸥外由于特殊的学术背景,同家入硝子一样在咒术高专享有一间极大的医药房,其中包含着各种奇怪的药物和特殊的摆放。 “这是什么?”“升压药。”“这个呢?”“降压药。”“这个机器?”“洗胃机。” 夏油杰拿起摆在一起的两个药瓶,显得十分无语,“所以你为什么把升压药和降压药摆在一起还不贴标签。”并且居然旁边直接配备了一台洗胃机。 森鸥外闻言愣了愣,努力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我的习惯,但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怎么样,想试下吗?反正死不了人。”森鸥外眼不见心为净,纯当两个在他医药房里的dk为乱窜的小白鼠。迟早要被他拿来割刀的那种。 夏油杰自觉闭嘴,但是飘在空中的五条则显得十分不安分,眼睛在最上层秘密存放的药物上张望,氯霉素、青霉素g(精神类药物)、苯妥英钠,异戊巴比妥钠、硫喷妥钠(通常用来作为吐真剂)甚至还有一些特殊的化学药品“鸥外,你存货不少啊。”这人甚至还打开了他的暗格! 五条悟左手拿着硫酸右手拿着特制的融/尸/剂,意图把他们混在一起看看有什么效果。 而夏油杰则意图把没有标签的神秘液体灌进自己一个四级咒灵体内。 “五、条、悟!夏、油、杰!放下我的药物!”森鸥外再也忍受不住这两只特大号老鼠糟蹋他的药品,呵令住了意图搞爆炸毒/物实验的两人。 “你们再不出去,我不介意帮你们割下包/皮,正好我新买了一批手术刀让我看看它们的锋利程度。”森医生拿着闪烁着不详光芒的手术刀对他两只大猩猩不怀好意地扬起了微笑。 两个捣乱dk僵硬地将药物放回原位,尬笑了几声,婉拒了森鸥外的盛情邀请,从窗户跳(逃)了出去,保住了自己命根子的完好程度。 “真是服了他们了。”森鸥外摇摇头继续他的实验,爱丽丝凑上头,亲密地贴着少年的脸,“林太郎明明很开心吧,真是不诚实呢。”“爱丽丝酱~别这么说嘛。” 午夜三点,森鸥外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试图将其想象为一个大白圆饼,模仿古人试图画饼充饥,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胃部,以一个被煮熟的虾仁的形状蜷缩在床上,催眠自己,“我不饿,我不饿,我不饿。” 我要饿死了。 要是真是煮熟的虾仁我恨不得把我自己吃了。 森鸥外生无可恋地爬起床,宣布催眠失败,体训课后做实验做过了头,完美地错过了晚饭,等反应过来已经这个点了,而宿舍里,翻了翻,寸草不生,连根蘑菇都没长,老鼠和蟑螂都不愿意光顾此地。本想借着催眠把自己催睡熟,结果散发着饥饿的肠胃不屈不挠地向宿主发送着急需食物的信号。 该死,森鸥外真能从床上爬起来往食堂那边挪步,祈求有什么东西能拯救他以至于不饿死,高专所在的鬼地方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东京,荒郊野岭甚至还有野兽出没,连外卖加钱也不愿意送进来,这就意味着除非有什么速食食品能拯救他,那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哦,上帝,或者其他什么神,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森鸥外翻遍了食堂,没有找到一包类似于泡面的速食品,只有一堆蔬菜和生肉。不知道生吃土豆会不会死,森鸥外面无表情地思索着生吃土豆茄子洋葱和鸡肉的后果。 森鸥外下定了决心谨慎地拿走了土豆,试图对自己的味蕾以及肠道进行惨无人性的虐待与欺凌。然后一转身就看到了三双眼睛在黑夜中幽幽地盯着自己, 也不知道在黑夜里看了自己多久。 把土豆往自己嘴里直接塞去, 哪怕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这太屈辱了!“来吧,糟蹋我。”森鸥外张开手臂,森鸥外视死如归,森鸥外,森鸥外表示了屈服,吐出了生土豆,“你们会做饭吗?我要饿死了。” “谁要糟蹋你?”硝子十分嫌弃地扯出了无辜的土豆,震惊了,“你最起码洗下土豆啊!” 森鸥外面无表情地呸呸吐出来口中的泥土,“太黑,没看清楚,以为洗干净了。”苍白无力的解释,坚决不承认自己已经饿昏了头。 五条悟看着眼前头发凌乱,眼圈黑的好像夜蛾养的那只熊猫的森鸥外惊叹一声,“或许某天我就要去医院把你拉去任务现场了。” “悟,别这么说,最起码要把吊针带着一起去做任务。”资深补刀一千年的夏油杰在旁边默默补充。 “别废话。你们会煮饭吗?”森鸥外的肚子抗议地叫出了声,连同着另外几人的肚子声音演奏了一曲饥饿的交响乐。 五条悟这个大少爷根本不用指望,家入硝子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不会,夏油杰挺身而出,夏油杰英勇就义(bushi)。 “我看过我母亲做过。”夏油杰立刻成为领军人物,备受关注!鸡肉切块,洋葱切块,土豆切块,从冰箱里翻出了咖喱块还有奶油。 材料备全,就是步骤出了点小问题,洋葱,土豆都被刀工极好的几人切成看薄薄的片状物体,洋葱和土豆甚至可以透光,而鸡肉则被森鸥外完美地发挥了解剖功底,抽经断骨,又被一旁看热闹的五条悟锤成肉泥,整个场面由于鸡过于新鲜而血流满地,仿佛凶案现场。 第7章 而夏油杰也只能依葫芦画瓢,将全部东西一股脑放进锅里,鸡肉泥还因为洗了洗流失了一大半。加水,放咖喱块,让锅里的食材咕嘟咕嘟沸腾起来。 而米饭,在几人加水,加水再加水的要求下也“顺利”地进行着。 而几人此刻饥饿的肚子则瓜分了那瓶找到的喷□□油。不过奶油三分之一在几人肚子里,三分之一在脸上还有三分之一被几人玩到了厨房的各处。每个人的脸此刻都成了花猫。 咕嘟咕嘟的咖喱肉泥煮好了,配上煮成粥一般的米饭,四个人倒也不嫌弃,散发着欢呼声,迅速一人一份平分了这些辛苦果实。 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此刻都脏兮兮黏糊糊的,笑声在食堂里此起彼伏,你抢我的我想抢你的,此刻倒也是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处在这食堂的只有一群16岁饥肠辘辘的普通捣乱少年罢了。 早上,厨师打开了厨房的门,震惊了,地上遍地都是鲜血,奶油还是不知名的黄橙橙的粘状物,而四位少男少女则趴在桌子上酣睡,发出幸福的咕噜声,神情安详嘴角还残留着笑意。 厨师长感觉脑袋里要气炸了,轻手轻脚关上了门,走到外面怒气冲冲地向夜蛾拨通了电话,“夜蛾你家的四个捣蛋鬼他们把我的厨房弄得一团糟!”......“不,不用,四个小时之后再来赶他们!他们现在睡得正香呢,别打扰了那群臭小子。” 第7章 咒术师生涯和夏油杰之前想得不太一样。 咒术师应该是铲除咒灵为人们换取安宁生活的,惩奸除恶的一种职业,至少在他心目中这理应是一个被人尊敬的职业。 然而事实却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又或者说在情理之中。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任务,去救一个被困在咒灵结界中的小男孩,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小男孩能看见咒灵。 田上永惠急匆匆地从学校逃了回来,不顾老师劝阻,在身后仍然可以听见他同学的议论纷纷,“他又在撒谎了吧。”“我妈妈说他老是说一些恐怖的话语用来吓人博取关注。”“好可怕”“他还总是弄坏东西!我妈妈说他都8岁了还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是个天生的暴力分子!” “不,不是这样的”永惠捂住耳朵,往家里逃去,从后视镜里能勉强观测到一个宛如蛆虫的生物在他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他急忙躲闪,牢记从书上看到的一点【不可对视】,趋避了那几双复眼。 但是,它仍然在跟着他!哪怕不见踪影片刻,又立马在不远处发现,永惠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胡乱将被子扯出来盖在自己头上,期望这个怪物能马上离开。 “永惠!老师说你从学校里打碎一片玻璃逃出来了!你怎么能这样!”母亲生气的怒骂声从门口传来,男孩猛地扑向妈妈,“妈妈,有怪物,怪物在追着我!是它打碎的玻璃。”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的怪物,“永惠,永惠,你叫永惠吗?”突然间他们对视上了!怪物扭曲着自己肥大的身躯,兴奋地看着眼前的人类“你能看见我!”尖锐的嗓音贯穿了永惠的耳膜。 “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永惠妈妈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了一片空荡荡的门廊,一股寒意冒上心头,审视着眼前害怕颤抖的儿子,“你怎么能撒谎骗人呢?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 永惠妈妈将孩子搂住,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整日满口谎言吓唬人的孩子,永惠却啪地一下甩开了她的手,推开了她的身子,连鞋也没穿就向远处逃走了。 田下永惠看着怪物慢慢靠近了自己,甚至快贴上了自己的妈妈,那根恶心的舌头连带着粘稠的泛着不详颜色的唾液眼看就要粘上妈妈,而妈妈却是像什么也没有看见,继续着她的责备,“轰”的一下,男孩整个脑袋都蒙了,耳朵仿佛蒙上了一层布,什么也听不清,眼前只有那个可怕的怪物。 永惠尖叫了起来,推开了离怪物近在咫尺的母亲,一心只想将这个怪物远离自己的家。他跑过了马路,□□稚嫩的双脚在粗糙的柏油马路上摩擦,硬生生被擦破了一层皮,脚底如同踩着熔岩,火辣辣的疼,他向众人诉说有怪物,快离开,或者请求帮忙,那群大人只是冷漠着看着他,或说他是个小骗子,或说他带来厄运,因为他所到之处都会有事物损毁,他们有些甚至尖叫着把他推搡到了地上,让他离远点。 永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能看到,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他,他跑出了乡镇大道,不能将怪物带到人多的地方,他来到了一座山上,脚早已变得惨烈不堪,一脚一脚踩过的泥土留下了他鲜红的血迹,很痛,很疼,永惠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断裂的杂草被夹在伤口处,每跑一步就带来更进一步的异物感与疼痛,他边哭边跑根本不敢停下来,身后的声音也从未断绝,“永惠,永惠,来陪我玩!你的血,好美味!快逃快逃!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物吃下了他踩过的带血的泥土,兴奋不已,不紧不慢地跟在猎物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它享受着猎物恐惧的滋味。它因小学里孩子对虫子的恐惧而生,自然以恐惧为食,而这种带着咒力毫无抵抗能力的东西自然是它的最佳食物。 永惠被拱起的树枝绊倒,摔到地上,嘴巴鼻子被磕破了血,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山上跑去,山顶有一个庙宇,前年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带他来祭拜过,他祈求着平安,希望庙宇能保佑他免受怪物吞食。 他终于跑进了庙宇之中,慌忙藏身于神座身底下,默默祈祷着神的庇护,他再也跑不动了,脸上全是血和泥土,肺部仿佛要炸裂,不仅仅是被崴伤的脚还有身上更是无一不疼,永惠没有了力气,将自己蜷缩起来,期望奇迹的来临。 神庙起作用了!怪物被困在了庙宇外面,暴躁地攻击着这座早已破旧不堪的建筑,神像像冒着淡淡的金光,似愤怒又似悲悯,愤怒于迫害人类的咒灵,又悲悯于这等怪物是人类自己制造而出,甚至在嘲笑饱受他们迫害的人们。 “出来!出来!碎/尸!碎/尸!”咒灵口中愤怒的叫喊,等级不高的他只会用蛮力去破坏这座庙的守护,但所幸这个庙宇已经荒废很久,几乎抵御不了多长时间,在他一下一下的冲击中,庙宇的大门摇摇欲坠。永惠抱着自己呜呜哭泣,几乎就要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运。 “喂,垃圾,欺负弱者算怎么一回事。”五条悟立在空中,不屑地看着眼前的咒灵,二级甚至一级,简直不堪一击。连给他找乐子的等级都不够。 夏油杰骑在咒灵上显得十分沮丧,悟早就跑没了,独留下他被森鸥外在棋局上被杀得片甲不留,眼看到了目的地连忙收起了棋盘,“帐放了吗?”森鸥外打了个哈欠,他可不想再受夜蛾的绞颈攻击了,“早就放了,去看看那个据说被困的小男孩吧。” 几人向庙宇走去,身后的咒灵被悟搓成皮球在那里踢着玩,总之就是不给一条痛快死路。他们在庙宇里面找到了小男孩,男孩此时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都皮开肉绽,上面甚至还黏上了黄土与枝丫,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家入硝子推开几个男生,“让开,奶妈登场了。”此时女生的长相比起几个高头大马的男生显然多了几分安慰,倒也不嫌男孩子脏,将人抱在怀里疗伤,森鸥外在一旁帮忙清洁伤口,简略包扎一下,永惠缩在硝子怀里,好奇又害怕地看着夏油杰的虹龙,“你看得见咒灵?”森鸥外挑了挑眉。“咒灵?”永惠嘴里咀嚼着这个新奇的名词,接受了几人的科普,而夏油杰听了他的话后揉了揉男孩的脑袋,以此安慰他悲惨的遭遇。 “我以后也能像你们这么厉害吗?”永惠憧憬地看着走进来的五条悟,显然看见了他把咒灵当玩具的情形。“最多三级咒术师。”五条悟看了眼永惠,显得漫不经心口无遮拦,六眼清清楚楚映出了永惠的天赋,跟大多数窗一样,咒术简单缺乏攻击但眼睛又能看见咒灵,在这个八分看天赋的咒术界除了当窗几乎毫无用武之地,乏味可陈。 夏油杰一把捂住了悟的嘴,将其拖了出去,像逗猫似的诱导这个丝毫不懂收敛与安慰的大少爷继续玩弄他的咒灵。 森鸥外递给他一张名片,没有急着否认安慰他一定能成大器,“你若想看看,就打这个名片,会有人来接你的,到时你就会知道。”森鸥外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孩,永惠懵懂无知,接下了这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东西。 庙宇大门被破开,永惠的妈妈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女人疾步向前,刷得一巴掌就要打向小孩子,被森鸥外钳制住了,肩膀就像被铁块摁住,动弹不得,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视线漠然盯着她,就像盯一个毫无作用的垃圾,女人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了底气,“这是我家的孩子,关你们什么事!” “你这个撒谎精!还弄坏了那么多公共设施!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以为我找不到你了吗?”女人一想到账单就气急败坏,瞅见了自家儿子身上缠绕的绷带,脑海中一下子想起来丈夫去世前悲惨的模样,而自己的儿子甚至也在现场,越想越不对,竟开始口不择言,“就是你带来了厄运!害得你爸爸都因为你而死!现在你也遭受了厄运的反噬了吗?” 第8章 气氛在几个咒术师之间凝固。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五夏两人从门口进来,遮挡住了阳光,显得整个庙宇阴气沉沉,永惠妈妈感到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像被几头野兽盯上,整个人就等着被撕碎。 森鸥外看着眼前的女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杰,你不是有一个能被人看见的咒灵吗?放出来。夜蛾发什么问我担着。” 三人瞬间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看得永惠母亲越来越慌,“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啊啊啊啊!” 伽椰子从地上爬出来依附在女人身上,将头发紧紧缠绕着这个女人的全身,长长的指甲滴着鲜血描摹着她眉目的痕迹,这个女人被吓傻了,惨绝人寰的惊叫声响彻云天。 四人组转过身去全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却有几声大笑从旁边传来,“悟,别笑那么嚣张”“你不也笑了嘛。” “没事,只是让你母亲看看你都看见了什么。”家入硝子安抚着不安的男孩,示意不会真正伤害他的母亲。 在将咒灵收回去把男孩还给这位母亲时,女人还惊魂未定,仗着身后就是警察局开始对四人破口大骂,“都是你们害得我孩子惹上这种脏东西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没有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清除干净,我又怎么会误解我的孩子!”说着也不敢看几人神情,急忙搂着孩子去警察局里销寻人启事的案。 五条悟手里拿着一个四级咒灵,跃跃欲试想要抛到女人身上,他长那么大头一次被人骂,有点新奇又有点嫌弃,夏油杰制止住了,有些无奈,“我以为我们起码会收到一点感激。” “就像你说的要保护弱者。”森鸥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既然你要坚持正论,就不要在意这些弱者的反馈,大部分无用而一部分很恶心。” 夏油杰沉默不语。 五条悟走在前面搂着硝子,回头看了眼夏油杰,“老子最讨厌正论了,你要成老头子了吗?杰。” “想打架吗?” 第8章 哪怕作为咒术师也并不是总会习惯于尸体的,更何况是自己亲人的尸体。 森鸥外二哥忽然惨死于家中,对外宣称是暴毙而亡,说辞和前任家主一模一样,挑衅之意不言而喻,尸体被特地拉到了高专之内,由森鸥外亲自进行解剖验尸。 硝子记得很清楚,那本来是一个炎热的午后,书上的知了吱吱呀呀叫个不停,05年的教室又没有装空调只有一个风扇在那里边吹边嘎吱作响,理论课,俗称摸鱼课,几个人都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任由汗水点点滴落,讲台上老师的讲解也成了上好的催眠曲。就连最为跳脱的五条也枕在桌上打哈欠。 祥和宁静,和以往的夏日并无不同,直到教室门突然被敲响,夜蛾脸色难看的带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口,将森鸥外带了出去,他们几人凑在门口偷听,本以为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谁知却听闻了森鸥外的二哥森湛业的死讯,甚至还将尸体拖来了咒高,森鸥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匆匆拉着尸体返回了他的医药室。 每次看森鸥外解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看他冷静地割开皮肤,锯开骨头,开始在五脏六腑内寻觅,这时他脸上的神情总会变得格外冷漠,仿佛面前躺着的不是最为支持他的、最为爱他的二哥,而是一堆事不干己的肉囊。 作为医疗师,特别是咒术界极为稀少的反转咒术拥有者,哪怕年纪尚小,家入硝子每天都要医治着不同的人,不同的尸体,好一点仅仅是骨折,或是断手断脚,坏一点的就是肢体被拧成了麻花或者碎片但人还活着,再坏一点便是一团碎肉送过来检查是否有诅咒残留,然后一把火烧了再送给苦苦等待的家人。有时候人体摸多了真的会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恶心感,滑腻的内脏,白森森的骨头,凹凸不平的皮肤,没有一个咒术师的身上会没有伤痕。这是代价。 可能比起平常医生要好的便是,没有人会来医闹,毕竟死了拉过来之前就死了,而有的更是为了不拖累身边人,连家人也没有。想闹也闹不起来,至于一句或疲惫或麻木的道谢。 抽烟成了她的日常,仗着反转咒术一天几包烟,反正死不了人,也就无所畏惧。有时熏得五条夏油根本不想靠近她。 而森鸥外呢?虽说反转咒术是不完全版,但是凭借着他的医术背景,比起她的病人,他更多的是面相凄惨的死人或者说不知是不是人类残骸的东西。但是却从未看到这人有过任何类似抽烟喝酒的放肆举动,情绪稳定,冷静淡定地在实验室里写下一个又一个死亡证明。除了面对自己的咒灵时好像一个变态大叔。 仿佛一个有着奇怪开关的机器人。 身体内器官都有衰败迹象,诅咒的痕迹,烂俗至极的方式。但头颅内部大脑缺失,解释不通十分诡异。森鸥外拿着镊子在头颅里面翻找,此时就感觉自己隔着一层布在看眼前这个男人,熟悉的面容身体,手部是为了救自己留下的刀伤,此时此刻森鸥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是这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他死了,悲伤和忧虑却像缺失一般藏匿无踪。 家里出了问题,不然没人敢对他的人下手,并且绝对是外人,剩下家里那群身处高位的蠢货还要靠他吸取权利与金钱,不敢对他出手。 他觉得有时父亲还有梦里的人或许是对的,他确实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恶魔,到了这个时候脑子想得全是家里那群烂人。森鸥外将融/尸/水倒在了尸体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化为一滩血水不复存在,血液从解剖床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黑红泛臭留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为鬼脸质问他的所作所为。 他很悲伤,夏油杰想,哪怕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但是整个人就仿佛被踢出了家门落水狗,浑身笼罩着不安悲哀的心情。他们想上去安慰他。 不知情况的森鸥外抬眼看着神色莫名的几人,以为是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疑惑。“不能让他的身体存在留下把柄。”森鸥外脱了口罩抬有些疲惫地捏了捏头,向盯着他的众人随口解释了一遍,现知术式中有人能够利用尸体做事,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解决措施。 情况不明,哪怕是传来消息中带来挑衅之意但是丝毫不清楚到底是谁想来参和他家的是,或者说对于他家虎视眈眈的人过于多了但是轮谁有这个胆子还十分不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五条家和森家分别送来了一张宴会邀请函,诚恳邀请两位实质家主参与一场美食宴。在这种情况下明显有诈,有人正等着他们上钩,但是为什么还有五条?甚至还有夏油杰。 森鸥外看着寄过来的邀请函陷入沉思,(诚挚邀请您与您的同伴一起参与本次的美食之旅。)特地点出要携带同伴,作为反转咒术拥有者的家入硝子哪怕是反派也不会将其放在计划之中,这种术式在整个咒术界都是珍宝,不会轻举妄动。 那么他们想要的是咒灵操使?一个无权无势的男学生有什么好强求的。更何况是作为特级咒术师,想要找他什么麻烦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两个特级整天混在一块,虽然不说,但明眼人都明白这两个人是最强的,夏油杰不可能被谁轻易弄死,要是真死了还会引来五条家和森家的疯狂报复。 谁会乐意招惹一个六眼呢?把你家轰得连底裤都不剩。想到这里由衷地为想要找杰麻烦的几个不知名存在表示深深的同情。 那你说六眼?开什么玩笑,除了一小部分工具对他有用其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悟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家底供他差遣。 森鸥外此刻感到一阵放松,在意的人强大到不可能死亡简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而谁又能杀死夏油杰呢,现在不好杀以后更不好杀,唯一能清除掉特级的只有特级,九十九游离世外,那也就是只剩下五条悟,悟会杀了夏油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做梦梦到夏油杰自己找死都比这种事情有可能。 “要去吗?”夏油杰拿过桌子上的信件,虽说嘴上说的有商有量但是脸上却显得跃跃欲试,兴奋至极。显然希望去会一会这个对他们有所目的的神秘人。 “为什么不去?那可是美食宴,去吃吃又不亏。”五条悟嗖的跳到了夏油杰背上伸手去抢,无视了身下怪刘海的喊叫。“我们肯定是最强的,怕什么,神来了老子都把他打回去。”手贱的鸡掰猫还对眼皮子底下动来动去的黑色丸子头起了极大的兴趣。伸出爪子试图捣乱。 两人迅速在这一亩三分地扭打起来,仿佛两只大型猫科动物,放着咒力不用,纯靠体力斗争,实质伤害没多少,毛发倒是飘了一地。森鸥外将桌上混杂的黑白发丝一口气吹到了硝子桌上,拍了拍手,捡过可怜被抛弃在地上的邀请函,无视了猛地砸在他桌上的白毛脑袋,掏出印章将就着这只大白猫浑圆的脑袋在邀请函上盖上了自己标志。 “那就去,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来。”森鸥外呼了口气,看着手里的印章忽然觉得不过瘾, 顺手就在他脚边打架的两只dk上一人盖了一个。“完美。”满意地点点头, 下一秒拔腿就跑。还是被两个大猩猩摁倒在地。三人迅速融为一团,在教室里大打出手。体力不行工具来凑,反正不用咒术也伤不到什么。 第9章 硝子吸完烟回来就看到整个教室的桌子都凄惨地倒地上,若有神志一定哀嚎出声,控诉不到一周就换了五次桌椅的罪魁祸首。桌子腿有的扭曲有的干脆不见,桌面上凹下去了一个洞,还立着几把寒颤颤的手术刀。唯一幸免的她的桌子上面清晰可见黑白交杂的头发,不自觉拳头硬了。 战争结束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的印章,【五条悟】,【森鸥外】,【夏油杰】,还有硝子专门用来盖尸检的【已死亡】,都明晃晃的出现在几人裸露的皮肤上面。 “宴会是什么时候来着。”夏油杰额头上明晃晃地盖着【五条悟】几个大字,心如死灰。 “三天后。”森鸥外眼眶上盖着【已死亡】,举着镜子疯狂擦拭。 “印章什么时候能完全除掉?”家入硝子左脸盖着【夏油杰】,拿着卸妆水试图去除。 “印章是特殊彩墨,防水防炸,百年不掉。”五条此时也傻了,额头写着【夏油杰】,右眼盖着【森鸥外】,他并不是特别想就着这些出席。一整天都在挂家里老头子的电话很烦的。 此时制作精良能延续数代的油墨成了他们的催命符,脑海中浮现了被一群人围观的社死景象。 “完了。”这是几人共同的念头。 第9章 事实证明,印章的效果十分·给力,虽说命人紧急研制了清除剂,但毕竟只有几天,所生产出来的东西实在不能指望些什么,只能把自己脸给拾掇干净,争取不在第一眼就社死。 经过两天的努力,几人的脸终于能见人了,至少不会像夜蛾一样调侃说是待批发的猪肉,但是若仔细去看身体各个部位,仍能发现些许印记,比如两个dk最开始被印在脖子上的标签,森鸥外偶然漏出的手腕,脚脖,家入硝子被衣物遮挡若隐若现的锁骨处,开玩笑似的标记牢牢地刻印在了身体之上。尤其是作为焦点人物的五条悟和森鸥外,凭借非常人的白皙肤色让几枚印章半漏不漏显得更为意味不明带着别样的色彩。 不过五条是靠自身基因,森鸥外是靠钻医药室,两人被班主任合伙并称为得了白化病的卖出去估计没人敢买的质检猪肉,不过究竟不敢买是指皮肉白还是指性格一言难尽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能出席宴会的大部分咒术师眼力自然不差,自然留意到了几个热门人物身上的印记,但哪敢在五条悟面前议论纷纷,乱嚼舌根。不过私底下的有关桃色绯闻倒是传得飞快,具体也不过是五条悟将三人收为后宫啦,四人关系混乱内部消化不给其他人一条活路啊之类一些小事的,倒是没给五条悟几人增添什么烦恼,倒是五条家和森家长辈头发掉了一地,倒也不是找了一个男性又或者花心到包揽了全部的同级,又不是养不起,六眼500年出现一次,森鸥外这种反转咒术和诡异的咒灵又不靠遗传,也不需要什么传宗接代,只不过生怕自家小子真带回来一只黑心狐狸/捣乱鸡掰猫把家里搞得更为混乱。 作为主角的四人团丝毫没有察觉到以后竟要面对如此凭空乱飞想象力格外充沛的绯闻而费劲脑筋就差掐着脖子指着对方说我们是清白的,此刻不过是拿着餐盘穿梭于各种美食之中,据说所有食物度烹调自远月学院毕业人士之手,好吃的几乎快把自己的舌头给咽下去。宴会场上除了有大量咒术师倒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至于咒术师?有着过多的不正常人物在咒术师群体哪有什么不正常的。 “为什么这些菜都会发光?”森鸥外拿着一个碟子百思不得其解,翻翻看看倒也没什么不同,五条看不惯他这么叽叽歪歪,直接一个叉子拯救了剩下的蛋糕,“又没毒,好吃就行。”五条不以为然,这次场合比较正式,从衣柜里翻出来几百年不乐意穿一次的银色西装,还配上了钓着根链子的眼镜,展露他那这双价值五个亿的湛蓝六眼,显得格外斯文败类,只要他闭上他那张嘴。 “以往都会有人来搭讪牵桥,怎么这次没有?”五条悟在那孔雀开屏半天也不见有人上前显得十分疑惑,森鸥外几人表示无语表示不知道纷纷走开,只剩一个夏油杰被五条悟缠着不放,青筋都冒出了几条,顾忌着场合也不敢肆意动手,完全没注意周边人的目光越来越诡异。 森鸥外退出人群,对他这种顶着海量信息素冲进大脑也不改其孔雀般的性格感到十分无语,重新拿了块蛋糕喂给在他身边等待已久的爱丽丝。 整个前宴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主宴开席,众人落座之时,一股诡异的浓烟迅速从餐桌上蔓延开来填满了整个房间,门锁被锁上,本想暴力拆开,谁知下一秒整个餐桌上的人头如同果子成熟落地般纷纷栽了下来,偶然有几个意志坚定的也只是稍微坚持了一时半会也倒地不起。 不正常,森鸥外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思索,那么多咒术师,其中不乏一级与特一级怎么可能没反应过来,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倒也不是被限制住了行动,只不过是…… 传说中一座美丽的城堡里生活着一位美丽的公主,人们都称她为白雪公主,她肤若凝脂,比雪还要圣洁,她柔美的身姿能蛊惑所有男人与女人的心,她美丽的如同红酒般的眼睛让人看一眼就要就此沉醉下去,她的心地更是尤为的善良,连动物也会被她所感动,看她那躺在床上的身姿多么令人怜爱…… “闭嘴。”拳头硬了。 夏油杰实在憋不住笑声,一边笑得前俯后仰一边收起书本,“真没想到你居然成了公主。” 本来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中招尤其不爽,在城堡中四处走动,毕竟此刻连最基本的咒力也释放不出来,不敢轻举妄动,谁知竟在一处房间内寻得了“佳人”还获得了通关剧本。 “佳人”此时一袭长裙,华丽的红色绸带映衬了他酒红色的眼眸,紧紧勒住的腰部竟然显得身材有了几分曲线,少年体型相比同龄人莫名的未长开,肌肉上不丰满,显得尤为纤细,配上长裙和高领遮挡了不少男性特征,头发上也戴着红色的头饰,此刻倒真像一个少女。 森鸥外此时唯一的感觉就要被勒死了,中世纪风格的长裙想也知道束腰是多么严重,他的肋骨都被勒得生疼,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没有大蓬蓬裙的鱼骨支架。 “这是什么盗版白雪公主?”森鸥外十分嫌弃的看着自己的红色裙子,“连裙子经典配色都改了还好意思叫白雪公主?” “而且,你好意思说我?” 夏油杰此刻也不是特别好受,但是能看到森鸥外的窘样他倒也不是特别在乎,此刻他除了一身相似的紫色长裙脸还被包裹了起来,秉着反正包了就当看不见的心情,对于嘲笑森鸥外显得十分乐中。显然意识不到他在紧身布料包裹下的肌肉有多么显眼有多么的辣眼睛,特别是嘴巴还被涂成了烈焰红唇。 “我们需要读完这个剧本。”夏油杰挥了挥手里的书,示意森鸥外此刻手边应该也有这么一本,完全无视了森鸥外的反嘲。 “这应该是一个咒灵的领域,以不伤害我们性命换来的全体丧失一段时间行动力,而且还要演剧本。”夏油杰显得十分兴致高昂,对于这种不常见且咒术有趣的咒灵他再感兴趣不过了。 见夏油杰兴致起了,森鸥外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事到如今也只有老老实实通关剧本才能重新获得咒力。 “哦,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亲爱的皇后啊,是住在森林里的小矮人。”谁料魔镜却没按常规套路出牌,显露出了五条悟的脸,重点标出了某人如同天空般延展的眼睛。 屋内一片鸦雀无声。 两人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从何吐槽,是该佩服这个魔镜的出乎意料的诚实,还是该吐槽它不按套路出牌,又或者吐槽一下不满18却已经身高直逼190的五条悟是个小矮人?大概是七个矮个浓缩成了一个高个精华,反正不管怎么想都槽点无数。 森鸥外起身推了推自从夏油杰一进来就紧紧关着的房门,纹丝不动。“必须把事件点推回正确的方向。” 想了想,决定缩小一下范围“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魔镜闪了闪,露出了家入硝子的脸。 “该死,你也知道我不是女人???”森鸥外彻底黑了脸。 “给我。”森鸥外一把抢过,夏油杰无辜抬手,表示与他无关。 森鸥外拿着手术刀指着镜面威胁道:“魔镜魔镜,谁是这个房间里最漂亮的男人!” 这时终于露出了森鸥外带着愤怒的脸,夏油杰敲了敲镜子,有些差异:“我不好看吗?” 镜子闪了闪,畏缩地重点亮了亮漂亮两个大字。 森鸥外只能当做没看见,毕竟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语,也怨不得别人。只不过恨不得立马把这个破镜子摔碎,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城堡,恶狠狠地念着台词:“哦,亲爱的的猎人,你在哪,快把我带去狩猎。”这语气听得仿佛要把猎人给围杀了。 第10章 噗,身旁传来笑声,家入硝子穿着一声猎人装,手拿弓箭,出现在眼前,看着此时的森鸥外已经习惯裙子甚至脚踩高跟鞋健步如飞,甚至还在她笑出声后拎起裙子转了个圈,“我不好看吗?”看习惯了也就自然了,不就是裙子嘛,他经常给爱丽丝酱买,不值得大惊小怪,开始嫌弃着裙子不够华丽,没有其他的装饰物。 硝子只恨此刻没有手机记录下这只狐狸莫名风骚的模样,忍住笑意强装严肃“亲爱的“白雪公主”,你是那么美丽,我怎么忍心杀你,快走吧。” 森鸥外没理说完台词就笑倒在地的硝子,拎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森林内。 谨慎小心地在森林内转了几圈迟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小木屋,连故事中给他拉裙子的小鸟都没有出现,逐渐没了耐心,又担心有时间限制,撕了阻碍行动的裙摆爬上了树,逮着一只松鼠就拎着把手术刀抵着人家颈部,面色恐怖“小松鼠,快告诉我,小木屋在哪里呀?” 声音咬牙切齿吓得松鼠瑟瑟发抖,本来早因出场的他们完全惧怕这个奇怪女人的气息而不敢出现,谁知她竟然直接找到了家门口,想跑也跑不了,只能颤颤巍巍地将人送到了小木屋就急忙逃脱了。 小木屋窗户上赫然出现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森鸥外,佝偻着背部透过小窗户盯着森鸥外,此刻的五条悟连嘲笑也笑不出来了,“你快点进来!我要被这个小木屋憋死了。”声音幽幽。可怜见的,硬生生把一个将近190的男生挤进一个大约160不到的木屋也真是了不起。 森鸥外终于见到一个比他还倒霉的人物了,本想装作看不见,但是憋不住的笑声出卖了他的心情,毕竟谁能看到一个被迫穿了一身矿工装,还都只到大腿根和大臂的五条悟不笑呢? 被释放出来的五条悟倒是没什么不满,活动了一下手脚,哼了一声,“老子就算穿成这样也是最好看的。” 按照剧情流程五条悟跑去探查了他工作的矿洞,而森鸥外则留下来当他的贤惠公主,不过平时不是吃食堂就是吃泡面的森鸥外哪里会这些,只能按着桌子上的食材瞎咕哝,在五条进门那一刻恰到好处地响起了爆炸声。“剧情应该是皇后谋杀你不是你谋杀我对吧?” 看着眼前黑不溜秋还散发着奇怪味道的糊糊,实在下不了口,森鸥外淡定动勺,都是食物不过是焦了点怎么不能吃了,食物停在舌头上留了好久,强行顶着五条悟的视线强行把食物咽了下去,然后面不改色的将这个有毒物质倒进垃圾桶,下一秒飞奔到在门口大吐特吐。 “我觉得我们不是困死在这里,而是饿死在这里。” 两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认的人指望他们去做什么菜?还是不要自己把自己毒死就好。 第10章 人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是蠢dk难为无手之厨。先前吃过远月学院的料理就仿佛被神所吻过,他们是被恶魔下了毒药下一秒就要大义灭亲,灭了制造自己的人。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凭借有限的知识去森林里摘奇怪的蘑菇的时候,门铃响了。夏油杰宛如天降神兵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后面是笑嘻嘻拿着食物的硝子。 简直是在世父母! 饿了一天的两人接过食物就开始狼吞虎咽,勉勉强强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礼仪不弄得到处都是,里面除了常规的面包,牛奶甚至还有蛋糕,糖果,一看就知道是给谁带过来的。 “啧啧啧,要是把你们直接放在丛林里怎么活啊。”家入硝子坐在一旁调侃她的两位同级,顺便欣赏一下五条悟诱人的衣服。 森鸥外抽空辩驳了一下,维护他学识的完整性,“森林里到处都是奇怪的动植物,就连我抓到问路的松鼠都有两条尾巴,更不用说其他动植物了。要是在正常丛林里我最起码还能找到些能正常食用的果实。” 夏油杰转了一圈回来了,询问下一步的动作“我和硝子已经探查过周围,要是出了情景之外就是一片白雾几乎,若想强行闯入就只会重新回到原地。除了在读台词时必须呆在固定的位置,就其他时间可以随意行动。” “这里除了我们几乎没有其他人类物种,生活用品都是自己出现在厨房里等我们自己去拿。” “而且衣服不可破坏。”森鸥外看了眼他早前被撕坏的裙子,如今已经变得完好如初,就连早就歪了的头饰在经过一段时间内也自己回到了正确的位置。 “矿场内的石头也有几分诡异。”五条手里抛着这块冒着蓝光的诡异石头,哪怕是六眼也看不出来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是按照剧本行动,说不定就会寻得出路” 响彻整个森林的钟声突然间敲响,整个天色瞬间变化,由原本白昼化为黑夜,几人神色不定“我必须要回去了。”几人互相/点点头回归了原本的住所,等待第二天的来临。 小木屋实在是小的可怜,十分迷你的七张木床哪怕拼凑起来也睡不下两个dk,就只能相互挤挤,互相抢夺同样可怜巴巴的小被子,但是哪怕是这样半夜里森鸥外也被五条悟一脚踹下了床,肆意放纵自己地手脚抢占了床铺,还打起了愉快地小呼噜声。 或许是剧本的强制作用,森鸥外愣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凄凄惨惨的睡到地面之上,浑身酸痛,盯着此刻还睡得正香的五条悟,一把被子捂了上去,全当这个人已经身披白布眼不见心不烦。 到了时间点,五条悟全自动醒了过来,打着哈欠去当他的矿工了,唯一的早餐就是昨天剩下的,只能等着夏油杰拿着城堡里自己生产的食物过来。 咚咚咚,门响了,一个老巫婆(有着奇怪刘海的)拿着一条精致的绸带问美丽的“白雪公主”,“小姐,要来一根绸带吗?它是如此配你的容颜。” 森鸥外扯了扯嘴,无视了这个没有职业素养的甚至还在狂笑的怪刘海,干巴巴地说道,“我很荣幸。” 绸带在下一秒自动捆绑住了森鸥外的脖子,迅速勒住,让本来伸手想去拿的森鸥外措手不及,挣扎着撕扯这条绸带,面色逐渐发青,要不是用手阻挡住,颈骨怕是都要断裂。 夏油杰面色瞬间难堪,他已经检查过这个绸带了,甚至把它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试验过,都没有任何动静,况且白雪公主前两次都没有任何受伤也就放心带来,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迅速环视周围,硬生生用手破开了一块大石头,拿着锋利的棱角割断了绸带,森鸥外捂着喉咙说不出话来,颈部变得发青发紫显得由为恐怖。 “我没事。”嗓音沙哑几乎说不出话来,森鸥外安抚了几近暴怒的夏油杰,阻止了他想要强行结束剧情的想法,“顺着剧情走下去才是最佳的方法,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强行去走其他路。” “我自有办法应对接下来的两次。”接过夏油杰带来的食物就强行将人赶走了,让他去看看周围不要光盯着他的脖子生闷气。 森鸥外坐在桌上想了很久,绸带,梳子,苹果,三次危机,全自动执行,在没有咒力的情况下该如何化解呢? 窗台那里落下了几只小鸟,啄着小米,发出喳喳的鸟鸣,忽然间有了灵感,起身向森林内部走去。 第二天,当夏油杰敲门声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家入硝子与五条悟也在一旁看守,在经历了昨天那件事后几人怎么也放心不下,在完成了剧情后直接回到了木屋,放弃了探索。 这把梳子上闪烁着不详的紫光,每把梳齿锋利至极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小姑娘,要不要一把梳子啊,它十分配你那秀丽的黑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眼睁睁看着梳子强行插入了森鸥外头颅之内! 在这段时间内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也完全无法动弹,时间一到几人就飞一般地冲向了森鸥外,“我没事。”森鸥外淡定地看着他们示意不必惊慌,拿下了头顶的梳子。 这是众人才注意到森鸥外头顶不正常,他在原先的毛发上面另外加了一层皮肉与某种坚硬的材料,阻止了梳子往头皮的入侵。这是他昨天深入树林找到的,扒了几个动物的皮和植物的根叶制成,但说实话具体到底有没有用他也不甚明晰。 说实话这是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但是他绝对清楚的是,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导致两个特级咒术师和一个完整版反转咒术被困在这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抉择,会导致咒术界威力骤减,这对日益加强的咒灵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大不了处于濒死状态,剩下的剧情凭借两个特级绝对能迅速通过,只要硝子和他无论是谁回复咒力,就能将自己挽救回来,虽然是险棋但也绝对不会出错,重要的是绝不能止步于此,或者凭此刻没咒力的身体去找另外一条什么也不清楚的道路,不过是一点无关紧要的伤害,很容易就得知到底做什么才是最佳的选择。 第11章 但是这种事情就不用跟他们说了,看到没事几人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有办法。” 如今只剩下一个毒苹果了倒也不足为惧,经过两日探寻,周边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出路,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件事之后他们的咒力在慢慢回来,五条悟最快,夏油杰次之,家入硝子最慢,而森鸥外则没有任何感觉。 虽说有点奇怪但是咒力几乎都回来不过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若实在不行,就等之后去把这咒灵给杀了了当还鸥外咒力。 几人交流过信息商议明天之事,其中又忽然间提出来一个问题,“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话,那王子呢?”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王子怕有古怪,内心都警觉起来。 第三天, 老婆婆拿来了一个一般青得发白一半紫得发红的苹果, 对此森鸥外不忍直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毫无旁顾地在经历那么多次事情后仍然接过这种诡异的苹果? 苹果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毒素罢了,除了强行塞到了他的嘴里倒也没出什么意外,藏在舌头底下,假意昏迷,十分顺从的躺在了水晶棺里,警惕地等待不速之客的来临。 由于七人变成一人,抬着棺材的七个小矮人也就变成了扛着棺材的大高个五条悟,毫不费劲地将棺材扔在路边,拿出不知哪里来的大喇叭放肆叫喊“卖公主啦,卖公主啦,人美心黑,战斗神器,便宜卖啦,一块蛋糕就可以买,快来买呀。”无视了旁边青筋凸起握紧了拳头的森鸥外,叫得十分开心。 夏油杰在旁边津津有味的观看这一场大戏以及稍微同情一下等会怕要遭殃的五条悟,正想想硝子展示这场大戏时却不见了人影,四处张望找不到一点行踪,眉头逐渐皱起,却见远处小道来了一个身骑白马的人物,身上穿着盔甲,背上背的长剑,好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 定睛看去,这不就是硝子嘛,手里甩着剑花,笑眯眯地接过来水晶棺,“如此美丽的人儿竟然就这么香销玉沉了,真是可惜,吻她一口是不是能将着美丽的公主给就回来?” “不要擅自乱加台词,被吻醒的是睡美人不是白雪公主。”森鸥外吐出了苹果,面无表情“白雪公主是被震吐了苹果才醒的。” “而且,为什么王子是你?” “大概是因为人数不够吧,所以让我这个骑士化身为王子来救危难中的公主。哦亲爱的,你逃不出去我的掌心,要杀了你的人是我,要带你奔向幸福生活的人也是我,开心吧,哈哈哈” “小说不要看太多硝子,太油了。”“这不是挺有趣的嘛,终于让我找到了能用上台词的地方。”“那两个人要笑炸了。” “你们是不是想试试我的手艺?我要是找不到罪魁祸首我就把你们包/皮割了正好填充一下你们的不完整的青春生活。” “???”笑容僵住了。 硝子顺手拉着森鸥外上了白马,从此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旁边还跟着两个烦人的跟班。 故事的结局结束于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生活,通关的漩涡也出现在了城堡出口,终于结束了一切,森鸥外叹了口气踏入了漩涡之中,希望一切就此结束。 第11章 跳入漩涡出现的不是想象中的出口而是另外一个幻境,这是森鸥外万万没有想到的,按理来说一个咒灵拥有的咒术应该是同一种类型的同一个分支,比如眼前所处景象说明的幻境和上一个剧本幻境很明显不是同一种类型,只可能说明有咒灵联合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尤其是,这个咒术的能力是心魔。 “你偿还我的命来!你这种人应该陪我们一起待在九层地狱不十八层地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眼前出现的是一滩烂泥,混着血水泥浆中生出了一双双手,迫切地抓住自己的脚腕拼了命地将自己往下拽,血红色的双眼一只只散落在这摊泥浆里,仇恨地盯着自己。 哦,或许不该说这是一滩烂泥,这些不过是被他杀死后用融/尸/水毁尸灭迹的人罢了,森鸥外在一潭烂泥中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尚且不说他杀/人的行径,这些人也不过是一群烂渣,杀人截货夺宝都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不过是遇到了自己,天真的认为一个先天只有一只诡异咒灵不受家族重视的小孩子意外好杀罢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死于自己的愚蠢之下,还为了隐藏身份浪费了他几支药剂。 哪怕真的是怨灵也实在是不足为惧,我既然能杀了你们第一次我也能杀了你们第二次。 手中的手术刀毫不留情下一秒就要切了随意抓住自己脚腕的手,顷刻间那只手就变成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俯下身子抱了抱自己,温暖的体温带着肉/体的柔软。 他们牵着自己的手,“林太郎,来我们一起去那边吧,至此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不用管外边的事情了,那么久了,你不厌烦吗?咒力在你体内不痛了吗?等我们到了那边你就再也不会有那些烦恼了。”森鸥外神情一阵恍惚,父亲带着剑茧的粗糙大手,母亲细腻柔软的指腹轻轻柔柔地触碰着自己的双手,真是,真是说不出来的,恶心。 下一刻原本两人的笑脸瞬间变得错愕,脖子间一把手术刀贯穿了他们的喉咙,还嫌不够,另一把手术刀硬生生带着咒力插进了颅骨中还转了转搅动了他们的脑子。 向下一用力,整个人瞬间被从脸部剖开,可惜留下来的不是血液而是乌黑的咒力。 “但凡你要是调查一下就能发现,我与我大哥森銮安长得很像,而林太郎这种称呼……”森鸥外将手术刀收了回来,略带遗憾,不能再杀他们一次,甩了甩手术刀上恶心的咒力痕迹便大步向前。 刚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动静,原本被他剖成开的夫妻两又扭曲地站了起来,幻化成最后他见他们的样子。面色又变成了熟悉的厌恶,疏远还有一丝惧怕。 “你这个魔鬼!竟然杀了自己的父母又残害自己的兄弟,你这种没心没道德之人怎有良心继续存活于世!” “成王败寇,适者生存,这不是,你们交给我的东西吗?父亲?母亲?” 森鸥外似笑非笑带着一丝诡异,看着眼前熟悉的。令人怀念的两个人,这种话除了让他再次享受手刃敌人的快感此外再也没有什么感觉,更别提某些咒灵想让他产生的后悔,绝望,愧疚甚至于想要就此自杀于此的念头。 头也懒得再次回一下,不愿为了这种人浪费自己时间,可惜出了无论往哪里走都是原地踏步。 “我到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森鸥外眼看走不出去倒也不慌,坐在原地看这咒灵还有什么花样。 迷雾眼见迷惑不了敌人又从森鸥外脑海中挖取到了一个男人的记忆。 “鸥外?”眼前的男人扶着脑袋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显得有点迷惑虽说不明白眼前是何种情况,但是能看到自己最爱的小弟出现在眼前,他也是十分开心的。 “你怎么回来了?在高专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你那个咒灵还听你话吗?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呀?我问了你那么多遍,你总得告诉我吧。”男人絮絮叨叨了好久也没有停下来。 森鸥外愣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静静的看着他。他很明白眼前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脑海中记忆中的那个二哥,唠叨麻烦,明明是个正经二少爷,虽说没有森銮安受重视,但是好歹也被家族着重培养,可这人一直围绕着他的小厨房,整天就想怎么做好吃。并且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他不喜欢杀咒灵,他只是希望在小厨房内搞搞他的小厨艺做一个上得了大宴席下得了小吃的名大厨。 他并不是很喜欢他,只是帮了他完成了一下课业罢了,他便整日缠着他,瞒着家里人给他送些高级点心,有时会磨磨蹭蹭地端上一盘卖相并不好的蛋糕上来,骗他说是外面做的,森鸥外倒也不戳破,十分配合的陪他演戏,若是森鸥外说了好吃便会十分开心,连走路也不复往日的稳重。 “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在每个休闲的午后,太阳斜斜地照在房间内,二哥会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手翻着菜谱,眼睛在那边瞟着。森鸥外就在他面前帮他完成家庭老师布置下的作业,大部分时间是些数学题还有些解剖题,对于森鸥外来说十分简单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些难到扯头发的不详之事。 遇到了就会掉头发。 “我喜欢吃蛋糕啊。”“可那是你咒灵喜欢吃的,你自己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不是吗?”那时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笑了笑,便草草终了了事情。到最后他也还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帮他完成了一件小事,这位二少爷便对他如此好,这是让他十分不解的事情。到最后哪怕他弑父弑母弑兄,他也只是悲哀地望着他,说“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第12章 他最后一次见他时,嘴里还在嘟囔着,“我一定要找到你到底喜欢吃什么。等你回来了我就给你做。” 但是最后他所看到的只是他的尸体,甚至连尸体他也留不下。只能将它化为尸水,与世间最为污泞之物混为一谈,终究沉睡于土地之下。 他甚至连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就这么离他远去了。 森湛业笑嘻嘻地看着他,带着那股子玩世不恭的模样,腰间甚至还围着一个可笑的围裙,上面是无论多少次命令他赶紧卸下也放弃的字样“养崽人士专用” 只有他吃他做的饭,这崽说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想起这些往事,森鸥外不禁嘴角上扬,眼神温柔地看着他,牢牢地再次把他这副人间烟火样给记住四处乱翘的黑发,上面还沾着一些面粉和奶油,黑色的总是闪耀在太阳底下的眼眸,在烈日底下晒得有些黝黑的皮肤,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股子奶油味,被人总是调侃是不是驻扎在了甜品堆了,由此总是找些不成调的理由糊弄过去以免损失所为的家族门面。健硕的肌肉配上围裙显得奇奇怪怪很不和谐。 “森湛业”有些憨地走了过来, 跟记忆里一样一幅不精明的柴犬模样, 森鸥外上前一步牢牢地抱住了他,细心地扯掉了头发上的面粉,向下按按他那不安分的头发,眷恋地靠在了他的脖颈处,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熟悉的香味,温温柔柔地用木仓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很快的。”二哥,森鸥外轻轻在脑海着念着这个称号,再次呼唤着旧人。 只听砰地一声木仓响,怀里的身体很快软了下来,尸体也在他的手里消散开来,就像他亲手倒的融/尸/水,连个全尸的念头也不会给他留下。 幻境逐渐开始消散,森鸥外猛的睁开了眼。 眼前一共五个人,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双腿膝盖以下全没了,面色蜡黄,显然生活过得不太好。 其他三人全在紧闭双眼面色难看默念着什么,只有五条悟在那无所事事,反反复复试验着自己的无下限,烦了就去掀人家眼皮子或者摆弄一下夏油杰的刘海,一看就什么事情也没有。看到他醒了就是一幅终于要摆脱无聊的神情。 “你,没有遭遇心魔?”森鸥外神色复杂地看着五条悟,六眼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发生,还十分沮丧没有遭遇到他们这么有趣的事情。 最强,他无疑会是最强,森鸥外想,没有可惧怕之物,没有可遗憾之人,没有所贪恋之事,六眼的强大支持,无下限的绝妙术式,聪明至极的大脑,哪怕现在夏油杰凭借千年一遇的术式与他合并称为最强,但又能称多久呢?或早或晚,差距就会显露,天生的天才和努力型天才差距宛如天堑,当夏油杰真正意识到了这点之后,他要如何去面对这些差距呢? 明明并称为最强,却渐渐地追不上对方了。 森鸥外看着眼前嚷嚷着陪他玩的五条悟,内心里千转百回,心中的一杆秤逐渐有了轻重。 夏油杰眼睛逐渐睁开,嘴里还呢喃着“妈妈”幻境是什么显而易见,五条悟瞬间放弃了森鸥外转头看向夏油杰,一脸挑衅与嘚瑟,“杰,你太逊了吧,那么就才出来,老子早就突破幻境了。” 原本还沉浸于幻境中的夏油杰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倏地一下跳到了五条悟身上,“不就比你慢了一点嘛,那么嚣张,再来一次我绝对比你快!还有都说了改下自称,老子很没礼貌!”两人开始疯狂揉搓对方的头发,像两个幼稚的小鬼还在地上翻来翻去,甚至还波及到了刚刚清醒的硝子,一起齐刷刷地被摁在地上惨遭制裁。 第12章 惨遭打击的两人各挨了一拳后便老实了下来,四人开始在房间内摸索起来,但是这个房间完全是一个全封闭的密室没有任何的窗户或者门,就连五条悟的攻击也对房间作用甚小。 唯一存在于房间里的东西就是一部诡异的电话没有任何电线,只是那么空空的挂在那里,仿佛就在引导人去拨打它。 那么该如何逃出去呢?如果选择不去碰那个电话,那么破题的关键或许就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的面色由一开始的狰狞变得祥和平静起来,眉眼舒展开来,甚至嘴角都泛起的笑意,仿佛沉溺于某种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森鸥外在经历了之前的一切之后,自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已经沉迷于幻境之中,而他醒来或许就是他们走出这间房间的关键,但是他们的术式没有任何一种能够使他们进入别人的脑海之中。现在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等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术式完全解封,但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要么就冒险打出房间的电话。 既然他们敢把电话放在这边,就说明这个电话一定是有其用途。 几人商议了一番,共同决定去试试看那个电话看看那个咒灵弄了什么幺蛾子圈套等着他们来钻,毕竟坐以待毙不是他们的常规做法,主动出击才能赢得胜利。那个奇异的电话一定就是关键。 为了防止有什么陷阱,森鸥外站在远处用手术刀将电话筒打落,刚打开电话便自动接通了,声筒里传来人类的声音,是清朗的男声,岁数大概在二十七八的样子,带着一股子令人不舒服的笑声,“只要你们活着的几人都能突破幻境,密室通关,” “但是有一个大叔怎么办啊,真是让人烦恼,让我帮你们想想怎么样?”听筒里人声终止了,传来了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但除了这些,话筒内还带有海浪的声响和其他混杂着类似于动物的声音。这个人或许属于一个群体,那么大规模的行动不可能仅凭一个人完成,牵扯到咒术师的最大可能性就是诅咒师,但就凭他们的实力很难控制那么一大群针对脑海的咒灵,或者说是,拥有智慧的咒灵…… 而且听声音那个人在海边?或者湖边?在这种时候?森鸥外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 很快,话筒中的敲击声停止,陌生男子的嗓音再度传来“作为那么快突破幻境的奖励,给你们一次机会,进入他的幻境,成功了,你们便出来,失败了的话……” 话音还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房间内的电话也突然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怎么想?”森鸥外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看着其他几人。 五条悟盘坐在地上,双手支撑着他的白脑袋,一脸嚣张,“进去呗,早点脱离这个地方去把那个咒灵给打爆。” 夏油杰也是一脸无所谓,如果不进去就只能原地等待咒力慢慢恢复,他们两个的倒还好比较快,森鸥外的术式仅仅只恢复了一点,就是只能浅浅缠绕在手术刀上的程度,反转咒术和爱丽丝是一点也恢复不过来。家入硝子的咒力都恢复得比森鸥外快。 如果半途有咒灵突然袭击,凭借他们两目前的咒力量,万一是一大群咒灵护不了两个奶妈的十足周全。 家入硝子也表示随大流,毕竟战斗力不在她那,作为后备支持自然对两个战斗力全力支持。 “那就走。” 五条悟率先从地上起来走在了最前面作为前锋,后面跟着家入硝子,森鸥外,最后跟着夏油杰作为后盾,几人直接跳入了进入幻境的漩涡之中。 进入幻境,不是熟悉的空白与迷雾,而是一个温馨的房子内部。 森鸥外从一张大床上醒来,看到似曾相识的天花板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衣服,还好就是正常的男士现代服装。 脑袋有点疼还有点晕乎乎的,他处在整个房子的二楼,从窗户望下去外面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街区,整条街都是相似的独栋建筑,瓦白色的墙面米色的窗户,偶尔有几个妇人在不远处楼顶晾衣服或者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眼睛似闭非闭。 街上几个小孩子在玩闹,银铃般的笑声在街上回荡。几个小孩子抬头看了看他,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鸥外哥哥早上好呀!悟哥哥还没醒吗?” 整个空气中都是一股子悠闲自在的气氛。 “悟?悟哥哥?五条悟?” 森鸥外有点懵,僵持地向几个小孩打了招呼,转身就走出了房门,小心翼翼地在房子里探查起来。 同在二楼的还有三间房间,都紧紧闭上了房间,贴上耳朵还隐隐传来愉快的小呼噜声。 从二楼漫步向下走,走廊上是几张全家福,森鸥外驻足在前,久久不能走动,眼神复杂。 照片上是一家七口,一对面色慈祥的夫妻,脸上带着不少皱纹,笑意明显,眼色温和地看着镜头,他们怀里的是五个人,他,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甚至,甚至还有爱丽丝…… 几人都带着开心的笑颜,他们脚边有两条狗,一左一右,一只德牧一只萨摩耶。 一连几张都是这样的全家福,如果不看人,这简直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步伐变得沉重起来。一楼客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还有被压低的交谈声,看声线应该是一对中年男女,是来诱惑我们的?是那个男人的幻境形象,还是杰他们的?又或者说是我的?森鸥外脑内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第13章 “鸥外,起来那么早啊,悟,杰,晚上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还没醒?硝子也没下来,你们是不是又陪她喝酒了?”一个老妇人站在桌边,嘴上虽然有些埋怨但仍然带着笑意,另外一个男人坐在旁边拿着一份报纸,见他下来也朝他微笑点了点头。 森鸥外动作有些迟缓,像没加机油的机器人,一卡一卡地坐在座位上,形同嚼蜡般咬着鸡蛋。 楼梯上又传来咚咚咚急促的下楼声,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急促地跑下楼,看到森鸥外还没说些什么,就被两夫妻给怔住了。 “干嘛那么急,来吃饭,别那么快。”两杯温热的牛奶端上桌。 “你是谁?”五条悟有点像炸了毛的猫。 “我是你妈啊,睡了一觉不认识了?”佳田美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最大的养子,有些无奈。 夏油杰一把捂住五条的嘴,也同时变成了机器人咔嚓咔嚓地做下来僵持地吃饭。 每个人的菜品都不一样,像森鸥外是面包,煎蛋,香肠之类的欧式,他的日式,五条的也是日式但是都是甜口,空着的座位上放着一个便携的三明治。 “我们先走了。爱丽丝晚上回来记得把蛋糕拿给她吃,还有,记得把硝子叫起来,别迟到了。” 佳田夫妇没管他们奇奇怪怪的儿子的神情,毕竟青春期的臭小子们一天一个样。 随着门关上, 三人面面相觑, 瞬间三人行动起来,杰去叫硝子,其他两人开始迅速在房里搜索起来。 几分钟后四人集合,硝子脸上还带着震惊与不敢置信,其他两人在房子里搜索到了几张领养证,很明显他们几个人都是被这对夫妻领养的,家里到处都是他们的照片与生活过的痕迹,五条悟的太阳镜,夏油杰的梳子,森鸥外的医疗书,硝子的被藏起来的烟,整个房子都是他们的气息。 几人在桌边看着照片有点发呆,顺便开始思索那个男人在哪,这是他的幻境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离他们太远。 “话说。”夏油杰指了指他们穿了一身校服的照片,还有日历,“今天星期三,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上学了?” “!” 还好这整条街区就只有一间中学,顺着路人的指引,几人飞奔到了学校,五条悟好奇地绕着学校看了几圈,在门口的纪律委员那里晃了几圈,把人家硬生生给绕烦了,“三年a班五条悟!你再乱晃我就计分了!” 夏油杰轻车熟路地继续捂住深闺六眼的嘴,“抱歉,我们马上走。”托五条悟的福,几人顺利抵达了教室,硝子嘴里叼着三明治也显得十分好奇,毕竟是家传术式,她也从未来过正经学校。 教室三四十个人,跟他们最多四张桌子的教室形成鲜明对比,教室里吵吵闹闹,每人都向他们友好地打了招呼,几堆人拥着他们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嘻嘻哈哈聊着八卦。青春,靓丽,富有朝气,死亡的威胁如果没有意外永远也不会往找上他们。 这是,正常的中学生活。 上午几节困倦到无聊的课程,就连原本略显激动的五条悟都忍不住在数学的催眠下陷入梦乡,四个人就剩夏油杰继续他的好学生形象没有直接趴在桌子上。老师显然见怪不怪,继续他的絮絮叨叨。 嘈杂却安详的氛围一直到了下午,直到日文老师走进教室,打破了平静。 男人手里的教科书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砰地掉在了地上。 第13章 来人不就是那个与他们在同一间房间里苦苦挣扎的那个男人。此时男人双腿健全,脸上还带着一副银丝眼镜,面色红润哪里还有外面那副颓废的模样。 男人赶紧将地下的书捡好,佯装作没有看见他们的模样,匆匆敷衍了一下学生们的询问否决了身体出现毛病,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再也没有给人直接开口的机会宣布上课。 四人一看木上田野出现便互相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就是这个男人,剩下来的事情便是牢牢看住这个破解幻境关键的男人,可惜的是一下课周围就被团团围住,匆忙挣脱开来时木上田野已经不知所踪,从窗口望去也没有这个男人的踪迹,糟糕的是在这个幻境里面他们也无法使用咒术无法根据咒力残余进行定位,只好明天再做安排,打算守株待兔,毕竟幻境也就这么一点点大,人在这里终归是跑不掉的。 放学后几人也没有急于离开,分头去找了这个男人的踪迹线索。森鸥外来到教室办公室打听情况,办公室内的教师都对木上田野很有好感,英语老师在那摇着扇子,躺在椅子上轻声漫语,“木上可是个好男人啊,温文尔雅知识渊博,对他老婆孩子也好,一家子和和美美倒是令人羡慕。”一问评价都不错,对人友好和善但是从未有一个去过他家,最多也不过是见过他的妻子儿女。 其他几人回来也是基本一样的回答,只有夏油杰通过女生得知说有人经常在后街看到过木下一家出门购物买菜的身影,买菜的地方通常也不会离家过远,范围基本定在后街三公里左右的范围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区域不大但是居民楼众多,目标不好找。 本想直接前去后街搜寻但是路过老师提醒了他们要回家的事实,在这里他们可不是无牵无挂只有一个对他们实力十分放心的老师的现实,他们,有家了。 几人走走停停地朝家里走去,略显犹豫,庞大的一家子,不明底细但是十分温柔慈祥的父母,虽说只有早上短短的几小时的相处但是却让他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天色渐晚,夕阳逐渐撒红了整片居民楼,路灯也逐渐亮了起来,照亮了回家的路,踏着灯光一路走回家,调侃着他们忽然成了一家人,讨论着陌生的养父母,思考什么样的家庭一下子收养了五个人,但说归说,看着家门几人还是迟迟不敢推门而入。 听见他们回家,原本在狗窝里待着老老实实的两条狗穿过狗门使劲地摇着尾巴流着哈喇子迎接他们,邦邦有力的尾巴打的几人的腿生疼。 “傻狗。”森鸥外使劲摸了摸德牧的大脑袋。这正好给了他们延迟回家的借口。 还没等他们纠结完,嘎吱一声,门自己就开了,佳田太太探出一颗脑袋,惊讶地看着四人,“爱丽丝呢?” 哦豁,晴天劈地,完了,对任务太入迷了完全忘了他们还有个妹妹叫爱丽丝潜意识里还在想着一个叫爱丽丝的咒灵。 咒灵变成真人,这可是一个稀罕事,除开森鸥外几个人都十分好奇,瞬间撇掉了对于家的扭扭捏捏,充满着对迫害的森鸥外的激动之情。 相比于其他三人,森鸥外倒显得有些犹豫。 几人推推搡搡地来到小学门口,一个穿着红色洋装的小女孩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来,周围都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保安陪在旁边,显得孤孤单单怪可怜的。 森鸥外在不远处迟迟不敢走进,爱丽丝,一个全新的,有自己人格的爱丽丝,这让森鸥外很是犹豫,虽说自己的爱丽丝酱人格完成度很高,自由度也很高,但毕竟只是自己思想的延伸,归自己控制,生死净在自己的掌握之间。但是这边的这个爱丽丝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美丽,弱小,不受控,还很有可能给自己造成影响…… 没等森鸥外思考完,一具温暖的肉/体扑了上来,柔软娇小,还带着一股子清香,是与他同源的洗衣粉的气味。 “莫~,林太郎居然那么晚才来接我,我要生气了!”金发幼女脚踩黑色小皮鞋瞪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双手紧紧抱着森鸥外的腰,腮帮子鼓成气球生气的看着她的哥哥,眼睛中带着清明的神智,灵活有趣,撒娇发脾气的样子跟爱丽丝酱一模一样,就连对他的了解度也是一样的相同...... “林太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人吗?” “嗯?” “明明平时林太郎都会十分积极地接人家放学今天却晚了那么多,林太郎身上还有植物的叶子,你穿越了树丛,明明平时都不会去干这种事情,你是在跟踪什么人吗?” “……” “是你的老师吗?林太郎平时又不会去搭理不认识的人,你的老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关系到你了是吧。” 金发女孩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手里还捉着他的衣服,轻快的语言不断从嘴边蹦出来,虽说他晚了许多却并没有对他多么生气仍然十分开心,言语中透露着的细节无疑表示她很了解森鸥外这个人,了解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程度。 森鸥外停住了脚步,看着也随之停下的爱丽丝,眼睛微垂,用手抚摸着女孩柔软顺滑的金发,拂过她柔嫩的脸颊,重点用手触摸了一下女孩美丽的湛蓝的灵动的双眼,它们是如此诱人鲜活。 无视了眼前幼女显得疑惑的神情,森鸥外轻轻用手抵住了女孩如同幼鸡般纤细脆弱的脖子,颈动脉在他手边强劲地鼓动着,鲜血在血管内奔驰畅游,张扬着生命的活力,哪怕手已经抵住了致命的位置,脉搏仍然没有一丝变化,这个女孩一脸信任的看着她,只是在单纯地疑惑她的林太郎怎么了。 第14章 心跳重而激烈地锤击着他的耳膜,胸腔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迸发的心跳,眼前的一切背景似乎消失殆尽仅留下眼前的小女孩一人,他的小女孩活了,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还除开了略显烦恼的饲主反噬,同出一辙地理解他的思想知道他每分每秒的动作。 不安不安不安不安。 森鸥外笑着将女孩搂进怀里,嘴上说着讨饶的话语安慰着眼前的爱丽丝,对她的疑问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女孩还在鼓鼓的嘴压扁,做成鸭子的形状制止了爱丽丝的继续叭叭叭探究他的行踪。 “好了爱丽丝酱。”森鸥外的脸色在黑暗中晦暗不明,语气中带着笑却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爱丽丝酱~你可是最符合我心意的小女孩,所以,不要再问下去。好吗?” 虽说语气中带着商量但是眼神却格外的冰冷。 “林,林太郎?”爱丽丝愣住了,最爱自己的哥哥突然间变得极为陌生,僵硬地在森鸥外怀里任由他把自己送入夏油杰怀里。 转身埋在了夏油杰硕大的胸肌里,感觉到了对于森鸥外极为的不安与不知从何处来的恐惧。 夏油杰安抚地摸了摸爱丽丝,看着森鸥外摇了摇头,示意着不过是个幻境罢了不必当真,他这个态度对于一个仅仅六七岁的小女孩太过了。 森鸥外转身平定了一下心情,自己确实对这个爱丽丝太过了,但是幻境之中就能制造出一个跟自己爱丽丝相同的人物,很难不怀疑这些咒灵会不会就此知道他们的弱点,这无疑是致命的,一想到这些强行按耐下去杀心嗖的就起来了。 强行按住了杀心,努力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如果真有这个技能这些咒灵也不必偷偷摸摸将咒术师骗进宴会场。 “爱丽丝酱~我给你买草莓蛋糕道歉还不好?” 森鸥外顿了一下又恢复了以往的不着调,蹲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爱丽丝,祈求原谅。 “……好。” 几人抱着爱丽丝回家了,佳田夫人开了门迎接他们,暖黄色的灯光照着饭菜闪耀着温暖的气息,虽说肯定没有远月学院做的好吃,但是却别有一番滋味。 上了饭桌,佳田夫妇两聊着工作日常,询问几个养子养女的状况,几人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接受着养父母送来的饭菜,两只狗在桌子下面疯狂扒拉着几人的腿,馋得要死,佳田太太温柔一笑,特地拿了食物洗干净喂给两个大馋狗。 爱丽丝也像忘了之前的事情,吵着爬上了森鸥外的腿,接受来自她的最爱的哥哥的喂食,对父母调笑她太黏哥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扭头一口咬住了送来的食物,表示她爱这样。 “爱丽丝酱~我也最爱爱丽丝酱了!”森鸥外手拿蛋糕一口一口喂给他的小女孩吃,身上冒着熟悉的小红花散发着奇异的变态气息,“我还给你买了小红裙哦!当我给你赔礼道歉啦。” “明明是林太郎自己想看吧!” “就是鸥外自己想看哟。”“是的哦。”三人在那边吃边搭腔。 场面一度和谐。 第14章 最近木下太太觉得丈夫有点不太对劲,先是几个月前从外地回来就像是几年没见过她一样一上来就死死抱着她不放,本来她只觉得有些好笑,自家丈夫那么多年了都没有摆脱小孩子心性赖着自己不放,却突然感觉头顶有一丝凉意,抬头一看自己的丈夫正在默默流泪,边流边喃喃自语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接下来一整天都黏在自己身边说什么也不肯离去,时不时就上来拥抱住她或者是他们的女儿,最喜欢的动作也变成了趴在她的肚子上对着他们为出世的孩子述说他的幸运。 虽说总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她不爱着谁去爱呢?丈夫可怜巴巴的,小时候父母便死于车祸前几年还受用于一家体术学院经常带伤回来,问了就是与学生对打练习伤的不必担心。虽说工资高但是看着很是心疼,劝了好几次也没有答应换职业,说是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一个成天挨打的体育教练是从小到大的梦想?木下太太不是特别明白但也还是尊重了丈夫的选择。 但是一年前突然就急急忙忙地闯入房间内,打包收拾行李连夜全家搬去了一个安宁的小城市,就连工作也从体育老师变成了日文老师,虽说收入没有之前的高但是日子倒也安稳美满,不必再整日担心田野的身体,每天都在数他身上的伤疤,忧虑丈夫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受了伤,像只小狼一样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等待痊愈再慢慢吞吞返回家中。在这待久了,原本丈夫不稳定的情绪也逐渐安定下来。 但是这两天又突然变得极为慌张,连班也不愿意去上,缩在家里围绕着她和孩子,将她们锁在怀里一声不吭,问了几句也不愿意回答。 木下太太正在沙发上思考这件事,突然听到门铃响了,起身开门,四个年轻人站在他们门前笑得开心,礼貌询问了她的丈夫表面他们有事询问,而丈夫在背后脸色却变得极为惨淡起来。 森鸥外一伙人在第二天一早便分批前往,一伙去学校一伙去后街,森鸥外带着硝子来到学校路周围蹲守,万一木下这个家伙是个傻子呢? 事实证明,木下脑子没出毛病,一大早就打电话请了假说是自己生病要请假一星期,杜绝了与四人组接触的机会。 没等到木下森鸥外倒也不着急,与硝子一同前往后街各大超市进行探查,后街一共也就三四个超市,挨家挨户地装作想要给老师一个惊喜的学生对超市工作人员进行询问,索性那一大家子颜值气质不错,最主要是木下田野明明温文尔雅一脸书生样但是一身肌肉还总是有点神神叨叨倒是给工作人员留下不小的印象。 知道了超市在哪儿,更加确定缩小了范围,索性就留在超市里蹲守,反正木下的妻子在早上10点左右就会来进行购物。没等他们蹲守到木下妻子,五条悟的电话率先打了过来,他们找到了木下的房子,正在人家门口打算汇齐了人直接闯进去。 四人到了门口,但是也没有像个土匪一样横冲直撞直闯人家家里,毕竟他们又不是什么敌人,只是想要他尽快脱离幻境,帮助他们解决好咒灵罢了,用不着如此蛮横。 木下田野沉默不语,他是早有准备的。为了他的一切。一脚踢碎了书房的玻璃窗,都是没有咒力的人,或许他还能再挣扎一番,只要,只要将这四个人彻底抹除,他就能重新拥有他的生活。 书房正后方就是后街的短墙,只要越过了这堵墙到达河岸,哪怕是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摆脱水的束缚。 但是,很明显,他预估错了。对特级咒术师哪怕是对于一级咒术师而言,他们体内的咒力也在无形中滋养着他们的身体,所以哪怕仅仅是肉/体也绝非一个普通咒术师可以比拟的。 看着逃跑的木下倒也不着急,两个按耐不住的特级甚至还朝收到惊吓的木下夫人笑了笑才出发,三步并两步跳跃鱼于短墙之间,哪怕地势并不熟悉也没有阻挡他们的步伐。 森鸥外与硝子安抚好木下夫人,找了个借口说是老师要和他们玩个游戏,才带着夫人的手镯不紧不慢地出发,特级有特级的方法,他自然也有他的方法,一个穷途末路之人,一个不愿面对现实之人,若想永远摆脱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杀死在面前。 两个特级,哪怕是两个没有咒力的特级,杀死的最好办法就是借助外物。 森鸥外站在河边笑眯眯地看着跑过来的木下田野,五条悟和夏油杰跟在身后,追了不近的距离,两人连气息豆没有乱。 “你在想什么?”五条悟看着男人难得有些疑惑不解,出了幻境万事好说,何必纠缠于此甚至还想逃跑。 木下田野沉默不语,冷汗从额头滴下,向他们深深看了一眼,朝着身后的河水一跃而下,身后的二人组大惊,追着他的步伐就跳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河水凶猛,哪怕只是一条不大的溪流可是水位极高底下河沙流窜,再加上他布置的陷阱,未必不能将两个特级困于此地,没有咒力的支撑,他们也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你到底在做什么?”夏油杰摸了把脸,湿漉漉的水从他的刘海上滴落窜进他的眼睛里,搞得怪不舒适的。将人提在面前,木下田野此刻真的犹如一条落水管,浑身狼狈,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疯狂按动手里的遥控器,可惜河面上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绝望堆积在心头,这幻境也在帮他们吗?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故障。 “他不会确实疯了吧?”五条悟在旁边疯狂甩动头发,柔软却异常炸起的银色头发此刻成了吸水的绝佳利器,每一滴水分牢牢地锁死在了发丝上,又重又不舒服,只能在那里学动物疯狂甩毛,洒落的水滴丝毫不避让在一旁的夏油杰,雨露均沾地撒在杰的全身上下。 “五!条!悟!”他迟早要制裁这只蓝眼长毛大白猫,至少让他收敛点,别把毛发甩的到处都是。 第15章 “哈?”这是丝毫不知道错误的鸡掰猫。 “又想打架吗?” 没理两个又快打起来的dk,森鸥外一把将河道里的东西甩在了木下面前,“我来那么早可不是光为了看戏的。”欣赏了一下这个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又不急不慢地说道,“这是你的东西吧?这么不入流的方法,还是放起来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四人将木下田野提回了书房,给木下太太一个安心。 书房内,毛毯被几人滴落地水渗透,但是没人在乎这一点。 木下田野沉默不语,从头到尾也就一句话,“不要伤害我的妻儿。” “跟我们出去。”森鸥外横刀直断,不想跟他过多废话。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木下坐在他们面前佯装不解,“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你应该很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幻境。”森鸥外坐在他的对面,其他三人配合着包围了这个男人,防止再一次出逃。 男人撇过头,躲避了他的追问。 “你的腿,五条家可以为你寻找合适的义肢,钱也可以帮你解决。”五条悟坐在后面有些不耐烦,一个小任务被他们耽误了那么久,不太合适。 “这里有我的家人,有我健全的身体,有我梦寐以求的生活,这点你们已经体会到了不是吗。”我为什么还要出去呢?话语没说几人也明白过了他的意思。 “假的终究是假的,只存在于一处的幻境,自己欺骗自己,有意思吗?” 虽说体会到了奇妙的家庭气息,可是这种虚妄之物又有何留恋?现实才是真实存在的,像这种只会生活于自己幻境中的懦夫要不是与自己紧密相连五条悟又怎么会浪费时间到这种程度上。 “我们直接带着他强闯出去,怎么样?”五条悟笑得嚣张,向夏油杰示意道。 夏油杰摇摇头指了指沉默的男人,此刻他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明明是一幅生气的模样但是眼睛中却含有泪光。 “你们是天之骄子。”男人悠悠的声音传来出来,“自然有资格说这句话。” “可是我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觉醒了能力的小孩儿罢了。我的父母死于咒灵手下,死无全尸,我连他们的尸体都没能见着。我也不愤恨。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咒术师,如果我能再强一点,是不是我就能保护更多的像这样的孩子呢?” “我可努力了。别人说我仅仅只是能成为三级咒术师,但是我硬是靠能力爬到了准二级咒术师的位置。我努力工作就是为了保护他人。” 男人的语气平静似乎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遇到了我挚爱的妻子,我拥有了我的孩子。虽然他们只是普通人但是我们依旧相处的很好,她很理解我,而我的收入也可以给我们带来幸福的生活。” “我经常在想如果我死了,也可以保证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甚至锦衣玉食。” “我从没想过我能活到老年。但是我希望我的家人们可以所以我每次回家都十分小心,就怕咒灵盯上了我的家人。” “可我还是太天真了。或许就前辈们所说的,咒术师一生都充满着悲剧。” 语气中渐渐地带上了哭腔,四人注视着这个狼狈的男人,有些压抑,他们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出完任务回家。迎接我的不是开心的,充满兴奋的妻子和我的孩子。而是躺在血泊里,看不出人样的,扭曲的,如绳索的尸体。” 木下讲述着往事,所有的一切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我的孩子为了保护他的母亲,率先死在了前面。而我的妻子被困在一个茧蛹之中,苦苦挣扎。那个咒灵在玩弄着我的妻子。就在我的面前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活活解剖了出来。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的安儿。他在咒灵手中向我求救。” “但是我又能做到什么呢?那是一个一级咒灵。我拼了命的想杀死它,可是却无济于事,我根本撼动不了,我连它的一只手都砍不下去。我只能看着我的妻子死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脸上充满着绝望,鲜血直流,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我的孩子被他放入了口中。被,被嚼碎了。我都到了咒灵的面前,但是我却只能看着。仿佛一个被束缚了的鸡仔,毫无还手之力。” “我的双腿也在中失去了。我用手扒着向他们挪去,我的手连骨头都出来了,我的手筋被咒灵恶意挑断了,我甚至希望我也能死在那里。毕竟我连为他们复仇的希望也没了。” 如泣如诉,声音哭厉。 “我太弱小了。连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我那么努力。我奋斗了十余年,却只是一个准二级咒术师。但是你们是天生的特级。” 他在看着他们,似在埋怨又似在自责,或者说连嫉妒之心也起不来,他们差的太大了。 “我活到了其他咒术师来救我。我竟然活到了有人来救我!在我与我的家人的碎尸彻底融为一团时!这多么可笑!” “你知道吗?那个咒灵竟是人类对彼此的怨念而成!我为了拯救人类出生入死,我的家人们却死在了这种咒灵手上。你让我如何不怨恨?如何振作起来?我的家人可以说死在了我救的人手里!你让我如何在成为一名咒术师呢?你让我如何面对这么惨淡的现实呢!” 他在低声哭泣,哭泣自己的天赋,哭泣自己的命运,哭泣他那宛如圣人的职业。 他在怨恨,他在怨恨什么呢?在怨恨为什么自己没能成为天之骄子,在怨恨为什么不遵从命运成为孤家寡人顺从大流好歹不会连累到家人。 特级,一出生便注定成为的特级,两个。 反转咒术,注定会众星捧月,全世界没有几个的珍宝,两个。 如今他们都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梦寐以求之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要求他摆脱这梦幻的,让他能忘记前程往事的幻境。 这怎么不叫他大笑出声?这怎么不叫他泫然泪下? 命运啊!命运! 我也不过是想救人!我也不过是想救人罢了啊啊啊!为什么啊! 悲惨的笑声游荡在了书房内部,这是一个普通人的喊声! 第15章 “你有办法送我们出你的幻境对吧。”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 “......是的,我可以将无关人等送出去。”正处于悲伤中的男人看着站立于四角几人有些迷茫。 “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情要办。”森鸥外盯着男人看了一会,转头向他的同伴嘱咐道。 “什么?悟,你在干嘛?”“啊,没事没事,我们先出去,鸥外会解决好的。”五条悟摁住挣扎着的夏油杰,连带着家入硝子一起出了书房,借口去探望有点受到惊吓的木下夫人。 临走时看着远去的杰的身影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原地不动的森鸥外,“记得收敛一点哟。”靠着门框嬉皮笑脸口中说着收敛,自己却毫无迹象。 “我自有分寸,你还不相信我吗?”森鸥外站在原地向白毛dk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担心。 “五条家会为你做担保。”五条悟甩下一句话溜溜达达走了。森鸥外突然有一种吾家大儿初长成的诡异的欣慰感。 “你想问我些什么?”木下田野深吸一口气,看向眼前的少年,他并不认为他留下来是为了劝说自己,一定是有所图谋。 “你知道我如果出去了接下来会做什么,对吧。” 木下愣了一下,不免有些失笑,“我自然知道,你尽管去做就好了。就这么沉睡于永恒的美梦中也不错。” “十分钟后送我出去。”“就这样?”“就这样。” 森鸥外也没有对这个男人多说些什么,抬脚走了出去,在出房门那一刻,他听到了来自木下田野的询问,“你后悔过吗?对于那个不完整术式。” 他停顿了一下,重新看向这个可怜又可悲的男人,“没想到你一个二级咒术师消息网挺大的。”他笑了笑显得意味不明,“既然想要有所得,那么必须有所失,自目前来看我的选择给我带来的好处居多,这是我所能做出的最佳的选择。这不过是一场需要豪赌的等价交换罢了,我赢了,这就是结果。” “最后再劝告你一声,进入咒术界的第一天就应该有人跟你说过,我们咒术师的职责是斩杀咒灵,而救人是我们痛苦的来源。是你自己选择了痛苦的道路,怨不得别人。” “在我出来五分钟之内做好决定。”森鸥外站在门口想了想,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一点,出于这句久违的关心,他大方地给出了一个不影响结果的选择。 木下田野搂着刚进来不明真相显得十分迷茫的妻子温柔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去关注远去的四人,转而去欣赏窗外的风光。他抚摸着妻子逐渐大起来的肚子,轻吻着来之不易的幸福由衷地感激这次奇遇。 “安儿,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呢?叫幸运好吗?” 第16章 “幸运?” “是的,因为我真的很幸运。” 佳田宅府,森鸥外漫步走入小院里,其他三人已经被送了出去,独留他一人,这次来是为解决一些小事,随着在幻境的时间逐渐增加,脑海内对于家人的记忆更加深刻且变得多了起来,对于三个同级的记忆也随之模糊,对这个幻境的归属感也越发深刻。 他扶着脑袋重新整理着得到的消息,咒力越多,越会产生虚假的回忆,呆的时间越长,越会记忆深刻,遗忘真实。 连他这种咒力只恢复了一点的人受到的影响都那么大,更何况两个恢复迅速的dk。“真是恐怖啊,五条君,夏油君...” 他坐在草坪上感受着阳光,温暖的阳光均匀地洒在了身上,就连靠着地面的背部也十分温暖,怀里抱着温顺的萨摩耶,一点一点地顺毛,衣服上整洁如初,散发着清香,淡淡的花香袭来围绕在身边,微风阵阵,整个人几乎散发着慵懒放松的气息,酒红色的眼眸几乎要闭了上去。* “林太郎!”金发幼女上蹦跶着窜上草坪,一下钻入了她最爱的哥哥的怀抱,森鸥外张开双手,揽入了最符合他心意的小女孩,将少女温柔地抱在了怀里,切实的温暖的重量,柔软的金发,怀里的是他的妹妹——爱丽丝。“爱丽丝酱。” “嗯?林太郎你想问什么吗?” “你还记得你有几个哥哥吗?” “我不是只有林太郎吗?不对,好像我有三个?”爱丽丝缩卷在哥哥怀里,亲昵地用脸去蹭森鸥外的脖子,觉得有些奇怪和迷惑,模糊的记忆力似乎有不止森鸥外一个人的身影还重叠着一个白毛一个怪刘海,好像还有一个女生? 头剧烈地疼了起来,微凉的指尖按上了她的太阳穴,带着一股子药味,是她最爱的林太郎在帮她按摩。 爱丽丝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没有得到一个清楚的记忆,但是,管他呢,“无论爱丽丝有几个哥哥,爱丽丝最喜欢的就是林太郎了!” “是嘛。” 爱丽丝发现哥哥用丝带绑住了她的眼睛,睁眼只有红彤彤一篇看不清外界,她不禁有点惊讶和小兴奋,“林太郎,你又要给我送什么礼物吗?先说好,不能再是小洋裙了哟。” “不是小洋裙哟。”森鸥外带着笑意地嗓音出现在她的耳边,传出的气流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掉落的发丝轻柔地耷拉在她的脖颈出,不由得咯咯咯笑了起来,“哥哥,离远点,弄得我好痒。” 森鸥外没有答话,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股子冰凉出现在脖子间,“是chocker吗?还是项链?我有新的饰品了!”爱丽丝十分高兴,但是没有听到林太郎的答话突然心里有点不安,“林太郎,你怎么,你怎么不说话?” 森鸥外看着怀里哪怕有点不安但是仍然往自己怀里靠的爱丽丝感到有一点好笑,原本清脆的嗓音在用力之间变得沙哑,娇嫩的手指在他手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整个人像蹦上岸的鱼一样,努力挣扎,虽然显得活力十足,但是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逐渐的,挣扎的身体变得平缓放松了起来。 将怀里尚有余温绵软的身体放平在草坪上,仔仔细细地整理好了由于挣扎变得凌乱的发丝,将睁大的,此刻还带有惊恐的眼睛扶上,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此刻的的少女面色安详,除了脖子上惨烈的痕迹外看不出有什么别的迹象,森鸥外将拉紧的绸带轻柔地系在了少女纤细的脖子上,遮掩了血痕。 “真漂亮啊,爱丽丝酱~”森鸥外坐在旁边观赏了一下,这简直就是绝佳的收藏人偶,无比符合他的心意,只可惜...是活的。 “砰!”子弹贯穿了少女的大脑,连续几枪脑子打断了四肢,“真信任我啊,我的,亲爱的妹妹。” 身影逐渐消失在原地,眼前的佳田宅也在变成粉末,飘出来了一张张家庭的合影,“这种虚幻的东西可是连杰都不会留恋的。”森鸥外朝天空笑了下,天气一瞬间变得阴沉可怖但瞬间又恢复了原状,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三人出来后就发现森鸥外迟迟未醒,但是明显也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为什么他的嘴角一直都在笑。”硝子蹲在旁边戳了几下森鸥外的脸庞,有些无语,“还那么诡异。” “可能因为他是个bt。”夏油杰站在旁边假装沉思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连一旁的木下田野都是一脸平静,可森鸥外却带着笑意,所以,这就是真相! 五条悟也没闲着,趁着人没醒,可劲折腾,将翘起的呆毛使劲往下摁,但是无论往哪梳,向下摁多久,一旦松了手,两根须子便会十分坚韧地富有弹性地重新复归原位,兢兢业业站在岗位上守护主人的发际线。 悟一脸兴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所以鸥外是会自动复原的npc!”夏油杰站在五条身后若有所思,“不,应该是自动刷新的全功能奶妈。”十分肯定以及确定。 又往上捋了捋头发,比划了一下眉毛到发际线的距离,看了眼,不信邪,又抓着一旁看戏的夏油杰比划了一下,觉得十分奇怪。 “你在干什么呀?五条君?”身后传来幽幽的问询声。 “鸥外他那么能熬夜,发际线居然不高,这不科学。”五条悟向着硝子展示着他的新发现,丝毫没有发现原本和他一起搭台演戏的夏油杰已经闭上了嘴,充满同情地看着他。而对面的硝子一脸看戏。 “我发际线没有高真是对不起你呀,你说是吧,五条君?”森鸥外凑到五条悟的脖颈出,盯着某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鸡掰猫,“哪天我要是秃了,你的头发也别想要了,五条君。” “哈,哈,哈,怎么会呢?森君?”五条悟瞬间变成了被揪住后脖颈的猫,老实了下来,意图拯救他浓密漂亮的白毛。 “哼。”森鸥外看了一眼,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看向那个男人,“杰,自我醒来过来几分钟?” “四分钟。”夏油杰有些不解。 森鸥外站在了木下田野的轮椅旁,神情漠然,内心默默数着数,手里摆弄着手术刀。 五条悟揽着不明真相的夏油杰,淡淡地看着,不做声也不行动。 硝子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五、四、三...” 手指微动。 第16章 “时间到了。”死神宣布了他的到来,手术刀仁慈地切断了他的气管,给这个男人留下了最后的体面。 木下田野平静地坐在轮椅上,一如他最常做的事情,接受命运以及感谢馈赠。 夏油杰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释然了起来。“如果有天,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偏离了自己的道路...” “那老子帮你打一条道路出来。”五条悟搭着杰的肩膀,对着他的眼睛难得认真地说道。 “悟...”夏油杰看着自己的挚友,有些无奈,偏离过视线盯着森鸥外,他知道的,知道谁才是最为清醒的一个人。 “能杀了特级的只有特级。”森鸥外错身而过,“五条悟不会想杀了夏油杰的。”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作为神子的六眼受夏油杰影响太多了。这或许是一种幸运又或许是一场劫难。 随着男人的死亡,整个房间开始破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他们原本待着的大厅。整个大厅此刻还是一片安静,不少人耷拉在桌面上,或者躺倒在毯子艰难的在别人的脚上寻找新鲜的好闻的空气。 看来他们是最先醒的一批。 抬脚上楼,没有继续理会散发着奇怪气场的挚友组,整个宴会大厅大的可怕,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无数的房间。 但是毕竟处于密闭空间中,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作为罪魁祸首的主导咒灵和制作幻境的咒灵绝对处于其中,找到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咒术师已经逐渐开始清醒过来,被强迫剥了伤疤的咒术师是绝对不会放过罪魁祸首的。 大厅内传来阵阵呻/吟声,部分人已经清醒过来,有的干脆利落汇聚起咒力开始巡查,又或者互相责怪,指责有人乱下杀手,杀了本该存活之人,有的人,面色僵硬,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斗志。更多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整个结界开始消散了。”五条悟坐在三楼环视着整个建筑,六眼在分析一切,那两个咒灵在试图逃逸。 如电闪一般,蓝色的咒力倏忽间直达咒灵的脑部,咒灵极速躲闪,但是到底也打中了整个手臂,身体出现了一个大洞,咒灵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正当得意之时,脑后传来一阵凉风,微微侧头躲闪过突然袭来的一次攻击。 转头看过去,夏油杰骑着虹龙手上钳制着另外一个咒灵,看着自己十分无奈,“悟,战斗时候要看后面。”“你会负责我后方的,不是吗?”五条悟笑得一脸张狂,指了指自己的六眼,“再说,六眼也不是当摆设的。” 两只咒灵轻松到手,结界不攻自破,剩下的咒术师站在地上看着空中的两人,这场战斗根本不需要他们出手,整个建筑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大洞,无数破砖碎瓦从空中掉落,黑色的帐不知何时在旁边升起,遮挡住了普通人的视线。 第17章 前来支援的冥冥透过乌鸦突然间注视到了一个头顶伤疤的人匆匆走过,嘴里嘟囔着“没用,没用。” 虽说显得十分诡异,但是浑身没有使用过咒术的痕迹,也就忽略了过去。“五条家的小子,你们又忘了放帐,记得给我钱。”冥冥对着空中的两人大声喊道。 “告诉夜蛾好了,让他治治这些目无尊长的臭小子们。”庵歌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对着这群dk无情吐槽。 “歌姬啊。”“歌姬来救我们啊。” “你们有什么不满吗!给我尊重前辈啊!”抓狂但无可奈何的歌姬。 “哟,歌姬前辈,你来救我们了。”硝子从角落中探出一颗脑袋,手上还端着一盘甜点。 “还是硝子你最好了!不像那两个人渣。”歌姬一把抱住可可爱爱的硝子,感觉找到了安慰。 “歌姬前辈。”森鸥外漫步而下,笑着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人,打算说些什么,没想到歌姬抱着硝子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歌姬、前辈?”森鸥外脸色僵住了,就连话语都有些停顿。 “萝莉控,离我们家硝子远点。”歌姬躲在冥冥后面谨慎地探出头。 “真是失礼,我的性取向可是12岁以下的女孩。”森鸥外召唤出爱丽丝,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的萝莉,埋在颈间,深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不该存在的气息,就像一个真正的人偶般空无。 语气开始荡漾起来,“还是我家爱丽丝酱~最好啦,爱丽丝酱~我带你去买小裙子穿吧,还有项链。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要吃草莓蛋糕!林太郎!小裙子是在满足你自己!”少女在怀里不满地踢了踢脚,森鸥外爱恋地轻吻着少女如同人偶一般无神地眼睛,“好哟。” “变态!”“变态。”“是变态啊。” “你们太过分了!你说是吧,爱丽丝酱~” 就连在上空看热闹的二人组都降落,无情吐槽,“他才是人渣,说我们是人渣有点不太够格,歌姬。” “我看你们的包/皮确实该割了。” 从赶来支援的二人组中得知,他们已经失踪一周了,期间这座宴会大厅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但凡他们再晚出来一两个消失就会有十几个一级咒术师一起合力破了这个结界。 在这座大厅内包含了的人太多了,本就人烟稀少的咒术界不能承担这样的非正常损失,能就出来几个是几个。 其中,五条家和森家也同时派人前来查看情况,他们四个作为咒术界的瑰宝,自然也躲避不了上层的问询。 “我说你们还要困住我多久。”五条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玩弄他的墨镜,无视了前面一脸铁青的上层,“你们这群老橘子,正事不做,只会马后炮,不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还是早点退休的好,省的在这散发出腐朽的气息污染其他人。” 这可谓是大逆不道,几个人在上层呆了那么多年,几乎没有人敢和跟他们这么说话,花白的胡子几乎都要气得炸开了,“你不要太嚣张了!五条悟!” “嗨嗨,我可没那么多耐心,赶紧放我们出去。” 相比起一旁的剑拔弩张,森鸥外这边则显得暗潮涌动。 “森鸥外,听说你的咒术出了点问题啊。” 昏暗的房间内,森鸥外和一名老人对坐,两人之间隔着一扇帷幕,只能隐隐约约从倒影出来的身影中看出这是一个无论是胡须还是头发都异常茂密的老头子。 怕是已经年过古稀,连传出的声音都彰显着一股陈旧感,怕是要命不久矣,森鸥外在脑中恶劣地想到。 “您老怕是记性有点不太好了,您或许要叫我森家主。” “我的本职可是森家的家主,我怕您年老色衰连记忆力都有所衰减,在我面前您还好暴露一下,要是在其他年轻人面前,怕不是要以为你有了阿尔兹海默症,离驾鹤西去不远了,这怕不是要引发新一轮的上层换血,您说是吧。” 异常熟悉的阴阳怪气,自从这森家的小子上位,就没少接触到,明明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还意图想把手伸入上层,真是狂妄。 “森鸥,森家主。”终究还是妥协,毕竟森家的存在给他们添了不少彩头,特别是一些咒术工具的研制,给他一点面子也未尝不可。“我想,重点应该是你的咒力,一个不稳定的咒力可支撑不了你继续在咒术界存活,不是吗?” 森鸥外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爱丽丝的头发,毫不在意话语中对于他死亡的恶意,“幻境对所有人都具有压制作用,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期待着让六眼和反转咒术拥有者家入硝子的死亡?” “如果要是让五条家和整个咒术界努力奋斗的咒术师们听到这句话,您想要剥夺一个减轻他们负担的一个强大的战斗力和一个移动医疗站,怕是您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你!” 还没等老头继续说下去,门突然间被打开了,门外的阳光争先恐后地钻入房间内,驱赶了见不得人的肮脏玩意,“我不是说不准所有人随意进出吗!” “老橘子,老子来接自己的朋友,你有意见?”五条悟靠在门口,阻碍着门自行关上,旁边是咒灵操术和反转咒术,三个人牢牢锁住了门口的位置,三人身后,一个男人唯唯诺诺弯腰请罪,“对不起,长老,我实在拦不下他们。” 帷幕上的老头子感觉要气到发疯了,森鸥外一晒,愉快地起身走向他的同伴,没再搭理那个气急败坏的老头。 “你要明白,森鸥外,你的地位不是不可撼动,不可取代的,只要找到方法,我们完全可以再造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没等森鸥外出言,一旁的五条悟就十分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将同伴遮掩到他的身后,将墨镜甩到了一边,丝毫不废话,一记苍朝着那颗烂橘子打了过去,电闪雷鸣间,幸而都是身经百战的咒术师,除了帷幕破开一个大洞,本身没什么伤害。 “闭嘴吧,烂橘子。”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节腐烂的木头,“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将你们杀了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记住了吗?” 夏油杰站在一旁,搭着五条悟的肩膀,一脸笑眯眯,但是咒灵虎视眈眈地盯着,无声地支持,立场十分鲜明。 “走吧。” 第17章 “夏油大人,森大人,家入大人,能请你们帮我们照看一下悟大人吗?” 在一个温和的,凉风徐徐的,难得没有什么糟糕事情的午后,五条家突然来了一个人,郑重其事地对他们说道。 “??”三人面面相觑,五条中午就离开了高专,说是太无聊去家里找点东西寻乐子,怎么几个小时过去,就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事实上。”老管家一脸为难,拨了拨身上的白色绒毛,“悟大人接触了一个咒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只小猫,但是没有人被允许能靠近他。” 然而,真相是,五条悟因为想找点乐子(特指其他人的)特地跑去家中存放咒灵的禁室内去寻找有趣的咒灵。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因为自从五条悟变成家里的神子以来,原本应该阴森的用于训练家中小辈的禁室里填添了写奇奇怪怪的咒灵,而五条又毫不在意,懒得打开无下限,反正没什么危险。 比如眼前的这只,是因为人们对于得不到猫咪撸不到猫咪所产生的怨念诞生的,总而言之,全是五条悟自己自作自受。 “你们管这叫小猫咪?”他们看着舒适地躺在床上的正在舔毛的雪豹感到一阵无语,本以为可以摸到一只货真价实的大白猫而兴奋的心情迅速平静。 “我们家悟大人还很小。”老管家摸着他的胡须一本正经地说道,“雪豹,猫科,豹亚科*怎么能不算一只娇小可爱的猫咪呢?” 眼前的,老管家所说的小猫咪,身长大约两米,尾巴估计也有150厘米往上,无论怎么看都比正常的雪豹又或者正常人类来的体态欣长,无论怎么说也称不上一句娇小可爱。 “在五条家十分安全,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将其引渡到高专呢?”森鸥外环视了一圈,深感长辈眼中的小辈是何等恐怖形象的同时十分疑惑,无论怎么样,高专比不上众多一级咒术师把手的,有众多护卫的五条家,就连设施也比高专好得多,那么多个仆人没道理照顾不好一只雪豹。 老管家摸着胡须的手顿了一下,带着他们来到了庭院,这个庭院可以说是满目狼藉。 原本□□的小树凄惨地倒在地上,树叶几乎全部残缺地躺在石头子上,树干上更不用说,满是抓痕,道道深刻,怕是回天无力。 平铺在地上的石海也碎落各处,零散的小石子到处都是期间还参杂着黑白的绒毛,原本的禅意优美的枯山景成了一副凄惨落魄的景象。 老管家默默推开一扇门,原本里面应该摆放的瓷器摆件碎的碎,哪怕不碎也被咬掉了个洞,这场面仿佛有人勇闯五条家进行抢劫,旁边还传来了凄惨的哭声,貌似在哭自己掉落的被猫啃食的头发。 第18章 众人默哀,夏油杰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刘海,深感其估计同样命不久矣。 “家主受不了悟大人了,在悟大人再一次把家主的咒具当成磨牙棒啃食了之后,家中小辈也不堪其扰,悟大人冲过去把他们所有的书都撕碎了,包括他们偷渡来的漫画书,家主说再不送走五条家怕是要就此解散。” 老管家深情地看着众人,一脸看到了救命稻草的神情,:“悟大人也不愿意接受我们给予的食物,他现在只有野兽的意识,他相信的,可能只有你们了。这个诅咒要不了几天,放心。”这句放心就感觉像是给他们送葬。 正当他们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意图把锅甩到对方头上的时候,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有一个白色身影从他们眼前迅速闪过,“管家!小心!” 他们条件反射想要抓住时,管家已经被雪豹扑倒在地,脑袋重重磕到了台阶上发出砰得一声,唯一值得欣慰的只有身为咒术师身体非一般强大。 哪怕磕得头破血流,依然十分□□地站了起来,无视了拿爪子对他留了几年的保养极好的根本不让别人碰的白色的优雅的胡须表示强大兴趣的五条悟。 【不,怎么说,你好像也不是特别不在意吧。】众人看着老管家的手颤颤巍巍,眼睛湿润,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他可怜的胡子,“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再活几年。” 众人无奈接管了这头十分鸡掰猫的雪豹。 但在第一步就遇到了难题,虽然悟对人类没有伤害吃食的念头,但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在他们拉开可怜的老管家后,便兴致缺缺地躺在庭院里悠闲地舔着毛发,对于他们这群两脚兽丝毫不感兴趣。 “嗯...”森鸥外沉思了一下,目光转移到了夏油杰那挫格外显眼的刘海上,蠢蠢欲动,就连硝子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刘海不挪眼睛。 毛骨悚然,夏油杰瞬间感觉不妙,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 看剪掉刘海无望,森鸥外倒也不泄气,笑眯眯地推着夏油杰跑到悟面前,不顾夏油杰的反抗摆弄着怪刘海。 显然,哪怕是变成了雪豹的五条悟对于着挫刘海也十分感兴趣,一下子停下了梳毛的动作,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刘海,眼神几乎在发光,整个身体摆正过来,身躯压低,显然蓄势待发。 “预备,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森鸥外再一次大幅度地甩了甩刘海,一下子放开了牵制住夏油杰的手,让雪豹跟着夏油杰一下子飞奔起来。 “老管家,我们的车是在门口,对吧。”森鸥外一下子想到了早些时候就在门口停着的大型车辆,看来早有准备。 “是的,大人们,请。”老管家几乎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周边响起了欢呼声,周围的侍女和护卫都放松下来,长叹一口气,每个人的身上几乎都有几道血痕和白色的毛发,松开了紧握着咒具的手,感激自己的命根子道具没有惨遭磨牙棒的待遇。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家主一样换咒具的,没有了,他们可损失重大。 “家主,你后悔过吗?”老管家看着远去的身影,对着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家主说道。 家主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按时换护卫,不让其父母接触,是为了保护悟,也是为了我们五条家,没有人会影响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家主,没有情感牵挂,没有亲情制约影响决策,他绝对会带领我们走向一个新的时代。” “他不依赖我们中的人又如何,只要他信任我们五条家永远会作为他的后盾,他的力量就够了。” 家主摇摇头,抬脚走向房间,哀悼他被迫消耗的咒具。这个混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家主边想边吐槽,脑海中又情不自禁回想起几人离去的身影,又一抹微笑展现在脸上。随手招呼仆人,“跟上层说,我们五条家对于森鸥外的态度全看悟,别让他们再来烦我了。有本事他们自己去拿。” 这边的森鸥外自然没有心思在想五条家什么情况,正对着眼前一人一猫笑得开心。 对于夏油杰刘海的执念显然已经深入心肺,整个一大只猫蹲在夏油杰身体上面,对着刘海舔了又舔,时不时大发慈悲,顺嘴舔了舔夏油杰的脸,猝不及防,整张脸变得湿漉漉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感受,先不说刘海惨遭何等不幸,猫科动物的舌头可不是什么令人舒适的存在,充满倒刺,整个舔下来仿佛被磨砂纸狠狠磨了一遍,整张脸隐隐泛红。 这就算了,可是无下限还好好摆在那里,除了舌头其他都遮掩得严严实实,就连想要撸毛缓解不爽的心情也做不到。 “但是说实话,对于一只猫来说,对于一只野兽来说,它很称职。”家入硝子托着脸,不死心地戳了戳雪豹白色的皮毛,毫不意外地被阻拦在外。 “他简直是一个恶魔。”森鸥外无情吐槽,回想一下五条家凄惨的景象,严重怀疑咒高的小树林不够他折腾。 夏油杰狼狈地阻挡悟的大舌头,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们带一头野兽,阿不,带这幅模样的悟回去,有告诉夜蛾吗?” 空气一顿,家入硝子若无其事地接着吐槽,“猫科动物舔人事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小孩子,杰,你的形象危机啊。” “舔毛是把我当成下级,不对,他就是对我的刘海感兴趣!”夏油杰被带歪了一下,“所以我们没有人通知过夜蛾吗?” “夜蛾会理解的。”森鸥外一本正经,看着夏油杰一脸确信,“我们带都带回去了,相信夜蛾不会赶我们走的。” 后山。 “我不是说过不允许再逃课吗?悟怎么变成动物了!学校的设施经不起折腾!不,别再玩我的墨镜了!悟!” “我就说夜蛾不会赶走悟的。”森鸥外顶着水桶看向夏油杰。 “但是我们为此付出了五千字的检讨。”夏油杰头上也同样顶着一个水桶。 “我们还得负责悟这几天的饮食,雪豹要吃什么来着?还要喂他喜久福和奶茶吗?”家入硝子眨眨眼,手不停笔。 “猫好像不能尝到甜味,悟能吃人类食物吗?” 三人陷入深思,共同无视了夜蛾的呐喊。 第18章 悟版雪豹的最大问题可能在于怎么喂食。 几人对着食堂沉思许久,对着正常熟食和生龙活虎的大母鸡产生了疑虑,究竟喂什么呢?万一喂了生食悟醒过来找麻烦咋办?喂熟食对野兽身体好像又会有问题。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及郎才诡辩(实际几人只思考了10秒钟),愉快地决定两个都拿过去,万一吃了生食就保留证据好日后诡辩。 一大只雪豹嗖地从树上窜了下来,明明十分庞大的体型却显得格外轻巧,落地无声,慵懒地伸了伸腰,肌肉线条流利,哪怕直接放入大雪山中也是绝对的顶级掠食者。 勇猛的猫科动物从开不屑于接受人类的喂食,当他们将两种食物放到他面前时,就开始发出嗷呜的威胁吼声,整个身子绕着食物转来转去,时不时拿鼻子嗅闻一番,他的肌肉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每当鸡开始扇翅膀却因为被绑着而无法逃脱时,身子就会猛地往后一窜,粗大修长的尾巴一摆一摆的,显示出了一种十分谨慎的态度。 然后在他们眼巴巴的渴望眼神中,再度跳上了树枝,对于他们这群两脚兽和食物不屑一顾。这下几人犯了难,据管家说悟自从中午回家开始就没碰过一颗食物,以六眼那个消耗速度,如果再不入食,怕是对身体有害。 抬头看了眼瑰丽的六眼,几人不禁心里暗啐一句,“麻烦了。” 几人坐在树下,拿着食物束手无策,到底还是森鸥外想出来主意,将熟食与鸡全部切块,拿在树底下向悟展示,然后十分自然地放进嘴巴里开始咀嚼,证明其无害。 “我们吃生鸡肉真的没事吗?”夏油杰痛苦地咀嚼着着口里的鸡肉,鲜血随着鸡肉的咀嚼渗出,这味道着实算不上好。 “我等会给你们吃驱虫药。”森鸥外脸都没歪,盯着雪豹的脸看,把所有动静展示给了这只巨大的猫科动物看,还要注意不要看到他的眼睛,以防认为他们是在挑衅。 这种方法果然起效了,慵懒的大猫好奇地看着他们,犹豫半天到底还是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他们手中的食物,湿润的鼻子凑到了手掌上,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声,巨大的舌头卷走了手中的食物,奇妙的感觉从手中蔓延开来。 有了第一次尝试后,这只大雪豹便放开了心,将他们三人圈在自己身体里,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愉快嗓音,心情极为愉快,但是也仅限于吃他们手里的肉,一旦掉在地上,鸟都不鸟。森鸥外试探性的伸出了手,悟撇了他一眼,嗷呜一声,将大脑袋往这个好感度还不错的人类手上蹭了蹭,继续进食。 这下几人可算机灵了,此时不摸何时才是时候,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摸上了雪豹的各个部位,耳朵,下巴,背部,手感顺滑但说不上柔软的毛,给了他们极大的另类感受。 第19章 正当他们愉快地岁月静好的时候,大雪豹原本呼噜呼噜正踏着夏油杰胸肌兴奋踩奶享受其他两人按摩,耳朵突然竖了起来,瞳孔一下子变成尖细的模样,一下子整个身子成警示状态,嘴里发出来威胁的吼声,双眼紧紧盯着一处树林。 夏油杰迅速起身,将两个奶妈护在身后,现在悟处于野兽状态,战斗力大幅削弱,夜蛾不久前去了外地出差,此刻学校里除了二年级的两个学姐根本就是空无一人,若是有人来袭,可能根本护不住所有人。 手术刀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咒力,爱丽丝在旁边蓄势待发,周围一片寂静,所听所闻只有自己人的呼吸声。 突然一把刀极速砍向警惕状态下的雪豹,被灵巧躲开,一击不成还有再续,接二连三的小型咒具从树林里飕飕刺了过来,所指无一不是悟的致命之处。 幸而六眼运作,所有武器都被阻拦下来,几个蒙面穿着传统和服的男人围了上来,森鸥外大感不妙,将夏油杰一把推了出去送到了五条悟面前。 “保护悟,他们是来杀六眼的!” 但是解释不通,为什么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咒高结界的警示,森鸥外牢牢地护住身后的家入硝子,配合着爱丽丝的攻击,一开始确实行有余力,但是逐渐地,开始处于落后阶段,不经意间,围住他与硝子的人已经比五条悟那边的来的多。 “见鬼。”森鸥外马上意识到了他们的真正目的在于自己而不是五条悟。五条悟只是他们的先手目标根本不期待杀死他。 “爱丽丝酱。”森鸥外靠着大树略显气喘,抬手砍掉了几把刀具躲避了袭击而来的黑面人,将战斗力薄弱的硝子通过爱丽丝送到了别处。 硝子也不磨叽,见自己帮不上忙,麻利地翻上了爱丽丝身上,去寻找被割裂开的dk二人组。 周遭无关人士被撤了个干净,黑衣男开口,“森大人,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森鸥外对于这种藏头露尾之士毫无畏惧之心,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了。不过是某些坐不住位置了的老头对于他的咒术虎视眈眈,趁着五条悟丧失了神志与部分战斗力以及高专无人的情况想把他逮回去罢了。 对于五条悟,想必只是一个试探,虽说杀不掉,但重伤也不错,五条家要是为此受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哪方收益。 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子如此之大,高专没有发出警戒只要事后查查就能发现肇事的出自内部人士。 森鸥外冷哼一声,顺从地配合黑衣男带上了限制咒术的咒具。 “不知道的还以为意外穿越去了古代。”出言讽刺,对于他们高层这些老古板,就连护卫队的服装也遵循古制,生怕让人不知道他们就要行将就木,被滚入时代滚滚浪潮,湮灭得连渣都不剩。 在别人不注意之时,双手翻转,用力摁在了位于尺骨的一枚按钮。 等夏油杰赶到之时,这片地区早已人去楼空,连掉落的咒具也被一一收回,咒力残余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该死!”一拳捶到了树上,轰然呈现一个大坑。这下哪里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分明就是森鸥外,可是,为什么。 “硝子,通知夜蛾与五条家,告诉他们悟和鸥外都被刺杀了。”眼下只能指望五条家借由下一任家主被刺之事出面调查。 “我去通知森家,鸥外房间内我记得有通讯装置。” 不等他们拿设备通知森家,森家的人已经出现在了校门口,向他们点头示意,“家主大人已经通知我们出了危险之事,请您稍安勿躁。” 不久,就连出差在外的夜蛾正道听闻此事也赶了回来,为此甚至耗费了一个跨越地点的高级咒具,回来就见一大群人堵在校门口不放,地面,空中,被把握地严严实实的。 “夏油大人,您不可前去。” “走开!” 别人不敢杀五条悟,不敢杀硝子这个珍宝,却未必不敢冒险杀了这个青涩的,毫无背景的小子,森鸥外早在刚离开幻境时便想好了这件事,万一都遇到危险,夏油杰被高层忌惮除害,五条悟必会直接冲上去来一场大清洗,可是目前实力不成熟,先不说五条目前的咒力是否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但是布局还没安排完,不可轻举妄动。 而若他出了事情,必定是高层所为,能救下他的只有五条悟。 作为森鸥外意志的代表者,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拦下夏油杰,避免他成为一下个森湛业,不明局势下的牺牲者。 “杰,冷静下来。”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夜蛾出言阻挠了情绪激动的夏油杰,将其带入了教室,在之后却又没说什么,在教室里绕着圈子行走,似乎在等待。 “对鸥外下手的是高层,没有渠道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他们,连具体地点在哪也不得而知。 “要等等。” 被强行带走的夏油杰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显得异常焦躁,反反复复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当他视线再一次看向夜蛾时,电话响了。 “我知道了,麻烦您了。”夜蛾简单回答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我已经联系了除咒师,将诅咒提前在期限内去除,你去接他,必须把悟的咒术给解开,我们才有希望。” “务必,要注意安全。” 此刻距离森鸥外被带走已过去17分钟。 一处老林内,夏油杰拎着手里的男人极速飞行,前往目的地,下方就是熟悉的黑面人,苦于高度虽然没法上来,但是咒具却接连不断从地面上偷袭,简直防不胜防。 按以往根本不需要在乎这些人,可是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夏油杰再次把虹龙提升高度,但碍于树枝的阻挡,根本没办法直接飞在高空中。 脑内闪过了班主任的话语,“尽量在半小内接回高专对悟进行解咒,一旦高层想要直接撕破脸皮直接对鸥外做些什么,三个小时是我们能争取到的最大时间。” 第19章 时间过去将近一个小时,森鸥外并没有如众人所想呆在所谓的审讯室或者他们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刑具房内,只是简简单单被捆绑在了禁闭室的一处椅子上,双手都被结结实实绑在了身后,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被换了一遍,连袜子内裤之类的也不例外。 “你们是变态吗?”森鸥外看着眼前递过来的贴身用品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不知何时给高层留下了这等印象,使他们对自己万般小心,在进入这个场所之前,先是被蒙上眼睛,后是用各种器材检测,贴身装备的手术刀,木仓愣是一个都没放过,就连尺骨那里残留的机器痕迹都被人以最快速度清除。 体检,沐浴更衣给服饰,要不是他们吝啬到连一针麻醉剂也没给,还给他推了一针不知名药物,倒真的像是到了一个高档会所。 此刻的他倒是真的一干二净,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在身上。低头喘息,浑身上下突然间感到一股寒意袭遍全身,仿佛要冷到骨头里,手臂的疼痛感越变越重,原本柔软舒适地纯棉布料此刻变得格外扎肤,森鸥外拿指甲轻轻划了自己一下,就仿佛硬生生被人砍了一刀。 此刻不得不赞扬他们的细心,连手上的脚上的指甲都被修剪得圆润光滑,摘除了手上的药物,从某种程度上也避免了森鸥外对自己的进一步折磨。 如同雷鸣般的心跳在耳边响起,心脏仿佛就要蹦跳出了胸腔,稍微一动,浑身就如蚂蚁爬行般瘙痒刺痛。 门,开了,一如既往的几展帷幕遮掩,森鸥外被解开绳索,被要求自己走到中央。 “老狐狸。”森鸥外暗骂一声,面色不显,依旧笑盈盈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漫步走向了为他准备的特指舞台。 “我想我是体会到了穿着红舞鞋的小女孩的感觉了。”苦中作乐,安慰自己。 明显更为明亮的灯光照在头顶,在药物的刺激下显得格外刺眼。 “森家主。”几个老头满意的欣赏了半刻森鸥外的模样,苍白的脸色无疑符合了他们的心愿,难得一次没有不满一个外人的指导,一些科技的手段看起来确实能让自己心情更为愉悦。 “我们听说你幼时怕是没有相关咒术,直至10岁那年才突然展现了你反转咒术的能力。” “众位怕是年纪大了,耳朵和大脑都有些许退化,哪来的十岁才觉醒的事情,众所周知六岁已经是正常咒术觉醒的极限了。” “十岁才觉醒,怕不是天方夜谭,您们的情报部门怕是为了给你们开开眼界,刺激一下精神,以免过于无聊结果闷死家中,多刺激刺激有利于老年人心脑血管发育不是吗?特别是你们的脑细胞,确实需要好好刺激刺激。*” 见说不过他,便话锋一转,偏移到了其他方位,“现在年轻咒术师术式都过于一般,不少人死在了咒灵底下,要是有一个相关的咒具能再次增加那些小年轻的咒力怕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有,数量也绝对不多,那么长老大人,您是想给谁分呢?您的家系直属,还是你自己啊?”森鸥外面不改色,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此刻正埋在自己身体内的咒具。 第20章 那个长老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见状,另外一个居中的老头开口,语气倒是十分稳重,要是不听内容,就仿佛一个常见的老头子的口气,“咒具,有一便有二,要是我们能获取这样的咒具,便能复制出其他的来,我们那么多的年轻人,还怕复制不出一个来?”循循善诱,仿佛十分讲道理。 森鸥外冷笑,所谓咒具基本都是上古时期流传出来的,如今功效强大的更是古时候人们的怨念集合体,是个人都知道不可复制,现代咒具不过是浅薄的,易脆的,要是自身实力不够,怕是连咒具都挥动不了的。 如今现存的咒具锻造师比反转咒术多不了几个,复制多造?怕是连小孩子都不信。 正当几人在这唇枪舌战,道德威胁,武力胁迫,到处挖坑的时候,咒高那里终于有了动静。 等到五条悟迷迷瞪瞪地醒来,睁眼就看到了几颗脑袋在上方焦急地看着自己,“什么情况?”五条悟扶着脑袋着实有些疼痛和迷茫。 不等五条悟反应过来,夏油杰就拽着人往虹龙上拉想要赶去京都,“鸥外被高层那群老头抢走了,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什么?”五条悟看上去愣了一下,迅速起身上了虹龙,但没有往京都方向去,而是去了一个深山老林的方向,“东京他们也有驻地,如果想要最快绑走森鸥外,绝对会走这条道。” “我就回了一趟家,怎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五条悟皱着眉头问,十分不解,不过是过了一会时间怎么事情会演变成这幅德性。 “你不记得了?”夏油杰转过头。 “?” 五条悟最后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仆人带着他前往禁室,其他一概不知,睁眼衔接的记忆就只有刚刚。 两人面面相觑,感受到了整件事情都弥散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怎么会如此刚好,在夜蛾,住校老师,校长都不在的情况下,五条悟就去禁室就遇到了一个哪怕本体死亡依旧效果延续的咒灵并且还没有开无下限,与此同时高层那么快就得到消息开始袭击高专带走森鸥外,这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谁也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五条悟拨打了家中的电话,但是五条家明确指出消息并没有对外人揭露,整件事情都被五条家掩盖得严严实实的,没有被外界获取的可能。 而家主也明确表示自己并没有下达任何有关于抓捕森鸥外的指令,“悟,我们整个五条家都是为你服务的,防御或是进攻都是将是你意志的体现。”严肃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五条悟五条家绝对没有背叛他的可能。 五条家森严空旷的日式住宅,当代家主盘腿坐在屋子内部闭目养神,自己已经提供了东京高层驻地目前的情况与守卫,仁至义尽,以悟的实力绝对可以闯进去,能救下最好,要是不能,就算是提前磨砺心智,作为咒术师,迟早要学会接受这些。 正当家主感慨万千自家神子终于长大之时,仆人来了汇报,“家主,有一名除咒师说是来领他的报酬,给悟大人除了咒。” “给他便是。” “除咒师说根据要求,要承诺给他十倍酬劳,您看。” 瞬间家主不淡定了,要知道一个除咒师的一般酬劳也是十分高昂的,更何况悟这小子承诺了十倍,这可几乎能与一个特一级咒具媲美。 败家子。 虹龙上,五条悟突然想起一件事,“这种情况下有除咒师冒着生命危险接受你的委托?” 这句疑问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十倍委托,用的你给我的那个地址。”夏油杰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五条给予他说是什么时候钱不够用了就去这里取的地址。 “这是银行吗?”夏油杰好奇地看着纸上的地址,毕竟一次性要拿出这么多钱,哪怕是银行也不能吧。 五条回忆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地说道,“勉强算是银行吧。” 此刻底下勉强能看到建筑物的身影了,五条悟直起身子,一跃而下。 “走吧,该接某人回家了。”他说。 两个特级的威力不是十几个咒术师能比的,不到十分钟,原本被森严驻扎的高层驻地狼狈一片,碎石一地,到处都是在地上躺尸的一级咒术师,头朝下,干脆闭嘴,没有再试图去挑衅两个正在气头的怪物dk。 五条悟随手把咒术师摁在地上,看他挣扎了两下就原地躺平,不屑的撇了撇嘴,“直接杀了多好,不用担心他们再度偷袭。” 听闻此言,地上的咒术师浑身一颤,生怕这位祖宗突然改变了主意,自己就要当场血溅三尺,命丧黄泉。 夏油杰擦了擦眼角的血滴,转头朝他温和地笑了笑,“不过是些受雇的人罢了,不至于赶尽杀绝,而且真杀了我们也不好和夜蛾交代。” 悟嘀咕了一声讨厌的正道,也没过多计较。 “高层在哪?”夏油杰挑选了一个看起来位高权重也相对来说能在他手里撑得过几秒的人。 被提起的人惨笑一声,“我就是个护卫,来赚点相对安全的钱,怎么会知道那群老头子在哪呢?” 距离森鸥外被绑过去两个半小时。 与此同时,森鸥外那边,冷汗已经几乎湿透了他的衣服,本就常年处于某种亚健康状态的身体向他传来了抗议之声,每每想要移动躯壳就会带来一阵咔嚓声。被做了手术的小臂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存在。 “森鸥外!你竟然敢挑衅我们!”眼前啰啰嗦嗦的高层显然已经耐不住性子,开始焦躁起来,森鸥外注意到了陆续有几人开始进来悄悄向几个老头轻声低语些什么。 “我怎么敢呢?长老大人?”森鸥外有些气虚,“可是我着实不知道什么奇怪的咒具啊。” “你在等什么?”帷幕上的长老眯了眯眼睛,结合刚才听到的消息感觉有些不妙,这咒具的消息怕是拿不到手了。 “你在等你的两个特级同期吗?”苍老的声音,一股子气定神闲,笃定了的姿态,“五条家那小子怕是还被困在咒术里面抽不得空来帮你,而且就算出来了,这位置也不一定找得到。” 着整个禁闭室都被装了静音装置,还额外增加了密闭效果,就连咒术残余也不会被察觉,更重要的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们一改每次都在建筑物最高点的习惯,改在了地下室,还是在一个隐蔽的小房间。 “你在说什么呢?”森鸥外向他们笑了笑,带着一股子得意与嚣张,悟那小子最终还是影响了他,背后的墙壁出现了裂痕,光明丝丝缕缕透了进来。 “我的两个同伴不就在这吗?” “老橘子,我看你们是胆肥了!” 墙壁彻底碎裂。 第20章 见躺地的几个咒术师都不知道高层那群老橘子到底在哪,五条悟和夏油杰干脆全找了个遍,从老橘子最爱呆的高层建筑到一楼大堂,直接打通,暴力拆除,揪着工作人员的衣领就询问那群老头子在哪,可惜的是所有人都不清楚那群人身在何地。 哪怕他们翻天覆地找了个遍,把所有拥有咒力残余的地方都搜索了,可是就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正当两人烦躁之时,五条突然收到了家主发来的建筑布局图,才知道有一层地下室的存在。 要说这地下室确实鸡贼得很,不在整个建筑物下面反而另寻他处躲避了他们的搜索,这护卫布局他们干脆也没看,直接一个苍打下去,贯穿了整个地表然后再从侧面袭击,也尽量避免了伤到森鸥外本人。 “老橘子,我看你们确实胆肥了!” 两人冲了进去,令两人暂时放心的是,发现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森鸥外没有收到什么酷刑,只是面色苍白,半长的黑发被汗水浸湿,随意耷拉在脸侧,头顶上的呆毛也蔫不拉几的,他直立在那里,面部含笑,但是身体却在微微发颤,左臂也被鲜血浸湿。 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表面伤。 “你们想干什么!”帷幕后的老头出奇的愤怒,严肃地盯着闯进来的几人,却不敢轻举妄动。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不容半点闪失。 就连他们费尽心思找来的森鸥外也不敢直接对他做出什么来,只能旁敲侧击,用一些不会影响身体与咒力的手段。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夏油杰看都没看那几个老头子一眼,径直走上前去,将森鸥外一把扛住,放到了虹龙上面,撕开布料有些担忧地检查着他的伤势。却被森鸥外一把拦住,摇了摇头,看向五条悟,示意他并无大碍,直起身子扶上五条悟的肩膀,点了点他,略微安抚示意点到为止,不要太过。 几发咒术下去,底下的建筑物已经几乎毁了个干净,那群老头神神秘秘的帷幕也残缺不堪,但到底是曾经的特一级咒术师,哪怕老,脑子不好用了,倒也躲过了袭击,一个个站在地上,几乎毫发无损。 五条不满地啧了一声,对这个效果感到十分不满,正想再发一击,却被身后森鸥外的手势和夏油杰的劝告停了手。 第21章 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忽然间看到了夏油杰朝他笑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悟扶了扶墨镜,对着底下老头再度攻击,却没有对准他们的身体,而是脚下,一下子就出现了一个大坑,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掉了进去。 “五条悟!你这是大逆不道!”坑内的几个老头看着像跳脚的蚂蚱,着实好笑。 没有再理他们,虹龙带着他们迅速飞远,在一定距离后又马上高飞,躲到了云层上面,再一次飞了回来。 原本还算冷静的几个老头此刻在下面焦头烂额,原本平静的,被铲除了所有咒灵的老林内突然出现了十几只一级咒灵和二级咒灵,对着在深坑内不方便逃窜的他们施以咒术,虽说这等咒灵对于他们这种特一级咒术师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毕竟已经老了,又行动不便被困于此,就仿佛一种被戏弄的小丑一般。 两位dk在虹龙上笑得前俯后仰,拨开云层往周围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几名被他们打翻的咒术师不知何时起了声,躲在草丛中偷偷咪咪地看热闹,对于几位老头遭险,是一点也没有上去救的欲望。 森鸥外盯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看了会,被盯着的夏油杰双手一摆,以为他会在意后面有人回来找他的麻烦,解释道“这几个咒灵我放开了限制,根本就不会有我的咒力残余,找不了我的麻烦。” 五条悟在那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表示他深切的赞同,“我早看这群丑橘子不顺眼了,可惜不能直接杀了。” “没事,不就是几只一级咒灵嘛,我给你再抓几只过来。” 森鸥外不置可否,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间看着他们淡淡地说了声,“悟,你不觉得杰对你影响太大了吗?” 森鸥外回想起刚才那幕,原本打算直接下重手,却在夏油杰的劝说下直接放弃了,他很明白自己刚才的身体语言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不期望于五条悟能听自己的,而夏油杰...... 简直就像是以夏油杰的判断作为自己的判断。 “你在说什么?”五条悟一脸莫名其妙,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要我遵守他的正道,开什么玩笑。” 夏油杰也一脸惊奇,假装爱抚地摸了摸五条悟的脑袋,充满慈爱,“你终于听我的话了吗?我好感动。” 两人熟练地迅速在虹龙上扭打在了一起,还特别注意到了一旁的森鸥外,不要碰到。显然这两人没有把话放在心里,单纯认为鸥外只是突然性神经错乱。 森鸥外摁着自己的伤口,看着两人,特别是夏油杰,有些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两人打嗨了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自己身上,虽说克制住没有撞到受伤的伤口处,但是在感官放大的影响下,那滋味,森鸥外紧咬着牙关,克制住自己,避免不要发出丢脸的呻/吟。 但是毕竟是在自己人面前,表情管理顿时丧失,面目扭曲地躺在爱丽丝腿上,悲伤地流着眼泪,哼哼唧唧叫疼。 “爱丽丝酱~好疼啊,呜呜呜。” 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萝莉,好不容易从那鬼地方出来才能召唤出爱丽丝,那么久没见,他简直要患相思症了。 “笨蛋林太郎!”但还是老老实实给人膝枕,轻轻抚摸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两个搞事dk一下子吓住了,原本咒术师就皮糙肉厚,哪怕是奶妈防御力也超高,但是森鸥外的表情就仿佛他们拿了什么酷刑。两位特级动摇了几秒,小心翼翼地接近了伤患。 要说森鸥外虽然是个奶妈,但是报复心和行动力十分了得,跟人讲话都要处处下坑,对于不喜爱之人更是明嘲暗讽,暗枪冷箭毫不吝啬地往人心窝子里面扎。 要说他在高层那边吃到什么实质性的亏肯定是没有的,但是肉/体上的伤害就不一定了。 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检查伤势,刚碰到就被森鸥外更加幽怨的哭声吓到了,“我是反转咒术拥有者,就算再怎么残缺好歹能把自己治疗完毕。”森鸥外向两个关心则乱的dk吐槽道。 “老橘子给你下了药?”五条悟轻轻触碰了一下森鸥外的皮肤,立刻,森鸥外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有些疑惑,高层那群老橘子他还不清楚,一群固步自封,自以为是,一味遵守旧制的朽木,怎么可能在审讯人,还是在自己问询的时候采用这种科技手段。 森鸥外点点头,表情有些凝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顺手从爱丽丝那里拿过一根针管递给了五条悟,“抽我一管血,我怕这药有其他问题。”这药绝对是从外人那里拿到手的, 但是是何等人居然直接侵入了高层。 五条悟拿着针管, 看着咬紧牙关脸偏向一边的森鸥外,对一旁略显担心的夏油杰说,“杰,你把手放他嘴里。”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扎针的滋味真不好受,临时拿出来的针管基本上都是粗的,平常一般作为爱丽丝的攻击手段,如今为了安全起见和尽早拿到血液不被身体新陈代谢,直接用在了自己身上,还是在这种感官极度放大的情况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自己坑了自己。 随着冰冷的针头刚刚刺入,一股剧烈的疼痛迸发,就仿佛一根冰冷刺骨的冰愣子一点一点在在冻结自己的血管,还带有屡屡倒刺,摩擦着他脆弱的血管。感官放大的情况下甚至体会到了自己鲜血流失的感觉,一种危机感不自觉地在脑中呈现,明明只抽了一管血,就仿佛已经流失了将近一半的血量,时间也在痛苦中被无限延长。 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咬住嘴里的东西,到了这种时候森鸥外反而是一声也不吭,苦苦忍耐,夏油杰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咬破流出了鲜血,恐怕伤口已经深可见骨。但他也不在乎这些,轻轻拂去鸥外嘴角流出的血迹,将手放在他嘴里一动也不动,甚至还往里面塞了一点,生怕森鸥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出于实验要求,这血一共抽了五管,五条悟手确实很稳,心理也足够好,丝毫没有被身下人下意识的颤抖所妨碍,稳稳当当地取够了就立马拔针。 几乎是立马,森鸥外表情就放松下来,喘着粗气,面色此刻更是跟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显得十分疲惫,哪怕嘴里的手被取了出来,嘴巴也没有力气合上。 夏油杰将嘴巴给他轻轻合上,没有理会自己已经惨不忍睹的手腕,自己挪到了森鸥外前面默默坐着,挺直腰杆,给此刻格外脆弱的人士挡风。 五条悟仔细收好了血液,就把人好好地放到了爱丽丝的腿上,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人家头上,还尽力都覆盖好裸露的肌肤,不让其遭受风的侵蚀,也跟着挪到了前方去挡风了。 此刻两人难得没有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安静地,认真地,坐在虹龙最边上,像两只护食的野兽,兢兢业业地护卫着周围,警惕着危机。 “鸥外到底有什么需要高层那么大动干戈?” 过了一会,夏油杰有些忍耐不住,转头看向他的挚友,同样作为高层一份子的五条悟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消息。五条悟转着自己的墨镜有些沉默,没有正面回答。 “他要是想告诉我们自然会说,要是不想告诉那就算了,反正我们会护着他的不是吗?” 闻言,夏油杰莞尔一笑,抬手与五条悟碰拳,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也对,我们是最强的,护住一个奶妈我们还做不到吗?” 第21章 森鸥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或者说这次也算不上生病,他被紧急送回高专,昏昏沉沉,最后的记忆里就是五条悟在打电话让人拿东西过来和另外三人担忧的目光,剩下的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睡梦中,难得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作为森家第三子,正房的孩子,虽说没有其他两位得来的资源优渥,但也不错,但是这一切在他无意识中觉醒了咒术后消失了。 他的咒术是一个怨灵,或者说是怨念与爱意的结合体,自他出生起就存在于脑内,原本会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脑海内喋喋不休,说些什么森医生,糟糕的大人竟然变成了一个幼童之类的,很是令人不解。 但是在这沉默的深宅大院中倒是一抹难掩的色彩,虽然这个男人总嚷嚷着自|杀,整日在他脑海内寻思着自挂东南枝,找一条河流顺流而下,了此余生,一言一行精确地践行着自己的座右铭“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没有离开自己的。 或许是他没办法离开。但也没什么所谓,毕竟在他身体里的就是他的。但是在后来一点,我就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好像不仅仅只在自己脑海中行动。 这让他有点不爽。 最初本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精神分裂人格分离症,讲给母亲说,她也只是一脸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不可妄言,从此便更加疏远自己,只让一个女仆作伴。 自小我就被冠以神童的名号,可惜除了给我上文化课的老师,没有什么人在意这点,他们在意的也就只有我的术式什么时候展示出来,究竟是什么,能为他们带来什么。 第22章 在最初的最初,我还会因此而沮丧,但被脑内男人无情嘲笑后,就决定忘了这件事,但是他还是会在脑海中不断啰啰嗦嗦,“我没想到森医生你小时候竟然是这样子的!真该让蛞蝓看看你的模样,还怎么有当初口口的风范!” 当初口口的风范?我总是听不清这个词,他也不给我解释,于是我便也不再在乎这点。 有一天,他终于消失了,我总怀疑他是有预谋的,因为就在前一天,他突然间很淡然,又很认真地对我说,“你的黑大衣被我扔进衣橱最底端了,不要想着我能穿它。”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好笑,嘴巴突然间动了起来,仿佛不受我的控制,“那说明你不会扔了它吗?” 他不回话了,似乎被我气跑了,又或者又在寻找哪出地点将自己的脖颈交付出去,又等着他那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伙伴将他救起,他似乎对这向来乐此不疲。 但是他没有再来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就此消失了。我合上书,疑心这或许只是我的幻想。 他没有来,但是走的第一天,我的咒术来了。 咒术的显现却并不是众人期待的那种,战斗力强大的术式,而是一个怪物,他们的眼神中甚至带着惊恐连同着对于他们的儿子。 爱丽丝现形的时候只是一个二级偏下的水平,这便也罢了,但是她并不安分。 特别是在我虚弱时,原本乖巧的人偶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面目狞恶,眼神中充满情感,只不过都是恐惧,害怕,厌恶之类的,叫嚣着我毁了他的人生,要我来赔,对我痛下杀手。我的第一个女仆及时因此而去世的。 不过我对此并没有感到多少害怕与惧意,只觉得莫名好笑,以及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在乎,对于那紧贴着我的咒灵的对立面,“我对此感到满意。”我听到我的内心在对我说,似乎这是一种功绩。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人,这并不奇怪。 森林太郎,不知从何时起就被叫以这个名字,太郎,一般指家中排名第一的儿子,但是却将这个姓名赐给了我,至于原本的名字我早已淡忘了。 至于为什么叫林太郎,我又怎会不知道,对于一个和长子长相相似却的人在一又不符合心意的三子在一个个唯利是图的父亲眼里会是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照理来说,一般人会就此失望然后认命,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对于将要开拓一个崭新的领域的,血液里沸腾着野心的欲望。 我笑着,对面的爱丽丝也冲我笑着,她说:“林太郎,你很高兴。”她冲过来抱住我,我们紧紧相拥,我们两双眼睛对视,都洋溢着一种情感。 一种对于权利的渴求,一种对于改变现状的欲望。都像贪婪的野兽,为了目标不择手段。 我突然间明白过来了,我就是爱丽丝,爱丽丝就是我,她是我内心思想的延伸,恐怕就连那失控面也与自己有关。 这会是我无往而不利的武器,我看着我的人偶,突然想到,对于一个咒术师来说,他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一个跟一般女孩没多大区别的女孩又会对他们有什么威胁呢? 从此,我便将爱丽丝牢牢地牵在身边,再甜甜的朝那些人一笑,看啊,就说,没有什么人会怀疑,有一个男人在对我耳边倾诉。 我用这个意外的勾搭上了一个人,一个,出乎意料的傻子,森家二子,森湛业。 继承了森家极具攻击性的技能,整个咒术如同一把剑一般前方无阻,不错的咒术。 外表是个十分俊朗的人物,高头大马,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性格也不错,无论是族内族外,都结交了许多朋友。 不过,却是个傻子。 那天,我把爱丽丝放出去溜达,在正常范围里,这是允许的,谁知回来的时候还尾随了一个大个子,在爱丽丝身后探头探脑的,还抓住一本作业本,整个头发随处乱翘,看上去大概是是自己抓的。 他看到我在忽然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忧什么。 他探出了脑袋,我们对视了很久,他首先憋出来了一句。“我真的不是变态。” “我只是看到一个小女孩自己晃悠有点担心。” 傻子,我觉得有些好笑,他拿着作业本,看着在窗边读书的我,有些讪讪地拿出作业本,“我听说你是个神童,能帮我个忙吗?” 这便是这个傻子与我的开始。 在他的帮助下,我开始慢慢布局,对于整个森家,对于那个尸位素餐,毫无作为,甚至在把整个森家拉入深渊的家主。 但是,还远远不够,作为一名咒术师,自身没有咒力,是无论如何在这种地方走不远的。 实力与天赋,才是能活着走远的基础。 我们开始寻找机会。 在黑市上发布悬赏令,借着他多年的人脉,我们暗中寻找,这等咒具。我也在普通人中,借着神童的名声,询问一些在我身边的人。 东西找到了,并不是在一个黑市内,而是在一个森湛业出任务的寺庙内,由一个一级咒灵盘守, 据说时间很是恰当, 正当这个咒灵激发出灵智知道该如何使用之时,森湛业闯了进去。 这是如何一种绝顶的好运,不仅仅在咒具被使用之前拿到,还从有了灵智的咒灵那里知道了如何使用这个东西。 简直就是连上天都在眷顾我。 可惜森湛业并不赞成主意,虽然咒具珍贵,但是这个咒具使用下来可谓是九死一生,成功了就是一个全新的咒术,不成功就是身体被毁,好一点就是随机一个部位或是感官损失,坏一点就是全身瘫痪或者当场殒命。这对于一个咒术师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 世上从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除非是天生的天才,比如隔壁家的六眼,一生下来几乎就是注定走上顶点的人。 我朝森湛业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依靠的从来不是什么身外之物,所有的依凭全是靠自己脑子得来的,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我的脑子不出事,那就没有什么额外的问题。 想要获取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事情,注定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操作过程倒也简单,只需要将咒具埋入自己体内即可,所要条件只有一个,意志清醒。 说来也好笑,他没有怕什么,反而森湛业一脸担忧,时不时拍拍自己的肚皮,想象场景,经常把自己吓一跳,然后又忧愁成老妈子,跑到小厨房去股弄些吃的,美名其曰补一补,降降压。 出于条件与医疗水平的限制,麻醉剂量并不大,当时还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值得信赖的医生,所有的麻醉,手术的开刀与缝合都由我自己动手,湛业只需要找好地方,放进去,辅助我缝好伤口,然后退出去,不至于让他看到我这幅惨状,就好。 要说疼吗,确实挺疼的,特别是翻开自己腹部的时候,看到自己内脏,有股十分诡异的感觉,咒具放入身体就开始火烧般疼痛,从腹部,一直蔓延至全身,甚至于每个指尖。 据森湛业回忆,我当时满脸冷汗,满嘴喊烫,但是浑身冷的跟个冰块似的,他还要控制住我不要随意翻滚以至于把伤口弄破裂。他死活不肯出去,生怕我死里面,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挺了过来,得到的却是反转咒术不完全版,没有那么强的修复力,连速度也要打折,但是最值得吐槽的就是,我这种人居然得到了反转咒术,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开了这等玩笑。 要是脑海中的那个人得知了这种消息,不知道会不会哈哈大笑起来,又再一次嘟囔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第22章 得到了是一件好事,但是如何安排才是关键,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抱宝物不能善加利用,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要命的麻烦。 森鸥外与森湛业仔细商讨了整件事情,决定将此事放出传闻,稳固地位,为自己添砖加瓦。 不久,森宅一处小府邸内就传出传闻,森家三子,就是那个从小被诅咒的孩子,拥有另外一种咒术,据说只是因为不完全,十岁时才展露出来,但是一直没人发现,埋没了那么多年。知道最近才知道这种事情。 还是因为森家二子,森湛业因为任务负伤,意外来到此处被治疗才被挖掘出来的。 这种事情对于森家来说如获重宝,反转咒术,要是拥有,他们能够在整个咒术界的地位上升一节,但是除了森家现任家主和大儿子之外。 森林太郎本就是为森家大儿子森銮安安排的替身用来挡枪使用,但是一夜之间,所有的舆论皆转向那个小子,就连家中长老也开始考虑是否废除那个名字,毕竟这些年来森林太郎什么表现他们也看在眼里,谦和优雅,谨言慎行,又被多名老师冠以神童的名义,可惜的是只有那个受了诅咒的咒灵,没有其他术式,注定不能再这条道上走下去,给他当下任家主的替身倒也不错。 第23章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反转咒术,即使测试出仅仅是不完全版,作为替身也太过于浪费,一想到森家嫡子这些年的德性,惹是生非,还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搞大,最后还掩盖消息将人家剖腹杀人丢尸,要不是家主的嫡子又继承了强大的咒术,资质也不错,这家主之位怕是轮不到他。 森銮安收到了这个消息深感不安,一想到这些年来那个森林太郎遭受到的袭击,就感到不安,决定要是没有另外一个人替他阻挡,他的危机肯定增长不止一半。那人的名号他也听过,脑子不错,再加上稀有咒术,万一有什么问题,他的地位... 森銮安想了想,挥手叫来了侍卫。示意他侧耳过来,给他详细描述了状况。 森家家主森祐介也觉得不妥当,但是他的理由十分简单,他,森林太郎,是诅咒之子,会给人带来不幸与灾难,自然不能其提到明面上来。 小屋内,森湛业看着悠悠闲闲喝茶的森鸥外有些不解,“就这么暴露出去没问题吗?” 森鸥外晃悠着眼前的茶盏,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他轻声低语,“蠢货总会疑心一些身外之物,总是疑虑他是否会抢了自己的位置上。” “要是孱弱最好不过,要是看他人比自己强,估计只会满脑子思考如何将他人铲除。” “我在这个位置伏低做小那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我不过是个影子,如今这个影子一下子就要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你说,他会怎么做?” 铲草除根,趁着敌方尚且弱小直接湮灭。 可惜,并不知道他惹的,是猫还是狮子。 过了没多久,果然有了动静,白天森銮安假意去出任务,不留守家中,夜里就有几名人士悄悄潜入了小屋中,看到睡得正熟的人,毫不犹豫挥手就是一记杀招,可惜千钧一发之际被人阻拦,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在了小屋之内,进退两难。 “诅咒师啊。”森林太郎有些无聊,这种从黑市上找来的人,无趣至极,也没多说,示意人将其拿下,就没管多少了。 “首领...”一名人士迟迟不肯退下,跪在旁边,森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不要急,时间不远了...” 森鸥外看着远方,眼神突然混沌,开始陷入一片空白。 “鸥外,鸥外?”森鸥外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花白,很久都没有梦到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这一睡,反而开始怀念起了精彩的童年生活。 鸥外这个名字还是他正式成为家主之前为自己取的,反而对其认同感更佳,叫醒了他。 身体还存留着点痛意,但是已将轻减很多了,被扶着靠到了床头,这时才发觉这床大的吓人,触之所及,全是柔软的丝绸面料,身上盖得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轻盈绵软,在感官放大的情况下也没有造成多少不适。 “鸥外?鸥外?”硝子往森鸥外的面前晃了晃手,感觉他有点愣神,眉头一皱,正打算继续检查,生怕是药物给他带来了什么其他后遗症。 “我没事。”森鸥外制止了硝子的行为,摇了摇有些混沌的头脑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环顾周围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见踪迹,尝试性聚集了一下咒力,发现自己连爱丽丝都召唤不出来。 硝子叼着根烟示意森鸥外放心,安慰说是这只是药物的一点后遗症,药物的已经除去了,但是效果仍然会持续一段时间,并且会有一段额外的后遗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对森鸥外格外严重,本来应该只是削弱,在他那里就变成了消失。 森鸥外皱了皱眉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被子下的手不自觉抚摸了一下咒具的位置,那里本来还有一串因为咒具而产生的花纹,但是为了解决后患自己切了又用咒术恢复过来,此刻那里的肌肤与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有他自己认得出来。 结合之前在幻境里面自己的咒力恢复得缓慢异常的情况,看来,这些就是这个咒具一些简单的后遗症,咒力会与自己的身体出现分离的迹象。有时可能会被误认为不是属于自己的咒力。 这么说来,森鸥外抬头看向了刚推门进入的五条悟,五条悟朝他咧嘴一笑,“哟,鸥外醒了。”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一双六眼湛蓝的发光。 “没事了吗?”夏油杰不久也凑了过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这整套床都是悟搬过来的,说是不会产生额外的伤害。” 森鸥外有些好笑,“杰,你真的要成老妈子了。”同时也莫名触动,面前的几人什么也没问,自己内心想好的语句也没了用武之处。 夏油杰额头上冒出来了青筋,难得煽情担忧一把还要被调侃,看来这人精神已经恢复得不错了,根本不需要他们担心,省的这几人天天在私底下叫他老妈子。 “哼哼。”五条悟在一旁不满地发出来噪音,整张脸张牙舞爪,俊秀的脸庞在纠缠在一起,示意两人看向他,不要视若无睹。 直到二人注意力重新回归他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才正经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张数据报表,难得认真地对森鸥外说道,“这药不在市面上通行,就连药物的化学结构也与一般药物不相同,更重要的是,他能影响到咒术体系,虽然影响有限。” “这份药理成分我全程监督,血液也从未离开我的六眼,绝对真实有效。” “我知道了。”森鸥外点头示意,伸手拿了过来,仔细研究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数据存在明显的问题,“我让人回去调查一下。” 这章药理检验化学结构被森家人拿走,联合五条家在整个黑市市场进行搜查,可惜的是,很久以来都没有获得任何进展,对于这种药的在售,没有一个人有头绪,他们还随机抓了几个诅咒师,也摇头否认有看到过这种药。 五条悟同时也对高层杀了个回马枪,强行带着夏油杰后面还跟着个五条家家主二次强闯驻地,这次简直是撕破了颜面,不顾五条家家主在后的“拼命” “劝阻” ,一把踢开了大门,毫不客气地站在了中心,质问他们到底在哪拿到的药物。 几个老头简直是气急败坏,大声呵斥其不讲礼仪,质问五条家主是如何教导的,家主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台前,一如他刚刚阻拦时懒散的模样,“我们五条家如何教人还用不着你们几个来决定。那个药物的问题,你们才应该给出答案。” 几个高层在为幕后互相对视,沉思良久,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国立咒术所属科研院交给我们,说是最新的研究手段,无伤无痕,只是会放大感觉。” 事实上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试图接受新科技,主要原因在于一个男人已经对他们劝说了好久,他们简直烦躁至极,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实验一下,行就留下,不行滚蛋。 但是,当他们下令彻查时,却意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科研院从未发明过这种东西,往下追查,向他们介绍的人,担保的人,包括为他们办事的秘书,在各种任务中,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还有一些躺在床上毫无意识。 短短三天时间,从他们拿到药物到五条他们找上门来,所有的相关人员线索全部消失,更加往深处调查,那个劝说他们实验的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失踪,就差给他盖死亡证明。 可又在高层驻地这个极为机密的地方出现了。 哪怕高层的几个人再无能,也察觉出了问题,下令对全部的咒术驻地,特别是东京和京都两个地方进行彻查,可惜的是,任何有问题的人,在下一秒找上他时,要么死亡,要么立刻窜逃,宣布成为诅咒师,为期半年的彻底调查中,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有用的线索。 第23章 “太宰先生!”敦从门后冒出了一颗脑袋,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礼盒,扁扁的,红黑相间,上面还恶趣味地绑了个桃红色的蝴蝶结,点名要给太宰君,“有你的礼物!” 闻言,顿时整个侦探社都沸腾了,除了敌人寄来的炸弹,已经好多年没有人给太宰治送礼物了,虽说已经是三十多年近四十的男人了,可还是一个一副吊儿郎当,成天没个正经样,让人不由得以拳相待的人物。 找殉情的人找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孤身一个人,每天都在寻找一处好地点,给他的绷带寻思点新用处,乐此不疲地等着队友来捞尸,以此为乐,打发无聊的生活。 “哈?”太宰治朦朦胧胧从睡梦中醒来,大早上吃的毒蘑菇的作用还在脑子里翻滚,生疼生疼,看东西都自带一种弯曲特效,头上还鼓着个国木田砸下的大包,熟练地躲过了现任社长国木田独步的拳头,像鱼一般窜到了敦面前,“让我看看。” 嫌弃地撤掉了那个硕大的蝴蝶结,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还有些糊涂的脑子不太能反应过来,能进侦探社的包裹还是走正常手段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拆开包裹,太宰治一下僵住了,其他人见状感觉不太对,匆忙上前,推开他一看,令人惊讶的是,里面是一件不太符合体型的黑大衣与几把手术刀,令人熟悉的搭配,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第24章 “这件衣服好像是前港,黑首领的啊。”敦在一旁打量着这件衣服和手术刀,努力地从脑海中扒拉出许久不见的前港/黑首领的模样。 前港/黑首领森鸥外几个月前就离任将首领的位置交给了中原中也,难得的黑|手|党历史上的和平交接,据说他是自己在一个黑夜里独自离去的,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通知,就在离任的当天晚上就走了,就连他最常穿的大衣也留在了港/黑的首领办公室内。 连中原中也也没有通知。 在这不久后,社长福泽谕吉也正式卸任将位置交给了国木田独步,说是要去见一个老朋友,同样独自离开了。 太宰治在一旁摸着衣服一言不发,出乎意料的有些沉默。 乱步:“不去看看吗?现在去或许还来得及。” 江户川乱步一如既往地呆在了办公桌后面,嘴里嚼着个糖果,少见地将眼睛睁开了,碧绿晶莹的眼珠子直直看向太宰治。 “去什么?”太宰一下子扔开了黑大衣连带着几把叮铃作响的手术刀掀翻在地上,装傻充愣。 “好无聊啊!我要出去晃晃!”太宰无视了几人疑惑的眼光,站起身子来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趁着国木田还在研究地上的黑大衣,疑心有什么阴谋的时候,十分熟练地从门口溜走了,独留下暴怒的国木田君。 “站住!你的工作还没做完呢!给我回来!” 敦在一旁有些疑惑不解,同样疑惑的还有在这个侦探社的所有人,这等动静将几乎整个武装侦探社的人都叫过来了,不满足显然不会轻易离去,所有人充满好奇的目光都移向了目前唯一知道真相的江户川乱步。 “五倍零食!”乱步也不磨叽,但也不做白工,伸出五根手指头得意地晃了晃,索要报酬。 自从福泽社长走后,这群人看管他的零食更严了。 “乱步君,福泽先生走之前特意提醒我们不要给你太多零食,对身体不好。” “最多三倍!” “那我要刚开的那家甜品店的全部新品。” 江户川乱步撇了撇嘴,但想了想还是有零食拿,还是认了。 “森鸥外已经卸任港-黑首领几个月了,虽然是和平接任,但到底还有人不服,这无疑是给作为新任首领中原中也的一次巨大挑战,这是森鸥外给帽子君布置的最后的任务。” “但是这种事情时间长不是一种好事。”乱步嘴里的硬糖嘎吱作响,在锋利的牙齿间碎裂。“港/黑不能动乱太久,有威望的首领不能存在两个。” 刚刚那份送过来的礼物估计就是森鸥外最后的遗物了,或者说是他作为一个临时指路人对于他的指路对象最后的仁慈。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镜花开口打破了寂静。 “乱步先生,这些物品怎么处理?” “直接送去太宰的公寓就好了,他会处理好这些的。” 太宰治出门就一头扎进了水里,冰凉刺骨的河水在耳边流淌,带着他沉重的身体去往远方。此刻脑海中不自觉呈现那件黑大衣,万年不变的款式,甚至还是与当年同样的大小,衣服上是陌生但也说得上熟悉的味道,硝烟,消毒水。 这些味道几乎充斥了他的整个童年,自从他将森先生给的大衣烧掉之后就再也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了。没想到今日又能重现。 太宰从河中起来,拖着湿漉漉沉重的大衣走在岸边,抬头看了眼格外圆润的月亮,“今天是满月啊。” 走了半天,干脆原地坐在了地上,拿起电话叫了的士。 这是太宰治一直知道的事情——森鸥外卸任后的住处。 或者说森先生一直就没有瞒着自己,大大方方地将住址展示给了他们看,不过他们一直就没有去查实过,也没有兴趣去看望一个孤寡老变态。 只不过没想到第一次去看就是这种情况,这件小屋位于横滨的一座小山上,临海临崖,向下远眺能很清晰地看到整个横滨,特别是港/黑的五座大楼,从某种程度来说,十分符合森鸥外的性格。 他过去的时候,福泽前社长就坐在院子前面,跟前盘坐着一只已经老态龙钟的三花猫,时间匆匆,原本政|府的银狼也变得苍老起来,面上多了许多皱纹,他们就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上,看到他微微点头示意,继续向上看着月亮,然后低头随意下了颗棋子,看样子,福泽先生在此处时间已经不短了。 在这最后的岁月里,原本的师弟二人倒是再度聚在了一起,连同他们的老师,在这处角落里,度过他们最后的岁月。 太宰治漫步走向院内,一个橙发在那里伫立,中原中也穿着森鸥外留给他的大衣和红围巾静静地站在了曾经的首领面前。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 太宰随意地点了点头,驻足在了这处摇椅上,椅子上的正是森鸥外,浑身悠闲地躺在了摇椅上,面部挂着轻松的笑意,脑部是一枚子弹流过的痕迹,除了还残留的一点点鲜血,倒是看不来这个精明了一世,被政|府忌惮了良久的男人就这么永远闭上了他酒红色的眼眸。 “杀手呢?” “在他放出消息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中原中也接到消息急忙赶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杀手在向外通报消息,他在兴奋地向雇主报道,说是港/黑前首领已经死了,就连银狼也没有发现。 忙着炫耀他的功绩,就连被人当枪使了也不知道。 愚蠢至极。 在他汇报完毕的那一刻,整个脑袋就被中原中也削了下来。他看向了一旁的福泽谕吉,银狼收回了手里的剑,朝他默默颔首,示意他往院内走去,森鸥外的尸体就在里面。 这个男人特地叫来了银狼,为他最后的计划添砖加瓦,将那个胆敢冒犯黑|手|党的男人就地处死,给随之而来的两人指导明路。 森鸥外死在了下午,阳光明媚的时候,他们本在观樱下棋,后来森鸥外释然般朝他笑了一下,难得的,又好像见到了初见时那个庸医骄傲矜持的模样,跟他说“福泽阁下,时间到了。” 于是他便跟着三花猫一起出了院子,听着一声枪响。 森鸥外没有给他们两个留什么遗言或者特殊的遗物,该给的早就给了他们两个了,只是浅浅交代了一下骨灰的去处便什么也没说了。 最后骨灰一半留在了那处小山崖上,远远地看着他守护了半辈子的横滨,此处早已经成了港/黑的地盘,一半留在了港/黑大楼某处角落内,除了中原中也和某个偷看监控的人谁也不知道。 森鸥外这个人生前无需别人赞赏,死后无需他人瞻仰,不需要任何人来他坟墓前哭泣下跪,葬礼依照嘱咐没有办过,墓碑上也只有冷冷清清的一行字森某人,墓地也无需任何无关人等知道,他们几个人去世了,也就没有人会知道港/黑的一任首领埋在此处,也不会闹出个什么拿尸体复活的笑话来。 太宰治走之前和中原中也一起去办了坟墓,石头是中也自己切割的,字同样也是中也写的,太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只是临走之时,撒了把黄土,轻声说了句:“骗子。” * 福泽谕吉和三花猫在他们走后也去看了眼坟墓,对着作对了一辈子的庸医倒了一杯茶,彻底封了剑,继续生活在那处小院子内。偶尔有侦探社的人前来探望,其他倒也没什么了。 不久后,三花猫也去世了。福泽将老师送回了政|府,由他们风光大葬。而他呢?或许再过个十年左右,也会在这摇椅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太宰回去后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那堆森先生的留给他的物品,本想直接扔出窗外,想了想,又将这件黑大衣与那几把手术刀埋吧埋吧藏到了衣柜最下层。 反正是绝对不会穿上身的。 第24章 轻飘飘的雪花从天上降落,轻柔地覆盖在了屋顶上,位于郊区的高专早先一步被大雪覆盖。几人一觉醒来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雪花初落的那天,哪怕几人不说什么,夜蛾也干脆将几人放了出去,在这种时候,这四个人是完全待不住的,跟拉着一个激动状态下的哈士奇一样,想让他乖乖听话基本没什么可能,与其让他们在不知那节课上溜出去,不如主动打开笼子,让这几个人出去溜溜。 在这种时候,咒灵总是会变得格外的少,纯洁的雪花降落,总会给人带来一种心灵净化的感觉,正巧赶上是日本放假的时候,新生的咒灵寥寥无几,哪怕有一般很弱,几乎不需要特别多的人手。 这是几个咒术师难得的假期时光。硝子叹了口气,把脖子往厚实的的围巾里塞了塞,企图阻挡冷风的入侵,那几个人昨天晚上就吵着要去某个地点玩耍,但是就目前来看,准时到达宿舍楼底下的只有她。 干脆直接去叫人算了。 首先被叫醒的是森鸥外,森鸥外昨晚干脆睡到了他的解剖床上没有回宿舍,被叫醒的时候还睡眼惺忪,完全不记得昨晚被迫答应下的出游计划。 第25章 昨晚几乎是通宵批完了森家寄来的文件,其中几分还格外复杂,只能自己一点一点敲定各方细节,处理好了的时候几乎天都快亮了,这才没睡几个小时,就被硝子强行叫醒,这简直是世间折磨。 “谁叫你昨晚答应了他们要出去的。”硝子在旁边有些幸灾乐祸,完全不同情某人。 他们这种反转咒术几乎是不会自己把自己害死的,伤到了直接对自己扔个反转咒术,哪怕是森鸥外这种不完全版也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森鸥外抱着爱丽丝酱哈欠一个跟着一个,冲了点咖啡才勉强振作了精神,他对向自己扔咒术毫无兴趣,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干脆自然清醒就好。 此刻的任务就是牵着爱丽丝跟随硝子一起去把那两个最先提出要求,结果此刻人影都没有的dk抓出来。 打开五条悟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除了随意乱摆放的各种甜食,咒具和书籍,连根白毛都看不见,森鸥外走上前,摸了摸床,看了眼空荡荡的床铺连床被子也没有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砰得一声直接踢开紧邻着的夏油杰的房门,那两个害他们早起的罪魁祸首正一人裹一床被子,手里抱着个游戏机,头挨着头睡着正香,凑近一看,游戏机上还有小人在跳动,两人的手也还粘在游戏机上没有下来。 一看就是这两人昨晚沉迷于游戏不可自拔,玩着游戏便陷入了沉睡。 “爱丽丝酱~”森鸥外抚摸着他的小女孩,看着两人扬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微笑。 “明白,林太郎。”爱丽丝十分应景地举起了她手里的大针筒,在硝子惊叹的目光下往人身上一戳。 “啊!” 两声惨叫响彻云霄。 “正道怎么了?”熊猫一脸疑惑地倾听者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两只圆豆眼滴溜溜地看着他的创造人。 夜蛾十分淡定地摸了摸熊猫的头,“没什么,只是几个臭小子罢了,不用管他们。” 几分钟之后,四人走在街道上,精神换发,主要是两个dk时不时摸摸受伤的部位,谴责两个奶妈的残忍,居然在攻击后不给他们治疗。 两个奶妈充耳不闻,森鸥外甚至无视了夏油杰脱口而出的奶妈二字,没有开口纠正自己不是“妈”,只是继续与硝子比划着接下来的行程,对一些毫无自知之明的人说的不重要的话采取左耳进右耳出战略。 他们真正出来是已经临近午时,再加上高专地处偏远地带,坐车前往市区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地方吃饭,解决味蕾问题后就是直奔此处行程的目的地——温泉旅馆。 冬天泡澡无疑是一种享受,在温暖的池子中看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自己的皮肤上,缓解泡澡的炙热,再加上几枚温泉蛋和按|摩,就能闲适舒服地消磨一整个下午。 不过身为咒术师上天显然是不准备让他们如此轻松地度过一个下午的,几人刚进池子不久,夜蛾正道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说是让他们去出一个短期任务,一处雪山内的一家酒店据窗说很有问题,好几次都能看到咒灵出没,但是真正进去的时候却从未碰到过咒灵出现。 据酒店负责人说,往日留守的冬季看护员总会因为各种幽闭恐惧症而死亡甚至于发狂,窗那边的人补充,很有可能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满足一定条件才会触发咒灵。 “这也是一家温泉豪华酒店。”夜蛾淡定补充道,缓解他们的不满,“为为期一个月最多两个月,你们解决了问题就可以直接呆在那里,不需要急着回来。” 这样说了,但是并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甚至需要出国到美国去。 “我要去儿童保护机构告他们雇佣童工。”他们一边向海关出示证明一边吐槽不靠谱的相关负责人。 “还是危险工作,罔顾人权与尊严。” “美国未成年保护机构的涉及范围可管不到其他国家去。”森鸥外无情地泼了滩冷水。 索性几人只是随口抱怨一声,乖乖收拾好个人物品前往目的地,身为咒术师他们早就习惯于这种东奔西跑的人物,不过一般来说,外国的事务一般还轮不到几个在校学生来接手。 但是就这种目的地点和时间,从某种角度来看,大概是夜蛾给他们争取到的福利。 任务所说的酒店位于一处偏远的大山内部,白雪皑皑,几乎整座山上都覆盖了厚厚的雪花,他们这次是以兼职挣钱为由应聘此处酒店的。 酒店名字叫遥望旅馆,以华丽的印第安装饰风吸引各位旅客,酒店高大宏伟,门口有高13英寸的错综复杂的迷宫,据说此处酒店修建于1907年,距今已有将近百年历史。 森鸥外一下车就感觉到了整座旅馆的不对劲,几乎个建筑都弥漫着不详的气氛。五条悟环视了一下周围,怨念气息几乎全都聚集在二楼,特别是某个房间之内。 旅馆经理亲自接待了他们,疑心于他们的年龄,亚洲人的长相本就显嫩,更别说几个几乎是童颜的家伙,不看身高甚至于要怀疑有没有满16周岁。夏油杰一脸笑眯眯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用身体给两个正在身后肆无忌惮打量的人做遮掩。 “事先要跟你们说清楚。”经理还是有些担忧和疑虑,“有两任冬季看管员都死于非命,1970年那位因为幽闭恐惧症拿起斧头将妻子女儿都杀了,随后用□□自尽,上一任也发了疯,拼了命的也想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但他们最后逃掉了,但是我的员工迪克被他杀死了,随后那个男人也死在了冬夜里。” “你们确定要接受这样一份工作吗?”经理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极为年轻的四个人,很是不解,这四个人是别人推荐给他的,保证这几个人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绝对安全,但是房子或许会有一点点损失。 经理不是特别能理解这句话,四个年轻人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怎么能忍受这种寂静的生活而不是像前任管理员杰克那样疯了呢?而且,房子损失?怎么想也觉得奇怪,他觉得最多也就几个年轻人会把这里弄得乱一点,怎会损失房子本身呢? 几人点点头,像经理示意他们完全了解风险且会保护好自己,见几人如此执着,经理也就放弃了,随后带领他们去参观整个旅馆,教导他们如何对各种设备进行简单的维护工作。 森鸥外跟随着去参观了整栋旅馆,包括一些仓库的位置,将这些布局暗暗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将整张图纸都画下来,好做后续手段。 随后他们忽然停顿了下来,森鸥外一伙人的目光转向了237房间,这里的咒力气息最为浓郁,打开房门,内里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正想进一步探查,却被经理整个拉了出来,一手一个,脚上还赶着两个,不等他们开口询问,就急匆匆地将这个房门锁了起来,还额外添加了两把锁。 “不要进入这个房间。”经理严肃地对几人说道。 “为什么?”森鸥外有些惊讶,按理来说普通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的,里面的血腥味经过初步探查也只是咒力留下来的,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在常人眼中应该是极为正常的。 “上个看管员的小孩告诉我,这个房间绝对不能进,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经理回忆了那个诡异的小男孩,觉得有些不自觉的寒毛炸起,明明是一个叫丹尼的小男孩,却始终喊自己托尼,说话神神叨叨,脸上还带着惊恐。 他始终能记得他去医院看望这对母子时,那个小男孩手里还沾着妈妈的鲜血,他握着自己的手,十分严肃又有点呆愣。 森鸥外听闻假意答应了这个要求,与另外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等这个经理走后就来调查此处。 随后就带他们去看了眼储存室,储存室里面都是一些罐头蔬菜水果之类的物品,几人扫视几眼,也就过去了。 森鸥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落后几人几步,拿起了架子上的番茄酱,按理来说这些应该都是美国货,再怎么来说也应该是些其他供货国家的语言,而这些罐头上却不知为什么写的是印第安语,标签上还印着信任二字。 耳边突然传来声响,“这里不应该出现印第安语。”抬眼看去,五条悟靠在门边望着他,更准确点来说,是看着他手里的罐头。 “这里的建立在印第安人的坟墓之上,还数次遭受过印第安人的攻击。无论是旅馆方面还是印第安人那边,绝对不会去采购或是向酒店售卖相关的食品。” 森鸥外点了点头,“经理呢?” “杰和硝子混淆过去了,给我们支出了时间,不用担心。” 此刻被提及的两人正在疯狂找借口解释另外两人突然的不见踪迹以阻拦经理的出于担忧迷路的寻找,就连两人没看过罐装食品想要仔细观察一些这种瞎话也说了出口。 经理迷惑又怀疑地看了两人几眼,见不远处另外两个男生出现了踪迹,也就不过多询问。现在的年轻人脑回路清奇,他们跟不上理解不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第26章 经理领着他们来到了食品冷冻间,向他们展示酒店庞大的库存,一眼望过去全是已经冰冻储存好的鸡鸭鹅类,有的甚至贴心地给他们去除好了内脏,表示他们完全不用担心在酒店的食物问题,所有的原材料都可以提供给他们使用。 听闻此处,原本都一脸悠闲,完全一副度假神情的几人呆住了。 夏油杰:“有没有速食食品?” 五条悟:“蛋糕也行,只要能直接吃的。” 硝子:“只有这些需要用火的冷冻货吗?” 森鸥外:“经理,你介意我们现在立马下山买点东西再回来吗?” 经理“????” 第25章 四人最终还是在经理无语的眼神下火速下山买了一大堆速食品回来,屯粮好过冬。但是经理看着他们的眼神显得更加担忧了,这几天天气还好,可以安排人下山去采购各种物资,再过几天,大雪封山,所有车子几乎都进不来,这几人该怎么办? 最后,经理交给了他们一本详细的菜谱,一步三回头,充满担忧地离去了。 在经理走后,四人默契的分成两队,一对去继续探查地形,一对去那个诡异的237房间,森鸥外和五条悟来到了那处房间内,房间表面上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有经理临走前特地挂上的几把大锁显得格外突出。 铁链子连着钥匙,一般人来绝对打不开这扇门,可来探查的是什么人,五条悟手起就要凝聚咒力一把劈下去,下一秒就被森鸥外制止住了。 “这钥匙要是被强行切断复原不了,经理那边要怎么办?” “我们帮他解决了麻烦,他就不用再锁上去了。”五条不以为然,打算继续他的粗暴行动,下一秒就被森鸥外拿出来的小卡子惊住了。 森鸥外微微摇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卡子,微微弯曲几下,塞入锁孔中,仔细琢磨了几下,调整了一下形状,再度塞入里面,左右一扭曲,就打开了。 森鸥外晃着锁,抬眼看着五条悟示意他有些事情不需要动用武力,动动手脑就能取得成功。 “为什么你会这种技艺”五条悟看着表情愉悦开着门的森鸥外,忍不住吐槽。 “幼时有人教导给我的。”森鸥外一边开口回答一边把最后几把锁给开了。 房间内空旷干净,十分整洁,一张常规的印第安风格大床静静摆放,上面已经被整理地整整齐齐,地摊上偶然有几点灰尘,也算是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床旁边的灯是开的。 这对于一个做事那么谨慎的经理来说正常吗? 五条悟仔细看了一眼这里,但是并没有去触摸任何东西,任由这盏台灯开着。 位于里侧的是一间比较大的浴室。 森鸥外走近去,俯下身子摸了摸浴缸,指头上干干净净,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外边有时为了观赏感,会顺路打扫一下也就罢了,但是位于最里面的浴室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一尘不染,要知道浴缸在不用的状态下是很容易积灰的。 两人会和整理了一下情况,一致认为这个房间一定有问题,但是没有到触发条件,估计要呆上几天才可以。 另一边,硝子和夏油杰路过一个走廊时,余光中突然瞥见一对身穿蓝衣的双胞胎女孩,似乎还在对他们笑,可是真正转过身来的时候整个走廊空空荡荡,仿佛之前一切只是他们的错觉。 硝子和杰对视一眼,确认了双方都看到不是错觉,但也没有理那个神出鬼没的咒灵,继续探查,反正他们要在这里呆上个几个月,踪迹神幻莫测的咒灵正好给了他们晚归休假的借口。 从走廊一路走过,整个酒店的壁纸几乎由三种色块构成,蓝绿,黄橙和红色系,诡异的是,宴会大厅内置的厕所全部都由红色组成,给人莫名一种被鲜血沾染的感觉。 用咒力去看,整个宴会大厅到处都是杂乱的咒力残余,虽然同属一个源头,留下的形状却不一样。 没过一会,四人便集|合在了房间内部,交流信息,咒灵存在,遍布整个旅馆,但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才可以触发,虽然诡异,但是根据咒力残余强度来看,不过是几只一级咒灵,不足为惧。房间内部有旅馆正前方的迷宫图,迷宫没有咒力残余,可以玩。 三人一下子欢呼起来,直接拽走了低头思考的森鸥外来到了迷宫入口。 森鸥外:“你们记住迷宫路线了?” 众人摇摇头,一脸兴奋,“记住迷宫路线有什么好玩的,要玩就直接盲走,玩个刺|激的。” “?” 半空中。 森鸥外坐在虹龙上面一边回想着脑内的地图,一边指挥着咒灵去对几个精力旺盛的dk、jk们进行围追堵截,从整个上方看去,整个迷宫呈现比较对称的回字形结构,原本绿油油的迷宫被大雪覆盖,一脚一个坑,要是普通人来肯定会行动困难。 但是,在这里是几个堪比大猩猩的dk,一脚扬起一堆雪花,根本就无视了那些阻碍。 夏油杰探出一颗头,小心观察着四周,此时他走到了死路上,现在只能退回远点,找另外的入口进入,可前提是不被鸥外发现。他给了森鸥外指挥咒灵的权力来追赶他们。 发现四下无咒灵,杰用雪包裹了自己的身体小心前行,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嗖地一下,一只咒灵的脑袋就从草丛中冒了出来,扭转了个180度,几双复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往后退,却看见身后也有,不知不觉中,他被包围了。 “束手就擒吧!”森鸥外站在上空,看着宛如瓮中之鳖的夏油杰,胜券在握,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看他还能往哪里跑。 突然间,脚踝一凉,身体极速从虹龙上被抓了下去,肩膀上的手几乎牢如磐石,完全挣脱不开来。 “你给我下来吧。”耳旁传来了五条悟嚣张的嗓音,在限制咒力的规则下,五条悟直接凭借着他超强的体术,一跃而上,借助迷宫的草墙,直接抓住了这个咒灵的总指挥官。 他在森鸥外身后埋伏已久,这人警惕性强,要不是杰吸引了他的注意,估计还抓不下来。 森鸥外一下子摔到了雪上面,好家伙,除了两个dk,就连硝子也在不远处伸出她的脑袋瓜子看戏,整个人藏在了雪堆与草墙之间,怪不得在上空的时候基本没看见她的身影。 听着两个dk张狂且充满得意感的笑声,森鸥外不怒反笑,召唤出了他心爱的爱丽丝。 “爱丽丝,把他们的屁|股给我扎穿!” “你这不公平!说好不用咒力的!” 两个dk顿时鸡飞狗跳,疯狂逃窜,森鸥外在一旁拍拍自己雪花,十分风轻云淡地说了声,“爱丽丝就是我思想的延伸,怎么能作为额外的咒力呢?你们这么说爱丽丝是会伤心的。” “哈,哈,哈。”硝子在那笑了几下,见森鸥外眼神转了过来,举双手表示投降,无辜表示自己全程没有参与,只是在看戏而已。 森鸥外不置可否,意义不明地哼了声,决定放过这个专业吃瓜看热闹的,专心扎两个特级。 夜晚,简简单单吃了点东西几人便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森鸥外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视线还未完全清醒,就闻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血腥味,手上也感觉到了黏糊糊的一片,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抬眼望去,整个卧室几乎一片血腥,散落着各种尸块,向下望去,就看见了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极为尖锐的斧头, 上面还存留有骨头的碎屑。 内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瞬间清醒过来,察觉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身上穿着黑色大衣此时已经被血给染湿,周围几乎看不见任何的活着的人影,森鸥外沉默片刻,抬脚走向了散落各地的尸块。 还未清理干净的印章残余,熟悉的白皮以及怪异的刘海,熟悉的眼睛此刻毫无神采,直溜溜地盯着自己看。那双瑰丽的六眼此刻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森鸥外在尸块中翻找,很快就拼凑起来三具完整的遗体,各处细节几乎都对的上,伤口上处也有斧头砍过的痕迹。 简直完美无缺。 森鸥外叹了口气,一脚踢乱了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尸体拼图,十分淡定地坐在了血水中,“这种把戏还要玩多少遍?” 两个特级不是他想杀就能杀得,哪怕是最弱的硝子也有抵御的能力,他现在身上可谓是除了鲜血一点伤口都没有,如果他真的突然发疯想要杀人,也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种状况。 更何况,森鸥外瞥了眼“尸体”上面的伤痕,“看来我这个医生真的被小瞧了啊,这种位置刺下去除了疼痛一点实质性伤害都没有。”要是真的是他来干这种事情,也绝对不是斧头这种笨重的工具,不称手的武器只会给自己添乱。 无聊地用脚滑了滑地板上的血液,觉得无趣至极。 意识到自己吓唬不到这个男人,咒灵无能狂怒,但在限制作用下,梦境逐渐消散。 第27章 一把起了床,森鸥外起身快速查看了一下几人的状况,完好无损,甚至还在愉快地打着小呼噜,在森鸥外用手触碰着他们颈动脉的时候才迷迷瞪瞪清醒了一下询问什么情况,森鸥外敷衍地拍拍他们脑瓜蛋子,顺着毛撸了撸,安抚了一下,示意继续睡你的,我来复习一下医术。 三人十分迷惑,但是又没有感知到什么危险,森鸥外突发“急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是特别需要关照,于是继续在瞌睡神的诱导下进入了深眠。 夏油杰还坚/挺地在真正陷入睡梦之前顽强地问了一句,“你确定吗?”森鸥外不免有些失笑,脸上的神情变得出乎意料的柔和起来,“睡吧。” 有些咒灵不能惯着,让他继续逍遥法外,森鸥外一边感知着同伴强劲的脉搏,一边漫不经心地想到。 第26章 假期期间,显然几个同级都在享受难得美好的睡眠,不可能在早晨清醒过来,森鸥外醒过来的时候其他三人还处在酣睡中,特别是两个dk互相交叠着,手脚打架,一只脚甚至还在对方脸上,甚至还在砸吧着嘴,还维持着睡前十分张狂的姿态,显然睡得不要太香。 拉开窗帘,冬日的雪山天亮的晚,此时虽然已将将近七点,天色还十分昏沉。 其实后来森鸥外也没有睡得很踏实,睡眠出乎意料地浅,一睡着就能梦到各路人马来到他的梦境策马奔腾,毫不消停,一场睡眠下来,简直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打仗。 悄悄打开房门,尽快收拾好了自己就来到了屋外。 屋外的雪花相比起昨天下的更大了,踏出门外,堆积的雪简直能直接掩埋到膝盖处,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瞬间深入肺腑,简直就要在鼻腔内形成一连串的冰晶。什么感觉暂且不说,反正大脑是足够清醒了。 森鸥外有些苦恼地看了眼仓库里的雪地车,本来打算今天再下山一趟买点速食食品,但是如今看来,这种天气如果想要下山简直就是在为难这辆车子,想让它半途殒命,不得好死。只能让它闲置在那里,但让悟动用术式下山又有点浪费,看来接下来的几顿饭菜只能看我们自己了。 祝愿厨房经得起我们折腾。 森鸥外边走边想,十分随意地就来到了目的地,迷宫门口。昨晚骚扰他梦境的咒灵留下的咒力残余显示,这个咒灵就栖息于此地,随时准备对经过他的人类进行精神骚扰。 “简直是再无聊不过的术式了。” 森鸥外回想起还是一阵恶寒,且不说刚睁眼就发现自己杀死了亲密的人那一瞬间的冲击感,但是仅仅凭借那种粗制滥造的仿制手段,让人几乎一眼看清真相,就足以让人觉得恶心。 对于冒犯了属于自己的人的恶心。 “爱丽丝酱~麻烦你了。”这种咒灵他连动手都嫌玷污。 女孩手握着巨大的针筒出现在了森鸥外的身侧,整个人半悬浮于空中,金发散落在空中,张牙舞爪像一条条随时会进行攻击的毒蛇。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此时的她成了森鸥外最为忠实好用的武器,只要下令,她就会毫不犹豫冲向敌人,让那些冒犯了她主人的家伙受到教训。 “不是说再把他养几天,找找乐子嘛?”正在观赏一场绝美的萝莉大战怪物戏码的森鸥外耳边传来了带着些许睡意的声音,五条悟打着瞌睡,一头白发十分凌乱地披散着,白皙的脸上还残留有被压迫过的红痕。 很显然,这人一醒过来就冲着自己来了,连妆发还未来得及打理。 五条悟本来睡得好好的,先是被森鸥外起床出门的动静惊扰了一下。本来打算继续享受难得的假期,随后就被突如其来的咒力波动给彻底惊醒了。六眼在疯狂提醒自己这是属于森鸥外的咒力波动,此刻正和另外一个咒灵打了起来,这会儿不醒也得醒了。 六眼简直就是一个敏感的情报抓捕器,任何事情哪怕并不想管也会收入囊中,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虽然他并不认为森鸥外在这种地方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还是决定来看看。 “没事,只不过这个咒灵不识好歹,做了些不能忍受的事情罢了。”森鸥外讲得风轻云淡,仿佛昨晚一整夜都在确认同伴脉搏的不是他一样。 五条悟迅速回忆起了昨晚森鸥外奇怪的神情,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也不多言,转头就走了,没再把注意力放到一直在丹尼,丹尼喊得咒灵身上,走前只是浅浅提醒了一句,“不要把这里弄得太难看了,等会儿过来玩看着不舒服。” “嗯哼。” 旅馆的平静一直维持到了四人全部清醒过来,简单用过早饭,几人便兴高采烈地探索起了这所旅馆,重点是再度重游不对劲的地点。 第一个目标显然是明显不同寻常的237房间,打开门,明显感觉到了违和,房间的门明明走时紧闭,如今却松松垮垮地敞开来,仿佛在诱惑谁进去。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着出了如出一辙的兴奋与激动,特别是夏油杰,认为自己又能给有些干瘪的咒灵仓库新添加一些存货。 进门,原本还有些许灰尘的地毯此刻一尘不染,床单上的被子蓬松饱满,仿佛刚刚晒过了阳光,可这种天气下,那里来的热烈且灿烂的阳光让它来晒? 床铺前的灯盏闪烁着暧昧的灯光,仿佛在邀请谁的到来。浴室的门微微开启,似乎在欢迎几人的到来。推开浴室门,浴缸里面发出了些微的水花声音,浴缸的帘子上沾满了水珠,倒映出了一个女人曼妙的身姿,一只纤纤玉手轻柔地拉开了帘子,一个身材性感的热辣女郎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过来,一举一动都带着魅惑的意味。 她轻轻地搭上了森鸥外的身姿,朝着少年美好的容貌纵情微笑,还在试图轻轻地舔舐他的耳垂,却被少年一把推了开来。 森鸥外脸上带着溢出言表的嫌弃,连抵着女人都用的是指尖,旁边的三个人简直要笑傻了,“鸥外,看来你的容貌和符合这个老太婆的审美啊。” 这等美女在五条悟眼中赫然显现了原型,只不过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罢了,脸上布满了皱纹,后背则是布满了赘肉还带着腐烂的痕迹,而其他三人则十分敏锐地在对面的镜子里发现了真相,着很明显,估计是个惨死的女人产生的怨念所形成的。估摸着流程就是先骗后杀,利用□□。 他们没发声,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要诱惑谁罢了,没想到这人直接跳过了站在最前面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直奔森鸥外而来,这着实让他们想象不到,这不自动送上门了一个森鸥外的黑历史? “估计是因为鸥外长得更具有少年感,导致这个老婆婆死在旅馆的估计也是个年轻小伙。”硝子边笑边努力解释现象,五条和夏油这两个家伙身高太高,太具有威慑力,相比起来鸥外简直就是一个软嫩可口的香饽饽,可惜是个黑心馅的。 这咒灵着实找错人了,虽然找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森鸥外黑着脸,朝着夏油杰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随后将这个咒灵一把踢向了夏油杰,“不用客气,我知道你很缺咒灵。” “大可不必,我没那么不挑食。”夏油杰瞬间退避三尺,将咒灵转而踢向五条悟,原本咒灵的味道就够难吃的了,没必要再这么委屈自己视觉以及精神。 “滚开。”五条悟毫不客气,十分嫌弃地将这个咒灵转向了硝子,甚至直接开了最大限度的无下限,让这个咒灵离自己远远的。 “虽然你很可怜,但是留下来残害别人就说不过去了,有怪勿怪,找他们三个去吧!”硝子假模假样地为她祷告了一下,将矛头再度转向森鸥外。 “不过是个怨念产生的害人东西罢了,甚至不是她本人,有什么好祷告的。”五条悟忙里抽闲转过头向硝子吐槽,将再度向自己驶来的咒灵踢了过去。 “我乐意!” 再用力一脚。 可怜的咒灵,原本能威慑一番,但在四个咒术师手底下只能沦为一个能恶心他人的皮球,被踢来踢去,甚至连一个死都求不来,只能无能狂怒。 戏耍了一番,自觉找够了这咒灵的乐趣,再度询问了一遍夏油杰是否要接收这个咒灵,受到坚决否定后,几人送了这个家伙一个痛快,直接一把手术刀结束了作为咒灵的生命。 “你们说还有哪里有古怪?” 几人站在浴室里讨论着下一步该去哪里找点新鲜事。 “走廊,有个红色的走廊,我们昨天在余光中瞥见了两个穿着蓝色洋裙的小女孩,正眼去看的时候却没了踪迹,连咒力残余也没有看见。” “小女孩?”森鸥外一下子来了兴趣,而且还叠加了洋裙这个条件,简直是为他独家制作的。 “林太郎!”在一旁的爱丽丝不高兴了,嘟着个嘴,手上用力扯着森鸥外的衣角,显得十分不满,本来此处没有蛋糕就让爱丽丝酱十分不满,此刻甚至还多了一对穿着洋裙的女孩双胞胎,这让爱丽丝更不爽了。 第28章 “我当然还是最喜欢爱丽丝酱~了!”森鸥外一脸幸福地扭动着身体,十分享受爱丽丝对他的独占欲,身边甚至开始冒出了熟悉的小红花,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小红花是我的错觉对吧。”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讨论着疑似自己幻觉的诡异小红花,这花甚至还散发着一种熟悉的变态的气息。 “莫~爱丽丝要去找那两个小女孩。”爱丽丝一跺脚,踏着她的小皮鞋哒哒哒就跑往了夏油杰他们所说的走廊,要去找那两个咒灵的麻烦。 森鸥外一脸幸福地跟着她的萝莉脚不沾地地飘了过去,完全没有管在他身后的三个同级。 “我们不用去也行吧。” “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万一鸥外真的变态了要对咒灵下手怎么办?” “尊重祝福?” 此刻的走廊闪现着诡异的光芒,忽闪忽现的咒力残余在地面上显现。 第27章 走廊是十分符合旅馆风格的印第安风,充满异域风情的色彩图案充斥在整个的走廊之上,整体颜色是十分素雅的米白色,显得十分温馨。 就这么一看,仿佛十分正常。几人驻足再次,仔细观察,但是还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难不成是要满足适当的条件? 几人对视一眼,决定重演当初夏油杰二人的动作,从走廊边走过。缓慢走过这个走廊,直至这个场景快要消失在眼睛视线范围之外时,才从余光中突然瞥见了一对手拉着手的小女孩双胞胎,疑似在对他们进行审查,当他们想要具体观察时,不见了身影,就连咒力残余也像硝子他们所言,毫无踪迹。 五条悟一下子来了兴趣,还有这等不被六眼察觉的咒灵?不等几人出言,就拉着夏油杰再走了一遍,可惜的是,这次连女孩子们的踪影都察觉不到。 森鸥外绕着走廊想了想,目光从走廊转移到了家入硝子脸上,都满足两人条件的基础下,唯一不同的只有性别。或许是小女孩害怕男性,又或者是害怕具有力量感的人物,所以才会避开那两个人的视线。 这一次,由硝子牵着爱丽丝的手作为实验对象,为了防止万一,其他三人就在走廊旁边等待,以防咒灵突然袭击同伴,爱丽丝阻挡不及时。 一步,两步,三步,硝子牵着爱丽丝慢慢开始走入走廊内部,整个空间门都十分寂静,只有一丝从窗外漏出的雪花的声音,硝子突然感觉心里有些不安与恐慌,但这是极为不寻常的事情,要知道咒术师可谓是身经百战,不可能对这种空间门产生畏惧与恐慌心理。 看来着个咒灵还有一定的心理暗示的作用,硝子攥紧了爱丽丝的手,偏过头刚想去安慰身边这个小妹妹,却见爱丽丝对她笑得一脸甜丝丝,甚至还带有一定的兴奋与迫切。 硝子顿时张口无言,爱丽丝常年陪伴在森鸥外身边,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生动灵活,哪怕他们知道这是咒灵所变,潜意识里还是对她残存有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的念头。 她们向前走去,在路过第一间门房的时候眼前就花了一下,再度清晰之时,眼前就出现了一对双胞胎女孩,身穿蓝衣,手牵着手,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们对着硝子与爱丽丝异口同声说道,“来陪我玩吧,快来陪我玩吧。” 声音带着莫名的幽怨,原本还好好站在那里的两位女孩下一秒就横躺在脚边,身上布满了鲜血,血液从头顶流出,沾染了眼睛,她们的眼睛瞪大,看着就在眼前两人,充满着不解与怨恨。整个走廊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红色的血液在米白色墙面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下一秒这两人又变回了原样,眼前的场面开始反反复复重演,唯一不变的是那充满幽怨的童声,“来陪我玩啊,为什么不陪我玩呢?” 硝子不忍直视,往前前进了一步,蹲下身,强忍着内心极为违和的不安感,轻轻地摸了摸两个小女孩的身体,在她们变成尸体那一刻为她们闭上了眼睛。 “爱丽丝,去吧。”将手中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小女孩推了出去,硝子站起身,叹了口气,朝外走了出去。耳边是爱丽丝甜丝丝的带着撒娇的声音:“姐姐们,有什么好玩的来找爱丽丝酱啊,爱丽丝最喜欢和你们这群咒灵一起玩了!” “但是不要抢爱丽丝最喜欢的林太郎的注意力哦,爱丽丝最讨厌有人抢了林太郎了,那是爱丽丝最讨厌的事情了。” 再往后,入耳的就是爱丽丝针筒刺入血肉的声音与咒灵的惨叫,理论上知道咒灵是个怨念集|合体,根本不值得浪费心情,但是看到那么小的女孩子被残害,咒灵还在一直重复死前的场景,再加上咒灵的影响,根本控住不住情绪的蔓延。 三人看到出来的硝子情绪不对,互相看了几眼,径直往走廊那边看,猝不及防之下,就观赏到了森鸥外最喜欢看的小萝莉嗜血战斗的戏码,脸被飚了一血。 “我就不该不听六眼的劝告。”五条悟看着被阻拦在无下限外面的血液,有些无语。而一旁唯一一个毫无准备的夏油杰则被完美地撒了一脸血。 “嘛,我就说不要太着急去看,爱丽丝很靠谱的。”森鸥外靠在墙边,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在爱丽丝将咒灵收拾了个彻底给夏油杰留了口气当做咒灵球使用后,几人就放弃了当天的探索之旅。开始在厨房里折腾起吃的来,毕竟是要呆上个两个月,总不能吃完了速食直接去生食那些冷冻的鸡鸭鹅,哪怕身体经得住,舌头也承受不了此等重任。 几人拿着经理给的菜谱对着一堆生食开始琢磨起来,剔骨调味,唯一值得诟病的就是菜谱上的少量与些许调味料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之外,要知道这里可是美国!为什么会有像中国日本一样让人困惑的迷之剂量。除此之外几乎一切安好,而在四人中做得最成功的的居然是五条悟,仅仅只是看了一遍菜谱,就凭借着手感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制作了出来。 “都说了我可是最强的!”五条悟满手满脸面粉,边鼓弄着烤箱一边十分骄傲地向众人宣布。森鸥外已经就此放弃,举手投降,表示只要自己饿不死就好,吃什么不重要,他吃方便面都能活一年,实在不行直接水煮万物,反正死不了。 他在成功引爆了微波炉后被逐出厨房的队伍,这是对他们生命的负责,谁也不想没死在咒灵手上,反而死在自己人手里,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无论过了多少年也会有人嘲笑自己的。 硝子也瘫坐在一旁,拒绝残余幼稚dk们的厨艺竞争。只有夏油杰还在勤勤恳恳地对着菜谱和手里的饭菜琢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坚决不落后于某个十分嚣张的蓝眼大白猫。 众人其乐融融,一致忽略了某个在厨房角落进行骚扰的存在,无论是其制造血腥的场景,或者直接蹦在几人面前进行捣乱攻击,四人也只是十分随意地略过了它,自顾自地讨论话题,正当咒灵开始愤怒之时,一只脚从天而降,直接结束了它勇气可嘉的生命。 “它实在太烦了。”五条悟抬起了脚,撇了撇嘴,将手里新鲜出炉的蛋糕送进了嘴里,享受着美味。 “这旅馆的咒灵太多了。”森鸥外在一旁享用着两个dk制作出来的精美食物,“估计是当年被屠杀的印第安人不满于这个酒店伫立于此,直接诅咒了所有入住这个酒店的人,将人的阴暗面放大,制造血案,形成咒灵。” “找个时间门把他们全部杀了吧。” 其他三人点头,毕竟要在这辆住将近两个月,咒灵太多不利于度假。 接下里几天,四人对这里进行了大扫除,清除干净了这座旅馆几乎每一处阴暗的角落默默滋生的咒灵,还了自己一个清净。 除了某个宴会大厅。 “悟,不喝点吗?”夏油杰手里拿着一杯特调威士忌向一旁默默喝果汁的五条悟笑道。 这个宴会大厅是个惊喜发现, 没想到咒灵中居然有这样的存在, 能够直接建造一个场景给予人最为真实的体验,最为美妙的是,副作用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精神控制。 当咒灵拿着一杯酒在脑海中对自己进行精神暗示的时候直接将这个神奇咒灵揪了出来,直接打服,逼得咒灵在他们的淫|威之下憋屈地为他们进行调酒工作,还要忍受一个人在他们的酒吧台子不喝酒反而喝牛奶和果汁,简直就是在侮辱酒吧柜台! 五条悟察觉到动静直接一个六眼望了过去,原本还在雄起的咒灵瞬间门干瘪了。 “干嘛不将咒灵直接收下。” “看着这群咒灵生动有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好玩吗?” 森鸥外在一旁端着杯罗曼尼康帝慢慢嗅闻品尝,享受着红酒绝妙的口感,没想到这个咒灵连这种酒都能提供,在这度假时光,看着有人为自己舞蹈,为自己提供酒水,还能欣赏他们精妙绝伦的表情,是一种绝佳的享受。 “跳支交际舞吧。”森鸥外挥手优雅下达指示,仿佛身处一个高档场合,而不是一个一堆奇形怪状咒灵所组成的宴会厅内,里面甚至还能闻到一点点血腥味。原本在宴会厅里面战战兢兢跳着牛仔的几十个咒灵瞬间门变换了舞步,为几个大爷献上舞蹈。 第29章 “啊,是个屑老板呢。” “剥削咒灵的屑人类呢。” “这审美真的没问题吗?” 爱丽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窃窃私语的三人组中,为他们献上了一个甜丝丝的诡异的微笑。 “林太郎要我帮你们去去包/皮,说是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不要为难可爱的爱丽丝哟。” “啊!” 此刻,两个dk的青少年生活完整了。 剩下几天两人都恨不得下半身什么都不穿,免得触碰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让他们痛死当场。要不是硝子没带裙子这种妨碍行动的东西,说不定就直接盯上了某个无辜的女同学。 不过女同学的裙子逃过一劫,旅馆的窗帘就不能幸免,在接下来的几天内穿在了某两个dk的身上,发挥着他们本不该发挥的功能。 第28章 两个月时光飞逝,四人硬生生顶着夜蛾的催促掐着底线申请了任务结束,打算返回高专,此处带给他们的除了一些折磨咒灵的欢乐,顺便还给夏油杰原本有些干瘪的咒灵包填充了许多一级咒灵,甚至还有个特级咒灵。 对于森鸥外来说,最大的感受就是让两个dk的青春完整了,只是以后没有什么能来拿捏他们的手段了,略微有些遗憾。 等到经理战战兢兢来到旅馆,打开大门的手都有些颤抖,带着一股子勇气推开了旅馆的大门,生怕再次见到死人的尸体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除了旅馆的窗帘莫名其妙少了一截之外,其他几乎完好无损,没有莫名其妙的刀痕,没有任何鲜血与打斗的痕迹,一切都显得如此安详平衡。 而237房间四个锁则是十分安分地呆在那里,只是门上多了个便利贴,上面张牙舞爪地字迹写到“事情处理完毕,不会再有其他,不用谢!”后面还跟着个吐着舌头的笑脸。 但奇怪的是,旅馆之内并没有那四个人身影,他连工资都没有交给他们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当经理忧心人可能失踪的时候,一个面容严肃的西装男走了进来,“他们四人已经离开了。”随着拿出了一份保密协议要求他签署,严禁透露惹任何有关四人容貌的消息,否则后果自负,而在协议的末尾则是森的印章。 而远在高专的几人并不知道此处的事情,此刻他们正忙着救人。 “喂,歌姬,你们不行哟。”庵歌姬正在焦头烂额处理神出鬼没的咒灵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令人头大的嗓音,随之而来的令她困扰的咒灵在下一秒连惨叫也没有发出就瞬间灰飞烟灭了。 但是十分顺便地,她也被埋在了层层叠叠的瓦砾之中,等到她好不容易才艰难地从一堆砖瓦中爬了出来,就见到夏油杰站在她旁边,一脸专注地的看着空中五条悟在拿咒灵当皮球踢,时不时将咒灵踢下来由他再度踢上去,空气中传来了咒灵的惨叫,可惜无论它跑到哪里,总有dk随时出现在那个角落将它踢回原位。在此期间他们还特别注意了一下不要沾染到咒灵的鲜/血。 嫌脏。 夏油杰听到声响百忙之中转头对她笑了一下当做招呼,“哟,歌姬,我们来找你玩了。” “夜蛾说你们太慢了,可能已经没了,让我们来看看。”五条在半空中补充道。 “不会死,这不救出来了嘛。”夏油杰貌似一脸认真地反驳道,但话里话外都在应和五条悟这个家伙。 “给.我.说.敬语!还有,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你们这堆臭小子!”歌姬闻言暴怒,恨不得直接一拳揍到这群臭dk头上。 “歌姬小姐,没事吧?”正当歌姬准备行动时,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含笑的声音,庵歌姬条件反射般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硬地将头转了过去,果然是抱着咒灵带着一脸笑容的森鸥外,他十分悠然地从废墟中走了过来,虽然使用了敬语但是可怕程度还是相当的高。 歌姬永远不会忘了有一次不长眼的诅咒师直接跑到高专内部趁着众人上课,五条悟和夏油杰出任务,森鸥外和硝子留守在校园内部医务室的时候,直接躲在墙体背后试图一击杀了森鸥外,结果被爱丽丝一个针筒摁在地上,森鸥外就这么笑眯眯地朝她和冥冥友好地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要去办点事情,面色也不改,甚至还对那个诅咒师用了敬语,就这么笑眯眯地,拎着人走了。 虽然硝子建议他们两个不要去围观发展,但是他们还是抵不住该死的好奇心,将脑袋凑了上去。 她和冥冥就呆在了医务室的窗边进行围观,她打赌,森鸥外绝对早就发现了她们,但是他没有做任何反应,就这么将人绑在椅子上,蒙上眼睛,将下巴脱臼,硬生生拔掉了那人的后齿,防止自杀,然后就那么一刀一刀划开了那人的皮肤,不急不慢,甚至语气都没有变,对那个诅咒师进行刑讯逼供。 在听到她们窸窸窣窣的准备走人的动静时还朝她们再度友好地笑了笑,脸上沾染着鲜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据说后面将那个诅咒师交出去的时候,全部的指甲,牙齿全没了,脸上残存着湿漉漉的痕迹,似乎是用水覆盖过。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伤痕里面似乎还找到了昆虫的尸体。最可怕的是,那人意志还十分清醒,甚至对触碰十分敏感,轻轻一碰就会惨叫出声。 冥冥十分肯定地对歌姬说了这么一番话,“如果不出到像悬赏五条悟那么高的赏金,我绝对不会去动他。” 歌姬则是从此之后对他退而远之。 在看到森鸥外之后迅速闭嘴,往后躲到了冥冥身后,冥冥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抱在怀里的爱丽丝,“我照顾你的爱丽丝,你会给我钱吗?保证不会让她脚落地。” “?”森鸥外有些疑惑地看着冥冥,“我的爱丽丝酱才不会抛弃我” “嗯哼。”冥冥十分遗憾地怂了怂肩膀。 硝子叼着根棒棒糖溜溜达达从森鸥外身后走了出来,顺手带走躲在旁边的变成乌龟的歌姬。 “歌姬学姐,你还好吗?为什么表情那么僵硬?” 歌姬看到硝子之后激动万分直接跳了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硝子,还是你最好了!” “?”硝子有些疑惑为什么歌姬反应那么大,顺着庵歌姬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了在一旁研究术式的森鸥外,他时不时朝爱丽丝撒娇般说几句讨人家烦的话再跟一旁的夏油杰讨论些东西。 “鸥外他很好的啦,不用那么害怕。”硝子拍拍歌姬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鸥外不过只是对外人比较狠,对同伴......嗯,勉强算得上不错?硝子突然回忆起来某两个男生惨遭痛失的部位,突然间有了点迟疑。 危险时鸥外是极其靠谱的,至于安全时,可能是自己的精神会受到点冲击。 “真是太过分了,我明明那么善良有爱,怎么能这么害怕我呢?你说是吧,爱丽丝酱~”森鸥外抱着自己的小萝莉面色幽怨,指责那两位人士污蔑自己清白,损害他名誉。 善良?有爱?众人脑中迅速闪过面色凄惨的咒灵和诅咒师,下意识集体打了个寒颤,谁要是觉得森鸥外柔弱可欺,那他们可真的就是十分佩服那人,不仅眼瞎心还瞎。 此刻气氛一片寂静,独留森鸥外一人充满着变态气息的对着爱丽丝发花痴的嗓音。 电话声的突然响起简直拯救了众人,让他们从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走吧。”夏油杰接了个电话简单嗯了两句,起身,接过了五条悟手里的咒灵,熟练地搓成了咒灵球往口袋里一塞,“夜蛾叫我们回去了,说有事情需要我们。” 高专内部,四个人排排坐,难得端正地坐在了夜蛾身边,上次去旅馆他们直接压着最后的时间段回来,让夜蛾替他们出了很多任务,这几天看着他们就有点头疼,四人组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想挨夜蛾的拳头,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教室里面。 夜蛾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夜蛾看了眼电话,再看了眼四人,眼神中带着丝丝缕缕的不放心,生怕这四人趁着他打电话这一会儿功夫直接变回原样,大闹教室。四人乖巧地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们会乖乖听话,夜蛾迈着不相信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五条悟一下子就坐姿变样,抽了个板凳坐在了上面,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对着夏油杰的丸子头虎视眈眈,“夜蛾把我们叫过来干嘛,还那么严肃,我们也没有干什么啊。” “而且帐也放了。”夏油杰补充道,他在忙着阻挠五条悟爪子。 “帐是我放的,你们还是忘了。”森鸥外淡淡地撇了眼两人,示意他们依旧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这次有了他,不然又要找什么瓦斯爆炸的借口来敷衍众人了。 “不就是放帐嘛,普通人又看不见咒灵,管它干什么。”五条悟十分不耐烦,在他看来放账不过是一种多余的举动。 “我们要保护普通人,悟,他们太脆弱了,我们身为强者就要去保护弱者。”夏油杰认真地盯着五条悟反驳道。* 第30章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互不赞同彼此的观点,眼看战火一触即发,硝子偷偷溜了出去,表示不参与这场战争。 “悟,如果不保护普通人你就没有喜久福吃了。”森鸥外在旁边插了句嘴,但是并没有出言反驳夏油杰的理论。 “鸥外。”五条悟不满地回头看了眼帮着夏油杰的森鸥外,森鸥外只是淡定地摇了摇头,一边给爱丽丝扎辫子一边说了句,“这并不代表我同意杰的说法。” 两个dk对此十分疑惑,但是之后森鸥外就不再发言,直到夜蛾进入教室。 “硝子呢?” “不知道哟。”三人在夜蛾进来瞬间返回座位,姿态简直就是黏贴复制,乖巧得令人害怕。 夜蛾十分怀疑是不是这几个人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算了,这次任务由你们三个人去。” ......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吗?”森鸥外走在路边猜测着这次行动,天元大人此次转换可以说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与之不相关的人物。就连森家也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还特意强调他们三个不允许将消息泄露给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族。 如此保密严谨的工作最后却交给了三个目前还在上高专的家伙,哪怕其中两个是特级,但做事不严谨不周密,按理来说至少要派几个成年人作为领队指挥,但是却没有一人对此提出质疑。 此次行动,绝对有问题。 森鸥外又回想起来夏油杰和五条悟在之后在教室里争论的是否要让天内理子同化的问题皱了皱眉头,转身向另外一处地点走去,将电话拨通,“喂,对,是我,那个东西给我吧,对,不计任何代价。” “鸥外不来吗?” “他说他没有那么方便的技能,有用的只有略微聪明点的脑子,就不过来制造漏洞了。” “所以?” “耳麦,指挥。” 两位特级盯着耳麦沉思良久,思索如果自己如果不戴不听指挥会不会回去又会少什么身体部位。 第29章 森鸥外坐镇监控室,配上与两个dk同款的耳麦隔空指导两个人进行行动,可是事实证明,两个狂野dk是不会在乎一些轻重的。 正当森鸥外好不容易设计让诅咒师头子主动钻进陷阱之中眼看胜券在握出不了什么意外的时候,五条悟一计苍就直接打了过来,突破了墙壁的限制,几乎一瞬间那个诅咒师就昏死过去,右臂缺了一半,胸膛波动极浅,几乎生死不明。 “五条悟,你可真是好样的,咒术修炼得着实威力不错,特地隔着两面墙捉捕的诅咒师就这么损失在了你的底下,真是威力相当的大啊!” 森鸥外气急败坏之下阴阳怪气的声音通过耳麦传入了两个特级耳中,五条悟举手投降告饶示意森鸥外暂停他的讽刺,夏油杰在旁边安静如鸡,生怕战火延绵到了他的头上。 森鸥外见于事无补只好暂停输出,只恨不在现场不能及时对场面进行补救,这两个特级没有一个学会反转咒术,只好任由那个诅咒师停止呼吸。 “为什么要答应天内理子去冲绳?” 森鸥外当初被迫打断计划,两个男生坚持救了黑井小姐就要去冲绳一趟。 “冲绳会更安全一点,我们在那里可以直接呆到悬赏令结束。” “别跟我说这些场面话,就凭悟的能力早一天到达状态就会更好,能够减少不少麻烦事,你们每再呆一天危险系数就会增加。悟,你的能量已经消耗了不少了吧。” “没事。”五条悟揉了揉眉头,“还差的远呢,我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再说不是有杰吗?” 森欧外沉默,并没有接受这个理由。风险过于大了。 “理子妹妹都没有好好地玩过一次,没有尝试过为自己而活,就这么被同化了有些太可惜了。” 最终还是夏油杰出面解释了原因,原以为将天内那句话屏蔽掉不给鸥外听到就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谁知道鸥外根本理都不理他们撇脚的解释,直点原因。 森鸥外抬手喝了口咖啡,给自己顺手施加了个反转咒术用于提神,他也陪两人守护了整整两天,精神也没有那么好了。森鸥外敲打着桌面,沉思了良久才给了一句话,“你们看着就好,不要出意外,飞机那边我会安排好的,不需要你们出力。” “能出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但是这种承诺显然做不得数,正当两人护送天内理子进入薨星宫时,意外发生了。 “悟!悟?”耳麦那头一下子就失去了联系,除了夏油杰那头传来的奔跑的声音,五条悟那边根本毫无动静甚至连信号都失去了,显然发生了什么脱离掌控之外的事情。 等到森鸥外赶到薨星宫时,正巧赶上了五条悟破茧成蝶的时候“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瑰丽的六眼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真正的最强在此刻诞生了。 森鸥外一下子慢下了脚步,内心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喜悦之情,钻石只能用钻石才能打磨,五条悟在经历了与夏油杰同阶段赛跑又直接经历了与伏黑甚尔这颗同样耀眼的钻石打磨之后,终于绽放出了独属于他的,攀登到了任何人都不能到达的地步,之后的一切都会是崭新的,向着咒术的最顶点发起的挑战! 只要他还存活继续当着咒术师,承担着他的责任,那么就没有不可战胜的咒灵。 直到五条悟走后,森鸥外才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伏黑甚尔的旁边,这个黑市上的暴君此刻可谓是伤痕累累,随时可能殒命。 贴近了伤口处,森鸥外动用了咒术为他进行治疗。 原本还在昏睡中的伏黑甚尔突然间醒了过来,看着为他疗伤的森鸥外突然间笑了一下,残存的左手一下子紧紧掐住了森鸥外的脖子,骤然勒紧。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脖子上的骨头传来了隐隐碎裂的声音,森鸥外也不急,甚至连爱丽丝也没有召唤出来,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全无挣扎,任由这名暴君掐住自己的命脉,所做的不过是将反转咒术往自己身上扔,保证不会死罢了。 伏黑甚尔无趣地哼了一下,将手里的人甩在地上,森鸥外坐在地上狼狈地咳嗽了几声,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青紫的痕迹,有些咂舌。 “好粗暴啊,甚尔君。”森鸥外手指尖顶着自己脖子像眼前的人似真非真地抱怨道。酒红色的眼眸流转着奇异的光芒,似怨非怨地看着甚尔。 或许换个人来可能会怀疑自己是否过于粗暴,但是“少装可怜了,小狐狸。”伏黑甚尔完全就不吃他那一套,在他看到这人从树林中钻出来那一刻,甚尔几乎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一个黑心狐狸装什么纯情小白兔?”甚尔对这种内心七转十八弯的人好感向来不高,更何况这人还坑了自己,差点死亡。 “最后的委托是你下的吧。”本来原本的委托明面上已经取消,可就在最后时刻突然来了另外一笔大手笔订单,显示匿名。委托内容只有两个。 1.极力重伤五条悟但不可取其性命。 2.如果天内理子不愿意完成转化,在其离开薨星宫之前斩杀她。 天降的财富基本与另外一笔委托重合,这笔账不做白不做。 森鸥外边给人包扎一边用平缓的的嗓音应答,完全没有被人掀了老底的慌张。 “我可没有让你直接杀了五条悟。” “人生难得碰到这样的敌人,打斗的时候自然控住不知自己的行为。” “你这只手臂我可没有办法复原。” “无所谓。” 甚尔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口,眼神中还流露着对刚才那场战斗的兴奋之情。 “真是个疯子。” 森鸥外闻言感叹一声,仔细查看了下伤口,基本没什么问题,还恶趣味地扎了个巨大的蝴蝶结横在甚尔健壮的胸膛上,仿佛一个待拆封的礼物。 甚尔扯了扯蝴蝶结对这个人的恶趣味感到无语,“你想让我干嘛?”他可不认为这种人会平白无故为自己治疗。 “雇佣你。”森鸥外对他笑了笑,极其强大的肉/体,多变的技能,胆大心细,粗中有细,绝对的人才。虽然这颗钻石有点硌人,但是绝对值得收藏。 “佣金已经打到你账户里了,金额你绝对满意,只要去打打架就好,其他也不需要你做。” 甚尔起身,随意点了点头,朝森鸥外摆了摆手就打算离去了。 走之前,甚尔突然回头朝森鸥外看了眼,“薨星宫外面的咒具是你放的吧。”他在薨星宫出口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咒具,极为隐蔽,任何咒力都没有留下,招式狠辣,直接锁定目标,直插人类脑干,几乎是一击毙命的招数,如果不是受过训练的精英咒术师估计会当场死亡。 这是给谁准备的根本就不用猜。 这人根本就没指望过委托能成功,也绝对不会让天内理子活下去。 “你在说什么呢,甚尔?” 树下的阴影打在了森鸥外的半张脸上,他转过头来看着甚尔,神态轻松,但是却显得格外阴沉。 第31章 氛围瞬间凝固。 伏黑甚尔敏锐地听到了刀具的动静,周边的草丛里也散落这不少人的呼吸。 甚尔耻笑一声,什么也没再说,径直走了。 “首领。” 散落在草丛的人陆续出来跪在森鸥外身边,面色恭敬。 “需不需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们杀得掉他吗?”森鸥外看着跪地几人面色平静,他还没有这么不自量力。 “罢了,他不会说什么的,三天之后带他去基地,你们去把那个咒具收回来,天内死了,它没用了,散了吧。” “是。” 森鸥外站在原地等了会,看了眼天色,自觉时间到了,才抬腿向目的地走去。 盘星店内,两人抱着天内理子沉默地站在人群中央,森鸥外来的时候他们正好结束了是否要杀了这群人的争斗。 “杀了他们没有意义。” “谁说解决方法一定是要杀了他们。” 森鸥外的声音从远传传来,两人看着他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变得有些迷茫。 森鸥外拨开人群有些表情有些厌恶地看着那群麻木的带着僵持笑脸的人,对着两个dk说道。 “理子小姐死了,而罪魁祸首盘星宫你们就这么把他们给放过了?这可不像你们的风格。” 森鸥外站在两人面前,看着死去的天内带着一丝遗憾,不过具体在遗憾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群人是绝佳的行事利器,明明不知道咒术界的存在还为此死心塌地要维护天元大人的纯洁,简直是再好用不过的洗脑对象了,只要将他们的信仰转个方向,就能控制他们为我们服务,天内的死亡就不会毫无价值了。” 森鸥外向众人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既然都是愚蠢的毫无自己思想的棋子,何必直接抛弃呢?作为卒的小喽喽们自然要去保护更为有用的存在不是吗?” 夏油杰看着他们,看着那群人,他们依旧保持着一脸笑意,对着早已死亡的天内理子,对于他们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不,他们...”夏油杰有些怔然,“他们就像是一群哗众取宠的猴子,只懂得拍掌罢了,愚蠢无知。” 五条悟回头望向了夏油杰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森鸥外则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猴子罢了,为什么要生气呢?” “而且,我还准备了一份贺礼。” 为了天内死亡而你们没有叛逃作为嘉奖的贺礼。 第30章 赛马场内。 “不是听说你死了吗?怎么还好好呆在赛马场?如果不是我亲自过来确认,怕不是认为要诈尸了。” 男人从远处走来坐在了伏黑甚尔旁边。十分好奇地看了眼甚尔胸前那个与画风严重不符的硕大蝴蝶结,从特定的角度上看甚至能发现-一行隐蔽的小字【此人已卖身,切勿窥探】后面还十分张扬地写了一个森字表明主权。看甚尔这幅满不在乎甚至没有拽下来的模样大概对此一无所知,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周围总有奇怪的视线望过来。 还以为都在惊叹这个男人逢买必输的“好运气”。 “是要死了,不过出了点小意外。”指了指自己残缺了一整个左臂,甚尔仰躺在座椅上,看着自己的右手,虚虚地再次握了起来,眼里又仿佛出现那只狐狸的身影,那人纤长脆弱的脖子就这么握着自己手中,随时他都可以像杀死一只兔子一般直接将其折断。 森鸥外强劲的脉搏透过皮肤一点一点传到自己手中,明明最为致命的部位就在自己手上中,他就这么看着自己,酒红色的眼睛里还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甚至脉搏跳动的频率也从未改变过,他似乎笃定甚尔绝对不会杀他一样。 事实证明,甚尔确实没杀了他, “不过是遇到了一只不怀好意想要窥探我肉/体的小狐狸罢了。” 只不过这里的肉/体是正经要流汗的肉/体罢了。 他被损坏的那个断臂据他后来了解,被森鸥外用咒力勉强修补了一下带了回去,不知道要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甚尔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黑衣人走了过去,“不用再给我接委托了,我现在已经卖身给那只狐狸了,跟外界就说我死了。” 啧,小白脸生涯到此结束,现在要给那只狐狸当苦力,真不爽。 伏黑甚尔不满地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被救活是一件极其错误的选择。 另外一边。 “好过分哦,鸥外,你居然从来不告诉我们你有种地方。”五条悟超大声地抱怨道。不过一旁的夏油杰则是愣在了原地,思考举报同级售卖人体器官的可能性。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森鸥外绝对的私人地盘里来,所谓大隐隐于市,当他们被森鸥外带到市区一个高大的写字楼内部时还完全摸不着头脑,再被周遭人点头示意时才反应过来这是森家的财产,一整栋正常的写字楼。 是的,正常,目之所及全是普通人,没有找到一个拥有咒力,他们抱着文件匆匆忙忙行走在各种办公室,焦急于手头的工作只对突然出现的小总裁分出了一抹视线行礼问好就再次离去。 “全是普通人?”五条悟观察了一番,对着在一旁等待的森鸥外挑了挑眉。 “只靠那边的收入可完全喂饱不了高层。”森鸥外带着他们进了专门的电梯。“森家战斗力资源不足,不能像御三家一样完全靠佣金和下级补给进行的族内自给自足。” 电梯做过专门处理,两人往电梯里扫了一圈,隐藏在明里暗里的摄像头在小小空间里竟然有十几个,电梯门极为厚实,在进入之后几乎听不见外边的动静。 森鸥外往电梯上随意按了几下启动了电梯,虽然电梯楼层显示往上行驶但是身体感觉却是极速下降。 他将他们带到了一个防守森严的地下室。 昏暗无光,漫长的走廊,数不清的监控随着他们的行动而移动,发出细微的动静,每经过一次门就要被红外线扫视一遍,甚至还经历了重重消毒,才被允许进入室内。 他们一进入地下室就被里面的场景短暂震惊了一下,数不清的罐子井然有序地陈列在了地上,罐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透露着诡异的光芒。而放在一个个罐子里的则是不明漂浮的各种人体器/官,包括残缺的手臂,胳膊、肌肉在内的各种奇怪的人体组织,甚至还有例如心脏、肾脏在内的重要器官,有些心脏甚至还在鼓动,而墙上则是各种完整的肢体。 “这些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你们都在想些什么。”森鸥外牵着爱丽丝来到墙上,随意拿了些做好的肢体递给他们,这些内里都是机械结构表面都是柔软的皮肤,其中还夹杂了些奇怪的咒具。 “这些是为了制造能够完美传导咒力而做出来的人体躯干,都还位于试验阶段。” 托伏黑甚尔的福,这些肢体又可以得到一次升级,天予束缚的强大体质铸造的完美无缺的肉/体对于实验绝对有可借鉴之处。 两位特级好奇地在那里捏捏揉揉,表面虽然没什么不同但是手感出乎意料的奇怪,软中带硬还有点硌手,时不时突然触发一些诡异的机关。 “要给我们的就是这些?”五条悟拿着「手臂」挥一挥,惊奇地发现如果对其注入咒力使用会更为顺滑,但是输出效果极低。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或许能在你们某次任务失败后给你们派上用场。”森鸥外随意开了个地狱玩笑,在墙上摸索了一下扭动了某个部位,隐藏的墙悄无声息地迅速打开了。 “不可能。”两个特级撇了撇嘴,哪怕这次面对伏黑甚尔他们也完全没有残肢少腿,最多脑门上开了个洞,一般情况下面对的敌人几乎要不了他们半刻钟的时间。 森鸥外不置可否,不理会这两个嘴硬的家伙。 “礼物就在里面,请。”森鸥外微微俯身,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绅士地做了个请入的姿态,邀请他们来拆开属于他们的礼物。 两个dk突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与平常禁室相同的设施,只不过内里存在着许多现代工艺的痕迹。 整个房间墙面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咒符抑制咒力防止有人意图逃跑,墙上摆放着一些属性不明的试验性药品以及刑具,一整根长达两米的鞭子在墙上横挂着,鞭体上充满着小一密集的倒刺,一鞭挥下去估计会带走一大片皮肉,但是这对咒术师来说却绝对不会致死。 房间整体阴暗狭小,安静至极,只有在场几人或急或慢的呼吸声,最顶上摇摇晃晃地坠着一个昏黄的小灯,残存的灯光轨迹一点点在房间内部爬升,幽暗不明地照在了进来的几人脸上。 摆在桌子上的是十分眼熟的几管针筒,看样子已经全部注射完毕。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五条悟和夏油杰杰不再言语眼睛死死盯着房间正中央,那个据说给他们的大礼。 第32章 他们在开门看到的那一刻都齐齐陷入了沉默,心情一下子宛如暴风雨的海面,起伏不平。 正中央正结结实实被绑着几个人,他们此刻满目泪痕,满脸绝望地看着进来的四人,支支吾吾请求同情妄图摆脱嘴里的束缚。 这其中就包括了盘星教法人代表——田园茂。 给伏黑甚尔下委托, 从某种程度上导致天内理子死亡的罪魁祸首。 “逃跑了的人就在这里, 委托都是他们下的,如何处决,或者说是放生还是处决又或者是说交给高层。”森鸥外停顿了一下,看着那两个天之骄子,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两个极为珍贵的马上就要磨砺成功的钻石,他的嘴角倏忽间带上了极为明显的笑意,“都是你们的决定,我不参与。” 让我看看,你们究竟会如何选择。 这些就是森鸥外费尽心思为他们所捕获的最好的礼物。 “鸥外,怎么就你们回来了?”夜蛾和硝子看着带着爱丽丝进门的森鸥外,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要知道这三个人一般都是一起行动,三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的情况极其少见。 “啊,他们去拆一份大礼了。”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满脸问号的两人,迈着愉快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礼?”硝子和夜蛾面面相觑,要知道这次任务可谓是大失败,要不是五条与森家顶着,再加上咒高的老师为他们做担保,又是天与暴君的刺杀几乎导致两个学生的死亡,上层估计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最重视结果的森鸥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送上一份大礼,并且三个人走结果一个人回,回来的时候还迈着异常诡异的轻快步伐,这就显得格外不同寻常了。 两人瞬间对不在的两个dk报以最为深切的同情,按照这种情况来看这个大礼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弥陀佛,愿耶稣保佑他们。”硝子默默画了个十字,祈祷两人生理以及心理健康回来,路过的七海与灰原雄:“硝子前辈,阿弥陀佛和耶稣你确定是连在一起的?” “两个保佑双重附加。”硝子十分不走心地继续祈祷,打算等两个dk回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人间惨剧。 然而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午夜三点,两人还未归来。 “悟和杰不会被他拿去卖了吧?” “不能吧?” “可是森前辈心情好了一整天,连身上掉落的小红花都多了不少。感觉像赚了大钱一样。” 灰原雄回忆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硝子和一起等待的一年级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两个dk命运多舛,怕是不能完整回归了。 第31章 一个很典型的报复剧情,只需要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和两个受到迫害且行动力极强的人的出马。森鸥外被绑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思考到。 他万万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强,如此之...无聊。 但是能让那两个人明白过来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彼此又是些什么心情,从某种程度来说,倒也十分值得。 时间线拉回某个十分平常而又充满着不寻常的夜晚,五条悟和夏油杰知道傍晚才从禁室里结伴走了出来,此刻天色暗淡,只剩屡屡晚霞还在顽强地支撑着。落日的光辉浅浅的打在了五条悟白色的头发上,显得一般如同阳光般耀眼,一半又如浸入黑暗一般。 他转过头来看着夏油杰,脑子里全是禁室内的那一幕,但主人公全是夏油杰,他的迷茫,他的挣扎,五条悟全看在眼里,这场戏码与其说是给他们两个看得,不如说是单单给夏油杰一个人准备的大礼,他不过是顺带而为之。 “不后悔吗?”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偏过脑袋,眼睛注视着他的挚友,想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夏油杰转头看向悟,眼神恍惚了一瞬间,五条悟此刻的神情极其冷静淡然,或者说,什么都没有,过往的事情没有在他眼睛里留下痕迹,过去了,对于五条悟来说就过去了,对于过往的一切所遭受的情感他都不会有所过多留念,这场事件从头到尾大概只有他一个人在反反复复地纠结罢了。 想到这,夏油杰不免有些失笑,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悟美丽到了极致的六眼之上,五条悟有些迷茫,但也没有反抗,反而配合地将一只眼睛闭上,他感受着杰温热带着厚厚茧子的指腹在他眼皮子上缓缓摩擦带来微妙的痒意。 他任由夏油杰对其关键位置的触摸,完全不在意那是一个几乎所有咒术师都渴望拥有,有无数人在暗地里窥探的神器。 “悟,你,那么信任我啊。”夏油杰带着微妙的感叹,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他眼神中带着格外复杂的情感,看着眼前这个人,自大、骄傲、性格鸡掰恶劣,仗着强大的术式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在咒术界为所欲为,凭借他的家族他的能力,按理来说没有任何一种事务值得他为此停留,他只会一往无前,站在金字塔的顶尖。 但是,夏油杰看着一脸好奇的五条悟,内心的些许苦闷倏忽间消散干净了,他回想起了禁室内五条悟就这么站在他的旁边,注视着他,就如同现在一样,充满着一种残酷与天真和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站在他的身旁,一如平常,用他自己方式尊重着他的选择。 “你可是我的挚友,为什么我不信任你?”五条一脸疑惑,他看不清夏油杰此刻眼神中复杂的情感,也不理解夏油杰此刻在为什么而感叹,他执着地询问着上一个问题,势要问出一个答案,“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夏油杰看着初升的月亮,对着朦胧的月色,坚定地回答了五条悟的询问,他对与所做之事绝不后悔,无论是放生还是死亡都是他遵从自己内心所做的决定。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六眼所能分析的东西一瞬间所载入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无处躲藏,他注意到夏油杰的咒力波动略有奇怪,仿佛心境有极大的变化,但是心跳呼吸却一如往常,十分正常。 五条悟想了想,决定遵从内心的选择,不在对此视若无睹一笔带过。 借着咒力与帐蒙蔽了普通人的视线,由于虹龙被伏黑甚尔摧毁,他带着夏油杰借助咒术一跃而上,他们穿过了拥挤的人群,穿过了丑陋的咒灵,穿过了伴随着嘈杂人群的低矮住宅,穿过了于都市中悍然林立的巍巍高楼,他们穿过了世间嘈杂,穿过了人间烟火,穿过了金钱庸世,他们踏着人群,踏着世俗之物直冲云霄,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世间杂物都被抛之脑后,所过之处只是呼呼的风声,所听之言,只有彼此的呼吸之声,所看之景,只有月色朦胧,群星闪耀。 被穿越的人只觉得一阵莫名的风吹过,迷茫无知,有些也只觉得肩膀突然一松,完全不知道某两个路过的咒术师顺手拔除了肩膀上盘踞的丑恶咒灵,如果幸运,他们一生都不会对此有所知晓,对于另外一个默默保护他们的群体。 五条悟和夏油杰站立于东京塔之上,俯瞰人世,善良、欺骗、丑陋、美丽、最为平凡的人类以及由人类而生最为丑恶的咒灵。 五条悟蹲在了铁塔之上,感受着强劲的风从脸庞呼啸而过,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着一根棒棒糖,他转过身来看着夏油杰,“我可能有点不太懂。”他再次注视着夏油杰,挠了挠脑袋,想了想,将墨镜取下,又指了指自己的六眼,“鸥外之前跟我说,六眼给予我的东西太多,把一些东西都给挤占掉了。” 夏油杰难得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突然说出了这些话。 五条悟顿了顿,一个用力将棒棒糖整个咬碎,“鸥外说,我应该要给你看看这些。”他看着东京塔下的事物,神色淡然。 “我每天所看之景基本全都类似于是这些,六眼360度无死角会给我接受到无数的消息,这里有多少人,有什么人,性别比例是多少,又或者这里有多少咒术师的咒力残余,又都分别在哪里分部,都属于哪些人,有着什么类型的咒术。 详细程度就比如那个人。”他指了指东京塔下方将近一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婴儿,“我知道他什么表情,他的肢体语言,他在嚷嚷写什么。” “我注视着你们,就像在寻找无数信息中那个渺小而具体的点,我知道你们,我观察你们,因为你们重要。”五条悟开始舞动着他的四肢,试图抽象而诡异地给夏油解释一些东西,“但是其他事情,不值得我为此分心。” 他每天要接受的信息量可以说会几百个人十几年的接受量,为了节省大脑的支出,让他能够相对正常的生活,大脑会自动分析过滤哪些是需要注意的哪些是不需要分散注意的,只有很少的一些事情能让他放在脑子里放很久,还会时时回忆。有些不重要之事,例如一些恶心的人和事或者咒灵,根本不值得他花费心力。 他在极其认真地向夏油杰解释,向夏油杰说明一些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他们两来说可能极其重要的事情。 第33章 五条悟回想起了森鸥外对他说的一番话,“如果你不想有一天夏油杰就此消失,那就去努力一下。”虽说对于消失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是死亡还是就此失踪,森鸥外含含糊糊就是不说个清楚。 自从天内理子事件后夏油杰也总是有些不对劲。 特别是经历了今晚,心理状态特别不正常,五条悟不是特别明晰这么做会不会对结局有所改变,但是悟明白过来如果他不去做些什么,很有可能他会失去杰。 两个最强失去了一个,那他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最强呢? 本想去吃碗荞麦冷面,再让人陪自己去吃甜点,放松一下心情。但是想了想,将人带到了这个他最为熟悉的地方。 他想让夏油杰感受他在看些什么,他眼中的世界,以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夏油杰他很重要,不会被六眼遗忘。 夏油杰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五条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有些哑口失言,但又情不自禁地大笑出声,他边笑边咳,显得有些许狼狈,鼻头突然间有了些许酸涩,他注视着,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尽力感受着悟的眼中的世界。 广阔无边,人群密集,信息量数不胜数,哪怕凭借夏油杰出色的眼力也只能找到那个婴儿的位置,而看不起性别甚至于说是动作。 悟,很强。但,也很孤独。 夏油杰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东京塔的最高点,几乎没有人能够上来,更别说来陪伴他了。 陪伴他的只有隔了若干距离密集而陌生的人群和呼啸而过的冷风。 “悟,谢谢。” “啧,你可是我唯一的挚友。” “我会追上你的。”“那是肯定的。” “我可不会等你。”“谁要你等,我一定会把你再度推翻在地。” “所以反转咒术到底怎么学!”“大概就是嗖嗖嗖呼呼呼呼?” “你是硝子和鸥外吗?一样不说人话。” “就是把咒力换个方向运转。” “?” “要不你让我也捅一刀吧,那样就一定会了!” “……” 沉默中。 “硝子和鸥外在旁边看着不会有事的。” “鸥外?认真的?” “大概?” “鸥外这次可算坑了我们一把,怎么算?” “我们回去就把他……” 他们一问一答,在这最高点,互相作伴,不嫌厌烦。 第32章 两人吹了一夜的冷风,知道太阳刚刚探出点头才找了个没人的地点下了东京塔,直奔那个让他们如此纠结的罪魁祸首。 是的,罪魁祸首,哪怕森鸥外的目的可能只是想把他们的念头逼出来,直面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面对这种对于好朋友可怜的遭遇毫不留情地作风,不报复回去又怎么对得起他们吹了一夜冷风呢? 嗯,他们确实只是在找一个报复森鸥外的借口,对于很多事情。 “你们谁看到森鸥外了吗?”夏油杰站在教室里一脸疑惑,“我和悟找了一整个学校都没有找到他。” 硝子和两人面面相觑,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人整夜未归,正当他们真的怀疑森鸥外已经把他们割了放到黑市上卖大钱时就溜溜达达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不少吃的。 刚回来什么也没说就对整个学校进行了一番扫荡,包括但不限于解剖室和女性卫生间,然后被刚进去的歌姬捶着脑袋打了出来。 硝子回忆了一下昨晚最后情景:“我昨晚看他进了房间就没再看到他了。” 杰和悟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脑子里共同冒出了一个地点。 街道。 森鸥外坐在蛋糕店里一脸幸福地喂着爱丽丝,突然猛地打了个哆嗦,浑身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凉意,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树立了起来,标明它的存在,猛烈地提醒主人赶紧溜走,不然大事不妙。不过很明显,这种提醒并没有拯救到森鸥外。 森鸥外叹息一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兴奋的眼神。 “......” “要吃点蛋糕吗?”森鸥外举起蛋糕试图垂死挣扎,爱丽丝坐在对面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就差举起叉子当应援棒大喊加油。 两位搞事dk对视一笑,一左一右把森鸥外从椅子上铲了起来拖着就走,直接压制住了少年微弱的挣扎。 “爱丽丝酱!爱丽丝酱没有我会走丢的!” “没事,硝子回来接她的,而且爱丽丝也走不丢。” 虽说猜到了两人会报复,一早就跑到了外面,哪怕是被抓也是在意料之内,但是森鸥外着实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对待他。 “就这?”森鸥外被绑在椅子上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红酒,整座酒都被人傻钱多的五条大少爷在白天花大价钱包下,而目的也仅仅是想灌醉他罢了。 “快点喝。”五条悟一脸兴致勃勃地举着酒杯,迫不及待地想看森鸥外被灌醉失态暴露秘密的时候,森鸥外这个人每次喝酒也只是浅尝辄止,用的都是些怕影响任务的借口,可哪怕是他们休假呆在寝室里,轮着灌酒,也只是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手段避免被灌醉过去。 “你是在报复我们上次把你灌醉了吗?”森鸥外微微撇头,歪着脑袋,酒红色的眼睛此刻散发着一股奇异而柔和的光芒,半长的黑发柔顺地从脸上轻轻划过,带过微红的嘴唇,掉落在肩膀之上。 不过这幅画面显然只能喂给狗吃,两个dk对于森鸥外这种特地表现出来迷惑人心的诱人姿态显然不感冒,不过五条的注意力确实被短暂地偏离了一下。 连他也被灌醉过,五条悟瞥了撇嘴,幽怨的眼神一下子望向了夏油杰,这下战火转移到在旁边友好递酒的夏油杰身上。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本该平静的,被夜蛾认为是一个好学生的宿舍内充满了喧闹,几乎这个学校存在的所有一二三年级生都聚集在一起,而目的就是夏油杰从某个旅馆那里找来的奇怪酒店咒灵,这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除了某个一点也不沾酒精的人。 “不,我不喝!”五条悟站上了高脚凳,将近190的男人完全缩在了那张小小的椅子上面,抱着自己的果汁警惕地看着众人,超大声地用力反驳某些不怀好意想要灌自己酒的人。 森鸥外在一旁走上前,拉开了想要搞事情的众人,“还是不要逼悟了,我们玩场游戏怎么样?” ?五条悟深感不对劲,总觉得这个整颗心能当筛子使得人没那么好心。 “玩游戏,输的人喝酒,至于悟就喝那瓶甜品好了。”森鸥外指了指后面,夏油杰怀里拿着杯湛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还有微小的气泡从底部缓缓冒出,在水面上炸开,散发出一种诱人的水果香气。 其他人看到这场景都露出了一脸诡异的微笑,但没有人上前阻止,甚至还在疯狂怂恿,说是十分好喝的饮料。 五条悟小心翼翼地尝试喝了一口,没觉得有什么酒精味就十分自然地答应了,然而事实证明,不要相信黑心狐狸任何一句话。 整个晚上下来,所有人几乎都被灌了好几轮甚至于几十杯酒,在场除了森鸥外几乎都是晕乎乎的,至于森鸥外,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从头到尾只喝了不到五杯,甚至于投色子猜数字这种几乎纯靠运气的游戏都几乎没有输过,面对众人的质疑,森鸥外长开双手示意给众人看,表示他可没刷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4%&*!”五条悟晕乎乎地趴在森鸥外头上,口齿不清,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不过听语气也是知道的气愤。 “我只是说了是甜品我可没说那不是酒。”森鸥外将头顶上变得软绵绵的大白猫一把推到了夏油杰身上,示意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那酒可是夏油杰提供的,他只是顺水推舟了一番,可怪不得他。而且这么大体型的猫趴在头顶也着实沉重。 森鸥外不漏神色地捏了捏自己的颈椎,觉得它承担了一些不属于它的重量。 没有骨头的五条悟就这么横躺在了沙发上面,不过作为垫子的是一众一年级,只有一颗头在夏油杰肩膀上。 “五条前辈,你好重啊!”灰原雄费劲的扒拉在他身上的五条悟试图将人全扶起来。 “干脆推下去好了。”,七海健人推了推眼镜,毫不留情地说道,“特级咒术师在血液里呆一整个晚上都不会着凉,而且笨蛋是不会感冒的。”七海对于这种把文书工作全都推给后辈的前辈没有一丝同情。 “五条前辈也不笨啊。”来自于灰原雄虚弱的反抗声。 不等他们做什么反应,原本还算安分的五条悟彻底滑了下去,像一条巨蟒一样滚到了桌面上,原本白皙的脸庞泛出了淡红色,六眼也变得有些迷离,整个人晕乎乎地看着头顶的吊灯。 “悟,你没事吧。”罪魁祸首夏油杰此刻有些许担忧了。 “怪,瓜刘海,好奇怪。”五条悟看着伸过来的奇怪脑袋,嘴里仿佛被塞了十几个喜久福,含糊不清,整个人轻飘飘的,所有的注意点全在那个奇怪的刘海上面。 第34章 “噗。”后面的众人实在憋不是住笑出声来,五条悟对于夏油杰刘海的执着看来确实深入人心,连醉酒之后也能被刘海吸引住。 “别笑了,万一夏油学长来报复我们怎么办?噗。” “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歌姬你克制点,别那么张狂。” “夏油,你要是能给我十万日元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冥冥十分认真地对夏油杰说道,如果忽略她嘴角扬起的硕大的微笑幅度。 “我不用十万,五万就可以。”森鸥外在那里一本正经,试图忽悠此刻也已经有些醉了的夏油杰。 “不了!”夏油杰头冒青筋,“不劳烦你们自我删除记忆,挑战人体极限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脸试图让人清醒一下。 “怪,怪刘海!”五条悟一脸骄傲,把手举过头顶仿佛完成了一番大事业。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是谁?”夏油无语。 “我是人见人爱,帅到无敌的五条悟!”五条悟甚至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以作证明。 “那他呢?”夏油杰不死心,不能让他一个人遭受此等灾难,将手指向了一旁愉快看戏的森鸥外。 “黑心小狐狸!还有变态大叔!”森鸥外僵住了。 “我才16岁啊!”森鸥外抱着爱丽丝假惺惺地哭了起来,还不知从哪里抽了张手帕像模像样地擦起了不存在的眼泪。 夏油杰目的达成了,又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那她呢?”“靠谱奶妈!” “那她们两个呢?”“实力弱爱哭的学姐和贪财的乌鸦。” “我不爱哭!”歌姬狂怒。 “那边的?”“两个实力很弱需要我和杰保护的学弟。” “五条学长这样也太伤心了吧...” 就这样,一个晚上,在夏油杰的努力下,所有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并且作为报复,夏油杰一整个晚上都要遭受五条大少爷要吃这要吃那,哪里哪里不舒服的折磨,并且还有一大堆人围观看热闹拒绝提供任何帮忙。 作为报复,第二天,所有人都被五条悟当成训练对象了,整个操场与山头都被换了一遍,几乎所有人都遭到了打击报复,特别是某两个罪魁祸首。 时间回到现在,见战火突然蔓延到了自己身上的夏油杰尴尬一笑,将话题牵回去,“上次你不是报复过了嘛,悟。现在的问题是灌醉森鸥外。” “鸥外,你就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了,就只是一些甜品而已,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可没说红酒是甜品,而且......” 咕嘟咕嘟咕嘟,话没说完,红酒就顺着喉咙下去了,这是一种但凡懂点红酒的人都要痛惜暴殄天物的行为。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被灌了十几瓶红酒此刻糊里糊涂的森鸥外眼睛上,这才是他们想要灌醉得知的真相,被掩盖的真实。 第33章 “什么?”森鸥外一脸迷茫地看向他们,仿佛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送我们这样一份大礼。”夏油杰耐心地询问了一遍,虽然这个礼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糟心,但不可避免的是,确实催化了一些东西,以及让他某种程度上理解了五条悟。 森鸥外迷离了一会儿,看看这边的杰又看看那边的悟,突然笑了一下,眼神深远,又仿佛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他盯着杰看了好久,从头到尾可谓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夏油杰被看得全身发毛,那种感觉就仿佛被森鸥外放在解剖台上解剖打开内脏观赏了一番。 森鸥外也没理,看完又低头喃喃自语些根本听不清内容的话语。 夏油杰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森鸥外突然停止了言语变得沉默起来,此刻一滴鲜血滴落在地板上面。 “该死。”五条悟迅速上前摁住脑袋,掰开了森鸥外的嘴巴,口腔内部可谓说的是满目狼藉,半截舌头半掉不掉的耷拉在口腔里,只靠一点点血肉连接。整个唇部此刻已经被鲜血沾满。 “你是疯子吗?”两人不敢置信,只是想问些东西罢了,还是事关他们的,森鸥外按理来说不至于对他自己那么残忍。 “哈哈哈。”森鸥外闷笑,一边笑一边口吐点点鲜血,整个现场仿佛恐怖片重现。原本精明的眼神变得恍惚无神,透过眼前这个黑发少年森鸥外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别人的身影。 “你在笑些什么?”此刻两个dk确实有点懵了,阅人无数,自认为还算了解森鸥外这个黑心小狐狸,但是又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精神崩溃了,平时隐藏着不发作,在这种精神放松的情况下暴露出来。 两人思考要不要将其秘密送至某处治疗,以免让人乘虚而入。 “林太郎一没有爱丽丝酱就成这副模样,真是令人操心。”爱丽丝踏着小皮鞋从外面推门而入,带着一股子奇怪的哀怨与不满。 少女上前扶住了森鸥外,缓缓抱住了此刻莫名神经质的少年,摸了摸他的头发,森鸥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摸索着死死抱住了爱丽丝,将脑袋埋在了少女的颈窝处,完全不在乎此刻惨烈疼痛的口腔。 “林太郎可没有精神病。”爱丽丝乖乖坐在了森鸥外的腿上,对着一脸严肃的两个dk说道,“林太郎请人对自己做了催眠,一旦有人想在神志不清楚的时候探究机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用这种方法森鸥外不知多少次躲过了外人对于机密的探查。 “认清你自己的心。”爱丽丝说。 “林太郎说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会由他来解决,这勉强算是来自森鸥外的一点对于朋友的小私心,对于在边缘蹦跶的夏油杰的微微放纵。 “林太郎真是个大笨蛋!”爱丽丝捏着少年的脸,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还是以此作为警告,他不想说的事情,森鸥外绝对不会给他们可趁之机。 五条悟和夏油杰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一种莫名被纵容的感觉,但是,是森鸥外在无情地对待他们哎!难道他们被pua了? “两个肌肉填满脑子的笨蛋!”爱丽丝吐槽道。 最后的最后,两个dk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根可怜的舌头也是等森鸥外清醒过来自己给自己疗伤的。 森鸥外看着两个莫名沮丧的人,无奈叹息一声,总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两个兔崽子。 ?又?森鸥外沉思了一下,难道他还有几个兔崽子? 作为班主任的夜蛾显然对这场事故一无所知,只觉得去最近学校里的氛围安静了许多,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插在外面,特别是从某个不知名角落里飞来的手术刀的咒力少了许多,他觉得最满意的就是这四个人对于咒术的控制力上升了一个阶段。 这让他接下来一个委托,一个来自于官方的委托。 “有人死了?”“那不是应该交给警察?”“而且是已经确认凶手的连环杀人案。” 四人拿着手里的报告疑惑不解,虽然咒术师确实是块砖,在这种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但是这种明显属于普通人犯罪类型的范畴怎么看也不应该交给咒术界来处理。 “那个嫌疑人有问题。”夜蛾指了指黑板,一脸严肃。“凭借普通人的臂力是没办法将一个人的脖子扭成麻花形状的。” “而且也没办法躲过子弹。” “诅咒师?”森鸥外来了点兴趣。 “不。”夜蛾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周边人调查访问这个人之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学日语老师,老实安分还有点懦弱。哪怕是没有登记在案的诅咒师一般也不会选择这个职业。” 哪怕是偏离路线的咒术师一般也接受不了在一堆未成年面前摆出衣服善良老实的姿态,入了咒术师的门槛,就永远不可能再回到正确的普通人的道路上了。 “由于嫌疑人涉嫌木仓支,悟,注意保护好,无下限及时开着。走吧!” “好。” 某处废旧大楼外部,一众警察牢牢地守在了各路出口,两个指挥官靠在警车上面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去?”“上级说是派了人过来。” “?我们可是整个东京最强的行动组,上面还能派谁来?” “不知道,上级要求保密,此次行动只需要我们守好周围,不要让人逃了就行。” “那可不好办了。”指挥官叹了一口气,碾灭了手里的烟头。 “队里那个川上,他儿子被杀了,就是嫌疑人所教的那个班,在学校马桶里被发现的。” “他们家仿佛要疯了,妻子也整天以泪洗脸,据说这几天也不见了。” “就指望着这次行动能亲手抓住,将他绳之以法。” 第35章 “哎。” 正当两人谈论着,电话就到了,上级指示,人来了,将人秘密放进去就好,什么也别问。 “??!是四个小孩!”指挥官接到时手里的烟都掉了,嘴巴傻傻地开在那里,半天合拢不了。 “其他人没空,这次也不适合他们来。”森鸥外站在前排像几个震惊的警察解释道。 “开什么玩笑!”几个警察简直怒不可遏,直将四人就往外面推,死活不肯让这几个小孩进去,“这什么世道,就算犯人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可能要几个小孩子来,这不是搞笑吗?还要你们,那要我们警察干嘛!” “这次事情你们解决不了。”夏油杰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推拉,自是不动,连身体都没晃动一下。 “我们是专门来解决这次事件的。”森鸥外温和地补充道。 “所以说,快让开啦大叔。”五条悟叼着根棒棒糖站在警戒线外, 要不是顾忌着这帮警察, 他老早就闯进去了。 硝子站在人背后打了个哈欠,这种行动纯粹是给他们练手的,最大的阻碍就是眼前这堆警察。 “好了。”夏油杰看了看表,皱了皱眉头推开了众人,打开了出口,“该走了,悟,鸥外,硝子。” “来了。” 森鸥外走之前指了指两个指挥官嗡嗡作响的手机,“再不接电话,上面那些人估计要说你们妨碍行动了。” 啪,一个手机被指挥官狠狠摔在地上,不解气又踩了两脚,另外一个倒是老老实实接了起来,但也什么好气,指责上级不顾未成年保护法不顾人权竟然要几个少年去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上层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这是他们的责任,不需要你们去管,也管不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个指挥官沉默了片刻,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把周围人吓了一跳,“老大...”周围人凑过来不知道能对两人说些什么。 指挥官互相苦笑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低头盯着自己满是木仓茧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弥漫着低沉的气息。 “老大!”跑来一个警官,一脸急躁。“川上不见了!有人说看到有一个黑影偷偷进了建筑里面。”“什么?” 破旧建筑内部,本来在互相嬉闹的四人停下了脚步,一同望向楼梯某个角落。 “大叔,快出来吧,我们都看见你了。”沉默。 “不是炸你,楼梯底下,黑色警服的那个大叔。” 气氛沉静了一会儿,最后楼梯间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一个中年大叔从楼梯底下钻了出来,带着飞扬的灰尘,整个人的脸上可是是胡子拉碴,脸色极为不好,但还是对他们耐得下性子,“为什么能发现我?” 要知道他可是躲在了楼梯间的一个箱子内部,之前有人进来检查时都没发现他的存在,这四个人几乎是一进来就发觉了他。 “拜托,大叔你的呼吸声真的很重。”五条悟冲着他嬉皮笑脸,一脸不在乎。 呼吸声?川上一脸莫名其妙,他的隐藏手段在局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进来。”森鸥外打断了对话,将捣乱的五条悟往身后塞了塞,免得让他暴露了些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 “我想跟着你们进去。”川上沉默了片刻,缓缓开了口。 第34章 “不行哟,大叔。”夏油杰上前一步,抬起头,轻轻地对着川上说,他站在台阶上,向下俯视着这个中年人,勉强算得上强健的体格,走路步伐也算得上是轻巧,但是。 “太弱了。”五条悟拍上夏油杰的肩膀,歪着个脑袋看着川上,面无表情。“你去只是送死而已。” “你只要好好在下面待着就好,这里的一切都会由我们解决。”夏油杰转身而去,“你们这群普通人老老实实呆在下面等我们解决就可以了,何必自讨苦吃呢?这是只有我们能承担的责任。” 什么?川上愣住了,什么叫他们这群普通人? “嘛,不要理会那群被肌肉塞满脑子dk的话语。”硝子路过拍了拍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不过你确实只要好好待在后方接收就可以了,我们也不会跟你抢功的。”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只让你们一群小孩子上去。”川上顿了一下,继续不甘心地说道,“我想亲手抓到那个嫌疑人,那个人,那个人,杀了我的儿子!” 川上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难以去回忆自己找到儿子的情景,一个七岁小孩的身姿不知如何做到扭曲地塞到了厕所里,整个头骨碎裂,据说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硬生生塞进去的。 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刑警他都难以去面对这个场景。 “接受,然后消化他。”森鸥外立在川上身后,反复确认了一遍他身上是否有诅咒的存在。 “死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森鸥外跟随者众人的步伐,将川上甩到身后,声音远远地模模糊糊地传来,“有人挂念有人复仇真是再好不过了。” “怎么,突然有了人性?”硝子在一旁有些疑惑。 “执念太过了。”森鸥外在一旁风轻云淡地说道,“不强行打断怕是要再产生一个咒灵。” “不过有人在你死后替你复仇真是再好不过了啊。”硝子感叹。 “嘛。”森鸥外不置可否,“诅咒波及家人,还是毫不知情瞬间死去的那种又或者独自一人死在某处,家人不知详情每天庸庸碌碌贴报寻找。” “又或者是知道真相,每天呆在家里替外出的人担惊受怕,生怕人死在外面或者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进屋报复。” “如此比较,倒也还是没有牵挂要好上不少,毕竟殒命之时皆是孤身。” 硝子想了想,难以不认同这种观点。 “那个大叔就这么放弃了?”五条悟回过头询问。 “杰的咒灵丢在那里了,他走不开。”森鸥外托着下巴,也不嫌脏,盘腿坐在了原地。 此刻他们正处于三楼,据说是嫌疑犯存在的地方。 “有两道声音哎。”五条悟竖起耳朵,眨了眨眼。 “给的情报有误吧。”杰挥手拿出一把刀,耍了个花刀立在身后。 他们全部聚集在了仅仅一墙之隔的隔壁,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这个墙壁,期待这个莫名的咒灵能够给他们一些挑战来实验他们逐渐增长的咒术的控制力。 但并不是这种挑战,森鸥外站在洞口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那个明显精神不正常面容也有点狞恶的男人和被挟持着通红着双眼面色凄然又显得有些许释然的女人。 “杀!杀!不要...杀!对不起,救。杀了你们!” 男人的语序混乱不堪,相互矛盾的词语不断地从口中冒出,手上的动作也很奇怪,一边举着枪可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另外一边手却牢牢锁住了女人的颈部,肉眼可见的泛出了红痕。 那个女人同样行动不正常,一般来说都会努力挣扎,现如今确是一副全然放松的神态与动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求死欲。 众人看着有些许奇怪,但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他们的任务仅仅是拔除咒灵,人质一类善后的事情都是普通人的责任。 最多有些别的想法。 这个女人的状态不是特别对劲,但是五条悟仔细观察了一番回头向他们摇了摇头,六眼显示这个女人的咒力水平虽然偏高但确实是在普通人的正常水平之内。 那么代表的就是,作为基层防守的警察出了问题。 毕竟上面那群人可没说有放进去一个普通人当做人质增加难度这种事情,下面那群警察也是不仔细,居然没有意识到这里还存在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被挟持的女人。 “悟。”森鸥外向五条悟偏了偏头,那个男人手里把持着一把手/枪,看样子估计是从死去刑警身上扒下来的,虽说估计伤不着他们,但还是五条悟去靠谱一点。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往后站。自己直接一个猛冲,仗着无下限子弹根本接近不了,几乎是瞬间窜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无限逼近,甚至还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对方略显浑浊的瞳孔。与此同时五条悟还嚣张地朝他吐了吐舌头作为挑衅,然后一脚踩下去将这个男人踩倒在地还撵了撵,随后将被挟持的女人揪了出来,丢向了早在一旁做好准备的夏油杰。 “杰!”“接住了!” 夏油杰顺势接到了那个女人,入手的重量让他不禁掂量了一番,这个女性大约165左右,可体重大概只有不到90斤的分量,这对于一个成年女性来说,再怎么也太轻了。 夏油杰将地面尽可能清扫了一下,将女人轻柔地放在地上,伸手在人家面前晃了晃,“女士?女士?你还好吗?” 女人闭口不答,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哀伤仿佛心死再无在人间继续的动力。 森鸥外上前查看了一番,掀开眼皮子看了一下,确认这个女人大概是有些吓到了或者被什么刺激到神志不太清楚。 第36章 一旁的五条悟压制住男人翻来覆去用六眼扫视了一番,又扒拉了一下眼皮子,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鸥外,你过来一下,这人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森鸥外接手对这个男人进行检查。 “全身咒力正常,但是脑子里的咒力值明显偏高而且不属于这个男人。”五条悟看着森鸥外对村上进行检查在一旁补充道。 “但是按理来说直接针对脑子的咒灵少之又少,几千年之前据说出现过一次,但没有什么特别详细的记载,其他的都是一些我们上次遇到的幻术型但数量同样极少。” “但是这次又出现了,我们遇到的数量太多了。”森鸥外撑住村上的眼皮,语气冷淡。“而且这个人还有意识,只是行为被咒灵控制住了,大脑缺失了一半。” 反转咒术仅仅只能作用于咒术师和天予束缚,也就是说只能治疗被咒灵咒力强化过的部分,对于另外一半大脑森鸥外无能为力。 “他杀了我的孩子。”一阵幽幽女声从身后传来,之前呆住的女士跪坐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我家孩子说,村上老师特别好,每次他们考好了就会给他们带糖,考得不好也会温柔地鼓励他们。冤枉了他们,做错了事也会跟他们道歉。” “他可喜欢这个老师了。”川上夫人挪到了他们旁边,“走的那一天他还专门带了自己做的食物要去给村上老师尝尝。” 但是,他们只在厕所的卫生间内找到了她的孩子,送出的食物没了一般,另外一半摔在地上碎裂了,还存留着村上安的口水与泪水。 “杀了我。” “他让我杀了他。”嘶哑的男声与难掩悲伤的女声同时响起。 村上安面目狰狞但是满脸布满了眼泪,声音中带着极致的痛苦,“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用尽全力抓住了森鸥外的手,“我不想再杀人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不想坐牢,以他的罪行,根本不是坐牢能够弥补的,只要能死,只要能死,他就能结束这场罪孽,去跟那个孩子说声对不起,去给那个孩子,给那个孩子赎罪。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了我的孩子还要哭着跟我说对不起呢?”川上夫人几乎是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 无声地泪水滴落在地上。 “杰,把她带出去吧,川上大叔应该还在一楼。” 夏油杰眼眸低垂,温柔地将川上夫人扶了起来,阻止了这位女士拼命向村上挣扎的身影。“放开我!放开我啊!” “夫人,走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夏油杰将人送往了楼下。 “他救不了了吧。”硝子同时也在检查,但是结果并没有有多改变。 “嗯。”森鸥外点了点头,村上安的脸已经逐渐出现了咒灵的身影,他在逐步占据这个肉/体,但偏偏还留存了这个男人的神志。村上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杀人。 “将他带回去吧。”森鸥外带上了手套。 “我来吧。”五条悟制止了森鸥外的行径,这种夺人性命之事不能总是森鸥外的责任。 硝子在一旁一言不发,将口中的棒棒糖放了下来,默默地双手合拢真诚地向他拜了一下。在两人争执之时默默地接过手术刀,手起刀落,在气管上干净利落划开了一个口子。 硝子对于此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男人充满感激的眼神。 “谢谢。”那个男人对她比划着口型, 带着一种安详的微笑, 静静地睡去了。 “下一世,找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吧。”硝子呢喃,无声地祈祷。 事后专业人员将尸体连同咒灵搬回了咒术高专,对外的说法也只是这个男人有精神疾病,突发癔症杀人罢了。 他们走出大楼时,警戒线外都是村上家人的吼声与媒体的采访,“我家安没有什么精神疾病,不可能杀人!”“他不可能杀人啊!” “川上警官为民献身孩子惨遭报复是否属实?” “据说川上警官英勇搏斗但是川上安意外坠楼身亡是否有故意因素?” 在他们一行人要坐上车时,川上冲过来,拨开守卫的辅助监督,就这么直直站在他们面前就差直接抓着他们的衣领。 他在疑惑为什么人死了,为什么他的夫人精神崩溃,为什么所有的功劳都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推开阻拦他们的川上,为其他人打开道路,“你复仇了不是吗?而且也得到了功绩,至于其他你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你们只要呆在原地不添乱就好。” 众人路过他,带走了尸体,什么也没有说。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言说,闭口不言是咒术师的基本操守。 毕竟,外人没有资格插手咒术界的事情。 第35章 尸/体在森鸥外的医药室解剖,由家入硝子与森鸥外主刀进行解剖,由两位特级与两名特一级和三名一级咒术师把手,以防咒灵逃脱。 开始之前,两人都沉默不语,熟练地洗干净双手,穿上特制的咒术防护服,站在了村上面前。森鸥外拿着刀但没有动,他望着硝子像在等待着什么,硝子朝他微微一笑,“什么嘛,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开始解剖吧,别让那群人等久了。” 森鸥外瞥了她一眼,将村上的头扶到了指定位置,用推子将男人的头发一点点剔除干净,“事实上直接交给我就好了,不是吗?”森鸥外朝硝子说道。 “总交给你是怎么回事?”硝子打开头皮,“上头来的任务也就算了,这种遭天谴的事情总交给你是怎么回事?正当我是个不问世事的傻白甜?”硝子哼了一声,对于森鸥外把自己看成柔弱女子十分不服。 “那我可是大冤枉。”森鸥外笑了一下,拿出锯子割开了头骨,锯子产生的热量与骨头产生了奇妙的反应,空气中传来一股烧焦骨质香味。 “上面看我‘无聊’下派的任务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异常熟悉的阴阳怪气。 旁边几个无辜的咒术师恨不得把自己耳朵蒙上当做自己是个聋子,他们一点也不像掺和这件事,一边是给自己分派任务的上级一边是救自己小命的医生,无论是谁他们都得罪不起。 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人直接凑到了自己同级身边,还傻不愣登的鼓掌以作支持,完全没有把几个上级派来的人当回事情。 头骨被彻底打开,里面的内容物彻底显现出来,正如他们预料,这个大脑一大半都被咒灵占据,只有一小半还是正常完好的模样,而正是这小半维持了村上的神志。 硝子拿镊子将里面的咒灵夹了出来,丢到了特定的容器内部,“这就只是咒灵的一小部分。” “估摸着只有顺着水源之类的液体或者微小颗粒钻入体内进入大脑进行控制,由于体积过小,所以才会导致连一颗小小的大脑都无法彻底覆盖,还让一个普通人有了挣扎的痕迹。”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恶心人的小玩意,如果是咒术师哪怕被入侵也会很快被自身咒力消除。”五条悟在一旁总结,直接伸手拿着那个咒灵拿着指头恶意地碾了碾,就这么乌漆嘛黑一小点玩意几乎就能摧毁一个一个人以及他的家庭。 五条悟看这个东西着实不顺眼,聚集咒力打算直接消灭掉。 “悟。”森鸥外出言阻止,将这恶心玩意从五条悟手中救了下来,仔仔细细在咒灵的惨叫声中将其又切成了碎末末放入特定容器交给了在一旁可怜巴巴望着生怕这几位祖宗一个不高兴把证物直接人道毁灭的几位咒术师,虽说他们对于这个咒灵的下场没什么意见,可是没法向上级那边交差确实是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情。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几位咒术师拿着成果与尸检报告向几位告辞,“那具尸体麻烦各位处理好。” 按照咒术界的规定,特别是针对因为咒灵而死的普通人,血肉绝对不能留下来,更何况是这种生前被控制住了大脑的,连骨灰不能留下。 森鸥外将大脑拿出来,这个部位早就变成了奇怪的灰白色,了无生气,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悟。” 毁尸灭迹最好的方式就是五条悟的咒术,破坏指数极大,在六眼的观测下一点残余都留不下来。 至于尸体,焚烧摧毁咒力封印,再随便找个什么正常之人死去的骨灰替代交给家人,若不是特别去查估计也不会发现什么。更何况是这种在社会上的有罪之人。 夏油杰将村上随身携带的御守放入了早就准备好的骨灰盒中,“至少有个衣冠冢。” 交给特定人员之后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至于村上家人什么反应,上层要拿出多少金钱用于安抚与平定压消息,就不是他们会考虑的事情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川上夫人曾经近距离接触过村上吧,还有川上他们家小孩的尸体。” “对。”夏油杰坐在台阶上捂着自己的脸,深深叹息一声。 川上夫人的咒力在正常人中属于较高水平,或许咒灵被消灭了也难说。 第37章 森鸥外看了眼有些许抑郁的硝子与夏油杰,起身出了门,“这件事我和悟去办。” 川上小孩的尸体由辅导监督在夜晚潜入殡仪馆偷出来,川上夫人只能借由身体检查在医院进行咒力检查。 但万幸的是,这两者无论哪个都没有检查出痕迹。 在医院,森鸥外出手术室时被川上抓了个正着,森鸥外看着川上皱了皱眉头,深感上层做事着实有点不靠谱,消除记忆的工作竟然做得如此马虎。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川上摁着森鸥外的肩膀,坚持不让人走,他的记忆有些许模糊但是还勉强能记着些事情。 他在做记忆清除时尽全力保持了清醒。 森鸥外想了想,“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在这待着。”他决定给这个男人一个机会,一个接连遭受丧子之痛与妻子失智还保持冷静与理智的人或许是一个可用之才。 “你要想好。”森鸥外脱下手术服换上了他自己最为熟悉的白大衣,“有些事情你一旦清楚就不是你能摆脱的了。” 实在不行就再上一次记忆清除,最多不过是记忆有点受损而已,算不得什么重大损失,森鸥外漫不经心地想到。如果成功,柚子或许能多一个助手,省得他整天打电话尽说些抱怨工作量太大的废话。 所以为什么他不掉头发,森鸥外回忆了下柚子异常浓密的头发|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发际线,这几天掉得头发简直令他心酸。 医院这边,川上呆在了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森鸥外递给他的卡片,有些茫然与不安,他并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要面对些什么。 “你就是川上早九吧。”门口传来一阵男声,一个棕发刺猬头的男人站立在门口,不停地打着哈欠,“小森子让我来接你。” “长官!”川上早九实在没想到来接他的人会是他的长官,二重作柚介,孤儿出生,据说父母皆死于意外,被好心人收养,以第一名成绩考入警校,年仅27岁就是警视正,警视监对其极为重视。只是没有想到二重作警官也是他们的人。 “别愣着了。”二重作柚介又打了个哈欠,昨晚帮森鸥外处理事情还有应对那个见了鬼的天予束缚的找茬一路忙到了凌晨三点,好不容易正好轮到他休息睡了一会儿又被森鸥外一个电话叫了起来说是给他找了个预定帮手。 我看他就是看不惯我的头发那么浓密迷人,柚介摸了把自己毛茸茸手感十分好的头发,对于森鸥外这个黑心老板做了极为恶劣且准确的猜测。 川上早九跟着二重作坐上了一辆全黑的轿车,车内贴满了奇怪的咒符,川上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别随便乱碰。” 柚介靠着车玻璃闭上了眼,“有些可是无差别攻击的。” 川上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车辆进入了一个深山野林内,“这里真的还是东京?”川上情不自禁发出了灵魂质问。 “嘛。”柚介看着外面的风景也很无奈,谁知道黑心老板怎么找来的深山野林,估计平常人来了被狼吃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踪迹。 一个极为隐蔽的入口,经过了一个漫长且七拐八弯的隧道,车辆倏忽间进入了了一个极为宽阔的场合,巨大的穹顶上无数明亮的灯具模拟着太阳光,平台上有不少人在对练,还时不时会飞起来挥舞一些奇怪的道具。 川上下了车,结果一转头就撞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咒力是真的低啊。”柚介看着川上十分勇敢无畏地撞到了帐上,十分懵逼地摸索着周围,连他都能勉勉强强看到一点奇怪的东西,但这个人一点也观察不到,还不是天予束缚。 “你想要真相,那我就带你寻找真相,但是,闭上你的嘴,知道了吗?”柚介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严肃地对着川上说道。 “是!”川上站直身板敬礼。 但是,普通人一下子接触到这些,无论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总会吓上一跳。 “这,这是什么?”川上脸色惨白,用尽全力克制住了想要立马转身逃走的念头。 他此刻站在了四级咒灵室内,脸上挂着专门的眼镜,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巨大丑陋的复眼,扭曲地身体,吐着肮脏大口,简直就是从恐怖片里逃出来的怪物。 “咒灵呦。”柚介靠在门框上,同样带着眼镜,“这就是真相。” “你的孩子就是被这种东西所杀害的,你的夫人也是因为这个而崩溃的。” 接下来,告诉我,你的选择,川上。柚介面无表情地看着咒灵,是选择离开成为庸庸碌碌于尘世,不能知晓真相的普通人,还是选择面对残忍的现实,加入这个尽头只有死亡与同伴尸体的路径。 第36章 “他们,每天都在面对这些东西吗?”川上冷静下来之后,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咒灵,丑陋,肮脏,他不敢相信几位少年,甚至还没有成年,还没有进入大学,仅仅是几个高中生,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东西。 “那些大人呢?”川上转身向柚介喊道,“为什么,要让几个少年去面对这些?”他们的青春本应该充满欢笑,不应该一路都是血腥。 “因为,只有、他们了。”柚介看着他的反应,惨淡一笑,“咒术师太少了。” “只要把这些咒灵都清楚干净就好了吧?对吧?”川上看着他,满怀期待,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但是这群年轻人还有希望,只要,只要,能让更多的人成为咒术师,“只要能动用大批武力,利用这个眼镜,就能将这些清除,就像那么多年来警方一直清除罪犯一样,哪怕不能清楚干净也能减少数量,至少让少年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柚介歪头,就像是在看一个幼小天真的孩童,毫无自觉地说着极为幼稚的话语,“你以为这些咒灵是怎么诞生的川上,正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啊。” 他眼含悲悯,张开了双臂,看着这个咒灵。 “只要我们不死,只要我们还能产生情感,这些就永远不会消灭啊。”我们这群普通人才是咒术师悲惨的源头。 “柚介。”森鸥外站在顶上,出言阻止了二重作柚介继续。“动用普通武力是不可能的哦,川上君。” 森鸥外漫步走下楼梯,坚硬的靴子底部在楼梯上碰撞,在这个格外安静的咒灵室内一点一点敲打着川上早九的心。 “虽然说四级和三级咒灵用木棒和手木仓就可以勉强对付,可那是增加咒力的情况下。” “咒灵,特别是普通咒灵可不会有什么人类的情感,只会往前冲,缺胳膊少腿也不会影响战斗力。跟一般劫匪可没什么能比的。” 森鸥外凑到了川上面前,饶有趣味地踮起脚尖直视他的瞳孔,欣赏着他的恐惧与震感,“咒术师之所以是咒术师,就是因为有咒力而且身体被咒力淬炼过,哪怕是最为简单的四级咒术师都比普通人警察体力好上不少。” “而且,咒术这种东西可是被明令禁止外传的,用普通军队产生恐惧,就会制造咒灵,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明知道我不能帮我忙还会制造咒灵。”川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而且,二重作长官也是普通人吧,为什么...” “因为,我割掉了我感受恐惧的神经啊。”柚介走到森鸥外旁边把这个黑心老板往后拉了一下,“我加入了他们,总不能还要添乱吧。” “柚子你说要切神经的时候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呢。”森鸥外笑眯眯地看着二重作柚介,语气幽怨似作埋怨。 “你当初早就准备好了吧。”柚介在爱丽丝头上忙着扎辫子,“在我得知父母死亡真相的时候专门找上门,这不是早就安排好我了吗?真是恶劣啊,小森森。” “这可是你自己下的决定,可不能怪我。” “而且你还帮我做了人体改造,虽说是我同意了全身置换血管用以承担外来咒术,但是你可没说那么疼啊,真是个小骗子呢,小森森。” 二重作柚介持续性发出言语攻击。 “怎么样,要为你的妻子和孩子报仇吗?”森鸥外转过身,当做没听见。不再去搭理还在絮絮叨叨的二重作柚介,话痨让他自己话痨自己去吧。 “我,考虑一下。”川上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拳,指甲硬生生插|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滴落在地上,血腥的香味吸引了咒灵的注意,怒吼着向他们袭来。 “真是麻烦。”森鸥外叹了口气,“柚介君。” “嗨嗨嗨。”柚介十分敷衍地应了一下,随手放出了咒力将身后烦人的咒灵消灭。 “所以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啊,咒灵可烦人了。”森鸥外朝着柚介抱怨道。“这不是你选的地址嘛,森医生。”“啊嘞,是嘛?我怎么不记得了。”“啊,黑心。”“你这么说我好伤心的,是吧爱丽丝酱~” 川上早九看着柚介随手放出的咒力就可以消灭咒灵,内心突然触动了一下,五味杂陈,眼神晦暗不明。 第38章 “我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 事后。 “森你可真是恶劣啊,找我们这种已经一无所有的人来奉献自己。” 二重作柚介陪着森鸥外在办公室里玩奇迹爱丽丝的换装游戏。 “啊啊啊,不要那件蓝色的,选这条。”森鸥外一脸幸福地看着眼前宛若小公主的爱丽丝酱,浑身散发着开心的小花花。 “喂喂喂,小森森,森先生,森医生,快点理我啊。好无聊的说。”柚介拿着裙子给森鸥外做参考,虽然手占着但是嘴一点没闲着。 “只有你们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才会给我卖命不是吗?”森鸥外捧着脸,转头看向二重作柚介,“哪个家庭美满的人会加入这条恶心的道路啊。” “就像五条君所说,都是烂橘子的臭味的咒术界可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必要。” “嘛嘛嘛,所以来折腾我们这群人了。” 森鸥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二重作柚介也被他当做了模特,只不过是件男士洋装。 但是,果然还是爱丽丝酱最可爱了! “上次让你去办的事情搞定了吗?”“好了哟,诅咒师集团已经找到了,盘星教逃跑的几个负责人也都抓回来了,那些教众涉及命案的都交给警方了,以传播□□危害大众性命的名义。” “真是靠谱啊,柚子君。帮我再处理点事情吧。”“不要!我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睡过超过4个小时的觉了。” “柚介君真是残忍啊。”“黑心老板你还是自己做吧。” 出于某个十分靠谱的手下的安排,在某个周末,森鸥外终于能够带人进入盘星教内。 盘星教总坛位于一处地广人稀的郊区,是一座古老的日式建筑,位于正大厅的不是待客室而是教众们朝拜的场所。 森鸥外满意地将服饰套到了夏油杰身上,果然,传统和尚服饰夏油杰穿果然合适。五条和服没有穿在五条悟身上,那人实在太亮了性格也太过鸡掰,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坐在台上。骗人果然要用夏油杰这种老实人的慈悲脸合适。 硝子在一旁努力憋笑,尽可能尊重她那可怜的同学。 而五条悟可管不了那么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笑到倒地,死命捶那可怜的地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杰,你好合适啊,哈哈哈,要不出家当和尚吧!我给你当金主!” “神普度众生,我宽恕你们。”五条悟坐起来双手合十,佯装严肃地面对着眼前的空气喃喃说道,不似人颜超越世俗的美丽脸庞再加上瑰丽仿佛天空延展的六眼就这么看着你,仿佛知晓你的一切,又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如此看来很难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神明降世,来普度众生,拯救世人。 就连熟悉五条悟本性的森鸥外夏油杰硝子等人也被短暂迷惑了一下。 可惜不到几秒,这人就彻底破功,再次笑倒在了地上,来回打滚,哪里还有刚才的神性,分明只是一只过度美丽的结果智商有点问题的视力障碍人士。 夏油杰不自觉脸黑了,头上冒出了几个青筋,手狠狠捏成拳头,下一秒就要揍到某个白毛的头上。 “所以,为什么又来了这个地方。” 硝子坐在地上一边欣赏dk大战一边询问森鸥外。 “这种愚昧又无知的群众或者说,” 森鸥外看了夏油杰一眼,“猴子。与其再被其他人掌控,不如自己来控制他们,也算得上是为自己赎罪了不是吗?” “这些人只要有个领头就会毫无根据地跟从,为我们创造无限的财富与机会,这会这个盘星教群龙无首,是被我们控制的绝佳的机会。” 森鸥外将两个幼稚dk分开,仔仔细细打理了一下夏油杰的袈裟,保证形象,将其领上了台前,示意其坐在高处,随后自己下台,向着已经跪拜多时,此刻已经无比魔怔看着夏油杰的数位教|徒,“这位才是我们真正的教主,跪拜他,我们会得到我们想象的一切!财富!权利!人类的幸福!” “教主大人!”“教主大人来了!”教|徒们万分虔诚地拜倒在夏油杰身下,仿佛赴火的蛾子,为了所谓虚幻的光明就能牺牲自己。 五条悟与硝子躲在台后,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群人真的是傻子。”“不是傻子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会信天元吧。” “森才是传销头子吧。”“鸥外绝对是传销头子。” 两人窃窃私语,森鸥外带着微笑拍了拍五条的肩膀,五条悟本能一僵,咔嚓一转头,“轮到你上场了,神子大人。” 森鸥外拿着一身白色和服朝着五条悟笑着,如是说。 第37章 “神子!”“神子来了!”“好美丽……” 教徒们争先恐后地向他们献上自己的一切,财富,权利,他们都在渴望着去触摸,去触摸神子去触摸教主,期觊于神能够怜悯他们,赐予他们远离苦难的能力。 仿佛被一盏灯具迷晃了眼的一群无脑飞蛾,为数众多且能创造一定的价值,但是令人烦躁。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台上,端着一副神子的表情,尽力无视那些碰上来的手,无下限开得死死的,放到最大,绝对不让人触碰到。要不是森鸥外警告过他最起码呆上几分钟不然就把他眼罩全扔了,五条悟绝对转身就走。没心思去感受被这群教徒奉为神明是什么感觉,在五条家已经感受够了。 但是,结果就是,那群人发现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仿佛被一股无名之力阻拦,神情变得更加狂热,全心全意地相信这人就是神明降世。 夏油杰实在看不下去,站了起来,阻止了教徒们的行为,“下去!” “这个团体以后就是我来掌控,而他就是你们的神子,怎么被你们轻易触碰!” 就在两人在台前奋力保护自己清白的时候,森鸥外在台后和硝子悠闲地下着象棋,虽然这个悠闲可能只针对森鸥外来说。 “不去管管吗?”硝子听着台前传来的嘈杂声音,苦恼地看着棋面试图拯救一下自己已经四面楚歌的将。 “那两个人能处理好,用不着我出面,身为教主和神子要我出面也太逊了吧。”森鸥外笑眯眯地拒绝了硝子企图悔棋的举动,大炮抵着对方家门口就差一步。 “啊,输了。”硝子拿着棋子看着自己的可怜的将惨遭毁灭,被森鸥外无情地拿走了。 “硝子不能只是防守啊,要进攻。”又在一张纸条贴在了硝子脑门上面。 “我是个奶妈啊,奶妈。”硝子盘腿转身看向了屋外,“不能进攻的。” 身为完整反转术式拥有者还没背景,简直是一个天然的容易把控的医疗站。上层可不会允许她永无止境地踏上战场,一个自动回血站只能呆在后台默默输出咒力。 而且她呆在后方对于所有人而言就是最好的方式。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拥有立场,服务于所有咒术师,对所有人来说都有好处。 更何况上层的文件已经出来了,恐怕至此之后只能呆在学校里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咒术师。”森鸥外打开门,今天阳光正好,明媚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 “上面那群老头子也不知道。” “你从头到尾也没有露过面。” “这里随时是你的庇护所。”绝对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进来。 “好哟。”硝子笑了一下,接受了森鸥外的提议,她抬头同样看向天空,阳光略显刺眼,但是。“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此次带他们前来此处,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成为一个个吉祥物和获取财富这种身外之物那么简单,最为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四人聚集在主卧,日式榻榻米完美容纳下了四人的身体,两名dk身上奇怪的和服早已脱下,换上了更为熟悉的校服。 两人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什么教主,什么神子之类的,没有做自己舒服。 森鸥外坐在三人面前。向他们详细阐述和分析这几年来经历的事情,以求得到答案。 “没有阻止天元大人进化,但目前来看咒术师的结界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动静,或许天元大人的资料有所缺失,转化并不一定是要500年一次或许会更久,又或者是出现了另外一个星浆体,我们护送的不过是一个诱饵。” 但是这样解释了为什么会让我们这种人进行护送,因为本身作为诱饵,失败了也无所碍事。 夏油杰听闻此言,原本还在脸上挂着的笑容僵硬了,缓缓地将头低了下来,露在外面的手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攥成了拳头。“那理子妹妹的牺牲岂不是毫无道理,毫无价值可言。” “不至于说是这样。”森鸥外回答道,“如果真的有另外一个星浆体存在,那么天内小姐就是给那位不知名人士抗了灾,让天元大人顺利地中断进化。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至少也证明了天元大人时间的不准确性,消息需要更新了。” 第39章 夏油杰沉默不语,抬头对视上了森鸥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语。 “杰,这是事实。”森鸥外盯着夏油杰,一字一句地跟他说清楚,“这个局面就是在说明天内理子的死亡是有用的。”至少比她活着让你们叛逃或者被上层怀疑来的价值度高。 两人之间可谓是剑拔弩张,互为相反的理念在猛烈地冲击着二人的情感与理智。 五条悟受不了这个氛围,一脚插在了两人之间,“好了!”他将夏油杰连拖带拽地远离两人的视线范围。 森鸥外揉了揉眉心,向硝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杰,有问题。” “?”听闻此言,三个人一齐转头看向了森鸥外,本来还有点在不愉快的夏油杰注意力也立马偏转过来了。 “什么意思?” 森鸥外叫人送上来一张纸用以跟他们描述现状。 “从我们开始出的任务起,就有人在明里暗里地在针对杰。” “一开始的伽椰子,到那个小男孩,再到幻境里那个男人。” “特别是那个男人。”森鸥外画了个圈强调了一下,“按理来说,我观察以及事后查证了一下,被强行分配在一起的基本都是坐在一块的五个人,可是那个男人在幻境触发前跟我们隔着两个座位。” “他,根据原则,绝对不会匹配到我们的。”森鸥外看向夏油杰,眼里带着一丝不解,“而且那个男人的邀请函事后调查是有人暗中送过来说是能够完成他的美梦,在他的家里,在他家人的骨灰盒旁边发现了他的遗书,说明他早有预料可能死亡。” “幻境里,你担任的职位,是主角。而且还是杀人的主角。”夏油杰一愣,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手,如果不是他们反应灵敏,鸥外又有应对之策,他怕是真的要体会到什么叫手刽好友。 “更进一步,幻境,如果我当时被你杀死了,再加上那个噩梦幻境,它试图在加深你的恐惧与深化你的心理阴影。”森鸥外深深看了夏油杰一眼,“不要反驳,我和悟听到了你的话语,它在利用你家庭对你的排斥对你心理施压。” “在那个男人的梦中,对于一个死意已决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森鸥外看向夏油杰和五条悟,“如果我死了,杀人的任务就在你们两个身上,以你的性格怕是会直接担下这个责任,悟怕也是不会太过反驳。”毕竟他一向听你的话。 “三重打击,两重死亡,逼迫的就是你。”森鸥外的话似几只穿心利箭穿透了夏油杰的心。 “等等。”夏油杰忍不住了,“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为什么会觉得的是我?” “因为只有你,会在意死亡这件事情啊。”森鸥外说。 他和硝子都见惯了尸体,见惯了咒术师的死亡,自然对这些不会有太大感觉。至于五条悟,他只在乎他认识的珍视之人,至于其他的,怕是跟路边经过的蚂蚁差不多。 “这中间唯一的变数,就是我。”森鸥外起身,走向了夏油杰,酒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狭长的狐狸眼,充满着好奇。 夏油杰被盯得后退了一步,这人不仅眼睛,身体都凑上了前挨着他,身高不够还垫上了脚尖,温热的呼吸打在了夏油杰的颈部,泛起一阵痒意,呆毛十分顽强地竖在了头顶,一点点蹭着夏油杰的脸,森鸥外此时一脸看着神奇生物的表情。 森鸥外没理夏油杰奇奇怪怪的神情,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我阻挡了死亡,承担了刽子手的角色。这个计划可以说因为我作废了一大半。” “但是,这次天内事件可以说得上是从头到尾地执行了,本来还在怀疑,但看到你的反应,我更加确认了一件事情,对方想要的,是你。” “但是幕后的人到底想要什么?”森鸥外一个转身,又走向了别处,“他想要你精神崩溃?叛逃咒术界?还是说要带着五条悟一起走?你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互为支柱,反目成仇几率着实不大。” “所以说是削弱咒术界?不至于那么弯弯绕绕,明明有更好的方法。” “所以,一定是杰你身上有他能利用的东西。”森鸥外拍案做了定论。 另外三人就看着森鸥外转来转去间就明白了什么,一脸高兴,还抱着爱丽丝愉快地扎小辫子。 “啊。”三人面面相觑,觉得森鸥外脑子估计转到了某个奇怪的地方。 “那我。”夏油杰眉头紧皱,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如今想来确实是有些不太对劲。 “我会注意周围的,要是他出现在身边,那注意力一定会在我身上,找出他简直来的易如反掌。” “不要理会他,杰。”森鸥外否定了夏油杰的提议,“保持住你的本心,不要被外人迷惑就可以了。不要露出一副警惕的姿态,省的让那家伙逃跑,打鱼特别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大鱼,要用足够鲜美的饵料才能上钩。”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鲜美的饵料——夏油杰,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又被完美安排了。 第38章 星浆体事件后,再经过咒术高层的评定,确认以五条悟为首的三人已有单独出任务的能力,命令几人不必再组团行动,可以单独出任务,以免造成咒术浪费。 但作为反转咒术拥有者的家入硝子必须留守高专,而森鸥外正式确认为特一级咒术师,虽然同样拥有反转咒术但由于是不完全版且有战斗能力,判定可执行外出拔除咒灵任务。但出任务必须有至少两名二级咒术师或一名一级咒术师陪同,必须保全其咒术安全。 同年,森鸥外作为后盾支撑与领队,带领七海健人以及灰原雄出二级咒灵任务。 五条悟夏油杰各前往京都和东京某处偏远郊区执行独立任务。 但,情报出错,内里卷进三名普通人,一名死亡,两名受伤,均已进行记忆清除处理。经过追查,咒术高专三人并无过错,为窗的失职。 2007年6月x日--咒术情报部门分析部记录2007年6月,东京高专内部。 森鸥外接受了上层的条件,不进行独自出任务,须有同伴陪同,作为实验,他这次将与二年级的两位后辈组队前往一处土地庙,据窗所说,里面有异动,怀疑是有咒灵作祟,初步诊断为二级咒灵,现已经清散普通人,布下帐只等三人前往。 灰原雄与七海健人这是第一次与前辈出任务,而且还是出一级任务,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些许激动还有些复杂,究其原因,就是四年级前辈们在他们耳边不断的忠告与哀悼。 “带队人是森鸥外啊。” 歌姬眼神复杂,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内含同情地看着两个难得尊敬前辈的小伙子,饱含泪水,仿佛就要目送他们到远方,而且还是一去不复回的那种。 两人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要是需要心理医生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冥冥拿着斧头十分认真地跟他们说,“中介费,嗯,看在森鸥外的面子上给你们打九折。” 七海和灰原雄被说的有些懵逼,虽说森前辈总有种让人想要报警举报他是ltp的欲望,但是恋的是自家咒灵,或者说是他自己,又没把这种癖好延续到真人身上。虽说爱丽丝的真人长相让他们受到了眼睛的折磨和良心遭到谴责,但总而言之,没有危害大众,只是来折磨他们这群咒术师,倒也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而且森前辈刚刚通过了特一级咒术师的考核还参加了东大医学系的考试并以第一名完美毕业。虽说是奶妈但实力与理论知识与脑子有目共睹,带队理应不成问题。 但是被两位学姐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自己命运堪忧,七海和灰原雄面面相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五条悟和夏油杰听说此事还专门过来凑了个热闹,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大手一挥表示没什么大碍,不要听歌姬她们危言耸听。跟森鸥外出任务脑子都不用带只要心理素质稍微强悍一点就可以了。 还专门跟他们分享了任务书十分厚实这一件事情,特别强调这种纸特别适合用来当折纸飞机的原材料这种事情,提醒他们多试一试。 就连夏油杰也在旁边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强烈的同意。 经过几次独自出任务吃了几次暗亏,虽然没什么事情就连伤口也几乎没有,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森鸥外在旁边那么舒服。毕竟不带脑子只管放咒力真的很爽。 而纸飞机也能飞的很远。 就是被发现了脑袋会有点疼。 两人沉默不语地看着森前辈默默出现在了夏油杰与五条悟身后,危险地举着几把寒光闪烁的手术刀。 然后就围观到了两位特级前辈被森前辈举着一把手术刀追得到处乱跑的精彩景象。 后面还跟着个拉彩旗喝彩的硝子前辈。 “这些前辈绝对不值得尊重!”七海在脑海中默默地将夏油前辈从靠谱名单中划去,然后看着自己空白的名单突然变得十分愤怒,“果然咒术师这个职业就是狗屎!” 第40章 整个场合只有灰原雄十分具有后辈爱的担忧地看着两个特级,生怕出来什么事情。其对象主要是森鸥外,毕竟两个特级的皮真的很厚。 令人十分感慨,整个咒术高专居然还有这样的正常存在。难怪七海如此珍惜灰原雄,毕竟一群疯子里的唯一正常人换成谁也会报以十分珍爱小动物的目光。 最后事情以两个dk一人挨了手术刀柄的打击一下鼓起一个大包作为终止键。 但无论是不是咒术师这个早死晚死都得死的职业是不是狗屎,他们都得去当,毕竟自己当初里脑子进的水,哪怕跪着也要走完,都得跟着森鸥外前去任务场合做任务。 土地庙同样位于东京一个比较偏远的山沟沟里面,但由于其名气比较大,知名度广,特别是里面曾经传出来鬼怪的留言,还有几个人莫名失踪。但在这种深山里每年失踪几个人也不稀奇。 这种事情引得无数人前往此处,不是去参拜以求好运就是不怕死的各种年轻人前来探险凑热闹,看看是否真的有传说中鬼怪存在。 本次封山,还引起了一个大新闻,各路小报媒体都在猜测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妖魔鬼怪有人杀人埋尸这种事都能说得出来。 虽然官媒一直在努力辩解说是馆内维修,不要造谣。但是网友们显然是不信的,都在纷纷猜测这个土地庙里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存在。各个摩拳擦掌,发誓要找个水落石出。 不过这就苦了一些在外看守的窗了。 光是这几天,窗就抓到了不少想要偷渡前往土地庙里的年轻人,抵着他们的疯狂挣扎,辩解说是如果不是出问题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辅导监督脑子都快炸出来了,万一出了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小事。 负责人赶紧拨通报警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通知警察将他们捉回去不要再来捣乱。毕竟跑进去了人可是他们的责任,被咒术师逮着也会被骂一通。 “喂,没事吧?”平井直树背着个行李包从围墙上脚滑摔了个底朝天,龇牙咧嘴地询问一同进来的两名同伴。 柴江洋子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踩到了地上,展示了她作为体操部大将的优秀实力,一甩头发,向同伴比了个大手指,“当然没事。” 中邱翔则同样凄惨摔了下来,直接摔到了同伴直树的身上,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小声,小声点!”洋子捂住这两个人的嘴,向周围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引起外面巡逻的人注意。 “我们这么来真的好吗?”中邱有些怯懦与担忧,“而且刚才那个人怎么想也不太对劲吧,自己不进来,反而告诉了我们这个巡逻的漏洞。” 中邱打了个冷颤,“而且真有有人做了开颅手术能活下来吗?”零几年的医疗条件真的有那么好吗? 洋子不屑一顾,“他头上哪里有什么缝合线,是你看错了吧。而且,我注意了一下,那个人有影子,绝对不是鬼之类的东西,而且哪家鬼在大白天出现啊。” “再说。”平井直树十分骄傲地拿出一堆符咒,“我专门在中国的特产里面买了这些,据说只要念什么妖怪...妖魔鬼怪快离开之类的就好了。” “啊。”中邱想了下自己包裹里面的装着的手电筒、小刀之类的物品,抬头看了眼正明媚的天色,十分明智地选择了逼嘴,省的引来这两个人的嘲笑。 “快来!”柴江洋子在前方小声地呼唤着同伴,三个人就这么嘻嘻哈哈走远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一个无形的屏障从空中降落包围了整个土地庙。 森鸥外翻看着上层给的资料,手里牵着个爱丽丝,带头走在了最前面,灰原雄放完帐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跟在身后。森鸥外对于这次十分听话且认真的同伴十分满意,发的任务资料书也没有变成纸飞机翱翔于天空,挑战着他的神经。 他们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土地庙的供奉室,据说里面有异动,还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几个人,至今也没有找到。 为首的就是第一大的供奉室,供奉的土地庙神像渡着金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仿佛十分慈祥,但是通过咒力所显示的咒力残余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友善。 “七海,归你了。”神像的面孔出现了扭曲,一个咒灵怒吼着穿了出来,被七海和灰原齐齐拦住,森鸥外看了一眼绝的没什么大碍,这咒灵比想象中的要弱小的多,凭他们两的实力勉强苦战一番都也能解决。就愉快地带着爱丽丝出了门去探查另外的地方。 谁知道刚走出门就听到了一阵惊叫,期间夹杂着求救之声,森鸥外猛地一转头,眼神严肃,抬步就往那边赶,一转身甩了几把手术刀插向七海他们正在应对的咒灵,倏忽间就被消灭了。 “走!窗不知干的什么"漂亮"事,居然把其他人给放进来了。”森鸥外将爱丽丝派了出去,先去查看到底有什么情况。 时间拉回几个小时之前。 洋子提议几人先去比较偏僻的供奉室,万一去大的主室迎面碰上了巡逻的人岂不是功亏一篑?三人当即同意,一起组团前往。 根据地图,这个土地庙共有4个小供奉室,一个大供奉室,三人绕着外围小心谨慎地探出了脑袋,手里拿着符咒念念有词,心脏嘣嘣直跳,生怕真的撞见了什么奇怪的诡异玩意。 可这三人一连转了三间都没有什么奇怪地地方,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面对庙门也不唯唯诺诺,十分大方一开,直树就站在门口叉腰大喊一声,“有妖怪吗?”每次都十分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 另外良人则在旁边哈哈大笑,嘲笑网上那些人大惊小怪,这庙分明就没有是奇怪的东西存在。直树还上前大着胆子戳了戳神像的身子,好奇是否真的镀金。 洋子有些疑惑,他们绕着外围转了快一圈了,哪怕是偏僻的供奉室平时也有一些和尚出没巡逻,如今一个都没有,整个寺庙可以说是安安静静,鸟无人烟。仿佛从未存在过人,只有神像前还勉强燃着的一大堆香还标明着往日的繁华。 “奇奇怪怪。”洋子小声嘟囔着。 一旁的中邱往里面走了一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边的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周围原本还有鸟叫声的环境也变得安静极了,仿佛不存在任何活着的生物。 中邱拿出地图,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在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出来,一段阴暗低矮的走廊,旁边的装饰物也与外边不同,中邱心里突然狂跳他觉得他找到宝了。 他转身跑了出去,就在那个走廊口呼唤他的同伴,“洋子直树,快来!这里有个没有被地图表明的供奉室!” 兴奋的声音传到了洋子耳边,她走到旁边有些疑惑,抚摸着这走廊门口的花纹,皱了皱眉头,“这里我刚刚才走过,分明是没有走廊的。” 直树在摸了那个神像后神情有些恍惚,听到了中邱的声音注意力猛地一集中,回过了神,他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但这种奇怪的感觉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转身向同伴跑去集|合。 “那一定是洋子你看错了吧。”直树哈哈直笑,“这个走廊不是一直存在吗?是洋子你太累了吧。” 他拍了拍洋子的头,十分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表明了他的无所畏惧。但还是悄悄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符咒以求心安。 洋子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特别是当她看到了直树的咒符猛地一动,但是当她真的定睛观察,那咒符又是原来的样子了,连位置都没有改变。 柴江洋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疑心是自己看错了。随后便应了同伴们的招呼,疾步走向那个走廊。 第39章 这个供奉堂可以说是极为偏僻,三人经过了一个莫名压抑低暗的走廊来到了供奉堂前,一阵阵阴风吹过,中邱莫名闻到了一股子腥臭味,但环顾四周,无论那里都十分干净,周围甚至没有一点动物的身影。甚至摸过走廊栏杆,一点灰尘都没有,那又是哪里来的腥臭来源呢? 洋子和直树莫名其妙地闻了一遍,但是确实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中邱只好安慰自己说是心理作用,可能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这里莫名的阴暗,三人环顾周围,可以说是可视范围不到一米,明明还没有进去,可是却格外的昏暗。中邱挺了挺鼻子,一脸骄傲地拿出了拿出了手电筒。 直树嘿嘿一笑,接过手电筒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就径直推门进去,随着直树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门也自己缓慢地闭上了,发出了嘎吱的刺耳声响。 “你是、是、是什么!”门内突然传出了直树颤抖着的询问之声,随后就伴随着一声惨叫与东西刺入血肉的声音。 洋子和中邱猛地上前,试图再次拉开这扇门,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就是不动,他们焦急地拍打着大门,试图得到同伴的回复。 门上穿来了冰冷刺骨的感觉。 中邱突然感觉鞋子仿佛被什么浸湿了,低头去看,猛地看见了血液从门内流出来,这血还带着一丝诡异的黑色血丝。中邱浑身一颤,顿时哑了嗓子。可是当他想要拉洋子去看的时候血液又忽然间消失了。 第41章 他们拍着门,焦急地等待,手里拿着手机试图拨打110来进行紧急救援,被骂总比同伴丢了性命要强。 “我没事。”门内突然传来了直树的声音,虽然感觉嗓音有点破碎,但还算正常。 “你,遇见了什么。”洋子不太相信直树什么事情也没有。 嘎吱一声,门被直树打开了,他伸出了半个脑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正当他们感到一股子毛骨悚然之时,直树突然笑出了声。 “我那是吓你们的。”直树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是不是很吓人?” 他让了半个身子让他们进来,“这里实在是太无趣了。”直树拉着几人碰了碰那个破败的神像,“吓一吓有益于身心健康嘛。” 洋子一拳捶到了直树肩上,脸上带着怒意,“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吓人啊!万一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对不起嘛。”直树低头任捶,又把人扯到了里面,示意他们看,“你们看,这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嘛。” 两人在前面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中邱却在身后白了脸,“啊、啊、啊!”他颤抖着示意他们看向屋顶,两人不耐烦地转过头,想着这人是不是又看错了什么事情。中邱却惨白着脸,用着怕得发抖的手将他们的视线移动向屋顶。 “那是幻觉,幻觉对吧。”直树拉着洋子的手,颤巍巍地笑着,拼命给自己寻找借口。 “那,那这也是幻觉吗?”洋子伸出手,有一大堆黏液滴落在了她的肩膀处。白色中带着浑浊的红色血丝,还散发着强烈的恶臭味,这下他们终于知道中邱所说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了。 他们尖叫着向远处跑去。屋顶上的是一个类人型咒灵,可是令人惊恐的是,这人有一张几乎贯穿了整张脸的嘴,锋利泛着口水的牙齿裸|露在外面。只有额头上存在着一只眼睛,眼白占据了绝大多数。它瞳孔微微一转,死死盯着几人逃跑的方向,但也没有急着追,微微裂嘴一笑,缓慢地向屋外走去。 三人躲在了一处角落,颤抖着抱在了一起,拿着手里的咒符念念有词。本来想直接逃出去,结果明明不长的走廊却死活走不到尽头,洋子大脑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她拎起两个男生,完全不顾他们的惊呼就往一处角落的柜子里塞,期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注意靠近他们。 正当三人哆哆嗦嗦缩在一处,拼命祈祷的时候。柜门突然被打开了。 三人脑袋瞬时空白,本来已经要脱出口的尖叫声被人堵在嘴边。 “不要说话。”灰原雄朝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乱发出声音,引起咒灵的注意。 七海看守在旁边,森鸥外在外围探查,皱了皱眉头,回头望向三个爬出来的人,也不知道该说这三人是好运还是坏运气,居然直接碰到了本次巡查的目标,从某种程度上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好处,正好给他们省去了找咒灵的时间。 这几个人中,估计最少一位有最低限度的咒力,估计以后能成为窗。 森鸥外转了转自己的头发,思索了一下,决定让七海跟自己走,去对付那个咒灵,让灰原雄护送他们几个普通人出去。 灰原雄点了点头,让为首的洋子尽量拉着一个已经有点脚软了的男生,他背着直树在前面开路。 “这就吓傻了?”灰原雄笑着缓解紧张的气氛,“看这个女孩子比你们体力好多了。” 中邱勉强跟上了他们的脚步,闻言不免为自己辩驳,“洋子可是体操部的大将,再怎么来说都比我这个宅男来的体力好。” 说到这,中邱和洋子抬头看了眼趴在灰原雄身上的平井直树,有些疑惑,“直树可是田径部的,按理来说体力比我们好得多,平时也经常看恐怖片,心理抗压能力也比我们强,而且之前还是他为我们开的路,怎么这会就不行了?” 直树转过头朝他虚弱地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可能是他累了吧。”灰原雄拍了拍他们的头以作安慰。 另外一边,森鸥外拿着手术刀在一旁辅助,主打的还是七海健人,他看着七海健人拿刀努力奋斗的身影,有些困惑。“七海你是不是打得很轻松?” 正在咒灵手下努力挣扎求生的七海:“???”森鸥外是看不见他身上的血吗? 啧,森鸥外皱了皱眉头,收起了手术刀,将爱丽丝留在了此处,“七海,我去灰原那里!这咒灵不是最主要的主体,只是一个分身。” 他抬脚就往灰原雄那里赶去,按理来说他们这群咒术师才是吸引咒灵的主力,那三个人加上灰原雄咒力还不及森鸥外一个人,这咒灵怎么会直奔灰原而去甚至都不用来这边再确认一遍。 灰原雄背着直树翻身躲过了攻击,趁着攻击空挡直接将直树甩到洋子那边,示意他们往不同的方向走,最起码能迷惑那个咒灵一阵子,由灰原雄来拖延时间。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分叉路口,那个咒灵毫不犹豫地就从另外一个路口走去。 “哎?”灰原雄有点懵逼,在原地挠了挠脑袋,想不通,但身体直线往这三个普通人那边飞奔而去。 咒灵此刻就在那三人面前,张大嘴看着他们,能撑到灰原雄来救他们全靠洋子在围墙上蹦来蹦去,躲避咒灵的袭击。咒灵就这么站在那里,仿佛猫抓老鼠一般戏弄着在手中的猎物。 灰原雄抬手挡住了咒灵的攻击,示意他们先走,手里也不耽搁直接发送了信号弹,让带队的森鸥外赶紧过来支援。 可是这次显然就不是那么好运了,咒灵眼看这几个人要溜之大吉,地面倏忽间就变成了泥泞,一下子,洋子三人就陷了进去泥泞一下子堆到了他们的胸口处,几乎动弹不得。 灰原雄见势不妙,手里刀一抽一砍,脚下一抽,将自己拔了出来,时间短只能先将旁边的洋子与中邱拔了出来,自己护着平井直树,让那咒灵不在靠近他们。 平井此刻可谓是瘫软无力,只会支支吾吾颤抖个不停,连跑都跑不了,灰原雄只能自己背着直树。 咒灵不愧是在土地庙接受供奉的,可以说是完美复制了人们对于土地神的幻想。控制泥土,或融或化,还能召唤出触手来限制住他们的行动。 “这种神还是算了吧。” 灰原雄拿着刀气喘吁吁,眼睛直盯着咒灵不敢松懈,生怕漏出一个缺口让那些普通人遭了无妄之灾。 一个泥手甩了过来阻挡住灰原雄的道路,另外一只手直取他背后的直树,灰原往后一跃硬生生躲过了攻击,反手将泥手切断。 “灰原雄?” 背后传来了直树虚弱的声音。 灰原勉强笑了笑安抚了一下,以为这人是怕了。“对,我是。不要怕,等会森前辈就来救我们了。” “今天,要死在这里。”直树在背后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呜咽。 “不会的。” 灰原抬头看着攻击过来的咒力,看了眼远方,心里下定了决心。将背后的平井直树包裹咒力,试图一把扔出去,用身体阻挡咒灵的攻击。 “灰原,放开他!”远处传来了森鸥外的怒吼。 “哎?”灰原不明所以,身体于此同时猛地一失重,余光中瞥见了平井将自己猛地一推,推向了正在袭来的咒力。 “我好害怕!你还是去死吧!”平井直树发出颤抖着的尖锐的嗓音。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跑。 咒力形成的泥猛地包裹住了灰原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腿传来一股极强的撕扯感。 “为什么?”灰原雄看着跑远了的直树,不解与恐惧顿时在内心弥漫。 平井直树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因为,你很美味啊。”如此纯粹而弱小的灵魂简直是绝佳的养料! 它转过身,朝一脸震惊看着它的灰原雄开心地笑了笑,带着一股浮于表面的恶意。 第40章 咒术师从来都不是能善终的职业,自从灰原雄进了学校,校长以及班主任一直都在对他们强调。 但灰原雄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啊,七海一个人的话会很孤独吧。”他望着逐渐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咒力,情不自禁地想。 七海会很生气吧,灰原雄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七海健人生气的脸,不自觉地闷吭笑出声,觉得自己也是挺好玩的,咋这种时候还能想些有的没的。他感受到大腿一阵猛烈的疼痛,手臂也传来了拉扯感。 应该要到此为止了吧,灰原雄缓缓闭上了眼睛。 “灰原君,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显得我很弱。”被咒力裹成的茧突然被一只手术刀用力割开,森学长的声音从茧子外传来,带着隐隐的笑意与不爽。 “别让你的手臂和腿完全脱落了。”森鸥外割开了咒力茧,爱丽丝身后跟着身上都是恶臭腥味的七海健人,七海气喘吁吁地拿着刀,仔细看来手还在颤抖,他扶着全身没有力气瘫软下来的灰原雄,心里一阵后怕。 第42章 帮着将灰原雄的四肢尽可能地在原位,让那一点可怜的皮肉的继续呆在它该待的原位上面。好让咒力有个通过的空间,不至于让灰原雄在这一次战斗中完全失去战斗力。 森鸥外脸色阴沉,手里拿着手术刀,看着咒灵内心极为不爽,本来一次简单有趣,能磨钻石的行动,被三个普通人乱入,出了乱子,灰原雄还险些丧命。被悟和杰知道不知道要在那里笑多久。 “这感觉真是令人不舒服。”森鸥外叹了口气,脸色恢复了往常,活动了下手脚,趁着咒灵肢体还没有恢复,在缓冲期,用手术刀将那咒灵的躯壳全部定住,爱丽丝一个大针筒直接刺入了咒灵位于大脑的位置。 “它就交给你们了。”森鸥外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远方,咒灵主体逃脱的地方。“这只咒灵就留给你们泄愤吧。这种程度不至于打不过吧,七海、灰原。” 七海扶着灰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爱丽丝酱。”森鸥外召唤了爱丽丝带他前往那几个人逃脱的方向。 “没有脑子的年轻人,真是幸福。” 另外一边。 洋子和中邱在土地庙门口遇到了追上来的平井直树,万分惊喜,“直树,你来了!那么快!快来!” “好啊。”平井直树笑了一下,脚下踉跄了,脸色变得极其恐怖,抬头看向担忧的几人又恢复了笑容。 他直线向两人走去,步伐越来越快。 下一秒,原本笑容洋溢带着一股子逃生喜悦的洋子和中邱面色突然变得僵硬起来,脸颊被温热的血液染红,对于平井直树最后的脸面印象就是带着疑惑和愤怒。 森鸥外从天空一跃而下,带着手术刀和爱丽丝的大针筒一下子砸在了平井直树身上。 头上不安分地毛发还弹跳了几下,挥舞着在森鸥外视野里张牙舞爪,森鸥外将视野里的头发拨到一边,漫不经心地下脚碾了一下身下的咒灵,咒灵跑到人类的身体里简直就是自找麻烦,所有的弱点几乎都是人类的的致命之处,比奇怪形态的咒灵要好打不知道多少。 脚下的咒灵挣扎着抬起头怒吼,又被森鸥外再次重重地碾压在地面上,粗糙的表面重重地磨损人类脆弱的脸部表皮,原本完好无损地俊美脸庞变得血痕累累。 “啊啊啊啊啊啊!”愣住了的柴江洋子突然开始崩溃大叫,身体不可抑制地瘫软在地上,中邱也张大了嘴,反而说不出什么话。 洋子怔愣着看着直树挣扎着向着自己爬过来,在地上摩擦的手指变得血肉模糊,他奋力地抬起脸,发出嘶哑的吼声,“救我!救我!洋子!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不来救我!” 伴着血迹的手指颤抖着碰到了洋子衣裤的边缘,柴江洋子颤颤巍巍,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竹马,她从小玩到大,互相许诺要保护对方一辈子的,最好的朋友。 “真是麻烦。”森鸥外皱了皱眉头,犹如一只红眼黑猫,优雅地从平井直树的脊梁出走到了他的脑袋上方,轻巧一跃,正好踏上了平井直树伸出的指尖,身后的咒灵发出恼怒的吼声。 爱丽丝拿着针筒,将洋子提留到了后面,“这可不是你的竹马小子。”爱丽丝对着一脸麻木的洋子甜甜地笑了笑,嘴上却毫不留情地出言,“要不是你们那么积极地前来探查,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地结束。” “爱丽丝酱~好过分哟~。”森鸥外似嗔非怨地假意责怪了一下,“这位人士早就被咒灵入侵了。”森鸥外看了眼面前两人身上的咒力残余,轻笑一声。 “你们身上有它的咒力残余,估计是什么时候被它粘上的吧,根据这个就能追你们到天涯海角。你们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中邱顺着话想了想,瞬间想到了直树在庙里面指引着他们去触摸的那个神像,“是,是那个时候...”中邱艰难地吐出字,“我们被他牵引着去碰了那个神像...” “这样啊。”森鸥外点了点头,拨通了电话,通知七海他们去将这个咒灵斩草除根。 “那,直树他。”中邱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怕是连尸体都不能留下完整的了吧。”森鸥外轻描淡写,决定了它的命运。 中邱看着此刻满脸泪痕的洋子,内心充满了难言的悲痛与后悔,他上前将洋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将洋子的眼睛藏在了肩上,让她不再去注视,再去注视那个早已不是人类的直树。 辅导监督和窗在门外露了个脸,面面相觑,满脸问号,确认了不是咒术师之后,整张脸都变得发青发白,满脸惊慌地看着误入的三个普通人,一脸完蛋的表情。 “为了我们的任务能够尽快进行完成,你们真是费尽心思帮我们完成这个任务找到咒灵啊。”一如平常十分犀利的阴阳怪气。 “对不起!”两位匆忙鞠躬,拿出手帕擦了擦留下来的冷汗,“我们派了七八个辅导监督和咒术师绕着土地庙巡逻,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被这三人捡了漏。” “你们真的该好好训练了。”森鸥外瞥了他们一眼,“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该做的工作好好做,这个男生有点咒力,看看能不能填充到队伍里面。” “是。” 后面七海健人扶着灰原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神像的残留物,必须要确认咒灵是否彻底根除。 森鸥外上前接过了灰原雄,将手臂挪到了正确的位置,一根根血管大致对清楚,随后动用咒力,从还在苦苦支撑的皮肉开始运输,将每一寸肌肉按照咒力运转的方向重新粘合起来。对待同样惨烈的腿的也是相同的做法。 由于反转咒术并不完全,速度和恢复程度比不上家入硝子,森鸥外只能进行初步的大致处理, 在这之后的治疗由家入硝子接手。 森鸥外拿着灰原雄的手臂和腿仔细端详了一番, 遗憾地用手摸了摸连接的地方,由于是咒力强行接上,并不完美还有些扭曲的肌肉。但咒力运转基本可以维持稳定。 专属的车辆呼呼呼地将三名咒术师接走,在车上是,两人就因为咒力消耗过大而疲惫地睡着了,灰原雄睡时还紧皱着眉头,手里紧紧地握着被硬生生扯断的左臂,看来心理阴影着实不小。 在杰满怀“担忧”又逼逼叨叨地无数次名为“关怀”实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下,森鸥外终于忍不住了,举着手术刀十分危险地开始追杀。 两个人围绕着狭小的医务室开始追逐站,七海健人和灰原雄呆呆地看着这两人,内心复杂。 不过灰原雄内心里想着的是两个前辈好关心自己,居然两个都来了,一出完任务就来看自己,好热闹,好幸福。灰原雄脸上洋溢起了傻乎乎的笑容。 而七海健人心里则是满心吐槽,这两个人在伤员面前吃什么炸鸡。而且举着个手术刀在本该安静的医务室里打闹,为什么前辈都如此不靠谱。 思考间,一把手术刀在夏油杰的挥手间嗖地掉落了,一下子就插到了刚进门探望灰原雄的夜蛾正道面前。 肉眼可见的,一根根青筋从夜蛾头上冒了出来,拳头猛地收紧,缓缓将视线从手术刀上转移到了夏油杰和森鸥外头上。 “哦吼。”夏油杰大感不妙,准备召唤咒灵开溜。结果后领子被森鸥外抓住,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爱丽丝。爱丽丝拿着个大针筒,寒光闪闪的针尖闪烁在夏油杰的眼睛里。 “夏油哥哥要丢下林太郎走吗?要把可怜的爱丽丝酱的独自丢下吗?”爱丽丝闪着无辜的双眼盯着夏油杰,妄图唤醒他对幼|女的怜惜之情。 但是夏油杰是谁?跟森鸥外相处了两年多了,还不清楚森鸥外这个黑心狐狸? “鸥外,你知道我知道爱丽丝是根据你的思想行动的吧。” “外放的咒灵做的行为怎么能归于主人身上呢?”森鸥外满脸无辜,脚插|进了夏油杰的两腿之间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放心。”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夜蛾正道咔嚓按揉手指关节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们谁也逃不了!” 森鸥外夏油杰无辜地眨了眨眼。 僵持之时,一道清脆爽朗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哟,夜蛾,还那么精神啊!” 夜蛾愣了一下,转头回望,看着漫步走进来的女人,“九十九由基,你来做什么?不是在国外吗?” 第41章 九十九由基豪爽一拍,打在了夜蛾正道肩膀上。她抬了抬头,向屋内的四人打了打招呼。 夜蛾皱了皱眉头,警告地看了夏油杰与森鸥外一眼,一言不发地将九十九由基拖了出去,不顾她的挣扎关上了门。 “那是谁啊?”灰原雄坐在床上歪了歪脑袋一脸疑惑。 “九十九由基小姐。”森鸥外坐在床边检查了下灰原雄的点滴,“现存三名特级咒术师其中一位,但是。” 森鸥外回忆了一下这位女士的行为,“有自己的想法,没有接上层的任务,直接去国外寻找真谛。” 第43章 “?”灰原雄转头看了眼七海,有点疑惑。 “反正不是什么正常人。”森鸥外面无表情下了个定义。 由基摆脱夜蛾走了进来,拍了拍森鸥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你还没有忘记我呢?” “想忘记九十九小姐也难。”森鸥外干笑着将九十九由基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挪了下去,“毕竟一个会问12岁的小孩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的人想忘记也难。” 九十九由基哈哈一下,用力拍打了几下森鸥外的肩膀,“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就能表示你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森前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灰原探头好奇询问,一旁的夏油杰都来不及捂住他的嘴,只好一脸清心寡欲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森鸥外朝着一脸好奇地灰原深深一笑,将爱丽丝抱在怀里,深深地洗了一口气,浑身散发出了愉快的小红花。 七海健人: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的性取向可是爱丽丝酱~这样花一样的小女孩呢~*”森鸥外抱着爱丽丝一脸满足的痴汉笑容。爱丽丝在森鸥外的怀里奋力抵抗,“笨蛋林太郎!” “......” 静默无声,只有夏油杰在默默念着这几天学的一些佛经,企图对自己的心灵进行净化。 七海健人一言不发地拿出电话点开什么奇怪的页面,“七海你在干什么呢?” “我要报警说这有个变态是ltp。” “可是爱丽丝不是森前辈的咒灵吗?要举报他诱拐自己吗?” “不举报,我的良心在痛。”七海紧紧捏住手机,声音掷地有声,身子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思考了一阵,十分迅速地鞠了一躬,火速开溜,不愿再锤炼自己的良心。临走前还十分顺便地把在床上一脸震惊的灰原雄给顺走了。高专仅剩的良心好人还是不要被玷污了为妙。 三人坐在原地看着两个二年级生火速撤退,无辜地眨了眨眼。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 一阵令人万分熟悉的安静之后,九十九由基不由得再次大笑出声,“你这么多年来自恋的个性还没有变啊,那么孤独吗?” “我爱爱丽丝酱,不孤独。”森鸥外将头微微从爱丽丝的颈脖处抬起,一只酒红色的眼睛盯着九十九不放,声音有些冷漠。“你来做什么,不是在国外潇洒吗?” “不过是拒绝了为你放咒具,那么冷漠干嘛?给一个小孩子安装一个要命的咒具可不符合我的作风。”九十九由基看了眼森鸥外隐藏在衣服下皮肤,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毫不后悔。 “我不过是不赞成高层的做法,想要从最根本开始解决罢了。” “最根本?”夏油杰偏头看向九十九由基,却被森鸥外打断了。 “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有放弃你那套想法吗?”森鸥外将爱丽丝放了下去,爱丽丝踏着小皮鞋哒哒哒就跑到了夏油杰身边,盯着他一脸不放心。 “?”夏油杰有些疑惑地摸了摸爱丽丝的头发。 “咒术师是不会制造咒灵的,除了被普通人杀死。”九十九由基看了眼两人毫不在乎森鸥外有些敌对的眼神。 “我想要创作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九十九轻笑出声,一把将爱丽丝报到了自己的腿上,捏着爱丽丝有些肉嘟嘟的脸玩。 “方法有两个:一是让全人类的咒灵消失,二是让全人类都学会控制咒力。” “但是这两种方法在目前看来完全没有可以实现的机会。”在九十九由基怀里安分坐着的爱丽丝突然开口,她抬头看着九十九由基,“前一个完全不可能,后一个唯一的例子就是肉/体是天予束缚的伏黑甚尔,全肉身,没有一点咒力存在,仅仅凭借五感就可以感知咒灵。”* “那。”夏油杰情不自禁地开了口,眼前不自觉呈现了被嫌弃的小男孩,自|杀的大叔,在他面前被杀死的天内理子,以及一天前被紧急送往高专医务室还处于一定昏迷状态手脚不灵活的灰原雄,一脸灰败担忧的七海。 以及几乎半个身子都是血的森鸥外。 哪怕后来森鸥外向他们解释了身体并没有任何伤痕,他和悟都短暂地脑袋空白了一下。半响才回过神来,调笑森鸥外这才第一次出集体任务就那么狼狈。 但无可厚非的是,就这么看来,成为咒术师的他们,在普通人处于绝大多数的情况,他们就像是在跑一趟除了死亡就毫无终结方法的马拉松,途中只有同伴的尸体。* “那,如果把所有普通人都杀了呢?”夏油杰就仿佛受了什么蛊惑,又或者在这一秒他听从了内心深处的欲望,情不自禁地开口。 “这是可...”没等九十九由基将这话彻底说出口,爱丽丝一个拳头塞在了九十九由基的嘴里,阻止了九十九由基的回答。 森鸥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十分轻巧地走到了夏油杰身边,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一个拳头砸了下去,甚至都没有用手术刀。 “这当然,是不可行的。”森鸥外转身,又觉得不解气,想着之前跟他说的话仿佛喂了一只不懂人言的怪刘海狐狸,又返回去重重地踩了一脚夏油杰,甚至还用上了一点咒力。这时候的森鸥外举动就仿佛一个正常的18岁少年,带着些许幼稚的发泄。 “你们是傻子吗?”森鸥外哼了一声,面前的两人一个因为嘴里的拳头发不出话,一个忙于检查自己惨遭蹂|躏的头与脚忙于痛呼卖惨,只能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反驳出声。 “只要人类存在,咒灵就会永生不灭。”森鸥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出声。 “短时间内只有咒术师的世界是可行。” ”哪怕咒术师之间会生出普通人,但都是知情知况,而且数量之少,或许会迎来一个咒术师远远超过咒灵的新时代。” 没等那两人赞同自己的话,森鸥外又将这个想法给直接否定了。“但是!”森鸥外强调,“而如果将普通人屠杀殆尽,整个社会会陷入停滞,只有为数甚少的咒术师根本就不能维持住社会的正常运行。更何况在屠杀过程中带来的恐惧也会制造出更为凶恶的咒灵,毕竟咒灵诞生于人类的情绪之中,不可能将整个人类社会的普通人在一瞬间就屠杀,哪怕是五条悟。” “而且,根据历史的进程来看,咒术师和咒灵基本是匹配的,咒灵多则咒术师多又或者强,咒灵少则咒术师少。两者基本相伴而行,毫无例外,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试图谋杀五条悟的原因。” “如果只剩咒术师,我们估计会迎来为数甚少但是实力极为强大的特级咒灵。” 森鸥外回头看向两人,深感肌肉派的人脑子确实不太灵活,哪怕聪明也会陷入死胡同。 他给两人直接预告了结局,“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完全不能再过期望中普通人的生活了。” 夏油杰缓缓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败,“杰不失败哟。”爱丽丝坐在九十九怀里看着他,眼睛充满了担忧。“要是杰真的有这个想法,独自把悟留下了,他会很孤单的。” 爱丽丝灵巧地从九十九怀抱里钻了出来,又钻进了夏油杰怀里,给予他一点安慰。 “九十九小姐,走吧。”森鸥外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来给自己添乱的,幕后人那么多次都没有直接戳爆夏油杰这个气球,九十九一来就直接把这气球放到火上烤,眼看就要爆炸。 特别是这个时候悟还不在,如果不能把及时纠正过来怕是未来难说。 “所以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森鸥外边走边问,有些无奈。他赋予了爱丽丝一点人格能短暂与他切开联系,也不知道夏油那边到底心理怎么样。 “啊。”九十九由基跨上摩托车突然一愣,“我是来找五条悟的!但是他不在。而且夏油杰还没告诉我他喜欢什么呢。” “杰喜欢好人。”森鸥外帮九十九由基迅速带好了头盔,十分敷衍地回答了她,“快走吧,夜蛾要回来了。” “我是不会放弃那些想法的。”九十九由基走之前看了眼森鸥外,认真地说道,“只有那样,才能结束我们与生俱来的道路上只有鲜血与丑恶的命运。”如果不能做出任何改变,那么只要拥有咒力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不能拥有正常生活。这种事情持续了上千年,是时候该想办法结束了。 “我知道。”森鸥外眯了眯眼,眼神难得温柔,他看向九十九由基这个万分潇洒的女人,带着敬佩与祝福,“我期待着您的成功,阁下。” “祝您武运昌隆。” 第42章 夏油杰这颗气球可谓是岌岌可危,随时会爆,但是森鸥外着实没想到这个爆炸的契机来的如此之快。 自天内理子时间过去将近一年后,五条悟几乎完全掌握了无下限的使用,可以自由控制什么物质可以接近他,无间断咒术的使用下大脑会烧坏,但是反转术式可以让大脑无数次重生。无下限六眼配加反转术式,这些得以让五条悟全天候办公。 第44章 他担负着清理咒灵的任务,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出差。 而原本齐名的夏油杰,却逐渐落后了。千年一见的咒灵操术固然珍惜强大,但终究在武力值方面比不过六眼配加的无下限。 随着时间的流逝,实力差只会越来越大。 「悟他已经是最强了。」 心理上的落差,酷暑之下无数滋生的怨念咒灵,日复一日消灭。拔除,吸收,这两者都在无数次拷打自己。 “杰,你没事吧?”五条悟难得回来就看见夏油杰有些愣愣地坐在操场上,神智不知道在哪。 夏油杰听见声音抬头看了悟一眼,勉强笑了一下,压下了胃里的翻滚,刚刚吃下的咒灵可谓是难吃到了极致。令人无比恶心的恶意化为味觉弥散在舌头上。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我没有事。”夏油杰看着挨着他坐下来的悟安抚地笑了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与口中的话完全不相符。 “不过是夏天过于漫长和苦闷,苦夏罢了。” 五条悟放下墨镜,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想了想,将手里墨镜一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十分开心地双手一举,愉快宣布:“既然那么热,我们去吃荞麦凉面好了。” 湛蓝晶莹的瑰丽六眼带着白到发光,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间真的就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令所有人无比痴迷的剧毒蝴蝶。夏油杰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带着毒刺,性格还不好,明明长得是个美人,却格外不是人的五条悟。 被所有人仰望痴迷供奉的五条悟。 他在注视着我。 夏油杰脑子里不自觉出现了这一句话。 注意力不自觉间又走远了。 五条悟见夏油杰又忽然晃神,完全没有理他意思,皱了皱眉头,嘟起个垮脸,蹲下身绕到了夏油杰面前。 “嘛,杰,我们去吃荞麦凉面吧。”五条悟拖长了嗓音超大声地对在夏油杰耳边喊道,清亮的少年声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为什么杰不理我。」五条悟内心里开始不满起来。 言行举止眼看着就要放肆起来,向夏油杰当场表演什么叫“你再不理我,我就要闹了!” 那么大一只蓝眼睛大白猫就要在自己眼前丝毫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起滚撒泼。 “为什么不理我!”五条悟完全不顾周围还有几个人,扑在夏油杰身上而后又滚在地上。 夏油杰哭笑不得,连忙按住了在地上翻滚的五条悟,牵制住他的手脚。 五条悟抬头伸长脖子近距离观察夏油杰的眼睛,这是他和森鸥外学的。 「眼睛会反应一个人所有情绪」森鸥外站在五条悟的面前,由于身高原因森鸥外微微垫起了脚跟,五条悟低头注视着他,酒红色的眼眸,莫名好看,但还是我的六眼最好看! 森鸥外看着五条悟几乎溢于言表的自恋,顿时无语。 “我这下明白杰什么感受了。” 五条顺手扯了扯森鸥外的呆毛,然后就被恼羞成怒的森鸥外赶了出去。 五条悟凝视着杰的眼睛,十分正常的黑色,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显得整个眼型十分狭长,再加上整个脸型,就莫名一副森鸥外口中慈悲脸的样子。 「有点悲伤,苦闷,还有点笑意与怔神。」五条悟伸手按了一下杰的狐狸眼。 「你在悲伤什么?」五条悟想。 「你的笑意是因为我吗?那悲伤也因我而起吗?」五条悟抚摸了一下夏油杰的整个眼型,将那疲惫的狐狸眼强行闭了起来。 「我们可是最强,怎么能不开心呢。」所以,开心起来吧。 “杰的眼睛果然好小!”五条悟超大声超任性超鸡掰地说道,将杰的脸整个挤成一团又扯开强行变成笑脸。 夏油杰瞬间从莫名的情绪中被拉扯出来,拳头不自觉硬了。他的脸还被大白猫拉扯,“想打架吗?悟。” “不,要去吃荞麦凉面!”五条悟将夏油杰的脸维持在一个微笑的状态,笑吟吟地看着他。 夏油杰愣了一下,脸色有变得有些温柔起来,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他看着满身灰尘的五条悟,凌乱带着些许石子却依旧耀眼的白发。以及如天空般延伸的六眼。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悟脸上的灰尘,又拍了拍变得凌乱奇怪的白毛头发。觉得自己仿佛养了一只超麻烦超鸡掰但是超喜欢的大白猫儿。一颗慈父心在颤抖。 “怎么不开无下限,那么脏,还在地上打滚,你是小孩子吗?” “在杰身边我为什么要开无下限?”五条悟满不在乎,甚至还鼓了下嘴以作不满。伸出不安分的爪子意图拨弄好久没见到的怪刘海。 夏油杰哑口无言,内心却有了触动。躲过某只鸡掰猫的爪子,按住他的手,明明长得人高马大,比他还高,手却能完全包裹在自己手里。 大概只是手比较长,却格外纤瘦吧。 被强行束缚住的猫爪子十分不安分地在某只怪刘海的手里抓抓拨拨。微凉的触感带着一点略微长长的指甲,在夏油杰手里带起一阵刺刺的感觉,不疼,却格外令人在意。 “不是还有任务吗?”夏油杰看着悟,轻轻捏了下手心里不安分的爪子。 “那个任务,上面派两个一级咒术师就可以解决,老子给他们不间断工作五天了,该休息了,实在不行,把鸥外派过去吧。”五条悟撇了撇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高兴。“鸥外不会在乎这点任务的,反正他一向擅长糊弄上层。” “就说我们都来了那什么,要休息。不然会大出血。” “???”在一旁观战的硝子和森鸥外以及在旁边待命要接五条悟走的辅导监督。 “嘛~走吧,吃凉面,吃荞麦凉面,我上次做任务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凉面店可以做奶油蛋糕凉面耶。”五条悟拉着人就往外冲。 “奶,奶油蛋糕????”夏油杰一脸懵逼加恐惧地被拉走,没空去想什么苦夏之类的事情,脑子里只有奶油蛋糕味的凉面这一恐怖料理。 “不行!放开我!我不吃那个!” “不阻止一下吗?”辅导监督望着同伴。 “不敢。要去你去,我也跟着悟大人转了五天了,也好休息一下。”另外一人面无表情打开电话。“先生, 五条先生来月经了不能过去了, 要卧床休息不然会血崩丧命,麻烦再派一名咒术师。” “啊,对,是,五条悟先生是男性,但众所周知五条悟无所不能,这种小事怎么做不到呢?” “夏油先生也一样,不用找他了。” “无所不能的挚友当然也是无所不能的,怎么能质疑我们伟大的特级呢?” 啪得一声挂断了电话,拉着另外一个辅导监督就往宿舍走,准备睡大觉。路过森鸥外他们时还十分友善地笑了笑。 “啊...” 硝子拿着病历本和森鸥外一起排排坐共同吃瓜,在台阶上全程观赏了这一出基友大戏,与辅导监督的无情利嘴。 “你说他们知道我们,特别是我坐在这里吧。”森鸥外抱着爱丽丝幽怨地看向家入硝子,表达了他对于五条悟毫不留情地将事情丢给自己,反而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去吃凉面的哀怨之情。 “悟和杰都来月经了,那就放过他们吧。”硝子捂着笑痛了的肚子,完全不在乎与几位dk的塑料朋友情。 “我一定会好好研究那两个无所不能的特级的。”森鸥外一脸魂飞天际,看着时刻准备打电话过来叮铃作响找不到特级就来找他的上层的电话。 头疼。 硝子起身伸了个懒腰,面带笑意,对一脸怨妇状的正在疯狂飙戏的森鸥外熟视无睹,“这不挺好的嘛,杰去吃凉面,悟吃蛋糕,还不用做任务,这个夏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蛋糕凉面这种东西,杰可能不是特别想吃吧。”森鸥外叹了口气,跟着硝子起身,把手里的手机抛来抛去。 “我们的那个东西?后面的人说基本已经实验完成了。” “等他们有空再说吧,给个惊喜。” “硝子真是偏心啊。” “不要冤枉我,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但是任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如此急转直下,连特地准备好的礼物都来不及给出去,这场变故就将一切安排好的事情都转了一个弯。 “你说什么?”森鸥外怒不可遏,起身迅速披上了大衣,急匆匆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他接过手下送来的情报,“有人给夏油先生接了一个任务,是山区里面的,据情报说里面关着的不是咒灵或者怪物,是两个初现咒力的小女孩。” “我们早在两天前就将这个任务转交给其他咒术师了,但是还是回到了夏油先生手里。是我们办事不利,甘愿接受责罚,首领。” “不用了。”森鸥外脸色阴沉,“有人,还是地位不浅,人脉颇广的人在作祟。你们拦不住他也正常。” 第45章 “带我去那个山庄,通知五条悟,让他赶紧回来。让柚介把东西带过来。” 第43章 当森鸥外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如同同一辆失控的火车,猛地脱离轨道,朝着不可预测的地方飞快加速。 这是一个十分封闭的小村庄,处于一处远离城市的深山之内,这里的消息按理来说十分闭塞并不会泄露,甚至连警察都少有人来,更别说还被咒术师群体知道。 但是消息偏偏传了出来,且一发不可控制。 森鸥外披着大衣走进了房间门,哪怕是这个季节,深山依旧阴冷。 夏油杰听到动静没有回头,就那么站在原地,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再度呈现。咒术师真的有必要保护残害他们的普通人吗?夏油杰看着被关在笼子里惊慌地看着他的两个女孩陷入了沉默。 旁边一切普通人的声音他已经入不了耳了,只觉得像群可笑的不明真相的猴子,拿着他们咒术师用生命换来的东西,却在像对待腐烂的香蕉一样,不屑一顾。咒术师在拿生命在保护他们,却被他们当成了怪物。 “我们真的还有理由去保护那群猴子们吗?”夏油杰转头看着森鸥外,表情似笑却又似在哭。 森鸥外看着笼子里的两名女孩,没了言语。上前一步将黑大衣披在了杰身上。再缓慢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笼子旁边,温和地看着笼子里的一对双胞胎。“像花一样可爱的女孩子怎么能就这么腐烂在笼子里呢?”森鸥外放出了爱丽丝,将女孩子放入两个可怜的年龄尚小的咒术师之间门。笼子的锁早就被他用手术刀切断。 “这位大人,她们脑袋不正常,妄想用不寻常的力量来攻击我们!她们才是罪魁祸首!*”旁边的男人扬起了丑恶的嘴脸,开始对两个女孩施以最为恶毒的言语,两个女孩的辩驳被他们压了下来。 “你们先出去吧。”森鸥外转身,盯着那两个人,面无表情。 明明只是个年龄尚小的孩子,却让在原地脏话不断十分嚣张的两人打了个寒颤,他们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在呆在这里,他们,绝对会被杀的! 两人连滚带爬跑出了门外,想要通知其他居民这里来了个恶魔,快把他驱逐。却在闯出去第一时间门被两个高头大汉扣押在原地。 “没事了哟。”森鸥外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送到了站立在原地不动的夏油杰怀里。满身灰尘与血迹,但是夏油杰并没有在乎这些,将两名咒术师,两个明明有着最为光明前途的女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杰。”森鸥外走出门外接过了手下递过来的大衣。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吗?”夏油抱着两个孩子,面无表情,为数众多的咒灵在结界的边缘蓄势待发,挥舞着爪牙势要向妄图残害咒术师的猴子们索要报酬——他们肮脏的命。 “嘘。”森鸥外站在他的面前,伸出中指轻轻放在了嘴唇上,“不要那么急躁,杰。” “我们不如先去外面看看。”他将夏油杰推出了门外。 寂静无声,所有人寒蝉若惊,村庄里112名村民全被押送到了这处房屋面前,有胆敢制造声音的,都被强行用武力打碎了嘴。其他本想闹事的民众惊恐地顺从跪地。 数十名护卫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首领发号命令。 森鸥外从夏油杰怀里抱出了一名小女孩,将她交给爱丽丝抱着,爱丽丝温柔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也不顾泥土是否沾污了她美丽的裙摆,就这么席地而坐,像抚摸一只受了惊吓的猫一样,一遍一遍抚摸她的头,她的背部。 森鸥外来得急,身上穿的不是什么高专/制服,是他用于佯装样子制作威严,以掩盖他过于单薄体型的正装。他蹲在身子,看起来质地昂贵的黑大衣与过于长的红围巾就这么毫不怜惜地堆砌到了地上,沾染上了泥土的丑恶。 “你能告诉我,是谁将你们关起来还制造谣言的吗?”森鸥外将平时绑上去的头发放了下来,柔顺的有些偏长的黑发瞬间门遮掩住了森鸥外有些凌厉的棱角,变得格外温和起来。香味随着森鸥外的动作传入了小女孩的鼻腔里。 菜菜子微微动了动鼻子闻到了极为好闻的香味,香味顺着鼻腔划入喉咙带来了一股莫名安心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眼抱着她的小姐姐,同样散发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爱丽丝朝她笑了笑,鼓励她去踏出第一步。 菜菜子伸长了胳膊,尝试性地抱住了森鸥外的脖子,见男人还是一副笑盈盈地表情,就将身体彻底放在了森鸥外手上,脸一头埋进了森鸥外格外深邃的颈窝处,感受着发丝扫过自己脸颊的微妙触感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和美美子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体验了。 森鸥外抱过了菜菜子,女孩在他颈窝处呆了一会,就十分颤抖地伸出了手,指向了人群中的两位老人与几个男人。 几人见状开始疯狂挣扎,辩驳,“明明是你们用着奇怪的能力,你们这两个死丫头一定是撒旦转世,所以才会给我们村庄带来灾害!这位大人不要听信这两个死丫头的话,这两人满嘴谎言,村里的东西无辜损坏,明明就是她们两个人干的!” “明明是你为了赚钱将村里修建的路灯给全偷了!”菜菜子尖锐的嗓音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屋子,屋子明明是那个怪物弄得,我们,我和美美子明明保护了你们!” 几个男人还没再说出什么话来为自己辩解,就看到一双长靴停留在了自己面前,随后转身,将鞋尖对准了自己。 “你要什么?要钱,要钱是不是,我可以给你!”那个男人蠕动着自己身体,感受到了一种由心而生的恐惧,他哭丧着脸,鼻涕眼泪几乎流了一身,“你,你要美人是吧,是吧,不然为什么要帮两个死丫头。她们,她们可以直接送给你,还有,还有我的妻子,她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可漂亮了,也给你。” 男人口不择言,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场的几人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与厌恶。 “可以哟,拿东西来换你的自由。”森鸥外用脚尖抬起了这个男人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观赏到了这个男人一瞬间门散发出来的喜悦之情。 “那,那我去给你拿!”男人喜不自禁,奋力想要挣脱后面那个人给予自己的束缚,却没想到下一秒手骨传来了断裂的声音,男人一声惨叫,却被乘机强行按在了大石头上,身后的男人厌恶地踩住了这人的脑袋,得到了首领的示意之后,不留情面地将人重重踢向大石头。嘴巴脱臼,面部骨折,男人的惨叫声徘徊于整个村庄的上空。 森鸥外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脚尖,觉得肮脏至极,他站在男人身后,轻轻摩擦试图擦掉鞋子上的污点,“我可没说我要那些东西,我要的是你的命来换取你的自由。” 森鸥外递给了菜菜子一把手木仓,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敌人,要自己来才能算得上复仇。”温热的大手覆盖上了菜菜子的手指上,被指引着将木仓口对准那个男人,砰砰四声枪响,四颗子弹精确无误地打在了男人的四肢关节处。 所有跪着的村民都在颤抖,被指认的几人也不自禁地瘫软在地上,一股子腥臊味从他们□□底下传来。 森鸥外放开了菜菜子的手,奖励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做得好,小小姐。不过我可不能让你这样的女孩子沾染上这种人的鲜血。” 森鸥外回头,看向在夏油杰怀里的美美子,“这位小小姐,你要试一试吗?” 美美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接过了手木仓,就仿佛重复她妹妹的操作一般,向残害自己,捆绑自己,意图将自己卖出去或者直接借机杀死的人,射出了子弹。 “咒术师的本质都是疯狂的。”森鸥外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夏油杰说。“无论多小的咒术师都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杰,替她们报仇这种事情不如让她们自己去做。” 夏油杰沉默不语,他并不认同这种做法,让本处于天真无邪的两个女孩子去接触这些。 但是,这或许是正确的。他抱住两个女孩子连同森鸥外的爱丽丝,一起牢牢抱在怀里。 “那。其他人呢?”夏油杰看向剩余的其他村民,那几个罪魁祸首早就被森鸥外带来的人加上怀里两个女孩子打成了残废,没死,救护车甚至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估计这辈子都会躺在病床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丧失一切劳动力,只能拖垮一整个家庭。 这种人,特别是还处在这种村庄里又能干得了什么呢? “将无关的儿童都放了吧。”森鸥外下了令,小孩子们颤巍巍地伸出了脚,在父母催促惊慌地表情下迅速躲回了家中。 “至于你们。”森鸥外回头看了眼其他居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这老老实实跪着吧,就对着那个笼子,太阳下山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跪着的居民欣喜若狂,不等他们高兴起来,又听到了森鸥外的一句话,“不过要是你们谁能给出,谁还出害了这两个女孩子的人的线索,又或者说,谁能说出村里某人犯了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的事,我可以额外奖励你们50万日元。” 第46章 “要是一个人可以说多条线索,或者。”森鸥外顿了一下,“能直接交出犯人并已经对犯人进行惩罚我也可以给你们多一点。” “不如。”森鸥外笑了一下,在场的几位黑衣人瞬间门身体一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你们谁要是真的可以替天行道,我给你们东京一套别墅吧。但是没有人敢这么做吧。” 这人笑着抛出了一个致命的糖果。 “啊,对了,你们这个村子那么偏僻,估计发生什么事情,警察也不会知道吧。” 森鸥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夏油杰旁边,看着夏油杰,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可不要小看了人性啊,特别是这种处于深山完全没有经过教化又极度缺钱的地方的人性。” 何必为了这些脏了自己的手呢? 第44章 深夜,村庄里的每户人家几乎都没有睡着,灯火通明,偶尔还能从靠得近的房屋里听到争吵与桌椅落地的声音,这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意料之中的情况。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森鸥外托着脑袋想,他看向窗外,深山野林远离都市,又未经过教化,村民会残存一些未开化的野性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为了钱有些人总能做出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更何况这次有了一个极为正当的理由:为名除害。 仅仅是举报而已就能拿钱,多么简单,甚至不用付出劳动。 房间内一片祥和,这里原来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家,自从父母去世就被其他人占领了,直到他们的出现才再度要回了这个房子。 原本打碎的桌椅碗筷被收拾干净,整个室内都被布置得温馨整齐。深夜有着些许寒冷,火苗在风的作用下一点一点涌动着散发着热量。松木在火焰的威力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两个女孩正一人一个坐在他和夏油杰怀里,面色平静祥和,微微打着哈欠。 突然间,“你们想走吗?”夏油杰抱着菜菜子开口询问。 “走?”依靠着森鸥外的美美子疑惑地望向夏油杰,此时的她已经焕然一新,洗干净了身体,处理好了伤口,穿上了森鸥外命人连夜送来的小洋裙,她趴在森鸥外肩头玩弄他的头发,仔细辨认这这几根头发之间的区别。 坐在夏油杰怀里正和爱丽丝玩耍的菜菜子,听闻此言也抬起了脑袋。 “你想回我们的家吗?”夏油杰温和地给菜菜子在细心打理头发,示意这位小美女不要乱动。 “还是要和我们留在这里,一起见证那群愚昧的人的结局呢?”森鸥外对着女孩十分认真地说道,语气又轻又柔带着蛊惑的意味。 “我要跟你留在这里。”美美子抱上了森鸥外的脖子,抬起头对视着森鸥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他说道,“妈妈说,恶有恶报,他们对我和菜菜子做了那么多事情,我要知道他们的结局。” 一旁的菜菜子也十分贴心地抱上了夏油杰,“夏油大人,没事的,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而且森大人也不会害我们的不是吗?” 经过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两个女孩子已经充分信赖了救她们于火海的夏油杰与森鸥外,特别是对于让她们能亲手报仇手刃敌人的森鸥外抱有别样的情愫。信赖度与依恋值飙升。 夏油杰叹息一声,摸了摸两个女孩子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森鸥外将两个女孩从他们身上放了下去,交给了爱丽丝照顾,还额外找了几名女性下属来看管她们。他站起了身,披上了大衣,示意夏油杰跟他出来。 他们站在了山崖上面,从这里能俯视整个村庄的全貌。 “你是怎么想的。”森鸥外转头看向了夏油杰,语气平淡。 “我已经无法拯救他们了。”夏油杰眼色淡然,垂眸看着底下猴子的村庄,古波不惊,“他们在我眼里已经和一群猴子没什么两样了。” “我无法再为了他们去贡献我的鲜血与精力了。我也不能再忍受有同伴因为他们而死在咒灵手下。” “说到底,他们不才是导致我们死亡的罪魁祸首吗?” “这或许就是那个幕后人想让我知道的吧。” “但是我实在太累了。” 夏油杰盘腿坐在了山崖上面,任由呼呼的冷风将他的头发打乱,他抬头看着夜晚的星星,对着沉默不语的森鸥外笑了笑,“自从理子那件事后,我再也没有和你们一起这么看过星星了吧。” 森鸥外叹息了一声,觉得他自从碰上五条悟夏油杰这两人他叹的气比得上过去十几年。他也跟着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都是没有都市沾染的,天上的星星如此美丽耀眼,地上的人却如此丑恶不堪。 “你见到的那些人不是咒术师。”森鸥外直接放出了一个惊天大雷,夏油杰猛地一转头,颈部的骨头发出了咔嚓一声,他看向他的同级,“普通人?你犯了咒术界的大忌。” “而且。”夏油杰回忆了一下,“那些人身上明明都有咒术的气息而且我没感受到有怨念在形成。” “他们是我从社会各界找来的因为咒灵而一无所有的普通人。”森鸥外轻笑一下,“为了报仇,他们什么都会做,甚至会自愿切除产生强烈情绪的器官,进行全身的血脉改造。哪怕失败率居高不下,但是他们仍然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报仇选择了这条路。” “现在他们遍布在社会各界。”森鸥外看向夏油杰,眼神不言而喻。 “你想让我去管理他们?”夏油杰皱了皱眉头。 “盘星教是个绝佳的地点,没有咒术师高层会想到你在那里,只有很少数量为我们贡献财富的普通人知道那里,你每天需要面对的,更多的是一群被改造的咒术师。” 森鸥外想到这顿了顿,脸色变得复杂起来,“或许你还能见到一个老熟人。” “?”夏油杰有些疑惑,但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森鸥外拿出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杰,张嘴。” “什么?”夏油杰刚一张嘴,那个东西就滚入了自己的口腔迅速融化,强烈的酸味弥漫在了舌头上,每寸味蕾细胞都经受了极大的折磨,唾液迅速分泌,有些夏油杰甚至来不及咽下去就从嘴角狼狈地流了下来。 夏油杰整张脸瞬间皱成一团,眼睛直接性消失,愁眉苦脸一只怪刘海狐狸就这么出现了。夏油杰狼狈地捂住自己的嘴,觉得这人绝对是在报复自己给他找了那么多事情操那么多心。酸味过后味蕾短暂的消失了一段时间,夏油杰刚松一口气,一大股甜味瞬间涌了上来,是那种哪怕五条悟吃也会嫌腻的甜味,甚至甜到发齁,甜到发哭。 夏油杰觉得自己的喉咙和味蕾已经被着鬼东西给折磨坏了,想找水去洗漱,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森鸥外给阴恻恻地制止住了。 “你要是敢漱口,我就把你腌了。” 夏油杰瞬间停住了脚步,痛苦不已,他要是敢漱口,不用怀疑,森鸥外绝对做的出这种事情。为了自己的下半身着想,只能接受折磨。 “这药你吃了以后吃咒灵应该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森鸥外低头看向躺在地上佯装尸体的夏油杰,无视了他猛然瞪大的眼睛,“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是我和硝子加上科研团队一起研制出来的,直到最近才有了成果。” “夏天快乐,杰。”森鸥外这才对夏油杰露出了一副诚心诚意,十分温柔的面孔。“苦难可以结束了,杰。” 夏油杰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放任自己躺在了草坪上,手臂死死遮掩着自己的面部,掩饰他的狼狈。 “谢谢……”良久,夏油杰才说出了话,话语中带着些许哽咽。 “谢什么。” 森鸥外坐在他身边,淡笑不语。 “啊对了。” 森鸥外等他平复了一会情绪,又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通知了悟,他应该也来了。” 这会夏油杰身体是真的一僵,整只怪刘海狐狸真的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森鸥外得到效果,愉快地向山脚走去,他才不会承认本来这药应该只是淡淡的苦味,但因为这人的原因他特意在拿药后面加了酸死人和甜死人的效果。 苦多了,吃点甜吧。 至于五条悟,您自己解决去吧。自己招惹的猫自己解决,说扔就扔你也要看人家同不同意。 夏油杰在山顶呆了好久,才慢吞吞走向山脚,却被杀上门来的五条悟堵了个正着。 “杰!”好大一声熟悉的呼喊,夏油杰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头疼地转过身来看着五条悟,五条悟显然是临时匆匆赶来的,或许还用了点他并不是熟悉的咒术来加近距离,整个人显得有些蔫哒哒还带着几丝气氛,六眼裸露在外面,原本干净的眼眸也出现上了红血丝。 这时夏油杰又有些心疼起来,本来好好一只大白猫,怎么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仿佛被人遗弃了一般。 “悟。”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轻轻呼唤了一声。 第47章 五条悟不言不语,只是看着他,他在做任务的时候就突然收到了森鸥外的来信,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杰要跑了,不带你。” 那一刻,头脑空白,他也不知道当时他究竟做了什么,或许是把咒灵直接撕了,又或许是把建筑物和咒灵一起碾灭在了地球上,又或许是些什么其他的事情,辅导监督看着自己的眼睛带着惊恐,当他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因为不熟悉地形,连续用了好几个长距离跳跃硬生生从北海道赶到东京,再从东京赶到这个深山野林里面,脑子里只是想再见夏油杰一面,他想问他为什么要跑了,为什么不带他,他们不是挚友吗? 但是,当他真正站在夏油杰面前时,当他真的注意到了夏油杰疲惫的目光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五条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生疼,仿佛有一把电钻在死命往里面钻,脑子内部连带着六眼,都带着一股透彻心扉的疼痛。 他觉得有点疲惫,甚至懒得用反转术式。五条悟最终只是站在夏油杰面前,轻声问了句,“苦夏是不是过去了?” 他翻山越岭来到这里,却突然间什么也不想说了。 夏油杰一下子怔住了,他愣在了原地,他猜想过五条悟来时会说些什么,或许会说他是个白痴是个笨蛋,又或许他会质问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更大的可能性是一见面就打起来,不管不顾,把什么都抛之脑后,他们翻滚在泥土里,互相撕扯着对方。在这没有外人干扰的地方脱离了咒术师的身份,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吵架。 但万万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况,夏油杰上前一步,想抓住五条悟,五条悟却再度看了自己一眼,像只被赶出家门的猫一样,动用咒术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衣角消失在了自己的手里,夏油杰盯着自己的手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第45章 “不去找他没关系吗?”森鸥外看着旁边一脸郁闷的五条悟有些无奈,伸手救下了惨遭蹂/躏的文件。 “不--去!”五条悟趴在桌上超大声地反驳,手上折着纸飞机,眼睛看着眼前的监控一脸无聊。 他自从跟夏油杰见了面,问了句不知所云的话。不等回答就急匆匆跑了,但是直接回去他又不甘心,又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具体指夏油杰真的想跑到一个犄角旮旯了此余生,与自然为伴,不再见一群猴子,还不带他那种。 五条悟在空中盘着腿思来想去,看了眼在草丛上呆立了好久的夏油杰,还是觉得有点生气,短时间内看到他又可能想打架。 想来半天最后决定直接闯入了森鸥外刚刚建成的临时据点——一间收拾出来的监控屋。 这人从刚来就忙活着给整个村庄的各处角落装了隐形摄像头和能够窃听的咒具,而森鸥外本人白天就基本呆在这里观察情况处理文件。 不去找他找谁?更何况有房有床有甜品还有人伺候,至于夏油杰?为什么要找他? 五条悟十分不满且迅速地鸠占鹊巢,啪嗒啪嗒骚扰着周围人,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好过。 森鸥外在一旁仿佛能幻视一只超大的大白猫盘踞在不属于他的领地上在十分不爽地甩尾巴,啪啪作响,表面上是不要人来理他,实际上如果你要是真走了,反而又会更加不高兴,开始疯狂拆屋子。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转回了身子,全当做没有看到这一幕,早就让人给夏油杰发了消息让人赶紧过来领走,这两个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内部解决吧。关他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奶妈什么关系呢? 那些残害幼小咒术师的罪魁祸首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呢。 监控里是偷偷摸摸的人群,这还只是第一天。大部分人都碍于面子,想要虚假地维护一下邻里之情。只敢偷偷摸摸地前来院子,找上一个驻守在此地的黑衣人,敬畏又迫切地拉着他走到一个隐蔽测角落,自以为隐蔽地在他耳边说上些什么话,再虚假地为自己求个情。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啊,大人,这两个小女孩整日神神叨叨我们都以为她的舅舅是为了她们好才将她们关起来的,不关我们什么事情啊。”老太婆自以为理由十分巧妙,毕竟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不关她什么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千年不变的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真理。 但接下来的话就因为她浅薄的见识显得格外刺耳,“本来就是两个赔钱货,父母死了,她们舅舅拿点钱用来养她们也不足为奇是吧,将她们嫁给向你们这种人,还能补贴家用,这位大人,您说是吧。” 谄媚的脸色,眼睛里闪烁着对于金钱的贪婪与对于同为女子却落井下石的毫不在意。 黑衣人冷淡地撇了她一眼,对于这种卖女求荣的老家伙他都懒得理会。从麻布袋子里取出了50万的日元现金直接抛到了这老太婆的手上,看她手忙脚乱地接好,甚至顾不得将钱完全整理完毕,就贪婪地点着口水一张张开始清算她的“劳动报酬”。 清点完毕,这位貌似面善的老婆婆就将钱迫不及待地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塞得满满当当,欲盖弥彰,脸上甚至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 她就这么带着她的“大肚子”,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房间。 甚至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隐藏着几个人,满怀怨愤地看着她出门,更没注意到当她路过一些人家面前时,他们所展露出来的贪婪的脸色。 至于专业隐藏在院中的摄像头,窃听器,与不远处一处小房间内几名记者兴奋又难掩愤怒下笔的擦擦声,怕是更没有机会知道了。 五条悟趴在桌上一脸鄙夷地看着监控里的画面,“这群人,要不把他们全囚禁起来算了,省的危害人间。” 此话一出原本就十分安静的监控室都显得更加寂静了,驻守在这里的几个咒术师纷纷反过了身,全身上下每个细胞堵在诉说着我听不见御三家的大少爷意图囚禁普通人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这一个假象。 “虽然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你这么说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后续很难办啊。”森鸥外一脸淡定地处理着部下的交接事宜,对五条悟的惊天发言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 五条悟虽说无法无天,但是深受夏油杰影响,哪怕夏油杰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道路是否正确,五条悟仍然在身体力行地执行着这个理念,不然一个特级大少爷也不会被上层使唤得忙成狗。 单纯口嗨罢了,心情不爽,不用管他。 五条悟不爽地撇了撇嘴,对于戳穿他的森鸥外和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后站着望着他的夏油杰采取无视政策。 森鸥外摇了摇头,不想理这两人的事情。抬手示意几名驻守的咒术师出去,随后自己也起身朝门外走去,将夏油杰直接推进了屋内,顺带将门锁死,临走前十分轻描淡写地提醒了一句,“你们要是敢把我里面的设施弄坏,我就割了你们。” 说完也没管里面两个人什么反应,十分心情愉悦地找人带上美美子和菜菜子两个像花一样美好的女孩子,好好打扮一番,穿上了他特定找人紧急购买的小裙子,虽然由于时间短只能买成品。 但是,“女孩子果然像花一样好看呢~”森鸥外捧着脸,浑身冒着小花花,愉快地看着三个美丽的小萝莉,感觉被山村民众污染的心灵都被净化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嗖地一下红了脸,十分羞涩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美丽的裙子,繁杂奢华的花纹,舒适的面料。她们从未穿过如此精致好看的衣物,更何况还被一个成年人夸奖是个美丽的像花一样的小女孩。她们觉得,她们第一次被一个成年男人当做人而不是一个商品或者怪物看待。 她们是人。 爱丽丝在中间一手牵一个,甜甜地对两个女孩子笑了笑了,带着两人昂首挺胸地穿过村庄,正大光明而又自豪地接受村民们诧异的眼神,顶着无数小孩子的羡慕与嫉妒,穿过了这个只会带给她们痛苦与悲伤的地方。向这些人宣布,你们不重视的人,大有人在乎。你们认为是怪物的家伙,事实上是一朵美丽的含苞待放的,应该受到所有人喜爱的玫瑰。 在后面慢慢悠悠走着的森鸥外心情十分愉悦地带着三朵美丽的花,前往山顶视线范围最好的地方,观看一场精彩的山村撕脸皮大会。 屋内。 与心情十分愉悦的三人不同,屋内的两人一个处于呆愣不会讲话的状态,一个处于满脸不爽,等着身后的怪刘海狐狸来哄自己的状态。 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同。 两个人静默无声,夏油杰看着只有一头白发对着自己的五条悟哑口无言。明明找过来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在那里干站着。 他回想起了森鸥外经过自己时对自己耳语的一番话,“五条悟是谁?” 五条悟是谁?夏油杰努力想了想,是手贱的鸡掰猫,是东京咒术高专与他同级天天被夜蛾罚的一个三年级生,是强大的六眼白毛,是所有人都视其为目标的最强咒术师,是....是他的,挚友。 第48章 是他夏天里摆脱不了的,散发着巨大热量的黏皮糖。是他冬日里总会猝不及防进入脖子里的雪球。 是总是手贱来拨弄他头发或者怂恿他一起去拔森鸥外呆毛的始作俑者。 是战场上绝对可以信赖将性命交付的后背。是日常里总会一起捣乱受罚,有难同当,有福但大概率可能也会变成难的罪魁祸首。是哪怕惹怒森鸥外都会被一起割了□□拿酒店窗帘当裙子,拿咒灵当皮球,他一唱我一和的最佳拍档。 是...哪怕很鸡掰,很肆无忌惮,很让人烦恼,很不听人话,很让人头秃,但仍然把他的原则当成善恶指针,无比信任他的挚友。 想到这,夏油杰的嗓子又有点沙哑,他想象了一下森鸥外如果没有及时赶过来,他会做出的事情。他艰难地勾起了嘴角,慢慢地走过去,站在了五条悟的身旁,呼吸沉重,声音又轻又缓地,低到几乎无法辨别地问了句,“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真的杀了他们所有人,被高层判定叛变,如果我真的不再愿意再度踏入咒术界救人了,那么我就是咒术界的叛徒了,那么你......” 五条悟嗖地转过了头,十分不爽地,砰得一下,特地撤下了无下限,用头狠狠砸了一下夏油杰的腹部,不等夏油杰将话说完,转过身,仰起头,十分不满地睁大六眼看着夏油杰,眼睛里充斥着迷惑不解与恨铁不成钢般复杂的情愫,“你是叛徒,那我就是叛徒的挚友啊。” “你是夏油杰,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的挚友是你这个人,关你的身份什么事?更何况还是上面那群老橘子规定的。” “你可是老子的one and only啊!” 五条悟躺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夏油杰,笑得一脸张扬肆意,不惧世俗。 第46章 村庄里的事情基本都没有太过于出乎意料,来告密这件事,有一就有二,眼看着别人家拿了利,自己也眼红,那户奇怪的人家又不查到底是真是假,有不少人就动了歪心思,把一些自己平时看不顺眼的人的一些无端的猜测报了上去来骗取钱财。 但是这种事情显然保不了密,毕竟是在一处宽敞的院子,想来窃听的人数不胜数,没过一天村里就起了纷争,毕竟伤害了那两个怪物女孩的下场大家都有目共睹,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家庭的拖累。不少人目红耳赤地在人出院子的第一时间就打起来架。 有的单纯是冤枉,有的则是做贼心虚。由黑衣人组成的队伍在不长时间内就走进了不少院子人家施以暴行。 “鸥外你好过分哦。”五条悟站在森鸥外身后观摩了整个计划书,手里还搭着个夏油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黏黏糊糊一看就知道恢复了关系估计还更近了一步。 “明明是查清楚了情况才出动人手去惩罚的,居然对那群人什么也没说。”话虽然是那么说,但五条悟脸上明显带着一脸搞事情的表情,手也在不自觉地开始收紧,显然猫爪子有点痒了,想磨磨爪。 作为临时猫抓板的夏油杰敢怒不敢言,毕竟是他先惹了人家,现在悟气还没完全消下去,都还没找他打一架,目前看来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猫爪板为妙。 省的人又失踪了。 “想去?”森鸥外似笑非笑,“那群人可是连你的一击都承受不了。” “不过是去活动活动筋骨罢了。”五条悟看着他,按转了一下手指,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响声。 队伍有了五条的加入就显得更为恐怖,基本是一拳砸碎一面墙,而且还一脸无聊地跟在狼狈逃窜的人后面,整个村子都人人自危。 而在这种情况的促使下,不少人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加入。 但是这种情况很快就发生了转折——自从有了第一例普通人之间相互打架,战胜一方一脸得意地将人拖了进来,又一脸难掩激动地捧了一块黄金出来。 霎时间,整个村庄基本都疯了,有仇的更有理由去报仇,心里有鬼的趁机除掉对自己不利的人来获取一笔不小的奖金,这种态势在警察迟迟不来,森鸥外的默许以及黑衣人团队的突然消失后显得更为猖狂。 惨剧在这个村庄不断上演,在黄金的诱惑下,不少人下手没了轻重,或许只是几年前的偷了人家一只鸡,在几年后的今天,就能以此为借口砍掉人家一整根手臂,手里脸上沾染着鲜血一脸兴奋地来领取自己的黄金,再用充满血腥的手去触碰那可以获取一切的黄金。 而第一个拉来尸体且一脸骄傲的人,则获取了一张真正的东京房产证。每个人都成了恶魔,儿童跑去了小庭院寻找庇护,每天只能惊恐地看着或许是自己叔叔或者姨姨的人,一脸贪婪地拖来一截肢体或者尸体。 但这种行为很快就被叫停了,警察在尸体拖来的那个深夜开着作响的警车团团包围住了这个原本与世无争的在外人眼里毫无存在感的山庄。 “你们愿意跟我走吗?”森鸥外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群害怕得缩在一块的儿童,语气极为平淡地开了口。 最终,只有父母双亡的人选择牵上了森鸥外的手,迷茫而又恐惧地离开这个他们从小生存的地方。 等到警察根据村民们提供的线索来到处小房子时,早已人去楼空,没有半点人生活过的气息,至于村名们口中所谓的木仓支弹药,则是根本连一点影子都没找到。 原本手里的黄金也在警方到来那一刻化为了灰烬。村民们狼狈地在地上试图捡起他们辛勤“工作”的果实。“我的,我的,我的黄金!”他们错愕地眼睁睁地看着黄金或者说房产证一瞬间消失不见。 而咒术师经过的每寸土地都由咒灵啃食干净了他们生存过的痕迹。 “嘛嘛嘛,就算你们这么说,但我们没有找到一点有外人存在的线索啊。”警察挥舞着警棍将这群大胆狂徒赶到了一块,他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自相残杀,如今早已血流满地。 到处都能找到人类的断肢,又或者为数相比较小的尸体。 至于他们所谓的有人教唆,哪怕是监控也没有找到一点外人过来的迹象,只有他们无故举起镰刀砍向同伴的景象。 而证人,就是偶然间来这里采风收录新闻,却被困在这里因为恐惧不敢出现的记者。 “他们估计是误食了什么毒蘑菇吧。”一位高级警官说道,他是被上面因为这场特大惨案而紧急调用过来的,早上他还在京都呢。 此时一位村民听到熟悉的声音震惊地抬起头,用不断颤抖的手举向了他,口中不断尖叫又偏偏说不出什么事情来。 “你在干什么呀,先生,袭警可是重罪哦。”他将那人的手强行按了下去,抬起了一直被警帽遮掩的脸部,此人正是二重作柚介。柚介笑眯眯地给人带上手铐将这位杀人犯以及意图袭警的分子压上了警车。 整个村庄因此登上了全日本的新闻,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偏远却又残忍的山庄,后面甚至还有专门的纪录片,几个被困在此地的记者用他们的笔和摄像机记录下了这群人的一举一动。 将用来祭祀的假黄金当成了真的,又因为愚昧的思想企图奉上人命的祭品获得真黄金。 愚昧,愚蠢,可笑成了这个村庄的代名词。村庄里的人只能呆在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他们无法摆脱他们的身份。只要这个村庄依旧存在,他们就会背负着这个耻辱一辈子。 而另外一边。 夏油杰脸色难看,“你说什么?” 他和森鸥外现在对立着,手被强迫放到了森鸥外的脖子上。 “我说,杀了我。”森鸥外歪了歪脑袋,酒红色的眼眸柔情似水,如果不看动作与言语,在外人看来大概是在跟情人讲话。手上青筋毕露,虽然是个主职拿手术刀的脑力派,但是手劲毋庸置疑,直接牢牢钳制住了夏油杰的手腕不让其退缩。 夏油杰脑袋发疼,虽然不至于就这么被压制住,但总不能真的直接扯断森鸥外的手腕让他放自己出来,可是他也干不出手刃好友的事情,更别说还有之前幻境的阴影。 他觉得森鸥外真的在发疯。 “我总得为你的失踪找个借口,所以,尝试杀了我,让我的身体上留下你的咒力残余。”森鸥外晃了晃脑袋有些不满他的迟疑。 “要不这里吧。”森鸥外见夏油杰迟迟不动,叹了口气,将手移到了自己胳膊上,虽然假了点但也能糊弄过去。 夏油杰觉得此刻有些骑虎难下,他不相信森鸥外找不到其他更为方便简单的方法,这人纯粹就是想唤起自己的阴影或者在这之后又想借此机会做些什么事情。夏油杰真的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掉了,他转头盯着旁边两个过来看热闹的人沉默不语,用眼神拼命示意赶紧来救场。 一双狐狸眼愣是做出了十分灵动的表情。 硝子眨眨眼,含着颗糖对夏油杰无奈一耸肩,十分干脆利落且无情地地转过身,无视了夏油杰渴求的眼神。一旁的五条悟眼神也飘忽在了一边,森鸥外下的决定,可谓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强行有外人插手,他估计也会被牵连一起。 第49章 他并不是很想再被切了包/皮之后又被威胁下半身,谁知道森鸥外又会盯着哪个部位。这等被人重视的幸福还是夏油杰一个人独享吧。 森鸥外盯着夏油杰看了半天,确定这人不会对自己下手,只好撇了撇嘴将这人的手臂放了下来。夏油杰刚松一口气,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转眼间就看到了森鸥外召唤出了爱丽丝,正在弯腰对着小女孩轻声喃语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这下子三人都立马起身打了个激灵,有了极为不详的预感。森鸥外冷静理性,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疯,咒术师最主要的来源就是情绪,有不少人调笑咒术师就是一群疯子,不疯魔不成活。 森鸥外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这么诡异而又轻巧地笑了一下,轻轻举起了手术刀下一秒就又准又狠地刺向了自己的脖子,直刺自己的喉咙。而爱丽丝就在他们冲过来妄想阻止地时候直接杀到了他们面前,将近三年形成的战斗意识让他们下意识的一个退让停顿,就在这短短几秒错失了将森鸥外那把手术刀打掉的机会,而爱丽丝也乘机一个翻身再度掐上的森鸥外的脖子。 原本撒娇卖萌的小女孩因为森鸥外刹那间的生命流失而失去了控制,体内对于森鸥外的怨念霎那间冲出体内,不详的咒力瞬间遍布全屋,爱丽丝神情狰狞地誓要置森鸥外于死地。 “!”三人没想到森鸥外那么狠,五条悟刚要使出咒术试图直接消灭被怨念控制的爱丽丝就被勉强抬起的森鸥外阻止了。 他被爱丽丝死死掐着喉咙,面色因为血液的流失而显得格外苍白,嘴唇却因为缺氧而变成了绛紫色,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台阶上,呆毛也蔫在了一旁。浑身因为疼痛和缺氧不自觉地颤抖着,处于自卫反应的手却十分平静的放在了身旁。 森鸥外看了眼他们,突然沙哑地笑了一声,伸手温柔宛如对待情人般抚上了爱丽丝狰狞的脸色,又转头带着一脸疯狂的笑意地看向他们。 “我说了,让,咳咳,让杰来。”气管受损,声音几乎低到说不出话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句句泣血。 “不然,我可爱的爱丽丝酱可能会掐死我哦。”森鸥外沙哑中带着疯狂声音弥漫在了整个屋子内部。 第47章 “你说什么?”夜蛾脸色难看地看着森鸥外一脸不敢置信。 “我说,杰叛逃了。”森鸥外故意顶着个受伤的颈部来到夜蛾面前,面露可惜。他扶着自己脖子,十分悲伤且不敢置信地向夜蛾说道,“杰不忍看到咒术师再受普通人的折磨,直接叛变了,这就是我阻止他的下场。” 夜蛾看着面色凄惨的森鸥外又看了眼后面两个面露悲伤的家伙,脸色变换了数下,最后只是配合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报告给上层。” 他们在走廊里停留了数会,直到感受到藏在草丛中的人离去,他们才互相点点头,进入了教室。 几人入内迅速将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人藏在角落里又或者犄角旮旯里面有任何窃听设备和偷窥设备。 夜蛾才大刀阔斧的坐在台阶上,向着三个小兔崽子发出疑惑。“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夜蛾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 “就是杰抛弃了我们,叛变了呀。”森鸥外一脸无辜,还特地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脖子。 “我还不了解你们。”夜蛾正道一脸严肃。“要是夏油杰真的叛变了,五条悟还能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他早就在得知夏油叛变那一刻就冲出去找人了吧。硝子估计也只会一脸愣神,或许还会庆祝夏油终于脱离了这个咒术界。” 夜蛾沉默了一会,摘下眼镜有些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于自己教了四个天才但都是小兔崽子的命运感到忧心。他觉得他前几十年操得心都没有这三年来的。 他看向森鸥外,“你哪里是会对这件事散发出那么大的悲伤情绪的人?” 夜蛾正道不愧是带了他们三年的人,对他们如此了解。不过他们本身也不打算直接瞒过夜蛾正道,只要他们浅薄的演技能够欺骗住外面偷窥的高层人就好了。 “杰不想再继续了。”森鸥外收敛了脸上夸张的表情,“我们把他留到了一个地方“修身养性”,夜蛾老师你不用太过担心。”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夜蛾严肃地看向森鸥外脖子,经验丰富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受伤的地位绝对是致命伤,而且伤口上残留的除了森鸥外本人的咒力之外就是夏油杰的咒力了。 “这个啊。” 森鸥外笑了笑,看了眼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眼神流转波动,“只是用了一些小~手~段~罢了。” 五条悟呆着一旁极为不爽地鼓起了嘴,自娱自乐给自己吐泡泡玩。 时间回到之前。 夏油杰脸色极为难看带着几乎能一口吞了森鸥外的眼神,动作极为快速地消灭了正处于激动状态的爱丽丝。此时森鸥外可谓是只剩了一口气,颈部的骨头在触摸的感知下几乎完全碎裂,气管也被森鸥外的手术刀直接切了一个小口。 现在这人意识昏迷,整个身体的状态简直就是吊着一口气随时可能死亡。 硝子沉着一张脸接手了森鸥外的治疗,可是在仅仅治疗到气管修复,甚至骨头都未恢复的状态时被清醒过来的森鸥外制止住了,他顶着三人几乎能把他吃掉的眼神,十分淡定地说道,“把我送到那个烂尾楼那边,杰。” 森鸥外停顿了一下,目前还十分敏感的气管因为吸入了过的冷空气而不断咳嗽。偶尔还能咳出点血沫出来。森鸥外不以为意地将血擦去一边,忽视掉了身体发来的抗议,继续虚弱而坚定地说道。 “你动静大点,尽量做出你将我重伤的景象,用咒力波动将辅导监督给吸引过来。做戏要做完全,要做给某些烂橘子看。不然这场戏没了观众,可不算完整。”哪怕脸色苍白,但是森鸥外的眼神依旧散发出惊人的神采。 虽说极不乐意,但是不能让森鸥外的罪白受,要是没有听他的话,估计这种场景还要再来一遍。 一切正如森鸥外所言,作为特级的夏油杰散发的咒力波动几乎吸引到了周围所有的辅导监督,他们纷纷躲藏在了暗处几乎围观了整个过程。有几人议论一阵后提身跑往了远处。 所有的一切都按计划行驶,夜蛾的向上报告更加确认了夏油杰的叛变,上层在当天就宣布了夏油杰残害同为同胞的咒术师,叛变。 夜蛾正道站在高层办公室门口叹了口气。 “你到底想要什么?”夜蛾看着森鸥外说道。 “推荐我进入咒术政治高层。”森鸥外举着森家全部长老签署的文件,裂开了嘴角,他微微上抬了头,一脸笃定地看向夜蛾正道。 “我不会做出损害咒术师的事情。” 此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再加上夜蛾一派平民咒术师的支持,无论高层再怎么反对,他也会以绝对优势加入咒术界高层。至于信任度的问题,他与夏油杰在外人眼中是绝对的对立,而五条悟身为夏油杰的挚友,哪怕此时依旧选择留在咒术界,也绝对不会再与他交好。 这对于极为忌惮五条家的咒术界高层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再加上他反转咒术这几年来收来的人情/事故。迟早能在咒术界高层占据绝对位置。 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森鸥外坐在窗边沉思良久,最后,落子。此刻的棋局早已是他的大顺风,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他便能完美吃掉王将。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森鸥外看着外面渐变阴沉的天色,脸色有些阴郁。 他们在那个小山村视察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几个咒灵,这本来是件极其正常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些咒灵能够被普通人看到以及尸体不会消失的话。 尸体被他连夜解剖,结合那些咒灵偶尔说出的话语,基本可以确认是各种动物是那群咒灵的原型。 如果这些只是猜测的话,五条悟在周围山顶上发现的存在数量稀少如果不是六眼恐怕很难发现的咒力残余与那几具咒灵尸体存在一股微妙本源相近则切实的验证了这个猜想。 “这个咒灵怕是能拥有改变肉/体的咒术。”夏油杰起身将尸体翻了个面,咒灵基本消失了作为动物时的特征,拥有的只是作为咒灵恐怖的躯干。 “怕的就是这个咒灵改变范围不仅仅限于动物还能作用于人类身上。”森鸥外脸色不妙。 不仅如此,周围的咒力除了咒灵留在的残余还有一处由人类咒术师留下的痕迹。 「咒灵和人类咒术师混在了一处?诅咒师?」森鸥外低垂下了眼眸思考。 “这些咒灵怕是有神智的。”五条悟睁着一双六眼巡视着周围,一切咒力波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这些都被刻意地控制到了最小的范围之内了,这些所作所为显然不是一个只会破坏的咒灵能够制造出来的。 能操作咒灵的只有咒灵操术,考虑到几千年一出的咒灵操术基本不可能有在另外一名咒灵操术控制咒灵的存在。 第50章 森鸥外看了眼夏油杰移步到了悬崖边上,从这个角度基本能看清楚这个山庄所有的结构,位于视线范围之内且在视线中心的就是美美子和菜菜子被囚禁的地方。 所以……他/它的目的还是在于夏油杰?森鸥外看着地上的咒力残余若有所思。 一旁牵着美美子的菜菜子有些迷茫地看着说着一些她们听不懂话的三位少年,有些迷茫又恐惧地开了口,但其中难掩一丝期待,“美美子和菜菜子要和谁去住啊?” “啊!”三人一愣,迅速聚集起来头对着头窃窃私语,“这两个女孩子要住哪里?” “让夜蛾养怎么样?我们还能经常看到她们。夜蛾不是结婚了吗?” “夜蛾老师早就离婚了,但是现在养着一只熊猫呢,应该可以。” “可是夜蛾是个大叔哎,养两个女孩子是不是不太好?而且熊猫皮糙肉厚的,正在训练中。据说有两个咒核不太稳定。” 三人坐地思索了一下,看着有些不安的两位女孩子安慰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我们商量一下,地方有些太多了我们不知道要把你们安置在哪里。”夏油杰温和地对着两个小女孩说道,一旁的森鸥外见状将爱丽丝放出来与她们玩乐。 “放在盘星宫里好了。”五条悟托着个脸拉长了嗓音,突然间一脸醒悟,“盘星宫里面有女性侍从可以照顾美美子与菜菜子。”他顿了下,眨巴了下六眼,“伏黑甚尔死之前让我帮忙照看一下他的儿子。” “好像叫什么伏黑惠?” “就是这样。”五条悟拉着夏油杰与森鸥外堵在了放学回家的伏黑惠小朋友面前,带着一幅墨镜,一脸张牙舞爪地向伏黑惠解释了他将来的去向。在外人看来怕不是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白化症盲人在试图诱拐小孩。 在他们看清楚伏黑惠的样子后。 “啊……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夏油杰和五条悟仿佛上了同步发条,一脸表情狞狰以及难以回忆地看着伏黑惠,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牙疼的存在。森鸥外在他们两人身后眨了眨眼,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豆丁。 年纪轻轻就觉醒了咒术,而且还是禅院家的十影法,与五条家的无下限几乎是势当力敌,一个脱离了禅院家的天与束缚居然和一个普通人生下了十影法。 何其的讽刺。 以及白便宜他捡了个能磨出璀璨光彩的原石。 “既然你不愿意去禅院家, 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我能提供给你全套的咒术师教育。”森鸥外微微扬起了嘴角从两个dk之间走了出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伏黑惠。 “我很期待你的天赋。” 伏黑惠沉默不语,他对于眼前这个人的感觉要比另外两个人要不好得多。此刻的他仿佛一直炸了毛又忌惮于武力的蓬松卷毛猫。“不过。”森鸥外摩梭了一下下巴,完全没在意一脸警惕的伏黑惠,“你可能还要再多两个姐姐。” 伏黑惠小豆丁:“??” 所谓风水轮流转,正当森鸥外无情嘲笑另外两个人是不是缺小孩了一连捡回来三个小豆丁的时候,他也从河边真“捡”了一个浑身绑着绷带的小孩子回来。 “哎??”森鸥外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岸边,喘着粗气,百思不得其解,「我为什么要那么急切地救他?甚至连爱丽丝都没释放?」 森鸥外盯着被他救上来的小兔崽子老半天,总觉得他的脸似曾相识。 然后又被头上掉下来个橘发崽砸个正着,眼冒金星。 第48章 人生本就是无趣而乏味的,充满着苦闷与不顺,既不能为自己而活又不想看他人脸色,所谓活着不外乎还有些许在乎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比如将自己投入某条河流,想着今天又是谁来捞自己,又或者今天国木田又会被自己骗多少次。 但是总是还想着摆脱了这无聊而丑恶的生活。太宰治从不怀疑这点。 从黑|手|党刺|激而血腥的生涯中寻找生的向往到织田作希望自己走向另外一个世界,又或者在侦探社的点点滴滴,认识了不少人,但也同时没跟一些旧人没有牵扯。本以为对一些人自己早就放下,却又毫不迟疑地开始想起了他。 太宰治坐在高塔之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宛如麻木奔波的蚂蚁,看着高空中格外瞩目的五座黑色大楼,不自觉想到了某个一年到头不是黑大衣就是白大褂的某个大叔。 自从森鸥外这个死后,心里就仿佛少了一个东西,或许是记忆,又或者是血腥味与医药味这种让人可以感觉到生命的事情没了记忆源头的那个人。 年轻又或者是青年时期的森先生总是对他十分纵容,虽然他并不是很想这么说。打乱的医药,弄撒的绷带,总是当糖吃的降压药与升压药,后来里面真的干脆就放了些许糖果,当做一些无聊的但确实惊讶于森鸥外从小细节体现出来的温情。 弄脏他的白大褂方法有很多种,玩他的药水被夺走,跳入河里被救起来...这些种种,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报废掉一身白大褂。 到那个时候,这个没有什么医德的庸医总会苦着脸,拉长了嗓音,带着熬了几天也没刮的胡子,对他抱怨,“太宰君,不要浪费绷带啊。我这个中立地带小医生可没什么资源啊。”这样似真似假地朝他抱怨。 又或许是教他使木仓,还是少年时的削瘦体格被森医生的白大褂包裹,一声声木仓响,弥散开来的是硝烟味与血腥味,第一次开枪的时候他看着那个人,或许他没有任何感觉,又或许他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吐了。 但留在记忆里的只有一些嗅觉的印象:硝烟味、血腥味以及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保存在眼睛里的,是森鸥外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野心与欲望。他抬眼望去,看见的是森鸥外对于他的期待,毫不掩饰的对于他能力的期望,最为赤|裸裸的欲望。 有时他或许真的是一个监护人。太宰晃动着双腿,仰躺在危险的栏杆上了无生趣地想到。战略论,兵法,军事,经济,自从他离了家之后所有的一切知识都是由森鸥外教授给他的,他们总会在那件医务室的小小一角,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来学这些东西。 由于他的不配合,森总是给出各种诱惑,比如各种毒药啊,无痛死亡的方法啊,安乐死的药啊之类的,好让他乖乖坐下来学完一整个东西,或者亲自下厨去清蒸几只螃蟹就着泡面。反正就两个人,都不在乎什么物质条件,能活着就行。 但是毒药这类的永远只是口头上说说,从不履行。但他却总是上当,或许是心甘情愿。 有时也会对着正午的阳光去下一整局棋,国际象棋,中国象棋,围棋,军旗,不管什么总能拿到台面上来。就这么慢慢地去消磨一整个没有病人又难得没有任何一件事情的下午。 这些年他最能记起的更多的是森先生在做首领之前的事情,没有什么宽敞的办公室,高档华丽的座椅,定制的大衣,反而是在小诊所这段被森先生忽悠学习的时光更能记得住。 被藏在衣橱底下的大衣不时被翻出来,想着把他扔了,省的看着烦心,但总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又将它藏起来塞吧塞吧塞到衣橱最里面。明明应该是个领路人和送行人,却在最后让他变成了送终人。森鸥外这个人只有死了或者说人不在了,才会略微放纵他的情感。 放在山崖的墓碑被他坐歪了,小蛞蝓总以为是海边风浪太大把墓碑给吹歪了,每次上来总要用重力将墓碑重新扶正,再深深地插|进土地之中。太宰治在后面笑得前俯后仰,觉得中也哪怕当了首领也是一副没有脑子的蛞蝓的样子。他走上前,蹲在森某人的墓碑前,用指头戳来戳去,仗着此刻没有人再会佯装可怜指责他摧毁他的白大衣而肆无忌惮。 但是总会有些许寂寞。太宰靠着织田作的墓碑,像在跟一位还在的友人聊点。“织田作,森先生下去找你了哟,快点找森先生报复吧,不过他这种人肯定会入地狱的吧。”不过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能以这种形式再见到森鸥外,他顺流而下,水逐渐进入肺部,身体变得沉重,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无论是侦探社还是港/黑都已经稳定了下来,据他所知,中也那个小蛞蝓甚至已经学森鸥外找好了继承人以应对自己的死亡。横滨的三刻构想基本已经实现正在稳定地运行下去。 没有什么再让他在意的动乱的事情会出现了。 到了最后,森先生,福泽社长和夏目先生的构想,终究是实现了。 太宰在死亡的瞬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脑子却在经过某一个无形屏障的时候开始刷新,过往的记忆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布,迷迷蒙蒙,太宰睁开了眼,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比记忆中身量要小,却依旧穿着一身熟悉的白大褂,里面还穿了一身奇怪的黑色制服。 【看来我是真的摆脱了这庸俗的人间】太宰治毫无边际地想着,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背起,水依附着大衣,变得沉重起来,他被扶到了一个削瘦的肩膀上,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他绑着森鸥外的脖子,迷迷糊糊,仿佛又回到了13,4岁的样子,用力锁住了森的脖子,“你怎么下了地狱还是这幅穿着啊,森先生。” 第51章 难得空闲时间,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盘星宫里焦头烂额带小孩和安抚迷惑教|徒,森鸥外看了会热闹,以防引火烧身,带着爱丽丝美滋滋心情愉快地逛起了服饰街,却在路过河边的时候听到有人惊呼,:“那个河里有个孩子!” 人群迅速聚集,森鸥外本来不想与人群聚在一块,但却鬼使神差地偏转了方向,挤开了人群,见到了漂流在河中央的那个孩子,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沙色的风衣,浑身上下绑着绷带,脸上却没有一般溺水人的挣扎神情,连身体也端着一副悠闲丝毫不作挣扎的模样。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内心里却格外的熟悉,“又来了。”森鸥外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对自己说话,带着熟悉的叹息与无奈。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上了发条,下意识地收起了爱丽丝,脱下了鞋子,一跃进入了水中,拉起了那个少年。 “轻,轻点。”森鸥外龇牙咧嘴地把紧紧绕在他脖子的双手给放松了一点,脖子上还残存着他用来向高层卖惨而故意没有治疗的伤痕,被这个少年一勒,熟悉的骨痛又弥散开来,带来了咔嚓作响的声音,这是骨头的哀嚎。森鸥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就是在自找罪受,一大堆人面前又不好使用反转术式让自己脖子上吓人的青紫伤痕去除。 “森先生。”背上的少年轻喃出声, 他下意识嗯了一句。又突然警惕起来, 毕竟从未告诉这人自己的名字,怕这人是上层或者其他某些不安好心来试探他的人。 “你怎么下了地狱...”话语逐渐听不清楚,身后的少年没了嗓音,往后一看,就见头已经耷拉下来,恐怕已经陷入了昏迷。 但是按压了一下这人的胸腔,感知了一下少年的心脏,健康活泼,这身体状况怕是比自己的还好,完全不像一个溺水之人。 他掂量了下这人的重量,除了体重不合格外几乎一切安好。 废了老大劲才把这人从人群密集的商业街顺着河流带到了人烟稀少的林子里,他躺在草丛里喘着粗气,疑惑不解,自己的下意识行为,自己对于他熟悉的感觉,明明没有记忆,却仿佛熟悉他的一举一动。“你是谁?”森鸥外神情冷淡地看着太宰治,按着自己的脑子,疑心被人下了咒术。 还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将人带到自己的地盘好好探查一番,却被头上突然掉下来的重物砸了个眼冒金星。 同样一个13、4岁的少年,罕见的橘色头发,同样罕见的是他身后展开的一双翅膀。“天使?”森鸥外绕着这个天降少年走了好几圈,抬头望了望天,突然间,伸出手术刀用力切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血液一下子喷涌而出,洒在了草丛之上。森鸥外放心地看了眼,咒力运转,制止住了疼痛与伤口,顺便治疗了下自己饱经风霜的脖子。 “不是幻觉?或者咒术?”森鸥外皱了皱眉头。 少年迷迷蒙蒙睁开了眼睛,湛蓝色的双眼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怀念之物,随后轻轻地笑了下,“森先生...” 森鸥外愣了一下,将两个少年摆在了一块,重新审视了下他们的脸部骨头,确认没有进行过整容削骨之类的手术,但同时也确认自己从未见过他们。 森鸥外想了想,召唤出了爱丽丝,一手一个,叫来了专车,将这两个少年一起打包带了回去,打算放在自己在外用于隐蔽的诊所之内,搞清楚这两个少年的目的,以及他们为什么知道自己。 第49章 太宰治逐渐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迷迷蒙蒙睁眼,入目的就是熟悉的白色床单,伴随着一股更为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抬眼望去,是一整面医药柜子,熟悉的药品摆放,升压药和降压药摆在了洗胃机旁边,打开药罐子里面甚至还是熟悉的五颜六色的糖果。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瘦小而未长高的身材,稚嫩的还未有深深枪茧的手掌心,来回反转,确认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啊,没有死啊。”太宰治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与厌倦。这里的布局与森医生早年时期出奇的相似,甚至连奇怪的药品摆放也一样。 除了…… 太宰走到了另外一个床边,推醒了还在昏迷状态的中也。“小蛞蝓~”熟悉的,令人产生下意识气愤的嗓音瞬间喊醒了中原中也,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起身一踢脚,就将人踹到了一边。 “蛞蝓果然还是那个暴力分子!”太宰被踹得直咳嗽,但是除了一开始背部的阵痛之外现在毫无感觉,他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背部。 甚至毫无伤痕。 太宰低垂着眼,一脸阴郁,“啊,蛞蝓在港/黑居然也被拖来了幻境,港/黑怕是不行了吧。” 他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这一切怕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最近还是不要去森先生坟墓上吹风了。」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思考道,无视了床上中原中也的怒吼。 “喂,太宰。”中也突然沉默下来,看着自己的手,“你是真的吧。” 太宰回头看向中也,瞳孔空洞,“我已经死了,对吧。” 中也点了点头,拉扯了一下自己背后硕大的翅膀,随后将自己围了起来。“你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太宰。” 一开始只是失踪,习以为常,但是在将近一个星期后众人都没有在任何一个树上或者河道中发现太宰治。最终,乱步出了面,沉默地在河边发现了太宰治的尸体。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脸上带着微笑。 他终于成功自/杀了。侦探社的人将他埋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坟前。这人终究是遗弃了自身,脱离了这个他认为无趣的世间。至于他自己,污浊一开,又没有可以抑制的人,但为了港/黑而死也是一件幸事。 两人沉默思索着,都在担忧是不是自己的尸体被拿来做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们的重新现世,而且还带有奇怪的能力。 直到森鸥外推门进来。 “!”本来还在沉默的两人双双愣住,抬头死死盯着一脸稚嫩的森鸥外。 森鸥外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心是不是这几天没有睡导致脸变成了奇怪的模样。他靠在门上,看着他捡回来的两位少年,有些迷惑。 这几天的探查几乎将与他们容貌相近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完全没有这两个人的信息,就仿佛从空中平白无故掉下来的一样。 “你们认识我?”森鸥外抬起美丽的红眸眼眸看着他们,带着一股子天真与迷惑。娇好的脸庞,略显削瘦的身材配上白大褂,显得这个人人畜无害,柔善可欺。这会两人是真的明白过来了,这是真正的森鸥外。 这种利用自己的外貌示弱以获取人心的手段在森的身边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神态动作他们一清二楚。每个被他外貌迷惑或者因此小看他的人都被骗了个底朝天。这个男人哪怕老了也总会迷惑到一些愣头青。 “森先生……”中也突然有些怔然,多少年了,他终于在给森先生收尸之后,再一次,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这人做事一向狠绝,除了一个单纯写着森的骨灰坟,连照片也没有留下一张。只能在夜里梦中偶然梦起这人。 太宰捂住了中也的嘴,盘坐在床上,看着身上缠缠绕绕的绷带,抬眼看着这个年轻的森鸥外,故意用着年轻而稚嫩的声音,“当然是从森先生同伴那里听到的啊。” 这不是他们的世界,太宰治十分清楚这件事情。无论是他们无故变小的身体,变换了的能力还是眼前这个更为年轻,远没有森首领成熟老道的森鸥外。都能够证明,他们被横滨遗弃了,丢在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而节点估计在这个森鸥外身上。 令人熟悉的多疑,猜测,打听,没想到看了那么多次,现在居然轮到了自己被猜忌。 森鸥外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认为自己人会泄露自己的存在,哪怕在咒术界更多人知道的也只是他的名字而非面孔。 “哟,鸥外,听说你也捡了两个咒术师崽子?”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两个dk勾肩搭背,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走了进来,好不容易将三个咒术师崽子加上一个普通人托付给侍女,接到消息就紧急赶了过来,看热闹,特别是看森鸥外热闹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缺席。 五条悟无视了森鸥外的黑脸。大长腿一迈,仗着身高一手一个,将人全部提溜起来,向拎鸡崽子一样放在眼前勘察。 “反转术式?”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完全无视了扑腾的白色翅膀与橘色崽子的奋力挣扎。他拎着另外一个仿佛死尸的黑发崽子放到眼皮子底下,转头看了眼森鸥外,疑心这人是不是从哪里找人生了个儿子,毕竟咒力运转方向与轨迹,这两人出奇的相似。 太宰治放软了自己身体,看着五条悟的眼神冰冷而锋利,这人的眼睛太过了,在他的注视下,仿佛自肉/体到灵魂都被透视了一般,毫无隐私。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带着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无奈,伸手把太宰放入了自己怀里,感受着怀里的崽子身体一僵,安抚地摸了摸柔软的卷发。十分顺手地开始编小辫子。 第52章 另外一边的中也试图运用自己的能力挣脱五条悟的束缚,可是幼小的身材,不熟悉的力量体系让他毫无反抗能力。在五条悟手上就跟一个大扑棱蛾子一般,光扑棱翅膀,半点作用都没有。而且,中也一个翻身,站在了五条悟肩膀上,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个人。无论哪里都仿佛隔了一层无限迫近的膜一般。 “重力操控。”五条悟抬眼,“真是罕见的咒力操控啊。” 夏油杰也一脸感兴趣地围到了中也面前,控制重力,可以说的是将咒力分散成了极小的因子加以控制,运用的好甚至可以成为下一个特级。 “要将他们带过去吗?”夏油杰询问。“这幅模样估计是连咒术师是什么都不清楚吧。” “那就带走吧。”森鸥外满意地看了眼在自己怀里像一只绝望的猫一样瘫软,恐怕自己一松手就能滑下去的太宰治点了点头。 太宰在森鸥外怀里生无可恋,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回到了幼年就连心性也回到了幼年期间,此刻面对森鸥外的钳制,他只想捣乱,只想再次弄脏他的白大褂。 他摸了摸自己扎满小辫子的头部,觉得自己受到了森鸥外恶趣味的报复,森先生这辈子体力变好了不少,能够牢牢地抓住他,不然早就跑了。 森鸥外无视了太宰治散发着黑泥的气息, 十分满意少年头部的作品。内心里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趣味与满足感, 像是完成了什么心愿一样。 如果说被森先生抓住当做/爱丽丝就算了,接下来听到的消息才让太宰治恨不得立刻马上滚回横滨,要回自己的能力。 “强制性的反转咒术。”森鸥外饶有趣味地像举起一只大黑猫一样举起了太宰治,顺便晃了晃少年生无可恋,软的像个根面条的身体。“只要身体受到伤害就会自动恢复,不需要意识,全自动,针对自身的治疗甚至消耗的咒力也少得可怜。” “这对于短命的咒术师来说简直就是长命百岁的命。” 在旁边收起翅膀全当自己是只老鹰的中也,站在森鸥外肩膀上不自觉笑出了声,热衷于自杀的黑泥精结果根本做不到伤害自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样看来顺便也能节省自己在枝头找试图自挂东南枝的人的时间。 “你这个翅膀应该可以收起来。”夏油杰站在中也后面伸手扯了扯人家的大翅膀,对着五条悟确认道。五条悟点了点头,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十分不怀好意地将好不容易将中也的翅膀刷拉一下打开比划了一下长度。在中也炸毛之前又将翅膀好好地收起来。 “翅膀很坚韧。”五条悟若有所思,一只手挡在了中也面前,无下限的作用下几乎所有攻击相当于无效。“弱点在背脊,大概是由于翅膀的原因,衔接处比较脆弱,重力操控不成熟,咒力运转生涩,可能是之前从来没有运用过咒力。” 寥寥几语就将中原中也新获得的身体分析了个清楚。中也愣了下,克制住自己的咒力顺利地将翅膀收进了自己的体内,安静地又降落在了森鸥外的肩头。这句话里最重要的对于中原中也来说,是他是一个人而非一个怪物了。 重力变得可控,污浊不会再次腐蚀心智。但是也没有了决定性的力量。 中原中也贴在森鸥外与太宰治两人身边,陌生的异世,奇怪的咒灵,唯一熟知的只有两个熟人。他看着望着自己扬起熟悉的骗人微笑的森鸥外,叹了口气。 他又重新张开翅膀将森鸥外包裹进去,感受着熟悉的消毒水的气味,不靠谱的,冷厉的,痴汉的,无情的,无论哪种森先生,当真正相见时才感受到了无比的怀念。 无论如何,森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 我想你了…… 第50章 无论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两个人终究是留了下来,虽然查不到两人的身份,也疑心为什么中原中也留着一对大翅膀还没有惹人注意,但是只能接受太宰治所说的他们一直在深山老林采野果,不为人所知。 森鸥外按着自己的脑子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也不会背叛你的。*”太宰治扒拉完了自己脑袋上的小辫子,无语地凑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头发完美地成了小波浪,对着身后一看就知道在陷入深深疑虑,估计还在怀疑自己是否遭受了不知名诅咒的森鸥外开口。 森鸥外拿起药物的瓶子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一脸无聊坐在椅子上,晃动着细长小腿的少年,微微歪了一下头,给少年递过去了一瓶药。 “这是什么?安乐死的毒药?”太宰抬起药瓶子一脸兴趣盎然,迎着阳光看着这诡异得散发着蓝光的液体,将其凑近鼻尖微微翕动,甜甜的伴着一丝沁凉的气息。太宰想了想,看了眼拖着个脸看着自己的森鸥外,干脆将这诡异的液体一饮而尽。 口感黏糊糊甜腻腻的,太宰感觉自己像喝了一勺蜂蜜,被甜的打了个哆嗦。“是营养液哦。”森鸥外收起瓶子,学着太宰治一样拉长了嗓音。 他蹲了下来拿捏着少年细瘦的小腿,有些苦恼,这人的身材比他还要瘦弱,简直就是到了威胁生命健康的程度,虽然有反转咒术死不了,但也看着实在不像是咒术师。明明有咒力滋养怎么会到这种程度。 太宰被森鸥外猛地抓住小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但被森鸥外牢牢地抓在怀里,一圈一圈地解开了绷带,微凉的指尖直接性接触到了自己的肌肤,泛起了一阵痒意,带给了太宰治一股生理性的靠近人体的不适。 白皙的手指带着手术刀的痕迹,光滑圆润,可能是反转咒术的影响,明明是个战斗的咒术师,并没有给他的手留下半点痕迹。用力摁压下,苍白有力的指尖陷入了自己的皮肉,血脉因为挤压泛出了红痕。 太宰看着蹲在自己眼前年轻的森先生,记忆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小诊所,不过在这里的森先生更为年轻罢了。这么想着,太宰十分干脆且理直气壮地将小腿伸长,抵在了森鸥外的小腹上,指头甚至顽皮地抓起了森鸥外的白大褂。太宰治像只顽皮的猫一样,在默许的纵容下,在森鸥外的衣服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森鸥外丝毫不在意在自己腹间糟蹋自己白大褂的猫爪子,不知道是习惯了五条悟这只鸡掰大猫对眼前这个尝试性伸出爪子的绷带小黑猫毫无感觉,还是对眼前这个名叫太宰治的少年有着意外的熟悉。 确认了少年的身体状况和大概骨龄,就重新将绷带一圈一圈仔细又认真地从大腿重新绑到了小腿。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的木乃伊腿甚至在最后还十分顺手地打了个蝴蝶结。他盘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太瘦了要好好养养。 虽说决定了养这两个孩子,但是这种生活对于森鸥外来说实属陌生。初秋的夜晚凉风阵阵,吹过旁边的树林带起了一阵宛如鬼神的哭嚎,中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侧身就去盯着在旁边闭上了双眼的太宰。 他总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中也坐了起来,沉思半响,伸展开了自己的翅膀,轻巧又顺滑地安静飞过了路过的几间卧室,停留在了森鸥外的门前。翅膀在空中伸展,中也迟疑半天最终还是拉开了房门,沉默地飞入了房间。 而他没注意的是,当他打开房门那一刻,另外一边房间沉睡的两人也清醒了过来。 夏油杰靠在墙边,侧身倾听了一会,昏昏欲睡地打了个哈欠,“他们那么粘鸥外的吗?明明只是第一天。”雏鸟效应? 五条悟同样昏沉,懒散地将脑袋耷拉在夏油杰的肩膀上,还十分嫌弃地将绕乱他呼吸的发丝给扫在一边去,高大的身材硬生生靠在了比他低五六厘米的夏油杰身上,也不嫌别扭。 他睁开六眼,扫视了一遍森鸥外的房间,觉得没什么问题又重新将六眼闭上,全靠感觉与咒力感知将夏油杰拉到了床上,床边全是他们打的游戏机与游戏卡带,这些设施几乎堆成了以作小山。 旁边就是五条悟的必备零食,大福,马卡龙,泡芙,几乎是什么热量高就吃什么。通宵熬夜,仗着没有任务肆意消耗自己的永无止境的精力,反正他们也才17、8岁享受一下青春有什么不好。 “那两人绝对跟森鸥外有关系。”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将头埋进了枕头上,身体却毫不犹豫地骑在了夏油杰的身上,那两个崽子身上的咒力运行方向几乎与森鸥外本身或者说那个咒灵的咒力运行方向一致,甚至连本源也出奇的相似,若说这三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六眼估计就是瞎了,出问题了。 夏油杰试图解救一下自己受困的身体,但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只好任由这只巨大的白猫占据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人的动作也随之发生变化,就像两只互相取暖的野兽,依靠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互相埋在对方的毛里面,像找到了栖身之地,表情安详平稳。互相用自己的背部为对方阻挡危机。 一边的中也安静地走进了房间,滑动翅膀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了森鸥外的床头,不放心地低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森鸥外,仔细描摹了一下森熟悉却显得格外稚嫩年轻的脸庞。 第53章 眼睛缓慢而又沉重地闭起又睁开,目不转睛地盯着森鸥外的额头,确认没有梦里的血痕,确认了这个人在自己身边,确认了这个人还活着,听着熟悉的心跳,中也才慢慢在森的床头慢慢地聚拢翅膀,将自己包裹成一个球,安静地入了睡,偶然惊醒,也只是惊慌地再次确认森鸥外的心跳是否健在,才慢慢熟睡。 森鸥外确认了这人的心跳逐渐平缓,眼睛不会再次睁开,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悄悄起身,拿了一席毯子站在这个羽毛球球面前,苦恼了一下,决定就这么平铺在这个球上面,重点是位于后背的部位,初秋寒冷,还是不要感冒得好。 做完一切,森鸥外才起身出了房门,打开了太宰他们的房间,在平稳闭着眼睛的太宰治的床前站立许久,才起身离开了房间。太宰在森鸥外走之后睁开了眼睛,鸢色的眼睛空洞地盯着门口望了好久,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重新陷入了睡眠。 试图养两个孩子显然不是什么绝佳的选择,捡是捡回来了,出于一时的迷茫与下意识的反应。但是养孩子,特别是养一个自|杀成性和一个破坏力极大的孩子就是对他的极大的挑战。让一个17岁的少年来养两个孩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森鸥外偶尔会面无表情地坐在窗前询问这个道理。 虽然知道根据最优解或者沉没成本这种东西,按理来说将他们直接扔回盘星宫或者森家由专业人士教导,无论是对他的身心健康还是对小诊所的所有就诊患者的身心健康都是一种极好的选择。 但是他没有,不知是处于一种想养孩子的新鲜感或者渴望磨砺一块钻石的渴望感,又或许是处于心里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总会将这两个孩子带在身边。 中也不用说,一般而言还算的上是听话,除了时不时半夜飞过来,用一种难掩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脑仁位置,确认完好无损后又会安静地在床头缩成球球,在知道自己的默许后,甚至更加变本加厉,不止黑夜白天围绕在他的床头,像只警惕有人来偷窃自己食物的野兽,向每一个有图谋不轨意愿的人哈气。 这让他失去了一点骗人的资源。总会有些胆子过于小的人被龇牙咧嘴的中也直接吓跑。 还是他们胆子太小了。森鸥外温和地摸了摸中也的头,示意不是他的错,他没有捣乱他的计划。 至于另外一个,若有什么心理专家询问他养一个爱好自|杀,爱好爽朗自|杀的小孩是什么感受。森鸥外一定很有发言权。每天都在树枝上寻找自挂东南枝的某个少年,或者在某个流水里面去捞妨碍渔民捕鱼的罪魁祸首,每天都在试图挑战反转术式的极限,虽说确实死不了,但是人形装饰物着实有碍市容。 而且,森鸥外轻轻按了一下太宰治的脖子,这人刚刚从树枝上被自己取下来,“反复接受窒息又反复活着,为什么呢?” 反转术式根据情况,在他身上估计会越来越快,到最后可能自己完全伤不到自己,又或者伤害还未产生就会修复。 不过这种事,森鸥外向后看了眼与中原中也吵架的太宰治,十分坏心眼地没有提醒他这一点。 除此之外,还要向警察解释他没有虐待儿童,没有女性强|奸自己或者自己在幼年强|奸了某个女性,太宰治不是他罪恶的后代。 警察为什么不能想想如果真的是,五六岁的自己为什么会有生育能力这件事。而且为什么太宰不能是自己的弟弟?非要是儿子?森鸥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这些都是小事。森鸥外绝对不能忍受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下来。” 森鸥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在楼顶上蠢蠢欲动的太宰治,语气阴沉,脑子不自觉地播放起这人人头落地,甚至还是笑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心跳都在看到太宰治在高楼的瞬间慢了一拍。太宰治愣了一下,不等他再说些什么话,凭空出现的爱丽丝就直接拉走了自己,将自己从高层建筑直接带回了咒术高专,爱丽丝的身上甚至都肉眼可见的弥散着不稳定的咒力波动。 他就这么在这种情况下被拉回了东京咒术高专,遇见夜蛾时,夜蛾正道甚至愣了一下,森鸥外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这么大刀阔斧的将人扔到了自己房间,嘱咐中也将人看好,将门一摔离开了。 中也与太宰面面相觑,觉得这个森先生是不是遭受了什么关于跳楼的额外的刺|激,明明其他行为都没有引起大幅度的波动,却在跳楼这一次直接性的爆发了。 但是另外一边的森鸥外却不如他们所想,他靠在禁闭室的门上,喘着粗气,冷汗直流,“叫杰和悟来,快!” 第51章 咒力在翻涌,森鸥外卧倒在地上,蜷缩在了一起。整个人仿佛被放在沸水中烹煮一般,散发着可怕的热量。面孔上渐渐泛起了黑色的纹路,若是中原中也在这怕是会惊讶地发现这就是污浊开启时的纹路。 爱丽丝闭上了双目,静静地漂浮在空中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原本娇小的身材开始拉长,扭曲…… 森鸥外在剧痛中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五栋黑色的大楼,他们位于城市的中心位置。一道身影从天而落,就这么猝不及防且惨烈地砸到了他的脚边。头颅与肢体分开,脆弱的人体就这么一分为二,溅出了血色的彼岸花。 森鸥外心里带着难掩的心慌。 “你是谁……”森鸥外踏出一步,缓慢地跪了下来,慢慢又温柔地剥开了那人黑色的头发,清秀俊雅的脸,鸢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某处,他带着笑意,带着终于离开这肮脏世界的解脱,带着终于愿望实现的释然。 “为什么那么高兴。”森鸥外看着他,内心里犯出点点莫名其妙的苦涩。 他干脆坐在太宰治面前,仔仔细细地为他整理起了容貌。发丝有点过于长了,估计好几年都没有去理过,他将头颅放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小心又仔细地用手术刀去整理他的头发,修剪到了合适的位置,露出了他的眼眸。苍白又僵硬的脸颊被森鸥外用手一点点整理,恢复到了生前柔软的模样。 断裂的颈椎,扭曲的血管,一根一根被森鸥外缝了起来,他专注地看着他的孩子。用手帕将血液拭擦干净,干涸残留的血迹就用温水去擦,慢慢的总能擦干净。 扭曲的躯干,森鸥外将头颅好好放置在了自己的白大褂上面,走到了躯干面前,苦恼的看着残缺的肢体。 “太宰君真爱给我找麻烦啊,这么痛又那么惨烈的方式,肢体弄得到处都是。”话虽那么说,但是森鸥外仍然温和又耐心地将散落的肢体捡起来,像对待爱丽丝一样,精巧地修复好了肢体。认认真真地像是在拼凑一块珍宝,将让人们恐惧的肢体视作对待钻石一般,珍重地拼凑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整个完整的太宰治出现在了森鸥外眼前,“这会可真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型装饰物了呢,太宰君。”他抚摸过太宰被缝合的肢体,低下了头,微长的头发遮掩住了他的面孔,神情被黑暗笼罩。 “真疼啊,太宰君。明明那么讨厌疼痛,不是吗?”他低下了头,发丝笼罩在太宰治微笑得脸庞上空,就仿佛这人还活着一般。 [这是幻觉]森鸥外内心说,好不容易拼凑起的身体慢慢的又变成了惨烈的遗体,重新沾染了那具躯壳。 那我为什么那么悲伤。 我,救不了他。 他看着眼前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同出一辙的削瘦,半长的黑发,穿着白大褂,带着一名女孩。他们互相对视着,相同的眼眸互相对视着对方,像是在观望着自己的未来或者过去。 “我没能救他。” “我眼前有一个一心求死的少年,我想救他,却无能为力*。” 男人开口,望着他,又好像在看着他身后的男人。 “我救不了他……” 男人跟他错身而过,来到了太宰治的尸体面前,白大褂毫不怜惜地被他放在了满是血液的泥土之上,眼神温柔而悲伤。 凝滞的时间开始前进,他们停留在了时间的缝隙之间。 旁边的人群开始尖叫,聚拢过来围绕着这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太宰治。他们开始争论,开始报警……他们恐惧着这个满身血污甚至已经死亡的男人。 这是幻觉。森鸥外如此确定。被放置的白大褂被众人无视,他们眼中只有那个从高楼坠落的男人的恐怖的景象。他们两个穿越了人群,他们行走在恐惧与惶恐之间,他们在观察着围观人的表情。他消失了…… 森鸥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太宰治,那个瘦的可怕,让他泛起苦涩的,穿着熟悉衣服的太宰治。 “森先生。”他说。“我不需要你救。”他带着满脸血痕的微笑。 他知道这是幻觉。 森鸥外往前一步,他又忽然间变成了之前见过的那个森鸥外,他抱住了那个孩子,像抱着一团虚影,“太宰君……” 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怎么了,他感觉到了从内心而发的痛苦与酸涩,像是真的失去了他的孩子。 第54章 但是又带着欣慰。他终于摆脱了这个令他痛苦的世间。 森鸥外的神志在混乱,他的记忆流转在各个世界的时间夹缝之间,每个森鸥外的记忆在通过爱丽丝疯狂的涌入他的大脑。 “我救不了他。”巨疼中,森鸥外脑中突然又再次出现了这一句话。但他是所有事件的推动者,他们又同为滚滚洪流中的蝼蚁,在奋力推动着这座时间的巨轮向着它该去的方向前进。那点温情在赤|裸裸的利益之下毫无抵抗之力,所有的感情都要为了那最好的结果添加筹码。 他们,无论是哪个森鸥外都会下地狱,他们会遗憾但不会后悔。红莲业火与刀锋是他们成功最为有力的证明。所有的敌视与惧怕都是他们的丰功伟业。 太宰治无非只是巨轮之下,最为清醒又毫无留念,却偏要执着于那一抹光的,被他重新拉入人世的飞蛾。 而我是最为肮脏的殉道者。 我与你终会相遇于地狱。死不悔改绝不放弃。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点。他们是如此的相似。 而作为首领的森鸥外救不了太宰治,作为首领的太宰治也救不了自己。 这个位置诅咒了所有人。也没有人会后悔。 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接受了三刻构想这一伟大的计划,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偶尔会有些悲伤。 禁闭室的墙壁被疯狂地抽打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匆匆做了掩饰赶到之时,禁闭室内不少咒符已经消灭。夜蛾正道守在门外,这是森鸥外最后的意识向他传达的,“不要进入,让悟和杰来。” 夜蛾正道对于对于出现的夏油杰并没有过多惊讶,只是向他们让出了道路。 一踏入,五条悟就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不让夜蛾进入,重力失衡,无数强劲的咒力波动向他们毫不留情地袭来,但都被阻挡在了无下限的外面。 位于房间正中央的,就是已经昏迷不醒的森鸥外。爱丽丝化作一团光影牢牢地笼罩在森鸥外的身边,无视纷杂的咒力正在涌入。或是恶意或是怀念又或者是祝福与悲伤。代表着不同情绪的咒力从爱丽丝本体进入了森鸥外体内。 五条悟皱皱眉,大步迈进,夏油杰只能控制自己的咒灵跟随五条悟进入房间。 森鸥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咒纹,仿佛被咒灵附身一般,血管几乎能看得清清楚楚,无数冗杂的咒力奔涌在他的血管之中,竞速奔跑,血管膨胀仿佛要炸掉一般。他的口中在喃喃自语,“我救不了你。” 无下限的咒术蔓延不到森鸥外的身上,无下限的衍生术式对这场链接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甚至于攻击到爱丽丝本体的咒术会连接到森鸥外的身体上面。 五条悟看着他,六眼在透视眼前这个男人,他在悲伤。“你在跟谁说话,鸥外。” 他们哪怕赶了过来却依旧救不了森鸥外,只能守在禁闭室,让外人不至于发现他们的动静。正处于关键时期的森鸥外,不容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上层不会允许一个咒力失控的人进入高层。 森鸥外在看崩塌。 中原中也一跃而下,毫不迟疑地开起了污浊,他别无退路。娇小的身躯布满了可怕的纹路,神志在逐渐被荒霸吐侵蚀。横滨在被摧毁,同时它又在新生。 他伸手接过了这个坠落的孩子。 “中也君,你干的很好。”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不顾夜蛾的阻挡强行闯入了地下,森鸥外地表情明显不对劲,咒高内驻守的反转术式医师家入硝子甚至都没有在医务室里面待命,包围着咒高的帐的敏感度上升到了另外一个等级。 “不对劲。”太宰治跳下窗户,直接拉住了飞在空中中也的翅膀。“森先生绝对出了什么事情。” “你不会又想借口跑掉吧。”中也怀疑地看着这条滑不溜秋的青花鱼,这个借口当年在港|黑不知道被他用过多少次。 “小矮人是身体变小、心性变小之后连智商也变得残缺了吗?还是小蛞蝓的脑袋实在装不下这些东西了。”太宰直接趴到了中也的身上,不等中原中也反驳,“警惕等级比起我们刚过来上升了,你应该不是没有察觉吧。” 中也思考片刻,决定相信太宰治的话语,这里的氛围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要不是有森先生的话语他早就冲出去查看。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 他们穿过了夜蛾正道。被贴满咒符的禁闭室里面森鸥外毫无意识地躺在地面上,身上泛起了熟悉的污浊的标识。 “!?”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出来对方与自己同样的震惊,污浊体现在了森先生的身上,爱丽丝身上有人间失格的痕迹。 他们是链接在一起的。 硝子烦躁地在门口抽烟,她的咒力对森鸥外不起作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她拦住了妄想冲进去的中原中也,却被太宰治溜了进去。 太宰治快步走向了昏迷的森鸥外,重力并没有攻击他,爱丽丝甚至对他放了通行证。 五条悟咬碎了口中的糖果,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一直高强度使用六眼对他消耗极大。“让他们进来吧。” 相同的咒力本源,莫名其妙的话语,以及那两个崽子脸上浮现的神情,这两个小孩估计知道些什么。 第52章 他们毫无阻碍地进入了那个地域,爱丽丝并没有阻拦他们,光影默许了他们进入森鸥外的幻境。 这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太宰治想。漆黑而幽暗的海底,猩红而又丑恶的尸海。铺成道路的是一块块由骨骼做的道路,它通往的是森鸥外。 当见到森鸥外时,他的状态可以说得上是安详。在路的尽头出人意料的是一块阳光饱满的地方,高高的山崖上伫立着一小间诊所,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标识。 太宰治愣在了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间小诊所。破旧,狭小,招牌甚至挂上了些许植物还破了些许口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中也回头看了太宰一眼,疑惑这条青花鱼怎么突然停住了脚步。 太宰顿了一下,微微抿了下嘴唇,长时间未曾打理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过了老半天,直到中也有了些许不耐烦才开口,“这是森先生当上首领前居住的小诊所。” 一个破旧的房子里,住着一个心黑庸医,整天都在翻泡面,唉声叹气地打开衣柜向他捡回来的少年抱怨没钱给爱丽丝买小衣服。却也会纵容少年浪费他的绷带,胡搞他的白大褂,在做完这一切也只是会抱着他不让他跑,似真似假地抱怨。 他以为森先生早就把这点无关紧要的时光装进了记忆的小盒子丢到了远方。太宰抚摸着墙上的藤蔓,横滨沿海且多雨,阴沉的天气是横滨常有的,诊所无论怎么整理总会有些藤蔓顺势而爬。 有害的,森先生就会拿着手术刀唉声叹气揪着他蹲在墙边,一点一点把这些毒物去除,哪怕他不动手帮忙也要在原地听森先生念叨,还不让跑。至于无害的,干脆就让它自然生长。 横滨的太阳天比较少,至少在他印象里小诊所总是黑漆漆一片。或是因为天气又或是因为周围房屋的遮挡。每当太阳天森先生就会把他拉到外面,美名其曰消菌杀毒,把自己像条鱼一样来回在太阳底下炙烤。时间够了就十分顺手地给他披上一层白大褂,再带上一副手帕,假模假样地据说是在哭丧。 “太宰君死了,那我这么多付出岂不是白费了。”森鸥外蹲在他的旁边,看着远方,完全没有理装死的自己。 “非自然死亡是很疼的。”他前言不搭后语,“安乐死的药我会给你的,再等一等吧,太宰君。” “你说,鼠灰色的和服*是不是很适合你?来年夏天我给你买一身吧。” 到最后,他等来的既没有安乐死的药物也没有鼠灰色的和服,有的只是不合身的黑大衣,逃离。 以及收尸。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没有直接去屋子里,反而带着中原中也来到了屋子前面,山崖的一棵大树下。 这里的山崖毫无疑问是森鸥外的葬身之处。上面甚至还有中也为森鸥外建的坟墓,坟墓甚至还有被他坐歪的痕迹。 但上面有不止一个森鸥外。 树下睡着一个,面相大致30多岁,面向阳光,一手一个爱丽丝和一个少年睡得安详。坟墓上坐着一个,5、60岁的模样,目光专注地看着远方。在最旁边有一个牵着成年版爱丽丝的森鸥外,在专心致志拼凑着什么东西,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到来。 “森先生。”“森先生!” 森(前任)首领转过了头,微微一笑,“太宰君,中也君。” 太宰治磨磨蹭蹭一脸绝望地跟在一脸兴奋的中原中也的后面。 “森先生,我...”中也欲言又止,脚步停留在了森首领面前,在他走时,横滨又被外来入侵,没有人间失格制约的污浊只能等到力量耗尽,虽说他没有看到那个景象,但想也知道,森先生最爱的横滨估计也会变得残破。 第55章 “中也君,干的很好。”森首领看着他的两个钻石,眼神温柔,那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存活的森鸥外的脸上的。他抱住了那个孩子,将后面那个磨磨蹭蹭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太宰也抱在了怀里。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森首领想,灵魂一直在看着他们,生前不能放纵的私欲死后反而更能体现出来,他徘徊于世间,看得最多的除了横滨和港,黑,就是这两个孩子。 或许不能叫孩子了,性格却始终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中也兢兢业业为港/黑工作,得了空总是回来看看他和兰堂君,顺便一脸疑惑地把坟墓扶正,躲在后面的太宰君总是躲在树后面幸灾乐祸,在中也走后又一个起身坐到了坟墓上面吹风,毫不怜惜甚至有些嫌弃地戳墓碑,像是小时候糟蹋他白大褂那样。 他就飘在空中,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个人将他的墓碑当成了游戏场合。有时太宰君被发现了,森首领就在他们中间看他们斗嘴,动手动脚,看着他们的身体穿过自己的灵魂总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们做的很好了。森首领想。 “我只是想抱一抱你们。”森首领说,他顿了一下,看向了一旁僵住的太宰。 声音又轻又缓,像是带着什么遗憾。 “太宰君,头发该剪了。”像一阵风轻轻吹动了头发。 他就这么消失了,太宰治感受着抱着自己的人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什么也没要求他说,就这么带着释然与一点点遗憾消失了。 中也看着自己的手,沉默地站在了原地,再次好好地,徒手将歪了的坟墓插在了土地里。他回头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太宰治,又伸出手将坟墓歪了歪。 他们没有在这里站立多久,时间并不等人。但是正在专心致志拼凑什么东西的森鸥外并没有过多看向他们,眼神专注的看着草坪上的东西。他拼凑的是什么?他们心里一团迷雾,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团马赛克罢了,他们两个什么也看不清,就连颜色都在随机变换。 但是,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悲伤。 “你在拼什么,森先生。”太宰治开口了。 “是钻石哦。”森院长抬头看向他们,眼神中带着怀念。他的目光看向了在远方的太宰治,盯着他看了一会,直到太宰治被看得微微发毛,又转过头来对着中也说道。 旁边缩卷的小白狗也只是抬头看了太宰治一眼,呜咽了几声,但什么也没做,往森鸥外旁边挨了挨,用舌头在梳理自己的皮毛。 “要帮忙吗?森先生?”中原中也靠近了这个格外温和的森鸥外,伸手想要帮森先生。 “不用了,中也君。” “他是拼凑不起来的。”森院长轻轻吐字,“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中原中也有些愣住了,他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森鸥外。 忽然间,中也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耳边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中也又变成初见的样子呢,真是好怀念啊。”微微上扬,带着华丽而又柔美的声线。鼻子间又传来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爱丽丝站在他们身后一手一个抱了起来,连同后面的太宰治也没有放过。“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中也君和太宰君了。” 森鸥外站了起来。 “你是一个好首领,中也君。” 森鸥外看着中也,带着欣慰。 “太宰君。”森院长笑了笑,忽然间快步走过来拍了拍太宰的头,带着一丝恶趣味与悲伤,“头发要剪一剪了呢。” 他们也就这么带着那一团马赛克消失了。太宰和中也的身体仿佛被什么轻轻围住,温柔地将两人放到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森先生到底在拼什么?”中也觉得那个物件一定就是森先生情绪如此古怪的关键。太宰治心中有了猜想,却又不敢确认。 [这人真的会为自己悲伤吗?为什么呢?难道不庆祝自己脱离了无趣的世间,没有人再会揭穿他强制让位的事实了吗?]心里满是恶意又带有疑惑或许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期待。 但无论他们怎么想,那个森先生已经消散于空气之间,与在坟墓上的森先生不同,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剩下的就是那个依旧沉睡在树荫底下的森鸥外了。 他们漫步走了过去。 这里十分安静,只有风刮过树叶发出的擦擦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身上,暖暖的,令人产生困顿的睡意。 他们坐在了森鸥外的旁边,中也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宰治摇头制止了,本以为这条青花鱼有什么对策,谁料这人只是走到了森鸥外面前,一脸嫌弃地看着森鸥外怀里的那个少年,十分顺手地将人拉了出来,丢在了中也怀里。 中原中也一脸懵逼地接过少年,一看容貌,这不就是太宰治自己?但是哪怕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只是在那里呼吸均匀地沉睡着,仿佛一个面容精致的玩偶。 太宰治觉得自己绝对是被幻境迷了心智又或者是身体变小导致他自己脑子有点问题,不然为什么他会看那假玩偶如此不顺眼。他嫌弃又小心地,远远地坐在了这个30岁出头,恐怕是刚刚捡到他的森鸥外的旁边。 微微地去试探,那个在他记忆深处,残留的,微不可存的景象。 阳光,草坪,微风,睡着的任他摆弄的森先生,消毒水,血腥味,还有暂且不重的硝烟的味道。 什么还没来得及做的的森先生。 但脑子里又同时出现了织田作的坟墓,痛苦的呐喊,以及森最后的话语,“留下来。” 以及那张异能许可证。 “森先生,该走了。” 他们无论是谁,都不是沉迷于美好回忆的人。 更何况中间还夹杂着无数数不清的渣子。 「头发长了,该剪剪了。」太宰坐在树下,抬头仰望着虚假的太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忽然觉得它有点扎眼睛了。 「出去……就让森先生剪一剪吧。」 第53章 当他们从环境中出来时才发现爱丽丝周围围绕的咒力波动开始缓慢消失,重力控制产生的波动也逐渐收敛回了森鸥外体内。 虽然咒力波动与逆流停止,但是森鸥外的生命体征却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滑动,当硝子从门外冲过来的时候心跳声已经接近于无。反转术式大幅度输入森鸥外的体内但是只能缓解燃眉之急,眼看着森鸥外的呼吸一点一点虚弱了下去。 五条悟站在一旁运用六眼观测,却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森鸥外体内的咒力正在流失,或者说,森鸥外体内用于驱动爱丽丝的力量正在逐渐流失,而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咒力正在逐步上升,甚至出现了新的咒力来源。 中原中也毫无疑问是最先发现自己力量体系回来的,但是这无疑意味着他们的力量来源是森先生,而只要森鸥外一死,他们能获得的恐怕除了原本的异能还有在这个世界上产生的咒力。 但是哪怕发现了这些,也无济于事,中也扶住了森鸥外的身体,感受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色与逐渐归于零的心跳感受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他的力量只能用于毁灭,对于身边的去世,无论是谁,他都无法挽回。 “森先生,森先生...”中原中也小声呼唤着怀里的森鸥外,脑子里不断重演着收到信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却仅仅只能见到森先生的遗体这幅场景,心理的防线在这期间不断的紧绷后终于开始组建坍塌,面对自己的亲近之人去世而自己无能为力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熟悉的污浊的痕迹开始渐渐体现,这是由于受体开始死亡,而力量开始逐渐回流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的体现。 整个禁闭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间,在旁边站立良久,眼神自从出来之后就显得格外无神与空洞的太宰治突然动了起来,他靠近了森鸥外,撕开了这个人的衣服,手直接贴上了森鸥外的腹部。 “森先生之前植入过咒具是吧,用于给自己新增咒力。”太宰治不熟练地释放着反转咒术,从外界刻意制造的缝隙顺着森鸥外体内的咒力,通过同出一辙的反转咒术输入到森鸥外体内。 “他大概十几岁的时候植入的。”五条悟蹲在他的身边,“体内明显拥有两种不同的咒力体系,手再往下面一点,咒具中心在靠近小腹下部的位置。” 五条悟没有理向他投来惊诧眼光的几人,森鸥外体内的咒术体系六眼一看就知,这种消息也流传于整个咒术界高层,不过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咒具是保存在外部而不是体内,至于消息的真假也从未有人确认过,知道这种消息的人,除了在外国游荡的九十九由基怕是只有六眼知道了。 力量这种事情有失就有得,实行等价交换,森鸥外成功了,那就是他的咒力。 太宰治撇头切了一声,要不是这人给自己换衣服时曾经瞄到过他腹部肌肤纹理和色泽度有着些微的不同,在加上整个咒术界的谣言,森先生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第56章 “骗子。”太宰治假公济私地借着输入咒力掐了掐这人的腹部,由于锻炼有加,这人的腹部都没有记忆中来的舒服,只是同出一辙的没什么肉。 原本开始缓慢显形的【人间失格】在彻底发挥作用前就被按压了下去,不至于出现修复到一半结果发生咒力无效化的尴尬局面。 中也也感觉到了原本开始逐步增加的异能开始消退,这种感觉就仿佛自己的血液被抽走一般,并不好受。但是怀里的森先生开始逐渐恢复了心跳,原本耷拉下去的一根呆毛也逐渐支棱起来,扫到了中也的脸上。 “森先生的标志物真是到哪也不会变啊。”太宰治感受到力量回归本源就放弃,让更为熟练的硝子接手了自己的位置,走到森鸥外的面部,十分不爽地扯了扯这根格外突出的头发,觉得格外手痒,想要把这搓头发给剪下来,说不定能当个装饰物给房间增添气人的色彩。 原本还在昏迷中的森鸥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发有了生命危险,十分不安的试图在梦境中保护好自己的头发。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跟森鸥外说。”五条悟扫了一眼躺在中原中也怀里的森鸥外,一条命或者说只要生命力流逝吊着一口气就能换两个绝佳的战斗力,到了一些关头要怎么换,想必这几个人心里有数,森鸥外绝对很乐意做这种生意。 这个连自己都能放在天平上的男人绝对不会在意以自己的身体生命力为代价,换取事情的最快最佳解决方法。 但是有他五条悟在,更何况还有夏油杰,再怎么说也不需要做这种生意。 六眼扫过了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太宰治,眼色冷淡。太宰治举手,表示投降,示意这人不需要再拿六眼来洞悉自己,实在令人恶寒。 外边森家的人几乎停留在校门口,随时准备冲出来,只能由已经和森家护卫队有过一段接触的夏油杰前去交涉,森鸥外放在森家用于作为检测的心跳显示估计令这一群人感到不安至极,要不是森鸥外提前有过吩咐,此时怕不是要直接闯进来了。 夏油杰眼看森鸥外已无生命大碍,带好兜帽,向他们点头示意,朝门外走去。五条悟上前试图抱起森鸥外,却被中也一个怒瞪,就仿佛一个试图守护宝物的野兽一般,死活不肯把得之不易的宝物拱手相让。 但五条悟是谁?要是真那么容易妥协他就不是五条家或者整个咒术界最让人头疼的存在,“不愿意啊~”五条悟一脸兴趣盎然地拖长了嗓音,蹲下来托着他的脸。 白皙的皮肤,瑰丽的六眼,优越的五官,这几样的组合几乎无往而不利,总会有人被他的脸迷惑,而五条悟也心知肚明,十分乐见其成。他一脸卖萌的样子,朝警惕的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 见状,夜蛾一脸头疼地转过了脑袋,十分不愿意再次收拾现场,而一瓶的家入硝子则十分识趣地拿出了糖果和薯片,甚至递给了同样坐在一旁的太宰治示意其一起愉快吃瓜。 太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睛提溜一转,看着小蛞蝓也不出声提醒,十分配合地拿起硝子的零食一起看戏。 中原中也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想要做什么,看着那张非人的脸,越发警惕。 五条悟伸长腿嘿嘿一笑,一股子不怀好意,“果然还是小孩的心性啊。”五条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展颜灿烂一咧嘴,一个翻身直接性隔着无下限站到了中原中也的头上。 “唔,这个身高哪怕对于你这个年龄段也有点矮了吧。”五条悟估量了一下,完全无视了底下人逐渐升高的怒气值。“你旁边那个明显营养不量的家伙都比你要高上五厘米哎。” 拉长的,故意卖萌的嗓音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语在中原中也的神经上疯狂蹦跶,中原中也出于多了几十年的记忆,勉勉强强忍了下来,抱住森先生一个跳跃和翻动,甩掉了头上的障碍物。 但是毕竟心性还是在十几岁的模样,下一秒就被五条悟给彻底激怒了。五条悟见此计不通,站在空中略微思考了一下,又朝着中原中也超甜地笑了一下,中也瞬间感觉自己颈部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霎时间,中也感觉自己被一股极大极其快速的力量给踢飞,虽说借助重力让自己及时停了下来,但是抬手一看,怀里的森先生早就不知所终,而五条悟怀里躺着的不是森鸥外又是谁? 五条悟掂量了一下森鸥外的体重深感他和太宰治绝对是一脉相承,明明有咒力却瘦的可怕,不够这正好也方便了他的行动,他朝着中也挥了挥手,以一种及其恶劣的逗弄的方式。 中也觉得自己的怒火瞬间上来了,咒力在翻涌,直接借助突然磅礴的咒力向五条悟冲了过去。 五条悟见人来也不慌,将森鸥外一甩,下一秒就靠到了中原中也的背部,嬉笑着靠近他的耳边,“不要那么愤怒呢~中也君~”转身躲过了中原中也的攻击,顺便接下了掉落的森鸥外。 “咒力可是依靠情绪的,那么激动,咒力可很快就不够用了。”中原中也愣了一下瞬间体会到了异能和咒力体系的不同,学着收敛了情绪的波动,但是毫不犹豫地朝着一处空气踢了过去。 “哦呀,反应不错。”五条悟抓住了中也的脚腕,坐在了空中,顺手摸了一下中也的大翅膀,“悟性不错,可你的翅膀也不能是装饰用的吧?” “是不是装饰你自己体会一下就知道了!”中也猛地一扇翅膀,甩在了五条悟的脸上。 一时间羽毛乱飞,无数结洁白的羽毛像下雨一般洋洋洒洒地下了下来,太宰治抓了一把羽毛,向上两个打得起兴的人看去,“小蛞蝓要成秃翅膀了!”充斥在言语里面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硝子吃完了手里的薯片,朝着一旁盘坐着扎娃娃,不动如山,甚至羽毛都在脑袋上堆了堆的的夜蛾正道看过去,叹了一口气,“他们还记得最初的目的是抢鸥外来着吗?” 森鸥外此刻十分凄惨的被摔在了空中,微长的头发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整个人的身体在空中肆意飞舞,虽然两人都十分注意咒力不要甩在了森鸥外身体上,可是随风飘动的幸福并不是一个刚刚恢复好生命体征的人该承受的。 “森先生脑浆估计都要摇匀了吧。”太宰拿着手里的薯片咔嚓咔嚓吃的十分开心,对于这场只有森鸥外手上的战斗十分满意,只可惜森鸥外没恢复意识,不能直接看到精彩的表情,太宰佯装无奈与可惜的叹了口气。眼睛里却散发正惊人的看戏的光彩。 “啊。”硝子默默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对于惨遭不幸的森鸥外表达了她微薄的同情。同样是养的崽,还都是两个,夏油杰的双胞胎姐妹哪怕他们工作繁忙也十分懂事还十分甜美地询问夏油杰是否辛苦,换做森鸥外就是两个坑,一个主观上没有,但是行动上十分坑,一个黑心,主观上十分积极地行动,乐意寻找如何让森鸥外头大的方法。 阿弥陀佛,硝子十分不走心地选了个人来祈祷,期望森鸥外的发际线不要后移地那么快,毕竟反转术式还真不一定对发际线有用。 至于后来森鸥外清醒,感觉脑子像是被人用厨师机绞过这件事,中也十分心虚地沉默不语,五条悟和太宰治则一脸无所谓,表示是异能躁动的后遗症,森鸥外将信将疑,总觉得这两人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 森鸥外的身体到恢复生命体征之后反转术式就对其不起作用,只能依靠其自已,刚开始就只能惨兮兮地躺在床上几乎五感尽失且肌无力,只有眼皮和口腔的肌肉能够听自己使唤。 毕竟已经昏迷了接近两天,文件几乎开始堆砌起来,森鸥外躺在床上看着与日俱增的文件就觉得原本就疼的头部更加疼痛。 眼看着文件越来越多,自己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决定依靠自己的努力批阅文件。 “基地被打破一个洞......”被抓壮丁的太宰拿着文件在森鸥外床前超大声地念着糟心的内容,音量纯属是体谅床上这个耳朵目前听不太清,眼睛也不太好使的森先生,这人死活不顾劝阻,强行希望批阅文件,听着糟心的内容,森鸥外觉得自己的命运何其悲惨。 不仅莫名其妙咒力暴动,清醒过来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几个不靠谱的同级转达自己在昏迷期间咒力暴动的事情,面对他的质疑,不体谅他这个说话都困难的苦命人,全当没听到,还用中药来封自己的嘴,美名其曰滋养身体,但是一口就能尝到苦到极点的黄连。 一个清热下火的药材滋养什么气血!森鸥外在床上被苦得厉害,还要因为几个喂药不是熟练的人搞得一身狼狈。 “咳咳咳咳...”森鸥外被塞过来的药差点呛死,药没喝几口,全喂给了衣服,还因为身体没力气,止不住地往下滑,而忙于看药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头只能再次砰得一声砸到了床边上。 中也被声音瞬间吓得一个激灵,一看床边上哪里还有森先生的身影,全躺在了床沿上,被咳嗽咳出来的眼泪因为没擦,停留在了眼睛里面,此刻正努力睁大一双泪眼朦胧的红眸地看着自己,示意擦擦眼泪。中也赶紧拿块手帕轻轻擦拭。 第57章 森鸥外疲惫地躺在床上,要不是中也这一头橘发他还真认不清是谁,本以为不是五条悟和太宰自己就能好受点,没想到又是一个不会照顾人的。中也心虚地看着虚弱的森先生,赶紧放下了药碗给森鸥外盖盖被子。 惨白的脸色陷入柔软的床上,似乎要和床单比较谁更白,粗重又艰难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唯一显得好点的就是刚刚因为咳嗽而起的红。显得有了人气味不再是下一秒就要去世的模样。 除了好久之前的共噬让森先生受了伤,虚弱地躺在了组织地下室里面之外,中原中也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森先生这一副无力苍白,仿佛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了。 中原中也伸手抚摸了一下森鸥外的脸庞,本来还有点肉的脸变得更加削瘦,脸上哪怕这几天没有人给他刮过胡子依然干干净净,中也突然间轻声笑了一下,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森先生的年轻,这是一个哪怕胡子都不太长的年纪。 森先生也没有在组织的时候那么疲惫的样子。虽然受伤但在这里无疑是放松的,是因为那些人吗?中也心里想着。 【森先生在这个世界上也找到羁绊了呢。】 年轻的,还远远不够未来成熟的,但本性一样的森先生。 中也俯身靠近了森鸥外,疲惫而又欣慰的贴近了这个人,宽大柔软的翅膀同样覆盖在了森鸥外的身上,隔着一层被子却显得占有欲十足。 森鸥外迷迷蒙蒙感受到了什么,觉得一声无声的叹息出现在耳畔,又疑心是自己五感不明晰而听错了。他睁眼,迷迷糊糊看到了一团橘色。 “是中也啊。”他叹息,又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放心陷入了沉睡。 中也扑腾着翅膀在床边转了半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会照顾人,纠结一番,回头看了眼闭上了眼的森鸥外,决定去找某个有医学常识的人来照顾。 太宰治就这么被拉壮丁到了森鸥外的床前。家入硝子临时有事出差,夏油杰不能频繁进校引起关注,五条悟去出任务,但哪怕不出任务也不靠谱,靠他来给森鸥外喂药,森鸥外怕不是要呛死在床上。 手里是一碗真的补气血的药,泛着淡淡的腥气味。因为森鸥外吞咽不是特别有力,只能喝一些好入口的中药,黄连那个纯属是因为昨天森鸥外强行试图下床翻看资料被家入硝子逮了个正着,作为的小小惩罚。 也就对中药毫不知情的小蛞蝓拿了药就过来,十分焦急地给森先生喂,而森先生怕是也不好意思说。 太宰鼓了鼓嘴,看着床上格外年轻的森鸥外又泄了气,往常几乎只有森鸥外照顾自|杀的自己的份,没想到森先生交给自己的一些医学护理知识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没用的大人。”太宰想起了乱步的话语,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被药香味惊醒的森鸥外躺在床上疑惑地眨了眨眼,他实在听不清楚床边人的话语。 不过总归是一些抱怨的话语。 是太宰吗?他看着眼前蓬松的头发想到。 太宰治将森鸥外小心扶了起来,努力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之前森先生给他喂药的情形,吹了吹药,平稳地将勺子送进了森鸥外的嘴里,又拿着帕子擦擦偶尔漫出来的药痕。 哪怕是这样缓慢,森鸥外也克制不住地咳嗽,太宰就在那里慢慢地等,等森鸥外咳完了,就一点一点地喂。 不过这人还是昏迷过去比较让人安心,直接打营养剂就好了。好不容易喂好了药,太宰治敌不过森鸥外无声的祈求,给这人念起了文件。作为交换,这人要给连续一星期都要买螃蟹。太宰治无视了森鸥外无声的反抗,拿起这人的手指就给这份不平等条约强行盖上了手印。 一个星期的美食到手,太宰看着文件愉悦地将其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森鸥外听得费力讲得费力,但是实在不愿意看到文件在自己眼前堆积,一想到病好后的生活就觉得两眼发黑,所以哪怕要和太宰治签下不平等条约也要抓紧时间,趁硝子不在批改文件。 要说太宰治,他无疑是清楚森鸥外的计划的,他什么思路,跟了森鸥外几年的太宰治再清楚不过,哪怕换了一个世界,初步看了眼文件也知道这人的基本思路与习惯基本没变过。但是帮他批阅,开什么玩笑,他早就不是森鸥外的人了,凭什么给他批。再说,此刻的森鸥外估计也信不过自己,能让自己读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太宰撇了撇嘴,回想起这人刚清醒一脸一无所知的茫然样,觉得又是庆幸又是恼怒。具体庆幸和恼怒些什么,太宰治拒绝想象。 文件这种东西,他想看就看吧。 病房内,响起的是一阵读文件的清朗少年音还有时不时响起的一阵咳嗽。 日落黄昏,读文件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太宰回头看了眼本来还在顽强地用破损喉咙发出指令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慢慢躺在了枕头上面,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这下子,这人是真的睡着了。文件小山已经解决了一大部分,太宰歪着脑袋,看着这堆文件,突然露出了一个死鱼眼。 他伸手拽了拽森先生的呆毛,最终还是依照森先生的习惯将文件分好了类,放在了森鸥外触手可及的地方。至于森鸥外拿不拿得动,这关他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工具人什么关系呢? 而硝子发现之后怎么办,这就森先生自己解决了,反正螃蟹宴自己是吃定了。 太宰治心情极为愉悦,只不过是坑了森先生觉得开心,还是有螃蟹吃开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54章 养孩子是件十分不易的事情,尤其是当你还是个17岁的少年,还要养4个孩子的时候,特别是其中两个还比你大,而且发生事情的时候你正好处于行动不便的情况时。 森鸥外觉得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什么人才让他这辈子搭上这四个家伙,有了两个还不够,还有再添上两个,其中一个还心黑。 经过几天的修养,森鸥外暂时恢复了一点体力,能够自己坐起来和写字,五感也得到了恢复。在室内养了接近一个星期又重复几天开始批阅文件,这让硝子觉得这种情况不是特别好恢复,决定无视森鸥外的反转术式的威力,让其出去带着四个人训练。 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一个放松心情放纵自我的好方式,只不过不针对森鸥外罢了。 “中也。”太宰治对中原中也笑得一脸灿烂,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高兴,但是这对于中原中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跟这条青花鱼共事合作了几十年,一般而言这种笑容的出现都代表着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要倒大霉,而如今在现场的只有他们五个人,中也觉得有点大事不妙。 “小蛞蝓那么不信任我吗?”太宰治一脸真诚地看向中也,语气中充满着令人极其不安的诚恳,“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小矮子居然不信任我~,亏我想出了如何运用你的翅膀与咒力呢~” 中也青筋冒起,在心里不断地警告自己要平稳住情绪,不然就中了眼前这条魂淡青花鱼的诡计,但却也憋不住好奇与对力量的渴求,“什么方法?”他扇动翅膀怀疑地靠近了太宰治。 太宰将手臂举了起来,一脸严肃地对中也说,“你看,你站在我的手臂上,有敌人我就把你甩出去,我还能给你增加点动力,帮你更快冲向敌人。你解决完了或者打完了就回来站在我的手臂上,我的反转术式还能给你疗伤,当做移动回血站,你说是不是一个很好用的方法。” 太宰眨了眨眼,十分诚挚地邀请中也快来站在他的手臂上。 身后的三位人士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又在中也疑惑看过来的时候又立马闭了嘴,一脸憋笑示意没什么事情。 “让太宰这么捉弄中原没关系吗?”夏油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下头询问一脸看戏的森鸥外。 “有什么关系,我看他们两个不是关系很好吗?”五条悟歪着身子十分放松的把重量全都压在了夏油杰的身上,一脸嘻嘻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差拿点瓜子在旁边愉快观赏一场大戏的表情。 夏油杰挑了下眉,低头看了眼笑得一脸莫名慈祥模样的森鸥外。 “多促进促进关系,对于太宰君和中也君不是很好吗?”森鸥外坐在轮椅上一脸闲适与安稳,还带着一丝长辈的慈祥,看着山顶上玩闹的两个人半点担忧都没有。十分安详地享受阳光洒在自己身上,喧闹声在很远的耳边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阳光中都舒展看来了。 呆毛在阳光中一跳一跳,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眼里,莫名感觉这根神奇的头发也舒展开来了。 手痒.......五条悟动了动自己的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毛发,就像是被逗猫棒吸引住的猫一般。夏油杰见状撇过头完全无视了这个状况,免得自己的刘海也遭人惦记。至于森鸥外的呆毛,嗯……不介意的话他也想拽一拽。 那边的中原中也一脸疑惑的站在了太宰治的小臂上,察觉到这人的小臂一沉,瞬间支撑不住他的体重整个人塌下来。 第58章 “啊,太宰君果然要锻炼一下呢。”森鸥外拖着个腮帮子看着两人,重点在于太宰治跟个小鸡崽子一样的手臂,觉得这人切实需要操练一下。 “让他跟着中也一起练吧。”五条悟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最近外部不太安分,森鸥外消失了接近一个星期,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意图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比如借机铲除掉一些敌人之类的。 现在森鸥外连爱丽丝都放不出来,又不在高专之内,身边离不得人。 他们只能看着那两个小鬼捣乱自己上不了场。 太宰治万万没想到只是想捉弄一下小矮子结果奠定了自己未来累到半死的局面。 中也扑腾翅膀打着太宰治的脸飞了起来,“你支撑不住我的体重。”中也站在半空中对着太宰嘲笑道。 “你就不会用重力稍微提起一点吗?果然是没有脑子的小蛞蝓啊。”太宰摔了个狗啃泥,气呼呼地爬了起来,觉得咒力这个东西果然是因人而异,明明森先生体力和力气都大起来了他却没有。 中也哼了一声,慢慢地降落到了太宰治的重新举起来的肩膀上,用重力试探了一下这人的承受范围,逐渐轻减重量。 太宰掂量了一下,乘着这人已经蹲稳在了自己小臂上,一个猛的挥手将人甩了出去,中也借助动力瞬间飞了出去,绕过一棵大树释放咒力又迅速返回了太宰治的小臂上。 速度确实会因为这样而提升不少,又因为这人的反转术式持续性发展一些过程中受得伤也会迅速恢复。 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中也站在树枝上面看着在那呼喊这自己赶紧过来的太宰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又看了眼在那憋不住笑成一团的夏油杰与五条悟还有笑得让他心里发毛的森鸥外,那种不安感愈发严重了。 三人就这么站在那边,看在中也像只回旋镖一样被太宰甩来甩去,带着一脸疑惑,就显得更为好笑了。 “中也君真的没发现自己被当成一只老鹰来驯养了吗?” “大概没有吧……哈哈哈哈哈。” 而中也被扔了几次后突然就反应了过来,太宰见状不妙最后一甩胳膊,大喊一声,“去吧!比卡丘!”就直接性跑了。 而中也下意识对于搭档的配合加上太宰治刻意摆歪的方向,一下子就冲到了森鸥外的怀里。 砰地一声,整个人像一颗炮弹砸向了森鸥外,而一旁笑得正开心的两人完全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这么看森鸥外被迫真的舒展开了。 “森先生!” 森鸥外眼睁睁看着中也控制不住向自己飞了过来,但是坐在轮椅上面,而且身体行动不便,只能绝望的看着人往自己身上撞,只能安慰自己算是做了肉垫。 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腹部受到了重创,加上本身还算虚弱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像只突然没了骨头的猫,呲溜一下就流了下去,轮椅根本阻止不了他往下流的趋势,就这么带着中也一下子躺在了草坪上面。 他边咳边艰难地安慰着一脸慌张的中也示意自己没事,只是一时间浑身软了罢了。 中也见人没事,下一秒就飞快扑腾翅膀直接向早就开溜的青花鱼追了过去,“太宰!”怒吼声响彻整个山顶。 “鸥外没事吧。”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人蹲一边,两人姿态相同,一脸假的可怕的担忧表情,手上还不忘戳着一脸安详的森鸥外,将这人从头戳到尾,点着点着还点出了兴趣,将森鸥外身体作为比赛场地。居然开始比起来谁更能更快戳完整个森鸥外。 森鸥外觉得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索性无视了两个小孩子似的dk,直接性躺在了草坪上闭目养神。估计是这天消耗对于他来说确实有点大了,居然在两个dk愈演愈烈的手指下慢慢地陷入了睡眠。 呼吸逐渐平稳,原本还有些紧绷的肌肉疏忽间放松了下来,戳上去软软的,还有一点肌肉的弹性。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让手指在肉里面此起彼伏。 就是太瘦了有点硌手。 两人看森鸥外陷入了睡眠,也识趣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但是注意力不自觉地再次被随着呼吸波动的呆毛吸引住了。 明明只是一撮普通的头发,却格外的突出,无论森鸥外怎么鼓弄自己都收不起这跟格外显眼的头发,最后只能放任自流。这搓头发昂首挺胸地挂在森的头上,耀武扬威地宣誓着自己存在,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见森这绺发丝。 心情好了它会支棱起来,心情不好他会瘪下去,生命力丧失它甚至也会了无生趣地耷拉下去,仿佛也失去了生命力的模样。 此刻那绺头发十分放松地随着微风颤动,这简直是天然的吸人神器。 五条悟眼睛眨也不眨,六眼观测着这人的睡眠状况十分谨慎地飞快伸出手一把抓住顺了一把。发丝顺着自己的手心十分顺滑地溜了出去,在一旁一翘一翘的。 夏油杰见状也十分手痒的伸出了手,顺着头发摸了摸。微微分散的发丝在自己手里痒痒的,逃出来之后又十分坚/挺地站在了森鸥外的头顶上面。 夏油杰舔一下嘴,有些意犹未尽。一旁的五条悟同样眼睛还亮晶晶的,同样图谋不轨。 两个已经跑远了的二人组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太宰趴在旁边十分不见外地拔了一下森的呆毛,毛发弯曲了一下,似乎有些委屈。森鸥外微微皱了下眉头,在四人紧张的目光下又恢复了沉睡。 中也本来还是抱着尊敬的心态,但看着眼前的三人肆无忌惮的拨弄,同样手痒,内心说着不好意思冒犯了,手上十分不客气地上手弯弯绕绕,将发丝缠上了自己的手指。黑色的发丝缠绕在白色的手指上面显得格外显眼。微凉的触感萦萦绕绕仿佛缠在了心头。 不到一会,那发丝又自动舒展开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人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对发丝做一些奇怪的造型。比如打个结,绕个弯,编个小麻花之类的。 每次做了造型,那搓头发总能十分坚/挺地直立起来,恢复原状。 五条悟就属于手欠类型,看着头发坚韧度久了,就十分好奇它的牢固程度,睁着双六眼,手揪住根部随手一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玩弄太久了,就这么随手甚至还没有用力的一拔,整个呆毛就被拔了出来。十分可怜地躺在了五条悟的手上,奄奄一息。 “……” “…………” “??” “!” 四人对望,十分迅速地远离了五条悟示意与自己无关,五条悟也愣住了,慌忙地想把头发再度送回森鸥外的头上,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了沉默地盯着他的森鸥外。 “嗯,它是自己掉下来的,相信我。” “你还是跟手术刀解释去吧!” 山坡上充斥着森鸥外阴测测的声音与冷嗖嗖手术刀划过空气的声音。 “鸥外不是站都站不起来吗?” “努力出奇迹吧……” 几个帮凶站在一旁,安静如鸡,不敢大出声。 第55章 病弱buff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一种利器,虽然对自身不太方便但是确实一个极佳的诱饵。 “你要回森家?”五条悟坐在桌面上,双腿岔开,一下子把头转了过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森鸥外,微皱的眉头生动地表达了他的不赞成之情。 森家可不是五条家,虽说同在咒术界的上层位置,但是森家内部极其不稳定,怀有异心人士在暗处蠢蠢欲动,就盯着在家主位置上的少年,虎视眈眈,希望借机能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给拉下马来。 这也是为什么森鸥外手上宁愿呆在咒术高专内也不愿意回森家本家接受专业照顾的原因。虽说森家知道森鸥外的身体状况,但是在咒高内,不被登记过的咒力是不被允许进入的,谁想来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五条君,不要急。”森鸥外转动轮椅,“当初虽然整治了森家,但也仅仅是把表面上反抗我的人给消灭干净了罢了。” 不然,也不会有人那么大胆,在森銮安不明去世之后就给自己寄一封不怀好意的宴会邀请函了,事后查清信件是从森家本家寄出,但是有可能知道情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线索完全断裂。 “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查清楚森家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森鸥外拨通了电话呼唤了一个人来。 “我可不是空手而去的。”他朝五条悟笑了笑。 “森先生你找我?”中也站在窗台上收敛了翅膀。 森鸥外温和地朝他点点头,招手示意中也过来,中原中也十分顺从地走到了森鸥外旁边,单膝跪了下来,抬头看着森先生。森鸥外见状略微吃了下惊,随后十分柔和地摸了摸中也的头发。 “中也君陪我一起回森家怎么样?” “可是我的咒力还没有掌握完全...”中也闻言顿了一下,十分犹豫地开口说道。 “没关系哦,中也君,不是还有太宰君吗?”森鸥外抬头看了眼靠在门框上的太宰治。“太宰君应该会跟我一起去的,不是吗?” 第59章 太宰治提起了笑,但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为了配合这极其滑稽一幕的演戏,他冷淡而厌弃地撇了一眼森鸥外,“当然啦,森先生的话,”他微微提起了下巴,“我,怎么会不听呢?” 森鸥外有所察觉地回望过去,看见太宰治的表情,没有对这段话又过多评价,反而极其有趣地,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之物或是有价值之物自己张开腿妄图逃脱一般,轻声笑了一下。 中也有所察觉地看着这两个人,直觉告诉他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事哦,中也。” 太宰漫步走了进来,轻巧似猫一般半蹲在了中也面前,朝着森鸥外的方向但眼神却又是对着中也说道,“中也做自己就好。” 五条悟坐在讲台上,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为了维持与五条悟关系决裂的假象,森鸥外并没有接受五条悟派出的车辆,哪怕是暗中派出但也有被人发现的风险。他选择带上两人,乘坐森家的私人车辆进入森家的领地范围。 但是除了这两人,森鸥外在正式上车前又多了一个护卫。 “普通人?”中也站在了森鸥外的轮椅上面,审视般将这个人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此人大约一米八往上,体态壮硕,肌肉丰满,两只手各握着一把刀具坐在台阶上无聊地耍着花刀。但是最重要的是,无论怎么扫描都没有一丝咒力的痕迹。 中也警戒地张开了翅膀。 “不用那么警惕哟,中也君。”森鸥外笑眯眯地指示这个人来给自己推轮椅,脸上佯装着一种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表情看着来者。 “恩君不是什么坏人哟。” “他是我直属无咒力护卫队的一员。” 恩君抽搐了一下嘴角,看着眼前装作可爱的少年,十分不客气地将其往石子路上推,“我不过是你临时找过来的,不要那么恶心的叫我。” “真~过分~呢,恩君~”森鸥外在十字路上被抖地连话都说不清但还是十分顽强地讲完了一整句话,完全没在意眼前人对他的恶言恶语。 “你头顶的头发终于有人看不顺眼拔了?”恩君话锋一转,明显注意到了森鸥外地头顶仿佛少了什么东西。这下子森鸥外可算是闭了嘴,面色阴沉,一旁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瞬间变得若无其事起来,头偏向别处,不肯与森鸥外对视。 气氛陷入沉默,随着轮椅正式进入森家本宅,森鸥外不再一副轻浮的模样,眼眸微垂,背部轻轻靠在了轮椅上面,身体随着轮椅的晃动而一颤一颤,还未好完全的惨白的脸色,身边沉寂的气氛,这一切都让森家本宅的人躲在暗处议论纷纷,认为这次小家主怕是伤的不轻,连反转术式也难以根治。 “家主。”森家大长老森琥太郎忙从会议室出来向人行礼。 “不必多礼,长老殿下。”森鸥外轻咳了一声,让这位老人赶紧起身。大长老见森鸥外面色不佳,怕是因为舟车劳顿而使脸色更加难看,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大长老一瞬间在脑子里思想不知转了几圈,但随之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家主伤的不轻,不知是何人哪种咒灵伤了您呢?” “五条悟的无下限不好破啊。”森鸥外虚弱地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脸忧愁地看着大长老,也没说是什么咒灵伤及了他,只是提及了五条家的六眼,一双红眸怒气怨载,情绪波动地看着大长老,“我倒是没什么大事,伤及不了性命。” 【内伤不轻】大长老心里想到,又对这个家主嗤之以鼻,这人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家主传位,怕是神志不轻又被这小子忽悠了去,如今与五条家断了联系但好歹搭上了咒术界的高层,却一副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永登极乐的模样,还要一副强装没事。 不如就此死去,倒也给森家腾了个高层的位置。 “那家主还是赶紧进去吧,莫要再凉了身子。”大长老瞥了一眼他带过来的三个人,两个小孩,一个无咒力人士,怕是真的把森家当成了自己的庇护所。 森鸥外顺从了大长老的意见,边咳边进入了房间,接受了森家专业人员的护理。 直到所有人员都被森鸥外赶了出去,原本死死低着头的太宰治才抬起了头,丝毫不顾忌形象地躺在地上打滚,蜷缩着身体,边笑边捂着肚子。太宰万万没有想到森鸥外在家竟然是这样一副难以言喻的姿态,跟着森鸥外活了两辈子,哪怕是在港/黑当他的小医生时也没有这幅柔弱造作的姿态。 刚刚那双红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一位情人而不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 看来森先生在这家过得不是很好。 中也好歹有点良心,虽然惊讶于自家森先生的姿态,但看着森鸥外的脸色确实不是特别对劲,而且心跳声也缓慢了不少。这也算作异能力者在异世的加成, 五感哪怕相对于咒术师来说都好上不少, 对人的心跳声如果刻意去听倒也能听得清楚。 避过了在地上发疯打滚的太宰治,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森先生,对于点滴里的药以及放在旁边的药丸报以深刻的怀疑。 “他们不敢在我药里光明正大的下药。”森鸥外咳了几声,劝阻了中也意图扶他的动作,伸手将药丸咽下。“我的支持者还算得上不少,这些人不敢就这么给我下这么显而易见的毒药。” 恩君看了森鸥外一眼,确认这人没事,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另外一边,远离家主的一间房内。 “听说小家主受了重伤?” 帷幕上的人影影影绰绰,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人。 “从大长老那边听来的,应该没有错。” “一个反转术式罢了,据说还是偷来的,居然还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明明有一个那么诡异的咒灵还有一对不详的红眸。” “那就今晚?” 那人犹豫了一下,提出建议。 “不行,刚来带的那三人明显不是什么软柿子,不是体术极强就是咒力波动极为强大,无论谁都不好对付,哪怕是个少年。” “我们有不少人都折在了那个人手上。”颤颤巍巍的声音带着恐惧,连人名都不敢提及。 “不过是幸运罢了,以前有森銮安护着他,在高专有两个特级护着他,眼下死的死,走的走,他本人不过是靠运气罢了。” “还是向那位大人请示一下吧。”那人还是犹豫了,尝试找出一个稳妥的方法。 “加茂的人...罢了,大不了向其索要庇护,我们都按照他的嘱咐把森銮安杀了。” “但是尸体我们没有要回来...” "都怪你这个蠢货,非要去挑衅森鸥外!" 原本小心翼翼的声音瞬间被激怒了,怒斥对方不是他提出的主意吗?现在反而要怪他真是好笑,原本还算团结的一伙人瞬间吵作一团,指责其不按规则行事。几人吵了一会,倒也消停下来,开始幻想起把森鸥外拖下家主之位之后的事情。 “我要他的眼睛。”有个人贪婪地说出了口。 “你疯了?那可是不详!” “那双眼眸你不觉得很美吗?特别是当他有求于你而泛滥情感的的时候。” “确实。”那人沉默了一下,开始幻想起了那双格外瞩目的眼睛。 “活剥下来,把人放在咒灵室内也算是一种废物利用。” 那人不屑地开口,仿佛胜券在握。 众人哈哈大笑,仿佛能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家主悲惨得趴在咒灵室内被生吞祈求原谅的场景。 他们举杯欢庆,由衷祝愿这个时刻能够赶快到来。 笑声之间,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极为细小的咒灵卧趴在了角落之中,默默听他们说完了一起后悄悄地遁入了墙壁之内。 第56章 “你们也下去吧。”森鸥外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说道。 中原中也正打算坐在椅子上的动作突然间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森鸥外,“森先生,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守在你身边为妙。” “不用哦。”森鸥外看着他,“你们下去帮我探查一下森家吧,大长老那边估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回来的消息应该也已经泄露出去了。” 中也犹豫地打开房门,觉得这种举动有失妥当,太宰却直接推搡着他的背,“快点快点出去啦,中也。”他拖长嗓音,貌似百般无聊,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这个环境。 “森先生他,总会有自己的方法,不是吗?”太宰停滞在了门口,冷淡又厌倦撇了森鸥外一眼,毫不犹豫地回头离开了这个房间。 “中也,中也!我们去找那个老头玩吧~”太宰的活跃的声音越来越远,森鸥外叹了一口气,盯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奈,“太宰君真是敏锐啊,你说是吧~恩君?” 恩君不屑的哼了一口气,看了眼这只小狐狸,没有说话,将自己的武器收了起来的同时也出去了。 第60章 沉寂昏暗的夜里,森鸥外的房间里仅仅只有一个人虚弱而不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房门突然间被猛得破开了。 “林太郎!回来怎么没有跟我说声呢?”人未到声先到,高耸而尖锐的嗓音从屋外猛地刺了进来,直接性钻入了森鸥外尚未清醒的脑子里。 来者是一个长发男性,纤瘦高耸带着一头黑色长发,面容姣好带着金色的诡异眼瞳,刚进门就猛得铺到了森鸥外的床上,冰凉的双手捧起了森鸥外的苍白的脸庞,“哦~鸥外。”他带着诡异的笑容,“怎么把自己折腾得那么狼狈呢?” 森鸥外感受到了捧着自己的手抑制不住得颤抖,这人的手指甚至控制不住地爬上了自己的眼睑,这就有些过了。 “三哥。”森鸥外一把捉住了这人的手,随后温和地放了下来,“你回来了?” 森青空勾起了嘴角,一个翻身索性直接性睡到了森鸥外的身边,手撑脸庞放在了森鸥外的小腹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破门而入的橘发少年,一双脚甚至勾了起来,像看见感兴趣猎物的响尾蛇一般对着来者轻轻摆动。 “鸥外才出去多久居然捡了只野犬回来。”他没有再分注意力到门口气愤的少年面前,像是一个调皮的顽童一般转头看向森鸥外,“真是无情呢,抛弃了我。” “啊。”太宰懒散地在门口打了个哈欠,一脸嫌弃地看着里面貌似黏腻的两人,“森先生果然很吸引变态呢。” 森鸥外对这人的放纵毫不在意,反而更加亲昵地看着森青空,一双红眸柔情似水,“三哥,大长老貌似在找你哟。”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的焦急的仆人。 “真是无趣。”森青空嘟了嘟嘴,手再度爬上了森鸥外的脸庞,手指在这一寸方地仿佛在弹钢琴一般轻巧地摁下弹起,“鸥外不是在躲我吧?” “怎么会呢?”森鸥外无视了在脸上用力越发严重的手指,“我能到今天全靠你和二哥,怎么会躲着你呢?” 森青空无趣地抬起身子,长长的黑发在行动中蒙住了森鸥外的身体,像只剧毒的蜘蛛一般封锁了自己的猎物。 直到房门关上,森鸥外才用帕子缓慢的擦拭着自己被摸过的脸庞,语气平稳地安抚着中原中也,“森青空,继承了家里的术式还加以变异,无视一切物理准则直击对方,是个相当不错的战斗力呢。” “他恐怕是你登上家主的一个主要因素吧。”太宰爬上了床格外不爽地拿湿纸巾用力地摩擦这个人的脸部,一旁的中也无声地拿着纸巾站在旁边。 “太宰君,好疼哦~”森鸥外故作幼稚的声线,用着近乎撒娇的语气对着比自己小了将近五岁的少年。 “年纪小,实力弱,战斗力不够,家中无帮派支持者,要不是有爱丽丝酱在恐怕会被直接囚禁在家里当移动医疗站吧。”森鸥外佯装可怜地叹了一口气,“我可不是悟君有绝对的六眼,只有一个无实权的二哥的支持还远远不够呢。” “他不过是一个只喜欢战斗的疯子罢了,对权力没有什么兴趣,看上的也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用这种简陋的东西能换来一个主力,这对我来说诱惑力可太大了。” “这不过是代价最小的选择罢了。”森鸥外觉得自己的脸被太宰治擦得有点疼。“一个无限接近特级的特一级咒术师呢。”森鸥外这会是真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揉了揉中也和太宰毛茸茸的脑袋,但是太宰却一个转头远离了森鸥外。 “真是无情呢,太宰君。”森鸥外哭丧着个脸。 这种规律的生活一连过了将近三天,每天晚上大概九、十点三人就会离开森鸥外的房间,对森家各处进行探查,特别是那个高大的男人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走在了森家的庭院里面,坐在护卫队训练场上盯着,却并不出手,也不出声,就这么把护卫队的人盯得毛骨悚然。 而另外两个少年,森家各大长老则十分有幸见识到了他们的威力,特别是当森青空闲的无事去找森鸥外的时候,这种打击报复就会来的格外强烈。 “莫要损毁我的咒具了。”大长老臭着脸盘坐在和室中央,看着这两个臭小子翻看森家的记录。虽说这种事情众人皆知,但在人面前就光明正大地翻简直是过分至极。 “啊,你说他们两个啊。”森鸥外一脸淡定地与森青空下棋,“让他们翻吧,反正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他无视了大长老扭曲的表情,心情愉快地将了森青空。 身体依然虚弱,但情况在逐渐好转,整个森家医疗队的心都放了下来,在森鸥外门口巡逻的护卫队频率都开始变低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极佳的偷袭机会,过来三天,森鸥外的警惕声估计逐渐降低了下来,每天晚上睡得都十分熟,这几日他们晚上接连不断地试探,石子落地的声音已经不会引起森鸥外的警惕之心了。再等,这位小家主的咒灵能放出来估计就难办了。他们拿出了那位大人给予他们的奇怪巫术娃娃。 “诅咒师?”其中一人拿着手里的娃娃皱起了眉头,这个娃娃散发着令所有咒术师都不舒服的气息,而且,他翻来覆去观察了一下,这娃娃身上不仅有咒力还有咒灵的气息,面孔呈现人类脸型的惊恐形状。据说只要将这个丢到森鸥外的身体上就可以了。 可信度一般,但值得尝试,毕竟这种方法不会暴露他们任何一人的存在,一想到森鸥外那双红眸那么恳求地盯着自己,那人就兴奋地浑身颤抖。 【潜行术】悄无声息,不留下咒力波动,只可惜他的武力太弱,比不上继承了正统术式的咒术师。 他在窗口悄悄地将人偶丢到了一无所知熟睡的森鸥外的身上。 房间内发出了□□爆炸与呻|吟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中原中也照常来开森鸥外的房门,却突然间传来了一股恶臭味与尸体的腥臭味,中也瞬间表情一边立马打开了大门。 床上,原本雪白的床单被鲜血染湿,好不容易好转的人躺在床上接近于奄奄一息,记忆瞬间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被子弹打穿的额头,被咒力抽干呼吸都没有了的肉/体。 中也顿在了原地,强行镇定了下来,此刻,森鸥外方圆一里都毫无人烟,护卫队处于交换的空白时期,而他又是飞过来的,一路上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就连与他一同前来的另外两人也会在几分钟后才会到了。 中也不敢置信上前一步,注视着森鸥外,这时无论是谁再给他一刀他都逃不过去,反转术式因为之前咒力逆流的缘故也放不出来,无论是谁都能杀了他且谁都看不出来。 这,真是一个绝佳的……陷阱啊……森先生。 中也表情灰败了,他默默地将帽子放在了胸膛,对着眼前的男人单膝下跪,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却带着悲伤。 “森先生,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无论你信不信,我将永远是你踏平一切的武器,我将永远服从于你。” 中也低着头,向眼前这个男人表明了忠诚,但是他没有再待下去,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早就知道了,太宰。” 太宰治从门口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带着一丝极其虚伪的笑容,他看着中也,看着这个永远内心热忱哪怕当了黑手党首领也绝不改变本性的男人。 “森先生怎么会只带两个刚到他身边不到一个月的人就回危险的森家还任由我们翻动呢?” “这不过是引诱我们露出马脚好趁早解决的途径。” 太宰治看着房内,污浊而黏腻的黑泥仿佛在他身上蠕动,“第一面就对我们报以信任又心生好感,森先生只会怀疑这是我们的诡计以及术式发作吧?” “他没有直接剖开自己的脑子进行探查就已经足够令人怀疑了。” “毕竟,他这个人不是从来就是只相信事实结果与逻辑,不相信情感这种虚无缥缈没有根据的事情的吗?”太宰眼神空洞地望向中原中也,脸上带着浮于表面的微笑,整个人仿佛一只提线木偶,“从一开始,他就认为我们是间/谍来取他性命的啊,中也。” “所谓的护卫之人,从来都不是我们,不是吗?恩君,青空君?” “又或者说伏黑甚尔?” 第57章 “早就知道我们了?”恩君或者说伏黑甚尔从后面走了出来,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来本来的模样,一道伤疤赫然出现在了嘴角,与太宰治在外界获取到的面部特征一致。 “我认为我已经死了?”甚尔干脆也没有隐瞒身份,靠在门柱上看着小狐狸带过来的两只。 太宰治声音虚空,“你这种人,只看金钱,而且任务还是森先生接的手,再怎么来说森先生也不会放过你这种人吧。” “我只不过太过了解森先生那个人了而已。” 屋内。 “这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看这两个小崽子貌似一心向着你呢?特别是那只橘色的小崽子。”森青空趴在森鸥外身上玩弄着他的头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第61章 “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忠诚。”森鸥外侧躺在床上懒散地一只手支着脑袋对于玩弄他头发的森青空视而不见。 “我对于他们莫名其妙的好感度,都要叫我毛骨悚然起来。”温温柔柔的少年音却是出乎意料的不近人情。 森鸥外一把拔出了插在腹部的小刀,毫不在意地使用了反转咒术。随之忍不住浅浅打了个哈欠,毕竟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脑子用久了,精神还是有些疲惫。 他俯身拉出了藏在床底被塞住嘴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烦恼,“是你的声音暴露了我的计划吗?” 森鸥外赤脚推开森青空下了床,白皙而又骨感的脚一把踩上了那个人的胸膛,微凉的脚感受着这人此刻还温热而跳动的胸膛。 肌肉韧性不错。森鸥外托着自己的下巴,觉得自己此刻好像踩着青草坪的少女。他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象笑出了声。引得森青空一脸莫名其妙且有些激动的回望。 森鸥外漫不经心地踩了踩,听着耳边这人的呻|吟声,有些嫌弃地抬起了自己的脚,红色的血迹从这人的胸膛弥漫到了自己的双脚上面,湿热的血液某种程度上温暖了他的冰凉的双脚。 他勾起了那人胸前的一把匕首,甩到了一边,锋利的匕首猛地插到了旁边的地板上面,流动的血液从冰凉雪白的匕首缓缓地流了下来。 脚下的人瞪大了双眼满眼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人, 原本让人产生欲/望的红眸此刻变成了从地狱而归的修罗,此刻他猛地想起了之前听过的流言蜚语。 据说就是这人亲手将自己的父亲杀了的,但是一看这人的体型,他们中的所有人就只当做一个笑话就过去了。 毕竟谁能想到此刻眼前一个身高只有175体重甚至只有60公斤的人能够杀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家主呢?而家主死亡的时候,他当时甚至只有15岁。 “真的,真的是你杀了前任家主...”口里的东西被拿了出来,那人边咳嗽边用不断喷出血液的嘴磕磕巴巴说了这么一段话。 “你就想说这个啊。”森鸥外仰着头佯装可爱与苦恼,他低头努力思考了一下,忽然间,又猛的凑到了这人的脸前,看着眼前的人瞳孔猛地收缩,觉得格外有趣,甚至轻笑了出声。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蠢货认为只有靠武力才能篡夺家主位置的存在而不相信那些流言,我才有机会把你们找出来啊。” “本来那些流言是一些很让我苦恼的事情呢。”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又倏忽间恢复了面无表情,冰冷而又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扑面而来,让躺在森鸥外脚下艰难喘息的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理压抑。 “你们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森鸥外语气冰冷,“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你们能造出来的。你们跟诅咒师合作了?”虽说是疑问句但是其中笃定之意不言而喻。 身下的那人死死闭住了嘴。决定不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行动简直愚蠢到可笑。 时间拉回那个深夜。 玩偶碰到了森鸥外的床上,下一秒那人就准备全身而退,但没想到一根长矛突然间破窗而出死死钉住了自己双腿,一瞬间动弹不得。他浑身的冷汗瞬间冒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咒力出自何等人。 “没想到真的有不长眼的人来窥觊我的鸥外呢~”熟悉的尖锐的嗓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森青空懒散的趴在了窗户上,淡金色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上了自己,死亡的恐惧瞬间蔓延全身。 一只手从森青空后面举了起来,带着白色的手套,手里拿捏着的正是他们所投放的玩偶。 “能搞到这种东西,你们的本事也是挺大的。”森鸥外在森青空后面饶有趣味地端详着眼前的玩偶,他的全身几乎被森青空的长发包裹,在黑夜中几乎看不出什么,也就是这个原因,这个玩偶并没有碰到他裸|露的哪怕一寸肌肤。 他们将这人绑了起来,森鸥外还恶趣味的拿着刀子在这人面前比划了半天,又拿了下去,在这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瞬间又猛地刺入了胸膛。 “放心。”那人被推入床底时听着那个恐怖的少年说道,“我不过是想用你的血来做场戏罢了,刀在你肋骨处,根本没有插到心脏。” “唔。”森鸥外的语气充满了愉悦,“不过是会疼一点而已。” 他就看着那双手捡起了插在地上的刀子,接着就听到了刺入血肉的声音。 “有点疼啊。”他听到了森鸥外这样抱怨道。 森鸥外看着脚下的人死活不愿意再开一次口,又听见门外的声音简直愈演愈烈,只能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将这人再度塞到了床底下去。 他推开了门。 中原中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应该激烈,毕竟他早就知道森鸥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理智最高,情感只是身外之物,控制欲又强,更何况还失去了之前记忆,再怎么对待他们都是无比正常的。 但是这种感觉仍然让他感觉到不适,在港/黑待了那么多年,被森先生当成心腹当了那么多年,他从来都是森先生无往而不胜的趁手武器,从来都是森先生最为信任的那个人选,甚至为了防止自己意外死亡的遗嘱上也是传位于自己或是主持大局。 如今却被森先生如此警惕着,这怎么不叫他感到一股由心而发的委屈。 他觉得自己绝对是心智退回到了12,3岁的年纪,所以,委屈一点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中也听到门嘎吱一下打开,一双蓝眼睛瞬间死死盯着了森鸥外,有些委屈,不服以及尊敬。 森鸥外觉得自己要被这束目光盯出两个洞了,但心里却莫名其妙顿生了一股子好笑无奈的情感,就像是看待了自己养育许久的钻石突然有一天崩了人设向自己撒娇的既视感。 森鸥外眨了眨眼睛,有些回避地躲开了视线,“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森鸥外低垂下了眼眸,盘着自己的手,此刻他无比确信这两人对自己绝无恶意,不然刚刚那种情况再怎么看都是绝佳的下手机会,虽然他抱怨说是不是床下的人的呼吸暴露了,但是他很清楚,绝对不是这样。 这两个人很熟悉自己,但却并没有熟悉到那种令他不安的程度,反而是有种安心的感觉。 这很奇怪。森鸥外想。 中也漫步走了上来,无视了伏黑甚尔警惕的眼神,他越过了森鸥外,走到了房里,忽略了又新鲜出来的血液,他拿出了森鸥外的鞋子,一步一个脚印,十分坚定地走向了森鸥外。 “地上凉,森先生。”他缓慢地单膝跪了下来,黑色的大衣柔顺地堆砌在了地上,原本高傲的头颅也缓缓低垂了下来,中也握着森鸥外脚腕,苍白削瘦,脚脖子处基本没有什么肉,轻轻以一握就能握出痕迹,黑色的手套抓住了他的脚腕,白得格外的刺眼。 他将鞋子给森鸥外穿了上去,但是脚腕上却留下了他中原中也的痕迹。 “我将永远忠诚于你,森先生。”他说,“我只会忠诚于森鸥外这个人。” 他扬起了头颅,对着诧异的森先生笑道,“我很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奸诈狡猾,冷漠,满肚子跟太宰一样的黑心肠。” “但是,这就是你。森先生。” “时间会向你证明我永远是你手上最为锋利与好用的武器,并且永不背叛。” 不过在你真正信任我之前,作为不被信任的代价,我收点利息也不为过。 他学着五条悟交给他的方法,放出了自己的咒力,顺着森先生的脚腕一点一点盘旋而上,试探着覆盖那些致命敏感的部位,从脚腕到小腿再蜿蜒到大腿腰部胸膛。 森鸥外默许了这种在他身上打标记的行为,想要驯服安抚一只野犬,自己总要付出点代价,而且首先不也是自己先惹得他吗? 但是很快中也就发现了格外令他不爽的一点,太宰治的咒力也悄无声息的顺着森先生的身体盘旋而上,被他发现时甚至十分嚣张地张牙舞爪,毫不客气顺着他残留的缝隙顺势而上。 中也不满地呲了呲牙,一旁的太宰治也只是毫不客气露出了个嘲笑的表情。中原中也瞬间有种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的感觉。 森鸥外毫不在意在自己身上耀武扬威尝试标记地盘的咒力,这种行为他在五条悟夏油杰身上见惯了,不过是一些幼稚的试图将一些不受控制的存在化为己有的方法。 他蹲了下来,决定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刚刚中也宣誓的瞬间他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震颤与高兴。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冒险去相信了并不靠谱的感觉。 “这里。”森鸥外指向了自己的心脏,微笑着向这两人释放了权利,既然决定相信他不在乎再过分一点,“那我的生命就交给你们了,中也君,太宰君。” 他看着两个怔愣住的小崽子,轻笑了一声。 “不要背叛我哦。”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时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与此同时感知到了与森鸥外的心脏同频共振的声音。 第62章 他们的生命在此刻向对方展开。 他们低下了头颅向这个男人再次交付了自己。 “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他说。 第58章 森鸥外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带了两只狼崽子,对于自己虎视眈眈,意图将自己嚼肉吞血。本想着借此机会将这两个家伙的马脚给捉出来一次性解决这些麻烦的跳蚤,还自己一个清净。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只狼崽子,虽说平时表现得有些暴躁粗心,但是面对自己的试探,不仅没有上钩,反而极其快速地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陷阱。 但是当时的破绽是切切实实的,咒力在他们眼中是没有恢复的,而实际上自己的咒力只恢复了不到十分之一,再加上自己在腹部捅上的一把小刀,有那么近的距离,如果把握好时机,自己虽然不会死,但也绝对在一段时期内动弹不得。 森青空也被他为了防止突发神经赶到了外面。 如果是地方派来的小叛徒任务也可以完成。虽说会被抓住就对了。 但是他们并不是什么小叛徒,反而真的对于他忠心耿耿,那个名叫太宰的小家伙估计从一开始就看了出来,就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自己的搭档上当。 陷阱没有落下,反而被识破了。 他感受到了中原中也那一瞬间极其的失落与不甘。那些情绪像飞剑一般直直地插入自己的心脏。内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十分不满地在对自己说这是没有必要的举动,反而让衷心的小狼崽子受了伤。 橘发小崽子确实受了伤,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只是淡淡地向自己宣了誓,表明了衷心。 唯一过激的举动就是在自己身上像圈地盘的野兽一般表明了属地。 就连在那看热闹的小兔宰子也将咒力盘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下他无论走到那里会被其他人调侃是不是养了两只乐忠于圈地盘的狗崽子了。 森鸥外坐在床边觉得当初自己可能被短暂地糊了心智。 居然十分自然地相信了这两人的言语,特别是被自己伤到之后。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不错。森鸥外值得不承认这点最起码有益于自己的行动。 像是为了宣泄愤怒,在对自己宣誓效忠之后,中原中也一把提留起太宰治将背后的人连根带叶全部拔了出来。 打得过的十分粗暴地打晕了头折断了手脚被丢在了森鸥外的面前,打不过的抓起一甩丢到伏黑甚尔头上,由他暴力制服。 妄图叛变的人颤颤微微地跪在自己面前,有妄想以武力冲出去的,被守在门口的伏黑甚尔给一把按住,重新丢了进来。 但是,这并不是全部。 森鸥外处决了所有参与叛乱的人,但唯独放过了大长老。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森鸥外坐在大长老面前下棋,而门外就是那些人被处决的声音。刀刺入血肉,人头落地惨叫的声音传入了房内。 大长老面色不显,但是额角的冷汗无意识中暴露了他的心境。“你是聪明的大长老。” 大长老虽说人老色衰,但却是这个家族对于暗处的生意掌握最为明确的人,所有地程序都必须经过大长老和他的手,在允许流通。 更何况,这个人可谓是八面玲珑,四处逢源,人脉极广,虽然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是什么不能说还是清楚的。比如自己与森青空之间的关系,森青空这几天的去处,这人都十分明智地选择了无视这些消息,只将一些不关紧要的流言传给了暗中存在的人。 脑子不灵光没看清家主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却绝对不会做什么损害家族切身利益之事,这人可留。 森鸥外赢得了旗面。他将吃掉的将军甩到了大长老面前,爱丽丝悄无声息地拿着大针筒抵着大长老的背部要害,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老夫明白。”大长老向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小家主低下了头,奉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外人看不明白,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脑子笨,心肠黑但他不蠢。 森鸥外很明显就是借助这次受伤来森家清理垃圾,伤经过医疗队确认是真的,也就是说,他确实再拿自己的身体做一次今天大赌注,对于自己咒力恢复时间的估摸,对于人性的揣摩都深刻入骨。 这人的爱丽丝恐怕是今天早上才恢复的。不然就不会轮到森青空来贴身保护他了。 森家有这样的家主,必定能再上一层。 森鸥外高高坐在了家主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扔出来的几个人。森銮安的去世这几个人几乎就是暗中推动者。 “我们,我们不知道啊啊啊!”那几人惨叫着,蠕动着,妄图求得上位者的同情。 “我们不过是放了一个人进来罢了,那人,那人说是銮安大人的朋友,他给我们一人一个咒具,再加上确实有銮安大人笔迹的信封,我们也就放他进来了!” 森鸥外敲着扶手,眉头微微皱起,森銮安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内,房间之内到处都是杂乱的战斗过的痕迹,那么大地声音怕是开了一仅限于两个人的帐才没有吸引护卫队进来。 森銮安可不是什么杂鱼咒术师,他的实力虽然没有森青空来的强,但是好歹也是年纪轻轻拿下了一级咒术是的名头,特一级咒术师唾手可得。 但是短短没有人探查的十分钟内,森銮安就死了。 房间之内没有咒术师或者诅咒师的咒力残余,有的是一些杂乱的咒灵痕迹。 森鸥外验尸的时候,他在森銮安的手臂上发现了一道痕迹,一道长长的血痂,但是奇怪的是,这条痕迹是森銮安自己划上去的。 他想告诉我什么?森鸥外陷入了沉思。 房子横梁上面一只咒灵的眼睛正在肆无忌惮地偷窥着这一切,但是咒力微薄接近于没有,没有六眼的探查与咒灵操术对于咒灵敏锐的触觉根本发现不了。 “该死!”轰得一声,山洞被猛地震动了,一块巨石猛地从洞口坠入山崖。加茂宪伦一脸阴沉地在山洞内部狂轰乱炸,释放自己的不满。 “又失败了吗?”真人在山洞里百无聊赖地吹着泡泡,出于谨慎性考虑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去收获过果实了。 “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加茂宪伦干脆原地坐了下来,毕竟一味地宣泄自己的愤怒根本无济于事。他几乎所有计划都被这个冒出来的叫森鸥外的家伙给破坏了。 从一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令人愤怒的是,好不容易先办法借助另外一具尸体进了森家干掉了森銮安这个障碍物,本想着利用森家那几个蠢货给森鸥外心理一个沉重打击再偷走尸体进行复苏,利用森銮安的咒术在不暴露自身的条件下干掉森鸥外,他甚至连脑子都去除完整了! 但是没想到,蠢货终究是蠢货,好不容易杀死的人还没等他收到尸体,就被那几个蠢货自作主张直接拉去给了森鸥外,尸体被就地解决,甚至连残骸都没有留下。 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 森鸥外受了重伤,但是如果此时向他透露出森家有内乱的消息,此人一定会直接赶回来。 重伤之下,夏油杰失踪,五条悟与其决裂,能保护他的只有森鸥外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两个幼崽。不过12,3岁的年纪,哪怕天赋极高但是还未成长起来,若是顺利,还能为未来清除障碍。 此计理应一举两得,但是总是意外频发,森家三子,那个被咒术界忌惮甚至厌恶的咒术师回来了,甚至直接驻扎在了森鸥外身边给他当护卫。一个发了疯的野狼,居然情愿压制住本性留守在一个禁锢自己的人身边。 实在是令人惊讶。 加茂宪伦怒极反笑,这次行动非但没有削弱对方反而让自己的棋子被拔了出来。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明,森鸥外这个人,着实好用。 再加上他身边那个诡异的有一定自我意识的却被森鸥外给牢牢掌控的咒灵。 加茂宪伦若有所思地看着真人,看着他望了过来,突然间有了计划。 “真人,有个玩偶给你要不要?”加茂宪伦向真人诱惑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森鸥外?”真人有些不感兴趣。 “他的眼睛。”加茂宪伦轻笑道,他想起起了那群蠢货对于森鸥外的评价。 “酒红带紫,波光凌凌,特别是当那双眼睛绝望地看着你的时候,一定是他最美的时刻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加茂宪伦微微扬起了头,“这是与生俱来的天生带着咒力,特别是咒灵咒力的眼睛。” “这是被诅咒了的眼睛。”对于我们而言是最好的收藏品与试验品。 “要是变成你的玩偶估计那双眼睛也不会受损吧。” “一个完美的,聪明的,灵魂坚韧而肮脏的存在,这对你来说不是绝佳的猎物吗?” “我想这应该很值得收藏,坚韧的灵魂应该够你折磨一阵子。” 第63章 真人看着他,眼珠子死死看着加茂宪伦,嘴角缓缓地扬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咒术师。” “但是没关系。”真人拿走了加茂手里的照片,看着照片里在居高临下看着众人的森鸥外,语气上扬而兴奋。 “这种人我最喜欢将其摧毁啦。” “给你一个人情也无所谓。” 加茂看着他,面对真人的逼迫丝毫不见紧张,“这对于我们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至于失踪的夏油杰,他自有自己的方法逼他出来正式遭到咒术界的通缉与格杀令。 第59章 并不是所有时候都会令人性情愉悦,最起码对于森鸥外来说,某些时候确实令人头大。 他看着桌子上肆无忌惮彰显自己存在的太宰治,觉得自己头仿佛要爆炸了。 他在表达不满,森鸥外很明确感受到了这个信号,事实上,这种不满从几个月之前太宰就开始表达了,只不过今天格外的肆无忌惮而已。 “啊???”太宰治一脸不敢置信,他指了指自己,难得表情有点崩,好不容易对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眼前这个森先生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生命信号甚至也在自己手里,为他工作从某种程度而言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但是! “你要我去给你做财务?”太宰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他手下那么多事务,除了一些军火生意之类带有明显的政治与黑|手|党色彩的事务与前世不同,其他基本运作模式相同。 这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赶去看财务报表,这人以为他是谁?他是坂口安吾那个社畜吗?居然将他赶去看一堆数字。 “你肯定不会去医疗部的。”森鸥外尽量无视眼前这个捣乱分子,从被堆到一边的杂物里面找出了咖啡杯,试图给自己的脑子提提神。 太宰治在他的医务室里面短短几个星期已经浪费了几箱子绷带了,甚至还熟门熟路地翻找了药物,试图给自己调剂一记毒药送自己飞天。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自己特地没有表标签的药瓶子中精准地找到一对药性完全相反的药物送进自己嘴里的。而放在医务室的洗胃机终于有了他的用武之地,半刻不敢将它关机。 救太宰治已经成了生理反应,哪怕明白太宰治身有反转咒术轻易死不了,但看到这人半死不活特地摊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十分自觉地将人按在了洗胃机上面,带着令人惊恐的熟悉叹了口气治疗眼前的人。 五条悟对于这人的死亡行为十分好奇,除了出任务和去盘星宫找夏油杰,他的日常就是在咒术高专的树林里面随意找到一条半死不活的青花鱼,再将这条青花鱼送到森氏制造厂进行清洗加工。 顺便还给这人的糟蹋药物的行为添砖加瓦,一脸跃跃欲试帮太宰治调制药品,灌下去了蹲在旁边看反应来推算到底是什么药物,偶尔森鸥外繁忙来不及出现在这条鱼面前的时候,就由五条悟对医疗器械进行操作。 他们好像都在此刻忘记了太宰治的咒术。 对于森鸥外来说是习惯成自然,一些深入骨髓的动作。对于五条悟来说,就是给他无趣的生活添加了一些奇怪的色彩。 况且,“死亡而又复生,这不就是你感知生命力与众人在乎度的方式吗?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对于你这种害怕温暖与联系的人来说,我们这种态度对于你来说不是最真实的吗?” 五条悟斜靠在夏油杰的身上,整个人成蹲坐的模样,就仿佛一只好奇而又恶趣味的大猫,微微歪着脑袋,毫不留情地对于想要找他麻烦的太宰治伸出了爪子。将这人隐藏在肉身之下厌恶世俗而又害怕亲密关系的赤|裸裸的心脏挖了出来。 五条悟可谓是满脸天真与无所谓地伸出了爪子抓得人血肉模糊,一双六眼经过森鸥外的点播将人看得是彻彻底底,本身就是极为聪明的大脑,稍微一动就能将人整个肉身乃至心灵给扒拉出来。 夏油杰在旁边一脸头疼地给森鸥外打电话,示意鸥外将眼前这个整个人散发黑泥气场的太宰治给带回去。 五条悟最近越来越让人头疼了,深刻地学到了森鸥外杀人不见血,刀刀刺人心的方式。 但是又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一身特级咒力举世无伤,一双六眼透彻世间,身后家世几乎无人能敌。 至于他? 打又打不过,又出于某刻将人遗弃于咒高的心虚,对于五条悟肆无忌惮找人试验自己学到的新的心理知识毫无理由阻挡。只能向那些正面承担了五条悟言语攻击又打不过他的那些辅导监督和高层烂橘子表达他芝麻大小的同情反正这些东西基本轮不到自己人身上,那群思想腐朽的烂橘子管他们去死? 反正现在的场面就仿佛一只还没长起来的,但浑身泛着黑泥的小黑猫向着一脸嚣张的大雪豹意图伸爪子报复只不过不是什么物理层面的东西。 某次五条悟出了任务一脸阴沉地回来,回的还不是咒术高专反而回了盘星教,见了他也是一言不发,还没等他一脸惊诧地询问五条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检查五条悟有没有受伤,就被五条悟勒住脖子,一脸愤怒又后怕地将他拖进了卧室。 夏油杰一脸懵逼地坐在床上,看着雾气缭绕的浴室有些迷茫。脱下来随意甩在地上的咒高服装上有着奇怪的黏液还散发着一股恶心的气味。 正当他皱着眉头想要探查悟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五条悟突然间又砰得一声打开了浴室门,一言不发还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悟?”夏油杰觉得五条悟有点崩人设了,怀疑是不是有咒灵入侵了他的脑子,结果就被五条悟一把抓了过去,站在了淋浴头下,猝不及防被淋了个落汤鸡。 还没等他生气,五条悟就一言不发地抱上了自己,一颗白毛脑袋就这么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明明都是一个快190的男人了,此刻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了自己身上,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颈窝处,还弄散了自己的头发,任由湿漉漉的发丝包围住了自己的脑袋。 五条悟的呼吸声浅浅地打在了自己的脖处,呼吸的声音略有些急促,哪怕知道五条悟并不会被咒灵所伤,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为这个自己看了将近四年的大白猫感到担心。 “悟,你没事吧?”夏油杰将手放到了五条悟的身上,安抚地揉了揉这人毛茸茸的头颅。 “我没事。”五条悟闷着声有些沉闷地回答道。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站在淋浴底下任由热水将自己冲刷,夏油杰什么也没有说,甚至都没有打理一下自己凌乱的散发,就这么温柔地抱着五条悟,让他埋在自己的肩膀处,静静地陪他站了将近几个小时。 他们最后一起瘫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铺被他们打湿,但是他们谁也没有管,五条悟根本不在乎这些,夏油杰眼里只有情绪明显不对劲的五条悟。 五条悟闭着眼睛整个人缠在了夏油杰的身上,耳朵紧紧贴着夏油杰的胸膛,听着耳边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安心。 他自然知道那个幻境是假的,甚至知道这次任务是太宰治为了报复他而刻意指引人让他接下的。 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幻境只是映射出了一些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场景。 五条悟无比清楚这件事情。 但是他没有办法去忽略,去忽略如果森鸥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他没有及时发现夏油杰的情感,那么结果必然是夏油杰屠村叛变,下定决心铲除普通人。 到那个时候自己无论再怎么不愿意,但是必须要去完成的一件事就是——铲除夏油杰这个威胁咒术界的存在。 他看着自己染血的手,他很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他真的下手了,在咒力的攻击下,在无下限的作用下,夏油杰的鲜血甚至不会有一滴沾染在他的身上。 但是,他做不到全然去忽视这一切。 他站在了这个熟悉的小巷口,这里是咒高的领地,是他们平时偷溜出来的惯用通道。 但此刻确实夏油杰的葬身之地。 这是假的。 五条悟看着断了一只左臂的夏油杰对自己说道。 你为什么在笑? 五条悟看着笑得一连灿烂的夏油杰,他的心脏已经没有了,上面残留的是他的咒力痕迹。 五条悟的内心难得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 这里真实得令人可怕。 但这里是假的。 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么,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是五条悟,是万人敬仰的神子,是最强的存在,但是他不是神明。 他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他只能救的只是那些已经准备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而对于已经下定决心的夏油杰,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面无表情地撕开了幻境,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体内正在形成一股力量。他的领域已经完成了——无量空处。 第64章 感知一切,知道一切,宛如神明一般观测一切。 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干涉不了外界,也决定不了自身。 五条悟轻笑了一声。他高兴吗?得到了咒力的最高范畴他理应感觉高兴。 现在却觉得一种无限的空无。 【你什么也做不了】 五条悟感受着夏油杰的手在自己脑袋上给自己擦干水分,他感知到了夏油杰看着自己担忧的神情,他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问。 五条悟选择了无视这些,继续将自己塞入夏油杰磅礴的心跳与生命力之中,感受着生命的脉动。 他们两个人一黑一白,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一方,明明应该在命运的指引下走向不同的方向。 但是此刻他们犹如太极八卦图,如此和谐而又眷恋地相互依靠。 黑白此刻交融,搅合。通往了新的领域。 “我一定要把太宰治这个小兔宰子塞到地底下去。”五条悟迷迷蒙蒙想到,又十分自然地与夏油杰头挨着头陷入了久违的深度睡眠。 第60章 “我是不会放你去武装队的。”森鸥外真的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一圈,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呆毛这几天在这几人的攻势下面隐隐有了又要掉落的趋势。 五条悟和太宰治简直就是水火不容,一言不合就给对方下坑,你掏我心脏下一秒我怼你到死,整个咒术高专都被五条悟用咒术轰炸了一遍。 可惜太宰治着实像条滑不溜秋的鱼,再加上夜蛾不允许五条悟直接去欺负一个只有12,3岁的少年,至今为止,太宰治也不过是被五条悟掐住了几次脖子罢了。 发挥这人最大用途的就是把他塞医疗队里面去,可惜不论他的乐忠于给自己自挂东南枝恨不得将咒术剔除的态度,还是对于医疗用品的挥霍都让他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将人塞到医疗队去。 医德虽然对于咒术医生不是什么特别必须的事情,但是太宰治这种渴望死亡,对于他人的死亡感到羡慕的人,只会增加毫无意义的死亡人数。 事实证明,不仅有害于心理还有害于自己的财务安全。 五条悟和太宰治这两人合作折腾完了自己在咒术高专的医务室,要是把这人放到医疗队伍中去自己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绷带。 至于所谓的武装队伍,他心里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绝对,绝对不能将人放到武装队伍里面去。 有些事情会重蹈覆辙。 太宰治十分不高兴地坐在了森鸥外的面前,毫无愧疚之心的阻挡住了面前人批改文件的步伐。 这场景与前世十分相似,但却有着本质的不同。比如他此刻身上穿的是森先生的白大褂,而不是什么黑大衣。 而且面前的人也没有秃头。 太宰治晃动着自己的两根小细腿恶劣的想到, 【森先生的发际线往前移动了那么多真是不习惯】 自觉眼前人毫无改变主意的样子,太宰治无趣地拔了拔森鸥外新长出来的呆毛,在少年人不断抱怨的哀嚎声中走出了办公室。 “太宰君!不要拔我的头发啊啊啊!” 年纪轻轻就成社畜的森先生坐在椅子上哀悼自己岌岌可危的头发。 再次声明,养孩子真的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当你养的还是比你大的“孩子”的时候。 但是,养两个萝莉就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了。 “美美子~菜菜子~这件小洋裙好不好看呀~”森鸥外蹲在双胞胎面前一脸幸福地看着两个女孩子换上了红色的小洋裙,身边冒出了熟悉的小红花。 美美子牵着菜菜子的手有些羞涩,她们共同站在森鸥外的面前,对于眼前这个手把手教自己开枪的男人没有丝毫畏惧,她们带着崇拜,脸上带着红晕,十分肯定地肯定着森鸥外,“鸥外大人,十分好看哟,我们很喜欢!” 少女清亮的嗓音在洋装店响起,森鸥外真心觉得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的存在,多么像花一样的女孩子啊~ 爱丽丝同样也穿着同款的小洋裙,花瓣的一样的裙摆,精致的蝴蝶结,但是与一脸崇拜看着他的美美子与菜菜子不同,爱丽丝嘟起了嘴,十分不满地拿小皮鞋去踩一脸花痴的森鸥外。 “林太郎大笨蛋!说好要去甜品店的呢!” “爱丽丝酱~再一件!再一件!”森鸥外完全不在意外人看自己奇怪的眼光,反正他都掏钱了,给自己的咒灵玩换装游戏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森先生,这不好吧。”津美纪揪着身上的小裙子,觉得深深的不安,他和惠已经住在人家家里面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人家破费呢? “没有关系哦,津美纪。”森鸥外回头看着漂漂亮亮健健康康与以往一副营养不良模样截然相反的小女孩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花一样的女孩子自然要在花一样的年纪开的漂亮啊!”森鸥外被女孩子们围绕在中间,觉得自己仿佛到了美好的天堂。 一旁的路人一脸严肃地看着店里面一脸花痴模样的森鸥外,郑重地按下了110. “姐姐,不用管他。”伏黑惠垮着张小脸,一脸严肃的站在旁边,左手右手都是森鸥外给津美纪买的小裙子。 在盘星宫那么多天,他早就明白过来森鸥外是什么样的角色,一整个黑心狐狸,比五条悟还要讨厌。 想着,惠又塌下了一点脸,十分不爽地看着森鸥外,他的手腕还疼着,昨天森鸥外过来亲手教了他如何射击,如何储存带了咒力的子弹,以及如何让自己的咒灵最大化。 “我是不会让玉犬轻易代替我去死的。”伏黑惠一脸严肃,十分坚决地否定了森鸥外让玉犬或其他较为弱小的咒灵舍弃,让其他咒灵分享咒力的想法。 “玉犬是伙伴!” 他现在虽然只调服了玉犬,虽然还不够强大,但是没有理由因为这个而让自己的咒灵死亡而获取更好的。 他能够去调服其他强大的咒灵,他也会变得更强。 五条悟和夏油杰勾肩搭背在那里笑嘻嘻,看着小小一点伏黑惠开始光明正大地反驳森鸥外。 而一旁坐在栏杆上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将注意力同样转移到了这边,两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森鸥外,他们可以说是由森鸥外和红叶大姐亲自带大的,自然了解森鸥外是什么训练人的手段。 “这样啊。”森鸥外酒红色眼睛盯着伏黑惠看了好一会,直到将人看到发毛甚至摆出了手势试图召唤玉犬,来进行自我防备。 他突然间看着伏黑惠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像是看一只惊慌逃窜的天真小动物。“这么珍惜伙伴,甚至愿意将自己的命当赌注啊。” 拉长的轻微上扬的嗓音勾起了在场人无数的不怎么美好的记忆。五条悟和夏油杰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上次他这么说话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包/皮惨遭手术刀切除。 切完之后那把手术刀还被森鸥外十分嫌弃地丢到了一边,还撇了一眼他们饱受重创的部位,十分轻地扫了一眼就背着手带着爱丽丝十分欢快地离开了。 他们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也回想起了森先生教他们开枪的场景,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毫不动摇得将子弹送入了敌人的头颅,教导他们如何对人进行刑讯逼供。 就是这么轻巧地,仿佛十分轻飘飘的嗓音,无论哪个时段的森先生都会给人留下噩梦,无论是同伴还是敌人。 在奇怪的地方一视同仁。 总而言之,这种时候一般而言都是不是什么好事,他代表着你可能会增加一些童年阴影。 抱着同情与看好戏的眼神,四双眼睛盯着场中央有些懵的伏黑惠小朋友。 “太宰君,中也君,你们带惠去出一次任务吧。”森鸥外接过手下人送来的任务资料,随手翻了翻,将其中一面十分有趣的资料交给了他们。 “不用担心,惠。”森鸥外蹲下来摸了摸伏黑惠炸毛的小脑袋,一双红眸似笑非笑,“一次很简单的任务罢了,他们两个会保护你的。” 太宰治随意地点了点头,打着哈气就往外面走。中也低眸颔首,接过了森鸥外给予他们的任务。 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伏黑惠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腕,咬了咬嘴唇。 “这是什么...”伏黑惠被中原中也举着抱在怀里看着下方宛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存在。 “是监狱。”中也扇动着翅膀抱着人停留在正上方,邀请伏黑惠观赏一出人类大戏。 中也对于这幅场景司空见惯,且不说他在镭体街见过多少这些场景,被羊背叛过,哪怕是在黑|手|党这样严苛的组织内部也能见到不少,因为利益相争之类的事情引发的小事件。 咒灵在下方肆无忌惮地捕捉着人类,意图以他们的血肉来给他们进食,人类如同脆弱的蝼蚁一般被追逐,捕食,在性命危机的情况下,普通人也能看见平时这由他们恶意滋养的咒灵。 第65章 一个扯一个,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拉一个人垫背,刻意给对方制造漏洞,引导咒灵去攻击自己的狱友,却被身后突如其来袭击的咒灵给袭击,透头颅落地。 监狱的长官狱警早就被清散,留在这里被咒灵攻击的只有那些罪大恶极之人。 “你想让我看这些东西?”伏黑惠在中也怀里颤抖,但并不害怕,而是生气与愤怒。 “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中也顿了顿,示意伏黑惠看向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四处乱窜,仗着自己反转术式而无所忌惮的太宰治。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大可向太宰一样沉迷于危险之中去寻找你自己的价值,也无所谓去奉行你想要为善良的人创造一个空间的念头。” “但前提是,你活着。” 中也目光冷淡地看着底下的咒灵。 “只有活着,你才能去改变一切。想要自己调服的式神活着也罢,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不受诅咒也罢,唯一重要的是,你要活着,变强大,才能去保护属于你的一切。” “自毁,自我消亡,什么也改变不了。同归于尽只能是面对死局,毫无方法的应对措施。” “在此之前,想尽一切办法。” 他将伏黑惠放了下去,看着男孩惊讶睁大的眼睛。 “想要保护什么,首先,去变强,才有资格谈判。” 第61章 伏黑惠被接回来的时候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没人能身心健全地从森鸥外手下走出去这句话的真理。 如果有谁可以,那他一定会是自己最为佩服的人。 但是此刻。 门外的警笛滴滴滴地响了起来,几个警察一脸严肃地包围了过来,围绕了森鸥外,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几乎所有警察都用着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哎?”森鸥外愣住了,呆毛几乎弯成了一个硕大的问号。有几秒钟森鸥外仔细想了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沉思片刻结果就是有,但绝对轮不到普通人的警察来管他。 几位女警出来带走了几位小女孩。 全副武装甚至带好了防护服的警察板着脸走了出来,一脸警惕。 “先生,有不少人举报你猥亵/儿童,涉及贩卖走私诱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在他们听来的情报里面甚至还有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对着一团空气窃窃私语,散发着变态的气息与笑容,严重怀疑是精神病院里面跑出来的妄想症患者来绑架小孩子。 “不,等等!”森鸥外几乎是一脸懵逼地被几个警察不由分说地压上了警车,呼拉哗啦,正如来时匆匆去也匆匆,不到几分钟就将嫌疑人押送到警局。 “我真的不是变态,也不是诱拐犯,也不准备杀人放火。” 森鸥外此时真的是有口难言,十分无语地看着眼前的警察。 “那几个孩子都不是你的!甚至都隶属于不同的家庭,与你根本不在一个住址!” 两个警察坐在森鸥外对面,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简直是痛心疾首,恨这家伙走错了道路。 “他们只是住址还没来得及转移而已。” 森鸥外此刻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让几个小孩子的家庭住址写到五条家与盘星宫内,没有一个能与明面上的森家挂上名号。 “我只是带着我朋友的孩子出来玩而已。” “花一样的女孩子当然要穿的像花一样!只是纯粹的装扮而已!” 森鸥外明智地将自己性取向是12岁以下女孩子这句话吞了下去,以免眼前的警察憋不住对自己大打出手。 可是他憋住了,不代表几个小孩子可以憋住,他们甚至还为森鸥外要经历牢狱之涯的风险给加大了“森先生不是想要猥亵我们的坏大人。”津美纪一脸天真无邪地说出了恐怖的话语,“森先生的性取向是12岁以下的女孩子,他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像花骨朵一样惹人怜爱,津美纪已经超标了。” 一旁的伏黑惠甚至没有来的及阻拦自己姐姐的话语,就眼见着带着自己的几位女警官彻底黑了脸。 “完了。”伏黑惠对此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森鸥外这个不靠谱大人要倒大霉的幸灾乐祸。 另外一个房间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受到了警察姐姐们的亲切询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几位姐姐在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得十分不对劲。 “鸥外大人没有碰我们哟。”美美子牵着菜菜子一脸疑惑,“就连爱丽丝姐姐也只是牵我们的手给我们展示好看的衣服而已,我们想让爱丽丝姐姐教我们换衣服都不愿意亲自展示也从不跟我们一起睡觉。” 【爱丽丝姐姐?】两个女警脑子里冒出问号,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名叫爱丽丝的女孩子,就连森鸥外名下也没有这种人的存在。 “我们最喜欢鸥外大人了!”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脸庞凑在了一起,两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警察,“除了夏油大人之外,我们最喜欢的就是鸥外大人了!” “他说我们是最美丽的像花一样的女孩子,要在血海中绽放出令人瞩目的花。” 天真又诡异的话语直接在女警官的脑海中敲起了警钟,虽说这几位女孩子没有遭到任何不寻常的待遇是一件好事,但是她们的话语又给了她们一种很不详的感觉。 就像是,森鸥外要将这几个女孩子绑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只要鸥外大人愿意,我们很愿意为他服务,哪怕会很辛苦。(打咒灵很累很辛苦)” “只要森先生愿意,我可以在家里照顾他。(把每天泡在实验室与办公室里靠吃泡面活的森鸥外揪出来喂正常的饭菜,帮五条悟看着森鸥外不做一些找死的举动并及时举报)” 两个房间,三个女孩子同时天真而又坚定地说出了可怕的话语。 在场的警察内心的警报声瞬间呼啦呼啦地响了起来。 惨遭几个女孩子背刺的森鸥外就眼睁睁看着几个警察看着他的神情愈发阴沉。 针对于几个女孩子说出的话,几个警察对森鸥外进行了搜身,从外穿的大衣到脚下的鞋子,零零散散搜出了几十把手术刀,几乎都是贴身携带放在了便于拿出的位置。 警察谨慎地拿出已把手术刀进行测试,大部分都是锋利且崭新的,偶尔有几把上面还残存着血迹。 血液凝固在了刀刃上面格外的显眼,仿佛就是在对几位警察明目张胆地宣誓了自己不正常。 “我是医生。”森鸥外有些梗住了,猜也能猜到那几个人的变化估计是几个女孩子的话语造成,再加上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眼看着自己的怀疑程度越来越大,面前的警察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自己送进监狱。 【柚子那家伙怎么还没处理好】森鸥外脑子里不由得对柚介的工作效率产生了怀疑,一边还要扬起笑容对着几位正义人士瞎编事实。 而在一旁跟官方扯嘴皮子,正在努力以正常方式营救自家黑心小老板的二重作柚介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柚介深刻怀疑那只小狐狸正在念叨自己。 二重作柚介只能微微一笑,内心里安慰自己选的老板要自己负责下去。他向望着他的警察局局长表示抱歉,解释自身或许是最近锻炼不足。 “鸥外是我的弟弟,我可以向您保证他是一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一个天才,绝对不是什么恐怖反社会疯子,也没有什么精神疾病,带手术刀只是为了防身,毕竟是做我们这一行怕有人报复也很正常。” 嗯,对,拿几十把手术刀用来防身。 而一边的森鸥外也在为自己而努力“东京大学医学部学士学位,我这一年才从学校毕业。” “我是东京大学历史上最早毕业的医学学士,你可以在官网上找到这些消息。” “我不是口出狂言,也没有得妄想症。” “宗教学校是个人兴趣,但也没有耽误我从医学院毕业。” “手术刀是防身,防身。血液不是人类的,你们大可以去检测。” 而另外一边的伏黑惠也在努力为自家姐姐的言辞殿后。 “森先生不是变态,虽然精神可能是有点不太正常,但总归还是一个正常人...吧。” 伏黑惠小朋友越说越觉得不太正常,回想起了昨天的惨痛遭遇,还有今天一大早就被拉起来陪女孩子逛街还险些被迫女装的经历,瞬间有点说不出口了。 要知道他现在肌肉都还在下意识的颤抖,昨晚更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不,没事。” 惠停顿了一下“警察叔叔你们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把他关几天,我们不在意的。” 伏黑惠顶着一张小脸,十分严肃地对警察说道。 “记得把森先生原样还给我们就可以了。” 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在被没收了几十把手术刀只剩了五六把还给森鸥外的情况下,森鸥外以一种极其正常的,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式走出了警察局。 第66章 “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了你。” 几位警察郑重其事向这位少年道了歉,“但是你拿那么多手术刀走在路上太危险了,根据刀具管制法和公众安全我们必须没收一部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出警察局森鸥外就听到了来自某些人极其张狂的笑声,带着一股子不惧怕复仇的意味。 “鸥外,我就说你迟早会被送进警察局的。”五条悟听闻森鸥外进警察局,简直是宛如旋风一般飞奔到了现场,拿着手机记录下了这一美妙的时刻,在森鸥外走出警察局的瞬间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肆意嘲笑。 丝毫不在乎友情那种的笑。 一道青筋猛地冒了出来。手掐住了自己仅存的手术刀。 森鸥外在努力提醒自己--警察局门口不要太过激动。 而一边的中原中也与太宰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也勉强憋住了笑声给了森鸥外一点点面子,但是涨红的脸完全挡不住他想要笑的意思。 他转过了身,企图掩耳盗铃。但是偶尔冒出来的闷吭声完全暴露了他。 太宰治就毫不留情,蹲在地上笑个不停,笑得身体直发颤,身上宽大的白大褂委委屈屈堆在了地上,颤颤巍巍抖个不停,弄得满身尘土。 谁能想到当初军/警想尽办法抓的港/黑老大,哪怕找到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抓到警察局里面去的森先生,在异世轻而易举就被一个无辜的路人打电话报警送进了警局。 还是以ltp疑似危害社会的精神病的名头送进去的! 干得漂亮! 军/警那群家伙见到了估计恨不得直接穿越世界变成本土警察将森先生关到底! 三个女孩子牵着森鸥外的衣服一脸无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森鸥外,完全没有自己成功坑到了森先生的自觉。 伏黑惠在一旁惋惜地,人小鬼大地叹了一口气,可惜森先生没有被拉进去关一关。 最好能把旁边那两个笑得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家伙一起关进去。 反正不会有什么坏处。 维护儿童身心健康,人人有责。 但是咒术师不算人,算疯子。 想到这,伏黑惠小朋友又十分可惜地看了眼警察局,十分诚恳地拉着警察的手。 “真的没有办法将那三个人全都关进去吗?” 警察:“???” 第62章 肆意嘲笑某个黑心狐狸成精的家伙是要遭到报复的。 他们早该想到这一点。 而不是落得在森鸥外办公室任由他摆布的地步。 夏油杰表示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要理五条悟的短信,还十分不过脑子地就给五条悟打视频要求现场围观森鸥外从警局出来的绝美景象。 不让他一个远在盘星宫,甚至都没看到现场版的家伙为什么被森鸥外捉住肆意报复。他连本金都没看到,就亏了个底朝天。 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都比他值得。 “我真的不觉得我们连个穿女装有什么好看的。”夏油杰痛心疾首对着森鸥外说道。 此刻他正举着手站在森鸥外办公室里面给森鸥外做模特。 “闭嘴。”森鸥外笑眯眯地举起手术刀对夏油杰说道。 托那几个小家伙的福还有这几个家伙的肆意嘲笑,让他成功登上了这几天的咒术师头版消息。 一个正经咒术师居然因为精神不正常和疑似ltp被抓了进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为了不被某些寻着味道而来的咒术师肆意嘲笑和被警察再次抓包,森鸥外决定这几天都不出门去逛小洋装店了。 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他对于小洋装的热情。既然是这几人阻碍了他寻找乐趣的步伐,那么就由他们来偿还自己吧。 磨刀霍霍向四个不知死活的猪羊。 爱丽丝哼着歌一脸好心情地拿来了不少小洋装,绕着四个人像是打量货物一样360度无死角环绕。 太宰治摊在椅子上一副已经死亡的青花鱼的瘫软模样,灵魂似乎已经飞天,早已不在这个房间逗留。 四个人中无论谁可以逃走,他都逃不过去。 哪怕每天被几个恶劣的dk训练体力到手脚发软,但是武力值还是敌不过这三个人。 中也也就算了,为什么自己连森先生都打不过! 太宰摸了摸自己的小细胳膊,觉得十分不服气。 咒力这个东西一定偏心了! “治君先怎么样?”五条悟一把抬高了太宰治的椅子,将这条有气无力的青花鱼送到了森鸥外的面前,秉持着早死晚死不如晚点死,坑谁都不能坑自己的精神,将一心与自己作对的黑泥精给推了出去。 五条悟十分自然地无视了太宰治向自己投来的死鱼眼,将自己的脸放在了太宰治的头上,一副毫无自觉之心地向森鸥外眨巴了一下漂亮的六眼。 不要问他为什么不直接逃出去,他并不想在睡眠中体会鸥外炉火纯青的手术刀法,在一觉睡醒之后发现自己猛地缺失了什么器官,特别是下半身的某个器官。 而夏油杰也不想被森鸥外砍掉刘海,自从他们上次意外扯落森鸥外的呆毛,哪怕后来长回来了,他仍然时不时地对自己的刘海抱以冷笑,让夏油杰觉得自己的刘海迟早会被毁掉。 不是在五条悟的贱爪子手里牺牲,就是在森鸥外飞驰的手术刀下为了主人的身体安全而英勇就义。 虽然身体安全了,但心灵会受到很大打击。 详情参考森鸥外失去呆毛的瞬间,一脸失去了灵魂的模样。 夏油杰并不想对此与同伴有难同当。这种事情还是森鸥外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不必大发善心让他也承受这些。 所以绝对不能给他机会。 夏油杰保持着一脸在盘星教练就的慈眉善目普度众生的微笑,手上毫不留情地像抓一只老鹰一样将中也抓了过来,十分努力地无视了借着重力向自己袭来的各种器械与中也拍打在自己脸上格外疼痛的大翅膀。 身体在空中挥舞躲避障碍物,脸上表情却纹丝不动。“鸥外,中也也可以的,绝对比我和悟看上去要好看。”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能怎么办呢? 对于咒力明显没有几个本土人士熟练,只能像只鸡崽子一样被两只大猩猩dk抓在手里,看着森鸥外一脸不怀好意地拿着华丽的小洋裙向自己驶来。 两位少年痛苦地闭上了眼,决定接受命运给他们的礼物。 早知道就全程录像了。太宰治像只木偶一样任由森先生摆布,脑子里觉得当时不录像就迎来眼下这种局面,简直亏大发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是属于削瘦型的少年体格,特别是太宰治由于脑力派的缘故,哪怕最近都在被迫锻炼四肢上也没有多少肌肉,纤细修长。用领带微微遮住喉结,将刘海放下来几乎就是以假乱真的程度。 杂乱但略微长的黑色头发,鸢色的眼睛,白洁的脸颊,黑色的洛丽塔服饰穿在太宰身上显得格外的合适。 “唔,出乎意料的好看呢,太宰君。”森鸥外退后半步欣赏自己的作品,少年本就没有长开,长相精致雌雄莫辩,腰部被掐得极为纤细,黑色暗黑风格正好映衬了这人黑泥的气息,穿上女装如果不开口估计没有人可以认出来。 太宰治拉着自己宽大的裙摆,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挤出来了,整个人躺在椅子上拒绝去镜子那边围观自己。 “太宰君不是很喜欢找人殉情吗?这样不久可以天生自带一个吗?”森鸥外笑眯眯地对太宰治说道。 “绝对不要!”太宰歪过了脑袋,“殉情都是一个人,那不是太失败了吗?我可不是纳西索斯*,在湖寻找自己的挚爱。” 一旁的中也躲在墙角里面试图用翅膀遮住自己,如果说太宰是长款礼裙,拿自己就是短款的纯粹装饰性服装,在被迫穿上的那一刻体会到了什么是风吹蛋蛋凉的感觉,觉得自己的下半身没有任何安全感。 森鸥外一脸感兴趣地看向了那边正在墙角装蘑菇的中也,中也君虽然体态也算的是娇小,但是比起太宰君肌肉含量要提升了不少,白橘相间的短裙单看上半身还算好看。 要不还是让中也君穿和服吧……森鸥外看了眼自己的衣柜遗憾的宣布没有中也尺寸的和服。 森鸥外已经算含蓄的了,虽然自己是罪魁祸首裙子也是自己给他们穿上的,但是在旁边完全不记打,肆意大笑,还拿着手机到处拍拍的可不是他。 五条悟和夏油杰真不愧是臭味相同,两人探头探脑各种找角度试图将已经自闭了的二人组拍完全。 闪光灯丝毫不加掩饰地在房间内闪烁。 “五条君~,夏油君~”森鸥外拖长了嗓音,眼睛波光凌凌地看着两只体力大猩猩,指挥自家可爱的爱丽丝酱从衣柜里翻出了特地为这两个人准备的大码裙子。 “我们,就不必了吧...”夏油杰看着森鸥外的眼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自以为森鸥外在中也太宰身上过足了瘾就不会找上自己了,毕竟自己不是没有被迫穿过女装,其辣眼睛程度森鸥外不是没有见识过。 第67章 事实证明,是他太天真了。 森鸥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惹他的人。 也同时教会我们一个道理,朋友这种事情,不要交太过鸡掰的,特别是那种本身就没什么节操的。 夏油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向森鸥外移动,往后看去,五条悟一脸感兴趣地看着自己以及送过来的女仆服装,两只六眼简直就是亮晶晶的,充分具体地表示了他对这种东西的兴趣度极高。 并且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 “su-gu-ru~”五条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难掩的兴奋,“快试试!” 本来在自闭的两个少年听到这两个dk的声音瞬间支棱起来了,也完全不顾自己身上十分羞耻的服装,共同上来围剿了一脸抗拒的夏油杰。 “油儿~”太宰治两只爪子举在耳边,十根手指十分灵活地各自动起来。 中也也十分配合地堵住了夏油杰的出路。 至于五条悟他早就挥手甩开了可怜的夏油杰,十分开心地拿着女仆服装当场试了起来。 “……” “唔……” 中森太三人组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所谓的战斗“女仆”吗?”森鸥外看着穿着短款女仆服甚至还在娇俏地摆造型的五条悟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 “人家不好看吗?”五条悟双手举着裙子,瑰丽又绚烂的六眼被他裸露出来,专注着看着望着自己的四个人。 如果单看脸绝对是绝色。 但是人不能控制住自己视线只往脸上看。 锻炼得十分良好的肌肉在向众人疯狂提示自己的存在感。 丰满的胸肌硬生生将衣服撑了起来。 而下半身…… 人家的双腿是纤细笔直雪白,五条悟的双腿是雪白笔直肌肉发达,能一脚踹死一群男人。十分让人相信这人裙底下有一堆木仓炮弹,一甩裙摆打死一片人。 偏偏这人没有一点自己能一脚踹飞一只特级咒灵的自觉。掐着嗓音到处乱晃,佯装小女孩娇嗔可爱的模样,拿着手机疯狂自拍致力于群发给硝子和一堆无辜群众,让他们的眼睛受到冲刷。 五条悟不仅仅只限于要拍自己,还要拉上自己的好挚友--夏油杰。 吸取五条悟的教训,给夏油杰的是长款女仆服,还带了泡泡袖勉强遮挡一下这人的肌肉。 但是。 “为什么战斗女仆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森鸥外坐地沉思,夏油杰虽然穿着长裙,脸上笑眯眯,但是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能从身体任何地方掏出大炮的感觉。 果然是挚友吗? 就连给人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看着自己衣柜陷入思考的森鸥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伸出魔爪的四人,嗖的一下就被抓了过去,强行镇压。 “鸥外~” 五条悟拽出了一条裙子,“我们都穿了,你不能不穿吧~” “????”被四人强行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森鸥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扒光了衣服。 “爱丽丝酱!快来救我!” 惨叫声在小小的办公室响起。 本来想要敲门的二重作柚介顿住了,淡定地一回头以一种熟练到令人心疼的姿态地将小狐狸办公室门一锁,以防有人误入。无视了老板的惨叫,经验告诉他不要管,不然遭罪的是自己。 然后就愉快走远了。 “不要!”爱丽丝笑吟吟地站在森鸥外旁边,手甚至帮忙摁住森鸥外,“爱丽丝也想看林太郎女装!” “爱丽丝酱!怎么能这样!” 第63章 森鸥外身高175体重60公斤,作为一个正常的少年来说,这体重着实有点偏低,但是这种削瘦纤细的体格正好方便了四个人给森鸥外套上女装。 森鸥外自己的衣柜只有一些白大褂和黑大衣,十分乏味可陈,可是他另外一个专门用来放自己兴趣物品的衣柜就十分值得琢磨了。 各种衣服应有尽有,不少都是森鸥外看着漂亮就买了回来,但是爱丽丝体型不够只能闲置在那里的产物,如今只能便宜这四个人给自己穿上, 这种行为俗称——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森鸥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蛮力支配的恐惧,在两个大猩猩和两个热衷于看戏的少年的钳制下,自己动弹不得,这四人完全不在乎自己穿的女装了,兴致勃勃提留着自己的宽大裙摆给森鸥外套上自己感兴趣的女装。 礼裙是森鸥外衣柜里面出现频率不高但是极其显眼的存在,但是由于穿戴比较困难再加上森鸥外的挣扎,四个人死活套不上去,作为束腰的腰带被五条悟猛地一拉,森鸥外瞬间门觉得自己在窒息的边缘徘徊,仿佛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以及内脏的哀嚎声。 四人眼睁睁地看着森鸥外倏忽间门脸一青(窒息的),就连呆毛也耷拉下来了。 “??” 五条悟手忙脚乱地将绷带给解了下来,举手表示无辜。 “我自己来。”森鸥外捂着自己惨遭重创的腰部痛苦宣布。 森鸥外所有的衣服都是高奢定制的,手工贴合,哪怕是女装也是十分贴合自己的身材。 这套格外符合森鸥外的女装来自二重作柚介的手笔,怀着想看森鸥外热闹的心情特地去定制的。 但是结果就是森鸥外怀着一脸微笑,十分淡定地接下了这套女装,转头还将其放入了自己的收藏室。 作为回报,二重作柚介喜获长达一个星期的加班。 森鸥外长得十分清秀俊美,微长的黑发被他放了下来,正好遮掩住了他作为男性的分明棱角,让他多了份柔美。 紧密贴合的礼裙顺着身材曲线而下,巧妙地遮掩了作为男性性别特征过于突出的部位,作为重点的反而是线条优美的脖子,以及背后的大开背。 大v字展开的背部从腰部一直开到了颈部,脊椎深陷入处排列着一排圆润光滑散着着温润光泽的黑色珍珠,显得森鸥外整个人白洁而不失优雅,而整体都是以黑紫为色调的绸缎长裙如水一般,随着步履的走动而点点泛滥开来,更加映衬了森鸥外酒红色的眼眸。 颈部作为配饰的一条低调而又奢华的黑钻和白钻,宛如黑夜中闪耀的点点繁星一般环绕在了森鸥外的周围。 他一贯是了解自己的优势的,不仅在背后开了叉更是在腿间门也开了,走动之间门,白皙修长笔直的大腿若隐若现,柔顺的绸缎乖巧地呆在了他的腿间门。 整个人犹如一只灵巧神秘而极富诱惑力的黑猫,一步一步走到了你的身旁,身体经过了你,但是修长而优美的尾巴却在路过时悄悄地卷上了你的小腿,又在你觉得瘙痒之时,那根尾巴又如同流水一般消失了,那是极其让人觉得手痒难耐的,特别是当他那双眼睛静静地带着诱惑力与挑衅地看着你的时候。 有一种自心而发的破坏欲与占有欲瞬间席卷而来,渴望直接攥着他的脖子,他的脚腕,给他优美金贵白皙的纤细之处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或者给他带上一条华贵的项圈,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只黑猫都属于自己。 黑发,红眸,微笑,这三种奇妙的结合,当那双眼睛迷蒙地带着些微笑意看着你的时候,就仿佛喝了一瓶香味浓郁回味馥郁的红酒一般,不自觉地就醉倒了他的眼中。 森鸥外整理好了自己头发,将自己放入了那一双黑丝的高跟鞋里,向着呆愣的四个人走去。 他们是知道森鸥外长得很好看的,不同于五条悟夺目的,令人难以直视,恐惧着灼伤自己的美丽,森鸥外是一种宛如毒蛇一般,悄无声息让你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最终死于他的毒液之下的一种美感。 神秘,黑暗,诱惑,仿佛就是来自地狱的使徒。 “好看吗?”森鸥外坐在沙发上微微抬着眼,一双酒红色的眼眸带着显而易见的一种水波柔情,雾蒙蒙地看着有些愣住了的四个人,双腿交叉,更多的白色从绸缎底下泄露。 像是有着九只尾巴在有意无意在撩拨在场的众人,“很好看哟~鸥外。”五条悟好奇地摸了摸轻飘飘却格外有质感的绸缎,貌似采用了什么特殊的工艺。 “你看那个已经成为红色蘑菇的人。”五条悟嘻嘻哈哈地让森鸥外将目光转向那个在墙角满脸通红当做自己是一个红色蘑菇的中原中也。 中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森鸥外,他来到港/黑时,早就度过了森鸥外年轻的时候试图利用自己的容貌与身材诱惑敌人的阶段。 毕竟一个美人医生总会让人想到一些天真的,无脑的角色,是一个绝佳的诱饵。 只不过那些试图伸出咸猪手或者意图做些什么不道德事情的人,总会被一些流浪汉发现死在奇奇怪怪的角落,死状凄惨,满脸惊恐。 逐渐站稳脚跟,并且年纪已经大了的森首领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也没这个资本(自认为)去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些反而会有损组织的威严。、反而太宰治对于此只是些微的惊讶,毕竟哪怕是他也从未见过森鸥外女装的模样,这人惯会装作无辜无知的一副模样,仿佛傻白甜一般引诱目标说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第68章 女装这种事情,森鸥外还没把自己的底线放得那么低。 但是如今。 太宰治撇了眼一脸好奇外加兴奋的五条悟,深刻怀疑就是这些人把本就道德底线低下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道德这种东西存在的人,一些奇怪的脸面放得更低了。 太宰完全没有就是自己以及其他三个人逼森先生进行换装的自觉。 锅这种东西,太宰治与森鸥外同出一辙地,十分干脆地甩在了旁人身上。 总之,绝对不在自己身上。 森鸥外觉得有些好笑,又凭空冒出了点恶趣味。 他轻巧地接近了那只红蘑菇,一双高跟鞋被他走得悄无声息,整个人仿佛真的成了一只黑猫。 “中也君~” 森鸥外幽幽的声音从中也头顶传了过来,温热的肉/体贴上了中也身躯,中原中也猛地一僵,整个人变成了木乃伊,就这么将人将自己抱了起来。 中也君身材比较娇小,哪怕是森鸥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抱起来,更何况中也十分纵容地甚至用重力减轻了自己的重量,不让自己成为森先生更大的负担。 他整个人像只猫一样被森鸥外抱了起来,头死死埋在森鸥外的胳膊处,森鸥外感觉自己手臂都快被中也给烫熟了。 森鸥外刻意放柔,放诱惑的声音,宛如黑暗中的撒旦一般,挥挥手就能让人心甘情愿陷入漩涡。 声音像羽毛一般,挑逗地在耳边搔挠,嗖地一下,中也的耳朵红透了,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 “中也,我不好看吗?怎么不回头看我?” 嘭得一声,中也真的整个人都熟了,白烟从头顶冒出,大翅膀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带着浑身像只熟了的虾的中也逃离了森先生的怀抱。 “森先生!” 中也在半空中强烈谴责挑逗自己的森鸥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人在下面笑得人仰马翻十分欢快,没有一个人在意可怜的中也君。 森鸥外走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纤细的手指按上自己的嘴唇,雪白的贝齿轻轻咬在了自己的指尖,手指就这么带着自己嘴唇的余温滑过自己的颈部,胸膛,肚子,小腹,认认真真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森鸥外若有所思。 太宰治看着镜子面前的森鸥外突然有了极其不祥的预感。 毕竟底线这种东西一旦放下了,就不会再度拾起来了。普通人如此,森鸥外更是这样。 三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森鸥外抹了口红,打开了电话,吩咐了一句什么,就这么穿着裙子出去了。 “他要去干什么。”夏油杰看着有些懵。 “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一贯没有什么节操,乐忠于挑战其他人极限的五条悟。 “森先生要去干什么!”中也在空着扑腾着翅膀,有些崩溃,凭着在□□那些年对于森先生的了解以及这几个月在五条悟与夏油杰两个奇怪dk们的“熏陶”,他对于森鸥外要做什么事情,隐隐有了预感,但是真的不愿意去相信。 “啊...”太宰治看着挂在墙上的白大褂,脑子里回想起森鸥外一脸势在必得的,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整个人如同死去的鱼一般,顺着沙发,完全不在乎身上的lolita裙子的死活,滑溜地躺在了地上。 像是一只被生活玷污的生不如死的不知名史莱姆。层层叠叠让人怀疑是否有骨头的交叠在了地上。 成为一团散发着黑泥的奇怪物体。 他从未觉得白大褂如此顺眼过,黑大衣甚至都能勉勉强强过得去。他的东西要被人玷污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感受到了森鸥外身边多了一种奇怪的咒力。 —————— 油谷晃太,家族虽然比不上御三家,但是在高层仍然有着不低话语权。 深受家人宠爱,能力出众,性格出乎意料纯良的大少爷在街上遇到了一个美人。 他觉得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女,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你好。”油谷晃太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了这位美人面前,他感受到了这位女士身上的咒力,是同样的咒术师!这让他深受鼓舞! “你好呀。”女士像受到惊讶般“羞涩”地笑了笑,“我是二重作青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在办公室帮黑心小狐狸老板尽心尽力工作,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的二重作柚介猛地打了个喷嚏,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64章 美人很美,华丽的紫色裙子配上美人莫名十分清纯的脸庞与气质,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交织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的引人耳目。 她光是站在那里,举着把伞,就有无数人上前攀谈,请求电话号码,渴望这个美人的垂青。 但是青子只是淡淡微笑拒绝,她身旁的那个高大的男人用身体帮他阻碍了追求者的纠缠。 “青子小姐。”油谷晃太站在这位女士面前,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脸莫名其妙地有些泛红。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就这么站在青子面前,微微低着头,头上的小卷毛在风中乱晃,显得格外的毛茸茸,整个人就仿佛一只卷毛大狗。 莫名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 【油谷家是怎么教出这么乖的小孩子的】名为青子实则森鸥外在内心忍不住感慨道,那么乖和老实的咒术师在整个咒术界都少见,更何况一向以重男轻女闻名的咒术界上层了,几乎所有小辈都是同出一辙的傲慢无礼。 作为顶流异类的五条悟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一视同仁无视所有弱小的家伙。傲慢本质不变。 这种小孩子,让森鸥外感觉,欺负起来,简直是更为顺手和好用了。 森鸥外一边想到,一边笑意更加明显了,看着油谷晃太就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还是那种老老实实给自己拔完毛跳进锅里的那种。 看着美人的笑意更加明显,油谷晃太觉得自己受到了鼓舞,更加有了信心。 感受到了周围人羡慕的目光,油谷骄傲地挺直了胸膛。 但是。 油谷晃太看了眼旁边存在感极强,肌肉万分鲜明的男人,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青子小姐,这是...你哥哥?” 森鸥外宛然一笑,低低地笑出了声,显得整个人温婉可人,他攀着伏黑甚尔的胳膊,无视这人胳膊上冒出来的无数鸡皮疙瘩,“是的,这是我哥哥,二重作柚介,不过是个普通的警察而已。” 伏黑甚尔感觉着手边靠在自己身上的森鸥外,听着这人故作优雅的伪音,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午饭都要呕出来了,他的脸遮掩在黑伞的阴影下面,被遮住的眼睛展露着对这个傻肥羊的同情与幸灾乐祸。 黑心小狐狸现场变性成撩人九尾狐,就等着那只傻乎乎的油谷晃太往里面跳。 森鸥外一个电话打到自己手机上,说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他带上□□就赶紧出来。 匆忙赶来,本以为自己能见到个血流满地的虚弱小狐狸,结果在约定地点就看到了个十分符合他狩猎对象的女性。 甚尔瞬间兴趣就上来了,这种一眼看上去就人傻钱多较弱无力的女性,他不介意给自己找个富婆增添收入来源,只要森鸥外不知道,那就没有人会敢告他的状。 除非那群小崽子想被自己练死。 伏黑甚尔摸了摸自己的□□,自觉这张人皮面相还不错,质量也还行,被人扒下来的可能性偏小,再加上自己这一身受到富婆喜爱的肌肉,甚尔觉得自己还是有这个资本的。 他十分熟练地往那位富婆身边一靠,万分自然地对这位富婆小姐搭讪,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这位脸莫名眼熟的富婆赶紧包|养自己,保证让这位富婆体验到无上的快乐。 那位女士愣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后又满脸感兴趣的,像是找到什么乐趣似的,向自己扬起了笑容,“柔弱”地仿佛一只品种名贵的黑猫,靠在了自己的胸肌上面,□□的温度顺着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了甚尔的身体上面。 柔软的绸缎轻飘飘地一起搭在自己的腿上面。 伏黑甚尔抱着这位眼看就能实现自己财富自由的富婆的腰,总觉得好像这身材在哪里见过。 而且这体型,貌似不太像一个柔弱的富婆女性。 青子向上注视着伏黑甚尔,端着是一种娇弱无力的感觉,手点着伏黑甚尔疑惑的微微皱起的额头,慢慢地抚平甚尔皱起的眉头,轻轻地在伏黑甚尔耳边柔声细语:“甚尔君,我不是记得你已经卖身给我了吗?我难道还不能满足你?” “.......” 艹! 原本温润的女声瞬间变成了清澈的男声。 伏黑甚尔暗骂一句,将怀里的美人,阿不,最多只能算是蛇蝎美人推出去,骂骂咧咧。 这哪里是什么柔弱可怜待宰的富婆,这分明就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森鸥外,那只心眼子能当筛子使,黑心到是个人都看不下去的小狐狸。 第69章 他就说为什么看这身材和脸那么眼熟。 森鸥外这个家伙还特地化了点薄妆,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脸。 熟人第一眼来看估计都难以认出来。 森鸥外丝毫不在意伏黑甚尔的过激举动,反而举了个小镜子观察一下自己的容颜,确认没有损坏。 既然伏黑这个热衷于找富婆包|养的家伙都认不出来,那么自己要勾引的家伙就更加认不出来了。 森鸥外看着眼前丝毫不出所料的大肥羊满意地点了点头。 “青子小姐,那你身上的那两种咒力?”油谷大少爷有些犹豫,毕竟这个美人貌似是有主的。 “不必在意,油谷先生。”森鸥外上前一步,手轻轻按在了油谷晃太的肩膀上,一副柔情似水的莬丝花的模样。 “不过是家里的两只小崽子不懂事罢了,想要将咒力围绕在我这个姐姐身上,他们不过是想缠着我而已。” 油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看着眼前青子小姐美丽的酒红色眼眸又被勾了心神。 正巧这几天咒术界上层那群家伙要开一场舞会与政|府那些家伙合作,他正愁找不到什么拿得出手的女伴。 眼下,自己不过是突然心血来潮上了个街,就收获了一个美女女伴。 二重作这个姓氏他也听过,貌似在警局地位不低,要是能作为伴侣,他稳赚不赔,在政途能走得稳。 在咒术界这个名字毫无存在感还好拿捏。 绝佳的存在。 油谷晃太笑了一下,拿出了名片递给这位美人。 “过几天的舞会,我还缺了个人,我是否有幸能邀请青子小姐参加?” 油谷晃太弯腰,装作绅士模样邀请这位二重作青子小姐作为自己的舞伴出席。 “当然。”森鸥外轻巧地将手搭上了这人的手掌心,过手肘的手套隐瞒了他手上的痕迹,还顺便遮掩了他作为男性的特征。 毛茸茸的手套搭在了手心上带来一阵痒意,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他手心里起舞,仿佛在弹钢琴一般优雅迷人。 油谷晃太一晃神刚想捉住手里的那个让他心痒难耐的存在,森鸥外的手就丝毫不留情面地拿走了。 “那么我期待你的邀请函,油谷先生。”青子小姐微微一欠身,就这么走了,独留下怅然若失的油谷晃太在空中轻轻嗅闻美人留在的痕迹。 “所以你叫我来干嘛?”伏黑甚尔尽职尽责地当着撑伞小弟,有些不耐烦。 “有你才能显示我是个娇弱无力需要男性保护的弱女子啊~”森鸥外突然停了下来,一转身贴上了伏黑甚尔的身体,顺势而上,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伏黑身体上面。 宛如一条瑰丽的毒蛇般缠绕。 嘶嘶地吐着要人命的蛇信子。 与森鸥外那双酒红色的眼眸对视,伏黑甚尔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希望获得这人的眼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若是能让这双眼睛里面只有自己确实是一件极其舒畅的事情。 伏黑甚尔大手一按,将这条毒蛇按了下去,毒蛇虽美,命更重要。 更何况自己已经卖身给他了。灵魂这种东西早已下了地狱。 伏黑甚尔一咂舌,又觉得自己尚且在人世的后半生有这只狐狸在估计不得安生。 “那个大少爷真的就那么傻?一个路上碰到的女人就愿意带去一个重要的舞会?” “二重作这个名字在警察上层还是挺有名的。” 森鸥外抚弄着自己的头发,二重作的父母死前都是警察,死因虽然在外人眼里不明,但确实被封为了烈士。 受到上层的重视,不然二重作柚介再聪慧也不会再这个年龄就拿下警视正的头衔。 “更何况我还往身上喷了点有特殊效果的香水。” “小狐狸。”伏黑摆弄了一下伞,嘀咕了一声。 甚尔怎么想又或者在嘟囔着什么,森鸥外一点也不在乎,他心情愉悦地回了咒术高专,吩咐人将伏黑甚尔着三个月的工资扣了,反正这人一向能找空子给自己找外快,缺这几个月工资并无大碍。 还能让他心情愉悦一下。 森鸥外提着他的裙摆,在进入高专那一刻就不扭扭捏捏一副猫步的深闺大小姐的模样,大步向前将高跟鞋踩得风生水起,温润大小姐瞬间变美丽御姐,惊呆了一众从旁边路过的无辜群众。 “七海快看,美女姐姐耶!”纯洁无瑕,咒高良心的灰原雄拉着七海健人十分激动, 毕竟咒术高专地处偏僻, 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什么新的人,更何况凭空冒出来一位美女姐姐了。 七海站在原地像是在怀疑人生,他不愿意相信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位“美人”的背影,在心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再次狠狠地在森鸥外这个名字上划痕迹。 “那是森学长!” 七海健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决定把买眼镜的事情提上日程,毕竟能避免与咒灵对视从某种程度上也避免了被自己的学长们辣眼睛。 实力强并不代表值得尊重!这是真理! 他将变成石膏像的灰原雄一把拉走,顺便一起拖走了目瞪口呆成惊恐木乃伊的伊地知洁高。 让一个刚进入一年级的学弟看到这些也太残忍了。 “你这是真的打算变性了吗?”硝子口中叼的香烟险些都掉落了下来。 家入硝子被香烟呛了两口,一脸狼狈地看着门口出现的大美女,又或者说森鸥外。 终究五条悟这个大祸害影响了周围的所有人。 家入硝子看着森鸥外,觉得这三人中仅剩的底线比较高的人也堕落了。 为什么她一个奶妈要承受这等摧残。 有两个就算了,唯一一个比较靠谱都底线消失了。 第65章 “你是准备要变性了吗?” “不。”森鸥外摸着自己的衣服向硝子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只不过用这个吊了一条大鱼罢了。” 第二天,假住址上送来了一封邀请函与一颗美丽的紫罗兰钻石。 森鸥外顶着咒高内几位人士复杂的眼神穿着裙摆带着她的贴身护卫一起前往了舞会现场。 “你真美丽,青子小姐。”油谷晃太穿着和服站在了车前,将自己青睐的美人给从车里扶了出来。 伏黑甚尔向他点了点头,将人交到了油谷晃太手里便离开了。 如果外人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错愕吃惊。 这场舞会看上去光怪陆离,简直就是上个世纪与现代的交织,很容易就能看出到底谁是政|府人员,谁是古朴的咒术师们。 和服与西装,文静舒雅的女士和服与性感大方的现代礼裙同时出现在了这个会场上面,不少来自于咒术界的老古董都坐在了高台上面,一动不动,一道巨大的屏风阻挡了他们与普通咒术师们的视线。 只有位高权重且与咒术界密切相关的政|府人员才能与那群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烂橘子们会面。 若是你仔细去观察,能看到不少人藏在和服底下是一把把咒具,锋利的刃器隐藏在了层层叠叠的和服底下,给了咒术师们能够自由走动而不被发现的空间。 青子受到了不少人的赞美,这让油谷晃太感觉到自己做的决策是无比正确的,虽然家室不够显著,但是带来撑门面还是够的。 不论心里怎么想,油谷晃太依旧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他始终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些什么,一切都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只是作为女伴的青子临时退出去小小的方便了一下。 直到舞会大厅传来了惊悚的尖叫声。 血腥味一直弥漫到了舞会大厅。 “什么?”油谷晃太忍不住抱怨,但又不可避免地从心里生出了一丝警惕之意,在这个全场一半以上都是咒术师的宴会厅里面瞒过耳聪目明的咒术师的眼睛将人击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说明了这个人绝对不是等闲之事。 但是也证明了,被杀的那个人估计也不是厉害之人。 他正得意以及鄙夷,但是耳边迟迟收到了信号。 “是油谷家的当家吧。”“确实是。” “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咒力痕迹。”“普通人做的?” “没有可能...” 纷纷扰扰的话语侵入了油谷晃太的耳道。 “你们在说些什么!”他怒不可遏,脸上带着僵持的笑意,整个人就仿佛一个制造失败的木偶一般,“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死,你么一定看错了!” “滚!滚!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死的肯定是像你们这种弱小之士,我父亲可是特一级咒术师!” 他浑身发冷,身体僵硬,油谷晃太几乎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停留在了人群外围,迟迟不敢上前去确认。 被他之前视若珍宝的女伴早就在第一时间被他甩到了身后。 他现在无暇顾及那个花瓶。 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骗他,这一切肯定都不是真实的。 第70章 满地的鲜血令他浑身发软,腿脚控不住自己,连滚带爬地缓慢地看向血泊中倒下的那个老者。 他的父亲,他家族中的族长,最为强大以及最为聪明的一位家主,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向他面孔看去,一道圆环出现在了他的脑仁之中,一眼能望得到底。 是枪,居然是枪。 这种现代的毫无威慑之力,对于现代咒术师来说绝对可以阻挡地弱小之物,居然夺去一个一级咒术师的生命。 “开什么玩笑!”他在怒吼,又在恐惧与兴奋。 自己的父亲去世,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将取得家主之位!那个所有兄弟姐妹都在争夺的位置,他是第一顺位人! 但是他清楚的明白过来,那个老人,那位父亲,那位严肃但对他慈爱有加的人去世了,就这么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他甚至连一点有用的咒力痕迹都看不出来。 他的愤恨他的无奈他的后悔,都随着那些缓缓流出的血液蔓延到了自己身上,后知后觉在自己绝对能获取到家主之位的兴奋之中,恐惧终于占为了主导。 “啊啊啊啊!” 他在跪地怒吼,发誓要让那个刺杀者血债血偿。 但是所有人没有发现的是,油谷晃太带来的那个女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会场之中。 “刺杀的很成功哦,甚尔君。”森鸥外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有些疲惫地坐在车上,他在宴会上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陪着那个蠢货跳了两个小时的舞蹈。还要防着这个人突然想要离开会场,打扰到自己的大计。 森鸥外看着眼前的伏黑甚尔,他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枪管。 “感觉怎么样。”森鸥外笑了一下,“这种科技混合咒力,再瞬间发出来,此后再无痕迹的枪简直就是天然的刺杀利器。” 他伸手从伏黑手里拿过了枪支,手指按压着尚且烫手的枪口,有些可惜,这种枪只能用一次,要不是由伏黑甚尔这个暗杀者出马再加上好不容易混入了这个瞒着御三家开的舞会,这种费时费力费金钱的家伙他也不想拿出来。 甚尔不屑地盘手靠在了车背上面,这辆车正在往油谷晃太的本宅行驶,死神已经悄悄降临在了油谷家的头上。 当油谷晃太回到家时,他只能惊愕地发现自己家已经成了一座由鲜血构成了的死宅。而他能短暂继承的也不过是一所血屋罢了。 “真舍不得他啊。”森鸥外穿上了自己的黑大衣,手里把玩着油谷晃太送来的紫罗兰钻石,眼里带着一丝遗憾,“这种好骗的肥羊可不多见。” 伏黑甚尔耻笑一声,对于他这种抄了人家的家,掠夺光了人家家里的财富,又反过来假慈悲的家伙无话可说。森鸥外不过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罢了。 “那你还要去把人家去杀了?” “哎~”森鸥外托着自己的脸,拉长了嗓音,故作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怎么能叫杀了他呢~” “这叫做送他去与自己的家人团聚呀。” 森鸥外佯装着爱丽丝的嗓音,分外甜美又无邪。 “谁叫他们阻拦了我的路,还想凭借与上层的关系抢了我们的商品呢~” “我可是有一大家子要养,特别是甚尔君,你一个咒具就要几亿日元,要是没钱了我该怎办啊。” 甚尔冷笑一声,不再去理那只黑心的小狐狸,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净。 这人哪里是仅仅想要商品与被夺走的货物。他想要的无非是油谷家在咒术界的位置。油谷家的存在阻拦了森鸥外想要让森家跟上一层楼的步伐, 更何况着个家族还与一些诅咒术团体暧昧不清, 手上沾染了少人体实验的血液。 由于要表面上与五条悟断绝关系,五条家的人脉用不了就只能森鸥外自己一点一点去爬上去,成为那群上层老家伙们的利器,最终——反噬。 车辆停留在了大宅面前。 一道人影怔愣地跪坐在了大宅门口,看着门内满地的尸体不知所措。 “油谷先生,你怎么了吗?”熟悉的女声从耳边传来,油谷激动地一回头,渴望去见到现在唯一现存的他熟悉之人。 却没想到—— “你,你是谁?”惊恐的,带着颤抖的声音。 “我是二重作青子啊。”森鸥外将头发放了下来,放柔了嗓音。 油谷晃太像是见到了什么人间恶鬼,满脸恐惧与怨恨。 到了这个时候油谷怎么不会明白事情的真相,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装作了女人前来欺骗自己,而就是因为他才刻意制造了漏洞,让家主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 要知道宴会除了受到邀请的人之外所有无关人等都不得入内,就连递酒的服务人员都是各个家族自己出的人,完美的,可以说是绝对不会有不明人士的入内的宴会。 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轻信了这个家伙,才导致了自己父亲的去世与家族的灭亡! “你给我去地狱忏悔吧!” 油谷晃太暴起,拿起咒具毫不犹豫地向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砍去,他什么都没了,在此赌上的是他的全部! “真是一个好骗的家伙呢。”森鸥外看着向自己极速驶来的人,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惋惜与可怜。 在森鸥外的眼瞳中,他看见了自己身后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身影,挥刀砍向自己的后颈,而他在空中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到砍向了自己。 “额..咔...”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少爷躺在地上苟延残喘,血液从气管中喷涌,他在努力地向那个魔鬼挪动。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呢?”森鸥外蹲在了那人面前,十分好心情地揉了揉油谷晃太的卷毛,满意地感受到了合适的触感。 “所以我说啊,你们这种只在家族里学习的大少爷们实在是太好骗了。”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油谷君。” 一个从来都是斗争与血腥的地狱,欢迎你的加入。 【只要,只要就这么死了,只要被普通人杀死,我就能变成咒灵,哪怕死了我也可以找你复仇。】 油谷晃太再也支撑不住了,躺在地上慢慢等待自己的死亡,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咒力,是一个无咒力的普通人杀了自己! 这是他的疏漏!只要,只要他能就此死去! “啊对了。”森鸥外转过身来,漆黑的大衣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你知道吗,伏黑君可是天与暴君,天予束缚哦,天生的纯肉/体,无咒力。” “这也就代表了,你是永远,永远,永远,无法变成,咒灵的。”、森鸥外带着笑意,一字一顿地宣布了油谷晃太绝对的死|刑。 几个月后,森家代替莫名灭门的油谷家成为咒术界新一任除开御三家外存在的八大家族之一。 家主森鸥外,正式进入了咒术政/治界上层。 第66章 扣,扣扣扣。 敲门声有条不紊地响起。 惨遭文件夹埋没的男人忙着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开口示意人赶紧进来。 坐在办公桌上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男人,微长的黑发被皮筋绑在了脑袋后面,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垂在了男人耳边,作为主人的男人丝毫没有理会这些调皮的发丝,手也不停地在批阅文件。 黑色的大衣服帖地穿在他的身上,虽然身形削瘦但是却显得格外有气势。 “怎么了?”森鸥外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推门进来的二重作柚介,自从森家代替油谷进入政治高层,就一刻不得消停,烦心事不断,更可恨的是上层那群烂橘子借着森鸥外尚未成年的借口,说是要遵循未成年人保护法,不得雇佣童工进入咒术界,免得政|府有人找他们麻烦给咒术界抹黑。 那群人在动用未成年甚至只有15岁的咒术师拔除咒灵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些话,森鸥外暗骂一声,但又不好反驳,如今他的目的是夺取那些老头子们的信任,不可轻举妄动。 只能乖乖呆在咒术高专等自己毕业。 但是并不妨碍上面那群烂橘子将一些程序繁琐还没有涉及任何机密的文件派发给自己。 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服从度罢了。 森鸥外冷笑一声。 “上面那群老头子要求你去出一个任务。”二重作柚介将文件夹放在了森鸥外的桌子上。 他也算是看着森鸥外长大的,当初那个一脸稚嫩站在自己面前用着尚且不成熟的话语来诱惑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大人。 身材越发挺直,那双酒红色的眼眸也变得越来越迷人。 有不少嘴巴不干净的人在妄想将其活剥下来作为收藏,或者有不少人都在猜测这双眼睛是否就是给森家带来不详的罪魁祸首。 毕竟整个森家除了森青空那个咒术变异的异类,眼睛都是纯正的黑色。酒红色这种不详之物出现是一种极为不寻常的产物。 二重作柚介看着森鸥外有些走神,又被文件夹拍打在桌面上的声音换回了神志。 第71章 “查过了吗?这个任务?” 森鸥外将文件拍打在地上,踱步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天空浮动的云彩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些年来他已经开始逐渐退出一线作战,基本只作为二线医护人员,爱丽丝也开始在逐步淡出众人视野,隐藏相关咒术。 更别提上周自己已经提交了相关的申请,以自己已经年满二十为借口,打算正式在那群老头子中间工作,除开推脱不了的委托之外,上面派下来的普通咒术任务自己一律不接或者转交给学弟。 按理来说凭自己这些年的举动那些烂橘子不应该对自己有所戒备。 “查过了,是上面政|府那群人派下来的特殊委托,boss您仅仅是作为医疗人员随行作为补充。” 二重作柚介低垂着眼眸,也是疑惑,五条悟毕业后虽然打算留校担任老师,拯救那些愿意被自己拯救之人,为年轻的咒术师们创造条件变得强大起来,至少不会过死于咒灵的拔除之中。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接受上层委托,结果就是兢兢业业在全世界范围内拔除咒灵,就连咒高与盘星宫也很少回去,作为老师的任课便也无从谈起。 就连夏油杰也有几个月没有见到了五条悟了。 按理来说一级及以上的复杂任务都会由五条悟接手。 哪怕放一放,高层都不愿让其他一级或特一级咒术师们接下这个任务,美名其曰不要浪费劳动力。 但是眼下这个任务居然停滞不过两天后就派发了下来,偏偏这个时候五条悟跑到了几内亚湾那个地方,许久未归。 要说这任务正常倒也正常,毕竟五条悟看起来并不能短时间赶回来,总不能将这个有危害性的地方放置太久。 但是却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森鸥外面色冷淡,低头沉思着什么,整个屋子内寂静无声,只有森鸥外敲击桌子发出来的有节奏的哒哒哒的声音。 “接下吧。” 他沉思片刻下定了主意。 “让太宰去跟那些人谈,年轻尚且在咒高就读的咒术师们的任务派发必须归我们管。” “让给他们咒具的限度可以放低,但是最起码整个东京地区的咒术师派发程序的关键位置必须在我们手上。特别是派发的任务名单。” 想要鱼咬饵,最起码也要付出点什么肥料。 —————— 森鸥外深夜疲惫地回到了盘星教,明天他就要紧急前往任务现场,需要跟夏油杰交代一下任务事宜,更何况那么久没跟夏油杰见过了也需要放松一下心情。 在办公室里看着太宰治与中原中也两个拆家着实算不上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活动,他只能只看到自己的财务报表在哭嚎,财务总监已经向自己投诉过了很多遍太宰治玩忽职守到处找地方入河游泳的行为了。 是的,入河游泳。森鸥外在财务总监第一次找上门来的时候就这么安慰那个惊慌失措的可怜中年男人,毕竟又死不掉,甚至能在河里呼吸,算什么自|杀。 太宰治的反转术式终于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成功为自己增加了一个腮,无论是上吊还是潜水都能呼吸。 简直是人类的奇迹。 森鸥外看着绝望地滩成一坨的太宰治十分幸灾乐祸地想道。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尝试了那么多却不肯尝试跳楼。 可能是恐高? 森鸥外丝毫不着边际地想道。 虽然太宰为自己增加了不少营收,难啃的谈判也谈下来不少,但是惹来的麻烦着实很多。 给员工们的心理治疗费自从有了太宰治在凭空翻了一倍。 医疗用品特别是绷带与自己的白大褂的消耗甚至增加了十倍不止! 这人就是行走的绷带与白大褂浪费装置。 还是可爱的中也君好点。 森鸥外丝毫不顾忌形象地躺在沙发上,感叹中也君虽然战损真的很多但是性格着实让他省心,只要不碰到太宰治。 让自己危险的发际线停留在了它这个年纪该有的位置上面。 简直就是天使再世!着实让人感动。 夏油杰刚进入休息室就看到了半死不活躺在沙发上的森鸥外,整个儿就像是一条即将冬眠的蛇一般,浑身丧失了生命力瘫软在了柔软的沙发垫子上面。 他不免有些失笑,安静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等待森鸥外缓过神来,这里的用处更多的是给他们一个完全放松的地方,毕竟没有任何无关人知道这个地方。 他也能够带着美美子与菜菜子安全地进出,虽说被咒术界判定为叛变,但毕竟没有杀人,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静,自己还是一名稀少的特级咒术师。 那群烂橘子们倒也没有宣布自己成为诅咒师或者发布公告之类下令将自己捉拿或者铲除,甚至在咒术师的名单上据五条悟说还榜上有名,只是后面跟着个待定的名号。 “他们舍不得你一个特级咒术师罢了,万一你还想回心转意呢?” 森鸥外毫不意外上层的作风,事实上要是不那么做他倒是要怀疑一下上面是否被悄悄换了人。 时间静悄悄地过去了好一会,整个房间之内只有夏油杰翻看书籍的动静。 森鸥外才迟迟开了口,“我明天有个任务要出,要是你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柚介或者太宰君和中也君。” 夏油杰愣了一下,看着森鸥外轻轻地笑了一下,知道这人是着实累的不轻,取了被子干脆就地铺在了森鸥外身上。 “知道了,休息吧,鸥外。” “嗯...”森鸥外脑袋放空了一会,才十分缓慢地回答道,整个人的精神已经飞到某个舒适的地方去了。 “电话不接没关系吗?”过了好半天,被电话再次吵醒的森鸥外像是冬眠的蛇缓缓蠕动了一下,又再次十分舒服地窝进了黑暗之中。 那个电话自从夏油杰进来就没有停过,除了第一次夏油杰还会看一下名字接下来几次就静音放在了旁边不再理会。 只有不断亮起的灯光显示着来电人显然十分执着。 “没有事情哦。”夏油杰将这人用被子裹成的蝉蛹过得更加严实了一点,让光亮完全进不去,不让他们打扰森鸥外的睡眠。 “只是nhk的人,美美子和菜菜子不是想看电视吗?我就买了几台电视机,特别是最新版的,悟不是那几天吵着要看吗?那些人就不厌其烦地让我缴费。” “可我还什么都没看,甚至连电视机都没有打开呢。” 夏油杰用轻缓的嗓音缓缓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的笑意,手拍了拍那只“蝉蛹”,示意这人好好睡觉。 森鸥外困倦又疲惫,对于nhk那群烦人的家伙也有所耳闻也就不过多纠缠。 “悟现在几个月才回来一次,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去寄宿了,你还买那么多。”森鸥外毫无意识地嘟囔着。 “就是因为你,悟才会那么无法无天,性格令人头秃的。” “绝对,会把他们宠坏的。” 森鸥外哪怕陷入了半睡眠模式也在对于夏油杰那种过度宠溺的慈母模样表示谴责。 “不是还有你吗?”夏油杰好笑道,森鸥外这个人只要没什么事情就会舒舒服服地呆在一块地方,老老实实地像个普通的年轻人人一样缩成一个球悠闲地看着电视或者给爱丽丝换装。 电视买回来最主要用途还是给森鸥外看的。 但是回答他的是由森鸥外均匀的呼吸声。 夏油杰不免有些失笑。 起身关了休息室的灯光,吩咐好了下人第二天将人准时叫醒便离开了。 至于那只反反复复叮铃作响不成,一直闪烁着光芒的手机被夏油杰直接放在了远离自己卧室的小台子上面,没有再次分给它哪怕一丝注意力。 黑暗中,手机执着地显示着来电,忽闪忽暗。 而来电显示的,不是什么nhk,而是母亲二字。 第67章 “古川阁下?”森鸥外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对方看他的时间着实是有点久。就连走路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往后看,对上了他的眼睛也不回避,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心情愉悦地继续哼着小调。 这让他有了种自己是某种案板上的肉类供人观察的错觉。 “怎么了?”古川丝毫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一丝一毫的反省,一副毫不知情的纯良模样。 “您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我呢?我想我跟你们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吧。” “哦,抱歉。”古川挠了挠自己头发,手上的刀具在触碰脑袋的瞬间发出砰得一声巨响,肉眼可见的鼓起了一个大包。古川扶着自己地脑袋龇牙咧嘴,手上的刀具又因为自己的放松而掉到了地上,整个人一副很不聪明的模样。 “我头一次见到能够随行的医疗人员,毕竟,你知道的,比如家入小姐就会一直呆在学校里面,我们自己去找她。” 古川从地上捡起了刀具,向森鸥外比划道。 第72章 森鸥外再次看了他一眼,“阁下,还有三秒。” “什么三秒?”古川此刻整个人是扭曲转态,头一直朝着后方看着森鸥外,身体却一直在往前走。 “还有三秒,你就要撞墙了。”森鸥外十分淡定地补充。 随之就听到了咚地一声,脑袋连带身体再次重重得撞在墙上的声音。只不过这次由于角度问题,撞到的后脑勺。这与前面撞到的前脑勺相互辉映,正好组成一个完美的对角。 森鸥外观赏了一下倒地的古川,十分悠闲地跨越过了地上这个人形障碍物,“走路是要正眼看路的阁下,毕竟您没有六眼不是吗?”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学校,从残存的柱子以及破败的液晶显示屏可以依稀看出这以前也是一座极其气派辉煌的校园。可惜的是因为地处沿海地区,在某年的一次大海啸中整个学校被卷入其中,无数孩子就此去世。 当浪潮退下,找到的只有无数的小小尸体。 而这些孩子的残存的怨念与绝望在过去十几年里一直堆积,知道今日才被发觉成为了一级咒灵。 整个走廊昏暗,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努力地从残破的玻璃窗中渗透进来,勉勉强强给地面增添了一点光亮。 森鸥外摸着墙小心前进,避过了古川意图扶持自己的举动,示意这个战斗主力往前面去,不用在乎自己。 从各个教室内冒出了一些弱小而无用的四级咒灵,飘飘忽忽游荡在空中,嘴里喊着“玩!玩!出去玩!”的话语,偶尔会无知地降落在咒术师肩膀上,刚想做些什么就被他们给一只手捏爆了。 “咒灵怎么那么多?”森鸥外低头看着手里被他拿捏着的咒灵有些不解,按理来说一个地方哪怕怨气再重也只会诞生强大的咒灵而不是数目众多且等级不一的咒灵。 森鸥外看着窗外在操场上面游晃的二级咒灵陷入沉思。 “有很多父母灾后来找那群小家伙们了吧。”古川看着操场上的咒灵无意识间舔了舔嘴唇,“还有不少急救与救援人员,那些人的情感才导致了那些奇怪的咒灵的出现。” 古川打开房间最顶层的一个储物柜,一具小小的尸体瞬间倒地,腐烂衰败。尚未完全破败的眼珠子就那么对视上了古川的眼神。 恐惧,害怕,绝望。 哪怕是人类残存的肢体也可以表现出具体的情感。 他看着那具尸体,眨了眨眼睛,手刚想去触摸就被森鸥外的声音制止住了。 “这里有异动。” 森鸥外冷淡的声音从门外传出来,古川可惜地看了眼小身体,抬脚离开了这个房间。 “来了!” 森鸥外站在了后花园的边缘,一直向里面眺望,但是并没有进去。 他手一阻拦就挡住了古川想要继续往里面进入的步伐。 “这里的颜色不对劲。” 森鸥外俯身示意古川看。 土壤颜色以花坛的边界为限呈现了些微的不同,继续往里土壤颜色偏红发黑而在边缘则偏黄但同样有着发黑的迹象。 若是没有森鸥外估计很难有人会去在意这些细小的地方。 古川满不在乎地往地上一看,朝着森鸥外说道:“没有关系。” 他顿了一下,“反正都要去找那个咒灵的,不对吗?” 他直勾勾看着森鸥外,凝视着他的眼睛,裂开了嘴。 将手间的刀具往自己肩上一放,伸手对森鸥外发出了邀请,“那么这位医疗先生愿意陪我去下面走一趟吗?” 森鸥外看着伸出来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古川真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 他避开了古川向他伸出的手,静静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做了一个绅士状的手势,“请吧,阁下,我会随你入内的。” 古川愣了一下,缓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揉捏了一下,像是在反复确认什么东西。 “森先生是不愿意与我牵手啊。”他貌似抱怨地说道。 “怎么会。” 森鸥外卷好了自己的头发,朝古川微微一笑,“我只是不喜欢触碰到活着的人体罢了。” “你要是希望被我碰到,那是绝对有机会的。” 古川被森鸥外刺了一下也不在意,耸了耸肩,率先走在了最前面,声音逐渐开始消失。 森鸥外看着古川消失在了原地,低头看了眼自己尚且带着手套的手,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确认古川消失在了远方且连声音都听不见,森鸥外沉思了片刻,释放了爱丽丝,低头垂耳吩咐了几句,看着爱丽丝酱消失在天际,自己才一甩黑大衣,缓慢地进入了结界之中。 此时下午两点整。 ————--—— 美美子和菜菜子从学校回来时天才刚亮没多久,在盘星宫到处寻觅活人。但可惜的是除了侍女姐姐告诉她们夏油大人在房间内静|坐其他人都没有回来。 就连一向陪她们游戏的津美纪姐姐也跟着侍女们一起出门买菜去了。 她们脱了鞋子静悄悄地进了夏油杰房间。 房间内一片安静,不断出声的只有夏油杰默念佛经与佛转转动间相互碰撞发出的轻微的声响。 檀香静静地释放着香味,轻而柔软的白雾环绕在了房间内部。 几个咒灵安静地伏憩在角落,在美美子和菜菜子进门的一瞬间抬头看了眼随记又趴了下来。 但是下一秒,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开始忽闪忽暗起来,被强行闭麦的手机不甘示弱地发出了光亮。 “夏油大人?”她们拿起手机一脸茫然,“是您的母亲打来的。” 她们看向坐在蒲扇上面转着佛珠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的夏油杰,向他展示手机上的来电,以为夏油过于专注而没有注意到手机的异动。 手上转动的佛珠突然间停了下来,夏油杰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手机,随即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的修身养性让他对于一些人的抵触没有那么深了。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时间能够磨平的。 夏油杰没有理会那只手机,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腿,示意两个小姑娘坐过来。 “夏油大人不接妈妈电话吗?”美美子温顺地靠在夏油杰的胸膛上面,有些不解。 “夏油大人妈妈对夏油大人不好吗。”菜菜子捡了一点头发慢慢地靠在夏油杰身上为他编小辫子。 “也不是不好。”夏油杰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们。 美美子与菜菜子懵懂无知,不懂大人眼里复杂的情愫。 她们只知道谁对她们好就是好人,不好就是坏人。 既然夏油大人那么伤心,那么一定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们是如此确定。 【不是不好那就一定不是好,会让夏油大人难过】 她们伸出手抱住了夏油杰的脖子。 “夏油大人,你还有我们。” “如果夏油大人的妈妈对夏油大人不好,那美美子和菜菜子就保护夏油大人。” 夏油杰失笑地将两个小姑娘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温暖人心的话语从某种程度上安抚了他的躁动的心灵。 也让他下定了决心。 “如果夏油大人不愿意接,那就不接好了。”美美子被夏油杰闷在怀里,余光中瞥见了夏油杰拿起手机的亮光。 “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个了结才可以。” “有些事情哪怕不愿意去做也要尝试着去解决,一直放在那里始终是个隐患。” 夏油杰安抚地揉了揉两个小姑娘的脑袋起身离开了房间。 “妈妈,嗯,对。” “我已经工作了,不用担心。” “学校是一个意外,总而言之我不想再继续下来了。” 电话那头出人意料地沉寂了下来,没有夏油杰所想的歇斯底里的怒吼与责骂。 “那,杰...” 电话里传来虚弱的,伴随着小心试探的嗓音,背景音里面有两位男士的声音似乎在向母亲窃窃私语些什么。 【是朋友吗?】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想着。 “杰能回来吗?” 嗓音谨慎而弱小。 “什么?” 这句话让夏油杰不得不再次询问出声,毕竟这是很少见的,或者说这是第一次。 “我是说,你已经将近5年没有回家了!”电话那头嗓音逐渐尖锐了起来,但好像又被什么人制止住了,又恢复了平静。 “已经五年了,杰,该回家看看我们了。” 母亲温柔而又充满温度的话语猛烈地敲击着夏油杰的鼓膜。 他沉默了片刻。 “让爸爸接电话,好吗?”他出声转移了话题。 “杰?” “妈妈,妈妈她吃药了吗?”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 “吃了。”电话那头明显能感觉到他想说些什么。 “我们只是想见见你而已,这五年来我们从未见到过你,也没有给过你钱,只看了你一直在给我们打钱表明存在。” “这甚至是我们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 第73章 “回来吧,杰。” “我们想你了。” 夏油杰举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头看了眼刺眼的阳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抬起另外一只手试图抵挡刺入眼帘的光照。衣袖随着手臂的动作而逐渐往下滑,漏出了胳膊上丑陋的伤疤。 只要是受伤了,哪怕是反转术式也不能不留下印痕。 他盯着那些看了很久,哪怕是电话那头不停传来询问也没有引起他过大反应。 “我知道了。”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 “我会回来的。” 夏油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服装,歪了下脑袋。又回头看了眼探出脑袋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美美子与菜菜子。 “对。”他沉思片刻。 “就在今天下午,我会回来的。” 第68章 “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古川蹲在一块碎石上面忍不住开口说话。 “我该说些什么?”森鸥外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黑大衣,分了点注意力到眼巴巴看着他的古川身上。 “比如尖叫...什么的.”古川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眼神飘忽到了别的地方去。 “我为什么要因为看到一个蠢货而尖叫。” 古川沉默不语,默默地将脑袋移到了别处,出于心虚。 要森鸥外说,上层这次派来的咒术师怕不是真的是一个傻子或者智力残缺之类的好让那群烂橘子方便于把控。 他从未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咒术师身上见到过和五条悟一样的个性。 他是指,这人可以藏在了暗处,等他谨慎地从入口进入时从天而降对他做鬼脸。 甚至再被他面无表情凝视之时还不甘心地吐了吐舌头佯装恐怖。 结果就是和无聊的五条悟一个下场,被用手术刀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被砸出一个大栗子之后居然还不死心想问自己为什么不尖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比五条悟还要幼稚。 古川摸着自己的脑袋觉得十分无辜,这个领域最外层的咒灵弱的可怕,基本他一进来要不了几分钟就全部铲除了。 他在石头上面苦苦等待,就要成一块石头了(指等了一分钟),森鸥外才姗姗来迟,自然想要为无聊的咒术师生涯找点乐趣。 据说随行的人员胆子都是很小的,惊吓的表情十分有趣。 但是他们没说如果惊吓不成反而回挨揍。 古川孩子气地嘟了嘟嘴,表示强烈的不满。 然而他没有想过会受惊吓的人员实则并不包括咒术师同胞或者是见惯了尸体的医学人员。 吃了教训的古川只能老老实实地走在了森鸥外的前面探路,挥舞着大刀一脸不爽地斩断前方的障碍物。 身后的森鸥外反而是一脸疑惑,这个领域内,哪怕是外围的咒灵等级都能达到二级有的甚至接近于三级,而身为一级咒术师的古川却能轻松斩除,这也就意味着古川的实际水平很有可能达到特一级咒术师的水平,可能仅仅只是没有申请罢了。 那也就是说,以古川的水平来铲除这边的一级咒灵根本不成问题,他这个随行医护人员无论从哪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没有必要的。 正这么想着,突然前方的古川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大刀再次砰得一声砸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听就是个好头。 森鸥外实在忍不住低头扶额表示无语。 【说不定是因为他太傻所以上面那群老东西才派自己来的。】 森鸥外在心里这么想着,毕竟那么肢体不协调脑袋傻的咒术师实在是少见,虽然咒力确实极为充沛。 他轻巧地越过了古川,无视了他伸出手意图让自己搀扶的举动,长款的大衣略过了古川的伸出来的渴望的手掌,在手心内部留下了高级布料擦过肉/体的痒意。 古川再次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手。 叹了一气嘟嘟囔囔表示森鸥外的无情,十分努力地在不让咒具再次敲击自己脑袋的前提下起身了。 加快速度在前方带路。 他们脚下所走的是一条石子路又或者说是桥,窄小而长,并且凹凸不平,那嶙峋的石子就是导致他再次摔到的罪魁祸首。 若是但看这条路没有什么,但是狭窄的路两旁不是什么花花草草又或者是什么大石,而是翻涌着奇怪血腥与黏腻味的黑色水域。 它在静静翻滚着,是不是露出一两具尸体或者残肢,令人注意的是,所有的尸体几乎都是身体残缺的,不是缺失胳膊就是缺失腿部,而且基本都是从根上开始截断的。 黑色的水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与莫名的奇怪气体,但是那些气体并没有蔓延到小路上来反而安安分分地呆在了自己的水域上方,只有刚刚森鸥外轻巧越过古川时那些雾气才不安分地晃动了一下,但是依旧十分安分乖巧地呆在原地。 森鸥外看着这雾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猜测是否是自己的动静所导致的,但是刚刚古川摔到都没有引起雾气变动。 在森鸥外的注视下,那些雾气一只安安分分甚至还往外扩了一点充分地显示了自己的无辜。 “森先生?”前方传来古川疑惑的喊声。 森鸥外只能在此微微停顿而后跟上了古川经过这条小路倏忽间就经历了一片黑暗,森鸥外能明显感觉到旁边古川的手意图牵上自己,些微的气流变动十分明显地说明了古川的异动。 森鸥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甩开了这个貌似一图揩油的登徒子。 黑暗过后就是突然间的灯光大闪,森鸥外被刺的短暂地闭了下眼睛,而后又很快地再次睁开。 这个场景不可谓是不让人震惊。 就连森鸥外也短暂地怔愣了一下。 这是一个礼堂。 并且还是一个充满白光普照的礼堂。 若是更为详细一点,那么这里跟西方人梦想中通往天国的阶梯差不了多少,雪白的向上延伸的阶梯一路通到最顶端,而最顶端的平台上面则是一个巨大的耶稣受难像,巨大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男人手脚皆被人用钉子钉住,发丝凌乱的头颅无力地耷拉在了一边。 或许是基督教们的圣地,但如果忽视掉细节的话。 往上看,男人的手脚皆是分离的,也就是说,男人仅仅只是一个人/彘,仅仅是虚假的手脚被固定在了十字架上,而且还是倒挂着的十字像。 森鸥外所处的平台上有无数的画像,诡异的人脸都朝向着他,面部都挂着诡异的表情,人像的眼睛各有不同,有的带着愤恨,有的是恐惧与,有的也是痴迷与向往,但是相同的都是他们的朝向,都在死死地看着森鸥外。 森鸥外不自觉地,出于心理反应地产生了一股极为厌恶的情感。 一团黑雾慢慢地从高台上面倒挂着的十字架上面浮现,翻涌的黑雾在逐渐凝固成一个准确的形状。 但是最先浮现的还是他的眼睛,一般黑一半血红的双眼凝视着自己,目光的动向随着自己动作而转移。 森鸥外感受到了棘手,身体也在莫名变得僵硬。 “哟,森先生,要我保护你吗?”耳边突然间传来了古川的声音,爽朗的声线直直地钻入了森鸥外的耳朵,此时,猝不及防之下,古川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森鸥外的肩膀上面,甚至在长时间接触之后,还再次拍了好几下。 “我就是说还是要我保护你吧。”不知道是不是森鸥外的错觉,古川的笑容变得更为明显且爽朗了,貌似对于他终于摸到了森鸥外这种事情感到无比的满足。 “你还是好好保护你这身娇皮囊吧, 医疗“护士”先生?”他挤眉弄眼朝森鸥外笑来一下, 目光在森鸥外裸|露出来白皙的脖子上短暂停留了一下。 在森鸥外再次暴起打他一个大栗子前冲了上去。 正当森鸥外哭笑不得看着冲出去的傻大个时,认为暂时情况尚且在掌握之中。 时刻:下午六点整。 —————— 夏油杰犹豫片刻决定只身前往父母家中,并且决定穿着他这一身袈裟。 “夏油大人没有事情吗?”美美子担心地看着即将远行的夏油杰,同样感到焦虑与不安的还有一旁的菜菜子,她们揪着夏油杰的袈裟不肯放他离去。 夏油杰安抚地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脑袋,干脆坐在了原地,也不管这个地被多少只猴子的鞋子踩踏过,将两个小姑娘抱在了怀里,耐心地安抚着她们。 他从森鸥外那边学到了给小女孩子扎小辫子的技巧,又轻又快地给两个小女孩扎好了美丽而又可爱的小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要知道,哪怕是爱丽丝也有一大半的时间是他给森鸥外的那只小女孩打扮,而森鸥外本人虽然热衷于打扮也懂许多发型,但对于此他只喜欢扎简单的双马尾。 “双马尾多可爱啊~多适合可爱的萝莉酱啊~特别是爱丽丝酱这样可爱的像花一样的小女孩~是不是呀爱丽丝酱~” 第74章 夏油杰突然间想到了就在这里,森鸥外一脸花痴地看着自己的爱丽丝,或者说十分不嫌脏地就地坐在了这里看他给爱丽丝编辫子。 然后就被编好辫子的爱丽丝踩了一脚。 夏油杰不自觉失笑,看着怀里两个女孩子疑惑的眼神,他摇了摇头,觉得此刻他也不该埋怨些什么,毕竟他有了可以信任的伙伴,四个可爱的,可以当做女儿的小公主们,一只急需自己投喂的蓝眼睛大白猫,他又在沉迷于过去什么呢? “不要焦虑。”他附身轻吻了一下女孩子们的额头,“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接到消息,悟他今晚也会回来的,大约八点左右。” “所有,你们不会孤单太久的,好吗?” 美美子与菜菜子目送了夏油杰出门,明明阳光明媚,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感。 晚上十点,五条悟于盘星宫现身。 窗门被破。 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突然间感受到了自己异能的回归,不顾二重作柚介阻挠强行闯入盘星宫。 经过搜寻。 森鸥外被判定失踪。 异能在加速回归。 与此同时,咒术界上层正式下达通缉令,原特级咒术师——夏油杰。 在此人家中发现大量血迹与咒力残余。 经过对残秽的分析,判定为咒灵操术的咒术所为。 夏油杰逃亡。 依据咒术规定第九条。 其身为咒术师,成为处刑对象。*! 第69章 那个咒灵是个难缠的存在,森鸥外想。 他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远离了那个满是画像的地方,他盯着与古川战斗的咒灵没有移开。 明明是个液态的咒灵行动却极为灵活,爬行于地板之间又或者在古川砍下的时候将身体整个柔软地贴伏在刀背上面,这让原本游刃有余的古川陷入了困境。 森鸥外拿着手术刀一点点接近,希望找到一个空挡伺机偷袭。 整个上面的平台范围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狭小,除开那个巨大的倒十字架基本上只有几寸的活动空间。 古川和那个咒灵就那么灵巧地在那个上面缠斗。 哪怕森鸥外示意他应该下来找个更大的地方而不是局限于那一尺方地以免被咒灵缠住坠落。 但是古川就跟没看见一样,又或者看见了,但也只是迷茫地抬起他那颗愚蠢的脑袋,以为森鸥外害怕而朝他安抚地笑了一下。 森鸥外简直怒不可遏,气极反笑。 那榆木脑袋不听,那就只能自己上去。 为了避免被咒灵直接发现而成为古川的累赘,森鸥外选择自己躲在了十字架后面,借由那个男人的尸体来躲避咒灵的视线。 明明体型庞大,但面对古川的攻击却能一个不落地全部闪开,甚至还分出了心神开始莫名咯咯笑了起来,笑声莫名像女人的哭嚎。 森鸥外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头。声线高的嗓音对五感灵敏的咒术师来说是一项十分扰人的事情。 眼看古川招架不住,森鸥外瞄准时机,无数手术刀裹挟着咒力刺破空气,猛地刺入了咒灵体内,一瞬间,哀嚎声充满了这个领域范围之内。 瞬时间,无数雾气从犄角旮旯里面挤了出来,对于他们虎视眈眈。 眼看手术刀击中了咒灵,森鸥外冷下了脸色。 虽说是在出其不意之下,但是他并不认为在古川一个攻击都没有落到实处的情况下他的手术刀的命中率会有多高。 而如今,十几把手术刀竟然只有两把被躲掉。 这再怎么来看都不对劲。 突然间,森鸥外注视到了古川忽然扫过这里的眼神,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但是森鸥外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猛地逃离了那个巨大的倒十字架,甚至不惜直接站在了平台的边缘,整个人就仿佛一只灵巧的炸了毛的黑猫,身姿迅速地一个翻身,空中翻滚远离危险。 但是深切而沉重的呼吸声仍然传了过来。 森鸥外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个十字架。 原本耷拉着脑袋一副颓废死亡模样的男人尸体竟然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热切地凝视着森鸥外。 他歪了歪头,发出了哼哼的肺部漏气的嘶哑笑声。 漆黑的带着血丝的眼珠子随着森鸥外的动作而转动。唯一不变的就是注意力始终在森鸥外的身上。 数把手术刀出现在了手指间,带着锋芒直冲那个诡异的人彘而去。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躲开,又或者是他没有办法躲开,就那么任由手术刀插|进了他的身体。 笑声更为强烈。 森鸥外注意到了原本被钉子钉住的手指开始转动,扭曲。 下一秒整个手部就硬生生冲破了钉子的束缚向他席卷而来。困境之下森鸥外只能往台阶上跳,无数把钉子从空中降落,紧追不舍地试图封锁他全部的退路。 脸部和身体不可避免地被钉子划伤,点点血迹顺着森鸥外的皮肤而下,停留在了嘴边。 他毫不在意地抹开了碍人的血迹,整张白皙的脸庞一半被鲜血染湿,在惨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一般魔鬼一般天使。 而酒红色的眼眸在血的映衬下显得更为耀眼。 狭长的伤口又在反转术式的作用下迅速恢复。 但是血迹却残留了下来。 不知从哪里忽然间传出了惋惜的叹息声。 但当森鸥外真的去听的时候又消失了。 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中,森鸥外终于被迫降落在了原点,那个满是画像的平台之上。 此时森鸥外也顾不得画像是否诡异,只能提起身子穿梭于画像之间,脚尖轻点,利用画与画的间隔为自己制造风险进行攻击。 手术刀被接连不断地打落,又或者插/入了别的什么地方,只有寥寥几把插入了其中。 眼看着森鸥外就要被逼入绝境,缺手断腿的男人自以为胜券在握带着他的十字架从台上猛地冲了下来,木头在地面上划出了粗粝的沙哑的叫声,整个巨大的人像直冲森鸥外本人而去。 森鸥外原本凝重的神情看着那个诡异的男人猛地冲到他前方的那一刻,扬起了嘴唇。 他一个翻身躲过了咒灵的袭击,趁着咒灵因为惯性还在猛地向前,从怀里趁势掏出手木仓,砰砰几声,八颗子弹全部打在男人身上,特别是脑仁处被子弹外带的咒力给炸开了一个硕大的洞。 原本还在嚣张的咒灵瞬间倒在地上,挣扎着蠕动着。黑色的血迹在地上蔓延。 一只蜿蜒行进到了森鸥外脚边又被他一脚踩在地上。 森鸥外一脸冷漠地走进了那个躺在地上呻|吟的奄奄一息的男人,眼眸低垂,满眼讽刺,“真亏有你们这群完全不动脑子的咒灵啊。” 他转动着自己的□□。 “所以才会被我轻易捕获。” 话音刚落,森鸥外就像是被卡住一样,整个人的身体如同一根木头僵在了原地。他不甘地从喉咙处发出了沙哑的嘶吼。 身后的画像眼睛突然动了一下,骨碌一转看向了正前方的森鸥外。 十分满意地裂开了嘴。 原本正在做惊恐造型的人像收敛起了自己的表情,摇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骨头转动的响声。 “好累啊~”他伸展着自己的身躯,懒散地伸了个懒腰。 将自己的身躯费力地从画框中挤了出来,如同蛇一般十分亲昵地贴在了森鸥外的身边,手抚摸上了森鸥外握着木仓的手腕,轻轻柔柔地将木仓给拿了过去,满脸好奇地看了一看,嗅闻了一下从枪口冒出的硝烟的味道,随后又嫌弃地丢在了一边。 木仓支在落地的瞬间四分五裂再无拼凑可能。 亲亲热热地将脸贴在了森鸥外的脸边,就仿佛他们关系十分不错的模样。 他抚摸着浑身僵硬的森鸥外的躯壳,由衷地痴恋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身边人酒红色的美丽的眼瞳,看着他不断地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真美啊,不是吗?” 他转头看着森鸥外,“啊对了,忘了你现在动弹不得。” “真亏有你那么聪明的咒术师,才会让我们费劲心力制造了那么一个结界与局面。” 他抚摸着森鸥外的皮肤,咒力之下,森鸥外的双腿猛地变幻了形态。 骨头在强硬的咒力之下发出了令人胆寒的碎裂重组的声音。 他不满地调整了一下,意图将人的腿变成一副美人鱼的样子,以满足自己诡异的审美。 “真人!别玩了!说好了他的皮肤和骨骼都归我的!” 古川不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一步一步下楼,哪里还有与咒灵缠斗狼狈的模样,原本与他拼死拼活的咒灵正在乖巧地贴合在了他的身上。 “好哦。知道了。”真人瘪了下嘴,有些无趣地应答到。只能用手轻轻敲击着属于他的部位——森鸥外酒红色的,此刻正在看着他的眼眸。 第75章 这人哪怕完全不能动了,全身也在散发着一个信号,他很愤怒。 古川看着森鸥外,忽然笑出了声。 “我知道你现在很迷惑。” “但是你先别迷惑。” 他咯咯笑道,自问自答,像是把自己给逗乐了。 “你们人类的话语真奇妙。” 他看着森鸥外,歪着个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谁叫你们窗的传递功能那么原始呢?都不去确认人的咒术是否完整或者变化。” 古川无辜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脸庞。 “我不过是找了个皮囊将自己塞进去了而已,在咒术界都晃悠几圈了,他们居然以为是杀咒灵留下的残秽没有去除干净。” “居然没有一个怀疑我。” “我也没想到你们对于窗的信息那么不设防备啊。” 他带着挑衅。 “至于监督这个皮囊工作的辅导监督自然是死了啊。” “况且那个辅导监督那么弱小,岂不是就在那边呐喊着要人来杀了他嘛。” “虽然我不是人就是了。” 古川围绕着森鸥外走了一圈,十分满意自己看中的猎物。 “那条路可不是白走的。” “有雾的地方才是安全的,他是我的咒术。” 古川点了点森鸥外的额头,十分满意。 “我得感谢你的警惕一点都没有接触到那些雾气,不然僵硬也不会如此来的完全而及时了。” “我不过就像确认一下你的皮囊和骨骼合不合我的心意嘛~干嘛那么谨慎。” “居然碰都不让我碰一下,真伤心啊,森先生。” “顺便说一句,你的皮肤真的挺好看的,果然是反转术式的拥有着,不像那群热衷于战斗的咒术师一样身上那么多刀疤。” 古川看着森鸥外冷漠的脸,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这个皮囊我已经用旧了,连走路都不利索了,要不是一副纯良的长相方便我骗人,再加上真人答应我,要给我个完美皮囊。我也不至于摔两个跟头还把我的刀捶到了我的头上。” 他低垂下了脸,一脸无辜。 “很痛哎。” 第70章 夏油杰到家门口的时候,在反复斟酌下把本来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他立在门口望向二楼的窗户,注视到了那一抹阴影,忽然间又没有了回家的欲望。 他站在原地思虑片刻,最终还是抬起手按响了门铃。 “杰。” 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夏油杰抬头看去,开门的是父亲。 五年前,他前去上学之时,父亲的头发还是漆黑的,只不过短短五年,就染上了花白。 原本还算好的精神也莫名变得萎靡不振。 他看向夏油杰的眼神带着怀念与悲伤。 他已经五年没有好好地看过自己的儿子了。 “爸。”夏油杰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低沉。他看着变得苍老的父亲觉得有些陌生。 夏油父亲并没有在意自己儿子古怪的穿着,他只是沉默地上前一步,将许久未见的儿子抱在了怀里。 “没有事的,杰。”作为父亲的他并不清楚夏油杰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早已丧失了过问的资格。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去补偿他。 他又想到了自己日益消瘦与神经质的妻子,忍不住将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 “爸?怎么了?”夏油杰感受着自己父亲抱得越来越紧,呼吸声也变得越加沉重。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突然间如此表露情绪,这让夏油杰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五年来他头一次回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对父母的不熟悉,比如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高上父亲许多了,而他们的情绪与思想他也再次弄不清楚了。 夏油父亲再次一言不吭地摇了摇头,看向院子外面,对着夏油杰欲言又止。 像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又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开口。 正当他们僵持之时,一道女声从屋内穿了出来。 “杰,你回来了啊。”一个苍老的女人站在了房间正中央,长发及腰,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在吹动间露出了白发,女人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裙,身形削瘦,脸上化着薄妆,深刻的皱纹和青黑的眼圈被粉底掩盖了下去,她就这么静静地立在了那里,无悲无喜地看着夏油杰。 “......” “妈。”夏油杰松开了拥抱着父亲的手,转身正眼看着那个女人。从夏油杰脚下出发与母亲的站位形成了一条鲜明的水平线。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洋洋洒洒地跑进了屋内,造成了一片阳光一片阴影。 母亲笼罩在阴影之下看着夏油杰,神情恍惚,头颅微微摇动,半响才缓慢地开了口。 “杰,既然回来了,就来吃饭吧。” “好。” 夏油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看着母亲逐渐走远,又转过头来看着父亲。 “她,药是吃了的。” 夏油父亲张了张嘴,随后叹息般将其说了出来。 “是嘛。” -----------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每个人沉默不语。母亲吃了几口饭又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夏油杰。缓慢地眨着眼睛,目光一直注视着夏油杰,上下扫视着他,特别是他的衣服,一尺一寸,丝毫没有放过。 最终,夏油父亲忍不住开了口,“杰,你的那些钱……” 这话终于是放了下来。 筷子被夏油杰搁置在了碗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都是我自己赚的钱。”靠杀戮与同伴的尸体换去的金钱。 “没有什么来路不明。” “可是那么多……” “那是我应得的。” 他擦了擦嘴,站起了身,望着在桌子前坐着的夫妻两,目光低垂。 “我不说,你们要追究到底。我说了,你们不信。这有什么意义呢?” 他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不要走。” 夏油杰惊讶地看着母亲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服。苍白纤细的手死死抓住那一小块衣服,将它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深刻地用力地仿佛要将其抓烂在手里。 她无力地想将这个布料给抓到自己怀里。 “妈妈。” 夏油杰蹲下了身子,看着自己的母亲,怔愣着缓慢抬起了手抚摸着母亲的脸庞。 “你不想我走吗?” 他怀抱着希望。 母亲看着夏油杰,慢慢地松开了紧握在手里的布料,张开了双臂,像是要将自己的孩子抱入怀里。 他投入了久违的母亲的怀抱。 瘦小的身材,他一只手就可以将其举起,药香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腔。这是一种能令人安心的味道。 “妈妈……” 他本想说些什么,又突然间顿住了。 “你在做些什么!” 他不敢置信的怒吼道。 一把匕首赫然插入了他的后背,因为身材的差距一击不成,夏油母亲又重新抽了出来,再次地,重重地插/入了自己儿子的后背。 鲜血随着刀刃的进出而不断喷涌,溅出的血液沾染到了母亲的眼角,她却毫不在意地无视了这些,看着夏油杰已经逐渐被鲜血染湿的衣服,突然间停住了,手停留在半空中,逐渐开始颤抖。 “妈妈?”夏油杰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手握着刀毫不犹豫地向下猛刺,自背脊骨而下,连带着那件刺目的袈裟一起,割开了一条向下延伸的血痕。 骨肉剥离,整个后背已经被鲜血染湿,原本穿在身上的袈裟也变得狼狈不堪。 “去死!去死!去死!” 她疯狂地怒吼道,弱小的身材此刻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却刀刀指向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 夏油杰猛地推开了自己的母亲,看着她被自己无力地推到了沙发上面,整个人面目扭曲,借由粉底遮掩的青黑色眼圈也在情绪化的表现下显露出来。 他现在无力去管自己的伤口,夏油杰悲伤地望着他的亲人,他的母亲,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你!” 母亲怒吼到。 “都是因为你我们家才会变成这幅模样,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损坏,就连我也要常常被怀疑是不是厄运缠身,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得如此憔悴。” “什么咒灵,我看都是你编出来欺骗的工具。” “她说的没有错,你就是一个专门给人带来厄运的孽畜!” “只要,只要能把你杀了,只要能把你杀了......”她开始不断地重复这一句话,痴呆地看着夏油杰,突然间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我就能够再次获得美好生活,我就能拥有一个正常的,不会给我带来厄运的儿子。” “我就能获得崭新的生活。” 第76章 她开始大笑起来,她看着夏油杰,边哭边笑,手里的刀不断地开始挥舞着。 “我就不会遭到歧视,我就不用吃那些该死的药物。” 她突然间一切动作都停止了,就那么看着夏油杰。 “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五年都不愿意回来看我。” “你在拿金钱补偿我的厄运吗?那就说明那钱确实是你带过来的吧。” “对吧。” “你是毁了我人生的凶手!” 女人步履蹒跚逐步往前,却被人一把拉住。 “快走吧。”夏油爸爸抱住自己的妻子沉默地对夏油杰说道。 “你也是知道的,对吗?”夏油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夏油父亲没有应答,他全程默认了这次的行凶。事实上,早在妻子与那个女人开始对话的17年前,他就在默默地促成了对于自己儿子的谋杀。 他又能在说些什么呢? 一瞬间,天昏地暗。 夏油杰感觉到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看着无比陌生的那两个人,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开始断裂了。 理智的线在这一刻开始崩断。 在这之后,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时刻:晚上八点整。 —————————— 再次睁眼,恢复神志,夏油杰看到的只有满目的鲜血,它们惨烈的四溅到了家中各处,而握在自己手上的是一截熟悉的肢体。 他颤抖地将那节肢体丢在了地上,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甚至来不及去确认就召唤了鹄鹏匆匆离去。 在他走后不久,十分钟内,一群咒术师蜂拥而上,堵住了夏油杰的家门,为首的咒术师猛地推开了房门,走进去直接目击了这一惨痛的现场。 所有人愣了一下,他们只是收到了情报,有几个诅咒师在这里蜗居,让他们前来铲除。 但是这种情况再怎么来看也脱离了单单只是几个诅咒师盘踞在此的情况。 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退出去一看。 “夏油家......”他皱了皱眉头。“那不是现存三名特级咒术师中的一员吗?” 听闻此言,房间内的咒术师们面面相觑,看着客厅的一幕狼藉有些不敢置信。 【特级咒术师的家人都会遭到报复的话,我,我的家人怎么办?】 这是不少人在第一时间的心理反应,有家室的人心里默默慌了起来,手里摸着随身携带的手机有些不安。 但此时,领头的人往前一步,低头查看了留在原地的咒力残秽,沉思了片刻。 “这里残留的只有咒灵操术的咒力残秽。没有什么其他咒灵的痕迹,这户人家是夏油杰,这个咒灵操术的拥有者杀害的。” 他掷地有声,用手指着地面的血液万分确定。 “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这户人家的尸体不是吗?”其中一名咒术师忍不住出言反驳,却被为首的咒术师瞪了一眼。 “那么多血液,普通人肯定在劫难逃,在此之前就听说过夏油杰残害同胞的消息,眼下他迷了心智直接杀父杀母也不足为奇,还不去通知上层下达处刑命令!” 众人沉默了一会,看着满目的鲜血,终究还是回答了一句:“是。” 但众人没有看到的是,那个领头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 “喂,那两个夫妻跑了,没事吗?”漏壶泡在火山里面悠闲地吐着泡泡,看着眼前的诅咒师语气十分不好。 “没有事的。”加茂宪伦打了个哈气,“谁知道夏油杰那个人在吃了下了药之后的饭菜之后居然还保留了一点神志。” “从某种程度来说真是意志力顽强啊。” “但是那两个夫妻如今肯定认为自己的儿子已经疯了吧,绝对不敢再靠近夏油杰。毕竟见到了夏油杰那副模样,肯定认为他是被魔鬼缠身也说不一定。” “但是放心好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派了花御去收尾了。” 加茂宪伦疲惫地伸展了一下身子。他为了六眼,已经潜伏在了夏油杰家里与夏油杰妈妈那个愚蠢的女人交流了十几年了,一直在明里暗里暗示那个刚生产完憔悴的女人夏油杰会给她们家带来不幸。 果然,咒术师这种存在就是会为自己的家人带来不幸。 加茂宪伦假装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就是夏油爸爸哪怕被自己弄丢了工作也没有怨念,还妄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在一开始就不要回家。 啧。加茂宪伦捏碎了手里的骨头。幸好夏油杰没有起疑心,险些破坏了自己的大计。 他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能将夏油杰的心智再次击垮,剥夺他的咒术与皮囊,实现他的大愿。 要是让两个普通的蝼蚁破坏了自己的计划那还了得? 加茂宪伦想着被真人抓到洞穴里面任意改造的森鸥外,满意地笑了一下。 第71章 时刻:晚上八点整。 原本已经踏出去一步的五条悟突然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心悸,就像是有什么突然丧失了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头,侧身躲过了咒灵的攻击。拿出手机若有所思。 “悟大人!海边又冒出来了三只一级咒灵,据说有人目击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插在了其中一只咒灵身上,等级马上就要到特级,上面要求在造成更大损害之前赶到!那边的临时咒术师快撑不住了!” “啧。”五条悟不耐烦地应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让上面那群烂橘子不要催!再催自己去!” 得到回复的辅导监督立马闭嘴,生怕惹了这位大魔王一个不高兴甩手而去,独留他一个人面对上层那群老头子。 五条悟踏在空中,看着肆意挥舞的咒灵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便不高兴地瘪了瘪嘴,拿出手机想要打给夏油杰或者森鸥外抱怨这件事情,结果这两个家伙没有一个接电话。 打给太宰治那个臭小子也只是说鸥外去执行任务了,不可能接电话。 “你是什么小孩子吗?遇到那麻烦事就要哭着找妈妈?”太宰在电话那头毫不客气。 可惜的是五条悟向来没脸没皮,“嘛,五条悟大帅哥遇到事情当然是要找人抱怨的,我那么美丽当然要有人来承担的呀~”他超大声,超不要脸面地用着卖萌的声音对着小了他接近六岁的太宰治说道。 随手就释放出来了一个苍,将身后张牙舞爪没有半点威胁力的一级咒灵给干掉了。 太宰治被恶心了个透底,从头到脚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猛地就把电话挂了。 “谁啊?”中也见状收起翅膀站在了沙发边上,看着一脸想吐样子的太宰治挑了挑眉,要知道能把太宰恶心成这幅德性的还真少见。 “呵,一个哭着找保姆的白皮混蛋。”太宰伸出舌头作势欲呕。 中也眨了眨眼睛,见怪不怪。 “森先生让你去办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啊,那件事情啊。”太宰将头转向窗外,手上转悠着从森先生桌上顺过来的钢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办好了哟,任务的掌握权现在在我们手中了。” 说着,他便像没骨头一样趴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可以说的上是风云变幻,明明八点以前还是一片清朗的带着星星的夜空,但在一瞬间就布满了乌云,闪电在云层中酝酿,雷声也藏在了目光所之不及的地方,开始闷闷的轰隆作响。 “啊,森先生还不回来啊。”太宰无聊地划拉着从抽屉中翻出来的手术刀,丝毫不在意森鸥外特地在柜筒中写明的小纸条【太宰君,无聊就去把报表看了,不要玩弄我的手术刀了!】 “那甜品我自己吃了吧!”他瞬间支棱了起来,伸手想要去触碰桌子边缘上精美摆放的小蛋糕。 “不行!太宰你给我把手放下去!”中也一翅膀将蠢蠢欲动的青花鱼爪子给推了下去。 中也转过了头,用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蛋糕怎么能直接给你吃!” “哎~中也想森妈妈了啊~”语气极其的荡漾,其欠揍程度绝对能让所有人竖起拳头。 “你这!条!青!花!鱼!” 原本还算得上安静的办公室瞬间鸡飞狗跳。 而一旁被挂了电话的五条悟站在咒灵的尸体上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又不甘心地拨打了夏油杰的电话,结果还是不出所料,还是一片忙音。 “喂,杰,上面那群烂橘子临时让我去海岸清扫几个咒灵,八点大概是回不去了耶。你说那群烂橘子是不是超级过分啊!居然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使用!我都没有空去买特产哎。” 远远传来辅导监督的呐喊,“五条大人不要血口喷人,明明一只一级咒灵就有三百万的报酬的!” 五条全当自己耳聋眼瞎。 第77章 “据说其中还有插着两面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哎!我拿到手给你看看能不能吸收怎么样?” 五条悟摇晃着脑袋,无视了下面急的团团转的辅导监督,手舞足蹈地给另外一边完全不在线的夏油杰留下了一连串的语音留言。 啰嗦了老半天,说了一大堆废话,五条悟才将手机放了下来,像只懒散的雪豹一般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看着远方日本的方向,自言自语道:“现在,就是五条大人打怪的时间了。” 而这句留言终究是没有传到夏油杰的耳边,他从鹄鹏上踉跄地走了下来,迷茫地淋着大雨,看着空中有些不知所措,他步履迟缓,神情恍惚,任由大雨浇湿自己。 水流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身上,带走了一身的血迹,但是伤口也在带着灰尘的雨水的发涩发疼,惨烈的痕迹从背部中央一直蔓延到了尾椎骨处,虽然凭借着咒术师强大的体质没有再流什么血,但仍有淅淅沥沥的血迹依附在了衣服上面,慢慢地渗出了血迹。 “啊。”夏油杰仰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将视线一点一点挪回了自己身上,袈裟被血水染湿,哪怕是磅礴的大雨也洗净不了这身衣裳。 他犹豫了一下才将自己的衣服完全脱了下来,边走边给自己的伤口做简单粗略的包扎。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手机早已随着他脱衣的举动而掉落,被他遗忘在了身后。 说实话,夏油杰哪怕到这个时候还是不明白到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的记忆仅仅是停留在了父亲让自己走的场景,再次醒来刺目的红色血迹已经蔓延了全屋,屋子各处都有自己咒灵的踪影,当时根本来不及考虑什么,看到肢体的那一刻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只顾着将咒灵收起来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我真的杀了他们吗?”夏油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他真的作为一个咒术师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父母吗? 他有些迷茫地看向洞穴外部,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脑子内部仿佛有一根锥子在拼命地往外砸,心脏的跳动声也格外显眼,一下又一下,好似要将完全跳出自己的躯壳寻找新的主人。 他目光呆滞,思维完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才逐渐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躺在室外,接受者雨水洗礼的手机顽强地亮了几下,终究是在大自然的威力下没了声响。 ———————— 另外一处山洞内。 真人以一种欢欣鼓舞的姿态欢迎着洞穴的客人。古川嚼着口里的糖果看着真人做忙活右忙活,将他们刻意“请”来的绑在了椅子上面,而他们那位尊贵的客人则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虽然雾气的毒素效果还在,但是现在仍然是浑身瘫软的转态,甚至连咒力都放不出来。 更别提此刻他的腿因为真人的恶趣味已经纠缠到了一起,连最基本的行走估计都成了问题。 “你们就那么想将我给绑过来?” 虚弱的声音响起,森鸥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头部不耷拉下去,目光凌厉地看向那群恶心的咒灵。 “怎么能说绑呢?” 真人搂住了他的脖子,用手划拉着森鸥外血迹斑斑的胸膛,“我们明明是请,是请呀,只不过手法有些暴力而已。”他嘻嘻哈哈看着森鸥外的双腿,他美丽的杰作。 “果然他说的没有错,你的灵魂确实比其他人来的要坚韧许多。”真人盘坐在地上指了指森鸥外,一脸天真的无辜感,“要是其他人被我这么做了,可能还控制不了直接蔓延到躯干部分呢,没想到你这么顽强,居然除了最直接受到伤害的部分其他都没有改变。” 他盯着森鸥外的手看了好久,“不如我|干脆好人送到底将你变成蝴蝶怎么样,你们人类不是一直妄想能自己飞天吗?我来成全你呀。” “大可不必!”森鸥外吐出一口血沫,喘着粗气,完全没有真人想象中害怕惶恐的模样,“我对我自己十分满意,不牢你一个肮脏的咒灵操心。” “哎哎哎,说好了要把完整的肢体留给我的,你可不要玩坏了!”古川见真人眼神不妙,连忙出手制止。 真人的手停留在了森鸥外的心脏部位,目光危险,“说到底不过是你们人类创造了我们,肮脏的还是你们这群在地表挤占我们资源的人类罢了,要是下次在让我听见肮脏的咒灵这五个字...” 他撇了森鸥外一眼,无趣地拿着一个人类小人离开了洞穴。 “阿拉阿拉。”看守的人跑了古川只能坐在了森鸥外旁边替代真人等待加茂宪伦。 但是等待十分无聊,古川转动着手里的刀具看着森鸥外逐渐起了一些不好的心思。 此刻,晚上九点五十五整,在外守护辅导监督发现帐消失,两名一级咒术师都不见踪影。 立马向上汇报。 太宰中原中也异能回归,直闯盘星教查明情况。 五分钟内,信息传回东京咒术高专,确认森鸥外失踪并且同一时间受到上层关于处刑夏油杰决议。 驻守家入硝子传信至盘星教。 五条悟刚刚回归,接收。 联合太宰中也的咒力联系,三人决定先紧急救援有生命危险的森鸥外。 但,出门时被极速赶来的爱丽丝阻拦。 “不要急。”金发幼|女有些虚弱地阻拦在了三人面前。 “稍安勿躁。” 她安抚地朝暴躁的三人笑了笑,一把揪住了想要扑腾翅膀飞走的中也。 “林太郎有重要的消息要先告诉你们。” “这是绝对的关键,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这次机会!” 第72章 太宰治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过得万事不顺。 一睁眼就看到森鸥外这个黑心老板,自己不仅变小,心智变幼稚异能丧失,而且还意外获得了反转术式这个万分折磨心智的咒术,连自|杀的乐趣都寻找不到,如今还要直面某个乐忠于以身犯险,拿自己当诱饵仗着反转术式不会死人的幼稚版森鸥外,简直是人间疾苦。 他看着满脸写着虚弱,身形若隐若现的爱丽丝,无声地叹了口气“下一步是什么?”太宰站在那里,接手按压住了一脸不爽的五条悟,人高马大的浑身上下写着自己不高兴要搞事的青年真的很难制止得住。 唯一能够让他稍微听点话的人此刻还下落不明,被上层下达了处刑命令。 “提前说一声,森先生。”太宰治上前一步,抓了抓爱丽丝的头发,仿佛通过眼前这个咒灵看到了背后的那个男人。 “夏油杰接到电话回家,如今据说父母被杀自己也逃走了。”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学着森鸥外的语气,“杰的去处不用担心,电脑里面的程序太宰君应该清楚,直接去查就知道了。” “啧,控制狂。”太宰治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后颈肉,森鸥外的本性哪怕是换了个世界也不见其有丝毫改变,自己热衷于扔窃听器的习惯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是从森鸥外那边学到的。 令人惊讶的反而是五条悟的表情,只是不满地嘟了嘟嘴,对于森鸥外这种严重侵犯自己隐私的行为显然是知情且同意的。 他从自己体内十分随意地扣出了一小枚gps,随手掂量了一下,又在森鸥外不要随便乱丢,gps很贵的抱怨声中又装了回去。 对于中也目瞪口呆的表情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这是成年人的游戏,小孩子不要学。” [不,这才不是什么成年人的游戏。] 在身后默默当背景墙的二重作柚介在心里默默吐槽,明明是肮脏大人的奇怪信任。 爱丽丝顿了一下,身体一瞬间消失了,却又在下一秒凝实。 “去找夏油杰。”她笑着。 “告诉他再精神失常下去我这个可怜的没有战斗力的奶妈也要没有了。” “现在可不是情绪失控的时候。” 太宰治拿着二重作柚介给他的电脑朝众人点了点头,熟练地破开了森鸥外的电脑点入某个奇怪的软件进行查询。 “悟,你听好。” 山洞内部此刻满目狼藉的森鸥外挣扎着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坐在椅子上面,此时他的身体宛如一只被无知幼儿肆意划拉的布娃娃一般,七横八落得到处都是刀子的痕迹。 他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平稳,“这群是以诅咒师和特级咒灵一起组合的集团,幕后组织人据说是一个头颅上面有着很长一条缝合线的男人,这群特级咒灵都有着人类的智慧。” “其中,真人。”森鸥外手狠狠抓着自己残缺的双腿,或者此刻不过是一条畸形的不知名躯肢,眼里发狠,但是声音仍然是有条不紊,不让与自己对话的人看出一点痕迹来。 “他的咒术无是为转变,针对的是人类的灵魂,特征是中长黑发,人类外表,皮肤表面都是缝合线。” “不要让除了你之外的人与他有身体接触,会被他强行变成怪物。” 第78章 “并且,反转术式无法进行医治。” 此话一出,全场人的面色立马阴沉下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中也智商虽然比不上太宰治与五条悟这两个魔鬼,但是思维也不差,凭借这么多年来对森鸥外的了解,没有实际体验的事情森鸥外是不会说的如此肯定的。 那么就说明... 手无意识间握成了拳头,青筋毕露。咒力在身体边缘慢慢显现。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五条悟面色冷淡,虽然眼睛在绷带的遮挡下看不清楚情绪,咒力在他手中无意识地汇聚,形成了强大的咒术力量团,空间细看之下都有些扭曲。 太宰噼里啪啦输入程序的手也倏忽间停顿了一下。分出心神抬眼阴暗地朝着爱丽丝的方向。 “我没事。” 森鸥外笑着安抚了一下众人,声线通过爱丽丝传播出来。 “我自有办法,不需要为我|操心。” 声音逐渐变成了森鸥外常见的不正经的样子。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得到森鸥外的表情。 太宰治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夏油杰。”森鸥外咳嗽了几声,身体竟然因此脱力地滑落下来,脚因为畸形的设置变得不能够支撑身体。只能瘫软在地上,勉强靠着椅子一边密切观察门口的动静一边继续给众人传话。 “他们的目的是夏油杰的咒术,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有这种可以剥夺身体的咒术但是绝对不能让夏油杰中了他们的诡异,也不能给他们可趁之机,杰遭遇的一切都是他们暗地里安排好的。” “就等着把我们逐个击破,实现将军。”而最终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五条悟。 森鸥外仰着头回想着从古川那里套来的情报,脑子在药物的毒素的作用下连续思考而有些刺疼。但是,森鸥外勉强笑了一下,低头喃喃自语,“真亏咒灵都是一群没什么智商的存在,心思基本跟小孩子一个样子。” 不然也不会轻易同意与自己的游戏,被自己套出那么重要的情报了。就是作为代价身体有点疼。 森鸥外按着自己腹部被恶意避开要害部位刺下的伤口有些苦恼。视野中看着太宰治迅速找出了夏油杰的位置,众人离去,森鸥外才放心地将爱丽丝收回了体内。 为了维持爱丽丝神志清楚且条理清晰地传达自己的话语,森鸥外几乎把所有咒力都用在了稳定住自己的咒灵身上,连给自己施加反转术式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麻烦啊...森鸥外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想到,万一等会不小心把伤口划拉大场子露出来了怎么办,我的肠子按理来说也是红色系列的,可是他们总是说我黑心肠哎。 不如把肠子染个色编个花纹再塞回去吧,不然太辜负他们希望了。 唔,染个色编个花纹大概能维持一段时间,只要把握好时间就能在硝子医治自己之前吓他们一跳了哎。 森鸥外思绪在漫无边际地飘荡,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竟然真的有动手实施的欲望了,毕竟能同时吓到那五个人的机会还挺少的。 我真的是被悟和太宰感染了,森鸥外从喉咙内部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嘟囔声,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把锅甩到了五条悟与太宰治头上,丝毫没有想起当初热衷于给两个大猩猩dk割包/皮的是谁。 “你怎么还那么有精神?”古川拎着一只猫十分不开心地走了进来,看着在他想象之中本应该嚎啕大坤或者奄奄一息的森鸥外还十分悠闲地躺在了椅子上面,美人鱼的腿还十分自由的舒展开来了,血也只是流了一点点,完全没有一滩血泊的美感。 他愿赌服输照着森鸥外的要求去给他带了一只野猫回来,还要求完好无损,丛林之中的猫科动物不少见,可是单纯的猫咪则是极为稀少,漏壶它们又要求自己不能不能离开驻地跑到都市中,就只能在一片树林里面上蹿下跳地捉到一只野猫。 本以为回来能看到美人鱼躺在血泊里面奄奄一息的美丽场景,结果还是活泼乱跳,真让人失望。 森鸥外睁眼看了一眼在咒灵手上拼了命挣扎的猫咪,肌肉有力,爪子没有任何被修建过的痕迹,皮毛凌乱肮脏,上面甚至还残存着一点树枝。在古川放手之后十分迅速地后退一蹬,理都没理这边的人类直接性跑走了。 小小身躯在洞内活动的声音十分显眼。 森鸥外轻笑了一声。 【树枝是东京特产的数目掉下来的,既然能找到野性未驯的野猫就说明这里离城市并没有很远,而古川及时费劲心思在树林里捉都不愿意去都市中找一只油光水滑不会反抗的猫,那么就印证了他们并不能擅自行动,最起码近期不能惹出大动作。】 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看出来行动轨迹了。 真是,令人窒息的手下啊。 古川不明所以地看了森鸥外一眼,有些没好气,跟这个人玩游戏,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任何事情,除了森鸥外禁止对方再次利用真人对自己进行改造,而他绝对不会放森鸥外走以及治疗。 他甚至费劲地抬起了颤抖的手,十分轻易地指着自己的脖子,“你想要直接掐上我的脖子也是可以的哟。” 森鸥外笑着,用着虚弱的嗓音诱惑着古川。像是对于自己的生命没有丝毫的留念。 古川丝毫不理会森鸥外的激将法,又或者这正好符合了森鸥外的心意。 无论是谁都不愿直接将森鸥外处死,毕竟他们都有着自己用途,现在死了,对他们谁来说都没有好处。 所以哪怕赢了,古川也只是恶劣地在森鸥外身上刀刀刺入,刻上痕迹,但是并不会往要害部位砍。 那个毒气的作用能够压制反转术式长达三天,再加上自己给森鸥外制造的各种伤口以及真人的恶趣味,古川对于森鸥外是否真的能站起来都不抱有希望,就更加不必担心这人能够在自己离开期间治疗好自己并离开。 至于躯壳的完整程度?只要最后治好了他的皮囊,自己用的时候自然还是极其美丽的优质模样。 “没什么。” 森鸥外支撑了下自己的身体,偏长的黑发滑落的脸边,显得本就苍白的脸颊更加没有了血色,冷汗顺着下颚的痕迹汇聚成了一小条水流滴落在了肩膀上又混杂着血液顺势流淌在了身体各处。 他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双腿,低头看了眼自己,随后冷淡地看向古川。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游戏继续吧。” 第73章 当他们找到夏油杰的时候,这人正把自己缩卷在山洞内部,昏昏沉沉地靠在山壁上面,哪怕见到了他们也只是略微睁大了眼睛但是并没有上面别的动作。 而本应该联系到他的手机早就孤苦伶仃地躺在地上,被雨水泡成了一个废品。 事实证明森先生这个医学执照不是白考的,最起码在这种时候有了用武之地。 针管插入夏油杰体内,随着液体的逐渐注入,夏油杰的神志也开始清醒。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夏油杰扶着自己仿佛被万根针扎的脑袋,有些迷茫地问道。 毕竟他也是无意识间走到这里来的,具体什么地方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而自己眼前就是突然间的一团白色物体。 他没有突然瞎了,只是脸部突然遭到了重创。 五条悟一言不发地蹲了下来,面部朝着自己的方向,哪怕看不见悟的眼睛夏油杰也能明确感受到悟正在盯着自己。 并且很不高兴。随时要把山头给炸了的不高兴。 “悟...” 没等他真正说出口,五条悟就猛地冲了上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砰得一声直接撞上了夏油杰的鼻子。 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从来不会使用无下限,他是十分肯定的,夏油杰绝对不会伤害到他。 但是肉/体是一回事情,精神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没有人知道当五条悟匆匆忙忙提着从异国带回来的点心,甚至无情地抛下了对他望眼欲穿的辅导监督,直接跑到盘星教找夏油杰分享美食的时候,突然收到消息的茫然感。 有一种,这一天终于是来临了的挫败与尘埃落定。 他像是一只终于被抛弃了的猫一样。 但是,不经过同意,某个饲养人是不允许随意跑动的。 大白猫——五条悟超大声,超不满意,超委屈地死死勒住夏油杰的脖子。 “鸥外要被做成肉汤了!” 相当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夏油杰的问题,也没有对他父母的事情提出疑问,直奔主题。 “!”夏油杰瞬间呆住了。 “暂时还没有。”太宰蹲在夏油杰身边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咒灵,“不过你们要是再这么耗下去,森先生可能真的要被做成剥皮鸭子了。” 夏油杰撇了一眼太宰治手里的电脑,下意识捂了一下自己的后颈,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 他叹了一口气,勉强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鸥外接回家而不是让他变成剥皮鸭子不是吗?至于其他事情,等事情完结后再说吧。 第79章 太宰治的反转术式在体内运行,兢兢业业地为夏油杰医治伤口,虽然速度相比平时要慢上许多,甚至有些许卡顿。 甚至于在一瞬间,咒力完全消失,运转的是重新获取的【人间失格】。 夏油杰猛地就感受到了体内的咒力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不少,他迅速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原本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的太宰治与中也的脸变得阴沉与恐怖。 “不要担心。”夏油杰勉强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服,换上了五条悟使用钞能力带来的衣服,想了想蹲下身子双目认真地看着两人。 “鸥外一定会活着的,我们会把他带回来,让敢于冒犯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不愧是和森鸥外时间呆的久了,语气之间有了熟悉的黑|手|党意图找人算账的气息。 太宰舒张了一下自己的手,低头看了很久,“我没有在担心。” “森先生那个人总会采取最佳的决定。” “既然他能做得出来,那么说明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个选择的代价是否足够昂贵,又或者有足够多的价值能让森鸥外选择放弃自己的躯干,□□乃至生命就不好说了。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夏油杰的伤口,特别是背后那一道道血痕,低垂下了眼睛,想了想,落后在众人身后,给某个人拨打了电话。 —————— 看来事情今天就会结束。 森鸥外仰躺在椅子上面,看着突然间走进来一脸不爽的真人,视线逐渐开始模糊,意识变得涣散起来。 真人看着椅子上浑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染湿了的森鸥外有些不高兴,他接到消息加茂宪伦让他们赶紧离开这个场所,有咒术师要过来。 要赶紧进行转移。 “赶紧把他皮囊给剥掉吧。”真人绕着森鸥外走了几圈,抬头对古川说道。 由于时间比较短,加茂那边要求他们尽快将森鸥外给解决了,该剥皮的剥皮,该收藏的收藏,速度尽量快,不要让那群咒术师找到痕迹。 那也就是意味着不能够带森鸥外进行一起转移,这个他废了老大劲抢来的玩具自己连玩都没有玩多久就让古川糟蹋了,如今还要被迫抛弃。 真人对此十分不满,但也是看得清情况的咒灵,眼下容不得他任性。 “你先恢复一下他的□□。这太难看了。”古川显然也收到了通知,但是眼下的残破不堪,扔在路边甚至没有人会理的躯壳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身上的伤他剥了套在身上也可以用反转术式治好,但是真人恶趣味造成的人鱼尾巴可不是靠反转术式就能够解开的。 他在人类社会呆了那么久,也还算是有点正常的审美,这种残缺纠结在一块又没有鳞片的人鱼尾巴,既不利于行动又妨碍观感。 也就只有真人会喜欢。 “哪里不好看了?”真人闻言对古川对于自己审美的歧视表示很大不满,嘟着个嘴,腮帮子股成气球,一蹦一蹦的。 见惯了真人这幅模样的古川没有丝毫想要安慰同伴的心理,对于他来说残破的玫瑰凋零才是最美的瞬间。而如今他已经观赏到了森鸥外是如何慢慢丧失生命力这一美丽的过程了,就需要及时剥皮。 只有当人活着的时候皮肤才是最为完美的状态,死了,皮肤就不美丽了。 “那我先把他眼睛剥下来玩玩。”真人摇晃着手里的罐子,歪着个脑袋盯着垂着个头整个人都是一副将要就此殒命的森鸥外。 他掐住森鸥外的下巴,距离森鸥外与古川做任务到现在时间虽然才过了将近半天的时间,但是由于血液的流逝与毒素的影响,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削瘦苍白,真人的手微微陷在了森鸥外的皮肤内部,稍微掐一掐就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人骨头的存在。 啪地一声,骨头在真人不自觉的用力下断裂了。森鸥外闷吭一声,却并没有清醒过来。 “啊!”真人甩了甩手,顶着古川委屈巴巴的眼神讪笑,“哎呀,不过是意外,意外。” “你玩坏了我怎么办?”古川嘟嘟囔囔。 “你先把他的腿恢复了。” 真人:“?” “为什么?”一个几乎实质性的句号出现在了真人的脑袋上方。 “我跟他打赌输了,答应他首先让他恢复双腿,这位森先生说哪怕死他也要留个干净的皮囊。” 古川上前拍了拍森鸥外的脑袋,觉得晃来晃去的呆毛有点有趣顺便还按压了一下。 “真是麻烦。”真人嘴巴叭叭个不停。 “你打的赌为什么要我去替你完成呢?” 真人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是手上却十分老实地将森鸥外的腿部恢复了原型。谁让能陪它们说话,能够一起完成大业的特级咒灵就那么几个呢?如果它们之间都不珍惜彼此,那不就跟恶心的人类一样了吗? “伤口就不用了吧。”古川冷漠地组织了真人接下来的动作。 眼睛可以说是这个人类一整个晚上强撑着身体还能几乎全程赢他的奖励,给他一个完整身体的机会也不为过。 但是身上的伤口与毒素。 他们还没有傻到这个份上,让到嘴的煮熟的鸭子都有可以飞的机会。 但是事实上证明,到嘴的煮熟的鸭子不但能飞,还能让残存的一地鸡毛给他们来上一次认清事实的痛击。 正当真人想要伸出手直接性扣出森鸥外的眼球的时候,古川突然间猛地转过了身,但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一把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脑内,还嫌不够,甚至将匕首再次插往深处转了转,原本打算活动的双手也在一瞬间被□□击穿,没等他们用反转术式治疗过来,就被死死钉在了地上。 接着,一道盲光闪过。 原本还在意气风发跟自己讨论要如何处置森鸥外残存□□的古川就这么惨死在了自己眼前,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情,整个事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原本在他们手里的森鸥外也被抢夺了过去。 “哟!”伏黑甚尔抱住奄奄一息的老板,懒散地朝暴怒的真人挑了挑眉。 他在洞外面已经等了很久了,为的就是等这伙人将森鸥外的腿恢复过来,意图剥出眼睛,神经放松的那一刻。 再加上从兵器库里面找出的几把咒具,不然哪怕是他,在两个特级面前抢人也是十分苦难的一件事情。 就是...... 伏黑甚尔看了眼由于暴力与咒灵的下意识反抗而损毁的咒具有些咂舌。 这一下子六个亿就没有了, 黑心小狐狸清醒过来肯定要念叨好久。 “你们!找死!” 真人觉得怒火在他心头翻涌, 自从诞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等侮辱。 古川在他面前被杀是小,但是到手的猎物被一个甚至没有咒力的蝼蚁夺走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真人变换着身体的形态,蓄势待发,意图直接纠缠住那个无知的人类让其变成他手底最为肮脏的玩物。 “这么强劲的□□,甚至还是天与束缚肯定能够完成我的实验——人类最大能够被吹到多大。” 他兴奋地朝着目标冲了过去。 “不要那么急嘛。” 一道声音从他耳边传来,而他纠缠的不是那个早就看好的天与暴君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发小屁孩。 “我可没有抱男人的习惯。”他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看向了真人,“哪怕是咒灵也不行,更肮脏了呢~” “你在说些什么??”真人见自己绑错了人也不着急,看着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正打算给他一个教训,毕竟无论是一个还是两个都对他没有区别,无非是多了两个试验品罢了。 但是下一秒,真人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我的咒力....” “都说了,不要着急嘛~”太宰朝着真人笑了笑,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反客为主直接抓住了真人的身体。 “我们有笔帐要慢、慢、算。” “虽然很感谢你将森先生弄得那么狼狈。” “但是。”他猛地将真人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将手直接插入真人的眼眶之内,硬生生将牵连着血丝的眼珠子给扣了出来。 “再怎么来说,森先生都轮不到你们这群人来教训。” “肮脏又愚蠢的咒灵,简直不自量力。” 绷带顺着太宰治的手落在了真人的空洞的眼眶之内,雪白沾染着熟悉消毒水味的绷带被咒灵特殊的血液染成了红色还伴有一股腥臭味。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绷带啊,你要用什么来偿还我呢?这位咒灵先生~” 真人本想逃跑但是由于咒力被压制他甚至做不到使用反转术式更别提转换自己的身体状况来逃走。 此刻的他就像是那一群被他嘲笑戏弄的人类一样,在敌人手上任人摆布。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由衷的恐惧与兴奋,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第80章 如果他能逃出去,咒力绝对能再上一层楼,甚至可以觉醒咒术的最顶级——领域! 可惜的是,他绝对不会有这种机会存在了。 “所以我说。”伏黑甚尔叼了个棒棒糖调整了一下怀里森鸥外的状态,确保这只黑心小老板伤口不会再被自己压伤。 “不要轻易弄伤有狗的主人,特别是还有两只疯狗的主人。” 橘色的异能波动伴随着尖锐的怒吼自洞门口极速袭来,目的直指被摁在地上活拆肢体的真人。 “啧。”甚尔看了眼昏迷的森鸥外,拨了拨这人的呆毛,“你上哪找来的野狗?那么衷心?” 第74章 五条悟和夏油杰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里压根本没有什么森鸥外又或者名为真人浑身都是缝合线的咒灵,只有四个个长得奇奇怪怪的特级咒灵看着他们。 唯一是真实的是,里面确实有一个脑门处有一条很长缝合线的男人。 而且,五条悟看着那个男人皱了皱眉,不是咒灵...是受肉吗? 他们在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那一刻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啊,被太宰治那个小兔宰子给骗了耶。”五条悟立在空中,心情十分不好地看着下面的三个咒灵,明明是奔着救森鸥外而来的,而不是来解决这群无足轻重之人。 “是鸥外的主意吧。”夏油杰同样叹了一口气,坐在咒灵身上叼儿啷当的,一下子就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达成了共识,森鸥外性命垂危是真,他们要去救他也是真,要报仇同样是真的。 但是太宰治路上临时变卦说是有要事处理,不等他们再次询问就先行一步,顺便留下来一句话,“凭你们的实力帮森先生报酬轻而易举吧,可别最后也成剥皮鸭子了哟~” 这人溜得比兔子还快,甩下一句激将法就带着一脸疑惑的中也溜之大吉。 目的就是激起他们的怒气直接去对付咒灵,而森鸥外那边是由他们去处理。 “真过分啊~”五条悟超级不高兴地嘟囔着,他也很担心剥皮鸭子森鸥外的处境呀。 “有这个计划带我一个不好吗?这群小渣渣也用不了我太多时间耶。” 五条悟扭曲着脖子以一种极其变扭的姿势跟他身后的夏油杰吐槽道。 “那我们回去再找他们算账吧。”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五条悟,“悟,注意身后哦。”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彻底激怒了漏壶,不顾加茂宪伦的阻拦直接性莽了上去。 “你说谁是小渣渣呢!”漏壶头上的火山冒着热气,开始突突爆发,无数小虫从他脑袋处冒出来向两人疾驰而去。 “杰,杰,杰!你看,咒灵可以说话耶,而且还能有理智的沟通!”五条悟一闪身就躲过了攻击,一脸惊奇地用力拍打着夏油杰的肩膀,示意同伴快看这个奇奇怪怪的特级咒灵。 “悟,我看到了...”夏油杰被拍地肩膀砰砰响,特别是这人无下限专门避过了他,强行把他的肩膀拍的生疼,怀疑这人在公报私仇,或者说就是在光明正大地报复他之前想跑的措施。 “你们!”漏壶爆炸开来,完全炸到了那两个人的身边。 “两个特级咒术师也不过如此!” “啊。”加茂宪伦看了一眼,决定就此开溜,现在走说不定还能完成他的大业。 至于这几个咒灵,除开漏壶还有几个勉强可以支撑得起整个计划的运转。 “你想去哪呀,这位大叔。”浓烟过后,夏油杰骑着咒灵阻碍了加茂宪伦的出路。 “你就是鸥外说的那个幕后主使者吧。”五条悟靠在夏油杰的肩膀上面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道缝合线地一瞬间,心里涌起了无比恶心的浪潮,他们在冲涌着,叫嚣着,要将眼前这个受肉碾成粉末,挫骨扬灰,焚尸祭海。 漏壶愣在了半空中,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冲破了他的防御线,直接瞬移到了他的同伴那边。 “悟。”夏油杰端详了半天,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指了指旁边的那两个咒灵。“我去对付那边两个,这两个就交给你了哟。” “不要那么麻烦。”五条悟拽住了想要离开的夏油杰,眼睛亮晶晶的,“杰还没有看过我的领域吧。” “很漂亮哟。”五条悟盯着四个警惕的咒灵,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无量空处。” 瞬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涌入了脑海之中,眼前仿佛出现了宇宙的核心。 “他,那么强的吗?”这一刻,漏壶的脑海中充斥着这个思想。 在那一瞬间,五条悟丝毫没有过多动作连带着夏油杰一起,直接将处于他领域内丝毫不能动弹的咒灵全部拔头,经脉血络连接着肌肉纤维,在一瞬间就被过度拉扯最终断裂,鲜血喷、射。到了五条悟与夏油杰的全身。 “胎藏遍野!”在无量空处展开的一瞬间,加茂宪伦眉间一皱,毫不犹豫地开起领域以阻挡五条悟领域对于他的侵蚀。 【能抵挡!】加茂宪伦一笑,自以为能够从五条悟的领域逃脱出去。 简易领域——新·阴流! “谁告诉你,来的特级只有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爽朗的女音从耳边传来,加茂宪伦猛地转头,避过了九十九由基的攻击。 伽楼罗伴随着九十九由基的动作猛敲击在了加茂宪伦原本存在的位置上面,带着凌冽的破空声音,原本体积较为重大的鞭子形状*的武器仿佛有生命般追着加茂宪伦不放。 “同样是特级的战斗怎么能少得了我呢?”九十九由基落在了五条悟旁边,俏皮地对着夏油杰wink了一下,一副娇俏女子的模样,如果能忽视她胳膊上面十分强劲的肌肉,以及毫不避讳踩在漏壶脑袋上甚至还碾了碾的脚的话。 “你怎么来了?”夏油杰有些惊讶,五条悟迷惑地看了眼夏油杰,不明白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对上的。 “两天前森鸥外那个小子说有没有兴趣打特级,或许有新收获。”九十九由基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意气风发。 “啊...”听到这话的两个人死鱼眼呆滞地看着对方。 “所以鸥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节?” “他还十分自然地去了?” “让自己生命垂危?” 三个特级对视着眨了眨眼,丝毫不知详情的九十九由基十分无辜地看着两个大男生。 【要找鸥外算账。】这是五夏两个人共同的想法。 “这可糟糕了啊。”加茂宪伦僵持着站在三人中间,警惕地挪动着自身的肌肉,三个特级,特别是还有觉醒了反转术式与领域的五条悟,眼下看来怕是在劫难逃。 “看起来不像是特级啊。”九十九由基扛着伽楼罗,盯着中间的加茂宪伦,微微皱了皱眉头。 “五条,你有没有感觉这个人有点熟悉?” 五条悟慢慢地歪了下脑袋,揣摩了一下这人的眉目,他也觉得有些熟悉,特别是某些特征好像跟某个人十分相似。 “加茂家的人。”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某个老头子的脸,瞬间就跟御三家历史上面的某个人对上了。 “加茂宪伦??” “记忆力这么好的吗?这可大不妙啊...”加茂宪伦呐呐自语,一滴冷汗从鹅头缓慢流下。 “谁?”状况外的夏油杰看向五条悟。 “御三家,加茂家的绝对污点,一百四十年前加茂家的咒术师,用一位人类女子与咒灵诞下九个咒胎,并在其中混入了自己的血。使其成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 五条悟解释道,“这可是过了一百四十年,还这么年轻,估计从那时候开始就被人寄生了吧,明显是个受肉的气息。” “抓来玩玩怎么样?”九十九由基汇聚起了咒力,星之油的咒术在手中凝聚。 “好哟。” 一瞬间,星之油,咒灵操术,苍,咒力汇集向加茂宪伦冲去,完完全全堵死了他的出路。 从某种程度来说,加茂宪伦的咒术的确是强劲,三个特级的三管齐下都能存活下一个脑子,五条悟无聊的上前踢了踢这颗球,觉得有些无趣,想着直接一脚下去消失个透顶比较好。 “最好让夏油杰来比较好哦。”缠满绷带的少年从树林中现身,靠在了树干上面。 “毕竟你失控是那位老东西加茂宪伦的杰作。” 夏油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颗脑袋。 “而且。”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上前嫌弃地拨了拨五条悟的脚示意挪开,指了指这个缝合线。 “这个是束缚交换吧。”以缝合线显型来增强咒术。 摸索了一下,直接性抽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直接将这个头盖骨掀开,露出来的是一块脑花,但是一张利嘴赫然出现在了上面,微微长开了嘴显然一副震惊的模样。 “将他看好哦。”太宰治用食指隔空点了点这个恶心的脑花。 第81章 “这才是关键。” 五条悟哇了一声,十分自觉地堵住了出路,给沉迷不语地夏油杰让出了道路。 “是你给我下了药让我咒力失控对吗?”夏油杰怒极反笑,在森鸥外药物的作用下脑子逐渐清醒,明白过来当时眼前一灰,失去理智与记忆绝对有问题。 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 也没有给这个脑子发言的机会,直接性一脚踩了下去,柔软的脑花在接触到鞋底的刹那抵抗了一下,但是在五条悟与九十九由基默默地助力下,十分顺利地踩碎了。 头骨在脚下逐渐碎裂,带来咔嚓的骨骼碎裂的闷响,脑花柔软地包裹住鞋子,滑腻温润,又在毫不留情的力度下与泥土混杂,碎裂成了一滩肉泥。 他们默默地看着夏油杰发泄。 愤怒,悲伤,愤慨,怨恨。 无数种负面情绪在脑中汇聚,交织在一起。 此时他无比庆幸咒术师没有负面情绪汇聚成为咒灵的作用,他可以好不迟疑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太宰治看着他,目光低垂,眼神又转移下来,紧紧盯着那个惨遭蹂|躏的肉泥,有些不高兴地鼓了下腮帮子。 他看着夏油杰发泄完毕之后才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才拿出一个小瓶子,甚至还带了一把小铲子,将泥土连带着踩成泥的脑花一起铲进贴着符咒的小瓶子里面。 太宰治满意地盖紧了瓶子的盖子,为了保险起见还再次贴上了一层咒符,严严实实,纹丝不漏。 他顶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十分开心地拍了拍瓶子。 “直接销毁多便宜他,我都没有得到的死亡他就可以轻易得到,也太不公平了。” “回去煮脑花怎么样?森先生应该会很喜欢。” 嗯... 三个特级互相看看,一同看向了罐子里面的脑花泥。 “我要吃蒜泥的!” “我要吃甜口的!带冰淇淋!” “带泥土的也太脏了吧...” “那你要什么口味的?” “我要拌荞麦面吃!” 第75章 “为什么他在这里。”五条悟站在门口死活不愿意动弹,一脸嫌弃,嘴撇在一边抱怨道。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夏油杰站在门口同样挡住了去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让让!”家入硝子在他们身后忍无可忍,这两个身高统一超过一米八有个甚至这几年疯涨直接超过一米九的大猩猩,凭借着自己壮硕的肌肉将门堵得死死的,愣是没有让硝子找到一块能钻进去的缝隙。 被硝子敲了两个暴栗的大猩猩乖乖给医务人员让出了一条小道。 “所以我说,让我走。”伏黑甚尔坐在地上靠着墙,勉强凭借着一点要照顾病患的心思没有抽烟,但也是一只腿屈膝十分随意。面对两个特级大猩猩的质疑理都没理,朝着一旁在玩弄药剂的太宰治喊道。 “嗨嗨嗨。”太宰治手里玩着游戏机十分敷衍地回答了一下伏黑甚尔,挪了挪屁|股让出了快要被他身体压窒息了的森鸥外给硝子查看。 硝子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下半个身体几乎快落在地上的森鸥外,无奈地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决定自力更生将这个可怜兮兮但并不值得同情的病患完整地搬到床上去。 “所以,”五条悟挠了挠头发,整张脸皱巴巴的,“伏黑甚尔你为什么没有死。” 甚尔啧了一声,刚打算解释,就被一旁的太宰治接了话茬,“是甚尔君救回来的森先生哦。” “不然凭借我和中也的如今的咒力水平还干不掉两个超规格的特级咒灵。”太宰治扔掉了手里的游戏机,砰得一下压到了森鸥外身上,十分满意地按了按身下的人/肉垫子。 哪怕是在昏迷中承受如此重压,森鸥外情不自禁呻|吟了一声,表示了对于他丝毫不尊重病患伤口的抗|议之声。 床头柜上的中也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太宰治挪个位置,最起码不要压到森先生的内脏上面,毕竟上面刀伤有点多,又因为附带有特级咒灵的咒力恢复得慢,不要被太宰压裂开了比较好。 是的,中原中也虽然心疼森先生,但是对于这个变小了的黑心boss毫无忌惮地拿自己身体作为交换的举动也心存一丝报复之心。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中也不想再经历一遍将人亲手送到坟墓,为他立墓碑的感觉了。 被强行挪动位置的太宰治也不在意,胸口压着森先生的腿当做支撑物,双腿在后面晃啊晃,支撑着脑袋一脸无辜,“是森先生为了以防万一救的甚尔君吧。” 伏黑甚尔看了太宰治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 “你当时没有确认我是否断气就走了。”甚尔偏移了目光,“黑心...阿不,森鸥外救了我。” 他简单解释了几句当时的情况,顺便展示了一下森鸥外给他的最新作品,一个几乎能够丝滑运动,哪怕是他进行□□搏斗也丝毫不碍事的假肢。 整个场面沉默了几秒,夏油杰看了看地上坐着的伏黑甚尔又看看面色苍白昏迷在床的森鸥外,面色冷淡,“你就是在鸥外的地盘上帮他训练人员吧。” “我为什么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啊,因为这位小boss有两个训练场地。”甚尔十分自然地引爆了地雷。 然后就看到某位平时脾气特别好的夏油先生大步上前,无视了在床边存在感极强的伏黑甚尔,狠狠地揪了一把森鸥外蔫巴巴的呆毛,一转身摔门走了。 “啊,杰生气了呢。”五条悟眨了眨眼,看向床边“鸥外,你再不起来我也要生气了。” “咳咳。”原本还是昏迷状的森鸥外睁开了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五条悟,“我才醒耶,听不懂悟你在说什么呢~。” “醒的时候和睡眠昏迷时候的咒力波动是不同的~,心跳呼吸一样也咩有用。”五条悟掐着嗓音,故意嗲嗲地无情地拆穿了某人的谎言。 森鸥外全当做没有听见,话锋一转直接跟五条悟聊起了正事。 “加茂宪伦那么多年以前就在暗中布局,想必高层中就有他的身影,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药剂大概率就是他的杰作。” “虽然那群老橘子着实讨人嫌,但想必不会允许有人妄图摧毁整个咒术师团体。” 话说到一半,森鸥外忍不住轻咳出声,手捂着嘴,点点血沫子染了满手,他看了眼毫不在意地拿出纸巾抹干净。 当初玩游戏的时候,古川为了测试是否整的愿意放弃自己生命,特地下来命令让森鸥外自|杀,为了让古川放松警惕,同时也是为了后面怎么看怎么有点过分的要求,森鸥外故意输给了古川,面对他的试探,毫不犹疑地摸开了自己喉咙,甚至还把仅剩的咒力给用了上去,给自己增加效果。 毕竟颈部的血管也算得上丰富,利刃切开后血液喷射的效果确实不错,最起码能在无聊的等候中看着古川震惊的表情给自己一个乐子。 显然古川并没有想到森鸥外那么狠,直接割/喉,血喷了两人一声。 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显然不能就这么放着森鸥外去死,只能冲上去给这个人医治。 想必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森鸥外拍了拍面色阴沉盯着他看得太宰治的头,敷衍地安抚了一下。 “你已经继承了五条家的家主了,想必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时机。” 森鸥外嘴角扬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加茂宪伦明明在一百多年以前就被列为极其罪恶的诅咒师,加茂家非但没有好好地将其逮捕,如今甚至还试图杀害珍贵的反转术式拥有者,再怎么说也是失职了吧。” “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那岂不是太没有天理了不是吗?” 森鸥外可谓是边咳边笑,整个人一副大反派的模样,野心在眼底沸腾。 “高层被渗入得那么厉害,那群老头子再怎么来说都没有理由再在那些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待下去,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不少咒灵的耳目。” “你说,不是吗?五条君,太宰君。” “是时候了。” 森鸥外扶着床强行起了声,从手边的抽屉里面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授权书,将其交给了太宰治。 “跟柚介说,时间到了。” “带着残存的脑花痕迹和加茂宪伦的肢体,跟那群人讨个说法。” 那群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橘子们该退休了。 森鸥外对着沉默着看着自己的五条悟伸出了手,发出了邀请。 “悟,有兴趣去高层闹一闹吗?” 五条悟将脑袋放在了床上,放下眼罩,露出眼睛朝着森鸥外歪了一下头。 “鸥外,你真的很像反派哎。” “那你愿意陪着我这个大反派吗?” “输了,可是要被上层追责的。” “我和杰可是最强,谁敢呢?” 五条悟笑了笑,伸出手牵住了森鸥外。 第82章 “我们可是最强。” 沉默着蹲在一边的硝子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反转术式兢兢业业地在两人之间流转着,对于森鸥外这幅野心勃勃试图将某些人拉下位的举动可谓是见怪不怪。 “硝子。”森鸥外出乎意料有些温情地看着家入硝子。 硝子挑了挑眉,闻言惊讶地看着森鸥外。 这几年硝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留长了头发,越来越有了女人的魅力与优雅。 她卷了卷垂在脸边的头发,有些漫不经心,“我可加入不了你的阵营。” “要知道,身为咒术界仅剩的反转术式完整拥有者,我不能拥有立场,记得吗?” 不然最为广大的普通咒术师们要是因为这点的立场原因,就放弃了来医治的念头。那她拥有咒术又是为了什么?人成为咒术师已经足够倒霉了,何必再来给人家添堵呢? “不是哦。” 森鸥外嗓音轻轻的,带着虚弱的笑意,反手握住了家入硝子的手,硝子君,谢谢。 这个自从他们分别走上了不同的路,就渐行渐远,甚至有些对冲的家入硝子,一直在毫无保留地接受着他们的任性,她看着几人越走越远,有人甚至走上了一条毫无退路甚至毫无希望的道路。 她只是看着,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出于中立,她没有办法对有这明确立场的两人进行支持。 在某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要失去这些,烦人的,令人头大的,暴力的,愚蠢的,强大到只能自己伤害自己的朋友们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硝子粲然一笑,眼角带着一丝泪光。 “死了,我可不负责收尸哦。” “尽量不会死的,硝子。” “只有弱者才会死的啦。” “五条悟你闭嘴!” “硝子好过分!” “......” “所以你要怎么劝回杰,他好生气的说。” “嗯...我可以给他洗刷一下名声?” “认真的吗?” “认真的?” “我让人把杰的父母救回来了。” “???” “!?” 场面安静了,森鸥外无辜地朝他们故作萌态,睁圆了眼睛。 “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爱丽丝会来的那么晚,我可是前前后后把事情都布置好了的。” “啊,杰会更生气吧。” “绝对。” “哎~为什么?” 第76章 森鸥外十分自然地谈完正事就像躺下休息,毕竟遭遇了那么多,自从收到了任务的那一刻就开始连轴转,脑子一刻不敢放松,虽然最终结果还算得上是满意,但是过程确实比较艰辛,他一个柔弱的小医生怎么能经得起这些呢,当然要好好睡一觉补充精力。 至于夏油杰的事情,就交给五条悟了,相信以他们那么多年的友情,杰是不会更他闹太大变扭的吧? 但是事情并没有如想象般那样完美的发展下去。 比如此时应该跟五条悟硝子他们一样退场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纹丝不动地呆在了床上,丝毫没有想要下去的意图。两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显然是有秋后算账的样子。 但是哪怕是秋后的蚂蚱,再怎么来说都能再蹦跶两天。 森鸥外决定无视他们,闭眼睡觉。 “森先生——”幽幽的嗓音响起,一双手阻拦了他妄图拉上被子的举动。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太宰治拿捏着某人的保温神器——被子,跨坐在了某位糟糕大人的腰上质问。 “你说什么呀,太宰君。”森鸥外装傻。 “森先生你...”不等在头上的中也说些什么,森鸥外决定先发制人,借着自己目前生娇体弱,基本没有人敢阻拦他,生怕又将好不容易用咒力缝合的伤口给弄崩裂开来,直接一揽手,像意图在马路上偷偷摸摸拐走一只小奶猫的怪人一般,轻笑着将人包裹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面。 十分顺便地将跨坐在自己腰上的小兔宰子一起抱了进来,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舒舒服服地抱着两个尚未抽条的少年缩卷进了被窝里面。 由于失血严重,哪怕是反转术式也不能补充流失的血液,此时的森鸥外哪怕在快要入夏的季节也是浑身冰冷,要盖着一床比较厚实的被子。 但是自身体温不够,再怎么盖也是产生不了热量的。 正巧两个年轻人内火充足,浑身散发着热气,哪怕其中一个再怎么补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细胳膊细腿的模样,抱着也是十分暖和的。 就是有点咯手。 森鸥外严重怀疑这歌在他怀里疯狂蠕动的小兔宰子是不是把补品都丢了,不然以他花了几个月考取的医生资格证来发誓,哪怕这人之前再怎么瘦弱这几个月也应该可以调养完毕。 最起码不是这种一摸就摸得到骨头的状态。 “森先生——我要报警举报你猥亵幼童哦~” 不同于再被抱进被子脸就红得跟个火山快要爆发,就差冒白烟还被森先生担忧地摸了摸额头怀疑是不是发烧了的中原中也不同。 太宰治在被擒拿那一刻,就像是一只十分没有猫德的猫,在抓捕人手里疯狂扭曲,张牙舞爪,就差亮牙齿吭哧给意图捉猫,心思不纯的怪大叔来上一口。 只是苦于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非但没有让森先生把自己放出去,还给旁边的中原中也踢上了几脚。 “青花鱼!你在干什么!”无辜被踹的中原中也一把摁住了自己不安分的搭档,又被太宰治狠踢一脚,中也脾气直接冒了出来,算是顾忌着在森先生的被窝里面,勉强要保留一点自己的面子以及照顾好病患,没有将自己的大翅膀给直接放出来。 但是哪怕是是这样,两人的动作也不小,迅速在被窝底下扭打在了一起,凭借着对对方的了解,打了几个会和也没有付出胜负,反而是两人的毛发满天飞,偶尔控制不住伸出来的翅膀还贡献出来了一点白色的大羽毛。 等这两个人闹完,才发现被子早就被他们踢到床下去了,凄惨地在地上皱成了一团。原本的最重要的主人公——森鸥外,十分安详地躺在了角落里面,拿着自己随手放在床上的白大褂盖在身上,一脸仿佛要登上西天极乐马上去世的表情,略显委屈且身躯跟能拉出去烧了的木棍一般,十分直挺挺地竖在那里。 莫名的凄凉可怜,以及存在感低下,就连呆毛也委屈地缩成了一团。 “森先生!” 这下两人终于成小学生的打架中清醒过来,开始关注可怜的病患先生。 “坏了!”太宰在森鸥外胸口倾听片刻,抬起头一脸严肃地望向中也,“森先生好像心跳已经停了,连身体都已经凉了。” “快点去通知硝子小姐来收尸!” “是嘛。”中也皮笑肉不笑看着太宰治,“我怎么不知道森先生的心脏长在右边。” 中原中也一脚将这个捣乱分子给踢下了床,自己上前去把惨遭造谣的森先生扒拉回床位正中央。有些担忧地握了握森先生冰凉的手,虽然心跳确实没有停,但是身体确实是有些冰冷。 中也看着年轻的森先生,叹了一口气,突然间知道当年森先生当黑|手|党首领的时候看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这人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身份从操棋手变成了自己的棋子。 “真过分啊,森先生。”中也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将上面太宰治与他的头发给抖落干净,从一旁的衣柜里面拿出了备用的被子,好好地盖在了森先生身上。 中也犹豫地看了眼被窝,试探性地测量了一下温度,发现还是凉飕飕的,思考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森先生说了句:“森先生,冒犯了。” 就十分顺滑地钻进了森先生的被窝里面。 森鸥外十分识趣地给他让了个位置出来,等到中原中也将自己安顿好,就十分不客气地就像是抱了个玩偶将人牢牢地缩在怀里取暖。 由于中也确实没有怎么长起来,少年的身材正正好好地卡在了森鸥外的怀里。森先生的下巴十分舒适地放在了中也柔软的橘色头发上面,像是一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黑猫,舒适地蹭了蹭,整个面部的表情都放松了下来。 中也严重怀疑身后的森先生确实没有睡着,不然为什么动作那么自然。 想归想,但是中也还是十分安分地呆在了森先生的怀里,老老实实当一个取暖器。 就是这个取暖器有点红,并且正在冒白烟。 太宰被踹下去之后干脆就蹲坐在了地上,围观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撇了撇嘴,变成了一只扁嘴鸭子,十分不爽地看着床上的两个岁月静好的人。 “中也怕不是又矮了。”太宰在心里嘟嘟囔囔,“甚至只能看到一点点显眼的橘色头发漏在被子外面。” 虽然对此有些许言语,但是太宰治却十分安稳地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看了很久,一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均匀下来,才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站起身来沉默地再次俯视看了两人一会才打算推门离开。 第83章 “太宰君。” 虚弱的,沙哑的,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本均匀的呼吸声变了。 太宰治转过身来看着微笑着看着他的森鸥外,他面色苍白,黑发温顺地顺着他抬起头的动作滑落在脸间。 太宰治看着眼前这个莫名陌生的森鸥外。 这个虚弱的,苍白无力的,与他上一世强势影响截然不同的,甚至于有些温和柔情的森鸥外。 又或许是这个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的,处于正常情感下的森鸥外,森先生。 “过来吧。”森鸥外看着愣在原地的太宰治有些迷惑地歪了一下脑袋,顾忌着怀里已经熟睡了的中原中也,声音低哑,“我这里还有很大空位呢。” 太宰下意识上前了一步,但又很快停了下来,嗤笑一声,“糟糕的大人也需要人陪吗?” 虽然语气很不好,但是声调却下意识放低了。 “对呀。”森鸥外没有否认,温柔地看着这个孩子,“我可是很寂寞的,需要人陪的。” “不然这个床有点太大了,我这个糟糕的,害怕孤独的大人会因为热源不足而死去的。” 他轻轻地对着太宰治说道,语气中却有种别样的隽永的意味。 “所以,太宰君来陪陪我好不好?” 森鸥外轻轻拍了拍一边空着的床位,朝着太宰治说道。 太宰治闻言愣了一下,原本张着的嘴又立刻闭上了,他带着一种奇怪的,森鸥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看着森先生。 他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正当森鸥外支撑不住身体,甚至以为太宰治并不想要陪伴,希望就此离去的时候,太宰治走上了前,脱下了他身上宽大的白大褂,越过了霸占着森先生怀抱的中原中也,沉默地钻进了森先生另外一侧的空位处。 甚至还往外面挪了挪,像是想要远离森先生一般。 太宰安静地呆在了被窝里面,将头往被子里面缩了缩,一种熟悉的,万年不变的消毒水味充斥在了被窝里面,还带着森先生身上沐浴液的温和的香味。 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森鸥外看着突然老实下来的小黑猫突然间失笑了一下,想了想,同样钻进了被两个人的体温弄的十分温暖的被窝。 他并没有在意太宰治刻意想跟他保持距离的别扭动作,十分自然地将这只小黑猫同样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森鸥外平躺着,一手一个小孩,感受着两人的头发在自己皮肤挪动的微痒的触感,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能力与你的生命力挂钩的。” 不然就不会放心让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加上一个天与暴君去对付连个特级,特别是其中一个还特别棘手,几乎触之必死。 太宰治突然出声,声音在被窝里面显得闷闷的。 “是监控哦。”森先生有些睡意,“校园里所有的监控都被我连上了自己的线,哪怕后来你们刻意删除我也能拿到备份的。” 森鸥外的声音同样断断续续的,带着朦胧的低哑与安详。 安静了好一会,直到森鸥外快要进入梦乡的前一秒,才听到了太宰治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的嗓音。 “变态控制狂。” 真过分啊,森鸥外在梦乡里面感叹。 慢慢地,整个卧室陷入了沉睡,三道均匀的呼吸声在室内此起彼伏,最终归为了同一相同的旋律。 第77章 “讷讷内,鸥外~”五条悟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身体力行向别人展示什么叫做有猫的痛苦但没有有猫的开心。毕竟这人只会在无限期耽误别人工作,并且捣乱。 在日常并不是什么安全可靠的存在。 森鸥外十分淡定地将自己的电脑远离了五条悟的捣乱范围。 “怎么了?”自从几年前终于将上面那群老头子换血一次,如今正处于一种青黄不接的阶段,毕竟年长拥有威望能够服众的实力强劲的咒术师也就那么几个,赶走了几个脑子着实发霉不堪重用的,居然没有几个好使的了。 只能森鸥外在幕后吭哧吭哧处理多余的业务。 偶尔能指望五条悟帮自己处理一下,但是代价是陪他玩一些极其无聊的游戏以及恐怖甜度的甜品。 特别是这段时间夏油杰正跟伏黑甚尔肉搏打架达到不可开交,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伴这个大龄儿童,被疯狂骚扰的森鸥外的头就变得更大了。 “你听说了没有。”五条悟靠在背椅上面,两双大长腿一交叠,万分闲适,“高专一年级要进一个几年级生哦。” “这个时间?”森鸥外敷衍地搭理他了一下。 “原先是在普通学校的,不过将四个学生都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储物柜里面哎。” “而且。”五条悟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下,“他同样携带一个咒灵哟,他被他最喜欢的小女朋友给诅咒了哦。” 听到这里,忙着批阅文件的森鸥外的手终于是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五条悟,确认了这人没有在故弄玄虚开玩笑之后,饶有兴趣地笑了一下。 “这样啊,有趣。”森鸥外歪头想了想,将电脑放了下来,披上自己的白大褂转身想要离开。 “那你的文件怎么办?”五条悟翘起椅子,身体往后仰。同时仰着脖子向着他身后的森鸥外问道。 “那就麻烦悟君帮我批阅一下了!” “哎~好麻烦的说。”五条悟顶着椅子转了半天,盯着电脑看了好久,终究是嘴巴一撇帮忙批阅好了文件。 高专内部。 “不一样啊。” “真的不一样啊。” “你简直就是把【我是好人】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禅院真希,狗卷棘,熊猫人围绕着乙骨忧太看个不停,边围观边发出感叹之声。 “怎,怎么了吗?”乙骨忧太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自从这些人知道他自带一个咒灵之后,眼神一直很不对劲,包括刚才带他进入学校的夜蛾校长和五条老师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如果说夜蛾校长的眼神是带着欣慰与惊喜,那么五条老师和眼前这个学生简直就是带着看稀有动物的表情。 如果是硬要形容,就仿佛是看到母猪能上树,奈良的鹿绝不咬人且十分温顺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一样。 “啊,没事。”熊猫摆了摆手示意乙骨忧太不要太过在意。 “只不过我们有一个时不时来转悠代课的老师也是外带咒灵。”禅院真希眼神复杂。 “海带。”狗卷棘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乙骨忧太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羞涩,“那我能让他教我如何控制里香吗?” 他摸了摸自己咒灵面目狞恶的脸庞,笑得一脸温柔。 “......” “...不了吧。”熊猫在一片沉默声中开了口,看着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的乙骨忧太叹了口气,厚重的熊猫爪子十分沉重地摁在了乙骨忧太的肩膀上面,语气凝重。 “那个老师,你绝对,绝对不要让他教你。” “绝对不要!”禅院真希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事情,浑身激灵了一下,满脸恶寒。 “鲑鱼子!”就连饭团语都暴露出了说话人的急切的心情,仿佛乙骨忧太想找的不是什么老而是能要他命的恶魔。 “你找五条老师都比找森先生要靠谱得多!” 人对一脸无知得幸福的乙骨忧太下了个定论。 “好过分啊~”随着滑轮的声音响起,幕帘门被拉开,一个身穿白大褂,一脸胡渣子,头发凌乱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面前的这几个学生佯装可怜且委屈地瘪了一下嘴。 “怎么能说我比悟君的教学水平还要差呢,我可是考取了教师资格证的。” 乙骨忧太十分迷茫地看着个同学僵硬地脑袋一寸一寸地转向了那个走进来的男人。 “介绍一下,我叫森鸥外。”乙骨忧太听到那个男人说道,“一般他们都习惯叫我森先生,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正经教师。” “森先生?”乙骨忧太十分听话地叫了他一声。余光瞥见了位同级一脸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对的哟~”森先生的语调十分开心,整个人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就像是在大街上随便遇到的市井小大夫一样,温和友善乐忠于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的模样。 乙骨忧太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同级的反应那么可怕。 直到—— 一把手术刀在他点头示意的同时向着自己疾驰而来,带着锋芒毫不犹豫地试图扎向自己的胸口。 “哎???” 乙骨忧太呆愣着,眼看着这把手术刀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的时候,里香十分快速地出现了,散发着蓬勃地咒力,打掉了这把裹挟着咒力的手术刀。 “不一样哎。”森鸥外语气不变,笑眯眯地看着第一时间出现试图护主的祈本里香,表现出了盎然的兴趣。 乙骨忧太同时也被自己的同级阻拦在了身后。 第84章 “森先生,这有些过分了吧。”熊猫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较为瘦小的乙骨忧太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对一个几乎没有收到过正常体术锻炼的普通人来说。” 禅院真希也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拿出了自己的咒具。 “不要那么紧张嘛。”森鸥外对于几人警惕的态度丝毫没有意外,甚至还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又不是训练阶段了,不要对我那么防备。” 他凑近身子看了看乙骨忧太,愉快宣布,“你们今天带乙骨君好好参观熟悉一下校园,顺便给他普及一下咒术知识,我明天会代替悟来给你上课的。” 森鸥外低头看了看表,有些苦恼,“我等会好还有一场会议我就先走了。” “拜拜了,乙骨君,明天见。” 直到白大褂消失在门内好一会,室内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乙骨忧太有些震惊,无论是同级对于森鸥外的态度还是森鸥外对于他的态度,都十分令人不解。 “有些事情...”熊猫扶额。“往事不堪回首。” “?” “简言之,首先要给你科普一下咒术界的制度。”禅院真希承担了解说人的职务。 “咒术界主要是由加茂,禅院,五条御三家加一堆上了年纪的实力强劲且威信力强的人员把持。” “但是这种制度十分僵硬,最起码迎来了很多人的不满。” “就在大概几年以前,以森鸥外担任家主的森家联合五条悟老师作为实际家主的五条家,联合起来向上层施压,逼迫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高层把持人引咎辞职,再以一诅咒师有混入高层的行为对一大批高层人员进行整合。” “据说,那个咒灵是叫脑花?”熊猫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于五条悟告诉自己的一点都不靠谱的名字表示怀疑。 “但是这个诅咒师究竟做了什么,与加茂家究竟又什么关系,没有一点消息传达出来。” “据森先生与五条老师说,这是一个绝对不能让普通咒术师知道,绝对会引起咒术界轰动与不安的消息。” “而且更绝的是。”禅院真希几乎是要狂笑出口,“他不知怎么直接联合了普通政治界,军警界的人物,对于在职的几位把持要事的提起诉讼。” “其中的一条居然是重婚罪。” “简直是要笑掉大牙。” “虽然最后凭借那些人强劲的人脉关系并没有付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由于进入了大众的视野范围,违反了咒术师的保密原则,那几位元老被迫退位。” 那几天,御三家没有几个人的脸是正常的,几乎都是青紫青紫,面色阴沉到能滴出水来,简直是禅院真希这几年来最爽的时刻。 “那他不是很厉害吗?”乙骨忧太提出了自己深切的疑惑。 “森先生有自己所属的独家护卫队。”熊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绝望。 “所以在我们班主任不在,五条老师出差,森先生很忙没空带我们的时候就会被送去他的训练营地。” 禅院真希提到这个也是一脸丧失了斗志的表情,就连狗卷的饭团语都变得沮丧了。 “除了日常超规格的训练之外,还要应对全方位全天时的攻击,根本不会提醒,你根本不知道走过来的是教官还是给你一击的攻击者。” “而且。” 熊猫整只熊身上都弥漫了灰暗的色彩,“由于森先生那边除了森鸥外自己还有一个反转术式拥有者。” “结果就是,他们根本就不会留情,就是对着我们的死穴下手的,我们是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啊!”熊猫狂怒。 “被穿心,被戳穿肺部,被直接射击脑门...只要在生命力彻底消失之前被救回来了就继续。” “特别是还有个浑身都是绷带的男人会对你进行惨无人道的精神攻击,向你疯狂吐槽为什么你们能死的那么轻松真是令人羡慕,他就不行,连想死都会被人唠叨。” “不止这些,他还会询问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吗?又或者一些其他的黑泥!” “我们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被黑泥污染啊!”熊猫无能狂怒。 “还要在无重力条件下被锤炼,在狂风中被吹得乱七八糟,吐得天昏地暗。” “森先生还会带我们去处理卧底。”禅院真希看着格外天真无邪的乙骨忧太,万分感慨,“因为森先生自己被同行的同胞背刺过,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遍,包括我们。” “所以在教导我们如何心狠手辣,面对诅咒术如何一击毙命或者如何拷问出情报将人榨干再合理利用。” “那几个月我们手里的血腥味就没淡过!我们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森先生对于这种情况会笑着拍拍你的肩膀万分惊悚地说真可爱啊。” “魔鬼!绝对是魔鬼!” “只有夏油先生偶然路过会笑着给我们一点鼓励,当我们感受到还是有点好人的那一刻。他就会拉着五条老师在一旁一边吃荞麦凉面和甜品一边看我们热闹还指指点点!” “海带!海带!...”狗卷默默补充发言。 “不仅如此,森先生还是个ltp和自恋狂魔啊!” “什么人会对着自己的咒灵发花痴啊!还是一手制造的咒灵!” “性取向是十二岁以下小女孩的话真的想让人把他送派出所啊!这是精神攻击啊!精神攻击!” “总而言之。”人对着乙骨忧太万分感慨,“你是个正常的拥有咒灵的人,实在是太好了!” “为了自己的心灵着想,绝对,绝对,不要答应一直接受森先生的训练。” “有一段时间,真的够了。能在他身边接受几年以上训练的,会疯的。” 乙骨忧太听着位同级对自己的好言相劝,回想起自己想要让森先生教导自己特别是当事人可能还听到的话,顿时感觉情况好像不太美妙的模样。 第78章 正文完结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老师并不值得信任,同级的话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乙骨忧太在一堆咒灵中疯狂逃窜,努力压制着里香的出现。脑子里回想起了森先生在送他进来的时候十分温和的笑意与言语。 “不会出事情的,放心。” “啊对了,尽量不要让里香小朋友出来,如果你控制不住的话,高层那边也是很麻烦的呢。” 当时在场的除开森先生,五条老师在外的五个人都对自己施以同情的眼光,就连一天到晚乐意给自己找个树枝自挂东南枝的太宰前辈都用着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的。”五条悟搭着森鸥外的肩膀,一脸嘻嘻哈哈地摆手,安慰惴惴不安进入任务场合的乙骨忧太。 “不会死人的!” “真的会死人啊!”乙骨忧太在内心呐喊。禅院真希在他身前为他开路。 临走前,原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的禅院真希双肩都被用力拍了一下,转过头去,不靠谱教师一号五条悟以及不靠谱教师二号森鸥外都在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真希你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吧。” “正好也可以锻炼一下,毕竟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不清楚你的实力了。” “那就让真希同学带着乙骨同学进去探险吧!”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这两个道德缺失,人格障碍的无良教师三言两语,互相搭话,根本不给禅院真希插话的时间,就十分开心且果断地决定了真希接下来的任务。 “啊!?” 将一脸懵逼禅院真希推到了乙骨的旁边。 乙骨忧太就这么看着一脸不爽,嘴里暗骂无良教师的禅院真希气势汹汹地扛着太刀走在了自己前面。 “你别误会。”真希走在前面对着身后的乙骨忧太解释道“我没有任何想要看不起你,引发校园霸凌的意思。我也很乐意自己多出一个同伴。”真希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对于这种话直说还是有点不自在。 “我只是生气那两个无良教师以及帮腔做事的可恶前辈罢了!中原前辈不算在内!” “可恶前辈是指?”初来驾到的乙骨忧太弱弱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指的是太宰治!”禅院真希咬着牙强调着这个每天都在对自己实行黑泥精神污染的,每天在各种神奇地方自杀等人来捡走,任务报告永远都是鬼画符,只有有正经危机正事才靠谱的太宰前辈! “啊。太宰前辈啊...”乙骨看着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的禅院真希,默默往后退一步,以免触碰真希的矛头。 对于太宰前辈究竟怎么样,乙骨忧太没有多言,毕竟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除了满身的绷带其他见不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乙骨跳过一个障碍物,乘机向身后的咒灵挥刀,竭尽所能的运用前几天森先生以及同级交给自己的方法来解决眼前的咒灵。 第85章 禅院真希在前方一刀一个小咒灵,仿佛要把从两个无良教师那边受到的气都发泄在咒灵身上。 但是,突然间,地面凹陷,变成了一张硕大的嘴将他们吞了下去。 等乙骨忧太清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只有鲜红的胃部内壁,以及躲闪在一处角落的两个小朋友。 “你是进来救我们的吗?” 耳畔同时伴随着同伴倒地的声音,乙骨忧太握紧了手里的刀具。 ———— 校外:几个人站在门外围观建筑内惊天动地的动静。 “真实令人羡慕啊。”森鸥外抱着自家的爱丽丝,看着暴起的里香感叹说道。“这就是特级过怨咒灵祈本里香的实力吗?” “如果能真正将这个咒灵收为己用,控制住,那乙骨君的战斗力基本能排到悟那个级别。” 森鸥外脸扭曲了一下,慢慢挪开了自己被爱丽丝酱疯狂踩踏的脚,将生气的小萝莉死死搂在自己怀里,两张脸强行贴贴。 “爱丽丝酱~我最喜欢你了,你也很厉害呢~”太宰治就看着森先生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抱着自己的咒灵疯狂摩擦,一朵一朵的小红花甚至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 太宰默默退后一步,一脸扭曲地将奇奇怪怪的小红花扫在了地上,他发现了,自从森先生到了这里,仗着不需要顾忌什么黑手党的威严,变得更加没脸没皮起来,就连身上散发的小红花都变得多起来了。 “太宰君怎么能这么嫌弃我呢~”森鸥外明显看见了太宰治的动作,语气格外的幽怨。 “因为森先生是个糟糕的大人啊。”太宰眼见着门口乙骨忧太背着昏迷的禅院真希出来直接上前一步,避开了黑心老板的眼神攻击。 “哟,出来了!”太宰治站在门口,满脸微笑看着疲惫的乙骨忧太。 “老师救救他们!”乙骨眼见门口有人,当下松了一口气,身体就要往敞开怀抱的太宰治怀里送。 太宰十分灵巧地一动。 结果,砰得一声,身体十分完美地砸到了地上,背上的人从身体上滑了下来。 “我可不抱男人。”太宰睁着他的眼睛十分无辜地对一脸不敢置信的乙骨忧太说道。 “好啦!”森鸥外在后面拍拍手,“熊猫你把乙骨君拉到训练室,中也君你去扶下真希君,太宰君善下后,我们走吧。” ——魔鬼! —————— “啊。”虎杖听着前辈们向他热心科普校园里面的老师目瞪口呆。 “悠太的例子已经摆在那里了。”熊猫一脸严肃。 “可是,森先生对我还不错啊。”虎杖悠仁迷茫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与惊恐。 自从前几天吃了宿傩的手指,森先生首先就对自己表达了善意,对自己格外的感兴趣,还特地去禁室一边观察一边给他塞手指。 五条老师,夏油老师,森先生都围坐在自己身边,密切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嘘寒问暖满脸兴致盎然。 “我觉得印象也还不错啊。”野蔷薇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回想着刚入校看到的身穿黑色大衣脚蹬一双长靴,显得整个人气势非凡,微长的黑发扎成一个小揪揪随着步伐在后面一摆一摆的,十分引诱人想去抓着他。更别提身后还跟着两个帅哥,就是其中一个身量有点矮小另外一个貌似受了什么重伤浑身都是绷带。 在她注视过去的时候,那三个人还转头向自己点头微笑示好。 “他那是把你当实验对象了。”伏黑惠扶着额头对虎杖悠仁对于三个无良教师的奇怪印象试图更正过来。 伏黑惠又转头看向此时正在回忆帅哥美颜的钉宫野蔷薇,无情地摧毁了她的幻想。 “那天只是森先生恰好有会议要举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而已。” “不要对平时的森先生有任何期待。”惠好言劝阻,以免到时候落差过大。 “森先生他有对你说什么吗?”三个二年级对于新入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抱有的美好幻想摇了摇头,纷纷回忆起了当初有这种想法的乙骨忧太是什么一个惨像。 “他说。”虎杖悠仁回忆了一下,“绝对不要答应宿傩的任何一个要求。” 这边的学生讨论的热闹非法,那边的教师组显得格外的闲适与无聊。 “虎杖悠仁的资料鸥外你找完了?”五条趴在夏油杰身上无趣地打了一个哈欠,自从新政策实施以来,人员分配合理了不少再加上夏油杰事情被高层认定是咒灵的责任,也回归了原本合法的位置,多了一个特级,他的事情自然少了不少,他也变得闲了起来。 不然这个时候也不会十分手贱地去抓夏油杰的刘海以及森鸥外的呆毛。 “虎杖悠仁,他妈妈是那个脑花。”森鸥外一爪子打下去,虽然碰不到五条悟但好歹远离了为非作歹的手。“他生来就是一个完美的受肉工具,能承受各种诅咒。” “宿傩的手指直接全部给他吃了估计也不会出任何问题,虎杖应该可以完美控制。” 森鸥外晃了晃,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忙着秘密筛选隐藏在人群中的普通咒术师耗了他不少心力,如今窗和辅导监督几乎都整顿了一遍,但是数量有限的咒术师还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能做的只是从普通人中寻找那些心惊胆战的咒术师,并且开出高昂价格去筛选能经受得起真人的咒力改造的人群。 在几年前夏油杰就吸收了真人,获取了他的能力对普通人进行咒力改造。 这是一种对于接受改造的人危险性极强且极具需要天赋的事情。 如果大脑承受不住,只可能功亏一篑。 不说这些,愿意成为咒术师的人群也是少数。 毕竟是一个要人命的事情,而且还需要保密,只能从各大学校中挑选身体强壮体力优良的学生让他们提前接受考核,通过咒术眼镜看清咒灵,根据心里状况来判断适不适合进入高专。 但是,愿意的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捂着嘴跑出去呕吐, 哆哆嗦嗦签下两份保密协议, 接受记忆清除出去了。 不过最后,人数稀少的咒术师也终于是有了合作伙伴,无论是顽强的普通人,还是虽然不知道真相但是始终如一的警方,都铲平了不少阻碍。 森鸥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但是却有些放松地卸了一口气。 余光中又瞥见了在一旁闲着无聊摆弄手臂的伏黑甚尔。 “惠原谅你了?” 甚尔一顿,看着没事找事的黑心老板呲牙。 “没有。”甚尔有些郁闷。 虽然几年前与年幼的惠相认了,但毕竟是自己首先抛下了他,伏黑惠基本是呆愣着看了自己一眼就走了。 他本来想就这么算了,可惜黑心老板报以找乐子的姿态将他扔进了咒术高专,直接作为高专一年级的体术老师。 “上天的恩惠呢。”夏油杰拖着自己的脑袋,对于伏黑甚尔这种自作自受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感兴趣。 嘴硬不肯说出真情的父亲,某种程度上误会自己父亲的儿子。 这对于五夏二人组来说,看几乎要杀了自己的人倒霉简直是再精彩不过的剧情了。 至于未来? 未来会怎么样几人都不是特别清楚,他们只是知道,那个最苦的夏天真的从根源上结束了。 而自己的余生,也只是会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咒术师。普普通通的斩杀咒灵。 在老年,仍然对着损友叫骂,看着自己的后辈一点一点成长。 这真是,再好不过一个结局了。 第79章 番外 关于伏黑惠奇妙的精神状况 1 由于两个特级咒术师特别忙碌,虽然仍然是学生但是常年不在学校,所以伏黑惠就交给了森鸥外来养。 很明显。森鸥外并不会养孩子,正要认真养的话估计没有一个心理会真正健康,太宰治,五条悟,夏油杰实名制抵制某人全程教授伏黑惠。 就连中也也不得不举手赞成,毕竟自家boss究竟什么德行,中也还是知道的。 所以,某种程度上伏黑惠也算是幸运,毕竟森先生只照顾他生活。 2 森先生是个生活废,这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生命体征全靠泡面来维持。 有过正常生活且舌头正常的伏黑惠显然受不了连续一个月的泡面折磨。 营养补充全靠多元维生素片。 只能奋发图强尝试自己做饭。 好在无论是森先生还是五条悟都家境殷实,炸厨房炸好几次都没有事情。 只不过有时候要应付邻居担心询问,是不是在搞危险的生化实验。 3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做饭并不难学。 至此,伏黑惠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特指给沉迷于工作和实验的森先生喂食。 可歌可泣!值得嘉奖! 4 五条悟偶尔回来窜门。 第86章 所谓大隐隐于市,森鸥外直接选择了市区买了一套小房子。 这就很方便出任务回来的人过来——特指五条悟与夏油杰。 5 五条悟表示他有正当理由。 万一鸥外饿死在房子里了,他过来收个尸。 言辞十分正义,听起来格外靠谱。 端着锅的伏黑惠对于餐桌前嗷嗷待哺的两个大人表示实名制无语。 6 夏油杰的理论就正常许多。 美美子和菜菜子要和同龄人多交往,盘星宫没有同龄咒术师太孤独了。 他又经常没有空。 所以十分开心地带着两个小姑娘往森鸥外家一扔。 万分放心地去做任务了。 7 森鸥外会有什么焦虑吗? 不,并不会。 伏黑惠小朋友的焦虑反而减少了一点。 美美子和菜菜子过来就有两个人帮他去把森先生拉出来吃饭了。 8 唯一麻烦的只有。 偶尔邻居会怀疑隔壁的怪大叔拐卖儿童,毕竟一下子多出了两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还会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很难不让人怀疑。 伏黑惠只能很努力地向警察解释,森先生不是诱拐犯。 9 通过森先生的不懈努力。 伏黑惠与警局的人万分熟悉。 在森先生一脸花痴样冒着可疑的小红花带着美美子和菜菜子还有看不见的爱丽丝姐姐买衣服的时候。 伏黑惠总要十分熟练地向警察解释道森先生不是儿童拐卖分子,也不是变态...好吧,可能有点变态和ltp,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个好人。 当然,如果警察非要将森鸥外带走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伏黑惠也是十分乐见其成地。 只有一个要求:多关一会。 事情发展到最后,警察一看到伏黑惠就会十分熟练地揉揉这颗小海胆的头发,将一脸花痴的森鸥外带回局里吃猪排饭。 毕竟如果不抓,那副场景确实有点考验良心。 10 为什么没有伏黑津美纪? 为了安全着想以及为了自家姐姐正常的心理问题。 伏黑惠十分强烈地要求津美纪不要和他一起住。 这个家还是留个正常人吧。 11 众所周知。 近墨者黑。 跟森鸥外待久了,哪怕伏黑惠不是森鸥外的直属弟子也会帮森先生做点事情。 比如将缺肢少腿但确实没有死的咒灵扔给自愿成为咒术师的家伙锻炼。 人不崩溃,不濒死绝对不会心软将人放出来。 又或者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常工作。 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将尸体拉到森先生的工作室去。 十分淡定地在尸体前面吃泡面。 在森先生翻开脑子找线索的时候在一旁吃麻辣脑花。 偶尔问下森先生吃不吃。 12 这样“优良” 的教育下,伏黑惠毫无疑问地长成了一个优秀的青年。 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暴力。 13 某天,森先生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 说是伏黑惠在学校里面出大事了。 将一堆男学生都给打到了。 森先生一惊。 拿着手机赶往学校。 万分失望地听说伏黑惠只是把人打晕过去了。 没有一个受到严重损伤。 对于堆成山的男人。 森先生叹息一声,抬头看着最上面的伏黑惠。 “惠,快下来,不脏吗?” 14 关于伏黑惠。 以太宰治五条悟为首,唯恐天下不乱分子提出了一个赌约。 伏黑惠究竟会不会带歪。 太宰治,五条悟十分坚定地选择了绝对会被带歪。 中也,夏油杰十分沉稳地思考了一下,貌似应该不会带歪,吧? 一旁围观的伏黑甚尔表示无语,支起耳朵听后续。 15 事实证明。 歪了,但没有全歪。 会对有智商的咒灵以及诅咒师严刑拷打,虎杖在后面看得一脸痴呆。 但也会很萌地说出“有太阳公公的味道。”这种能勾起在场各位女性,母性情怀的用词。 如果后续不跟着一句:很像皮肉炙烤的香味就更好了。 众人并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一种皮肉。 16 这种话语偶尔也给森先生带来一点点烦恼。 在他阴森森地恐吓敌人的时候,站在旁边的伏黑惠突然会冒出一两句儿童用语。 一下子,所有恐怖的气氛都冲淡了。 森先生:我营造出来的气氛怎么就这么没了(哭) 17 多次之后,伏黑惠尽量在森先生恐吓人的时候不开口。 18 这种性格的形成多亏五条悟几十年如一日的儿童式小学生发言。 只不过五条悟是让人牙痒痒。 伏黑惠是能勾起母性罢了。 19、太宰尝试带歪某人。 可惜,人性是绝对不会更改的。 20 多年以后,面对东堂的询问,伏黑惠十分淡定地在有坚定的人性后面加上一句话。 精神要勉强正常他甚至不敢直接说正常。 毕竟身边所有人的精神都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除了令人尊重的中原中也前辈。 21 所有人都十分怀疑这些年伏黑惠的精神状况真的在森先生的教导下还好吗? 伏黑惠不得不每年都去检查心里状况。 除了被森鸥外以及太宰治传染到的一点控制狂属性。 有了随时随地扔窃听器之类高科技小东西的习惯之外。 一切正常。 可喜可贺! 第80章 番外 彗星来的那一夜(1) 森鸥外觉得今天的五条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夏油杰也觉得五条悟有点不太对劲。 他听到动静的时候周遭还黑漆漆的一片,迷雾涣散在昏沉的黑夜之中。夏油杰起身顺了顺自己炸开了的头发,还有些乏困。 毕竟是作为叛逃者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在鸥外的压迫下。高层心不甘情不愿地恢复了自己特级咒术师的身份还允许在高专授课,并继续与五条悟,森鸥外厮混在一起。 毕竟一共只有四个特级,其中两个关系那么好,高层并不欢喜见到这个场景。 更何况还有森鸥外这个明确站位的反转术式在。 作为补偿,他已经连续出了好几个月的任务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参与救助普通人。 他到底还是不能劝说自己放下芥蒂。 哪怕有些普通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成为咒术师。 昨天夏油杰才匆匆回了高专,为自己争取了一个月不出任务专心授课的假期。 夏油杰在床上坐了一会,顺便还抓了只玩具放在床边以充当抱枕,免得自己一会就要被压死。 但是门口并没有动静。 夏油杰下了床,迷惑地打开了门,看着坐在自己门前靠在自己门上,莫名其妙缩成一团的五条悟。 “怎么不进来?”夏油杰打了个哈欠,顺手按了一下五条悟毛茸茸的头发,踩着拖鞋重新躺回了床上,十分自觉地往里面滚了进去给五条悟让出了空位。 不是他不想睡外面,只是睡外面会被五条悟在睡梦中毫不犹豫地踹下去。 他等了好一会甚至意识都开始涣散了,床铺还是空的。 这不正常。 这下子夏油杰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他又重新坐了起来,长而黑厚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左臂。长长的白色的袈裟拖拽在了床上,像月光一般拖延在了身后。 他看着门口怔神地看着他的五条悟,一双六眼丝毫不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之中,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那双永久美丽瑰丽,宛如天空般延展的六眼中甚至有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盘结的红血丝。 夏油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起了身子。 “悟,受伤了吗?”夏油杰盯着五条悟裸|露出来的六眼,有些担忧。 虽说有无下限傍身,还有五条悟本身超强的体术与咒术,更别提还有治愈自身的反转术式。 按理来说,没有能够伤到他的存在,哪怕有也会很快治愈好。 但是夏油杰在这种时候仍然会有些担心,为五条悟没有再第一时间烦他,找他玩游戏,拽他丸子头,好不容易梳理好的刘海,在他床上翻来覆去打扰他睡觉而担忧。 这已经是一种长年累月的习惯了。 就像是鱼对于水,白云相对于天空,虽然没了不会产生什么威胁,甚至更加清净。 但终归有些不习惯以及寂寞。 “我没有什么事哦,杰。”五条悟在夏油杰接近他的一瞬间就死死抱住了夏油杰,将脑袋深深地在了夏油杰深刻的颈窝之中。 毛绒绒的白色毛发争先恐后地在夏油杰的颈窝里面钻,有些甚至飞舞到了夏油杰的嘴角以及嘴边。 第87章 与他同源的洗发水的香味清清爽爽带着一股子毛茸茸的感觉钻入了夏油杰的鼻腔之中。 痒痒的,柔柔软软的。 “我没有什么事情。”五条悟死死地抓住了夏油杰的左臂,手掌深刻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要将其牢牢地刻入其中。 【手腕应该要青了】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想到,另外一只空闲了的手像是安抚一只受了惊应激的猫一样,从脑袋一直顺到了尾椎骨。 一遍又一遍,重重的,全面地,带着安抚气息地,带着温热感觉地从头到尾安抚着怀里的人。 他听着五条悟粗重的呼吸声。 他从未如此失态。 夏油杰等着五条悟的身体慢慢开始失力,呼吸变得轻柔,然后整个人软了下来,完完全全地趴在了夏油杰的怀里。 夏油杰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没有选择抽开估计早就变得青紫了的左手,就着空闲了的右手一个借力,将老大一大只的五条悟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或许是熟悉的床位带给五条了一点安全感,身体慢慢舒展开来,但是仍然没有放松对于左臂的钳制。 夏油杰就这这个变扭的姿势,继续像对着一只猫一样持续性轻拍安抚着五条悟。 两人头靠着头,呼吸相互交错融合,长长的黑发平铺在了两人中间,间错综杂地牵附着这一对挚友。白色的短发随着呼吸一点一点浮动,有些许散落在了黑发之中。 被主人放在电视机旁,孤零零等待着的两个游戏机,一红一蓝孤苦无助地挣扎着亮着灯光。 自从夏油杰出任务回来就准备好了的游戏机终究没有等到宠幸,就这么被迫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了灯。 次日一早,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了两人的床上,带着一片光亮。 没有任务,只有授课。 哪怕他不去,学生们也会十分自觉地开展训练。 所以,夏油杰懒散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选择继续睡了下去。 五条悟悄悄睁开了眼,默默盯着夏油杰看了好一会,才再度闭上了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再次从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响起。 不过好景不长,电话铃丝毫不顾情面地响了起来。 夏油杰懵了一瞬间,手伸长了去触碰放在床头柜上面钉钉作响的手机,健壮的肌肉舒展开来,在洋洋洒洒的阳光下面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喂...嗯,我等会就来。”夏油杰懒洋洋地回应着电话里声音。 “谁?”五条悟抬起眼睛,还有些懒散。 “鸥外啊。”夏油杰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宽大的袈裟随着他的动作而随着肌肉的纹路掉落。 “他不是说每次出完任务都给他看下任务报告以确认没有什么人阳奉阴违吗?” “难不成你又没有写任务报告?”夏油杰穿衣的动作顿了一下,眯长了眼睛看了看装作无辜的五条悟,他的左手并没有动,被五条悟攥了一个晚上,此刻又疼又麻,根本抬不起来。 一个特级咒术师的握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杰帮我写一下嘛~”五条悟在床上打滚,整张床都不够他滚几下,到了床边边快要掉下去才即使悬崖勒马再度翻了回来。 一头柔顺的白发变得乱糟糟的。 “鸥外上次不还说了我再帮你写任务报告他就把你阉了吗?”夏油杰艰难地穿好了衣服,瞥了一眼僵硬在床上的五条悟。 【事实上,森鸥外还警告了他,在帮五条悟就让他们两个去当中国古时候的公公,同甘共苦享受柏拉图的快乐】 虽然他的任务报告是咒灵写的,但好歹也是他自己的思想,虽然会被鸥外阴阳怪气嘲讽一段,但也算是他自己的东西不是嘛? 夏油杰对于咒灵鬼爬般的字毫无自觉,自认为以医生常规那种鬼画符没什么区别,既然鸥外能看懂处方那一定能看懂咒灵的鬼画符。 至于帮五条悟写?同样用咒灵加上瞎编,十分充分有力地挑起了森鸥外的怒火,一把把手术刀毫不留情地追着他们跑出了医务室。 之后就被鸥外下了警告。 “好麻烦~” 五条悟躺在床上任由阳光洒下,拖长了嗓音。他看着外面缓缓浮动的云,盯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们还是一起去了森鸥外那里,任由五条悟怎么打滚撒泼,夏油杰都没有答应帮他写任务报告。 毕竟写了,痛苦的是他们两个。 五条悟只好坐在椅子上,十分不安分地东平西凑出了一个任务报告。短短十分钟,就在椅子上面变了无数个动作。 他宁愿去打两面宿傩也不想写报告。 五条悟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下巴磕在桌子,嘴巴无意识地张来闭去,给自己找乐子。 悟似乎很不想见鸥外。 夏油杰在前面走着,五条悟在后面远远坠着,东看看西望望,扒拉着窗口,看到伏黑甚尔跟在伏黑惠后面一脸苦恼,忍不住动了动自己的眉毛。 “明显惠还是没有原谅伏黑甚尔。” 夏油杰抱着胸看着吃瘪的天与暴君冷笑一声。 “那杰原谅伏黑甚尔了吗?”五条悟拉长了身体,骨头在啪啪作响。 “你还在说些什么呢?”夏油杰无语地看了眼五条悟,当初他一气之下就走了,隔天五条悟就抱着明显还十分虚弱地森鸥外从天而降,砰得一声砸到了他头上。 这两人毫不客气地骑在他身上,五条悟笑嘻嘻地拽着他的脸,将他和鸥外强行绑定在了一起,关在了一个小黑屋里面,门一锁,贴上几个咒符,拍拍手,就洋洋洒洒地走了。 他们两个在小黑屋里面大眼瞪小眼,森鸥外乘机走下五条悟给的台阶,借用着自己虚弱地体质,可怜巴巴地道歉。 他能怎么办?要真说森鸥外确实在做最佳的选择,但是怎么看怎么含着一口气在心头。 不爽。 狠狠敲诈了森鸥挖一笔,挖走了不少咒具,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包括森鸥外暗中救治伏黑甚尔,就用自己生命来迫使他们接受伏黑甚尔存在一事。 “这不是看着你还像只河豚一样吗?” 五条悟故作委屈,像只树懒一养扒拉在了夏油杰身上,字面意义上的蹬鼻子上脑,一整条趴在自己脑袋上面。 颈椎骨承受着并不属于它的重量发出了哀嚎。 青筋冒了出来,拳头硬了。 两个人在走廊上面再次不出意外地再次打了起来。 第81章 番外 彗星来的那一夜(2) 两个人把走廊搞得乌烟瘴气,砰砰乱响,碎石乱坠。 直接性把在医务室等他们的森鸥外给叫出来了,爱丽丝拿着个大针筒直接性往外面冲,对着捣乱的两个大猩猩就是一阵乱刺。 死死拿捏着两个不干正事专门给他找事情做的过期dk。 森鸥外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五条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当爱丽丝冲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有咒力聚集的气息,但是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怎么打出真格来了?小小一个走廊可经不起你们折腾。”森鸥外笑着说道。 五条悟顿了顿,六眼透过眼罩不留痕迹地扫视了一下森鸥外,十分自然地向他打了个召唤,“哟,鸥外。” 森鸥外将他们两个人请进了房间,如果能忽略身后一脸怨气对他们举着大针筒的爱丽丝的话确实态度良好。 这种假面的良好态度一直维持到了森鸥外看了五条悟的任务报告之后。 一个接着一个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态势从脑门上崩起,面色越发和蔼,嘴角的微笑弧度越来越来越大,可惜的是周遭的气息可以说是生人勿进。 就连来窜门的灰原雄在踏入医务室的一瞬间就凭着小动物的直觉往后退了好几步,拉着在他身后一脸迷茫地七海健人就溜。 索性伤不是什么大碍,只是想来找森前辈聊聊其他事情,如今看开还是硝子前辈那里靠谱。 最起码不要殃及无辜有生命风险。 五条悟没有转头,六眼观测到了灰原雄的到来,还有身后虽然一如既往被刻上社畜痕迹,但是明显轻松很多了的七海健人。 他面色如常地继续趴在夏油杰的身上撒泼打滚,向着并不熟悉的森鸥外编造任务信息,争取将人气得七窍流血。 除了身体一瞬间的僵硬,没有任何值得深究的动作。 他抬起头,看着被他挠得披头散发的夏油杰,看着他烦恼地将凌乱打结的头发一点一点梳顺,再扎成一个熟悉的小丸子,看着他咬着皮筋,含糊不清地谴责五条悟的过分举动。 “杰,今天陪我去逛逛吧。”五条悟歪着脑袋,对着夏油杰说道。 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后说了句,“好哦。” 今天东京咒术高专的人来的格外的齐全,或许是日本刚刚进入二月份,眼看寒冷的冬季就要过去,满怀着对于春天的向往的缘故与假期的愉快。咒灵显得十分识趣,出现的频率少了很多。 第88章 最起码很多年轻的咒术师们能安安分分呆在咒术高专里面而不是外出奔波。 “啊!夏油老师!五条老师!”当他们慢慢悠悠走进操场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 正在和禅院真希对打的虎杖悠仁一个转头就看到了旷课的两名教师迈着悠闲的步伐以一种看戏的姿态向他们走来。 这一叫几乎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一二年级的注意。 因为夏油杰和五条悟这两个不负责任的无良教师的缺席,指导课全部改为了实战课程,他们两个年级凑在一起对打顺便吐槽虽然是特级但是在平时一点也不靠谱的两名老师。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禅院真希气冲冲地甩下咒具就气势汹汹地向两名特级大步走来,一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哟,真希。”五条悟嘻嘻哈哈哈地向禅院真希打招呼,完全没有在意他一大早就鸽了一整个年级的负罪感。 同样鸽了一整个年级的夏油杰也是一脸笑眯眯地向几人打招呼。 “既然没有任务那就好好教课啊!无良教师!”真希被熊猫和狗卷棘死死拉住,不让她上前。 “真希你打不过他们啊!”熊猫痛心疾首。 “海带!海带!”狗卷棘在旁边拼命点头,虽然教师不靠谱,但也确实是的的确确的特级咒术师,真希再愤怒也打不过。 二年级在这边上演大戏,一年级坐在原地默默吃瓜。 夏油杰捂着脑袋,头疼地将一脸看戏模样的五条悟拽走,他就知道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五条悟在如何挑拨人的情绪这一方面是一等一的强。 完全不顾及高专生态文明的死活,每次这么一说,总有一大片花花草草要惨遭灭顶之灾。 “夜蛾呢?”五条悟就这被拉走的姿势,抬头看着夏油杰,“我们去找他麻烦吧。” “所以。”夜蛾做玩具的手猛地收缩了一下,“你们是过来做什么的?”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席地而坐,随手顺过来几个玩偶,给自己和夏油杰都塞了一个,百无聊赖的戳了起来。 “出任务太久没有见夜蛾你了,难道夜蛾你不想我们吗~”这是一种极其像小女生的,恶意被做出来的像是过于浓稠的巧克力糖浆一般的撒娇的口气。 就像是有人突然间给你灌了一大瓶的巧克力液体加蜂蜜加糖果加一些甜到发苦发腻的东西。 浑身激灵。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被五条悟激发了出来。 一旁的夏油杰也被恶心得不行,不留痕迹地往一旁挪了挪,示意与自己无关。 然后又被五条悟给扒拉了回来。 五条悟吐了吐舌头,看这个两个人都被自己给恶心得不行就恢复了正常语调。 他低下头,手里玩弄着夜蛾的玩具。 毛茸茸的皮肤,奇奇怪怪像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五官,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像是随了夜蛾正道长相一般的凶恶长相。 明明是个十分柔软的布偶,却格外的不好惹。 五条悟轻笑了一声,“校长,你审美什么时候换一个啊。” 这几年的玩偶除开熊猫都长得一副随时能够将人捶出八里地的模样。 夜蛾将玩偶夺了回来,瞪了两人一眼,将这两个没事找事的混蛋小子赶出了他的房间。 又在他们走的时候往他们每人塞了几个布偶。 “哎~这不是很好看吗?”五条悟对着阳光观察着他的玩偶,是一只洁白的有着优雅纹路的雪豹,有着明确特征的一副墨镜明晃晃地架在了动物的鼻梁上面,显得整只猫科动物贱兮兮的,格外具有五条悟的气息。 夏油杰眼神复杂地看着怀里穿着袈裟的有着怪刘海的红毛狐狸。他扒拉了几下那个刘海,嘟囔了一句“有那么明显吗?” 一旁的五条悟闻言嘿嘿一笑,“有啊。”不知为何,他超得意,“怪刘海可是我对杰最重要的认识!” 夏油杰觉得有些无语。 突然间,手上一空。五条悟将自己的与他的玩偶调换了一下。 “我的给杰,杰的给我。”五条悟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意外地有些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布偶,他用手轻轻划拉了一下小红狐狸的怪刘海,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不然只有自己的,多没有意思。”他转头对着夏油杰说道。 夏油杰愣了一下,没有计较些什么,微笑着摇了摇头,随五条悟去了。 他们将剩余的两个玩偶共同送给了森鸥外与家入硝子。 有着呆毛的黑毛狐狸,无辜地闪烁着酒红色的眼睛。毛发长长的,棕色的仓鼠,身上披着一身白大褂,手里还拿着一本医疗书籍。 “所以,为什么我是仓鼠。”家入硝子有些郁闷地戳了戳眼前圆滚滚的仓鼠布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夏油杰一耸肩,表示他的无辜。 “要去吃甜点吗?”夏油杰转身去看五条悟。 “好哦。”五条悟回答道。 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因为毕竟还是工作日,向他们这种工作时间与休息时间不固定的人群到底还是少数。 两人少见地,能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五条悟左手一只甜筒右手一只大福,将口腔填充得满满当当的。甚至于夏油杰的手上都替他拿了不少点心。 他坚持不肯坐在甜品店里面慢慢享用,说是浪费时间。 “我们去吃荞麦面吧。”五条悟三两口解决完了手里的甜筒,对着夏油杰说道。 “这个天气?”夏油杰有一点点犹豫,毕竟他吃的一般都是荞麦凉面,这个季节怎么看都不太适合。 “去嘛去嘛。”五条悟推搡着夏油杰。“夏天再吃就来不及了。” “我跟你说,这些年来我搜寻了不少荞麦面馆,有不少肯定你都没有吃过!” 东京的小巷子不少,五条悟推荐的很多都藏在一些小巷子深处,如果不是五条悟夏油杰都不会去踏足这些隐藏得十分深地美味面馆。 “小伙子怎么找上来的呀。”老伯伯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着说道,“我这可是难找得很呢。” “我可是自己找过来的。”五条悟笑着对老板说道。 “那我怎么可能对你这么亮眼小伙子没印象。”老伯伯一遍麻溜地下着面条,一边与五条悟说话。 “哪怕是熟人也很少有人知道我老人家在这个季节还卖荞麦冷面呢。” 五条悟笑嘻嘻地让夏油杰快吃, 没有回答老板的问题。 这确实是他的口味, 夏油杰下口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着五条悟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手下意识抓住了这个人。 “看我|干嘛。”五条悟拖着自己的脸,塞着甜品。“快吃,你吃不到,不是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吗?” “好。” 这个一整个下午,五条悟就带着夏油杰窜各种大街小巷,有的甚至不在东京。 五条悟熟门熟路地牵着夏油杰的手走进一家又一家的面馆,跟他说着一家又一家不同风味的荞麦面,对着老板打着忽悠。 虽然一次只有一小碗,但夏油杰也早就吃饱了,只是他没有说,任凭五条悟将他拉一个又一个神奇的小巷子,听着五条悟兴致盎然地向他说起这家的不同。 他像是在弥补着些什么,在弥补着一些走失了的岁月,一些不可挽回的时光。 时间慢慢到了夜晚。 夜空中逐渐爬满了星星,今晚的星光格外的璀璨耀眼。 “据天文学家所说,今晚大约十二点整会有彗星滑过......”电视机里面的新闻播报员念着台词。 他们站在了东京的最高处,抬眼望着星星。 原本一整天都叽叽喳喳十分兴奋地五条悟安静了下来,两人沉默着看着天上的繁星。看着月亮高升,逐渐爬到了最顶端。 彗星群在经过。 五条转头看着夏油杰,瑰丽的六眼注视着他。 外出的一整个下午,五条悟都没有选择带上那个眼罩,一直用那双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 他笑着,带着浓重地悲伤与喜悦,看着的许久不曾相见的挚友,看着被他亲手送走的杰,看着他逝去的,无疾而终的三年青春。 他是那么的,那么的,为这里的五条悟感到高兴。 在十二点的钟声到来之际,他抱着他早已经离世的挚友。 “杰,27、28、29,以及往后的数十年,生日快乐。” 齐聚的彗星在他们头顶闪耀,划过天际。 “祝你长命百岁。” 要记得去及时吃荞麦面啊。杰一个人,哪怕是最强,也是会很寂寞的,杰。 他笑着,涣散在天地之间。 而夏油杰仅仅是抱住了那点点星光。 第82章 番外 彗星来的那一夜(3) 五条悟向来不会为过往之事过多留念,毕竟身为六眼,一天到晚要接受的东西太多,很多事情不过是一带而过后永久抛之脑后。 第89章 没心没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这是咒术师们所相信的法则。 大多数希望为名除害的心思早就在日复一日漫长的折磨中消磨殆尽。剩余的,不过是存活的一点希望。 五条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真正从那个夏日中走出来,那个漫长的,炎热的,有着太多离去的夏天。 街头零零散散的荞麦面馆突然间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开始走进那大大小小,立于繁华大楼又或者是小巷深处的各种荞麦面馆。 在最初,偶尔会有些不习惯。 在吃到一半会突然转身想对着什么人说些什么。 但是总在这时,才会格外突出的显示出一个事实,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听他唠叨,陪他捣乱的人已经不在了。 去习惯了找寻面馆,有时也会有一点点奇遇。 在偶尔的偶尔,会碰见某个叛逃的极恶诅咒师,一脸无奈地带着他从山区里面救回来的两个小女孩吃饭。 但是自己的桌子上面总是空空如也。 夏油杰在尽可能的与普通人的生活划清界限。 但是在帮美美子和菜菜子点完面之后总会习惯性地叫上一碗甜品,在接到之后愣神,随后又转手给了一脸期待的两姐妹。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更何况是三年养成的习惯呢? 直到死去那一天,夏油杰依旧会习惯性地点上一碗甜品,也不吃,就放在一边,像是在等待着永远也不会再度到来的人。 五条悟靠在墙上,与门内人一墙之隔。 咒力在细细地为六眼勾勒那个人的模样,在为宿主传达关注之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从来都是知道对方存在的,相知相处了将近三年,同生共死了三年,又岂会察觉不了近在咫尺的咒力波动。 但是无论是谁都不会去越过那一条线。 无论是多么美好,多么耀眼夺目的青春,它也早留在了那个苦涩的夏天。 【他是未来。】夏油杰想,他感知着一墙之隔的挚友,【他不适合陪我走这一段必死的路。】 【这是他的选择。】五条悟想,他按了按自己的眼罩,【若是这条路走得通,便走下去吧。】 随后,两人渐行渐远。 再次正式见面,已经是百鬼夜行。 宣战,发动,偷袭,失败。 夏油杰踉踉跄跄走在高专的小道上面,随后认命般坐在了原地。 他看着五条悟,像是在看他短促结束的三年青春,又像是在看到那个没有他更加强大的未来。 【我好像真的有点过分。】夏油杰迷迷糊糊想道。 到了最后,竟然是让五条悟给自己最后一击。 从今往后,你真的只能是最强了,悟。 夏油杰挣扎着笑了笑。 到最后,你竟然还是如此相信我吗? 他说。 你倒是说点诅咒人的话啊。 他说。 这个陪伴了他将近三年的人,终究是在自己的手中闭上了眼睛。 五条悟将其交给了硝子。 “这是私心哦。”他笑着说道。 将这个极恶诅咒师私自埋在了自己的领地里面。 活着的时候不能是自己的人,那死后就让自己任性一点吧。 杰肯定会原谅我的。 他坐在无名碑面前十分理直气壮。 他依旧在到处寻找荞麦面馆。 每次只是吃一两口就趴下,百无聊赖地看着颜色深邃的面条。 “有那么好吃吗?”他嘟囔道。 “明明没有甜品好吃。”他向着并不存在的人抱怨道。 这种任性的举动,被人当做把柄也不足为奇。 五条悟呆在狱门疆里面叹了一口气。 努力伸展着他修长的四肢。 面对再次见到活着的肉/体,他只觉得恶心。 六眼在确认着夏油杰的存在,灵魂却在拼命否定他。 真是难看啊。 五条悟想。 —————— 学生们真的很努力了。 五条悟看着被迫成为受肉的惠,又看着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的禅院真希和虎杖悠仁。 被迫变小了的熊猫,失去双臂的狗卷棘。死在乐岩寺手里的夜蛾。 他们付出了太多了。 12月24日。 五条悟难得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不喜欢这个日期。 更不喜欢让它变成两个人的忌日。 星光闪烁。 五条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回到这样一个时空里面。 当他睁眼,在就不在是那个破旧的建筑物内部,而是万分熟悉的狭小的高专宿舍。 这是早就被他废弃了的教师宿舍。 但是这里却格外的有生活气息。 四个人的合照,夏油杰的梳子,打开衣柜,在角落里面甚至还散落着一些夏油杰的衣物与他的混杂在了一起。 任天口的双人游戏机好端端地摆放在了显示机面前。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大步迈向了旁边的宿舍,却在进门那一刻犹豫了下来,他靠着门缓缓坐了下来。 我在做什么呢?五条悟嘲笑自己。 他却并没有进入那个房间。 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突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但是夏油杰首先迈出了第一步。 “你在做什么呢?”他穿着袈裟疑惑地问这五条悟。 “没有什么哦~”五条悟回答道,他看着这个完好无损,邋里邋遢,头发凌乱,浑身散发着生活气息的夏油杰。 真好。 五条悟想,有个世界的夏油杰在完好无损地生活呢。 这就是一点六眼的坏处,幻境无处躲藏,就连欺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所有人都在好好地生活着,无论是早就去世的灰原雄,好好做大人的最终去世的七海健人,外表凶悍的夜蛾正道,还是那个讨厌的伏黑甚尔。 都在身为咒术师努力地顽强地活着。 这是一个机会。 五条悟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将夏油杰拉出了咒术高专。 将他带去了空缺夏油杰的十年他找到的荞麦面馆。 他早就发现了。 五条悟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夏油杰一点点艰难地往肚子里面塞荞麦面。 就像是他永远认得出自己的夏油杰一样。夏油杰也永远认得出自己的五条悟。 真是过分啊。 他掏出了自己买的一个小蛋糕,上面点着一个大福模样的蜡烛。 那么纵容着他,无论是那个森鸥外还是硝子,又或者是夜蛾。 五条悟亲自点燃了蜡烛。 万一他不想回去了怎么办?要知道他可是有能力将自己永远留在这里的。 只要,杀了这里的这个五条悟就好了。 大福蜡烛在一点一点燃烧。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无下限护住了蜡烛,不让他被风所吹灭。 大福一点一点融化。 “27,28,29以及之后的所有,生日快乐!杰!” 他超级大声地在夏油杰耳边喊道,为着他不能触及的时光庆祝。 时间,怎么那么快就到了呢... 真是过分啊...那么温柔. 我会舍不得的. 五条悟眼睛眨也没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略有些惊诧的夏油杰,看着他向自己猛地扑了过来。却只能抓住涣散的星光。 【我们可是最强。】五条悟俯身对着夏油杰轻轻耳语,带着笑意。 嘿,可不要再给我说出我是最强这句话的机会了。 五条悟最后拔了拔夏油杰的刘海,看着那一撮奇奇怪怪的刘海在他的拖拽下晃动着奇怪的幅度。 杰的刘海无论多少年过去了,依旧很奇怪啊。 他感叹着,放纵自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 “五条老师?”耳边传来了虎杖有些的担忧的声音。 “悠仁,我没有事哦~”五条悟猛地睁开眼,看着着急的虎杖悠仁安抚地拍拍他的粉色脑袋。 “老师我可是最强的!不要担心哟。” 他笑着,突然感觉到了手里有奇怪的触感。 他低头看去,再次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一只乖巧的带着刘海地小红狐狸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手掌心里面。 “真希。” 他抬头向着新一任的天与暴君喊道,“等结束了,在把头发留回来怎么样?” “啊?”真希摸了摸自己头发,疑惑地看向五条悟,怀疑这人是不是在狱门疆里面将脑子呆坏了,要知道这人可是从来都不在意他们的外表的。 五条悟心情不错地戳了戳手里的布偶,没有理会一脸疑惑的学生们。 以后,自己做几个布偶试试吧。 世界线的另外一段。 第90章 夏油杰错愕地看着五条悟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又在下一秒凝实回来。 “杰!29岁生日快乐!”五条悟高举双手,给了夏油杰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随后又疑惑起来。 “我不是记得今天应该是2月2号的吗?怎么一下子变成2月3号了。” “谢谢你,悟。”夏油杰眼眸温柔下来,接过了惨遭揉搓的小蛋糕,“就是2月3号哦,你已经陪我玩了一天了,不过遇见了一些事情忘了而已。”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我特地准备的十层奶油荞麦大蛋糕呢?”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为好。”夏油杰将大福蜡烛握在了手里。 “悟。” “嗯?” “我们是最强,对吧?” “那当然!我们可是最强!” 第83章 番外 五夏五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某一天,单纯无辜的虎杖悠仁同学问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问题。 “什么?”五条悟搭在夏油杰肩膀上的动作僵持了?夏油杰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虎杖悠仁。 “额。”虎杖悠仁有点被他们的反应吓到了,“我是说,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还是说你们早就结婚了,只是没有告诉我们?” “那个笨蛋!”伏黑惠站在远处扶着额头,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不忍直视。 这下子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可算是彻底听清楚了,他们一左一右围绕着的虎杖悠仁,显然有些好奇。 “不,我们不是情侣。”夏油杰有些迷惑。“所以为什么要结婚。” “你们居然不是情侣!”整个一二年级除了伏黑惠在那里捂着自己的脸都惊叫出来。 “我说过了,他们两个不是。”伏黑惠喃喃自语,但是显然没有人听他说话。 在一旁路过的森鸥外和家入硝子很有兴趣地停留了下来,反正没什么事情,围观一下同级的热闹也不为过。 “可是你们关系一直都很亲密。”虎杖悠仁有些迷茫,向着两人掰扯着手指一点一点细说。 “你们几乎一直都在一起,除了不可避免出任务的时候。” 两人点点头,自从上了高专到现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除了17岁那年的夏日因为一些原因他几乎要选择了远离,寻找自己的道路。 可惜刚刚迈出一小步,就被鸥外扯着领子揪了回来,不但揪回来了,还用绳子将自己捆绑的严严实实,甚至连脚也没有放过。 那个绳子是由难以言说的关心,未来,以及那一颗酸到极致,甜到极致的糖果组成的,更何况还有一只蓝眼睛大白猫蹲守在旁边,只要他稍有异动就飞的谁也找不到。 他又怎么忍心去将那个绳子扯断呢? 夏油杰想到,又轻轻微笑了一下。 自此之后,虽然偶有波折,但是终究是没有迈出这一步。 “他是我的挚友,难道不应该和我呆在一起吗?”五条悟盘坐在地上,嘻嘻哈哈,胳膊围绕着夏油杰的颈部收缩,两人头挨着头,虽然夏油杰因为动作不太舒服地挣扎了一下,但是终究还是纵容了五条悟的举动。 “嘶——”众人感觉牙齿被酸到了。 “你们经常拥抱。” “那是安慰!”五条悟向他呲呲牙。 有些作为咒术师有时候过得确实不太美妙,哪怕金钱从来不缺,但也总会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沮丧。 不管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都有心情低落的时候,他们总像两只受伤的野兽,相互依偎在一起,给对方舔舔毛发。 “你们甚至还睡在一起!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混用的!”这时候伏黑惠终究是忍不住了。 他不止一次碰到了这两人睡到一张床上,互相抱着彼此,发丝粘连,看到他还十分不见外的打了个招呼,示意他把房门关上,免得阳光打扰了另外一个人睡觉。 见鬼!他们有时候甚至都不穿衣服就睡在了一起! “只是一种习惯。”夏油杰十分认真地说道,当你有一个与你生活高度重合的挚友的时候,睡在一起也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吧。 “我上次看电视也有一对好朋友睡在了一起啊。”五条悟辩驳道。 “那是因为他们两个穷!没有钱在租了房子之后又买两张床!”而不是像这两个人一样,出手就是几十万的东西买个不停,要知道一个特级咒术师出任务的佣金可是十分高昂的,虽然有时候会为政|府做白工,但是他们最起码都有上亿日元的收入来源。、哪怕夏油杰比不过五条悟这个世家大少爷,但也是属于及其有钱的群体。 或者这么说,咒术师就没有贫穷的!最多就是买咒具会在一段时间内变得贫穷而已,但是这两个公然使用五条家咒具的人在说些什么! “而且!你就没有继续看下去,那两个人最后也变成情侣了吗?” “啊...”五夏两人面面相觑。 “可是有个人在身边抱起来很舒服啊。”五条悟辩驳道。 “那你们怎么不去抱森先生睡觉!” 一旁愉快看戏的森鸥外被无辜波及,瞬间抬手投降,以作清白。 “我爱的可是我家的爱丽丝酱~” “而且我不想被五条悟踢下床。” 森鸥外不是没有跟五条悟睡过一张床的时候,在幻境里面就被迫一起睡过,结果大半夜就被毫不留情地踢下床还被卷走了所有的被子,害他只能可怜兮兮地裹着自己的白大褂睡觉。 只有夏油杰这个同样大猩猩级别的才能与五条悟在一张床上同台竞技吧。 “跟鸥外睡会被甩手术刀的吧...” "我不是特别想担忧我的下半身..." 被森鸥外日常威胁下半身的夏五二人组浑身一凉,本来就被惨遭割了包/皮,并不想再在睡梦中被抓到把柄失去下半身的幸福。 “而且,鸥外太瘦了。” “抱起来不舒服。” 两人一唱一和,将抱森鸥外睡觉这个恐怖的景象压了下去。 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六十公斤整,跟硝子差不多体型,确实没有两个大猩猩的皮肉来的舒服的森鸥外皮笑肉不笑,手里攥着手术刀蓄势待发。 “我抱起来不舒服真是为难你们了啊。” “那抱虎杖悠仁!”话锋一转,“或者抱熊猫!” “抱学生多违反伦理道德啊!”“就是就是!” 两个过期dk拼命点头,找借口,总之就是不会抱另外一个不是五条悟/夏油杰的人睡觉。 “.......” 所有人看着他们两个一言不发。 “夏油老师你会给五条老师亲手喂甜品。” “悟他咒力消耗快,不及时补充糖分会头疼。” “五条老师你会带着夏油老师去全世界找荞麦面吃。” “杰喜欢吃嘛,身为挚友我当然要满足他啦。” “你说他是你的唯一。” “他当然是我唯一的,最重要的挚友!” “你们所有的东西都是配套的!”就连手机都是一黑一白的相同款式! “方便!” “你穿的袈裟都叫五条袈裟!” “鸥外给我的!” “那是你自己选的,我只是负责递给你。” 森鸥外表示不背锅。 “夏油杰是五条悟的善恶指针!”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开口的森鸥外。 “这还不明显吗?”森鸥外挑了挑眉,“五条悟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在乎那些普通人的感受与性命,明显是受了夏油杰的影响。”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深觉伏黑惠一伙人地战斗力不够强悍,还是得他出马。 “你想象一下,夏油杰有了女朋友,他会整天陪着她,你的等级会下降一位。” “怎么可能。”五条悟不高兴地嘟起了脸,“我在杰心里的地位怎么可能会下降。” 将近十岁的人了,凭借着天给的神仙颜值,哪怕做这种幼稚的举动也丝毫不显得有多么违和,反而可爱得多。 夏油杰蹲在旁边,十分感兴趣地戳了戳这个人鼓起的腮帮子。 “我怎么可能会抛下悟。”夏油杰也十分不赞同。 “两个傻子。”家入硝子叹息般吸了一口烟,对于这两个死活不开窍的过期dk表示无语。 “你会对他产生性/欲吗?”森鸥外直言不讳。 这下子两人都卡住了,特别是相对比较内敛的夏油杰有些磕磕巴巴。 “杰那么帅,我那么好看!”五条悟凭借他极其厚的脸皮,说出了极为没脸没皮的话语。 但实际意义上的潜台词毫无疑问:这两人会因为对方而产生冲动。 估计平时互相帮助也不少。 “是否会对对方产生性/欲是是否突破了友情的一个界限。” 森鸥外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起身向他们走了过去。 第91章 “爱情具有排他性,你都觉得对方是自己唯一的选项。”被嫌弃了的森鸥外略微有些不爽,但是并不想参和进他们变质的友情之中。 “你愿意一辈子都和对方在一起吗?无论他是否因为咒灵变得残缺,又或者在某天毁了容,丧失了所有的金钱。” “那肯定是愿意。”两人都没有犹豫,异口同声。 “新郎新娘可以给对方一个吻了。”熊猫在后面小声逼逼。这不就是结婚誓词换了一个方式吗? “那么,你想亲吻对方吗?”森鸥外拿着一本书充当冒牌神父。 “那么多年的感情,足够让你们看清想不想与对方共度一生了。” 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森鸥外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眼尖地看到五条悟嘴角有一点奶油印子。 “杰。”他叫了一声。 “啊?”夏油杰有些懵逼,脑子被巨大的信息量冲了个痴呆。 “悟嘴角有一点奶油印子。”森鸥外顺手将手里的书籍给了夏油杰,让他双手没有位置。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嘴角的奶油印子,脑海里疯狂环绕着森鸥外的话语【你想亲吻对方吗?你想亲吻对方吗?】这句话简直就是百六十度无死角充斥着整个颅内。 五条悟此刻还有点懵,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好了吗?” “位置错了,悟。”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嘴唇脑子宕机,一个吻轻轻地覆盖在了那个奶油印子上面,转而又亲到悟的嘴唇上面,粉粉的,软软的,还带着一点涂了润唇膏的甜味。 【不对,那好像是我嘴唇的甜味,我早上好像也用了悟的唇膏。】 两人嘴对着嘴,额头亲昵地贴在了一起,但是表情确实同出一辙的懵。 确实是两个傻子。 森鸥外和硝子齐齐摇头,将看热闹的一二年级给赶走了。 “接下来是大人的时光了,快走啦。” “所以。”虎杖悠仁十分严肃地询问森先生,“他们结婚会邀请我们吗?” “会的吧。”森·红娘·鸥外摩挲着下巴认真地回答道。 第84章 番外 五夏五2 两人啵了一口,分开的时候还发出了格外响亮的粘结的声音。 面面相觑。 “说些什么。”一片寂静之后,夏油杰忍不住了。 五条悟沉思了一下,对着夏油杰眨了眨眼睛,十分快速地接受了自己的挚友成为了自己男朋友的事实,反手勾住对方的脖颈,一个热辣的吻送了上去,邀请对方于口腔中|共舞。 甜甜的唇膏味彻彻底底席卷了他们的整个口腔。 两人都是强势的主体,哪怕是嘴上也丝毫不愿意落人于后,如同相互纠缠打斗的蛇,互不相让,直到一方气喘吁吁宣布投降。 分开的时候甚至嘴上都带上了一点银丝。 他们相互对视着,在彼此的纠缠中,五条悟的眼罩早就不知道被丢到了何方。 那双被世人称赞如同天空般延展的眼睛中只有自己的身影。 夏油杰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脸庞摩挲到了他的眼睛之处,不可自拔地沉迷于这双蓝眸之中。 五条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覆盖住了夏油杰的手,慢慢地带有别样色彩的抚摸着,带着他好不避讳地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一贯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的。 夏油杰怔神地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的除了五条悟张扬而又放肆的笑容,其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容纳进眼睛里的了。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他注视着悟美丽而又瑰丽的六眼,仿佛被妖精诱惑般,轻轻地在悟的眼皮上亲吻了一下。眼皮颤抖,纤长而又浓密的睫毛受惊般微微震动,划过了略显干燥的嘴唇,带来了奇怪的触感。 五条悟有些呆愣,他感受到了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带着略显酥麻的痒意,而这种感觉放在敏感的六眼上显得格外瞩目。 对于夏油杰的举动,他只感受到了毫无保留,纯粹而真切的喜爱与珍惜。 他不带一丝情/欲,仿佛在亲/吻自己的神明。 他将神明亲手拽入了凡尘,与自己同染污浊。 夏油杰的脑中回响着森鸥外的话语,"你是他的善恶指标。" 他是多么荣幸以及幸运。 将五条悟拉到了自己身边,他将陪伴着自己的余生。 五条悟眼皮微微颤了颤,由于距离过近,对方的呼吸声传递到了自己脸上,发丝在微微被吹动。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开始猛然加快,还伴随着另外一个熟悉的,稳重的,此刻也发出急促跳声的心脏,就在他的身前。 珍重,喜爱,以及...欲/望。 “就这么看着吗?”五条悟歪头示意了两人的某处。 两个一直单身solo到现在,唯一的伴侣只有五指姑娘的大小伙子显然是抵抗不了心上人的诱惑的,小伙伴急不可耐的昂首挺胸表明自己的存在。 “去床上吗?”夏油杰眼神深邃。 “没有润/滑/剂哎?”五条悟故作苦恼歪了歪自己的头。 “鸥外房间里面我记得有。” 下一秒。 本来在好端端给学生包扎伤口的森鸥外感受到了一阵飓风刮过,柜门一开一关,两道身影瞬间没了踪迹。 “鸥外!借借你的润/滑/剂。”远方传来无良过期dk现无良教师的声音。 “森先生,那...”被风带着衣服糊了个满脸的虎杖悠仁有些迷茫地指了指跑远了的不明物体。 “没事。”森鸥外淡定地将糊在自己脸上的呆毛再次吹了上去,“他们来借某个必需品而已。” “额。”虎杖悠仁张嘴欲言,但又难以启齿,“为什么森先生你会有这种东西...” “因为他们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发挥出巨大的用处,比如你被咒灵给卡墙上了,如果不想体会被强行撕扯的感觉,最好用上一点帮助你脱逃。” 森鸥外十分淡定,甚至向虎杖安利起来。 “不,不用了。”悠仁疯狂摇头,“我可以把墙壁打穿,只要没有钢筋。” 跟这些大猩猩对比起来简直就是战五渣,灵巧型战术奶妈——森鸥外沉默了,将大猩猩三号虎杖悠仁推出了门外。 咒术师一般都是很忙的,特别是在工作日这个所有人都充满怨念的时候。 但并不妨碍有些人确实闲的蛋疼还把一些社畜给强行扯了出来开设赌局。 七海健人,一个看似咒术师加金融领域精英的一个成功人士,实则被生活摧残的社畜一枚,凭借希腊人般刀削立体的脸庞,在27岁的大好年华,走在路上会被认为是28岁的五条悟的哥哥,更有甚者说是父亲的一个神奇般靠谱的男人。 在这个疯子遍地走,神经多如狗的咒术界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让无数后后辈都视为榜样。 被好基友灰原雄拉了过来当众赌博。 “现在是下班时间!”七海健人扶了扶眼镜看着众人义正言辞地说道。 “嘛嘛嘛。”灰原雄将愤怒站起来的七海健人给摁下去了。“下班所以要好好玩一下啊。” “你们所谓的玩就是赌五条悟和夏油杰谁在上面?” “甚至还把所有的一二年级全部叫上了?” “事实上,这是他们先组织的。”庄家森鸥外坐在主位上面十分淡然地接受了来自后辈的谴责,不痛不痒,万分没有节操。 “你难道不好奇他们谁在上面吗?”禅院真希摩拳擦掌。 “我赌夏油杰在上面,五条悟哪个人还是在下面治治他的嘴吧。”显然禅院真希被五条悟摧残得不轻。 “五条学长吧。”灰原雄兴致勃勃地下了自己一个月的薪水,他毕业之后到底还是不能脱离咒术界的生活,选择了留在咒术高专给他们当理论的课的教师,偶尔出出不太危险的任务,养得起自己又能给自己的妹妹挣点零花钱用倒也是够了。 日常惊叹于七海健人超强的业务能力,以及对他深刻的黑眼圈表示深深的担忧,生怕人猝死在工作岗位上面。 众所周知,咒术高专的理论课又称划水休息课,活得万分轻松偶尔被学生抓去对打的灰原雄对于社畜的生涯报以最为深切的赞叹。 束缚竟然也是时间,社畜真的深入人心。 七海健人瞪了一眼与学生混成一团,没有半分威严的灰原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娜娜明,快下注。”虎杖悠仁坐在座位上面兴致勃勃。 “未成年人最好不要接触赌博。”七海健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倒也没有扫了他们的兴致,将注下在了夏油杰身上。 “可是五条老师不是更强吗?”将注下在五条悟身上的虎杖悠仁有些疑惑。 “我就是想看五条悟在下面!”七海健人一脸正义地说出了惊天动地的誓言。 就连远在京都的歌姬和冥冥听闻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混在了一起都专门打电话过来下注。 第92章 言语中满是情绪没有一丝理论痕迹。 显然五条悟平时积怨已久,十分乐忠于看他吃瘪。 只有还面前崇拜着五条悟的学生们给自己老师下了注,希望于给自己挣出买咒具的钱。 唯有森鸥外和家入硝子带着一脸诡异微笑坐在旁边,什么也没有下注。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其他人激|情下注。 “鸥外,你不下注吗?”歌姬抱着胳膊挑了挑眉,虽然不在同一个年级,但是对于森鸥外还是了解得很透的,有这种正大光明坑别人的事情,居然没有出言引导。 森鸥外沉默不语,只是一直带着一种令人浑身发麻的微笑,呆毛甚至在心情愉悦地晃动。 直到两个在大白天就滚在了一起,直到大晚上了迈出寝室步伐的人出来,才将桌子上的钱通通收入囊中。 “赌注总有个真相吧。”顶着众人要吃人的视线,森鸥外丝毫不惧,“可是有悟的反转咒术在,你们能看得出来些什么?” “还是说你们能问到?”森跟个狐狸似的盘点着自己的金钱。 一旁的硝子无奈叹息,叼着个烟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了出来,烟雾围绕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鸥外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这么多年了,还不懂吗?” 被带了很多年依旧输得惨烈的伏黑惠觉得自己的刺猬头又要炸开了。 众人咬牙切齿,目光转移到了缓缓走过来的两人身上。 五条悟一脸愉悦,哼着小曲,头上的白发十分凌乱地散着,低领的衣服暴露出来的脖子上面点缀着点点红痕,十分明显,这个人就是故意没有恢复自己皮肤来刻意显摆的。 手上转悠着自己的墨镜,看到他们的目光心情十分愉悦地打了个招呼。 夏油杰同样披散着头发,慵懒闲适。与五条悟同款的低领衣服因为没有反转术式加成,红痕可以说是密密麻麻,虽然同样是一脸满足,但是总有种精气被吸干净了的既视感。 不知道还以为五条悟是狐狸精现世。 如果有人能在他们后面看上一眼,就会发现这两个一点也不要脸皮的家伙都在对方的后颈上面十分鲜明地咬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夏油老师,你们到底谁在上面?” 不甘心就这么被输钱的众人十分不见外地直接性开口询问。 “你们猜?” 夏油杰一看都是金钱的桌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转了转自己的头发朝他们瞥了一眼。 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显得自己十分悲惨。 不是肾亏就是肾亏,还是让这群无聊的人自己去猜吧。 “不告诉你们哟,这可是大人的秘密。”五条悟窜在众人之间,扒拉着这些金钱,虽然不缺钱但是也是十分乐意给自己再多挣一点外快的。 森鸥外直接收回了自己的钱包内部。 “我可是当事人耶,不给我一点吗?” “不。” 一旁的夏油杰也在找硝子窃窃私语。 “反转术式不能治一治吗?” “不行!你又不是受伤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受伤了。” “我拒绝为这种行为买单。” “肾亏多吃点韭菜吧。” “我没有肾亏!” 第85章 番外 不纯爱的利益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事搞在一起去的,总之当众人意识到的时候,这两人身上就已经丝毫不掩饰地缠上了对方的咒力痕迹。 “不告诉他们吗?”甚尔赤身裸体地斜靠在床上,懒散地将手伸向床头柜,试图从某人干净至极的抽屉里面找出一两根香烟来。 可惜的是最多只能从角落里面翻出几把手术刀或者毒药,又或者森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奇怪的药剂。 伏黑甚尔拿起那根似乎裹了什么的东西仔细观察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珍惜一下自己这条废了老大金钱来的生命,将其放了下去。 被森鸥外救一次就要搭上下半生的劳动力,说不定还有下半身的自由,再被他救一次说不定会再索取一些什么奇怪的报酬。 “说些什么?”森鸥外懒散地趴在伏黑甚尔的肩膀上,感觉到身后的人肉垫子有点紧绷,不满地向后拍了拍示意其放松,不然肌肉真的很不舒服。 他才刚刚被折腾完,腰都还有些许酸软,又不想用反转术式为自己治疗,决定就这身后这个昂贵的,花了自己老大价钱的人肉垫子给自己找点乐趣。 疼痛感有时候能让自己找到存活于真实世界的感觉。 “说你跟几乎要将他们杀了的人搅和到了一起。”伏黑甚尔终于在自己的胡乱脱在地上的裤子里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将香烟放在嘴边,缓慢地深吸一口,又恶趣味地吐在了森鸥外的脸上与身子上面。 本来白皙的身体上面到处都是斑斑点点,有些或许是因为想要发泄而太过用力,弄出了不少青紫的痕迹。 这些刺目的瘢痕在这人见不到阳光而显得苍白的身体上面极为显眼,笼罩在烟雾之中,朦朦胧胧似乎又穿上了一层薄透的细纱。 在灯光的映衬下,暖黄色的灯光穿透了浮动的烟雾,正好直接性游动在了他的腰窝处,一汪白皙柔和仿佛羊脂玉的池塘里面静静波动着金色的水花。 这或许是别人眼中所谓的灯下看美人,哪怕是一只黑心狐狸都能看成撩人的狐狸精。 伏黑甚尔想着,手不自觉就放了上去,宽大的手掌几乎是直接笼罩了那个诱人心神的腰窝。 他上下抚弄着,温润光滑的皮肉从指缝中透露出来,就仿佛自己的掌中之物,任意抚弄。 就好像他要将森鸥外这个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弄一般。 他凑了过来,细长的手指夹走了他嘴边香烟,丝毫不在意地往嘴里一放,一双酒红色的眼睛戏弄式地看着他,微微上调,自带一股子魅意。 森鸥外就着这个香烟,如法炮制地将烟雾吹在了他的脸上,随后将烟一抛,丝毫不在意地将这只伏黑甚尔好不容易找到的香烟扔到了床底下,反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强迫性要求他低头,对着自己。 森鸥外轻笑一声,凑近了他的脸,烟雾丝毫不避讳地直冲那人。炸起的黑色短发摸起来刺刺的,硬邦邦,就如同这人的脾气一般又臭又硬。 弄在身上好不自在,老想着弯腰逃避,又被这人的手牢牢困住,残忍地拖进欲/望的漩涡之中,不得逃脱。 但是若是顺着毛摸,又能得到不一样的体验。 就像是亲手驯服了一头野兽一般,看着他向自己俯首称臣,又疑心他会再身后对自己发出偷袭,落得个人财两失的下场。 于是便用了见不得人,但又确实好用的手段。 ——以身饲狼。 又或许是一头独行的伤痕累累的黑豹,只是暂时无家可归而臣服于可笑的妄图于驯服他的人之下。 只是暂时。 但是没有关系。 森鸥外将自己送了出去,不加收敛地啃咬着眼前这头黑豹的嘴唇,只要在这段时间之内为自己所用就够了,不在乎这人是否会再次离开。 或者这么说,他给伏黑甚尔提供了一个居所,一个非传统意义上的家,自己又亲手养育了他的儿子,惠又跟着自己。 ——来自上天的恩惠。 哪怕是伏黑甚尔这样的人也会为之祈祷主要其美满的人。 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手里。 伏黑甚尔除了这里,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早就失去了家的黑豹,除了不怀好心人士提供的居所,又能带着自己的幼崽去哪里呢? 所以,森鸥外并不在意眼前这个人心与忠诚,他只在意,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为自己所有。 想找个小白脸,放任自己,浪费这上天给予的天赋——天生的无咒力杀手。 哪有这样的好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看着眼前的天与暴君,近乎戏弄,“不过是床|伴关系罢了,他们还不会对自己同伴的xp有过多评价,不是吗?” 森鸥外想,他自己不就是个富婆,不过是性别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罢了,到哪卖身不是卖身呢?不如卖给自己。 甚尔看着眼前的森鸥外,丝毫不出意外的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翻身将这人压了下去。 他哪里不知道这只小狐狸的心思,不过是想要借助肉|体来与亲情还有归属捆绑住他罢了。 与他发生关系,不过是更上一层想要控制他的手段罢了。 森鸥外甚至从来没有在他眼前试图遮掩过这个意图。 ——野心、欲/望、对权力的渴求、试图改变这个世界咒术师格局的痴心妄想,包括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心思,他都丝毫不加掩饰地展露在了自己眼前。 “想要改变这个腐|败无能的咒术师格局与肮脏的,早就过时的咒力观念吗?”他站在一片鲜血中看向自己。 第93章 脸上甚至都带着内脏的碎片。 当然,他也不例外。 那是一次任务,一次秘密清剿高层的刺杀行动。 森鸥外甚至都没有带上他的两只野犬与五条家那个神子。 两手空空,只在某些角落带上了特制的手术刀,连特意研制的的咒力□□都没有带。 像拉着项圈一样,将伏黑甚尔拉到了任务目的地,像是在看着一只急切于出笼的野兽。 “那是禅院家的长老,资质最深,但同时也是观念最为偏激与腐朽。” 他站在沉重黑密的巨大窗帘前,黑色的阴影打在了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捉摸不透地带着血腥的微笑。 一步一步走到了伏黑甚尔面前。 无视了禅院家长老对于他的辱骂与咒力攻击。 轻巧地跳过。 “他已经很老了,但是权势在手。” 呢喃细语在房间内部响起,似乎实在对自己最为宠爱的情人附耳述说。 带着温柔——血的温柔与死的绝望。 帐,已经下好了,无论是谁,在没死人之前都不得走出。 声音,动作,无论是什么都被隔绝。 这里只有三个人。 “凭借着这些,强迫手下的所有人将出生无咒力或者是咒力低下的孩子全部秘密杀害。” “不觉得这些很熟悉吗?甚尔君。” 他站在甚尔身后,因为身高不够,微微垫起了脚,头亲昵地挨在了伏黑甚尔的头颈处,似乎是在撒娇。 “当初你的遭遇也有他的一份子吧。” 他垫着脚尖,灵巧的走到了那个长老身前。 长老的手已经被特制的手术刀全部击穿,牢牢地锁死在了地上。老如树皮般层层叠叠恶心卷起的皮肤带着将死的,腐朽的老人斑。 “杀了他。”森鸥外转头看向伏黑甚尔,语言轻松,仿佛在要求人杀了一只鸡一般。 而不是伏黑甚尔,又或者是禅院甚尔的父亲。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甚尔冷漠地看着这个对于他而言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伙。 “杀了他,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纠缠。” 除非有森鸥外的首肯,否则没有人会知道伏黑甚尔,这个天生没有咒力的家伙还活着,更不会将这人的死与他挂钩。 “这对于我没有任何用处。”他瞥了一眼森鸥外。 “我是在邀请你加入我的事业。” 他笑着,带着伏黑甚尔的手一起刺入剖开了这人的身体。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记住。” 附在耳边,气音,带着笑与胜券在握。 甚尔更加用力地向身下人施加力气,小狐狸的爪子十分狠厉地在自己光裸的背部添上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十分没有医生道德的,哪怕再失控,也要坚持抓在同一个地方,直到鲜血淋漓,才会满意地更换位置,恶趣味地将自己的痕迹留在了衣服所遮挡不住的地方。 伏黑甚尔并不会在意这点疼痛,他放任了这条小狐狸对于他的所作所为。 都是互相利用,他都那么抓自己了,那他索取点报酬并不为过吧。 于是,更加深而重地,将这人拉入深渊,沉溺于海中。 啃咬,撕扯,挑衅... 他们像两只互相不信任又被迫依靠在一起的野兽一般,打斗,牵扯,将对方抓的毛发脱落,又会在某个特殊的时期释放出一丝近乎于错觉的柔情。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在那深渊之处,死命纠缠,以绝对的利益为伴。 第86章 番外 背部有个森 森鸥外舒适地站在操场边上,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杯,十分惬意地时不时往嘴边送上一点热水,然后十分满意地叹息一声,浑身沐浴在冬日的暖阳里面,连弯曲的呆毛都舒展开来,随着主人的心情而肆意舞动。 距离他大概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弥散着灰尘的人形大坑,周围寸草不生。 经过他们四人年轻时候的摧残,夜蛾已经放弃了在操场的任何地方种植草木,想也知道,不出三日,哦不,不出几个小时,整个操场都会被翻新一遍,仿佛被人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一丝不苟地犁了地一般,所有的植被都会灰飞烟灭。 所以,植被是不用被再次拯救的,坑里面的人也是。 森鸥外舒服地浑身散发小花花,无视了坑里人发出的惨烈的呻|吟。 “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再被救一救的。”钉崎野蔷薇艰难地从坑里面爬起来,又被砸过来的虎杖悠仁再次拍倒在坑里面,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 “真惨啊。”森鸥外假模假样地可惜了一声。 从角落拖过来一把躺椅,往正在被惨烈操练的众人那边观望了一下,精心挑选了一下角度,让躺椅的位置几乎正对着众人,让可怜的,被伏黑甚尔和夏油杰甩在空中的一二年级能够精准地目击到他的存在。 可谓是将招人恨这个理念发挥到了极致。 “冬日里面难得的艳阳天不好好享受一下真是浪费了呢。”森鸥外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躺椅上面,让阳光充分地普照他身体的每一角落,争取让每个在实验室里面几乎要被冷到休眠细胞都活过来。 一二年级不可谓是不恨,为了行动方便,几乎所有人都穿着轻薄的高专校服,哪怕肌肉力量再强大也敌不过寒风对肉/体的摧残。 这时候有一个人懒散地穿着厚实的羊毛大衫,裹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专门跑到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躺在椅子上沐浴阳光。 仇恨度简直立马拉满。 可偏偏他们还打不过,也分不出心神在一个特级以及一个肉/体强大到离谱的咒术杀手面前去偷袭那个男人。 唯一好过一点的只有熊猫,毛茸茸,软乎乎,在阳光下面每一根毛发都是那么的柔顺美丽,散发着诱人的暖和的气息。 可惜只能看着。 所有人连躲避甚尔的攻击与夏油杰在上空瞄准时机释放的咒灵都来不及,更何况扑进熊猫的怀里取暖呢。 关节在寒风中冻得有些僵硬,手指伸缩也变得有些许困难,虎杖悠仁站在被打出来的一个巨大的泥土堆上,忙里抽闲地向着自己可怜巴巴被冻得通红的手指呼了一口热气,试图让其变得再度灵活起来。 突然间,可谓是灵光一闪,脑袋里面那根线在疯狂提醒自己迅速离开此地,悠仁立马就听从了自己的直觉,一个翻身跳离了那个泥土块。 一把手术刀赫然插在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刀的尾部甚至因为入得太深而没有晃动的幅度。 悠仁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呆滞地,将脑袋一寸一寸地,像是脖子被刀卡住的机器人一般,转向了目标发射地。 “哟。”森鸥外伸手向可怜的小老虎摆了摆手,指尖闪烁的寒光充分显示了谁是罪魁祸首。 “我看你们还挺轻松的。”森鸥外十分淡然地接受了众人想要杀人的视线,“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我来给你们制造一点小乐趣。” 这下众人是彻底脸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伏黑甚尔见状甚至故意将这群人往森鸥外那边引导,方便手术刀更好地插入众人之中。 坐在鹈鹕上的夏油杰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的森鸥外,思考了片刻,往记忆里面翻了翻了一下自己拥有的咒灵。 十分愉悦地将出任务时候缴获的咒灵——伽椰子。 一个神出鬼没,明明是个特级咒灵却能穿墙的家伙。 据后面研究说,因为本体是一个柔弱的女性,所以其咒灵本身还是弱小的,所以能过穿墙。 反正具体过程挺复杂,夏油杰听森鸥外的分析听了个大概就没有再管了。 反正这确实是一个能给人制造麻烦的咒灵。 禅院真希突然间感受到了脚脖子一凉,一股子蛮力从试图将她往下拽,低头一看,一看长发乌黑,浑身死一般苍白的女人趴在她的脚边,见她看过来,奋力地抬起脖子,甚至与整个背部齐平,向自己十分灿烂地笑了一下。 真的十分灿烂,嘴角的缝合线甚至都裂开了,嘴部弥散着鲜血,嘴角上扬到了耳朵处。 禅院真希感觉到了自己的寒毛在那一刻炸起了。 现场安静了一瞬间,然后瞬间炸裂。 狗卷棘下意识就想拿着喇叭对着这个给与他极大不安感觉与寒颤的咒灵下命令。 “不要说出口。”五条悟几乎是瞬移到了狗卷棘身后,捂住了他的嘴,死死地扣牢了他的唇部,将任何可能发出声音的部分都堵住了。 “这可是连当初的我们都感到棘手的特级咒灵,棘你一张口怕是会留下重伤吧。” 五条悟抬头向着他的学生们嗨了一声,脚踩在了伽椰子的头部。 “你们最可爱的,最好看的五条老师出任务回来啦!” 得到的只有学生们十分敷衍地看了他一眼,借助五条悟制造处来的空挡,向安全的地方跳跃。 第94章 然后就被森鸥外的手术刀打了回去。 “学生vs伽椰子!开始!”五条悟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直接性升空坐到了夏油杰旁边,拖着个脑袋看着下面混乱躲避伽椰子攻击的众人。 无数种咒力混合在了一起,狗卷棘被熊猫拎起,咒言直接性施加到了同伴身上,当做buff神器。 唯一好攻击的只有处在人群正中央淡定混战的伏黑甚尔,此刻正逮着自己的亲儿子和禅院真希操练。 被熊猫抛在空中的虎杖悠仁看准时机迅速往伏黑身上一趴,裹挟着咒力的拳头就要往头上砸。 ——训练前,几名教师笑眯眯地对他们表示,直接打,往致命处打,要是能直接打出血甚至威胁生命就算是他们赢,接下来几个星期都给他们假期出去浪。 任务他替他们做了。 反正家入硝子和森鸥外都在这边,死不了。 为了愉快的假期,虎杖悠仁握紧了拳头,全神贯注,试图直接打出破绽。 结果被伏黑甚尔拉着直接性扯了下来。 唯一有成就感的只有,甚尔的衣服被自己给扯下来了。 被衣服包裹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虎杖悠仁头昏脑涨,眼前一片漆黑。 但是怪异的是,周围的声音也停止了。 等到他十分懵逼地将衣服扯下头的时候,就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伏黑甚尔的背部。 在空中悠闲坐着的夏油杰和五条悟甚至都主动降低了高度,伸出了脑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 甚尔啧了一声,觉得大事不妙。 背部赫然有几十条血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伏黑甚尔乐忠于做小白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跟人发生关系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就连伏黑惠本人也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父亲在他生命中的存在感着实不是很强,哪怕后来森先生告诉他自己名字并非什么搞不清楚性别,而是上天的恩惠。 伏黑惠依旧对甚尔情感复杂。 但是这个并不是什么重点。 那几十条血痕在密密麻麻的拼凑中,十分鲜明地拼凑出了森这个字。 要是说只是森这个字倒也不是什么大碍,毕竟日本姓森的也不少,说不定伏黑甚尔只是单纯地遇到了一个姓森的女人罢了。 但是这个字迹,以及环绕在背部的咒力残余。 “这不是森先生的字迹与咒力残余吗?”虎杖悠仁坐在地上,睁着双豆豆眼,十分懵且不过脑子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下,本想自欺欺人的众人目光一下子转向了森鸥外那边。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森鸥外看着自己刻意制造出来,且故意没有用反转术式治疗的痕迹,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眨了眨眼睛。 起身向伏黑甚尔走去。 众人自觉让出了一个位置。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大衣往甚尔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确实穿不上,干脆又披回了自己身上。 按着伏黑甚尔的脑袋,将这人的腰强行弯了下来。 甚尔咂舌了一下,皱着眉头十分配合地弯下腰。当众给众人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热辣献吻。 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吻痕的森鸥外十分淡定地推开越吻越过分,甚至手都开始有点不老实的伏黑甚尔。 要是周围没有人,他并不介意在草丛中来上一次,反正被虫子咬的不是自己。 但是一堆学生,主要是五条悟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在,还是算了吧。 “我们暂时滚在一起了。”森鸥外用手抹开了嘴角的痕迹,丝毫没有为甚尔背上痕迹施加反转术式的样子。 “暂时。”森鸥外顿了一下强调道。 “可是我不想管他叫妈。”伏黑惠冷静思考,又或许是被巨大的信息量炸了脑子,说出了令全场安静的话语。 “我以为,是你在养我?”森鸥外沉思了一下,看着伏黑惠有些不肯定地说道。 第87章 番外 猫 “我事先提醒过不要把咒灵带过来,尤其是带到高专里面,特别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咒灵对吧。”夏油杰蹲在桌上面有些烦恼且满怀着幸灾乐祸。 “事先说明,我是不会帮你说好话的。”硝子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安慰自己。 “这不是也挺好看的吗?”五条悟同样蹲在桌子上面与夏油杰同款姿势,捧着脑袋往地上看。 两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跟他们年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一如既往得在一些小事上面极其不靠谱,共同观望着下面的那条小黑猫。 再次说明,森鸥外真的是个怨种,惊天动地无论什么时候总会遭殃的大冤种。 这本来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任务。 这是他们死活不要脸从学生那边以请他们吃一个月的饭抢来的,一个十分简单有趣的任务。 具体内容就是拔除一个由摸不到小动物而产生的奇怪怨念,而且是在日本最为著名的一个动物岛屿,本来就是冲着放松身心的目的去的。 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特别是还大材小用地,两个特级咒术师都去了的情况下。 但是抵不住五条悟非要抓一个咒灵回高专。 “可是它毛茸茸的哎,难得长得讨人喜欢,不带回来给鸥外看看岂不是太可惜了吗?”五条悟理直气壮。 咒灵由于是人们怨气的集合体,所以一般长的惨不忍睹,能是个人型已经是极大的安慰了,像是真人那种有正常审美并且把自己捏成个人样的,能入眼的毕竟是少数。 所以这个咒灵在眼睛饱受摧残的咒术师眼里长的真的十分不错。 这是一个毛茸茸的,像个小球一样的黑乎乎的咒灵,两个圆溜溜的眼睛水润有光泽。 既没有奇怪的触手有没有一张嘴都是利牙的散发臭味与粘液的口腔。 有人人去捏他甚至会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最大的攻击也不过是粘在人脸上把人变成小动物。 一般来说都可以躲开而且也没有危害,第一天自动解除。 堪称咒术师特制版解压球。 五条悟十分不乐意让夏油杰将咒灵吃了。 “驯服了,那么老实多无趣啊。” 简而言之,就是通常意义上的,想搞事情。 但是不知道是森鸥外与咒灵相性相冲又或者是被五条悟捏了一路,开始有了脾气,在回到咒术高专,特别是来到医务室的那一瞬间,咒灵奇迹般地挣开了五条悟的束缚,在五条悟万分期待的眼神中,砰得一声降落在了猝不及防的森鸥外头上。 虽然说将鸥外比喻成猫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在被他指着鼻子讽刺的时候,将其想象成一只炸毛的黑猫,很能够缓解心理压力。 就是要注意不要当场忍不住笑出来,不要问五条悟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当他真的变成猫了,就并不是一件十分美丽地事情了。 不是说那只小黑猫怎么不可爱。 他真的很可爱,特别是鸥外的呆毛还十分顽强地树立在了头上,在一种短短的绒毛中显得格外瞩目。 乌黑柔顺的毛发就像是上好的绸带,散发着光泽,酒红色的猫瞳更是给他添加了别样的魅力。 但是—— 这只猫没有人类的记忆。 “这是报应吗?”夏油杰和硝子喃喃自语,回想起了当初五条悟变成雪豹的日子。 警惕,捣乱且不在乎愚蠢的人类到底是怎么崩溃的心灵。 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体型没有雪豹那么大,破坏力也没有那么强。 反正咒术时效性就那么点,在捣乱也不会闹到哪里去。 黑猫警惕地从白大褂里面探出一颗脑袋,警戒地看着围观着自己的三个人,然后看准时机,纵身一跃,直接性跳到了医药柜的最上端,将自己藏身于黑暗之中,只留一双红眼睛一刻都不敢放松地看着众人。 夏油杰下来将可怜兮兮堆在地上的白大褂拎起来,试图放回原位。 在拿起来的一瞬间,几十把因为主人从人变成了猫而被落下的手术刀叮铃桄榔地掉了一地,每把都散发着锋利的寒光,甚至有的刀锋上面闪烁着可疑的紫色的光芒。 夏油杰十分淡定地将脚一收,顺便将落下来的手榴弹踹出了窗外,在下一秒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上面甚至还包裹着原先就准备好了的咒力,使得威力变得更大了。 无辜被波及的房子坚强地挺立了几分钟,然后轰然倒塌。 众人眼睁睁看着黑猫更加警惕地往角落里面蜷缩了,眼睛就仿佛在看三个危险分子。 “这可是你的东西。”夏油杰忍不住对着一只黑猫吐槽道,“为什么要警惕我?” “原来你也知道带着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吗?” 丧失了一切记忆的黑猫无辜地看向他们,并不怎么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95章 歪了歪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对着奇怪的人类举起了自己粉色的猫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随后觉得有些无趣,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放在了自己爪子上面,有些好奇地看着下面的人类。 “我不能将他直接抓下来吗?”五条悟抬头看着那只黑猫有些手痒。 “猫是会应激的。”夏油杰淡定地翻了一页书。“只能等他自己放松警惕然后下来。” 五条悟撇了撇嘴,随后也像是被感染了一样,打了个哈欠。 “睡吧。”硝子将香烟掐了,对着五条悟说道。 “你也持续不断工作了一个星期了吧。”夏油杰放下书,给五条悟递了个枕头。 悟这个家伙在连续不断工作了五天,全程都靠反转术式刷新大脑后,还要硬挺着和夏油杰去找乐子。 这种精神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五条眨了眨眼睛,想要反驳什么,又将话语咽了下去,顺从地直接趴在了枕头上面,陷入睡眠。 室内变得安静了起来,只有夏油杰时不时翻书传来的微小动静。 黑猫在顶上试探性地探出了脑袋,见没有人搭理他,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了爪子,顺着柜子的隔档一点一点往下面转移。 等到夏油杰转头去看五条悟的状态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小黑猫蹲坐在悟的脑袋旁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晃动的白色头发。 然后迈动着自己的猫步,姿态优雅地盘卧在了悟毛茸茸,发质十分优良地头发丛中。 夏油杰笑了一下,同样蹲在了五条悟的旁边,与这只鸥外小黑猫保持了同一条水平线。 “不要打扰悟哟,他已经很累了。”手指轻轻点在了猫咪湿润的鼻头上面,凉凉的,带着光滑的质感。 “喵~” 黑猫配合着应答了一声,顺嘴舔了一下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指,感觉味道不对,又用爪子将其推了出去。 猫舌头刺刺的,就像是一条小型的磨砂纸,但是带着柔软的韧性,灵巧地包裹住了手指。 夏油杰愣了一下,又见到猫伸出肉垫将自己推了出去。 “变成猫了还是这个样子。” 夏油杰轻声细语,拿捏着肉垫按了按,在黑猫恼怒之前将手收了回去。 “手感不错。”夏油杰笑到。 ———————— 午后。 太宰治拉着中原中也来凑点热闹看。 主要是还是太无聊了,呆在盘星教一点也不有趣,听闻森先生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就连夏有杰都没有出来授课,那么肯定出来点什么事情。 “快把门关上!”硝子向他们示意道。 这黑猫哪怕在室内都不好找,又警惕灵活,这还是春天,万一出去了与那些野猫发生了关系,森鸥外变回来杀的第一个就是罪魁祸首五条悟。 眼前的场景哪怕是太宰治也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被森鸥外保管得十分良好的医药室此刻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不少散发着奇怪气体的液体倾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三个人只有拥有无下限的五条悟保持着良好的形象,另外两个脸上都带着抓痕。 中也下意识接住了他怀里跳的小黑猫。 这猫可以说是特征十分鲜明,一眼就看出来是森鸥外。 “哇呜。”太宰觉得十分不亏。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目光一起转向了一脸兴奋显然被挑起了斗志的五条悟。 事情本来没有那么混乱。最起码能光明正大站在森鸥外面前最多一顿阴阳怪气。 他们是指在五条悟睡醒之前。 五条悟属于那种爪子不能闲着的,看着气氛安逸他就不好受,非要搞出点鸡毛事情来活跃一下气氛。 看着黑猫安安分分躺在自己头上,一开始还算的上是受宠若惊,支愣着脑袋指着黑猫一脸惊奇。 毕竟猫是真猫,还是森鸥外版警惕猫子,能接触人类确实是一件十分令人惊讶的事情。 黑猫拍拍支愣起来的脑袋,安抚的舔了舔这只人类的白毛,示意这人别乱摇晃。 俨然是把五条悟丰沛的毛发当成自己的独属猫窝。 可惜的是,这种安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按耐不住的五条悟给完全破坏掉了。 第88章 番外 日常(无cp) 一坨毛茸茸的生物在头顶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特别是那个小黑团蜷缩在自己头顶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的时候那种诱惑力实在是及其的得大。 要是没人提醒也就罢了,关键是夏油杰在旁边十分嘴贱地提醒了一句千万不要去碰,尝试去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说,五条悟的心瞬间就起来了,比起头上这只猫,自己反而更像是一只好奇心极其严重的手贱大白猫,趁着黑猫在自己头上梳理自己的毛发,五条悟顺势一抓,手牢牢摁在了猫前腿的腋下,将老长的一条黑猫提溜在了自己面前。 在第一时间,猫僵硬了一瞬间,随之又老老实实地呆在了五条悟的怀里。 “看,这不是很容易吗?”五条悟高高举起这个小、黑但长的黑团子,重现了狮子王的经典场面。 然后就在夏油杰以及家入硝子惊叹的眼光下,森鸥外版精明黑猫趁着五条悟手部放松,惨烈地喵了一声,吓得五条悟以为自己手部力气用得太大放开了的一瞬间,双腿一蹬,前腿一支撑,借着他的手臂,一跃到了夏油杰的脸上。 在实现了字面意义上的蹬鼻子上面之后,又跑到了五条悟头上试图给他一个爪子,在发现无下限阻拦了他的爪子之后,十分不满地再次喵了一声,在众人的伸过来的手的阻拦之下,一跃蹦到了医药柜子上面。 十分正巧且不出所料的是,森鸥外一些不能见人的药品就在猫咪旁边人畜无害地呆着。 黑猫顶着众人惊恐的视线,目光缓缓转移到了旁边的奇怪瓶子上面。 “这个是鸥外自制的溶/尸/水吧。”夏油杰站在底下动都不敢乱动,生怕这个小祖宗将自己给亲手人道毁灭。 这上哪说理去? “一瞬间,骨头都能没有。”硝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香烟。 先不说这些药水废了森鸥外多少心力,要是被间接搞坏他们要被阴阳多久。 重点是猫咪状态下显然是没有什么咒力的,万一要是伤害到了猫自己,落得个哪里残废,他们连说都没地说去。 要是因为这种原因,导致一个在各种阴谋诡计之下几乎全身而退的家伙身受重伤,那可真是能将所有人笑死。 三人按兵不动,强行冲上去钳制又会控制不住力度。 小黑猫不算特别大的小脑袋察觉到了众人的重视,十分随意且开心地,将瓶子一爪子推了下去。 “接到了!”飞身将瓶子攥在手中。 眼见众人如此紧张,黑猫若有所思般跳上了一个又一个储物格子,将一瓶又一瓶奇奇怪怪的瓶子都推到了下来。 一时间,瓶子乱坠,猫毛乱飞,三双手不是在捡药瓶子就是在试图以一种不伤害到猫的方式抓住那个罪魁祸首。 当太宰治他们进来的时候迎面就是一个黑色的团子向自己脸部袭来。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接住了这个毛茸茸的物体,随后与之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瞬间。 “森先生!” 伴随着两人惊讶的目光,黑猫安抚地舔了舔抱住自己的手,示意两个崽子不必惊慌。 “你们就这么让森先生呆在这个房间里面?”太宰治环视了一眼房间,对于三人将一只不受控制的黑猫放置在森先生这个缺乏医德但是充满恐怖气息与危险毒/品的房间里面表示惊叹。 “放他出去万一和别的野猫□□了怎么办。”硝子终于能将手里药水安全地放回原位,给自己脸上的猫爪子印迹治疗一下。 至于洒落的那些药品。 反正不是什么危险药品,算了吧。 硝子叹了一口气。 “那会生出来人猫吗?”太宰治看着舒舒服服盘缩在中也头上的小黑猫,语出惊人。 “??” “就是那种带着猫耳和猫尾巴的。”太宰治兴高采烈地比划了一下,丝毫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对于迫害森鸥外这件事他向来十分有兴趣。 “还是不了吧。”夏油杰幽幽地说道,看着一脸警惕像是一只护崽的野兽的中原中也,试图将太宰治这个危险的想法给打发掉。 “哎~”太宰治十分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黑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幼崽在盘算什么极其惊天的计划,见这只鸢色眼睛的大幼崽叹气,十分自然地跳到了太宰治头上,老长一条猫趴在头顶,两只粉嫩的猫爪子搭在了太宰的脸上。 在太宰治极其惊讶的眼神中,将自己的幼崽从头到尾舔了一遍。 这两只是自己的崽,黑猫迷迷糊糊想到,要搞干净,要添上自己的气味。不能让别人把他抢走了。 太宰沉默地任由这只黑猫将自己舔了个遍,喉咙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咕噜声,对着这只无辜地小黑猫像是在抱怨些什么,随后又是叹了一口气,将猫团吧团吧抱进了自己怀里,无视了他想要再去把中原中也也舔上一番的动作。 第96章 “我可不是你的幼崽。”太宰治小声抱怨道。 “这不公平。”五条悟嘟囔了一句,“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友好。” 一双红眼睛一双蓝眼睛对视着,黑猫迷茫地歪了歪脑袋,对于人类的聒噪嗓音表示不能理解。 五条悟高举双手,宣布投降,毕竟他也不能够跟一只猫去计较这些,事实上,他已经计较过了,只不过没有得到正确回应。 五条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理直气也壮,丝毫不心虚。 “不如将他放放出去吧,我们几个人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中也看着焦急挠门的黑猫出言道。 几分钟前,黑猫就从两人的怀里跳了下来,在房间里面边嗅闻边环视了一圈,谨慎地绕过了那些泼洒的药水,然后停留在了门口,趴低身子试图从那个细小的缝隙里面钻出现。、在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不能够钻出那个缝隙,而门锁又被无情的人类锁上之后,就开始喵呜嗷呜叫个不停,直起身子对着门抓来抓去,还迈动着妖娆的猫步,在人类脚边转来转去,顺滑如同绸带一般的毛发贴着人类的皮肤,带来舒滑的温热的□□般鲜活的感觉。 长长的猫尾巴欲拒还迎地缠绕在人类的脚腕处,在想要去抓住那根磨人的尾巴之时,那根尾巴又十分灵巧地逃走了。 昂首挺胸,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仗着自己喵星人的可爱长相,拖长放柔了嗓音,像是撒娇般发出娇气的猫叫声。 要人将他放出去。 中也第一个抵不住了。 “我们那么多人看着他,不至于会出事情。”他的实力已经是特级,只不过没有去做过官方的认证,至于太宰,虽说体力上有差距,但是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三个特级,一个医生,一个智多近妖的家伙要是还看不住一只猫,那不如重新回去再练一遍。 众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底下焦急的黑猫,最终还是决定将猫放出去,严加看管,不能制造出一个万恶的猫崽子。 一出门,黑猫就像是有目的地一般,伸展着矫健的身姿向着远方奔去。 时不时停留下来,回头望望身后,看眼崽子们有没有跟上来。 硝子本来想着应该没有她什么事情了,不如去找歌姬喝酒,结果就被返回的黑猫成八字绕着撒娇,时不时叼着她的裤脚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硝子看着忙碌的小黑猫,再度叹了一口气,“真是服了你了。” 她蹲下身子,尝试性抚摸了一下黑猫的脑袋。 黑猫没有躲闪,反而咕噜咕噜放松情绪。 “你要带我们去哪?”夏油杰踩在围墙上面,看着带路的黑猫有些疑惑。 黑猫十分骄纵地老长一声的喵呜了一下,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位于郊区的咒术高专总是有些野生小动物出没得。比如常见的小野猫们。 “森先生!”中也有些紧张,呼扇着大翅膀围在了黑猫周围。 而小黑猫迎面就是一只漂亮的小白猫,亮晶晶的琥珀眼睛,尾巴缠绕在了蹲坐的前脚,十分美丽端庄地坐着。 黑猫瞥了一眼紧张的人类,十分轻巧地越过了那只满眼期待的小白猫。 “我看那只小白猫也挺好看的。”太宰治在底下幸灾乐祸,甚至想要撺掇着那只白猫去找森鸥外。 然后就被中也的大翅膀给打了一下。 不疼,但是警告意味极浓。 意外的是,黑猫将他们带进了森鸥外已经很久都没有居住过的教师公寓里面,自从正式当上森家的掌门人,在政治界高层有了相当的地位,基本就定居在了不知名的秘密住所又或者森家大宅里面。 这里已经陈旧,很久没有被主人临幸过,但是勉强没有什么灰尘,有人定期打扫。、见他们陆续进了门,黑猫就十分忙碌地将自己的被子整理成了一个近圆形,四只爪子在里面踩踩踩,似乎是在找某个合适的位置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绕着床走了一圈,黑猫看了眼体型庞大的五人,尤其是过期dk两人组和像是吃了激素长大的太宰治,又看了眼自己狭小的猫窝,歪了歪头,又从床上跳了下去,顶着众人疑惑的视线,又朝门外走去。 不时一会,黑猫又艰难地叼着一坨被子,一走一停地返回了自己房间,脚踢开了试图帮忙的幼崽的手,自己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将两坨被子造成了自己温暖的小窝,还专门拖到了阳光照不到的阴暗的角落。 “嘿嘿嘿。” 五条悟有些苦笑不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鸥外眼中是这么一个形象。 他和其他人似乎被森鸥外视作为几个幼崽,被黑猫赶到了那个温暖,略显狭窄的小窝里面。 他溢出去的腿脚甚至被黑猫的爪子给提示,被猫叼着搬运了回去。 看着将自己制造的窝呆的满满当当的五个幼崽,黑猫满意地点了点头,嗖地一下,跳进了自己温暖的小窝里面,寻了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安安心心趴了下来,满鼻子都是自家幼崽熟悉温暖的味道。 虽然有三个年龄明显超标。 但也是自己的崽。 森猫猫迷迷糊糊想到,毕竟还是要自己操心,怎么不算一个崽呢? “好吧。” 五人神情都有些温柔,看着窗外,又看了看雨露均沾盘窝在五人腿上的黑猫,警惕的猫妈妈(爸爸)耳朵时不时警惕地动动,头颅昂起,在发现安全后又放心地躺下,顿时心里都有些柔软。 徐徐微风从窗外吹来,眼皮子都被带的有些沉重。 “那就睡一觉吧。”几人想。 将就着这个略显局促的猫窝,伴着猫猫舒服放松的咕噜声,慢慢陷入了睡眠。 “喵~”看着自己五个幼崽都睡下的森猫猫小声地叫了一声,十分骄傲自己毫无损失的幼崽,挨个舔了舔粘上自己味道,又回到了众人之间,盘成一团,陷入了沉睡。 第89章 番外 森与太宰 太宰治最大的乐趣就是穿着从森鸥外那里刨的白大褂到处乱晃。 从前年龄小身量也小,森鸥外的白大褂穿在身上总是空空荡荡的,袖口也总是耷拉出一大截,随着自己的手部动作摇摆。 森鸥外每次看到都有些头疼,尽心尽力地蹲下来为他将袖口整理成勉强能见人的模样,不过整理的再怎么好也会在太宰治坚持不断地作死中再度回归原样。 自己不是没有给太宰治买衣服,自从他到自己身边,森鸥外就接手了他的生活,衣食住行样样都安排了下去,不仅仅是与白大褂相同款式的风衣又或者是与自己同款的黑大衣,有时候也是专门为他定做的和服,一件接一件,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没有断过。 一开始是以为手下不用心,买来的衣服太宰治不能穿,但事实上就是,太宰治不乐意上身。最多也就是贴身的衣物。 特地买来的同款黑大衣,太宰治看着神色诡异地朝他看了眼,心情十分愉快地拿走,在他以为摸到了太宰治喜欢的衣物之后,又大摇大摆地拿着那件黑大衣以及打火机,当着他的面将大衣焚烧了个干净。 森鸥外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但又感到一丝疑惑,太宰对于黑大衣的厌恶几乎是浮于表面,丝毫不加掩饰。 但是与他通行的中也确实毫不在意,甚至对于此冒出了怀念的色彩。 但是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师出同源,虽然打斗方式各不相同,但很明显能看出同样的行事作风。 心狠手辣,不留痕迹。 与自己有所相似。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这两个人永远是一副神秘的微笑,中也被问急了,就一不做二不休,用翅膀将自己裹成圆球,表示boss你就别问我了,我是不会说的。 森鸥外只能无奈地戳着那颗圆球,表示投降。 外套,大褂这一类毫不留情地搜刮他的白大褂。 森鸥外不明白这种沾了血液以及他实验试剂的白大褂有什么好穿的。 每次刨出来都要嫌弃一下,然后就十分自然地穿走了。 自此白大褂就变成了一次性用品。 有时候森鸥外一打开衣柜,就会发现自己的库存已经空空如也,唯一一件就被明晃晃地穿在了太宰治身上,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围观森鸥外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衣服。 森鸥外恨不得将白大褂从太宰治身上扒下来。 不为别的,就是那个表情实在是有点欠揍。 但是想想,为了这种事情去抢实在是有点降低年龄。 这种事情直到太宰治长得比他还高,彻底穿不进自己的白大褂为止。 森鸥外看着比他几乎快高了一个头的太宰治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一个不爱吃饭,乐忠于上吊的,长期处于一种营养不良,只能靠他塞营养元素片的人会长那么高。 所以,上吊能促进长高吗?医生会哭的。 “森先生~森先生~森先生~”太宰治一大截身子趴在办公桌上面,拖长个嗓音,手里捏着批好的文件翻来覆去的揉捏,将原本平整的文件搞出了一个个小皱折。 第97章 从某种程度上算是表示太宰看过的独家标志。 一声又一声,就像是急切再找食物的奶猫一样,喵喵叫到人受不了为止。 但是不惹人厌烦。 森鸥外一边批改文件,一边听着这只自己亲手养大的黑猫在耳边一声一声喵喵喵,嘴上虽然是没有理他,但是手上的动作明显加快了一点。 “耐心点。” 太宰治已经不满足于趴在办公桌上绕乱文件批改了,整个人像条蛇一样纠缠在了森鸥外身上,在他耳边刻意吹气,绕乱工作。 要不是说太宰治与森鸥外十分相似呢?这动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森鸥外的翻版。 只不过森鸥外饰条色彩鲜艳的毒蛇,太宰治是条黑漆漆滑溜溜的长黑蛇,虽然散发着黑泥的气息,但是在养大的人眼里怎么看都是可爱的生物。 森鸥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是批阅完了最后一张文件。 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点痒。 “走吧。”森鸥外确认了一便文件,拿好自己的大衣起身看了眼太宰治有些好笑地回到。 “去哪?”太宰治挺直了身子,突然有些警觉。 这人一大早就派人来告诉自己说是有要事要自己陪他一起去,但是看他这半点不急的动作以及一点都没有刮的胡子显然不是会见客户。 “到了你就知道了。”森鸥外勉勉强强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浑身被太宰治搞得皱巴巴的衣服回想了一下,又进去更衣间换了一套相对正式的衣服。 由于出席的场合不算是太过重视,森鸥外没有选择穿他那身厚重的黑大衣,只是浅浅披了一层卡其色的风衣和白色的围巾,整个人莫名显得柔软温和了起来。 黑色的头发被放了下来,遮住了脸边的棱角,显得更为柔和。 整个人走在路上只会被认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而已。 前世黑|手|党首领的模样再度模糊了起来。 太宰治看着森鸥外莫名有些怔愣,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森鸥外相比于前世多了几丝人情味。 也更加变成了一个疯子。 仗着反转咒术拿自己做赌注丝毫不心疼地人。 ——反转术式拥有着,习惯性自|杀患者太宰治丝毫没有惭愧地吐槽着森鸥外。 森鸥外看着有些呆呆的太宰治,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又瞄到了太宰垂在身旁无意识松握的手,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就走吧。”森鸥外牵上了太宰治的手,有些不放心地捏了捏,习惯性地去把了一下太宰治的脉。 这人冬季长期手脚冰凉,也不乐意带什么手套之类的东西,之前跟他一起睡的时候就把手脚一股脑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取暖,每次森鸥外都被冻得一个激灵,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将任抱进怀里让他摄取一下自己的温度。 至于他自己。 旁边有一个火炉一样的中也君,森鸥外也十分不见外地将人叠加在自己身上,虽然说是重了一点,但是一冷一热刚刚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两个孩子在刚睁眼就看到对方的时候就会突然炸毛然后大打出手,鲜少又能和平共处的时候。 不过森鸥外已经锻炼了一副任由世间吵闹,自己不动如钟,淡定自如的本事。 在每一个猫毛狗毛乱飞的早上,森鸥外就会把头塞进枕头里面继续安心睡眠。 太宰治感受着这人温暖的手,不高兴地嘟囔了几句,但是终究没有将手抽出来。 “怪大叔。”太宰治朝着森鸥外龇牙咧嘴。 他被带到了一家和服定制店。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田林先生。”森鸥外朝店主微笑示意,将太宰治推了出去。 “这就是太宰先生吧。”面目慈祥的老爷爷将人牵到自己面前,将这个年轻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带着一股子温和。 对于这种好意,太宰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已经猜到森鸥外要干什么了。 这种突如其来如同温热温泉水一般的善意与爱意将太宰治这个人浸泡得全身发僵,动弹不得。 只是一双眼睛漆黑的,深沉地盯越过那个老爷爷盯着森鸥外看。 黑沉如同漩涡般的眼睛看着谈笑风生的森鸥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却是微微低下了头,微长的头发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您预测地很准啊。”老爷爷按了按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筋骨,虽然瘦,但是身上肌肉不少,仪态也是极好的,没有常见的弯腰驼背的生理缺陷。 五指纤长,苍白有劲,虽然中指以及其他一些部位布满了老茧,显然在使用什么不可言说的武器。 但是,这又关一个无辜的服装店店主什么事情呢? 老爷爷乐呵呵地看着年轻人,记忆回溯到了那位森先生刚来的时候。 一身黑大衣的年轻人走进自己的店面,面色凝重,本以为自己要遭遇不测,谁料到下一秒脸色一松,苦着脸询问送给21,22岁左右的年轻人什么和服好看。 但是自己推荐的又看不上,只是拿了店里面顶好的面料,那是鼠灰色细条纹的,本是比较常见的纹路图案,但是特殊的工艺以及昂贵的布料将其抬到了高价。 “这件太过普通,又没有什么过多的心意,要是就这么送出去,指不定他在某天将其当做一文不值的垃圾当场焚烧在我眼前。” 那人苦恼的神情历历在目,虽说有些烦恼,但是脸上却带着格外温和的神情。 “我总要拿出一点我的心意的。” 那个男人笑着说。给老爷爷报出了详细的身高体重再转身离去。 下次来就是带着自己的设计的图案,笔触极稳又带着一丝大气磅礴。复杂的纹理图案从各种角度看又是不同的图案。 有比较搞笑的螃蟹横行霸道,但是又能看出太宰的字样。 在某种隐晦的角度甚至能看出一个森字。 “他喜欢吃螃蟹。”男人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再来就是带着眼前这个年轻来了。 “关系真好啊。”老爷爷眯着眼看着那位森先生亲手为年轻人换上了合适的和服。 “新年的烟花祭就穿这个吧。”森鸥外退后一步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恍惚间又好像看到了另外的身影,那是——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孩,他活灵活现,甚至于向自己吹鼻子瞪眼,像是再说什么和服的话题。 但是一转眼那个画面又消失了。 “我好像欠你一套鼠灰色的和服。”森鸥外看着摸着和服的太宰治轻声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但是我会信守我的承诺。” 他向他展示了自己设计的精巧图案,面对明晃晃的森字丝毫没有心虚之意。 “还有一套亚麻材质的鼠灰色和服,我觉得很适合夏天穿。” “太宰君,夏日一起去看烟花祭怎么样?” 他歪着头,像是跨越了时空,对着当年的那个太宰治说道。 黑大衣换成了鼠灰色的和服,时间仿佛再次重叠了起来。 “夏日,可是很美丽的呢。” “这个新年礼物,太宰君可喜欢?” 此时阳光正好,洁白的雪花正要降落人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