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从PTU开始》 第一章 穿越者福利 九龙深水埗ptu基地里。 邢渊站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肩章上掛著见习督察的单粒。 “阿渊,”不到四十岁的鄺智立总督查,头髮一丝不苟,“ptu轮岗是必修课,may和何文展两组,交给你带。”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他们是扎根十几年的老警长,具体行动,多看多听,少做主张,『稳』字当头,顺利度过轮岗,后面刑事部门才是你的舞台。” “yes,sir!”邢渊挺直腰板应声。 转身离开时,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碎片,年轻的鄺智立,正对著死鬼老爸行礼…… 没错,邢渊是个穿越者,穿越於警校毕业之时,这一期的荣誉警棍以及施礼荣盾都被他收入囊中,即代表他是这一期格斗、枪械最佳。 刚接受原身记忆时,邢渊觉得这小子有病,作为剑桥信息工程学硕士,却来当警察,九十年代的香江遍地黄金,搞本职专业轻鬆年入百万。 不过在回忆起更多记忆后,邢渊明白了原身的意图,父亲警司殉职,母亲更早时候总督察殉职,父母都死在这条路上,他偏要把警察这个职业打通关。 …… 走出总督查办公室,来到集合点空地上,两队蓝帽子已经列队完毕。 左边那组领头的女警长may,身材敦实;右边那组的何文展,强壮精悍,站姿如松…… 邢渊莫名觉得这人眼熟,像在哪里见过很多次。 “sir!”何文展和may几乎同时开口,声音洪亮,標准的敬礼。 邢渊回礼,目光扫过队列:“见习督察邢渊,今后三个月,大家一起工作,互相学习。” 他能清晰地捕捉到几道目光里的不以为然——一个空降的“太子爷”,镀金走过场的,懂什么ptu? 邢渊能不懂ptu? 这支俗称“蓝帽子”的准军事化防暴力量,从事反罪恶、人群管理、內部安保…是应对突发暴力与社会动盪的第一道强硬屏障,也是新人的熔炉与试金石。 他还没来得及陈述,何文展忽然开口:“sir,今晚例行反罪恶巡逻,b区,重点时段,您跟哪一组?” 邢渊只吐出两个字:“跟著。” 何文展:“……” 猪笼车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缓慢巡弋,有“外人”在场,警员们没有平时放得开。 突然,车载收音机里传出女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 “今晨英皇道发生一起恶性运钞车抢劫案,四名持枪歹徒劫走价值约一千八百万港幣的外幣现金,案发时,一名警员英勇上前搏斗,不幸头部中枪,当场殉职。”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超靠谱 】 “扑街!一千八百万?”有人低声咒骂。 “又是英皇道,那地方邪门!”另一个声音接口。 短暂的沉默后,年轻警员小王的声音带著点唏嘘:“殉职那个我好像见过,新界调来的?平时看著枪都拿不太稳的,没想到这么猛…” “猛?”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立刻接上,“猛有什么用?这么年轻就玩完了,满街都是马子呀,嘖……” 旁边立刻有人发出几声心照不宣的低笑,另一个声音更是接茬道:“好啊,有这么多马子,我们帮他玩呀?哈哈……” “收声!”坐在前排的何文展猛地转过头,扫过那几个发笑的警员,“死了一个兄弟!你们这样说,被外面人听到怎么办?” 那几个警员脸上笑容僵住,有些尷尬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 “被他家人听到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车厢中部位置。 邢渊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一字一顿:“穿上制服,就是自己人。” 何文展的目光牢牢锁在邢渊脸上,这是他第一次不带任何预设地审视这位空降的长官。 邢渊却没在意眾人目光,他脑子里正翻江倒海! 方才的话只是一段台词,而台词来自—— ptu!杜琪峯那部电影《ptu》! 邢渊再看向何文展,那张脸与记忆中任达华的影像有八成相似! 一股狂喜猛地攫住了他。 他知道剧情走向!马尾、肥沙、丟枪、寻枪…… 还有那即將发生的黑帮火拼和最后的劫匪对决! 机会!一个提前破获大案,青云直上的机会! 他內心发出无声的吶喊:去他妈的九个月!破掉这个案,老子直接转正! 猪笼车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停下,车门打开。 “下车,分组巡逻!保持通讯畅通!”何文展沉稳吩咐。 警员们鱼贯下车,迅速分成两拨,may和何文展看向邢渊,等他指示跟哪组。 邢渊捂著肚子,“努力保持”脸色平静:“两位警长,你们先带队走,我…稍后跟上,用对讲机联繫你们位置。” 何文展和may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反对,“太子爷”主动要求离队,正好省心。 may挥挥手:“sir你儘快,注意安全!”说完便带著自己那组人离开。 何文展也点点头,领著另一组朝相反方向走去。 看著两组蓝帽子消失在街道转角,邢渊立刻恢復正常。 他迅速扫视四周街牌,大脑如同精密的地图处理器,九龙这一带复杂如蛛网的街道名称、建筑方位、后巷走向瞬间清晰浮现。 “不愧是二十二岁就拿到剑桥硕士的脑子…”他嘖嘖感嘆,朝著“方荣记沙嗲生锅街坊”而去。 邢渊七拐八绕,避开了几条主路,很快来到“方荣记沙嗲生锅街坊”店面斜对角,他闪身躲进狭窄后巷阴影里,注视著店面大门。 不多时,一个衬衫的男人进入店面。 没多久,脑后扎著一条粗短的马尾辫的瘦高个,带著四个里胡哨的小弟也跟了进去。 两拨剧情人物到场,邢渊更加谨慎。 又过一阵,一辆丰田皇冠轿车停在火锅店门口。 穿著便装夹克的肥胖男人推门下车,正是o记的沙展,绰號“肥沙”。 肥沙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推门进了火锅店。 邢渊耐心等待。 几分钟后,四个小弟吆喝著出门。 差不多了。 邢渊走出阴影,走向火锅店后门…… 第二章 破案很简单 按照剧情流程,衬衫是在肥沙离开火锅店后才动手刺杀马尾。 不过邢渊做事习惯留提前量,就算遇到突发情况也能从容应对。 他靠在火锅店后门边,听到肥沙的喝骂追著小弟远去,没一会儿,后厨门被打开,衬衫急急忙忙跑出来—— “站住!警察!” 邢渊开口的同时已经出手,他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猛地向下一拗!右腿横扫而出,狠狠砸在衬衫左腿膝盖外侧! 咔嚓! 衬衫刚听到“警察”二字的惊恐还没蔓延,就悽厉惨嚎。 “啊!!!” 整个人瞬间瘫软。 邢渊单手揪住衬衫的后衣领,粗暴地將其拽到墙角露天煤气管道旁。 咔嚓! 手銬一端銬住衬衫完好的右手手腕,另一端死死地锁在了管道上。 剧痛让衬衫浑身抽搐,涕泪横流。 邢渊看都没看他一眼,直起身,迅速从腰间摘下对讲机,按下通话键: “may姐,我是邢渊,方荣记沙嗲生锅街坊后巷,抓获一名持械伤人的古惑仔,嫌犯腿部受伤,已上銬控制,请立刻带人过来接收。” 通报完毕,邢渊转身就进入火锅店,正看见马尾出了正门。 邢渊快步追上,一把扣住马尾,紧接著瞳孔骤然一缩—— 一把狭长的剔骨刀,从马尾辫左后背狠狠扎入,刀尖赫然从胸前透了出来!伤口附近的衣服被暗红色血液浸透了一大片。 这伤势……神仙难救!邢渊心头雪亮,但程序必须走完。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团成一团,小心翼翼地垫在马尾辫身体左侧,避免他无意识地压迫到贯穿的刀身:“別乱动!保持呼吸!救护车马上到!” 他一手按住马尾辫的肩头,一手轻轻扶住他的头侧,儘量让他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姿势。 马尾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神涣散,身体越来越冷。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may带著四名ptu警员冲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惨状,饶是她经验丰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may姐,这人伤势很重。”邢渊抬头快速说道,同时伸手指了指后门方向,“另外那个衬衫,在后巷管道上銬著,腿断了,跑不了,你们处理现场,等救护车。” may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立刻指挥下属:“阿强,阿明!去后巷把人带回来!小心点!其他人,封锁现场,保护伤者!叫白车!” 邢渊趁著她指挥的间隙,已经站起身:“may姐,这里交给你,这傢伙还有个手下跑了,我去追。” 不等may回应,他身形一闪,已经冲了出去,再次融入外面沉沉的夜色。 邢渊沿著肥沙追人的方向疾行,大脑中那幅精准的九龙街巷地图飞速运转—— 肥沙追人的路径、可能遇到的岔路、最可能发生扭打或昏迷的地点……一个个坐標点被迅速筛选、串联。 “肥沙……丟枪……”邢渊嘴角勾起。 按照剧情,肥沙会在一条暗巷里晕倒,配枪也会在混乱中丟失,这是这部《ptu》剧情最关键的导火索! 几分钟后,邢渊停在了一条堆满破木板、烂沙发的巷子入口,借著月色与高楼的微光,他发现了穿著夹克的臃肿身影蜷缩著倒在地上,正是肥沙。 邢渊快步上前,蹲下身检查,肥沙呼吸还算平稳,后脑勺肿起一个大包,脸上有几道擦伤,人还晕著。 他扫视四周,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枪型玩意儿,他没有立刻去捡,做好事必须留名! “展哥,我是邢渊。”他再次按下对讲机,声音压得很低,“发现一名受伤警员,位置在方荣记后巷,初步判断头部受击昏迷,请立刻过来支援!” 通报完,邢渊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揪住肥沙的衣领,另一只手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呃…咳咳…”肥沙被打得猛地一抽,迷迷糊糊地睁开肿胀的眼睛,视线模糊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蓝色的ptu制服。 肥沙板著脸,挺直腰板:“没事,我就是摔了一跤,不打紧!”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被人揍了。 邢渊面无表情地后退了半步,恰好让自己站在巷口光线的边缘,那光线清晰地照亮了他肩膀上“一粒”的肩章。 肥沙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这尼玛不是普通的ptu警员! 他脸上换了一副討好的表情,声音也软了下来:“阿…阿sir,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就是摔的,真没事……”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柱晃动。 何文展带著四名ptu警员赶了过来。 “邢sir!伤者情况怎么样?”何文展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坐肥沙脸上,眉头立刻拧紧,“肥沙?怎么是你?” 警员迅速上前,蹲下检查肥沙头上的伤,从可携式急救袋里拿出酒精与绷带,开始消毒包扎。 肥沙看到何文展,像是看到了救星,强撑著道:“阿展!没事,就是不小心……” 邢渊没理会他的表演,直接开口:“肥沙,我看到你追著一个古惑仔跑进这条巷子,哦,对了,那古惑仔的老大,马尾辫,刚刚在方荣记沙嗲生锅街坊被人捅了,may正把凶手押回去。” “什么?!”肥沙惊得差点跳起来,牵扯到头上的伤也顾不上了,“马尾被捅了?!人怎么样?没事吧?!” “刀从前胸穿出来,”邢渊语气毫无波澜,“多半活不了。” 肥沙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扑街……马尾死了?那他老豆禿头肯定发癲!我马上就要升职了,这节骨眼上……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挣扎著站起来,满脑子都是即將失控的辖区黑帮局势。 就在这时,何文展的目光习惯性扫过他的腰间——那个本该被枪套和警枪撑起一个明显凸起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何文展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肥沙!你的枪呢?!” “枪?”肥沙一愣,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腰间一摸。 空的! “我…我丟!肯定是那帮衰仔!”肥沙脸色大变,丟枪可比黑社会火併严重多了,而且还是那几个扑街仔拿去,要是枪杀了人…別说升职,警服还能不能穿都不一定。 其他人立刻警觉起来,齐刷刷地看向何文展,在这个老ptu警长面前,他们习惯性等待指令。 然而,何文展却看向邢渊,若只是他们自己人,何文展怎么也要拖延一个晚上寻枪,找得到皆大欢喜,找不到他也尽了做朋友的本分。 而现在这位长官在这,他只能等对方吩咐。 邢渊將眾人表情尽收眼底,淡淡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枪被那几个古惑仔拿了?” 肥沙一愣:“什么意思?” 何文展心头猛地一跳。 邢渊目光扫过四周,眼睛一亮,径直走向垃圾堆,蹲下身,捡起一个被压瘪的的白色塑胶袋。 哗啦…… 邢渊从里面抽出一把黑色的警用点三八左轮手枪! 他手腕一抖,熟练地甩开转轮,確认弹巢完好,里面的子弹一颗不少,然后转过身,將枪口朝下,递到肥沙面前:“肥沙,看看,是不是这把?” 肥沙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差点喜极而泣,赶紧接过手枪细细抚摸。 何文展的目光,则牢牢锁定在邢渊那张年轻却过分平静的脸上。 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混乱的环境,如此精准地找到这个藏在垃圾袋里的枪……这观察力,这判断力…… 这个空降的见习督察邢渊,真的……只是来镀金的? 第三章 劫匪落网 肥沙接过失而復得的配枪,指尖都在发颤,连声道谢:“邢sir!多谢!真系多谢你!冇这支枪我死梗啊!” “小事。”邢渊摆摆手。 肥沙將配枪插回枪套,紧紧扣好,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又朝邢渊和何文展拱了拱手: “邢sir,阿展!大恩不言谢!我得赶紧闪了,马尾扑街,禿头那边肯定炸锅,今晚有麻烦!你们巡逻小心!” 说完,他便匆匆忙忙地挤出巷口。 何文展看著肥沙消失的方向,上前一步,请示道:“邢sir,枪找到了,马尾那边…may应该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巡逻?” “当然,”邢渊语气平淡,“黑帮的事,交给o记头疼,我们ptu,做好本分。” 话音未落,对讲机滋滋响起,传来may干练的声音:“邢sir,马尾在送院途中死亡,嫌犯已押回基地,重案组接手了。” “收到,may姐,你组继续原定巡逻路线。”结束通讯,邢渊带著何文展小组继续巡逻。 凌晨一点,九龙街头喧囂渐歇,唯有“中国冰室”的灯光依旧,这里是ptu夜班补充能量的据点。 邢渊刚坐下,肥沙就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邢sir!”肥沙压低声音,“搞定了!禿头那个冚家铲,派人入拘留室想买衬衫条命,结果扑街,没搞死衬衫不说,他派去的杀手还被人当场抓住了!” 他灌了一大口热奶茶,继续道:“那个杀手嚇得尿裤子,把什么都招了出来!重案组的兄弟立刻去抓人,现在禿头被带回总部『饮茶』,短时间他別想脱身!大眼听到消息,肯定要趁机把禿头的地盘全抢过来!” 邢渊忽然凑上前:“对了,高利雄我比较熟,要不要帮你打声招呼?” 肥沙愣了下,紧接著冷汗直冒,“邢sir,我…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邢渊本来只是诈一下他,毕竟几部ptu之间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联繫,没想到竟然真诈出东西来。 邢渊淡淡一笑:“没事,你帮我查一下那几个银行劫匪用的谁的船,小心点,別让人发现了。” 肥沙擦了把汗:“没…没问题。” 邢渊笑著把面前一份未动的菠萝油推给肥沙:“辛苦,食个包。” 肥沙颤抖著抓起菠萝油,大口咬下。 吃完宵夜,邢渊买了几个棒棒和巧克力,同其他人再次投入夜色。 巡逻至一条相对僻静的横街,一个瘦小的身影骑著辆破单车,在街心歪歪扭扭转圈。 “展哥,你们继续往前。”邢渊朝那小孩点了点,“我去劝他回家。” 何文展会意,带队继续前行。 邢渊则大步走向那小孩,没等对方反应,一把揪住后衣领,连人带车拖进了旁边幽暗的后巷。 小孩挣扎著,眼神像受惊的野猫。 “小子。” 邢渊鬆开手,蹲下身与他平视,晃了晃手里那颗金灿灿的棒棒,“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比如……生面口,成日背住个大包,周围望的?” 小孩盯著那昂贵的果,咽了口唾沫,却倔强地撇开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邢渊也不恼,把棒棒揣回口袋:“你刚才在便利店门口『捡』了包烟,这都小事,我知道你在等什么…” 他下巴朝巷外那些停在路边的汽车扬了扬,“等夜深人静,没人放哨,你就去动那些车,是不是?” 小孩身体瞬间绷得死紧。 邢渊语气平淡的说:“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你今晚想做的事,我就当没看见。怎么样?这笔交易,做不做?” 小孩眼珠飞快地转了几圈,终於压低声音说:“广州路…近街口那个电话亭,有个背黑包的男人,成晚都在打电话,打好多次,还一直看表,鬼鬼祟祟!” “乖。”邢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掏出棒棒塞进他手里,又加了一颗巧克力,再从制服內袋里摸出几颗用红纸卷著的粗大鞭炮,塞进男孩另一只空著的手里。 男孩看著鞭炮,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疑惑地看向邢渊。 邢渊盯著男孩的眼睛,“躲在能看见电话亭的地方,远一点,等我喊『放下武器』,你就立刻点火,把这几颗鞭炮扔出去!扔完马上趴下,藏好,不准探头出来看!明白吗?” 男孩用力点头,攥紧了果和鞭炮,眼神里既有兴奋也有一丝紧张。 邢渊心中瞭然,这小子胆大包天,正是做线人的好材料。 他拍拍男孩瘦削的肩膀:“去吧!藏好!没我出声不要出来。” 男孩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 邢渊看著男孩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他当然知道广州路那个可疑的背包男,那正是运钞车劫案匪徒负责望风联络的同伙! 找小男孩,一是利用其不起眼的位置製造关键混乱,二为长远布局,在街头巷尾埋下一颗属於自己的钉子。 就在他准备按下对讲机呼叫时,一个臃肿身影猛地从旁边一条暗巷里钻了出来,正是肥沙!他满头大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邢sir!邢sir!急事!” 肥沙衝到邢渊面前,双手撑著膝盖大口喘气,“大佬b那边来的消息!他有一艘快艇,一小时后停尖沙咀公眾码头,要接的很可能就是那帮劫匪…sir,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邢渊眼神一凝!剧情里劫匪接头位置掛著朱茵的海报,可他今天特地去逛了圈,根本没有类似的海报。 正愁如何布控,没想到一步閒棋竟然起了作用,有了肥沙的准確情报,他有十成把握无伤干掉那帮劫匪。 “多谢!帮大忙!”邢渊拍拍肥沙肩膀,“高利雄的事你放心,一个月內帮你搞定。” “……呵呵呵,谢谢邢sir。”肥沙笑得有些勉强。 邢渊没有理会他,迅速按下对讲机: “展哥,may姐,目標確认!广州路近街口电话亭,背黑色大包可疑男,疑为英皇道劫案同伙!匪徒计划乘『大飞』於一小时內从尖沙咀公眾码头逃离! “a组、b组,立刻完成对目標区域的隱蔽合围!may姐,你抽调三名枪法最准的兄弟,由你亲自带队,立刻赶去码头附近埋伏!” “may收到!立刻行动!” “何文展收到!a组就位,已锁定目標!” 没有谁提出呼叫支援,这么大的功劳没谁想要让出去。 两组蓝帽子无声改变方向,几分钟后,邢渊在预定位置就位,清晰地看到电话亭旁,一个背著鼓鼓囊囊黑色双肩包的男人,正焦躁地踱步,再次拿起听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两组蓝帽子已经全都埋伏好。 “注意,这是一伙极其凶悍的悍匪,开枪千万不要犹豫!” 邢渊最后一次確认指令。 这时。 一辆红色的士停在街角。 车门打开,三个背著沉重背包,面相凶狠的男人迅速下车,与电话亭边的背包男匯合。 四人聚在一起,快速低语,其中一个警惕地扫视著寂静的街道,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 就是现在! 邢渊缩在距离目標不足三十米的一个报亭转角后,拔出枪大声厉喝:“警察!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 四个匪徒如同惊弓之鸟,骇然回头!其中一人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拔枪指向声音来源! 噼里啪啦—— 鞭炮声毫无徵兆地从街角垃圾桶后炸响! 匪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惊得动作一滯,本能地矮身躲避,以为是来自另一侧的伏击! 邢渊手中的点三八已喷出火光! 子弹精准地钻入那悍匪的眉心,其余三人纷纷拔枪,可不等他们开枪,ptu已用点三八完成了网覆盖! 砰砰砰~~~~ 交火仅仅持续了不到三分钟。 四个背负著沉重赃款和武器的悍匪,已全部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ptu队员们迅速上前,枪口警惕地指向不再动弹的躯体,確认情况。 何文展踢开一个匪徒手边掉落的手枪,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邢渊的侧脸上。 年轻长官正收枪入套,动作流畅。 第四章 庙街 当晚,九龙深水埗ptu基地休息室。 电视机里,女主播报著新闻:“今日凌晨,警方成功破获英皇道运钞车劫案,四名持枪悍匪当场击毙,追缴赃款一千八百万港幣......” 邢渊靠在椅子上,忽然感觉手心一凉,低头一看,掌心里多了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 卡片材质奇特,上面印著一只蓝色的汤姆猫,正咧著嘴笑。 他从上衣胸袋里摸出另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卡片,只不过上面画的是哆啦a梦。 这张哆啦a梦卡片是警校毕业典礼后莫名其妙出现的,他试过各种方法——锤子敲、火烧、电击,甚至用枪射击,都没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最神奇的是,子弹打上去,动能竟然会完全消失。 从那以后,邢渊就把哆啦a梦卡片贴身藏在制服內侧的胸口袋里,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这玩意儿確实比防弹衣靠谱。 邢渊试著弯折汤姆猫卡片,和哆啦a梦那张一样,韧性惊人,隨手用钥匙在上面划了几下,依然光滑如新。 他摇摇头,看来又是同一类神秘物品,既然没什么特殊反应,那就当护身符用吧。 站起身,邢渊將汤姆猫卡片塞进位服后背的內袋里,在这个枪林弹雨的世界里,多一分保障总是好的。 …… …… 两天后,九龙深水埗ptu基地。 邢渊站在鄺智立总督查办公室门前,轻敲门扉。 “进来。” 邢渊推门而入,鄺智立正放下手中的电话,脸上笑意难掩,英皇道劫案影响很大,邢渊带领两组ptu警员当天结案,对他这位行动队总督查也是大功一件。 “阿渊,坐。” 鄺智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刚才总部来电,英皇道劫案破获,你的表现很出色,上面很满意,ptu轮岗结束后,转正升督察。” 他顿了顿,欣慰问道:“想去哪个部门?cid?o记?还是继续留在行动部?” 邢渊站得笔直,沉吟片刻后,平静道:“sir,多谢栽培,轮岗还有两个月,我想脚踏实地走完ptu这段路,等结束时再考虑去向也不迟。” “好!好!”鄺智立连说了两个好字,眼中讚赏更浓,“不骄不躁,沉得住气!你老豆在天有灵,也会替你高兴,去吧,继续带好你的兵。” “yes,sir!” 邢渊当然不会急著选择去向,港综世界变数太多,多在ptu待一段时间,多积累一些人脉和经验,总没有坏处。 傍晚时分,集合点空地上,may和何文展率领的两队蓝帽子列队完毕。 气氛与初见时截然不同,那些曾带著不以为然的目光,如今只剩下纯粹的尊重与服从,没有人再把他当成只会镀金的“太子爷”。 “出发!”邢渊的命令简洁有力。 猪笼车穿过霓虹闪烁的街道,很快抵达庙街一带,这里是九龙最复杂的区域之一,各色人等混杂,黑白两道的势力在此交匯。 下车后,何文展主动走到邢渊身边,压低声音说道:“sir,庙街这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是九龙地下势力最盘根错节的地头,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邢渊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社团、字头、捞偏门的,各有地盘,互相制衡,几十年来都这样。” 何文展边走边说:“我们ptu要做的就是维持这种规矩,不让它乱套,保住这份脆弱的平衡,谁跳得太高,破坏了平衡,就敲打谁。” 他顿了顿,下巴朝一个方向扬了扬:“最近,和联胜风头太劲,尤其是丧坤那支旗,气焰太过囂张,上面…想压一压。” 邢渊脸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何文展组一名队员的声音:“展哥,线报,鹅头的人刚刚在『兴记茶餐厅』后面那个旧唐楼三楼放了一批新『货』,量不大,但就在今晚散。” 何文展按住对讲机,看向邢渊:“sir,线报,鹅头在兴记后面旧楼有货,准备散,怎么做?扫了他?” 邢渊脚步未停,脸上笑容不变:“展哥,你经验丰富,这里面的门道你比我熟,按你平时的方式办,我跟著学习,从旁协助就好。” 何文展深深看了邢渊一眼,这位年轻的阿头,破大案时锋芒毕露,手段凌厉,此刻却把主导权交回给自己,他有些摸不清底,却不再多问:“明白,sir。” 队伍刚拐过一个堆满杂物的巷口,前方一阵骚动。 一个身材瘦小,穿著廉价汗衫和破旧牛仔裤的男人,被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追打著跑过来,直接停在了邢渊几人面前。 小混混们看到一排“蓝帽子”,囂张气焰瞬间冻结,脚步硬生生剎住。 何文展停下脚步,目光如刀,缓缓扫过那几个混混的脸,一言不发。 几个混混对上他的目光后,立刻悻悻地离开了。 盲辉见状,鬆了口气,也瑟缩著想贴著墙根溜走。 “盲辉。”何文展轻喝一声,对方便僵在原地不敢动。 何文展朝旁边后巷偏了偏头,两名ptu警员会意,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盲辉的胳膊,不由分说將他拖进了巷子深处。 邢渊心头一跳,《绝路》的剧情!他不动声色,迈步跟了进去。 盲辉被推到潮湿的墙边,背靠著冰冷骯脏的砖墙,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 何文展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死死抱在怀里的那个破旧帆布包。 盲辉下意识地想抢回来,却被旁边的警员牢牢按住。 “阿sir…阿sir…里面…里面没东西啊…” 何文展根本不理会盲辉的哀求,拉开拉链,粗暴地在包里翻找起来,显然是想找出点能拿捏他的“罪证”。 另一名警员,脱掉皮鞋和袜子,光脚踩在地面上,这是ptu对付这种底层烂仔常用的手段—— 光脚踹人,力道十足,却不会在皮肤上留下明显的鞋印伤痕,事后就算被投诉,也缺乏直接证据,很难成立。 就在那名光脚警员活动完毕,准备上前时,邢渊上前两步,挡在了他和盲辉之间。 “邢sir?”光脚警员动作一顿,疑惑看著邢渊。 “sir?”何文展也停下动作,看向邢渊。 邢渊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那名光脚警员,又看向何文展,语气平淡:“我明白,对付这种小混混,不上点手段,他们是不会乖乖配合的。” 光脚警员鬆了口气,以为长官默许了。 邢渊却抬手指向巷子深处:“不过,动手之前,是不是先看看环境?” 眾人顺著他的手指看去——巷子角落里,一个摄像头正默默记录著一切。 “丟你老母!”光脚警员脸色瞬间变了,低声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鞋袜就往脚上套,“什么时候装了个死八婆(摄像头)在这里?!” 何文展的眼神也猛地一凝,眉头紧锁,此时的香江还未普及摄像头,没想到这种偏僻角落会有这玩意儿。 邢渊没再看他们,他当然可以放盲辉离开,然后何文展就会去找“瞎辉”,何文展不可能让伙计们直接冲门,那样可能导致嫌犯逃离,还可能造成伙计伤亡,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盲辉,只不过邢渊有自己的方式,至少避免剧情里那令人窒息的绝境。 他径直走到缩在墙角的盲辉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拍了拍盲辉的脸:“听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盲辉嘴唇哆嗦著,不敢看他。 “第一,”邢渊竖起一根手指,“现在,带我们去找鹅头放货的那个地方。”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的兄弟挡住那个摄像头,然后…” 他指了指那个刚穿好鞋的警员,“他会好好『招呼』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等你舒服了,再带我们去找鹅头的地方,你自己选。” 盲辉只顾拼命摇头,不敢开口。 就在这时,may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入邢渊的耳麦:“邢sir,目標单位確认,兴记后巷旧唐楼三楼c座,里面五男一女,是否行动?” 邢渊按住耳麦低声回覆:“原地待命,等指令。”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盲辉。 盲辉显然也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声音,愕然地看向邢渊:“你…你们…都知道了?为…为什么还要我…” 邢渊揪住盲辉汗衫的领口,將他整个人从地上提溜起来,凑近自己:“第三个选择,我通知入境处。” 盲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开始颤抖。 几秒钟后,他用力地,拼命地点头:“带…带路…” 第五章 黑社会的动作 邢渊鬆开手,盲辉腿一软,差点又瘫下去,被旁边警员架住。 盲辉低著头,不敢再看任何人,机械地转身,朝著巷子外,那栋破旧唐楼方向挪去。 何文展走到邢渊身边,看著盲辉,又看了看那个摄像头,嘆了口气,“sir,其实…以后不用那么自谦。” 邢渊侧过头,看向这位老警长,没有解释,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淡淡一笑。 十分钟后,一行人押著盲辉来到兴记茶餐厅后面那栋破旧的唐楼。 楼梯狭窄昏暗,墙皮斑驳脱落,邢渊等人跟在盲辉身后,脚步声很轻。 走到一道防盗门前,盲辉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向邢渊。 邢渊点了点头。 盲辉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內传来脚步声,很快防盗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女人的脸。 盲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菸,放在防盗门上,眼神躲闪。 女人看了看香菸,皱起眉头:“卖什么烟,神经病,你白痴啊!” 话音刚落,一个留著平头的小混混从里面窜了出来,一把拉开防盗门:“盲辉搞什么名堂啊,是不是欠揍!” 他挥舞著拳头就要打盲辉。 就在这个时候—— “警察!不许动!” 女人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蓝帽子”,嚇得尖叫起来。 数名ptu警员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两分钟就將现场所有人控制。 邢渊一把拽过盲辉,按在墙上,抬手就是几个耳光,接著又对著他肚子来了两拳:“死衰仔!还想跑?!老子追了你两条街!现在知道怕了?!” 平头混混原本还张著嘴想要骂盲辉几句,但看到邢渊下手这么狠,嚇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几个和联胜的小弟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何文展整理了一下制服,走到角落里一个戴著金炼子的男人面前,语气平静而標准: “你是鹅头吧?我是机动部队警长何文展,编號7366,现在拘捕你,涉嫌贩卖及藏有未完税香菸和毒品,现在警戒你,不是必须要你说,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鹅头无所谓地摇著头晃著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標准程序走完,何文展问道:“什么字头的?” “和联胜。”鹅头懒洋洋地回答。 “你是不是老板?” 鹅头嗤笑一声:“別逗了,警官,混口饭吃嘛。” 与此同时,警员们在房间里搜查,很快在床底下的一个铁盒里找到了一个塑胶袋。 “sir,找到了!”一名警员举起证物袋,“白面,大概有半斤,按市价估算,价值六万左右。” 邢渊扫了一眼证物袋,心里暗自盘算,半斤白面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案,但也足够交差了。 两小时后,九龙深水埗警署。 邢渊將盲辉带进审讯室,与鹅头等人关在相邻的房间。 房门一关,邢渊冲盲辉使了个眼色,然后故意提高声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妈的!还想装哑巴?说!你今晚为什么在那里鬼鬼祟祟!” 邢渊一边大声喝骂,一边做著手势示意盲辉配合。 盲辉哪里看得懂,但邢渊揍人是真疼,他只能不断惨叫。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隔壁房间的鹅头等人不断听到审讯室里传来的声音。 “扑街仔!老实交代!” “啊!sir!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別打了!” “错了?早干嘛去了!再不说老子弄死你!” 半小时后,邢渊走出审讯室,衣服有些凌乱,脸上还有汗珠。 何文展神色复杂地看著邢渊:“sir,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个年轻的阿头,似乎比自己这个老江湖更懂街头的生存法则。 邢渊整理了一下衣服,笑了笑,转头对旁边的警员说:“给他弄点好吃的,顺便放瓶红油。” 警员点头应是。 就在这时,对讲机传来调度室的声音:“各单位注意,油麻地庙街110-112號汉兴商业大厦外面发生殴打案,请就近单位前往支援。” 邢渊按住对讲机:“ptu收到,五分钟內到达。” “走!” 一小时后,处理完殴打案,邢渊带著队员们在中国冰室简单吃了宵夜,继续巡逻。 走到庙街一处露天大排档附近,就看到肥沙一个人坐在路边摊位上,正对著一碗车仔面唉声嘆气。 “邢sir!”肥沙看到邢渊,立刻招手,“庙街这些古惑仔越来越囂张了,我们现在全员出动巡逻,累死人了。” 他扒拉了一口麵条,继续抱怨:“真希望来个大案,让我一锅端了这些扑街仔!省得天天在街上转悠。” 何文展在旁边听著,忍不住调侃:“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大案轮得到你们?” “嘿!”肥沙咧嘴一笑,“阿展,你可別小瞧人,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发威了。” 正说著话,突然—— 砰! 一声巨响!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露天大排档旁边的地面上,就在肥沙不到两米的地方! “妈的!”肥沙被嚇得跳了起来,手中的筷子都飞了出去,破口大骂。 邢渊和何文展立刻衝出去查看。 地上躺著一个穿著衬衫的中年男人,脑袋开,血流满地,显然已经死透了。 何文展蹲下身,翻看了一下死者身上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丧坤。”何文展扬了扬下巴,“诺,大案来了。” 邢渊却在心里转著念头——盲辉还在警局里关著,丧坤依旧按照剧情死亡,也就是说这场戏中,丧坤死定了,没有盲辉也会有瞎辉来促成。 正这么想著,肥沙已经回过神来,开始发挥o记的专业素养。 “丧坤和烟铲乐最近摩擦不断,为了地盘的事闹得很凶。”肥沙一边整理著筷子,一边分析道,“阿乐是最大嫌疑人,我们先去他的场子看看。” 一行人前往阿乐的夜总会,肥沙拉著邢渊落在最后,压低声音焦急问:“sir,高利雄又来追我了,这次追得更紧,我怕……” 邢渊看著肥沙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肥沙愣了一下。 邢渊继续道:“你急也没有用。” 肥沙满头问號,这是什么安慰人的方法? “你放心,”邢渊拍拍肥沙的肩膀,“高利雄那个扑街一定会倒霉,而你不但不会有事,还会升职。” 肥沙半信半疑,但又不得不信,勉强挤出笑容:“那......那太好了。” 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阿乐的夜总会。 何文展大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阿乐,开门见山:“丧坤死了,为什么?” 阿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我去问问他的老妈,儘快回覆你啊,长官。“ 何文展面无表情:“就是不愿意说了?” 这时,旁边头上缠著绷带的火爆插话道:“你去找他老妈说咯!” 邢渊下意识看向肥沙。 肥沙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慢慢转过头,看了火爆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伸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 肥沙拧开瓶盖,似笑非笑地看了阿乐一眼,接著將瓶口对准火爆的脑袋。 哗啦—— 冰凉的啤酒从火爆头顶倾泻而下,肥沙动作很慢,很从容,一边倒一边盯著火爆的眼睛:“你过火,我做事,我就每天都来扫你场子,扫到你要饭为止。” 火爆被淋得狼狈不堪,酒水顺著脸颊往下滴,但他强忍著怒火,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故作不屑地摇摇头。 肥沙倒完最后一滴,將空瓶子轻轻放回桌上,淡淡瞥了在场的混混们一眼,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往外走。 何文展和邢渊也跟著离开。 第六章 杀人案与平衡 出了夜总会,邢渊拍了拍肥沙的肩膀:“霸气啊,肥沙。” 肥沙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哪里哪里,邢sir过奖了,我这点小手段算什么。” 邢渊笑著让他不用这么谦虚,旋即询问案子:“你在o记这么多年,黑帮的情况应该很清楚,你觉得阿乐杀丧坤的概率大,还是和联胜內部清洗概率大?” 肥沙沉吟片刻,分析道:“吹鸡当话事人这一年多和联胜內部很团结,就算大d这傢伙与丧坤有矛盾也不至於要杀人,而且我线人告诉我,火爆头上的伤就是丧坤弄的,这事百分百和他脱不了干係。” 邢渊心里有数了,“和联胜”让他想起来另一部电影《黑社会》,所以通过肥沙了解情况。 现在確认吹鸡是话事人,还有大d,联想电影里的情节,邢渊明白何文展所说的平衡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这不过是基层警员通过上面对黑社会的反应琢磨出来的表象,更深一层的原因是鬼佬只想捞钱,不干实事,导致警队中层管理人员疲於上下应对。 所以只要事情不闹大,天天见新闻,大部分警队管理层对黑社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稳定。 而现在,和联胜死了一个老大,和联胜肯定会报復,要是这件事办妥了,对几个月后的话事人选举很有帮助。 烟铲乐抢夺地盘要打架,和联胜报復要打架,那这治安就好不了,肯定天天见新闻,也就不难理解警队联合反黑组、海关、ptu进行“雷奥”行动。 这场行动的主要目的就不是清理黑帮,而是做给媒体做给市民看的:大家看看,我们警队正在处理黑社会,別再说我们没干事了。 確认这个底层逻辑后,邢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最短时间搞定丧坤被害案,抓到主犯,既给了交代,也是一种震慑:你们两帮杂碎要是再敢闹事,就和火爆一个下场。 邢渊走到何文展身旁,压低声音说:“展哥,安排几个兄弟在这附近蹲点,等火爆单独出来的时候,当著阿乐的面把人带走。” 说著,邢渊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继续道:“记住,手里要拿著丧坤的血衣,就说是重要证物。” 何文展皱了皱眉:“血衣?现在上哪弄丧坤的血衣去?” 邢渊嘴角微微上扬:“谁说一定要真的?隨便找件衬衫,洒点鸡血,做个样子给阿乐看就行了,关键是让他以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 何文展先是一怔,隨即眼前一亮:“哦?邢sir想玩心理战。” 肥沙小心翼翼插话:“阿乐应该会找人顶罪,火爆短时间不至於会出卖他。” 邢渊淡定表示:“直接给他定罪不就好了,丧坤指甲里身上绝对有火爆的皮肤组织,dna对比一目了然,只要抓住了人,重案组的伙计这点事还是能办妥的。” “dna?”肥沙与何文展皆一头雾水。 邢渊扶额,他忘了现在是九十年代,dna检测还未普及,普通警员不知道很正常。 他摆摆手:“你们知道这玩意儿能確认杀人犯就行,具体的技术细节不重要。” 何文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肥沙则是一脸迷茫,但也没敢多问。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邢渊还是决定把情况先上报给鄺智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总督查肯定还没睡。 邢渊走到一旁,调到专属频道,按下对讲机:“鄺sir,我是邢渊,丧坤被害案有重要发现,需要申请特殊检验。” 很快,鄺智立的声音传来:“说。“ “dna检测,”邢渊压低声音,“基因比对技术,能从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组织確认凶手身份。” 对讲机里沉默了几秒,鄺智立才开口:“这种技术我听过,但成本很高,程序也复杂...” “sir,这案子不能拖!”邢渊语气急切,“和联胜那帮扑街肯定在磨刀霍霍,如果我们抓不到真凶,庙街又要血流成河!” 对讲机里传来鄺智立的嘆气声:“阿渊,这种检测要几十万,上面的人会...” “钱的事我不管!”邢渊压低声音但语气坚决,“sir,您想想,如果火爆这条线断了,阿乐那帮人翻口供怎么办?到时候案子破不了,媒体追著骂,议员质询,谁来承担责任?” 鄺智立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凝重:“你確定这个什么基因检测能定死他们?” “百分之百!”邢渊斩钉截铁,“sir,破了这案子,您在总部面前也有面子,我们ptu也能扬眉吐气一回!” “好!”鄺智立的声音透著一股狠劲,“我现在就去找重案组那帮傢伙,就算拍桌子也要把这个检测批下来!” “多谢sir!” 结束通话,邢渊立刻转身对何文展吩咐:“火爆隨时可能离开,马上布控!” “展哥,”邢渊快速安排,“你带两个人守夜总会正门,may带人去后门,我在对面咖啡厅观察,记住,火爆一出来就抓,要让阿乐看见。” 三人迅速分头行动,肥沙则被安排去调查其他黑帮的反应。 十分钟后,各点位就位。 邢渊端著咖啡坐在咖啡厅靠窗位置,清楚地看到夜总会正门。 何文展带著两名队员佯装路人在附近徘徊,may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后门就位。” 就在这时,夜总会正门打开,火爆头上缠著绷带,鬼鬼祟祟地探头张望。 “目標出现!”邢渊压低声音通报。 火爆刚走出几步,何文展等人立刻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何文展手里高举著一件染血的衬衫,大声喊道:“火爆!警察!涉嫌谋杀丧坤,你被捕了!” 火爆想要逃跑,但已经被围得死死的。 夜总会门口的阿乐听到动静冲了出来,正好看到何文展將那件“血衣证物”高高举起:“重要物证!丧坤的血衣!上面有你手下的指纹和dna!” 烟铲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发抖“dna”这个字眼,对这些古惑仔来说,充满了未知的威慑力。 第二天上午,西九龙总区总部。 鄺智立的推动下,重案组果然申请了基因比对。 不过搞笑的是,在结果出来之前,证据链就已经確认了——火爆这蠢货把丧坤推下楼的那一幕,竟然被人完整拍了下来。 第七章 庙街的稳定 那盘录像带的来歷还要说到昨晚拘捕火爆之后,当时邢渊带人走访丧坤死亡地点附近的楼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在一栋老式住宅楼昏暗的楼梯间里,邢渊突然停下脚步,角落里有动静! 只见两个人影正猫著腰,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那男的模样极其古怪,白头髮乱糟糟的,厚厚的黑框眼镜差点掉下来,明明一副文人相,却又透著股市井油滑劲儿;女的紧张得手都在抖,显然是个跟班。 两人一看到三个“蓝帽子”出现,顿时如惊弓之鸟! “妈呀!条子!”老傢伙嚇得差点蹦起来,转身就想跑。 “站住!警察!”邢渊厉喝一声,带著两名队员冲了上去。 那老傢伙哪跑得过年轻警员,刚衝出楼梯间没两步就气喘如牛,一屁股靠在墙上,满脸绝望。 他颤抖著从怀里掏出一盒录像带,像献宝似的双手奉上:“警官!警官!饶命啊!东西给你们,给你们!別抓我们!” “老板!你疯了?!”女助手脸都绿了,声音都变调了。 老傢伙连连摆手,汗如雨下:“別怕別怕!” 他抬头仔细打量邢渊,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露出諂媚的笑容,“我一看这位警官就不是一般人!你看这剑眉星目,这英武气概,比黎明还要帅三分!一看就是有大將之风的人物,绝对不会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的!” 邢渊被这老傢伙的马屁拍得有些无语,仔细一瞧那张脸,脑中灵光一闪——臥槽!这不是黄霑吗?! 他脸色古怪地凑到老傢伙跟前,小声问道:“老实说,你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脱衣舞之类的东西吧?” 黄霑一听这话,瞬间两眼放光,整个人都精神了!他搓著手,眉飞色舞:“哎呀!没想到警官也是同道中人啊!你这眼光,绝了!” 他凑得更近,兴奋得唾沫星子乱飞:“我跟你说,我这部《大x湿》可是精品中的精品,不仅有正宗的xx舞表演,还有荔园xxx,绝对让你大饱眼福...” 邢渊心中一阵恶寒,上辈子他看过《大x湿》,刚开始还觉得挺新奇,一度惊为天人,但看多了就觉得恶俗至极。 现在听黄霑这么一说,那种腻歪感又涌上心头。 他连连摆手,满脸嫌弃:“停停停!你別说了!” 邢渊故作正经地环顾四周,然后无奈地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赶紧滚蛋!別让我再看到你们在这附近!” 说完,邢渊一把搭住何文展和另一名警员的肩膀,故意大声说道:“走走走!这里没什么可看的!” 黄霑嘿嘿一笑,拉著助理往反方向走,正好,东西都交了,又可以再去一遍了~~ …… 走出老远,何文展还是一脸懵逼,他小心翼翼地问:“sir...那盘磁带里不会真的有...” 邢渊做了个禁声手势,然后挤眉弄眼地坏笑:“嘘——知道就行了,別多问。” 何文展点点头,心中却暗自震撼,先是英皇道劫匪案,邢sir那一晚的表现简直神了,现在又是丧坤这案子,连关键证据都能这么巧遇到... 这哪里是运气?分明是有天助! 何文展从小信风水,像邢sir这种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贵人相助的,绝不是普通的能力,这是命格! 跟著这样的长官,前途无量啊! 三天后,西九龙总区总部审讯室。 火爆崩了。 当dna检测报告摆在他面前,当录像带里的画面一帧一帧播放时,火爆彻底绝望了。 他哭著招供,把阿乐彻底卖了个乾净,连什么时候商量杀丧坤,在哪里见面,谁出的主意,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下午,邢渊亲自带著一队ptu队员包围了阿乐的另一个据点。看到蓝帽子出现在门口时,阿乐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菸鬼乐,教唆他人故意杀人,你被捕了。”邢渊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同一时间,油麻地一家不起眼的茶餐厅里。 肥沙缓缓推开包厢门,身后跟著三个o记探员,吹鸡正在喝茶,看到肥沙进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吹鸡,听说丧坤死了,你很难过?”肥沙故意拉开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然后重重坐下,脸上掛著一副假惺惺的笑容。 吹鸡强忍著怒火,面无表情地说:“肥沙哥,有话直说,別拐弯抹角。” 肥沙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万宝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好!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上最后一课——什么叫江湖规矩!” 他猛地向前倾身,菸头几乎要戳到吹鸡脸上:“丧坤那条扑街死了,地盘怎么分老子不管!但你们和联胜要是敢趁机搞事,让庙街变成战场,让市民天天投诉,让老子在记者面前丟脸...” 肥沙说著,一拳重重砸在桌上,茶杯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桌:“老子就亲自帮你们选一个『听话』的人来接手丧坤的地盘!听明白了吗?” 吹鸡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缓缓放下茶杯,声音低沉而平静:“肥沙,和联胜虽然不是什么大社团,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眼神直视肥沙:“不过,既然肥沙哥开口了,我吹鸡当然要给面子。” “很好。”肥沙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记住,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第二天下午,广东道。 盲辉从警署出来已经两天了,手里的红油还剩大半瓶。 他走得很慢,旁边的小慧紧紧挽著他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就像普通情侣在街上閒逛。 这里比起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要繁华得多,高档商场林立,名牌店铺鳞次櫛比,路过的行人衣著光鲜。 盲辉偶尔会不自觉地整理一下自己身上虽然不算新但也算整洁的衣服,小慧则好奇地看著周围的一切。 “阿辉,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开户吗?”小慧声音里带著一丝忐忑,更多是兴奋,她手里紧紧攥著那张身份证,那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盲辉轻抚她的头髮:“可以的,我们现在...有资格了。” 小慧眼中闪烁著泪光,她知道这意味著什么——他们终於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有了银行帐户,就意味有了未来。 正走著,远处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无线电对讲机偶尔传来的杂音。 盲辉身体瞬间僵住,那是ptu巡逻队。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紧紧攥住小慧的手,脚步加快想要错开。 邢渊带著两名队员正常巡逻,余光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没有停下,依旧正常地走著,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盲辉的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紧紧攥著小慧的手。 走过十几米后,邢渊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著那两个相依相偎的背影。 小慧正安慰著什么,盲辉点著头。 邢渊嘴角微微上扬,转身继续巡逻。 …… 三天后,各大报纸头版都刊登了同一条新闻:“警方破获庙街杀人案,两名疑犯落网。” 《东方日报》的標题更加醒目:“ptu神勇破案,庙街重归安寧。” 当天下午,九龙深水埗ptu基地里,鄺智立脸上笑容满面,当著一眾督查的面表扬邢渊: “这次丧坤案,邢渊的表现非常出色,短时间內找到关键证据,迅速破案,为我们ptu爭了光!” 台下掌声雷动,邢渊起身致谢。 当晚,九龙深水埗ptu基地休息室。 邢渊独自坐在椅子上,忽然又感觉手心一凉,低头一看,两张汤姆猫卡片出现在掌心。 “奇怪,这次怎么多了一张,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帮了盲辉?” “算了,不想它,连卡片作用都没搞清楚,多张少张也没什么区別” 他將卡片塞进內裤袋里,嗯,屁股上也有口袋,再放一张,安全感简直爆棚! 第八章 臥底,肥沙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邢渊跟著何文展他们在庙街转悠,从油麻地到深水埗,从白天到深夜,慢慢摸透了ptu这一套。 別看ptu只是穿蓝帽子的巡逻仔,但这帮人真的是香江治安的中流砥柱——重案组破案要他们配合,反黑组扫场要他们开路,连海关查走私都得叫他们帮忙。 邢渊琢磨著,等以后自己真调到重案组,指挥起这帮兄弟来绝对得心应手。 这天上午,邢渊他们轮换到白天巡逻。 阳光明媚,庙街一派繁荣景象,自从丧坤案结束后,这里確实太平了许多。 正走著,邢渊远远看到肥沙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路边说话,他对身边的何文展说:“你们从那边走,我过去看看。” 何文展点点头,带著其他队员绕道而行。 邢渊慢慢凑过去,仔细观察那个和肥沙说话的男子。 这傢伙五官和鄺总督查有五分相似,但气质上却被鄺总督查完全碾压——一股子市侩气息,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肥沙这个在黑帮分子面前霸气十足的傢伙,面对这人就像个孙子,低眉顺眼,连腰都弯著。 邢渊心中暗笑,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高利雄了。 “邢sir!”肥沙看到邢渊走过来,如见救星一般。 高利雄闻声转身,一看到那顶蓝帽子,脸上立马堆起职业性的諂媚笑容:“哎呀!这位长官好威武啊!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邢渊没理他那套,冷冷瞥了肥沙一眼:“你,到那边站著去。” 肥沙如蒙大赦,屁顛屁顛跑到一边,生怕慢了半步。 邢渊慢悠悠走到高利雄跟前,突然伸出手,轻飘飘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就像逗小孩一样。 “乖啊。” 高利雄身后两个马仔顿时炸毛,擼起袖子就要上前。 “退下!”高利雄急忙制止,冷汗已经渗出来了,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最怕的就是这种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不按套路出牌的条子。 邢渊满意地点点头,笑眯眯问道:“跟警察叔叔说,知不知道香江法律规定放债利息最高是多少?” 高利雄喉结滚动了几下,额头汗珠越来越密:“这个...这个...” “嗯?”邢渊歪著头。 “不...不太清楚...” 邢渊嘖嘖摇头,一脸失望:“唉,这都不知道,还学人放高利贷,告诉你,超过60厘就是犯法的,明白吗?” 他指了指远处瑟瑟发抖的肥沙:“你刚才说收他多少来著?” 高利雄脸色僵硬,汗水顺著脸颊往下滴:“不…不记得了。” “没关係,叔叔帮你回忆回忆。”邢渊拍拍手,“我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说的是80厘哦。” 邢渊靠近他,压低声音:“那你知不知道,在香江放高利贷超过60厘,要坐几年牢?” 高利雄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不...不知道...但是阿sir,那死胖子借我的钱,总要还的吧?” “当然要还。”邢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慢慢展开,“不过,你得先看看这个。” 高利雄定睛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拘...拘捕令?!” “对啊。”邢渊收起纸张,拍拍他的肩膀,“等你从赤柱出来,咱们再聊还钱的事,怎么样?” “別!別啊阿sir!”高利雄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我刚才就是嚇嚇那死胖子的,我只收60厘,真的只收60厘!” 邢渊眯起眼睛:“嗯?” 高利雄急得满头大汗:“不不不!40厘!我只收40厘!” 邢渊慢悠悠抬头看了看天空,手指敲著下巴。 高利雄快哭了,声音都哆嗦了:“20厘!20厘总行了吧?阿sir,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邢渊这才笑了:“10厘,两个月內还清。” 高利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好半天,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成...成交...” 邢渊心满意足,伸手搭住肥沙的肩膀:“走了。” 肥沙一路上都在偷偷瞄邢渊,最后忍不住了:“邢sir,你也太神了!连拘捕令都准备好了!” 邢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瞅著他:“我一个ptu,申请什么拘捕令?” 肥沙瞪大眼睛:“那你刚才那张纸...” 邢渊嘿嘿一笑:“找个模板列印了几张,专门收拾这种不长眼的傢伙。”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肥沙用手遮了遮额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邢渊突然伸过来的手拍住了肩膀。 “肥沙。”邢渊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我听说...你老婆带著女儿出国了?” 肥沙浑身一震,想要否认,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几十万而已...我...我几年就还完了,到时候...到时候我接她们回来...” 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邢渊静静地看著他,半晌,才慢慢开口:“其实,用不了几年。” 肥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邢渊声音更低:“现在有个机会,完成了,最多一个月就能搞定你的债务。” 肥沙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呼吸都急促起来:“什么...什么机会?” 邢渊扫了一眼周围,確认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凑到肥沙耳边:“我收到消息,最近有几个潮汕人买了批军火。” 肥沙倒吸一口凉气。 “这帮傢伙肯定是要搞大动作。”邢渊“嘿嘿”笑了两声,“你不正好缺钱吗?去找个小旅馆住下,什么都別做,就留意住在你周围的人。” 肥沙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就...就这么简单?” 邢渊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忘了说了,你得请假,请长假,停薪留职那种。”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肥沙脸上血色瞬间消失:“哈?邢sir...你开玩笑的吧?” 邢渊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著他:“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肥沙的心臟砰砰直跳:“可是...可是大部分旅馆老板都认识我呀,万一说漏嘴怎么办?” “那些人都叫你沙警官吗?”邢渊反问。 肥沙摇摇头。 邢渊摊开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那不就得了,肥沙,肥沙...一听就是道上混的,还是混得很惨的那种。” 肥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因为邢渊说得...好像还真有道理。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邢渊软磨硬泡,什么“你女儿还等著你接她回家”、“这是唯一的机会”、“相信我,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肥沙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 最终,他颓然点头:“好...好吧,但是你得给我几天时间准备。” “当然没问题。”邢渊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两人分別后,邢渊独自走在街上,面色颇为无奈。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潮汕人买军火的事,他也没有线人,这不过是他根据电影剧情想出来的空手套白狼计划。 到时候要是没成,大不了一个月后再拖一个月,反正肥沙都准备用几年还债了,不差这几个月。 不过想到线人这回事,邢渊觉得,自己確实应该发展自己的情报网了。 只是,不是现在。 第九章 突如其来的枪战 又是一日常规巡逻,邢渊坐在猪笼车里,看著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前面那辆破车搞什么鬼?”开车的警员阿强嘟囔了一句,语气颇为烦躁。 邢渊侧头看去,前面一辆灰色丰田,像喝醉了酒一样,在狭窄车道上来回画著s型,速度忽快忽慢。 “顶你个肺!”阿强被逼得踩了脚急剎,车身猛地一顿,顿时火冒三丈,“叼!再这样开,信不信我抄你牌啊?!” “阿强,”邢渊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踩油,撞他车尾。” “啊?”阿强以为自己听错了,侧头看向邢渊,“撞…撞他车尾?” “嗯。”邢渊目光锁定前面那辆丰田,下巴微扬,“撞过去,让他清醒清醒,这条路不是他爹的。” 阿强咬咬牙,一脚油门踩到底,猪笼车像头暴怒的野牛冲了上去。 砰! 白色丰田被撞得飞出去几十米,在马路上转了两圈才停下。 车窗里,一个脸色煞白的男人探出头,惊魂未定地破口大骂。 猪笼车稳稳剎停。 邢渊推门下车,动作利落,何文展紧隨其后,may翻了个白眼,乾脆把头扭向另一边。 阿强也下了车,叉著腰,指著丰田车司机就开骂:“扑街仔!会不会开车?眼睛长屁股上了?!” 丰田车司机嘴上丝毫不服软:“阿sir!是你们撞我啊!我要投诉!” “投诉?”阿强火气更大,刚想上前理论,突然! 噠噠噠噠! 密集的枪声从不远处传来,丰田车司机脸色瞬间变白,手忙脚乱地打火、掛档,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尖叫,一溜烟地加速逃跑了。 “丟!跑得比兔子还快!”阿强目瞪口呆。 “別管他了!”邢渊厉声喝道,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点三八上,“所有人下车!may,立刻通知总台!庙街西段,靠近旧码头仓库区方向,发生激烈枪战!” “明白!”may反应极快,立刻拿起车上的无线电通话器,语速清晰而急促地开始呼叫。 邢渊拔出手枪,“展哥,阿强,跟我来!其他人原地警戒,依託车辆掩护,注意观察四周!” 他猫著腰,以標准战术动作,迅速朝著前方一排破旧仓库摸去。 何文展和阿强立刻跟上,三人呈三角队形,小心翼翼地贴著墙边和废弃的货柜移动。 邢渊打了个手势,三人立刻在仓库区入口处一堆锈跡斑斑的废铁桶后面蹲伏下来,屏住呼吸观察。 前方几十米开外,一个半开著的仓库大门內,火光和枪口焰不断闪烁。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猛地被撞开!四个身影极其囂张地冲了出来,个个手里都端著火力强大的ak-47自动步枪。 几人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几十米外路边的猪笼车! “有条子!”那匪徒带著浓重潮汕口音。 另外三人闻声立刻调转枪口,想都没想,对著猪笼车就是一顿疯狂扫射! 噠噠噠噠! 密集的子弹倾泻在猪笼车身上,瞬间爆出一片刺眼的火星,车窗玻璃“哗啦”一声全碎了!躲在车后的几名ptu警员死死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这伙悍匪的注意力完全被警车吸引,根本没注意到另一边的邢渊几人。 机会! 邢渊瞬间锁定了一个背对著他的匪徒,双手稳稳持枪,果断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清脆枪响,精准致命! 第一枪,子弹狠狠钻入那名匪徒后心,第二枪紧接而至,几乎是贴著头皮射入后脑。 那匪徒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扑倒在地,手中的ak甩出去老远。 “后面!后面有差佬!”其他三名匪徒惊觉背后遇袭,一边怪叫著,一边慌忙调转枪口朝铁桶方向疯狂扫射! 鐺鐺鐺鐺! 子弹打在铁桶上,火星四溅。 邢渊在开完两枪的瞬间,早已侧翻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躲到了一根粗大的水泥柱子后面。 何文展和阿强也立刻缩回掩体,只偶尔从铁桶缝隙里伸出枪口,凭著感觉朝匪徒方向盲射几枪。 猪笼车后的警员们找准机会立刻开枪,匪徒两面受敌,顿时手忙脚乱。 “撤!快撤!”领头的一个嘶喊著,三人一边胡乱朝身后和警车方向射击压制,一边朝著仓库区另一头停著的一辆黑色轿车狂奔。 邢渊从水泥柱后闪电般探身,又是两枪点射! 砰!砰! 距离有点远,加上目標在高速移动,第一枪打中了跑在最后面那个匪徒的小腿,那傢伙惨叫一声,踉蹌著扑倒在地,另一枪则完全打偏,只溅起了一蓬尘土。 “妈的!”邢渊暗骂一声,缩回柱子后面。 另外两名匪徒听到同伴的惨叫,猛地回头,看见同伙抱著腿在地上哀嚎。 “草!”其中一个骂了句粗口。 “拖走走!”领头匪徒嘶吼一声,两人立刻折返,一人一边,粗暴地架起受伤的同伙,手中ak不断扫射,保持火力压制。 三人衝到车旁,把受伤的同伙塞进后座,自己也挤了进去,车门都没关严! 黑色轿车轮胎摩擦地面,猛地一躥,车门“砰”地甩上,瞬间消失在仓库区通道尽头! “別追了!”邢渊喝止了想开车去追的队员,“may!通知总台,劫匪驾驶一辆黑色丰田皇冠轿车,车牌…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车牌是『gd 718』!”may立刻对著无线电喊道。 “目標车辆黑色丰田皇冠,车牌gd 718,至少三名持重火力匪徒,一名腿部枪伤,朝中港城码头方向逃窜!重复,车牌gd 718!极度危险!” 邢渊对著自己肩头的对讲机补充道。 確认匪徒逃远,现场暂时安全后,邢渊才带著队员,小心翼翼地进入仓库。 仓库里一片狼藉,硝烟味混合著血腥气,异常刺鼻,地上散落著弹壳,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四周共六具尸体,空地上还散落不少现金。 “封锁现场!保护现场!等重案组和鑑证科!”邢渊沉声下令,心里却在想,“刚通知肥沙潮汕人要动手,就遇上了,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没过多久,几辆重案组的轿车和衝锋队的衝锋车,就將仓库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鑑证科的“白手套”们提著箱子迅速进入现场。 与此同时,几家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也闻风而至,扛著摄像机和相机,试图衝破警戒线进入现场。 “后退!后退!閒杂人等不得入內!”外围的警员大声驱赶著这些记者。 “sir,我们是亚视新闻部的,能否透露一下案情?” “警官,听说有人死伤,能否確认一下?” 记者们七嘴八舌地围在警戒线外,闪光灯此起彼伏,现场一片嘈杂。 正在这时,肥沙从记者群中挤了出来,一路小跑衝进了仓库。 邢渊正和带队的重案组督察交接情况,惊讶看著肥沙气出现在面前,关键是他胸口还掛著重案组的证件牌。 第十章 好运的肥沙 “肥沙?!”何文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调到重案组了?” 肥沙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儘是得意:“咳!阿展,早就跟你说过啦,这种大案,肯定有我肥沙露脸的机会嘛!” 不过当他看到邢渊时,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词汇——停职留薪。 何文展只是惊讶於好友变迁部门,很快就调整好心態,与肥沙说起情况:“刚才那几个匪徒说的是潮汕话,应该是潮汕人…” 邢渊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肥沙肩膀,“怎么样?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大事』吗?要坚强啊,伙计。” 肥沙的脸色更加苦涩了,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邢sir…是…是够劲…太…太他妈劲了…” 何文展看著肥沙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又看看邢渊,完全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现场勘查和尸体处理持续了很久,邢渊带著ptu队员完成了外围警戒和初步协助工作后,终於得以撤离。 刚回到ptu基地,邢渊腰间的传呼机就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鄺智立的留言:“速来我办公室。” 邢渊整理了一下制服,走向总督察办公室。 鄺智立正站在窗边,看著外面操场上训练的队员,听到敲门声,他转过身,脸上带著一丝难得的温和笑意。 “阿渊,坐。” 鄺智立指了指椅子,自己也坐回办公桌后,“今天仓库区的事,处理得不错,反应快,指挥得当,特別是果断击毙一名持重火力悍匪,避免了更大伤亡,报告我会给你好好写。” “谢谢,sir。”邢渊端正坐下。 鄺智立点点头,话锋一转:“叫你过来,主要是提醒你一下,你在ptu的轮岗时间,还剩最后一周了。” 他看著邢渊,“怎么样,想好下一步去哪里没有?o记?重案组?还是別的部门?有想法隨便说,我一定帮你搞定。” 邢渊迎上鄺智立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sir,我想去重案组。” 他顿了顿,沉声道:“我想把那几个潮汕佬抓住再走,就算晚些时间也没关係。” 鄺智立先是一愣,隨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拍了下桌子:“好!够义气!阿渊,我就欣赏你这点,跟你老豆当年一个样!”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邢渊面前,重重拍了拍他肩膀,“放心!调任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一定帮你搞得妥妥帖帖!等你这单案办完,风风光光进重案组!” “多谢鄺sir!”邢渊心中一定,趁机提出请求,“sir,常规巡逻我想暂时停一停,我要盯著我的线人,確保能咬死那帮潮汕佬。” 鄺智立非常乾脆地点头,没有丝毫追问线人来源的意思:“没问题!你全权负责!需要多少人手,什么装备,直接跟我说!记住,安全第一,那帮潮汕佬火力很猛!” “明白,sir!” …… 与此同时,九龙城区,福临宾馆,某间客房內。 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空气中瀰漫著消毒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刺鼻味道。 “嘶……真他妈疼!”一个汉子疼得齜牙咧嘴,额头上全是冷汗,左小腿缠著渗血的纱布。 旁边一个眼神阴鷙的男人叼著烟,兄弟们都叫他江哥。 另一个同伙坐在角落擦著枪。 “阿炳那个扑街,”江哥吐了口烟,声音冰冷,“手脚不乾净,死了活该。”他指的是被击毙的手下。 隨即话锋一转:“不过,他是我兄弟,这笔帐,必须算!打死他的那个蓝帽子,我要他死!” 擦枪的同伙点点头:“好。” 心里却在暗骂:查个屁呀!除了那辆猪笼车的车牌號,他们连那些条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江哥烦躁地掐灭菸头:“妈的!先养伤,阿水你这几天少出门。” 而就在他们隔壁,肥沙也刚住进来。 不仅是为了邢渊交代的臥底任务,主要是他真的没钱了,交完钱,肥沙兜里就剩不到两百块。 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望著天板渗水的黄斑,欲哭无泪,邢sir啊,你可千万別坑我! 邢渊的盯梢点,在“福临宾馆”斜对面天台,视野极佳,儘管还没发现潮汕人的行踪,他依旧特意让ptu巡逻避开这里,他相信肥沙的运气。 几天过去,肥沙像个真潦倒的古惑仔,早出晚归,邢渊在天台,用望远镜默默观察。 第四天下午,肥沙拎著叉烧饭回旅馆,在巷口,差点撞上三人,其中一人瘸著腿,被另外两人搀著。 双方照面,气氛一凝,江哥手摸向腰间。 肥沙嚇了一跳,目光落在阿水腿上:“哎?兄弟,脚受伤啦?严不严重?要不要帮忙?我认识跌打师傅!” 江哥扫视肥沙,戒备未消,用潮汕口音的粤语生硬回答:“不用,多谢,刚来香江,不熟路,去海边被石头撞到。” “哦!被石头撞到啊?”肥沙一拍大腿,“太正常啦!我刚来也吃过石头的亏!喏!” 说著就要弯腰脱人字拖,“脚板好长一条疤……” “不用了!”江哥不耐烦阻止他,“我搞得定!” 说完,不再理会肥沙,带著人匆匆进了旅馆。 肥沙耸耸肩,嘀咕:“好心没好报…”也走进旅馆。 对面天台,邢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立刻拿起对讲机联繫鄺智立: “鄺sir,邢渊,发现目標,九龙城区南城道『福临宾馆』,三人,一人腿伤,请求行动授权。” “批准!全权交给你!小心!”鄺智立言简意賅。 邢渊立刻接通何文展和may:“阿展,may,带人便装,福临街待命,大鱼进窝了。” 半小时后,几辆计程车陆续到来,何文展、may和便装ptu队员分批次匯合。 某间空房里,邢渊指著宾馆:“目標三人,具体房號待查,一人瘸腿,阿展,你带两人去开间房,住进去,盯死他们动静,自然点。” 何文展点头:“明白!”带两人走向宾馆。 邢渊扫视队员:“may,带剩下的人,分散在周围巷口、茶餐厅,盯紧宾馆前后门,目標出来,等我命令!他们是悍匪,有重火力,没我信號,不许动!” “yes,sir!”may和队员迅速散入人群。 邢渊回到天台阴影,再次举起望远镜。 第十一章 翻车 九龙城区街头,一家名叫“兴记”的简陋茶餐厅里,肥沙点了一份最便宜的叉烧饭,刚扒拉两口,就看到江哥三人推门进来,阿水依旧一瘸一拐。 “哎!腿受伤的兄弟!这边有位置!”肥沙热情得像个皮条客,“来坐坐坐!这家的叉烧饭,顶呱呱!” 江哥眉头微皱,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店面,看到確实没別的空位,才勉强带著阿水和另一个小弟阿辉坐到肥沙旁边。 “真巧啊兄弟!又见面了!”肥沙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含糊不清地搭话,“脚好点没?那个石头是真不长眼!” 江哥含糊地嗯了一声,点了餐。 此时,餐厅电视里正直播著澳门格兰披治赛车。 “哎呀!赛车!”肥沙指著电视屏幕,两眼放光,“我跟你们说,83年那届啊,澳门东望洋大赛,十二个圈,我得第五。” 江哥瞥了他一眼,混杂著惊讶与不信,还有点別的情绪。 正说得起劲,茶餐厅门口突然走进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 这三人,只能用“凶神恶煞”来形容,为首的光头,满脸横肉;左边一个留著莫西干头,鼻樑都是歪的;右边一个从眼角到嘴角有一道狰狞疤痕。 这仨往那儿一站,就差在脑门上刻“我不是好人”了。 为首的横肉脸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定了肥沙,叫道:“肥沙!” 肥沙正在吹牛吹得起劲,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地回头:“啊?” 横肉脸大步走过来,一脸不善:“有钱吃东西,没钱还债啊?” 肥沙嚇得“腾”地站起来,脑子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肯定是高利雄在邢sir那儿吃了瘪,咽不下这口气,转头就找人来收拾自己泄愤了! “兄…兄弟,误会!误会啊!”肥沙声音都变了调,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我…我这就去筹钱!马上!马上!” “马上?我看你是想跑路!”绿毛莫西干狞笑著,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西瓜刀!“雄哥说了,今天见不到钱,就剁你一只手抵利息!” 看到明晃晃的刀,肥沙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绕过桌子,一头撞开挡路的“刀疤脸”,朝店外狂奔! “叼!还敢跑!追!”三个“凶神恶煞”立刻拔腿狂追,嘴里还骂骂咧咧。 食客们纷纷低头,生怕惹祸上身。 江哥冷眼看著肥沙狼狈背影,又看了看追出去的那三个“打手”,眼神闪烁,他迅速扒拉完最后两口饭,掏出几张钞票拍在桌上:“结帐!” 阿辉立刻起身,搀扶起还在发懵的阿水,三人快步走出茶餐厅。 江哥三人来到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后街,街边停著一辆白色的丰田,他让阿辉和阿水先去后排,自己则靠在副驾驶车门上,点了一支烟。 “江哥,我们在等什么?”阿水疑惑地问。 江哥吐出一个烟圈:“或许那个胖子还真是个『车神』。” 斜对面天台上,邢渊通过望远镜將茶餐厅门口的混乱尽收眼底,自然也注意到江哥三人离开的方向和异常停留。 “所有人原地待命,我去看看!”邢渊迅速通过对讲机下令,同时一把扯掉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ptu制服,朝著江哥停车的那条后街快步潜行过去。 他要的是全歼这帮劫匪,必须亲临现场確认情况。 邢渊刚藏好身形,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別追啦!饶命啊!钱我一定还!一定还!”肥沙气喘如牛,满脸油汗,拐进了这条后街,他身后不远处,那三个“凶神恶煞”依旧穷追不捨,挥舞著刀具,骂声震天。 邢渊装成刚好巡逻至此,从几人背后追上去厉声喝道:“站住!ptu!前面拿刀的!立刻放下武器!” 肥沙闻言跑得更带劲了,三个“討债佬”赶紧收起刀,脚步却没停。 江哥靠在车边,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猛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对著狂奔而来的肥沙吼道:“上车!” 肥沙连滚带爬地扑向驾驶座,一把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江哥也迅速坐进副驾驶。 肥沙慌乱却稳定地拧钥匙点火,一脚油门到底!白色丰田发出一声咆哮,轮胎摩擦地面冒起白烟,瞬间冲了出去! 后面追来的三个“打手”见状,衝到路边,迅速拦下两辆路过的计程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跟住前面那辆白车!” 邢渊象徵性地追了两步就停下来,按著对讲机:“may,阿展,目標车辆黑色皇冠,车牌gd 338,正沿福临街向中港城码头方向逃窜,有伙计『护送』,保持距离,准备收网!” 然而,白色丰田刚飆出几百米,江哥突然冷冷开口:“掉头。” “啊?掉头?”肥沙以为自己听错了,紧张地盯著后视镜,“大佬!掉头不是自投罗网?” 江哥没说话,只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黑星手枪,枪口直接顶在了肥沙的太阳穴上。 肥沙浑身一僵,方向盘差点打滑:“大…大佬!小心…小心走火啊!” “掉头。”江哥的声音毫无波澜。 肥沙猛地一打方向盘,脚下油门剎车同时狂踩,车子以一个极其惊险的甩尾漂移,硬生生原地调转了方向! “哈哈哈!”江哥突然大笑起来,带著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謔,“怕什么?我都没开保险!就是想看看那个蓝帽子条子,够不够胆追上来。” 肥沙心里大骂这个疯子,嘴上却不敢吭声,只是脚下的油门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加重了几分。 与此同时,邢渊正沿著后街走向主路,准备与队员匯合,突然,他听到了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方向竟然是朝著自己这边来的。 “不对!”邢渊瞬间警觉,立刻闪身,躲进旁边一个废弃报刊亭后面。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江哥探出半个身子,当他发现刚才那个蓝帽子警察不见了踪影时,脸上顿时布满了极度的失望和晦气。 “丟!扑街条子!一点胆色都没有!白费心机!”江哥狠狠骂了一句,悻悻地缩回身子。 肥沙一边开车,一边瞄著江哥和他手里的枪,心臟狂跳:“你…你刚才想杀警察?” 他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在抖,脚下的油门却不知不觉踩得更深了,车速悄然加快。 江哥嗤笑一声,隨手把玩著手枪:“杀警察?开什么玩笑?我只是跟他开个玩…” 砰!! 江哥“玩笑”两个字还没说完,一声枪响而至。 紧接著,车子猛地剧烈一震,方向盘瞬间变得沉重无比,疯狂地左右摇摆! “啊!!!”肥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肯定是那个警察!他打爆了我们的轮胎!!” 高速行驶的丰田,先是狠狠撞向路边的消防栓,巨大的衝击力让它腾空而起,完成了一个极其“华丽”又极其惨烈的五百四十度大旋转! 车內的肥沙和江哥等人天旋地转,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轰隆!!! 伴隨著巨响,丰田车顶朝下,重重地拍在地上,落地后,它又借著巨大的惯性,疯狂旋转滑行了七百二十度,最后“哐当”一声巨响,狠狠撞在了路边坚固的水泥护栏上! 第十二章 让头功,买人心 废弃报刊亭后面,邢渊举著还在冒烟的枪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这惨烈车祸现场,嘴巴微张,半晌才喃喃自语:“……臥槽?我……我现在枪法这么牛了嘛?” 他刚才那一枪,完全是凭藉感觉蒙的。 “may,阿展,目標车辆在福临后街发生严重车祸,立刻叫救护车,封锁现场!重复,目標车辆发生车祸,人员重伤!立刻行动!” 短暂震惊后,邢渊立刻对讲机大吼,同时飞快衝向车祸现场。 几辆偽装成计程车和私家车的ptu车辆迅速赶到,队员们训练有素地拉起警戒线,疏散附近零星的围观群眾。 邢渊指挥衝上来的何文展和may:“先救人,小心点把他们弄出来!注意安全!” 队员们七手八脚,用工具撬开严重变形的车门,先拖出来驾驶座的肥沙,他昏迷不醒,额头肿起一个大包。 接著是后座的阿发和阿水,两人满头满脸的血,同样昏迷。 最后是副驾驶的江哥,他似乎恢復了一点意识,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当ptu队员把他从扭曲的副驾驶位拖出来时,他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邢渊一个箭步上前,將江哥腰间的手枪卸下,扔给旁边的may。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手銬不仅銬住了江哥的双手,连他的双脚踝也被特製的警用束缚带牢牢捆住。 “你…你们…”江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设想过无数种结局,火拼、逃亡、甚至死亡,但绝没想过会是以这种近乎荒诞的方式,栽在车祸现场。 “省点力气吧,潮州仔。”邢渊拍了拍他的脸,“赤柱的医生会好好『照顾』你的腿的。”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江哥被抬上担架时,第一次觉得,香江的条子,运气真他妈的好,而那个叫肥沙的死胖子,更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邪门的扫把星! 半小时后,三辆救护车呼啸而去。 何文展走到正看著拖车的邢渊身边:“邢sir,你那一枪真是神了。” 邢渊摸了摸鼻子,他到现在都怀疑自己那一枪是否真的打中。 may走过来匯报:“邢sir,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三个劫匪只是脑震盪,肥沙稍微严重些,脊椎受到衝击,但都没生命危险。” 邢渊点点头,留下何文展和may处理现场收尾,自己则赶回ptu基地,直奔鄺智立的办公室。 “报告sir!行动结束,目標三人全部落网!一人腿部旧伤,另外两人及重案组警员肥沙在抓捕过程中遭遇车祸,均无生命危险,已送医!” “好!好!好!”鄺智立连说三个好字,用力拍著邢渊的肩膀,“阿渊!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小子行!” 他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那帮潮汕佬刚撞了车,正是撬开嘴的好时候,重案组这次不得好好感谢我们。” “明白,sir!已经通知重案组的兄弟去接手审讯了。” 邢渊很清楚界限,ptu是行动部队,像这种涉及军火交易和后续深挖的大案,最终还是要移交给负责刑事侦缉的兄弟。 有些功劳,抢不走,也没必要抢。 “很好!考虑周全!”鄺智立满意地点头,脸上笑容更盛,“后续的事情让他们去头疼,阿渊,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亲自向上面为你请功!” “谢谢,sir!” 从鄺智立办公室出来,邢渊赶往医院,来到警队为受伤警员准备的特护病房。 他赶到时,肥沙已经醒了,额头上缠著纱布,脖子腰上都掛著支撑,脸色还有些苍白。 “邢sir!” “躺著別动。”邢渊走到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哎呦…全身都像散了架,特別是腰,动一下都疼。” 肥沙苦著脸,“医生说要躺几天观察,没大事,就是遭罪啊邢sir!” 他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那帮潮州佬真是疯子,那个姓江的,居然想掉头回去找你麻烦,他妈的,枪都顶我脑袋上了!” 邢渊看著他,忽然问道:“肥沙,翻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肥沙带著点得意又后怕:“嘿…邢sir,实不相瞒,你那一枪响的时候,车轮確实没爆,当时我心里慌得要死,就想著—— “这车要是翻了,大家都晕过去,他总没机会开枪了吧,我就油门剎车一起踩,方向盘猛地一甩,嘿嘿…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邢渊听得目瞪口呆,好傢伙,原来那堪比好莱坞特技的七百二十度空中转体加落地滑行,是肥沙主动操作的?! 这胖子简直在玩命! 肥沙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邢…邢sir,那…那我这事儿…算不算解决了?高利雄那边…还有我的债…?” 邢渊回过神来,看著肥沙的眼神,忍不住笑了,拍了拍肥沙没受伤的肩膀,肥沙疼得又是一咧嘴: “放心吧,都解决了,高利雄那边不会再找你麻烦,而且,这次行动,你是头功!要不是你在福临宾馆『臥底』,最后还和那帮匪徒玩命,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抓到那帮悍匪,我会给上面写详细报告,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头…头功?!”肥沙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邢 sir!您这说的是真格的嘛?我…我肥沙也能有这遭儿?!” 他激动得家乡话都飆出来了,“哎呦喂…得亏了邢 sir!得亏了邢 sir!您就是我肥沙的救命菩萨啊!” …… …… 第二天上午,邢渊刚来到ptu基地,鄺智立的传唤又到了。 再次走进总督察办公室,鄺智立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和煦。 “阿渊,坐。”鄺智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回位置。 “突击审讯结果出来了,那帮潮州佬嘴不算硬,军火来源指向了一个叫『海叔』的老傢伙,重案组那边已经接手,这次行动的功劳簿上,你是头一份!”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不过阿渊啊,这次行动虽然成功,但风险也是实实在在的,重案组肥沙重伤入院,以后指挥行动,要更加审慎。” 邢渊点头:“我明白,sir,这次確实有些意外因素。” 他顿了顿,神情变得认真而诚恳:“另外,sir,关於这次行动的报告,我想特別说明一点。肥沙才是这次成功抓捕的关键。” 他观察鄺智立的神情,见对方没有表示,才继续说: “肥沙不仅准確提供了目標藏匿地点,而且在最后关头,主动操控车辆翻覆,才彻底瓦解了悍匪的反抗能力,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更大伤亡和交火,可以说,头功,是肥沙的。” 鄺智目光落在邢渊年轻而坚定的脸上,眼神极其复杂,那里面有惊讶,有审视,但更多的是混合著苦涩与追忆的神色,他仿佛透过邢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鄺智立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你呀…” 他摇著头,带著一种长辈对晚辈特有的复杂情感,“就和你老豆一个样!骨头硬,心也实,功劳送到嘴边了,还想著往外推,生怕亏待了手下的兄弟。” 邢渊只是平静地看著他。 “咳咳,你明白就好。” 鄺智立很快收敛了情绪,重新恢復了一贯的沉稳,隨即拋出了正题,“ptu的轮岗时间,加上这次行动耽搁,也差不多结束了,是时候去新岗位了。” 第十三章 油尖警区 鄺智立拿起一份调令,推到邢渊面前:“油尖警署重案组,指挥官黄炳耀,黄胖子,跟你老豆当年关係很好,算是看著你长大的叔伯辈。” 邢渊心头一动,油尖警署?肥沙不就在那儿吗? 鄺智立继续道:“他那儿刚调走了一个高级督察,位置空了出来,我跟老黄打过招呼了,你过去代理重案组。”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不过阿渊,老黄这个人,我跟你交个底,他念旧情,讲人情,这没错,但更看重实打实的功劳和手下人的能力,他能坐上油尖区指挥官的位置,靠的就是实绩。 “他给我和你老豆面子,让你直接负责重案组,但如果你过去后,镇不住场子,或者案子办得不利索,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隨时可能把你换了,所以,自己把握,去了那边,拿出真本事来!” 邢渊接过调令,神色郑重:“我明白,sir!谢谢鄺sir栽培!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鄺智立笑容重新绽开,“去吧,好好准备。” 离开鄺智立办公室,邢渊找到了正在整理装备的何文展。 “阿展,对油尖警署熟吗?特別是他们重案组。”邢渊递过去一支烟。 何文展接过烟点上:“那儿最出名的就是他们署长黄炳耀,用你的时候,好话能把你捧上天,但要是事情办砸了,骂起人来那是真的一点不留情面,以前有个总督察,没干满三个月就被他骂得自己申请调走了。” 邢渊点点头,这和他从鄺智立那里得到的信息一致,“重案组警员呢?你熟悉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何文展抖了抖菸灰:“肥沙那傢伙就在油尖重案组,当初他能调过去,完全是因为o记那边暂时没空缺,那边正好有个坑,就把他塞进去了,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邢渊瞭然,看来过去后还得让肥沙当排头兵。 当晚,邢渊在庙街大排档设宴,答谢ptu的兄弟们和带伤赴约的肥沙。 桌上杯盘交错,气氛热烈。 邢渊首先举杯一饮而尽:“在ptu这段时间,多亏大家照顾!以后大家还是兄弟,有事招呼一声!” “那必须的!”阿强等人纷纷响应,may也难得笑著让他常回来看看。 肥沙抱著冻柠茶,看著被簇拥的邢渊,眼里满是羡慕,他凑过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邢sir,我要是考过见习督察,以后能跟您爭长官位置吗?” 这话引来一阵鬨笑:“肥沙,喝冻柠茶也醉?”“先减肥吧你!” “人要有梦想嘛!”肥沙梗著脖子。 邢渊笑著碰杯:“行啊,公平竞爭!” 肥沙激动得脸通红,虽然没喝酒,却抱著冻柠茶频频“乾杯”,结果情绪过於亢奋加上伤势影响,整个人晕晕乎乎。 最后邢渊叫了辆车,亲自把他送回医院病房。 刚坐上病床,肥沙忽然拉住邢渊的袖子:“邢sir!阿展都告诉我了,这次的头功是您让给我的,高利雄那边的钱也是您帮我还的...我肥沙这辈子没遇过这么好的长官!” 他说著说著,眼泪就掉下来了,抹了把鼻涕,拍著胸脯道:“渊哥!以后您有什么吩咐,我肥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邢渊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別多想,以后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多著呢。” 肥沙用力点头:“好嘅!” 翌日上午,邢渊身穿崭新的督察制服,手里拿著调令,走进了油尖警署的大门。 “邢渊督察?”前台女警员看了他的证件,立刻站起身来,“署长在等你,请跟我来。” 顺著走廊来到署长办公室门口,女警员轻敲门板:“署长,邢督察到了。”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邢渊推门而入,只见办公桌后坐著一个体型颇为“敦实”的中年男人,圆脸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镜,此刻正放下手中的文件,笑容满面地站起身迎了过来。 “阿渊!快进来快进来”黄炳耀快步走过来,热情地伸出双手,用力握住邢渊的手上下摇晃,另一只手熟络地拍著邢渊的肩膀,砰砰作响。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昨天你们庆功宴,我这边有个该死的联席会议,走不开,真是抱歉啊!改天,改天我单独给你补上,一定!” 然而,就在邢渊笑著回应“黄sir太客气了”的瞬间,心中突然一震,这张圆胖的脸、这个体型、这种说话的语调... “臥槽!这不是《逃学威龙》里的那个黄sir吗?关键时刻一记“夺命剪刀脚”ko反派,怎么这么年轻?” “坐坐坐!”黄炳耀拉著邢渊在会客沙发上坐下,亲自倒了杯茶,“阿渊啊,你老豆当年跟我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就跟我的子侄辈一样!到了这里,就跟到家一样,千万別拘束!” “谢谢黄叔。”邢渊换了个亲近的称呼,態度更加恭敬。 “好!就该这么叫!”黄炳耀满意地笑了,“走,带你去见见重案组的兄弟!” 黄炳耀亲自领著邢渊穿过警署走廊,引来不少目光。 他们径直来到“重案组”办公室,里面空间不小但略显空旷,只有六个人在忙碌。 “伙计们!停一停!”黄炳耀拍了拍手,“介绍下,新来的头儿,邢渊督察,深水埗仓库区和福临街的大案就是他指挥拿下的,年轻有为。” 办公室里响起掌声。 邢渊认出几张在仓库现场见过的面孔,对方回以友善的目光。 “大家好,我是邢渊,以后靠大家支持,一起办好案子。”邢渊点头致意。 “邢sir客气!” “欢迎邢sir!” 邢渊扫了一眼,算上自己也才七个人,明显缺编严重,即使肥沙出院也不够。 也就是说前任离开调走了人,要么对方是黄胖子的嫡系另有安排,要么就是那几个傢伙实在招人烦,不然以黄胖子的性格,不可能放人。 “好了,继续忙。”黄炳耀不在意地挥手,“阿渊,再带你去其他部门认认人。” 黄炳耀带著邢渊快速转了一圈缉嘟组、反黑组、鑑证科和內务部,每到一处都热情介绍邢渊是“自己人”、“年轻有为”、“破过大案”。 邢渊客气地和各部门长官、警员打了招呼。 兜了一圈,两人回到署长办公室。 黄炳耀坐下,喝了口茶,隨意问道:“阿渊,感觉怎么样?” “谢谢黄叔,大家都很热情。” “嗯,热情归热情。” 黄炳耀放下茶杯,语气变得严肃:“你也看到了,重案组现在人手紧,肥沙那衰仔还在医院,过几天警校会分几个新人来,你接收一下,儘快让他们上手。” 他盯著邢渊,加重了语气:“阿渊,重案组不是ptu,重案组用脑子侦查破案,油麻地和尖沙咀这地方,庙街、砵兰街…三教九流,案子又多又复杂,担子很重。” “我跟你老豆是兄弟,信得过你,也信得过鄺智立的眼光,才把重案组交给你。” 黄炳耀话锋一转,“但你要记住,这里人情归人情,功劳和能力才是硬道理,案子办好了,我亲自给你请功!要是办砸了,或者镇不住下面…” 他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邢渊站得笔直,抬手敬礼,声音鏗鏘有力: “yes,sir!” 话音刚落,署长办公室的门“砰”地炸开!一个警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顺带还把门框上的“廉洁奉公”牌匾给震掉了。 “黄sir!黄sir!天塌了!”那警员上气不接下气。 黄炳耀正端著茶杯,听到这话,手一抖,茶水直接泼了自己一脸,眼镜差点滑到鼻尖:“什么天塌地陷的?你倒是说清楚啊!是不是那帮古惑仔又在庙街打群架了?” “不是啊sir!更严重!马军那个死扑街...他...他杀人了!” 黄胖子“腾”地跳起来,刚才那副运筹帷幄的老大派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你再说一遍?!马军他敢杀人?!” 他眼镜歪到一边,额头青筋暴起,咆哮声能把屋顶掀翻:“叼!这个死扑街!我平时是怎么教他的?!当差佬的第一条是什么?不能杀人啊!他耳朵是塞了猪油吗?!” 正当黄炳耀要继续爆发第二轮河东狮吼时,余光突然瞥见一旁还站得笔直的邢渊,表情瞬间像川剧变脸一样“咔嚓”一下变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双手理了理凌乱的头髮,重新戴好眼镜,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朵堪比菊的笑容: “咳咳...那个...阿渊啊...” 他走过来,轻拍邢渊的肩膀,语气轻鬆:“马军这个...这个靚仔吧,他是重案组的嘛,也就是说...嗯...是你的兵了,这事儿呢...哈哈...你来处理一下,叔相信你的能力。” “???” 邢渊头上飘出三个问號。 第十四章 洗黑钱 邢渊看著署长那张“和蔼可亲”的圆脸,又瞥了眼地上还在打转的“廉洁奉公”牌匾,以及门口那个报信警员,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丟!刚上任就摊上这么个烫手山芋,警察杀人,还是自己重案组的手下!” “yes,sir!”邢渊压下翻腾的思绪,再次敬礼,恭敬有加。 黄炳耀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態度!去吧,记住,要快!” 走出署长办公室,邢渊直奔重案组,心里琢磨著这个马军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杀人? 回到重案组办公室,邢渊对那几个还在忙碌的警员说道:“谁能给我调一下马军的档案?” “邢sir,我来。”一个看起来比较老练的警员站起身,邢渊记得他好像叫曾志华。 几分钟后,曾志华把一份厚厚的档案递给邢渊:“sir,马军的档案在这儿。” “多谢,阿华你去忙吧。” “sir,举手之劳。” 曾志华敬礼离开,贴心地为他关上办公室门。 邢渊撕开封条,抽出里面的资料,第一页是马军的照片和基本资料,看到照片时他就愣住了——眼神锐利,满脸不服气... “臥槽!这不是叶师傅吗?” 他仔细再看,確实有七八分相似,但更年轻,眉宇间戾气更重,少了那份沉稳。 再看年龄:25岁。警龄:3年。 继续往下翻,密密麻麻的投诉记录和內部处分通知单几乎占了档案的一半厚度!上个月,赫然记录著十八次投诉!內容清一色:暴力执法,过度使用武力,殴打疑犯…… 邢渊捏了捏眉心,一个典型的“拳头比脑子快”的猛人,叶师傅演的警察杀的人確实不少,这次是什么案子? 邢渊合上档案,走出办公室,来到大间:“各位,马军最近在跟什么案子?有人知道吗?” 曾志华摇摇头:“邢sir,马军上个月就被停职了,他最后跟的那个案子也已经结案了。” 这时,一个坐在角落,戴著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的年轻警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邢sir,马军他…脾气是火爆了点,但要说杀人…我觉得不太可能。” “嗤!”旁边一个警员忍不住嗤笑一声,“阿文,你不是一直看不惯马军那套吗?怎么现在倒替他说话了?怕新头儿觉得我们排挤他?” 陈志文推了推眼镜,语气认真:“阿强,我是看不惯他的作风,但一码归一码,我相信他的人品,绝不会知法犯法去杀人!他当差是为了抓贼的!” 办公室的氛围一时有些古怪,邢渊看在眼里,心里大致有了数:“行了,大家忙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 “黄胖子甩过来的第一个任务,绝对不能搞砸!”邢渊暗忖。 既然警署內部没什么线索,那就从马军他家开始查起。 他拿起档案,翻到住址一栏:旺角上海街3號13楼。居然不在油尖辖区,在旺角? “我出去一趟,有事call我。”邢渊收起档案,抓起外套,离开了警署。 旺角上海街,老旧的唐楼林立,空气里混杂著各种市井气息。邢渊按照地址找到单元,抬手敲门。 篤篤篤。 里面一片寂静。 篤篤篤,邢渊加重了力道。 “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但话音未落就变成了,“唔…”明显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邢渊眼神一凛,沉声开口:“马军!我是重案组新任组长邢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要相信组织,不要…” 邢渊话还没说完,门就“咔嚓”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邢渊?邢sir?!”马军看清邢渊的肩章和脸,眼中闪过惊喜,一把拉开门,“你就是展哥经常提起的那个神探邢sir?!” 邢渊:“何文展?”这又是什么展开?他有点懵。 “对对对!”马军连连点头,“我就是因为展哥才当警察的,他说当警察要学会用脑子,不能只靠拳头。” 说著挠挠头,有些懊恼:“但我觉得还是拳头好用些。” 邢渊更懵了,何文展和马军? 这俩人在哪部电影里有这层渊源……港综世界线果然够融合! 他一边应著“哦?阿展过奖了…”,一边目光扫向屋內。 客厅沙发上,坐著一个穿著休閒装的年轻女人,正紧张地看著门口,邢渊心头再次巨震。 “臥槽!叶问和十三姨在一起了?!不对…气质不太一样……” 邢渊脑海中瞬间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將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暴力警察、停职、杀人指控……这是《洗黑钱》! 核心剧情飞快在脑中过了一遍:美国黑帮將巨额黑钱运到香江,由香江这边的“白手套”通过购买地產、艺术品等方式,把钱“洗白”后再合法地转回美国使用。 这次涉及一千万美金,而那个负责洗钱的律师周伟生,想吞了钱干掉老大自己上位,结果钱被死掉的小弟藏了起来,导致所有人都在疯狂找钱,互相猜忌,杀戮不断…… “邢sir?”马军见邢渊盯著程乐儿发愣,连忙解释,“哦,这位是程乐儿,是个律师,我就是被她连累成杀人犯……” “进去说!”邢渊打断他,闪身进屋,反手关好门,並迅速检查了一下门锁是否完好。 马军深吸一口气,详细讲述了整个过程:昨天他去大厦办事,听见车库枪声查看,遇上鬼佬围攻程乐儿的车,冲开鬼佬上车,发现车上有个男人受了枪伤,已经没气。 说著以怀疑眼神看向程乐儿。 程乐儿立马解释自己是雄基律师行的实习律师,之前在老板周伟生办公室见过那个男人,这才在鬼佬威胁下带著他逃跑,然后被马军押著回家,结果发现玲姐死了。 “偏偏这个时候杨督察赶到,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识拿起玲姐手里的刀,然后…就被当成杀人犯了。” 马军在旁叫屈:“邢sir,我真没杀人,那帮鬼佬诬陷我,我就是被这个女人连累的。” 这番敘述与邢渊记忆大体一致,只不过《洗黑钱》里成熟女律师余文慧变成了实习律师程乐儿。 邢渊沉著脸说:“马军,你们不能继续呆在这儿,那帮王八蛋既然敢栽赃你杀人,查出你的家庭住址不是什么难事,这里太危险了!” 马军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重重点头:“明白!我这就收拾东西,找个偏僻点的旅馆先躲起来。” “那我呢?”程乐儿闻言,惊慌抬头。 马军愣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说:“你自己找个安全点的酒店不就行了?或者联繫你的家人朋友?” 邢渊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马军,抓贼可能是一把好手,照顾女人方面简直是负分,程乐儿现在就是对方最重要的目標,让她自己走,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別? 不过邢渊现在没空管他们怎么安排,对马军说:“你找地方安顿好,暂时不要露面,更不要衝动,等我call你。” 马军立刻起身敬礼:“yes,sir!” 隨后邢渊又对程乐儿讲:“程小姐先住我家,我那里比较安全,这个案子解决前我应该没时间回去。” 程乐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是兴奋:“谢谢你,邢sir。” 邢渊笑了笑,“叫我阿渊就好。” 说完便带著程乐儿离开。 马军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邢sir,我也想去你家~~” 邢渊带程乐儿来到自己位於尖沙咀那间500尺的小房子,房子很整洁,但一看就很少有人住,烧水壶都要从柜子里拿出来。 “除了我家里人,没人知道我在这有房子,很安全。”邢渊给程乐儿倒了杯水,解释道。 程乐儿双手捧著温热的杯子,指尖冰凉被驱散了些许,她抬头看著邢渊,感激道:“谢谢你,邢sir……阿渊,真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到这两天的经歷,她声音还有些发颤。 “举手之劳。”邢渊摆摆手,语气轻鬆地化解她的不安,“这几天你安心住这里,別出门,吃的不用担心,我会叫人每天按时给你送餐上门,外面情况不明朗,安全第一。” “嗯,我知道的,”程乐儿用力点头,眼神很认真,“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阿渊,我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邢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本地新闻台正在播报一起交通事故,声音冲淡了些许紧张气氛。 他顺势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態放鬆了些,像是閒聊般问道:“听说,你是在周伟生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嗯,”程乐儿轻轻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苦涩,“刚毕业没多久,好不容易才进去的…谁知道会碰到这种事,现在…”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做律师了,感觉这行当…” 邢渊看著她失落的神情,温和地说道:“其实,律师这个身份本身,无所谓高尚或者卑鄙,就像一把枪,在警察手里,是用来保护市民的;落到匪徒手里,就是伤天害理的工具。” 他顿了顿,看向程乐儿,眼神坦然而真诚:“经济法、刑事法,领域不同,但道理相通,你看那些刑事律师,专门为犯罪嫌疑人辩护,甚至可能帮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脱罪。 “你能说他们本身一定就是卑鄙的吗?未必,他们是在法律框架內,行使法律赋予的辩护权利,维护程序正义。” 程乐儿脸上焕发出光彩,用力点头赞同道:“阿渊你说得太对了,法律就是工具,只要在规则內尽到本分,就是对的。” 邢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容,“很好,这女人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思维清晰,有原则,但底线並不死板僵化,懂得变通和审时度势。” 他抬手看了看腕錶,“好了,乐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经歷了这么多,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恢復精神。” 他走到主臥门口,推开房门,“你睡这里,被褥床单都是新的,我上次离开前刚换过,放心用,明天早上我会安排好早餐给你送来。” 程乐儿跟著走到臥室门口,看著里面整洁乾净的床铺,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她转头看向邢渊,清澈的大眼睛里带著感激,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嗯,”她乖巧地应著,声音轻柔,“阿渊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第十五章 反正钱没了 邢渊离开家后,先找了个报摊,买了几份最新的早报和午报。 果然,社会版头条赫然是醒目標题: 《旺角闹市枪声!男子身中数枪毙命小巷!疑涉黑帮仇杀!》 报导地点,雄基律师行,就在弥敦道江盛大厦。 邢渊心中瞭然,立刻开车回到已故父母位於九龙塘的家,穿上一套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和深色运动裤,脚蹬软底运动鞋,然后,他背起一个半旧的深色旅行袋。 打开旅行袋,往里面放薄胶手套、微型强光手电、多功能工具钳…… …… 弥敦道,江盛大厦,傍晚时分,上班族进进出出,邢渊混入其中,迅速来到杂物房,找到修理工制服换上,等到人流量减少,他才来到电梯间。 运气不错,其中一部电梯门口放著黄色的“维修中,暂停使用”警示牌,不用再费心去搞坏一部电梯製造维修假象。 邢渊压低帽檐,快步走到那部“维修中”的电梯前,戴上手套,动作麻利地用工具钳轻轻撬开外层轿门,探头看了看幽深的电梯井,翻身钻了进去,反手將外层轿门虚掩恢復原状。 他利用电梯井壁的金属支架和缆绳,手脚並用地向下攀爬,很快到了底层,借著手电光清楚看见地面遍地美金。 半小时后,邢渊替换剪辑后的楼道、电梯间及大门监控录像,背著黑色旅行袋施施然离开。 回到父母家中,看著这么大一笔巨款,邢渊脑海中闪过程乐儿的俏丽面庞,“或许,她可以帮自己处理这笔钱,em…不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是,破案。 邢渊记得马军与程乐儿是因为周伟生的女朋友李佩华被杀,才被当成嫌犯,而杀李佩华的人正是周伟生的女秘书。 想到这里,邢渊立刻返回警署。 邢渊推开重案组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六名警员都还在各自的位子上埋头苦干。 桌上堆满了卷宗,电话铃声间歇响起,印表机发出嗡嗡的低鸣。 邢渊走到办公室中央的白板前,拍了拍手,待大家目光看来—— “大家手头的事先放一放,马军的案子,有眉目了。”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他不是杀人犯,他是被栽赃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邢渊身上,疲惫被惊讶取代,新来的头儿,这么快就给出了如此明確的结论? 邢渊继续说:“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雄基律师行的老板,周伟生,他涉嫌跨国洗黑钱,数额巨大,昨天的枪杀案,包括马军被栽赃,都是他为了吞掉那笔黑钱搞出来的!” 他迅速在白板上写下“周伟生”、“洗黑钱”、“一千万美金(疑似)”等关键词,然后画了几个箭头。 “现在,我需要人手立刻行动!” 邢渊点了点阿强和曾志华:“阿强、阿华!你们两个,现在就去雄基律师行楼下蹲守,目標周伟生!给我盯死他!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最好能想办法在他常待的地方,比如办公室、常去的餐厅,搞点窃听设备!” “yes,sir!”阿强和曾志华立刻起身行动。 “阿文!”邢渊看向陈志文,“你负责查周伟生那个女秘书,我要知道她现在的確切位置!立刻!马上!” “yes, sir!”陈志文立刻扑向电话。 邢渊环视一圈,语气严肃:“其他人,防弹衣、手銬、对讲机,全套装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我知道大家对我这个新长官还有疑虑,但今晚,我要你们看看什么叫破案!” 不到十分钟,陈志文那边就有了结果:“邢sir!查到了!周伟生的女秘书叫张丽珊,登记住址在油麻地庙街后面的旧唐楼,15號6楼!” “好!”邢渊眼神一凝,“所有人,出发,目標,张丽珊!” “sir!”眾人齐声应道,迅速检查枪械、手銬、防弹衣。 “邢sir,”陈志文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要不要通知旺角警署?毕竟案发地点在旺角,死者身份也还没完全確认归属…” 邢渊脚步不停,头也不回:“抓到人,拿到口供,再通知,等你通知那边,黄菜都凉了!行动!” 半小时后,重案组一行人来到庙街后巷旧唐楼下。 “阿辉,阿俊,你们在楼下守著,防止嫌犯从其他出口逃脱,”邢渊快速部署,“其他人跟我上楼。” 邢渊带著另外两名警员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目標房门外,侧耳听了听,里面隱约有电视声。 邢渊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声音刻意放得平和:“管理处!楼下天板漏水啦!开下门检查下!” 里面电视声停了,传来一个警惕的女声:“漏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楼下阿婆投诉的嘛!水都滴到她神台上了,很麻烦的!快点开门啦,检查一下很快!”邢渊的语气带著催促和不耐烦,活脱脱一个被烦透了的物业管理员。 门內沉默了几秒,接著,传来门链滑动的声音。 咔噠。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张丽珊半张警惕的脸,眼睛打量著门外穿著便服的邢渊和陈志文。 就在门缝打开的瞬间! 邢渊藏在身后的右手闪电般拔出配枪,枪口著门锁—— 砰! 子弹精准地撕裂了门锁內部结构!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邢渊的右脚已经蓄满力量,如同炮弹般轰然踹出! 轰隆! 整扇门在巨大衝击力下脱离门框,连人带门一起向后倒飞,將措手不及的女秘书重重撞倒在地! “啊!!!”张丽珊发出一声惨叫! “抓活的!”邢渊一声大吼! 身后两名警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立刻一拥而上,將倒地的女秘书牢牢控制住,利落地给她反銬上手銬。 “警察!张丽珊!你涉嫌谋杀李佩华!现在拘捕你!”陈志文大声宣告。 不过他和另一名警员眼神都极其复杂,这位新来的邢sir…办案风格也太生猛了吧?破门用踹的常见,但直接开枪打锁加飞踹让整扇门飞进去砸人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邢渊收起枪,走到张丽珊面前,蹲下身,在伙计们更加愕然的目光中,一把扯开了张丽珊右肩的衣领! “邢sir?!”陈志文下意识地想阻止,觉得这有点…… 刺啦,女人肩膀上一个形状清晰可怖的圆形伤口展现在眾人眼前。 枪伤! 在场的都是老警员,对枪伤太熟悉了,这绝对是新伤! 邢渊站起身,语气平淡:“带回去,枪伤是关键证据,通知鑑证科,比对弹道,特別是旺角重案组杨督察的配枪弹道。” 同时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了黄炳耀的號码:“黄sir,我是邢渊,马军的案子抓到了真凶,旺角那边的案子,还有死者身份……” 电话那头,黄炳耀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抓到了?!好!干得漂亮阿渊!是我们抓到的对吧?” “是,sir,就在油麻地抓的人。” “那就行了!” 黄炳耀斩钉截铁,“涉案警员是我们的人,凶犯是在油麻地抓的,这案子就该我们办!功劳也是我们的!天经地义!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黄炳耀!” 邢渊:“但是黄叔,她身上的枪伤,很可能是旺角杨督察打的,弹道分析……” “这点小事你自己解决。”黄炳耀毫不在意地打断,“我只要结果,案子是我们破的,功劳簿上写我们的名字,明白吗?!” 邢渊:“……” “明白了,sir。” 邢渊面无表情地掛了电话,低声骂了一句:“叼!” 第十六章 逮捕主犯 一小时后,油尖警署,审讯室。 灯光惨白,气氛压抑。 张丽珊坐在铁椅上,脸色苍白,眼神里没有任何恐惧。 无论邢渊和陈志文如何讯问,关於李佩华被杀案,她只承认是自己乾的,动机是“看她不顺眼”、“私人恩怨”。 一旦问及是否受人指使,她就立刻闭嘴。 “周伟生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替他扛?”邢渊冷冷地问。 张丽珊低著头,手指绞在一起,一言不发。 邢渊盯著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特別是当提到“周伟生”时,她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某种病態的眷恋和幻想。 “恋爱脑…”邢渊心里立刻下了判断,而且陷得很深,深到可以替对方去死。 对付恋爱脑,讲道理没用,得让她亲眼看到血淋淋的现实。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享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阿文,放出消息,就说张丽珊被捕时激烈反抗,被我们开枪打伤,伤势严重,正在医院急救,情况危急,有生命危险。” 邢渊快速吩咐:“给她换上病號服,送到医院特护病房,装上隱蔽摄像头,安排两个伙计『保护』,动静弄大点,另外,她隔壁房,给我空出一间观察室。” “邢sir,你这是要…”陈志文眼睛一亮。 “引蛇出洞,让她看清她『情郎』的真面目。”邢渊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周伟生如果知道她重伤濒死,一定会派人来灭口,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明白!”陈志文立刻去安排。 九龙明心医院,特护病房区。 张丽珊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点滴,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一副重伤昏迷的样子。 门口站著两个穿著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 隔壁的观察室里,邢渊等人屏息凝神,盯著屏幕里,张丽珊的“病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凌晨两点,一个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推著治疗车的“医生”低著头,快步走向特护病房区,门口的警员拦了一下:“干什么的?” “医生,查房,看看病人情况。”“医生”声音低沉。 警员看了看他胸前的名牌,又看了看治疗车,没发现异常,点点头放行。 “医生”推车进入病房,反手正欲轻轻带上门。 就在门即將合拢的瞬间,一只大手死死扣住了门板。 “医生”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被猛地向外拉开! 邢渊鬼魅般出现在门口,另一只手闪电探出,精准地扣向“医生”的手腕! “警察!別动!” “医生”眼中凶光一闪,反应极快,空著的左手迅速摸向白大褂的后腰。 “找死!”邢渊毫不犹豫,拔枪就射。 砰砰。 子弹精准地钻入“医生”两边肩胛骨,“医生”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蹌著向后撞在治疗车上,哐当摔倒在地。 其他人立刻扑了上去,將他死死按在地上,銬上手銬,並从“医生”后腰搜出一把上了膛的短管左轮。 邢渊看都没看被制服的杀手,几步跨到病床边。 病床上的张丽珊,眼睛依旧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珠在疯狂颤动,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只是身体不能动,眼睛能看耳朵能听,刚才,她无比清晰地看到了杀手的脸,正是周伟生最信任的打手之一! 那个她能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竟然要杀她! 邢渊给张丽珊注射解药,十几秒钟后,张丽珊僵硬的身体明显鬆弛下来,手指开始微微颤抖,神色极为复杂,恐惧、茫然、痛哭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与此同时,阿强兴奋地衝进来,手里举著录音机:“邢sir,监听到了,周伟生亲自下的命令,说『那个女人重伤在医院,不能让她开口,做得乾净点!』清清楚楚!” 张丽珊彻底死心,表情彻底扭曲:“那个渣男所有的信息我都告诉你们,我要他失去所有!” 邢渊满意地点点头,对陈志文道:“阿文,你带人给她录详细口供,所有细节,特別是周伟生藏匿罪证的地方、他的习惯、可能的帮手,一个都不能漏!” 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跟我走。” 夜色深沉,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包围周伟生的豪宅,邢渊率先推门下车,重案组的伙计们迅速散开,封锁了別墅的前后门。 门铃按响,许久,门廊灯亮起,穿著丝绸睡袍的周伟生出现在门后。 他脸上带著被打扰的不悦,看到门外一群警察,眼中不见丝毫慌乱,“什么事?警官,现在很晚了。” 邢渊语速不快,字字清晰:“周伟生先生,油尖警署重案组督查邢渊,现在怀疑你与多宗谋杀案、教唆谋杀、栽赃警务人员及跨国洗黑钱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署协助调查。”。 周伟生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邢sir是吧?让我协助调查,有拘捕令吗?没有拘捕令,深更半夜闯入私人地方,我可以投诉你们骚扰,甚至非法禁錮的。请拿出法律文件,否则,恕不奉陪。” 他作势就要关门。 邢渊迅速从內兜里掏出一张摺叠整齐的纸,递到周伟生眼前,几乎贴著他的鼻尖展开。 “周先生,你要的拘捕令。”邢渊的声音依旧平淡。 “罪名:谋杀李佩华女士、教唆谋杀张丽珊小姐未遂、栽赃警务人员马军、以及组织参与跨国洗黑钱活动,涉案金额初步估计超过一千万美金,现在,正式拘捕你。” 白纸黑字,印章清晰无比,周伟生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现在根本没有功夫仔细分辨拘捕令的真假,而且就算他想分辨也分辨不出来,除非打电话给黄炳耀。 周伟生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邢sir,我跟你们走,不过,让我进去拿件外套,再拿点私人用品,总可以吧?外面风大。” 他说著,身体就要往里转。 邢渊的手无声无息搭在了周伟生右肩上,让他动弹不得。 “周先生,拘捕令已经生效,你现在是疑犯,拿东西,不需要你亲自进去,我们会安排伙计帮你拿,或者,稍后让你的律师送来。” 周伟生脸色剧变,本能地猛地发力想挣脱,身体一拧,然而,邢渊的手纹丝不动,反而借著周伟生挣扎的力道,手腕一翻一扣,瞬间將他的右臂反剪到身后。 “啊!”周伟生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剧痛和羞辱感瞬间衝垮了周伟生最后的理智,他眼中凶光毕露,左手闪电般摸向睡袍內侧的后腰! 邢渊没有丝毫犹豫,右手已拔出配枪,枪口紧贴著周伟生左侧肩胛骨的位置—— 砰!砰! “呃啊!!!”周伟生发出一声悽厉到变调的惨叫,左臂无力地垂下,鲜血迅速浸透了睡袍。 邢渊迅速將他按倒在地,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动作麻利地掏出手銬,“咔噠”一声銬住他的双手。 “持枪拒捕,意图袭警,罪加一等!” 周伟生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著,嚎叫不绝於耳,周围警员们看向邢渊的眼神都带著一丝古怪。 阿强凑近陈志文,压低声音:“喂,阿文,邢sir这…加上医院那个,今晚第三个肩胛骨了吧?他是不是…对这个部位有什么特殊偏好?” 陈志文嘴角抽了抽,只能含糊道:“咳咳…可能…比较有效吧?能让人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第十七章 这女人真润 警署內,灯火通明。 张丽珊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將周伟生的犯罪网络、洗钱手法、秘密帐户、藏匿的帐本和关键证据地点交代得一清二楚。 邢渊带队,在周伟生的豪宅书房暗格里,律师行的私人保险柜中,以及张丽珊交代的另一个安全屋里,起获了大量確凿的犯罪证据: 偽造的合同,洗钱流水记录,以及境外黑帮的通讯记录,甚至还有几本记录了贿赂官员和关键人物的“黑帐本”。 同时,邢渊call马军,告诉他:“真凶落网,立刻回油尖警署报到。” 当马军风尘僕僕赶到警署,听完陈志文等人绘声绘色描述了邢渊破案全过程后,他看向刚从审讯室走出来的邢渊,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神仙! “邢sir!”马军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几步衝到邢渊面前,啪地一个立正敬礼,然后深深一鞠躬—— “真是多谢您还我清白!我马军这条命是您给的了!您破案的手段,犀利到没朋友!您当我老大,收我做徒弟行不行?我发誓,以后用脑多过用拳头!” 邢渊看著眼前这个“叶师傅”一脸崇拜加恳求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马军,我们是警察,不是江湖门派,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就行,你先去把笔录做了。” “是!邢sir!”马军挺直腰板,声音洪亮,看邢渊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小迷弟。 当邢渊將厚厚一叠结案报告,连同起获的如山铁证放到黄炳耀办公桌上时,黄胖子的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 “干得漂亮,阿渊,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不到一天时间,不仅洗清了马军的嫌疑,还连根拔起了这么大一个洗黑钱集团,漂亮,太漂亮了。” 黄炳耀拍著桌子,唾沫横飞,“这次功劳,我们油尖警署拿定了,我亲自给你请功,重案组全体嘉奖!” 消息传开,重案组办公室里一片欢腾,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一千万黑钱。 之前对邢渊这个空降督察还有疑虑的警员们,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只剩下钦佩和服气。 阿强更是凑过来,笑嘻嘻地问:“邢sir,下次教教我们怎么打肩胛骨唄?又快又准。”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 旺角警署那边,特別是负责李佩华被杀案的杨督察,脸黑得如同锅底。 不仅到手的功劳飞了,关键嫌犯张丽珊和主犯周伟生都是在油麻地被抓的,连最重要的弹道证据都被油尖区鑑证科抢先一步比对確认了。 杨督察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叫去,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指责他反应迟钝,让油尖区捡了大便宜,脸都丟尽了。 最后,上司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到那笔黑钱!” 杨督察只能立正敬礼:“yes,sir!” …… …… 天色微明,邢渊才拖著几乎被掏空的身体走出油尖警署,叫了辆计程车返回尖沙咀的住所,还在街角茶餐厅买了两份热腾腾的叉烧煎蛋饭和冻柠茶。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门刚推开一条缝。 “谁?!”惊惶的女声从门后传来。 邢渊推开门,只见程乐儿双手紧握著一根棒球棍,正紧张万分地对准门口,当看清是邢渊时,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棒球棍。 “阿渊…是你…嚇死我了…” 邢渊关好门,將早餐放在小餐桌上:“没事了,都解决了,过来吃点东西。” 他一边打开早餐盒,一边將案件结果告诉她:“真凶是周伟生和他秘书张丽珊,马军的嫌疑洗清了,周伟生和他的人都抓了,案子破了,你安全了。” “真的?都…都解决了?”程乐儿还有些不敢相信。 “嗯,证据確凿。”邢渊递给她一份早餐。 程乐儿看著眼前这个为她洗刷冤屈的男人,眼圈一红,再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邢渊! “谢谢,阿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把头埋在邢渊胸前,声音哽咽,一遍遍道谢。 温香软玉满怀,淡淡的馨香钻入鼻尖,邢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程乐儿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大胆,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触电般鬆开了手,低著头不敢看邢渊,声音细若蚊吶:“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邢渊双手自然鬆开,拿起冻柠茶递给她:“先吃早饭~” “嗯~~”程乐儿低垂著头接过,耳朵根都红透了。 吃完了早餐,邢渊眼皮都在打架。 他站起身,对程乐儿说:“案子结了,你隨时可以回家,不会再有人威胁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就好。” 说完,他不再多言,径直走向主臥,推开门,和衣倒在了床上,几乎是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他实在太累了。 程乐儿看著主臥关上的门,又想起自己昨晚就睡在那张床上,脸颊的温度再次升高,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邢渊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直到被一阵诱人饭香唤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已是阳光灿烂的午后,手中多了一张哆啦a梦卡片。 他隨手將卡片塞进右胸口袋,揉著发胀的太阳穴走出臥室,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 餐桌上,竟然摆得满满当当:清蒸石斑鱼,白灼虾堆在盘中,烧腊拼盘香气扑鼻,还有一盘蚝油菜心,最显眼的是中间冒著热气的砂锅,里面是奶白色老火靚汤。 程乐儿繫著围裙,正端著一碗米饭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邢渊,脸上绽放出温柔羞涩的笑容,宛如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醒啦?快去洗个澡,精神一下,然后吃饭。” 邢渊看著这满满一桌子堪称“硬菜”的午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乐儿,这…这些都是你做的?” 程乐儿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啦,就…就这个米饭和汤是我做的…煲了快三个钟呢。其他的都是我叫附近酒楼送的外卖。” 她指了指桌上的几个印著酒楼logo的打包盒,“我看你冰箱里空空的,你又那么累,想著总要吃点好的补补…” 邢渊心头一暖,由衷地讚嘆:“这汤一看就火候十足,香得很,外卖也叫得好,都是我喜欢吃的,乐儿,多谢你,费心了。” 他毫不吝嗇地夸奖,让程乐儿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邢渊快速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两人相对而坐,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 饭吃得差不多了,邢渊放下筷子,看向程乐儿:“乐儿,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程乐儿本来正偷著邢渊吃饭,觉得他连吃饭都那么帅,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对上他的目光,顿时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小脸上旋即浮现出苦恼之色。 “我还没完全想好,雄基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发生了这种事…其他大律师行,可能也会觉得我…晦气或者麻烦吧?” 她语气有些低落,“可能要先回家一趟,问问爸爸的意见,他公司那边总该有些法务相关的职位空缺吧?” 她说这话时,有些犹豫地瞟了邢渊一眼,似乎在期待他能顺著这个话题,或者,说点別的? 邢渊显然没有接收到她眼神里的深意,他想到这次事件暴露出的金融犯罪问题,一个想法脱口而出:“自己开公司怎么样?” 第十八章 画饼充飢 “自己开公司?”程乐儿愣住,她从未往这方面设想过。 邢渊放下汤碗,身体微微前倾:“对,一家专注於前沿科技赋能法律合规的諮询公司,你的核心优势是什么?” “我吗?”程乐儿还在思考,邢渊自问自答:“扎实的法律功底,对复杂法规的精准解读能力,以及,” 他刻意顿了顿,带著一丝欣赏,“这次经歷赋予你远超同龄人的,对风险实质和操作盲点的深刻洞察力,这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他指了指自己,“而我,剑桥信息工程硕士,擅长构建安全的数字堡垒,追踪数据洪流中的异常轨跡,以及理解那些看似固若金汤的系统里,可能存在的逻辑缝隙。” “我们联手。”邢渊手指轻轻一叩,“目標就是那些在全球化、数位化中面临合规挑战的企业,我们为他们提供的不只是法律意见书,而是结合了工程化技术能力的整体解决方案。” “比如?”程乐儿忍不住追问,她隱隱看到了一片新天地。 邢渊分享著行业洞见:“比如,帮助跨国企业设计符合多国监管要求的自动化合规监控系统,提供从底层架构到应用层面的全方位法律与安全审计。” 他身体靠回椅背,笑容温和如春风:“乐儿,与其去律师行里按部就班,不如我们自己搭建一个平台,技术深度就是我们的护城河,而能啃下这些硬骨头的团队,市场自然会给予对等的价值回报和话语权,这不比看人脸色,更有意思,也更有前景吗?” 程乐儿彻底被吸引了。 邢渊勾勒出一个立足科技前沿,解决高端合规难题,充满专业挑战和光明前景的创业蓝图,精准戳中了她內心对职业价值的渴望和对独立自主的嚮往。 她看著邢渊,眼睛亮得惊人:“阿渊,你说得对!这个想法太棒了,比在律师行做打工仔有意思多了!” 她迫不及待地问:“那我们怎么开始?需要註册什么类型的公司?资金怎么安排?” 邢渊轻笑著摆摆手:“乐儿,你先別急,我们得把分工理清楚。” 他指了指自己:“我是公务人员,按规定不能直接参与商业经营,所以公司只能由你来註册和管理,我只能提供技术支持,不能出现在任何正式文件上。” “这怎么行?!”程乐儿几乎是脱口而出,秀眉微蹙,“主意是你提的,核心的技术和思路也是你的,我只是个执行者…这太不公平了!” 她无法接受邢渊只做幕后英雄,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摘桃子的。 邢渊身体微微前倾,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程乐儿的眼眸:“乐儿,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我们的未来。” 这一刻,程乐儿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悸动席捲全身,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红霞,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脑海里甚至闪过了他们结婚的画面……孩子的眼睛,一定要像他这样深邃有神…… 邢渊看著程乐儿瞬间软化的模样,心底嗤笑一声,画大饼而已。 “这傻妞儿,几句好话就找不著北了,公司?八字还没一撇呢,註册资金、办公地点、初期客户、技术实现……哪一样不是钱和资源堆出来的?” “现在说的天乱坠,不过是先把她绑上战车,用她的身份把壳子搭起来。” “至於他承诺的核心技术和保驾护航...” “等真金白银投进来,业务走上正轨,真正离不开他的时候,才到他摘果子,乃至於…伸出禄山之爪,把人和公司都牢牢攥在手心的时候。” “现在,让她抱著“我相信你”的美梦先干著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邢渊適时地打破沉默。 “嗯!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程乐儿用力点头,她已经被邢渊画的大饼撑得饱饱的。 她看著邢渊,突然脸颊緋红,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衣角,声音细如蚊吶:“阿渊…那个…我…我能不能…暂时还住你这里?” 她生怕邢渊误会,赶紧解释:“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主要是我之前合租的房子,就是李佩华出事的那间,我实在不敢回去了…而且,公司初创的事情肯定很多,要经常跟你商量细节…”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低,露出白皙的后颈。 “当然可以。”邢渊爽快答应,笑容明朗,“为了庆祝新公司成立…嗯,筹备成立,也庆祝你重获自由,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哪家?儘管挑!” 程乐儿眼睛一亮,雀跃起来:“真的?昨天来的时候,我看到有家新开的法餐!” “没问题!”邢渊大手一挥。 当晚,尖沙咀某家氛围浪漫的法餐厅,摇曳的烛光,精致的餐点,邢渊风趣的谈吐,让程乐儿完全沉浸在一种微醺的幸福感中。 饭后,邢渊提议:“时间还早,看场电影?” 影院里,放映著爱情片,隨著剧情推进,男女主角歷经磨难终於相拥,煽情的音乐响起。 程乐儿被气氛感染,心头小鹿乱撞,不知不觉间,手臂就悄悄环住了旁边邢渊的胳膊,將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黑暗中,邢渊感受著温香软玉,嘴角浮起一抹弧度,没有推开,也没有更进一步,只是任由她靠著。 电影散场,回到家中,气氛有些微妙的曖昧,邢渊很绅士地指了指主臥:“你睡里面,我睡客房。” 程乐儿躺在主臥的床上,被褥间似乎还残留著邢渊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 她將脸埋进枕头,回想起晚上靠在他肩头的触感,只觉得脸上滚烫,心跳如鼓,在黑暗中睁著眼睛,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清晨,邢渊被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弄醒。 他走出客房,看到程乐儿繫著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餐桌上放著一个崭新的保温饭盒。 “醒啦?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好。”程乐儿回头对他嫣然一笑,晨光中带著几分居家温婉。 洗漱完毕,桌上已摆好简单的早餐,旁边是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保温饭盒。 “这是?”邢渊挑眉。 “给你带的午餐!”程乐儿有些不好意思,“警署饭堂的伙食可能没那么好,就…就给你做了点,有叉烧,青菜,还有煎蛋…” 邢渊拿起饭盒,打开一看,菜色丰富,卖相诱人,他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哇!这么丰盛!乐儿,你太贤惠了!” 隨即又换上略带“心疼”的表情:“不过下次別这么辛苦了,警署饭堂也能吃饱的,你多睡会儿。” 他伸手,似乎想揉揉她的头髮,又停在半空,自然地收了回来。 程乐儿被他那句“贤惠”夸得心怒放,脸上泛起红晕,露出一个带著甜蜜笑容:“不辛苦,我喜欢,你快吃吧,別迟到了。” 第十九章 咖喱辣椒 邢渊拎著爱心便当,神清气爽地踏入油尖警署重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正艰难挪动步子,腰间还掛著支撑用的医用腰托。 “肥沙?”邢渊有些意外,“医生不是让你多躺几天吗?这么急著回来干嘛?” 肥沙看到邢渊,立刻像看到救星,也顾不上腰疼,一瘸一拐地蹭过来,脸上堆满諂媚又带著点焦急的笑容: “渊哥您来啦,我这不是担心组里忙不过来嘛,听说昨天那案子您带著兄弟们大展神威,把那个扑街律师和他姘头一网打尽,连旺角那边都吃瘪了,厉害!太厉害了!” 他拍著马屁,眼神还在办公室里乱瞟,压低声音:“渊哥,我还听说…那个马军,很生猛啊,还说要跟您学东西?” 肥沙的语气里充满了警惕,他可是渊哥在ptu就罩著的头號马仔,这住院才几天,位置就要被顶了? 邢渊看著肥沙紧张兮兮的样子,有些好笑,拍拍他肩膀:“行了,安心养你的伤,谁说马军要当我徒弟了?我们都是同事,互相学习。” 这话让肥沙顿时鬆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报告声。 “报告!警员周星星前来报到!” “报告!警员方信友前来报到!” 邢渊循声望去,门口站著俩穿著崭新警服的年轻人,一个身材高瘦,长得很像乌蝇哥,另一个眉毛有点耷拉,嘴角天然上翘,透著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欠揍。 “方信友?周星星?”邢渊下意识说道。 两人紧接著异口同声道:“长官,你可以叫我辣椒(咖喱)。” 咖喱辣椒?! 邢渊顿时傻眼,按照电影里的情况,这两人可是標准的闯祸精,常年一百多起投诉那种。 一个马军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来两个还不得累死? 邢渊正看著门口那俩“活宝”太阳穴突突直跳,盘算著是把他们塞给谁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时,桌上的內线电话响了。 “阿渊,来我办公室一趟。”是黄炳耀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邢渊如蒙大赦,赶紧把两个新人交给肥沙,快步走向署长办公室。 “阿渊,坐!”黄炳耀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份文件,“好事,上面刚下来的通知,给我们署一个飞虎队初选推荐名额,这可是去精英部队镀金的好机会啊。” 飞虎队能进去是荣誉,但下面警署推荐名额,往往成了处理“问题人物”的绝佳途径,把那些刺头、闯祸精、或者扶不上墙的烂泥推荐上去。 成功了,是署里输送人才有功;失败了,帮署里清理门户。 反正选拔淘汰率高,送走了清净。 邢渊眼睛一亮,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他立刻指著名单上周星星的名字:“署长,我觉得这位新来的周星星警员就很合適,年轻力壮,身手灵活,很有潜力,我代表重案组,全力推荐他去参加飞虎队选拔。” 黄炳耀看了眼资料,新丁? 他瞬间懂了邢渊的意思,胖脸上笑容更盛:“好,阿渊你眼光独到,就这么定了,我这就通知飞虎队那边,下午派人来接。” 邢渊回到重案组,暂时没有宣布这个消息,先让肥沙回去继续养伤,然后令曾志华带咖喱辣椒熟悉一下环境和基本流程,一直到饭点,两人表现还算规矩。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一辆印著飞虎队標誌的黑色厢车,准时停在了油尖警署门口,路过的警员纷纷侧目。 邢渊看见车,立马来了精神,来到重案组办公室中央,宣布了周星星入选飞虎队的“好消息”。 方信友一脸羡慕,周星星却如遭雷击! “飞…飞虎队?!”周星星惨叫一声,“邢sir,不要啊!!我刚来重案组,屁股还没坐热~我要跟您学破案啊~~我要留在您身边!!!” 他一个箭步衝到离他最近的办公桌旁,死死抱住桌腿,“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飞虎队训练会死人的。”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这夸张一幕惊呆了。 邢渊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周星星,服从命令!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和培养!” “我不……”周星星话还没说完,邢渊出手如电! 一记乾净利落的反关节擒拿,瞬间卸掉了他抱著桌腿的力道,紧接著弯腰、沉肩、发力,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邢渊竟直接將鬼哭狼嚎的周星星扛在了肩上。 “放开我!邢sir!渊哥!大佬!我错啦——”周星星四肢乱舞,徒劳挣扎。 邢渊扛著他,走出重案组办公室,穿过走廊,在眾目睽睽之下,来到警署门口,那辆黑色厢车正等在那里。 邢渊拉开后车门,腰腹发力,肩膀一顶一送。 “走你!” “啊!!!” 伴隨著拉长音的惨叫,周星星被精准投掷入內。 “砰!”车门被沉重关上,彻底隔绝了绝望拍打与嚎叫。 邢渊拍了拍制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尘,对那位飞虎队员点点头:“人齐了,辛苦。” 飞虎队员嘴角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上车。 黑色厢车发出一声低吼,迅速驶离了油尖警署,只留下门口一群石化观眾,以及重案组办公室里还没合拢嘴的眾人。 邢渊回到办公室,马军还看著飞虎队离开的方向,咂咂嘴,眼神里居然有点羡慕:“飞虎队啊…真威风…” “威风?”邢渊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个爆栗,“你以为飞虎队就是端著枪突突突?不用动脑子?” 马军捂著脑袋,一脸茫然:“啊?飞虎队…不都是靠火力猛吗?” “错!大错特错!”邢渊板起脸,开始他的pua大法。 “飞虎队执行的都是最危险、最复杂的任务。解救人质,强攻据点,反恐作战…哪一样不是刀尖上跳舞?光靠蛮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指著自己的脑袋:“要用这里,精確计算时间、路线、火力覆盖范围;要分析罪犯心理,预判他们的行动;要评估现场每一处可能的风险点;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造成重大伤亡;那是真正的精英,是脑子、技术、勇气缺一不可!” 邢渊看著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马军,语重心长:“军仔,你想成为真正的精英,想办大案,想保护更多人,光能打是不够的。你得先学会用这里。” 他点点马军的头:“把案子里的线索像拼图一样拼起来,把罪犯的心思摸透,在你没学会这些之前,老老实实待在重案组,明白没?” 马军被邢渊描绘的飞虎队“烧脑”形象和那一顿敲打加激励弄得热血沸腾又有点发怵,立刻挺直腰板,眼神充满了“原来如此”的觉悟和对邢渊的更深崇拜: “yes,sir!我一定好好跟您学用脑,不做莽夫!” 第二十章 端木紫与康宝琪 邢渊看著马军那副“顿悟”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这头猛虎,暂时算是套上了笼头。 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文件夹,这些都是前任组长留下的“遗產”——要么线索断了,要么没有突破口,要么就是纯粹的疑难杂症。 邢渊拿起一份卷宗,封面上写著:《伯思教育中心连环命案》。 里面记录著两起间隔不久的命案—— 第一宗:电影班教员郭志南,被发现死於艺术中心道具仓库。致命伤:背部中刀,直刺心臟。现场无明显打斗痕跡及財物损失,凶器被遗留在现场,但无指纹。 第二宗:教员邓锦源,被发现死於艺术中心外一条僻静小巷,死因:中毒。现场无目击者,在其紧握的手中发现一小块撕碎的纸张,上面有模糊字跡,但无法辨识。 邢渊的目光扫过死者照片和现场勘查报告,眉头微蹙。这案子…怎么有点眼熟? 他快速翻阅档案,找到教育中心新老员工名单,当看见“端木紫”、“康宝琪”两个人名时,脑子里“嗡”的一声! 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激活! 这是《刑事侦缉档案2》的经典案例! 端木紫在伯思教育中心被三个男教员郭志南、邓锦源、马伟森侮辱后自杀,端木紫的父亲端木宏与康宝琪联手復仇的故事。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通过这部电视剧,他第一次知道有百合这个群体,尤其对雪梨饰演的康宝琪印象格外深刻。 邢渊立刻重新梳理案件细节:郭志南被刀刺死,现场发现录音带,上面有他的课程內容,但时间对不上;邓锦源是中毒死的,胃里检出砷化物... 他继续瀏览卷宗,这个案子里还有另一名重要案犯,端木紫的父亲端木宏,现在应该化名李忠潜伏在教育中心…… 很快,邢渊找到了名为“李忠”的校工,性別年龄都对得上,这人便是杀害郭志南、邓锦源的真凶。 邢渊合上卷宗,下令:“阿华,你和阿强、阿辉去伯思教育中心,找一个叫李忠的校工,把他带回来问话。” 他顿了顿,严肃道:“这个李忠很可能就是连环杀手,小心点。” 曾志华等人面面相覷,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 半小时后,伯思教育中心。 李忠正在清洁教室,看到几个便衣警察走进来,手上的拖把明显停顿了一下。 “李忠?”曾志华出示证件,“油尖警署重案组,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李忠沉默片刻,看了看周围的学员和老师,最终放下拖把,点点头,平静道:“好。” 油尖警署,审讯室。 邢渊坐在李忠对面,开门见山:“李忠,还是...端木宏?” 端木宏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归於平静:“你怎么知道的?” “郭志南和邓锦源的案子,是你做的吧?”邢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端木宏低下头,“我来这里工作,只是因为,这里是我女儿生前上班的地方,我想离她近一点。” 邢渊早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站起身:“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伯思教育中心,电影班教室。 邢渊站在讲台上,指著角落的音响设备:“郭志南死的那天,你提前让他录製了课程录音,对吧?” 端木宏站在门口,没有回答。 “你以知道他的丑事为要挟,让他乖乖配合录音。”邢渊继续说,“然后在上课时,趁著放电影,教室一片黑暗,你从背后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 邢渊走到端木宏面前:“录音还在播放,学员们以为老师还在讲课,直到电影结束,开灯才发现尸体,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惜...” 他指了指音响:“录音带上有你的指纹,而且录音內容和实际授课时间对不上,血跡喷溅分析也显示,郭志南在录音播放时就已经死了。” 端木宏的肩膀开始颤抖。 “至於邓锦源,”邢渊让人带著端木宏来到另一间教室。 “烹飪班的老师,每天上课前都会喝茶,你用校工身份接近他的储物柜,把茶叶包换成了含砷的毒茶包,慢性中毒,神不知鬼不觉。” “茶叶包残留物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上面同样有你的指纹,监控也拍到你多次在储物柜区域徘徊。” 端木宏终於抬起头,浑浊泪水滴下:“他们毁了我女儿!紫儿那么善良,那么纯洁,他们...他们三个畜生x了她!” “我知道。”邢渊语气平静,“所以你和康宝琪联手復仇,她负责马伟森,你负责郭志南和邓锦源。” “我不知道什么康宝琪,都是我做的!”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我只是想为女儿报仇...我只是想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邢渊看著眼前这个被仇恨彻底摧毁的父亲,心中並无太多波澜,他挥了挥手:“带他回警署,看好。” “yes, sir!”曾志华和阿强立刻上前,將端木宏架起,拖离了教室。 “阿辉、军仔,立刻查伯思教育中心负责人康宝琪现在的行踪,还有声乐教员马伟森的下落,要快!”邢渊一边快步走向警车,一边厉声下令。 康宝琪精心策划这么久,绝不会放过最后一个目標。 午后日头正盛,电台里终於传来阿辉急促的声音: “邢sir,查到了,康宝琪名下有两套靠近教育中心的房產,就是中心隔壁商业大厦顶层的『星辉会所』,那会所有两间几乎一模一样的贵宾室!” “星辉会所”,就是那里了! “所有人,目標星辉会所顶层,封锁出入口,疏散无关人员,疑犯康宝琪持有武器,极度危险!” 邢渊对著对讲机低吼,方向盘猛打,警车发出刺耳摩擦声,拐向目標大厦。 此刻,星辉会所顶层,靠东的贵宾室內。 马伟森有些焦躁地踱步,他总觉得今天康宝琪的语气有点怪。 门被推开,康宝琪走了进来,手里拎著一个看起来像是乐器盒的长条形皮箱。 “康小姐,到底什么事这么急?还要约在这种地方?”马伟森强笑著问。 康宝琪反手锁上门,动作轻缓地將皮箱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打开,里面只有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马伟森脸上血色褪尽:“康…康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康宝琪拿起枪,冰冷的枪口稳稳对准了马伟森的心臟,“马伟森,郭志南和邓锦源都下去陪紫儿了,你猜,我找你来做什么?” “不…不关我事啊!是她自…”马伟森惊恐地后退,语无伦次。 噗!噗! 康宝琪根本不听他讲完,马伟森表情凝固,鲜血染红胸前。 砰! 贵宾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警察!放下武器!”邢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瞥了眼地上的马伟森,没有丝毫同情。 康宝琪没有丝毫犹豫,掉转枪口对准自己…… 砰!砰! 邢渊在她枪口转动的剎那,已先一步扣动了扳机,精准击贯穿了康宝琪左右两边的肩胛骨! 马军立刻上前,將康宝琪压在地上拷住。 邢渊上前拍拍马军肩膀,示意他让开。 马军不明所以,还是让到一边。 阿辉凑近小声说:“有点眼力见好吧,这女人刚才想自杀,头儿阻止她,多动动脑子。” 马军茫然。 “呵…呵呵…”康宝琪扯出一个惨澹的笑容,声音因剧痛而颤抖,“警官好枪法…为什么不…不打头?给我…一个痛快…” 马军汗顏。 第二十一章 云来茶楼案 邢渊蹲下身,平视著她的眼睛,“康宝琪,死很容易,活著赎罪,更难,端木宏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他在里面,总需要有人惦记著,安排著,盼著送他最后一程。” 康宝琪的瞳孔猛地一缩,泪水终於决堤而出。 邢渊的声音清晰平稳:“端木紫用死逃离了痛苦,但她更想你活著,替她看看这个她没看完的世界,也替她照顾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香江没有死刑,你在里面好好表现,爭取减刑,活著出来,替她给端木宏送终,也给自己留一个安享晚年的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康宝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著,泪水汹涌,死死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邢渊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站起身冷然道:“带走,送医院处理枪伤,严加看管。” 阿辉与马军,立刻上前,小心地架起康宝琪。 至於马伟森,等鑑证科的伙计来慢慢收拾…… 夕阳的余暉透过百叶窗,在油尖警署重案组办公室地板上拉出奇妙光影。 邢渊正打著哈欠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一个带著点八卦的女声突然响起。 “邢sir,”接线员朱素娥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压低声音,脸上表情曖昧,“刚才…有个声音好好听的靚女打电话来哦,问你今晚回不回去吃饭呢~” 邢渊脚步一顿。程乐儿? 他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忙得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知道了,你该下班了吧。”邢渊轻咳一声,打发走了满脸八卦相的朱素娥。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邢渊看到桌上那个崭新的保温饭盒,打开盖子,叉烧、青菜、煎蛋,虽然早已凉透,却依然摆放得整整齐齐,色泽诱人。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凉掉的叉烧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著,味道依旧不错,只是少了刚出锅的热气。 一边吃著,邢渊一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號码。 “餵?阿渊?”程乐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著几分期待和关切。 “嗯,是我。”邢渊咽下一口叉烧,声音温和,“还在忙,不用等我吃饭了,你自己先吃。” “哦…好的,知道了。”程乐儿声音里有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调整过来,“那你…记得吃饭啊。” “嗯,知道了。”邢渊轻声应著,目光落在饭盒里的菜餚上,语气自然地补充了一句,“中午的便当,很好吃,辛苦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隨即传来程乐儿压抑著喜悦的声音:“你喜欢就好!那…你忙吧,注意身体,我先掛了。” 尖沙咀公寓里,程乐儿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想像著他认真吃完自己做的午餐的样子,抱著饭碗,对著空气傻笑了好一会儿。 邢渊这边刚扒拉了几口冷饭,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肥沙一手扶著腰托,一手扶著门框,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渊…渊哥,大案子!大案子啊!”肥沙声音都带著颤。 邢渊抬了抬眼皮,继续吃饭:“什么案子把你激动成这样?腰不疼了?” “疼也得来啊。”肥沙凑到桌前,压低声音,“刚收到风,云来茶楼今晚有军火交易,总署重案组的人已经过去布控了,那可是咱们地头!” 军火交易?云来茶楼? 邢渊咀嚼的动作慢了一拍,这名字…有点耳熟。 邢渊夹起一根青菜,“总署重案组都去了,咱们就不凑热闹了,容易惹一身腥。” 他抬眼看了肥沙一眼,带著点讚许,“不过,肥沙,你这消息確实够灵通,这些线人路子,好好维繫,以后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被邢渊夸奖,肥沙顿时眉开眼笑,腰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但他显然还有更多想法:“渊哥,话是这么说,可这次带队的是袁浩云那傢伙啊!每次案子都搞得鸡飞狗跳,跟拆楼一样!咱们过去,哪怕只是帮他稳住现场,控制下局面,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邢渊手中的筷子猛地顿住! 脑海中瞬间闪过明心医院抓捕周伟生杀手的情景,再联繫到云来茶楼、袁浩云!《辣手神探》的剧情如潮水般涌现—— 那个疯狂的杀手强尼,医院里的血腥屠杀,还有袁浩云在混乱中枪杀了臥底的悲剧... 云来茶楼根本就是个火药桶,自己带人过去,万一卷进去,枪林弹雨不说,最后要是再摊上袁浩云误杀臥底这种事,背锅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协助”的地头蛇! “肥沙。” 邢渊放下筷子,淡然看向肥沙:“你想过没有,这种由总署重案组主导的大行动,就算我们去了,最后行动成功,功劳簿上大头是袁浩云,是总署,我们顶多捞个『协助』的名头,分点残羹冷炙。” 他盯著肥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一旦出了紕漏,行动失败,到时候,这口又黑又沉的大锅,铁定会扣在我们油尖警署头上!扣在我们重案组头上!你和我,谁都跑不掉!” 肥沙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只想著分功,却完全忽略了行动失败的风险,尤其是袁浩云那个“灾星”在场的情况下! “渊…渊哥…”肥沙声音都虚了,“是我蠢,我太急躁了,只想著功劳,没想后果,差点害了大家,渊哥,我…我错了!” 邢渊拍拍肥沙肩膀:“安心养伤,有重要消息直接call我,身体养好了,有的是硬仗要打。” “是!渊哥!我明白了!”肥沙这次是真的安心了,腰杆都挺直了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办公室。 送走肥沙,邢渊坐回椅子上,看著还剩一半的冷饭,却没了胃口。 一旦云来茶楼变成修罗场,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任务,百分百会落到油尖警署头上,到时候黄胖子肯定暴跳如雷,自己作为重案组组长,首当其衝。 与其被动挨骂,不如主动出击,提前给署长打好预防针。 邢渊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署长办公室的內线。 “餵?哪位?”黄炳耀声音传来,背景似乎有点嘈杂。 “署长,是我,邢渊,有件事向您匯报一下。”邢渊声音沉稳,“刚收到风,总署重案组那边,袁浩云督察带队,在我们油麻地地界的云来茶楼布控,目標疑似军火交易。” “袁浩云那小子又搞什么大动作?”黄炳耀明显提高了警惕。 “是的,署长。”邢渊给到一丝“忧虑”。 “这案子水恐怕很深,又是总署主导,万一…我是说万一,现场出了什么岔子,行动失控,我们靠得太近,很容易被拖下水,最后这『协助不力』的锅…” 黄炳耀可是老油条,很容易理解邢渊话里的含义:“嗯…阿渊,你考虑得很周全,这帮总署的傢伙,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在我们地头搞事!我找黄启发说道说道,不过…” 黄炳耀话锋一转,“案子在油麻地,完全不闻不问也不行,这样,你派人盯著,摸清行动情况,万一出事,我们匯报也有底,记住,低调!別用重案组名义!” “明白,署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邢渊心领神会,黄胖子的意思很明確:功劳可以不要,但黑锅绝对不能背,情报要掌握,姿態要低调。 第二十二章 茶楼枪战 掛了电话,邢渊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肥沙伤了,曾志华、阿强他们刚办完端木紫的案子需要喘口气,马军虽然莽但能打,方信友(咖喱)…… 电影里这小子潜力不差,就是被周星星(辣椒)那个衰仔带偏了,带上他,正好观察一下成色,培养一下,不行趁早扔出去。 “军仔,咖喱,跟我出去一趟,外勤。”邢渊顺手拿起桌上那个吃了一半的保温饭盒。 “yes,sir!”两人立刻立正,马军眼神带著期待,方信友则有些意外和紧张。 邢渊带著两人,低调地离开了警署。 云来茶楼对面,“好运叉烧”餐馆。 正是饭点,好运叉烧里人声鼎沸,邢渊带著马军和方信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云来茶楼门口。 “老板,三份碟头饭。”邢渊把空饭盒递给老板,指著里面残留的油渍和菜色痕跡,“照这个做,叉烧、青菜、煎蛋,分量足一点。” 老板麻利地接过饭盒去后厨吩咐。 马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压低声音问:“渊哥,有大案子?” 邢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著:“別瞎猜,收到风,西九龙总署的人在对面有行动,我们过来看看情况,免得上面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到时候挨批的还是我们。” 马军一听,立刻摩拳擦掌:“要不要我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 邢渊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帮忙?你知道里面谁是目標?谁是臥底?万一你衝进去,『帮忙』把总署的臥底给打死了,这个锅,是你背还是我背?谁去通知家属?你去还是我去?” 马军被问得一愣,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立刻噤声,老老实实坐好。 旁边方信友闻言,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邢渊,又看了看对面的茶楼。 邢渊將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带他们出来的目的初步达到了:让马军明白衝动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让咖喱学会观察和思考局势。 至於能悟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如果朽木不可雕,以后有的是甩锅的机会给他们。 饭菜很快上来,三人埋头吃饭,马军吃得飞快,眼睛还不时瞟向对面,咖喱则显得心事重重,吃得比较慢。 就在邢渊刚夹起一块叉烧时—— 砰!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从对面云来茶楼里爆响,紧接著就是玻璃碎裂声、尖叫声、桌椅翻倒声混杂在一起。 “顶!”马军和咖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站起,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目光死死锁住茶楼门口。 “坐下!”邢渊甚至连头都没抬,依旧慢条斯理地將那块叉烧送进嘴里,“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总署的高个子顶著。” 马军和咖喱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但身体都绷紧了,手也没离开枪柄。 邢渊却敏锐捕捉到,在他们斜后方的一桌食客,在枪响的瞬间,动作竟和马军他们出奇地相似。 那桌坐著四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戴著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反应最快,他迅速抬手按住了身边想要拔枪的矮个子。 “放鬆,阿琛。”眼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似不经意地扫了马军和咖喱这边一眼,目光在邢渊身上略作停留。 “阿孝,看起来是条子在办案,场面有点乱,要不我们先撤?”被叫做阿琛的矮个子低声询问。 被称为“阿孝”的眼镜男轻轻推了下眼镜,语气平淡:“我们只是来吃饭的食客,警察办案,与我们何干?安心吃你的叉烧,就当看场免费好戏。” 邢渊心中微动,这桌人绝不是普通食客,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对面的动静才是关键。 他指著方信友低声对马军吩咐:“看好他,別乱动。” 然后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向云来茶楼。 邢渊刚闪身进入茶楼后巷的昏暗通道,就听见楼梯上传来急促脚步声咒骂声。 “妈的!快走!” 两个手持ak47,面目狰狞的匪徒正从楼上衝下来,他们满身戾气,枪口胡乱指著,隨时可能扫射! 这个时候拿枪下楼的不用犹豫,直接干掉—— 邢渊鬼魅般从阴影中闪出,手中的点三八瞬间抬起。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几乎连成一线,精准无比,第一颗子弹就直接贯入跑在前面那个匪徒的眉心,那傢伙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后面那个匪徒惊骇欲绝,刚调转枪口,一道更大的枪声从他身后响起。 砰砰!砰砰!! 袁浩云双枪齐射,瞬间將那个匪徒打成了筛子。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尸体旁,正放下点三八的邢渊。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匯,袁浩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邢渊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袁浩云没说话,立刻转身,举著枪再次冲回了枪声更激烈的二楼。 邢渊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有根裸露的燃气管道通向二楼窗户,他毫不犹豫,手脚並用,敏捷地攀爬而上。 刚到二楼窗沿,邢渊就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匪徒正用枪顶著胖厨师的太阳穴,疯狂叫囂:“別过来!过来我就打死他!” 袁浩云投鼠忌器,一时僵持。 邢渊举起点三八,枪口透过窗户缝隙,稳稳瞄准了那个匪徒暴露在厨师肩膀外的太阳穴。 砰! 枪声响起,血迸溅! 匪徒的嚎叫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 那胖厨师嚇得瘫坐在地,屎尿齐流。 袁浩云猛地扭头看向窗外,邢渊正从窗台爬上来,亮出证件:“油尖区重案组督查邢渊。” 好运叉烧店里。 马军和咖喱死死盯著茶楼方向,听著里面激烈的枪声,心急如焚。 马军忍不住抱怨:“渊哥不是说让我们不动吗?他自己怎么衝进去了?” 方信友低声道:“军哥,不一样,渊哥知道里面谁是目標,谁是该死的人,他动手,能確保打死的是该打死的,我们衝进去,万一误伤了臥底或者人质,那才是万劫不復。” 马军愣了一下,仔细琢磨著咖喱的话,再回想刚才邢渊开枪击毙那两个衝下楼匪徒,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用力一拍大腿:“有道理,还是渊哥聪明,靠脑子办事。” 他看向咖喱,咧嘴一笑,“你小子,脑子转得也挺快嘛!” 咖喱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只是看著茶楼方向,今天这一课,他印象深刻。 第二十三章 抄底 云来茶楼內,哀嚎与呻吟声不绝於耳。 邢渊对著对讲机呼叫:“现场有大量伤员,需要救护车!重复,云来茶楼发生枪战,急需救护车支援!” 隨即向袁浩云出示证件:“油尖区重案组督察邢渊,袁sir,什么案子搞这么大阵仗?” 不管对方认不认识自己,袁浩云先自我介绍:“西九龙重案组,袁浩云。” 他突然砸了下桌子:“妈的!tmd军火交易,被人摆了一道,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邢渊:“……”这人好实诚。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將茶楼包围。 西九龙总区重案组负责人彭警司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袁浩云,劈头盖脸就骂:“袁浩云!又是你,谁让你擅自行动的?!看看这烂摊子,又害死自己人,你让我怎么交代?!” 邢渊还以为这次依旧死了警察。 却见袁浩云梗著脖子,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彭sir,你看清楚,死的全是军火贩子!你让我抓人,又不告诉我哪些是动不得的『自己人』,是不是下次行动前,还得先请你老人家开份名单,告诉我谁不能杀?!” “你!”彭警司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瞬间涨红。 他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站著的邢渊,立刻把矛头转向这个“外人”,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哪个部门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长官是谁?!” 邢渊没理会彭警司的咆哮,只是抬手拍了拍袁浩云的肩膀:“袁sir,我先去匯报情况。” 袁浩云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行,谢了兄弟,回头案子结了,我请你吃饭。” 被两人再次无视,彭警司气得浑身发抖:“站住!我让你站住回答我的问题!” 邢渊充耳不闻,径直离开茶楼,找到附近一个电话亭,塞入硬幣,拨通了黄炳耀办公室的电话。 “黄sir,是我,邢渊,现场情况基本控制住了,总署重案组主导的军火交易行动,我在外围观察到两名持ak47的匪徒试图从后巷逃离,已果断击毙,总署重案组彭警司正在现场。” 邢渊的匯报简洁清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黄炳耀的声音传来:“你確定打死的两人,都是匪徒?” “百分之百確认,他们持重武器,从楼上衝下,意图不明,威胁性极高。”邢渊语气篤定。 “很好!”黄炳耀的声音瞬间变得中气十足,“你就在现场等著,哪里也別去,我马上过来!” 黄胖子的逻辑很简单:总署的人把案子搞砸了,场面混乱不堪,而他油尖警署的人击毙了两名持重火力的悍匪,稳定了部分局面。 这份功劳,他黄炳耀要定了!至於黑锅?那自然是指挥混乱的彭警司背。 邢渊放下电话,“看来得儘快弄台大哥大了,怎么也比电话亭方便。” 黄炳耀来得很快,腆著肚子,气场十足,邢渊正带著马军和方信友,象徵性地协助维持秩序和处理一些外围事宜。 黄炳耀一到,直接走向脸色依旧难看的彭警司。 “彭sir!搞咩啊?!” 黄炳耀带著毫不掩饰的埋怨和不满:“你们总署搞这么大动作,在我地头,招呼都不提前打一个?!你看看,搞得这么乱,市民嚇到,生意都没得做,这责任谁负?” 他顿了顿,指了指邢渊几人,“痛心疾首”道:“要不是我的人刚好在附近吃饭,及时出手击毙了两个想跑路的悍匪,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黄胖子紧盯著彭警司眼睛:“彭sir,你们这行动部署,很有问题啊,回去要好好检討,这个收尾工作,我们油尖警署会尽力协助,但后续报告,该是谁的责任,要写清楚。” 彭警司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被黄炳耀当眾训斥,偏偏对方级別更高,功劳簿上还確確实实被邢渊添了一笔,他连反驳的底气都不足。 他狠狠瞪了一眼旁边沉默抽菸的袁浩云,又剜了邢渊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铁青著脸,带著人转身就走。 黄炳耀看著他灰溜溜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邢渊道:“阿渊,做得很好!这里收尾你看著点,我先回去了。” 说完,背著手,迈著方步,志得意满地走了。 袁浩云压根没搭理自己上司,径直走到邢渊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 “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袁浩云用力拍了拍邢渊的肩膀,咧嘴一笑,“我看你刚才那两枪,砰砰两下,直接爆头,乾净利落,比我强多了。” 他点燃香菸,深深吸了一口:“就凭刚才那一下,我袁浩云认定你这个兄弟了,以后有什么大案子,咱们联手干,保证把那帮扑街打得屁滚尿流!” 邢渊接过香菸,心中暗自点头,袁浩云这人,够义气,比起那些满肚子心眼的官场老油条,更容易利用。 “应该的,大家都是警察。”邢渊淡淡一笑,深深看了袁浩云一眼,“不过袁sir,下次遇到这种大行动,还是多准备一些后手,毕竟咱们是来抓人的,不是来拼命的。” “哈哈,你说得对。”袁浩云一拍大腿,“就冲你这句话,改天我请你喝茶,好好聊聊,我告诉你,在这行里混,像你这样有脑子又有胆子的兄弟,真是不多见。” 夜色渐深,两个同样桀驁不驯的男人,在这个硝烟瀰漫的夜晚,结下了一份过命的交情。 收尾工作终於结束,袁浩云邢渊告別,邢渊带著马军和方信友回到警署。 “军仔,咖喱,今晚的事,写份详细的报告给我,重点是现场观察、突发状况和我方行动过程,实事求是,不要添油加醋。”邢渊吩咐道。 “yes,sir!”两人应下。 邢渊回到自己办公室,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肥沙的call机台,留言道:“肥沙,找个人,绰號带『浪』字,阿浪、浪哥之类,重点留意维多利亚海湾帆船区,收到call我。” 安排完这件事,他拿起电话打回家。 “餵?”程乐儿的声音有些含糊。 邢渊柔声道:“是我,今晚事情多,要通宵了,不用等我,锁好门先睡。” “哦…知道了。”程乐儿关切道,“那你自己注意身体,能偷閒就趴著睡会儿,別硬撑。” “嗯,知道了,掛了。”邢渊放下电话。 尖沙咀公寓里,程乐儿握著听筒,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刚才的对话,简直像一对相伴多年的老夫妻,她甩甩头,把这羞人的念头压下去,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 晚上十点,邢渊腰间的call机震动起来,肥沙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短一行字:“帆船区,维多利亚港,游艇『海风號』。浪哥。” 邢渊迅速检查了一下腰间的点三八,確保弹匣满仓,换上一件深色夹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警署。 夜色深沉,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带著咸湿和凉意。 邢渊的身影融入黑暗,朝著肥沙信息指向的“海风號”游艇泊位走去。 第二十四章 军火库 维多利亚港的夜风带著咸腥,吹拂著停泊的游艇轻轻摇晃,“海风號”在眾多豪华游艇中並不起眼。 邢渊悄无声息地避开泊位区稀疏的灯光,靠近“海风號”,他观察片刻,確认没有暗哨,便利用船身阴影,攀上船舷,落足无声。 船舱內,阿浪正坐在小沙发上,对著面前一堆五顏六色的彩纸出神,对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 邢渊拉开舱门,闪身而入,手中的点三八稳稳指向阿浪眉心。 “別动。”邢渊带著一丝戏謔。 阿浪身体瞬间绷紧,缓缓抬头,首先看到的是那支致命的枪管,然后目光上移,看清了持枪者的脸—— 一张极其年轻的脸,更让阿浪心头微震的是对方那双眼睛,深邃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和自己引以为傲的“电眼”有得一拼。 更过分的是,对方也理著和自己相似的小平头,竟比自己更加精神帅气,这让阿浪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爽。 “你们这些臥底,真有趣。”邢渊枪口纹丝不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住在游艇上,特別符合你这名字,『浪』嘛,挺会享受?” 阿浪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任谁被冰冷的枪口指著脑袋,心情都不会好:“你是谁?” 邢渊全然没听见他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调侃:“职位应该没我高吧?来,敬个礼,叫声阿sir听听?” 船舱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浪死死盯著那张帅得碍眼的脸和那双討厌的“电眼”,眼神变幻不定。 几秒钟后,他猛地站起身,对著邢渊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警礼,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与畅快:“yes,sir!” “嗯,不错。”邢渊乐呵呵收起枪,隨意地在阿浪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猜猜,我怎么找到你的?” 阿浪坐回沙发,眼神依旧警惕,冷哼一声:“条子想查一个人,总有办法,有话直说。” 邢渊身体微微前倾,笑容不变:“今天云来茶楼枪战的时候,挺热闹,我跟韩琛,还有那个倪…永孝?一起在对面叉烧店看戏来著,对了,你认识这两人吗?” 阿浪握著沙发扶手的指关节微微发白,但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淡:“不认识,我是跟军火的,道上其他捞偏门的人,不清楚。” 他刻意强调了“道上”两个字。 邢渊脸上笑容瞬间灿烂了几分,心里嗤笑一声:“我都没说这两个傢伙是道上还是警队的,你特么直接默认道上,还说不认识?这演技,嘖嘖…” 表面却只是隨意地摆摆手:“不认识算了,海叔的军火库,在油麻地吧?” 阿浪的眼神终於闪过一丝波动,他盯著邢渊那张“欠揍”的帅脸,嘴角缓缓浮起一个带著嘲讽意味的笑容:“怎么,阿sir想扫了它?为民除害?” 邢渊点点头,语气像是在討论晚餐吃什么:“嗯,是有这个想法。” 阿浪嗤笑一声:“那你去呀,带上你的人,多带点,最好把飞虎队也叫上,我祝你旗开得胜。”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邢渊摇摇头,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直视阿浪:“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带尊尼汪去扫了它。” 阿浪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身体再次绷紧,声音中带著压抑的惊怒:“你不是彭sir手下的吧?你们到底几个组在跟这案子?想玩死我?” “忘了自我介绍了。” 邢渊掏出证件晃了晃:“油尖警署重案组督察,邢渊,这案子本来是总署袁浩云在跟,不过今天他们在油麻地布局失败,场面难看不说,好像还打死了一个臥底?” 他摊摊手,语气轻鬆得像在聊八卦,“我呢,就是觉得有点意思,隨便查了下。” 阿浪的眼皮狠狠抽搐了一下,看著邢渊那副欠揍表情,忍不住爆了粗口:“丟!隨便查了下就查到我,查到尊尼汪要搞海叔?你特么不该当警察,去做神棍更有前途!” 心里补了一句:或者靠脸吃饭也行! “多谢夸奖。”邢渊不以为意,从夹克內袋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放在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推了过去。 “你带尊尼汪去扫海叔仓库的时候,call这个號码给我,我保证,让你『金蝉脱壳』,安全上岸。” 阿浪盯著那张写著数字的纸条,沉默了几秒钟,船舱里只剩下游艇轻微的摇晃声和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 最终,他伸出手,將纸条拿起,迅速塞进自己口袋,声音低沉:“等我消息。” 邢渊满意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目光扫过舱內掛著的很多千纸鹤,脚步顿住,回头看向阿浪:“对了,忘记问你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喜欢折这玩意儿?” 他指了指那些千纸鹤,“该不会…杀一个人就折一个吧?” 阿浪抬起头,迎上邢渊的目光,嘴角竟然也勾起一抹微笑,语气半是挑衅,半是认真:“当然,要不要我给你提前预备一个?” 邢渊闻言,哈哈大笑,摆摆手:“不用了,好意心领,我想说的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笑容促狭,“我女朋友折的更好看,下次我让她多折一些送给你,省得你自己动手,折得这么难看。” 阿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那点奇异的光彩被一种混杂著愕然、憋闷、无语的复杂情绪取代。 他看著邢渊爬出船舱,消失在夜色里,才狠狠啐了一口,低声骂道: “妈的,有女朋友了不起啊!还折得更好看~炫耀个屁!老子要不是臥底,早就找十个八个了!呸!” …… …… 邢渊返回油尖警署,在沙发上將就了一晚。 清晨阳光刚透过百叶窗缝隙照进来,他就被腰酸背痛唤醒。 简单洗漱后,邢渊直接走向署长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进去。 黄炳耀正捧著他那个標誌性的巨大搪瓷杯,滋溜滋溜地喝著热茶,一脸享受。 “黄叔,早。”邢渊开口。 “阿渊啊,这么早?昨晚收尾辛苦了,不多睡会儿?”黄炳耀笑眯眯的,显然对昨天云来茶楼的结果很满意。 邢渊走到办公桌前,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丟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黄叔,我接到一个非常可靠的线报,明心医院下面,很可能藏有一个大型军火库。” “噗!!!” 黄炳耀一口热茶全喷在了办公桌上,呛得惊天动地,胖脸瞬间涨得通红。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军火库?!在医院下面?!”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第二十五章 潜入军火库 邢渊神色平静,语气篤定,“千真万確,黄叔,幕后老板,就是那个最近两年在道上风头很劲的军火贩子,尊尼汪,他把军火就藏在明心医院的地下!” 黄炳耀喘著粗气,用袖子擦了擦喷到文件上的茶水:“消息来源?” “绝对可靠,而且和今天云来茶楼失败的交易有关联。”邢渊没有透露阿浪,“我建议,在部署最终抓捕前,我们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黄炳耀眼中精光一闪,整个人都犀利起来。 “掉包。”邢渊嘴角上扬,“把尊尼汪的军火库,给他掉包。如果发生火併,这样能大大减少警队与平民伤害。” 黄炳耀小眼睛里爆发出浓厚的兴趣:“怎么做?” “第一步,”邢渊伸出一根手指,“我们需要拿到明心医院最详细的结构图,特別是地下部分的,然后,根据图纸,从医院外部选定一个隱蔽位置,切割进入库房区域。” “第二步,確认库房內军火的具体种类、型號、数量。” 邢渊声音压低,“第三步,製作高仿品,枪械、弹药、爆炸物,全部一比一高仿,最后一步,神不知鬼不觉,完成掉包!” “想法很大胆!但问题来了,你怎么確认军火具体藏匿位置?图纸上可不会標註『军火库在此』。” 黄炳耀摸著双下巴,眉头紧锁:“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取货?什么时候守卫最鬆懈?万一掉包过程中被发现……” “所以需要我亲自进去调查。”邢渊语气坚决,“拿到图纸后,我会带人进去,摸清库房位置、守卫轮班时间、取货规律,还要拍到尊尼汪亲自取货的铁证!” 黄炳耀沉吟片刻,胖脸上突然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猛地一拍桌子:“有了,消防演练!这个藉口最好。” 邢渊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担忧:“黄叔,消防演练?这么大张旗鼓,会不会打草惊蛇?尊尼汪可不是省油的灯。” “放心,尊尼汪这扑街,来香江这两年,我们警署联合消防搞了至少三次辖区医院的消防演练,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不会起疑,而且…” 黄炳耀信心十足,“越是光明正大地进去,反而越不会引人注意!” 他大手一挥:“我马上协调消防处和政务部门,搞一次覆盖辖区內所有医院的演练,你们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去检查图纸、消防通道、地下设施!谁也说不出毛病!” 邢渊脸上立刻露出由衷的钦佩,立正敬礼:“yes,sir!还是黄叔手段高,这法子绝了,我这就去准备!” “嗯!去吧!动作要快!”黄炳耀满意地点头,为自己想到的完美方案感到得意。 黄胖子的能量確实惊人,不到半天时间,油尖旺区“消防安全联合大检查与应急疏散演练”的通知就正式下发。 第二天上午,明心医院。 邢渊带著重案组的马军、方信友以及几名便衣技术警员,以“消防检查辅助人员”的身份,背著工具包抵达医院。 邢渊的包里,除了常规工具,还藏著微型相机,信號探测仪和一些小巧的电子开锁设备。 医院大厅里,气氛有些嘈杂。 穿著警服的交通部伙计和消防处人员正在集合,准备疏散引导。 一个交通警员低声抱怨:“搞咩啊?又消防演练!年年搞,次次都是面子工程,屁用没有!耽误工夫!” 旁边一个穿著医院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笑呵呵递上一支烟:“阿sir,也不能这么说嘛,真出了事的时候,大家至少知道该从哪里跑,不至於乱成一锅粥,图个安心啦。” 邢渊目光扫过正在集结的人群。 在那些被疏散的病人和访客中,他看到了一个滑稽的身影,与黄狗长相八成相似的尊尼汪。 这傢伙穿著一身西装,混在人群里,探头探脑,带著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甚至跟著引导员的口令走得格外起劲,仿佛很享受这种“集体活动”的氛围。 邢渊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吐槽:“这傢伙…还真是乐在其中。” 他没多理会,带著人直奔医院总控室。 “你好,我们是油尖警署配合消防检查的,需要查看一下医院最新的建筑结构图,特別是地下管线和消防通道。” 邢渊向总控室负责人出示了证件和演练通知。 负责人不敢怠慢,很快找来了厚厚一叠建筑图纸,邢渊和偽装成技术员的警员立刻铺开图纸,仔细研究起来。 邢渊目光重点落在图纸的地下部分,特別是停尸房、设备间、备用发电机房等区域的標註和结构上。 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快速將图纸与实际医院结构对应起来,根据《辣手神探》里的情节,军火库的核心入口,就在停尸房后面。 “好了,图纸我们大致了解了,现在开始进行疏散演练吧,我们会同步检查各楼层的消防设施和通道畅通情况。” 邢渊收起图纸,对负责人说道。 刺耳的消防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医院! “走火警啦,快走快走!” “大家不要慌,走安全通道!” “这边,这边!” 医护人员、病人、访客在交通警和保安的引导下,开始有序地向各个安全出口疏散,场面还算井然有序,保安们显然经歷过多次演练,配合得相当熟练。 邢渊则带著马军和方信友,拿著图纸,快速向地下一层的停尸房区域移动。 当大部分人都涌向地面出口时,邢渊三人已经来到了僻静的停尸房外走廊。 邢渊迅速根据图纸和现场墙壁的厚度,管道走向,判断出停尸房后墙与军火库入口最可能对应的外部位置,那应该是医院后方一个堆放医疗废弃物的偏僻角落,监控死角。 “军仔,咖喱,你们留在这里,注意警戒,任何人靠近,想办法拖住,我进去『检查』一下消防设施。” 邢渊低声吩咐,指了指停尸房大门。 “yes,sir!”两人立刻分散,警惕地观察著走廊两端。 邢渊闪身进入阴冷的停尸房,检查停尸柜,很快找到操控按钮。 一番操作后,露出一条金属通道和一道厚重的合金门,合金门上,是更复杂的密码锁和掌纹识別器。 邢渊立刻从工具包里拿出专用的电子开锁器,连接上密码锁面板。 两分钟后,当合金门发出“咔噠”解锁声,缓缓向一侧滑开时。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整齐的金属货架一排排延伸开去,上面堆满了各种木箱、铁箱。 打开的木箱里,赫然是成排的ak47、m16、乌兹衝锋枪! 还有成箱的手雷、塑胶炸药、火箭筒! 角落里还堆放著大量弹药箱。 饶是邢渊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庞大的数量和精良的装备震撼了一下。 他立刻掏出微型相机,调整好角度,对著仓库、货架,以及那些打开的木箱和武器,疯狂按动快门。 同时,他快速扫视著四周,將仓库布局,守卫监控点,通风管道位置等信息牢牢记住。 邢渊算著外面演练的大致时间,不敢久留。 拍完最后几张照片,他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进来的痕跡,確认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然后退出仓库,关闭大门,恢復停尸柜,仔细清理了密码锁面板上可能留下的指纹和静电痕跡。 做完这一切,邢渊深吸一口气,拉开停尸房的门走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要玩场大的 “怎么样,渊哥?” 邢渊甫一出来,马军立刻凑过来。 邢渊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带著两人快步走向疏散集合点。 此时,演练已接近尾声,人群正说说笑笑地从安全出口返回医院大楼。 尊尼汪此时正和一位主治医生谈笑风生,手里还夹著一支雪茄,神態轻鬆愜意,他甚至还对走过来的消防官员笑著点了点头。 邢渊目光从尊尼汪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快步离开明心医院,驱车返回油尖警署。 署长办公室。 “黄叔,情况摸清了。”邢渊將冲洗出来的照片铺在黄炳耀办公桌上。 照片清晰展现了巨大的地下空间、堆积如山的军火箱、打开的ak和m16、成排的火箭筒以及角落的弹药山。 “嘶……”黄炳耀倒抽一口凉气,肥肉都抖了抖,小眼睛瞪得溜圆,“扑街仔!这他妈是把军火市场搬进医院了?!够胆包天!无法无天!” 邢渊递上一张手绘的简图,指向照片中停尸房后墙的位置:“入口就在停尸房后面,密码合金门,守卫情况也摸清了,这是图纸上標出的最佳外部切割点。” 黄炳耀拿起照片和图纸,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眼中精光闪烁,片刻后,他所有照片和图纸整理好,推回了邢渊面前。 “阿渊!”黄炳耀胖手一挥,脸上堆起“全权信任”的笑容。 “这个案子,你一手发掘,一手跟进,情况你最熟,从现在起,你全权负责,包括那个『掉包』计划,我全力支持,要人、要资源,只管开口。” 邢渊心里瞬间万马奔腾:“我顶你个肺!黄胖子!甩锅甩得真够彻底,连找高仿厂这种麻烦事都懒得沾手,就等著最后摘果子签字领功是吧?面上倒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他太清楚黄炳耀的算盘了,这老狐狸是不想沾前期任何一点可能的疏漏,把责任风险全压自己头上,成了他领导有方,败了……呵呵。 但面上,邢渊瞬间站得笔直,脸上浮现出被绝对信任的激动和“士为知己者死”的坚毅,声音鏗鏘有力:“yes,sir!感谢黄叔信任!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您失望!” 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即將赴汤蹈火的忠臣良將。 黄炳耀满意地拍拍邢渊肩膀:“好,放手去干,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肥沙康復归队,邢渊做东,在警署附近常光顾的“好味”大排档摆了几桌。 ptu的何文展,may等人全都到场,重案组全体伙计也都在,大家相互敬酒,啤酒泡沫横飞,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邢渊借著敬酒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將何文展拉到角落的洗手间外。 “展哥,有单『私活』,需要你帮忙。”邢渊声音压得极低,开门见山。 何文展叼著烟,眼神平静:“讲。” “我需要一批高仿武器,枪械、弹药、炸药,全部要一比一,外观重量质感都要做到极致,不开火绝对分辨不出真假的那种,数量很大。”邢渊直视何文展。 何文展沉默了两秒,菸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他没有问为什么,乾脆点头:“要求给我,交货地点时间你定,我找人做,做好直接交到你手上。” 邢渊心中大定,老油条果然靠得住! 他从內袋掏出那个微型相机和明心医院的详细结构图纸,塞进何文展手里:“都在里面,越快越好,特別是炸药,要能『响』,但威力必须可控,绝不能真炸。” 何文展掂量了一下相机和图纸,拍了下自己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东西做好,call你。” 说完,將东西揣进自己夹克內袋,转身融入喧闹的食客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同一时间,尖沙咀一家高档私人会所內,水晶吊灯光芒璀璨,雪茄菸雾繚绕。 尊尼汪摇晃著杯中液体,脸上笑容灿烂,看著对面的阿浪:“阿浪,我是真欣赏你,够胆色,够本事!” 他身体前倾,直视阿浪:“我的生意,不止香江,东南亚、中东、南美…全世界都有路子!钱?女人?地位?只要你开口!比跟著那个半截入土的海叔强一万倍!” 阿浪靠在沙发上,指尖夹著烟,微笑回应:“抬举了,海叔在一天,我就只会帮他做事。你的好意,我心领,只能说声抱歉。” “忠心!”尊尼汪非但不恼,反而竖起大拇指,“我就欣赏忠心的人!这年头,讲义气的人比钻石还稀有!” 他话锋突然一转,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不过,小鬍子死了,很多新单子、新渠道的对接都卡住了,很麻烦啊……” 阿浪吐出一个烟圈,巧妙岔开话题:“今天你请我来,是谈生意,还是做兄弟?谈生意,我只会帮海叔出货,做兄弟,我阿浪认你这个大哥,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尊尼汪盯著阿浪的眼睛,几秒钟后,忽然哈哈大笑,伸出手:“好!够坦白!我喜欢!不谈生意,今晚,我们就做兄弟!乾杯!”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阿浪正在“海风號”上无聊地折著千纸鹤,电话响起。 “阿浪,”尊尼汪的声音传来,“今晚有单生意要处理,想请你帮个小忙,我想…你应该义不容辞吧?” 阿浪立刻应道:“当然没问题,在哪碰头?” “我派人去接你。”尊尼汪说完便掛了电话。 放下电话,阿浪拿出邢渊给他的纸条,看著上面的號码,手指在按键上悬停片刻,最终按了下去,发送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內容为海叔仓库的地址。 “邢sir,你不是料事如神吗?给你个地址,看你能玩出什么来?嚇老子一跳,礼尚往来!”阿浪带著点恶作剧的心態想著。 几乎同一时间,西贡某处僻静海岸边。 袁浩云坐在一块礁石上,手里攥著根鱼竿,耳边还迴荡著彭警司的咆哮:“袁浩云,军火案你给我彻底放手,再碰一下,我调你去守水塘!” 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对著海面怒骂:“丟你老母!扑你个街……” “哇哦!袁sir,哪个扑街这么够胆,惹到我们枪神发这么大火?” 戏謔声音在旁边响起,袁浩云扭头一看,一个穿著红夹克的年轻人正笑嘻嘻地走过来,正是他的线人之一,阿火。 “你个衰仔,神出鬼没。”袁浩云没好气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盯著毫无动静的鱼漂。 阿火走到袁浩云旁边的礁石坐下,掏出烟盒递了一支过去,低声道:“袁sir,讲正经,有风,尊尼汪那条疯狗,今晚有动作,目標是海叔佐敦道码头区丙號仓。” 袁浩云夹著烟的手指猛地一紧,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消息可靠?” “九成九。”阿火点点头,“他的人已经开始集合了。” 袁浩云把剩下半截烟摁灭在礁石上,站起身,將鱼竿塞到阿火手里,“这支竿送给你,钓不钓到鱼都你本事。” 错身之时,拍了拍阿火的肩膀,低声道:“线人费在篓里。” 鱼篓里,油纸包著五万现金。 第二十七章 仓库枪战 袁浩云上车想起自己不能调用重案组资源,很快想到了那个在云来茶楼枪法如神的傢伙,立刻掏出call机,手指如飞地输入信息: “尊尼汪要扫海叔仓!地址:佐敦道码头区,丙號仓库!来不来?生死时速!” 发送! 油尖警署,邢渊正对著明心医院的图纸做最后推演,腰间的call机连续震动两次。 他先看到阿浪发来的地址,嘴角微扬:“鱼儿咬鉤了,还带点小脾气。” 紧接著,袁浩云的留言跳出来,邢渊眉头一挑:“袁浩云?这莽夫消息倒灵通…也好,有他这个明面上的『靶子』吸引火力,我行事更方便。” 他立刻叫来肥沙:“通知展哥,『货』可以换了,另外,让马军和咖喱带两组人,立刻去明心医院外围待命,目標出现或有异常动静,立刻报告。” 夜色如墨,一辆黑色奔驰行驶在通往佐敦道码头的沿海公路上。 车內,尊尼汪愜意地靠著真皮座椅,手指间夹著雪茄,阿浪坐在他旁边,看著窗外越来越偏僻荒凉的景色,眉头微蹙。 “尊尼,”阿浪转过头,半开玩笑道,“这条路像是去海叔的仓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拿』海叔的仓吧?” 尊尼汪吐出一口浓烟,烟雾繚绕中,侧头看著阿浪:“差不多吧。不过,” 他语气陡然转冷,“我还想你帮我『送』海叔那老东西一程,当然,我不强迫你,只是想看看…我们这『兄弟』,到底还能不能做下去。” 阿浪沉默了几秒,迎上尊尼汪审视的目光,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只是重新將视线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 “丟你老母!邢渊那傢伙真tmd神了,老子逗他玩,竟然真的跑这边来了……” 破旧的丙號仓库內,海叔的手下正忙著装货,这两天有两笔大生意。 仓库顶棚纵横交错的钢樑阴影中,两道身影融入其中。 袁浩云趴在靠近通风口的边缘,双枪在手,紧紧盯著下面。 而邢渊,则无声无息地横臥在一根粗大的主梁之上,手中枪枝换成了格洛克17,终於不是点三八那样的小乐色。 这枪是袁浩云给的,虽说这小子被勒令不准接触军火案,但他没有被停职,照样有权申请武器—— 除了三把格洛克17配202发子弹外,还有一柄大喷子,以及充足的手榴弹、闪光弹、烟雾弹。 这次可以说是邢渊正式入职以来最富裕的装备,而且完全不用担心格洛克17不顺手,在警察学校的时候,他最常用的就是这把武器,使用点三八才是不完美状態。 轰! 仓库锈跡斑斑的铁门被暴力撞开! 尊尼汪的手下如同出笼的饿狼,手持自动武器,疯狂地冲了进来! “敌袭!!” “抄傢伙!!” 海叔的手下惊惶失措,慌忙去抓身边的武器。 噠噠噠!噠噠噠噠!! 狂暴的子弹风暴瞬间席捲了整个仓库,火光疯狂闪烁,枪声震耳欲聋,压过了所有的惨叫和咒骂。 木箱被打得木屑纷飞,铁皮墙壁火四溅,海叔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在凶猛火力下惨叫著倒在血泊之中。 袁浩云在上面看得热血沸腾,很有衝下去干他nnd衝动,不过看邢渊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不是邢渊沉稳到不动如山,他是被嚇楞了,刚才探头出去,有颗流弹正好射过来,正中胸口,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而是一种奇妙触感,从胸口位置盪开一圈涟漪。 子弹轻飘飘落下,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张汤姆猫的卡片…… 战斗结束得很快,硝烟瀰漫,仓库里只剩下尊尼汪手下粗重的喘息。 “清点一下,把能用的货都搬上车!”尊尼汪的声音响起,他带著阿浪,閒庭信步般,踩著满地狼藉和尚未凝固的鲜血,走到了仓库中央。 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將仓库里剩余的军火箱搬上几辆早已等候在外的封闭货车。 尊尼汪掏出一支雪茄递给阿浪,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语气轻鬆得像在聊家常:“阿浪,我的戏演完了,接下来看你了。” 阿浪夹著雪茄的手顿了一下,心沉了下去,战斗虽然结束得很快,却不耽误仓库里的人通知海叔增援,凭尊尼汪这帮人,海叔来了真不够看。 他脸上努力维持著平静,看向尊尼汪:“尊尼,仓库没了,货也没了,海叔半条命都没了,他老了,翻不起浪,放他一条生路吧?” “放他?!” 尊尼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放他?!谁他妈放我一条財路?!这老东西,占著茅坑不拉屎,把价格压得那么低,搞得大家都没钱赚!现在是看结果的年代!谁他妈管你用什么手段?!成王败寇!” 他猛地凑近阿浪,拍了拍他的肩膀:“能不能做兄弟,就看你的表现了。” 阿浪紧抿著嘴唇,眼神挣扎。 尊尼汪大手一挥,就要让小弟们隱蔽起来—— 咻!咻! 两颗圆滚滚的东西从房梁阴影中无声坠落。 眾人还没反应过来,两声沉闷爆鸣中,两团炽烈到极致的强光骤然在仓库中央炸开! “啊——我的眼睛!!” “瞎了!我看不见了!!” “谁?!谁他妈丟的闪光弹?!” 仓库內瞬间炸锅,惨叫声、惊恐的呼喊声、桌椅被撞翻的声音响成一片,强烈的闪光和巨大的噪音让人瞬间失去了视觉和方向感,陷入混乱和恐慌。 混乱中,枪声不可避免地响起。 砰砰砰! 噠噠噠! 自己人!別开枪!! 啊!! 失去视觉的匪徒们惊恐之下,胡乱开枪射击,子弹在仓库內横飞,不少直接命中了同样惊慌失措的自己人,惨叫声和咒骂声更加悽厉。 “阿浪!是不是你搞鬼?!给我…”尊尼汪被强烈的闪光刺激得眼泪直流,暴怒嘶吼著。 砰! 尊尼汪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心正中央,一个细小的血洞瞬间出现,后脑则爆开一团混杂著红白的血雾。 他脸上的暴怒和惊愕全都凝固,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向后栽倒,“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 闪光弹爆开的瞬间,阿浪便已凭藉惊人的反应和对环境的熟悉,滑入旁边货架中,听著尊尼汪被爆头的枪响,心知事情彻底闹大了,赶紧躲进了仓库更深处。 “老大!!!” 尊尼汪的突然毙命,让整个仓库陷入恐慌,隨即便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妈的!谁?!谁杀了老大?!”疯狗状若癲狂地嘶吼著,抬起手中的ak47,枪口乱晃,“肯定是阿浪,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给老大报仇!!” 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疯牛,带著手下,开始在仓库的货架间疯狂搜索,子弹不要钱似的泼洒向阴影角落,打得木屑横飞! 就在疯狗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仓库里扫射寻找时—— 轰隆! 仓库铁门再次被撞开。 “乾死尊尼汪这扑街!!”伴隨著震天的怒吼,一大群手持武器的汉子冲了进来,正是接到仓库遇袭消息后赶来的海叔和他的援兵。 “妈的,是海叔的人!!”疯狗惊叫。 第二十八章 投降管饭 噠噠噠!砰砰砰!! 刚刚停歇没多久的枪声再次爆响! 海叔的人憋著一肚子火,见到尊尼汪的人就疯狂开火!而疯狗等人虽然群龙无首,但困兽犹斗,也凭著凶悍和手中武器拼命还击! 仓库瞬间变成了更加惨烈的修罗场,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双方人马在掩体后疯狂交火,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惨叫声和咒骂声不绝於耳。 仓库顶棚,袁浩云看著下方又打成一片的场面,倒吸一口凉气,对著另一根樑上的邢渊用力竖起大拇指,“顶,兄弟!还是你够定力!” 脸上满是后怕和庆幸:这要是下去,现在妥妥被包了饺子! 邢渊只是微微頷首,扫视下方混乱战局,寻找著关键目標。 海叔被几个心腹护著,躲在一排厚重的木箱后面,指挥著手下反击。 疯狗杀红了眼,认准了海叔就是罪魁祸首,竟然不顾流弹,端著ak就朝海叔藏身的方向猛衝猛打! “老东西!给我死!!” 一个海叔的心腹刚冒头就被打成了筛子。 眼看疯狗就要衝到掩体前,手中的ak枪口已经对准了惊怒交加的海叔。 砰! 一声枪响从侧面货架阴影中传出! 子弹精准打在疯狗持枪的手臂上! “啊!”疯狗痛叫一声,ak脱手飞出!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子弹射来的方向,正是刚刚藏匿起来的阿浪。 “果然是你这个反骨仔!!”疯狗暴怒,不顾手臂流血,立刻从腰间拔出手枪,对著阿浪藏身的货架区域就是一通疯狂的点射。 砰砰砰!砰砰砰! 子弹打得货架火星四溅,木屑乱飞,阿浪被压製得抬不起头! 邢渊眼神一厉,从腰间摸出最后一颗闪光弹,拉环,朝著疯狗和阿浪之间的空地掷去! 咻! “小心!”有人惊觉,但为时已晚! 轰! 强光再次爆发! “啊!我的眼!!” 刚想继续射击阿浪的疯狗首当其衝,惨叫一声,本能地闭眼趴倒在地。 就在强光爆开的瞬间,邢渊的格洛克17已经稳稳瞄准了趴在地上的疯狗头部。 砰! 但疯狗在趴下的瞬间本能地缩了下脖子,子弹擦著他的头皮飞过,只在他肩膀上撕开一道血口。 “吼!!”剧痛让疯狗彻底疯狂,他猛地抬头,不顾强光刺激的泪水模糊视线,抬手射击。 砰! 邢渊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瞬间补上第二枪。 这一枪,精准无比地从疯狗的后脑贯入。 疯狗动作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僵,隨即像一滩烂泥般扑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疯狗一死,尊尼汪带来的这群亡命徒彻底失去了主心骨,他们本就伤亡惨重,又被海叔的人猛攻,此刻只想逃命。 “跑啊!!” “快走!!” 残余的几人发一声喊,再也顾不上其他,没命地朝著仓库几个破败的出口和窗户逃窜。 “追!把我们的货抢回来!!”海叔在手下的搀扶下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吼。 海叔带著手下立刻追了出去,仓库外很快又响起了枪声。 然而,尊尼汪这群人虽然没了领头,但逃命的本事和凶悍犹在,加上夜色掩护,海叔那些被打残的手下竟然没能完全拦住,还是被对方开车抢走了一部分军火。 “废物!一群废物!!”海叔看著几辆货车绝尘而去,气得跳脚大骂,却也无可奈何。 仓库內,枪声暂时停歇,邢渊和袁浩云鬼魅般从顶棚落下。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海叔和他手下都在外面,正是尾隨突袭,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 邢渊贴著仓库墙壁內侧,快速向门口移动。 袁浩云则咧了咧嘴,双枪在手,紧紧跟在邢渊身后几步,警惕扫视著仓库內部可能残留的威胁,嘴里习惯性地嘀咕:“顶!在上面干看著真憋屈,这下该老子开荤了!” 他们移动到仓库大门阴影里,正好能清晰地看到门外不远处,海叔正对著他那一群手下发火:“饭桶!全是饭桶!老子……” 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如同爆豆般在仓库门口骤然炸响,六发子弹在电光火石间喷射而出。 海叔正对著的小弟与旁边两个嘍囉应声而倒,子弹射穿小弟后,从海叔脑边飞过,热浪將他头髮划破,更是被崩了满脸血。 紧接著—— 砰!砰! 又是两枪,另一个刚转过头,脸上还带著惊愕的嘍囉扑倒在地。 “后面!!有敌人!!”海叔和手下终於反应过来,惊恐万状地尖叫著,纷纷扑向车辆残骸,试图转身举枪! 几乎在邢渊开火的同时,袁浩云从邢渊侧后方衝出,双枪齐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他枪法准头確实不如邢渊那般变態,但胜在射速快。 两支格洛克在他手中泼洒出密集的火力网,瞬间覆盖了门口和门外一小片区域,打得地面泥土飞溅,车辆外壳火星四射。 一个嘍囉不要命地冲向仓库大门,立刻被袁浩云泼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另一个扑向侧面轮胎堆的嘍囉,被邢渊抓住机会,一枪撂倒在海叔藏身的货柜旁边,嚇得海叔一个哆嗦。 几秒钟內,地面上已经躺下了七八具尸体。 海叔残余手下都死死缩在掩体后面,朝著仓库大门方向胡乱开枪还击,试图压制邢渊和袁浩云的火力。 “袁sir,火力覆盖,我出去『点菜』!”邢渊低喝一声。 “收到!看老子的!!”袁浩云兴奋地应了一声,立刻从门框后完全闪出,双枪齐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两支格洛克的火力被袁浩云发挥到极致,凶猛的火力风暴瞬间將残余的敌人死死按在了掩体后面,別说抬头,连喘气都困难! 就在袁浩云火力全开的同时。 邢渊鬼魅般从仓库大门另一侧闪身而出,落地就是一个翻滚,瞬间隱入门口一辆废弃汽车的残骸后面。 砰! 一个躲在轮胎堆后,正试图换个角度朝袁浩云方向射击的傢伙,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鲜血溅在轮胎上。 枪声未落,邢渊已再次移动,藉助袁浩云製造的噪音和火力掩护,在门外堆场的各种废弃杂物、车辆残骸、低矮围墙间快速穿梭,开枪更是快如闪电。 砰!一个躲在破车壳侧面阴影里的嘍囉应声倒地。 砰!另一个刚从货柜缝隙探头观察袁浩云的傢伙,眉心中弹。 邢渊就像不断挥舞镰刀的死神,每一次出现都在不同的方位,每一次枪响都精准地带走一条生命。 “在左边!” “不对!右边!!” “后面!后面也有!!” “叼!他到底在哪?!” 海叔手下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枪口,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有人绝望地胡乱扫射,有人想跑却又被袁浩云的子弹逼回去,还有人直接崩溃地缩在掩体后抱著头瑟瑟发抖。 砰!又一个目標在试图转移掩体时被邢渊抓住机会,一枪撂倒在海叔藏身的货柜附近。 “兄…兄弟。”海叔声音颤抖,充满了哀求,“放我们一条生路如何?我关海山在道上几十年,说话算话,你要什么条件?钱?地盘?只要我有的,隨便开!几千万?!你说个数!” “条件?”邢渊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顺手將两副手銬扔到空地,“你自首,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牢饭管够。” “……”掩体后是死一般的沉默。 “丟你老母,死条子!欺人太甚!!”刀疤脸被逼到绝境的恐惧瞬间化为歇斯底里的狂怒,举枪就要做最后一搏! 邢渊则悄无声息潜行到另一个方向,绕到刀疤脸藏身的货架侧面,格洛克17冰冷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对方太阳穴上。 刀疤脸浑身汗毛倒竖,刚想转头—— 砰! 枪声在空旷寂静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且悠长。 刀疤脸的身体软软倒下,额角一个血洞汩汩冒血。 “不要杀了!不要杀了!!”海叔发出一声悲鸣,几乎是连滚爬爬地从掩体后扑了出来,捡起两副手銬就给自己拷上。 他看向阿浪藏身的方向,声音嘶哑带著哭腔:“阿浪…出来吧…跟我一起…自首吧…至少…能活命…” 阿浪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著海叔,又看向邢渊,最后目光扫过仓库方向。 邢渊用枪口点了点地上剩下的那副手銬。 阿浪深吸一口气,慢慢弯下腰,捡起了手銬.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他將自己的双手銬在了身前。 袁浩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收起双枪,走到邢渊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地感嘆道:“兄弟,我袁浩云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今天,我是真服了!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十九章 统统拿下 邢渊给了袁浩云一个眼神,抢了他刚捡起来的行动电话,迅速按下一串號码,接通后语速极快: “展哥,我是邢渊,尊尼汪有漏网之鱼,正开车往『老巢』赶,肥沙他们估计来不及撤了,立刻按b计划执行,重复,执行b计划,完毕。” 何文展手中这部大哥大还是邢渊托程乐儿帮自己买的,都还没经手,就先给何文展用了。 电话那头传来何文展冷静沉稳的声音:“收到!b计划启动!完毕!” 肥沙腰间的警用对讲机突然响起何文展急促而清晰的声音: “肥沙!肥沙!目標即將抵达正门,来不及撤了,立刻执行b计划!关门,隱蔽,准备伏击,完毕!” “顶!”肥沙心头一紧,对著对讲机低吼:“收到!” 他立刻扑向军火库合金门內侧控制面板,手指飞快输入一串密码並按下紧急闭锁键。 嗡~~ 合金门快速合拢,肥沙等人散在角落,举枪紧紧盯著大门。 与此同时,通往地下的楼梯口方向,传来一长串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迅速逼近停尸房区域! 哐当!! 停尸房的门被外面的人粗暴地撞开! 杂乱的脚步声和更加清晰的叫骂声瞬间灌满了金属通道! “输密码!快输密码!!” “管不了那么多了!用炸药!快!” 轰隆! 一声闷响,合金门被暴力炸开。 硝烟瀰漫中,七八个浑身是血的尊尼汪残兵败將冲了进来,正是从海叔仓库逃出来的那批人,他们满脑子只想著拿上足够的军火跑路! “快!拿傢伙!ak!rpg!多拿点子弹和炸药!”领头的一个疤脸汉子嘶吼著,带头冲向货架。 仓库灯光昏暗,他们心急火燎,根本没注意到角落里藏著的肥沙……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八声清脆的点射几乎同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五个匪徒应声倒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有埋伏!!” “条子!!” “跟他们拼了!!” 剩下的匪徒瞬间红了眼,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货架前方地上打开的箱子里,赫然放著几具rpg。 “去死吧!!”疤脸汉子和一个壮汉几乎是扑过去,抄起火箭筒,对著刚才枪声响起方向就扣动了扳机。 嗤~~嗤~~ 两枚火箭弹拖著尾焰呼啸而出! 重案组的伙计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这声势也太嚇人了! 然而,预想中的剧烈爆炸和火光並未出现。 只见两枚火箭弹歪歪扭扭地撞在仓库尽头的混凝土墙壁上,发出两声沉闷巨响,弹头直接瘪了下去,无力地滑落在地,连点火星都没溅起来。 “……” 尊尼汪的手下们全都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那两个瘪掉的“火箭弹”,又看看自己手里还在冒烟的发射筒,大脑彻底宕机。 重案组的伙计们趁著对方愣神的功夫,再次开火。 砰!砰!砰!砰…… 又是四五个匪徒在茫然中被击中,栽倒在地。 “妈的!箱子里的傢伙是假的!!”终於有人反应过来,发出绝望的嘶吼。 剩下两三个匪徒彻底崩溃了,他们不信邪地扑向其他打开的箱子,抓起里面的乌兹衝锋枪,对著阴影处疯狂扫射! 噠噠噠!噠噠噠! 然而,射出的只是塑料bb弹,无数黄色的小塑料珠叮叮噹噹打在货架和墙壁上,弹得到处都是。 “丟你老母啊!!”一个匪徒看著手中喷吐塑料珠的“ak”,发出崩溃的嚎叫。 迎接他们绝望咆哮的,是重案组伙计们冷酷而精准的子弹。 砰!砰!砰! 最后三个匪徒被打成了筛子,倒在满地的塑料bb弹中间,死不瞑目。 战斗结束得乾净利落。 “搞定!”马军从藏身处走出来,踢了踢地上的“火箭弹”,咧嘴一笑,“展哥的手艺真顶,连尾焰都做得跟真的一样!” 这时,楼上隱约传来保安的呼喝声和脚步声,显然是被下面的爆炸声和枪声惊动了。 肥沙赶紧掏出对讲机:“阿展,楼上的保安下来了!” “收到!交给我们!”对讲机里传来何文展冷静的声音。 很快,楼梯口就传来几声短促有力的呵斥和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隨即归於平静。 ptu的伙计们乾净利落地控制了闻声赶来的医院保安。 仓库废墟。 坐上车,阿浪想到自己发给邢渊的地址信息,心里五味杂陈,苦得像吞了黄连。 “彭sir要是知道我没给他通风报信,反而『帮』了这个邢渊这么大一个忙…怕不是要扒了我的皮!” 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邢渊,只觉得这傢伙比尊尼汪还让人看不透。 袁浩云则兴奋地搓著手,脸上是压不住的狂喜,他用力拍著邢渊的肩膀: “兄弟!这次发达了,海山、尊尼汪两大军火头子一锅端!哈哈!看彭老鬼这次怎么压我的功劳!” 海叔被銬著,靠在座椅背,脸上没有多少愤恨,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和解脱。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邢渊,又看了看阿浪,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长长嘆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邢渊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著大哥大,隨口问袁浩云:“我给警署匯报一下情况,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袁浩云大手一挥,他现在看邢渊是越看越顺眼。 邢渊拨通了黄炳耀办公室的专线,电话几乎是秒接。 “餵?!阿渊?!”电话那头传来黄炳耀近乎咆哮的怒吼。 “明心医院那边怎么回事?!情报部刚收到线报!还他妈动用了火箭弹?!有没有市民受伤?!肥沙他们呢?!尊尼汪是不是在那里?!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 邢渊心头猛地一沉,难道肥沙他们没来得及掉包? 他强迫自己冷静:“黄叔,我人不在明心医院,我在佐敦道码头这边,成功逮捕了关海山,击毙了尊尼汪及其主要党羽二十余人,缴获大批军火,袁浩云督察也在现场协同。” 他喘了口气,立刻补充:“肥沙他们按计划在明心医院掉包尊尼汪的军火,我现在立刻call肥沙確认情况,你等我消息!” 邢渊正要掛断电话,就听见对面又是一道铃声。 黄炳耀下意识地抓起另一部电话:“喂,讲。” 电话里传来情报科主管兴奋的声音: “报告黄sir!我是情报科张伟明,明心医院事件已核实,刚收到现场指挥官马军警长及ptu何文展警长的联合匯报。” “经確认,约十分钟前,尊尼汪残余武装分子十四人,强行突入明心医院地下区域,试图进入其秘密军火库。” “我方埋伏人员果断执行预案,依託有利地形进行伏击!” “战斗中,匪徒曾试图使用仓库內遗留的火箭筒攻击我方人员!” “但该武器已被我方预先调包为高精度仿真模型,仅具声光效果,匪徒攻击完全失效,” “我方隨即发动反击,现已將匪徒全部击毙,整个行动过程迅速,我方人员无一伤亡,现场已完全控制,医院保安由ptu暂时看管,无骚乱。” 第三十章 越查越麻烦 黄炳耀拿著两个听筒,胖脸上的表情飞速切换,最后猛地深吸一口气,对著邢渊这边的电话,连吼三声“好”,震得电话听筒嗡嗡作响。 “干得漂亮!阿渊,干得他妈的太漂亮了!!!” “把关海山给我押回来,我要亲自『招待』他们!” 他声音压低,带著老狐狸特有的狡黠:“这次行动,是我油尖警署主导,从头到尾,人赃並获,我看谁还敢放屁,哈哈哈哈~” 邢渊沉默两秒,小声提醒:“黄叔,袁浩云此次行动与总署无关。” 对面愣了片刻,紧接著爆发出更畅快的大笑:“好好好,我亲自给他请功!” 袁浩云听著邢渊的话以及大哥大里隱约传来的笑声,脑子忽然有些痒,咦,我这不是成分区帮凶了? 阿浪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瞥了眼袁浩云,这傻叉…… 油尖警署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黄炳耀亲自坐镇审讯室,那张胖脸上有一种洞悉人心的压迫感,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嬉笑。 面对这位油尖区“土皇帝”的亲自“督导”,加上邢渊在旁不动声色地施加心理压力,海叔关海山几乎没有过多挣扎。 他目光扫过单向玻璃后隱约可见的阿浪身影,深深嘆了口气,无儿无女,唯一的牵掛就是这个视如子侄的后辈。 与其负隅顽抗被榨乾最后价值,不如痛快扛下所有,为阿浪换一条相对乾净的出路。 不得不说,海叔混到这个年纪还如此天真,真的是一种天赋,蠢到极致还能活到老的天赋。 一夜之间,海叔这条盘踞香江多年的军火线脉络被梳理得清清楚楚,口供、线索、上下游关係,桩桩件件,条理分明。 黄炳耀看著手中厚厚的笔录,小眼睛里精光四射,强大的政治嗅觉让他立刻意识到,油尖区这个小池塘吞不下这条大鱷,功劳已经稳稳到手,再吃独食,容易噎著。 他果断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西九龙总区署长办公室。 “署长,油尖警署重大案情匯报…” 黄炳耀声音沉稳有力,將案件始末、涉及范围、缴获情况以及海叔的口供重点简明扼要地阐述,最后著重强调。 “……鑑於案情重大,牵涉区域广,我建议由总区牵头,成立联合专案组,深挖彻查,力求除恶务尽。” 西九龙总区指挥官庞玲听著匯报,脸色越来越凝重,虽然涉及其他警区,但好在核心案发地和主要嫌疑人都在西九龙辖区內,这份泼天大功,西九龙总区当仁不让。 “你们油尖警署立了大功!立刻成立专案组,由丁洛风警司任组长,全面负责此案后续侦办!” 庞玲拍板定案,同时不忘安抚功臣,“你和你手下那位邢督察,都是好样的!” 当专案组成立的消息传来,袁浩云发现自己在被邀请加入专案组,继续参与调查。 这是黄炳耀运作的结果,既给了总区面子,也安抚了袁浩云这个莽夫,让他不至於因被排除在外而闹事。 邢渊对此浑然不知,他正带著阿浪,前往尊尼汪生前住所,继续深挖其隱藏的资產和线索。 两人深度挖掘明心医院,在停尸房冰柜夹层里,阿浪找到了尊尼汪藏匿的核心帐本。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著触目惊心的交易:时间、地点、交易对象、武器型號数量、金额……范围覆盖东亚、东南亚多个国家和地区,金额巨大,牵涉极广。 车內,邢渊目光停留在帐本某一页,指尖轻轻敲击著一个记录著“尖沙咀倪家”字样的条目,忽地抬头:“你看,这个倪坤是不是很眼熟?” 阿浪眼皮跳了跳,颇有点破罐子破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邢渊耸耸肩:“倪永孝,这个名字,你那天反应过头了。” 阿浪翻了个白眼,那天邢渊莫名其妙提到倪永孝,肯定早就有怀疑了,现在还装。 邢渊目光投向窗外夜色,语气很是平淡,却字字如刀:“警校开除,彭sir给你的机会,不容易,潜伏在海叔身边这几年更不容易吧,特別想回警队?” 阿浪不说话,眸中倒映著夜色,眼神更加深邃。 邢渊忽地嗤笑一声:“你说你都被警校开除了,干嘛还贴著回来?你不知道你这个身份根本没机会回警队吗?” 阿浪手指握拳太用力,导致关节发白,嘴里满是苦涩:“总有一丝机会,不是吗?” “陈永仁。”邢渊准確叫出了那个被尘封的名字。 阿浪…不,应该叫陈永仁,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嘴唇抿得发白。 “倪家,是你骨子里的烙印,这次案子结了,你或许能穿上警服,但警长的肩章,大概就是你的天板了。”邢渊陈述著事实。 陈永仁猛地吸了口气,语气坚持,像是在说服邢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职位高低,我只想…只想堂堂正正地穿回那身制服,做回一个警察!” “隨你。”邢渊的语气依旧平淡,“不过,我猜等你『光荣归队』,就会有人觉得你这『倪家血脉』,继续『深入』下去,价值更大,呵…” 邢渊满脸嘲讽:“他们会语重心长地告诉你,为了彻底剷除倪家这颗毒瘤,需要你这样『根正苗黑』、背景『得天独厚』的人才继续『深入』。” 陈永仁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邢渊的话刺破了他心底那点侥倖的幻想,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愿意去想。 …… 回到警署,邢渊直接將帐本和证据交给黄炳耀。 黄炳耀看著帐本內容,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小眼睛瞪得溜圆,倒吸一口凉气:“丟…这么大锅?!” 他忽然“恍然大悟”般拍了下额头:“哎呀,阿渊!你看我这记性,专案组昨天就成立了!丁警司那边正需要这个!快,快给袁浩云送过去,他也在专案组!” 邢渊心中暗骂:“死胖子,装!接著装!功劳你抢著要,烫手山芋甩得比谁都快!” 面上却是一副“坚决执行命令”的严肃:“yes,sir!我马上去办!” 当袁浩云在专案组办公室里,从邢渊手中接过那本足以掀起国际风暴的帐本时,整个人都懵了。 丁洛风警司和其他专案组成员围上来一看,脸色全都变了。 “顶…” “这…” “上报!立刻上报庞sir!” 西九龙总区指挥官办公室。 庞玲看著摊开的帐本复印件,手都在抖,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这已经不是西九龙,甚至不是香江警队能单独处理的了! “接警务处处长办公室!快!” 警务处处长看到帐本內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拿起红色保密专线:“给我接国际刑警组织香江中心局,请求最高级別协调!” 一场由油尖警署点燃的火星,最终燃成了需要国际刑警联合多国警方共同扑灭的滔天烈焰。 第三十一章 江湖大扫除 在黄炳耀的“亲切关怀”和“运筹帷幄”下,邢渊没有被捲入后续庞大复杂的国际联合专案组,不过,袁浩云那傢伙得知陈永仁臥底身份后,將陈永仁拉入了专案组。 “阿渊啊,”黄炳耀拍著邢渊的肩膀,“这次军火案,你做得太漂亮了,功劳簿上,头功绝对是你,警署上下,包括总区那边,都记著呢。”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语重心长道:“不过呢,你也看到了,这案子现在搞成了国际联合专案,水深得很,里面关係盘根错节,咱们再硬往里挤,反而容易惹一身腥,功劳已经够硬了,没必要再去趟那浑水,你说对吧?” 邢渊心领神会,黄胖子或许有別的意思,不过对他的维护之意也不假,牵扯到香江警务处与国际刑警,他进去根本掀不起水。 他面上立刻露出感激和理解的表情:“黄叔考虑周全,我明白。” 黄炳耀满意点头,胖脸上笑容更盛:“你这段时间確实辛苦了,弦绷得太紧,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养精蓄锐。”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进入正题: “咱们自己的地头也不能鬆懈,重案组那边,积压的旧案不少,趁著没其他事,组织人手好好梳理梳理,一件件给它查清楚,也算给市民一个交代。” “yes,sir!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邢渊感觉骨头缝里都透著疲惫。 连续的高压行动和算计,让他精神消耗巨大,更重要的是,家里的大美女程乐儿,这段时间都没能好好陪陪,进度条都快停滯了! 想到她期盼的眼神,邢渊就觉得这堆破旧案卷更加碍眼。 他目光扫过办公室,精准地落在正对著电脑屏幕处理一份报告的肥沙身上。 “肥沙,”邢渊走到肥沙桌旁,敲了敲桌面,“来我办公室一下。” 肥沙赶紧起身,跟著邢渊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邢渊开门见山:“军火案专案组接手了,咱们自己不能歇著,重案组积压的旧案,必须梳理清楚,一件件查个水落石出。” 肥沙挺直腰板,“邢sir你就说需要我怎么办。” “马军是个暴脾气,咖喱太年轻,陈志文这些人按命令行事还行,这摊子事,非你牵头不可!” 邢渊用力拍了拍肥沙肩膀:“具体执行,我全权交给你,你领著军仔、咖喱、志文他们干,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找我,我给你开绿灯!” 肥沙被这份沉甸甸的信任砸得热血上涌,心中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胸脯拍得山响: “渊哥,你放心,我肝脑涂地也把这事办妥了,保证带著兄弟们,豁出命去干,把那些旧案翻个底朝天,绝不辜负!” 邢渊满意地点点头,终於有个接锅的人才了,不容易啊。 当晚,邢渊將事情交代完,与肥沙一起整理了一份办事章程后,就在办公室睡下,第二天一大早直接离开警署回家。 邢渊回到尖沙咀公寓门前,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你回来啦!”程乐儿惊喜的声音传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喜悦,她提著公文包,应该是要出门。 不过,现在邢渊回来了,她立刻將包放一边,自然接过邢渊脱下的外套,掛好,目光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扫过,柔声道:“累坏了吧?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邢渊紧绷的神经鬆弛下来,一种莫名暖意涌上心头:“没什么特別想吃的,一起去逛逛吧,买点新鲜的,回来做。” “好呀!”程乐儿眼睛一亮,立刻应下。 两人换了身休閒装,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並肩走入公寓附近的超市。 程乐儿推著购物车,一边挑选著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一边轻声细语地跟邢渊说著话: “公司前期筹备基本都弄好了,註册、税务、基本的办公设备清单都理清了,本来前几天看中了几处写字楼,位置和价格都还不错…”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邢渊,眼神带著一丝期待和紧张:“不过,公司的第一个『家』,还是想让你帮忙选一选,所以一直没定下来。” 邢渊看著她眼眸里的那点小心思,心头微动,伸手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温声道:“好,明天上午我陪你去看地方。”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温度和力道,程乐儿脸颊微红,心底的甜蜜几乎要满溢出来,用力地点点头:“嗯!”笑容明媚得如同春日暖阳。 就在邢渊享受著难得的平静与温馨时,香江地下世界却经歷著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扫除”。 虽然军火案主战场已经升级为国际联合行动,但香江本地警方藉此东风掀起“清剿黑枪”的行动,却如火如荼。 和联胜內。 叔父辈邓伯的茶楼里烟雾繚绕。 吹鸡看向诸位老大,面容沉静,看不出多少情绪:“诸位觉得,这些武器交还是不交?” 阿乐不屑嗤笑一声:“交什么交?警队哪有那实力?他们能抓住海叔和尊尼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真要和咱们硬碰硬,还不知道谁死谁活呢!” 大d用力拍著桌子:“没错!咱们和联胜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几个条子就想让我们缴械投降?做梦!” …… 洪兴议事堂。 靚坤叼著雪茄,一脸桀驁:“妈的,条子以为抓了几个军火商就了不起?蒋生,咱们洪兴什么时候怕过差佬?” 大佬b冷哼:“就是,警队那点人手,平时连维持治安都费劲,还想跟咱们斗?” 蒋天生面容阴沉,缓缓开口:“海叔他们栽了,不代表咱们也会栽,让兄弟们准备好,谁敢来动咱们的傢伙,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 倪家別墅书房內。 家主倪坤端坐主位,脸色阴沉。 倪永孝安静站在他侧后方阴影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倪坤目光扫过在场心腹,冷笑道:“警队想要我们的枪?凭什么?我们倪家在道上立足这么多年,靠的不是向差佬低头!” 韩琛立刻附和:“坤叔说得对,咱们手里有傢伙,他们敢来硬的,咱们就陪他们玩玩!” …… 然而,真正的试金石很快就来了。 新义安堂主收到警方的“劝降”通知后,当场撕毁,並在手下面前放出狠话:“什么狗屁差佬,想要爷的枪?来拿啊!” 三天后,新义安据点被袭击,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现场的二十多个手下全部毙命,现场惨不忍睹。 消息传出,整个江湖震动。 但一些小社团不信邪,觉得这是警方在做戏,纷纷效仿新义安,拒绝交枪。 接下来的几天,香江仿佛一夜回到了六十年代最黑暗时期。 枪声如爆竹般在夜幕中此起彼伏,火光在九龙、香江、新界各个角落疯狂闪烁,硝烟瀰漫了整个维多利亚港。 急救车的鸣笛声彻夜不停,医院里血流成河,警署电话被打爆,市民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各大媒体连夜发声,《东方日报》头版標题赫然写著“港府无能,市民何辜!”,《苹果日报》更是直接质问“警队到底在干什么?!” 愤怒的市民涌向政府总部,高举標语“还我安全香江!”、“港英政府下台!”,抗议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然而,那些敢於反抗的社团,无论大小,都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秘力量如死神般降临,精准打击每一个反抗者,手段凶残得令人髮指,效率惊人得让人胆寒。 短短十天內,整个香江的反抗声音彻底消失。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第十一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维多利亚港时,整个香江竟然出奇地安静! 街头巷尾再无枪声,连普通的械斗都销声匿跡,甚至连小偷小摸都不见了踪影。 香江的治安一夜之间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安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將所有的混乱和暴力都彻底抹去了。 直到这时,三大社团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警方的传话人再次上门时,没有人再敢说半个“不“字。 和联胜的吹鸡面色苍白,颤抖著手签下了交枪协议。 洪兴的蒋天生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点头。 倪坤更是连夜召集所有手下,亲自监督武器的清点和上交。 一时间,香江各大警署的证物房和指定收缴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械。 从老旧的左轮、黑星,到相对新潮的格洛克、点三八,甚至还有几把保养得不错的雷明顿霰弹枪。 黑帮分子们“主动配合”,態度“良好”,推出来的顶包小弟也供认不讳。 短短一周內,全港民间非法枪械持有量断崖式下跌,侥倖藏匿起来的,也成了社团大佬们压箱底的保命符,轻易不敢示人,数量稀少得可怜。 所有社团,无论大小,一夜之间仿佛回到了冷兵器时代,砍刀、钢管、棒球棍重新成为主流。 江湖规矩似乎也復古了不少,谈判桌上唾沫横飞,为香江的社会治安稳定做出了“重大贡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邢渊,正於夜幕中,畅享温香软玉…… 第三十二章 高级督查 外界的风起云涌,警匪间的刀光剑影,都被隔绝在了邢渊此刻的世界之外,他眼下最重要的事业,是经营好与程乐儿的感情,或者说“调教”更合適。 前几天两人一起敲定了公司地址,在工商局为“乐渊商务諮询公司”办妥了所有註册手续。 此刻,享用完程乐儿准备的温馨早餐,邢渊开车载著她,驶向深水埗通州街。 车子在福田大厦楼下停稳,乘电梯直达十六楼,电梯门一开,“乐渊商务諮询”几个崭新的银色大字招牌便映入眼帘。 门內传来装修的声响,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木屑和油漆味。 “动作挺快。”邢渊看著招牌,嘴角扬起。 这里是他和程乐儿共同的选择,距离西九龙法院近在咫尺,去油尖警署也不过两站公交。 更妙的是,程乐儿直接在大厦旁边的住宅区租下了一套两居室,一个属於他们两人的小小“家”已然成形。 走进正在施工的办公室,格局已初具雏形,工人师傅们正在忙碌地分隔房间,安装线路,程乐儿找的装修队確实可靠,进度和质量都让人满意。 “邢生,余小姐。”工头认得他们,笑著打招呼。 邢渊点点头,指了指门外:“辛苦了各位,我叫了几箱饮料放在门口,大家隨意喝,解解渴。” 他出手大方,工人们自然眉开眼笑,连声道谢。 程乐儿本想再看看细节,却被邢渊不由分说地拉住了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呀?”程乐儿被他拉著,脚步轻快,带著点疑惑和期待。 邢渊没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维多利亚港海滨长廊,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风带著咸湿的气息拂面而来,吹散了都市的喧囂。 两人並肩走在长廊上,脚下是延伸向远方的木栈道,身旁是开阔的海景和繁华的对岸。 邢渊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著程乐儿,眼神专注而温柔。 程乐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很特別,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我救了你,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们一起经歷了生死,也一起规划未来,这段时间,我脑子里想的,除了案子,就是你。” 邢渊顿了顿,整理著思绪,“我不想再等了,程乐儿,我喜欢你,很喜欢,我想以男朋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和你一起经营我们共同的生活和事业。”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海风在这一刻都安静了,程乐儿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霞,眼中水光瀲灩,是满满的幸福和抑制不住的羞涩。 她咬著下唇,等周围无人经过时,才小声嗔怪道:“你…你这人!那晚在……在那种羞死人的情况下,你不是都……都告白过了吗?” 军火案结束那晚,两人在公寓中在床上,坦诚相待,负距离接触那晚,邢渊完成深情告白…… 邢渊嘿嘿一笑,带著点痞气,轻轻环住她的腰:“那不一样,乐儿,那晚是『走肾』,情之所至,水到渠成,今天,我是『走心』,郑重其事,诚心诚意。” “现在,我的身和心,都完完整整地交给你了。” 程乐儿被他直白又带著点“歪理”的情话弄得心跳如鼓,羞得抬手轻捶了他胸口一下:“哎呀!大庭广眾的,你、你怎么总说这种话…” 但捶打的手並没有收回,反而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將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细若蚊吶:“我的…我的身心,也全都交给你了,百分之两百。” 邢渊心头一热,收紧了手臂,將她紧紧拥在怀里,海风、阳光、繁华的港湾,都成了他们深情相拥的背景。 …… 专案组针对军火网络的国际联合行动仍在紧锣密鼓进行著,但邢渊那份功劳与嘉奖,已经尘埃落定。 油尖警署,署长办公室。 黄炳耀红光满面,亲自將崭新的肩章给邢渊戴上,那肩章上,代表“高级督察”的一条银色横槓上方,两颗巴斯军星熠熠生辉。 黄炳耀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这次军火案,你居功至伟,警务处都高度认可,正式晋升高级督察,重案组组长的『代理』二字,今天起就彻底摘掉了,以后油尖区重案组,就是你邢渊的!给我好好干!” “thank you,sir!”邢渊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高级督察的警衔,去掉代理二字的重案组组长位置,他终於拥有了更大的话语权和行动空间。 当晚,庆功宴在油麻地一家颇有江湖气的酒楼包间举行,气氛热烈异常。 黄炳耀亲自到场,西装革履的鄺智立总督查也前来祝贺。 ptu的何文展带著几个兄弟来了,重案组更是全员到齐,个个兴高采烈,连在专案组忙得脚不沾地的袁浩云和陈永仁,也硬是抽空露了个脸。 最让人意外的是周星星,他竟然带著几名飞虎队的精英队员到场。 长官们象徵性地喝了几杯,说了些场面话后便先行离场,他们一走,包间里的气氛瞬间炸开锅,啤酒杯碰撞声、划拳声、笑闹声几乎掀翻屋顶。 周星星脸上堆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一步三晃地挤到邢渊身边,猛地一拍邢渊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邢渊酒杯里的酒都晃了出来。 “邢~~sir~~”周星星拖长了调子,脸上的笑容像是用强力胶水粘上去的。 “恭喜升职加薪啊,发达啦,威水啦,我们这些『飞虎队精英』,”他说到“精英”两个字时,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还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特意来沾沾您的喜气嘛!” 他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邢渊脸上,一股浓重的怨气扑面而来,偏偏语气还是那么“热情洋溢”: “哎呀,邢sir现在可是重案组的『话事人』了,威风八面!以后要是有什么『大茶饭』(大案子),记得一定要『关照』我们飞虎队啊!” 他眼神简直想把邢渊生吞活剥了,“千万別客气,我们飞虎队啊,閒得身上都快长蘑菇了,就等著您一声令下,去帮您『收拾残局』『打扫战场』,保证隨叫隨到,服务周到,您指东,我们绝对往西,您说跳海,我们立马把你脱光衣服扔下去,好不好啊邢sir?!” 他说得又快又急,唾沫星子差点喷邢渊一脸,旁边的飞虎队员一个个表情尷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假装研究天板或者地板砖。 邢渊哪里不明白,这傢伙是被强行塞进飞虎队憋了一肚子邪火,现在逮著机会就来“祝贺”兼发泄了。 他拍了拍周星星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力道也不轻:“放心,星仔,有『好差事』,肯定忘不了你这位『飞虎精英』。到时候,一定让你冲在最前面,好好『表现表现』。” 周星星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了一下,他猛地抽回手,乾笑了两声:“哈~哈。邢sir真是…够义气!够兄弟!我谢谢你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著后槽牙挤出来的。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没用的。”袁浩云挤开周星星,搂著邢渊的脖子灌酒。 马军和咖喱划拳输得哇哇叫,周星星立刻加入,联手马军把咖喱贏得脸都绿了,隨后拋弃马军转头加入咖喱阵营,到最后,被咖喱和马军一起收拾,整个人都躺地上去了。 肥沙则跟何文展低声交流著什么,陈永仁独自坐在角落,看著喧闹的人群,眼神复杂,但也端起了酒杯。 邢渊来者不拒,酒到杯乾,饶是他酒量不错,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兄弟轮番轰炸,最后也是被何文展和肥沙架著送回了公寓。 第三十三章 令人惊讶的肥沙 宿醉后的脑子就像小锤子在敲。 邢渊哼哼唧唧睁开眼,刺眼的晨光让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额角,却感觉手心里握著什么东西。 摊开手掌一看,是几张泛著微光的卡片,哆啦a梦和汤姆猫的形象各三张,静静地躺在他掌心。 “什么情况?”邢渊有点懵,宿醉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升职奖励、军火案…还有端木紫案,这数量还是不对呀…难道是这次军火案功劳太大,直接给了六张?”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卡片与之前得到的並无不同。 就在这时,臥室门开,程乐儿端著一碗蜂蜜水走了进来,她穿著居家服,长发隨意挽起,脸上带著关切。 “醒啦,头疼不疼?”她走到床边坐下,把蜂蜜水递过来,“快把这个喝了,解酒,对胃好。” 邢渊的目光还停留在掌心的卡片上,隨口应著:“嗯,还好……” 他忽然心中一动,抬眼看向程乐儿,试探性地问:“你看我手里拿著什么?” 程乐儿闻言,看向他摊开的手掌,眼神里有一丝对他宿醉的无奈:“拿著什么,不是空著的吗?是不是还没清醒?” 她甚至凑近了些,確认空空如也,然后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快別发呆了,先把蜂蜜水喝了,暖暖胃。” 邢渊心中瞭然:果然,这些卡片,只有他自己能看到,但…然並卵,这玩意儿也就比避弹衣更好用。 他不再纠结卡片,顺从地接过碗,蜂蜜水带著甜意滑入喉咙,確实舒服了不少。 程乐儿看他喝得急,柔声叮嘱:“慢点喝,小心…” 话音未落,邢渊已经仰头將剩下的蜂蜜水一饮而尽,放下碗,在程乐儿还没反应过来时,揽住她的纤腰... 程乐儿嚶嚀一声,双臂不由自主环上他的脖颈,热情回应著,感受著彼此急速上升的体温。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勾勒出朦朧而美好的轮廓,將这清晨的臥室,映照得无比动人。 待到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拉出长长光影。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两人刚分开,程乐儿便如受惊的小鹿,带著一身红痕,光溜溜滑下床沿,回头给了邢渊一个含羞带怯又嗔怪至极的眼神,旋即光著脚丫,逃出了瀰漫著旖旎气息的臥室。 邢渊轻笑著,慢条斯理起身洗漱。 等他走出臥室时,程乐儿已经换上一身宽鬆居家服,正在厨房里忙碌,空气中飘散著食物的香气,她耳根的红晕仍未完全褪去。 一顿迟来的午餐在温馨甜蜜又略带羞涩的氛围中结束,刚放下碗筷,邢渊放在桌上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是黄炳耀。 “阿渊啊,是我,来警署一趟,有事找你。”黄炳耀声音里透著一丝藏不住的兴奋。 “好,马上到。” 邢渊驱车来到油麻地警署,刚推开署长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黄炳耀那张胖脸笑得几乎要开出来。 “阿渊,坐!”黄炳耀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难掩激动,“阿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黄叔我,也要挪挪屁股,往上坐坐了,哈哈~~~” 邢渊脸上瞬间堆起真诚的惊喜:“恭喜黄叔!这是大喜事啊!调去哪个部门高就?” “西九龙总区,刑事部长官。”黄炳耀挺了挺肚子,小眼睛精光四射。 “这...”邢渊有些犹疑,“这位置好像和黄叔现在没什么提高呀。” 黄炳耀却笑容更盛:“哈哈哈,高级督查与高级督查是不一样的。” 邢渊明白了,刑事部只是过度,西九龙指挥官才是这次调任的重点,不由由衷祝贺:“位高权重啊,黄叔,恭喜恭喜。” “哈哈,军火案算是最后一把推手,推得恰到好处。”黄炳耀得意地呷了口茶,隨即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正经了些。 “我上去之后,署长位置由方明珠警司接任,方sir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雷厉风行,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邢渊心中默默吐槽:“黄胖子,你还真以为自己好说话啊?你那是老狐狸的笑里藏刀好不好!方明珠再难搞,还能比你更会甩锅?” “…不过,”黄炳耀话锋一转,“你只要把手上的案子办得漂漂亮亮,把油尖区这块地头给守稳了,该是你的功劳,方sir不会少你的,记住,稳字当头。” “明白,黄叔,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把重案组带好,绝不给您丟脸!”邢渊郑重道。 再次恭喜后,邢渊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 这几天沉溺在温柔乡,他还真没详细过问组里的情况,此刻一看,不由暗自惊讶。 积压如山的旧案卷宗明显少了一大半,肥沙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著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旁边堆著几份已经整理好,贴著標籤的文件夹。 马军、咖喱等人围在肥沙旁边低声討论著什么,脸上没有半分往日的急躁和不耐,看向肥沙的眼神里甚至带著一丝……尊敬? 邢渊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肥沙看到他,立刻起身:“渊哥!” “坐,坐。”邢渊摆摆手,目光扫过那些处理好的卷宗,“肥沙,干得漂亮啊,这效率,超乎我想像,辛苦兄弟们了。” 肥沙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渊哥你信任我,兄弟们也肯拼,不敢懈怠,差不多处理了有三分之二了。” 他指了指旁边一摞装订整齐的卷宗。 邢渊脸上笑容更盛,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效率这么高?別是糊弄我吧?” 他面上不动声色,隨手拿起最上面一份已经结案的卷宗,翻开仔细查看。 这一看,邢渊心里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卷宗里,案件脉络清晰,调查过程记录详尽,关键证据链完整闭合,结论合理,甚至连起诉意见书和移交检方的材料都准备得妥妥噹噹,格式標准,逻辑严谨。 他又翻看了几份,皆是如此! “好,非常好。”邢渊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大力拍著肥沙的肩膀,“肥沙你这能力,当个警长屈才了,回头我跟新署长提提,该给你加加担子了。” 肥沙被夸得满脸通红,激动得直搓手:“都是渊哥领导有方,兄弟们一起乾的!” “行了,別谦虚了。”邢渊心情大好,“今晚我请客,兄弟们这段时间辛苦了,地方你们挑!” 第三十四章 失意的宋子杰 当晚,油麻地一家颇有名气的海鲜酒楼包间內,气氛热烈。 重案组的兄弟们难得放鬆,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邢渊身边坐著精心打扮过的程乐儿,她穿著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套裙,妆容淡雅,透著温婉。 面对一桌子的警察,她表现得落落大方,言谈得体,当兄弟们起鬨敬酒时,她会恰到好处地举杯浅酌,既不怯场,也不喧宾夺主。 聊起警署的趣事或办案的艰辛,她能自然地接上话茬,偶尔一句温和的点评或恰到好处的提问,总能引得眾人会心一笑或点头赞同。 她巧妙地照顾著每个人的情绪,既给足了邢渊面子,又让这群平日里风风火火的糙汉子们如沐春风,很快就贏得了大家的一致好感。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络。 马军端著酒杯,凑到邢渊和程乐儿身边,脸上堆满笑容。 他先是煞有介事地对邢渊举杯:“渊哥,敬你一杯。” 然后目光转向程乐儿,故意拉长了调子,嘿嘿笑道:“师娘,我也敬您一杯。” 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一下,隨即爆发出更大的鬨笑声和起鬨声。 “哇,军仔你够胆!” “师娘,哈哈,军哥叫得好啊~” “师娘,以后多多关照啊~” 程乐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俏脸瞬间飞红,下意识地看向邢渊,眼神里带著一丝羞涩的慌乱。 邢渊嘴角微扬,没有否认,也没有斥责马军,只是端起酒杯,轻轻和马军的杯子碰了一下,转头低声对程乐儿道:“別理他,这混小子喝多了就爱胡说八道。” 看到邢渊没有反对,马军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仿佛自己立了大功一般,得意地朝其他兄弟扬了扬下巴,然后一仰脖把酒干了。 程乐儿见邢渊默许,心中甜蜜,红著脸,也端起面前的饮料,对马军微微頷首。 这次邢渊吸取教训,只浅酌了几杯,保持著清醒带著程乐儿回家。 看著程乐儿在灯光下更显俏丽的身影,闻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邢渊心头那股火苗又“噌”地窜了起来。 他一把將佳人拉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呵著热气:“笨鸟……该先飞了。”程乐儿瞬间明白过来,俏脸飞红,轻捶他一下,隨即便被邢渊用吻堵了回去。 又是一番“勤学苦练”,直到夜深。 翌日,响晴薄日。 新的警司方明珠正式到任。 油麻地警署所有督察级及以上人员被召集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极其简短高效,方明珠用十分钟言简意賅地介绍了自己,强调了纪律、效率和辖区治安的优先级,要求各部门负责人儘快提交近期工作报告和计划,便宣布散会。 全程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和废话,气场强大而干练。 会议结束后,方明珠叫住了邢渊:“邢督察,你留一下。” 邢渊跟著方明珠走出会议室,一同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一进门,邢渊就注意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肩章是见习督察的单粒星。 他站在窗边,侧脸线条分明,鼻樑高挺,剑眉星目,確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帅比…… 邢渊暗自比较了一下,嗯,也就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点神韵。 “邢督察,”方明珠的声音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她指著那年轻男子,“这位是新调来重案组的见习督察,宋子杰,子杰能力很不错,在之前的岗位表现突出。” 她说到“见习督察”时,宋子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眼神中的黯然一闪而逝。 “以后就在你的组里做事。”方明珠看向邢渊,“希望你们好好相处,精诚合作,子杰,跟邢督察和同事们认识一下。” “yes, madam!”宋子杰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方明珠点点头,便离开了。 “欢迎加入油麻地重案组!”邢渊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走到宋子杰面前伸出手,“我是邢渊,重案组组长。” “邢sir!”宋子杰用力握了握邢渊的手,態度恭敬。 邢渊转身,面向组员:“兄弟们,都停一下手里的活,给大家介绍新同事,见习督察宋子杰。” 他依次介绍过去,“这是肥沙,沙展,重案组的定海神针,这是马军,衝锋陷阵的好手。咖喱,方信友,心思縝密,曾志华、陈志文……都是好兄弟!” 大家纷纷跟宋子杰打招呼,气氛还算融洽。 “肥沙,”邢渊对肥沙道,“你手上处理的那批旧案,分一部分给子杰,让他熟悉熟悉环境和流程。” “没问题,渊哥。”肥沙爽快应下。 “好了,大家继续做事。”邢渊拍拍手,然后对宋子杰道,“子杰,你先跟著肥沙熟悉一下环境。” “yes,sir!”宋子杰立刻应道。 邢渊转身走进自己的小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桌上一份崭新的档案袋正静静地放在显眼的位置,上面清晰地印著“人事档案-宋子杰(见习督察)”的字样。 邢渊拿起档案袋,拆开线绳,抽出里面的文件。 第一页就是宋子杰的履歷和照片。照片上的年轻人带著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衝劲和正气。 履歷很漂亮:警校成绩优异,毕业后在分区警署表现突出,多次获得嘉奖,推荐考取见习督察的过程也很顺利,评价颇高…… 当他目光落到“家庭成员”一栏时,动作顿住了。 父亲:宋景文(已故) 母亲:李淑芬(已故) 兄长:宋子豪 继续往后,档案最后的“社会关係背景审查”备註栏里,一行加粗的列印字体格外刺眼: “非直系亲属涉黑背景,存在潜在风险因素,需持续关注及审慎评估其忠诚度与可靠性。” “宋子杰,哥哥,《英雄本色》,宋子豪的弟弟,呵呵。” 其实看见宋子杰的脸邢渊就在想这次是哪个剧情,不过英雄本色里他只记得豪哥与小马哥,对宋子杰没半点印象,直到看了档案才想起来。 难怪宋子杰那副表情—— 大哥是叱吒风云的黑道大佬,就算宋子杰再清白,再优秀,再想当个好警察,这身警服想穿得安稳,想往上爬,难如登天。 邢渊再看档案,算了算时间,宋子杰授衔见习督察已经一年半。 “嘖嘖,要是没遇见我,见习督察恐怕就是你职业生涯的天板咯~” 第三十五章 挑衅试试 邢渊拿起桌上的內线电话:“子杰,来我办公室一趟。” 很快,宋子杰敲门进来,身姿挺拔,但眉宇间难掩一丝郁色:“邢sir,你找我?” 邢渊从抽屉里拿出几份空白表格,推到他面前,脸上带著温和笑容:“坐,有几张表需要你补充下。”隨即閒聊般说道,“方sir对你很器重啊,调任还特意把你带上。” 宋子杰接过表格,闻言露出一抹苦笑,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纸张边缘:“madam厚爱,只是…恐怕会辜负madam的期望了。” 邢渊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著他:“把事情做好,做到位,就不算辜负,在这里…看的是能力和功劳,只要案子办得漂亮,功劳足够硬,有方sir在上面,我在旁边挺你,要往上走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宋子杰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邢sir,你…恐怕还不清楚我的具体情况,有些事情,不是靠功劳就能抹平的。” “宋子豪的大名,我也听过。” 邢渊语气平淡,宋子杰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他抬头看向邢渊,眼神复杂。 邢渊没理会,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你那位大哥宋子豪,出狱之后一直规规矩矩开计程车,没有再碰那些歪门邪道,浪子回头,殊为不易。” “邢sir!”宋子杰声音中压抑著痛苦,“你不明白我家的情况,我老豆……”他话没说完,猛地停住,胸口剧烈起伏。 邢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直接切入工作:“好了,先不说这个,假钞集团的案子清楚吗?” 宋子杰立刻点头:“我对这个案子非常熟悉,从线报到交易模式,从主要人物到外围马仔,都有详细记录。” “很好。”邢渊满意地点点头,“我需要一份完整的资料匯总,把你掌握的所有关於这个集团的情报,特別是谭成团伙的核心信息,都整理出来。” “没问题,邢sir,我马上去办!” 宋子杰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被调到这里前被勒令停止假钞集团案子,如今邢渊再让他接入,自然兴奋,他甚至没考虑这並非油尖区的案子,邢渊为什么要抢过来。 不到半天时间,一份內容详实的资料就放在了邢渊办公桌上。 这份资料,从假钞集团的起源,主要成员架构,过往交易记录,洗钱渠道,到目前以谭成为首的核心团伙的信息,甚至包括关键人物的性格分析和可能的突破口,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份资料充分展现了宋子杰对这个案子的理解和扎实功底,邢渊相当满意。 “干得漂亮,子杰。”邢渊放下资料,讚许道,“看得出来,你在这个案子上下了真功夫,也很有想法。” 宋子杰脸上露出振奋之色:“谢谢邢sir,这个案子跟了这么久,不敢懈怠。” “好!”邢渊將资料递还给他,“这个案子,继续由你牵头跟进,你熟悉情况,又有这份详实的情报做基础,放手去做,我会让咖喱配合支援你。” “yes,sir!”宋子杰挺直腰板,声音洪亮,他终於有机会,在自己熟悉的战场上,证明自己的能力。 有了邢渊明確授权,宋子杰不再畏首畏尾,直接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谭成可能出现的地方,目光毫不避讳地跟隨著目標。 宋子豪入狱后,谭成便成了假钞集团明面上的掌舵人,行事愈发囂张。 他刚从一家高档会所出来,坐进鋥亮的平治车,就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倚著警车的宋子杰,宋子杰毫不掩饰审视与挑衅。 一次、两次……谭成终於被这种牛皮似的盯梢惹毛了,他示意司机停车,推开车门,带著两个手下气势汹汹地走到宋子杰面前。 “宋sir,”谭成声音平静,“真是巧啊,又在这里『顺路』碰到你?怎么宋sir不用上班的嘛,天天都能『顺路』到我谭某人常来的地方?” 他微微歪头,语气陡然转冷:“不过,宋sir,人太閒了,就容易给自己找麻烦,我建议你,『顺路』去別处,对你我都好,再这样『顺』下去……”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变得极其危险,“我怕会发生一些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不愉快。” 宋子杰晃晃身体,双手插进裤兜,一副混不吝的痞笑:“谭老板,香江这么大,路这么多,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管得著吗?怎么,我去哪儿还得向你谭老板报备?还是说…” 他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右手隨意撩开外套下摆,露出了別在腰间的枪柄和手銬,身体微微前倾:“谭老板做贼心虚,怕被我撞破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好事?” “你!”谭成身后的年轻马仔,被宋子杰激怒,热血上头,骂了一声就要往前冲。 “阿强!”谭成厉声喝止,狠狠剐了手下一眼,將其钉在原地。 谭成死死盯著宋子杰那张年轻的脸,一个年轻警察敢如此肆无忌惮针对他? 谭成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宋子豪,只有那个已经“金盆洗手”的大哥在背后撑腰,这小子才敢如此囂张! 谭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好,很好,宋sir,你很有胆色,希望你的运气,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说完,他不再停留,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座驾,两个手下赶紧跟上,其中一个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宋子杰一眼。 宋子杰回以中指,待到对方车辆消失,他走入旁边一个暗巷,方信友著急问:“宋sir,这个谭成心狠手辣,你最好別和他直接起衝突。” 宋子杰露出避弹衣,淡定道:“就是要让他生气,生气才会露出破绽。” 方信友若有所思。 …… …… 一辆略显陈旧的计程车停在路边。 宋子豪放下手中的报纸,准备发动车子去兜客,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拉开,一个梳著油头的男人坐了进来。 “先生去哪里?”宋子豪习惯性地问道,脸上带著职业化的微笑。 谭成侧过身,伸手用力拍了拍宋子豪的肩膀,力道不小:“豪哥,好久不见啊,最近……生意还好吧?” 宋子豪脸上笑容淡去,眼神复杂:“阿成?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谭成凑近了些,声音压低,毫不掩饰的威胁,“就是麻烦你,好好管管你的弟弟,让他离我远点!不然…”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要不是看在豪哥你的面子上,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谭成,”宋子豪声音冰冷,身体微微前倾,“你要敢碰我弟弟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也活不了。” 话音刚落,宋子豪猛地一推谭成的肩膀,谭成猝不及防,“砰”地一声撞开了车门,踉蹌著退到了车外,差点摔倒。 他稳住身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著车內宋子豪:“你……” 宋子豪看都没看他一眼,猛地一踩油门,计程车发出一声咆哮,冲了出去,只留下脸色铁青的谭成站在原地。 第三十六章 宋家兄弟的心结 计程车匯入车流,宋子豪脸上瞬间被担忧取代。 谭成这个王八蛋心狠手辣,当年能出卖自己上位,如今为了除掉威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己那个傻弟弟,满腔热血,只知道硬碰硬,根本玩不过谭成那些阴险手段。 必须立刻找到阿杰,必须警告他! 假钞集团办公楼对面,宋子豪终於堵到了宋子杰。 “阿杰!”宋子豪急切地拉住弟弟的胳膊。 “放手!”宋子杰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疏离而冰冷,“我说过再让我见到你,还要揍你!” “阿杰,你听我说,谭成不是好惹的,他刚才来找过我,你不能再这样盯著他了,太危险了!”宋子豪焦急解释。 “危险?”宋子杰嗤笑一声,“我当警察抓贼,天经地义!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关心,我的事,不用你管,滚!” 就在两人激烈爭执时,方信友快步走了过来,他刚才只看到宋子杰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又听到宋子杰愤怒的呵斥,下意识以为这人是假钞集团派来威胁宋子杰的。 “喂!干什么的?!”方信友挡在宋子杰身前,手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宋子豪看著眼前年轻的警察,又看了看弟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颓然地转过身,步履沉重地离开了。 宋子杰看著大哥萧索的背影,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隨即恢復冷硬。 他拍了拍咖喱的肩膀:“没事了,咖喱,刚才那个人不用在意,下次没人掏枪你別出来,有情况隨时匯报。” “yes,sir!”咖喱虽然有些疑惑,但见宋子杰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 宋子豪失魂落魄地上了车,刚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从大厦后门出来,手里还拎著一个水桶和抹布—— 小马!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这个样子? 宋子豪心头剧震,推开车门就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宋先生。”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宋子豪猛地回头,只见邢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车旁,正倚著车门看他。 “哪位?”宋子豪皱眉,他不认识这位重案组组长,自然不知道这是自己弟弟的顶头上司。 邢渊先回头对宋子杰挥挥手,“正好碰见了,我和豪哥聊聊。” 宋子杰默然点头。 邢渊这才回头指了指旁边一家安静的茶餐厅,“我是子杰的上司邢渊,聊聊?” 宋子豪默默点头。 两人在角落坐下,邢渊开门见山:“你见过谭成了?刚找了子杰?” 宋子豪更加直接:“这位阿sir,於情於理,阿杰都不再適合跟这个案子,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在湾湾蹲了三年土炕,现在和这家集团也有理不清的关係,阿杰和我又是亲兄弟,他很难不徇私的。” 邢渊:“……” 他没想到这老小子为了自己弟弟的安危,谎话竟然张口就来,不愧是做过老大的人。 不过,好在他也有应对之法:“宋先生言重了,子杰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让他跟这件案子,而且宋先生现在做正经行当,何必自污。” 宋子豪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阿sir……” 邢渊抢了话头:“你想必比我更了解子杰为人,你觉得,以他的脾气,能劝得住的吗?你越是劝,他越是要对著干,只会把他自己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宋子豪无言以对,这正是他最大的无力感。 邢渊身体微微前倾:“如果你真心想帮他,就帮他查假钞集团,让谭成进去,这个案子了解,子杰自然安全,而且,还能清洗掉你对他的影响,在警队里更进一步。” 宋子豪心臟剧烈跳动起来,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能让他弥补对弟弟亏欠,但是曾经的江湖道义让他对於同警方合作强烈抗拒。 邢渊敏锐察觉到宋子豪的挣扎,他明白,对於宋子豪这种曾经在道上叱吒风云的人物来说,与警方合作,尤其是做“线人”,触碰了江湖道义的底线,强压只会適得其反。 “宋先生,”邢渊身体微微后仰,语气放缓,“我明白你的顾虑,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如果想通了,或者只是想找人聊聊关於子杰的事,隨时打给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推到宋子豪面前:“子杰是我的人,他的安全我会放在首位,但有些路,终究要他自己选,告辞。” 说完,邢渊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茶餐厅。 下了楼,邢渊一眼就看到仍在街角阴影处待命的宋子杰。 他走过去,拍了拍宋子杰的肩膀:“子杰,你其实不用那么排斥你大哥,换个角度想想,宋子豪恰恰是这个案子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宋子杰猛地抬头,有些惊愕。 邢渊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他对谭成知根知底,对假钞集团的运作模式、人员架构甚至可能的弱点,都比我们这些外人清楚百倍,如果他肯放下过去的顾虑,协助警方破案……” 邢渊加重了语气,目光直视宋子杰的眼睛:“这不仅对捣毁谭成团伙是件大好事,对他自己,对你宋子杰,更是天大的好事!” 宋子杰眼神剧烈闪烁,痛苦摇头:“他已经离开集团三年多,谭成不会给他机会重新入场的。” 邢渊笑了:“你看,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嘛,那为什么还对你大哥那般態度?” 宋子杰脸色古怪,有些尷尬又带著痛苦。 “我知道你心里有结,”邢渊帮他剖析事理,“你老豆的死,宋子豪当年的身份確实是导火索,但是子杰,你要抓住主要矛盾!”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真正让你老豆遭遇杀身之祸的,是杀手,是僱佣杀手的亡命徒,宋子豪有责任,但根源的恨,难道不该指向沾满鲜血的真凶吗?” 邢渊的话重重击打在宋子杰心口,令他多年的坚持有了一丝鬆动。 “让他协助破案,让真凶伏法,这才是真正的清算,也是他宋子豪赎罪的最好方式。” 邢渊最后总结道:“同时,也能彻底洗刷掉他过去对你的『影响』,让你在警队里挺直腰杆,这对你们兄弟二人,都是唯一能解开死结的路。” 他拍了拍宋子杰的肩膀:“当然,查案归查案,安全第一,谭成不是善男信女,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搭档。” 宋子杰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yes, sir!我…我明白了,我会小心!” “嗯,继续按计划行事,有情况隨时向我报告。”邢渊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第三十七章 这特么谁干的 告別宋子杰,邢渊並未立刻离开,他深知宋子豪这枚棋子並非十拿九稳,不能把希望全押在他身上,他需要另一条线,一个更了解谭成团伙內部,且復仇动力十足的人。 他的目光,投向了刚才宋子豪试图追去的方向——那个跛著腿,拎著水桶消失在街角的落寞身影,小马哥。 邢渊悄无声息地缀了上去,瘸了腿的小马哥警惕性早已不復当年,丝毫没有察觉身后跟著一个人。 小马哥步履蹣跚,穿过几条小巷,最终拐进了一栋老旧商住楼的地下停车场,他在一个用废弃货柜改造的“房间”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了锈跡斑斑的掛锁。 邢渊隱在一根粗大承重柱后,借著昏暗光线,观察著里面动静。 小马哥放下水桶和抹布,疲惫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摺叠床上。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忽然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把保养得还算不错的黑星手枪,旁边散落著寥寥几颗子弹,以及一个卷了边的笔记本。 他拿起手枪,手指摩挲著枪身,眼中闪过追忆和痛苦,“唉……丟他老母的条子,抓军火抓这么严干什么…连把像样的傢伙都弄不到了……” 他掂量了一下那几颗孤零零的子弹,再次长嘆一声,小心翼翼將手枪和子弹重新包好,连同那个小笔记本一起,塞进了铁皮盒子里。 小马哥没有將盒子放回床底,他走到角落里一个堆著杂物的破旧工具箱上,费力地挪开上面的杂物,將铁皮盒子藏在了工具箱的最深处,再用杂物仔细盖好。 做完这一切,小马哥似乎耗尽了力气,重重躺倒在摺叠床上,发出吱呀呻吟声,他闭上眼睛,胸膛起伏著…… 邢渊耐心等待著。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小马哥才重新坐起身,揉了揉脸,拿起水桶和抹布,再次步履蹚跚地离开了他的老窝,大概是又去工作了。 確认小马哥走远,邢渊潜入了货柜房间,他目標明確,径直走向那个破旧工具箱,三两下拨开杂物,取出了铁皮盒子。 打开盒子,邢渊首先將黑星手枪和子弹揣进了自己外套內兜里,这玩意儿留在这里对小马哥自己就是个定时炸弹。 然后,他拿起了那个卷了边的小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跡,夹杂著一些简略的图画和標记,全是关於谭成假钞集团的调查记录。 里面详细记录了谭成团伙近期的活动规律,外围马仔的信息,以及可能的洗钱地点。 最显眼的是两个被红笔重重圈出来的地址:“油麻地上海街 250號油麻地停车场大厦”,“旺角码头23號仓库”。 笔记本旁边还画著这两个地方的简易平面图,標註了出入口和可能的守卫位置,显然,小马哥一直在暗中调查,试图找到谭成的致命破绽。 然而,另一条用红笔写在角落的信息,引起了邢渊更深的警觉:“谭成最近与国际刑警的人接触频繁,目的不明,疑有大动作或寻求庇护。” “国际刑警?”邢渊眉头紧锁,一个本地假钞集团头子,突然和国际刑警勾搭上了?难不成谭成想利用国际刑警的关係洗白或转移资產? 邢渊將笔记本也收入怀中,然后,拿出隨身携带的纸笔,飞快地写下一张纸条: “小马哥,资料多谢了,期待下次合作~~>?<” 他將纸条折好,放回铁皮盒子里,再將盒子塞回工具箱原处,仔细復原了杂物,做完这一切,他悄无声息离开了这个阴暗的车库。 找了个僻静地方,邢渊立刻拿出行动电话,拨通了重案组办公室。 “肥沙。” “渊哥?什么事?”肥沙的声音传来。 “放下手头其他事,立刻带两个伙计,装备设备带齐,去油麻地上海街 250號,停车场大厦。” 邢渊严肃命令道:“暗中布控,密切监视进出人员,特別是谭成团伙的熟面孔,注意安全,不要打草惊蛇,有异常立刻向我报告。” “明白,渊哥,马上办。”肥沙毫不拖泥带水。 掛断电话,邢渊回去找宋子杰,刚到大厦门口,就见谭成下车,这老小子看见宋子杰还在那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宋子杰竖起大拇指,隨即倒过来,回以灿烂笑容。 谭成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进入办公大楼。 邢渊给宋子杰使了个眼色,来到方信友所在暗巷,宋子杰很快也跟了过来。 “子杰,咖喱,你们俩立刻去旺角码头23號仓库。” 邢渊下达了与肥沙差不多的命令,最后叮嘱道:“记住,是监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宋子杰有些许疑惑:“邢sir,那里…我怀疑过可能是他们一个临时中转点,但之前盯梢並没有发现问题。” “哦?”邢渊心里暗忖,“看来小马哥的情报也有误差。” 沉吟片刻,“你们再过去看看,如果没有收穫,就去油麻地上海街 250號,停车场大厦,肥沙在那边。” “yes,sir。” 宋子杰立刻答道,隨即补充:“邢sir,仓库那边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咖喱还是留在这里监视谭成比较好。” 邢渊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我让马军去仓库找你,我和咖喱先盯著这边。” “邢sir你要留下来?!”方信友立马激动起来。 就在这时,巷子上方某家住户的电视机突然传来紧急插播新闻的声音: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下午四时许,西九龙汝州街发生严重枪战事件,一辆押送重要犯人的警车遭到武装分子劫持,现场交火激烈,已確认有警务人员殉职……” “凶犯手持重型武器,极其凶残危险,警方现正全力追捕,提醒市民切勿前往汝州街一带,如发现可疑人员请立即报警……” 方信友下意识握紧腰间枪套。 邢渊拍拍他肩膀:“放轻鬆。” …… 傍晚,小马哥拖著那条跛腿,一瘸一拐回到了地下车库的“家”,刚打开货柜的门,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心头一紧,立刻扑向那个破旧工具箱,杂物被慌乱地扒开,铁皮盒子还在。 他颤抖著手打开盒子,手枪和子弹不翼而飞,只有那张折好的纸条静静躺在盒底。 小马哥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一把抓起纸条展开,看到上面的字跡,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跟踪了呀,顿时欲哭无泪。 “丟!我现在就一个擦车仔啊……”小马哥颓然坐倒在破床上,捏著那张纸条,望著昏暗顶棚,“竟然……还有人跟踪我?” “丟你老母啊!混蛋!” 第三十八章 还得看你啊 小马哥突然从床上弹起来,看著纸条,脸色阴晴不定。 虽然纸条內容透露出对方与谭成並非一伙,但多年江湖经验让他明白,任何意外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他不能等了。 他猛地站起身,准备利用仅有的关係搞一把枪。 就在这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货柜门口,挡住了外面透进来的微光。 “小马!”宋子豪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颤抖。 小马哥身体剧震,四目相对,眼眶通红,几步衝上前,紧紧拥抱在一起,用力拍打著彼此的后背。 “豪哥!真的是你!!” “小马!兄弟!” 简单的寒暄后,两人在破旧摺叠床边坐下。 小马哥迫不及待讲述了今天的诡异遭遇——笔记本和枪被偷,还有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 宋子豪听著,脸色越来越沉,当小马哥提到那张纸条时,他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邢sir?!” “什么?”小马哥一愣。 “那个邢sir,重案组的头儿,今天下午他刚找过我。” 宋子豪一把抓过小马哥手里的纸条,死死盯著上面的字跡,“他今天找过我,谈阿杰的事,也提到了假钞集团,会不会是警方的人……” 小马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豪哥,別开玩笑了,我小马现在就是个跛了腿的擦车仔,两年前我就跟条子没关係了,还偏偏选在今天把东西拿走?丟!” 宋子豪摇摇头,神情严肃:“这次不一样,那个邢sir心思很深,手段也看不透,他今天找我,就是想让我帮忙查谭成,也许他真的从別的渠道查到什么线索,然后盯上了你这条线?” 小马哥狐疑地看著宋子豪,多年的兄弟,他太了解宋子豪此刻表情里的挣扎和犹豫:“豪哥,你…你不会真和条子合作了吧?” 宋子豪立刻摇头,“没有,我还没答应他,只是…他提出了一个方案,想让我帮忙搞垮谭成,作为交换,能帮阿杰洗脱我过去的影响,在警队站稳脚跟。” 听到宋子豪並未答应警方合作,小马哥眼中精光一闪:“豪哥,与其去跟那些差佬合作,不如我们兄弟俩联手。”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他们把偽钞印版藏在哪里,而且,我还查到,阿成那王八蛋把假钞印製的所有核心技术数据、生產流程,都偷偷录了下来,存在一盘录像带里。” 小马哥越说越兴奋:“只要我们兄弟联手,抢到印版,拿到那盘录像带,豪哥,你想想,录像带给你弟弟,足够他立功升职,搞垮谭成,至於印版……” 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我们自己拿著去东南亚,我们换个地方东山再起,一样风生水起,这才是我们的路啊,豪哥。” 宋子豪看著小马哥那条跛腿,眼中充满了痛惜和担忧:“小马,別再去招惹谭成了,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兄弟,我不想看你为了报仇,把命搭进去。” “豪哥!”小马哥猛地甩开宋子豪的手,霍然站起,“我也不会逼朋友做他不想做的事。” 他死死盯著宋子豪,眼眶通红,声音嘶哑:“我忍了三年,就是在等一个机会,我不是要证明我有多了不起,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小马失去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他把跛腿搭在床上:“谭成欠我的这条腿,欠豪哥你三年牢狱,欠我们兄弟的一切,我要他十倍,百倍,用血来还!!” 小马哥的倔强,宋子豪比谁都清楚,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重重嘆了口气。 小马哥发泄完,情绪稍稍平復,“豪哥,你放心,我不会蛮干,本子里的东西,早就刻在我脑子里了,现在缺的,只是一把趁手的傢伙。”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洪兴的蒋天生,当年还欠我一个人情,外加一笔没结清的尾款,这笔帐,该去收回来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找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全 】 宋子豪看著小马哥离开,久久无语。 深水埗,福荣街132號,一栋不起眼的旧唐楼。 小马哥一瘸一拐爬上五楼,敲响了503室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著衬衫的马仔,上下打量著小马哥,语气不善:“找谁?” “我找蒋先生。”小马哥沉声道,“告诉蒋先生,就说小马来收三年前那笔旧帐了。” 马仔皱了皱眉,丟下一句“等著”,关上了门。 过了几分钟,门再次打开,还是那个马仔,语气冷淡:“蒋先生说了,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当年的尾款,折算成这个地址,两清。” 他递过来一张纸条,直接关上了门。 小马哥接过纸条,上面写著一个地址:西九龙,油麻地吴松街 58號,嘉辉大厦 b座 7楼 c室。 找到纸条上的地址,小马哥用钥匙打开房门,里面是一个空置的小单位,布满灰尘。 小马哥到处翻找,最后在橱柜內侧靠近墙壁一个不起眼角落,发现了一块鬆动的隔板。 用力掰开隔板,里面赫然躺著一把保养得不错的黑星手枪,旁边还有两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夹。 小马哥一把抓起枪和弹夹,熟练检查了一下枪械状態,將枪插进后腰,用衣服盖好,转身,一瘸一拐衝出房间,目標直指油麻地上海街250號,停车场大厦。 停车场大厦地下二层。 这里是谭成假钞集团重要的偽钞印版存放点,然而,此刻守卫在这里的七八个马仔,脸上满是不安和憋屈。 “顶!大佬让我们守这破铁疙瘩,又不给傢伙防身,这他妈算什么事!”一个马仔烦躁地踢了踢旁边的空纸箱。 “嘘,小声点,你忘了上个月条子清剿黑枪多狠?连海叔和尊尼汪都栽了,现在全港社团谁还敢顶风持枪?大佬能弄到几把傢伙都算本事了,全用在更重要的人和地方了!” 另一个稍微老成点的马仔低声呵斥。 “妈的,没枪,心里发毛啊,万一……” “哪来那么多万一,谁会知道这里?谁会来抢这破玩意儿?” 话音未落,地下车库入口处,突然传来轮胎刺耳摩擦声,紧接著,一道刺眼的车灯直射进来。 “什么人?!”守卫们惊得跳了起来,纷纷抄起手边的钢管、棒球棍、砍刀,紧张地望向入口。 一辆破旧麵包车衝下斜坡,一个急剎甩尾,车门“哗啦”一声拉开,一个身影跛著一条腿从驾驶座跳下。 小马哥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 砰! 枪声炸响,一个举著钢管冲在最前面的马仔应声倒地,捂著大腿惨叫起来。 “枪,他有枪!!” “快躲!!” 守卫们瞬间魂飞魄散。 小马哥虽然腿脚不便,但枪法依旧犀利。 砰砰砰! 枪声连响。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马仔,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想衝上去围殴,但小马哥精准的枪法总能將他们逼退击伤。 “顶不住了!快跑啊!!” “救命啊!!” 马仔们彻底崩溃,丟下受伤同伴,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小马哥没有追击,他拖著瘸腿,衝到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配电箱旁,撬开配电箱外壳,一个包裹严实的印版和一盘录像带。 小马哥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迅速將东西塞进带来的背包里。 成了!只要拿到这两样东西,不仅能搞垮谭成,还能为自己和豪哥搏一个未来! 第三十九章 收网大庙 十分钟前,肥沙发现麵包车,立刻向邢渊请示,邢渊让他按兵不动。 现在,小马抢到东西,正要离开,肥沙再次请示:“渊哥,目標已得手,正驾车离开上海街250號。” 对讲机那头,邢渊声音传来:“收到,肥沙,你带个伙计跟紧小马,保持距离,不要惊动,其他人原地待命,封锁现场,后续出现者一律控制。” “明白!”肥沙应声,迅速点將,“阿辉跟我!阿华、阿文封锁现场,盯实!” 小马已经开著破面上了一楼车道。 肥沙和阿辉冲向自己的车,就在这时—— 轰!嗡—— 一辆黑色哈雷如失控猛兽般衝下斜坡急剎,骑手头盔未摘,焦急大喊:“小马!!” 紧隨其后的警车一个甩尾停下,宋子杰和马军迅速跳下车。 “抓人,军仔!”肥沙大吼,同阿辉驾车追小马而去。 马军听令,立刻飞身而起,將宋子豪踹下摩托车,阿强和阿文立刻扑上去將其反手按在地上,掏出手銬拷上。 “不是啊阿sir,我是来找人的。”宋子豪头盔抵著地面,挣扎著试图解释。 宋子杰闻声脸色大变,立刻上去摘掉骑手头盔,顿时惊怒交加:“宋子豪?!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还要跟谭成那伙人混在一起?!” 曾志华立刻跟上话头:“宋sir,他是后来才到的,是个跛脚的抢了东西,沙哥和阿辉已经追上去了。” 宋子豪望著弟弟满是怒火的脸,不再挣扎,默默地垂下头,主动伸出手任由对方控制。 宋子杰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同我老实在差馆坐住!等我返回再同你算帐!” 说完不再看宋子豪,转身对马军一挥手:“军哥,追小马。” 两人迅速跳上警车,朝著肥沙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假钞集团大厦对面暗巷,邢渊放下望远镜。 方信友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邢sir,谭成难道没收到消息?动都没动。” “急什么,做刑警呢最主要是耐得住寂寞。”邢渊拍拍他肩膀,拿出手机,拨通何文展的號码。 “阿展,目標对象谭成,车辆牌照为奔驰wj1987,立即通知交通部,在油麻地前往深水埗、旺角方向的主要路口设置关卡,实施合理的交通管制措施,並密切留意该车辆的动向。” …… 油尖警署,重案组羈押室。 “阿sir,我究竟犯了什么事?我只不过是骑摩托车经过,不知道香江哪条法律不准人骑摩托车?” 宋子豪语气淡然,丝毫不见在弟弟面前的颓唐与挣扎。 阿强一时语塞:“你…你同案件有关,要配合调查!” 就在这时,羈押室的电话响起,阿强接起:“餵?重案组。” “我邢渊,让宋子豪听电话。”邢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阿强把电话递了过去,宋子豪接过:“邢sir?” “宋先生,谭成带著几十个人,杀气腾腾离开了写字楼。” 邢渊语气急迫,“他们没找到印版和带子,你猜一下,他们第一个会找谁?又会去哪里堵人?” 宋子豪脸色瞬间惨白,握著听筒的手猛地收紧。 小马有危险!谭成倾巢而出,小马拖著条跛腿,就算有枪也…… “放我走,邢sir,”宋子豪低吼出声,“这桩案子我帮你搞定,保证把谭成和所有东西都交到你手上,但你得让我去救小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邢渊的声音传来:“电话还给阿强。” 宋子豪將电话塞回给阿强,阿强听著电话,表情先是惊愕,隨即严肃点头:“yes sir!明白!” 他放下电话,掏出钥匙麻利地打开了宋子豪的手銬:“你可以走了。” 宋子豪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衝出了警署。 …… …… 谭成的奔驰车刚驶离写字楼不到两条街,就被前方路口临时设置的ptu路障拦了下来。 “阿sir,咩事啊?我是良好市民来的。”谭成按下车窗,语气轻鬆。 “例行交通检查,熄火,出示身份证同驾驶执照。”带队的何文展面无表情。 谭成配合地拿出证件,眼神却瞟向后视镜。 就在此时,一辆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奔驰旁,邢渊推开车门,带著方信友走了下来。 “谭老板,真系巧啊。”邢渊脸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谭成依旧镇定:“哪位警官?我赶时间…” “赶时间去大庙收数啊?”邢渊打断他,直接亮出证件,“怀疑你同一宗严重罪案有关,依家正式拘捕你,落车!” “喂!你凭什么啊?我要打电话给我律师!”谭成脸色终於变了,厉声道。 “落车!”邢渊声音陡然转冷,根本不给谭成反应时间,猛地拉开车门,一把將他拽了出来,反手“咔嚓”一声给他戴上了手銬。 “大佬!”奔驰后座的两个马仔见状,立刻想掏傢伙反抗。 “不准动!” “趴低!” 周围的ptu队员和方信友反应极快,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了过去,几声呵斥伴隨著乾净利落的擒拿,两个马仔瞬间被按倒在地,掏出了他们腰间的…瑞士军刀。 邢渊探身进后座摸索,很快从座椅夹层里摸出一把白朗寧手枪。 他掂量了一下,对著脸色铁青的谭成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谭老板,良好市民会隨身带著这些东西吗?真系够晒『良好』。” “一组ptu,把那两个押回警局。”邢渊下令,隨即对方信友一招手:“咖喱,上车,去大庙。” 方信友將谭成塞进后座看管,邢渊坐进谭成奔驰车的驾驶座,朝著大庙疾驰而去。 …… 大庙侧殿后的僻静空地,香火裊裊。 肥沙、宋子杰、马军等人早已借著殿宇和树木的阴影埋伏好。 宋子杰紧握著配枪,指节发白,目光死死盯著空地中央那个跛著腿的身影,他身边放著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突然,宋子豪踉蹌著冲入空地。 “小马!快走!谭成带好多人过来啦!”宋子豪气喘吁吁,满脸焦急。 小马哥看到宋子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隨即被警惕取代:“豪哥,你怎知…” 就在这时,空地入口传来汽车引擎声。 邢渊驾驶著谭成的奔驰稳稳停下,他推开车门,拖死狗一样將封了口的谭成拽了出来,挡在自己身前,缓步走向空地中央,方信友紧隨其后,枪口警惕地扫视四周。 “呜!呜呜呜!”谭成看到空地中央的小马哥和宋子豪,尤其是看到小马哥脚边的背包时,眼珠几乎要瞪出血来,疯狂挣扎呜咽。 埋伏的宋子杰看到邢渊出现,又看到被押著的谭成,刚鬆了口气,目光触及空地中央的宋子豪,脸色瞬间又变得极其难看,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邢渊押著谭成,走到离小马哥和宋子豪大约十米的位置停下。 “邢sir,你怎么…”宋子豪脸色一变,马上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立马推开小马,“走,小马,外面全是警察!” 小马哥看到谭成,又听见宋子豪的话,立刻知道压著谭成的人,就是偷走他笔记本和枪的神秘人,新仇旧恨瞬间爆发,挣脱开宋子豪,拔出黑星手枪,枪口直指邢渊和谭成: “扑街,是你,还有谭成你个冚家铲,今日我就要你的命!!” 砰!砰! 两声清脆枪响,小马哥两边肩胛骨处同时爆开两团血,整个人向后仰倒,手中黑星手枪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青石板上。 “控制!” 邢渊收起点三八的瞬间,马军已经冲了进去,一脚黑星手枪踢飞老远,隨即死死压住小马哥,熟练给他上了背銬。 宋子豪保持著想要扑向小马哥的姿势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看著小马哥肩头涌出鲜血的惨状,又看看邢渊腰间,那里点三八还冒著烟,眼神中充满震惊——这个邢sir,下手太果决,太狠了! 这时,宋子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先是看了一眼被马军控制住的小马哥,目光最终落在了宋子豪身上。 宋子杰捡起地上的黑星手枪,一步步走到宋子豪面前,从腰间掏出自己那副明晃晃的手銬。 “宋子豪,”宋子杰的声音带著压抑的颤抖,“你被捕了,罪名是:涉嫌参与有组织犯罪活动,协助疑犯潜逃,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讲的一切將会成为呈堂证供。” 咔嚓。 冰冷的手銬,銬在了宋子豪手腕上。 宋子豪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看著弟弟,眼神里有痛楚,有释然,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嘆息。 邢渊满意地点点头,隨手將谭成推给上前的方信友,他拍了拍手,声音在寂静的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 “很好,人赃並获,收工!” 第四十章 这,就叫专业 油尖警署,重案组审讯室。 惨白灯光打在谭成脸上,他低垂著头,眼神躲闪,不安地摩挲被拷住的双手。 邢渊坐在他对面,指尖有节奏地轻叩著桌面:“谭老板,现在清净了,聊聊吧,你背后那位『姚叔叔』,假钞和粉档两手抓两手都想硬,胃口挺大的嘛。” 谭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邢sir,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姚叔,我谭成一人做事一人当,假钞生意是我搞的,印版是我藏的,跟其他人没关係。” “一人做事一人当?”邢渊嗤笑一声,“那印版的技术参数,也是你谭老板亲手研发的?你手下那帮只会砍人的马仔,懂这个?” 谭成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咬紧牙关,不再吭声,他这人虽脑生反骨,却十分懂得审时度势,现在的情况自己要是把姚叔卖了,恐怕会落个生不如死。 邢渊观察著他的反应,不急不躁:“行,不说姚叔,那我们聊聊国际刑警,你跟他们哪位长官,谈了什么交易?是准备用你的假钞技术,换一张免死金牌,还是……帮著洗点见不得光的钱?” 提到“国际刑警”,谭成瞳孔微缩,但隨即又强行镇定下来。 他瞥了一眼角落的监视器,底气足了三分:“邢sir,你扣著我,又能扣多久?没有確凿证据,律师一到,你一样得放人,我跟国际刑警只是正常的商业諮询,不犯法吧?” 香江虽然回归在望,但眼下,国际刑警还是英国人说了算,谭成更不可能出卖国际刑警。 邢渊脸上笑容慢慢敛去,起身走到墙边,对著角落的方信友摆了摆手。 方信友立刻会意,快步走到监控设备前,迅速操作几下,监视器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变成雪。 谭成听到按键声,下意识抬头,正好看到监视器屏幕变,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你…你想干什么?!”谭成声音抑制不住颤抖,身体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手銬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邢渊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到审讯桌边,皮鞋踏在地板上,如同催命的鼓点。 “啊!!!” 一声悽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审讯室紧闭的门缝里钻了出来,路过的警员都下意识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覷。 门內。 谭成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全身筛糠般颤抖著,额头、鬢角、脖颈处瞬间渗出大片大片的冷汗。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大口大口喘著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著痛苦的嗬嗬声。 “看来谭老板身体不太舒服?”邢渊关切道,“犯病了?这可不行,我们警署条件简陋,咖喱,开监控,叫救护车。” 方信友立刻恢復了监控画面,並拿起內线电话。 几分钟后,方信友开车载著邢渊与马军,“押送”谭成前往医院。 警车內,谭成瘫在后座,闭著眼,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邢渊隨手从车座缝隙里抽出一份旧报纸,翻看起来,他清了清嗓子,用播音腔缓缓念道: “…据悉,两个月前公海联合行动中,被多国警方联手破获的『教授』特大跨国海洛因案,主犯『教授』於昨日凌晨,在严密押送途中,遭其同伙『小鸟』带领的武装分子劫持脱逃,押送警员三死五重伤……据內部消息,此案涉及高达九千万美元的黑钱,作为关键证物,原定於近日隨同引渡程序,一併移交美国联邦调查局……” 邢渊念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手指弹了弹报纸,饶有兴致地看向旁边脸色似乎更白了一分的谭成: “嘖嘖,九千万美金啊,谭老板,你说,这要是运到美国,一开箱,发现里面全是假钞…那场面,得多精彩?美国佬会不会气得原地爆炸?” 谭成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但他依旧紧闭著嘴,牙关紧咬。 邢渊自顾自地继续道:“哦,也对,你们那个印版,我记得好像只能印港幣?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我在小马抢走的那盘录像带里,看到了一些美元和英镑的模版数据?那印著『富兰克林』和『女王』脑袋的真傢伙,又被姚老板藏到哪个老鼠洞里去了?” 谭成身体一僵! 邢渊凑近他耳边,“谭老板,你说,要是『教授』和那个叫『小鸟』的同伙知道,他们拼了命抢回来的九千万美金,其实早就被人掉了包,变成了一堆废纸…他们会怎么样?” 谭成终於控制不住,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恐惧,他的货就是从教授那里买来的,他太清楚教授的为人。 邢渊慢悠悠补充道:“我要是『不小心』,把某些消息,比如某个负责『掉包』真钱的人的名字,透露给那位『教授』,嘿嘿…” 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下,“你说,他会不会像昨天劫囚车那样,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营救』?目標嘛,自然就是那个让他空欢喜一场的『罪魁祸首』咯?” “不…不可能!”谭成声音嘶哑破碎,绝望而颤抖。 “钱…钱在国际刑警总部,他不可能抢到,你…你休想骗我!你和我一起算计他,他知道了,你也跑不掉,他会连你一起干掉!” “哦?”邢渊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一亮,嘿嘿直乐起来,那笑声格外瘮人。 “干掉我?哈哈,好啊,我邢渊打遍警队无敌手,正愁找不到像样的对手鬆松筋骨,寂寞得很啊,正好试试那位『教授』的身手,够不够格陪我玩玩。” “噗嗤——” 旁边的马军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他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连续三届警队大比武我都是第一!渊哥能拿捏我,他確实打遍警队无敌手…咦,不对呀,黄sir也能拿捏我,难道黄sir也是打遍警队无敌手?嘶……” 邢渊没好气拍了马军脑门一下:“笑什么笑,给咖喱指路,他不知道医院在哪。” 马军连忙板起脸:“yes sir!咖喱,前面岔路口你往左……” 方信友:“……” 谭成看著眼前这个完全不能用常理揣度的疯子督察,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连灵魂都在颤抖,心理防线轰然崩塌! “停路边。”邢渊忽然下令。 方信友立刻將车靠边停下。 “军仔,”邢渊推开车门,指了指瘫软如泥的谭成,“把谭老板请下去,他好像还有点不舒服,需要清醒清醒,顺便问问他『说不说』。” “明白,渊哥!”马军咧嘴一笑,动作粗暴地將谭成从后座拖了出来。 “我说,我都说,別……”谭成尖叫起来。 但马军的拳头已经砸了下去,边揍边吼:“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谭成被打得满地打滚,哀嚎连连,上气不接下气,鼻血眼泪糊了一脸。 他终於在马军下一拳落下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你倒是问啊,你不问我怎么说!!!” 马军挥到一半的拳头顿住了,回头看向靠在车边抽菸的邢渊。 邢渊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走过来,抬脚不轻不重地踹在马军屁股上:“我就让你先问话再揍人,你都没问,怎么知道人家不说?这不是让人白挨揍了嘛,一点都不专业!” 马军憨憨点头,瓮声瓮气:“嗯,渊哥说得对,下次我先问!” 躺在地上,浑身剧痛,鼻青脸肿,欲哭无泪的谭成:“……” 他现在只想死。 第四十一章 与虎谋皮 邢渊蹲下身,拍了拍谭成的脸颊,声音温和得像在哄小孩:“好了,谭老板,现在可以说了,姚叔的粉档、印版的下落、国际刑警的交易,一个字,都不准漏。” 在绝对暴力和疯狂威胁双重碾压下,谭成心理防线彻底成了齏粉,他涕泪横流,断断续续交代了所有邢渊想知道的情报: 姚叔集团:以姚叔为首,盘踞在九龙城寨旧址附近,核心產业是粉档分销网络,同时也深度参与假钞印製,尤其是高面值美元、英镑,是假钞集团真正上游和靠山。 谭成负责港幣和部分洗钱,美元英镑的印版和核心技术由姚叔直接掌控,藏匿地点在九龙城寨旧址边缘一个偽装成废弃印刷厂的地下室。 国际刑警交易:谭成贿赂国际刑警驻港机构的一名高级调查员,代號“灰鸽”,利用国际刑警的渠道和“合法”外衣,將大批量假钞,尤其是美元,洗白並运往海外特定帐户;同时换取“灰鸽”提供的警方內部情报和行动预警,规避打击。 交易细节包括时间、地点、联络方式和部分帐目证据,谭成偷偷录了音备份,藏在他情妇家中。 假钞掉包:谭成从“灰鸽”处,提前获知了那笔九千万美金证物的押运路线和时间窗口。 他伙同姚叔,利用这个信息差,以及国际刑警內部通道的掩护,將真美金换成了足以乱真的高级假钞,真钱早已通过“灰鸽”的渠道秘密转移。 这锅准备让“教授”来背,可如今教授越狱,明显还不知道钱已经被掉包,如果真让教授拿到那笔假钞,教授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谭成,绝对会把他挫骨扬灰! 邢渊听完,满意点头,让方信友详细记录。 “送他去医院,看好他,別让他死了或者『被自杀』。” 邢渊对马军和方信友吩咐道:“通知肥沙,立刻带人,按谭成交代的地址,去请他情妇还有姚叔回来协助调查,务必拿到录音备份。” “yes,sir。” 看著两人离开,邢渊联繫何文展,最近这段时间世界科技进程忽然加快,大哥大这种玩意儿疯狂降价,港岛基本上人手一个。 “阿展。” “邢sir?有行动?”何文展声音传来,带著一丝兴奋。 “行动稍后,先问点事。”邢渊语气隨意,“你对西九龙衝锋队熟不熟?” 何文展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回答:“熟,不少兄弟都认识,邢sir想了解什么?” “嗯,”邢渊沉吟一下,“我记得前阵子有个叫朱华標的督查,脾气火爆,当街殴打上司,后来被发配到哪个小组了?他们小组今天巡逻的位置,你知道吗?” 何文展没有多问,只道:“邢sir稍等,我找人问问,十分钟內给你回话。” “好,等你消息。”邢渊掛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敲击著方向盘。 不到十分钟,何文展回了过来。 “邢sir,查到了,朱华標被分配到eu衝锋车第一小队,他们小队今天的巡逻区域是…” 何文展报出了一个西九龙闹市区的具体位置,位於弥敦道与佐敦道交匯的繁华商圈附近,“现在应该就在那一带。” “谢了,阿展。”邢渊露出笑意,“改天请你食饭。” “邢sir客气了。”何文展掛断电话后,看著桌上准备提交的见习督察推荐表,脸色复杂,邢渊的手段和能量,他看在眼里,这位年轻督察的上升势头,恐怕远不止眼前。 邢渊叫了辆计程车,亮出身份,让对方以最快速度赶往目的地,他需要在教授动手前赶到,最好能在暗处锁定目標,一击致命,掌握主动权。 然而,当计程车堪堪拐进那条繁忙辅路时,战斗已然爆发。 只见一辆衝锋车斜停在路中间,朱华標穿著衝锋队制服,满脸彪悍,端著一把霰弹枪,就逼停了一辆试图逃离的黑色轿车。 车上的人全都跑了下来,其中一人与二爷有五六分相似,面容更加凶悍,便是绰號“教授”的大悍匪,另有一人多似黄狗,满脸猥琐,是悍匪团队的军师小鸟。 邢渊看著小鸟就来气,人在计程车就拔枪射击,黄狗应声而倒,拖著一条伤退还想跑,被后续赶上的衝锋队警员制服。 “去追那个……” 邢渊这才发现,计程车司机不知何时已经弃车逃跑,骂了声“丟”,放了两百块在车上,推门下车,教授正敏捷闪入一条阴暗狭窄的楼梯通道。 他的首选计划——躲在暗处放冷枪——瞬间泡汤。 这时,另有一人也举著点三八追了过来,恰好与邢渊在通道口碰上,邢渊亮出证件,率先开口:“油尖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什么情况?” 杨智龙迅速瞥了一眼邢渊的证件,脚步不停,语速飞快:“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杨智龙,目標是『教授』,极度危险!小心!” 通道不长,但转折颇多,前方是一个近乎直角的拐弯。 杨智龙经验丰富,在即將到达拐角时剎住脚步,紧贴墙壁,小心探头观察。 邢渊紧隨其后,停在拐角另一侧,就在他脚步落定,身体惯性微微前倾,下意识也想探头查看前方情况的剎那——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铁爪狠狠攥住,一股强烈到几乎令他窒息的致命警兆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 没有半分犹豫,邢渊硬生生將前探的身体以违反物理常识的姿势猛地向后拉回,狠狠撞在墙壁上。 噗!噗! 就在他身体离开原位的瞬间,两颗子弹,擦著他鼻尖前方的空气,狠狠射入了他刚才头颅位置旁边的墙壁,砖石瞬间炸开两个深坑,碎石和粉尘四溅。 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邢渊的后背,他甚至能闻到子弹高速摩擦空气產生的焦糊味,这“教授”的枪法、反应和预判,简直准得变態! “草!”邢渊低吼一声,背靠墙壁,大口喘著粗气,拐角那边传来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杨智龙也被这精准伏击惊出一身冷汗,他和邢渊交换了一个眼神,深吸一口气,举枪盲射,率先冲了出去。 邢渊紧隨其后,紧隨杨智龙衝下楼梯,下方就是人潮汹涌的弥敦道正街,教授的身影一旦混入其中,无异於泥牛入海,他记得杨智龙就是在这里被教授当街捅了三刀。 邢渊大脑飞速运转,教授这个亡命徒,极可能是在利用混乱的人群作为掩护,反过来伏击追击者,目標就是领头的杨智龙。 与其在茫茫人海中费力搜寻那个擅长偽装和隱匿的教授,不如以杨智龙为锚点,保持距离,教授动手之时就是他邢渊出手那刻。 他放慢脚步,刻意与杨智龙拉开几米的距离,融入人流之中,目光却牢牢锁定杨智龙的背影,全身感官提升到极致,高度戒备隨时可能从某个角落爆发的致命突袭。 第四十二章 差之毫厘 杨智龙紧追著教授的身影来到人行道前,然而,下一瞬教授便彻底隱没在人群中,杨智龙茫然四顾,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邢渊立刻加快脚步,大脑飞速运转,搜寻著教授的身影。 就在这时! 一种奇妙触感从邢渊腰间盪开,有什么东西在他后腰…准確的说,是他贴身放置“哆啦a梦卡片”的位置碰了一下,没有衝击力,没有痛感,与当初流弹射中胸口一模一样。 邢渊瞬间警醒,他本能地一个迅猛回身肘击! 砰! 一声闷响! 肘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教授错愕的脸上,他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绕到了邢渊身后,方才,手中匕首,正在邢渊后腰位置。 教授正失神中,刚才那一刀,触及对方衣服的剎那,就像是刺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那股诡异的“落空感”他闻所未闻,也就在这时,邢渊一肘撞来。 这一肘力道十足,撞得教授眼冒金星,鼻血长流,踉蹌后退。 “果然是你这个王八蛋!”確认了对方身份,邢渊欺身而上,趁著教授晕眩立足未稳之际,瞬间绕到其身后。 左臂闪电般勒住教授脖颈,右手死死扣住自己左臂手腕,形成一个標准裸绞,腰腹核心力量猛然爆发,狠狠向后下方勒压。 “呃…”教授瞬间窒息,强烈求生欲让他疯狂挣扎,双手徒劳去抓挠邢渊手臂,双腿乱蹬,却半分不能撼动脖颈间的手臂。 窒息带来的力量流失远比剧痛更快,仅仅十几秒,教授便双眼翻白,身体软了下来,彻底昏厥。 然而,邢渊心中戾气未消,刚才这王八蛋,差点就捅穿了他的腰子! 他眼神一厉,在教授身体滑落的瞬间,右手闪电拔枪。 砰! 枪声在闹市街头炸响,子弹精准射入教授右肩胛骨,衝击力让昏迷中的教授身体猛地一抽。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让周围原本只是下意识避开他们打斗区域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尖叫声四起,人群惊恐向四周逃散。 “邢sir!”杨智龙听到枪声迅速赶来。 邢渊冲他招手:“快来按住他。” 杨智龙跑到跟前,俯身用身体挡住大部分路人视线的剎那,邢渊手中枪口贴著教授左肩胛骨又是一枪。 砰! 鲜血迅速从两个对称弹孔中汩汩涌出,染红了教授背后的衣物。 杨智龙愕然看向邢渊,这位下手之狠,补枪之果决,简直…… 邢渊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呼~舒坦了。 他利落收枪入套,对杨智龙道:“此人极度危险,一根筷子都能要人命,不能丝毫放鬆。” “呃…邢sir说得有道理。”杨智龙神色复杂。 弥敦道上,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 朱华標气喘吁吁追到楼梯口,正看见杨智龙和邢渊一左一右,架著教授,走向衝锋车,教授脑袋无力耷拉著,像一袋破布。 朱华標快步上前,踹了教授一脚:“这次怎么不唱戏了?接著唱啊。” 杨智龙一把推开他,將教授塞进后座,示意警员看管,这才转向朱华標,没好气地说:“你和邢sir肯定很多共同语言。” 邢渊立刻摆手,一脸“我是守法好督察”的表情,义正言辞:“杨sir,你可千万別胡说,任何情况下,我都绝对不会当眾殴打上司的!” 他强调著“当眾”二字,朱华標立刻抓住重点:“哦?也就是说,背地里就可以咯?” 邢渊摊开双手,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朱sir,这年头,麻袋一套,谁知道里面是谁?对吧?” “哦…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心照不宣的大笑。 杨智龙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这两个傢伙,一个比一个难搞。 朱华標这才询问杨智龙抓捕情况,杨智龙隱去邢渊在犯人失去抵抗能力开枪之事,將邢渊智捕教授的过程说得非常详细,听得朱华標连连讚嘆。 “邢sir好手段。”朱华標伸出拳头,邢渊与他默契相碰。 杨智龙赶紧转移话题,正色询问:“华標,教授其他团伙呢?” 朱华標指了指不远处救护车上的教授,“那个小鸟,和这傢伙差不多,另外抓了三个活的,两个顽抗的当场击毙,差不多算一锅端了。” 杨智龙鬆了口气,用力拍了拍朱华標的肩膀,语气带著鼓励:“干得漂亮!华標,这次立了大功,好好干,再来两次这样的硬仗,我就把你调回重案组,督查指日可待!” 朱华標没好气拍开他的手,一脸嫌弃:“还来两次?龙哥,你饶了我吧!这种亡命徒,碰上一次都够折寿十年了,再来?我寧愿在eu开一辈子衝锋车!” “哈哈,由不得你选咯。”杨智龙笑道。 邢渊適时插话:“杨sir,朱sir,这次恰逢其会,能与两位並肩作战,非常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 他先拍了拍朱华標的肩膀,那力道带著点欣赏,又伸出手与杨智龙用力握了握,“后续报告的事情,麻烦杨sir了,我那边还有案子要收尾,先告辞。” “邢sir慢走,改日再敘。”杨智龙点头。 看著邢渊上了一辆计程车离开,朱华標用手肘撞了撞杨智龙,玩笑道:“喂,龙哥,我要是在那位邢sir手底下干活,肯定比在你这里束手束脚来得舒坦。” 杨智龙“呵呵”乾笑了两声,没有接话,心中念头急转。 这次抓捕“教授”,邢渊是当之无愧的首功,从预判到近身格斗再到…咳,確保目標丧失反抗能力,都无可挑剔,这份报告,必须写得漂亮。 …… …… 计程车一路飞驰,回到油尖警署。 邢渊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將教授案告知方明珠,隨即开始撰写一份关於弥敦道遭遇战和抓捕悍匪“教授”的突发事件报告—— 当著杨智龙的面枪击教授属於邢渊的一次试探,如果杨智龙没有將他枪击失去反抗能力的教授一事写进报告,那这人值得结交。 要是他上报了此事,对邢渊也没什么影响,不说方明珠、黄炳耀必定保他,就单是教授当眾打脸香江警队,警队上下对这傢伙都没好感,邢渊这事爆出去最多受几句不痛不痒的批评,反倒会得到警队上下欣赏。 只不过杨智龙这人就没必要结交了,找机会坑他一把…… …… 报告重点:自己如何在街头遭遇衝突,如何识別危险人物“教授”,如何与之展开激烈搏斗,並最终將其制服逮捕。 至於那两声清脆的“补枪”,自然是为了“確保极度危险目標彻底丧失反抗能力,保护市民及在场警员安全”的必要措施,措辞严谨,滴水不漏。 电影里杨智龙確实够义气,但现实中谁知道,自己和他不属於“自己人”。 邢渊忙著写报告,其他警员同样没閒著。 审讯室里灯火通明,肥沙、马军、咖喱等人轮番上阵,有了谭成这个“二五仔”提供的详尽情报和物证,针对姚叔及其核心骨干的审讯进行得异常顺利。 假钞工厂的地址、贩嘟网络的节点、洗钱的渠道……铁证如山。 姚叔等人从最初的狡辩、抵赖,到后来面如死灰、沉默不语,人赃俱获,证据链完整得令人绝望。 就算他们上了法庭想翻供,也只会是徒劳的挣扎,这起横跨假钞、贩嘟、洗钱、勾结国际刑警內部败类的大案,脉络已然清晰无比。 第四十三章 春风得意 署长办公室。 “子杰,进来坐。”方明珠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难掩喜色。 宋子杰推门而入,有些忐忑:“方sir,您找我?” “这次案子你表现很好。”方明珠开门见山,“特別是亲手逮捕宋子豪这件事,上面对你的看法有了很大转变。” 宋子杰心中一震,连忙挺直腰杆。 方明珠继续道:“只要后续不出差错,下一个考核周期你就能转为督查,另外...” 她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子杰,经过多方查证,你哥哥宋子豪出狱后確实洗手不干了,没有再碰任何非法生意,这次去见小马哥,虽然有知情不报的嫌疑,但考虑到没有造成不良后果...口头教育一下,就能放人了。” 宋子杰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 晋升有望固然令人欣慰,听到大哥真的金盆洗手,內心深处那股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有安慰,有释然,也有说不清的酸涩。 “谢谢方sir!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去吧,好好干。”方明珠点点头,“记住,做警察最重要的是公正,不管面对什么人。” 宋子杰郑重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门关上,方明珠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刚上任不久,就破获如此惊天大案,拔掉了盘踞油尖旺多年的假钞、毒品毒瘤,更牵扯出国际刑警內部的腐败问题。 这份沉甸甸的政绩,足以让她在警队高层乃至未来的政治版图上占据重要位置,后续与英方、国际刑警总部交涉、利益交换,都少不了她功劳簿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唯一让她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的,是那个“教授”的案子。 “可惜啊,那个『教授』动作还是太慢了点,要是能再快那么一点点,等他真带人去抢了国际刑警总部那九千万美金,我们再把他拿下……嘖嘖,那功劳,才叫一个『完美』啊!” 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依旧笑容满面,教授案的及时侦破,为警队挽回了巨大的声誉,功劳已经足够大了。 大到足够让她这位新上任的油尖区警司,稳稳迈出通往更高位置的关键一步。 人,最重要是懂得知足~~ 篤篤篤。 敲门声响起。 “进来。”方明珠收敛了笑容,恢復了署长的威严。 邢渊推门而入,手里拿著两份列印好的报告,身姿笔挺:“madam,突发事件报告,以及假钞集团案的初步进展简报。” 方明珠接过报告,目光快速扫过邢渊那份关於抓捕“教授”的报告,看到结尾部分提及的“现场警官杨智龙配合控制”,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她放下报告,看向邢渊,眼神带著不加掩饰的欣赏,语气斩钉截铁,对得力干將做出承诺: “邢sir,干得漂亮!弥敦道一案,你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成功制服悍匪『教授』,不仅避免了更大伤亡,更为警队挽回了声誉,这份功劳,我记下了,绝对保证!” 她拿起另一份关於假钞集团案的简报,敲了敲:“这个案子,牵扯巨大,影响深远,是你一手主导破获的,接下来的收尾工作,你继续跟进,结案报告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漂漂亮亮!要让上头,让市民,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我们油尖重案组的辛劳和专业。” “yes, madam!保证完成任务!”邢渊立正敬礼,声音鏗鏘有力。 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气氛忙碌而有序。 “肥沙!”邢渊喊了一声。 “渊哥!”肥沙立刻小跑过来。 邢渊將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压低声音:“案子收尾盯紧点,判决下来之前,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证据链要环环相扣,报告要严谨、再严谨,漂亮、再漂亮!要让领导们明明白白看到,我们这段时间,流了多少汗,加了多少班!” 肥沙的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功劳簿上闪闪发光的印记。 他挺起胸膛,声音洪亮:“明白,渊哥放心,保证弄得妥妥噹噹,漂漂亮亮,让madam和上面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嗯。”邢渊满意点头,拍了拍肥沙厚实的肩膀。 隨后他又对宋子杰交代了类似话语,至此,对於邢渊来说,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繁琐取证、文书工作和法庭程序,伙计们按部就班去处理就好。 他只需要在最终提交那份至关重要的结案报告前,再最后审视一遍,確保万无一失。 那么现在……他就可以闪人了。 邢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施施然走出了重案组办公室。 经过走廊,遇到几个伙计,对方都笑著打招呼—— “邢sir!” “出去啊渊哥?” 邢渊点头回应,步履轻鬆。 对於这位邢督查时不时“早退”或者“外出公干”,上至署长方明珠,下到门口站岗的军装警员,都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带著默契的纵容。 原因无他,看看这位邢sir的“出外勤”成果吧—— 油尖区几桩大案要案的告破,哪次少了他的关键身影?就连这次轰动全港的弥敦道枪战,制服悍匪“教授”,挽回警队顏面,不也是他“恰巧路过”办成的吗? 这哪里是翘班?这分明是去给警队捞功劳、刷声望啊!谁会有意见? 半小时后,深水埗通州街,福田大厦十六楼。 邢渊推门而入,程乐儿抬头看见他,神情先是一愣,瞬即惊喜涌上眉梢。 “阿渊!”她带著香风扑进了邢渊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温香软玉满怀,邢渊大手环住程乐儿纤腰,下巴抵著她柔顺发顶,调侃道:“这才几天不见,我的程大律师就这么想我?看来我得反省一下,是不是冷落佳人了,要不…” 他故意压低声音,坏笑道,“我们试试这新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这张办公桌结不结实?” “討厌!没个正行!”程乐儿闻言,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红著脸,恨恨拍了他胳膊一下,嗔怪瞪了他一眼。 邢渊这才看清,程乐儿那双明媚的大眼睛此刻红肿得像个桃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掛著未乾的泪珠,显然是狠狠哭过一场。 邢渊这才看清,程乐儿那双大眼睛此刻红肿得像个桃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掛著未乾的泪珠,显然是狠狠哭过一场。 他脸上的戏謔瞬间消失,眉头微蹙,手下意识握紧,语气关切:“怎么了乐儿?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程乐儿吸了吸鼻子,伸手指向办公室角落那台开著的电视机。 屏幕上,本地新闻台正在回放几小时前弥敦道枪战的现场画面,混乱的人群,闪烁的警灯,还有…邢渊拔枪冲向楼梯通道的瞬间。 “我…我看到新闻了…”程乐儿声音有些颤抖,眼圈又红了,“就是那个什么教授团伙…镜头扫到你拿著枪衝进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枪声那么密…” 她说著,泪水又止不住涌出来,再次扑进邢渊怀里,紧紧抱住他,“我都担心死了,又不敢打你电话,怕你在办案,怕影响你……” 邢渊心头一软,更紧搂住她,下巴轻轻摩挲著她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馨香: “没事了,傻瓜,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一点油皮都没蹭破,你老公我最厉害了,教授这种小趴菜,再来十个,我也能一只手收拾了。” 他心里却也有点惊讶,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注意到现场居然有媒体记者,而且离交战核心区域那么近,这些狗仔,为了抢新闻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第四十四章 通讯代理起步 程乐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抱著他,汲取著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 她没有像普通女孩那样哭喊著劝他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她懂他,这份工作是他的责任,是他的抱负,更是他骨子里的热血。 她爱他,也包括爱他这份守护的信念,她只是在心里更加坚定地对自己说:一定要把公司做好,做他的后盾,做他的贤內助,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温存了片刻,程乐儿情绪平復下来,拉著邢渊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匯报工作,试图转移刚才那惊心动魄带来的余悸。 “上周公司正式开始招人,行政、財务、市场、技术、法务都找到了初步合適的人选,架构算是搭起来了,业务方面……” 她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我…我找了我爸,请他帮忙介绍了几单他们集团相关的法务諮询和合同审核,算是开了个头,先让团队磨合起来…” “等等。”邢渊突然抬手打断了她。 程乐儿一怔:“怎么了?” “乐儿,”邢渊认真看著她,“靠你父亲,或者靠其他关係介绍的业务,不是长久之计,这种维繫在人情上的生意,没有根基,隨时可能断掉,我们要做的,是自己的事业,是能扎下根、长成参天大树的產业。” 程乐儿被他的气势感染,坐直了身体:“那你的意思是?” 邢渊眼中闪烁著光芒,那是穿越者洞悉未来的自信:“通讯,未来十年,是移动通讯爆炸式增长的黄金时代,我们现在就要抢占风口。”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唰唰写下几个关键词: “第一,拿下诺基亚、爱立信、摩托罗拉这些国际手机巨头的香江及內地代理权。” “第二,推出预付费sim卡,不用签约,不用月租,隨充隨用,针对学生、蓝领、刚工作的年轻人,设计超低价通话套餐。” “第三,渠道下沉,配合我们在街头开设的门店和遍布各区的公用电话亭改造点,这个未来可升级为自助服务点,em…后面再说,先快速把服务和產品铺开。” 程乐儿看著白板上的规划,眼睛越来越亮。 她本就是商业嗅觉敏锐的人,之前只是被父亲的资源和惯性思维局限了。 “这两项业务方向都非常好!” 她快速思考著,“就香江市场而言,我能找到通讯管理局和几家基础运营商的关係进行接洽配合,而且,我们现在招的人,市场拓展、渠道管理、技术维护,正好契合这些业务需求。” 但隨即,她微微蹙眉,提出一个现实的疑虑:“可是阿渊,现在大哥大降价降得很厉害,几乎人手一部了,等大家都有了之后,新手机的销售和sim卡业务,会不会很快就饱和了?增长点在哪里?” 邢渊笑了,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 “乐儿,我问你。你现在有这个了。”他拿起桌上程乐儿那部笨重的大哥大,在她面前晃了晃。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读好书上 101 看书网,?????????s??.???超省心 】 “如果诺基亚或者爱立信,推出一款只有它一半大小,甚至更小,可以轻鬆放进你手袋里,外壳时尚漂亮,还能翻盖或者滑盖的小型手机…你会不会想买一台换掉这个『砖头』?” 程乐儿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会啊,又轻便又好看,谁愿意天天带著块砖头……”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一个之前被她忽略的念头瞬间清晰起来。 “等等!”程乐儿猛地抬头,“阿渊,你的意思是…手机本身会不断变小变轻变便宜?” 她语速加快,思路豁然开朗,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比划著名: “我明白了,大哥大现在虽然便宜了些,但还是又大又重,如果能把它做得像小巧,更薄更轻,外壳用更时尚的塑料或者金属,顏色也多样些…天啊,这吸引力太大了!” 她站定,转身面向邢渊,脸上因兴奋而泛红: “每一次它变得更小巧、更好看,更便宜一点点,都会让一大批原本觉得没必要或者买不起的人心动,市场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这根本不用担心饱和!” 她快步走到窗边,指向北面,这次她的目光穿透的是现实的经济版图: “还有大陆,大陆现在经济起飞的速度,连我爸都惊嘆,他们的人均收入在快速提高,对通讯的需求是爆炸性的。” 程乐儿充满了野心:“阿渊,光是能让大陆那十几亿人里,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先用上我们代理的的新手机和预付费卡,这个市场规模,就足够支撑我们公司成为行业巨头了!” 邢渊满意地笑了,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目光投向窗外繁华的都市: “所以,別再盯著你爸介绍的那点小业务了,我们的战场,在这里,也在对面那片更广阔的土地上,准备好,跟我一起去抢这块巨大的蛋糕了吗?” 程乐儿用力点头,眼神坚定而充满斗志:“准备好了!” 但兴奋过后,现实的冰冷立刻浇了上,她微微蹙起秀眉,带著一丝窘迫看向邢渊: “阿渊,可是…启动资金呢?铺渠道、拿代理、建门店、推sim卡…每一项都要砸大钱。我…我可以把我的车和房子抵押出去,但…”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低了些,“这些大品牌的代理费门槛肯定不低,加上前期的市场投入,缺口恐怕还是很大,要不…我找我老豆周转一下?” 邢渊虽然还不知道程乐儿那位神秘老豆具体是谁,但能让女儿隨手开公司、开好车的,能量绝对不小。 不过,这种事情,邢渊怎么可能让程乐儿去求她老爸。 他摆摆手,语气轻鬆:“不用麻烦伯父,过两天,我拿五百万美元的现金给你,初始的代理费和启动资金,应该够了。” “五…五百万美元?还是现金?!”程乐儿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邢渊之前主导侦破的“周伟生洗黑钱案”,那笔消失的巨款…… 她下意识地看向邢渊,眼神有些复杂。 但她终究什么也没问,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她选择相信他,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也相信他不会把她置於险境。 邢渊看著程乐儿毫不犹豫的信任,心中鬆了口气,他此举本就在试探,即便程乐儿反水,他也有应对措施。 如今程乐儿选择信任他,不由暗自得意:看来,是真的把这个妹子彻底征服了呢。 第四十五章 陈永仁的去路 黑钱问题暂时无忧,邢渊继续与程乐儿討论: “代理费是敲门砖,关键还是sim卡业务,通讯商肯定不会给我们补贴,铺渠道、做推广、补贴用户,前期都得我们自己真金白银往里砸,抢占市场份额才是硬道理。” “明白,”程乐儿眼神犀利,“抢占市场,烧钱开路,这道理我懂!” 当晚,邢渊以“实际行动”好好“奖赏”了程乐儿的信任与支持。 战况激烈程度,直接导致第二天下午,程乐儿才扶著酸软的腰肢从床上爬起来,而邢渊早已神清气爽出门。 回到位於九龙塘的父母家时,邢渊手里多了四张哆啦a梦。 將这些卡片贴身放好后,邢渊考虑这几天去定製一套贴身衣裤,贴满口袋那种。 隨后,他从自己房间里拖出两个结实的旅行箱,一个装满三百万美元,另一个塞了两百万。 晚上,邢渊拎著两个大箱子再次出现在“乐渊商务諮询公司”。 程乐儿已经恢復了不少精神,正在办公室等他。 “喏,五百万。”邢渊把箱子放在地上。 程乐儿没多说话,抿著嘴,神情严肃地蹲下打开箱子,绿色大钞整齐码放,视觉衝击力十足,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沓一沓將钱转移到办公室角落的银色保险柜里。 邢渊这才注意到这个大傢伙,昨天来时可没有:“什么时候弄的?” 程乐儿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这么多钱,不弄个保险柜,难道放办公桌抽屉里吗?等著被贼惦记啊?昨天下午就叫人送来了。” “嗯,確实要注意安全。”邢渊走上前,从背后环抱住程乐儿纤腰,下巴搁在她肩头,一语双关地说道。 程乐儿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仰起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深深凝视著邢渊,仿佛要將他整个人看透。 良久,她轻轻嘆息一声,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邢渊,带著深深依赖,更带著一种交付全部的深情。 当晚,程乐儿喘息著,断断续续地说:“阿渊…以后…这种事…不用瞒著我…我…我能包容你的全部…” 她指的是金钱来源,以及他可能存在的“灰色地带”。 邢渊闻在她耳边承诺:“放心…宝贝…我保证…我会是你…全部…” 翌日... 日光微明... 日晒三竿... 烈日中天... 程乐儿带著商业计划书和满满斗志,前往通讯管理局和几家基础运营商洽谈sim卡业务合作事宜。 邢渊没有陪同,他收到了袁浩云的传呼。 “云来茶楼,阿仁也在,速来饮茶!”信息言简意賅。 邢渊赶到位於旺角的云来茶楼二楼雅座,袁浩云、陈永仁都在,旁边还坐著一个身材精悍的青年,正是袁浩云的好友兼搭档阿龙。 “哟,袁sir,你对这地方居然没阴影了?”邢渊笑著拉开椅子坐下,调侃道。 这里可是发生了惨烈枪击案,最重要是,袁浩云打死了一个臥底。 袁浩云正夹著一块虾饺往嘴里送,闻言挥挥手,含糊不清地说:“嗨,都小case啦,当差的,这点风浪算什么?再说了,这里的虾饺和普洱,真是顶呱呱,因噎废食咩?” 阿龙笑著给邢渊倒上热茶。 寒暄几句,邢渊问道:“看你们几个这么悠閒,专案组解散了?” 袁浩云放下筷子,舒坦地呼了口气:“是啊,撤啦,港岛这边的枪械案基本扫清了,剩下的都是国际刑警跟进那些跨国链条的尾巴了,有需要再叫我们帮忙咯。” 他夸张地揉了揉手腕:“他妈的,这段时间真是摸枪摸到想吐,白天摸,晚上摸,梦里都在摸,明里暗里,全港但凡藏点像样傢伙的,管你是军火贩子还是社团字头,全被我们犁了一遍,嘿嘿,这条枪火线,没个三五年,怕是起不来咯!” “厉害!”邢渊由衷赞道,举起了茶杯,“来,为没有枪的港岛,庆祝一下,乾杯!” “乾杯!”四人茶杯轻碰。 放下茶杯,袁浩云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对邢渊说:“吶,阿渊,阿仁这边完事后,就要调去你们油尖警署了,以后在你地盘上混饭吃,多关照下啦!” 陈永仁放下茶杯,对著邢渊露出一个靦腆又狡黠的笑容。 邢渊有些意外,隨即笑著再次举杯:“哦?好事啊!恭喜恭喜,阿仁!去哪个部门?该不会就是我们重案组吧?那我可要好好操练操练你了。” 陈永仁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到你手下我可就惨咯,嘿嘿,是去缉嘟组报到。” 邢渊笑了笑:“缉嘟组?也好,油尖区够你忙的,以后多联繫。” 茶香氤氳,虾饺晶莹,四人又閒扯了一阵警队八卦和江湖近况,邢渊抬手看了看腕錶,指针已悄然滑向八点。 他放下茶杯,施施然站起身:“喂,几位大佬,你们慢慢嘆,我就不奉陪了,家中美人独守空闺,滋味可不好受,我得回去交公粮了。” “切!”袁浩云第一个嗤之以鼻,对著邢渊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 “丟!”阿龙紧隨其后,一脸嫌弃地加入了“竖中指”行列。 陈永仁翻了个白眼。 “喂喂喂,”邢渊毫不在意摆摆手,瀟洒转身下楼,“羡慕嫉妒恨就直说嘛~” 看著邢渊消失在楼梯口,袁浩云也伸了个懒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夹克:“老子也得回去陪女朋友了,再晚点,耳朵怕是要被扭成麻。” 他看向阿龙和陈永仁:“你们俩怎么说?” 阿龙爽快起身:“我?回家陪囡囡搭积木咯,答应她的,再晚回去小祖宗要造反的。” 瞬间,雅座里只剩下陈永仁一人。 他端起微凉的普洱呷了一口,无语地摇了摇头,低声骂了句:“…顶你们个肺啊!” 离开云来茶楼,霓虹灯牌將街道映照得光怪陆离。 陈永仁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享受著这难得的平静夜晚,喧囂的人声车声,此刻听起来都带著真实的烟火气。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停下脚步,就在这等待的片刻,冰冷枪管顶在了他后腰,同时,一条手臂勒住了他脖颈。 “別出声,跟我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勒著他脖子的手臂微微用力,將他强行拖离了人行道,拐进旁边一条光线昏暗的后巷。 巷子不长,尽头是一家掛著“陈记烧腊”招牌的小店,此刻店门虚掩,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身后的枪口往前顶了顶,示意他进去。 陈永仁被推搡著走进店,店內异常冷清,只有一张靠里的方桌旁坐著一个男人。 那人穿著熨帖的灰色西装,戴著金丝边眼镜,正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著一块油亮的叉烧送入口中,动作斯文而专注,仿佛置身於高级餐厅,而非这油腻的小店。 是倪永孝。 第四十六章 还想让我做臥底? 就在这时,倪永孝抬头看向陈永仁,笑著叫了声“阿仁”,拿著筷子的手向自己旁边的空位方向轻轻招了招。 罗技猛地用力在陈永仁后腰上一推,让陈永仁一个趔趄,向前冲了两步才站稳。 陈永仁稳住身形,立刻带著惊怒回头,狠狠瞪向罗技。 罗技只是面无表情地回视著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永仁深吸一口气,压下戾气与屈辱感,走到了倪永孝旁边坐下,他没有动桌上另一副乾净的碗筷,也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紧紧盯著倪永孝。 “阿仁,这里的叉烧,味道一直没变,还是那么正,你也尝尝?”倪永孝没抬头,指了指那副碗筷。 陈永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刚饮完茶,饱了,孝哥,有话直说吧。” 倪永孝摆摆手,细细咀嚼著叉烧,又夹起一块浸满酱汁的米饭,直到碟子里的食物被彻底清空,他才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巾,极其仔细地擦了擦嘴角。 他將丝巾叠好放在一边,身体微微后靠,审视著陈永仁:“阿仁,你现在给警方办事,捞不到什么好处的,全港的社团字头,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你是警方的污点证人,就算最后法官念在你『配合』的份上,少判你几个月,你终究还是要进去蹲一阵子。”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监狱里那些人会怎么对你?一个帮差佬咬死自己大佬的『二五仔』?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觉得,到时候那些差佬,会衝进去保护你?还是你指望那个让你做污点证人的傢伙,能把手伸进赤柱?” 陈永仁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攥紧,大脑高速运转,他下意识不想暴露自己已经恢復警察身份。 沉默了几秒,他才嘆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孝哥,我能怎么办?海叔自己都爆了,铁证如山,我这点料,说不说,其实影响都不大了,我不开口,难道陪他一起沉船?” “沉船?”倪永孝轻轻摇头,语气很是傲然,“我们倪家的人,没那么容易沉,阿仁,我们是亲兄弟。” 他直视著陈永仁的眼睛,加重了语气,“血浓於水,回来帮我做事,我保证你在狱里那几个月,没人敢动你一根头髮。” 陈永仁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混杂著挣扎、怀疑和一丝嘲讽:“孝哥,我记得倪家被查抄的產业也不少吧?里面那些人,总不可能都听倪家的,而且……” 他抬起头,直视倪永孝:“帮一个条子的污点证人,这对倪家现在的名声,恐怕也不太好吧?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倪永孝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名声,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虚架子,我们倪家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看外人的脸色?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人一条心。” 他看著陈永仁眼中仍未消散的犹豫,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这样吧,”倪永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 “我不逼你,位置,我会一直给你留著,你先进去安心待著,好好想清楚,在里面,我会让人关照你,等你想通了,出来,倪家的大门隨时为你敞开。” 倪永孝不再多言,带著罗技径直离开了叉烧店。 陈永仁在叉烧店里待了十分钟,混杂著油脂和酱料味的空气让他有些反胃,遂起身离开。 刚走到街角,腰间的call机突然震动起来。 陈永仁掏出call机,屏幕上显示著一个陌生的地址,发信人是…黄志诚。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確认没有可疑的尾巴,这才快步走向街边,拦下一辆的士,报出了那个地址。 目的地是九龙城一个偏僻的公园角落,夜色已深,公园里只有零星的路灯光芒,陈永仁远远就看到黄志诚倚在一棵老榕树抽菸,菸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黄sir。”陈永仁走近,打了声招呼。 黄志诚闻声转过头,掐灭菸头,感慨道:“阿仁,来了,一別经年,真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了警队这条路上。” 他上下打量著陈永仁,目光深邃,“怎么样?重新走在阳光下,什么感受?” 陈永仁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空气的姿態,深深吸了一口带著草木清香的夜风,脸上露出真切笑容:“阳光下的空气,確实很甜,很自由,感觉…像重新活过来了。” “是啊,自由的感觉真好。” 黄志诚附和著,语气却陡然一转:“可是阿仁,阳光之下,还有阴影,你看这城市,光鲜亮丽的背后,藏著多少骯脏、罪恶?多少无辜的人在阴影里挣扎哭泣?我们做警察的,职责就是要清除这些阴影,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统统扫进垃圾桶里!” 陈永仁心中警铃瞬间飆到最高点。 “我草!真被阿渊说中了!” 邢渊曾经就说过因为他的“倪家血脉”会有人让他继续深入,如今这个王八蛋果然找来了。 强烈抗拒感瞬间涌遍全身,他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爬出来,才刚刚尝到一点阳光的味道,才刚刚可以堂堂正正地穿上警服,他绝不要再回到那无间地狱里去! “黄sir!”陈永仁不等黄志诚酝酿好情绪继续往下说,提高音量打断了他,脸色颇为焦急,“哎呀,糟了糟了,光顾著跟您聊天了。” 他动作夸张地抬起手腕看表,一拍脑门:“我答应女儿今晚十点前一定回去给她讲睡前故事的,这小祖宗,要是看不到我回去,非得闹翻天不可,她妈肯定又要打电话来骂我了。” 他语速飞快,眼神里充满慌乱和歉意,“黄sir,您看…要不改天?改天我请您喝茶,好好聊聊?今晚实在是对不住,我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陈永仁根本不给黄志诚任何反应和挽留的机会,脚下生风,几乎是跑著衝出了公园。 黄志诚看著陈永仁仓惶消失的背影,脸上浮现莫名其妙的表情,“这傢伙什么时候结婚生子的?”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想掏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紧接著他想明白自己被耍了,烦躁地將空烟盒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脚尖碾了碾。 跑出公园的陈永仁,直到確认彻底脱离了黄志诚的视线范围,才放缓脚步,靠在墙壁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妈的,想拉老子再下水?门都没有!老子才不要再当臥底!” 第四十七章 这个缉嘟组太缺人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福田大厦十六楼落地窗,洒在办公桌上。 邢渊送程乐儿到了公司后,在新组建的技术部门转了一圈。 他与几个技术骨干聊了聊移动通信协议、信號覆盖优化以及未来可能的增值服务构想,几个问题拋出去,观察著对方的反应和回答的深度。 几名技术员起初还有些拘谨,但谈到专业领域,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思路清晰,对答如流,甚至能提出一些颇具前瞻性的看法。 邢渊暗自点头,程乐儿招人的眼光確实不错,至少技术这块没有水货。 “怎么样,邢老板,还满意吗?”程乐儿送他出门,倚在门框上,笑盈盈看著他。 邢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程老板眼光毒辣,接下来就看你的谈判手腕了,通讯管理局和运营商那边,儘快把sim卡业务的框架敲定下来。” “放心,包在我身上。”程乐儿信心满满。 邢渊俯身,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走了,警署还有一堆『废纸』等我回去签。” “去吧,邢督查大人。”程乐儿笑著挥手。 邢渊回到油尖警署,刚踏进重案组大办公室,迎面就撞见肥沙那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胖脸。 “渊哥,早啊,来来来,沾沾喜气~” 肥沙手里捧著一个大红纸袋,不由分说就往邢渊手里塞了一把包装精致的果,还有几颗独立包装的费列罗。 邢渊看著手里绿绿的果,又看看肥沙那几乎要开出来的笑容,挑了挑眉:“肥沙?你老婆回来了?” 肥沙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他搓了搓手:“还…还没,不过,现在每周都能和他们娘俩通电话了,下个月,我准备请年假过去看他们,这喜…是替別人发的喜气嘛~” “哦?”邢渊剥开一颗巧克力丟进嘴里,“哪个兄弟要结婚了?怎么不亲自给我送来?还要劳烦你代劳?” “嘿嘿,”肥沙凑近了些,带著分享八卦的兴奋,“是隔壁缉嘟组的龙哥和阿玲,俩人內部消化了,下周办婚礼,这不,提前发,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嘛!” “龙哥?阿玲?”邢渊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刚来油尖警署时確实去各部门串过门,缉嘟组是叫黄明克的督查,手下有几个干將,其中好像是有这两个人。 后续案子太忙,接触確实少了,“哦,想起来了,好事啊,內部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 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邢渊看著桌上堆积的报告文件就有点头大。 方明珠催得紧,肥沙他们也在按部就班整理假钞集团案的收尾证据链,但让他亲自去逐字逐句抠报告…那还不如去街上再抓几个悍匪来得痛快。 百无聊赖中,他拿起桌上的大哥大,拨通了程乐儿的號码。 sim卡业务合作协议虽然还没最终落笔,但和基础运营商那边初步沟通后,內部测试用的“员工福利卡”已经拿到手了,他和程乐儿现在通话,走的是公司內部测试通道,免费。 “餵?这么快就想我了?”程乐儿带笑的声音传来,背景音似乎在车上。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快一小时了,怎么也好几周了。” 邢渊靠在椅背上,把脚搁在办公桌上,与程乐儿东拉西扯一阵,说起了警署的喜事:“跟你说个警署的喜事,隔壁缉嘟组的兄弟要结婚了,內部消化,刚发喜了。” 程乐儿真诚道喜:“真的呀?替我跟新人们说声恭喜,百年好合!” 两人又腻歪了几句,程乐儿那边到了通讯管理局,便掛了电话。 邢渊放下大哥大,刚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大哥大又响了。 “餵?” “阿渊,是我。”是程乐儿。 “我想了想,既然是警署的喜事,我这个做女朋友的,总得表示表示心意吧?这样,我以你的名义,给警署的同事们点些下午茶?就当替我们恭喜新人了?” 邢渊乐了,这妮子,人情世故玩得挺溜,“行啊,你看著办~~” 程乐儿执行力超强,不到一个小时,几辆印著“许留山”和“兰芳园”標誌的送餐车就停在了油尖警署门口。 一箱箱冰镇的丝袜奶茶、冻柠茶,还有堆成小山的菠萝油、蛋挞被送了进来。 “重案组邢sir女朋友请客,恭喜缉嘟组龙哥阿玲新婚。”送餐员大声吆喝著。 整个警署瞬间热闹起来。 重案组的伙计们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欢呼著涌上来分奶茶点心。 更让缉嘟组那边惊喜的是,送餐员特意將两大盒菠萝油和两打蛋挞送到了他们办公室门口:“程小姐特別交代,这是单独给缉嘟组兄弟们的加餐,再次恭喜龙哥阿玲!” 缉嘟组办公室顿时一片“多谢邢sir!”“多谢嫂子!”的欢呼声。 这还没完,没过多久,又一波外卖送到,这次是给署长方明珠的,一个精致的双层水果塔和一壶手冲现磨咖啡,附赠卡片:“恭贺署內喜事,聊表心意——邢渊及女友程乐儿敬贺”。 方明珠收到这份贴心又不越界的礼物,看著楼下热闹的场景,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快,缉嘟组六名成员,除了出任务的龙哥,包括准新娘阿玲,在黄明克的带领下,全都来到重案组办公室道谢。 “邢sir,太客气了,多谢多谢。”黄明克是个三十多岁,身材精瘦的男人,与何文展有五成相似,正用力握著邢渊的手。 “是啊邢sir,嫂子太破费了,谢谢嫂子。”阿玲也连声道谢。 “邢sir,嫂子真系好贴心啊。”长得像达叔的德叔,跟著同组其他伙计恭维著。 邢渊看见这俩人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但他一时没想起他俩一起演过什么影视剧。 寒暄过后,话题自然转到了工作上。 黄明克感慨道:“还是邢sir你们重案组威水啊,最近连破大案,假钞、军火、悍匪教授…报纸头条都上不完,我们缉嘟组,天天跟粉佬打交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虾米。” “黄sir谦虚了,禁毒工作也很重要,辛苦辛苦。”邢渊客套著。 这时,陈永仁找准机会凑到邢渊身边,压低声音,脸上带著明显的疲惫:“阿渊,你不知道,这边人手少得可怜,昨晚盯一个拆家,从旺角跟到深水埗,再从深水埗跟回油麻地,差点跟丟,组里就那么几块料,三班倒都排不过来,眼都快瞎了!” 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晦暗,声音压得更低:“还有…昨晚黄志诚那扑街找我了,还想忽悠我…” 邢渊心知肚明,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阿仁,想开点,缉嘟这行,线人比枪重要,多发展几个可靠的线人,眼睛就多了,至於某些人……”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耳边风就好。” 陈永仁苦著脸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第四十八章 借点人来用用 缉毒组一行人回到自己办公室。 门一关上,黄明克便看向陈永仁:“阿仁,刚才看你跟重案组的邢sir聊得挺熟?” 陈永仁愣了一下,点点头:“嗯,之前一起办过军火案,还算…可以吧。” “可以就好!”黄明克兴奋地一拍手,眼睛放光,“咱们组下周不是有个大行动嘛,我们这点人根本盯不住,这样,你去找邢sir,跟他借两个人过来帮帮忙。” “借人?”陈永仁有点懵,“借谁?” “就马军和咖喱,”黄明克显然早有盘算,“马军身手好,出了名的敢打敢拼,咖喱脑子活络,点子多,盯梢套话都是一把好手,有他们两个帮忙,这次行动把握就大了。” 陈永仁对油尖重案组几个伙计都有过了解,所以有些疑惑:“怎么不借肥沙?听说他在重案组里最得邢sir器重,跟邢sir时间也最长。” 黄明克闻言,用一种“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看著陈永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仁啊,你都知道肥沙是邢sir最器重的人了,这种人,是邢sir的左膀右臂,负责的都是核心案子,怎么可能轻易借出来给我们这种『外勤苦力』用?” 他顿了顿:“马军和咖喱能力够强,但又不是邢sir绝对离不开的核心,借调的可能性才大,快去,態度诚恳点。” 陈永仁明白了黄明克的小算盘,点点头:“行,我这就去找邢sir说说看。” …… 陈永仁敲响了邢渊办公室的门。 “进。” “阿渊。”陈永仁推门进去,脸上堆著笑。 邢渊正百无聊赖地转著笔,看到是他,半开玩笑地说:“阿仁?稀客啊,刚调过来就跑我这儿串门?是不是在缉嘟组待不习惯,想跳槽来重案组啊?” “邢sir说笑了,”陈永仁搓了搓手,“那个…我们黄sir想请您帮个小忙。” “哦?”邢渊来了点兴趣,放下笔,“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 陈永仁把黄明克想借马军和方信友帮忙下周行动的事情说了,重点强调了人手不足、盯梢困难的窘境。 邢渊听完,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小事一桩嘛,不过阿仁,你们黄sir也太小气了,就借两个,乾脆我们重案组全组出动,帮你们把活儿包圆了,保证漂漂亮亮,怎么样?” 陈永仁心头猛地一跳,暗道一声“顶你个肺!”,脸上却瞬间堆满更殷勤的笑容: “阿渊你真是太仗义了,不过,这毕竟是缉嘟组的案子,我们黄sir的意思,就是借两个帮手临时顶一顶,没必要全员出动这么大动静,您看,马军或者咖喱,能借一个给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他语速飞快,就差把“求放过”写在脸上了。 邢渊笑意更深了,倒也没再坚持全组出动,只是摆摆手:“行了行了,明白,案子是你们的,你们说了算,去跟你们黄sir好好商量商量,看借谁合適。” 陈永仁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没过多久,黄明克亲自过来了,“哎呀,邢sir,阿仁都跟我说了,您真是太支持我们工作了,太感谢了!” 他搓著手,热情又不失分寸:“不过邢sir啊,你也知道,我们缉嘟组都是些小案子,天天跟粉佬打交道,哪能跟您重案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案比?” “就下周那个行动,其实规模也不大,就是目標滑溜了点,人手有点周转不开,想著借个兄弟临时帮衬一下,哪敢真劳动重案组全组兄弟啊,那也太杀鸡用牛刀了。” 邢渊看著黄明克这张笑呵呵的老脸,哪里不明白他那点“不想分润太多功劳”的小九九。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热情地拍了拍黄明克的肩膀: “黄sir你这话就见外了,都是警署兄弟,分什么彼此?就按你说的,我让马军过去帮你们几天,咖喱手上还有点收尾的事,这次就不让他去了。” 黄明克笑容立刻真诚了几分:“太感谢邢sir了,军仔能来就帮了我们大忙了,你放心,就几天,完事了保证全须全尾地给你送回来,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黄sir慢走!”邢渊笑著目送他离开。 说实话,他本来是看不上缉嘟组那点功劳的,油尖警署以重案组为首,反黑组辅助,能贩嘟的团伙都被他们包圆了,留给缉嘟组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不过有黄明克和德叔,邢渊相信这俩人一起肯定有大事,所以这次案件他怎么也要插一脚。 下午。 缉嘟组办公室。 黄明克放下电话,脸色铁青,龙哥传来线报:今晚交易,地点確定,但棘手的是,对方至少有两把微冲,都是亡命之徒。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髮,目光扫过办公室里仅有的几个组员:阿玲正在整理文件,陈永仁在低头看地图,阿德检查装备…… 人手捉襟见肘是常態,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实战火力问题。 “顶你老母,两把微冲,组里这几个衰仔,平时在靶场十枪能有两枪靶心都算烧高香了,真对上这种亡命徒,行动失败还是小事,折了兄弟我黄明克怎么交代?” 飞虎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申请流程繁琐,层层审批,等上面批下来,交易早他妈结束了,黄菜都凉透了。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目光不由自主瞟向隔壁重案组的方向,邢渊那张笑脸浮现在脑海,还有他那份恐怖的战绩—— 假钞案、军火案、教授案…桩桩件件都显示出此人洞察力惊人,总能从蛛丝马跡中挖出惊天大案! “邢渊这小子太邪门了,破案像开了天眼一样,一点小线索都能被他挖出个大窟窿,让他掺和进来…万一…万一让他嗅到点什么不对劲…?” 可是,不找邢渊,靠缉嘟组这几块料硬上? 面对两把微冲和亡命徒…黄明克几乎能看到行动失败甚至伙计伤亡的惨状,那同样是灾难,行动失败带来的调查和质疑,同样可能引火烧身。 “妈的,两害相权…行动失败死人,上面肯定要深究,到时候麻烦更大…邢渊这边,虽然危险,但至少主导权还在我手里……” “只要行动够快,场面够乱,不给他太多观察的时间,或许…能矇混过关?” 恐惧和侥倖在心里激烈交,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再次走向邢渊的办公室。 第四十九章 特警屠龙 “邢sir。”黄明克推门而入,语气急促,“刚收到紧急线报,目標交易地点確定了,就在今晚,情况非常棘手!”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微微闪烁,“对方火力可能超出了我们缉嘟组的预期应对能力,时间太紧了,申请飞虎队支援根本来不及。” 他恳切地看向邢渊:“邢sir,这次行动风险太大了,为了伙计们的安全,我只能厚著脸皮再来求你了,调几个枪法好的伙计帮忙,我们心里才踏实。” 邢渊瞭然,这老油条是遇到硬骨头啃不动,才不得不找自己帮忙,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真诚热情。 他走到黄明克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黄sir!跟我还客气什么?保护兄弟,打击罪恶,天经地义,这次行动你就当我是ptu…功劳簿上绝对写清楚是你们缉嘟组主导,我们就是来搭把手,防止那些亡命徒狗急跳墙伤到兄弟们。” 黄明克用力点头,欣然道谢:“那就拜託邢sir了,感激不尽,我这就去准备行动简报。” …… …… 行动当天,油尖区某废弃仓库区外围。 邢渊几乎把整个重案组都带来了,只留下肥沙和宋子杰守家,收尾。 黄明克嘴角抽搐,这架势,哪是来搭把手,分明是主力全出啊。 “邢sir,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点?”黄明克试图挣扎。 “不大不大,”邢渊一脸正气凛然,“黄sir你也说了,对方有枪,穷凶极恶,为了兄弟们的安全,多带点人手有备无患嘛。” 他大手一挥:“这样,我们重案组负责外围布控,封锁所有可能的逃逸路线,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里面的主攻和抓捕,还是你们缉嘟组来,没问题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黄明克还能说什么…只能捏著鼻子认了,把重案组的人分散安排到各个外围关键点,自己带著缉嘟组等待龙哥信號。 然而,行动一开始就出了岔子。 仓库內,龙哥的臥底身份不知为何暴露了,交易双方瞬间拔枪,枪声骤然响起。 龙哥反应极快,就地翻滚躲开第一波子弹,同时大喊:“强攻!强攻!” 计划中的突袭变成了强攻。 黄明克心一沉,只能硬著头皮带人往里冲,枪声顿时在废弃仓库內激烈迴荡起来。 外围,听到里面枪声,马军等人立刻看向邢渊,眼神询问是否支援。 邢渊却老神在在按著对讲机:“各点位注意,守住外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动,重复,守住外围,防止目標逃脱。” 仓库內,缉嘟组几人依託掩体与嘟贩交火,火力明显被压制,险象环生。 黄明克额头冒汗,对著对讲机嘶吼:“邢sir!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收到,支援马上到。”邢渊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拔枪在手:“行动!a组跟我,b组马军带队,清场!” “yes sir!” 重案组眾人如猛虎下山,从几个方向冲入仓库。 邢渊一马当先,身形快如鬼魅,手中的点三八沉稳无比。 砰!砰! “啊!”一个嘟贩举枪欲射,双肩几乎同时爆开血,惨叫著倒地。 砰!砰! 又一个刚冒头的傢伙被精准点射,步了后尘。 邢渊枪法又快又准,专打肩胛骨,既废掉对方反抗能力,又不至於立刻致命,他就像一台高效精准的“点穴”机器,所过之处,嘟贩纷纷惨叫著失去战斗力。 混乱中,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標,诸葛雄,眼见大势已去,猛地撞破仓库高处的窗户,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想跑?!”早就盯著他的马军怒吼一声,一个助跑,紧跟著纵身跃出窗口。 人在空中,马军腰腹发力,一记凌厉无匹的鞭腿,如飞龙在天,带著破空声声狠狠砸在诸葛雄后脑勺。 “呃!”诸葛雄连哼都没哼完,眼前一黑,像截木桩般直挺挺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窗户正下方,刚从掩体出来的德叔,刚准备举枪吼“不许动”,就看到马军如同天神下凡般一脚踢晕了诸葛雄。 他张著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拍起手来:“…好…好身手,军仔身手越来越好了。” 马军没好气道:“我说德叔,別在那说风凉话了,腿都快断了,赶紧把人拷上。” 这时,邢渊刚好清理完敌人,走到被马军撞破的窗口边,探头向下望去——就见下面马军正揉著脚踝,德叔在一旁尷尬拍著手,诸葛雄像死狗一样趴著。 邢渊目光在德叔、马军身上来回扫过,猛地回头,看向仓库里正扶著龙哥的阿玲,还有在警戒的方信友…… 一个尘封的电影名字瞬间蹦入脑海——《特警屠龙》。 邢渊靠在窗沿,看向正在指挥清理现场的黄明克,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笑意。 “邢sir,怎么了?”黄明克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哦,没什么,”邢渊瞬间恢復了正常,笑容灿烂,“恭喜黄sir,此次行动圆满成功,目標一网打尽。” 黄明克:“……全靠重案组兄弟帮忙。” 回到警署,在撰写行动报告时,邢渊果然信守承诺,將行动主导权归於缉嘟组,重案组是应请求支援。 只在最后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率队支援外围,警长马军在追击跳窗逃窜主犯诸葛雄时,因行动迅猛,落地不慎,轻微崴伤脚踝。” 既然知道黄明克是何许人,等到搞定“黄明克”案,那现在这个案子的功劳自然也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现在,就等证据送上门来。 几天后,龙哥与阿玲的婚礼在油麻地一家老牌酒楼热闹举行。 缉嘟组虽然人少,但关係亲密,加上重案组一群凑热闹的,还有不少其他部门的同事,场面倒也温馨热闹。 邢渊自然带著盛装出席的程乐儿一起,程乐儿落落大方,气质出眾,一出现就吸引了眾多目光,被缉嘟组和重案组的兄弟们一口一个“嫂子”叫得眉开眼笑。 陈永仁端著酒杯,脸上带著灿烂笑容,和缉嘟组的兄弟们插科打諢,互相灌酒,虽然刚调来不久,却很快融入了这个小团体,打成一片。 看著陈永仁在人群中开怀大笑的样子,邢渊抿了口酒,心中暗道:要是黄明克拉拢这小子一起贩嘟就有趣了~~ 第五十章 卡片的真正作用 婚宴喧囂散去时,已是深夜。 邢渊带著微醺的程乐儿回到家中时,手上多出一张卡片,隨手放进兜里,便迫不及待地將程乐儿拥入怀中。 “唔…阿渊…”程乐儿嚶嚀一声,热情回应著。 酒精和爱意双重作用下,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衣物簌簌飘落,他们亲吻抚摸著,踉蹌著向臥室移动,浑然地上散落卡片,正悄然泛起一层柔和光晕。 臥室里,春光旖旎,程乐儿发出一声悠长而高亢的啼鸣,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瘫在被褥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坏蛋…累死了…”她娇嗔著,声音带著满足后的慵懒沙哑。 邢渊爱怜地吻了吻她额头,一把將她打横抱起:“抱你去洗洗。” 经过客厅时,邢渊目光不经意扫过地面,他脚步猛地一顿——终於发现,地上散落的卡片正泛著微光, “嗯…怎么了?”怀里的程乐儿迷迷糊糊感受到他的停顿,含糊地问了一句,眼睛都懒得睁开。 邢渊面上不动声色,轻轻顛了顛她:“没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差点抱不动。” 他压下翻腾的思绪,抱著程乐儿走进浴室,用温水简单冲洗掉欢爱后的痕跡。 將昏睡过去的程乐儿放回床上,盖好被子,邢渊这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回到客厅。 他屏住呼吸,蹲下身,伸出手,一张一张拾起散落在地的卡片,当最后一张卡片落回手中之时,瞬间化作光影旋涡。 嗡~~ 下一刻,那光影漩涡骤然向內坍缩,爆发出极其绚烂夺目的光芒,刺眼光华让邢渊下意识闭上眼睛。 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邢渊再次睁开眼时,光华已然消散,只剩下一张全新的【哆啦a梦】卡片,以及七张毫无变化的汤姆猫卡片。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邢渊脑海。 他明白了这神秘卡片的获取途经: 警校毕业、周伟生案、端木紫案、云来茶楼枪战、杀死尊尼汪、破获假钞集团案、阻止小马哥死亡、抓捕教授、避免国际刑警总部被抢、当场抓获诸葛雄。 十幅画面,共同构成了这张十合一【哆啦a梦】卡片的力量源泉。 “可是为什么端木紫案只有一张卡片,我不是阻止了康宝琪自杀吗?” 邢渊脑子一转,不由骂了声“顶你个肺”。 “这破系统也是个势利眼,只认那些场面大,影响广的事件,一条普通人命,在它眼里就只值一张卡。” 信息流继续涌动,卡片核心能力:每周隨机抽取一件来自“哆啦a梦异次元口袋”的神奇道具,每天可使用一小时,七天后失效重新抽取。 邢渊眼中精光爆射,心臟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终於,真正的金手指终於到帐了! 他迫不及待伸手按住卡片,卡片表面立刻荡漾起一圈圈涟漪,中心区域向內塌陷,形成一个奇妙旋涡,他的手就这般伸了进去。 剎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反馈回来,冰冷、滑腻,难以名状的“质感”从他指尖滑过。 “道具…我需要一件道具…” 邢渊在这片混沌中搜寻著,他能感觉到代表“任意门”的方形结构,“缩小灯”的聚焦光束,“时光机”的螺旋轨跡,“空气炮”的爆裂能量……各种气息如星辰般闪烁。 然而,这些星辰都太遥远了,无论他如何努力延伸,那些光点都纹丝不动,唯有一颗绿色光点在他指尖附近,轻盈而调皮地飞舞。 邢渊心念微动,朝著这个小光点轻轻一握。 就在他抓住光点的瞬间,一股柔推力从漩涡深处传来,將邢渊的手推出旋涡。 光影敛去,漩涡消失,卡片恢復温润平静,而邢渊摊开的掌心里,凭空多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顶部有两个小螺旋桨的玩意儿。 竹蜻蜓! “噗……” 邢渊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破口袋是故意玩我的吧?!那么多好东西掛在天上当星星,就给我个这?!新手大礼包也不带这么敷衍的啊!” “不过…” 他转念一想,“倒也合理,哆啦a梦的异次元口袋里,竹蜻蜓可不就是出场率最高的劳模嘛…算了,总比记忆麵包强点,希望下周手气好点,能抽到时光机或者任意门……” 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毕竟是第一次获得超现实道具,邢渊的好奇心立刻占据了上风。 “这玩意儿…真能飞?”邢渊掂量了一下,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他按照动画里大雄那样,將竹蜻蜓贴在自己头顶中央。 嗡~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涌遍全身,身体仿佛与周遭空气產生了某种奇妙联繫。 “向上飞!”邢渊集中意念。 嗖! 一股无形力量瞬间將他向上托起,速度之快远超他预料。 “臥槽!”邢渊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体验飞行的快感,头顶“咚”的一声闷响,眼前金星直冒。 他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了客厅天板上! “嘶!!!!” 剧烈疼痛让他瞬间分神,身体失去平衡,下意识伸手去摸头顶竹蜻蜓,想看看这宝贝撞坏了没有。 结果…… 他刚把竹蜻蜓从头顶取下来,那股托举的力量瞬间消失。 “啊!!” 噗通! 一声沉重闷响,邢渊以一招极其標准的“平沙落雁式”,屁股著地,结结实实摔在了客厅地板上。 “哎哟喂…”邢渊疼得齜牙咧嘴,赶紧揉著屁股站起来,第一时间检查手里的竹蜻蜓——还好,完好无损,连个划痕都没有。 “妈的,看来得小心点…”邢渊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头顶和屁股,再次將竹蜻蜓戴好。 这一次,他学乖了,集中精神,用意念小心翼翼控制著:“慢慢上升…一点点…” 身体缓缓地离地飘浮起来。 “左移…右移…前进…后退…”邢渊像一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在客厅里笨拙练习著操控竹蜻蜓飞行。 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到渐渐能保持平衡,再到能做出一些简单的转向和悬停,逐渐掌握飞行的自由,他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时间已近凌晨两点。 主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乐儿揉著惺忪睡眼,迷迷糊糊走了出来,她半闭著眼睛,脚步虚浮地朝著卫生间方向挪动。 就在她经过客厅时,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朦朧中似乎看到一个人影……飘在离地半米高的空中。 “呵呵…”程乐儿傻笑,嘟囔著,“又在做梦了…梦见阿渊会飞…好傻哦…” 她完全没有在意,继续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卫生间。 邢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操控著竹蜻蜓,无声无息飘到了卫生间门口,悬浮在半空。 片刻后,程乐儿再次迷迷糊糊走出卫生间,邢渊轻轻將她抱起,在程乐儿惊呼出口前吻了上去,他抱著她在客厅里缓缓飘荡,衣衫缓缓滑落…… 衣衫再次滑落,奇妙的失重感,全新的视角,加上邢渊刻意的撩拨,让程乐儿很快忘记了疑惑,沉浸在云端漫步般的极致体验中。 第五十一章 警醒陈永仁 翌日,风和日丽。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程乐儿像只饜足的猫儿,慵懒地蜷缩在邢渊怀里,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著圈。 她闭著眼睛,嘴角带著甜甜的,傻乎乎的笑容,呢喃著:“阿渊…昨天…我好像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哦…” “嗯?”邢渊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梦见什么了?” “嘿嘿~~”程乐儿傻笑著,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我梦见咱们在天上飘著,你抱著我飞来飞去的……好舒服~好,好奇怪~~呵呵呵~~” 邢渊闻言,脸上瞬间盪开笑容,手臂收得更紧,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嗯,那一定是个,美梦。” 程乐儿挣扎著睁开眼,伸出手要抱抱,“坏蛋,抱我去洗脸,还有,今天別想我起来做早餐……” 邢渊从善如流:“好好好,女王陛下今天歇著。” 两人在楼下茶餐厅解决了温饱问题,邢渊驱车先將程乐儿送到福田大厦楼下,看著她窈窕却带著点“不良於行”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这才调转车头,驶向油尖警署。 回到重案组办公室,肥沙和宋子杰正顶著两个黑眼圈,但神情却异常振奋。 “渊哥!搞掂晒!”肥沙將厚厚一叠装订好的结案报告推到邢渊面前,“姚叔那帮扑街,所有材料都整理齐全,刚正式移交律政司,铁证如山,这次神仙都救不了他!” 邢渊拿起报告快速翻了翻,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重点突出重案组的辛劳与专业,肥沙果然深得精髓。 他满意点头,將报告放下:“做得好,辛苦了。阿杰,”他看向宋子杰,“后续跟进就交给你了。” 宋子杰立刻挺直腰板:“yes sir!请邢sir放心!” 这案子不仅关係到能否將姚叔团伙彻底钉死,更关係到他大哥宋子豪能否彻底洗脱嫌疑,以及自己能否顺利晋升督查,他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盯紧点,”邢渊叮嘱,“催著律政司那边,別让他们拖拖拉拉,法庭开庭日期定下来也要第一时间报给我。” “明白!”宋子杰用力点头。 “肥沙,”邢渊转向自己的得力干將,“你去整理一下,最近有哪些社团在搞风搞雨,列个清单给我,大案办完了,该清扫这些渣滓了,省得他们以为我们重案组只会抓大鱼。” “收到,渊哥!”肥沙的小眼睛立刻亮起来,这种梳理地头蛇情报,他最喜欢干,也最擅长。 邢渊目光扫过正在整理文件的方信友和活动著脚踝的马军:“咖喱,军仔。” “渊哥。”两人立刻应声。 “你们俩,”邢渊语气隨意,“缉嘟组那边,以后协同办事的机会少不了,你们多过去走动走动,联络下感情,都是警署兄弟,关係融洽点,办事也方便。” 咖喱他咧嘴一笑:“没问题渊哥!我最钟意同兄弟伙聊天啦!” 马军也点头:“明白。”他性格直爽,却知道邢渊的安排必有深意。 本书首发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超流畅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傍晚下班,邢渊请陈永仁吃饭,顺便叫上了袁浩云,地点就选在程乐儿公司楼下那家口碑不错的粤菜馆。 袁浩云带著他的上司女友出现,邢渊自然和程乐儿一起,席间,就陈永仁一个孤家寡人。 袁浩云忍不住调侃:“喂,阿仁,不是吧?真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啊?要不要哥哥帮你介绍几个靚女?警署文职部新来的几个妹妹,盘正条顺哦!” 邢渊也笑著添柴:“是啊阿仁,事业重要,个人问题也要解决嘛,乐儿学姐学妹里也有几个单身女律师。” 程乐儿配合点头微笑。 陈永仁指著的脸:“大佬,你们看看我这张脸,我需要介绍?我这是刚回警队,还没习惯安定下来,等我適应了,分分钟啦。” 他故意做了个自恋的表情,惹得眾人一阵鬨笑。 酒足饭饱,袁浩云搂著女友先行告退,程乐儿公司还有事要处理,邢渊与陈永仁沿著街道散步消食,顺便等程乐儿。 邢渊隨口问道:“阿仁,在缉嘟组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黄sir人挺爽快,德叔是老好人,阿玲姐细心,龙哥够猛。”陈永仁回答。 “嗯,”邢渊点点头,语气稍微认真了点,“不过,你留意下黄明克,这小子,我看他不太老实。” 陈永仁脚步一顿,疑惑地看向邢渊:“不太老实?渊哥,你收到什么风了?” 邢渊摇摇头,目光投向远处闪烁的霓虹:“具体情况还不明朗,给你两条思路,你自己琢磨琢磨。”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来油尖区之前,重案组和反黑组的两个组长,都升去西九龙总区了,这两个位置,都是实权要害,提拔他们的是谁?是黄炳耀黄胖子。 “黄胖子这个人,只看一样东西——能力,能替他解决麻烦、捞取功劳的能力,你觉得,黄明克能力如何?真就比不上之前两个组长?” 陈永仁眉头皱了起来,若有所思。 邢渊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黄明克对你怎么样?是不是格外热情,甚至有点,刻意示好?阿仁,你自己想想,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刚刚臥底归队,在警队毫无根基。 “他黄明克好歹是个督查,就算缉嘟组再缺人,他至於对一个刚调来的『小人物』这么上心,这么『器重』,甚至让你来找我借人?这份『亲近』,来得是不是有点太快、太刻意了?” 陈永仁下意识反驳:“喂,阿渊,你凭啥就认定是黄sir向我示好,就不能是我魅力大,人缘好,缉嘟组的兄弟都喜欢跟我玩?” 邢渊闻言,立刻停下脚步,夸张地后退三步,上下打量著陈永仁,眼神里充满了戏謔,故意大声道:“哇!阿仁!你的意思是…你们整个缉嘟组,都特別『钟意』你的屁股?!” “顶你个肺啊!邢渊!!!”陈永仁瞬间炸毛,脸涨得通红,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傢伙。 这动静引得旁边几个行人侧目。 两人立刻伸手划拳,两只小蜜蜂啊…… 路人当他俩是神经病,纷纷躲远。 等路人走开,陈永仁脸色很是难看,他明白邢渊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警员的身份,那黄明克看中的,就是他另一层身份——倪家的后人。 可是……“黄明克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上次倪永孝找我,我都还没正式恢復警员身份,行踪也算隱秘……” “等等!”邢渊敏锐捕捉到陈永仁话语关键点,眼神不善地斜睨著他,“倪永孝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你特么怎么不跟我们说?!” 陈永仁顿时有些尷尬,眼神闪烁,支吾道:“呃…这个…就上次…吃叉烧那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提…懂的都懂啦…” “懂你个头!”邢渊没好气踢了下陈永仁,“下次別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硬扛,我们是兄弟,一个战壕的,信不过我,你总信得过老袁吧?有事跟老袁说也一样!” 这一脚和带著火气的训斥,反而让陈永仁心里一暖,瞬间衝散了之前的憋闷和凝重。 他揉了揉被踢的地方,脸上重新掛起带著点痞气的笑容:“知啦知啦,大佬,我信不过谁,都不可能不信你渊哥啊,下次…下次一定匯报!行了吧?” “呵呵。” 第五十二章 逃不过的无间地狱 翌日,油尖警署,缉嘟组办公室。 焦躁情绪在蔓延,诸葛雄被关在审讯室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却像块滚刀肉,无论怎么审,都撬不开他的嘴,更棘手的是,那批“货”,如同人间蒸发,毫无踪影。 黄明克面色阴沉地站在白板前,手指用力敲了敲“诸葛雄”的名字。 “各位,诸葛雄嘴巴硬,撬不开,货,更是连根毛都没找到。”他压抑著火气,“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背后还有人,有人在帮他藏货,甚至可能在指挥他!” 他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重重写下两个字——八爷。 “这个『八爷』,是道上很有能量的中间人。”黄明克目光扫过眾人,在陈永仁脸上停留了一瞬。 “根据线报和诸葛雄以往的交易习惯,诸葛雄很可能在交易前,就把货交给了他保管,现在,货极有可能还在八爷手上。” 陈永仁坐在椅子上,心里警铃大作,有邢渊昨晚的提醒在前,他现在看黄明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陈永仁臥底时就对“八爷”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此人信誉极佳,讲规矩,有义气,在掮客圈子里跟李云飞齐名,是港岛道上真正的大佬级中间人。 如果诸葛雄真把货交给八爷保管,那確实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但是!陈永仁脑中清晰回放昨晚仓库的混乱画面—— 他衝进交易现场时,亲眼看到诸葛雄的弟弟,手里死死抓著一个黑色手提箱…… 那箱子里装的,不是货就是钱,绝不可能凭空消失,而当时混乱中,最有机会接触到那个箱子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龙哥和黄明克。 如果货真在八爷那里,那诸葛雄的手下提著箱子是干什么?障眼法?还是……黄明克在撒谎?故意引导大家去查八爷? 陈永仁的思绪被黄明克的声音打断:“阿仁!” 陈永仁抬起头,脸上適时露出疑惑:“黄sir?” 黄明克带著“我看好你”的笑容:“这事,你跟进一下,现在道上只知道你是『污点证人』,按时间算,你应该在赤柱蹲著才对,现在突然冒出来,大家肯定会好奇,会猜疑。” 他走到陈永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利用这个身份,放出点风声,说你走投无路,急需钱跑路,想找点门路。 “八爷这种人,最仗义,最喜欢帮落难的兄弟,你去找他,说不定真有奇效,只要搭上线,就有机会摸到货的下落!” 陈永仁心里瞬间骂翻了天:“顶你个肺,黄明克,兜这么大个圈子,不还是让老子当臥底?!” 陈永仁只觉一股邪火直衝脑门,邢渊那混蛋的乌鸦嘴真是开了光!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不用隱藏警籍,至少表面上,他还是油尖警署缉嘟组的警员陈永仁。 “明白,黄sir!”陈永仁压下翻腾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这就去试试。” “好!注意安全!”黄明克满意点头,又转向其他人,“阿德,龙哥,你们也想想办法,看看其他线人有没有八爷的消息,阿玲,盯紧诸葛雄那边,看他同仓有没有人跟他接触。” “yes,sir!” 诸人散去,该干嘛干嘛。 走出警署大门,陈永仁深吸了一口汽车尾气,试图驱散心头憋闷。 八爷这种级別的大掮客,人脉极广,但行踪飘忽,不过,对於陈永仁这种在灰色地带浸淫多年的人来说,找他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他没费太多周折,通过以前臥底时结识的一个兄弟,不到半天功夫,就在西贡一处僻静的海边钓点,见到了传说中的八爷。 八爷穿著普通的汗衫短裤,戴著斗笠,正悠閒地甩著海竿,海浪声阵阵,掩盖了轻微的脚步声。 “阿浪?”八爷头也没回。 陈永仁脚步微顿,没有立刻应声。 八爷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在陈永仁身上快速扫过——那身板挺得过於笔直,眼神里少了往日的警惕和戾气,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正气”,或者说,拘束感。 八爷不再看陈永仁,慢悠悠开始收线,动作依旧不疾不徐,“从良了?挺好。” 他將鱼竿利落地插进鱼桶里,扛上肩头:“有事別找我,也別说你见过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八爷扛著鱼竿桶,径直朝岸上公路方向走去。 陈永仁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注视著八爷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海风吹乱了他的头髮,也吹不散他心头的疑虑和沉重。 …… 八爷扛著鱼竿,脚步不快,走到海岸小路拐向公路的岔口,八爷脚步微微一顿,他瞥见路边停著的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车窗贴著深色膜。 他继续往前走著,刚拐过弯,避开海岸线的视线,两个人影就从车后闪了出来,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去路——正是龙哥和德叔! 龙哥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只手很隨意地掀开了夹克下摆,露出腰间枪套:“八爷,好久不见啊,这么巧,敘敘旧。” 八爷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晦气,“你们找错人了,我没收诸葛雄的货,你们缉嘟组的,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老头子就想安生钓个鱼。” 德叔依旧是那副招牌笑呵呵模样,熟稔地拍了拍八爷肩膀,“八爷,別紧张嘛,我们找的,不是货。” 他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极低,脸上笑容不变,“我知道,您老人家在港岛混了几十年,见多识广,可有时候啊,见得多了,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容易…惹祸上身哦。” 八爷盯著德叔那张笑里藏刀的脸看了几秒,又瞥了眼手按枪柄的龙哥,恍然道:“哦~~我当是什么事,你说那件事啊…” 他拖长了语调,带上点嘲讽,“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我又不参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这张老嘴,严得很,道上混,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我八爷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等的就是八爷您这句话,”德叔立刻抚掌而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八爷果然是明白人,那就不打扰您老钓鱼的雅兴了,慢走,慢走。” 他侧身让开了路,態度恭敬。 八爷不再多言,扛著鱼竿,大步离开,很快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看著八爷走远,龙哥皱起眉头,“德叔,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 “万一什么?”德叔脸上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精明锐利,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老东西同和联胜、洪兴、东兴、倪家都有很深的关係,盘根错节,牵一髮而动全身,干掉他代价太大,得不偿失,你以为他是街边的小混混?” “可他要是出卖我们怎么办?”龙哥还是有些不放心。 德叔嗤笑一声,重新掛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卖给谁?龙哥,你动动脑子,港岛几大社团,他们的『货』大部分走的不都是咱们的渠道吗,他能把消息卖给谁?” 他顿了顿,极度轻蔑道,“他还敢直接卖给警察?呵呵,道上混的,最忌讳沾警察,沾上了比死还难看,他八爷在道上混了一辈子,比鬼还精,会干这种自绝於江湖的蠢事?” 德叔拍了拍龙哥的肩膀,语气轻鬆:“他要是敢沾上条子,不用我们动手,那些社团大佬第一个饶不了他,安心啦,只要策反阿仁,咱们的路多著呢。” 龙哥咧嘴笑了。 上架感言 亲爱的读者老爷们! (深吸一口气,搓手手)明天!就是明天了!这本书,它要上架了! 作为一名纯纯的萌新写手,我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得知暗恋对象也喜欢我,外加中了张彩票(虽然还没兑奖),再乘以第一次坐过山车衝下来的那个瞬间!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以至於连具体几点上架都还没完全搞清楚,就忍不住衝上来跟各位报喜(外加表演了个劈叉助兴,照片为证!希望没嚇到大家……)! 【照片】 首先,必须把最响亮的掌声和最深沉的感谢,献给我的编辑大大——薑茶! 要不是薑茶大大在茫茫书海中捞起了我这根小虾米,耐心指导,不断鼓励,这本书可能早就胎死腹中了,更別提能走到上架这一天。知遇之恩,铭记於心! 然后,最最最重要的,是屏幕前正在看这段话的您——我亲爱的读者老爷们! 从默默无闻的开篇,到能走到上架,每一步都离不开你们的大力支持和厚爱!你们投出的每一张推荐票、月票,留下的每一条章评、段评、吐槽、鼓励,甚至是默默的追读……这些看似微小的举动,匯聚在一起,就是推动这本书、推动我这个萌新作者继续前进的滔天巨浪!是你们让这本书的成绩有了起色,也是你们给了我熬过卡文、死磕剧情的最大动力!真的,鞠躬感谢! 关於上架,萌新我也懂: 我知道,上架前后,对很多读者老爷来说,是“免费粮仓”和“真金白银”的分水岭。我也知道,很多朋友习惯“白嫖”,这太正常了!说实话,我自己也喜欢(捂脸),不是钱的问题,有时候就是一种习惯和乐趣。您能一直看到这里,能喜欢这个故事,能从中获得一点开心或消遣,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但是!萌新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卑微的、却至关重要的请求: 如果您觉得这个故事还值得一看,如果您对后续的情节有那么一点点期待……恳请您在离去(指暂时放下这本书)之前,支持一下明天的“首订”(第一章vip章节订阅)! 为什么首订对我如此重要? 它是新书上架最重要的“生命体徵监测仪”!是后续推荐资源的敲门砖!直接关係到这本书能不能被更多人看到,能不能有动力、有资源继续写下去、写到完本!您的这一下点击订阅,对我这个萌新而言,不亚於一支强心针! 为表诚意和感激: 上架当天,爆更十章!(拼了老命也要肝出来!) 上架之后,每天努力万字更新!(目標是稳定输出,保质保量!) 最后,再次、再次、再次感谢大家! 感谢你们陪我走到这里。未来的路,希望能继续有你们同行。不管您是选择全订、追订,还是偶尔订阅,甚至只是默默追读,我都心怀感激! 祝各位读者老爷: 天天开心!事事顺意!看书永不书荒!钱包永远鼓鼓! 第54章 社团与记者(第一更) 第54章 社团与记者(第一更) 海边礁石堆,陈永仁正紧握著微型摄像机镜头,透过缝隙,清晰记录著德叔龙哥与八爷一起的场景。 早在离开警署时,陈永仁就发现了有人跟踪,这得益於专案组期间,跟著警队专事跟踪及支援科的“狗仔队”特训。 猜到对方的目的是八爷,陈永仁便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方才,八爷离开。 镜头中,龙哥掀衣露枪套,德叔標誌性的“笑面虎”表情,以及两人放走八爷后的神態交流都清晰记录。 虽然听不见具体对话內容,但这已经足以证明自己对黄明克的怀疑並非空想。 然而这份录像並不足以证明对话內容与毒品有关,更无法直接指向黄明克是主谋。 对方完全可以狡辩:这是在调查诸葛雄的货物流向,对关键线人进行“施压”或“保护性接触”。 甚至—他们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在调查自己这个“前臥底”是否与八爷有非法勾当! 更让陈永仁不安的是:龙哥和德叔,他们到底知不知情?他们是黄明克犯罪集团的核心成员,还是仅仅被蒙在鼓里,执行上司命令去跟踪和接触八爷的普通警员? 从画面上看,德叔的表现极其可疑,龙哥更像打手,但仅凭这些,根本无法断定他们参与了贩嘟。 叼! 刚他妈从地狱爬出来,以为能堂堂正正穿警服做个人,结果呢?在警队里还要他妈玩无间道,连身边的同事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陈永仁缓缓將微型摄像机收回口袋,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证据不够,对手太狡猾,他需要忍耐,需要继续跟踪,找到將黄明克彻底定罪的契机。 油尖警署,重案组办公室。 与陈永仁那边愁云惨澹不同,肥沙腆著肚子,小眼晴闪烁著精光,將一份厚厚的文件恭敬放在邢渊办公桌上:“渊哥,你要的资料,社团方面的动向,清清楚楚。” 邢渊靠在椅背里,目光扫过文件封面:“讲重点。” 肥沙精神一振,手指在文件上点著,“洪兴和东兴,主要的堂口都集中在湾仔,尖沙咀这只有一个堂口,不过被倪家压得死死的,尖沙咀八成地盘都是倪家的; “油麻地则主要是和联胜的地盘,尤其是庙街那事儿之后,和联胜在油麻地的话语权更大了,最近他们在选新的话事人。” 他顿了顿,试探著说出自己的想法:“渊哥,洪兴东兴都是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打手, 我们不如帮倪家一把,把洪兴东兴的人彻底赶出尖沙咀?以后我们跟他们定好规矩,大家都好办事。” 邢渊不置可否,只是將手中钢笔转成圆盘,片刻后,他忽然问道:“肥沙,你以前在0记,同陆启昌、黄志诚熟不熟?” 肥沙愣了一下,不明白老大怎么突然跳到这上面,但还是立刻回答,“都接触过不少,陆sir为人真的没话说,够义气,把手下当兄弟,至於黄sir—” 肥沙撇撇嘴,颇为不屑,“做事確实有几下子,但不太把下面的伙计当自己人,比黄炳耀黄si那种『用人朝前,不用朝后』还要过分些。” 邢渊瞭然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肥沙:“那你说,如果我们的人拿到和联胜的龙头棍,会怎样?” “龙头棍?!”肥沙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江湖血雨腥风的画面,小眼晴瞪得溜圆,“渊哥,你想抢和联胜话事人做?!” “痴线。”邢渊没好气瞪他一眼,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是说,帮他们的人拿到龙头棍,不是我们自己去当话事人,明白吗? 肥沙这才反应过来,脑子飞快转动:“渊哥你是用这个方法,帮某个跟我们关係好的人上位,或者在和联胜內部安插一个对我们言听计从的傀儡?这样的话—” 肥沙有些兴奋:“以后和联胜在油麻地甚至其他地盘,我们的话语权就大得多,他们的规矩,就是我们的规矩。” “嗯,算你机灵。”邢渊露出一丝讚许,“不过,这些事,说起来容易,谁去拿棍? 谁去帮他拿?我们重案组,总没有臥底在和联胜掛著高层的头衔吧?就凭你的那些线人?” 肥沙苦笑,连连摆手:“算了吧渊哥,那些都是拿钱办事的墙头草,有的还是吃两家好处的反骨仔,靠不住的,更没本事去爭龙头棍。” 他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不过,反黑组那边应该有一些臥底或者深度线人,找他们借过来用用?” 邢渊摆摆手,对这个提议兴趣缺缺:“不急,这件事慢慢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著楼下喧囂的街道。 肥沙的话提醒了他,现在港岛社团盘根错节,牵一髮而动全身,確实还没到能一网打尽、彻底肃清的时候。 好在上次神秘势力出手整肃枪械,现在要拿捏这些社团比之前容易多了,油尖区的秩序,必须由他邢渊来重新书写。 和联胜內斗是契机,洪兴东兴在尖沙咀的残余挺碍眼,倪家坐大可以暂时找平衡点, 不过倪家內部— 邢渊眼神微冷,刘建明那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只要他一动手,倪家內部必然大乱。 到时候,借倪家这把快刀,把尖沙咀彻底清理一遍,顺便削弱倪家势力,嘟嘟绝对不能再进入尖沙咀— 就在这时,重案组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譁和骚动,夹杂著几个伙计刻意提高的说话声和压柳不住的好奇低笑。 “咩事这么吵?”肥沙皱眉,刚想出去看看。 篤篤篤。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邢渊转过身。 门被推开,一个穿著干练套装、气质明艷大方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她脸上带著职业化的微笑,目光直接锁定了窗边的邢渊。 “邢督察你好,我叫罗祖儿,丽的电视记者。” 她落落大方走进来,同时將手中的介绍信递向邢渊:“这是我的介绍信和台里的公函,我们计划製作一个关於尖沙咀警队日常工作的专题纪录片,希望能得到贵组的支持与合作。” 邢渊接过介绍信,扫了一眼上面电视台和警务处公共关系科的印章。 这种政治宣传任务,虽然有点麻烦,但也是展示警队形象关係的好机会,他自然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欢迎,罗记者,支持媒体工作是我们警队的责任。”邢渊朝罗祖)儿微微一笑,示意肥沙先出去,隨后走到文件柜前,取出重案组警员公共档案。 “我们重案组每一位警员都是精英,这是他们公开的基本信息档案,罗记者可以先看看,后续具体的拍摄內容和涉及案件细节,我们会安排专人陪同沟通。” 他將文件夹放在桌上,示意罗祖儿可以翻阅。 罗祖儿道了声谢,没有过多客套,直接拿起文件夹,快速扫过一页页警员照片和简介,很快,她的手指停在了一页上,抬头看向邢渊:“我选好了,邢督察。” 邢渊看向那张照片,立刻愣住,罗祖儿指著的正是他邢渊的档案页。 罗祖儿狡黠地笑道:“邢督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弥敦道那场枪战?” 邢渊微微一怔,想起了当初的新闻画面,他还吐槽过现在的记者为了新闻真是连命都不要了,“那玩意儿—不会是你拍的吧?” 罗祖儿伸出手,笑容更加灿烂:“正式认识一下,丽的电视新闻部,罗祖儿,很荣幸能採访到我们尖沙咀的『明星督察』。” 邢渊摇头失笑:“看来,罗记者不仅是有备而来,更是目標明確啊~” 隨即伸手与她轻轻一握:“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 ) 第55章 街头意外(第二更) 第55章 街头意外(第二更) “没问题,罗记者。”邢渊脸上掛著无可挑剔別的微笑,爽快地答应了罗祖儿的拍摄请求,“正好,我准备带两个伙计去尖沙咀核心区巡逻,阿杰,军仔!” 宋子杰和马军立刻应声上前。 “这位是丽的电视的罗祖儿记者,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跟著我们做专题纪录片。” 邢渊介绍道,隨即转向罗祖儿,“这是警员宋子杰和马军,都是重案组的精英,他们会协助拍摄,確保你的安全。” 罗祖儿笑容明媚:“宋sir,马sir,接下来麻烦你们了。” 一行人走出警署,邢渊走在最前,罗祖儿的镜头忠实跟隨著他。 他边走边指著街道两侧介绍:“尖沙咀作为九龙的核心商业区,人流密集,治安压力向来不小,我们重案组联合军装巡逻组、ptu,实行的是网格化、高密度的巡逻防控” 阳光洒在街道上,邢渊侃侃而谈,专业而自信,罗祖儿听得认真,捕捉著他每一个细微表情和手势。 趁著罗祖儿调整镜头角度,邢渊微微侧头,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紧跟在侧的宋子杰能听见: “阿杰,留意街角、后巷那些阴暗角落,看有没有『散货』的粉仔,如果有,你和军仔立刻带罗记者转移过去『拍摄素材,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明白?” 宋子杰瞬间心领神会:“明白,渊哥。” 几人转过一个街口,前方一家便利店门口,一个穿著衬衫的男子正探头探脑地张望。 “叼!华生?!”马军忽然大吼。 那衬衫男子闻声,如同惊弓之鸟,拔腿就往旁边小巷子里钻。 “站住!”马军热血上涌,哪里还顾得上拍摄,猎豹般瞬间冲了出去。 “军仔!”宋子杰喊了一声,也立刻跟上。 “啊!” 罗祖儿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邢渊就抓住她胳膊:“罗记者,有突发情况,跟紧我。” 罗祖儿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被拉著跑,高跟鞋在地面上磕磕绊绊,但她职业素养过硬,下意识稳住镜头,对准前方追逐的背影。 巷子狭窄曲折,光线昏暗。 前方马军和宋子杰紧追著华生,呼喝声在墙壁间迴荡,罗祖儿全神贯注拍摄著这场街头追逐战,肾上腺素飆升,这可是难得的第一手素材。 就在她將镜头死死锁定在拐角处即將被马军扑倒的华生身上时,紧抓著她胳膊的那只手,力道忽然鬆了。 罗祖儿下意识回头,身边哪里还有邢渊的影子。 “邢督察?”她愕然四顾,昏暗巷子里空空荡荡,邢渊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人呢?”一股被戏耍的恼火瞬间涌上心头。 此时的邢渊正戴著竹蜻蜓,飘在巷子上空,看著下面的罗祖儿气得跺脚,呵呵直乐。 確认华生被控制后,邢渊悄无声息飘到一栋四层旧唐楼的屋顶上,取下竹蜻蜓,慢悠悠走向另一条街道。 邢渊今天出来是想以普通市民的视角体验港岛大街小巷,此前在pu虽然將西九龙都走遍了,但有些东西,是不会暴露在差佬面前的。 就比如前方传来激烈打斗声和怒骂“扑街!占米仔,识相就交出来!” “砍死他!” 邢渊快步走向声音来处,只见巷子深处,四五个拿砍刀的古惑仔正围著一个穿夹克的青年疯狂劈砍。 叫占米的青年左支右絀艰难抵挡,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险象环生,手臂和后背已被划开几道血口。 “社团乱斗?”邢渊眼神一冷,这种场面在尖沙咀边缘地带並不罕见,遇到了自然要管一管。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亮出身份,从旁边捡了五块板砖悄然靠近,距离几个古惑仔还有十步时,板砖飞出,“咚”的一声,砍人最狠那个流血倒地。 紧接著又是一飞砖,第一个侧头看来的倒下。 剩下三个古惑仔瞬间被激怒,丟下占米冲向邢渊。 占米抓住机会,想从身后偷袭这几个古惑仔,然后就看见了难忘的一幕邢渊手中板砖如精准知道飞弹,三人还没靠近就都倒在了地上,头破血流。 “占米?”邢渊歪头看著他。 占米茫然点头:“昂。” 隨即反应过来,赶紧问:“尊驾高姓?” “邢渊。”邢渊摆摆手,拿出新款诺基亚,“我打个电话。” 占米隱约听见邢渊在说编號、地址,没听清,等邢渊掛了电话,占米才想起来还没谢:“我是和联胜的占米,谢谢邢大哥了,我—” 话音未落,警笛声由远及近,占米脸色瞬间变了:“顶你个肺啊,你怎么报警了?!” 他以为自己遇到了“江湖救急”,没想到对方直接叫了警察,他刚替老大扛了事,可別被抓回警局了。 占米从內袋掏出一张只有电话號码的卡片,塞到邢渊手里,“以后有事,打这个电话,我占米记你这个人情,先走一步。” 说完,转身就朝巷子另一个出口踉蹌跑去。 邢渊看著卡片,没去追他,总觉得这傢伙有点眼熟,和刚才那个华生有六七分相似, 都那么平平无奇,先留著,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另一边,两条街之隔。 华生被反銬著押在墙边,垂头丧气。 罗祖儿气呼呼关掉了摄像机,瞪著宋子杰和马军:“你们邢sir呢?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就跑掉了,这就是你们重案组的待客之道?” 马军挠挠头,有些尷尬:“呃—罗小姐,渊哥他,可能临时有紧急任务。” 宋子杰更冷静些:“罗记者,非常抱款,突发抓捕行动,情况混乱,邢s可能是发现了其他重要线索,来不及说明,我和马军会负责將疑犯押解回警署,並確保你的安全—” “我现在很安全,但是很生气!”罗祖儿打断他,指著自己的摄像机,“我的素材, 我的纪录片,主角跑了,你们说怎么办?” 马军试图转移注意力:“罗小姐,要不—我陪你继续拍?我带你看看我们日常巡逻的点位?或者—去海边?那边风景好,也能体现我们维护辖区安寧嘛。” 罗祖儿看著马军真诚且有点傻气的脸,又看看一脸无奈的宋子杰,眼珠一转:“好啊,不过” 她晃了晃手里的摄像机,“马sir,你刚才追人的样子很勇猛,要不要体验一下记者的视角?” 马军眼睛一亮,跃跃欲试:“真的?我可以试试?” 他一直对摄影机抱有浓厚兴趣,可惜平常只能玩隨身音响。 “当然!”罗祖儿笑容甜美,毫不犹豫取下摄像机,架在马军身上,“来,我教你基本操作,这是开机,这是变焦—” 宋子杰看著这一幕,心里默默为马军点了根蜡,“军仔,那你陪罗记者,我带华生回警署。” 马军沉浸在摄影机的视角里,隨意冲他挥挥手:“放心,交给我了。” 第56章 直击交易现场(第三更) 第56章 直击交易现场(第三更) 马军笨拙地举著摄像机,与前面步履轻鬆的罗祖儿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来到维港,罗祖儿指导著他拍摄海面、船只和远处的岛屿。 “对,就这样稳住马sir很有天赋嘛~”罗祖儿在一旁鼓励。 马军被夸得有点飘,胆子也大了,开始尝试更大的变焦,镜头对准了海面上一条看起来颇为豪华的私人游艇。 他一边鼓捣一边隨口问:“罗小姐,这机器很贵吧? 广, 罗祖儿漫不经心地说:“哦,还好,不算顶级,大概三万五美元吧。” “三—三万五?!”马军声音瞬间拔高,手猛地一抖,镜头剧烈晃动,“还是美元?!” 他感觉脖子上的不是摄像机,而是未来一年多的薪水:“罗罗小姐,麻烦你,快帮我取下来,摔了我赔不起啊!”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脸都白了。 罗祖儿被他夸张反应逗笑了:“哎呀,马sir別紧张,放鬆点“ 她全然没有帮忙的意思,“哼哼,谁让你阿头耍我,就祈祷別摔坏吧,不然,让你阿头好看。] 正得意著,罗祖儿忽然发现马军表情从战战兢兢变成了严肃和专注,眼睛死死盯著取景器。 “怎么了?”罗祖儿好奇询问,“是拍到什么了?” 马军不敢乱动,只能求助:“罗小姐,快,帮我调清晰点,镜头拉近,对准那条白色游艇的船舱窗户,快。” 罗祖儿见他神色不对,不像是开玩笑,立刻收起笑容,上前扶住摄像机,从马军肩膀后看过去,同时熟练操作变焦环。 镜头迅速拉近,高清画面稳定呈现在取景器上两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佬和一个华人中年胖子,正坐在一张小桌旁,桌上,放著一袋袋用透明密封袋装著的白色颗粒状物品,以及一个打开的皮箱,里面塞满了成捆的美金。 “我的天”罗祖儿倒吸一口凉气,职业敏感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拍到了嘟品交易现场,而且数额巨大! “是不是德叔?!刚才有点模糊,我看著像德叔!”马军急切地问,那中年胖子的轮廓与德叔十分相似。 “德叔?他是谁?”罗祖儿不认识,但她的镜头已经牢牢锁定了那个中年胖子。 “是我们缉嘟组的警长!”马军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叼!难怪诸葛雄的货找不到,原来被这王八蛋自己吞了,还他妈在跟鬼佬交易!” “马sir,请你让开一点,我要拍清楚全景。” 罗祖儿此刻完全进入了战地记者模式,她將摄像机从马军身上取下,重新架在自己身上,调整到最佳角度和焦距,將德叔的脸、桌上的嘟品、箱子里的美金,以及他对面的外国买家,全都一帧不落地记录在录像带中。 马军退后一步,看著罗祖儿操作,笑声恳求:“罗小姐,这段录像带,能不能拷贝一份给我们?这对我们案子太重要了。” 罗祖儿缓缓放下摄像机,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录像带是我的工作成果,想要?可以啊。”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让你们邢sir一一亲自来求我。” 马军:“.....” 与此同时,邢渊刚配合衝锋队將那几个砍人的古惑仔塞进衝锋车,並简单交代了情况,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陈永仁。 “喂,阿仁?” “阿渊,是我。”陈永仁的声音压得很低,“在鲤鱼门那边的避风塘,德叔和两个鬼佬在游艇上交易,货和钱都看得清清楚楚,画面很清晰,把德叔先抓起来?” 邢渊冷静回应:“只拍到德叔交易,有拍到黄明克在场吗?有直接证据证明黄明克是主谋或者知情吗?” 电话那头陈永仁沉默了一下:“没有,只有德叔和鬼佬。” “那就不能现在抓捕。” 邢渊沉吟两秒,“阿仁,你继续跟著他,他现在带著巨额赃款,肯定要去处理,很有可能会向上线匯报,要是黄明克来取钱,便证据確凿,如果没有” “只要德叔回到警署,立刻通知我,我会亲自带人,在黄明克面前,以涉嫌贩毒、巨额財產来源不明的罪名,当场逮捕德叔!” 邢渊条理非常清晰:“德叔被抓后,黄明克必然成为惊弓之鸟,立刻安排最可靠的伙计,24小时盯死他,监控他所有通讯、行踪,短时间必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我们便能锁定黄明克,將他连根拔起。” 陈永仁被邢渊縝密而大胆的计划彻底说服:“明白,我保证跟死他!” “很好,保持联繫,隨时报告。” 邢渊刚掛断陈永仁的电话,马军就打过来了:“渊哥,我和罗小姐在海边,拍到德叔和鬼佬交易的画面了,货和钱都非常清楚,就在星光大道这边对著的海面。” 邢渊一愣,隨即感到一阵荒谬:“你们也在海边拍到?” “叼!德叔你个扑街选的什么鬼交易地点,居然被阿仁和记者两边同时拍到?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啊?!] 马军应是,语气里有点不好意思:“渊哥,罗小姐说,录像带是她的,想要的话,得你亲自去求她—..—” 邢渊:“—”我求她个仙人板板! 邢渊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对马军下令:“军仔,听好,给我盯死德叔,报告你的准確位置,我马上过来。” “收到,渊哥!”马军立刻挺直腰板,“目標游艇在星光大道外海,编號,我看不清编號,是条白色中型游艇,船头有个蓝色海豚的標誌,我就在星光大道观景台这里盯著。” “好,保持警惕,等我。”邢渊掛断电话,简单交代收尾后,打电话给肥沙,让他调查罗祖儿的身份背景,思考著接下来该如何部署。 马军掛断通讯,正要把手机还给罗祖儿,却全然不见女记者踪跡, “这个罗小姐,手机都不要了?”马军挠挠头,没去寻找,执行邢渊的命令,盯紧那条白色游艇,他瞪大眼睛,身体紧绷,隨时准备行动, 至於罗祖儿· 马军与邢渊通电话时,职业记者的敏锐嘎觉让她意识到,缉毒组“缉嘟组的警长交易嘟品”是足以引爆全港的爆炸性新闻! 趁著马军注意力还在电话里,她就扛著摄像机,借著观景台坛和灯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 “哼,你就在这里傻看著吧,真正的独家,是我的了。”罗祖儿心中默念,她快速寻找著既能清晰拍摄,又能完美隱蔽自己的位置,就如弥敦道枪战那次般。 第57章 意外,人为的(第四更) 第57章 意外,人为的(第四更) 游艇停泊点不远处,废弃小码头边缘,几堆生锈货柜和废弃渔网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掩体,视野极佳,正好能俯瞰整个下船区域和通往岸边的通道。 罗祖儿就藏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於,游艇舱门打开,德叔与鬼佬各自提著箱子下船,双方都很开心,握手后背道而驰。 罗祖儿屏住呼吸,手指稳稳操控著变焦环,镜头牢牢锁定德叔的脸和他手中的箱子,清晰记录著他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德叔踏上码头水泥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罗祖儿通过高清镜头,看到德叔嘴唇开合的口型,她努力分辨著。 “喂,黄sir。”德叔的声音,通过罗祖儿调整的麦克风增益,断断续续传入了她耳机里“..搞掂了—·钱到手—·很顺利·.老地方匯合.“ 黄sir-罗祖儿瞳孔一缩,警队內部还有上线,这绝对是惊天大料! “什么?!不可能,我马上处理。”德叔声音陡然拔高,提著箱子,拔腿就朝著偏僻外港码头的方向狂奔。 罗祖儿镜头紧紧跟隨著德叔的背影,这要起身追去,一声怒吼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德叔!站住!!” 马军看见德叔往外港跑,按捺不住冲了过来,那大嗓门,在空旷的码头区域產生了巨大的回音。 “顶你个肺!”罗祖儿气得差点把摄像机砸了,这个莽夫! 狂奔中的德叔闻声猛地回头,看到是马军,那张胖脸瞬间扭曲,二话不说,直接从腰间拔出点三八。 砰! 德叔根本没瞄准,子弹呼啸著,离马军差了十万八千里,反而“噗”一声,狼狠打在了罗祖几藏身的那堆废弃渔网上方几寸的水泥墩上! 碎石和灰尘瞬间崩飞,几块碎石甚至擦著罗祖儿耳边飞过。 “啊!”罗祖儿下意识发出惊呼,隨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她立刻蜷缩身体,將自己更深地藏进货柜后,只留下那台摄像机,镜头依然顽强对准了外面。 “德叔,放下武器!”马军看到德叔开枪,更是怒不可遏,立刻拔出了自己的点三八,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砰!砰! 马军的枪法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他格斗凶悍,即便飞虎队都几个对手,但射击准头简直堪称“人体描边大师”。 连续三枪,子弹不是打在德叔前方的水泥地上,就是擦著德叔的衣角飞过,甚至有一枪打中了远处路灯的灯泡,爆出一团火, 德叔虽然人到中年,身材发福,但此刻爆发出了惊人求生欲,脚下飞快,路线极其刁钻,不断利用码头货箱和废弃机械做掩护。 “叼,有种別跑!”马军气得大骂,脚下发力猛追,却始终无法拉近距离。 罗祖儿藏在掩体后,摄像机却稳如磐石,將这场“差佬抓差佬”的荒诞戏码完整记录下来。 终於,德叔衝到了外港码头一处相对僻静的泊位,那里停著一艘快艇,他显然早有准备,或者说,这是他为自己预留的后路之一。 德叔一个箭步跳上快艇,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弓擎发出沉闷轰鸣,快艇尾部排气管喷出青烟, “站住!”马军也衝到了岸边,眼看著快艇就要离岸,他左右一看,正好旁边有个穿著水手服,刚给另一艘小艇栓好缆绳的男人。 马军掏出证件几乎对到那人脸上,吼道:“差人办案,紧急徵用你的快艇,立刻!马上!” 那水手被马军凶神恶煞的样子和黑洞洞的枪口-虽然枪口是对著德叔方向-嚇懵了,下意识鬆开了刚系好的缆绳。 马军一把推开他,纵身跳上那艘快艇,手忙脚乱地启动。 就在马军刚衝出码头水域,眼前景象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一前方海面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三艘水警快艇,它们呈扇形包抄之势,高速朝著德叔逃跑的方向围堵过去,船头荷枪实弹、穿著深蓝色制服的水警队员清晰可见。 居中那艘最大的水警快艇船头,赫然站著一个金髮碧眼的外国佬,他手里拿著一个扩音器,正对著德叔方向用英语厉声喊话,那姿態和架势,绝非港岛水警成员。 国际刑警? 马军感觉脑子都要转不动了,难道国际刑警已经发现了德叔的非法勾当?可为什么是今天,是现在? 码头另一侧隱蔽阴影里,陈永仁正用望远镜看见了海上景象,他立刻打电话给邢渊,將情况告知,“现在怎么办?阿渊。” 邢渊暗自摇头,果然流年不顺啊,这下好了,不想打草惊蛇也不行了:“你通知黄明克,先想办法稳住他。” 对面陈永仁语气古怪:“我刚看见黄明克了,要不要直接抓捕?” 邢渊无语:“-你没证据抓他干嘛,盯紧就行,我马上过来,哦,对了,有个女记者也拍到了德叔交易的画面,你找找看,保护下,別让她被黄明克灭口了。” 电话那头陈永仁沉默了一瞬:“知道了。”隨即掛断。 陈永仁放下望远镜,目光扫过混乱的海面,他又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微型摄像机“我他妈就不值得保护?”陈永仁扯了扯嘴角,“顶你个肺,还得去找那个记者。” 陈永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闷和吐槽欲望,拿著望远镜观察,很快找到了那个扛著大傢伙的女记者。 罗祖儿正从货柜另一侧探出头,还想继续拍摄德叔与水警追逐进展,脸上神情异常亢奋。 陈永仁立刻快步走过去,同时掏出警官证,儘量让自己显得平和可靠:“小姐,我油尖警署缉嘟组警员陈永仁,你没事吧? 然而,罗祖儿一听到对方是“缉嘟组警员”,就联想到德叔“缉嘟组警长”身份以及电话里的“黄sir”,警惕瞬间升至顶点。 “別过来!”罗祖儿尖叫一声,抱著摄像机掉头就跑。 陈永仁手僵在半空,看著那个扛著沉重设备却跑得飞快的背影,一阵强烈的无语感直衝天灵盖,差点骂出声:“顶你个肺啊!我长得像坏人?!” 他只能硬著头皮追上去:“小姐,別跑,我是来帮你的。” 罗祖儿哪管这些,她慌不择路沿著码头边缘通道狂奔,只想远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差佬。 就在陈永仁快要追上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一堆废弃缆绳卷后面闪了出来,恰好挡在罗祖儿逃跑的路线上。 罗祖儿惊叫一声,差点一头撞上去。 黄明克一手按在腰间,另一只手亮出了警官证。 “女士,你好,我是油尖警署缉嘟组督察,黄明克。” 他特意加重了“督察”两个字,指向陈永仁,“这位是我们组的警员,陈永仁,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黄明克!缉嘟组督察! 这几个字如同炸雷在罗祖儿耳边响起。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德叔口中的“黄sir”,就是那个隱藏在警队內部,指挥德叔贩毒的黑警头子! 恐惧瞬间住了罗祖儿的心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死死抱著摄像机,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完了,自投罗网— 第58章 给你机会(第五更) 第58章 给你机会(第五更) 陈永仁看到黄明克出现,心头也是一凛,尤其是对方按在腰间的手。 他立刻停下脚步,站在罗祖儿侧后方,警惕著黄明克,肌肉微微绷紧,隨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黄明克向前迈了一步,脸上维持著关切表情,伸出手去扶罗祖儿:“女士,別怕,有我在, 没人能伤害你,来,先起来,地上凉,这个设备看起来很重,我帮你拿“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黄明克的动作。 “我说,两位阿sir~” 只见旁边废弃货柜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黄明克伸出的手顿住,瞳孔骤然收缩。 陈永仁身体瞬间放鬆了一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而瘫坐在地的罗祖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邢渊坐在货柜边缘,一条腿垂下来轻轻晃荡著,阳光从他背后洒下,在其身上勾勒出一道耀眼金边,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祗。 “黄sir,阿仁,你们这样对待一位女士,可是会让我们警队形象受损的哦。” 罗祖儿看到邢渊那张英俊而此刻在她眼中无比可靠的脸,巨大的委屈和后怕瞬间爆发,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抱著摄像机,跌跌撞撞朝著货柜方向衝去,一头扎到了刚刚跳下来的邢渊怀中。 她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在感受到邢渊带来的安全感后,恐惧奇蹟般地迅速消退,仿佛这个男人出现,天塌下来都不用怕了。 邢渊拍拍罗祖儿的肩膀,“罗小姐,你的摄像头戳得我好痛的。” 罗祖儿恨恨拍了他一下:“让你把我丟下。” “邢-邢sir?”黄明克强压下心头慌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黄明克的声音瞬间將罗祖儿拉回现实,她像只受惊的小兔,躲到邢渊背后,露出半个脑袋,暗戳戳指向黄明克,小声说:“就—— 邢渊捉住她的手指:“罗小姐,別这么指著人,不礼貌。” 罗祖儿抬头,邢渊冲她眨了下眼睛,罗祖儿心头一跳,红晕蔓延,赶紧低下头,抽出被他抓住的手。 邢渊这才转头看向黄明克,笑著摆摆手:“不巧的,我收到线报,说是国际刑警在抓差佬,怎么都要来看看,没想到碰上黄sir。” 黄明克眼角抽搐了一下,按在腰间的手终於缓缓放下,脸上堆起一个无比诚挚的笑容: “哎呀,那还真是巧了,我也刚收到国际刑警那边的紧急通报,说我们缉嘟组的德叔涉嫌重大贩毒案,正在外逃。” 他指了指陈永仁,“这不,我火急火燎带阿仁赶过来,看看能不能协助抓捕,至少搞清楚情况,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嘛。” 黄明克在赌,赌陈永仁追女记者是为了销毁证据,赌他看重缉嘟组的利益,赌他与倪家断不掉关係! 邢渊似笑非笑看向陈永仁:“这样的吗?阿仁。” “是啊,阿渊。”陈永仁摊开双手,笑得有些无奈。 “我就是看她扛那么重的机器,慌慌张张跑,还以为她遇到坏人,好心好意询问需不需要帮忙。谁知道她看见我像见了鬼一样,拔腿就跑,我总不能不管吧?” 黄明克鬆了口气,看来赌对了,现在,优势在我。 罗祖儿此刻胆气壮了不少,听这俩人一唱一和,忍不住弹出半个脑袋怒斥: “明明是你们两个不讲道理,凭什么像抓犯人一样追我?黄督察,你的伙计追得我差点摔死, 这就是你们缉嘟组保护市民的方式?” 黄明克被得脸色有些难看, “误,罗记者,消消气,俗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罗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 气质又出眾—“ 邢渊玩笑著打圆场:“黄sir和阿仁都是正常男人,看到美女在前面跑,一时情难自禁,追上去想认识一下,这很符合逻辑嘛,换成其他人,谁搭理呀?你们俩说是不是?” 罗祖儿被邢渊这不著调的解释弄得又羞又恼,耳根微热,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嗔道:“就你话多,没个正形。” 邢渊哈哈一笑,隨即话锋一转,看向黄明克:“好了,不开玩笑了,黄sir,军仔给我匯报了情况,明显是你们缉嘟组的內务出了问题。” 他顿了顿,双手一摊,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姿態:“按照规矩,我们重案组確实不便过多插手兄弟部门的內务,但是我毕竟撞见了,黄sir,你看这事—.“” 黄明克听到这里,心中大石反倒落地,“邢渊这小子看来还是懂规矩的,知道这是缉嘟组的『家丑”,不想越界惹麻烦,只要说服他不管,这盘棋就还有得下。” 他脸上立刻笑容,连声道:“是是是,邢sir说得太对了,这次是我们缉嘟组內部监管不力, 出了败类,让邢sir和重案组的兄弟看笑话了,后续清理门户、配合国际刑警调查的事情,我们缉嘟组一定全力承担,给警队一个交代。” 然而,黄明克这口气还没松完,罗祖儿却跳了出来,强烈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罗祖儿像只护崽的母狮,紧紧抱著怀里的摄像机。 “黄警官,这已经不是你们缉嘟组內部事情,这是我冒著生命危险拍到的第一手独家证据,给谁看、怎么用、什么时候交出去,我说了算!” 她眼神扫过黄明克和陈永仁:“而且,谁知道你们內部还有没有同伙,这录像带要是交到你们缉嘟组手里,万一被某些人『不小心』弄丟了,或者『技术故障”损坏了怎么办? “我要求,现在立刻回油尖警署,当著署长的面,我才会考虑交出录像带,在那之前,谁也別想碰我的机器!” 罗祖儿这番话,瞬间让黄明克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色阴沉难看,这女记者,太难缠了! 邢渊忽然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目光落在罗祖儿怀中的摄像机上。 “哦?这么重要的东西?”邢渊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要不,你先给我看看?让我鑑定一下这“惊天大料”到底够不够分量?” 罗祖儿只觉眼前一,邢渊已经滑到了她身后,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瞬间將她笼罩。 邢渊挺拔的身体几乎贴著她后背,温热体温透过衣衫传递过来,他微微俯身,一条手臂环住她的腰肢,然后极其自然地將自己的右眼凑到了摄像机那小小的观察目镜上。 “唔让我看看—这拍的是嘶—果然很清晰啊温热呼吸拂过罗祖儿耳廓和脖颈,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和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让她脸颊瞬间红透,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抱著摄像机的手臂都有些发软。 “你—-你”罗祖儿又羞又恼,想推开他,却使不出力气。 第59章 你不中用啊(第六更) 第59章 你不中用啊(第六更) 黄明克看著眼前“打情骂俏”的一幕,眼角余光却死死锁定了远处码头入口,那两个与德叔交易的鬼佬,正朝这边快步走来。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邢渊的注意力完全被摄像机和他怀里的女人吸引,毫无防备! 陈永仁?哼,一个倪家安插进来的钉子,就算不是自己人,也绝不敢在此时此地公然对抗自己。 只要现在动手,干掉邢渊和女记者,抢走摄像机毁灭证据,再控制住陈永仁,把一切都推给那两个外国佬,自己甚至能成为保护重要人证的英雄。 一个疯狂而狠毒的计划瞬间在黄明克脑海中成型,他脸色瞬间变得挣狞,眼神里透出孤注一掷的凶光。 “邢sir小心!”黄明克突然大吼,话音未落已闪电般拔出配枪,直接对准了邢渊和罗祖儿。 砰!砰! 两声枪响在码头骤然炸开。 然而,枪声过后,倒下的却不是邢渊和罗祖儿一就在黄明克拔枪抬手的瞬间,邢渊楼著罗祖儿腰肢的手臂骤然发力,点三八不知何时已经拔出,枪口贴著罗祖儿的腰侧喷出火光。 黄明克向后跟跪两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手中的点三八掉落在地,双肩瞬间被鲜血浸透,两个挣的血洞赫然出现在肩肿骨的位置。 紧接著,邢渊带著罗祖儿猛地向侧前方的废弃货箱后扑倒。 两人重重摔倒在地,邢渊顺势翻滚,鬼魅般从罗祖儿身上弹起,半跪在货箱后,手中点三八枪口抬起砰!砰! 又是两声乾脆利落、几乎没有任何间隔的枪响。 那两个外国佬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枪,胸口便各自炸开一朵血,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枪也脱手飞出。 “呜”罗祖儿被突然爆发的血腥杀戮嚇得魂飞魄散,捂著嘴蜷缩在货箱后。 陈永仁惊呆了,他听见黄明克“示警”,下意识地去拔枪,才刚举起枪,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他甚至没看清邢渊是怎么拔枪。 “阿仁!看好黄明克!”邢渊警惕著那两个倒地外国佬和码头入口方向。 陈永仁迅速上前,先收起地上手枪,取下警用手將黄明克双腿拷住。 邢渊则保持警戒姿势,快步走向那两个倒地外国佬,两人胸口泊泊冒血,身体还在痛苦抽搐,眼神涣散,显然离死不远了。 邢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走到两人身边,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起枪口。 砰!砰! 精准的两枪,分別打在两个外国佬的左右肩脚骨上,彻底废掉了他们最后一丝可能反抗的能力。 “吁,现在没问题了。”邢渊收枪入套,动作利落。 他转身,走向瘫坐在地上的罗祖儿,伸手楼著她肩膀她扶起:“没事了,罗小姐,安全了。” 罗祖儿惊魂未定,感受到身边气息,猛地扑进邢渊怀里,双手死死环抱住他的腰,把脸理在他胸膛上,身体还在颤抖著, 邢渊微微一愜,隨即轻轻拍著她的后背,低声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別怕,都结束了。” 罗祖儿在他怀里抽嘻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平復,这才注意到怀里的摄像机。 刚才被邢渊扑倒时,摄像机重重磕在了水泥地上,镜头碎裂,机身也出现了明显凹痕和划痕。 “我的摄像机,坏了”罗祖儿带著哭腔,又心疼又委屈。 邢渊低头看了看那台惨不忍睹的机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別担心,这个,我让我女朋友赔给你一台新的。” 罗祖儿闻言抬头,泪眼婆娑地瞪著他,嗔怒道:“你,你有女朋友了?!那你还抱我?!” 邢渊看著怀中女人梨带雨又气鼓鼓的模样,低笑一声,凑到她耳边低语:“你刚才哭得太惹人怜爱了,我总不能把你推开吧~” 温热的气息和带著调侃的低语,让罗祖儿耳根瞬间又红了,她羞恼地推了邢渊一下, 却没能推动,反而被他更自然地搂住了肩膀。 一旁的黄明克目睹著这对“狗男女”你儂我儂,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肩膀的剧痛都比不上此刻內心的屈和怨毒。 顶你个肺!老子肩膀都打穿了,你们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邢渊安抚好罗祖儿,这才鬆开她,走向黄明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乾净的白手套,慢条斯理戴上,从陈永仁腰间拔出黄明克的点三八。 然后,在黄明克惊怒交加·陈永仁疑惑不解罗祖儿好奇的注视下,邢渊蹲在黄明克身边,用戴著手套的手,强硬地开黄明克沾满血污的手指,將点三八塞回他手中。 “你你想干什么?!”黄明克忍著剧痛,嘶声问道,眼中充满了恐惧。 邢渊没有回答,只是握住黄明克持枪的手腕,强行抬起,將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海水砰! 一声枪响,子弹射入海面,溅起一小朵水。 做完这一切,邢渊才满意地点点头,鬆开了黄明克的手腕,然后將他那把作为凶器的点三八收走,放进证物袋。 黄明克鬆了口气,原来只是诬陷他先开枪,还以为邢渊要偽造他自杀。 陈永仁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当警察好麻烦罗祖儿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小声问:“邢sir,你这是做什么?” 邢渊走到罗祖儿身边,再次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带著她往码头出口方向走,语气关切:“今天受惊不小,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或者做个心理疏导?” 罗祖儿摇摇头,再次询问:“不用了,我没事,我跟你们去警局,不过,你刚才为什么要用黄明克的手开枪?” 邢渊脚步未停,侧头看著她,眼神坦荡:“只有证明黄明克先对我们开枪,构成致命威胁,我开枪击伤他,才完全符合警队使用武力的规定和正当防卫原则。”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刚才你也看见了,他拔枪指向我们,目標很可能就是你,我穿著避弹衣,挨一枪可能死不了,但你要是被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邢渊认真地看著她的双眼:“我只能在他开枪前,先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罗祖儿听完,看著他的双眼,心中升起感激与莫名的悸动。 她扭头掩盖自己眼中的悸动,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知道了,我不会乱说话的。” 接著戳了戳邢渊腰眼,警了眼陈永仁,小声说:“那边那位陈警官?他不是缉嘟组的吗?你这么信任他?不怕他” 邢渊笑看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陈永仁,露出一口大白牙,扬声问道:“喂,阿仁!我可以信任你吗? 陈永仁正押著黄明克,闻言抬头,两人对视一眼,陈永仁忽然朝他竖起中指。 “哈哈哈哈。” 第60章 內部处理(第七更) 第60章 內部处理(第七更) 警笛余音在油尖警署上空消散,一辆轿车低调驶入內部通道,停在羈押区入口。 邢渊率先下车,將后座罩著黑布罩,肩膀还在渗血的黄明克拽下。 陈永仁紧隨其后下车警戒。 罗祖儿抱著她那台伤痕累累的摄像机,紧张跟在邢渊身侧。 早已接到通知等候在羈押区门口的曾志华和陈志文立刻迎了上来。 “阿华,阿文。”邢渊声音低沉而快速,“把人押进单独羈押室,钥匙你们保管,除了医生处理伤口,禁止任何人接触,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 “yessir!”曾志华和陈志文从邢渊手中接过黄明克,一左一右夹持著,快步走向羈押区深处。 邢渊目光转向重案组办公室门口闻声出来的宋子杰和肥沙:“阿杰,肥沙。” “渊哥。”两人立刻上前。 “你们俩,带上傢伙,立刻跟阿仁走。” 邢渊指向陈永仁:“请龙哥回重案组协助调查德叔涉嫌违纪案件,阿仁会带路並协助指认,记住,態度要客气,但必须第一时间控制住人,全程盯紧,没收其所有通讯工具, 直接带到二號审讯室候审,清楚没有?” “清楚!”宋子杰和肥沙齐声应道,肥沙更是习惯性搓手,这种“请人喝茶”的活儿他最喜欢。 陈永仁朝邢渊点点头,转身带著宋子杰和肥沙前往缉嘟组办公室。 邢渊转向罗祖儿,“罗记者,请跟我来。” 罗祖儿抱著摄像机,跟著邢渊来到署长办公室。 “邢sir,什么事这么紧急?”方明珠坐到办公桌后,神色沉稳。 “madam,”邢渊立正敬礼“我们在外港码头现场抓捕了涉嫌重大贩毒的缉嘟组警长德叔,同时,缉嘟组督察黄明克,涉嫌指挥、包庇德叔贩毒,並在抓捕现场意图枪杀罗记者和我,已被我击伤制服。” 方明珠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警队內部督察级警官涉毒、谋杀同僚...这简直是惊天丑闻。 “证据呢?”她压抑著怒火。 罗祖儿立刻上前一步,从摄像机里取出那盘至关重要的录像带:“这就是现场交易和后续衝突的第一手影像证据。” 邢渊接过录像带,走到办公室角落的录像播放设备,放入带仓,按下播放键一游艇舷窗內,德叔与外国佬交易嘟品和现金:德叔仓皇逃跑、拔枪射击:马军追击、 枪法感人;德叔跳上快艇;水警围堵;以及最后一幕 黄明克突然拔枪指向邢渊和罗祖儿。 砰!砰! 枪声中,录像播放完毕。 方明珠紧盯著屏幕,脸色铁青,手微微握紧,半响,她才沉声开口:“邢sir。” “madam!”邢渊再次立正。 “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必须儘快、彻底地处理乾净!” 方明珠目光如炬:“我要求你,亲自负责此案的后续调查、审讯和结案工作,所有涉案人员,无论级別,一查到底!但有一点一—” 她加重了语气:“在案件之前,此事必须严格保密,仅限於必要人员知情,绝对不能让外界,尤其是媒体,明白吗?” “yesmadam!”邢渊回答得斩钉截铁,“保证完成任务!”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罗祖儿,为难道:“不过madam,这位罗记者也全程目睹了,而且录像带是她的。” 罗祖儿突然展顏一笑,几步走到方明珠身边,亲昵地楼住她胳膊:“哎呀,小姨~你这手下特別不懂事呢,人家冒著生命危险拍到的独家,现在还要担心我泄密。” 方明珠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然罕见浮现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容,甚至还抬手揉了揉罗祖儿的头髮:“你这丫头,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小姨?! 邢渊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差点没绷住,他只查到罗祖儿是丽的电视台背后丽的集团董事的女儿,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关係。 “哪有嘛“我这是帮警队揪出害群之马好不好。”罗祖儿晃著方明珠胳膊,得意地警了邢渊一眼。 方明珠抬头看向邢渊,恢復了署长的威严:“除了丽的电视罗记者的独家报导由公共关系科统一协调发布外,其他媒体,一律不得泄露任何细节!” “yesmadam!”邢渊再次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心里却是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顶你个肺!方明珠是她小姨?!] “该死,肥沙你的情报能不能更精准呀!” 肥沙只告诉邢渊罗祖儿是丽的电视台背后传媒集团的董事女儿,要不然邢渊才不去撩拨这个女人。 “完了完了,刚才在码头还搂搂抱抱这要是给她小姨告一状,方明珠这个严厉又护短的老处女,还不得给我穿小鞋穿到退休?!” 邢渊內心疯狂吐槽,脸上却保持著恭敬和专业, “好了,去办事吧。儘快给我一份初步报告。”方明珠挥挥手。 “是!”邢渊如蒙大赦,赶紧转身离开办公室,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刚走出署长办公室,关上门,邢渊就忍不住抬手抹了把冷汗,长长吁了口气。 “叼—·流年不利啊.” 他摇摇头,快步走向重案组办公室,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黄明克和德叔的案子。 刚走进重案组办公区,门口就传来一阵喧譁。 马军浑身湿漉漉,正拖著同样湿漉漉,並且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德叔走进来。 膨。 马军像丟死狗一样將德叔扔在办公室中央的地板上。 “渊哥,人带回来了。”马军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邀功似的喊道,他可是废了老大劲才从水警手里抢到人。 邢渊看到马军那副“我立大功了”的表情,一股邪火就窜了上来。 他强压著怒气,走到马军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军仔,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马军愣了一下,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邢渊推门进去,马军紧隨其后。 门在身后关上,邢渊顺手拉下了会议室百叶帘,隔绝了外面好奇的目光。 邢渊猛地转身,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死死盯著马军的眼晴:“军仔!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马军被吼懵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渊-渊哥?” “出其不意,出其不意懂不懂?!”邢渊手指用力戳著马军胸口,几乎要把他戳穿。 “抓德叔这种老狐狸,要的就是快、准、狠,打他个措手不及,你他妈倒好,隔著几百米就大吼大叫,生怕他不知道你要来抓他是不是?!” 马军张了张嘴,想辩解当时情况紧急“闭嘴!”邢渊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德叔那一枪差点要了罗记者的命!” 马军脸色瞬间白了,他当时只顾著追,根本没注意到罗祖儿那边的情况:“罗罗记者死了?” 邢渊:“...” 第61章 扩大话语权(第八更) 第61章 扩大话语权(第八更) 邢渊血压再次飆升,强压住再骂一顿的衝动,抬脚端在马军小腿上:“是差点,黄明克那个混蛋想销毁证据,罗记者要是真出了事,你小子就等著被方madam扒皮吧。” 马军这才反应过来,长长“哦”了一声,再次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邢渊指著他,一时竟不知道还能骂点什么,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把人压下去,交给阿杰他们去审,你小子,以后执行任务能不能多动点脑子?!” “知道了,渊哥。”马军汕汕应道,转身就往外走。 刚出办公室门,马军就拉过正在整理文件的咖喱,小声问道:“矣,咖喱,黄明克是不是两边肩脚骨中枪?” 咖喱抬头看了看他,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什么话都没说。 马军顿感后背发凉,小心翼翼转过头,正好看见邢渊那张师气却冰冷的脸正透过百叶帘的缝隙盯著他。 “马上就办!”马军打了个激灵,拖著地上的德叔就往审讯室走,走路都带风。 两个小时后一审讯工作进展得出奇顺利。 那两个外国佬虽然死了,但他们身上搜出三十万美金现金,十公斤高纯度嘟品“ 最关键的是,在其中一人贴身內袋里,搜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密码本,里面用暗语和数字,详细记录了多次交易的时间、地点、货量以及对接人代號。 情报科將破解后的內容交给重案组,德叔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出现了不下二十次。 德叔本就嚇破了胆,当曾志华和陈志文將交易录像截图以及两个鬼佬胸口开洞的现场照片摆在他面前时,德叔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涕泪横流,交代得比倒豆子还快: “是黄sir,黄明克逼我的,我只是个跑腿的,所有指令,找谁买、卖给谁、分多少钱.都是黄sir定的!我就拿点辛苦钱——” “诸葛雄那批货在我乡下表弟元朗那边,锦田公路旁边那个废弃农机仓库,钥匙钥匙在仓库后面第三个砖缝里,都黄sir让我藏的—” “长官,我真是被逼的,黄sir抓著我不敢不从啊,求你们给我条生路我什么都说了,真的—” 至於龙哥,在看到德叔的供词和那些铁证后,这个看似凶悍的打手沉默了不到五分钟,也很乾脆地选了一他承认自己听命於黄明克,负责“货”的安全押运和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人,供出了几个下线马仔和运输路线,但对更高层的联繫表示不知情。 黄明克那边的审讯就没这么顺利了。 对所有指控一概否认,只反覆强调自己是被德叔栽赃陷害,邢渊是公报私仇。 审讯进行了不到一小时,黄明克突然脸色发青,呼吸急促,额头冷汗如雨,痛苦地呻吟起来。 医生检查后確认是伤口剧烈疼痛引发的高血压和短暂休克,必须立刻送医院进行深入治疗。 审讯只能暂时中断。 不过,黄明克交代与否都不重要了。 三天后 邢渊整理好所有证据链和初步报告,亲自送到了署长方明珠的办公桌上。 “madam,这是黄明克、德叔、龙哥涉嫌组织贩嘟、滥用职权、企图谋杀同僚及证人的初步调查报告,除主犯黄明克在医院治疗外,其余涉案人员均已羈押,证据確凿。” 方明珠快速翻阅著报告— 击毙外国佬时归於“抓捕过程中拒捕”,控制黄明克的过程描述为“对方突然拔枪袭击,被迫开枪制服”,並附上了罗祖儿录像带的关键片段作为佐证,可以说处理得滴水不漏。 “做得很好,邢sir。”方明珠合上报告,语气严肃。 “这件事性质恶劣,但好在发现和处理得及时,將影响控制在了最小范围,我会亲自向警务处和保安局匯报,申请內部聆讯,这种警队败类,必须严惩,以做效尤。” 她顿了顿,看向邢渊:“邢sir,破获贩嘟集团、击毙拒捕匪徒的功劳,重案组当之无愧,我会在报告里著重体现你们重案组的专业和高效,但黄明克等人“” 她摇了摇头,“不会有公开表彰,但上面会记住是谁清理了门户,维护了警队的声誉“明白,madam,维护警队声誉和市民安全是我们的职责。”邢渊立正回答,神色坦然。 “嗯。”方明珠满意地点点头,“另外,缉嘟组经此一事,管理层几乎瘫痪,短期內很难从其他警区抽调合適且可信的人手填补。” 她看看邢渊,直接下达指令: “原缉嘟组所有未结案件卷宗,以及后续相关调查工作,全部移交重案组负责复查和跟进,由你统一指挥调度。” “原缉嘟组文职警员梁小玲,精神压力极大,主动申请调任文职岗位,我已批准,她將调往后勤支援部。” “原重案组警员宋子杰,调任缉嘟组,暂代组长职务,负责重组缉嘟组日常行政及协调工作。” “鑑於缉嘟组目前人手严重短缺,日常工作及案件调查,宋子杰可直接向你匯报,並请求重案组支援,简而言之,油尖区涉及“嘟品”的重大案件,由你邢渊全权负责,重案组与缉嘟组协同作战,你拥有最高指挥权。” 方明珠这是將缉嘟组实际控制权交到了他手上,这等於將油尖区最危险也最容易出成绩的两把刀,都握在了他邢渊手里。 “yesmadam!我一定儘快恢復缉嘟组正常运转,肃清辖区毒患。”邢渊回答鏗鏘有力宋子杰接到缉嘟组代组长任命,既感压力更觉信任,立刻投入工作。 陈永仁得知归属宋子杰魔下,內心感慨,终於能在一个乾净且信任他的上司手下做点正事了,对这位新上司半开玩笑:“杰哥,以后相依为命了。” 玲姐默默收拾东西调往后勤,离开前对邢渊低声道谢。 重案组则士气高昂,肥沙搓著手兴奋不已:“渊哥,这下我们威到尽啦!” 马军则因之前失误显得格外头查脑,干活加倍卖力。 邢渊坐在办公桌前,逐页翻阅著黄明克等人的审讯资料,即便已经看过,依旧触目惊心一油尖警署最不起眼的“缉嘟组”,竟在黄明克经营下,编织了一张覆盖油尖旺乃至九龙区域的庞大贩嘟网络! “渊哥,匯总出来了。”肥沙敲门进来,递上清单,“过去三年,倪家、和联胜港岛几大社团足足六成的“货”,都从黄明克这条线走,这扑街简直是地下嘟市的『总批发商』。” 邢渊指尖划过名单上一个个名字:倪家的甘地、黑鬼;和联胜的鱼头標-这些名字背后,代表看盘踞在油尖旺乃至整个港岛的庞大阴影。 第62章 旁敲侧击(第九更) 第62章 旁敲侧击(第九更) “可惜了,”邢渊將资料丟在桌上,语气冰冷,“这些交易记录和口供,足够钉死甘地、黑鬼十年八年,但直接指向大d、阿乐几乎没有,倪坤那老狐狸,更是毛都没沾上。” 肥沙点头:“黄明克线断了,倪家、和联胜的粉档生意怕是要乱一阵,特別是倪家, 甘地、黑鬼可是倪永孝的管『货”大將,他们要是折了—” 邢渊目光一凝,手指轻敲桌面,倪家內部不稳,刘建明这颗雷隨时可能爆,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肥沙,”邢渊忽然开口,“帮我约个人。” “边个?” “0记的陆启昌督察。”邢渊眼中精芒一闪,“请他食晚饭,尖沙咀『鸿运茶楼”, 清净点。” “收到,渊哥!” 尖沙咀,鸿运茶楼。 这家老字號位置僻静,装潢古朴,保留著旧式茶楼的韵味,卡座之间用屏风隔开,私密性极佳。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客人不多,邢渊独自坐在靠窗的卡座,面前一壶铁观音正氮盒著热气,几碟精致的茶点摆在一旁,他望著窗外霓虹,指尖轻叩桌面。 肥沙办事利落,陆启昌答应得很爽快, 没过多久,陆启昌穿著便装,出现在茶楼门口,目光扫视一圈,径直朝邢渊这边走来。 “邢sir!”陆启昌笑容爽朗,声音洪亮,隔著几步远就伸出了手,“久等了!” “陆sir,客气了。”邢渊起身相迎,脸上也浮现出热情笑容,与陆启昌用力握了握手,“快请坐,肥沙跟我说你爱吃这里的菠萝包和虾饺,都点好了。” “哈哈,有心了。”陆启昌落座后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倒也不客气。 “邢sir最近风头很劲啊,油尖区在你们重案组手里,治安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连带著我们0记都轻鬆了不少。” “陆sir过奖了,职责所在。”邢渊谦虚了一句,“都是兄弟们拼命,特別是这次端掉黄明克那伙警队蛀虫,肥沙他们几个熬了几个通宵。” “黄明克,唉”陆启昌收敛笑容,嘆了口气,语气带著痛惜和愤怒“真是没想到,一个缉嘟组督察,居然是最大的嘟梟,简直骇人听闻,这次多亏邢sir你火眼金晴,雷霆手段,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年。” “madam方下了死命令,必须清理门户。”邢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陆sir,我们挖出来的东西,恐怕对你们o记更有价值。” “哦?”陆启昌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神情专注起来,“邢sir指的是?” 邢渊从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推到陆启昌面前。 “黄明克这条线,盘踞油尖区多年,根深蒂固。根据他和德叔、龙哥的口供,以及查获的交易记录,”邢渊的声音压低了少许。 “过去三年,港岛几大社团,倪家、和联胜足足六成以上的『货”,都是由黄明克提供,他就是整个油尖旺乃至九龙的地下嘟品『总代理”!” 陆启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拿起文件,快速翻看起来,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文件里清晰罗列著交易时间、地点、货量、金额,以及对接人的代號和部分真实姓名。 “甘地黑鬼”陆启昌手指停留在其中几页上,上面详细记录了倪坤手下这两员大將,多次通过黄明克的渠道,交易金额高达百万港幣的“海鲜”。 “还有鱼头標?难怪新义安倒得那么快,这种蠢事都做得出来。” 陆启昌合上文件,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邢渊的目光充满了感激:“邢sir,这份资料太重要了,简直是雪中送炭,这份情,我们0记记下了。” 他顿了顿,脸色转为歉意的苦笑:“不过,邢sir,实在抱歉,这份东西,恐怕,暂时还不能动他们。” 邢渊闻言,表达出自己的疑惑:“哦?陆sir的意思是,证据不够扎实?” 他指了指文件:“交易时间、地点、金额、对接人代號,加上黄明克和德叔的口供互相印证,钉死甘地、黑鬼,应该没问题吧?” “证据本身没问题,非常扎实。”陆启昌立刻肯定道,隨即嘆了口气,解释道,“你误会了,不是证据的问题,而是,我们0记对付倪家的策略问题。” 他拿起茶杯,斟酌著词句:“实不相瞒,类似甘地、黑鬼这种级別的犯罪证据,我们0记手里虽然没你这次拿到的这么“肥”,但零零碎碎加起来,也足够让他们进去蹲几年了。” 邢渊静静地听著,眼神示意他继续。 “但问题是,”陆启昌放下茶杯,声音低沉,“抓掉一个甘地,或者一个黑鬼,对倪家这种庞然大物来说,伤筋动骨都算不上,倪坤那老狐狸,手下能人多的是。” “今天抓了甘地,明天就能提拔一个『甘天”或者『甘弟”上来顶他的位置,继续管『海鲜”生意,头目没了,倪家最多一两个月就能换新的。 “我们0记抓人、起诉、审判,周期太长,根本跟不上他们换人的速度,抓掉几个中层头目,除了打草惊蛇,让倪坤藏得更深,对我们拔掉倪家这颗毒瘤,意义不大。”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邢渊:“邢sir,0记目標只有一个,倪坤!搞定他,倪家自己就会乱,那才是我们收网的时机,至於甘地、黑鬼这些『四肢』—“ 陆启昌手指点了点文件,“只要不是一击毙命的绝杀,我们寧愿先按著不动,免得惊动了倪坤。” “原来如此,放长线,钓大鱼”邢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隨即轻声问,“陆sir, 你们就没想过,用点『手段”,让倪坤自己露出马脚?或者,让他手下的人反水?” “想过,怎么会没想过?威逼利诱,分化瓦解-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 陆启昌喝口茶降降火:“但倪坤这个人,是真懂得收买人心,他手下那些头目,老婆孩子、父母双亲,他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1 “住豪宅、请菲佣、送子女去国外读书-你人还没进警局,他安家费就已经送到你家人手上了,而且给得足足的,足够你家人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 陆启昌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你说,那些被抓的头目,哪个敢反水?指证他,自己死更快,家人也危险;不指证,蹲几年出来还有钱有地位。换你,你怎么选?” 邢渊摩著茶杯,沉默,陆启昌的话印证了倪坤的老辣和0记的肘。 “滴水不漏的老狐狸。”邢渊语气平淡,下了定论。 “所以我们在等,”陆启昌嘆道,“等一个能钉死倪坤的时机。” 邢渊举杯:“对付倪家,还得看0记运筹。” 陆启昌真诚举杯相碰,“不管如何,邢sir,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油尖区有事,儘管开口。” 茶杯轻碰,茶香裊裊。 第63章 找个坑货(第十更) 第63章 找个坑货(第十更) 饭局在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中结束, 邢渊亲自將陆启昌送到茶楼门口,两人握手道別。 “陆sir,慢走。” “邢sir,留步,今天多谢款待,资料的事,感激不尽。”陆启昌真诚道。 “份內事,隨时沟通。”邢渊微笑頷首。 看著陆启昌的车匯入车流,邢渊脸上那公式化的微笑瞬间敛去,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肥沙的號码。 “喂,肥沙。” “渊哥,有事做?”电话那头传来肥沙的声音。 “帮我查一下,黄志诚现在人在哪里?”邢渊没有废话,直接下达指令。 “稍等,我马上查。” 掛断电话,邢渊靠在茶楼门口的廊柱上,望著街道对面闪烁的霓虹招牌,大脑飞速运转著。 陆启昌还是太过谨慎,得换个更“直接”的推手。黄志诚这条“黄狗”,在对付倪家这件事上,手段和“力”更有效。 不到两分钟,肥沙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渊哥,查到了。”肥沙声音中带著点古怪,“黄志诚现在人在兰街,『火凤凰』夜总会,线报说,喝得挺嗨,玩得正高兴。”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超顺畅,1?1??????.???隨时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行,知道了。”邢渊收起手机,叫了辆计程车。 兰街,“火凤凰”夜总会。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几乎要掀翻屋顶,昏暗闪烁的灯光下,舞池里群魔乱舞。 邢渊皱著眉头穿过人群,目光扫过卡座区,很快,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找到了目標。 黄志诚正楼著一个舞女,拿著啤酒瓶,唾沫横飞引得那舞女咯咯直笑,周围还坐著几个同样醉的便衣。 邢渊径直走过去,直接坐到黄志诚对面的沙发上:“黄sir!好兴致啊!” 黄志诚眯著醉眼,好半天才聚焦看清来人,脸上顿时露出夸张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油尖区的大红人,邢sir嘛,稀客啊,来来来,坐,一起喝一杯。” 他拿起桌上一个空杯就要倒酒。 “酒就不喝了。”邢渊抬手挡住酒杯,“找你聊点正事。” 黄志诚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打了个酒隔,挥手让舞女和旁边人暂时离开。 他醉眼朦朧地看著邢渊:“邢sir日理万机,破大案的,找我这个反黑组的『閒人聊什么正事?” 邢渊懒得跟他绕弯子,从怀里掏出那份与陆启昌看过的文件副本,直接拍在黄志诚面前的茶几上。 “黄明克那条线断了,倪家的“粉档”生意被釜底抽薪,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 黄志诚醉拿起文件,胡乱翻了几页:“哦—断了啊,好事,好事,—“ 邢渊声音在嘈杂音乐中压得极低,却带著穿透力:“黄明克的线断了,倪家的『海鲜”渠道彻底完蛋。” 他紧盯著黄志诚浑浊的眼晴:“倪坤掌权太久,甘地、黑鬼、国华、文拯还有那个韩琛,谁不想上位?现在正是水最浑的时候,找个好拿捏的去撑场子,搅得更浑,浑水才好摸鱼!” 黄志诚拿著文件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醉意似乎消退了几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指在文件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半响,他才慢悠悠开口:“邢sir—-资料,谢了。” 他將文件隨手塞进衬衫里,然后对邢渊摆摆手:“不过嘛,我们反黑组的事,怎么搞,搞谁,就不劳你们重案组操心了,管好你们的凶杀、抢劫-隔·就行了。” 邢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容:“行,黄sir你慢慢喝,玩得开心点。 ? 说完,邢渊毫头也不回地穿过舞池,快步走出了大门,夜风带著凉意吹来,稍微驱散了身上沾染的菸酒恶臭。 邢渊站在街边,厌恶地皱了皱眉,一把扯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叼!和黄狗一起,真他妈噁心!” 卡座里,黄志诚看著邢渊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脸上那夸张的醉態迅速退去,他推开身边重新凑上来的舞女,烦躁地挥手让其他人都滚开。 黄志诚拿出塞在怀里的那份文件,就著昏暗灯光,快速翻阅著,越看,眼中精光就越盛。 甘地、黑鬼,倪家粉档生意的两大支柱,交易记录確凿,渠道被断,倪家內部必然大乱! “找个好拿捏的去撑场子搅浑水”黄志诚低声重复著邢渊的话,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充满算计的笑容。 “邢渊,这份『礼”,我收下了!” 第二天,下午。 港岛南区,一家安保严密的五星级酒店。 一间视野开阔的豪华海景套房內。 黄志诚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著职业性的沉稳, 与昨夜夜总会的醉鬼判若两人。 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面前的咖啡冒著热气,回想上午在韩琛那儿吃的,下午必须在他老婆身上找回来。 门铃响起。 黄志诚起身开门。 门外站著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marry。 她穿著一身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浑身散发著成熟女人的致命诱惑力, 只是那双漂亮的大眼晴里,此刻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黄sir。”marry目光平静地看著黄志诚。 “韩太太,请进。”黄志诚侧身让开。 marry走进套房,目光定格在黄志诚身上,带著无声的询问。 黄志诚关门,转身,没有废话:“倪家的『海鲜”生意渠道,被人连根拔了,甘地、 黑鬼他们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marry眼神微动,但脸上依旧平静:“这和我,和韩琛,有什么关係?” “关係大了。”黄志诚走向窗边,背对著她,“倪坤老了,根基已动。下面那几个, 甘地跋扈,黑鬼贪婪,国华摇摆,文拯无脑-没一个能顶事!”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刺marry:“只有韩琛!” “韩琛够低调,够隱忍,够聪明,在倪家这么多年,资歷够,人脉广,最重要的是他懂得『规矩”。” 黄志诚步步逼近,蛊惑力拉满:“机会就在眼前,倪坤一倒,凭韩琛的能力,轻而易举整合其他人留下的地盘和生意,到时候,整个尖沙咀,甚至更多,都可能是韩琛的!” marry呼吸一室,眼中野心一闪而过,但声音依旧冷静:“倪永孝呢?” “倪永孝?”黄志诚笑,满是不屑,“一个算帐的二世祖,倪坤一倒,他算个屁, 镇不住豺狼,挡不住外敌,韩琛的机会,就在倪坤倒下的那一刻!” 他停在marry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你爱韩琛吗?” “当然。”marry毫不犹豫。 “那就別让他再做倪家的狗。”黄志诚便如淬毒的匕首,直插心臟,“让他做大佬, 做下一个倪坤!” marry沉默了,各种念头在她脑中翻腾,再抬眼时,犹豫挣扎尽褪,只剩下冰冷的野心火焰:“怎么做?” 黄志诚脸上浮现胜券在握的笑容:“你只需要让倪坤早一点去见上帝他老人家,韩琛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marry脸色微变,呼吸急促,片刻后,她淡定点头,拿起手袋,准备离开。 黄志诚亲自將她送到套房门口。 就在房门打开,marry迈步走出去的瞬间一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正抓著一个微型摄像机,镜头紧紧贴著套房巨大的落地窗。 第64章 偷拍泡妞 第64章 偷拍泡妞 邢渊握著摄像机,一身西装笔挺,整个人却违反物理定律地倒掛在酒店外墙玻璃幕墙上, 他头上戴著外人看不见的竹蜻蜓,控制竹蜻蜓维持著这种诡异的倒掛姿態,脸上掛著恶作剧得逞、极其欠揍的灿烂笑容。 “嘿嘿嘿——” 邢渊心满意足收起微型摄像机与收音器,竹蜻蜓无声旋转,载著他飞上房顶,悄然离开。 倪家的一切行动需要等待倪坤归西,眼下先稳定社团。 回到油尖警署,邢渊召集属下布置任务。 “肥沙,咖喱!” “渊哥!”两人立刻凑过来“你们俩带著兄弟们,给我把油尖旺所有大小社团的场子,都『关照”起来!” “怎么关照?”肥沙搓著手。 “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卫生、牌照、身份证件-往死里查,特別是甘地、黑鬼、国华、 文拯的地盘,重点照顾!” 邢渊神色冷酷,“要让他们知道,油尖区现在谁说了算,顺便,发展几个机灵点的线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用太担心火拼,社团手里没几把像样的『烧火棍』了,我要的是让他们风声鹤唳。” “明白!”肥沙和方信友齐声应道,这种找茬还能树立重案组权威的活儿,他们最喜欢了。 安排完处理社团的正事,邢渊看看时间,驱车前往深水埗通州街,福田大厦。 十六楼,《乐渊商务諮询公司》的招牌崭新鋰亮,邢渊推门进去,前台小妹立刻恭敬地起身: “邢生!” 办公室內,程乐儿正对著电脑屏幕,眉头微,专注处理著文件。 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褪去了初入行时的青涩,多了几分商界精英的干练,看到邢渊进来,她眼中瞬间亮起光彩,嘴角不自觉上扬。 “阿渊!你怎么来了?”程乐儿起身迎了过来。 “来看看我的程大老板。”邢渊笑著走过去,揽住她的腰,俯身轻吻,后脚跟关上房门,双臂用力將程乐儿抱起,快步来到沙发上。 良久,唇分。 邢渊把玩著秀髮,笑吟吟询问:“诺基亚的代理权拿下了?” 程乐儿抬头看著邢渊,双目水汪汪,她还以为这个坏蛋要在这里干坏事,鬆了口气的同时莫名有些失落。 她轻轻戳了下邢渊,稍稍离开那个让人心安的怀抱,整理衣物的同时调整好情绪,虽然脸上红晕尚未消散,却显得干练了许多。 “嗯!签了,多亏你牵线和策略,下一步,是不是该铺渠道了?” “渠道要铺,但还有件事更重要。”邢渊手掌悄然攀上山峰,“乐儿,你立刻安排人,多註册一些域名。” 程乐儿轻拍了下他的手,却未將之拖离,红著脸表达疑惑:“域名是网站网址吗?那个有什么用?” “相信我,这东西以后比黄金还值钱。”邢渊语气篤定,“特別是简单好记的英文单词、行业关键词、还有.com结尾的,能註册多少註册多少。” “好~”程乐儿轻轻扭动身体,“阿渊,我还要去安排工作。” “没问题~” 邢渊弹了下,在程乐儿娇呼中,为她整理好衣物,继续说道:“联繫港岛的中学、高校,特別是那些国际学校和重点中学,让他们答应由我们帮忙搭建校园內部网络。” 程乐儿缓了好一阵,才搞明白邢渊说的是什么:“校园网?这有市场吗? 1 “现在看需求不大,但这是趋势,也是敲门砖。”邢渊解释道,“拿下这个业务,等於提前布局教育系统的关係网,未来好处无穷,技术框架我会给你个方向,让技术部照著做。” “不过”他捏著程乐儿下巴,凝视其双眸,“要拿下这些单子,尤其是你母校汉基国际学校这种硬骨头,得你这个董事长亲自出马,刷脸才管用。” 程乐儿沉吟片刻,明白了邢渊的深意,眼中斗志燃起:“好,我下午就去汉基。” 两人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简单吃了顿午餐。 席间,邢渊又给程乐儿讲了些公司管理和未来发展的思路,看著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蜕变、充满自信和干劲的女孩,邢渊颇有几分成就感。 午餐结束,邢渊开车送程乐儿前往位於半山的汉基国际学校。 到了校门口,程乐儿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 “等等。”邢渊叫住她。 “嗯?”程乐儿回头。 邢渊凑过去,在她柔软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缠绵的吻一“祝程董旗开得胜。” 程乐儿脸上飞起红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开车小心” 她推门下车,步履轻快地走进了母校大门。 目送程乐儿身影消失,邢渊脸上温柔笑意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发动车子,同时拿出那部诺基亚最新型號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嘟·—嘟—” “餵?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罗祖儿清脆的声音。 “罗大记者,是我,邢渊。”邢渊语气轻鬆,“有没有空?请你喝下午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隨即传来罗祖儿带著点傲娇的回应:“哟,邢大督察今天这么有空?大好时光不去陪女朋友,找我干嘛?” “想你了唄。”邢渊隨口调侃“哼!油嘴滑舌,地点?”罗祖儿嘴上不饶人,但答应的速度可不慢。 “半岛酒店,大堂茶座,十五分钟后见。”邢渊报出地点,不等对方回应就掛了电话。 半岛酒店,大堂茶座,优雅的弦乐流淌。 邢渊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点好饮品,就看到罗祖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明艷动人,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目光扫视,看到邢渊,径直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喂,邢sir,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罗祖儿一坐下就开呛,美眸瞪著他,“说吧,找我什么事?总不会真閒著来看我吧?” 邢渊没接她的话茬,抬手对侍应生示意:“麻烦,一杯伯爵茶,一份司康配凝脂奶油和草莓酱。给这位小姐一杯·冻柠茶,少冰。” 他自作主张地帮罗祖儿点了。 罗祖儿一听,柳眉立刻竖了起来:“喂,谁要喝冻柠茶啊?我不要这个。” 邢渊也不爭辩,直接把饮品单推到她面前,一脸“你隨意”的表情:“哦,那你自己点。” 罗祖儿气鼓鼓地瞪著邢渊,又看了看推到自己面前的菜单,赌气似的对侍应生说:“不用换了!就要他刚才点的冻柠茶!” 说完,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一副“本小姐很不爽”的样子。 邢渊也不说话,只是身体微微后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神里是纯粹的欣赏。 罗祖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初还强撑著回瞪过去,但邢渊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不到一分钟,罗祖儿就觉得脸上开始发烫,心跳也莫名加速。 她赶紧端起刚送上来的冻柠茶,猛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稍稍缓解了脸上的热度,但邢渊那带著笑意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她脸上。 “喂!看够了没有!”罗祖儿放下杯子,终於忍不住了,故作凶狠地瞪他,但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邢渊轻笑出声,身体微微前倾,笑容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看美女有助於身心健康, 延年益寿,何况是罗小姐你这样的大美女,怎么看都不够啊。” 这直白的讚美让罗祖儿刚消下去的红晕“腾”地一下又涌了上来,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蛋了。 “你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我真走了!”罗祖儿作势要起身,语气带著羞恼。 第65章 自媒体大饼 第65章 自媒体大饼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邢渊见好就收,摆出正经谈事的姿態,“说正事,罗大记者,有没有想过换条赛道?” “换赛道?换什么?”罗祖儿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重新坐好。 “自媒体。”邢渊吐出三个字。 “自媒体?”罗祖儿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简单说,就是你自己做媒体。”邢渊解释道,“以你的拼劲和能力,没必要死守在电视台一棵树上,电视台限制多,条条框框也多,你做新闻的,应该深有体会。” 罗祖儿笑一声:“邢sir,你说得倒是轻巧,做媒体?你知道需要多少资源吗?发行渠道、 內容团队、gg客户哪一样是容易的?没有电视台的平台,谁会看我的东西?” “时代变了,罗小姐。”邢渊语气篤定,“现在是网络时代,而且会越来越发达,以后年轻人获取信息、寻找乐趣的主要地方,会是网络,而不是电视和报纸。” 他身体前倾,眼神灼灼:“你完全可以开设自已的个人网站,在上面发布你製作的新闻、评论、甚至是你感兴趣的专题纪录片。 他继续蛊惑:“你不需要立刻辞掉电视台的工作,一份稿子,两个地方发,电视台用一份,你自己的网站用一份,或者做深度版、独家版放在网上,既扩大了影响力,又多了条出路。”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邢渊开始描绘未来的蓝图:个人网站积累粉丝,通过优质內容吸引流量,流量带来gg价值, 甚至可以接定製內容、做知识付费— 他描绘的自媒体生態,让罗祖儿听得心驰神往,眼睛越来越亮。 “真的能这样?”罗祖儿激动且难以置信,“网络真能发展到那种程度?大家都会在网上看新闻、看视频?” “当然。”邢渊掏出那部小巧的诺基亚最新型號手机,放在桌上,轻轻推到罗祖儿面前。 “看看这个,罗小姐,两年前,你能想像得到手机可以做得这么小巧玲瓏吗?除了打电话,还能隨时隨地发简讯。虽然现在费用还有点高,” 邢渊话锋一转,带著点推销的口吻,“不过我女朋友的『乐渊商务諮询公司”最新推出的sim 卡套餐有优惠,一条简讯只要一毛钱,非常划算。” “乐渊商务諮询”罗祖儿咀嚼著这个公司名字,笑容变得有些微妙,“呵呵,邢sir和你女朋友,还真是挺有情趣的嘛。” 她语气听起来轻鬆隨意,甚至还带著点调侃,但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邢渊敏锐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但没有点破,只是挥挥手,把话题拉回来:“名字不重要,重点是你感不感兴趣。如果你对做自媒体这条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罗祖儿挑眉。 “嗯。”邢渊点头,“网站搭建,域名註册这些技术性的东西,我帮你搞定,別忘了我可是剑桥信息工程学硕士,帮你搭个网站,小菜一碟。” 他特意强调了自己动手,主要是为了打消罗祖儿对他动用程乐儿公司资源的疑虑。 罗祖儿看著邢渊自信且认真的脸庞,想到他描绘的那个充满可能性的未来,只沉吟了两秒钟, 便展顏一笑,向邢渊伸出了手:“那就合作愉快?” 邢渊看著那只白皙纤细的手,也露出了笑容,伸手与她轻轻一握:“合作愉快,罗小姐。” 罗祖儿看了看时间,起身告辞,“域名和网站的事,就拜託邢大督察了,电视台那边还有稿子要赶,我先走了。” “隨时联繫。”邢渊微笑著目送她离开, 罗祖儿的身影消失在半岛酒店旋转门后,邢渊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他此刻显得十分阴险。 罗祖儿背后的媒体资源与家族势力,只要运用得当,就是一大助力。 而且这女人不同於程乐儿,野心几乎写在脸上,所以他根本没打算把她发展成固定女友,他要的是更深层次的利益捆绑。 利用酒吧遇险和黄明克事件中建立的“英雄救美”形象,加上他这张脸和恰到好处的撩拨,持续输出感官刺激和安全感,下午茶、电影、逛街温水煮青蛙,最终导向纯粹的利益与身体关係,这才是最高效的利用。 结帐离开半岛酒店,邢渊没急著回警署。 他开著车,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兜风,看著街边林立的店铺、熙攘的人流,以及那些穿著廉价西装,动作粗鲁地拦截车辆、爭抢泊车业务的“代客泊车仔”。 “嘴!”邢渊不屑地轻哼一声。 他把车隨意停在一家电器行门口,刚熄火,一个叼著烟的泊车仔就凑了过来,敲了敲车窗,语气带著点不耐烦:“大佬,这里不能停车,要泊车吗?五十块!” 邢渊降下车窗,警了他一眼:“不用。” 那泊车仔梗著脖子:“大佬,这里真不能停,等下被拖车或者抄牌就不好了,还是让我帮你泊吧,保证安全!” 邢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掏出证件在对方眼前晃了一下:“差人办案,有问题?” 泊车仔脸色瞬间变了,堆起諂笑:“阿sir,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停,您隨便停,打扰了打扰了。” “哼,服务態度低劣,收费混乱,简直是城市毒瘤。”要不是港岛地皮金贵,停车位奇缺,这种依附於社团的灰色產业,邢渊真想现在就带人扫个乾净。 就在他启动车子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一家掛著“喜盈门卡拉0k”招牌的霓虹灯下走了出来,正是几天前在巷子里被追砍的占米。 不过此刻的占米,与那天的狼狈判若两人。 他穿著一件合身的休閒西装,头髮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著从容的笑容,身边还跟著四五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郎,鶯鶯燕燕,很是惹眼。 占米一抬眼,也看到了坐在车里的邢渊,脸上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隨即认出了这位几天前的救命恩人,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哇,渊哥,这么巧?”占米隔著车窗打招呼,又回头招呼那几个女郎,“快过来,跟渊哥打招呼。” 几个女郎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娇声道:“渊哥好!”“渊哥真靚仔啊!”“渊哥晚上要不要来玩啊?” 占米笑呵呵指著女郎们对邢渊说:“渊哥,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隨便挑,今晚算我的,多谢你上次出手相助!” 邢渊看著眼前这阵仗,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他推开车门下车,上下打量了占米一番,又看了看那几个搔首弄姿的女郎,调侃道:“原来你真是做这个的?拉皮条?” 第66章 占米是个有用的人 第66章 占米是个有用的人 占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连忙挥手让那几个女郎退开几步:“去去去,旁边等我一下,我和渊哥说点事。” 然后拉著邢渊的胳膊,快步走到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后巷角落。 “渊哥,別这么说嘛,多难听。”占米压低声音,脸上带著点无奈,“我做电影的,只不过四级片,但也是正行生意来的。” “电影?”邢渊语气玩味,“香江电影分级就三级,你哪来的四级片?” “哎呀,渊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占米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不公开发行,不摆上正规音像店的货架就行了,找几个兄弟,晚上在庙街、兰街那边兜一圈,私下交易,买的人那是相当的多。” 这小子还扯出半吊子东北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邢渊恍然:“哦,不就是av小电影嘛,人家日本那边是合法的,你怎么不过去拍?那边市场更大啊。” 占米闻言,呵呵摇头:“渊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日本那边的社团,山口组、住吉会那才叫吃人不吐骨头,规矩比港岛这边严苛多了,层层盘剥,新人想进去,难如登天!” 他指著自己鼻头:“我在这边好岁拜了码头,有老大罩著,虽然也要上供,但至少地盘熟,路子通,何必跑过去人生地不熟,再从底层马仔做起?太冒险了。” 邢渊点点头,拍拍他肩膀:“对了,上次忘了问,你混哪个社团的?怎么被人砍?” 占米嘆了口气:“和联胜,我老大官仔森,你有事,,,算了,你有事肯定也不用我来帮忙。” “官仔森?和联胜?”邢渊重复了一遍,眼神微动。 难怪上次看这小子眼熟,这名字,这社团,再结合他此刻做的生意,这不就是《黑社会》里那个后来上位、野心勃勃的吉米仔吗?难怪一脸“平平无奇”。 怎么变成占米了?翻译问题?不怪他一开始没认出来这是谁。 確认了占米的身份,邢渊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眼前这个格局停留在“小电影”层面的占米,还“不堪大用”,但种子可以先埋下。 “占米,”邢渊换上一种带著审视的表情,“想不想赚大钱?真正的大钱。” 占米瞳孔微微一缩,谨慎地看著邢渊,他可不相信对方无缘无故带他发財:“渊哥,讲真,谁不想赚大钱?不过嘛,天上不会掉馅饼,有赚钱的机会,谁会无缘无故分出来呢?” 邢渊笑了,拍了拍占米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我给你机会,当然是要从你身上得到回报, 我看中的是你做“生意”的头脑,还有你在和联胜的身份。”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时机到了,我会给你指一条真正的財路,比你拍这些『四级片』光明正大得多,利润也丰厚百倍,前提是,你得有那个能力接得住,並且,懂得回报。” 占米愣了下,脸上警惕褪去几分,搓了搓手,语气变得热络起来: 『渊哥,你这样讲,我反而放心点,我占米就钟意明明白白,大家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嘛,渊哥你讲,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只要能力范围內,我占米一定尽力。” 他拍著胸脯,自光灼灼,等待对方开出价码。 邢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慢悠悠开口:“其实,你已经在做这方面的生意了。” 占米没反应过来:“啊?渊哥指的是我拍的那些『小电影”?” “喷,”邢渊摇摇头,颇为“恨铁不成钢”。 “卖那些只能偷偷在庙街兜售的碟片,能有多少收益?你自己还要费心费力去找女人、租场地、拍摄、剪辑,成本高、风险大、来钱慢,麻烦得要死。” 他压低声音,语调蛊惑:“直接搞盗版光碟,做好母盘,开足机器,批量生產,热门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市面上什么火,你就翻录什么,量大了,成本就能摊薄,利润比你拍那些小打小闹的『四级片”高百倍。” 占米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去:“渊哥,你说的这条財路,谁不知道赚钱啊?可是.没钱办不成事啊。” 他著手指头诉苦:“那些做vcd的厂家,背后都是大社团掌权,收费贵得离谱,质量差的母盘都敢收你天价,还得看人家脸色,我这种小角色,连门都摸不到。” “没门?”邢渊笑一声,拍了拍占米的肩膀,“那就自己开扇门出来,没厂?那就自己开间厂。” “开开厂?!”占米彻底懵了,嘴巴微张,一副“你同我讲笑”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著邢渊,虽然知道这位“渊哥”背景神秘,但开工厂?那可不是街头砍人或者拍小电影,那是真金白银、机器设备、技术工人堆出来的。 “渊哥,你知不知开间像样的碟片厂要几多钱?机器、厂房、人工、原材料-没几百万落不到地,还要打通各个关节——“ 邢渊打断占米:“诺基亚爱立信知道不?” 占米下意识点头:“当然知,大哥大龙头嘛,全港都是他们的天下。” “没错。”邢渊语气平淡,“但是,全港,只有我的公司,能合法拿到他们最新型號的代理权,独家发售。” 占米瞳孔猛地一缩,最近市面上突然冒出来的“乐渊商务諮询公司”推出超低价通话套餐和简讯优惠,凡事购买诺基亚爱立信的都优先使用,只是他之前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 此刻,答案呼之欲出! 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颤:“渊哥,最近推出的低价套餐,还有一毛钱一条的简讯是你的產业?” “嗯。”邢渊满意地点点头,“所以,钱,不是问题,机器、厂房、工人、打点关係的费用, 我来出。” 占米的心臟狂跳起来,巨大的诱惑和更深的疑虑交织在一起。 他舔了舔有些发乾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试探:“渊哥,你搞手机代理和通信套餐,这些正规生意这么赚钱,还是独门生意·为什么还要做盗版vcd这种非法的营生?” 他实在想不通,这位大佬图什么?难道真是钱多到没地方,想找点刺激? 邢渊轻笑一声:“吉米仔,看事情要看得长远,盗版vcd是非法的,但是,我们要开的工厂, 是要合法合规註册的,生產线、工人、纳税记录,样样都要清清楚楚。” 他顿了顿,“等片商看到我们的生產能力和出货量,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占米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瞬间激动起来,欣然接受大佬叫自己吉米仔: “高,真是高,渊哥,我明白了,用碟子养工厂,再用工厂去接订单**转型,妙,真是太妙了。” 这就是通往正规化、规模化產业的通天大道。 但激动过后,疑虑浮上心头,占米看著邢渊,犹豫著开口:“渊哥,你-你这么大手笔投钱进来,交给我去做,就不怕我“”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一一不怕我独吞或者搞砸了? “怕你独吞?”邢渊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呵呵笑了起来。 他伸手,重重拍在占米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让占米感觉肩脾骨生疼。 “吉米仔,我信不信你的人品,这不重要。”邢渊脸上笑容依旧,眼神却冷了下来。 “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天天过著被十几个刀手追著一条街砍的生活?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吃顿饭都要怕被人下药,走出门口就怕有车撞过来的日子?” 他凑近占米耳边,轻声细语:“我能救你一次,未必能救你第二次,就算救成了,你说-要是天天过这种日子,你能撑多久?” 第67章 油尖反黑 第67章 油尖反黑 占米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不会,绝对不会。”占米急切表態,“渊哥,您放心,我占米懂规矩,这桩生意,您是大老板,我占米就只是帮您管管帐目、跑跑腿,谁敢动歪心思,我第一个劈了他。” 邢渊满意地收回手,那股迫人的压力也隨之消散。 他当然知道占米懂,这小子骨子里就不想走黑道,加入和联胜纯粹是被逼无奈找个靠山,给他一条能洗白上岸的阳关道,他只会死死抓住,哪里还会有二心。 邢渊语气恢復平淡,“记住,这个工厂以及日后的產业,跟联胜没有半毛钱关係,怎么跟你老大官仔森交代,怎么撇清关係,这些你自己搞定,明白吗?” “明白,明白,渊哥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保证滴水不漏。”占米点头如捣蒜,拍著胸脯保证。 “嗯。”邢渊从西装內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占米,“找好合適的工厂地址后,就打上面的电话给我,没问题的话,我马上把初期资金转给你。” 占米双手恭敬接过名片,脸上堆满了諂媚笑容:“多谢渊哥,我这就去办,保证让您满意—” 他一边道谢,一边低头看名片上的內容,当目光落到那几行烫金的字上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只见名片上清晰地印著: 邢渊(xingyuan) 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xxxx “高高高级—督督察?!”占米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嘴唇哆嗦著,脸色比刚才被威胁时还要惨白十倍。 “阿—·阿sir?!你———.你不要同我讲笑啊?!”占米的声音带著哭腔,捏著名片的手指剧烈颤抖,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荒诞恐怖的噩梦。 刚刚还跟他谈著几百万盗版工厂生意的“大佬”,转眼变成了重案组的高级督察?!这比被十几把刀追砍还要让他魂飞魄散,自己刚才岂不是在跟差人商量怎么大规模搞非法活动?! 邢渊脸上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再次伸手,重重拍在占米肩膀上,每拍一下,占米的身体就跟著剧烈颤抖一下。 “我几时同你讲过笑?这张卡片是真的。我跟你说的生意,也是真的。” 他凑近占米煞白的脸,声音压得极低:“记住,今天的对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管是你说漏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邢渊没有说下去,只是用力拍了拍占米:“懂吗?” 占米感觉自己快要室息了。 他拼命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牙齿都在打颤:“懂.懂.我我真是— 真是懂的.——·阿.——·阿sir.— 邢渊这才满意点头,整了整自己笔挺的西装袖口,转身,迈著轻鬆的步伐,哼著不成调的小曲,径直走出了这条阴暗后巷。 巷子里,只剩下占米一个人,他咬了咬牙,將名片小心收好:“妈的,富贵险中求,拼了!” 他转身走向等待多时的女郎们,脸上重新掛起笑容:“走,今晚请你们吃大餐!” 女郎们欢呼雀跃,簇拥著占米离开。 邢渊驾车回到油尖警署。 他坐在办公室里,回想著刚才与占米的对话,心中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占米这颗棋子,將会在和联胜內部发挥重要作用,而盗版光碟工厂,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真正目的,是要在和联胜內部安插一个完全受控的棋子,为將来的行动做准备。 邢渊拿起內线电话:“肥沙,帮我查一下港岛有哪些做vcd的厂家,越详细越好。” “收到,渊哥。” 肥沙刚答应又听邢渊讲:“叫上脑子好用的几个伙计,开会。” “好的,渊哥。” 马军把头凑过来,满含期待:“渊哥什么事吩咐?” 肥沙给他一个特別憨厚的大胖笑脸,说出的话却让马军头晕脑胀:“渊哥让脑子好用的几个伙计开会。” “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充满欢快的笑声。 马军:“...“ 十分钟后,重案组会议室。 “现在,和联胜选坐馆(话事人),两个候选人,大d和阿乐,大d性格衝动,做事没脑;阿乐野心勃勃,心机深沉。”邢渊开门见山,“我看两个都不顺眼,你们有什么想法?” 陈志文左右看看,谨慎开口:“渊哥,这些不是反黑组在跟的?我门重案组插手,会不会“反黑组动作太慢。”邢渊打断了他,“与其等和联胜新坐馆坐稳位置,搞出大乱子要我们来收拾残局,不如先下手为强,趁他们內部不稳,直接掐断源头,一劳永逸。” 有了邢渊定调,办公室里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渊哥说得对!”肥沙第一个举手,“与其被动接招,不如主动出击,要不先从粉档开始查? 曾志华摸著下巴:“不如直接找个由头,把大d同阿乐两个都关起来?等选举时间过了再放他们出来?” 陈志文立刻摇头,“不行,和联胜养的律师可不是吃素的,没有具体证据,最多扣他们48小时,时间一到就得放人,而且,和联胜没话事人,闹起来更难看。” “那怎么办?”曾志华皱起眉头。 『渊哥,”肥沙搓著手,眼中闪著光芒“我收到线报,大d和荃湾的『忠信义”,还有深水埗的“和兴盛”,谈妥了好几笔大生意, 但都要等他正式坐上坐馆的位置,他现在表面囂张,其实心里急得很。” 肥沙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们重点『关照”大d所有的场子和生意,查牌查到他不得安生, 同时,对阿乐的地盘就象徵性查查,甚至放点风声出去,说阿乐会做人,跟警方关係不错?” 他嘿嘿一笑:“天d性格火爆,又急著上位,如果他觉得警方偏帮阿乐,他肯定忍不住,只要他一急,就一定会做错事,露出大破绽,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他自己就会撞上来。” “肥沙哥,好主意!”方信友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攻心为上。” 邢渊眼中也闪过讚许:“这个思路不错,肥沙,就交给你去办,尺度你自己把握,不要太刻意,但一定要让大d实实在在感受到压力,觉得我们在针对他。” “包在我身上。”肥沙兴奋拍胸脯。 “大d这边算有方向了。”邢渊目光转向其他人,“阿乐呢?这条老狐狸,城府太深,怎么对付?” 方信友这段时间下了苦功,立刻接话:“头儿,我查过林淮乐,这个人真是滴水不漏,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对兄弟讲义气,对前辈够恭敬,对下面的小弟又好像很关照———“ “说重点。”邢渊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领悟。 方信友清了清嗓子:“等肥沙哥把大d搅得自乱阵脚,和联胜內部肯定对大d怨声载道,到时候,邓伯和其他叔父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直接推阿乐上位,平息风波,但是—” 他顿了顿:“只要龙头棍一天没正式交到阿乐手上,大d就一天不会死心,我们的机会,就在龙头棍交接前后,如果我们暗中放风给大d.——“ 方信友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再稍微帮大d製造一点混乱,安排大d和阿乐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意外”单独见面,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咖喱没再往下说,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空调的喻鸣。 “嘶”陈志文倒吸一口冷气。 “我靠,咖喱,你这傢伙够阴险。”肥沙指著方信友,脸上却满是笑容。 一直在角落装鹤鶉的马军也看向方信友,心里想:看来以后得多跟这小子学学怎么阴人。 “借刀杀人,一石二鸟。”邢渊敲了敲桌子,“不过,具体操作细节还有很多地方要推敲,细化方案,別留下任何痕跡。” 他目光扫过眾人:“肥沙负责对付大d;咖喱,你负责深入研究阿乐,调查龙头棍可能的交接方式和地点,擬个详细方案给我,其他人,协助他们俩。” “yes,sir!”几人齐声应道。 第68章 暗中捣乱 第68章 暗中捣乱 邢渊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补充道:“对了,该跟反黑组兄弟联络的时候,记得主动,大家穿著制服,就都是兄弟,有什么情报,要及时互通有无嘛。” 肥沙和咖喱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明白,渊哥!” “散会。”邢渊一挥手。 眾人刚起身,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轻军装警员气喘吁吁冲了进来:“邢sir,出大事了,尖沙咀倪家,倪坤,倪坤死了,被人当街枪杀!” “什么?!”办公室內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邢渊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有著难以抑制的兴奋,“要说狠,还得看女人,这才多久, 倪坤就掛了。” 他强行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笑声,脸上迅速换上凝重和震惊的表情,放下茶杯,沉声问道:“哪里收到的消息?什么时候的事?確认了吗?” “就在十几分钟前,倪坤常去听曲的那间粤曲茶楼门口,头部胸口中枪,当场死亡,凶手,凶手没抓到。”军装警员语速飞快。 “当街枪杀—..”邢渊喃喃重复了一遍,眼神闪烁,心中念头飞转:marry啊marry““—.你还真是....够胆。 他本以为在这个枪枝管控严苛的节骨眼上,倪坤的死法或许会“文明”一点,比如车祸、意外,甚至下毒。 没想到,这位韩太太,竟然如此简单粗暴,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一一枪,他真想好好夸一夸marry,让重案组增加了好多可以动用的资源。 邢渊脸上一片肃杀,抓起桌上配枪和证件,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在穿过走廊的瞬间,他嘴角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地向上扬。 走廊灯光在邢渊疾步而过的身影下明灭不定,他快速下达著命令一一“阿华、阿强,带一组人封锁粤曲茶楼现场,拉起三重警戒线,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所有目击者,一个不漏给我带回来!” “阿文、阿辉,查倪坤今天所有行程,接触过什么人,特別是最后两个小时內。” “阿標,联络鑑证科,让他们用最高规格处理现场。” “阿俊,通知总台,调取茶楼周边所有闭路电视,现在,立刻。” “马军、肥沙、咖喱,跟我去倪家。” 整个油尖重案组瞬间高速运转起来,邢渊坐进副驾,肥沙猛踩油门,警车咆哮著衝出警署。 尖沙咀,粤曲茶楼门口。 警戒线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和闻风而动的记者。 倪坤倒在血泊中,头部和胸口的弹孔触目惊心,周围是散落的茶壶碎片和惊惶未定的茶客,鑑证科的闪光灯不停闪烁。 倪永孝在几个心腹的簇拥下赶到,他拨开人群,看到父亲尸体的瞬间,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但那双眼睛里的悲痛瞬间被冰冷和暴戾取代。 他没有流泪,只是死死盯著倪坤的尸体,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阿孝”四叔声音发颤。 倪永孝抬手制止了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差佬到没?” “条差佬已经在查了。”旁边一个手下低声道。 “好。”倪永孝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警察,最后落在刚下车的邢渊身上。 邢渊面无表情走上前,出示证件:“倪先生,节哀,我是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负责调查令尊遇害一案,请配合我们工作。” 倪永孝深深看了邢渊一眼,缓缓点头:“邢督察,我父亲不能白死。” “当然,我们警方一定会查明真相。”邢渊公式化回答。 现场勘查、问询、封锁消息..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著,邢渊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別处深夜。 远离市区的荒僻山道旁。 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停下,marry穿著深色风衣,提著一个黑色手提箱,警惕地环顾四周。 確认无人后,她迅速走到一片灌木丛后,刨开泥土,將箱子埋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手上泥土,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剎那,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天而降。 啪! 一记精准手刀砍在marry颈侧,她连哼都没哼一声,眼前一黑,软软瘫倒在地。 竹蜻蜓无声转动著,邢渊三两下挖出了那个手提箱,里面赫然是三支擦拭得亮的手枪和一些子弹。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女人还不算太蠢,知道枪杀倪坤会引来警方新一轮严查,这些枪留在手里就是定时炸弹。” “不过,你要是再聪明点,隨便搞把刀把人杀了,又何必这么麻烦。” 合上箱子,提起,看了一眼昏迷的marry,他轻轻飘起,无声无息消失在夜空中。 marry悠悠转醒,颈后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连滚爬爬地扑到埋枪点,看著被挖开的土坑,她的大脑“喻”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枪不见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住了她。 是谁?警察?倪家的人?还是別的仇家?她失魂落魄回到家,冷汗浸透了后背,marry本想等韩琛回来商量对策,但丟枪让她彻底慌了神。 她煎熬了许久,终於还是颤抖著拿起电话,拨通了韩琛的號码。 韩琛的车驶向火锅店,他眉头紧锁, 甘地四人突然组局,目的不言而喻一一无非是想趁著倪坤刚死,倪永孝立足未稳,试探著不交例钱,甚至想自立门户。 他此去,就是代表倪家,代表阿孝,去给这些不安分的傢伙敲敲警钟,稳住局面。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韩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一marry,他隨手接起:“餵?老婆,我快到地方了,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marry极度恐惧的哭腔:“老公,出事了,我埋的东西不见了,我们死定了..:” 韩琛心一沉:“什么东西?讲清楚!” “枪!就是暗格里那几把枪和子弹,我拿出去埋起来,结果被人挖走了,要是—”marry声音颤抖。 枪丟了! 韩琛如遭雷击,握著手机的手瞬间冰凉。 在这个倪坤刚被枪杀,警方疯查枪枝的节骨眼上,简直是催命符,一旦暴露,他万劫不復,甚至牵连倪家。 “冷静,在家锁好门等我,马上回。”韩琛深吸一口气,对著电话低声安抚。 “傻强!掉头回家,快!”韩琛掛断电话,几乎是嘶吼著叫出。 傻强一惊,猛打方向盘,车子刺耳急转,疾驰向家。 韩琛靠在椅背,闭眼思考:是谁干的?警察?还是那四个蠢货中的谁想搞他,或者是·marry 自己没埋好被人捡了? 无数种可能在他脑中翻滚,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回家,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件事捂住。 第69章 设局倪永孝 第69章 设局倪永孝 韩琛家中。 听完marry敘述,特別是她和黄志诚在酒店密谋的细节,韩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手指无意识敲击著扶手,眼神复杂地看向一旁六神无主的marry。 他当然生气,气她如此大胆,气她瞒著自己,但更多是心疼和担忧,她为了自己,竟然去做这种事。 “老公现在怎么办?阿孝要是知道”marry有些六神无主。 韩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別怕,有我。” 他伸手紧紧marry的手,传递著力量:“阿孝现在恐怕已经焦头烂额了,你以为倪坤死了,他就能顺顺利利接班?甘地他们几个正磨刀霍霍呢。”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飞速盘算著倪永孝可能的反应和应对之策,倪永孝的手段,他太清楚了,但他韩琛也不是吃素的,为了marry,他必须扛住。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两人悚然一惊。 韩琛示意marry声,摸著腰间砍刀,警惕走到门后,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快递员打扮的人。 “谁?” “韩生,有您的快递。” “东西放地上,你可以走了。” 等快递员离开,韩琛才快速拉开一条门缝,捡起地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纸盒子,盒子上没有寄件人信息。 韩琛关上门,拿著盒子回到客厅,和marry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他小心拆开盒子,里面只有一盘普通的家用录像带。 “录像带?”marry疑惑,下意识靠紧了韩琛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笼罩了韩琛。 他走到录像机前,將带子塞了进去,按下播放键,电视屏幕闪烁了几下,出现了清晰的画面酒店套房中,黄志诚与marry密谋扶韩琛上位,声音十分清晰。 “轰!” 韩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他猛地转头看向marry,这盘带子一旦曝光,marry 就完了。 marry更是嚇得扑进韩琛怀里:“老公老公怎么办是黄志诚,是他逼我的,他说只有除掉坤叔,你才有机会上位—他说警方会支持我们·我·鸣鸣鸣” 韩琛胸膛剧烈起伏,一拳砸在茶几上,“黄志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marry。 他紧紧搂住怀里瑟瑟发抖的妻子:“別怕,老婆,有我在,天塌不下来。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准再提,一切有我。” 他现在必须重新评估局势,不仅要自保,更要为marry杀出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倪家別墅。 倪永孝同样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相同的录像带,当黄志诚和marry密谋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时· “扑街!!”四叔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是韩琛那个反骨仔和他老婆,还有黄志诚这个死差佬,是他们合谋害死了坤哥!” 他转向一言不发的倪永孝,“阿孝!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杀父之仇啊。” 倪永孝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著屏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录像带的內容像淬毒的针,狼狠扎进他的心臟。 然而,当画面结束,屏幕陷入一片雪点时,倪永孝眼中那汹涌的暴戾缓缓收敛, 他深吸一口气,关掉了电视和录像机,声音平静地说:“四叔,仇,一定要报。但怎么报,什么时候报,需要想清楚。” 他走到窗前,望向窗外沉沉夜色:“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著倪家?警方、甘地、国华、文拯还有想趁火打劫的洪兴、东兴。一盘来歷不明的录像带,很可能是別人设下的陷阱,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或者借刀杀人。 他转过身,“父亲走了,保住倪家基业,让倪家稳下去,比立刻报仇更重要,如果我现在衝动,带人去动韩琛和黄志诚,正中下怀。” 四叔看著眼前这个无比冷静的年轻人,心中又是悲慟又是欣慰,但终究怒火难消:“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倪永孝脸色冰冷,“血债,必须血偿,但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四叔,我们出去吃点宵夜。” “吃宵夜?”四叔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倪永孝的意思,转身出去安排。 片刻后,倪永孝换上了一身便服,走出了別墅大门,坐进车里,车队低调驶向尖沙咀一家倪家长期关照的老字號大排档。 邢渊飘在夜空中,黑衣黑裤黑头套,完美隱身於黑暗,望远镜里,倪永孝带著四叔等人坐车出发,他就在天上跟著,等到车队停在大排档,立马掏出电话打给陆启昌。 “嘟——嘟.嘟—.” “邢sir,有何贵干?”陆启昌声音有些疲惫。 邢渊很是和善地说:“陆sir,倪永孝正带人吃大排档,你那边要是没行动,我就安排了哟。” 陆启昌明显精神一振:“交给我处理!多谢邢sir,这个情我记著。” “呵呵呵~没问题,就看陆sir表演。”邢渊掛断电话,笑容在黑夜里愈发阴险,这个情就不知道你还不还得上一一尖沙咀某大排档。 倪永孝等人刚坐下没多久,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堵住了前后出口,其后还跟著两辆电视台的车四叔手按在腰间,倪永孝微微摇头,四叔放下手,安抚其他手下。 陆启昌带著0记的人马走了下来,脸上带著公式化的笑容,走到倪永孝面前,无视周围紧张的气氛:“阿孝,这么巧?吃宵夜啊?” 倪永孝面无表情地看著他:“陆sir,有何贵干?” 陆启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盒子,里面是一枚“良好市民”徽章,他郑重其事地拿起,在周围记者和围观群眾的镜头下,亲手別在了倪永孝西装领口上。 “倪先生,我们警方非常感谢你为缉嘟事业做出的杰出贡献,正是因为你提供的『关键线索”,我们才能成功破获一百公斤海鲜大案,抓获了甘地和黑鬼这两个大嘟梟,这枚良好市民徽章,是你应得的荣誉,谢谢你的合作。” 陆启昌声音洪亮,確保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到。 现场一片譁然!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 倪永孝的脸色在闪光灯下更显苍白,他眼中怒火一闪而逝,嘴角扯出一个淡然笑容“陆sir客气了,打击犯罪,维护香江治安,是每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他声音平稳, 还伸手摸了摸那枚徽章,“多谢警方对我的认可。” 陆启昌心中冷笑,面上依旧热情:“阿孝觉悟真高,那就不打扰各位宵夜了,告辞。” 说完,带著0记的人扬长而去。 倪永孝看著警车远去,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狠狠將那枚徽章扯了下来,在手心,他身边四叔等人,个个脸色铁青,眼中喷火, 韩琛家。 韩琛很快也收到了甘地和黑鬼被0记“人赃並获”,搜出一百公斤货的消息。 他对著电话冷笑连连:“呵呵,呵呵呵两个蠢货!想绕过倪家自己收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现在好了,人赃並获,神仙难救,活该。” marry在一旁听著,恐惧稍减,看著丈夫沉著冷静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她靠近韩琛,轻声说:“老公,现在甘地、黑鬼栽了,国华和文拯肯定嚇破胆,倪永孝被警方做局,这这不正是我们的机会吗?” 韩琛眼中光芒闪烁,搂著marry的肩膀,沉声道:“老婆,你说得对,倪家气数已尽,该轮到我们了,不过现在局面太乱,背后还有人搅风搅雨,我们要步步为营。” 第70章 阿仁入局 第70章 阿仁入局 洪兴,尖沙咀某堂口。 太子正和几个心腹弟兄喝酒,桌上气氛热烈。 甘地黑鬼被抓的消息传来,太子笑一声,將杯中酒一饮而尽,狠狠把杯子在桌上: “丟,倪永孝这个冚家铲,老豆尸骨未寒,转头就跟差佬合作卖自己人,为了坐稳位置,连社团规矩都不要了?这种人,也配做话事人?我呸!” 身边的小弟纷纷附和,大骂倪家不讲道义。 油尖警署,重案组高级督察办公室。 邢渊早已回到办公室,正站在窗前,听著肥沙匯报。 “渊哥,消息放出去了,洪兴的太子骂得很凶,东兴的乌鸦也蠢蠢欲动,倪家现在內忧外患, 地盘空虚得很。” 邢渊脸上浮起笑意:“很好,告诉他们,想要地盘,就趁现在,倪家倒了,他们的『货”我们给。” 肥沙心领神会,画大饼嘛,空口白牙,先套上再说。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人跟他们『讲数”。” 深水埗,某大排档。 袁浩云苦著一张脸,对著闷头吃麵的陈永仁大吐苦水:“阿仁,你说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我不过是在家试了下飞刀,那个破手袋就划了一个小口,她又把我赶出来了———” 陈永仁面无表情吸溜著麵条,对这种戏码早已麻末,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他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我去放水。” 说完,起身走向大排档后巷的简陋厕所, 刚走到后巷昏暗处,就看到肥沙胖胖的身影在那里来回步,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反覆背诵著什么: “...地盘—.货.洪兴—.东兴—地盘—货.洪兴太子.地盘—货..东兴乌鸦—地盘—地盘. 陈永仁手使劲抖了抖,隨口问道:“沙哥?这么晚在这里背台词啊?” 肥沙正背得投入,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嚇了一跳。 抬头见是陈永仁,眼晴猛地一亮,他记得渊哥提过,这个被军火案专案组借调的傢伙,背景神秘,能力很强,而且好像当过臥底?对,臥底! “阿仁!” 肥沙一把拉住陈永仁的胳膊,声音急切:“帮个忙,渊哥让我给洪兴东兴放点风声,我我这人嘴笨,怕搞砸了,你不是当过臥底吗?跟社团的人打交道肯定有一套,帮我想想,这话该怎么说才自然,不会被怀疑?” 陈永仁听到“臥底”两个字,立马甩开肥沙的手,转身就走:“沙哥,你认错人了。” 肥沙眼看著陈永仁要走,急得拽住他胳膊,胖脸上堆满了恳求:“喂喂喂,阿仁,別急著走啊,误会,纯属误会。” 陈永仁停下脚步,但没回头,肩膀微微绷紧,显然对这个词极其敏感。 肥沙语速飞快地解释:“是这样的,现在倪家乱成一锅粥,甘地黑鬼刚扑街,地盘空出来了, 渊哥想让洪兴东兴这些『大只佬”去抢倪家的地盘,搞乱倪永孝的阵脚。 “我呢,就负责给他们递个话,画个大饼,告诉他们,地盘抢下来,以后尖沙咀的货呢,『海鲜”,我们这边可以『安排』,让他们放心去搞。” 陈永仁恍然:“哦-明白了,所以,是要『办黑警”,去给那些古惑仔开空头支票,怂鱼他们狗咬狗?” “对对对!”肥沙拍了下大腿,“阿仁你脑子转得快,就是这样。” 陈永仁点点头,语气平淡:“行,那你去吧。话带到了就行。”说完又要走。 肥沙哪能让他走,胖手再次紧紧拉住,脸上挤出諂媚的笑容: “別啊,阿仁,帮帮忙啦,恐嚇古惑仔我懂,拿著差人身份去放狠话嘛,但装黑警,跟他们谈『海鲜”生意,这尺度怎么拿捏?怎么让他们信以为真?我真没经验啊。” 陈永仁挑眉,指著自己的鼻子:“沙哥,你看我这样子,像黑警吗? , “哎呀,不像不像!”肥沙连忙摆手,隨即又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更低。 “但是阿仁,你当过臥底啊,社团里那些弯弯绕绕你门儿清,那些真正跟古惑仔勾勾搭搭的黑警,他们平时说话做事是啥样?你肯定见过。” 陈永仁“呵呵”回应:“黄明克黄sir,不就是现成的例子?还不够你看?” “那不一样,黄明克最后撕破脸才暴露的,他平时在警署人模狗样,谁知道他背地里干那些勾当?” 肥沙挠挠头,一脸为难:“我是说,真到跟古惑仔谈『生意”的时候,那种状態,那种语气我没见过啊,阿仁,帮帮忙,就指点指点,我学学样子就行。” 陈永仁沉默了几秒,倪坤死讯传来时,他心中並没有太多涟漪,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倪家是他扯不掉消不去的黑暗阴影,除了那位將他弃如履的生父,他毫无留恋, 如今,这个人死了。 这最后一点源於血缘的柔软,也彻底断裂了。 他要亲手理葬倪家!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猛烈燃烧起来,宋子杰能亲手终结逮捕宋子豪,他陈永仁,为什么不能亲手將这个带给他无尽痛苦的血缘家族送葬? 只是,他不能主动跳出来喊打喊杀,现在,肥沙的求助,简直是睡送来了枕头,借警方的力,名正言顺摧毁倪家,再完美不过。 他深吸一口气,“为难”道:“沙哥,不是我不肯帮,臥底那些日子,真是提心弔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发毛,生怕一个动作就穿帮,你让我再去回想那些黑警跟人交易的场面” 他摇了摇头,语气低沉,“阴影太大。” 肥沙一看有门,立刻拍著胸脯保证:“阿仁,我懂,你放心,只要你肯帮这次,我回去就找渊哥说,让你加入这个案子,功劳我们绝不贪,该分的,一分不少,怎么样?” 陈永仁看著肥沙信誓旦旦的样子,眼中那丝“阴影”迅速被一种“勉为其难”的决然取代。 他伸出手,与肥沙的胖手握拳碰了一下:“沙哥,大气,行,这事我接了,就当帮兄弟,也帮自己走出点阴影。” “够意思!阿仁!”肥沙大喜过望。 “你把洪兴太子常去的几个场子告诉我,我去找他谈。”陈永仁乾脆利落。 肥沙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倒豆子般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叮瞩:“阿仁,靠你了,一定要让他们动起来啊。” 陈永仁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融入巷子的黑暗中。 刚过了个转角,他猛地停下,眼中有些许茫然,好像忘了什么事—“ 算了,不重要。 陈永仁再次迈步,身影迅速消失。 大排档里,袁浩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迷迷糊糊中被尿意胀醒,四下张望,嘟儂道:“阿仁那个衰仔哪去了?” 第71章 太子傻不傻 第71章 太子傻不傻 尖沙咀,洪兴一家颇为热闹的桌球室, 太子正叼著烟,俯身瞄准一个高难度球,周围几个小弟屏息凝神就在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太子哥!” 太子一桿打歪,不爽起身,刚想骂人,目光扫到门口走来的人影,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將球桿往桌上一扔,指著来人就骂:“扑街!是你?!” 陈永仁双手插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著太子。 “你又想怎么样?!老子身上可没枪。”太子几乎是吼出来的。 上次被陈永仁当街缴枪的耻辱感瞬间涌上心头,那把枪他珍爱无比,天天擦拭,虽然没开过火,但那是身份的象徵,是胆气的依託,被缴了,比砍他一刀还难受。 桌球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洪兴仔都警惕看向陈永仁,围了上来。 陈永仁径直走到太子面前,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容,他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太子的肩膀,动作自然得像是多年老友。 太子身体一僵,下意识想挣脱,却听陈永仁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太子哥,消消气,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討论枪的事。” 太子狐疑地盯著他:“那你来干什么?条子又想搞什么样?” 陈永仁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些虎视耽耽的小弟。 太子会意,他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不管这扑街想干嘛,他都能应对。 他挥了挥手:“都滚开点,我跟这衰仔有话讲。” 小弟们互相看了看,退开了一段距离,目光依旧死死锁定陈永仁。 陈永仁这才低声开口: :“沙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沙哥?”太子皱眉,“肥沙?他找我有什么事?” 他印象中那个油尖警署的胖子警长,除了查牌收规,跟他没什么交集。 陈永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拋出一个问题:“太子哥,你知道尖沙咀的『海鲜”,主要来源是哪家吗?” 太子笑一声:“切,这还用问?不就是倪家嘛,全港谁不知—“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最近道上確实有些风声,传得神神秘秘,说倪家的货来源好像跟警方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 一个荒谬的念头瞬间闪过太子脑海,他猛地瞪大眼晴,难以置信地看著陈永仁:“你--你该不会告诉我,倪家的『海鲜”—是肥沙那儿来的吧?!他有那个本事?!” 那个看起来蠢蠢的胖子?他有渠道搞到倪家那么大量的货?太子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陈永仁呵呵一笑,笑容里带著一种“你懂的”意味:“以前呢,沙哥可能没这个本事,但现在嘛—不一样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太子的胃口。 “油尖区重案组,还有缉嘟组,都换了新的阿头,沙哥现在,可是两位阿头面前的红人,有些事情,阿头不方便直接出面,自然就需要沙哥这样的『老江湖”去沟通联络了。” 太子反覆咀嚼著陈永仁话里的每一个字,將道上消息与之对应一重案组新阿头邢渊,最近把油尖区搅得天翻地覆,是个狠角色;缉嘟组也换了阿头,肯定不是善茬;肥沙成了红人?负责沟通联络?联络谁?社团?还是货源? 难道,传言是真的?倪家的背后,真有警方的人在供货?所以倪坤一死,倪永孝那小子才能这么快借0记的刀,精准除掉不听话的甘地和黑鬼? 他倪永孝本身就靠著差佬?! 这个推测让太子爆发出灼热的贪婪,如果真是这样.现在肥沙递话过来这意思· 太子死死盯著陈永仁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试图从中找出更多蛛丝马跡:“沙哥想让我干什么?” 陈永仁凑得更近,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很简单,倪家现在群龙无首,倪永孝那小子为了坐稳位置,连差佬都搬出来对付自家兄弟,这种不讲江湖道义、吃里扒外的冚家铲,还配占著尖沙咀最好的地盘吗?” 他紧跟著就是一顿拍马屁:“洪兴太子哥你的名號响噹噹,手下兵强马壮,趁现在倪家空虚, 抢了他的地盘,尖沙咀的『海鲜”生意,以后就是沙哥跟你太子哥对接,保证货源稳定,价格公道。” 太子一拳砸在桌球檯上,球都跳了起来,巨大的声响让远处小弟们肌肉瞬间绷紧。 在他此刻沸腾的认知里,真相昭然若揭:倪坤死后,倪永孝能力不足压不住场子,为了坐稳位置,竞然动用警方力量剷除异己。 现在,警方对倪永孝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彻底失望了,觉得他掌控不了尖沙咀的局面,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所以,他们需要寻找一个更有能力也更“懂规矩”的“合作伙伴”来维持尖沙咀“海鲜”生意的“稳定”。 而他太子,洪兴最能打的猛將,正是警方选中的新代言人,抢倪家的地盘,就是纳投名状,也是接手那庞大生意的开始! “丟他老母!倪永孝这个冚家铲,简直是我们社团的耻辱,江湖道义都被他丟进臭水沟了。”太子怒髮衝冠,满脸通红,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永仁脸上。 “这种不讲义气的扑街,就该被所有人唾弃,人人得而诛之!” 太子看向陈永仁,语气兴奋:“回去告诉沙哥,我太子明白该怎么做,尖沙咀,很快就要换个主人了。” 太子眼中闪烁著贪婪与野心的火焰,仿佛尖沙咀的地盘和倪家的“海鲜”生意已是囊中之物。 陈永仁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太子手里:“沙哥的名片, 收好,事成之后,他会联繫你。” 太子低头一看,名片上印著“油尖区警署-警长-沙胆荣”,还有一串警署內线电话。 他咧嘴一笑,宝贝似的揣进怀里:“放心!等我好消息!” 看著太子兴奋招呼小弟开始布置,陈永仁转身离开桌球室。 他刚离开不久,太子便给恐龙打电话:“恐龙哥?是我,太子,有大生意对,瓜分尖沙咀, 倪家现在就是纸老虎,机会千载难逢。” 电话那头,屯门的恐龙接到消息,三角眼精光爆射。 他深知太子不会无的放矢,立刻拨通了另一个號码:“大d哥,是我,恐龙,现在有个泼天富贵,瓜分尖沙咀倪家,干不干?” 大d此刻正为和联胜话事人的位置焦头烂额,语气烦躁:“叼!我现在哪有空管这个,邓伯摆明撑阿乐那个偽君子,老子烦著呢。” 恐龙早有预料,立刻拋出杀手:“大d哥,你想想,要是你能把和联胜的旗插到尖沙咀去, 开疆拓土,功勋卓著,到时候整个和联胜谁不竖大拇指?阿乐拿什么跟你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隨即传来大d兴奋的吼声:“丟!恐龙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干了,什么时候动手?老子亲自带人过去,通知我。” “太子那边在准备了,定好时间立刻通知你。”恐龙掛了电话,脸上露出狠厉的笑容。 第72章 陈永仁与倪永孝 第72章 陈永仁与倪永孝 陈永仁独自走在回警署的路上,夜风吹在脸上,带著一丝凉意,刚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两道刺自车灯便打在他身上。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將他架了进去,车后座,倪永孝面无表情地坐著,旁边是眼神阴势的罗技。 “阿孝”陈永仁刚开口,罗继的拳头就狼狼砸在他脸上。 砰!砰!砰! 拳头如同铁锤,带著罗技积压的怨毒一凭什么你陈永仁能洗白回归警队,而我罗技还要在泥潭里打滚,背负著污点?每一拳都结结实实,毫不留情。 陈永仁闷哼著,没有反抗,任由拳头落在身上、脸上,很快便鼻青脸肿,嘴角淌血。 车子开到一处偏僻的仓库,陈永仁被粗暴拖下车,扔到一张破旧木桌旁。 倪永孝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猪头般的脸,声音平静:“阿仁,知道你当了差人之后,我就再没找过你,我知道,你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彻底摆脱倪家。” 陈永仁吐出一口带血的睡沫,肿胀的眼皮勉强抬起,看著倪永孝,眼神里只有嘲讽。 “但是现在,爸爸死了。”倪永孝依旧保持淡然,“我们都没有选择了,倪家这艘船,要么乘风破浪,要么沉入海底,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为它燃烧自己。” 陈永仁心中冷笑,他在警队保密等级不高,以倪永孝的手段和对警方的警惕,查到他陈永仁, 易如反掌,之所以现在才找来,不过是因为倪坤死了,他差人身份有用。 “黄明克那条线,断了。”倪永孝图穷匕见,“我需要有人重新把它接起来,阿仁,你是最合適的人选,毕竟,你是亲手抓捕黄明克的大功臣,警队上下,没人会怀疑你。” “呵咳咳”陈永仁牵动脸上伤口,发出一声笑,声音沙哑,“凭什么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倪永孝双手重重按在陈永仁肩膀上,凑近陈永仁满是血污的脸:“你帮我,我能让你在警队站稳脚跟,平步青云,资源、情报、功劳·—我都可以给你铺路。” 他话锋一转,“你不帮我,那么,你陈永仁,就永远只是一个黑社会头子的私生子,整个警队都会知道你的出身,到时候,你以为警队还会有你的位置吗?你猜,那些同僚,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 陈永仁突感愤怒和悲哀,又是这样,黄志诚如此,倪永孝亦是如此。 他们凭什么都认为“警察”这个身份能束缚住他?能成为要挟他的筹码?他们根本不懂,也永远不会懂,支撑他走到今天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身份认同。 倪永孝语气稍缓,带著一丝近乎恳求的意味,但按在陈永仁肩膀上的手却更用力了: “阿仁算当哥的,求你,你只需要保证这条线三个月,只需要三个月,三个月后,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自由身,我倪永孝,说到做到。” cnmd,你们看人真准。 三个月,足够他利用倪永孝的情报,配合邢渊,將倪家彻底瓦解,这或许是亲手埋葬倪家最快的方式。 “好”陈永仁声音嘶哑,“三个月,就三个月,多一天都不行。”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伴你閒,101????????????.??????超方便 全手打无错站 倪永孝紧绷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笑容,他鬆开手,轻轻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好兄弟。” 他转向罗继,“罗技,送陈警官回警局,注意安全。” 罗技眼神复杂地看了陈永仁一眼,將陈永仁扶或者说几乎是拖上车。 车子一路沉默地驶向油尖警署。 快到警署门口时,罗技猛踩剎车,冷冷道:“到了。” 陈永仁忍著浑身剧痛,推开车门,跟跪著下车。 他刚站稳,想回头看一眼那辆车,黑色的轿车却如同受惊的野兽,车尾灯划出两道刺目的红光,瞬间消失在街道尽头。 罗技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衝进去抱著警徽痛哭。 陈永仁扶著墙,艰难地喘著气。 就在这时,肥沙哼著小曲从警署大门晃了出来,一眼看到门口狼犯不堪的陈永仁,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丟!阿仁?!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肥沙几步衝过来扶住他,看著那张惨不忍睹的猪头脸,怒火“腾”地烧了起来,“是不是太子那个冚家铲?!他妈的!刚谈完就翻脸不认人?还敢动我们差人?!反了他了,我这就带兄弟去扫了他的场子!” 肥沙擼起袖子就要喊人。 陈永仁连忙拉住他,牵扯到伤口,疼得牙咧嘴:“不是太子,是倪永孝。” “倪永孝?!”肥沙愣然,张大了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他抓你干嘛?他知道了?不对啊,他要是知道你去怂渔太子搞他倪家,不得把你沉海餵鱼? 可他要是不知道,无缘无故揍你干嘛?” 陈永仁没力气解释,只是虚弱地说:“沙哥先扶我进去—找找阿渊。” 肥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架著陈永仁,小心翼翼走进警署。 重案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邢渊正站在白板前,看著上面倪家相关的人物关係图,听到动静, 他转过头。 看到陈永仁的惨状,邢渊眉头起:“怎么回事?” 肥沙连忙扶著陈永仁坐下,“渊哥,是倪永孝乾的,阿仁刚被他的人抓去揍了一顿。” 陈永仁靠在椅背上,喘了几口气,艰难开口:“阿渊,太子-上鉤了,他们-准备动手-抢倪家的地盘—.“ 邢渊追问:“倪永孝为什么找人揍你? 陈永仁扯嘴角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牙咧嘴:“倪永孝查到了我的身份—逼我接替黄明克的位置·继续—做倪家在警队的『內线”·为期—三个月。” 肥沙脸上满是震惊和迷惑:“啊?!他让你做內线?还揍你?这算哪门子拉拢?” 邢渊思绪却被陈永仁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带偏,莫名的,他想到了这张脸掛著香肠嘴的场景“噗—” “哈哈哈哈vnn 陈永仁和肥沙惊愣地看著邢渊,陈永仁更是逐渐转变为悲愤:“顶你老母!你tnd在笑什么?!” 邢渊摆摆手,努力让自己憋住:“那个—倪永孝为啥觉得—噗.三个月—哈哈—·能稳住阵脚· 哈哈哈哈~” 陈永仁看著肥沙指著邢渊:“他笑我!我tmd为他的任务,他还笑我!!” 肥沙拍拍陈永仁的肩膀,胖脸扭曲,他其实没想笑,甚至对阿仁充满同情,可是听著渊哥的笑声,他有些蚌埠住呀。 “噗—阿仁,我们是专业的,绝对不会笑。” “哈哈哈哈—”邢渊爆笑接话,“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你们!!笑够了我再来!”陈永仁愤而起身。 半小时后,邢渊办公室。 邢渊与肥沙面容严肃,肥沙已经知道陈永仁是倪坤私生子的事,这让他对陈永仁更是钦佩。 陈永仁使用了朱素娥的独家秘方,脸上红肿消退不少,他严肃地说:“以倪永孝的谨慎,恐怕不需要三个月就能控制局面,我们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內阻止他。” 邢渊点点头:“倪永孝想借咱们的刀,就看看他的磨刀石够不够硬,阿仁,倪永孝要情报,就给他,我们想让他知道的情报。” 陈永仁挺直腰板:“放心,无间道我比你懂。” 邢渊斜睨著他:“你还挺得意。” 陈永仁:“.“ 第73章 倪永孝的暗手 第73章 倪永孝的暗手 办公室內轻鬆氛围並未持续多久。 肥沙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通后刚听了两句,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其难看。 “叼!”肥沙掛断电话,看向邢渊和陈永仁,语气急促,“渊哥,阿仁,刚收到风,甘地的地盘,半个钟头前,被倪家四叔带人扫了,甘地扑街了。” “倪永孝动枪了?”邢渊心中警铃大作,这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倪永孝的狠辣和效率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没枪,但”肥沙咽了口唾沫,“我的人说,全程就半个多钟头,等附近巡逻的伙计收到风赶过去,血跡都快衝乾净了,根本不像大规模火拼,倒像是屠杀。” “我顶你个肺!”邢渊猛地一拍桌子,怒意勃发,“械斗?!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实则心中懊恼,本想著趁乱浑水摸鱼,找机会抽冷子给倪永孝来一枪永绝后患,现在连汤都没赶上热的。 肥沙被邢渊的怒火嚇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委屈道:“渊哥,太快了,从动手到清场,快得离谱,倪永孝这人动起手来,真系第一流的狠角色。” “我他妈不是让你夸他!”邢渊气得爆粗,“倪家动了火器?不然怎么这么快扫掉甘地一个堂口。” “没有。”肥沙非常肯定地摇头,“线人说得很清楚,没听到枪声,但古怪的是“ 肥沙脸上露出困惑,“倪家的打手,只有四叔和他身边几个心腹是熟面孔,其他大部分都是生面孔,而且,全是女的。” “女的?生面孔?”这信息完全出乎意料。 邢渊飞速回忆著脑海中的“剧情”,无论是《无间道》还是《黑社会》,倪家似乎都没有战斗力如此强悍的女性打手组织。 “僱佣兵?还是別的势力?”邢渊低声自语,隨即眼神一凝,果断下令,“肥沙,立刻安排人给我查,查清楚这些女打手什么来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yessir!”肥沙知道事情严重,立刻领命出去安排。 同一时间,洪兴尖沙咀堂口, 太子脸色铁青,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身上还带著几处包扎好的伤口,狼狐不堪,他面前站著同样掛了彩,一脸暴怒的大d。 “冚家铲!太子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大d指著太子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你跟我说倪家是纸老虎?甘地扑街了地盘空虚?结果呢?!老子差点把命搭进去,要不是老子眼晴够亮,见势不对跑得快,我们带去的人,全都要被那群疯婆娘剎成肉酱。” 大d越想越气,胸膛剧烈起伏:“丟你老母,什么泼天富贵?我看是催命符,倪永孝那小子扮猪吃老虎,阴险得要死,你们洪兴自己玩去吧。” 他猛地一挥手,对著自己带来的小弟吼道:“我们走!” 看著大d怒气冲冲带人离开,恐龙也嘆了口气,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这次踢到铁板了,倪家深藏不露啊,我也先带兄弟们回去了,避避风头。” 说完,他带著屯门的人马黯然离去。 偌大的堂口,只剩下太子和他手下残存的几个心腹,一片狼藉,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太子死死著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肥沙那张名片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慌,沙胆荣?黑警?这他妈是倪永孝给他下的套?! 倪家別墅。 四叔站在倪永孝面前,恭敬地匯报:“阿孝,甘地那边已经彻底了结,地盘也稳住,接下来, 黑鬼、国华、文拯他们三个,需不需要也——“ 倪永孝手指敲击著桌面,打断四叔:“这么快就解决了甘地?四叔,我记得甘地留守的人手不少,就算我们突袭,也不该这么顺利,是不是,用了『她们”?” 四叔脸上露出一丝尷尬,隨即坦然承认:“阿孝,时间紧迫,我怕夜长梦多,请了『玫瑰夫人”帮忙,她们很专业,而且她们在东南亚的新渠道,正好需要我们倪家在港岛的销路。” 倪永孝眉头瞬间拧紧,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和烦躁,“玫瑰夫人”他低声念著这个名字,充满了忌禪。 “父亲在世时,確实和这位夫人有过几次深度合作,但那都是迫不得已,四叔,你该先问过我,这些人,更像国际杀手集团多过嘟贩,沾上她们,后患无穷。” 他揉了揉眉心,一阵心累,倪坤留下的某些关係,就像双刃剑,用得好是助力,用不好就是反噬,玫瑰夫人就是其中最危险的一把。 “阿孝,现在人已经请了,”四叔也有些无奈,“而且,她们確实帮了大忙,眼下局面” “行了。”倪永孝抬手制止,事已至此,埋怨无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权衡利弊。 “既然已经请了人,那就抓紧时间,速战速决,你亲自去,稳住玫瑰夫人,满足她们合理的要求,但记住,保持距离,不要深交,更不要让她们接触我们的核心。” 他眼中寒光一闪:“至於黑鬼、国华、文拯-不能再拖,立刻安排人手,这两天就动手!韩琛.” 倪永孝顿了一下,想到那盘录像带,眼神复杂,“他明面上还是我们倪家最得力的助手,暂时,先不动他,以免人心浮动,节外生枝。” “明白。”四叔领命离去。 倪永孝的行动不可谓不迅速,然而,当他刚拿下黑鬼一个ktv时,坏消息传来。 “不好了。”手下惊慌失措跑进別墅,“黑鬼、国华、文拯—-他们三个,刚刚被0记的人带走了!” “什么?”倪永孝脸色微变,0记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抓走这三个人?巧合?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立刻意识到,警方的动作比他想像的更快,也更精准,这打乱了他快刀斩乱麻的计划,將韩琛这个最危险的定时炸弹暂时搁置的计划也泡汤了。 他正急速思考著是否该不顾一切,立刻对韩琛动手,以绝后患砰! 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开。 两个倪家保鏢倒飞进来,重重砸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战斗力,门口,站著两个女人。 为首的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套裙,面容精致冷艷,眼神却如同淬毒的冰刃;她身后跟著一个身材高挑健美、眼神凌厉如鹰的混血女人。 正是玫瑰夫人和她的头號打手赛琳娜。 玫瑰夫人目光径直落在倪永孝身上,她缓步走进来,坐在了倪永孝对面的沙发上。 罗技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倪永孝身前,眼神死死锁定赛琳娜。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罗技全身肌肉紧绷,进入了临战状態,赛琳娜嘴角勾起一丝挑畔的弧度,也摆开了架势。 玫瑰夫人无视二人,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著脸色阴沉的倪永孝。 第74章 暗手撞上卡车 第74章 暗手撞上卡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客厅里只剩下沉重呼吸声, 良久,玫瑰夫人才微微一笑,红唇轻启:“阿孝,其实—你不比你父亲差。” 倪永孝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金丝眼镜,拿出一块丝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著镜片,试图藉此动作平復心绪,同时思考著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极度危险的女人。 他正要开口— “警察!不许动!” 一声暴喝在门口炸响! 邢渊一马当先,带著马军和一队如狼似虎的重案组警员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封锁了整个房间。 邢渊目光扫过全场:目標倪永孝、正在对峙的罗技与赛琳娜、以及一个陌生女人。 “所有人,双手抱头,蹲下!”邢渊厉声喝道,同时亮出了拘捕令,“倪永孝,你涉嫌教唆杀人、组织黑社会、贩嘟等多项罪名,现在正式拘捕你。” 罗技和赛琳娜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两人竟双双朝著离得最近的邢渊猛扑过去。 “找死。”邢渊眼神一寒,右手抬起枪口,但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渊哥小心!”马军暴喝一声,身躯骤然横移,硬生生挡在了邢渊身前,正面迎向扑来的罗技和赛琳娜。 邢渊: ··...... 对於马军此刻举动感到一阵无语,这反而阻碍了他的射击角度,但此刻不是吐槽的时候。 邢渊立刻借著马军遮挡,脚步微错,身形向侧面滑开半步,枪口以毫釐之差绕过了马军阻挡的肩背,瞬间锁定沙发上的玫瑰夫人。 “这个女人一起拷起来!”邢渊语调冰冷玫瑰夫人眼中寒光爆射,她反应快如鬼魅,在邢渊指向她的瞬间,手已经闪电般探向腰间。 “別动!” “放下武器!”周围警员厉声警告,枪口纷纷调转。 但邢渊更快,他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子弹撕裂空气,狠狠钻入玫瑰夫人探向枪柄的右肩肿骨,剧痛让她闷哼出声,拔枪的动作瞬间瓦解,鲜血染红了她高档西装。 砰! 几乎在第一枪枪声未落之际,第二枪已然击发,目標是玫瑰夫人左肩脾骨。 然而,玫瑰夫人展现出了顶尖高手的本能反应,她凭藉著惊人的意志力和柔韧性,身体猛地向左侧竭力一扭。 噗。 第二颗子弹没有如预期般命中左肩肿骨,只射中肩膀,却依旧撕裂了肌肉和神经,令玫瑰夫人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 全程目睹的倪永孝,眼皮疯狂抽搐起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邢渊未免太过果决狠辣,根本不给玫瑰夫人发起攻击的机会。 “夫人!”赛琳娜目毗欲裂,她硬生生在半途改变目標,捨弃了马军,不顾一切扑向玫瑰夫人,妄图救援。 “给我留下!”马军眼见邢渊如此威猛果决,胸中豪气顿生,狂暴力量从体內爆发,怒吼一声,速度力量竟在瞬间再提两筹。 只见他身形一闪,凌厉鞭腿逼退罗技,紧接著一个迅猛的侧端,如同重炮般狠狠端在扑向玫瑰夫人的赛琳娜腰侧。 “呢啊!”赛琳娜猝不及防,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端得横飞出去,重重撞在书架上,书籍散落一地,她挣扎了两下,竟直接昏过去。 就在这时。 砰! 又是一声乾脆利落的枪响。 眾人惊望去,只见邢渊的枪口正冒著缕缕青烟,玫瑰夫人左肩肩脚骨的位置,赫然又多了一个泪泪冒血的弹孔。 做完这一切,邢渊才侧过头,看向马军二人,疑惑道:“?你俩怎么不打了?赶紧的,搞定他。” 后面一句话是对马军说的。 马军被邢渊这冷酷到极点的补枪和催促激得热血沸腾,战意升。 趁著罗技心神剧震时,马军如同出闸猛虎,將全身力量灌注於双拳 — 八极一—顶心肘。 “噗一一!”罗技如遭重击,鲜血狂喷,双眼翻白,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然后软软滑落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客厅里只剩下玫瑰夫人压抑的痛苦呻吟和空气中瀰漫的硝烟与血腥味。 早已目瞪口呆的倪永孝,已经不是眼皮抽搐,而是整个面部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玫瑰夫人父亲口中那个近乎无敌的黑暗女王竟然被邢渊像打靶子一样,轻描淡写地三枪废掉双臂。 而那个叫马军的差佬又是什么怪物,竟然两招解决了罗技和玫瑰夫人的头號打手! 这两个人油尖警署的重案组到底是什么怪物集中营?!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倪永孝全身。 邢渊目光扫向倪永孝,后者缓缓抬起双手,脸上重新掛上那副斯文败类的假笑。 “阿sir,我是守法商人,一定配合调查。” 警员上前给他上手,押出別墅大门时,倪永孝眼皮猛地一跳一一门外竞然整整齐齐列著两队飞虎队,全副武装,枪口森然。 “这么大阵仗..:”倪永孝嘴角抽了抽,心底寒意更甚。 警车驶向油尖警署的路上,倪永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从十五岁那年第一次知道父亲做的“生意”开始回忆,每一笔帐目,每一个环节,他都反覆確认一一没有直接证据能指向自己。 想到这里,被邢渊与马军震的心绪渐渐平復下来。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时,倪永孝愣了一下,韩琛正坐在里面悠閒地抽著烟,见他进来还热情地招了招手。 “阿孝,这么巧啊?” “琛哥。”倪永孝露出温和的笑容,在对面坐下,“看来警方最近很关照我们倪家。” 两人默契地避开敏感话题,聊起最近上映的电影和美食,气氛融洽得仿佛老友聚会,直到一一审讯室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播放的正是黄志诚与marry密谋杀害倪坤的录像。 韩琛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菸灰掉在裤子上都浑然不觉;倪永孝脸上镜片反著冷光,看不清眼神,但紧握的拳头已经暴起青筋。 “怎么不笑了?”邢渊推门而入,一脸好奇,“刚才看你们不是挺开心的嘛,是不爱笑?” 韩琛猛地站起来,又被身后的警员按回座位, 倪永孝缓缓摘下眼镜擦拭,声音平静:“邢sir,这种栽赃嫁祸的把戏...” “肥沙。”邢渊直接打断他,“放人。” 肥沙愣了一下:“啊?” “我说放人。”邢渊重复道,嘴角掛著玩味的笑,“两位大佬这么忙,我们警方也不好耽误太久。” 韩琛和倪永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 当手被解开时,邢渊突然凑近两人,压低声音:“我挺好奇,你俩最后谁会贏呢?” 他这已经不算挑拨了,明摆著拱火,打起来,打起来,偏偏这两人就算知道邢渊想要看戏,也必须打起来,这种情况下,倪永孝和韩琛都不可能再相信对方。 第75章 阿仁,你该履行责任了 第75章 阿仁,你该履行责任了 marry来接韩琛时,连看都没看倪永孝一眼,罗技也被释放,沉默地站到倪永孝身后。 两拨人在警局门口分道扬,空气中仿佛有火进溅。 马军挠著头问:“渊哥,这两个傢伙回去肯定操傢伙动手,对咱们治安管理不好吧?” 邢渊拍拍他肩膀:“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去把韩琛和他老婆给我带回来,然后..” 他露出阴险的笑容,“请o记的黄sir和陆sir来看戏。” 另一边,倪永孝回到另一处隱蔽別墅,刚坐下就接到消息:韩琛和marry又被油尖警署带走了,同时0记的陆启昌和黄志诚也被邀请过去。 “四叔。”倪永孝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去找四哥,听说他手下那个叫小庄的杀手,排名仅次於亚洲第一杀手0,价钱不是问题。” 油尖警署会议室里,陆启昌和黄志诚看著录像,脸色越来越难看。 “阿黄..:”陆启昌欲言又止。 黄志诚猛地拍桌而起:“邢sir,这份录像怎么来的?” “在倪永孝家里找到的。”邢渊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说来也怪,这么重要的证据,倪永孝居然没拿来要挟黄sir,反而藏得严严实实...“ 他故意顿了顿,“对了,韩琛和他老婆就在我们这儿,他老婆教唆杀人证据確凿不能放,不过韩琛,两位可以带走,带子也可以拿走。” 陆启昌深吸一口气:“邢sir,录像带的事情请晚一些再上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等两人离开,邢渊在档案室找到正在整理资料的陈永仁。 “倪家的情况你知道了吧?”邢渊靠在文件柜上,“现在要稳定尖沙咀,倪永孝肯定不能留, 我推你当倪家话事人如何?” 陈永仁手中的档案袋“啪”地掉在地上, “你疯了?我是差人!”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邢渊弯腰捡起档案袋,轻轻掸了掸灰,塞回陈永仁手里,“你了解倪家运作,又熟悉警方办案方式,最重要的是..:” 他凑近陈永仁耳边,“你想亲手终结倪家,不是吗?” 陈永仁瞳孔猛缩,他想要的是摧毁倪家,不是继承。 “你的警员档案不会消掉。”邢渊继续加注,“就在警队公共档案里躺著,任谁去查,你陈永仁,都是我油尖区重案组的高级警员。” 他顿了顿,看著陈永仁眼中惊疑不定的神色,继续道:“让你去做倪家话事人,又不是真让你去贩嘟、收保护费、砍人放火,是让你去『坐”在那个位置上,『坐”稳它。” “坐稳?”陈永仁几乎气笑了,指著自己鼻子,“我一个警察,跑去当黑社会老大?警队的脸往哪搁?我以后还怎么穿这身制服?还怎么在警队待下去?!”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在空旷的档案室里迴荡。 “你看,又急。”邢渊收起笑容,开始条分缕析“倪永孝在审讯室,韩琛也被我『请”回来了,除了倪永孝,倪家就剩那几个做正经生意的兄弟姐妹,他们哪个想沾黑?哪个敢沾黑?哦,还有一个,专门干脏活的四叔。” 邢渊沉吟两秒:“把四叔一起抓了,彻底摁死倪永孝,倪家剩下的那些人,为了不被仇家清算,他们只能承认你的地位,虽然他们承认与否都不重要,过场得走一遍。” 陈永仁依旧抗拒:“就算他们推我,尖沙咀道上的人不是傻子,我是警察的身份,他们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 “查出来又如何?”邢渊打断他,“就和倪家那群人一个道理,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查出来你陈永仁,明面上是倪家新话事人,实际上档案在警队,这就是你的护身符。 “你坐稳位置,把尖沙咀的乱局稳住,把倪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一步步拔出,这就是功劳, 天大的功劳。” 邢渊走近一步蛊惑:“到时候,无论是方明珠警司,还是已经升到西九龙总区刑事部的黄炳耀高级警司,他们都会为你说话,他们会说一一“陈永仁警长,忍辱负重,深入虎穴,以一已之力稳定了尖沙咀黑道秩序,避免了大规模流血衝突,为回归顺利过渡做出了突出贡献,这他妈的是污点?这是金灿灿的勋章!” 陈永仁眼神剧烈闪烁,邢渊描绘的前景极具衝击力,但他骨子里对“黑社会”身份的厌恶根深蒂固:“那那我岂不是真成了黑社会?以后別人怎么看?” “你怎么会是黑社会?”邢渊重重拍在陈永仁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阿仁,你的责任,是带著那些只能混社团的古惑仔,走上正途,不是让你去当他们的老大作威作福。” “正途?”陈永仁皱眉,很是不解。 “把倪家那些还算有点规矩,没沾大案的古惑仔,挑选出来,拉进保安公司,统一培训,持证上岗,给商场、夜总会、楼盘看场子,维持秩序。” 邢渊眼睛闪著光:“虽然没以前收保护费那么『自由”,但这是乾乾净净的正行。” 陈永仁深吸一口气:“总有人不会干吧?那些习惯了打打杀杀捞偏门的—“” 邢渊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简单,让他们去別的区,阿仁,记住,你坐上去,不是为了当黑社会教父,是为了拆掉这个烂摊子,给那些能上岸的人一条生路。” “听”陈永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文认为邢渊说得很有道理, 沉默良久,他抬眼,极其用力地对著邢渊竖起了那根国际通用问候手指。 “顶你个肺。” 邢渊嘿嘿一笑,慢条斯理把陈永仁那根倔强的手指给了回去: “安啦,阿仁,相信我,等回归之后,你这段时间的经歷,非但不是污点,反而是写在档案金光闪闪的大功劳!到时候,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陈永仁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个鬼”,但他没有再说反驳的话,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邢渊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跟阿杰说一声,咱们陈警长的『臥底』生涯,正式升级为『话事人”模式!” 邢渊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陈永仁一个人在档案室,对著满柜子的卷宗,心情相当复杂。 离开档案室,邢渊脸上笑容便消失,有些事他没同陈永仁说,回归前,要是廉政公署与政治部找上门,就算黄胖子真想保也保不住陈永仁这身制服。 不过,还是需要给黄炳耀备个案,將陈永仁登记臥底警员作为低保,至於真到了那时候能不能起作用就没人知道了。 第76章 古惑仔就是用来揍的 第76章 古惑仔就是用来揍的 邢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將名单录入並设置保密等级后,来到大办公室,直接点名马军。 “军仔。” “渊哥。”马军立刻站直。 “带上阿辉阿標。”邢渊直接下达指令,“目標:倪家四叔,地址你知道,记住,”邢渊眼神锐利,“如果他反抗,当场击毙。” ““yessir!”马军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吼,“阿辉,阿標,跟我走。” 邢渊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拿起桌上保密电话,拨通了飞虎队內部特殊线路。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周星星略带鼻音的鬱闷声音:“边个啊?最好有正经事,不然—“ “阿星,是我,邢渊。”邢渊打断他。 “邢~~sir。”周星星尾音拖得很长,很是欠揍,“有何指教?是不是又有大案子需要我飞虎队第呢二杀手出马? 说到“第二”时,明显能听出一股子憋屈和不忿。 “大案子没有,沙包管够。”邢渊嘴角泛起笑意,“尖沙咀倪家的地盘,马上会有大批古惑仔上街闹事。” 周星星呼吸立刻粗重起来:“哦?!具体多少?” “遍地都是。”邢渊语气平淡,“我以私人身份,请『热心市民周先生』,去帮忙维持一下秩序,记住,是私人活动,跟警队无关。” “哇哈哈哈!!!”电话那头爆发出周星星极度兴奋的狂笑,仿佛中了大奖,“明自,渊哥你放心,我周星星最热心公益了,保证让那些烂仔安安静静躺地上思考人生。” 搞定周星星,邢渊拿出手机联繫占米。 “嘟——嘟·—嘟—.” “邢sir?” 邢渊开门见山:“你立刻带人去尖沙咀边缘,找到倪家势力最薄弱,或者刚刚被扫掉头目的场子和地盘,能占多少占多少。” 占米仔沉吟了一下:“倪家烂船还有三斤钉,大d都羽而归,而且其他社团也可能虎视耽耽::” “放心,场面会很『乾净”,你和你的人只管去接收,如果遇到硬茬子或者大规模的抵抗” 他笑了笑,“很快就会有热心市民和巡逻警察帮你们清理障碍,这对你在社团上位,是个绝佳的机会,挑个跟你同辈能打的的兄弟一起去,功劳要有人见证。” “明白,邢sir,我立刻带飞机过去,他是个狠角色,也够拼。”占米果断应下,飞机四肢发达,有头无脑,正適合干这种事。 “好,保持联繫。”邢渊掛了电话。 与此同时,马军带著阿辉、阿標,根据情报直扑四叔藏身的老旧唐楼。 破门而入时,四叔正阴沉著脸打电话调派人手,看到警察,他反应极快,將手机砸向阿辉,同时矮身翻滚去抓沙发垫下的黑星手枪。 “警察!放下武”阿辉被砸得一歪,警告声刚起砰!砰!砰!砰! 马军紧张兴奋之下,点三八抢先开火,完美展现“人体描边大师”风采: 第一枪打碎四叔身后的瓶;第二枪射向天板,灰尘落下;第三枪钻入四叔翻滚前趴著的地板;第四枪—— 就在四叔翻滚完毕,单膝跪地抬枪狞笑的瞬间,那颗如同脱韁野狗的子弹,不偏不倚,正正射入了四叔因狞笑而张开的嘴里。 后脑勺爆开血雾,四叔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栽倒,当场毙命。 马军看著自己的枪口,一脸“我他妈居然打中了?”的茫然。 阿辉和阿標也看傻了,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幕简直比电影还离谱。 暗处的罗技目睹全程,悄然撤退,拨通了倪永孝的秘密號码:“阿孝四叔栽了!被那个叫马军的差佬打死了。” 电话那头,倪永孝呼吸骤然停止。 四叔的死,不仅断了他一条最强力的臂膀,更是警方赤裸裸的宣战,他立刻发动了倪家最后的底牌一一散布在尖沙咀各个角落的底层古惑仔。 “上街,给我闹,闹得越大越好,堵马路,砸店铺,让那些死差佬知道,尖沙咀是谁的地盘!”倪永孝的指令通过仅存的渠道疯狂下达。 尖沙咀的夜晚瞬间沸腾起来,成群结队的古惑仔涌上街头,打砸路边的垃圾桶,推揉行人,叫囂看冲向商铺,试图製造混乱,给警方施加压力。 然而,这场混乱的“欢迎仪式”很快就变了味。 首先登场的是周星星,这傢伙穿著衬衫,戴著墨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刚被飞虎队那位传说中的“第一杀手”在训练中狠狠修理了一顿,正著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哇!这么多活动沙包?正合我意!”周星星怪叫一声,如同虎入羊群。 他的动作快得离谱,拳脚刁钻狠辣,专打关节和软肋,所过之处,古惑仔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纷纷倒下,抱著胳膊腿哀豪打滚,半天爬不起来。 周星星下手极有分寸,只伤不杀,但绝对保证对方短时间內丧失行动能力。 他一边打一边还碎碎念:“叫你堵路!叫你砸东西!知不知道影响市容啊衰仔!” “哼,打不过第一,还收拾不了你们这群烂仔?” 尖沙咀的几条主要街道,迅速被周星星一个人清空了一片又一片,古惑仔们看到这个煞星,如同见鬼,纷纷绕道。 但倪永孝发动的古惑仔数量眾多,散布范围广,周星星再能打也分身乏术,更多的街道依旧被砸垃圾桶,试图衝击商铺的古惑仔占据,喧囂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0记和ptu的求援电话直接打到了油尖警署署长方明珠那里。 方明珠只对邢渊下达一条命令:“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最快速度恢復秩序。” “yes madam! “ 他调到重案组內部公共频道: “所有重案组队员注意,我是高级督察邢渊。” “现收到署长命令:尖沙咀多区发生大规模非法集结及暴力破坏事件,严重危害公共安全与社会秩序。” “我命令:重案组全体,即刻全副武装出动,配合ptu机动部队,执行最高级別清场维稳任务。” “行动目標:迅速、有效、彻底终止暴乱,恢復秩序,首要准则:保护市民安全,维护法律尊严。” “行动。” “yessir!!!”公共频道里传来队员们整齐的回应。 邢渊放下对讲机,找到马军,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军仔,用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手段,让那帮烂仔失去行动能力,下手不用顾忌太多,只要,不是当场死人就行。” 马军瞳孔猛地收缩,旋即转为兴奋,重重点头:“明白,渊哥。” 於是乎,街头混混们遭殃了。 “妨碍公务,袭警,趴下!”马军怒吼如炸雷,狂暴劲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一个举著铁管的古惑仔衝来,马军不闪不避,一记凶悍劈掛掌砸在对方持管手臂上。 “咔!”臂骨断裂声清晰可闻,铁管脱手,古惑仔抱著扭曲的手臂发出杀猪般惨叫倒地。 另一个从侧翼偷袭的,被马军一个迅猛的转身侧端, “膨!”沉闷的撞击声,偷袭者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昏死过去。 马军如同人形暴龙,在人群中横衝直撞,他每一次攻击都带著骨折筋断的脆响和悽厉的惨豪。 被他抓住的古惑仔,不是手臂被反关节拧成麻,就是被抢起来砸向地面或同伴,场面血腥而暴力。 其他人紧隨其后,他们虽不如马军凶残,但也严格执行著“最快瓦解行动能力”的指令。 警棍专打膝盖、脚踝、肘关节这些脆弱部位,下手极重,確保挨上一下短时间內绝对站不起来后面跟上的ptu队员,虽然没听到邢渊对马军的私下指令,但看到马军如此狂暴高效的“清场”方式,瞬间就明白了行动的“真实尺度”和“潜规则”。 上头要的是结果,是立刻平息暴乱! 於是,他们也纷纷效仿,下手不再留情,警棍挥舞得呼呼作响,擒拿格斗也多用狠招,力求一击制敌,让目標迅速丧失战斗力,整个清场队伍的暴力等级瞬间升。 最让古惑仔们胆寒的是,这些差佬打残人后,根本不抓,確认目標失去行动能力,便迅速转向下一个目標。 这种高效、冷酷、只伤不抓的“清理”模式,配合著马军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以及周星星时不时传来的怪叫和击打声,彻底击溃了古惑仔们的心理防线。 尖沙咀的街头,迅速从混乱的喧囂,变成了哀鸿遍野的修罗场。 > 第77章 又惊动处长 第77章 又惊动处长 尖沙咀的混乱只持续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街道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敢公然闹事的古惑仔。 油尖警署,重案组办公室的窗户前。 邢渊端著一杯咖啡,俯瞰著楼下恢復秩序、车水马龙的街道。 “尖沙咀,清净了。” 他身后的白板上,倪永孝和韩琛的照片被红笔打上了巨大的叉,而陈永仁的照片旁,则被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皇冠符號。 两天后,西九龙总区重案组督察黄志诚,在一条僻静的单行道上遭遇了死神他的座驾碾过精心铺设的三角钉,轮胎瞬间爆裂失控,车辆尚未停稳,一颗从远处精准射来的9mm帕拉贝鲁姆弹,便穿透了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终结了他的生命。 杀手动作乾净利落,如同幽灵般消失在混乱发生前,只留下弹壳上冰冷的膛线痕跡,伯莱塔92 fs。 当警方封锁现场,展开地毯式搜索时,杀手小庄,早已在公海游艇上吹著咸腥的海风。 “四哥,尾款怎么说?”小庄擦拭著爱枪,语气平淡。 电话那头的四哥声音透著无奈:“小庄,难办,僱主死了,这笔帐,怕是不好收了。” 小庄眉头微:“杀警察不是小事,找更上一级。” 四哥苦笑更甚:“问题就在这,僱主死了,线也断了,关键是,现在整个香江都被你这一枪搅翻了天,警方跟疯了一样查枪,风声鹤,你这次动静太大,上面很恼火。” 与此同时,警务处长办公室內,气氛如同即將喷发的火山。 砰! 警务处长一掌拍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他指著下方若寒蝉的一眾高级警官, 尤其是负责枪枝专案组的负责人,咆哮声几乎掀翻屋顶: “上次是谁信誓旦旦告诉我,『雷霆行动』之后,香江没有枪了?!一个在职督察,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用枪刺杀,这就是你们专案组交出的成绩单?!这就是你们保证的『安全城市”?!” 有人试图辩解,小声嘟囊:“对面和国际刑警那边,不也没清理乾净” “闭嘴!”处长怒目圆睁,粗暴打断。 “情报是我们给的,对方只负责清理,现在是我们自己家里被人用枪指著脑袋开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杀手给我揪出来!查清楚,到底谁手里还藏著这些要命的傢伙,给我统统干掉,立刻!马上!“ 处长的怒吼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新一轮行动迅速展开,针对非法枪械的查处力度空前加大,街头巷尾的临检盘查骤然增多,任何与“枪”字沾边的线索都被无限放大,邢渊敏锐抓住了这股“东风”。 当晚,邢渊便偷偷潜入倪家別墅,没破解保险柜的情况下,亲自掏了一个暗格出来,將marry 那里得到的一把黑星手枪和若干子弹放入其中。 第二天,邢渊亲自带队,来到倪家別墅,在倪永孝惊目光中,打开地下室暗格,拿出藏在其中的黑星手枪与子弹。 就这样,倪永孝被再次“请”回警署。 油尖警署,审讯室。 “倪先生,解释一下?”邢渊將装在证物袋里的黑星手枪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弹道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与杀死黄志诚的子弹痕跡完全不同,但这不重要,当前的严打风暴下,私藏军火,尤其是一把如此“经典”的凶器,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倪永孝虽然没想明白这把枪如何出现在家中,但不妨碍他此刻保持平静。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古井无波:“阿sir,收藏品而已,法律没规定不能收藏枪吧?我对黄督察的事情深表遗憾,但我对此一无所知。” 他应对警方审讯的经验极其丰富,滴水不漏,將所有可能的指控都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邢渊语气玩味:“阿孝,现在这个“收藏品”可是十年起步哦,现在香江,没人喜欢看到枪, 尤其是黑社会大佬家里的枪。”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能提供点別的-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谁请了那个杀手?我或许可以帮你解释一下这把收藏品的来源,让它变得不那么扎眼。” 倪永孝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淡漠:“邢sir,我说了,我对黄督察的事一无所知,如果你怀疑我和什么杀手有关,你可以去问四叔,哦,对了—“ 他仿佛才想起什么,讽刺意味更足:“四叔好像在你们警方的英勇行动中掛了,邢sir,你要是实在找不到线索,不如也送我去见见四叔?他或许能告诉你点什么。” 邢渊看著倪永孝这副油盐不进的姿態,知道从他这里暂时挖不到杀手的线索了。 他站起身,就在转身欲走之际,忽然想起什么,来到倪永孝身后,居高临下看著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哦,对了,阿孝。” 邢渊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很温和:“忘了跟你说,你的哥哥姐姐们,很识大体,已经一致推举阿仁,接替你成为倪家新的话事人,罗技现在是他的人了。” 倪永孝闭上双眼,眼球微微动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睁开眼,镜片后的自光一片死寂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他微微頜首,声音沙哑而低沉,听不出悲喜:“至少保存了倪家。” 邢渊点了点头,略有些感慨:“嗯,至少不用全死光光,阿仁还能继续当他的警察,前途光明,而你,就在里面,好好待著吧,香江的监狱,风景也不错。”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停留,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marry作为黄志诚被刺案的相关嫌疑人,被西九龙总区重案组接手调查,韩琛则因涉嫌多项黑社会活动,正式移交给了0记处理。 倪家的收尾,至此基本完成,哦,不对,还有杀死倪坤的凶手,邢渊准备先留著,不知道刘建明没有韩琛的情报能做到哪个位置· ■ 夜色深沉,邢渊回到与程乐儿同居的公寓,紧绷的神经终於鬆懈下来。 客厅里,程乐儿穿著丝质睡袍,正就著檯灯翻阅文件,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专注而优美的侧脸,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放下文件迎了上来。 “回来啦?累不累?”程乐儿自然地接过邢渊脱下的外套,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还好,总算告一段落。”邢渊笑著捏了捏她的脸蛋,低头吻住了她未言的话语。 程乐儿婴寧一声,热情地回应著,文件散落在地毯上,无人理会,压抑的欲望在默契中点燃两人很快便纠缠著跌入臥室的柔软大床。 激情褪去,程乐儿带著满足的疲惫沉沉睡去,蜷缩在邢渊臂弯里,呼吸均匀。 邢渊却並无多少睡意,手中多出四张卡片,三张哆啦a梦,一张汤姆猫。 他起身,从衣柜里取出那件特製的贴身背心,背心內衬有著专门设计的、极其贴合身体的插槽他將新获得的四片防弹片,嵌入其中,卡片完全覆盖住心臟、肺叶、脊椎、脐下三寸等致命要害,背心重新穿上,令人心安的防护感回归了。 第78章 猛料配佳人 第78章 猛料配佳人 放鬆两日,邢渊神清气爽,联繫罗祖儿。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维多利亚港畔一间高档咖啡厅的落地窗,洒在精致的骨瓷杯碟上。 邢渊姿態閒適地靠在沙发上,看著对面几天未见、妆容明艷的罗祖儿。 罗大小姐正用小银匙漫不经心地搅动著咖啡,眼神瞟向窗外海景,就是不看他,红唇微启,带著点刻意拉长的腔调: “哟,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的邢大督察吗?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有空想起我这个小小的电视台记者,请我喝下午茶了?” 字字句句都透著被冷落的怨气,却又用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掩饰著那份想念。 邢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接她这茬,端起咖啡杯,悠然品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精心打理过的秀髮和明艷动人的侧脸上: “几天不见,罗小姐风采更胜往昔了,尖沙咀的夜景再靚,也靚不过罗小姐此刻的容光啊。” 罗祖儿搅动咖啡的手指微微一顿,终於转过头,耳根不易察觉地泛红,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少来这套,油嘴滑舌,邢sir,你找我,总不会是真的为了看我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当然不止是欣赏,”邢渊放下杯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还想问问罗小姐,对尖沙咀最新的独家內幕有没有兴趣?” “尖沙咀独家?”罗祖儿眼睛瞬间亮了,之前的怨气被巨大的好奇心瞬间冲淡,“你是指倪永孝被抓的细节?还是黄督察案子的进展?快说!” 邢渊看著她瞬间被点燃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悠悠地靠回沙发背:“不过罗小姐, 独家猛料,价值千金,我给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罗祖儿微微一证,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微跳,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涌了上来。 她身体也微微前倾,红唇勾起一个挑的弧度,直视著邢渊的眼睛: “邢sir想要什么好处?只要你的料够猛”她顿了顿,眼神里带著一丝大胆试探,“你要是够胆,今晚六点,尖沙咀阿一海景饭店,边吃边谈?” “阿一海景?”邢渊挑眉,笑容扩大,“好地方,罗小姐果然会选,够胆不够胆,你晚上就知道了,六点,不见不散。” 当晚六点,阿一海景饭店临窗的绝佳位置,维港璀璨的夜景在窗外铺陈开来。 美食、红酒、摇曳的烛光,邢渊风度翩翩,谈笑风生,將倪永孝入狱、倪家权力更叠动向,巧妙地包装成一个个引人入胜的“独家內幕”,餵给了罗祖儿。 罗祖儿听得全神贯注,兴奋不已,职业的满足感和邢渊刻意营造的暖味氛围让她双颊緋红,眼神迷离。 正事在美酒佳肴间谈完,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纸也被酒意和夜色烘烤得越来越薄。 “邢sir,你的料—果然够猛。”罗祖儿放下酒杯,眼神带著水光,看向邢渊。 邢渊起身,绕过餐桌,向她伸出手,声音低沉:“猛料配佳人,今晚才刚刚开始。” 罗祖儿心跳如鼓,看著那只伸过来的手,又抬眼看了看邢渊深邃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犹豫,將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任由他牵著起身,两人在侍者心领神会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通往楼上豪华套房的电梯。 这一夜,在维港绚烂灯火的见证下,邢渊终於將这位心高气傲、艷光四射的电视台当家旦, 彻底拿下。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竹蜻蜓在这一晚彻底消失,新一周的道具抽取时间到了。 他拿出哆啦a梦卡片,將手伸进卡片空间, 熟悉的混沌感传来,他没去管那些摸不著的星辰,伸手握住指尖环绕的红色光点。 一股柔和的推力传来,手中已多出一物一一空气炮。 直接將圆筒套上手臂,邢渊清晰感知到它的用法,不仅能调节速度还能调节威力。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几天后,一个风尘僕僕,身材胖硕的中年男人找到了油尖警署,指名要见邢渊。 他出示了证件一一国际刑警,龙志强。 邢渊看著眼前这张依稀有些眼熟,却年轻许多的圆脸,一时没对上號:“龙志强?国际刑警? 找我有什么事?” 龙志强脸上带著难以掩饰的焦虑和疲惫,开门见山:“邢督察,冒味打扰,我收到消息,你们前段时间抓了一个代號『玫瑰夫人』的女人?” 邢渊挑眉:“是有这么回事,她涉嫌严重暴力犯罪和非法持械,现在还在羈押治疗,双臂枪伤,废了。” 龙志强眼中瞬间爆发出急切的光芒:“太好了!邢督察,我恳求你,能不能安排我见她一面? 或者,告诉我你们审讯中关於她背后组织的任何信息。” 邢渊不动声色:“理由?” 龙志强的声音带著压抑的痛苦和愤怒:“三个月前,这个『玫瑰夫人”带人袭击了我家,我的妻子、兄弟都死了,他们他们还抓走了我唯一的女儿!”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我追查了三个月,才查到这个『玫瑰夫人”背后的组织极其庞大和危险,专门掳走目標的孩子进行洗脑,培养成冷血杀手,我的女儿她才十岁啊,邢督察,求你帮帮我。” 剎那间,邢渊脑海中电光火石,他想起来这个胖子了,国际刑警,龙志强,杀手组织报復,女儿,十五年一一《绝色武器》。 国际刑警龙志强因侦破一宗逾亿元的贩嘟交易,而被以“玫瑰夫人”为首的犯罪集团报復灭门,並截去其女小凤,洗脑成杀手,父女俩十五年后才得以再次相见。 太平洋南部,某个地图上难以寻觅的湿热小岛,隱藏在茂密丛林深处的废弃军事基地,此刻却成了血腥的修罗场。 “血蔷薇!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夫人被抓,我们现在衝去香江就是送死!” 一个脸上带著狞疤痕、身材健硕如雌豹的女人厉声吼道,她代號“毒蛛”,身后站著十几名杀气腾腾的女杀手,个个装备精良。 被称为“血蔷薇”的女人,身姿妖嬈,是主张不惜一切代价营救玫瑰夫人的派系头目。 她抹去嘴角一丝血跡,指著毒蛛骂道:“毒蛛,放屁,夫人就是我们的灵魂,没有她,谁还认这块招牌?南美那些庄园主第一个就会撕毁合约!” “那是你手下那批『燕子”在甘地地盘上露了相惹的祸。”毒蛛咆哮反驳,“现在去香江,就是往差佬枪口上撞,保存实力,等风头过了——“ “等?夫人等得起吗?!”血蔷薇眼中燃起近乎癲狂的火焰,“她落在警方手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分被撬开嘴的风险,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动手。” 话音未落,血蔷薇手腕一翻,淬毒乌光如毒蛇吐信,射向毒蛛,同时,她身后的女杀手们鬼魅般散开,匕首、短刺、钢丝瞬间出鞘,扑向对面。 “噗!”“啊!”毒光虽被毒蛛惊险避开,却扎中了她身后一名心腹的咽喉,那人瞬间脸色发黑倒地,毒蛛眼中凶光大盛:“找死!给我杀!” 砰砰砰! 枪声、利刃入肉的撕裂声、濒死的惨豪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昔日的同僚姐妹,此刻为了截然不同的生存信条,在基地里展开了最原始血腥的搏杀。 她们训练有素,招招致命,利用狭窄的环境进行最残忍的贴身绞杀,鲜血迅速在布满苔蘚的水泥地上蔓延开来。 惨烈战斗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当最后一声濒死的鸣咽消失,空气中只剩下浓稠的血腥味和沉重的喘息。 地上横七竖八躺著二十多具曾经曼妙如今却扭曲的尸体,血蔷薇和毒蝎各自带著残存的心腹, 隔著尸堆和血泊对峙。 第79章 警署衝突 第79章 警署衝突 双方都伤痕累累,血蔷薇的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毒蛛的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够了。”毒蛛捂著肋下被刺伤的伤口,声音因失血和愤怒而嘶哑,“再打下去,我们就真死绝了,谁也救不了夫人。” 血蔷薇胸膛剧烈起伏,她环视四周如同地狱的景象,眼中疯狂的火焰稍退,“愿意跟我去香江,把夫人救出来,或者死在那里的,跟我走,想留在这里,守著这个破基地苟延残喘的,隨你毒蛛。”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边仅存的精锐迅速分开,界限分明。 血蔷薇带著她那一派最后的尖刀一一六名最擅长偽装渗透和近身格斗的顶级“燕子”,以及两名精通爆破和电子入侵的女专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基地。 毒蛛看著她们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身边伤痕累累的十二名手下,再扫过满地的同袍尸体和一片狼藉的基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她一脚踢开脚边一具昔日姐妹的尸体,唻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妈的,联繫南美的『鼠”, 告诉他,夫人暂时休养,但我们的渠道绝对稳定,合作照旧,价钱可以谈。” 然而,通讯接通后,却只有拒绝:“呵,玫瑰夫人不在,你们还剩什么?连首领都能被条子像抓小鸡一样废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这群娘们还有能力保证运输线安全?合作?免谈!我们的人会亲自去香江,找更有实力、更可靠的合作伙伴,至於你们-自求多福吧。” 毒蛛死死著通讯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最终狠狠將其砸在墙壁上,碎片四溅。 “该死的混蛋!狗眼看人低!” 她愤怒低吼,胸口剧烈起伏,却彻底意识到,失去了玫瑰夫人,她们这群人在国际粉档市场上的地位和威力,已经一落千丈,甚至连討价还价的资格都几乎丧失殆尽。 香江,油尖警署。 邢渊正埋首於一堆文件中,办公室门被推开,反黑组何督察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邢sir,管管肥沙!”何督察一脸怒气,“他发什么疯?天天带著ptu扫荡大d的场子,查牌查到跟要抄家似的,明摆著就是公开支持阿乐!” 他喘了口气,火气更旺了:“现在大d和恐龙联手搞事!整天放话说要火併,结果那帮混蛋坐在茶餐厅里喝著奶茶看戏,弟兄们加班加到快疯了,再这么下去,线人都不敢报信了!” 邢渊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著眼前这位何督察,邢渊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一一哦对,油尖警署是有反黑组来著,这位何督察好像是负责人他立刻在脸上堆起带著点歉意的笑容,热情招呼:“哎呀,何sir,稀客稀客,快请坐,请坐。” 邢渊一边说著,一边拉开椅子,“消消气,消消气,你看你,脸都气红了,喝杯茶?” 他作势要去拿茶杯。 何督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火气都卡壳了一下,但隨即想起正事,依旧板著脸:“邢sir,茶就不喝了,肥沙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我们反黑组的工作快没法开展了。” 邢渊顺势停下倒茶的动作,脸上笑容依旧:“何sir的难处,我完全理解,肥沙咳,这傢伙最近是有点上头,急於求成了,想儘快压住大d的囂张气焰。” 他隨即表態:“不过你说得对,和联胜內部怎么斗,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警方確实不宜太过明显选边站队,保持平衡才能掌控全局,长治久安嘛。” 他走到何督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何sir放心,我回头就找肥沙好好谈谈,让他这段时间务必收敛点,稳定局面,还得靠你们专业的沟通技巧,我们重案组绝不越组代皰。” 何文展见邢渊態度诚恳,表態明確,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邢sir,你能理解就好,稳定压倒一切,让社团自己斗,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收拾残局,这才是最省力的办法,肥沙这样搞,只会激化矛盾,让我们警方疲於奔命,太被动了。” 邢渊点点头:“何sir高见,我一定把这话带给肥沙,让他深刻反省” 邢渊话音未落,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喧譁,女人的尖声叫骂、警员的厉声呵斥以及物品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怎么回事?”邢渊皱眉,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肥沙那张带著兴奋和一丝心虚的胖脸探了进来:“渊哥--何sir也在啊?那个-刚扫了深水埗通州街那边一个新开的马槛,抓了一堆北姑回来,场面有点火爆“ 他话音未落,一个女人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死差佬,非礼啊!” 邢渊和何督察立刻走到门口。 走廊里一片混乱,七八个穿著暴露、浓妆艷抹的年轻女子被反著,由马军、方信友等重案组警员奋力押解著。 这些女子挣扎得异常激烈,哭喊叫骂,邢渊目光瞬间捕捉到异常,她们挣扎的动作看似慌乱, 实则带著某种训练痕跡,眼神深处是冰冷的凶狠,而非普通流鶯的恐惧或泼辣。 尤其是其中两三人,看似被警员制服,身体却巧妙调整著姿势,肌肉紧绷,像蓄势待发的毒蛇。 邢渊心中警铃大作,这绝不是普通的鸡,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对何督察说: “何sir,你看,肥沙这『业绩”来得真及时,这可是你们反黑组的传统强项啊,要不——这些人你们辛苦一下,带回去处理?也省得肥沙再给你们添乱。” 何督察刚要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一异变就此爆发! 被马军按住的高挑女人眼中凶光爆射,反的双手诡异一错,“錚”一声,薄如蝉翼的柳叶刀滑入掌心,毒蛇般直刺马军颈侧。 “找死!”马军野兽直觉预警,左手如铁钳扣腕反折。 咔嘧! 骨裂声刺耳,女子惨豪脱刀, 几乎同时,被咖喱压制的短髮女子低头后撞,髮簪淬毒反刺其肾。 咖喱后仰避撞,拔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 砰!砰! 第一枪精准命中右肩脾骨,髮簪脱手,第二枪紧隨而至,左肩脾骨破碎,短髮女子瞬间失去战斗力。 “有武器,袭警,全部制服!”邢渊怒吼如雷贯耳。 剩余五女眼中决绝疯狂,力量爆发挣脱束缚,分头向大门和通道亡命突袭,动作快如鬼魅。 “拦住,一个不许跑!”邢渊厉喝,身形已如炮弹射出,直扑最近目標。 警员们怒吼阻拦,杀手格斗刁钻狠辣,混乱骤起。 一名冲向安全通道的女杀手,长发间刀片寒光乍现,反手割向阻拦警员阿明手臂,鲜血飆出。 旁边警员阿强扑救,却被女杀手凶狠膝撞顶腹弯腰,她手中刀片顺势抹向阿强咽喉。 快!狠!毒! 千钧一髮之际。 砰! 枪声炸响!邢渊不知何时已拔出配枪,枪口火光一闪,精准射入抹喉女杀手左胸。 女杀手身体猛地一僵,刀片脱手,眼中带著难以置信的惊,仰面栽倒。 砰砰砰! 走廊內枪声瞬间连成一片,警员们纷纷拔枪射击。 一名冲向大门的女杀手大腿中弹,扑倒在地, 另一名试图翻越桌台的女杀手手腕被击中,武器脱手。 剩下两名也被密集的子弹压制在墙角,腿部、手臂中弹,失去了行动能力,被蜂拥而上的警员死死按倒,上背。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杀手暴起到全部被制服,不过十数秒。 走廊里硝烟瀰漫,地上是失去威胁的女杀手,以及惊魂未定但无人重伤的警员。 闻讯赶来的署长方明珠站在走廊尽头,脸色铁青。 她扫过地上的杀手,看著惊险过后迅速恢復秩序的现场,最后,目光落在了邢渊身上。 “邢渊,三天,给我把幕后黑手连根拔起!” 说完,方明珠再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离开。 第80章 玫瑰终结 第80章 玫瑰终结 邢渊站在原地,看著署长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些眼神怨毒的女杀手,安排人给阿明包扎,隨即吩附肥沙等人进屋开会。 邢渊脸色铁青,指著外面:“肥沙,给我严查深水埗通州街那个场子,老板、马夫、看场的、 所有沾边的,一个不漏!我要知道这些流鶯是从哪条线进来的,背后是谁在操作。” “yessir!”肥沙知道这次捅了大篓子,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带人冲了出去。 邢渊目光扫过咖喱、马军等人:“其他人,配合鑑证科,给我撬开那几个活口的嘴,马军,你盯著点审讯,別让她们再有机会伤人!”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重案组如同精密机器般高速运转起来。 肥沙那边的动作最快,他很快查到了占米头上一一那个新开的马槛,场子是他新收的小弟罩著的,用来安置一些“特殊渠道”来的女人,算是社团边缘业务。 占米仔被“请”回警署时,態度极其配合。 邢sir,天地良心!”占米仔一脸无辜和无奈。 “我就是给几个女人安排个落脚点,赚点小钱,我真不知道是杀手啊,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收留,您问什么我都说,绝对不敢隱瞒。” 他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中间人、蛇头信息,特別提到一点:“带她们来的蛇头『丧狗”跟我提过一嘴,说这批货是是南美那边偷渡过来的,水灵,价钱高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南美?”邢渊眼神一凝,结合玫瑰夫人本身的国际背景和倪家原本的嘟品网络,这个来源地显得格外敏感且指向性极强。 “肥沙,立刻根据占米提供的线索,追查那个蛇头『丧狗”,还有中间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邢渊下令,隨即目光转向方信友:“咖喱!” “yessir!”咖喱立刻站直。 邢渊语速很快:“利用你所有的线人,给我查最近有没有异常的南美船只靠岸?有没有生面孔的南美鬼佬在道上活动?特別是跟军火、嘟品沾边的,任何蛛丝马跡都不能放过。” “明白!”咖喱领命,立刻开始打电话发动自己的线人网络。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髮小,做鸡头生意的小拾。 与此同时,审讯室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在高压审讯和心理攻势下,一名代號“夜鶯”的女杀手心理防线鬆动,她並非核心成员,但对组织有著病態的忠诚,尤其是对玫瑰夫人。 “我说。”夜鶯眼中带著一丝疯狂,“让我见夫人一面-我就告诉你们基地位置。” 肥沙立刻將这个关键信息报告给邢渊。 邢渊眼神微动,原来这些女杀手的目標是营救玫瑰夫人?这倒是个突破口。 邢渊將空气炮套上手臂,独自一人走进了关押玫瑰夫人的特殊羈押病房。 这里戒备森严,玫瑰夫人身上缠著绷带,脸色苍白,眼神依旧狠毒地盯著邢渊。 “夫人,气色不错。”邢渊拉过椅子坐下,语气平淡。 玫瑰夫人冷笑:“邢督察,来看我笑话?还是想从我嘴里撬出点东西?省省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邢渊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她,右手对准了病床旁边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水杯。 玫瑰夫人警惕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一丝极细微的闷响中,玻璃水杯炸得粉碎,玻璃渣和水四溅。 玫瑰夫人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她根本没看到邢渊有任何动作。 那是什么?!魔术?还是鬼魅?! “你—”她惊骇出声,声音带著一丝颤抖。 邢渊没理她,手臂偏移,炮口对准了她病床尾那根小臂粗的铁质栏杆。 又是一声闷响,坚固的铁栏杆肉眼可见地向內弯曲、变形。 玫瑰夫人浑身剧烈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乾乾净净,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这不是任何已知的武器,这这根本是来自地狱的力量。 邢渊缓缓站起身,右手抬起,炮口这一次,稳稳对准了玫瑰夫人本人。 他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物件:“夫人,听说你们杀手都信鬼神?你说, 我这一下,能不能把你的灵魂直接从这具残破的躯壳里轰出去?” 话音刚落,邢渊手指向玫瑰夫人本人,狂暴气息从她头顶飞过,將她头髮吹乱,狼狠轰在墙壁上。 轰隆! 墙壁瞬间出现一个碗口大的凹陷,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石灰籟落下。 玫瑰夫人被这近在尺尺的爆炸性力量和巨响震得耳膜喻鸣,心臟几乎骤停,她惊骇欲绝地看著那个墙上的坑洞,又看看邢渊纹丝不动的手掌一一他打偏了?还是故意打偏?! 庆幸感还没来得及在她眼中升起第四发空气炮,毫无徵兆再次爆发。 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巨力,结结实实轰在了玫瑰夫人完好的腹部。 “呢一一啊!!!” 悽厉到变形的惨豪从玫瑰夫人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她整个人从病床上弓起,又重重砸落,石膏包裹的双臂撞击床板,腹部更是难以形容,仿佛五臟六腑都被揉碎,再猛地砸向脊椎。 剧烈的绞痛让她瞬间眼前发黑,室息感席捲而来,身体不受控制剧烈抽搐。 邢渊脸上依旧掛著那副让人不寒而慄的微笑,甚至带著点玩味的欣赏,看著在床上痛苦翻滚的玫瑰夫人,声音温和得如同恶魔低语: “看来,夫人更喜欢·直接命中的感觉?” 他缓缓抬起手“不!!!停手,求求你,停手啊!!”玫瑰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豪。 “我什么都告诉你,基地在太平洋xx坐標的废弃军事基地,客户名单在南美『鼠”手里,龙志强的女儿在我基地训练营,放过我,別再打了!!” 她如同倒豆子般,將自己掌握的核心机密、客户信息、基地位置和盘托出,只求那可怕的“鬼魅之力”远离自己。 邢渊收回手,脸上恢復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按下通讯器:“肥沙,记录坐標和关键信息,另外,通知国际刑警的龙志强,他要的答案, 我给他找到了。” 接到邢渊消息的龙志强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 他立刻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联繫国际刑警总部和附近国家的执法力量,以最快速度扑向了那个太平洋上的隱秘坐標。 邢渊对此没有过多关注,他的战场在香江。 第81章 公海鬼佬 第81章 公海鬼佬 玫瑰夫人交代的信息中,关於黄明的上家一一南美的大庄园主们引起了邢渊注意。 这些人是真正的幕后金主,香江这个巨大的消费市场,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玫瑰夫人和倪永孝这两个代理人同时垮台,他们必然要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肥沙,”邢渊下令,“发动所有线人,给我盯紧市面上,特別是尖沙咀、深水埗这些地方, 有没有鬼佬在散货,咖喱,你的南美线继续深挖,重点查那些大庄家的动向。” 然而,还没等肥沙和咖喱的线人网络铺开,陈永仁就拉著宋子杰,神色古怪地来到邢渊的办公室。 “阿渊,有鬼佬联繫我了。”陈永仁的表情很复杂,甚至有一丝荒谬感。 “他们找了个中间人说要跟我谈笔『海鲜”生意,数量很大,问我有没有兴趣接手倪家之前的『渠道』。” 邢渊眼神一凝:“来得真快,对方什么来路?怎么谈?” “对方很谨慎,没透露具体身份,他们要求面谈,地点”陈永仁顿了一下,“定在公海的一条船上,时间就在后天下午。” 公海,船上·.环境复杂,利於对方设置陷阱或逃脱。 邢渊看向宋子杰:“阿杰你怎么看?” 宋子杰不知想到什么,正神游天外,闻言赶紧道:“我觉得可以安排人走一趟。” 邢渊沉吟片刻,“阿仁继续扮演话事人,无论去不去,都先做好与对方接触的准备,我去与方警司匯报。” 宋子杰与陈永仁点头离开,邢渊找到署长方明珠,详细匯报了情况。 “madam,情况就是这样,我申请带马军、咖喱陪同阿仁上船,近距离接触摸清对方底细和意图,同时,需要飞虎队在公海外围待命,隨时准备支援和抓捕。” 方明珠听完,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敲击著,权衡利弊,公海行动,变数太多,但这条大鱼又极具诱惑力。 方明珠最终拍板,“邢sir,我批准你的行动计划,我会亲自协调,让飞虎队乘坐高速拦截艇在公海指定区域待命,保持无线电静默,等待你的行动信號。” 她顿了顿,慎重地看著邢渊:“记住,首要目標是获取情报,確认对方身份和意图,没有十足把握和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引发衝突,安全第一。” “yesmadam!”邢渊立正敬礼。 离开署长办公室,天色已近傍晚,行动定在后天,今晚註定是忙碌的准备之夜。 重案组与缉毒组通力合作,眾人都在整理装备、核对情报、推演方案。 邢渊刚回到自己办公室,手机就响了,是程乐儿打来的。 “喂,阿渊?”程乐儿温柔的声音传来,“还在警署吗?今晚又要加班?” “嗯,有行动要准备,今晚回不去了。”邢渊声音放柔了些。 “猜到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顾不上吃饭。”程乐儿语气带著点小得意,“我点了些烧腊和艇仔粥,还有菠萝油,刚送到警署楼下,你让肥沙他们下来拿吧。” 邢渊心头一暖:“这么麻烦?你自己吃了没?” “我吃过了啦,你们快下来拿,凉了就不好吃了!”程乐儿催促道。 邢渊打开办公室门,对正在啃乾麵包的肥沙喊道:“肥沙,乐儿送了夜宵到楼下,去拿上来分给大家。” “哇!嫂子万岁!”肥沙欢呼一声,胖脸上乐开了,立刻招呼阿辉阿標,“快快快,下去搬吃的。” 很快,夜宵摆满了会议桌,重案组的兄弟们围上来,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七嘴八舌地夸讚。 “渊哥好福气啊,乐儿姐真是人美心善。” “是啊是啊,知道我们辛苦,特意送吃的来。” “这烧鹅腿,皮脆肉嫩,正啊。” “乐儿姐,多谢多谢,渊哥有你是他捡到宝了。”咖喱对著邢渊还亮著的手机屏幕喊了一句。 电话那头程乐儿听著眾人的夸讚和感谢,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里都带著:“你们喜欢就好, 多吃点,注意安全啊,阿渊,你也记得吃,別只顾著忙。” “知道了,辛苦你了。”邢渊应道。 “那我掛啦,不打扰你们工作了。”程乐儿心满意足地掛了电话。 待眾人吃得差不多,重新投入工作后,邢渊走到窗边,拨通了另一个號码。 “餵?大督察,有何指教啊?”罗祖儿疲惫又带著点调侃的声音传来,背景音里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倪家那些资產的专项报导,进度如何了?”邢渊直接问道。 “哇!大佬!”罗祖儿声音立刻拔高,“你当我是神仙啊?那么多帐目、关联公司、灰色產业,就我和助理两个人,没日没夜地干,一周能搞定已经要烧高香了好吗?你催命啊!” 虽然抱怨,但邢渊能听出她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兴奋,即便只能报导冰山一角,邢渊提供给她的內幕也足够震撼,足以让她在自媒体上打响头炮。 “儘快。”邢渊言简意,“最近-很可能会有新的大新闻,比倪家更劲爆,涉及国际层面。” “什么?!”罗祖儿声音瞬间高了八度,键盘声都停了,“喂喂喂,邢渊,说清楚点,什么方向?金融?军火?还是嘟品?!” “现在还不能说。”邢渊卖了个关子,“总之,倪家这篇报导儘快收尾,腾出精力,隨时准备接新活,记住,独家。” “邢渊,你个混蛋,吊人胃口。” 罗祖儿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但更多的是被巨大新闻诱惑点燃的熊熊斗志,“你等著,这个独家我要定了,要是敢给別人,我跟你没完。” 电话掛断不到一小时,邢渊的手机又震了,是罗祖儿的简讯,只有三个字和一个地址:【快出来】。 邢渊揉了揉眉心,交代肥沙和马军盯著点后续情报整理,便离开了警署。 那间距离警署两条街的小宾馆套房里,战斗异常激烈。 罗祖儿“国际大新闻”彻底点燃,化身为追寻真相的狂热女骑士,將连日加班的疲惫和怨气全部倾泻在邢渊身上,而邢渊,也暂时拋开即將到来的公海行动压力。 两人如同角斗士般,在昏暗的房间里“大战三百回合”,直到精疲力竭。 当邢渊穿戴整齐,悄悄溜回油尖警署时,墙上的时钟已指向凌晨三点。 重案组办公室里灯火依旧,但气氛安静了许多。 肥沙、马军、方信友等人都在各自的工位上,有的在整理最后的装备清单,有的在闭目养神, 有的还在对著电脑屏幕核对信息,桌上堆满了空咖啡杯和资料。 “渊哥?回来了?”肥沙抬起头,顶著两个黑眼圈,胖脸上带著一丝促狭的笑意,目光在邢渊有些凌乱的衣领上扫过,“查案查到宾馆去了?够辛苦啊。” 马军也抬起头,眼神里带著点男人都懂的瞭然,方信友则假装没看见,低头猛敲键盘, 邢渊面不改色,他只是出去抽了根烟而已:“嗯,情况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装备清单核对完了,情报也匯总了,通讯频道测试正常。”肥沙匯报导,“阿仁那边也確认过,没问题,就等明天最后检查一遍,然后出发了。” “好。”邢渊点点头,“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几个小时,养足精神。” 眾人应了一声,办公室再次陷入忙碌过后的短暂寧静,为即將到来的风暴积蓄著力量。 第82章 富贵丸 第82章 富贵丸 行动当日下午。 邢渊带著马军、咖喱,与一身便装但气场刻意调整得有些阴沉的陈永仁,乘坐一艘租用的快艇,抵达了约定坐標的海域,海面上停泊著一艘灯火通明、体型庞大的豪华邮轮。 一艘小艇从邮轮上放下,接上了他们四人。 登上邮轮宽阔的甲板,看著船舷上那醒目的英文船名“fukuyomaru”,邢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富贵丸號。 这名字再加上这熟悉的豪华邮轮场景邢渊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一个极其不靠谱但战斗力爆表的身影瞬间浮现在他脑海。 果然! 他目光扫过,在甲板另一侧,孟波头髮乱糟糟,穿著皱巴巴衬衫,正被几名邮轮保安追赶。 孟波像条滑溜的泥鰍,在摆放著精美食物和酒水的自助餐檯间左衝右突,嘴里著: “喂喂喂,讲点道理啊,我只是肚子饿得咕咕叫,拿块麵包垫垫肚子而已,用不用这么大阵仗啊。” 其中一个保安头子气得脸都红了,指著孟波怒吼:“死飞仔,没船票偷溜上来还敢偷东西吃?!抓住他,把他丟下船。” 孟波一边躲闪,一边眼睛还死死盯著餐檯上那些诱人的食物,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响亮的“咕嚕”声,充分证明了他所言非虚一一他是真的饿疯了。 混乱中,他为了躲避一只抓来的大手,一个翅起,跟跟跑跎朝著邢渊他们这边撞了过来。 眼看就要撞个满怀,邢渊眼疾手快,身体微侧,同时顺手从旁边自助餐檯上抄起一块刚出炉、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蒜蓉麵包,精准塞到了孟波张开的嘴里。 “唔?!” 浓郁的蒜香混合著麵包特有的麦香和黄油气息,如同炸弹般在孟波味蕾上爆开,那鬆软又带著点焦脆的口感·巨大满足感瞬间衝垮了他所有的反抗意志和逃跑念头。 他下意识地、无比专注地咀嚼起来,眼睛满足地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近乎陶醉的幸福表情,连身后追来的保安都忘了。 那几个追上来的保安趁机一拥而上,將毫无反抗的孟波牢牢按住。 保安头子喘著粗气,对邢渊点头致意:“多谢这位先生帮忙,这个偷渡客太滑溜了。” 然后恶狠狠对孟波吼道:“死飞仔!这次看你还跑,带走,关起来等靠岸处理!” 孟波一边被拖走,一边还不忘努力咽下嘴里的麵包,含糊不清地扭头对邢渊喊道:“唔·-谢谢谢你的麵包啊兄弟!好人一生平安!味道—·唔太正了!!” 邢渊微笑挥手,当初看电影的时候就与龙叔感同身受,这次终於给他餵饱了。 他隨即转向陈永仁几个:“你们先去见『海鲜”供应商,记住,见机行事。” 邢渊目送陈永仁、马军和方信友消失在通往邮轮內部赌场的门廊后,脸上轻鬆瞬间敛去。 他习惯掌控全局,厌恶將自己置於未知的险境,既然那个叫麦当奴的美国疯子想劫船,那就先下手为强,把他摁死在计划萌芽之前。 他戴好空气炮,抬步匯入甲板上衣著光鲜、谈笑风生的宾客之中。 然而,刚走了几步,邢渊的脚步就顿住了。 一个尷尬而致命的问题浮上心头一一他根本不知道麦当奴长什么样。 要不是孟波那个標誌性的大鼻子和乱糟糟的头髮太有辨识度,他甚至都认不出那位“城市猎人”。 “叼。”邢渊低骂一声,立刻调转方向,朝著刚才孟波被押走的方向快步走去。 邢渊凭著直觉,很快在一处堆放清洁工具的偏僻通道口听到了动静。 孟波正將两个穿著保安制服的傢伙拖进角落,动作麻利地扒拉著其中一人身上的钱包,他刚把钱包揣进自己兜里,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通道口、面无表情看著他的邢渊。 孟波嚇了一跳,隨即看清是刚才“投餵”他的“麵包恩人”,立刻得意地拍了拍手,翘起二郎腿,扬了扬下巴,一副“哥很能打”的表情: “哟,是你啊兄弟,放心,这种小卡拉米,洒洒水啦,不用你帮忙。” 邢渊无语扶额:“我不是来帮你打架的,帮我查个人。” “查人?”孟波来了点兴趣,拍拍屁股站起来,“谁啊?我孟波在找人方面可是专业的!” “美国野战军特种部队少校,麦当奴。”邢渊报出目標。 孟波那双標誌性的小眼睛眨了眨,隨即脸上堆起市偿的笑容,右手食指和拇指熟练地搓了起来,发出“”的轻响: “嘿嘿,兄弟,我看你这气质,香江警察吧?我呢,是个私家侦探,咱们之间好像没有那个“警民合作』的前提呢?这个信息费嘛·—“” 邢渊没好气拍掉他搓钱的手,力道不小,拍得孟波牙咧嘴: “那傢伙是来劫船的,目標就是这艘富贵丸號,到时候几百个荷枪实弹的亡命之徒衝上来,枪林弹雨,你觉得你那小女朋友惠香,还有你僱主今村的女儿清子,能安然无恙?” “劫船?!”孟波瞬间跳了起来,脸上的嬉笑荡然无存,他飞快地扫视四周,旋即表示疑惑。 “等等,我现在这么出名,你认识我很正常,但你怎么知道我僱主今村先生的女儿惠香也在船上?!难道他还找了你们香江警方?!”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个。”邢渊没想到这傢伙关注的重点如此与眾不同,“赶紧把人找出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懂不懂?” “哦哦!明白!”事关清子和惠香安危,孟波也顾不上深究邢渊的信息来源了,立刻收起所有玩闹心思,掉头就想衝出去找人。 “等等!”邢渊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背带裤带子,差点把他勒翻,“你干嘛去?” “找人啊!”孟波一脸理所当然。 邢渊感觉自己的血压在升:“你把那傢伙的照片给我看看啊,光靠嘴说,我怎么找?我又没见过他。” 孟波愣然,像看外星人一样看著邢渊:“哈?!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你找什么人?”他简直无法理解这种操作。 邢渊被壹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强忍著把这活宝扔下海的衝动:“少废话,赶紧的。” 孟波看出邢渊是真急了,也不再皮,迅速从自己衬衫內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造型略显笨拙的“隨身电脑”。 他手指飞快地在小小的键盘上敲击著,屏幕上闪过一堆模糊的图像和文字,最后,一张由像素块和马赛克勉强拼接出来的白人男子头像出现在屏幕上。 脸型方正,眼神锐利(像素有限,锐利感全靠脑补),短髮,戴著眼镜— 第83章 芽子的武器库 第83章 芽子的武器库 “喏,就这个衰样,大概七八成像吧。”孟波把屏幕到邢渊眼前。 邢渊眯起眼睛,死死盯著那张充满时代感的“马赛克艺术照”,努力將那些像素块与记忆中电影角色的形象、气质、身形特徵一一对应、脑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头,一个清晰的轮廓在脑海中成型一“行,大概有数了,咱们分头行动,赌场、餐厅、酒吧、健身房、甲板重点区域扫一遍,记住,找到人先急著动手,立刻通知我,我们联手,一击必杀。” “通知你?”孟波眨巴著眼睛,一脸茫然,“我拿什么通知你?” 邢渊简直要被气笑了:“手机啊,大哥,你不会连这都没有吧?” 孟波脖子一梗,理直气壮,甚至带著点骄傲:“没有,那玩意儿容易暴露目標,影响我灵活的身手,真正的侦探,靠的是头脑和直觉。”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邢渊:“——”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侦探合作,而是在带一个脱线的熊孩子。 他按住耳机讲述情报: “各小组注意,目標麦当奴,美军少校,意图劫船,孟波协助搜索,代號『麵包”,他將呼叫『麵包呼叫麵包”报告位置,发现目標后原地监视,等待指令,重复:原地监视,等待指令,完毕。” “收到! ” “收到!” “收到!” 频道里迅速传来马军、方信友、陈永仁的回应。 確认信息传达无误,邢渊这才从自己腰间的多功能战术掛包里,取出一个备用对讲机。 他快速调好频道,塞到孟波手里:“拿著,找到人就按这个键,喊『麵包呼叫麵包”,说位置,他们都能听到。“ “麵包呼叫麵包?行吧.”孟波撇撇嘴,还是利索地別好对讲机,“你们还挺靠谱。” “行动。”邢渊不再废话,推了他一把孟波像只灵活的猴子,三两下就攀上通道尽头的通风管道口,掀开格柵钻了进去,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的管道中。 “.—你干嘛走通风管道?” 他摇摇头,压下那点无奈,转身离开这条堆满清洁工具的僻静通道,重新匯入邮轮主通道的人流。 他步伐沉稳,目光扫过一张张面孔,向著人流量最大的公共区域搜索前进,很快,他来到了位於邮轮中层的泳池区。 这里人声鼎沸,碧蓝泳池里水四溅,穿著清凉比基尼的男女在嬉戏玩闹;池边的躺椅上则躺著更多享受日光浴的宾客。 邢渊目光如探照灯般在人群中快速扫视,突然,在泳池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一个极其惹火的身影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位穿著鲜红色高叉比基尼的年轻女郎。 身材火辣到近乎夸张,曲线惊心动魄,她正旁若无人地摆出各种性感撩人的姿势,享受著周围男士投来的惊艷目光,时不时还拋个媚眼,引得口哨声四起。 那份张扬和夺目,如同泳池边最耀眼的一团火焰。 邢渊的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落在了旁边穿著低调黑色连体泳衣的女人身上。 芽子? 邢渊不太確定,这女人有些太过平平无奇,但是电影里,芽子身边確实有一位波霸助理。 邢渊定了定神,决定上前试探,要是能得到芽子的武器库,船上活动把握也更大些, 他走到那个穿黑色连体泳衣的女人面前,脸上带著清爽笑容:“唔好意思,小姐,打扰一下, 请问是芽子小姐吗?”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但算不上惊艷的脸,眼神带著一丝被打扰的疑惑和审视,她旁边的波霸则饶有兴致地打量著邢渊,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芽子?唔系啊。”黑衣女子摇摇头,声音平静,“我叫may。”她指了指旁边的火辣女郎,“这位是我朋友,susana。” 波霸susana立刻对邢渊拋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声音甜腻:“嗨,靚仔!芽子有我身材这么好吗~”说著还故意挺了挺胸脯,引得周围几道目光更加灼热。 邢渊看著眼前这位susana的“规模”,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级別的波霸这么常见的吗?” 虽然眼前这位susana看起来確实“易推倒”,但邢渊现在满脑子都是麦当奴那个定时炸弹,实在没心思玩暖味。 他歉意地对两位美女笑了笑:“抱歉,是我认错人了。两位玩得开心。” 说完,乾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眼角余光就警见孟波正挤在泳池边吧檯旁,眉飞色舞同两位美女聊天。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匀称,穿著简洁的米色泳装,气质清冷干练,而她旁边,赫然又是一位波涛汹涌、穿著惹火泳装的女伴。 邢渊这次用心分辨了一下芽子的侧脸和气质,嗯,確认了! 他毫不犹豫,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推开正口沫横飞试图逗芽子笑的孟波。 “喂!边个啊!阻我沟”孟波被推得一个翅起,恼怒回头,看清是邢渊,后面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邢渊根本不理他,径直走到芽子面前,在她略显错的目光中,一手撑在她身后的白色廊柱上,身体微微前倾,將她困在自己与廊柱之间。 壁咚。 芽子脸上惊转瞬即逝,柳眉倒竖,声音发腻:“邢sir,你很不绅士。” 邢渊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不多废话,借你的武器用用。”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芽子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耳朵有些痒,她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你们香江警方出门都不带武器的吗?” “我需要你带的『大傢伙”。”邢渊耸耸肩,保持著壁咚的姿势,两人身体其实並未接触,但芽子莫名觉得胸口有些发痒。 芽子深深地看了邢渊一眼,灵巧地一矮身,如鱼儿般从邢渊手臂下方钻了出去:“跟我来。” 邢渊立刻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穿过喧闹的泳池区,进入相对安静的船舱內部通道。 芽子步伐轻快,在一扇標註著【vip1003】的房门前停下,刷开门锁。 “进来吧。”芽子率先走了进去。 邢渊紧隨其后,顺手带上了房门,芽子则从角落搬出一个超大尺寸行李箱,打开。 饶是邢渊有所准备,也被箱子里的景象震了一下。 这哪里是度假的行李箱,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小型移动军火库箱子內部结构经过特殊改装,上层盖板內侧固定著几把摺叠托的mp5衝锋鎗和乌兹微冲,旁边整齐卡著配套的弹匣和消音器。 掀开上层的武器隔板,下层空间被分隔成多个格子,里面整齐码放著几排闪光弹、烟雾弹、破片手雷,甚至还有两枚塑胶炸药和配套的遥控器。 角落里还塞著叠好的防弹衣、战术背心和夜视仪。 芽子靠在床边,下巴微扬,示意邢渊:“自己选。”“ 邢渊动作飞快,几乎把箱子里所有现成的震撼弹和烟雾弹都扫荡一空。 > 第84章 这剧情有点不对呀 第84章 这剧情有点不对呀 “可惜了,”邢渊一边往衣服里最后一个烟雾弹,一边略带遗憾地摇头,“你应该多带几颗闪光弹的,这玩意儿在这种封闭空间里清场最好用。” 芽子抱著手臂,眼神中探究的意味甚浓:“你好像很熟悉我的行事风格,调查过我?” 邢渊笑呵呵岔开话题:“你们的情报系统应该知道『麦当奴”这个人吧?美国野战军特种部队少校。” 芽子眉思索片刻:“档案里见过,怎么?你的目標是他?” 邢渊点头,语气篤定:“他就是这次要劫船的人。” “劫船?!”芽子瞬间站直身体,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惊,“不是赌王大赛吗?怎么会牵扯到劫船了?我根本没有收到相关情报。” 邢渊也懵了:“你们不是收到情报有国际匪徒要抢劫“富贵丸』號?不然你带这么多武器上来干嘛?度假?” “我真的是在度假!”芽子哭笑不得,指了指那装满武器的行李箱,“看赌赛是顺便,至於这些纯粹个人习惯,这种船鱼龙混杂,带点『安全感”而已。” 她顿了顿,看著邢渊,“倒是你,邢sir,你的情报来源—-似乎比我们国际刑警更灵通?”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邢渊心里咯瞪一下。 “叼!剧情变种也太多了吧?芽子不知道劫船计划?那是不是意味著麦当奴可能根本没上船?” 他迅速联想到將他们接上船后就没了动静的“海鲜”供应商,心底的疑虑更重。 “那些傢伙又在搞什么鬼?” 不过此刻面对芽子的疑问,邢渊只能含糊其辞,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香江警方自然有香江警方的渠道,现在不是討论这个的时候,芽子小姐,保持警惕,留意这个人的行踪,有任何发现,立刻联繫我。” 他快速报出自己的电话號码。 芽子一脸古怪:“这里距离香江起码三十海里,你確定手机能打通?” 邢渊:“.....” 芽子笑著摇摇头,从行李箱下层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如同大號u盘般的黑色装置扔给他:“微型加密对讲,频道已经调好,有效范围覆盖整艘船。” 邢渊一把接住,冲芽子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装置:“谢了,欠你个人情。”说完,拉开门, 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中。 芽子看著关上的门,脸色有些凝重,她走到行李箱前,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低声自语:“麦当奴—.劫船—希望这傢伙的情报是错的。“ 邢渊离开芽子的客房区域,刚走到主通道,就看见孟波正楼著芽子的助理,一路打情骂俏地朝客房区走来。 “大”助理似乎完全被孟波的“魅力”吸引,笑得枝乱颤。 “靠!这混蛋!” 邢渊暗骂一声,这傢伙果然把正事忘到九霄云外了,他刚想上前揪住孟波,就看见前面一间客房的门打开。 惠香和那个一直对她有意思的表哥大脚板走了出来,惠香一眼就看到了楼著助理的孟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孟波也看到了惠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触电般猛地鬆开楼著助理的手,脸上堆起尷尬无比的笑容: “惠.惠香~这么巧啊~我.我正跟这位小姐—.探討邮轮安全指南呢。哈哈哈—” 助理看看瞬间变脸的孟波,又看看一脸鄙夷和不爽的惠香,以及旁边幸灾乐祸的大脚板,顿时明白了。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孟波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五指印。 “人渣!”助理怒骂一声,狠狠瞪了孟波一眼,踩著高跟鞋气冲冲转身离开。 惠香则冷哼一声,故意亲昵地搂住表哥大脚板的胳膊,扬起下巴,得意洋洋从捂著脸,一脸懵逼加委屈的孟波面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孟波欲哭无泪:“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邢渊按了按藏在耳中的微型对讲机:“『麵包”,你的『安全指南”探討完了吗?目標找到了没有?『麵包呼叫麵包』,听到请回答。” 孟波一个激灵,掏出那个备用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別催啊大佬,这么多人,哪那么容易。” “叼!孟波,你最好上点心,这不是在泡妞。”邢渊低吼一声,便切断通讯。 “不能指望孟波了,这傢伙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邢渊心中思考对策,无论麦当奴在不在船上,也不管那伙“海鲜”供应商在玩什么样,有一点是肯定的一一控制这艘船的驾驶舱是任何劫持行动的核心目標。 凭藉著对邮轮结构的直觉判断和之前上船时的观察,邢渊很快找到了通往上层驾驶舱区域的专用通道。 这里相对僻静,只有少数船员偶尔经过,他正待上前,通道拐角处却急匆匆跑出一个穿著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她神色慌张,脚步跟跎,差点一头撞进邢渊怀里。 邢渊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同时目光如电般扫过她的脸一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透著青春活力, 此刻却写满了未经世事的慌乱,正是今村清子。 “小姐,別慌。”邢渊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今村清子小姐?我是孟波的朋友邢渊,他告诉我你在船上可能有麻烦。” 清子猛地抬头,杏眼睁得溜圆:“对,对,我是今村清子,孟波他...他在哪里?我刚刚偷听到那些人—穿著红衣服的人—他们计划今晚深夜动手,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邢渊的心猛地一沉,清子的逃脱,必然已经打草惊蛇,对方绝不可能再等到深夜。 “该死!”邢渊暗骂一声,心中警钟狂鸣。 这段时间顺风顺水,让他潜意识里有些鬆懈,对潜在的危险评估不足,贸然上船,把主动权拱手让给了暗处的敌人。 “太托大了,放他们货上岸,就算翻了天,在香江地界,老子也有的是办法收拾,现在倒好, 被困在这铁棺材里。” 不过,懊悔只是一瞬,邢渊思绪翻滚,立刻想到对策。 如今对方由暗转明,暴露了目標,这反而是他的机会,只要能锁定麦当奴那个疯子头子,第一时间废了他,这场危机就能瓦解。 “清子小姐,情况有变,他们很可能马上动手,別怕,跟著我。” 邢渊语速飞快,同时按下微型对讲按钮:“各小组注意,目標行动提前,重复,行动提前,匪徒身穿红色制服,发现持枪者,立刻清除,保持警惕,完毕!” 他快速下达指令,目光则警惕地扫视著清子跑来的方向。 “你你们很多人吗?我们现在怎么办?”清子紧紧抓住邢渊的衣袖。 “忘了和你说,我是香江警察,我们有一个小队在船上,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 邢渊话音未落,拐角处就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在那边,抓住她。” “別让她跑了!” 六七个穿著统一橙红色运动服,手持微型衝锋鎗的壮汉冲了过来。 第85章 赌场风云 第85章 赌场风云 “蹲下!”邢渊一把將清子按向墙边角落,同时右手瞬间抬起,套在手臂上的空气炮筒口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红衣匪徒。 嗡!嗡!嗡!嗡! 空气炮连续激发,沉闷的气流压缩爆鸣。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匪徒,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倒飞出去,“砰砰”两声狠狠撞在通道尽头的金属舱壁上,软软滑落,口鼻溢血,当场昏死过去。 后面几个匪徒被这诡异恐怖的一幕惊呆了,脚步不由得一滯! 邢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手臂微调,空气炮再次无声咆哮。 嗡!嗡!嗡! 又是三道无形衝击波射出。 噗!噗!噗! 三个匪徒如同被保龄球击中的球瓶,惨叫著被轰飞,砸在墙壁或地板上,骨断筋折,瞬间失去战斗力。 最后两个匪徒惊骇欲绝,下意识地举起枪口。 邢渊侧移半步,避开可能的弹道,手臂再次抬起。 嗡!嗡! 最后两人也步了同伴的后尘,被无形的巨力轰翻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七个手持枪械的匪徒,连一枪都没来得及开,就全部躺在了地上。 清子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捂著嘴,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隨即转化为一种近乎崇拜的炽热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著邢渊。 『邢—邢渊·你这是什么武器?好·好厉害!”清子声音激动到发颤。 “秘密武器。”邢渊没时间解释。 他快步上前,动作麻利地从地上匪徒手中捡起微冲,检查了一下弹匣,又迅速从另外几人身上摸出备用弹匣和手枪揣进兜里。 同时,他毫不留情地对每个匪徒的膝盖和肩肿骨补枪,確保他们无法再构成威胁。 “走!这里不能待了!”邢渊將一把小巧手枪塞给清子,“拿著防身,会开保险吗?” 清子连连摇头:“不会,我从来没碰过枪。” “那就收好,跟紧我。”邢渊示意她把枪揣进裙子口袋,然后拉住她的手腕,“低头,贴著墙根走,別出声。” 清子用力点头,紧紧贴著邢渊后背,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著他穿行,躲避著可能出现的敌人。 与此同时,位於邮轮顶层的驾驶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放下武器,控制台交给我们。”一个穿著大副制服的男人,带著几个同样穿著船员服但手持武器的同伙,正用枪指著船长和他仅剩的两名忠心船员。 船长脸色煞白,怒斥道:“陈大副!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劫持邮轮是重罪!” “重罪?富贵险中求!”陈大副狞笑,“等我们拿到赎金?!” 他话没说完,驾驶舱厚重的防爆门被人从外面暴力端开。 另一群身穿橙红色运动服的悍匪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个方脸,短髮,戴著金丝眼镜的白人男子麦当奴少校。 “放下枪,杂鱼们。”麦当奴的声音冰冷,他手中的mp5衝锋鎗枪口稳稳指著陈大副一群人,“这艘船,现在由我接管。” “你他妈是谁?!”陈大副又惊又怒,枪口转向麦当奴。 噠噠噠噠! 回应他的是麦当奴手下精准而冷酷的点射,陈大副和他身边两个同伙瞬间被打成了筛子,鲜血溅满了精密的航海仪器屏幕。 剩下的几个“船员”匪徒嚇得魂飞魄散,立刻丟掉武器跪地投降。 “清理乾净。”麦当奴看都没看那些投降者,冷酷地下令。 他身后的匪徒立刻上前,將投降者打死拖走。 麦当奴走到主控台前,看著屏幕上代表邮轮航线的光点,对著身边一个头戴耳麦的匪徒下达指令: “通知各组,按计划控制各自区域,切断所有通讯,確保引擎室、通讯室、安全室都在我们手中,把所有『客人』都『请』”到赌场大厅集合。” “明白,boss!”通讯匪徒立刻开始传达命令。 此刻,赌王大赛正如火如茶地进行,完全不知道驾驶舱发生的变故。 聚光灯下,几位“赌王”粉墨登场,引来阵阵-呢-或许是尷尬的掌声? 第一位是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走著,旁边跟著个护士隨时递上氧气面罩,让人怀疑他能不能撑到发牌结束。 第二位是个戴著墨镜,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矮冬瓜”,走路姿势颇为滑稽,脸上的表情故作高深。 第三位则是个吨位惊人的大胖子光头,满脸横肉,笑起来像尊弥勒佛。 最后一位终於像个正常人一一一位身穿粉色亮片礼服的女郎。 她满脸茫然,上台后也没有立刻入座,反而变起了小魔术,丝巾、纸、小鸟从她衣服里不停翻出。 邢渊带著清子,悄然来到赌场大厅二楼边缘,他指著台上那几位“赌王”问清子:“认识这些人吗?” 清子嫌弃地摇头:“不认识,看著都好奇怪·那个老爷爷真的能赌吗?” 就在这时- — 噠噠噠噠! 赌场天板上昂贵的水晶吊灯瞬间被打得粉碎,玻璃渣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啊!!!” 哭喊声瞬间盖过了所有音乐和喧囂。 一群杀气腾腾的红衣匪徒从四面八方而来。 那位吸氧的老“赌王”被刺激到了,剧烈咳嗽了几声,头一歪,氧气面罩滑落,竟直接没了声息。 混乱中,邢渊看到了混在人群边缘的马军、方信友和陈永仁,三人都保持著蹲伏姿態,但手已悄悄按在了腰间藏武器的地方。 另一边,芽子和她那位身材火辣的助理也蹲在一起,两人眼神交流,冷静得异於常人。 更让邢渊意外的是,之前在泳池边见过的susana和她的同伴may蹲在不远处,正扫视著匪徒的布防。 “果然都不简单”邢渊心中暗道,隨即把注意力放到麦当奴身上。 这老小子在一群手下粗用下,面带微笑地走上赌场表演台。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去死吧混蛋。”一声娇叱响起。 只见惠香不知何时悄悄摸到了一个落单的红衣匪徒身后,利用一个装饰瓶做掩护,猛地暴起,瞬间夺下了那匪徒的衝锋鎗。 “表哥,接住。”惠香將衝锋鎗朝大脚板方向扔了过去。 大脚板下意识地接住了枪,紧接著惊叫一声,就把枪扔了出去, “表哥!你干嘛把枪扔了?!”惠香刚从匪徒腰间拔出手枪,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表哥把衝锋鎗扔了,气得她回头质问。 大脚板哭丧著脸,颤颤巍巍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惠香的身后。 惠香心里咯瞪一下,缓缓回头。 刷!! 七八支黑洞洞的枪口,从各个角度同时对准了她。 惠香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隨即如同川剧变脸般,挤出一个无比討好、无比乖巧、甚至带著点諂媚的笑容,那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嘿嘿大佬们晚上好天气不错哈?”她一边说著,一边將手枪放在地上,还用脚尖轻轻踢远了一点,“误会都是误会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第86章 擒贼擒王 第86章 擒贼擒王 麦当奴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一一他的副手老金,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老金在惠香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扫视,伸手捏住惠香下巴:“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惠香脸上强装的媚笑差点掛不住。 老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放开我!” “嘿嘿,我们回房间玩玩,就放开你。”老金淫笑著,將她往赌场外拖去,“boss,这个妞我带走了。” 麦当奴只是淡漠地警了一眼,微微頜首,算是默许。 “孟波,救命啊!” 邢渊眼神冰冷,空气炮的炮口对准麦当奴,擒贼先擒王- 一轰! 赌场另一个入口传来爆炸声和激烈枪响,一伙穿著船员制服,手持武器的傢伙试图衝进来。 噠噠噠噠! 麦当奴手下精锐反应极快,瞬间调转枪口,密集火力网扫向入口,措手不及的白衣船员顿时被打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麦当奴冷哼一声,脸上重新掛起虚偽笑容,声音通过麦克风再次响起,带著掌控一切的从容: “大家不用惊慌,刚才只是小小的插曲,清除了一些不识时务的垃圾,我们是为了钱財而来, 並非嗜杀,我手上有一份名单,上面都是这艘船上身家丰厚的贵宾。” 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叫到名字的,请主动站到前面来,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但是” 他脸上依旧是谦和笑容:“如果有人试图反抗,或者不配合刚才那位老先生,还有那些穿白衣服的蠢货,就是榜样。” 整个赌场大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泣, “现在,请大家配合,把身上值钱的珠宝、手錶、现金,都放进我们提供的袋子里。”麦当奴一挥手,立刻有匪徒拿著黑色布袋,从宾客身上搜刮財物。 哭喊哀求声四起,但面对冰冷的枪口,无人敢真正反抗。 看著手下快速收敛著堆积如山的珠宝首饰和名表,麦当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步到赌檯中央,拍了拍绿绒台面。 “既然大家这么喜欢赌钱,今晚气氛又这么好”他露出一个残忍而戏謔的笑容,“那就让我来做庄家,和大家好好玩一玩,规则很简单,贏的人才能活。” 此刻,麦当奴已经沉浸在掌控全局的美妙感受中,邢渊嘴角上扬,按在耳机上,“闭好眼睛, 別张开。” 咻强力闪光弹从二楼飘下,直指麦当奴所在的赌檯区域。 轰! 沉闷爆响伴著刺目白光瞬间充斥了整个赌场大厅。 “啊!我的眼睛!!” “耳朵,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所有面向赌檯中心的人,无论是劫匪还是蹲伏的宾客,都瞬间被剥夺了视觉和听觉,如同无头苍蝇般痛苦地翻滚、尖叫。 麦当奴眼前一片炽白,双耳嗡鸣,剧痛让他弓起身子,他毕竟是特种部队出身,反应极快,强忍著眩晕和剧痛,嘶声大吼:“別开枪!小心戒” 他试图稳住局面,防止手下在失明状態下胡乱开火造成更大混乱。 然而,他最后一个“备”字还未出口噗! 一颗从二楼阴影中精准射出的子弹,毫无阻碍地钻入了麦当奴的眉心,强大的动能瞬间搅碎了他的脑组织,后脑勺猛地炸开一个血洞,红白之物溅射在他身后小弟头上。 麦当奴脸上的惊愣和狠厉永远凝固,直挺挺向后栽倒,重重砸在绿绒赌檯上。 “boss!!”几个离得稍远,勉强恢復部分视力的匪徒看到这一幕,魂飞魄散。 “动手!!”邢渊的怒吼在混乱中响起。 提前闭眼的马军、陈永仁、咖喱三人如同出闸猛虎,瞬间暴起。 “趴低!”马军狂吼一声,人已如炮弹般撞向最近一个捂著眼睛惨叫的匪徒,大手抓住对方持枪的手腕,狠狠一拧。 咔嚼! 匪徒的腕骨瞬间粉碎,衝锋鎗脱手,马军毫不停留,一记凶悍的膝撞顶在对方腹部,那匪徒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对摺,口喷鲜血和內臟碎片,软软倒地。 陈永仁贴近一个刚勉强睁开泪流不止眼晴的匪徒,手中不知何时夺来的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地抹过对方咽喉,他顺势夺过对方的mp5,一个翻滚躲到赌檯后,开始冷静点射。 方信友动作稍慢,但胜在稳扎稳打,捡起地上匪徒掉落的微冲,背靠一根廊柱,对著红色身影晃动的方向就是几个精准的短点射,立刻放倒两人。 芽子按住助理,动作迅捷地捡起脚边匪徒掉落的武器,与马军等人形成交叉火力,瞬间压制了赌檯附近的残余匪徒。 混乱中,穿著马甲,梳著七分头的高达,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动作瀟洒一记飞牌选倒一个试图偷袭芽子的匪徒,还抽空对著芽子吹起额头碎发:“美女,没事吧?” 芽子警了他一眼,一枪托砸晕一个衝过来的匪徒:“专心点!” 邢渊將楼下情况尽收眼底,突然按住清子紧贴自己胸前,再次掏出一颗闪光弹。 咻~ 砰!!! 第二颗闪光弹在人群上方炸开,刚刚勉强恢復一点视力,正泪流满面举枪反击的匪徒们,再次发出绝望的惨叫,彻底变成了瞎子聋子。 “啊!!我的眼睛,彻底瞎了!!” “我看不见了,救命啊!” 毫无准备的高达,眼泪鼻涕狂流,捂著眼睛痛苦地蹲了下去。 “邢渊!”清子身体微微绷紧,用小拳头捶了他胸口一下,“现在怎么办?下面全乱了。” 邢渊搂著清子肩膀:“麦当奴这种疯子,肯定留著后手,说不定在关键位置安放了炸弹,得阻止他们安装炸弹,就算阻止不了,也必须確保引爆器在我们手里。” 他拉著清子,迅速从二楼隱蔽通道下到一楼赌场。 大厅里一片狼藉,哀豪的匪徒,惊魂未定的富豪们混杂在一起。 马军、方信友和陈永仁三人正揉著通红的眼睛,眼泪鼻涕直流,刚才第二颗闪光弹他们猝不及防也中了招,高达更惨,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滚。 “叼,渊哥,闪光弹也不提前说。”马军瓮声瓮气抱怨。 “你们怎么样?”邢渊快步走到他们身边。 “死不了,就是眼快瞎了”方信友眼泪汪汪。 “ok。”陈永仁言简意,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 邢渊迅速交代:“军仔,咖喱,阿仁,还有那个玩牌的,你们几个,立刻把这里还活著的宾客,往安全的地方转移,动作快。” “收到。”马军和咖喱立刻行动起来,粗暴但有效地驱赶著人群。 陈永仁点点头,顺手扶起还在哼哼唧唧的高达:“走了,赌神,別躺尸了。” 邢渊则径直走向麦当奴尸体,在尸体上摸索,很快,摸到了一个带有按钮的黑色装置一一引爆器。 “搞定!”邢渊心中一松,迅速將引爆器揣进自己兜里。 这时,芽子和她的波霸助理靠了过来,同时,之前泳池边见过的susana和may也带著一个人走了过来一一正是那位穿著粉色亮片礼服,在赌檯上变魔术的“女赌王”。 此刻她髮型散乱,脸上还沾著点灰,礼服也刮破了一角,显得有些狼狈。 “邢渊。”芽子眼神依旧锐利,显然她提前闭眼了,影响不大。 她的波霸助理也亮明身份:“芽子小姐的搭档,阿美。” 那个叫may的黑衣女子指向身边的susana和粉色礼服女郎:“香江警察,霸王特別行动组, may,这位是susana,还有amy。” susana此刻也收起了泳池边的嫵媚,气质干练地点点头。 而amy则拍著胸口,心有余悸地抱怨:“哇,嚇死我了,刚才那闪光弹比我的魔术弹还厉害, 早知道就不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跑都跑不快。” 邢渊看著amy那夸张的妆容和狼犯样,眼角抽了抽:“原来这位『歪瓜裂枣』的赌王是霸王的amy“吴君如—难怪了。”这剧情缝合得真是够彻底。 第87章 这里不对劲 第87章 这里不对劲 “情况比预想的复杂,船员里也有叛徒。”邢渊快速说道,“麦当奴死了,引爆器在我这,我打算去船长室,想办法恢復通讯,联络外界支援,你们呢?” “我要去找我的队员。”may语气坚决,susana立刻站到她身边。 “我们跟你去船长室。”芽子果断决定,助理自然跟著她。 amy立刻举手:“may,我跟你,但我得找双平底鞋先,这高跟鞋简直是凶器。” 她说著还夸张地扭了一下脚踝。 清子则立刻紧紧抓住邢渊的手臂,小脸写满了“你別想丟下我”。 邢渊无奈:“行,跟紧我,別乱跑。”他看向may、susana和amy,“小心点,船员叛徒可能穿著制服混在人群里。” “明白!”may点头,带著susana和拖著高跟鞋、一瘤一拐还在抱怨的amy,迅速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邢渊带著清子,芽子和她的助理紧隨其后,四人组成一个小队,冲向通往驾驶舱的上层通道。 通往船长室的通道並不平静,沿途遭遇了好几拨零星的抵抗,有穿著红色运动服、麦当奴的残兵,也有穿著船员制服、试图负隅顽抗的內鬼。 邢渊手中的微冲点射精准,配合空气炮的强大衝击力,几乎是一路碾压过去,芽子展现了过硬的战斗素养,枪法犀利,倒是她的助理,一点不像战斗人员。 在一个走廊拐角,邢渊看到几个红衣匪徒正在通风管道口安装著塑胶炸弹。 “找死!”邢渊眼神一冷,从战术掛包里又掏出一颗闪光弹,拉环,延时一秒,顺著地板滚了过去。 “什么东西?!”一个匪徒低头。 轰! 刺眼的白光和超过170分贝的巨响在狭窄通道內爆发。 那几个匪徒瞬间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惨叫著瘫软在地,耳鼻流血,彻底失去了意识,刚装了一半的炸弹也掉在地上。 邢渊走过去,捡起炸弹看了看,隨手丟给芽子。 路过一个標著电玩室的房间时,里面传来远超常人极限的剧烈碰撞声和能量爆鸣,还夹杂著极其熟悉却又带著陌生腔调的呼喝,其激烈程度甚至盖过了外面的枪战。 “旋转鸟踢!” “火油眼!” 邢渊猛地顿住脚步,瞳孔微缩,这声音—是孟波和老金?!但这招式名和腔调-他示意芽子警戒,自己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推开一条门缝。 眼前的景象让邢渊的大脑瞬间岩机! 电玩室內已不是狼藉可以形容,仿佛被颶风肆虐过,厚重的街机被无形的巨力撕裂,金属零件和塑料碎片散落一地。 场地中央,孟波那张標誌性的脸正镶嵌在一个梳著標誌性包子头的髮型下,他身上穿著蓝色紧身旗袍,但布料下的肌肉线条责张得几乎要撑裂衣料。 此刻,他正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姿势高速旋转著腾空而起,双腿化作一片模糊的蓝色残影, 带起凌厉的破空声,正是春丽的绝技,旋转鸟踢! 而他的对手,赫然是老金那张脸,但他此刻穿著標誌性的红色空手道服,裸露的手臂肌肉结如钢铁。 面对春丽(孟波)的必杀技,他单腿平举旋转,崽崽布鲁根“ “叼!孟波?!老金?!他们他们真变成街霸人物了?!] 邢渊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粉碎重组了,这尼玛电影里那一幕不是孟波的幻想吗?怎么还成真了? “里面”芽子感受到了那恐怖的衝击波,脸色剧变,下意识举起了枪。 “走,立刻走,別管他们。”邢渊声音都变调了,他拉著完全傻掉的清子,几乎是拖著芽子和她的助理,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条通道。 他心臟狂跳,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尼玛街头霸王都出来了,这港综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好不容易衝到顶层驾驶舱区域,厚重的防爆门虚掩著,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和打斗声。 邢渊示意眾人警戒,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端开大门,枪口指向室內。 里面的战斗似乎接近尾声,几个穿著红色或白色制服的匪徒倒在地上,驾驶舱內一片狼藉,控制台闪烁著火。 控制台前,may和susana正试图操作什么的,amy光著脚,手里还拎著一只鞋当武器,警惕地看著门口。 may看到邢渊等人,鬆了口气:“邢sir,你们来了,內鬼清理得差不多了,但通讯设备被严重破坏,短时间修不好。”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眾人衝到窗前,只见一架轻型滑翔伞正晃晃悠悠试图降落在前甲板上。 更远处,几架直升机正高速飞来,海面上,数艘水警快艇划破海浪,疾驰而至。 “支援到了!”清子惊喜地叫道。 邢渊心中一松,对may说道:“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甲板。” 他转头对芽子,“芽子小姐,麻烦你协助may確保驾驶舱安全,清子,你留在这里,跟紧其他人。” “不!我要跟你一起!”清子立刻抓住邢渊的衣角。 邢渊看著她倔强的眼神,嘆了口气:“好吧,跟紧,別乱跑。” 两人迅速下到前甲板,滑翔伞已经成功降落,一个穿著黑色皮衣、英姿讽爽、留著凌厉短髮的女子解开安全带跳了下来,正是霸王教官一一madam胡。 直升机也悬停在上空,绳索垂下,全副武装的飞虎队员正快速索降。 madam胡一眼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邢渊和清子,审视地看著二人。 “我是香江皇家警察,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邢渊主动亮明证件。 madam胡確认了证件,微微頜首:“霸王特別行动组,madam胡,现在船上情况如何?我接到线报,我丈夫也在船上,他情况怎么样? 邢渊心中瞭然,果然是结婚了的madam胡“主要匪徒被清除,但还有零星抵抗,部分区域可能被安装了炸弹,富豪们正在由我的伙计组织转移保护,至於你的丈夫,抱歉,我没看见,不过有三名霸王队员正在驾驶舱。” madam胡对邢渊点头:“多谢,现在我要去確认我丈夫的安全,並协助清剿残敌,水警和飞虎队会全面接管现场。” “明白!madam胡,这里就交给你们了。”邢渊巴不得有人接手这烂摊子,他立刻按住耳机。 “军仔,咖喱,阿仁,听到回话,霸王和水警已经登船接管,你们配合行动,注意安全,另外,卖家有没有联繫你们?” 耳机里传来陈永仁略带沙哑的声音:“渊哥,收到,暂时没有卖家消息,刚才太混乱等等。” 陈永仁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片刻后,声音再次响起:“-有个光头胖子过来了。” 光头胖子一脸和气地伸出手:“陈先生,你的实力我们已经见识了,请跟我来吧。” 陈永仁冷哼一声:“我倒认为你们很不合格,既没有提前调查到这艘船的危险,也没有保证我们的安全,合作的事,我看还是稍缓吧。” 光头胖子脸上笑容丝毫未减,甚至更和煦了几分:“呵呵,陈先生,別急著下结论嘛,没关係接下来,你们会看到我们真正的实力。” 第88章 霸王花救夫 第88章 霸王救夫 邢渊刚放下通讯器,就感觉背后一阵温热, 清子不知何时凑到他背后,竖起耳朵想偷听。 邢渊猛地转身,清子嚇了一跳,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隨即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邢渊的腰,仰起小脸,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邢渊!我一直跟著你好不好啊~” 邢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还没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两声刻意的乾咳。 “咳咳—” “嗯哼—“” 转头一看,马军和陈永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马军脸上带著促狭的坏笑, 陈永仁则是看戏的表情。 清子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的不好意思,反而把邢渊搂得更紧了,还示威似的朝马军和陈永仁扬了扬下巴。 邢渊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和柔软压力,就那么任由清子紧紧抱著。 他只是象徵性地清了清嗓子:“清子小姐,公眾场合,稍微—嗯—-收敛一点。” 目光隨即越过清子头顶的发旋,落在陈永仁身上:“阿仁,怎么样?那边接触完了?” 陈永仁道:“嗯,我以此次劫船为由拒绝了他们,看对方后续会怎么做。” 邢渊点点头,“干得不错,这种老狐狸,就得吊著胃口,不能让他觉得吃定了我们,表现出谨慎和疑虑是对的,让他们急。” 陈永仁的目光在邢渊那条被清子“封印”的胳膊上停留了半秒,又迅速移开:“你得安排下盯梢的人,最好不起眼又足够机灵可靠,盯死他们下船后的去向和接头人。” “了解。”邢渊心中立刻有了人选,“这事我来安排,放心。” 邢渊刚想拉著清子去找孟波和芽子,就见霸王一行人从船舱衝出,直奔甲板边缘的围栏处。 领头的madam胡面罩寒霜,may和susana架著简sir,他胸口赫然掛著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几根导线蛇般缠绕,盒面倒计时疯狂跳动:00:15...00:14...00:13... “madam胡,炸弹-—-心跳太快了,来不及了。”amy捧著打开的急救箱,声嘶力竭。 “闭嘴。”madam胡厉喝,人已衝到围栏边,她目光锁定简sir脖子上的颈动脉,没有一丝犹豫,右手闪电探出。 madam胡的拇指和食指精准掐住了他颈侧要害,力道之大,瞬间阻断血流和神经传导。 “呢———”简sir眼珠猛地凸出,隨即脑袋一歪没了气息,胸口那疯狂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停在了00:07的位置。 邢渊瞳孔骤缩:“心跳感应炸弹!掐颈强停心跳爭取时间!” madam胡没有丝毫停顿,左手已从急救箱里抄起一把战术剪刀,粗暴剪断导线,另一只手迅速而稳定地撬开炸弹外壳,精准剪断核心线路,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冷酷高效,拆下的炸弹被她隨手扔进海里。 “除颤器!强心针!”madam胡厉声下令。 may和susana立刻將简sir平放在甲板上,amy迅速递上设备。 滋滋滋——砰。 简sir的身体被电得弹起又落下。 滋滋滋——砰。 又是一下。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地上那滩“简sir”猛地抽了一口气,咳嗽著,悠悠醒转。 他茫然地睁开眼,视线聚焦后,首先看到的是madam胡那张近在尺,眼底深处难掩焦急和关切的脸。 “老老婆?”简sir声音虚弱沙哑,带著劫后余生的巨大委屈和后怕,眼泪鼻涕瞬间涌了出来。 madam胡猛地俯下身,一把將还瘫软在地的简sir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力道之大,勒得简sir又是一阵咳嗽。 “没事了-没事了.”madam胡用力拍著简sir的后背,每一下都把简sir拍得剧烈咳嗽。 简sir终於缓过劲来,把脸埋在她肩头,鸣鸣地哭了起来:“老婆—-嚇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madam胡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轻轻抚摸著丈夫的后脑勺。 就在这时,邢渊乾咳两声吸引l注意力,隨即道:“哦,醒了啊,简sir命还挺大,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种心跳感应炸弹-其实我会拆的。” 温馨的气氛瞬间凝固。 简sir:“???”脖子后面被madam胡掐过的地方仿佛又开始隱隱作痛,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madam胡:“.——”抱著丈夫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邢渊的眼神混合著“感激你救我丈夫但你现在能不能闭嘴”和“信不信我也给你物理停机”的复杂情绪。 may、susana、amy:“..—.”三位霸王队员脸上的欣慰笑容瞬间僵住,集体扶额,一副“大哥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无语表情。 清子躲在邢渊身后,捂著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噗”旁边的马军没忍住,笑出了声,被陈永仁用手肘捅了一下才回去。 邢渊耸耸肩,一脸无辜,他刚想继续去找人,就看见孟波头髮乱糟糟,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 “清子。”孟波看到清子,眼晴一亮,立刻冲了过来,“太好了,你没事,快跟我回去,今村先生肯定急死了。” 清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紧紧抱住邢渊胳膊:“不要,我要跟邢渊在一起,孟波你自己回去吧。” “喂,清子,我可是你爸爸重金请来保护你的。”孟波急得跳脚。 邢渊拍了拍清子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对孟波说道:“孟波,总之,清子小姐现在很安全,这样吧,为了弥补你这次任务可能的损失,我再给你个活儿,报酬另算,怎么样?” 孟波一听有报酬,眼晴立刻亮了,也顾不上清子了,搓著手凑近:“什么活儿?先说好,太危险的—得加钱。”“ “跟我来。”邢渊带著清子,示意孟波跟上,重新回到了混乱渐平的赌场二楼,陈永仁和马军也跟了上来。 邢渊指著楼下与飞虎队交接,准备离开的光头胖子一行人,对孟波低声道:“看到那个穿衬衫的光头胖子没?” 孟波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看到了,一脸奸商相,他怎么了?” “盯紧他,还有他身边那几个手下。” 邢渊语气严肃:“他们是国际嘟贩,背后还有大老板,你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这艘船上,有没有他们的大老板在,如果有,查出是谁,人在哪,没有的话,也要弄清楚他们下船后去了哪里,落脚点在哪。” 孟波摸著下巴:“国际嘟贩?这可都是一群亡命徒。” 邢渊直接开出价码:“找到他们背后的大老板,確认身份和位置,给你十万,没找到,或者確认老板不在船上,只提供他们下船后的行踪线索,五万。” “十万美金?!”孟波口水差点流出来,“喂,邢sir,你到底是警察还是·?” “少废话,干不干?”邢渊打断他。 “干!当然干!”孟波拍著胸脯,“包在我身上,不就是盯梢嘛,我孟波盯梢的本事比打架还厉害!” 他立刻拿出他那台老旧的“隨身电脑”,对著胖子几人咔咔就是一阵拍照记录。 邢渊找到芽子时,她正和雷霆小组低声交谈著,似乎在沟通现场情况和情报,芽子看到邢渊带著“掛件”清子走过来,眉头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第89章 实力果然了得 第89章 实力果然了得 邢渊把芽子拉到一旁稍微避开点人,快速將盯梢胖子的要求说了。 芽子听完,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脸色古怪地看了看贴在邢渊身边,还警惕地瞪著自己的清子, 凑近邢渊耳边,小声问道:“喂,她知不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邢渊闻言,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清子。 清子显然听到了芽子的耳语,小脸瞬间绷紧,却没有鬆手离开的意思,反而把邢渊的胳膊抱得更紧,仰起脸,眼神里充满了倔强和-宣示主权? 邢渊对著芽子耸了耸肩,眼神传递的意思很明显:“吶,你看见了?我也没办法。” 芽子给了他一个极其漂亮的白眼,没好气地低声道:“行了,知道了,我会安排可靠的人留意那个光头胖子一伙的动向,有消息通知你。” 说完,不再看邢渊和清子,转身继续和雷霆小组的人沟通去了。 终於熬到下船,回到喧囂的香江码头,邢渊让陈永仁、马军他们先回警署处理后续报告,自己则带著清子。 “饿了吧?带你去吃好吃的。”邢渊看著精神依旧亢奋的清子。 “好呀!”清子开心地点头。 邢渊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环境优雅。 清子嘰嘰喳喳讲述著船上的惊险刺激,特別是邢渊大发神威救她的部分,更是添油加醋描绘得如同天神下凡,邢渊只是微笑听著,偶尔回应两句。 吃完饭,天色已晚,邢渊叫了辆车,直接开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下车吧。”邢渊替清子拉开车门。 清子看著酒店大门,小脸瞬间染上红霞,眼神里充满了紧张、期待和一丝丝犹豫。 她磨磨蹭蹭地下车,跟在邢渊身后走进大堂,登记,拿房卡,坐电梯清子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到了房间门口,邢渊刷卡开门,侧身让清子进去。 豪华套房宽明亮,落地窗外是璀璨的维多利亚港夜景。 清子站在房间中央,手足无措,不敢看邢渊,声音细如蚊吶:“邢-邢渊·“ 邢渊却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將房卡放在玄关柜上,语气温和:“清子,今晚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不等清子反应,他已带上了房门。 清子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紧闭的房门,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期待落空带来的巨大失落感和羞恼瞬间涌上心头。 “啊,邢渊,你这个混蛋。”她气得了脚,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狼狼砸在门上,隨即又泄气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把脸埋进枕头,发出一阵苦恼又泪丧的鸣咽声。 “他到底什么意思嘛!” 邢渊尖沙咀公寓时,已是凌晨。 屋內一片漆黑,只有臥室门缝透出微光,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推开臥室门,发现程乐儿已经睡了,床头灯还亮著,旁边放著一本摊开的法律书籍。 他刚躺下,程乐儿就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含糊不清地嘟:“ 回来啦—厨房有燉好的汤·饿了自己热— 邢渊心中一暖,搂紧了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嗯,睡吧。” 邢渊搂著她温软的身体,鼻尖縈绕著熟悉的淡淡馨香,紧绷的神经彻底放鬆下来,很快也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邢渊被生物钟唤醒,意识还有些朦朧,习惯性侧身,想搂紧身边的温香软玉,却摸了个空。 挣眼一看,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厨房传来轻微的锅碗碰撞声和食物烹调的香气。 邢渊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发现手中多了两张卡片,都是熟悉的蓝胖子图案,哆啦a梦,忍不住吐槽。 “哆啦a梦已经满了你还一直给我,我的汤姆猫啥时候凑齐呀。” 这时,程乐儿进来,就看到邢渊发呆,温柔一笑:“醒了?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饭了。”隨即转身出去,將粥放在小餐桌上,又去厨房端出几碟精致的小菜。 邢渊出来时,阳光正照在她忙碌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两人坐上餐桌,程乐儿只是细心地给他夹菜,聊著些公司的琐事,饭后,邢渊主动收拾碗筷, 程乐儿则去换衣服准备上班。 送程乐儿到公司楼下,看著她走进大楼,邢渊刚发动车子,手机就响了,是孟波。 “喂,邢渊,你交代的事有眉目了。”孟波的声音带著兴奋和邀功,“那个光头胖子的老大, 我找到了。” “哦?这么快?人在哪?”邢渊精神一振。 “在公海另一艘游艇上,不过”孟波语气一转,有点幸灾乐祸,“已经被国际刑警给抄了, 人赃並获,现在估计正被押回总部呢,哈哈!这下省事了。” 他顿了顿:“喂,邢sir,人虽然不是我抓的,但消息可是我挖出来的,这十万块-你该不会赖帐吧?” 邢渊失笑:“放心,不过人既然被国际刑警抓了,你就省了盯梢的力气,这样,你去找清子的老爹今村先生,把情况说一下,然后再来香江,我当面把钱结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隨即爆发出孟波气急败坏的吼叫: “肥婆奶奶,邢渊,你耍我?!他要是知道清子差点出事还还黏著你他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十万块?我看是十万个拳头还差不多,你坑我!” 邢渊听著孟波在电话那头跳脚的骂声,心情愉悦地掛断了电话,一脚油门,车子匯入了香江早晨的车流之中。 车子驶入油尖警署,邢渊將富贵丸事件简要报告整理好,准备向方明珠匯报,刚踏入署长办公室,就看见方明珠正揉著太阳穴。 “madam。”邢渊立正敬礼。 “坐,邢渊。”方明珠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露出一丝讚许,“飞虎队和霸王那边对你的评价很高,临危不乱,指挥果断,就连湾湾雷霆小组都电讯讚赏。” “thankyou,madam!职责所在。”邢渊坦然接受“这次参与行动的伙计,都辛苦了。”方明珠拿起內线电话,“让马军、方信友、陈永仁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很快,三人敲门进来。 方明珠再次肯定了他们在邮轮事件中的表现,尤其提到马军的勇猛和陈永仁在混乱中表现出的冷静,方信友的支援也很到位。 “madam过奖了。”三人齐声回应,马军咧嘴笑得开心,方信友挠挠头,陈永仁则只是微微頜首。 “我会为你们申请嘉奖和特別津贴。”方明珠做了总结。 邢渊见气氛正好,趁机开口:“madam,重案组现在人手本就不算充裕,加上近期国际嘟贩活动频繁,无论是重案还是缉嘟组,压力都很大,我想申请补充人手。” 方明珠点点头,这確实是现实问题:“有具体目標吗?” “有。”邢渊早有准备,“ptu的何文展与may警长,能力扎实,经验丰富,常年处理街头突发状况,非常適合调入重案组与缉嘟组,会是强援。” 方明珠沉吟片刻,最终拍板:“何文展和may的调动,我会和ptu指挥官沟通,问题应该不大, 你们先回去工作吧。” “yes,madam!”四人敬礼离开。 第90章 搞事情 第90章 搞事情 走出署长办公室,邢渊特意落后一步,与陈永仁並肩而行,压低声音道:“阿仁,最近出门小心点,最好別一个人行动。” 陈永仁侧头看向邢渊,眼神带著询问。 “富贵丸上那批『海鲜”虽然被国际刑警截了胡,但他们背后的势力还在,这么大的损失,总要找人背锅或者报復,你是明面上和他们接触最深的人,一旦他们知道你是警察” 陈永仁沉默了几秒,对著邢渊比了个清晰的中指:“叼,乌鸦嘴,不过-查就查唄。” 他眼神变得深邃,“我现在这个身份挺好用的,钓那些外国大鱼上鉤,再一网打尽,比单纯当个警察更有意思,这才是我该做的事。” 邢渊看著他双目中那份坚定与重新燃烧的光芒,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保重。” 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刚坐下没两分钟,肥沙就打来电话。 “渊哥,我搞了个大事情,天大的惊喜!”肥沙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点燃的炮仗,兴奋之情溢於言表,“收到消息,大d和恐龙,今天中午要在油麻地“福临门”茶餐厅谈生意。” 邢渊眼神动了动,大d和恐龙,这俩货不是经常搞在一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肥沙语速更快:“我收到消息后,特意放了些假料出去,说恐龙不光想跟大d谈事,还想越界,偷偷联繫了阿乐,打算把阿乐在佐敦的那些档口也一併吞了。 他突然笑一声:“没想到阿乐那边还真有了反应,带著一群手下冲福临门去了,渊哥,现在是大d、恐龙,再加上阿乐,三条大佬撞在了一块儿,我看八成也要开打了啊。” 邢渊敲击著桌面,目光闪烁— “大d和恐龙本来就走得近阿乐这么“恰好”收到风,又这么『衝动”地杀过去?” 邢渊心念飞转,“阿乐这个人,心思深沉似海,绝不是这么衝动的人,为什么要踩入这个局? 是收到確凿消息?还是另有所图?] 邢渊一时也猜不透林怀乐的心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管他阿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大d、恐龙、阿乐这三方人马真在福临门这个小茶餐厅里撞上了,火药桶就已经被摆上了台面,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肥沙,干得好,立刻带人去福临门附近盯紧,暂时不用介入,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说完,邢渊起身出门,驾驶汽车朝著油麻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轮碾过柏油路,发出规律的声响,邢渊单手扶著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打占米的號码。 电话几乎秒接,占米声音传来:“邢sir? “占米,”邢渊语气不容置疑,“带上你的人,立刻撤出尖沙咀,马上要清剿和联胜地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显然占米没料到是这个命令:“你不是前几天才让我占下那些场子,现在又撤?出什么事了?” “別问那么多,照做就是。”邢渊没有解释。 占米仔虽然满腹疑惑,但邢渊的积威和长久以来的合作让他选择了服从,当然,更重要的是, 他的基业在於盗版光碟,而非这些地盘:“明白,邢sir,我立刻安排。” 掛了占米的电话,邢渊手指翻飞,又拨通了陈永仁的號码。 “阿仁,是我。” “阿渊,什么事?”陈永仁声音低沉。 邢渊下达指令:“让倪家那帮还能喘气的烂仔,现在,去把尖沙咀和联胜的地盘给我扫了,所有场子,只要是掛著和联胜旗號的,都给我砸一遍。” 陈永仁明显愣了一下:“扫和联胜的地盘?为什么?官仔森和鱼头標不是刚在尖沙咀站稳吗? 这等於直接开战—“ “就是要开战,和联胜现在选话事人,我要倪家给那边压力。”邢渊打断他,语速飞快,“你只管带人去砸,动静越大越好,我会让马军配合你。” 陈永仁不明白和联胜选话事人,倪家给压力有什么意义,但他相信邢渊:“行,我马上安排。 一邢渊掛了陈永仁电话,立刻又联繫马军。 “军仔!” “渊哥你说。”马军的声音永远充满干劲, “带伙计,去尖沙咀,配合阿仁的人清扫和联胜的场子。”邢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明白,维持秩序嘛,包在我身上。”这种“拉偏架”的活儿马军最喜欢了。 结束通话,邢渊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拨通了周星星的號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传来周星星含混不清的声音:“餵·.边个啊有屁快放嘶痛—” “阿星,是我,邢渊。”邢渊忍著笑,“听说你又去挑战飞虎队『第一杀手』了?” “叼—-別提了.”周星星很是鬱闷与不服气,“那个死扑街—下手黑得很专打脸,我英俊的面容啊··嘶·找我事?是不是有沙包?” “沙包管够。”邢渊笑道,“尖沙咀现在正热闹著呢,怎么样?周大侠,要不要以热心市民的身份,去帮忙劝劝架?隨便你揍哪边,只要不是差佬就行。” “真的?!”周星星的声音瞬间拔高,连带著扯痛了脸上的伤,“嘶?哎哟地址,快给我地址,我马上到,今天不把邪火发出来,我周星星三个字倒过来写。” “自己打听去,尖沙咀就那么点地方,现在估计已经打翻天了。”邢渊说完,不等周星星抱怨,直接掛了电话。 就在尖沙咀街头即將上演一场由邢渊幕后导演的“三方会战”时,油麻地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楼包厢內,气氛同样剑拔弩张。 烟雾繚绕间,几位白髮苍苍或禿顶发福的叔父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旁,桌面上摆放著精致的紫砂茶具。 议题只有一个:选出下一届话事人。 “我撑阿乐!”老鬼奕率先开口,声音洪亮。 “阿乐够格,够义气,这些年对兄弟们照顾有加,做事又稳当,最重要的是,他有雄心,他说了,要带兄弟们打进尖沙咀,把那块肥肉从倪家手里抢过来,分给兄弟们。” “个个开口闭口都说为帮会办事,难道是为自己?”坐在他对面的串爆笑一声。 “讲就天下无敌,官仔森和鱼头標前几日不是已经带人踩进尖沙咀,占了几个场子?难道选他们做话事人?我还说我要带兄弟打上月球添,你们信不信啊?” “串爆!”老鬼奕猛地一拍桌子,茶碗都跳了一下,“你收了人家多少钱?!为什么句句都逼人太甚!” 串爆一脸“冤枉”,摊开手说:“喂,老鬼奕,你说什么呢?什么收钱?我串爆行得正坐得端“心知肚明啦,串爆!”老鬼奕气得鬍子都在抖,“你支持谁,大家心里都明白!你祖宗八代都知道你收了大d的好处!” “老鬼买!”串爆也发怒了,指著老鬼奕的鼻子,“你再说一遍?!你有种就再说一遍?!信不信我” “咳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响起,声音不大,却像有魔力一般,瞬间压下了包厢里即將爆发的爭吵。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主位。 邓伯,和联胜威望最重的叔父,他拿起紫砂壶,手腕沉稳,清澈的茶汤如同一条金线,精准注入面前几个小巧砂杯中。 他倒完一圈茶,放下茶壶,脸上带著和煦笑容,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叔父,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平和:“请茶,请。” 老鬼奕和串爆互相狠狠瞪了一眼,但终究没敢再吵。 两人坐下,各自端起面前那杯茶,吹了吹,然后啜饮起来,包厢內只剩下喝茶的细微声响和裊裊升腾的茶烟。 第91章 刚选的话事人,没了 第91章 刚选的话事人,没了 油麻地,福临门茶餐厅附近街角。 邢渊的车刚停稳,肥沙和何文展就迎了上来,may也在不远处警戒著四周。 “渊哥!”肥沙压低声音,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里面刚碰头没多久,我估摸著火药桶快炸了,恐龙那傢伙脾气爆得很,阿乐又—.“ 他话音未落1 “啊——!” “冚家铲!砍死他们!” 砰.—.哗啦!! 一声巨响,福临门临街的一扇大玻璃窗应声爆裂,碎玻璃渣子如同冰电般喷射到人行道上。 紧接著,一个穿著衬衫的壮硕身影惨叫著从破窗处飞了出来,重重摔在街边的垃圾桶旁,抽搐两下就不动了,鲜血迅速在他身下开。 “叼!”肥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发,肾上腺素升,下意识就想拔枪往前冲,“扑街,真动手了。” “別动!”邢渊反应极快,一把按住了肥沙的肩膀,目光扫过周围略显骚动的ptu伙计,下令道,“所有人,保持原位,警戒,没有命令,不许妄动。” 何文展和may警长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头,原本有些前倾的身体重新伏低,枪口稳稳指向茶餐厅方向,控制住已方阵脚。 邢渊的目光转向身边的何文展和may,微笑著淡然问道:“阿展,may,调任重案组和缉嘟组的事知道了吧?” 何文展的目光依旧紧盯著茶餐厅大门,头也没回,沉稳地应道:“是,邢sir,上面刚找我们谈过了。” may也保持著高度警戒姿態,接口道,声音清晰冷静:“收到了调令,隨时可以报到。” 邢渊微微頜首,刚想再说点什么一轰!!! 茶餐厅紧闭的正门被一股巨力从里面猛地撞开。 一个人影跟跪著冲了出来,脚步虚浮。 是阿乐。 但此刻的林怀乐,哪里还有半分社团大佬的沉稳气度?他身上西装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一只眼晴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嘴角裂开,鲜血混著口水不断淌下。 他右手死死捂著小腹,指缝间有更深的红色不断渗出,左手则拖著一根沾满血跡的金属棒球棍,每一步迈出,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个暗红色的脚印。 “嘶”饶是见惯了场面的肥沙,看到阿乐这副惨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邢渊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低喝:“所有人注意,目標人物出现,拿下他!” 几乎在邢渊话音落下的同时,何文展已扑出,他动作迅猛精准,一个標准擒拿锁喉配合凌厉的扫腿,瞬间將失血过多的阿乐重重按倒在地面上。 “警察!別动!” “咔噠!”手瞬间锁死阿乐那双沾满自己与他人血污的手腕, 林怀乐喉咙里发出“—·.”低吼。 “叫白车,快,他快不行了。”何文展死死按住阿乐的小腹伤口,朝著肥沙大吼。 肥沙赶紧掏出对讲机呼叫救护车。 何文展和may警长则守著濒死的阿乐,进行初步急救。 肥沙带著几名警员,小心翼翼靠近窗户,枪口指向餐厅內部。 “差人!里面的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出来。”肥沙厉声喝道。 没有回应,只有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 肥沙打了个手势,分別与警员从破窗与大门进入。 手电光柱扫过杯盘狼藉的地面,照亮了翻倒的桌椅和散落的碗碟碎片,最终定格在餐厅中央靠后的位置。 两具身体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纠缠在一起,勉强维持著跪立的姿態,却已毫无生机。 左边是大d,衬衫几乎被鲜血浸透成暗紫色,胸口心臟位置,深深插著一把剔骨刀,刀柄被恐龙握著。 恐龙怒目圆睁,脖颈侧面的大动脉被砍肉刀几乎完全斩断,伤口深可见骨,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身体和地面,而握著刀柄的手赫然是大d。 两人都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將武器捅进了对方最要害的部位,他们身体相互支撑著,仿佛两座凝固的血肉雕像,诉说著刚才那场疯狂。 “叼”肥沙倒吸一口凉气,饶是他见惯了街头血腥,眼前这同归於尽的景象也让他头皮发麻。 短暂震惊后,肥沙上前检查,確认两人已死透。 “渊哥。”肥沙对著对讲机,声音有些乾涩,“里面大d和恐龙都掛了。” 外面的邢渊听到匯报,眼神微动,只是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保护好现场,等鑑证科。” 刺耳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衝锋车和重案组的车呼啸而至,將这片小小的街角彻底封锁。 衝锋队、ptu和重案组的人迅速控制现场,將茶餐厅里那些哀豪不止的古惑仔们逐一上带走另一边,油麻地茶楼包厢。 邓伯放下茶杯,环视著周围,裊茶烟中,他缓缓开口:“我们这群老傢伙,无权无势,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手里捏著选票?” 他目光扫过老鬼奕和串爆,“靠的不是拳头,不是地盘,是辈分,是几十年在帮会里攒下的那一点点公信力。”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如果钱就能买通选票,还要我们这帮老骨头做什么?不如乾脆摆个摊,价高者得,拍卖这个话事人位子好了。” 串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梗著脖子辩解:“邓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支持大d,是因为他有本事,够胆色,能带帮会赚钱,我是为帮会著想。” 邓伯轻轻哼了一声,眼神深邃,“一个人太强,其他人就没了活路,帮会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平衡,这两个字,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再看串爆,目光投向虚空,“我不会多说什么,大家按规矩来,我这一票,投给阿乐。” 说完,邓伯率先举起了手。 老鬼奕立刻跟著举手:“我撑阿乐!” 其他几位原本摇摆的叔父,在邓伯的威望和“平衡论”下,互相看了看,也犹犹豫豫举起了手。 串爆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公然反驳邓伯,只能恶狠狠地瞪著老鬼买。 压力,瞬间转移到了还未表態的龙根身上。 他额角见汗,手指无意识摩著茶杯边缘,他收了大d的钱,可是—邓伯已经表態了— 就在龙根天人交战,包厢內气氛凝固之际一一膨! 包厢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小弟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大佬!不好啦!出大事了!” 邓伯眉头一拧,不怒自威:“慌什么,天塌不下来,现在选话事人是头等大事,有什么事都给我—.”“ “大d哥,大d哥被砍死了!!”小弟根本顾不上听邓伯说完,几乎是嘶吼著喊了出来,“乐哥乐哥被差佬抓了。” “什么?!” “叼!” “大d死了?!” 包厢內瞬间炸开了锅,所有叔父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串爆更是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大d那么能打—“ 邓伯脸上的沉稳瞬间消失,瞳孔骤缩,他死死盯著那个报信的小弟,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哪来的消息?” 小弟喘著粗气:“是乐哥!乐哥让我们几个去福临门,说要和大d哥一起干恐龙。” 他咽了口唾沫,急急继续:“我们刚到福临门那条街口,就看到门口全是差佬,乐哥浑身都是血躺在地上,我·我留了两个兄弟盯著差佬,自己赶紧跑回来报信。” 他顿了顿,脸上恐惧更甚,“就在我跑回来的路上,收到信息,说说大d哥-大d哥死了,被差佬抬出来的。” 第92章 谁赞成,谁反对 第92章 谁赞成,谁反对 “冚家铲!”邓伯猛地一拍桌子,紫砂茶具跳起老高。 他胸膛剧烈起伏,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当务之急是应对这场突发事件。 “通知律师,立刻去医院,无论如何,先见到阿乐,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大d-到底怎么死的!” 串爆、老鬼买等人正要掏出电话,一个更年轻的马仔又撞了进来,脸色比刚才那个还要惨白。 “邓伯!尖沙咀尖沙咀那边彻底乱套了。”马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倪家那帮疯子把我们在尖沙咀的场子全扫了,官仔森和鱼头標被打散了,鱼头標被打残了, 是飞机那个疯狗背著他,一路砍人,最后衝进尖沙咀警署才捡回条命。” “冚家铲!”邓伯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发白。 大d、阿乐两个话事人候选,一死一垂危;尖沙咀刚插进去的旗,转眼被倪家连根拔起,连地盘都没了,和联胜几十年,何曾如此狼狐?! 油尖警署,重案组办公室瀰漫著泡麵和咖啡混合的怪异气味。 邢渊靠在办公椅上把玩著空气炮,目光落在桌面震动的手机上。 来电显示:占米。 他按下接听,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占米,撤乾净了?” 电话那头占米语气有些紧:“刚撤完,邢sir,倪家动手太快了,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 “嗯。”邢渊打断他,直接拋下重磅炸弹,“通知你老大官仔森,大d死了,阿乐重伤在医院,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和联胜现在群龙无首。” 占米那边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急促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邢渊甚至能想像他此刻震惊到失语的表情。 “机会难得,”邢渊嘴角上扬,语气阴森,“让你老大官仔森,马上去走动,那帮老骨头,现在缺人顶上去,告诉官仔森,他坐这个位置,我这边会『安静”。” “明白—邢sir。”占米声音相当乾涩。 他握著已经掛断的手机,站在尖沙咀一条堆满废弃纸箱的逼仄后巷里,指尖冰凉。 大d死了?阿乐废了?官仔森上位?这一切难道都在那位邢sir的算计之中? 他甚至提前让自己撤出尖沙咀,避开了倪家的屠刀,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控力就在这时,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著“森哥”。 占米深吸一口气,接通。 “占占米!救我啊占米!”官仔森极度恐惧的哭豪声炸响。 “我在新天地桑拿后巷的杂物间,鱼头標被倪家那帮冚家铲打成了血葫芦,飞机那个傻仔背著他一路砍出去不知道死没死啊,外面全是倪家的人,占米,快来,我不想死啊。” 占米握著手机,站在阴暗潮湿的后巷里,浑身血液都像被瞬间抽空,只剩下彻骨寒意。 新天地桑拿就在这条巷子的拐角,鱼头標残了,飞机亡命森哥躲在这里瑟瑟发抖-所有的一切,精准得如同剧本。 占米压下翻涌的恐惧,强行镇定下来:“森哥,別出声,锁好门,我马上到,记住,在我来之前,就算外面天塌了,也別出来。” 半小时后,占米带走了官仔森和剩余小弟,將他们安置在自己的地盘。 与此同时,油麻地茶楼包厢。 邓伯闭著眼,靠在太师椅上,仿佛又老了几岁。 串爆、老鬼买、龙根等叔父个个面如死灰,或抽菸,或发呆。 派去医院打探消息的律师刚刚垂头丧气回来,带回了比预期更绝望的消息。 “邓伯,各位叔父,”律师的声音沉重,“乐哥-手术虽然保住命,但,医生说了,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顿了顿,艰难补充:“而且-现在道上都在疯传,是乐哥砍死了恐龙和大d,警察那边,对此没有任何解释,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扑街差佬!”串爆一拳砸在红木桌上,茶杯跳起,茶水四溅,却没人有心思去擦。 “现在怎么办?”老鬼奕声音透著绝望,“阿乐废了,大d死了尖沙咀地盘丟了,鱼头標废了.我们和联胜难道要散?” 就在这时,包厢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刺了过去。 占米走了进来,他穿著乾净的灰色夹克,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带著点后生仔该有的谦恭,手里拎著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袋。 “根叔,邓伯,串爆叔,老鬼奕叔”占米挨个恭敬地点头打招呼,礼数周全得挑不出毛病。 “占米仔?你来做什么?”串爆没好气地问,他现在看谁都像看衰神。 占米没回答,只是走到巨大的红木圆桌前,目光平静扫过一张张老脸。 他手一松,“咚”的一声闷响,那个黑色旅行袋被隨意丟在桌面上,拉链没拉严实,露出一沓沓崭新的千元大钞边角。 紧接著,在叔父们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占米慢条斯理从后腰抽出一把黑沉沉的手枪,隨手將之放在那一大袋钱旁边。 钞票的诱惑与枪械的死亡气息,在檀香菸雾中瀰漫。 占米声音不大,依旧带著谦恭:“各位叔父,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了,和联胜需要一个新的话事人出来主持大局,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顿了顿,平静看著主位上的邓伯:“时间不等人,外面那些小的都在看著,等久了,人心就散了。” 占米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两条路,要么,让吹鸡叔继续顶著,再坐一任,要么推我老大官仔森上位。” 他目光转向那袋钱和那支枪,“邓伯,各位叔父一一” 占米姿態恭敬,“谁赞成,谁反对?” 串爆的脸瞬间由猪肝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老鬼奕死死盯著那袋钱和那把枪,眼神剧烈挣扎,额角渗出冷汗。 邓伯浑浊老眼里翻涌著惊涛骇浪:“反骨仔!你·-你·-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叔父?!” “规矩?”占米脸上的恭敬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但话语中的温度比刚才更低了几分,“邓伯教训得是,规矩是社团的根本。” “只是,邓伯,各位叔父,尖沙咀的旗子倒了,大d哥遭了难,乐哥怕是很难再醒过来为社团出力了,標哥更是躺在警局里,社团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他轻轻嘆了口气:“这种时候,规矩固然重要,但社团更需要的是有人能立刻站出来,稳住局面,收拾残局,让外面人知道我们和联胜还没倒!”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串爆、老鬼奕、龙根,最后再次回到邓伯脸上,態度谦恭: “我老大官仔森,虽然本事有限,但胜在忠心耿耿,愿意在这个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为社团分忧,为各位叔父分忧,他出来顶这个位置,是希望能儘快稳住局面,保住社团的元气。” 占米微微侧身,再次示意了一下桌上那袋钱和那把枪。 “邓伯,各位叔父,社团的生死存亡就在各位一念之间,我老大官仔森,是现在唯一能立刻顶上去,稳住局面的人选。” 他停顿了一秒,包厢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那支枪散发著寒意。 “所以,请各位叔父明示一一” “谁赞成?” “谁反对?” 第93章 通宵达旦 第93章 通宵达旦 油尖警署重案组大办公室瀰漫著一股难得的鬆弛气息,小办公室桌上的大彩电正播放著一档无厘头搞笑综艺,主持人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刻意製造的罐头笑声充斥整个空间。 “哈哈哈!叼,这个阿灿又扮女人。”阿辉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哇,这身行头,比我老母跳广场舞还劲。”肥沙嘴里塞著菠萝包,含糊不清地吐槽。 “喂,肥沙,注意仪容,口水喷到我报告上了。”方信友嫌弃地挪开文件。 这电视是程乐儿赞助给警署的“便民设施”,美其名日“丰富市民等候环境,提升警民互动氛围”。 署长方明珠最初是反对的,觉得太不庄重,但架不住程乐儿口才好,最终每层楼的大厅都装了一台。 其实最初是想放在每个组的大办公室,但邢渊觉得太招摇,而且容易让伙计们分心摸鱼,於是他大手一挥,把分给重案组的这台直接抬到了警署一楼办事大厅,正对著等候区。 这一招效果拔群,等待办事的市民有了消遣,怨言少了许多;在人来人往、头顶监控的大厅里,警员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盯著电视看个没完。 缉嘟组宋子杰有样学样,也把自己那台贡献给了大厅。 这下好了,两台大电视成了油尖警署一景。 不过,重案组这边自有“后门”一一邢渊自己办公室那台小点的电视,被他调整了角度,常年打开小办公室的门,屏幕正对著外面大办公室。 於是乎,重案组伙计们只要抬头,就能瞄到小办公室里的电视节目。 此刻,办公室里的笑声正是来源於此。 突然,邢渊放在桌上的手机喻喻震动起来,铃声是程乐儿帮他设的《男儿当自强》前奏,格外提神。 几乎在同一瞬间,办公室里的笑声真然而止。 邢渊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是占米,他將电视声音调小,按下接听键,语气平淡:“餵。” 电话那头占米的声音传来,颇有些如释重负之感:“邢sir,搞掂了,森哥现在是话事人了。” “嗯。”邢渊只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几乎就在他“嗯”字落下的同时,重案组大办公室的內线电话也响起。 离得最近的肥沙一个箭步衝过去抓起话筒:“重案组!事?” “肥沙哥,收到风,和联胜那边尘埃落定,官仔森上位,做新话事人。” 肥沙下意识看向邢渊办公室,邢渊已经掛了电话,手中多出两张卡片,一张哆啦a梦,一张汤姆猫。 肥沙对著话筒:“哦?知道了。”也掛了电话。 邢渊將卡片放进定製背心卡槽里,拿起遥控器,对著自己电视按了一下,综艺节目夸张的笑声再次响起。 “哈哈哈,这个扑街掉水里了!”阿辉指著屏幕再次爆笑。 “叼!髮型都有埋!”肥沙也立刻接上。 马军咧了咧嘴,方信友无奈摇头,也都重新把目光投向那方小小的屏幕,办公室里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午饭时间,警署食堂人声鼎沸,邢渊端著餐盘刚坐下扒了几口饭,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这次是个陌生號码。 他皱了皱眉,接通:“喂,边位?” “喂,邢sir,是我啊,孟波。”电话那头传来孟波的大嗓门,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街上,“我到香江了,一起吃个饭?我请客,地方你挑,贵点都没问题。” 邢渊看了一眼餐盘里刚动了几筷子的叉烧饭:“我刚吃上,你过来油尖警署附近吧,找个茶餐厅,我请你喝下午茶。” “得,马上到。”孟波爽快答应。 邢渊快速把剩下的饭菜解决乾净,然后拨通了清子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 “餵?邢渊?”清子的声音透著雀跃。 “孟波来香江了,约我喝茶,你也一起来吧。”邢渊说道。 “好啊好啊,在哪?我马上过去!”清子立刻答应。 半小时后,油麻地一间老字號冰室里邢渊和清子到的时候,孟波和惠香已经在了。 孟波一身崭新的行头:骚包的亮紫色衬衫,笔挺的浅色休閒西裤,鋰亮的尖头皮鞋,腰间一条带硕大“h”標誌的皮带格外扎眼。 他正眉飞色舞地对惠香说著什么,惠香则是一脸无奈地小口喝著冻柠茶。 “邢sir,清子小姐,这里。”孟波看到他们,兴奋挥手。 落座后,孟波迫不及待地开口:“邢sir,好消息,富贵丸上那些富豪,托我给你带话,救命之恩,必有厚报,他们说会通过正规渠道表达谢意。” 邢渊扫过孟波一身闪亮的新装备,挪撤道:“看来你没少赚?” 孟波得意起身,动作夸张地把外套往后一掀,几乎要甩到邻桌客人脸上。 邢渊讚许点头:“这款手机不错。” 孟波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了一下,激动地指著自己: “大佬,你看清楚,范思哲,顶级义大利牌子的衬衫。” 手指划过笔挺的裤线:“阿玛尼,义大利大师设计的西裤。” 又用力拍了拍腰间那个硕大的“h”標誌:“爱马仕,纯手工皮带,一条皮带够买那破手机三四个啦。” 他还不满足,一把抓过旁边正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惠香的手腕,把她的新手錶到邢渊眼前:“还有,惠香手上这块,卡地亚蓝气球,带———“ “行了行了!”邢渊赶紧打断他,有点哭笑不得,“我知道了,就这个消息?” 孟波这才坐下,嘿嘿一笑:“当然不止,清子小姐,”他转向清子,语气正经了些,“你父亲今村先生让我转告你,他尊重你的选择,可以不立刻回日本。但是,” 他竖起一根手指,“每个星期必须给他打一次电话,让他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安全,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清子乖巧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孟波,谢谢你,我会按时给爸爸打电话的。” “吶,这个给你。”孟波从隨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录像带,递给邢渊,“船上拍的一些东西, 可能对你有用。” 邢渊接过,隨手放进外套內袋:“谢了。” 孟波目的达成,心情大好:“那行,我和惠香还要去海洋公园,再去中环血拼,香江,我孟波来啦!” 说完,拉起惠香,风风火火告辞了。 看著孟波离开的背影,邢渊转头问清子:“下午有安排吗?” 清子立刻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那走吧,陪你逛逛。”邢渊起身。 接下来的半天,成了清子的快乐时光,尖沙咀的海港城、铜锣湾的时代广场邢渊陪著她穿梭在各大商场,看著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试穿各种漂亮的衣服、鞋子,挑选精致的包包,邢渊刷卡的动作乾脆利落,清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傍晚,两人还去看了场新上映的搞笑电影,昏暗的影院里,清子被逗得咯咯直笑,身体不自觉地靠向邢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邢渊提著大包小包將清子送回她住的五星级酒店套房。 “今天谢谢你,邢渊,我好开心。”清子站在宽的客厅里,脸颊因为兴奋泛著红晕,眼神亮得惊人。 “开心就好,早点休息。”邢渊把东西放在玄关柜上。 “邢渊—”清子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仰起小脸,“.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有点怕。” 她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拂过邢渊的下頜,套房內灯光柔和,落地窗外是璀璨的维港夜景, 气氛瞬间变得旖旋而暖昧。 邢渊低头看著清子近在尺尺的娇美容顏,那双清澈的大眼晴里映著他的影子,他不由嘴角上扬,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髮:“好~” 清子眼睛瞬间被巨大惊喜点亮,像盛满了星光,她欢呼一声,整个人扑进了邢渊怀里,紧紧抱住他。 这一晚,酒店套房的灯光,直到天色微明才熄灭。 第94章 警署门口砍人事件 第94章 警署门口砍人事件 邢渊打著哈欠,顶著两个黑眼圈走进油尖警署,虽然精神有点萎靡,但脚步还算稳健, “邢sir,早!” “渊哥早!” 伙计们纷纷打招呼,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瞬,隨即都默契地移开,只是彼此交换的眼神里的笑意。 “嗯,早。”邢渊含糊应著,径直走进自己办公室,关上门,躺沙发上小憩。 下午时分,精神恢復不少的清子才慵懒起床,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 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爸,我在香江很安全,一切都好,我还发现香江这边信息流通好快,报纸摊到处都是,各种周刊卖得可火了,和我们日本的风格很不一样呢。” 电话那头的今村宏次沉默了一瞬,显然对女儿突然关注起报业感到意外。 “是吗?看来清子这次在香江,不只是游玩啊。”今村宏次的声音里带著讚许,“多看看,多感受,是好事。” 清子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明媚, 这天,半岛酒店咖啡厅,悠扬的钢琴声流淌。 邢渊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精心打扮过、明艷照人的罗祖儿,她穿著一身利落的米白色套装,长发微卷,显得既干练又时尚。 “所以,那艘富贵丸號上,简直比拍戏还刺激?”罗祖儿听得两眼放光,手中的小银勺无意识地在咖啡杯里搅动著。 邢渊微微一笑,拿出孟波给的那个录像带,推了过去,“独家猛料,足够你做一个震惊全港的专题报导了,怎么剪辑,怎么报导,你这位未来的传媒女王自己把握。” 罗祖儿一把抓过录像带,猛地探身,在邢渊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mua!”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爱死你了阿渊,等我好消息。”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手袋和录像带,风风火火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背影都透著兴奋和迫不及待,对邢渊没有半分留恋。 邢渊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唇印,端起咖啡杯,刚抿了一口,就听到身后卡座传来一声压抑的轻笑。 邢渊放下杯子,起身,走到身后隔著一个绿植装饰的卡座旁,曲起手指,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卡座里,正捧著一杯果汁,缩著脖子偷听的清子被抓了个正著。 她抬起头,对邢渊吐了吐舌头,大眼晴里闪烁著好奇和一点点的醋意? “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吗?”清子小声问,“真的好漂亮,好有气质哦不过”她顿了顿,看著罗祖儿消失的方向,“事业心好像比较重?拿到新闻就走了呢。” 邢渊失笑摇头:“女朋友?她只是一位合作者,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清子闻言,立刻从自己的卡座起身,挤到邢渊身边坐下,她侧著头,笑容明媚: “那·我们也各取所需好不好?我爸爸是今村报业的老板哦,在香江也有不少合作媒体和发行渠道,资源都可以给你的。” 邢渊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哦?你和你爸爸谈好了?” 清子摇摇头,马尾辫轻轻晃动:“还没正式谈,但爸爸就我一个女儿,他总得听我的嘛!”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青春洋溢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带著深意:“我知道,邢渊,你现在大概只把我当成一个-嗯有点麻烦又爱慕你的小女孩,在你心里的位置,可能还不如刚才那位漂亮姐姐呢.” 邢渊看著她清澈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刚想开口,清子却立刻扬起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不过没关係,我可以成长的嘛,我学东西很快的,等我成长了,变得更有用了,到时候你就离不开我啦~”她尾音拖得长长的,带著少女特有的娇憨。 邢渊轻轻捏了捏她脸颊,触感温软:“小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等你成长了再说。” 应付完清子,邢渊回到油尖警署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略显鬆散,伙计们都在整理东西准备收工。 他脱下西装外套,换上掛在椅背上的警用夹克,准备去福田大厦接程乐儿下班。 刚走到警署一楼大厅,还没来得及推开玻璃门一“救命啊,杀人啦!!!” 一声悽厉到变调的嘶吼炸响。 紧接著,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连滚带爬地撞开警署大门,扑倒在冰凉地板上,留下刺目的血痕,他脸上满是惊恐,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泪汨冒血。 几乎就在这血人扑进来的瞬间,邢渊已经捕捉到了门外身影一一一个穿著廉价衬衫的男人, 手中赫然提著一把还在滴血的砍刀。 那人显然没料到目標会直接衝进警署,动作明显一滯,隨即转身就跑。 “站住!”邢渊厉喝一声,推开玻璃门,就追了出去。 “叼,事?!” “有人砍人冲警署?!” 大厅里瞬间炸了锅,值班警员立刻扑向地上伤者,呼叫救护车。 邢渊刚追出警署大门,就看到马军和方信友正从街角拐过来,手里还提著打包的奶茶和蛋挞。 “渊哥?!” 两人一眼看到邢渊在追人,再警见前面那个狂奔的衬衫手里明晃晃的砍刀,瞬间明白过来。 “扑街!砍人砍到警署门口?!”马军怒吼一声,把奶茶和蛋挞往方信友怀里一塞,拔腿就冲方信友也反应极快,放下东西,从侧面包抄过去。 那衬衫亡命之徒眼见两个警察围堵过来,狗急跳墙之下,竟举起砍刀,不管不顾地朝著离他最近的方信友当头劈下。 “咖喱小心!”马军暴喝。 方信友灵活地一个矮身滑步,刀锋擦著他头皮掠过。 就在衬衫一刀劈空,重心不稳的瞬间,马军已衝到近前,右腿带著凌厉的风声,一个势大力沉的侧端,轰在衬衫的腰肋上。 “!” “咂啊!” 衬衫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端飞出去,手里的砍刀“眶当”一声脱手飞出老远,他蜷缩在地上,痛苦抽搐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拷上!”马军了一口,示意方信友。 方信友掏出手,將地上凶徒反手死。 邢渊此时也赶到,对马军和方信友点点头:“干得漂亮。”隨即转身返回警署处理现场。 警署內已经一片忙碌,救护车很快赶到,將那个重伤的男人抬走。 初步询问,那血人只是断断续续地哭喊著“我是黑社会快抓我—何世昌要杀我灭口” 便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黑社会仇杀?看来跟我们关係不大。” 邢渊懒得在这种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直接对內勤吩附:“人交给反黑组处理,让他们查查这个伤者背景,笔录和现场报告做好转过去。” “yes sir!“ 反黑组督察办公室。 何督察这几天心情一直有些阴鬱。 和联胜话事人更叠、大d阿乐惨死、倪家大举扫场这么大的案子,发生在油尖区地盘上,他们反黑组居然全程被排除在外。 风头全让邢渊的重案组和那个半路加入的陈永仁出了,这简直是在打他们反黑组的脸。 此刻,他正闷闷不乐地翻著文件,一个手下敲门进来:“何sir,重案组邢sir那边转了个案子过来。” “哦?”何督察眼睛一亮,心里那点不快暂时被压下,甚至有点意外之喜的感觉,“邢渊转案子给我们?什么案子?” 他心想,难道是邢渊觉得上次和联胜的事没带上反黑组,有点过意不去,现在示好,分点功劳出来? “是刚才警署门口发生的砍人案,”手下把文件夹递上,“伤者自称被追杀灭口,凶徒已经被制服,邢sir说案子涉及社团仇杀,让我们接手调查。” 何督察立马安排人去医院等著,等伤者清醒立刻通知他, 第95章 三个笨贼 第95章 三个笨贼 “全兴社?”何督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一把抓过手下带回来的简讯文件,快速翻看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最后“啪”地一声把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 “叼他老母,邢渊,欺人太甚!”何督察气得脸都红了,在办公室里来回步,“和联胜的案子不让老子碰,现在转个全兴社,那是西贡的社团,关我们油尖反黑组屁事!” 他越想越气:“这他妈哪里是示好?这分明是排挤,是羞辱,意思就是油尖区没我反黑组什么事了,让我识相点滚蛋是吧?!” 他怒气冲冲冲向署长办公室, 署长办公室。 方明珠看著眼前激动控诉的何督察,眉头微。 “madam,咱们油尖警署不能成了他邢渊的一言堂啊,他重案组想办什么案子就办什么,不想办的就扔给我们,这次是西贡的全兴社,下次是不是新界的也要丟过来?那我们反黑组还干什么? 专门给他邢渊处理垃圾吗?” 何督察唾沫横飞,情绪激动, 方明珠等他发泄完,才平静地开口:“文彪,你先別急,事情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回去,我找邢渊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何督察虽然不甘,但也只能压下火气:“madam,您可得为我们反黑组做主啊!”说完,愤愤地离开了。 方明珠揉了揉眉心,拿起內线电话:“叫邢渊来我办公室一趟。” 很快,邢渊敲门进来:“madam,您找我?” “邢渊,刚才何sir来找我,情绪很大。”方明珠开门见山。 “他说你转交了一个西贡全兴社的案子给他们,认为你是在排挤反黑组,故意给他们难堪,关於和联胜的案子没让他们参与,他也很有意见,你怎么看?” 邢渊闻言,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脸“冤枉”的表情: “madam,这这真是天大的误会,那个砍人案是突发情况,那伤者昏迷前只喊了句『黑社会要灭口』,我哪知道西贡的社团跑我们辖区灭口,完全是巧合啊。” 他语气诚恳,带著点无奈:“我真没那个意思排挤何督察他们,反黑组的职责范围我清楚,要真是西责的案子,我肯定不会往他们那边塞。” 方明珠点了点头:“嗯,情况我了解了,何督察那边可能是有些敏感了,行,这事我知道了, 你回去忙吧。” “thankyou,madam。”邢渊敬礼离开。 看著邢渊关上门,方明珠沉吟片刻,拿起桌上的专线电话,拨通了西九龙总区刑事部,黄炳耀高级警司的號码。 “黄sir,是我,方明珠。有件事想跟您匯报一下.————” 她將何督察的投诉和邢渊的解释,客观地陈述了一遍,没有加入个人倾向。 电话那头,黄炳耀声音带著惯有的爽朗:“哦?何文彪啊年轻人,沉不住气,不过,明珠啊,既然他觉得在油尖区待著憋屈,我看” “总区0记这边,黄志诚殉职后,正好空出个位子,一直还没找到合適的人顶上,何文彪资歷和能力都够,调他过来,也算人尽其才嘛!你觉得怎么样?” 方明珠心领神会:“黄sir考虑周全,我完全赞同,这对何文彪个人发展也是好事。” “哈哈,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让人事发调令。”黄炳耀拍板。 第二天一早,何督察就接到了总区0记的调令,负责其中一个小组。 这突如其来的调任让他一时间有些懵,调任总区0记,也算升迁,之前的怨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方明珠再次將邢渊叫到办公室。 “何文彪调去总区0记了,黄sir亲自点的將。”方明珠看著邢渊,语气平淡却带著深意。 “现在反黑组督察的位置空了出来,你暂时代管,警署上下,会给你和你的团队提供最大的支持,邢渊,我希望你能很好地回馈警署的这份信任,做出更亮眼的成绩。” 邢渊心里一阵无语,他真没想排挤谁啊! 西贡的案子照样可以联合调查嘛·这阴差阳错的不过面上还是立刻立正:“yesmadam!感谢madam和黄sir的信任与支持,重案组和反黑组,一定全力以赴。” “嗯,去吧。”方明珠挥挥手。 走出署长办公室,邢渊揉了揉眉心。 也罢,事已至此,反黑组督察空缺,正好肥沙在0记当过差,派过去接手工作。 他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把正在跟阿辉吹水的肥沙叫了过来。 “肥沙,”邢渊看著他,“反黑组何督察督察调去总区0记了,你先过去帮著梳理下组里的情况。” “啊?!”肥沙手里的奶茶差点掉地上,眼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渊-渊哥?我?反黑组头儿?” 邢渊没好气给了他一下:“我代管反黑组,是让你过去帮忙,別特么想多了。” 不过,见习督察推荐名额,倒是可以给肥沙,“希望这胖子爭点气,一次性考过。” 肥沙鬆了口气,嘿嘿笑:“渊哥你放心,我肥沙一定帮你把反黑组管得妥妥噹噹。” “行了,准备准备,下午去反黑组报到。”邢渊摆摆手。 下午,何文展和may准时来报到,何文展进入重案组,may调缉嘟组。 有这两位经验丰富的悍將加入,再补充几名有潜力新人慢慢培养,油尖警署,大有可为呀。 人事变动带来的琐碎事务告一段落,邢渊难得迎来片刻清閒。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程乐儿的號码。 “餵?乐儿,下午有空吗?” 电话那头传来程乐儿略带疲惫却难掩惊喜的声音:“阿渊?你忙完了?有空!当然有空!” “出来逛逛?好久没陪你逛街了。”邢渊语气轻鬆“好啊!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程乐儿应下,掛断电话,通知秘书將所有行程排后,提著手袋满面春光出门而去。 半小时后,尖沙咀一家装潢典雅的老字號金铺內。 程乐儿正低头仔细挑选著一条设计精巧的铂金镶钻项炼,邢渊站在她身旁,目光柔和地看著她的侧脸。 “这条怎么样?”程乐儿拿起项炼在自己纤细的锁骨前比划了一下。 “好看。”邢渊点头,隨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再看看別的?这些日子工资都没用过,给你挑个好的。” 程乐儿脸上泛起甜蜜笑意,刚想说什么一一“砰!” 金铺大门被粗暴撞开。 三个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身材瘦高,手里赫然握著一把自改手枪,枪口指著天板,厉声吼道:“打劫,全都不许动,趴下!” 另外两个,一个矮壮敦实,一个是个胖子,手里都拎著沉重的铁锤。 女店员的尖叫声瞬间充斥整个店铺。 两个劫匪二话不说,抢起锤子就朝最近的玻璃柜檯砸去。 眶螂· 玻璃柜面遍布蛛纹,但就是没破碎。 邢渊反应极快,將程乐儿护在身后,急速后退,同时左手不动声色在袖口內侧一按,空气炮已悄然装备—没错,还是空气炮,他已经连续三次抽中空气炮了。 程乐儿紧紧拉住邢渊衣角,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些想笑,这两个贼也太笨了吧,你直接敲中间能敲烂才怪了。 “趴下,別出来。”邢渊迅速將程乐儿推到一个厚重的大理石柜檯后方死角。 “阿渊,你小心!”程乐儿眼神里全是对邢渊的担忧。 “没事,別怕。”邢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隨即转身锁定了那个持枪的瘦高劫匪。 第96章 倒霉的悍匪 第96章 倒霉的悍匪 瘦高个显然注意到了邢渊这个不听话的“目標”,枪口立刻调转指向他:“找死啊?!趴下! 就在枪口指向自己的瞬间,邢渊侧身前冲,同时抬起左手就是一炮。 嗡·—噗。 一股无形衝击波瞬间爆发。 瘦高个感觉被一辆卡车迎面撞上,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店铺內墙的装饰板上, 发出一声闷响,手枪脱手飞出老远,他双眼翻白,哼都没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大哥?!”矮壮劫匪听到动静然回头,就看到他们老大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墙角。 邢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弯腰抄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铁锤,冲向那个矮壮劫匪。 矮壮劫匪见他扑来,下意识举起锤子就想反击。 然而邢渊真正的杀招是另一只手,空气炮再次发动。 噗。 矮壮劫匪如遭重击,胸口塌陷下去一大块,向后飞撞在另一个玻璃柜檯上,软软滑倒在地,口鼻溢血,彻底失去战斗力。 转眼间,三个劫匪只剩下胖子。 !!!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胖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玻璃上的裂纹越来越密集,就是不碎,他急得满头大汗,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两个同伙已经完蛋。 邢渊提著锤子,慢悠悠走到胖子身边。 胖子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转头,看到邢渊提著锤子,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嚇得浑身肥肉一哆嗦,手里的锤子差点掉地上。 “兄弟,你这样砸,砸到明天也砸不开。”邢渊语气平淡。 胖子劫匪一脸懵逼。 邢渊右手握著自己的锤子,作势要帮忙砸玻璃,左手却悄然按在柜面。 胖子更懵了。 “看好了,”邢渊低喝一声,右手锤子用力锤下,空气炮瞬间启动。 嗡!!! 钢化玻璃瞬间破碎,玻璃渣子炸了满柜。 “哈?”胖子嚇得一个哆嗦,锤子“眶当”掉在地上。 邢渊拍了拍胖子的肥脸:“胖子,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配合点,乖乖趴著別动,我就不打你,怎么样?” 胖子看看邢渊,又警了一眼墙角生死不知的同伙,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配·配合,警察同志,我配合。” 邢渊满意地点点头,拿出对讲机:“总台,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周大福金铺发生持械抢劫案·.” 就在邢渊对著对讲机报告时,胖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猛地伸手去抓地上的锤柄。 邢渊眼角余光早已捕捉到他的小动作,报告的话语没有丝毫停顿,左手朝胖子后脑勺凌空一拍。 噗! 又是一记精准空气炮,强度控制在眩晕级別。 胖子刚摸到锤柄的手瞬间僵住,眼珠向上一翻,身躯软软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邢渊这才慢悠悠对著对讲机补充完最后一句: “.嗯,三名匪徒均已丧失反抗能力,完毕。” 他收起对讲机,走到胖子身边,踢开锤子:“都说了让你配合点,非要整这齣。” 解决了所有威胁,邢渊快步走回那个大理石柜檯后面。 “乐儿,没事了。”他伸出手。 程乐儿抓住邢渊的手贴紧他,脸上带著诡异红晕:“嗯,没事,有你在身边,再危险我都不怕邢渊看著她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哪里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心中不由感嘆:自己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特別”呢? 牵著程乐儿,邢渊拿出证件,对店铺经理说道:“我是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把你们店里的监控录像带拿来,我要带回去作为证据。” 经理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颤巍巍地说:“阿—-阿sir-实在对不住,监控—监控昨天就坏了,刚报上去修·还没来得及来人今天今天什么都没录到啊。” 邢渊闻言,心中一动一一监控坏了?这倒省了他处理使用空气炮那段影像的麻烦。 他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没事,那麻烦你把坏之前几天的监控录像带也拿来给我看看,这几个人肯定提前踩过点,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好的好的,阿sir您稍等。”经理如蒙大赦,赶紧吩附店员去取录像带。 邢渊又让店员找来绳子,將地上三个劫匪捆成粽子。 做完这些,他牵著程乐儿的手,走到店铺门口,目光扫视著街道对面和四周。 街对面,一家茶餐厅门口,三个穿著工装牛仔裤的男人正探著头朝这边张望。 当邢渊冰冷目光扫过去时,那三人甚至还挑蚌地朝著邢渊的方向,囂张地挥了挥手。 邢渊眼神瞬间眯起,寒光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两名巡逻警赶了过来。 “邢sir!情况怎么样?”看到地上捆著的三个劫匪和一片狼藉的店铺,巡逻警鬆了口气。 “控制住了。”邢渊简短回答,隨即对程乐儿低声道:“乐儿,你先开车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程乐儿却紧紧抓著他的手不放,眼神倔强地看著他邢渊凑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听话,晚上回家吃饭,我要吃你做的干炒和牛。” 程乐儿这才展顏一笑,眼中的担忧化开,用力点点头:“嗯!我等你。”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目送程乐儿的车离开,邢渊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他拿出手机,拨通重案组內线。 “嘟嘟嘟—” “阿辉,通知马军、咖喱,带上傢伙,悄悄来宜昌街祥记茶餐厅后巷集合,有『大鱼”。” 掛了电话,邢渊整理了一下夹克,脸上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径直穿过街道,推开了祥记茶餐厅的门。 茶餐厅里人不多,那三个穿著工装裤的男人正坐在靠窗的卡座,看到邢渊进来,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邢渊走到柜檯,对老板娘说:“一杯冻蕎麦茶。” 付了钱,端著那杯深褐色的凉茶,径直走到三人的卡座,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三位,”邢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拉家常,“刚才在对面金铺门口,朝我挥手,是有事情需要阿sir帮忙吗?还是手痒了,想找点事做?” “哈哈哈!”刀疤脸率先大笑起来,另外两人也跟著鬨笑。 “阿sir,你讲笑?我们就是看热闹的良民啊!” “就是就是,阿sir,我们好怕怕啊,你该不会乱抓人吧?” 三人嬉皮笑脸,眼神里充满了挑畔和嘲弄。 邢渊脸上依旧掛著那丝淡淡的笑意,放在桌下的左手对著三人脐下三寸方向,连开三炮! 噗!噗!噗! 对面三个傢伙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扭曲成极致痛苦,瞬间弓成了虾米,双手死死捂住下体,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的抽气声。 邢渊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著蜷缩在卡座里,痛苦得几乎室息的三人。 “看来是真有事。”他语气依旧平淡。 隨即,他俯下身,左手快速在三人胸口和脑门各补了一记强度稍低的空气炮。 噗!噗!噗! 噗!噗!噗! 六下精准打击,三人身体猛地一抽,翻著白眼,彻底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卡座上。 第97章 干事要快 第97章 干事要快 茶餐厅里其他几个食客和老板娘都看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邢渊看向老板娘,拿出证件:“老板娘,认识这几个傢伙吗?知不知道他们住哪栋楼?” 老板娘脸色还算镇定:“阿sir,我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都从旁边那栋旧唐楼里出来的—“ 她手指了指茶餐厅旁边一栋看起来颇为破旧,掛著“福安大厦”牌子的单元楼。 就在这时,远处一辆衝锋车快速驶来,停在金铺门口。 带队下车的正是朱华標,他先看到金铺门口的混乱和三个被捆著的劫匪,又看到街对麵茶餐厅门口站著的邢渊,立刻带人跑了过来。 刚跑到茶餐厅门口,邢渊就笑著朝他挥了挥手,指著福安大厦说:“阿標,来得正好,让你的伙计把车开到那栋楼看不见的地方。” 朱华標点头答应,出去再进来,目光扫过茶餐厅里卡座上三个昏迷不醒的工装男,又看看邢渊。 邢渊没急著解释,反而调侃道:“怎么还在衝锋队?老杨要是再不管你,我可要把你挖到我这边来了。” 朱华標闻言,咧嘴一笑,带著点痞气:“那敢情好,邢sir,记得把我这帮兄弟一起打包带走啊!”他指了指身后的饭焦、apple等人。 apple和饭焦听到老大这话,脸上都露出无奈又有点期待的笑容。 朱华標这时才看向柜檯后面的老板娘,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些:“阿慧,你没事吧?有没有嚇到?” 老板娘阿慧看到朱华標,脸色缓和不少,警了邢渊一眼,对朱华標露出一个带著点嗔怪的微笑,摇了摇头。 邢渊看看阿慧,又看看一脸关切的朱华標,眉毛一挑:“哦?朱sir,这位靚女老板娘是-你女朋友?” 阿慧朝他们这边看了眼,没有否认。 “喂,邢sir,你別乱讲啊。”朱华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急吼吼地摆手否认,“別—-別扰了人家声誉。”他偷瞄了一眼阿慧,生怕她生气。 阿慧俏脸一沉,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向后面的工作檯,故意弄出点声响,显然是不高兴了。 邢渊看得直摇头,走过去用力拍了拍朱华標的肩膀,语重心长:“阿標啊阿標,你可长点心吧,再这么下去,活该你打光棍。” 旁边的apple忍不住也摇头嘆气,小声嘀咕:“唉,没眼看”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饭焦,在给卡座上那三个昏迷的傢伙上手时,都忍不住回头看了朱华標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视。 朱华標脸上掛不住了,梗著脖子:“喂!你们几个,眼神啊!我”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军、方信友和何文展已经带著几个重案组的伙计, 从茶餐厅后巷方向快步走了进来。 “渊哥,我们到了。”马军嗓门洪亮。 朱华標看到马军身边的何文展,明显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阿展?你-你还真调去重案组了?” 何文展看到老熟人朱华標,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先是对柜檯后面工作檯的方向喊了声:“阿慧”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才大步走到朱华標面前,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捶在他肩膀上:“怎么啦,还是这么有型。” 打完招呼,何文展立刻收敛笑容,转向邢渊,“邢sir。” 邢渊將所有人人招呼到三个悍匪的位置边,压低声音讲述情况: “这三个傢伙是真正的悍匪,根据可靠情报,他们还有个同伙,带著大杀伤力武器,就藏在旁边福安大厦里,这帮人惯於挟持女性住户,占据那户人家作为窝点。” 马军立刻提出关键问题:“渊哥,我们这么大动静在楼下抓人,上面那个会不会已经收到风, 准备跑路或者拿人质当筹码了?” 邢渊摇头:“不会,这帮悍匪很谨慎,望风的在茶餐厅,楼上那个是核心火力点,轻易不会露面,更不会直接联繫下面,他们之间有定时联络暗號,现在时间还没到,所以,我们动作要快。” 以上,都是邢渊瞎,剧情里,楼上那傢伙还光著屁股在睡觉。 他看向方信友和阿辉:“你们俩立刻把这三个望风的拖回警署,找间静室分开审,撬开他们的嘴,问清楚楼上那傢伙的具体房號,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另外,金铺那三个蠢贼的案子,交给巡逻警跟进就行,不用管了。” “yessir!”方信友和阿辉立刻行动,招呼两个军装警帮忙,將那三个还昏迷著的工装男拖了出去,金铺那三个笨贼自有其他同事处理。 邢渊目光投向福安大厦:“在具体房號確认前,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在不引起对方怀疑的前提下,摸清哪户被挟持了。” 他看向朱华標何文展:“阿標,阿展,你们几个配合,立刻去找这栋楼的街坊会负责人,说明情况,寻求协助。” 他语速飞快地布置偽装细节: “让街坊会的人给你们找几套管理处的蓝色工装外套,带上文件夹,里面塞『住户设施检查表』之类的废纸,再拿几个手电筒、螺丝刀当样子货,两人一组,挨家挨户敲门检查。” 他强调:“重点是观察住户反应,特別是哪家的女人没露面,屋里有异常响动,同时,旁敲侧击向邻居打听,最近有没有哪家女人好几天没出门了?陌生男人出入频繁。” “明白!”朱华標、何文展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邢渊又对马军道:“军仔,你跟我一组,等找到目標,你负责第一波突击,记住,动作要快、 要狠,別给对方反应时间!” 马军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拳头捏得咔咔响:“保证让他“印象深刻”!” 行动迅速展开。 朱华標很快带著街坊会的负责人回来,负责人脸色紧张但很配合,立刻找来了印著“福安邨管理处”字样的蓝色工装外套和几顶帽子,眾人迅速套上。 行动迅速展开。朱华標带著apple、饭焦和街坊会负责人迅速下楼开始从一楼排查。 邢渊则带著马军、何文展,在另一名熟悉楼道的街坊会成员带领下,快速登上福安大厦的天台,开始逐层向下敲门检查。 “管理处检查水电,麻烦开下门!” “查下水管老化—“” “登记下线路——” 公事化的敲门声和喊话在破旧的楼道里迴荡,大部分住户虽然抱怨麻烦,但还是开了门。 当邢渊组排查到六楼,朱华標组也正好排查到六楼时,两边在楼道匯合了。 此时,朱华標组刚敲响603室的门,许久后,男人的声音很不耐烦:“事啊?” 朱华標说:“您好,我是楼下管理处的,最近好多住户反映电线老化,时不时跳闸,管理.“ 男人骂骂咧咧:“叼!有事!” 街坊会负责人立刻压低声音,急切地对邢渊说:“阿sir!就是这家,603,李太和她女儿,平时天天出门的,三四天没见了,昨天还听到屋里有女人哭。” 邢渊、马军等人眼神瞬间锐利,悄无声息移动到603门两侧。 马军活动脖颈,蓄势待发。 邢渊对朱华標使眼色。 朱华標提高音量,带著急切:“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帮帮手。” 门內沉寂几秒,男人压抑怒火的声音:“真是麻烦。” 门锁拧开声响起。 第98章 钓鱼执法 第98章 钓鱼执法 门刚开一条缝,露出男人不耐烦的脸马军如猛虎出笼,不等门全开,贴地滑铲,直奔下三路。 “撩阴腿!” “鸣!!!!”悽厉惨豪炸响!男人眼珠暴凸,捂襠跪倒,只剩抽气。 邢渊、何文展、朱华標如闪电衝入,將那人按在地上反拷起来。 “警察!不许动!” 邢渊端开紧闭臥室门。 何文展等人枪口锁定客厅厨房。 臥室內,一个头髮凌乱、脸色惨白的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多岁、手脚被捆、泪痕满面的年轻女子,封嘴蜷缩墙角,看到警察,眼中爆发出巨大惊喜和解脱的泪水。 邢渊上前解救母女:“没事了,安全了。” 马军揉著腿站起,又端了脚地上抽搐男人:“叼你老母!” 这时,何文展突然大喊:“邢sir,来这边!” 邢渊过去,马军和其他人跟上,就见厨房角落,开的旅行袋露出锯短霰弹枪、黑星手枪、满弹匣和油纸炸药。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叼!火力够猛的!”朱华標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要是让他们搞出点事来”何文展脸色凝重。 邢渊沉声下令,“阿標,军仔,抬下去送医院,別让他死了,阿展,保护现场,通知鑑证科和军械鑑证专家过来。” “apple,你和咖喱一起,先送李太和她女儿去医院检查,安抚好她们,录口供的事不急,等她们情绪稳定了再说。” “yessir!”眾人立刻分头行动。 apple和方信友小心翼翼扶著惊魂未定的母女俩离开。 油尖警署重案组审讯室。 方信友和阿辉熬了大半夜,终於撬开了茶餐厅抓的那三个悍匪的嘴。 邢渊亲自提审了那个被马军一脚踢废,刚从医院做完紧急处理,半死不活的603室悍匪。 结合几方面的口供,情况逐渐清晰。 “渊哥,”方信友匯报,“这帮人不是本地社团的,他们之前一直在东南亚一带活动,一个月前潜入香江,在福安大厦隨机选了603室下手,挟持了那对母女作为掩护和泄慾工具。” “那些军火,是他们在內地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分批走私进来,准备干一票大的,目標是九龙塘一家外资银行的金库。” 马军嘧了一口:“扑街!” 邢渊点点头,大型社团的枪械在之前倪家倒台和一系列扫荡中收缴了不少,但总有这种游离在体系外的亡命徒和小型枪贩子,如同城市肌理里的暗疮,防不胜防。 他將审讯结果整理成报告,呈交给方明珠, “madam,情况就是这样,这帮人是流窜惯犯,提前潜入,武器自备。他们的落网有运气成分,但也暴露了一个问题“对於那些不在社团掛號的悍匪,以及那些零星活动的『人肉”小枪贩,我们现有的情报网络很难提前预警,只能被动遭遇一个解决一个。” 方明珠看著报告,脸色严肃:“嗯,我会把情况上报总区,看看上面有没有更好的统筹方案, 不过,邢渊,你也知道,这种暗疮式的隱患,根除起来难度极大,你要做好时时清扫的准备。” “yesmadam!”邢渊敬礼。 他知道方明珠说的是实情,上面其实拿不出立竿见影的好办法,即便加强海关检查,也免不了偷渡客入港,悍匪只有遇到一个处理一个,小枪贩·只能加强黑道关係慢慢查。 傍晚,尖沙咀公寓。 厨房里飘散著干炒和牛的诱人香气,程乐儿围著围裙,动作嫻熟地翻炒著锅里的牛肉,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邢渊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嗅著她发间的馨香:“好香,辛苦老婆大人了。” 程乐儿脸上泛起红晕,嗔怪地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油嘴滑舌,洗手准备吃饭啦。” 餐桌上,两人享受著难得的寧静晚餐,聊著公司的趣事和警署的琐碎,窗外璀璨灯火映照进来,气氛温馨而甜蜜。 夜色渐深,春色怡人。 第二天,邢渊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脑海里回放著福安大厦那袋军火和供词,被动防守,效率太低。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西九龙总区重案组。 “喂,浩云?我邢渊。” “叼!邢神探,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事?是不是又有大案子关照兄弟?”袁浩云的大嗓门传来。 “大按在暂时没有,想问你点事。”邢渊开门见山,“上次军火案,我搞的那批高仿真枪怎么处理的?” 袁浩云愣了一下:“仿真枪?哦!你说那批『玩具”啊?还在总区证物室里吃灰呢,怎么,你想要?留著没啥用,你打个报告,黄sir肯定批。” “行,谢了浩云,改天请你饮茶。”邢渊掛了电话。 思路清晰了。 他立刻起草了一份报告:《关於利用仿真枪械实施“钓鱼”行动打击非法军火交易的建议》。 报告详细阐述了当前小规模、隱蔽性强的非法军火交易难以侦破的困境,提出利用高仿真枪械作为诱饵,主动吸引买家上鉤,再由警方实施抓捕的方案。 强调了仿真枪的安全性和高度仿真性,並承诺行动全程可控,確保安全。 报告先递交给方明珠,方明珠仔细审阅后,虽然觉得有点剑走偏锋,但也认可其针对性和可行性,尤其是不用真枪带来的安全性。 她提笔签了“同意”,並附上自己的意见,转呈西九龙总区刑事部黄炳耀高级警司。 黄炳耀的批覆来得更快,电话直接打到邢渊办公室: “阿渊,你小子鬼点子真多,报告批了,那堆『玩具』放在证物室也是浪费,拿去用,东西你自己带人去总区证物室搬,手续我已经让人给你办好了。” “thankyou sir!”邢渊精神一振。 下午,邢渊就带著马军、方信友和几个伙计,开著一辆小货车,直奔西九龙总区证物室。 在签了一堆文件后,他们把那批封存已久,的高仿真枪械搬上了车,直接运到了深水埗一处偏僻的旧仓库。 仓库里,邢渊看著堆成小山的仿真枪械,拨通了占米的电话。 “占米,是我。” “邢sir?”占米的声音带著谨慎。 “有个新业务交给你。”邢渊开门见山,“有批军火给我拿去处理。” “啊?邢sir,我们和联胜现在走正行,不沾军火的—”占米嚇了一跳,连忙撇清。 “放心,不是真傢伙。”邢渊打断他。 占米那边沉默了。 邢渊继续:“地址我待会儿给你,东西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有声有火光,你找人放风出去, 就说和联胜有新渠道,有便宜好货,记住— “要低调,每次交易前,时间、地点、买家信息,必须提前通知我!明白吗?” “仿仿真枪?”占米难以置信。 第99章 女人比罪犯还麻烦 第99章 女人比罪犯还麻烦 “邢sir,这这要是被那些亡命徒发现是假的,他们不得把我拆了?我占米有几条命啊?”占米现在真想不认识邢渊。 “发现不了。”邢渊语气篤定。 “第一,交易现场我们就会抓人,他们没机会仔细验货;第二,这些仿真度极高,不拆开看內部,根本分不出真假,就算真有懂行的,人已经在警署了,消息传不出去。” 占米在电话那头快哭了:“大佬·这哪里是刺激·这是玩命啊盗版光碟最多罚钱,这个搞不好要被人斩成十八段的—“ 邢渊不容置疑:“少废话,按我说的做,好处少不了你的,记住,每次交易前,必须通知我!” ““..—-明白了,邢sir。”占米哭丧著脸,认命地掛了电话。 他看著旁边带著玩味笑容的陈永仁,无奈道:“仁哥,你倒是清閒” 陈永仁掏出腰间亮的点三八警枪和手,在占米眼前晃了晃,笑容灿烂:“吶,占米仔,大家虽然都是帮警方做事,但我们俩,终究是不一样的。” 说完,吹著口哨走了。 占米看著陈永仁的背影,又想想那堆“要命”的仿真枪,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接下来的日子,邢渊的生活进入了多线程模式, 白天,他坐镇油尖警署,处理公务,听取线报,精心布局,指挥重案组和反黑组打掉了几波试图购买“军火”的小毛贼,警署简报上又多了几笔功绩。 下班后,他的时间则被三个女人精准分割一半岛酒店咖啡厅的水晶灯折射著炫目的光。 罗祖儿將一份还散发著油墨清香的《香江周刊》推到邢渊面前,封面赫然是富贵丸,配上醒目的標题《死亡游轮:富豪噩梦背后的真相》。 “怎么样,邢sir?”她红唇微扬,“这篇深度报导反响爆炸,台里那几个老古董都闭嘴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0?????????????.??????超靠谱 】 邢渊搅动著杯中的咖啡,很是满意,报导里只有他的大名,没影像,很符合邢渊低调做人的准则。 “罗大记者现在是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了,独立评论人这个身份,比电视台的条条框框更適合你。” 罗祖儿嗔怪地瞪他一眼,眼底却闪烁著被点燃的星火,她享受这种被强者认可的感觉,更享受邢渊眼中那份对她野心和才华的激赏,这让她感觉自己不仅仅是他床上的伴侣。 今村清子则像一股跳跃奔涌的清泉,为邢渊的生活注入鲜活的色彩。 海港城奢侈品店里,清子像只快乐的蝴蝶,在各种华服名包间穿梭,拿起一件又一件在邢渊面前比划:“阿渊,这件好看吗?”青春洋溢的脸上是纯粹的喜悦。 邢渊通常只是含笑点头,偶尔给出中肯建议,看著她满足地刷卡买单。 影院昏暗的光线下,清子会因为紧张的情节死死抓住邢渊的西装衣袖,爆米桶在膝上摇摇欲坠;下一秒,又可能被某个无厘头的笑点戳中,笑得前俯后仰,惹旁人侧目也浑不在意。 她的快乐直接而炽热,带著不谱世事的坦荡,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今村报业香港分部,会议室里的清子,已换下少女风的衣裙,穿著剪裁合体的米色职业套装, 坐在会议桌主位,正专注地听著旁边西装革履的日本考察团成员发言。 这位新普的今村社长,正利用手中的资源,编织一张与邢渊世界更深交织的网一一封主题为“新媒体合作治谈”的邮件,已经静静躺在了罗祖儿的电子邮箱里,落款是【今村报业(香港)株式会社-社长今村清子】。 一周后,尖沙咀顶级法餐厅“lalune” 临窗位,已然蜕变为干练女社长的今村清子,与明艷照人的罗祖儿相对而坐,桌上精美的合作方案象徵著一项初步达成的商业意向。 清子端起水杯,笑容得体,话语却带著深意:“邢渊先生是我在香江最信任的朋友,事业上给了我很多关键支持。” 罗祖儿红唇勾起玩味的弧度:“哦?看来邢sir对今村社长的事业-真是不遗余力呢。” 清子放下水杯,拿起手机,拨通了邢渊的號码,目光带著一丝促狭:“阿渊?我这边和合作方谈得差不多了,对方很有诚意,也想见你一面,当面聊聊细节。” 她刻意模糊了“合作方”的身份和性別,“我们在lalune』吃饭,环境不错,你在附近吗?方便的话过来坐坐。” 她说话时,罗祖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身体微微后靠,双手抱胸,对著清子无声地做了个“完美”的口型。 电话那头,邢渊刚结束会议,“好,地址我知道,lalune对吧?刚开完会,正好有点饿,我这就过来。” 合作方不重要,他有点想念清子的青春活力了。 二十分钟后,邢渊踏入“lalune”,侍应生认出他,恭敬引路:“邢先生,今村社长在靠窗位置。” 邢渊点点头,跟著侍应生穿过餐厅,走向那个临窗的、视野极佳的位置。 然而,当他视线越过侍应生肩膀,落在那张精致两人餐桌时一邢渊原本放鬆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果然没好事”的头疼。 坐在清子对面的,哪里是什么陌生的“合作方”。 那分明是正带著一脸“看好戏”的戏謔笑容望著他的罗祖儿,她甚至还故意举起红酒杯,对著他做了一个充满调侃意味的“cheers”口型。 清子故作自然地招呼道:“阿渊,你来了?快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非常有诚意的合作方,罗祖儿小姐,罗小姐,这位就是邢渊先生。” 罗祖儿放下酒杯,笑容明媚得晃眼:“邢sir,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今村社长刚才可是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今天能在这儿“偶遇”,真是缘分呢。” 邢渊拉开椅子坐下,警了一眼清子,眼神里“小丫头片子,给我搞事是吧?”的无声质问。 然后才转向罗祖儿,脸上已经掛起轻鬆笑容,还带点痞气:“清子社长就是爱夸张,朋友间搭把手而已,倒是祖儿你,什么时候和清子社长玩到一块去了?还谈上合作了?” 他刻意用调侃的语气,试图將节奏牢牢抓住。 罗祖儿笑容更加明媚,眼波流转间带著嗔怪:“邢sir这话说的,好像我只会玩不会做事一样,今村社长年轻有为,理念又新,合作是水到渠成嘛。” 她巧妙地把话题文带了回来,同时不忘给清子戴顶高帽。 清子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小得意:“阿渊,罗小姐可是媒体领域的者,我们的合作是强强联手。” 看著罗祖儿眼中闪烁的狡点和清子那不服输的小表情,邢渊知道,这顿饭想轻鬆吃完,怕是难了。 当邢渊带著一身从“双姝斗法”中解脱出来的疲惫感推开家门时,迎接他的是满室温馨的烛光和扑鼻的食物香气。 程乐儿穿著柔软的米色家居服,长发鬆松挽起,几缕髮丝垂落颈边,在摇曳的烛光下勾勒出温柔的剪影。 她正小心地將椰子鸡汤从保温壶里盛到精致的汤碗中,听到开门声,抬头对他展顏一笑:“回来啦?刚好,汤还是温的,快洗手吃饭。” 邢渊脱下外套,快步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辛苦你了,乐儿,还是家里好,闻到你的汤味,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程乐儿身体微微一顿,隨即放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啦,先吃饭,尝尝今天的火候。”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餐桌上,烛光跳跃,映照著精致的菜餚和程乐儿温婉的侧脸。 程乐儿小口吃著菜,抬眼看他,语气自然得像閒话家常,“听说lalune环境挺不错的,下次,我们一起去试试?” 邢渊心头警铃瞬间拉响,乐儿怎么会知道餐厅?她知道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程乐儿依旧低头小口喝著汤,表情平静无波。 邢渊抬眼看向她,解释?掩饰?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而危险。 他猛地放下碗筷,瓷器碰撞发出清脆一响,程乐儿惊讶和疑惑抬头的瞬间,邢渊已经不由分说將她拦腰抱了起来。 “啊!”程乐儿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惊呼,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眼中满是愣然。 邢渊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臥室。 夜—. 异常喧器 第100章 联合办案 第100章 联合办案 油尖区警署重案组邢渊刚处理完一份钓鱼行动最新简报,桌上內线电话就急促响起。 “阿渊,来一趟我办公室。”方明珠的声音传来。 邢渊放下文件,眉头微,方明珠找他,通常意味著大事。 署长办公室內,除了方明珠,还有两人。 “阿渊,来了。”方明珠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给你介绍,这位是湾仔警署重案组督察李光明,这位是郭少龙,他们那边出了件棘手案子,需要跨区协作。” “邢sir,久仰大名。”李光明站起身,主动伸出手,声音低沉有力。 “李sir,郭sir。”邢渊与他们握手,目光扫过两人略显疲惫的面容,“什么案子,需要这么大阵仗?” 李光明將一份卷宗推到邢渊面前,语气沉重:“昨天下午,湾仔宏图科技公司,一伙蒙面悍匪,装备精良,直接打劫了他们的核心產品scm防盗系统。” 邢渊翻开卷宗,里面是现场凌乱的照片,“scm?那个號称全球领先的防盗系统?” “没错。”郭少龙接口,有一些挫败,“我们当时就在附近,对方火力很猛,配合默契,我们没拦住对方。” 李光明赶紧接话:“现场勘查確认,他们抢走了完整的scm旗舰级防盗系统核心组件,包括主控单元、多重传感器和破解工具包。”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伙人非常专业,行动时间掐得极准,撤退路线规划周密,面对拦截时反应果断,我们初步分析,是大圈帮所为。 “大圈帮?”邢渊皱眉,这些从內地流窜过来的亡命徒,往往行事更加凶悍,不计后果。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好书上 101 看书网,?????????s??.???超省心 】 “是的。”李光明点头,“標叔已经联络了內地公安,对方表示会儘快派遣干將过来协助调查,但在公安同志到来之前,我们必须儘快摸清他们的意图,抢scm系统本身毫无价值,除非..” 邢渊瞬间明白了:“除非,他们要用这套系统,去对付另一个安装了scm系统的目標。” “正是如此。”李光明神情严肃,“但是使用了这套系统的客户实在太多,全香江380家银行、560家金行,其他相关行业大概400家左右。” 邢渊放下卷宗,微笑看著李光明:“想必李sir已经有怀疑目標了吧。” 李光明摇头嘆气:“所有这些都是目標,不过我们认为对方此刻动手,应该是为了这个。” 他將另一份製作精美的宣传册推到邢渊面前。 封面是灯火辉煌、气势恢宏的君度酒店,標题赫然写著: 【君临天下·璀璨之夜】一一君度酒店开幕盛典暨国际稀世珍宝展。 宣传册內页,流光溢彩的珠宝照片衝击著视觉: 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珍藏的祖母绿项炼与钻石冠冕。 印度传奇“光明之山”钻石(koh-i-noor)復刻摆件(標註为高精度授权復刻品)。 清乾隆御製“金甌永固杯”真品(借展自故宫博物院)。 整套由数十颗顶级缅甸“鸽血红”宝石镶嵌而成的项炼、耳环及戒指套装。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顶依照古埃及法老图坦卡蒙黄金面具造型,以白金为底,镶嵌了数千颗钻石、蓝宝石和祖母绿的现代艺术珠宝冠冕,璀璨夺目,价值连城。 宣传册下方用醒目的字体標註: “本次展览由scmsecuritysystems提供最高级別钻石认证安保服务,確保万无一失。” “,这可真够显眼的。”邢渊手指敲击著桌面,“李sir希望我怎么配合?” “珠宝展当天,名流云集,安保压力极大,如果这伙大圈帮的目標真是这里,他们不仅拥有破解scm系统的『钥匙』,还拥有最佳下手时机,酒会现场,所以一一” 李光明沉声道:“希望我们双方通力协作,在珠宝展前,把这伙大圈帮揪出来,如果到那时还未破案,就需要邢sir这边与方署长协调,接手君度酒店安保事宜。” 方明珠点头,神情严肃:“標叔已经和我通过气,成立联合专案组侦破此案,李sir,阿渊, 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干探,务必精诚合作,儘快破案,绝不能让这伙悍匪在香江搅风搅雨。” “yesmadam!”邢渊和李光明同时应道。 专案组在湾仔警署迅速成立,不过初步线索极其有限,除了现场遗留的弹壳,模糊的监控片段和“大圈帮”这个宽泛的標籤,几乎一片空白。 眾人只能埋头在浩如烟海的资料和线报中寻找蛛丝马跡。 邢渊忙里偷閒,傍晚时分特意赶回家,为保证后院不失火,他要竭尽所能將“大夫人”餵饱, 让她没空胡思乱想。 餐桌上,程乐儿亲手做的几道家常小菜热气腾腾,邢渊殷勤给她夹菜,说著警署的趣事,又关心公司业务进展,程乐儿温婉听著,嘴角著笑意,气氛温馨。 “对了,阿渊,”程乐儿放下筷子,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份製作精美的烫金邀请函,推到邢渊面前。 “君度酒店开幕庆典,有个国际稀世珍宝展,邀请我们公司参加,我打听过了,香江本地、內地还有欧美的富商名流云集,对我们拓展人脉圈是绝佳机会。” 邢渊接过邀请函,扫过標题后,目光落在剪彩嘉宾名单,里面赫然写著“龙威”,一段记忆瞬间炸开。 君度酒店·珠宝展龙威我特么就说这酒店,怎么这么耳熟,这tm不就是《鼠胆龙威》的剧情嘛一医生那伙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劫持酒店,目標就是那些稀世珍宝。 可.—不对啊,他迅速在脑中復盘按照电影剧情,医生团伙想要利用鬼佬密码专家来破解珠宝的密码锁,如果这伙劫匪已经拿到了能破解scm系统的“钥匙”,那医生他们何必再去绑个密码专家?更何况电影里从未提到过具体防盗系统。 邢渊眉头紧锁,一个念头闪过:这又是一场多部电影剧情融合的“盛宴”,以君度酒店珠宝展为主舞台,闯入这个舞台的“悍匪”,可能不止医生一伙。 他將邀请函放在一旁,对程乐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顺势握住她的手:“先吃饭,这个展的事,我们晚点再细聊。” 程乐儿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脸上笑意更深,顺从地点点头,暂时將话题放下。 夜渐深臥室亮著微光,喘息声伴著低吟,让风儿愈发喧囂。 第二天,邢渊回到湾仔警署专案组办公室,他特意找来关於君度酒店珠宝展和scm系统客户的更详细资料翻阅,试图找出关联点,却仍无头绪。 这时,李光明带著一位年轻干练的身影走了进来。 “邢sir,介绍一下,”李光明侧身让开,“这位是派来协助我们调查scm失窃案和追查大圈帮的杨建华,杨科长。” 第101章 抓住一个 第101章 抓住一个 来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警官,眉宇间英气勃勃,步履沉稳“邢警官,久仰大名。”杨建华伸出手,声音清脆有力。 邢渊起身,目光与对方视线在空中一碰,心中瞬间掀起波澜,杨建华,《超级计划》 悍匪程峰,伙同中信银行金库大门设计师,意图利用对金库系统的了解实施惊天盗窃,而scm 防盗系统·正是程峰计划中用於突破银行內部安保的关键一环。 眼前这位女警杨建华,则是程峰曾经的女友,两人现在依然深爱彼此。 线索至此瞬间贯通一医生团伙的目標是君度酒店的珠宝,与scm系统无关;程峰团伙的目標是使用了scm系统的中信银行金库,他们需要scm系统作为“钥匙”。 这两伙人,目標不同,手段不同,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只是因为都涉及“盗窃”和“安保”,且时间点接近,才被李光明他们误判为关联案件。 “杨科长过奖,职责所在。”邢渊压下心中思绪,与杨建华握了握手,“杨科长,不知对那伙悍徒的身份,內地方面是否有新线索?” 杨建华也不拖泥带水,走到案情板前,指著嫌疑人照片,特別圈出其中一个面容冷硬的男子: “这个人,张汉军,他在內地有案底,涉及多起严重暴力犯罪,是a级通缉犯,我们掌握的情报显示,他近期与活跃在粤港水域一个绰號『蛇头丙』的偷渡集团头目联繫频繁。” “蛇头丙?”邢渊看向李光明。 李光明抬手看了看腕錶,“根据可靠线报,蛇头丙今天下午极可能在箕湾码头一带活动,张汉军有很高概率与他接触。” 邢渊立刻道:“既然如此,李sir,杨科长,我们立刻去箕湾码头布控,马军,准备车。” “好,行动。”李光明也叫上阿龙。 几辆不起眼的轿车迅速驶向箕湾码头,码头上充斥著渔船引擎的轰鸣和咸腥的海风。 为了不引人注目,邢渊等人分批进入箕湾码头附近一家临海的小茶餐厅,餐厅口位置视野极佳,能將码头泊位和主要通道尽收眼底。 几人穿著便装,点了奶茶和菠萝包,偽装成普通的食客,杨建华同邢渊、李光明坐在靠窗卡座,马军和郭少龙在另一座警惕留意著楼梯口和周围食客。 李光明告诉二人,“码头边穿白衣服的人是通风报信的,关注他就行。” 续了三杯茶,白衣服比划了一个手势,杨建华提醒两个男人:“船靠岸了。” 一艘看起来极其普通的渔船缓缓靠岸,船刚停稳,一个穿著衬衫的中年男人率先跳下船,正是“蛇头丙”,他隨意扫视了一下码头,然后对著船上挥了挥手。 紧接著,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壮汉跟著跳了下来,他背著一个鼓鼓囊囊的高尔夫球袋,步伐沉稳有力,眼神中透著凶悍,与蛇头丙和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杨建华的目光瞬间锁定那个魁梧壮汉背后的高尔夫球袋,“后面那个背袋子的,没见过资料, 但看这身煞气和那个袋子,绝对有问题!”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 郭少龙低声快速道:“码头人太多,硬来容易伤及无辜,他们正往前面那条通往岸上的小路走,那里人少,等他们转进去再动手?” 邢渊大脑飞速运转,郭少龙说得对,此时强攻,一旦对方狗急跳墙开枪拒捕,后果不堪设想。 蛇头丙引路的方向,通往岸边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尽头停著几辆可能是接应的旧车,路上行人稀少,空间相对开阔。 没有密集人群作为“肉盾”,正是警方控制局面的最佳地点,更重要的是,对方即將进入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警惕性会本能地稍懈。 他当机立断:“好,阿龙,你带两个人绕到小路出口堵死退路,军仔,你跟我从后面贴上去, 杨科长,李sir,你们带人正面压上。” “等他们完全进入小路,前后夹击,立刻拿下,记住,首要目標是那个袋子,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开火。” “明白!”眾人低声应命,迅速无声地分头行动。 郭少龙带著两名湾仔伙计,借著货柜的掩护,绕向小路出口。 邢渊则带著马军,从茶餐厅侧门闪出,利用渔船和渔网作掩护,快速而隱蔽地向蛇头丙和壮汉身后潜行靠近。 李光明、杨建华等人则保持距离,从侧翼缓缓推进,形成正面压力。 蛇头丙毫无察觉,神態轻鬆地走在前面引路,魁梧壮汉背著沉重的球袋,步伐依旧沉稳,但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尤其是前方小路入口。 就在蛇头丙和魁梧壮汉,都进入小路范围时。 “行动!”邢渊通过微型耳麦低吼。 “警察!別动!”李光明、杨建华等人从侧前方猛衝而出,枪口直指目標。 几乎同时! “堵死他!”郭少龙的声音在小路另一端响起,他和两名伙计如神兵天降,堵死了唯一的退路蛇头丙被惊得魂飞魄散,壮汉眼中凶光爆射,右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球袋拉链。 但比他更快的,是一直蛰伏在他身后阴影里的马军。 “军仔,袋子。”邢渊一声低喝,目標明確一一阻止对方开袋取枪。 “吼!”马军咆哮一声,整个人如发狂的犀牛,合身猛撞上去,狠狠撞在壮汉持袋一侧的肩脾骨和肋部。 “咔!”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隱约响起。 “听啊!!”壮汉猝不及防,眼前发黑,剧痛钻心,整个人被撞得横飞出去,球袋脱手甩出,“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他本人则重重摔在几米外的碎石地上,捂著肋部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 邢渊的配合精准无比,在马军撞飞壮汉的同时,他一脚狠狠將袋子踢得远离壮汉,彻底断绝了对方重新接触武器的可能,同时枪口指向壮汉:“別动!再动打爆你的头!” 另一边的蛇头丙,被郭少龙等人轻易制服,了起来。 直到此刻,李光明、杨建华等人才真正衝到近前,枪口牢牢锁定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壮汉。 “控制住他,检查伤势。” 邢渊对赶上来的警员下令,自己则迅速蹲下,拉开那个高尔夫球袋拉链一一里面赫然是四支拆解的m4衝锋鎗,压满子弹的弹匣,以及几个塑胶炸弹。 邢渊站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那电光火石间,马军那记凶狠的撞击最关键,他拍了拍马军的肩膀:“干得漂亮,军仔!” 马军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咧嘴一笑:“小意思,渊哥。” 第102章 第一百〇一章 趁火打劫 第102章 第一百〇一章 趁火打劫 审讯室內死水一潭。 到现在只审出魁梧壮汉绰號“炮王”,整个专案组轮番上阵,软硬兼施,从民族大义到减刑宽大,从家人安危到江湖规矩,炮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眼里满是嘲弄和死气。 另一边,蛇头丙倒是竹筒倒豆子,可惜倒出来的全是陈芝麻烂穀子一一哪次运了多少人,收了多少钱,哪个码头哪个船老大没一句跟scm系统、跟银行金库沾边,问急了就赌咒发誓,说接这单活纯粹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对方只说要运个狠角色和一点“硬货”进来,具体是什么,他真不知道。 邢渊把笔录本“啪”一声合上,丟给旁边记录的方信友。 他站起身,走到炮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那张布满横肉和死硬的脸。 “骨头够硬,行,我欣赏硬骨头。”邢渊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不过,硬骨头往往死得最快,军仔,给他叫医生,別让他真死了,李sir,杨科长,这边你们先辛苦盯著,我回油尖区那边,查查君度酒店那条线有没有新线索。” 李光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无奈点头:“也好,两边都不能放鬆,这边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杨建华只是轻轻頜首:“辛苦邢sir了。” 邢渊带著马军走出湾仔警署,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渊哥,回警署?”马军拉开车门。 邢渊坐进副驾,繫上安全带,“先不回署里,军仔,前面路口放我下来,你开车回去,帮我盯紧点君度酒店那边所有线报,特別是跟龙威有关的。” “明白!”马军不问缘由,一脚油门。 车在繁忙的路口停下,邢渊推门下车,待马军离开后,他招手拦下一辆的士。 “师傅,深水埗通州街,福田大厦。” “乐渊商务諮询公司”的玻璃门推开,前台小妹刚要开口招呼,一见是邢渊,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邢生,找程小姐?她在办公室。” 邢渊点点头,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门虚掩著,他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 程乐儿正伏案审阅一份合同,听见动静抬头,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隨即化为温柔笑意:“?大忙人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案子不棘手了?” “棘手才要忙里偷閒,来看看我的定海神针。”邢渊笑著走过去,很自然地绕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揉捏。 程乐儿舒服地眯了眯眼,放鬆地靠进椅背:“油嘴滑舌,说吧,无事献殷勤。” 邢渊俯身,下巴搁在她发顶,嗅著淡淡的发香:“宏图科技公司的事,听说了吧?” 程乐儿微微一征,坐直身体:“你是说他们核心防盗系统被抢那单大案?报纸上登了头条,业內都炸锅了,怎么,这案子归你管?” “联合专案组。”邢渊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身体前倾,目光灼灼,“乐儿,这是个机会。” “机会?”程乐儿不解。 “宏图这次栽了大跟头,他们那套scm系统,短时间內客户信心必然崩塌。” 邢渊语速不快,却很有蛊惑性,“但他们的技术底子还在,专利还在,客户资源还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拉他们一把,共同成立一家新的子公司,专攻新一代的安防系统———“ 程乐儿秀眉微,打断他:“阿渊,宏图根基深,就算一时受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成立子公司,另起炉灶,何必找人合作,分一杯羹给我们?” “自己成立?”邢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乐儿,你觉得宏图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当然是挽回声誉,稳定客户“ “没错!”邢渊打了个响指,“声誉怎么挽回?光靠嘴皮子没用,但如果,他们新的合作伙伴,能展示出与警方,尤其是破获了这起惊天大案的警方,深度、持续性的协作呢?” 他凑到程乐儿耳边:“宏图的电子防盗技术是硬体,是“锁”,但再好的锁,也需要『守夜人”,最好的安防,永远是电子技术与人防力量的完美结合“我们乐渊商务諮询,背靠警方的实战经验和渠道,这就是最硬的『人防”招牌。” 程乐儿的眼晴一点点亮了起来,她明白了邢渊的意图一不是简单的商业合作,而是將宏图的技术困境,与邢渊的警方资源以及乐渊公司的平台进行深度捆绑,打造一个“技术+人防+官方背书”的铁三角。 “我懂了!”程乐儿眼中闪烁著商人的锐利光芒,“我立刻安排人收集宏图的详细资料,同时准备一份能充分体现我们『人防』优势与合作诚意的方案初稿。” 邢渊满意地拍拍她的手,“你办事,我放心。” 他没有在办公室多待,看著程乐儿开始布置任务后,便悄然退了出来,他也没有离开公司,而是拐进了技术部的区域。 技术部里瀰漫著咖啡和代码的味道。 邢渊摇摇头,以前欧洲农场主多讲究啊,给拉磨的牛马都得拌点咖啡渣,就为了让牲口乾活更有劲,晚上还能多啃两口草料。 现在倒好,当代“牛马”们凌晨爬起来赶地铁,路过咖啡店还得主动买一杯冰美式,付完钱捧著杯子猛吸一口,今天也要为老板卖命。 邢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牛马”,他们自己买咖啡喝,那是他们的事,毕竟老板赚钱也不容易。 驱散莫名而来的同理心,邢渊来到一个戴著黑框眼镜的年轻程式设计师背后,对方正全神贯注地盯著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邢渊记得这人叫周子维,当初看员工档案时留意过,剑桥计算机科学硕士,履歷里有一条:硕士期间参加usenix安全研討会,论文获评“最具前瞻性观点”。 他站在周子维身后看了一会儿,屏幕上並非公司业务代码,而是一个设计精巧的命令行界面, 不断有数据包被拦截、分析的记录闪过。 “防火墙?”邢渊冷不丁开口。 周子维嚇得浑身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回头看到是邢渊,更是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邢—邢生,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午休时间自己研究一下” 邢渊拍拍他肩膀,饶有兴致地看著屏幕:“自己写的?” “是—是的。”周子维推了推眼镜,脸有点红,“瞎捣鼓的,用著顺手就—” “瞎捣鼓?”邢渊笑了笑,“usenixsecurity那篇讲未知威胁感知模型的论文,是你写的吧?我看了,观点很超前,非常有前瞻性。” 周子维嘴巴微张,那篇论文在学术界引起了一些討论,但在商业公司里,尤其是非纯技术导向的公司里,几乎无人问津。 “邢邢生,您您真的看过?”周子维声音带著激动。 “当然。”邢渊指了指屏幕上那个命令行防火墙界面,“好东西,干嘛藏著掖著?就自己电脑上用?” 周子维顿时更加窘迫:“我—我怕—公司业务用不上而且,只在我自己电脑上装机,没碰公司系统—” 邢渊挑了挑眉,用力拍了拍周子维的肩膀,力道让周子维身子都晃了晃,“子维,眼光要放长远,公司马上要有大动作,准备和宏图科技深度合作,进军新一代的安防领域。” 他指著周子维的屏幕:“网络安全,线上安全,这將是未来的核心战场,把它完善好,优化好,以后这种好东西,別再藏著掖著,大胆拿出来,让大家都能受益,明白吗?” 周子维被邢渊拍得肩膀发麻,但更麻的是他的脑子。 巨大的惊喜和认同感瞬间淹没了他,他激动得脸都涨红了,用力点头:“明白,邢生,谢谢邢生,我一定努力,一定不让您失望。” 邢渊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单纯得可爱呀。 第103章 第一百〇二章 线索?信手拈来 第103章 第一百〇二章 线索?信手拈来 杨建华独自走在湾仔略显陈旧的街道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炮王和蛇头丙口供,心烦意乱间,她下意识地沿著街边快步走著,只想让晚风吹散心头的烦闷。 就在她经过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报亭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报亭旁程峰! 刻骨的思念瞬间击穿了所有防线。 男人感应到目光,猛地转身,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建华?!” “峰哥!” 猝然的重逢让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巨大的情感洪流瞬间淹没了杨建华。 当程峰低声邀请她去家中坐坐,她看著那双熟悉眼眸中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渴望,仅存的理智彻底熄灭,用力点头。 时间悄然滑过近二十四个小时。 邢渊在公司处理完技术部的事宜,又去程乐儿办公室敲定了与宏图接触的初步策略,看著天色已晚,索性回了公寓。 程乐儿加班未归,他简单对付了晚餐,刚泡了杯茶在沙发坐下,手机便急促震动起来。 是李光明。 “邢sir,”李光明显然熬了很久,声音沙哑,“你那边—君度酒店有进展吗?” 邢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轻鬆:“李sir,听你这声音,炮王那边还是没啃下来?” “唉!”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重重嘆息,“油盐不进,蛇头丙那边也榨乾了,都是废料,现在线索全断了,你那边呢?哪怕有一丁点消息也好啊。” 邢渊放下茶杯,身体向后靠进沙发,嘴角勾起一抹篤定的弧度:“巧了,李sir,我这边还真查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仿佛屏住了,几秒钟后,李光明声音猛地拔高:“阿渊,快说,查到什么了?!” “李sir,我查到炮王曾经是越南军人。”邢渊的声音不紧不慢。 “越南军人?”李光明声音陡然提高,能在那里活下来的可都是狠人啊。 邢渊手指轻敲沙发扶手,“湾仔有家做外贸生意的老板也在越南打过仗,还是个少校。”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声,李光明的声音远离了话筒:“建华,你来得正好,邢sir查到新线索了。” 紧接著,听筒里杂音变多,杨建华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听起来有几分紧绷:“邢警官,您说的那位老板是?” 邢渊嘴角微扬:“程峰,巧合的是,炮王曾经就是他手下的兵。” “是...峰茂国际贸易的程峰?”杨建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著一丝几不可察的异样。 “杨科长认识?”邢渊明知故问。 “他是我男朋友。”杨建华的回答简短乾脆,但语速比平时稍快。 这个私人关係的披露让电话两头的对话短暂停顿。 邢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而湾仔警署办公室里,李光明挑了挑眉毛,与身旁的郭少龙交换了一个意外的眼神。 “原来如此。”邢渊声音平静如常,“李sir,既然涉及到杨科长的熟人,不如我们回警署当面商议?这样更方便信息共享。” “可以。”李光明点头,对著话筒说道, ,“一小时后会议室见。” 掛断电话后,李光明放下话筒,转向杨建华露出笑容:“建华,没想到这么巧,居然是你男朋友的公司,这下好办了,有你引荐,问话会顺利很多。” 杨建华嘴角微微上扬:“峰哥一直很支持我工作。”她从公文包取出笔记本,“我补充些程峰公司的基本情况,峰茂国际贸易主要经营.::” 四十分钟后,会议室门被敲响,邢渊带著室外热气进来,身后跟著马军。 “抱歉,路上有点堵。”邢渊脱下西装外套掛在椅背,“说到哪了?” 李光明推过一份文件:“正好,建华在介绍她男朋友公司的情况。” 邢渊扫了眼笔记,抬眼看向杨建华:“杨科长,既然是你熟人,你看怎么接触比较合適?提前约还是直接上门?” 杨建华合上笔记本:“直接去吧,我刚才问过了,他下午三点要见个客户,我们两点前到就成。” 李光明立即起身:“那现在就出发,这个点容易堵车。”他朝门外喊道:“阿龙!车准备好了吗?” “隨时可以出发!”郭少龙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邢渊拿起外套:“杨科长带路?” 杨建华已经利落地收拾好文件:“我跟阿龙的车,你们跟上。” 半小时后,一行人来到峰茂国际贸易所在的写字楼。 电梯上升过程中,邢渊注意到杨建华不自觉地整理著衣领和秀髮。 程峰的办公室宽明亮,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景色一览无余。 当邢渊一行人到达时,程峰已经站在门口等候,西装笔挺,面带得体的微笑。 “各位警官辛苦了,建华已经跟我简单说了情况。”程峰侧身让眾人进入,声音沉稳有力,“请进来坐吧。” 杨建华站在程峰身旁,向眾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程峰,峰哥,这些都是专案组的同事,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这位是湾仔重案组李光明李sir。” “久仰。”李光明率先伸出手,“打扰程总了。” 程峰握手时力道恰到好处:“李sir客气了,配合警方工作是市民义务。” 杨建华隨后介绍了其他人,介绍到邢渊时,程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时间稍长。 眾人落座后,秘书端上茶水。 李光明直接切入主题:“程总,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个人一一薛伟,绰號炮王。” 茶杯与托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邢渊眼角余光捕捉到程峰右手食指在杯沿微微发白。 “炮王?”程峰放下茶杯,眉头微皱,“他確实在我手下当过兵,但这些年都没怎么联繫,怎么,他犯事了?” 李光明翻开笔记本:“他涉嫌参与一起重大盗窃案,程总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快五年了吧。”程峰摇头,“当年在越南时,他是挺猛的,但脾气暴躁,听说后面和大圈帮的人有接触,我们就渐渐联繫少了。”他转向杨建华,“这事你应该知道。” 杨建华轻轻点头:“档案里有记录。” 邢渊突然开口:“程总公司在东南亚有不少业务吧?有没有遇到过安保方面的问题?” 程峰目光一闪:“邢sir这话是?” “隨口问问。”邢渊端起茶杯,“最近scm系统被盗,很多企业都在升级安保。” “我们主要做正规贸易,安保需求不高。”程峰笑了笑,“不过邢sir提醒得对,回头我让安保部做个评估。” 又寒暄几句后,李光明起身告辞:“既然程总多年未见炮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离开峰茂大厦,李光明在车上点起烟:“你们觉得程峰说的可信度有多少?”他特意看向杨建华。 杨建华目视前方:“我有主观情感干扰,不便判断。” “可能是真的吧。”邢渊靠在座椅上,“不过保险起见,建议派人盯几天。” 李光明吐出一口烟圈:“阿龙,安排两组人轮流盯程峰和他几个主要手下。” 他看向邢渊,“邢sir还有什么提议?” “用狗仔队。”邢渊望向窗外闪烁的霓虹,“峰茂是做外贸的,程峰手下多半是退役老兵,反侦察意识不会差。” 第104章 第一百〇三章 提前布局 第104章 第一百〇三章 提前布局 时间如沙漏般流逝,转眼到了君度酒店开业前夜。 湾仔警署会议室烟雾繚绕。 李光明將菸头摁灭:“明天就是珠宝展,邢sir,你们油尖区需要支援吗?” 邢渊正在查看酒店平面图:“当然需要,但必须暗中布防。”他点了点图纸,“酒店本身安保不用破坏,我们的人在外围布放,找几个机灵点的混进服务生就成。” “不通知酒店方?”郭少龙有些意外。 邢渊摇头:“咱们只是推测,如果情报错误”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能搞到这么多珍宝的老板,背景不会简单。” 李光明会意:“明白,万一搞错,得罪不起。” 某些大老板就是这样,你提前预防,做一些余措施,他嫌你碍事,真要发生事故,他又得说你们警方没用,主打一个正反话都让那帮杂碎说了。 不过,酒店老板不用管,顶头上司是一定要知道的。 回到油尖区警署,邢渊直奔方明珠办公室。 咄出哆。 “进来。” 方明珠正在批阅文件,抬头见是邢渊,放下钢笔:“专案组那边有突破?” 邢渊將行动报告放在桌上:“madam,我们怀疑悍匪目標就是君度酒店珠宝展,这是布防方案,需要申请mp5十支,防弹衣二十套,震撼弹若干。” 方明珠仔细翻阅报告,眉头越皱越紧:“火力配置这么强?珠宝展明晚就开幕,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邢渊身体前倾,“对方至少十人,配备自动武器—” “阿渊。”方明珠突然打断,起身走到窗前,“你知道明天参展的都是什么人吗?” 她转身递来一份烫金名单,“財政司司长、律政司副司长、英资银行总裁...还有半个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妇。” 邢渊接过名单:“所以才更要確保万无一失。” “万一你的情报有误呢?”方明珠指尖敲击桌面,“让財政司麦理浩在枪口下走一遭,明天《南华早报》头条就是“警方无能惊扰贵宾”。” 她压低声音,“麦理浩最討厌兴师动眾,去年海关突击检查游艇会,他念叨了三个月行政效率低下。” 邢渊明白方明珠的顾忌一一虽然警队经费独立,但財政司在基建拨款、特別津贴等环节有足够多的办法让警队难受。 “madam”邢渊將报告翻到风险评估页,“君度酒店使用了被盗的scm系统,劫匪很可能已经掌握破解方法。” 他指向酒店平面图:“珠宝展在35楼,所有出口都依赖电子锁控制。” 方明珠盯著图纸看了半响,终於嘆气:“装备可以批,但必须做到两点。”她竖起手指,“第一,所有便衣不得在司长面前亮枪;第二,行动代號不许出现『反恐”这类字眼。” “明白,就用『珠宝展特別安保”。” 走出办公室,马军立刻迎上来:“批了?” 邢渊晃了晃文件:“去领装备,记住全部用乐器盒包装。” 他压低声音:“另外准备两套侍应生制服,要能藏住防弹衣的那种。” 马军咧嘴一笑:“放心头儿,我找的裁缝以前给飞虎队改过战术西装。” 程乐儿在落地镜前轻轻转身,裙摆如水波荡漾,她透过镜子看向门口的邢渊,眼中带著期待: “好看吗?” 邢渊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很美-乐儿,明天的珠宝展,能不能不去?” 程乐儿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眉头微:“为什么?邀请函都接了,很多潜在客户都会到场对公司业务拓展很重要。” 邢渊走近几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神色凝重:“我们有可靠情报,明天可能会有悍匪袭击珠宝展,现场会很危险。” 程乐儿瞳孔微缩,但很快镇定下来,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所以你们警方已经提前布控了对吗?” “是的,但一一” “那就没问题了。”程乐儿打断他,抬手抚平他西装领口的褶皱,“我相信你的能力,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邢渊眉头紧锁:“乐儿,这不是儿戏,对方很可能持有重火力,现场一旦交火,子弹不长眼“阿渊。”程乐儿突然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场珠宝展对公司真的很重要,诺基亚的亚太区总裁会出席,我们正在谈独家代理的续约,而且——“” 她退后半步,眼中闪烁著倔强光芒:“我不想因为可能的危险就放弃机会,你不是常说吗?风险和收益永远成正比。” 邢渊深吸一口气,知道无法说服她,总不能把程乐儿绑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吧,但你答应我,一旦发生任何突发事件,立刻找到我,跟紧我,明白吗?” “遵命,长官。”程乐儿俏皮地敬了个礼,转身继续整理礼服。 邢渊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原本的布防计划现在看来还不够周全,他需要更多人手。 油尖区警署停车场,邢渊拨通了宋子杰的电话。 “阿杰,是我,明天君度酒店珠宝展,我需要你带缉嘟组的兄弟帮忙。” 电话那头传来宋子杰爽快的声音:“没问题,阿渊,正好最近组里没什么大案,我带几个好手过去。” 他顿了顿,“要不现在就带人过去熟悉下场地?” “那更好。” 半小时后,宋子杰带著一队人马来到邢渊的临时指挥点。 邢渊扫视人群,目光突然停在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上一罗技,倪永孝身边的金牌打手,实际上是0记臥底,倪永孝曾安排他揍过陈永仁,因为陈永仁恢復警队身份,而他还得当臥底,对陈永仁下手颇重。 邢渊把宋子杰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给罗技恢復警队身份的?” 宋子杰嘿嘿一笑:“就何文展他们加入的时候,阿仁说有这么个好手,我给madam提了一嘴, 她就把罗技招回来了。” 邢渊扶额:“你们是真不担心廉政公署和政治部调查呀。” 宋子杰没好气白他一眼,破罐子破摔:“阿仁都成了倪家话事人了,还怕个鸟。” 正说著,郭少龙带著一些湾仔警署的兄弟赶来支援, 邢渊拍拍宋子杰肩膀,转向郭少龙:“李sir呢?” 郭少龙擦了擦额头的汗:“李sir和杨科长还在盯著程峰那边的情况,他说珠宝展这边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邢渊点点头,开始部署任务:“阿杰,你带人负责酒店东侧出入口;阿龙,西侧交给你;马军,你领一队人偽装成服务生混进宴会厅;咖喱,你负责监控室——“ 眾人领命准备散去 第105章 第一百〇四章 第一次见劫匪缺火力 第105章 第一百〇四章 第一次见劫匪缺火力 翌日十点,君度酒店门前红毯铺地,彩带飘扬, 邢渊站在酒店对面咖啡厅二楼,透过落地窗观察著剪彩仪式。 龙威戴著墨镜,一身白色西装,在闪光灯下摆出標誌性功夫pose,引起围观群眾阵阵尖叫。 “渊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方信友端著咖啡凑过来,顺著邢渊视线望去,“哦,龙威啊, 我表妹可迷他了,房间里全是海报。” 邢渊突然转身,一把將方信友拉到窗前,仔细对比两人的脸:“咖喱,真没人说过你和龙威长得像?” 方信友咖啡差点洒出来:“渊哥,別闹...有人说我像张学友呢,看他演唱会不还得买票。” “喷,浪费资源。”邢渊鬆开手,“你要是去参加模仿秀,比在警队赚多多了。” 方信友整理著被扯歪的领带,无奈道:“我妈说我这张脸也就配当个警察,演电影准饿死。” 剪彩仪式结束后,宾客陆续进入酒店用餐,邢渊按住耳麦:“各组匯报情况。” “东侧无异常。” “西侧无异常。” “宴会厅安全。” 午宴结束,人群散去。 邢渊召集各组开会:“白天只是开胃菜,重头戏在今晚珠宝展,各组轮岗休整。” 夕阳西沉,一辆辆豪车驶来, 邢渊站在酒店对面的监控点,透过望远镜扫视著酒店外围,红毯两侧的媒体闪光灯此起彼伏, 宾客们陆续入场,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 各小组的匯报声在耳麦中接连响起,邢渊的指尖轻轻敲击著窗台一一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 按照《鼠胆龙威》的剧情,医生团伙应该已经有所动作才对。 望远镜的视野里,龙威的座驾缓缓停下,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一李杰,龙威的保鏢,他穿著笔挺的西装,表情严肃地为后座开门。 戴著墨镜、一身白色礼服的龙威夸张地朝媒体挥手。 耳麦里传来马军压低的声音:“渊哥,这个龙威真是个老色胚,刚进来就摸了好几个女服务生的屁股,叼,有个傢伙在偷拍,龙威这次惨了。” 邢渊皱眉:“偷拍?” “对,是个女记者,长得还挺靚。”马军指引邢渊方向。 邢渊调整望远镜,在角落看见一个年轻女人一一乐惠珍,和芽子相似度还不如咖喱与龙威。 “不用管她。”邢渊淡淡说道,“让她拍,龙威自己作的孽,自己受著。” 马军嘿嘿一笑:“明白。” 一辆辆豪车来了又去。 这时,一辆加长林肯缓缓驶入红毯区,车门打开,程乐儿挽著一位头髮白的老者,优雅走出,她身著一袭墨绿色长裙,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邢渊的呼吸微微一滯,那位老者一一他在照片里见过,是程乐儿的父亲,某大型地產集团的董事长,今天居然亲自出席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西装下的配枪,今天真不是见家长的好时机。 “渊哥,龙威的保鏢又折返回来了。”马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邢渊迅速调整望远镜,果然看到李杰急匆匆地返回酒店,脸色凝重。 他立刻下令:“咖喱,去把李杰带过来,別惊动其他人。” 方信友快步穿过马路,在酒店旋转门前拦住了李杰。 昏暗的灯光下,李杰明显愣了一下一一方信友与龙威的相似度让他一时恍惚,跟著对方出了酒店。 一段无人地,李杰忽然停下,方信友愣了下,亮出证件:“差人,我们头儿要见你。” 李杰仔细確认后,警惕打量四周,这才点头跟著方信友来到邢渊所在的监控点。 “李先生,”邢渊主动伸出手,“久仰大名。” 李杰握手时力道很重,眼中充满戒备:“你们是?” “油尖区重案组,邢渊。”他出示证件,“我们知道你的背景,大陆武警退役,拆弹专家。” 李杰的瞳孔微微收缩:“你们调查我?” “职业习惯。”邢渊微微一笑,“我们怀疑今晚有人要劫珠宝展,而你的僱主龙威先生可能是目標之一。” 李杰沉默片刻,点点头:“我...知道一个叫『医生”的团伙,可能要抢劫珠宝。”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但我不认识他们的人,只记得...一个声音。” 邢渊注意到李杰握紧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手指。 “三年前,我妻女在一场爆炸中...那个混蛋说了句话一一『人一定要靠自己』,刚才在路上,我又听到了这个声音。“ 邢渊暗道剧情並未偏离,不动声色地问:“你確定是同一个声音?” “不可能错。”李杰的眼中燃烧著仇恨的火焰,“他们一定在这里。” 正说著,耳麦里突然传来马军急促的声音:“渊哥,西侧来了一队保安,制服和酒店的不太一样,领头的两个人穿著迷彩装。” 邢渊毫不犹豫,立即按下通讯键:“所有单位注意,目標出现,偽装保安队伍,领头两人穿深色西装,立即实施抓捕,对方有武器,反抗可直接击毙!重复,反抗可直接击毙!” 说完,他第一个衝出监控点,手枪已经上膛,李杰快步跟上,邢渊没阻止,其他人见状,也都没动作,任由他跟著。 两人以战术队形快速穿过马路。 那队“保安”已经走到酒店员工通道入口,酒店保安警惕问:“干什么的?” 迷彩装男子咧嘴一笑,右手突然摸向腰间:“换—“ “班”字还未出口,邢渊已经闪电般拔枪。 “警察!不许动!” 话音未落,连续四声枪响划破夜空— 砰砰砰砰! 两枪命中开口男子胸口,另外两枪精准击中另一个迷彩男肩膀。 与此同时,埋伏在四周的警员瞬间暴起。 马军带著偽装成服务生的队员从酒店內衝出,宋子杰的缉嘟组封锁了后方退路。 李杰扑向最近的一名匪徒,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对方持枪手腕上,再跟一脚撩阴腿,匪徒惨叫著跪倒在地。 “放下武器!”马军端著mp5衝锋鎗怒吼。 场面瞬间混乱,这些偽装保安的匪徒显然没做好交火准备,火力配置明显不足。 邢渊注意到他们中只有零星几把手枪,多数人甚至只拿著砍刀和钢管。 “节省子弹!节省子弹!”一个匪徒惊慌失措地大喊,却只敢躲在垃圾桶后面胡乱开了两枪就没了动静。 马军带著重案组警员呈扇形包抄,mp5衝锋鎗的火力完全压制了对方,匪徒们被打得抬不起头,有人甚至捡起路边的垃圾桶盖当盾牌。 “趴下!”邢渊一脚端开身旁的酒店门童。三发子弹从一把左轮手枪射出,擦著他们头顶飞过。 那匪徒还想继续射击,却发现没了子弹,立刻低头,手忙脚乱装填子弹。 邢渊顺势起身,瞄准开枪匪徒,一枪爆头。 邢渊在心中暗赞,“前几次全港大缴枪的效果出来了,这帮混蛋连像样的傢伙都凑不齐。” 李杰如同復仇的幽灵,在枪林弹雨中穿梭。 他精准地抓住对方火力间隙,一个侧滚翻躲过仅有的几发子弹,起身时右手已经扣住一名匪徒的咽喉,左手夺下对方那把只剩两发子弹的黑星手枪。 “就这?”李杰轻蔑地看著手中劣质武器,反手一枪托砸在匪徒太阳穴上。 “医生在哪?!”他厉声质问被制服的匪徒,眼中燃烧著仇恨的火焰。 那匪徒满脸是血,惊恐地摇头:“大、大哥...我们就是拿钱办事的...子弹都是按人头配的.. 第106章 第一百〇五章 假扮劫匪是专业的 第106章 第一百〇五章 假扮劫匪是专业的 不到五分钟,二十名匪徒中十三人被击毙,七人受伤被捕,警方仅有两人被流弹擦伤。 邢渊踢了踢地上散落的武器一一几把打空的手枪,两把砍刀,还有匪徒没来得及组装的土製炸弹,这火力配置,连普通巡逻警都能轻鬆应付。 酒店保安经理脸色惨白地跑来:“发、发生了什么?你们是谁?” 邢渊亮出证件:“油尖区重案组,安排你的人清扫大堂。” 经理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阿sir,这·—-我们怕是—“ 邢渊看向保安与服务生,好几个裤子都湿了。 他拍了拍经理的肩膀:“一切照旧,不要打扰珠宝展,我们警方会处理,通知你的伙计,监控电梯等设备全部转交给我们。” 经理连连点头,巴不得把这烫手山芋丟出去。 李杰猛地抓住邢渊手臂,声音急切:“邢sir,医生肯定已经混进去了,他习惯提前布局,自已扮演关键人物。” 邢渊立刻按住耳麦:“所有单位注意,匪首大概率已提前潜入珠宝展会场,重复,匪首在会场內,军仔、咖喱、阿龙,立刻到我位置集合,快!” 不到三十秒,马军、方信友、郭少龙三人从不同方向疾奔而至,身后还跟著几名油尖区和湾仔警署的精干警员。 “渊哥!” “邢sir!” “头儿!” 邢渊语速极快,目光扫过眾人:“匪首就在上面,但只有李先生能认出他,我们要扮成匪徒, 把他引出来。” 他一指地上被控制的匪徒,“扒衣服,找头套,动作快。” 马军、方信友立刻带人衝过去,粗暴地剥下匪徒的迷彩服和保安外套,方信友还从警车后备箱翻出多个黑色头套分发给眾人。 “换上!”邢渊率先抓起一件保安服套在自己身上,尺寸明显小一號,绷得紧紧的。 其他人也迅速换上匪徒的衣服,拉上黑色头套,只露出眼睛,瞬间偽装成了一支“悍匪”小队邢渊抓起一把匪徒遗落的黑星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一一只剩三发子弹。 “分组上楼!”邢渊迅速部署,“军仔,你带一组人,走东侧员工电梯,咖喱,你带一组,走西侧货梯。阿龙,” 他看向湾仔警署的郭少龙,“你带湾仔的兄弟,走中区服务电梯,目標都是35楼珠宝展厅,我和李先生单独一组,记住,进去后听我信號,行动!” “明白!”眾人齐声应道,立刻分成三组,由马军、方信友、郭少龙各自带领几名警员,快速冲向不同的员工电梯入口。 邢渊一把拉住浑身紧绷的李杰,两人闪身进入一部位置稍偏的空货梯。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梯运行的低沉喻鸣和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李杰,”邢渊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想亲手抓住那个傢伙吗?” 李杰的呼吸陡然粗重,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重重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想!” 邢渊微微侧身,凑近李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好,我给你五秒钟。” 李杰难以置信地看向邢渊。 邢渊继续低语:“五秒之內,只要不弄死他,隨你发挥,能到什么程度,你自已看著办。” 他顿了顿,电梯微微震动,上升速度放缓。 邢渊盯著李杰近眼睛,一字一顿,清晰补充道:“友情提醒,你要是『当场”把他打死了,我肯定抓你。”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五秒之后人—李杰瞳孔骤然收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多谢。” 邢渊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异常奸险,可惜套著头套,李杰看不见。 叮! 电梯门在35楼员工通道的防火门前缓缓打开。 君度酒店三十五层,璀璨之夜珠宝展厅。 悠扬的小提琴声流淌在铺著厚厚地毯的奢华空间里,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的光芒,將一件件陈列在防弹玻璃罩中的稀世珍宝映照得更加夺目。 衣香鬢影,筹交错,香檳的泡沫在精致的酒杯中升腾,名流富商们低声谈笑,一派纸醉金迷程乐儿正与父亲程万年站在一起。 程万年敏锐察觉到女儿目光总是不自觉飘向入口方向,带著一丝忧虑。 “乐儿,怎么心不在焉的?”程万年声音温和。 “没有,爸爸。”程乐儿连忙收回目光,端起香檳掩饰,“只是觉得这冠冕的设计,確实有股·法老的诅咒感。” 程万年淡淡一笑,正要说话一砰!砰!砰! 刺耳的枪声撕裂了优雅的乐章,天板的水晶吊灯应声炸裂几盏,玻璃碎片如同冰霍般砸落。 “啊!!!” “救命啊!” “趴下!快趴下!” 尖叫声、哭喊声、杯盘碎裂声瞬间爆发,刚才还从容优雅的绅士名媛们如同受惊的羊群,仓惶失措地抱头蹲下或寻找掩体,场面一片混乱。 展厅大门被粗暴端开, 几组头戴黑色头套、身穿混杂著迷彩与保安制服的身影,端著长短不一的枪枝,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穿著紧绷得快要裂开的迷彩服,手里的黑星手枪枪口还冒著青烟,在他身后,紧跟著一个同样装扮的男人。 “所有人!不想死的都给老子趴好,双手抱头!”为首“劫匪”声音嘶哑难听,枪口威胁性地扫过瑟瑟发抖的人群。 混乱中,程乐儿被父亲程万年一把拉到一根巨大的罗马柱后面。 她心臟狂跳,下意识抬头看向那个为首劫匪程乐儿眼睛瞬间睁大了。 阿渊?!他在搞什么鬼?! “劫匪”们粗暴驱赶著人群向展厅中央集中。 邢渊扫视著混乱的人群,试图找出那个隱藏的“医生”,对方没主动跳出来接管局面,这让邢渊有点失望一一心理素质还挺稳。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模仿著麦当奴的腔调:“各位上流社会的先生女士,晚上好!放心,我们只求財,不害命,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保证大家都能平安回家数钱。” 他一边说著,一边亲自上前,手枪枪口“温柔”指点著,让混乱的人群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 当他走到那根巨大的罗马柱附近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柱子后面那道熟悉的、带著震惊和不解的视线。 邢渊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弧度,经过柱子时,手掌“啪”地一声,结结实实拍在了程乐儿挺翘的臀部上。 “啊!”程乐儿猝不及防,惊叫出声,狠狠瞪向那个头套男的后脑勺一一混蛋! 程万年眉头一皱,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同样恶狠狠等著邢渊, “劫匪们”发出一阵阵鬨笑。 第107章 第一百〇六章 医生老惨了 第107章 第一百〇六章 医生老惨了 队伍从展厅大门,贴著墙面排成了扭曲长蛇, “劫匪”们来回巡视,確保没有人能搞出意外。 邢渊走到队伍最前面,拉过第一个嚇得面无人色的中年富商,枪口顶著他的太阳穴:“这位老板,问你个问题,你说说看,咱们人吶这个时候,是该靠警察呢,还是靠自己?” 富商浑身筛糠,牙齿打颤,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想討好劫匪:“靠靠大佬您,您说了算, 钱·钱都给您。” 邢渊似乎很满意,点点头:“嗯,懂事。”然后朝旁边的“匪徒”一摆手:“拉出去,好好『照顾』一下。” “是!”咖喱粗声粗气应道,架起那个如蒙大救、以为自己答对了的富商,拖出大门。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从门外传出,伴隨著一声悽厉短促的惨叫,隨即没了声息。 “啊!!!杀人啦!”展厅里瞬间爆发出更惊恐的尖叫,有人当场瘫软在地,空气中瀰漫开一股尿骚味。 邢渊不为所动,拉过第二个面如死灰的年轻男人,同样的问题:“你说,靠警察,还是靠自己?” 年轻男人看著刚才富商的下场,一个激灵,带著哭腔大喊:“靠警察,阿sir救命啊!” “哦?相信警察?”邢渊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冷,“拉出去!” 另一个“匪徒”立刻上前,如法炮製,將拼命挣扎哭豪的年轻人拖了出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和惨叫。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展厅。 邢渊走向第三个人,枪口抬起:“到你了,靠警察,还是靠自己?” 男人脸色苍白,汗水浸透了鬢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人一定要靠自己!!” 邢渊摆了摆手:“嗯,这个回答有点意思,带出去。” 另一个“匪徒”上前,將人拉出去,门外一片安静,没有枪声。 人群愣住了,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来—答案是这个?! “下一个!”邢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队伍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移动起来。 每一个人被拉到邢渊面前,不等他问完,就爭先恐后、声嘶力竭地大喊:“人一定要靠自己!” 然后被“匪徒”带出大门,没有枪声,只有关门声。 恐惧依旧,但多了一丝麻未和机械的顺从。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当第十二个人,一个穿著考究灰色西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被推到邢渊面前时, 邢渊甚至还没开口问。 “人一定要靠自己!”男人抢答,声音平静,神色间很是淡然。 李杰身体猛地一震,就是这个声音! 他如同鬼魅般从邢渊身后一步踏出,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见寒光一闪。 噗! 一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匕首,狠狠捅进了西装男人的大腿外侧,深可见骨。 “呢啊!!!”医生猝不及防,剧痛让他惨叫出声,身体一个翅超。 但这还没完。 李杰手腕一拧,匕首拔出,带出一蓬血,又以更快速度,狠狠扎进了医生的右肩胛骨下方, 精准地避开了要害,却足以废掉他这条手臂的发力能力。 噗喵! 又是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医生痛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整个人被李杰死死按著肩膀钉在原地。 “喂喂喂!干什么!”邢渊像是才反应过来,不满地呵斥李杰,上前一步,看似要拉开他,“咱们说好了只劫財的,你这暴脾气又上来干嘛?见血多不吉利!” 就在邢渊靠近,伸手去拍李杰肩膀,身体微微侧转,腰间配枪的枪套暴露在医生视线中的剎那医生眼中凶光爆射,完好的左手如毒蛇般探出,精准抓住邢渊侧身暴露出的破绽,扣住黑星手枪握把,用力向外一抽。 枪口瞬间离开枪套,死死顶住了邢渊的太阳穴, “別动,都他妈別过来,否则我立刻打爆他的头!”医生嘶声咆哮,劫持著邢渊作为人质,拖著流血不止的腿,一步步向紧急出口方向退去。 剧痛让他面目扭曲,早已没了之前的从容,但握著枪的手却异常稳定。 “老大!”马军、方信友等“匪徒”立刻装模作样举枪瞄准。 “唔!”程乐儿邢渊被枪指著头,心臟猛地一缩,下意识就要惊呼,但就在声音即將衝出口的瞬间,她硬生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双漂亮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但更多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一一她相信阿渊,他既然敢这么玩,就一定有把握,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反而暴露他。 “退后,都他妈给老子退后!”医生厉声尖叫,枪口用力顶了顶邢渊的头,“谁敢动一下,我就开枪!” 邢渊被枪指著要害,却一点不慌,这枪里子弹都空了:“行行行,都听他的,別乱动,这位兄弟还挺有血性,让他走。” 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指在通讯器上敲出一串摩斯密码“ 马军等人保持著“匪徒”凶狠的姿態,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依言缓缓后退,让开通往紧急出口消防楼梯间的路。 “你!跟我一起走。”医生勒令邢渊,枪口不离要害。 “好好好,陪你走一趟。”邢渊顺从地被医生推揉著,向电梯间退去。 “匪徒”们跟著医生,程乐儿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其他宾客看到有人带头,求生本能驱使下, 也下意识跟著移动,形成了一股不安的人流,远远缀在医生和邢渊身后。 退入电梯间,医生急促喘息著,每一次挪动都牵扯著大腿和肩胛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他飞快扫视著这个封闭的空间一一两部豪华客梯,一部员工货梯。 必须立刻进电梯!医生心中狂吼在电梯里打掉监控摄像头,抢走这傢伙身上可能存在的通讯设备,然后在电梯下行到某个中间楼层时,把这个混蛋直接干掉,改道楼梯,藉助复杂楼层结构逃脱。 “快!进那部电梯!”医生厉声低吼,枪口用力顶著邢渊,將他粗暴推向离他们最近的一部客梯,急切按下了下行按钮。 叮!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应声向两侧滑开。 医生闻声,几乎是本能地拽著邢渊向声音来源方向后退一步。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锁定在邢渊身上,防备他反抗,同时警惕著追兵,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进去!快关门! 就在他后退的脚猛地踏向身后预想中坚实轿厢地面的瞬间踏空了! “呢?!”医生身体重心完全失控,整个人向后倒栽下去,在身体完全脱离电梯口平台的最后一剎那,他疯狂向前抓去。 啦! 他死死抓住了邢渊后脖颈的衣领,用尽了全身力气向下拽。 要死一起死! 巨大的下坠力道传来,邢渊也被这拼死一拽带得向前扑倒。 程乐儿惊恐尖叫,像一道离弦的箭,不顾一切冲向电梯口,甚至超过了反应同样极快、正要扑出的李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邢渊和医生两个人,直直地跌入电梯井道,朝著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坠落下去。 第108章 第一百〇七章 劫匪局中局 第108章 第一百〇七章 劫匪局中局 医生脸上露出疯狂而扭曲的狞笑,就算死,也要拉这个毁了他一切计划的混蛋垫背! 然而,就在这自由落体的电光火石之间。 邢渊嘴角上扬,头顶早已戴好的竹蜻蜓启动,他的身体在幽暗井道中诡异悬停。 没错,他又抽到竹蜻蜓了,要不是这样,刚才被医生劫持时,他也不会让伙计把电梯弄成这样正拽著他衣领下坠的医生,脸上那同归於尽的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惊和茫然一一他看到了什么?!这人飘起来了?! 就在医生这失神的剎那,邢渊腰腹发力,悬空的双脚狼狠向下一蹬。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端在医生的脸上。 “啊!”医生鼻樑骨碎裂,剧痛让他彻底鬆手,带著满脸的鲜血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如同断线的木偶,加速坠向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啊.” 膨! 沉闷的坠地声从井底隱约传来。 邢渊调整姿势,双手抓住电梯轨道, 恰在此时,电梯井上方的入口处,程乐儿、李杰、马军等人惊恐探头向下望,正好看见邢渊正不紧不慢向上攀爬。 看到上面探出的几张焦急的脸,他甚至还咧嘴笑了笑,比了个“0k”的手势。 邢渊爬出电梯井口,刚踏上地面,程乐儿就带著哭腔扑了过来,完全不顾周围的目光。 邢渊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没让她真的撞进怀里一一他一身“匪徒”装扮,血跡和灰尘混杂,实在不適合拥抱。 『没事了,没事了,演戏呢。”邢渊低声在她耳边快速安抚了一句,隨即提高音量,对著围拢过来的眾人吼道,“都別围在这儿,回大厅去,这里不安全,可能有同伙,快!” 宾客们还未从惊嚇中回过神,邢渊这名匪首喊话,他们立刻退回灯火通明的珠宝展厅。 邢渊將一张只名片塞进李杰手里:“李杰,干得漂亮,去换身衣服,混回宾客里,剩下的事, 交给我们警察。” 李杰深深看了邢渊一眼,用力捏紧名片,点了点头,转身迅速消失在通往员工区域的走廊。 当人群再次聚集在展厅中央,议论纷纷时,之前那些被“拉出去枪毙”的富商名流们,一个接一个从侧门走了回来。 他们虽然头髮凌乱,但身上完好无损,只是嘴巴似乎被什么东西捂过,留下浅浅的红印。 “刚才那枪声惨叫.”有人结结巴巴地问。 “假的。”被带回来的年轻人心有余悸地解释,“一出门就被捂住嘴,拖进旁边的小房间藏起来了,枪声是录音,惨叫也是他们自己人装的。” 眾人恍然大悟,隨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阵被戏耍的尷尬低语,紧绷的气氛似乎瞬间鬆弛下来,许多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甚至有人低声抱怨起警方的“恶作剧”太过分。 然而,这短暂的松解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噠噠噠噠! 展厅另一侧通往后勤区域的厚重防火门被猛烈撞开。 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这一次,子弹是实打实地击碎了昂贵的水晶吊灯、撕裂了华丽的壁布, 打在防弹玻璃罩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啊!!!” “又来?!” “趴下!快趴下!” 恐惧瞬间淹没了刚刚升起的庆幸,新衝进来的这伙人同样头戴黑色头套,但装备精良得多,清一色的mp5衝锋鎗,动作迅猛,配合默契,火力完全压制了猝不及防的“匪徒”们。 “隱蔽!还击!”邢渊大吼一声,就地翻滚躲到一根承重柱后,马军、方信友等人也立刻寻找掩体,进行还击。 激烈的交火瞬间爆发,子弹横飞,碎片四溅。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个身影鬼魅般贴近了躲在角落、正用微型摄像机偷偷拍摄的乐惠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精准的手刀劈在她后颈。 乐惠珍闷哼一声软倒,那人迅速扯下她的录像带,断,塞进口袋,又顺手在她设备上狠狠踩了几脚,彻底毁掉证据,隨即消失在混乱的人群和硝烟中。 枪战异常激烈但也异常短暂。 这批装备精良的匪徒显然没料到会遇到另一批“同行”的顽强抵抗,更没想到警察的主力已经布控在此。 邢渊一方虽然火力稍逊,但凭藉地利和提前的心理准备,加上隨后赶到的郭少龙支援,很快占据了上风。 乒桌球乓一阵激烈的对射后,伴隨著几声惨叫,新闯入的匪徒倒下数人,剩下的见势不妙,丟下几具尸体和满地血污,仓惶从原路撤退。 枪声停歇,硝烟瀰漫,展厅灯光系统在流弹中受损严重,光线变得昏暗不定,监控探头也大多冒著火。 確认安全后,邢渊扯下头套,露出汗湿但锐利的脸庞,对著大气不敢出的宾客们高声道: “各位,我是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劫匪已经被我们击退,安全了,请大家保持秩序, 跟隨我们的警员,从安全楼梯有序撤离,楼下有警车和救护车接应!” 这一次,再无人质疑。 在警员的引导下,惊魂未定的人群如同退潮般,快速向安全出口涌去。 直到最后一名宾客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展厅內只剩下硝烟瀰漫的狼藉、闪烁的火、以及横七竖八躺著的户体。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突然! 一具面朝下趴在地毯上,身下还泪开一片“血跡”的“户体”,猛地动了一下。 紧接著,这具“户体”极其暴躁地扯掉了自己头上的黑色头套,狼狼摔在地上,露出宋子杰那张憋屈的脸,他支撑著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气,不是因为受伤,纯粹是气的。 “叼!”宋子杰抹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假血和汗水混合物,瞪著站在不远处正点菸的邢渊。 “顶你个肺啊!渊哥,扮死尸很辛苦的,还要不准动,听著那帮有钱佬在我身边尖叫踩来踩去,万一哪个不长眼,一脚踩落下面怎么办?!” 他越说越气,指了指地上其他几具开始蠕动、扯头套、揉著僵硬关节骂骂咧咧坐起来的“户体”伙计们,又指了指自己身上为了逼真而涂抹的“血跡”: “医生班扑街明明早就被你搞定了,楼下那班火力弱鸡的都被我们收拾了,为什么还要我们扮多一班劫匪出来自相残杀?还要扮死?!玩这么大,万一露馅———” 邢渊吐出一口烟圈,环视一周,看著自己这些灰头土脸、满身“血跡”、眼神里都带著同样疑问的心腹手下们。 “就是因为医生那帮人搞定得太轻鬆!就系因为我们扮第一波劫匪那时,將这班达官贵人当猴耍,嚇到他们屁滚尿流,顏面扫地!” 他走到宋子杰面前:“你以为他们回过头会感谢我们?给我们颁个最佳导演奖啊?还是会觉得我们耍样羞辱他们?!” 邢渊带著毫不掩饰的讥讽:“不要高估那帮混蛋的胸襟,他们只会记得自己今天有多狼狈,这些事,他们会记一世。”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所有手下,声音陡然拔高: “现在多好,我们打退了第一波偽装保安的悍匪,当装备更加精良第二波悍匪杀进来的时候,是我们用生命同鲜血顶住了他们的疯狂进攻,救了所有宾客的命,你们是英雄,明不明白?!” 没有人再有疑虑,郭少龙对此也十分赞同,这关係到每一位警员的利益。 > 第109章 第一百〇八章 新的证据 第109章 第一百〇八章 新的证据 宋子杰扯了扯邢渊胳膊:“叼—那我们几个『死人』的尸体怎么上报?” “简单。”邢渊弹菸灰,“都算第二波头上,报告写第一波七人已制服,第二波突袭,激烈交火,我方英勇击毙匪徒十三名,,其余逃窜,伤亡数字按现场估算。” 就在这时,郭少龙按著耳麦快步走过来,脸色古怪地匯报: “邢sir,审讯组刚传来消息,楼下抓的那几个活口招了,他们交代目標就是抢珠宝,还特意绑了个鬼佬密码专家开锁,他们-根本不是抢scm防盗系统那班人。” 邢渊挑眉,毫不意外:“果然两伙人。” 他转向郭少龙,语气真诚:“阿龙,多谢你和湾仔的兄弟帮忙,要不是你们及时支援,不知多大损失,今晚功劳,大家都有份。” 郭少龙爽朗一笑,拍邢渊肩膀:“邢sir客气,大家都是警察,相互帮助应该的!” 另一边,峰茂国际贸易,程峰办公室。 灯光昏暗。 杨建华坐在沙发,程峰背对窗景沉默良久,转身:“建华,炮王-薛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 当年在越南救过我,如果我去劝他看在以前情分上,他或许会收手?” 杨建华端茶杯的手微不可察一顿,“峰哥,你重情义我明白,但他携带大批武器与炸药,警方有程序,不是讲情面的地方,要相信法律证据,若有悔意配合调查,法庭会酌情的。” 程峰试图握杨建华的手,杨建华任由其握著,心却沉了下去一一在明知警队程序前提现,反常的求情就像一根针,刺破了信任薄纱。 翌日,油尖区警署。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方明珠满面红光:“阿渊,做得太漂亮了,挫败两波悍匪,保护珠宝宾客,零伤亡,財政司发函感谢警队,特別点名表扬你,为油尖区,为整个警队长脸!” 邢渊立正敬礼:“thankyou,madam!全靠madam支持和兄弟们拼命!” “好,但scm案未破,大圈帮和幕后主使要儘快揪出,有新线索?” 离开署长办公室,邢渊快步走向重案组大房,他需要整合各方信息,君度酒店已经是过去式, 现在scm失窃案才是重头戏。 刚走到门口,手机震动起来,是李光明。 “李sir?”邢渊接通电话。 “邢sir,方便说话?”李光明的声音传来,背景有些嘈杂,显然是在忙碌中。 “刚同madam匯报完君度酒店的事,你讲。” “盯梢程峰手下的伙计传回来重要情报。”李光明的语气带著兴奋,“目標手下的头马阿泰, 今天早上偷摸去了半岛酒店咖啡厅,见个鬼佬,我们立刻查那个鬼佬的底,你猜是谁?” 邢渊自然早就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压低声音:“边个?” “大卫·罗杰,中信银行的金库安全设计师,专责负责金库的安防系统设计,这次真是见鬼都没这么巧了。” 李光明的语速加快,“炮王同程峰的关係,程峰的背景,加上他手下秘密接触银行金库设计师-邢sir,程峰条线,跑不掉了!” 邢渊语气严肃:“李sir,情报好关键!罗杰这条线一定要跟死,我们需要更实质的证据,最好是能直接钉死程峰的。” “没错!”李光明很是赞同,“我们湾仔这边会继续深挖阿泰同罗杰的接触细节,看下有没有资金往来或者其他蛛丝马跡,罗杰本人,同样是突破口,他未必是硬骨头。” “好,保持联络,罗杰交给我,等我消息。” “小心行事。”李光明掛断电话。 邢渊收起手机,推门走进重案组大房,目光扫过正在忙碌的眾人,最终落在马军和方信友身上:“军仔,咖喱,换衣服,跟我出趟差,有只鬼佬,需要他识相点。” 当天下午,港岛南区,罗杰的高级公寓。 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午后阳光,客厅里瀰漫著昂贵的香薰味,此刻却混合著一丝恐惧的汗味。 大卫·罗杰,这位中信银行的金库首席安全设计师,穿著丝绸睡袍,正惊恐坐在价值不菲的义大利真皮沙发上。 他双手被塑料扎带反绑在身后,嘴巴被强力胶带封住,只能发出“鸣鸣”的闷响,他面前,站著三个阴影中的男人。 邢渊穿著便装,带著面罩,身形在阴影中很模糊,身后马军和方信友同样遮掩了面容。 邢渊手里把玩著一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可携式摄像机一“罗杰先生,看镜头,笑一个?不笑也没关係,我们老板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你,宏图科技的损失,需要一个交代,你该不会以为你真能用那东西抢银行吧。” 他故意將摄像机镜头凑近罗杰惊恐扭曲的脸,记录他的狼狈,同时也是给“老板”看成果。 罗杰疯狂摇头,眼神充满哀求。 邢渊將摄像机交给旁边的马军,示意他继续“拍摄”,然后,慢条斯理掏出一把造型夸张、闪著寒光的蝴蝶刀。 他手腕一抖,刀锋在指尖翻飞,发出令人心悸的“刷刷”声,每一次舞动都精准掠过罗杰的鼻尖、眼皮、脖颈大动脉附近,带来刺骨的寒意,却始终没有真正触碰他的皮肤。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邢渊的声音带著金属般的质感,“他让我们来“问”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用scm系统去盗金库的?那玩意儿真好用的话,我们哥几个也想试试。” 马军和方信友適时发出嘿嘿笑“要是不说·—” 邢渊手腕猛地一顿,翻飞的刀锋“”一声停在距离罗杰眼球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冰冷的刀气刺激得罗杰瞬间闭紧双眼,浑身僵直,心臟几乎停止跳动。 “老板说了,问不出来,就把『金库设计师怎么变成碎肉”的过程录下来给他欣赏。”邢渊的刀锋停在罗杰眼球前一厘米处。罗杰瞬间闭紧双眼,浑身僵直,心臟骤停! “工程师的手指眼睛-拆金库锁的时候,应该很好用?”刀锋威胁性地在他手腕和眼皮上方虚划。 “唔唔唔!!!”罗杰恐惧衝破顶点,涕泪横流,睡袍湿透,死亡阴影和近在哭尺的刀锋彻底碾碎了他的心理防线。 邢渊对方信友使了个眼色,方信友走到角落拿出一台新的录像设备,打开调试,对准罗杰。 邢渊猛地撕掉罗杰嘴上的胶带。 “啊!!”胶带撕扯的疼痛让罗杰惨叫,隨即是崩溃的嘶喊: “我说!是程峰找的我,他说·说只要拿到能破解scm系统的东西,加上我对中信金库设计的了解—-我们就能进去,里面的现金、金条—-我们平分一『是他派人去抢—·图纸—金库的完整图纸和弱点分析在我书房保险柜,密码7633,我们本来计划·计划下个月初动手,都给你们,scm的东西在程峰那里,放过我! 他语无伦次,將合伙计划和盘托出,眼神死死盯著邢渊。 “算你识相。”邢渊面无表情,收刀,“老板满意了。” 罗杰脸上甚至挤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扭曲笑容,以为噩梦结束了。 第110章 第一百〇九章 嫌犯在天上飞 第110章 第一百〇九章 嫌犯在天上飞 邢渊转向方信友手中摄像头:“疑犯大卫·罗杰於其住所內,在无任何身体接触及胁迫情况下,自愿作出以下供述:承认与程峰合谋,..” 罗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大卫·罗杰先生,”邢渊的声音恢復了警察特有的清晰和威严,与刚才刻意偽装的冰冷截然不同,“我是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他亮出了证件。 “你刚才关於与程峰合谋盗窃scm系统、非法持有中信银行金库机密图纸、以及策划抢劫中信金库的供述,已经被完整记录,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因涉嫌盗窃商业机密、以及策划严重抢劫罪被捕。” 晴天霹雳! 罗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由惨白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猪肝般的紫红,巨大的羞辱、被彻底戏耍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体內爆发! “你—你们——!fuckyou!youfuckingpigs!” 罗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唾沫星子喷溅而出,他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非法取证,你们恐嚇我,刚才的话不算数,我要找律师,我要告你们,告到你们脱掉这身皮,你们这群下三滥的骗子,暴徒,你们——” 三人没搭理他,邢渊看向方信友,方信友关闭录像,检查录像內容,很完整,冲邢渊比了个0k 的手势,马军放下从未开机的摄像机。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罗杰的咒骂戛然而止,脑袋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跑著向后倒去,重重摔回沙发上,头晕目眩,几乎要呕吐出来。 “袭警?拒捕?”马军的声音如同闷雷,居高临下地看著被打懵了的罗杰,刚才那一巴掌力度控制得极好,足以制服震慑,但不会造成严重伤害。 邢渊冷冷地看著这一幕,对方信友道:“咖喱,解开他,銬上,带回去。” “yessir!”方信友立刻上前,將录像机交给邢渊,用工具剪开罗杰手腕上的塑料扎带,同时动作麻利地掏出明晃晃的手銬,將罗杰的双手反銬在背后。 邢渊再次检查录像,確认没有问题,大手一挥:“带走!” 方信友架著失魂落魄的罗杰走向门口,马军则开始快速检查现场,確保没有遗漏。 油尖区警署。 处理好罗杰后,邢渊马上召集心腹:“阿展、军仔、咖喱,穿防弹衣,跟我走。” “yessir!” 几人迅速装备妥当,低调驾驶一辆普通牌照的轿车,驶向峰茂国际贸易所在的写字楼。 將车停在写字楼对面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邢渊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光明的號码。 “嘟嘟嘟李sir,是我,邢渊,罗杰这边撬开嘴了,他亲口承认和程峰合谋,目標就是中信金库,scm的核心组件也在程峰手上,人证物证齐全,可以收网抓程峰了。” 电话那头传来李光明明显振奋的声音:“太好了,邢sir,你们动作真快!我这边立刻带人上去!” “好,以防万一,我们现在过去,给你们压阵。”邢渊说完,掛断了电话。 马军看著近在咫尺的目標大楼,又看了看邢渊,忍不住问道:“渊哥,我们不上?罗杰的口供足够抓人了,功劳自己拿不好?何必让给李sir他们?“ 邢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功劳当然好,不过军仔,君度酒店那晚,要不是李sir提前通知我们scm失窃案可能和珠宝展有关,我们就被动了,这份人情得还,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李sir他们盯了这么久,线报也是他们最先拿到的,於情於理,这头功该他们湾仔去拿,我们嘛,做点辅助』工作就好。” 坐在后座的何文展闻言,眼睛闪过一丝笑意,他太了解这位上司了,邢渊绝不是轻易让功的主儿,尤其对方並非自己人,这“辅助”,怕不是等鱼儿自己跳出网兜?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检查了一下配枪,做好了隨时行动的准备,无论如何,他全力支持邢sir的决定。 几分钟后,几辆湾仔警署的衝锋车呼啸而至,停在写字楼正门,李光明、郭少龙带著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员迅速下车,气势汹汹地衝进大楼。 “开始了。”邢渊立刻让马军、何文展与方信友在楼梯、电梯口等地埋伏。 ==== 抓捕行动很顺利,楼內没有传出激烈的枪声或骚动。 然而,就在李光明等人衝进程峰办公室,却未见程峰身影写字楼顶楼天台的边缘,程峰迅速背起一个硕大的背包,展开一副色彩鲜艷的滑翔伞。 程峰迴头看了一眼楼下蜂拥而至的警灯,脸上露出一丝狠戾和嘲弄,猛地向前助跑几步,纵身跃下天台。 呼啦! 巨大的滑翔伞兜住气流,瞬间张开,程峰如同展开翅膀的大鸟,借著城市高楼间的气流,迅速向东南方向滑翔而去,速度极快。 楼外传来一阵骚动,邢渊想起了电影里的一个场景,暗道不妙,立刻追了出去,人群正抬头望天,邢渊顺著人群目光看去,看见了向著东南方滑翔而去的彩色滑翔伞。 “嫌犯逃脱,注意搜捕!” 此时,李光明的声音在对讲机中传来,这是专案组公用频道,邢渊他们来到湾仔就已调试好。 邢渊按住对讲机喊:“看窗外,程峰那小子用滑翔伞跑了!” 他没在管对讲机里的回覆,跑去启动车子。 “你们留下协助李sir封锁现场!我去追!”他对著刚跑到楼梯口的马军和何文展吼了一句,方向盘猛打,朝著滑翔伞消失的方向追去。 “顶你个肺!”马军看著绝尘而去的车尾灯,气得跺脚。 何文展反应更快,一把拉住他:“快,徵用车辆!” 两人刻冲向路边一辆刚停下的计程车,亮出证件:“警察,紧急徵用!” 计程车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文展“请”下了车。 马军跳上驾驶座,猛踩油门,车子咆哮著追了出去,他们还能看到远处天空中那个越来越小的彩色斑点,但地面交通拥堵,想追上几乎不可能,只能尽力判断大致方向。 公路上,邢渊將警笛吸在车顶,一路狂飆,目光死死锁定天空中那个滑翔伞。 他计算著程峰的滑翔轨跡,在脑海中快速规划路线,当车子驶入一段相对空旷、车流稀少且两旁建筑不高的路段时,邢渊眼神一凝。 机会!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狠狠撞向路边一个废弃的报刊亭。 轰隆! 一声巨响,公家车车头瞬间变形,浓烟冒起,彻底报废。 邢渊在撞击前瞬间解开了安全带,借著惯性推开车门翻滚而出,动作流畅地卸掉大部分衝击力,他毫不停留,迅速衝到路边一栋矮楼的阴影处。 第111章 你TMD是人是鬼 第111章 你tmd是人是鬼 確认四下无人,邢渊取出竹蜻蜓,戴在头顶喻·——· 竹蜻蜓叶片高速旋转起来,发出细微蜂鸣,邢渊身体违反重力法则,轻盈而迅速地垂直上升,速度远超滑翔伞,他像一颗无声的子弹,朝著程峰逃离的方向疾速追去。 高空的风声在耳边呼啸,邢渊很快便追上了藉助气流滑翔的程峰,甚至轻鬆地与他並驾齐驱。 “程总,这么有雅兴?玩滑翔伞啊?” 邢渊戏謔的声音,突然在程峰耳边响起,清晰无比。 正全神贯注操控滑翔伞的程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嚇得一哆嗦,他猛地扭头一当看清旁边悬空而立,正冲他微笑的邢渊时,程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邢渊?!你—你怎么上来的?!你是人是鬼?!”巨大恐惧和认知崩塌让程峰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牛顿的棺材板在他眼前彻底粉碎了! “拜拜。”邢渊懒得回答这种哲学问题,只是冲他挥了挥手,脸上笑容不变。 下一秒,他操控竹蜻蜓,身形陡然拔升,瞬间出现在程峰滑翔伞的正上方。 寒光一闪! 邢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战术匕首,划过程峰滑翔伞伞布。 蛋啦一一坚韧的伞布如同薄纸般被轻易割开一个大口子。 滑翔伞瞬间失去平衡,巨大的空气阻力撕扯著破口,整个伞翼猛地向內塌陷,程峰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秤碗,从百米高空急速下坠! “不!!!”他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悽厉惨叫。 呼呼的风声灌满耳朵,失重感带来的极致恐惧让程峰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像颗流星,正无可挽回地砸向地面。 就在这时,那个让他肝胆俱裂的身影,竟然不紧不慢地跟著他一起往下“飞”! “程总,別紧张,放轻鬆点。”邢渊声音平稳,閒聊著,“你看,这自由落体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比坐过山车爽多了吧?人生难得体验一次,好好感受下。” “魔鬼—.你是魔鬼啊啊啊———”程峰涕泪横流,精神彻底崩溃,除了无意义的嘶喊,什么也说不出来。 !!!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程峰的身体狠狠砸在港岛南区一片正待开发的荒地上,滑翔伞被几棵还未清理乾净的树木彻底扯烂。 巨大的衝击力让程峰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扭曲姿態,鲜血如同绽开的红,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他全身骨骼寸寸断裂,七窍流血,身体微微抽搐著,只剩下一口气。 邢渊缓缓降落在他身边,低头俯视著这滩烂泥。 程峰涣散的眼神艰难聚焦在邢渊身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邢渊面无表情地看著他,没有回答。 直到程峰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身体不再有任何动静,邢渊又静静等了几分钟,確认他真的死透,这才慢条斯理地拿出对讲机,调整到公共频道: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疑犯程峰使用滑翔伞从峰茂大厦天台逃脱,我驾车追踪至南区麦加力路附近荒地时,目击其滑翔伞故障,从高空坠落,我已到达现场,確认程峰坠亡,请求鑑证科和救护车支援。” iii 当李光明、郭少龙、杨建华以及后续支援的警员、救护车呼啸著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便是邢渊站在一片狼藉的荒地中央,脚下是程峰那摔得不成人形、血肉模糊的尸体。 刺眼的警灯闪烁,將这片荒芜之地映照得如同鬼。 杨建华衝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了邢渊脚边的户体。 儘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儘管程峰可能真的参与了犯罪,但当亲眼看到曾经的爱侣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终结生命,她的心臟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住,呼吸猛地一室。 她的脚步顿住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迅速没入脚下的尘土。 但下一秒,杨建华迅速抬手抹去泪痕,强迫自己恢復冷静和专业,她不能失態,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她转向程峰的户体,眼神变得凝重而肃穆。 “邢sir,你没事吧?”李光明和郭少龙快步上前,他们刚刚看见被拖车拖走的邢渊座驾,再看看完好无损的邢渊,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事,运气好,跳车及时。”邢渊指了指报废的车子,又指了指天上的方向,“可惜没拦住他,眼睁睁看著他摔下来。” 穿著白大褂的救护人员提著担架和急救箱小跑过来,蹲在程峰户体旁,象徵性地检查了一下瞳孔、颈动脉。 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站起身,对著李光明和邢渊摇摇头,声音平板无波:“头部、胸部、脊椎、四肢——全身多发性粉碎性骨折,內臟破裂大出血,没救了,当场死亡。” 李光明点点头:“辛苦了。” 鑑证科的同事开始拉警戒线,拍照,勘查现场。 邢渊向李光明等人“复述”了“追捕”过程:驾车追赶、目睹滑翔伞故障、对方坠亡,他隱去了自己飞天的部分,只强调是运气好判断对了大致方向,以及目睹坠亡的无力感。 李光明和郭少龙虽然觉得这过程过於离奇巧合,但现场情况都吻合,加上程峰確实罪证確凿,也没有深究的必要。 杨建华全程沉默地听著,目光在邢渊平静的脸和程峰冰冷的户体间来回扫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嘆息。 她知道,邢渊的话里肯定有水分,但她更清楚,程峰的选择和结局,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她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现场情况,强迫自己专注於工作。 至此,轰动一时的scm防盗系统失窃案,隨著主谋程峰和从犯罗杰的落网,以及炮王等武装人员的覆灭,宣告彻底侦破。 虽然没有活捉程峰,但缴获的scm核心组件、罗杰的供词、程峰公司电脑里查获的计划书以及与炮王的通讯记录等铁证,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湾仔警署和油尖区警署因联合行动的成功,双双获得警务处嘉奖。 邢渊作为行动的关键“终结者”,再次成为警队明星,风头一时无两。 杨建华也收到了香江警务处正式的感谢函,高度讚扬了她的专业协助和两地合作精神,这份感谢函被郑重发往了她的上级单位。 喧囂过后,尖沙咀的公寓里终於恢復了寧静。 窗外夜景璀璨依旧。 程乐儿依偎在邢渊怀里,紧紧抱著邢渊的腰,后怕不已:“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 邢渊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用行动驱散她心中的不安。 千辛万苦接著金风送爽,程乐儿带著安心沉沉睡去。 邢渊却毫无睡意,两张新卡片出现在手中,一张汤姆猫,一张哆啦a梦。 如今,汤姆猫已有九张,邢渊很期待这会为他提供怎样的能力。 第112章 倒霉案子 第112章 倒霉案子 杨建华登上了返程的渡轮。 邢渊、李光明、郭少龙等人站在警戒线外,挥手送別,杨建华脸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对著眾人点了点头,眼中却很是落寞。 “杨小姐,一路顺风!”郭少龙爽朗地喊著。 杨建华再次点头致意,转身,挺直脊背,大步走上了甲板,背影在船舷边显得格外单薄,仿佛要將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关进那个小小的船舱。 送走杨建华,邢渊刚回到油尖区警署,屁股还没坐热乎,署长办公室的內线电话就打了过来。 “阿渊,来一下。”方明珠的声音带著点公事公办的严肃。 邢渊整了整制服领口,快步走向署长室。 方明珠正站在窗前,看著楼下街道的车水马龙,听到敲门声才转过身:“回来了?黄sir刚才亲自打电话来,让你去西九龙总区总部一趟,协助调查一个案子。” 邢渊眉峰微挑:“就我一个?madam,什么案子需要跨区调我这个组长?” “就你一个。”方明珠语气肯定,“听黄sir的语气,挺急的,好像跟军火有关,具体的,你自己去问他吧。” “yes,madam。”邢渊心中念头飞转,军火?该不会是那玩意儿吧—” 西九龙总区总部大楼的气派远非分区警署可比,大理石地面映著行色匆匆的制服身影,邢渊行政部小姐姐的引导下,来到刑事部主管办公室门前。 “咚咚咚。” “进来。”里面传来黄炳耀故作威严的声音。 邢渊推门而入。办公室宽明亮,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黄炳耀正襟危坐,一身笔挺的高级警司制服,头髮梳得一丝不苟,努力营造著上位者的气势。 他对著邢渊很有派头地点了点头:“阿渊来了呀,坐。” 邢渊依言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黄炳耀朝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会意,立刻退出去,轻轻带上了厚重的实木门。 门锁“咔噠”一声合拢的瞬间,黄炳耀脸上那层刻意维持的威严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间消融瓦解。 他从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一个胖子,几步绕过办公桌,脸上堆满了焦虑,语速飞快,甚至带上了一丝央求: “阿渊!这次你可得帮帮你黄叔我啊!” 邢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有点懵,但还是迅速站起身,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黄叔,您言重了,有事您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阿渊,我就知道靠得住!”黄炳耀用力拍著邢渊的胳膊,力道大得让邢渊怀疑他想把自已拍进地里。 他拍了两下,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左右张望,確认空无一人,这才缩回来,“砰”一声把门关上,又將百叶窗全部拉下,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做完这一切,他才抹了把额头並不存在的冷汗,压低声音:“衰到家了!昨天,有一班学生仔来总区参观警署装备展览,参观完之后—就发现不见了一支枪。” 邢渊心头一跳,果然是这个案子,《逃学威龙》的导火索。 不过,剧本有点歪?黄胖子没先找飞虎队,而是直接点名自己这个高级督察? 念头一转就明百了,丟枪这种足以终结职业生涯的丑闻,当然要找最信得过的自己人来擦屁股,飞虎队那帮肌肉棒子未必靠得住,人多嘴杂。 邢渊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痛心疾首:“话?!丟枪?!黄叔,枪就是我们差人的第二生命,是生死与共的伙伴,那丟枪的伙计一定伤心欲绝!这简直——” 他语气沉痛,仿佛感同身受“何止伤心欲绝!”黄炳耀激动地挥舞著胖手,睡沫星子差点喷到邢渊脸上。 “那支枪跟了我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啊,枪管亮,保养得宜,从未开过一次火,是一支真正善良之枪。” 他脸上露出一丝缅怀,隨即嘆息:“现在·就怕它落在一班不知天高地厚的坏学生手上,到时候免不了滥杀无辜,涂炭生灵,那罪过可就大了。” 他痛心疾首地摇头,胖脸上的肉都在抖动,然而下一秒,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压得更低: “最关键的是,这个月底,就是我能不能升上总警司的关键时刻,这个节骨眼上,枪的事—” 绝对不能爆出来,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阿渊,你明白吗?” 邢渊心中吐槽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善良之枪?三十年未开火?骗鬼呢!老狐狸分明是怕丟枪丑闻断送了他升官发財的美梦! 但面上,邢渊的神情却严肃得如同面对警队最高荣誉,腰杆挺得笔直,猛地立正敬礼,声音斩钉截铁: “黄叔放心,我邢渊以警队之名在此立誓,绝不会让这支善良之枪落入坏人之手,月底之前,定將此枪完璧归赵,请指示,具体是哪座学校?” “好!好!好!”黄炳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用力拍打著邢渊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个翘超,“我就知道阿渊你最靠得住,爱丁堡中学,九龙城区那间名校!” 他喘了口气,补充道,“放心,黄叔也不是没准备,我已经提前安排了一个得力干將进去摸底,你过去之后,直接联繫他就行,这小子,刚打败了飞虎队前第一杀手,身手绝对犀利,哦,对了,说起来你应该认识,就是你亲手把他送去飞虎队歷练的一一周星星。” 周星星?! 邢渊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那张时而贱兮兮的脸,靠!他不是刚被第一杀手痛扁吗?怎么就成了飞虎队第一杀手?这世界线收束得真够可以的! 他强忍著翻白眼的衝动,立刻提出一个关键问题:“黄叔,爱丁堡中学在九龙城,我是油尖区的人,这跨区办案——·程序上怕是不太方便,容易惹人閒话啊?” “哎呀!这还用你说!”黄炳耀一副“你想得太不周到了”的表情,“这种事情怎么能大张旗鼓地跨区办案呢?放心,黄叔早就替你安排妥当了。” 他得意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邢渊面前:“看看,爱丁堡中学校务处,新聘的校务助理一一邢渊先生,明天一早,你就拿著这个去报到,身份、掩护,滴水不漏!” 邢渊看著那份印著“爱丁堡中学”抬头的聘用文件,再看看自己肩膀上高级督察的警衔肩章,脑门上仿佛瞬间飘起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一一冤!大!头! 老子堂堂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破获大案要案无数,现在你让我去一所中学当校务助理臥底查丟枪?! 第113章 周星星不见鸟 第113章 周星星不见鸟 黄炳耀看穿邢渊他內心的崩溃,胖脸上那焦虑和急切的表情突然像川剧变脸一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著得意和“你懂的”的淫荡笑容他慢悠悠地回自己的大班椅坐下,翘起二郎腿,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著,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诱惑: “阿渊啊,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区的指挥官,那个鬼佬助理处长,老查理,他马上就到点退休了,这老小子现在啥都不管,就等著拿退休金去澳洲养老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小眼睛里闪烁著精光,“到时候,只要我顺顺利利升上总警司—嘿嘿,整个西九龙总区,还不是咱们叔侄俩说了算?你懂我意思吧?” 大饼! 一张热气腾腾、金光闪闪的大饼直接糊到了邢渊脸上! 邢渊心中冷笑,这死胖子画饼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但不得不承认,这饼—..真他妈的香! 黄胖子如果能顺利上位总警司,自己这个“心腹爱將”,升总督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西九龙总区刑事部实际掌控权怕不是·这个诱惑力太大了。 况且去学校臥底半个月,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逗逗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学生性感成熟的女教师,权当是高压工作后的另类度假,邢渊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制服少女的身影。 利弊权衡只在电光火石间。 邢渊脸上所有的不情愿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忠诚和昂扬的斗志。 他再次猛地立正,皮鞋后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对著黄炳耀敬了一个標准到无可挑剔的警礼,声音洪亮:“yessir!保证完成任务!” 黄炳耀胖脸上终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哦,对了,”黄炳耀像是刚想起来,补充道,“学校里还有个校工,叫黑仔达,早几年就安插进去的,你有事也可以找他问问,不过..” 他撇了撇嘴,一脸嫌弃,“这小子收钱不办事,滑头得很,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聊胜於无吧。” 黑仔达?达叔? 邢渊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很好,臥底小分队,周星星+达叔的黄金组合,齐活了。 走出办公室,邢渊深深吸了口气,想到黄胖子说明天就得去学校报导,想必已经给方明珠打过招呼了,他索性不再回油尖警署,掏出手机,拨通了肥沙的电话。 “喂,肥沙,我邢渊。” “渊哥?烊事啊?”肥沙的声音带著点午后的慵懒。 “跟其他人说一声,钓鱼计划按部就班执行,我这边黄sir临时安排了个外勤,可能要出去几天,警署那边你帮我兜著点。” “外勤?半个月?渊哥,事事啊?”肥沙在电话那头有些兴奋。 “喷,机密任务,少打听,看好家。”邢渊没多解释,直接掛了电话。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接程乐儿下班了。 邢渊驱车前往深水埗通州街的福田大厦。 乐渊商务諮询公司如今生意红火,程乐儿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却焕发著自信光彩。 两人在尖沙咀一家新开的义大利餐厅吃了顿浪漫晚餐。 席间,邢渊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乐儿,黄警司给我安排了个外勤任务,得出几天差,大概半个月左右,可能不太方便联繫。” 程乐儿放下叉子,美眸看著邢渊,没有惊讶,也没有不满,只是带著一丝担忧,语气却很平静:“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公司这边我会看好。” 她伸出玉指轻轻戳了下邢渊的额头,“记住啊,別又搞出什么『跳楼”、『飞车”的大新闻让我在电视上看到。” 邢渊握住她的手,笑著保证:“放心,这次任务—·很安全,很斯文。” 晚上回到尖沙咀的公寓,程乐儿似乎要把那半个月的份都提前预支回来,表现得格外主动热情,解锁了好些让邢渊都喷喷称奇的新姿势· 一夜旖旋,春色无边。 翌日,邢渊换上一身休閒西装,来到了位於九龙城区的爱丁堡中学。 校长亲自在办公室接待了他,態度异常客气,甚至带著点恭敬,迅速帮他办好了所有入职手续“邢先生,欢迎加入爱丁堡大家庭,黄sir已经打过招呼了,您的工作主要是协助学生註册和一些校务协调,非常轻鬆。”校长笑容可。 邢渊一时摸不著头脑,黄胖子面子这么大?面上却是同样恭敬:“校长客气了,分內事。” 校长寒暄几句后便藉故离开,將邢渊交给了校务处的林主任,林主任是个四十多岁、戴著金丝眼镜的女人,看起来一丝不苟,对学生或许严厉,但对这位校长亲自带来、明显有背景的新同事,態度却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职业化礼貌。 “邢助理,你好,那是你的办公桌。”林主任公式化地微笑了一下,指了指靠窗一个位置,递过来一叠不算厚的文件。 “现在不是开学季,註册工作非常少,你可以先熟悉下校园环境,了解我们学校的运作,这是校务处的一些基本流程手册和学生註册登记簿样本,有空可以翻翻。” 邢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工作清閒,你爱干嘛干嘛,只要不出格,別给我添乱就行。 这正是他想要的。 “好的,谢谢林主任,那我先出去走走,熟悉熟悉环境。”他接过文件,隨意放在自己桌上,完全没有立刻翻看的意思。 “嗯,请便。”林主任点点头,便坐回自己位置,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不再多言。 邢渊离开了校务处办公室,目標明確一一找人,找枪! 按电影剧情,枪应该是被周星星班上的校霸拿走了,前天刚丟,今天来找,应该还没上交给大飞,找到那个校霸,逼问一下,大概率就能把枪找回来。 他快步走向校务处隔壁的档案室,凭藉“新入职校务助理需要了解学生情况”的藉口,顺利拿到了高中部的学生资料册。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他快速翻阅起来· 然而,翻遍了所有班级的名册,也没找到“周星星”这三个字,倒是有几个男生的照片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部电影里见过,但名字都对不上號。 邢渊眉头微。 他起身再次走向林主任的办公桌,语气儘量显得自然:“林主任,打扰一下,我刚才看学生资料,想儘快熟悉,这两天学校有转校生进来吗?资料里好像没看到。” 林主任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最近一次转学是上周,一个女生,在三年一班,这两天没有新学生报到,资料册是上周更新的,应该齐全了。” 女生?那肯定不是周星星了,这小子扮嫩混进高中已经够狗血了,总不能还变性吧?黄胖子明明说安排好了周星星进来臥底,人呢? 看来只能去找另一个“队友”了一一黑仔达。 第114章 黑仔达不靠谱 第114章 黑仔达不靠谱 邢渊再次道谢离开,他目標明確,校工嘛,不是在小卖部打杂,就是在打扫卫生,或者在仓库搬东西。 他慢悠悠在校园里溜达,自光扫视著各个可能出现校工身影的角落。 终於,在靠近体育馆后面的垃圾站附近,邢渊看到一个穿著蓝色工装、身材微胖、正推著垃圾车、嘴里还哼著不成调小曲的中年男人。 那副懒散又带点猥琐的气质,不是达叔还能是谁? 邢渊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达叔的胳膊就往旁边僻静的小树林里拽。 “喂喂喂!你谁啊?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妇男啊?救命啊!非礼啊!”达叔嚇得哇哇大叫,手里的垃圾钳都掉了。 邢渊把他拽到一棵大树后,压低声音,快速说道:“风吹灰飞,灰飞上堆灰!” 达叔的叫声戛然而止,绿豆小眼瞬间瞪圆了,下意识接道:“.——.风.·风吹飞,飞— 呢—.浪打—.浪—? 他急得额头冒汗,突然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接出了下联: “浪涌涛打,涛打礁下礁碎涛!自己人?自己人!长官?你是黄sir派来的?” “油尖区重案组,邢渊。”邢渊亮了下证件,迅速收起。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伴你閒,101????????????.?????超贴心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哎呀,原来是油尖邢sir,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 达叔一听邢渊的名字,脸上立刻堆满了諂媚的笑容,腰都弯了几分,“邢sir您亲自出马?黄sir真是大手笔,稳了稳了!” “少废话。”邢渊没空跟他客套,“黄sir说安排了周星星进来当学生,人呢?我查遍了学生名单,根本没他!” “哦,你说周长官啊!”达叔一拍脑门,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猥琐笑容。 “瞎,黄sir本来是安排周长官扮学生进来的,结果呢-见面嫌他面相太老,怕嚇著女学生,说扮老师又没教师资格证邢渊嘴角抽搐,这理由还真他娘的无法反驳,周星星那张脸,扮高中生確实太勉强。 “那他人呢?任务不做了?”邢渊追问。 “做,当然做,黄sir神通广大嘛。”达叔挤眉弄眼,“这不,就把周长官安排去『环球精英体育中心』了。” “精英中心?”邢渊一愣,这名字— “对啊,就是那个很出名的体育中心嘛,他们跟我们学校有合作,每天派教员过来教体育课,每周还有三节防身术选修课。”达叔比划著名,唾沫横飞。 “黄sir一想,周长官是飞虎队的,格斗枪械样样精通,专业绝对对口,就把他塞进精英中心当教员了,正好负责我们学校这边的体育课和防身术,嘿嘿。” 邢渊:“...” 他彻底无语了,这尼玛《破坏之王》的剧情线也混进来了?!周星星这是要去拜鬼王达为师然后挑战大师兄的节奏?黄胖子这手乾坤大挪移玩得真溜。 邢渊甩甩头,强行把脑海里周星星穿著背带裤高喊“懦夫救星”的画面甩出去,那边的事情再离谱也先放一边,找枪才是当务之急。 “达叔,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大飞”的?”邢渊问出关键人物,电影里,枪最后落在大飞手里。 “大飞?”达叔愣了一下,“洪兴社仔区话事人大飞哥?邢生,您要动他?他势力很大———”” “不是那个大飞。”邢渊没好气打断他,“是在这附近混的大飞。” 黑仔达小眼滴溜溜一转,胖脸上露出“瞭然”的神情,还带著点幸灾乐祸: “哦~那个衰仔啊,以前手下是有点人马,百来號吧,在附近也算个人物,不过最近可惨嘍,被和联胜那帮人追著打,地盘都快丟光了,现在—” 他瓣著油腻腻的手指头数著:“就剩下九龙塘几个代客泊车的破盘口,穷得叮噹响,惨到要混学校,专门收学校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烂仔当小弟,靠学生仔撑场面,丟死人啦。” “很好。”邢渊点点头,信息对上了,“达叔,那你知道学校里,哪些是他新收的小弟?尤其是那种—在学校里特別拽、特別想出风头想当老大的烂仔?” 黑仔达一听这个,立刻挺起胸膛,一脸“你问对人”的得意: “嘿!邢生,这话问的,我黑仔达几十年臥底生涯是白混的吗?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整个爱丁堡,哪个烂仔想上位,哪个想当大哥,我知得一清二楚,您问的这个嘛——” “三年二班的强尼仔,华架山四虎的大哥啦,整天鼻孔朝天,收保护费收得最勤快,最近就属他蹦噠得最欢,听说就是拜了那个扑街大飞当大佬。” “三年二班,强尼仔。”邢渊重复了一遍,眼神锐利,“走!” 他二话不说,拉著还沾著点垃圾味儿的黑仔达,风风火火就往校务处办公室冲。 校务处里依旧安静,林主任和其他几个职员正埋头工作,门“眶当”一声被推开,邢渊拉著一个穿著脏兮兮工装的校工闯了进来,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邢助理?你-你这是?”林主任推了推眼镜,看著眼前这奇特的组合,一脸茫然“林主任,借学生资料册用一下。”邢渊语速飞快,径直走到自己桌前,拿起那本厚厚的册子,哗啦哗啦翻到高中部三年级二班那一页,然后啪地一声拍到黑仔达面前。 “达叔,指给我看,哪个是强尼仔!” 黑仔达也顾不得林主任等人的自光了,手指在名册照片上快速划过,最后精准地戳在一个男生照片上:“就是他,强尼仔。” 林主任走到邢渊身边,带著点不悦和疑惑,轻轻戳了戳邢渊的胳膊:“邢助理?你要找什么资料,可以直接问我们校务处的人,何必把校工拉进来呢? 她看了一眼黑仔达,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邢渊这才“恍然”注意到环境,脸上立刻换上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哦,抱歉林主任,一时著急。达叔刚好知道点情况,就麻烦他了。下次注意。” 说著,他一把揽住黑仔达的肩膀,“走了达叔,帮个忙。” 在办公室眾人尤其是林主任那副“现在的富二代真是搞不懂,好好的跟个过校工勾肩搭背”的复杂目光注视下,两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校务处。 “邢生,去哪里?”黑仔达被邢渊夹著走,有点懵。 “三年二班。”邢渊目標明確,脚下生风。 二人很快来到三年二班教室外的走廊,正是上课时间,里面传来老师讲课的声音。 邢渊在走廊尽头站定,对黑仔达努努嘴:“达叔,以校务处的名义,把那个强尼仔叫出来,就说有急事找他。” “没问题啦!”黑仔达拍拍胸脯,大摇大摆走到教室门口,敲了敲门,打断讲课,对著里面探出头的老师说了几句什么,又指了指走廊尽头。 不一会儿,一个穿著松垮校服、一脸不耐烦的男生晃著肩膀走了出来。 “喂,死胖子,叫我事啊?校务处?”强尼仔斜眼瞟著黑仔达,语气轻桃。 黑仔达心里暗骂一句“小杂种”,脸上却堆著笑,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邢渊:“吶,不是我找你,系那位新来的邢助理找你,有好事益你啊。” 强尼仔狐疑地顺著黑仔达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 他撇撇嘴,双手插兜,迈著六亲不认的步伐晃了过去,停在邢渊面前,下巴微抬,眼神带著审视和挑畔:“喂,新来的?没见过,事啊?” 邢渊脸上掛著人畜无害的微笑,很自然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强尼仔的肩膀,手指还顺势在他肩脚骨的位置用力按了一下。 强尼仔被拍得肩膀一沉,又被按得有点痛,刚要不耐烦地甩开,邢渊开口了: “强尼是吧?你老爸刚打电话来校务处,说要带你出国玩,下午的飞机,急得很,让你现在就收拾好所有东西,马上回家准备,机票都订好了。” “啊?!”强尼仔脸上的不耐烦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眼睛瞪得溜圆,“真的?!老豆带我出国玩?下午就走?” “千真万確,快去吧,別耽误了飞机!”邢渊微笑著催促,语气真诚得不得了。 “多谢啊邢助理!”强尼仔狂喜,哪里还顾得上细想,转身就朝教室飞奔而去,在老师和全班同学惊愣的目光中,胡乱把桌上的书本扫进书包,拉链都没拉好,就旋风般衝出了教室,朝著校门口方向一路狂奔。 邢渊早已提前下楼,步履从容地来到校门口保安室,黑仔达也气喘吁吁跟了下来。 “开门,达叔。”邢渊命令道。 黑仔达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麻利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校门旁边的侧门。 邢渊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闪身出去,迅速走到校门外监控死角的一棵大树后面,静静等待,几秒钟后,强尼仔背著鼓鼓囊囊的书包,满脸兴奋地衝出了校门。 “强尼仔!这边!”黑仔达按照邢渊事先的吩咐,立刻迎上去,满脸堆笑拽住他的胳膊,“你老爸派的车在那边,咱们过去等边说边把他往邢渊藏身的大树方向拖。 强尼仔不疑有他,跟著黑仔达走了几步,刚拐过监控范围,眼前一黑。 邢渊如同鬼魅般从树后闪出,一记精准手刀,切在强尼仔脖颈。 “听——.”强尼仔连哼都没哼一声,翻著白眼,软绵绵倒了下去。 “硅!”黑仔达嚇了一跳,赶紧扶住瘫软的强尼仔,免得他摔出太大动静。 邢渊让黑仔达去校门口看看,有没有人注意这边,黑仔达赶紧跑回去。 邢渊动作麻利地扯下强尼仔的书包,拉开拉链,双手在里面快速翻找,书本、游戏机、漫画·很快,他的手触碰到一个用黄色油纸紧紧包裹、硬邦邦的长条状物体。 拿出来,撕开油纸。 一支保养得光瓦亮、枪管线条流畅、带著旧时代气息的经典左轮手枪露了出来,应该就是那支“善良之枪”了。 他赶紧收起枪,將之前找的一根烂木头放进油纸里塞回书包,再將散落的游戏机、书本等物一件件塞回去。 这时,黑仔达跑回来,小声问:“邢生,有没有发现?” 邢渊摇摇头,“枪不在他这里,看来得扩大搜索范围了。” 黑仔达无所谓地晃晃脑袋:“肯定没那么容易得啦,不然老总也不可能这么劳师动眾。” 邢渊警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强尼仔:“行了,先把这扑街仔弄回去,別让他躺这儿丟人现眼。” 黑仔达手脚麻利同邢渊一起,一左一右架起昏迷的强尼仔,拖著他往学校里走。 从远处看,就像三个关係“亲密”的朋友勾肩搭背,只是中间那个脚步有点虚浮。 黑仔达架著强尼仔的胳膊,还十分“贴心”地低著头,仿佛在关心“朋友”的状態,同时用身体巧妙地挡住强尼仔的脸,邢渊则神態自若,就像扶著一个喝多了的兄弟。 三人顺利地“勾肩搭背”进了校门侧门,黑仔达进去后,立刻反手把门锁上,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架著强尼仔,径直走向教学楼一楼最偏僻的男厕所。 咪当! 隔间门被推开,昏迷的强尼仔像一袋垃圾被丟了进去,摔在冰冷的地砖上,黑仔达还不忘把隔间门从外面掛上简易插销。 “搞定!”黑仔达拍拍手,长舒一口气,“邢生,现在怎么办?” 邢渊感受著后腰那份沉甸甸的“善良”,心情愉悦,他踢了踢隔间门:“让他睡到自然醒吧。” 黑仔达竖起大拇指,“那—.那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我我还得去倒垃圾呢邢渊摆摆手:“没什么事,撤吧。” 隨即与黑仔达各分两头,散了开去。 厕所隔间里,不知过了多久,强尼仔眼皮颤动,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嗯?”强尼仔揉著睡眼,茫然坐起身,脖子有点落枕似的酸疼,他环顾四周,狭窄骯脏的厕所隔间,刺鼻的消毒水混合著尿臊味。 “屌·居然在厕所睡著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髮,感觉脑子还有点昏沉。 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老豆打电话来,说要带他出国玩?下午的飞机? 强尼仔甩甩头,自嘲地咧了咧嘴:“呸!发什么白日梦!老豆会带我出去玩?神经病!” 他扶著隔板站起身,感觉身体有点僵硬,大概是睡姿不好压的,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拉开拉链往里看了一眼。 书本、游戏机、漫画—还有那个熟悉的、用黄色油纸紧紧包裹的长条硬物,好好地躺在最底下。 “哦,还在。”强尼仔嘟了一句,隨手把拉链拉好,將书包甩到肩上。 他推开隔间门,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第115章 精英中心 第115章 精英中心 邢渊此刻站在校园一角,背靠著一棵老榕树,指尖感受著后腰那把“善良之枪”冰冷触感。 枪当然不能现在就还回去,黄炳耀这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 现在屁顛屁顛把枪送回去,他固然开心,但下次再遇到什么棘手的“机密任务”,他就会理所当然地用更高的標准、更短的时间来压榨你。 邢渊可不想给自己套上这么个紧箍咒,拖一拖,让他煎熬一下,最后关头再交差,这才是职场生存的智慧一一功劳一样立,但標准不会被无限拔高。 而且——大飞那衰仔,如今正是狗急跳墙的时候,手里那批“硬货”急於出手,等他按捺不住去交易那批军火时,就是人赃並获,又是一笔沉甸甸的功劳。 思路清晰,但行动要讲究方法。 邢渊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占米的私人號码,九龙塘不在自己辖区,油尖区的伙计们过来盯梢,不仅程序麻烦,还容易打草惊蛇,更会惹来不必要的閒话,用江湖的方式解决江湖的事,才是最乾净利落的。 电话很快接通,占米的声音传来:“渊哥?” “占米,”邢渊开门见山,“九龙塘这边,有个叫大飞的扑街,之前手下百来號人,现在被你们和联胜打残了,只剩下几个泊车档口和一群学生仔小弟,是吧?” 占米沉吟两秒:“確实有这么个人,森哥-咳,社团最近在整合地盘,大飞不识相,被打烂了,渊哥对他有兴趣?” “兴趣很大,这衰仔最近可能急著散一批『硬货』回血。”邢渊冷笑一声。 “我要你安排最精干、嘴巴最严的兄弟,给我把他和他那几个蹦得最欢的学生仔盯死了,24 小时轮班,我要知道他每天去了哪里,见了谁,尤其是一一他准备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交易那批货!” “明白,渊哥!”占米回答得毫不犹豫,“放心,我亲自安排,保证他放个屁都有人闻出味来,一有动静,立刻向你匯报。” “嗯。记住,別惊动他,也別让官仔森那头蠢猪知道。”邢渊叮嘱了一句。 占米在电话那头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 掛断电话,邢渊满意地点点头。 有占米这个实际掌控和联胜的“高端线人”出手,比动用警队资源高效隱蔽得多,大飞这条鱼,已经半条身子进了网。 看看时间还早,邢渊决定去那个“环球精英体育中心”看看热闹,黄胖子把周星星塞过去,也不知道那活宝能整出什么么蛾子。 邢渊来到“环球精英体育中心”,这里比预想中大不少,而且建筑都还听气派。 邢渊绕著建筑群转了圈,很容易就找到了掛著“懦夫克星”招牌的杂货铺。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夸张的呼喝声和一个熟悉又透著点傻气的辩解声。 邢渊探头往里面看,直接愣住一一两个周星星? 呢-不对,另外一个明显更猥琐些,应该就是何金银那个滥好人了。 邢渊有一丟丟失望,他原本期望看见周星星被骗,然后痛扁鬼王达的场景。 “后生仔,不是我达叔不教你。”穿著件油腻背心,叼著根牙籤的鬼王达拍著何金银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对方拍散架。 “中国古拳法,博大精深,想学真功夫,学费是少不了的啦,一分钱一分货嘛,看你这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学费才收你998,简直是白菜价!” 何金银满脸窘迫,几乎要缩成一团:“师傅——不是我不想交,我我刚被经理炒了魷鱼,真的没钱了—您能不能先教我?等我找到新工作,发了薪水一定补上!我发誓!” “哇!你当我开善堂啊?”鬼王达瞬间变脸,像赶苍蝇一样使劲挥手,睡沫星子喷了何金银一脸,“没钱?没钱学功夫?回家睡觉啦,走走走,別耽误我收徒弟。” 他眼角的余光使劲向旁边穿著光鲜教练服的周星星,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座移动的金矿。 周星星抱著胳膊,一直鄙夷地看著鬼王达的表演,到现在终於忍不住了: “喂,小子,你信他这套骗人的把戏,不如跟我学点真东西,实战格斗术,强过你这些架子一百倍,包教包会,不收你钱!” “哼,不知天高地厚!”鬼王达听到“不收钱”,直接恼羞成怒,猛地大喝一声,“让你见识见识中国古拳法的厉害!” 他猛地转身,对著旁边一张看起来颇为结实的旧木桌,煞有介事地扎了个马步,运气凝神,至少表面上是,然后一掌带著风声拍下。 砰! 一声巨响,木桌应声而裂,四条桌腿歪歪扭扭地散开,桌面碎裂成好几块,木屑纷飞,声势颇为骇人。 这突如其来的“神威”把周星星都震得退后了小半步,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这不科学”。 “硅靠”周星星一个箭步衝上前,捡起一块厚实的桌板碎片,用手指敲了敲,又掂量了一下分量,再仔细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桌腿卯接口。 “实木的?这老鬼—有点邪门啊?我这么拍一掌都不一定能拍得这么散架——” 他看向鬼王达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点惊疑不定,门外的邢渊將鬼王达的把戏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施施然走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因为多了一个人显得更加拥挤,“星仔,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被人唬住?”邢渊调侃著,目光扫过地上的“杰作”,最后落在鬼王达身上。 周星星然抬头:“邢s” 邢渊一个眼神阻止了周星星,阿星立刻改口:“生!你怎么找到这鬼地方的?不是啊,你看这桌子,这—”他指著地上的碎片,试图证明刚才那一掌的“威力”。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邢渊已经弯腰,动作迅捷地將几块主要的桌面碎片和桌腿捡了起来。 在周星星、何金银以及鬼王达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邢渊像拼积木一样,三两下就將那张桌子重新拼凑回原样一一如果忽略那些显眼的裂缝和摇摇欲坠的状態。 “是不是这样?”邢渊看著鬼王达,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然后示意周星星与何金银注意看他的左右,接著学鬼王达的样子,也一掌拍在刚刚拼好的桌面上。 喀啦! 就在手掌接触桌面的瞬间,邢渊左手一勾一扯。 哗啦! 刚刚拼好的桌子再次四分五裂,碎得比刚才还要彻底,碎块甚至崩到了周星星和何金银脚边,“啊?!”周星星和何金银同时惊呼出声。 鬼王达则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著邢渊,嘴里的牙籤“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死老鬼,你玩嘢啊?!”周星星反应过来,指著鬼王达的鼻子破口大骂,“用机关骗人?! 害我差点信了你的邪,你个老骗子!” 何金银看著地上再次散架的桌子,又看看面如死灰的鬼王达,眼中充满了失望和被骗的愤怒,他默默地转身,就要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大门,离开这个伤心骗局。 “等等。”邢渊开口叫住了他。 何金银停住脚步,疑惑而泪丧地回头。 邢渊的目光转向还在擦冷汗的鬼王达:“达叔,骗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你乾脆拿出点真东西教教他,反正那些压箱底的玩意儿留著,也不过是带进棺材里发霉。” “真东西?”周星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一声,指著鬼王达,“邢s生,你开玩笑吧?就这老骗子?他能有什么真东西?中国古拳法?我看是中国古骗法吧。” 邢渊没有理会周星星的质疑,目光锐利地盯著想要把自己缩进角落里的鬼王达,一字一句地报出了尘封的、足以震撼整个格斗界的履歷: “鬼王达,1974年,第一届东南亚自由搏击锦標赛,轻量级冠军。” “1980年,东京武道馆,三回合k0日本空手道界號称『重炮手』的雷龙。” “1981年至1983年,连续三年,横扫日本本土所有顶尖空手道高手,未尝一败。” “当年,『中国古拳法”被誉为『空手道的克星』,你『魔鬼筋肉人』的名號,在东南亚和日本,谁人不知?” 邢渊每说一句,鬼王达佝僂的身体就僵硬一分,那些尘封的辉煌,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羞怒与深藏的痛楚,声音嘶哑地吼道: “够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陈年旧帐提来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个卖杂货的老子!” 周星星和何金银站在一旁,彻底懵了。 一个嘴巴微张,仿佛能塞进个鸡蛋,眼神在邢渊和鬼王达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大佬你是不是在讲故事”的震惊; 另一个则像是被雷劈中,看看邢渊篤定的神情,又看看鬼王达激烈反应,脸上写满了“难道—是真的?”的难以置信。 鬼王达吼完,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耗尽了力气,他颓然靠在货架上,目光扫过何金银那副早已定型的身体,笑一声,带著浓重的自嘲: “教他?哈!骨头都硬过棺材板了,筋也锈死了,还学什么拳?学来挨打都嫌他反应慢!没得教,教也教不会,白费力气!” 邢渊却不急不躁,慢悠悠道:“达叔,话不能这么说。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嘛,我看这小子眼神里还有股韧劲儿,未必不能练点东西防身,再说了他指了指旁边还在努力消化信息的周星星,“这不现成有个陪练?飞,身手够劲吧?有阿星当沙包给他练反应,没准真能练出点新样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呢?” 这话似乎戳中了鬼王达心底某个角落,,他下意识地警了一眼周星星,又看了看满脸渴望又志忑的何金银,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动。 邢渊趁热打铁,搬出了“列祖列宗”的大旗:“达叔,“中国古拳法”的招牌,总不能真在你手上断绝了吧?祖师爷泉下有知,怕是要跳出来打你屁股哦。” “祖师爷?”鬼王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这一门拳法,本就是融合各家各派,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后自己瞎琢磨出来的野路子,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可惜?” 何金银眼中光芒彻底黯淡下去,他低著头,默默地转身,再次准备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破门。 “喂,小子!” 鬼王达突然又开口了,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腔调,何金银猛地停住,充满希冀地回头。 鬼王达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真想学?” “想!师傅!”何金银点头如捣蒜。 “好!”鬼王达猛地一拍大腿,拍得自己牙咧嘴,指著门外,“跟我走!” 何金银大喜过望,屁顛屁顛地跟上,邢渊和周星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好奇,默契地跟上去看热闹。 鬼王达一一拐,却走得飞快,带著三人七拐八绕,竟来到了体育中心后面一处颇为僻静的地方。 眼前赫然是一道又长又陡的水泥阶梯,从半山腰一直延伸到下方的小路,少说也有几百级,坡度看著就让人腿软。 鬼王达站在阶梯顶端,迎著风、虽然风不大,他指著下面,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宗师”的pose,声音洪亮、带著点破音: “小子,看好了,这就是为师多年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终极奥义,最適合你这种大龄入门、 骨骼惊奇、天赋异稟之人速成的绝招一一无敌风火轮!” 邢渊:“....— 周星星:“噗-哈哈哈!风火轮?!你当你是哪吒啊死老鬼?滚楼梯就滚楼梯,还起个这么威猛的名字,笑死我了。” 何金银却一脸肃然:“无敌风火轮?!好厉害的名字,师傅,怎么练?” 邢渊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老骗子简直没救了! 他一把拉住何金银和周星星的胳膊:“走了走了,別听他胡扯,这老鬼摔断腿还不够,还想拉人垫背,滚楼梯能练成绝招?痴线!” “我不走!”何金银却上了,他用力挣脱邢渊的手,眼神异常坚定地看著鬼王达,“我信师傅,师傅,您说,怎么练?我一定照做!” 鬼王达看著何金银那副认真的傻样,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轻描淡写地指了指那陡峭的阶梯: “还能怎么练?滚下去唄,记住,身体要放鬆,想像自己是个轮子,滚得越快越圆,威力越大,滚个百八十次,包你神功大成。” “滚滚下去?!”何金银看著那仿佛通向地狱的阶梯,脸地一下白了,腿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他走到阶梯边缘,探头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嚇得缩了回来,额头冷汗直冒。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试图给自己打气,但双脚像钉在了原地。 他哭丧著脸,哆哆嗦嗦回头:“师傅—我—我还是” “还是什么?没胆啊?”鬼王达笑一声,脸上满是“我就知道你不行”的刻薄。 “烂泥扶不上墙,没卵蛋的废物,就你这怂样还想学功夫?回家抱著枕头哭鼻子去吧,滚!別在这碍眼。” 邢渊眉头微,这老鬼的嘴实在太臭,心中暗道:老骗子,你不是喜欢玩火吗?我帮你加把柴! 他右脚脚尖精准而隱蔽地,在鬼王达起的、重心本就不稳的屁股上,轻轻一点。 力道不大,时机却妙到毫巔! “哎哟我一一”鬼王达正唾沫横飞骂得痛快,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从尾椎骨传来,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那句“#”还没骂完,整个人就像一颗被大力抽射的足球,双手徒劳地在空中乱抓了几下,然后一一抱著头,身不由己地朝著那陡峭的阶梯翻滚了下去。 “哇靠!!!”周星星这次眼珠子是真的要瞪出眼眶了,发出比刚才还要惊悚十倍的怪叫,“ 老鬼———他————他怎么滚下去了?! 邢渊那一脚虽然动作快如闪电极其隱蔽,但周星星是谁?飞虎队第一杀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看向邢渊,偷偷竖起大拇指。 第116章 这倒霉孩子 第116章 这倒霉孩子 邢渊迅速收脚,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惊讶”和“关切”,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还“下意识”往前虚抓了一下,当然抓了个空。 “喷,脚感不错,这老鬼屁股还挺敦实。” 而此刻,刚刚被骂得抬不起头的何金银,闻声猛地回头— 他看到的,正是鬼王达那“毅然决然”、抱著头颅、义无反顾翻滚下陡峭阶梯的“悲壮”身影伴隨著一连串“哎哟我艹!”“我的腰!”“我的波棱盖儿!”的惨豪在阶梯上迴荡、烟尘滚滚.— 这一刻,在何金银单纯到近乎愚蠢的脑子里,所有复杂的情绪一一被辱骂的委屈、退缩的羞愧、对师傅的怀疑一一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近乎神圣的“觉悟”所取代! 师傅他——他为了点醒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为了证明拳法真諦,竟然不惜以身犯险,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亲自示范?!这是何等伟大的牺牲精神!何等深沉的师道传承! “师父!!!” 一声撕心裂肺的悲愴大喝,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响彻阶梯顶端。 只见何金银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殉道般的狂热光芒,脸上所有的恐惧、犹豫瞬间被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决绝所淹没。 “弟子明白了!!”何金银髮出震天的怒吼,学著鬼王达“示范”的样子,双手死死抱头,眼晴一闭,带著一股子磅礴气势,朝著那吞噬了师父身影的阶梯——悍然滚了下去! “喂,痴线,別跳!!”周星星想要伸手去抓,却再次抓了个空,他扭头看向邢渊,眼神复杂:大佬,玩大了啊! 邢渊看著两个在阶梯上疯狂翻滚弹跳、惨叫与“觉悟”吶喊交织的身影,也是彻底无语扶额,这他妈剧本彻底歪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还看?!”邢渊一巴掌拍在周星星后脑勺,“下去捞人啊!真摔成肉饼啊?!” 他虽然不是烂好人,但这何金银好列是个实打实的滥好人,心思单纯得近乎愚蠢,就这么摔死或者摔残了,他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立刻顺著阶梯狂奔而下。 阶梯底部鬼王达四仰八叉地躺在水泥地上,哼哼唧唧,脸色煞白,浑身沾满灰尘草屑,额角还蹭破了一大块皮,渗著血丝,看样子是彻底摔散了架,连动根手指头都费劲。 “哎哟—.我的老腰——.我的肋骨—.断了肯定断了—”他吟著,眼神涣散。 而就在他旁边不到两米的地方,何金银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头髮乱得像鸡窝,脸上擦破了好几处,校服也划开了口子,浑身脏兮兮,但他脸上却洋溢著一种极其亢奋、甚至可以说是“悟道”般的狂喜。 “师父!师父!!”何金银激动地扑到鬼王达身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我懂了!我真的懂了!这招无敌风火轮果然厉害,滚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骨头在唱歌,脑袋里像放烟一样!” 鬼王达看著活蹦乱跳、除了皮外伤屁事没有的何金银,再看看自己这副惨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你—” 邢渊和周星星此时也衝到了跟前。 “喂,老鬼,死没死啊?”周星星蹲下来,没好气地戳了戳鬼王达胳膊。 “死—死不了—快——快叫白车—”鬼王达疼得直抽冷气邢渊则皱著眉,仔细打量了一下何金银。这小子虽然看著活蹦乱跳,但刚才那滚法,正常人不可能没事,“有没有內伤还不知道,你们两个,都跟我去医院检查。” 仁爱医院,急诊室。 结果很快出来了。 鬼王达:左侧两根肋骨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中度脑震盪,需要住院观察。 何金银:全身多处表皮擦伤,轻微脑震盪,医生说可能本来就有点? 骨骼、內臟”一切正常,连个骨裂都没有,医生拿著x光片喷喷称奇,说这小子的骨头硬得跟小牛续子似的,抗摔打能力异於常人。 周星星拿著两份报告,看看哼哼唧唧躺在病床上的鬼王达,又看看虽然鼻青脸肿但精神头十足、还在跟护士姐姐傻笑的何金银,嘴角抽搐著对邢渊说: “邢生,这小子是不是练武的材料我不知道,但他绝对是当人肉沙包的绝顶好材料,这抗揍天赋,点满了吧?” 邢渊也是无语,他付了医药费,又让周星星看好这俩活宝,尤其是別让何金银真信了什么“无敌风火轮”再跑去跳楼。 看看天色,夕阳的余暉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邢渊整理了一下因为跑动略显凌乱的休閒西装,爱丁堡中学,也是要考勤的嘛:“行了,这里交给你处理,我先撤了。” 周星星看著邢渊瀟洒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病房里一个哀豪一个傻笑的组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仰天长嘆:“我顶你个肺啊!这都什么倒霉差事啊!” 与此同时,九龙塘某处偏僻废弃车场。 昏暗的灯光下,瀰漫著劣质香菸和机油混杂的刺鼻气味。 大飞叼著半截烟屁股,烦躁地端了一脚旁边锈跡斑斑的车壳,发出“眶当”一声巨响,嚇得旁边两个穿著衬衫的小弟一哆嗦。 “扑街!”大飞骂骂咧咧,唾沫星子喷了小弟一脸,“你们两个废柴,我叫你们走粉,稳稳妥妥赚点小钱回血,你们他妈的跑去搞军火?!嫌命长是不是?!” 他越说越气,手指几乎戳到其中一个小弟的鼻子上:“现在全港差佬都在查军火,当他们是吃素的?!盯得比狗还紧!你们搞军火?!找死啊?!” 被骂的小弟缩著脖子,小声辩解:“大佬——..不是啊—伊拉克那边打仗嘛,铁生米比麵粉好赚得多啊一箱出去,几十万美金“美金?!我美你老母!”大飞气得头髮都快竖起来了,一巴掌扇在小弟后脑勺上,“有命赚没命啊,条子闻到点铁锈味就跟疯狗一样扑上来,你想害死大家?!” 另一个小弟赶紧岔开话题,转移火力:“大佬大佬,消消气!强尼仔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著松垮校服、背著书包的身影就晃了进来,正是强尼仔。 他脸上带著点宿醉未醒的迷糊,还有脖子被打的酸痛,但努力摆出“我很拽”的表情。 大飞看到强尼仔,强行压下火气:“强尼仔,怎么搞这么晚?东西呢?” 强尼仔撇撇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隨手丟给大飞:“吶,我老豆的奔驰,刚偷出来的钥匙,老规矩,快点给钱。” 大飞接过钥匙,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隨手扔给旁边的小弟去验车,然后斜眼瞅著强尼仔:“急样急?钱要等那边点数验货,没问题了自然会给你,怎么,等钱救命啊?” 强尼仔还没说话,旁边小弟带著点諂媚和幸灾乐祸:“大佬,强尼哥当然急啦,学校里收来收去,保护费收破天,还不够他去卡拉0k玩两晚的靚女,手头紧得很。” 强尼仔狼狼瞪了那小弟一眼,但也没否认,只是催促大飞:“大佬,上次帮我哥卖那辆雅阁的钱,还有这次偷车的定金,一起结给我啦,急著用。” 大飞不耐烦地挥挥手:“催命啊?说了点数完就给!少不了你的!” “大佬,有个好东西送你。”强尼仔突然想起点什么,卸下书包,拉开拉链,手伸进去掏出了黄色油纸紧紧包裹的长条状物体。 油纸剥落。 里面露出来的,赫然是一块稜角分明、粗糙无比、勉强能看出点长条形轮廓的.硬木头疙瘩。 整个废弃车场瞬间安静下来。 大飞叼在嘴里的烟屁股掉在了地上。 两个小弟张大了嘴巴,眼神呆滯。 强尼仔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变成了极度的错和难以置信。 他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晃了晃手里的木头块,“屌———这这什么玩意儿?!” 强尼仔的声音都变调了,他看著大飞,又看看手里的木头,再看看书包,仿佛见了鬼。 “不是——白天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是真傢伙啊!” 他猛地想起下午那个诡异的“梦”一一在厕所醒来前,似乎被人打晕?还有那个“出国玩”的电话?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强尼仔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大飞和两个小弟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 第117章 还有惊喜 第117章 还有惊喜 爱丁堡中学。 放学铃声悠扬响起。 邢渊在校务处打完卡,慢悠悠步出来,目光扫视一圈,很快就在坛边找到了正拿著扫把装模作样扫落叶的黑仔达。 他走过去,拍了拍黑仔达的肩膀:“达叔,收工了?走啊,一起回家。” 黑仔达被拍得一哆嗦,茫然地抬起头:“啊?回家?你家和我家很近?” 邢渊脸上带著和煦的笑容:“你家不就是我家?老总说了,这次任务期间,我住你那儿,方便工作。” “啊?!不行啊,邢生!”黑仔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脸上堆满了为难和尷尬“真不方便,我女儿和我一起住的,家里就两个房间,她一个我一个,没地方给你住啊,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听啊。” “女儿?”邢渊眉峰一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达叔,你档案上可是写著『未婚无子女”哦,臥底几十年,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生了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黑仔达额头瞬间渗出冷汗,绿豆小眼滴溜溜乱转,支支吾吾:“——这个—.年轻时候的风流债嘛—你懂的后来找上了我也是没办法” “风流债?”邢渊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低,“该不会-你小子还兼著其他人的臥底任务吧?这『女儿』,是你另一个案子的掩护身份?” “嘶一—”黑仔达倒抽一口冷气,“这你都能看出来?!” 他隨即意识到失言,连忙摆手找补,语无伦次:“不是不是,邢生你误会了,这个——这个臥底—和我有女儿也没关係,两码事,真的两码事。” “少废话!”邢渊打断他。 “黄sir明確指示,这次爱丁堡中学丟枪案,以及相关衍生事务,由我全权主管,所有正在进行的、或者隱藏的、与这所学校有关的案子,我都有最高知情权和指挥权。” 黑仔达想起黄胖子那张笑面虎的脸,知道今天这关是混不过去了,才凑近邢渊,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道:“是是另一个案子跟湾湾那边有关“湾湾黑道有个重要人物,叫柯守良,肯和我们警方合作,指正了两个在港岛和东南亚势力很大的大哥,手里有非常重要的证据—” 黑仔达的声音更低了:“本来谈得好好的,结果那份关键证据,被他前期偷偷藏起来了三个月前,他前妻在九龙城被人撞死,线索就断了。” “我们查了很久,只知道证据可能交给了他们唯一的儿子保管,这个儿子小狗在爱丁堡中学读书,但只有七岁的照片和屁股上的狗型胎记,其他一概不知。” 黑仔达摊了摊手,一脸苦相:“上头没办法,就把我安插进来当校工,一边查丟枪的事,一边暗中排查所有符合年龄的学生,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小狗和他手上的证据—” 邢渊听完,眼神微凝。 柯守良?湾湾黑道?关键证据? 这不是《逃学英雄传》里的剧情吗? 这不是《逃学英雄传》里的剧情吗?好傢伙,这世界线收束得够紧,《逃学威龙》和《逃学英雄传》直接撞一块儿了。 他心思瞬间天马行空:马军那傢伙的战斗力不知道能不能跟断水流大师兄硬刚?要是能对上,那场面肯定够劲爆..—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邢渊迅速回神,拍了拍黑仔达的肩膀:“走走走,少废话,赶紧带我回家,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就指著你这“窝点』落脚了。” 他心里却暗自嘀咕:本来以为这次臥底就查查丟枪,顺便挖挖周星星和何金银的墙角,没想到还有意外收穫。 黑仔达一脸苦相,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唉声嘆气地领著邢渊往家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两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还算整洁的老式唐楼,黑仔达掏出钥匙,打开三楼一个单元的房门。 “回来啦?饭快好了—”一个清脆活泼的女声从厨房传来。 邢渊跟著黑仔达刚踏进门,一个繫著围裙、拿著锅铲的身影正好从厨房探出头来。 四目相对。 邢渊脚步一顿,瞳孔微缩,脸上掠过一丝极其明显的惊讶和迟疑。 眼前这张脸—太熟悉了,虽然穿著居家的t恤牛仔裤,头髮隨意挽起,少了几分船上凌厉英气,多了几分烟火气和灵动,但那张精致的五官轮廓,分明就是— “芽子?!”邢渊几乎是脱口而出。 厨房门口的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被她强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的茫然和疑惑。 她眨巴著大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分,带著点夸张的无辜:“哈?芽子?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我叫黄豆芽,不是什么芽子啦,你是哪位?我爸的同事?” 邢渊仔细打量著“黄豆芽”。 眼前的她,气质確实与记忆中那个干练利落的女警不同,显得更加活泼甚至有点跳脱,眼神也更“无辜”一些,是环境原因让她偽装成这样?还是这才是她本来的性格? “黄豆芽?”邢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这名字带个“芽”字,还说不是芽子? 而且一” 他指了指旁边眼神飘忽、恨不得缩进墙角的黑仔达,“他档案上清清楚楚写著叫李达,可不姓黄,黄豆芽小姐,你是跟母姓?” 黄豆芽被壹了一下,脸蛋微红,似乎有些气恼,梗著脖子道:“关你什么事?名字是爸妈起的,爱叫什么叫什么,你到底是谁啊?干嘛跟著我爸回来?” 邢渊不慌不忙,目光转向正偷偷摸摸想溜进厨房的黑仔达: “达叔,哦不,李达先生,这位『黄豆芽”小姐好像不太清楚状况?要不,你给她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把『一切”都老老实实『交代”给我的?” “啊?!我——我交代什么了?”黑仔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停住脚步,绿豆眼瞪得溜圆,拼命给邢渊使眼色,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黄豆芽立刻捕捉到了黑仔达的心虚,气恼地瞪向他:“达叔!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黑仔达左顾右盼,眼神乱飘,最终定格在炉灶上,仿佛发现了救星:“哎呀!糟了,我锅里煮的汤,要糊了要糊了。” 说著,一个箭步就蹄进了厨房,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中年胖子。 “行行行,算你厉害,是我,行了吧?!”她气鼓鼓瞪著厨房,“死胖子,你嘴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倒,这下好了,底裤都被人看穿了。” 黄豆芽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对著邢渊:“还有你,这里是我家——暂时的安全屋,不行啊? 你有意见?” 邢渊连连摆手,“没意见,我只是想要和你同居。” “同—同居?!” 黄豆芽杏眼圆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尖利地拔高了八度,“你———你胡说什么?!谁要跟你同居,臭流氓!”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警惕地瞪著邢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登徒子。 邢渊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喂喂喂,黄豆芽小姐,思想不要那么复杂嘛。”他慢悠悠地解释。 “我的意思是,根据黄炳耀警司的指令,为了高效完成这次爱丁堡中学的联合任务,我们,需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叫『工作协同,资源共享”,简称“同居”。” 黄豆芽气得直跌脚,饱满的胸脯因激动而起伏:“谁要跟你资源共享,这里就两个房间,我和达叔一人一间,没你的地方,而且”她加重了语气。 “孤男寡女不对,孤男两女,也不对,反正就是不方便,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邢渊耸耸肩,一副“多大点事”的表情,甚至往前凑近了一步,距离黄豆芽只有尺尺之遥:“房间不够?客厅沙发就挺好又不睡一张床,你紧张什么?” 他目光在她因羞愤而泛红的脸上扫过,话锋一转,拋出了那个试探已久的问题,“对了,你姓黄?和黄炳耀长官·关係匪浅?” 黄豆芽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绽放出极其灿烂的笑容:“正是我老叔,亲的,所以一一” 她伸出葱白手指,几乎要点到邢渊鼻尖,“你给我放老实点,別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告诉我老叔,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哦原来是黄警司的侄女,失敬失敬。”邢渊隨即摊开双手,脸上写满了“我是好人”的无辜,“不过,黄豆芽小姐,你可能又误会了,我这个人,一向最老实。” 黄豆芽看著他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百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呵!呵!噠!” 邢渊站直身体,整了整衣衫,从容道:“那你也该知道,这次我住进来,正是你那位『老叔”亲自安排,要是有疑惑,直接打给他。” 黄豆芽一,作势要掏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她瞪著邢渊那可恶的笑脸,又警见厨房门口黑仔达心虚探出的脑袋,一股闷气堵在胸口。 “你——·!”黄豆芽脸蛋憋得通红,最后只能狠狠一脚,把气撒在地板上,咬牙切齿低吼:“算你狼!” 隨即猛地转身冲回房间,“碎!”一声巨响,摔门力道之大,震得墙壁都似乎掉灰。 邢渊若无其事地掏了掏耳朵,黑仔达苦著一张脸,小心翼翼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对著邢渊做了个“拜託你行行好”的口型,又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邢渊耸耸肩,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黑仔达手脚麻利地炒好最后一道青菜,端著砂锅稀饭和几碟咸菜走了出来。 “吃饭啦!”黑仔达扯著嗓子喊了一声。 黄豆芽的房门“眶当”一声打开,她板著脸走出来,看也不看邢渊,径直走到饭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黑仔达放下砂锅,走到神龕前,拿起三支新香,就著烛火点燃,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插进香炉里。 神龕前烟雾繚绕,没有神像,只摆放著九个小小的、简陋的木製牌位,上面刻著名字。 黄豆芽看著那九个牌位,忽然用手肘轻轻捅了捅旁边正饶有兴致观察咸菜的邢渊:“喂,看到没?” 邢渊顺著她的目光望去。 “那些,”黄豆芽的声音更低了,“都是达叔以前做臥底时的搭档”九个,全死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邢渊,眼神复杂,“你,就是第十个。”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线香燃烧时细微的“啪”声,黑仔达插好香,背对著他们,没有回头邢渊收回目光,脸上带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侧过头,凑近黄豆芽耳边,用同样低沉的、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看未必,要排也是你排第十,我最多算第十一个。” 黄豆芽被他这混不吝的回答噎得一愣,小脸瞬间涨红,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狠狠了邢渊一眼,低声唻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黑仔达这时已经调整好情绪,转过身,脸上又掛上了那副有点憨厚又有点油滑的笑容:“来来来,吃饭吃饭,稀饭咸菜,將就一下啦!” 他把咸菜碟子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自己也坐下。 邢渊拿起筷子,夹了一根咸菜送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冲黑仔达竖起大拇指,语气真诚:“达叔,好手艺,这咸菜醃得地道。” 他话锋一转:“不过以后晚饭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旁边的黄豆芽眼睛“”地亮了,立刻接口:“带上我!”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刚才摔门板著脸的不是她。 黑仔达呵呵一笑:“好啊好啊,省得我麻烦。” 东西少,吃得快,几人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饭菜,“我晚上约了个朋友去酒吧坐坐,碗放著等我回来洗。”黑仔达说完就要起身。 邢渊眼疾手快,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巧了,达叔,同去,正好熟悉熟悉环境。” 黑仔达被他拍得一起,只得点点头:“.——行,行吧。” 两人起身离开。 黄豆芽看著他们出门的背影,撇撇嘴,对著空气小声嘀咕:“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泡吧· td 尖沙咀某间灯光迷离、音乐嘈杂的酒吧。 空气里混杂著酒精、香水、汗水和烟味,邢渊和黑仔达一进门,就被汹涌的音浪和人潮淹没。 邢渊隨意指了指舞池方向,对黑仔达说:“达叔,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 说完便像条滑溜的鱼,轻易融入了人群。 黑仔达巴不得甩开邢渊这个“麻烦精”,忙不叠点头,矮胖的身子灵巧地在昏暗人潮里穿梭,很快,他眼晴一亮,朝角落卡座快步走去。 卡座里,穿著廉价白衬衫的瘦小男人王彼得,正熟练地扮演著底层混混。 他手指神经质地弹著劣质菸灰,更绝的是,他时不时就朝旁边地上“呸”一口浓痰,立刻让邻座客人嫌恶地挪开,硬生生在喧闹中给他和黑仔达划出了一小片“清净”的谈话空间。 邢渊在吧檯隨意点了杯威士忌加冰,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背靠吧檯,姿態慵懒,他抿了口酒,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王彼得身上。 看著王彼得那堪称“影帝”级的表演,邢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喷,王彼得,”他心中暗,“戏挺足,看来离『领盒饭”不远了。”他晃了晃杯中的冰块,“要不要顺手捞他一把呢?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第118章 黄豆芽的*操作 第118章 黄豆芽的*操作 没过多久,黑仔达似乎和王彼得聊完了,匆匆起身离开,完全忘了还有个邢渊的存在。 他挤过人群,正好与几个气势汹汹走进来的男人擦肩而过,领头的大飞身材粗壮,与看起来比罗技年轻几岁,身后跟著几个凶狼小弟。 大飞径直走向王彼得,王彼得看到大飞,立刻堆起职业性的油滑笑容,站起身想套近乎:“哎呀,大飞哥,这么巧?来来来,一起喝一杯——”” 大飞根本不接话,一把揪住王彼得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將他从卡座里粗暴拽了出来。 “听啊,大飞飞哥?轻点轻点,有事好商量啊。”王彼得还在试图糊弄。 大飞根本不理会他的废话,像拖死狗一样,不顾王彼得的挣扎哀豪,拖著他往酒吧后门方向走,留下周围一片惊的目光和低声议论。 就在这时,一个穿著酒吧侍应生制服、留著俏丽短髮的靚女端著托盘刚从吧檯后面的小门走出来,恰好看到大飞一伙人拖著哭爹喊娘的王彼得走向后门的背影。 “喂!你们干什么?!把人放下!”简鸣暉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不对,也顾不上手里的托盘了,隨手往旁边的空桌上一扔,拔腿就追了过去。 邢渊將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慢悠悠放下还剩小半杯的威土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这才不紧不慢朝著后门的方向晃了过去。 后巷。 大飞將挣扎的王彼得狠狠攒在冰冷的砖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王彼得痛呼著滑坐到地上。 “大飞哥,別这样嘛!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出来,我帮你搞定——”王彼得揉著后背,脸上挤出諂媚討好的笑容,试图矇混过关。 “帮我搞定?”大飞俯下身,脸几乎要贴到王彼得脸上,“鸡仔標,你还记不记得?” 王彼得脸上笑容瞬间僵死,血色褪得乾乾净净,嘴唇哆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十年前,被你亲手送进监狱,”大飞每一个字都带著恨意,“王sir,標哥今天特意让我带他向你问好。” 话音未落,大飞一把掐住王彼得的脖子,硬生生將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王彼得双脚离地,脸憋得紫红,眼球凸出,双手徒劳著大飞的手指,喉咙里发出“”的室息声。 “住手!!放开他!!”一声清亮又带著焦急的娇叱从巷口传来。 大飞和几个小弟闻声回头,看到只是个穿著侍应生衣服的漂亮小姑娘,脸上露出了挣狞而轻蔑的淫笑。 “哟呵?来个不怕死的靚妹?”大飞掐著王彼得的手稍微鬆了点力,让他能喘口气,但依旧没放开。 “想学人英雄救美啊?不对,是救这个死条子?你跟他什么关係?头?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敢管我的閒事?你让他试试— “!!” 大飞囂张的狂笑声被一只脚打断,力道之猛,让大飞身体如同被高速卡车撞中的麻袋,整个人双脚离地横飞出去,连带他旁边两个靠得近的小弟也被撞得东倒西歪。 而王彼得则像破麻袋一样被甩脱,重重摔在地上,捂著脖子剧烈咳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正鼓起勇气对峙的简鸣暉。 邢渊从阴影里走出,对著还在发懵的简鸣暉和地上死狗般的王彼得大吼一声: “还看?!赶紧跑啊!!” 他一把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简鸣暉,拉著她就往酒吧后门的方向衝去,王彼得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狼狐不堪。 三人衝出后门,七拐八绕,钻进一条堆满杂物的黑暗巷道。 邢渊拉著简鸣暉迅速缩进一个堆著破木箱的凹陷处,两人脸贴著脸,身体紧挨著身体挤在一起,空间狭窄得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呼吸。 王彼得则一头扎进旁边一个半满的绿色大垃圾桶里。 巷口传来大飞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骂骂咧咧渐渐远去。 过了好一会儿,確定外面彻底安静了,邢渊才鬆了口气,稍微退开一点距离。 简鸣暉俏脸通红,一半是惊嚇,一半是羞涩,她授了授有些散乱的短髮:“那个谢谢你救了我,我叫简鸣暉。” 邢渊借著远处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她。 眼前的女孩眉目清秀,透著一股子倔强和英气,与记忆中的袁洁莹有几分神似,但眉眼间的灵动和此刻脸颊的红晕,让她更添了几分独特的俏丽。 “邢渊。”他笑了笑,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很温和,“以后遇到这种事別硬撑,报警处理比较好。” 他转头看向刚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王彼得,“还有你,王先生是吧?那个大飞肯定不会放过你,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或者·想想別的出路。” 王彼得拍打著身上的脏东西,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沙哑:“躲?这事唉,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邢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再次看向简鸣暉,夜色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下次別这么衝动了,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简鸣暉感受著他话语里的关心,心头莫名一暖,连忙用力点头:“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邢先生。” 邢渊点点头,关切道:“酒吧那边可能不太安全了,大飞的人说不定会回去找麻烦,简小姐,你最好先回家躲一阵。 简鸣暉却立刻摇头,眼神坚定:“不行,我还在当班呢,突然消失会丟工作的,而且-我住员工宿舍,就在酒吧楼上,暂时也没別的地方去。” 她看向邢渊:“邢先生,谢谢你,但我得回去。” 王彼得看著邢渊,又看看简鸣暉,“我先撤了,两位。”转身消失在黑暗巷道深处。 “走吧,我送你回酒吧。”邢渊对简鸣暉道。 两人返回酒吧后巷,里面已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些许凌乱的痕跡。 邢渊侧耳倾听片刻,酒吧內的喧闹依旧,似乎並未受到太大影响。 “看来暂时没事了。”邢渊对简鸣暉说,“你自己小心点,如果发现不对劲,立刻报警或者想办法通知我。”他想了想,报了个临时用的联络號码。 简鸣暉认真记下,看著邢渊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轮廓,心头又是一跳,连忙道:“嗯,我会的,谢谢你,邢先生!”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酒吧后门,重新融入了那片喧囂之中。 邢渊目送她身影消失,这才转身离开。 他走到稍远的街角,拿出手机,拨通了黄炳耀的加密线路。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黄胖子標誌性的呵呵笑声:“喂,阿渊啊?这么晚,有事?” “黄叔,”邢渊开门见山,“今晚在九龙塘『星光”酒吧后巷,顺手救了个暴露的臥底,叫王彼得,他被大飞的人盯上了,差点被做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黄炳耀的声音严肃了些:“王彼得?喷,麻烦了———”” “麻烦是麻烦,不过人暂时没事,我让他先躲起来。” 邢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黄叔,我看他这样子在外面晃太危险,隨时可能被大飞的人翻出来,与其让他继续当『黑户』,不如直接调回警署,恢復身份。” 黄炳耀沉吟片刻,拍板道:“行,这种时候再让他当『鬼”,等於送他死,这样,你让油尖区的伙计准备一下手续,我这边直接下调令,把他调到油尖区警署,恢復警察身份。” “好,我通知伙计。”邢渊应道。 “嗯,辛苦了阿渊。还有別的事吗?” “暂时没了,黄叔早点休息。” 掛了电话,邢渊又给肥沙发了条信息,交代了接收王彼得的事宜,这才收起手机,返回黑仔达的家。 钥匙转动,房门打开,客厅里只开著一盏小壁灯,光线昏暗。 邢渊刚换好鞋,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循声望去,只见黄豆芽双手抱胸,斜倚在她自己臥室的门框上。 她穿著一身印著小熊图案的质睡衣睡裤,头髮隨意地扎了个丸子头,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微微歪著头,脸上掛著毫不掩饰的不屑表情,上下打量著邢渊。 “哟,邢大督察,这么晚才回来?酒吧好玩吗?”她刻意加重了“晚”字,语气酸溜溜的,“看你这一身—-嗯,脂粉味都没洗乾净,又和哪个靚女搭上啦?还是英雄救美去了?” 邢渊看著她这副小刺蝟炸毛的模样,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有趣,几步就走到黄豆芽面前,黄豆芽下意识想后退,但背后就是门框,退无可退。 邢渊伸出手臂,“啪”地一声撑在她耳边的门框上,將她半圈在自己与门框之间。 他微微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看清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脸颊。 “黄小姐,”邢渊带著一丝慵懒的笑意,“你这么关心我的行踪—是不是,看上我了?” 黄豆芽心跳漏了一拍,脸上“腾”地升起两团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垂。 她恼羞成怒,伸手就想推开邢渊:“神经病啊你,谁谁看上你了,自恋狂!” 然而,她推在邢渊胸膛上的手却软绵绵的,与其说是推拒,不如说更像是-抚摸了一下。 邢渊立刻夸张地后退一大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脸上做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哇!女流氓啊!光天化日—不对,深更半夜非礼良家妇男,达叔,达叔快来救命啊!” “你—你混蛋!”黄豆芽被他这倒打一耙的无耻行径气得浑身发抖,指著邢渊的手指都在颤,“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 她狠狠一脚,转身“”地一声巨响,用力关上了房门,震得门框喻嗡作响。 听著门內传来气急败坏的脚声,邢渊脸上的“惊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坏笑,他耸耸肩,心情愉悦地走向客厅沙发。 挑逗完这只小野猫,该办正事了。 邢渊在沙发上坐下,取出完整版哆啦a梦卡片,先对著卡片拜了拜,“拜託拜託,別再是竹蜻蜓或者空气炮了,给点新意啊—— 隨即將手伸进卡片空间,熟悉的混沌感传来,他直接握住指尖环绕的光点,下一秒,手中已多出一物一一绝对安全伞! 心中瞬间明悟道具用法用途:对准敌人旋转这把伞,对方会晕倒;想要作弄別人,用伞把对方顶起来;遇到危险还能帮你逃脱。 “哦也!” 邢渊忍不住大叫一声,下一秒,黄豆芽的门打开,她衝著邢渊怒吼:“能不能安静点!你不睡觉,別人还要睡觉!” ! 门框喻嗡作响。 即便被吼,依然不影响邢渊的心情,终於出一件新物品了,而且还这么给力—” 咄咄咄。 黑仔达打开臥室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出房间。 膨。 咔噠。 “这几天委屈你睡沙发了,达叔。” 邢渊的声音从门內传来,黑仔达茫然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 第二天,爱丁堡中学。 邢渊照例晃悠著来“上班”,刚走进教学楼区域,就隱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走廊上、楼梯间,时不时能看到几个男生聚在一起,鬼鬼崇崇地低声议论,脸上带著兴奋、期待又有点紧张的表情。 “听说了吗?三年一班新来的那个转校生黄豆芽,好正点啊!” “是啊是啊,刚才在楼梯转角,她裙子不小心撩起来一点点——哇塞,腿好白好长!” “她还对我笑呢,那眼神.—喷,魂都勾走了———”” “她说—说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你们说— 邢渊循著这些男生目光聚集的方向,不动声色地靠近教学楼后面一处平时少有人去的杂物间角落,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惊掉下巴。 只见黄豆芽穿著爱丁堡中学的女生校服裙,但这裙子明显被她改短了一截,裙摆被她用手指看似无意地微微上撩,露出更多光滑白皙的大腿。 她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对著眼前几个被迷得晕头转向的低年级小男生娇声道:“这里好闷哦,我们找个更安静、更没人的地方好不好?就,我们几个?” 几个男生被她这又纯又欲的姿態撩得面红耳赤,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好好,芽芽姐你说去哪就去哪。” 黄豆芽娇媚一笑,转身带路,步伐摇曳生姿,几个男生像被下了蛊一样,痴痴跟著她走向杂物间后面一个完全没有监控的死角。 邢渊悄悄跟上,找了个视觉死角藏好。 他刚藏好,就听见黄豆芽的声音陡然一变,从娇媚变得冰冷:“就是现在!” “哗啦”一声,杂物堆后面瞬间涌出十几个早就埋伏好的高年级女生,她们二话不说就把那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男生团团围住,“喂!你们干什么?!” “芽芽姐救命啊!” “啊,我的裤子,別扒我裤子!” 场面瞬间混乱,尖叫、挣扎、鬨笑声混杂在一起,几个男生猝不及防,被女生们七手八脚地按在地上,裤子瞬间就被扒到了膝盖。 这可不是电影里那种象徵性的遮掩镜头,邢渊看得清清楚楚,几个穿著各种顏色內裤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场面极其“壮观”且—不忍直视。 “看清楚没?屁股上有没有狗型胎记?”黄豆芽叉著腰,像个女王一样指挥著。 “报告芽姐,这个没有!” “这个也没有!” “哇,这个好白————.听,也没有!”” 邢渊看得眼角直抽抽,心中暗嘆:“我勒个去——这丫头为了找胎记,真豁得出去啊!顶著学生身份这么玩?这画面太辣眼晴了!” 就在这时,一个带著戏謔笑意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邢渊耳边响起: “嘿嘿——-邢sir,躲在这里看得这么起劲?怎么,你也想被扒裤子检查一下吗?看看你屁股上有没有藏什么“秘密』?” 邢渊猛地转身,黄豆芽显然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正得意洋洋著脚尖凑近想嚇唬他,结果邢渊这一急转身,两人的距离瞬间归零。 “唔!” 黄豆芽只觉得眼前一黑,额头和鼻子结结实实撞在了邢渊胸膛上,一股混合著淡淡皂角香和男性气息的味道瞬间涌入鼻腔。 第119章 找人,很简单的 第119章 找人,很简单的 黄豆芽不是第一次和男生有肢体接触,但是这次明显不一样,一种陌生的、带著点酥麻的感觉瞬间从接触点蔓延开,让她身体莫名僵硬,甚至·有一丝依恋此刻。 她赶紧手忙脚乱站稳身体,后退半步,俏脸飞红,但眼神却依旧带著挑畔,灼灼地盯著邢渊仿佛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 邢渊看著眼前脸蛋緋红,眼神却依旧倔强的小野猫,压下刚才那一撞带来的微妙悸动,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黄豆芽同学,你这『课外活动”够“別致”啊?组织女生霸凌男同学,这要是被哪个男生家长投诉到警署,你这臥底身份,连同你老叔的脸,都得一起丟光。” 黄豆芽哼了一声,努力维持著气势,故意扬起一个娇媚的笑容: “呵呵,邢sir过奖啦,办案嘛,就要不拘小节,敢想敢干,谁让上头只给了我一个七岁小孩屁股上狗型胎记的线索呢?不然大海捞针,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人呀?” 她摊摊手,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这都跟邢sir学的。” 邢渊摇摇头,目光扫过那边还在混乱检查的“战场”,几个女生的表情显然已经有些勉强,对著某些不太“美观”的景象皱起了眉头。 “方法是不拘小节,但你得考虑考虑你这些“好姐妹”的承受力啊。”他指了指那边。 “扒师男的裤子,勉强还能算“福利”,要是扒到个又胖文丑、腿毛比你头髮还旺盛的-喷喷,那场面,对小姑娘们的心灵是多大的摧残?你於心何忍啊?” 黄豆芽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一个小胖子被扒下裤子露出印著卡通大象的內裤和两条毛茸茸的腿,旁边一个女生立刻嫌弃地別过脸。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眼珠滴溜溜一转,重新看向邢渊,带著点狡:“听邢sir这意思——”你有更好的办法?” 邢渊耸耸肩,一脸轻鬆:“这种事,找男生去做不是更方便?目標明確,效率更高,也——没那么伤眼。” 黄豆芽眼晴一亮,立刻上前一步,起脚尖,凑到邢渊面前,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 “邢sir,”黄豆芽的声音压低,带著一丝诱惑和急切,“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个『小狗”,这次的功劳,我分你一半,怎么样?” 邢渊看著近在尺尺的俏脸,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算计。 他微微摇头,鼻尖不经意地蹭过她的鼻尖,带起一阵更明显的痒意:“你们这条湾湾线的功劳,对我用处不大。” 黄豆芽被鼻尖那细微的触碰弄得心跳又漏了一拍,脸上红晕更深,她强自镇定,追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邢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带著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让她心头莫名有些慌乱。 然后,邢渊突然退后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那过分亲密的距离。 “帮芽子小姐的忙,我乐意之至。”邢渊语气轻鬆自然,“就当是报答昨晚的咸菜稀饭了?” 说完,他不再看黄豆芽的反应,转身,双手插进裤兜,朝教学楼走去,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洒脱不羈。 黄豆芽站在原地,看著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红晕久久未散,眼神复杂难明。 她咬了咬下唇,低声嘀咕了一句:“神神秘秘的谁稀罕你帮似的—”然而,那微微加快的心跳和脸上未褪的红霞,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真实波澜。 邢渊双手插兜,慢悠悠晃向教学楼。 黄豆芽要找的小狗?不就是那个ace嘛,这两天在学校閒逛可不是白逛的,资料摸得门儿清一-那小子家长会从来不见家长,只有每年的学费准时到帐。 午休铃刺耳响起,邢渊脚步一顿,找ace?不急,放学再说,现在他得去精英中心,没记错的话,今天可是何金银打败黑熊、扭转心態的名场面,错过岂不可惜? 刚拐出校门没多远,旁边窄巷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ace!你tm也有今天!” “叼,真以为没人敢动你了?爱丁堡不是你一个人的!” “安哥,废了他看他还怎么囂张!” 邢渊循声过去,巷口,三个穿著爱丁堡衣服的男生正和一个穿著衬衫的傢伙围攻一人。 被围攻的男生身材不算高大,脸上掛了彩,嘴角渗血,眼神却像受伤的孤狼,凶狠异常。 他硬扛了衬衫一记重拳,反手一肘狠狠砸在旁边一个小子鼻樑上,那小子惨叫倒地。 “妈的,还敢还手!”另一个小子趁机从侧面一脚端在ace右腿膝弯。 咔嘧。 令人牙酸的脆响。 ace脸色瞬间煞白,右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豆大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咬著牙想站起来,右腿却完全使不上力,只能用手撑著地面,瞪著围上来的几人。 衬衫狞笑著上前,抬脚就朝ace受伤的腿踩去:“废物,以后爱丁堡老子罩了,你给老子滚“喂!”邢渊的声音清晰刺入现场,“几个打一个,还下黑手踩断腿?” 衬衫安哥的脚停在半空,猛地回头,凶戾的目光扫向邢渊。 见他穿著普通夹克,不像什么狠角色,顿时笑:“滚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 他旁边三个校服混混也眼神不善地围拢过来,试图用人数嚇退邢渊。 邢渊懒得同他废话。 安哥只觉劲风扑面,一只脚底就在他眼中急速放大,他甚至来不及抬手格挡。 !!! 那一脚结结实实印在安哥胸口,安哥像个破麻袋般离地倒飞,“轰隆”一声撞在巷壁堆放的垃圾桶上,塑料桶瞬间四分五裂,垃圾污物糊了他满头满脸。 安哥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蜷缩在垃圾堆里,翻著白眼,只有抽搐的份。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那三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校服混混,动作瞬间石化,脸上的凶狠被极致的惊恐取代,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 这他妈是人? “跑跑啊!”不知谁带著哭腔尖叫一声,三人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就往巷子另一头狂奔。 垃圾堆里的安哥挣扎著抬起糊满烂菜叶子的头,死死盯著邢渊,含糊不清地嘶吼:“扑扑街你—你等著·放学——老子摇人—弄死你— 邢渊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走到ace面前。 “能走吗?”邢渊问。 ace疼得牙关紧咬,试了一下,受伤的右腿根本不敢沾地:“嘶———.不行.—..腿——断了 邢渊俯身架起他胳膊:“忍著点。”把人弄出巷子,直奔学校医务室。 第120章 横刀夺爱 第120章 横刀夺爱 校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看到ace的惨状嚇了一跳:“快,扶到床上!裤子脱了,我看看腿!” 她指挥邢渊帮忙,自已赶紧去拿药水和夹板。 ace疼得满头大汗,趴在窄小的病床上,艰难地去解裤带,邢渊伸手帮忙,动作利落地把他裤子褪到膝盖以下。 右腿膝弯处已经肿得像馒头,青紫发亮,明显是膝关节严重损伤。 校医皱著眉检查,邢渊则扫过他起的屁股一一右边臀瓣靠近股沟的位置,赫然印著一个深褐色的狗型胎记,轮廓分明,活像只蜷缩的小狗。 邢渊眼神微动,確认无误。 “膝关节严重挫伤,韧带很可能撕裂了。”校医检查完,气得直骂,“得固定,绝对不能再受力。”她转身去拿固定夹板和绷带。 邢渊帮疼得直抽气的ace把裤子提上:“怎么样?撑得住?” ace疼得嘴唇都在哆嗦,脸上毫无血色,但还是咬看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死不了,谢———谢了。” “没事就好,听校医的。”邢渊拍拍他肩膀,转身大步流星离开医务室。 黄豆芽要找的人已经確认,接下来该去精英中心了。 精英中心停车场。 阿丽正想离开,却被黑熊带著两个小弟堵了个正著。 “阿丽,给个面子嘛!赏脸喝杯咖啡啦?我黑熊保证,跟我一起,没人敢动你一根头髮!” 黑熊手里举著一大捧玫瑰,脸上堆著自以为迷人的油腻笑容。 阿丽眉头紧,嫌恶地后退一步,只想绕开这个烦人的傢伙:“没空,让开。” 黑熊哪肯罢休,他嬉皮笑脸地又贴上去,一把抓住阿丽的手,粗糙的手指还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暖昧地摩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哎哟,別这么绝情嘛,就一杯,很快的,你看,都给你准备好了———”” 那令人作呕的触感让阿丽瞬间炸毛,她猛地甩手,想挣脱那只咸猪手,动作幅度一大,“啪”的一声脆响,竟把黑熊鼻樑上的金丝眼镜给打飞了出去。 眼镜摔在地上,镜片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黑熊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隨即扭曲成暴怒,他捡起破碎的眼镜,仰天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咆哮:“我的阿玛尼!!!” 他充血的眼晴死死瞪著阿丽,那点装出来的风度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凶戾:“敢打碎我的阿玛尼?给我抓住她!” 两个小弟扑上来,一个抱住阿丽上身,一个控制她的腿,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黑熊狞笑著,一边解著裤腰带,一边逼近被制住的阿丽:“今天不给你点顏色看看,你真当我黑熊是hellokitty啊?!” 阿丽眼中终於闪过一丝惊恐,奋力扭动身体却无济於事。 “住手!”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一道身影疾风般冲入场中,在旁人看来,邢渊是赤手空拳衝过来的。 与此同时,不远处拐角的阴影里,一个戴著加菲猫头套的身影刚刚紧拳头,准备衝出来,看到邢渊的身影,他整个人瞬间泄了气,高高举起的手颓然放下。 黑熊被吼得一证,隨即看清只有邢渊一人,还是个生面孔,顿时狞笑起来:“哪来的杂鱼?英雄救美?老子让你变狗熊!” 他钵孟大的拳头带著风声就朝邢渊面门砸来。 邢渊不闪不避,右手在身侧猛地一旋,那把无形的“绝对安全伞”急速旋转起来,同时,他左手隨意地向前一探,手掌在黑熊粗壮的手臂上轻轻一拍。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黑熊身体一晃,眼神瞬间茫然涣散,拳头软绵绵垂下,脚下像踩了般跟跪几步。 “呢——头头好晕—天怎么在转—”他庞大的身躯晃了两晃,“噗通”一声,烂泥般瘫倒在地,鼾声如雷。 整个过程在旁人看来,就是邢渊轻轻一拍,黑熊就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 两个小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根本没看到任何攻击,老大被对方摸了一下就倒了,这太邪门了。 邢渊右手朝他们一指,眼神冰冷,两人嚇得肝胆俱裂,哪还顾得上老大,尖叫一声,屁滚尿流转身就跑,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哇!好厉害!!!” 一声充满惊喜和崇拜的尖叫响起。 阿丽如同挣脱束缚的小鹿,几步就衝到邢渊面前,双手一把紧紧抱住了邢渊的右臂。 她仰著小脸,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毫不掩饰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紧紧盯著邢渊:“你好厉害啊,就那么『啪”的一下,他就倒了,怎么做到的?太神了!” 少女柔软的身体和兴奋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抱得邢渊胳膊都有些发紧。 角落里,戴著加菲猫头套的何金银看著邢渊“轻描淡写”拍晕了黑熊,更加绝望。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著哭腔:“我就算练成了无敌风火轮—也不可能贏得了邢渊大哥啊—他他碰一下人就倒了这怎么打?阿.—阿丽已经——已经彻底看上他了.....” 头套下的世界,一片灰暗。 一只大手拍在他后脑勺上。 “哎哟!”何金银痛呼一声,差点把加菲猫头套拍掉。 周星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旁边,手肘隨意地枕在他肩膀上,一副过来人的沧桑口吻:“衰仔!发什么呆?看傻了?” 他朝著邢渊的方向努努嘴,压低声音,“看见没?那个变態—跟他比?你嫌命长啊!” “可是阿丽”何金银委屈地指著正抱著邢渊胳膊,兴奋说著什么的阿丽,声音带著哽咽。 “可是个屁!”周星星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问你,你学功夫是为了泡妞,还是为了变强?!” 何金银捂著生疼的脑袋,看著阿丽崇拜的笑脸,脱口而出:“泡——听”话没说完,周星星沙包大的拳头已经带著风声举到了他眼前。 “变强!变强!”何金银嚇得一缩脖子,连忙改口,“至少至少变得像星哥你这么强,能打————能打十个,让———让人看得起!” 周星星这才满意地收回拳头,洋洋得意地甩了甩头髮:“哼!想变得跟我一样强?下辈子啦!不过嘛——” 他一把搂住何金银的脖子,拖著他往道馆走,“有我一半的本事,还是可以指望的,走,跟我去练武场。” “星哥,不要啊,我手今天还没消肿—”何金银的哀豪被强行拖走,他最后恋恋不捨、万般痛苦地回头看了一眼阿丽的方向,视线却被周星星毫不留情地了回来。 “別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餵狗了,练到你忘记那个小妞为止!”周星星凶狠的威胁在空旷的走廊里迴荡,盖过了何金银绝望的鸣咽。 邢渊自然看到了被周星星以及戴著加菲猫头套被他拖走的何金银,但现在没空搭理这俩活宝。 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热度,以及阿丽那双亮晶晶、盛满崇拜的大眼睛,牢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阿丽抱著他的胳膊又紧了紧,仰著小脸,声音温柔又带著一丝雀跃:“我叫阿丽,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邢渊。”邢渊低头看著她近在尺尺的俏脸,阳光洒在她微红的脸颊上,青春气息扑面而来,“现在在爱丁堡学校校务处工作。” “爱丁堡?”阿丽眼睛更亮了,“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她问得直接,眼神里带著毫不掩饰的期待。 邢渊微微一证,这妞—这么主动的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然可以。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精英中心的招牌,“我也经常会来这边。” 阿丽闻言,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眉眼弯弯:“那很好呀!”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直白,又补充道,“这样—.—这样我们就能双向奔赴啦。” “双向奔赴?”邢渊被她这用词弄得又是一愣,这姑娘的脑迴路” “唔!” 就在“双向奔赴”四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阿丽自己先被这大胆又直白的用词烫了一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股巨大的羞意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 要死了要死了!我在说什么啊!双向奔赴?!羞死人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赶紧跑”这个念头在尖叫,几乎是本能反应,她起脚尖,飞快地在邢渊脸颊上啄了一口。 嘴唇碰到他微温皮肤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让她整个人都麻了一下。 “谢谢你啦!”她丟下这句话,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般猛地转身就跑。 刚一背对邢渊,阿丽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小嘴无声地张成了“0”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懊恼和羞耻一“啊啊啊!我做了什么?!我居然亲了他?!还说什么双向奔赴?!完蛋了完蛋了,没脸见人了!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耳朵烫得像是要烧起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肩膀不自觉地缩起,脚步因为慌乱和羞窘显得有些僵硬和同手同脚,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让她“社死”的现场。 邢渊看著阿丽跑远的背影,他眨眨眼,心里琢磨著:“今晚要不要约她吃个饭?” “喷喷喷,小子,桃运不错嘛——”一个低沉沙哑、带著点戏謔的声音突然在邢渊耳边响起,嚇得他汗毛一竖,猛地回头。 鬼王达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那张沧桑的脸上掛著看透世情的笑容,眼睛贼亮:“可別是桃劫哟。” “我草!”邢渊是真被嚇了一跳,这傢伙走路跟鬼似的,“你走路都没声的嘛?人嚇人会嚇死人的。” “嘿嘿,”鬼王达一脸高深莫测,授了授並不存在的鬍鬚,“高手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他得意地甩了甩並不飘逸的头髮,然后当,当,一一拐离开了,留下一个故作瀟洒实则滑稽的背影。 回到爱丁堡中学,又到了放学时刻,铃声悠扬响起。 邢渊晃晃悠悠去校务处打完卡,刚走出来,就看见黄豆芽背著书包,正想混在人群中溜走。 “喂,黄豆芽同学!”邢渊几步上前,精准地拦住她。 黄豆芽身体一僵,脸上瞬间换上拒人千里的表情,目不斜视:“先生,你认错人了。”说著就要绕开。 邢渊哪能让她跑掉,直接报菜名:“一起去吃饭啊?今晚我请客,深井烧鹅、蜜汁叉烧、白灼虾、清蒸石斑、椒盐瀨尿虾、老火靚汤——管够!” 黄豆芽的脚步明显顿住了,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那些菜名仿佛变成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在她眼前盘旋,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咕咕叫。 她努力板著脸,但眼神里的挣扎和动摇却出卖了她。 “哼!”她最终哼了一声,像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勉勉强强、极其不情愿地应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就给你个面子吧。” “这就对了嘛!”邢渊满意地笑了。 两人刚走出校门,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堵在了门口。 领头那个,正是下午被邢渊一脚端进垃圾堆的衬衫安哥,他身后跟著十几个手持棍棒、面自不善的古惑仔,把校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扑街仔!终於等到你放学了!”安哥指著邢渊,脸上还带著未消的淤青和一丝狼狈后的恼羞成怒,“刚才在巷子里不是很囂张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怕了?” 邢渊看著这阵仗,无奈地摇摇头,感嘆道:“这九龙塘地区的治安也太不行了,光天化日,黑社会当街拦学校都没警察管?” 安哥狞笑:“警察?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给我——” 他“上”字还没喊出口,就听一声中气十足、带著点夸张腔调的大喝从校內传来:“*!何方妖孽,敢在学校门口撒野?!放著一—我来!!!”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校门內飞射而出,只见周星星凌空一个夸张的三百六十度转体,人在空中就摆好了架势,落地瞬间,犹如猛虎下山,冲入人群。 里啪啦! 砰砰砰! “哎哟! “我的牙!” “谁打我腰子?!”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周星星的动作快、准、狠一一个混混被他踩到香蕉皮(哪来的?)滑倒,撞翻另一个;他假装要打左边,突然转身一个迴旋踢端飞右边;抢过一根棒球棍,耍得像金箍棒,打得混混们抱头鼠窜,哀鸿遍野。 十几秒功夫,地上就躺满了哎哟惨叫的古惑仔,只剩下安哥一个人孤零零站著,目瞪口呆。 周星星瀟洒地一甩头髮,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pose,目光下意识地往旁边某个方向瞟去一一那里,一个模糊的背影转身离开。 周星星立刻清了清嗓子,对著周围看傻眼的学生和零星路人喊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散了吧散了吧,都是些小三,没啥看头。” 他一副“举手之劳不足掛齿”的样子,只是那偷偷瞄向那个背影的小眼神,暴露了他真实的目的。 黄豆芽扯了扯还在看戏的邢渊的衣角,小声催促:“喂,还走不走啦?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菜都凉了!” “哦,对。”邢渊对著还在努力凹造型的周星星扬了扬下巴,“谢了,阿星!改天请你喝茶!” 说完,便和黄豆芽一起,在周星星故作淡定的目光和安哥绝望的眼神中,施施然离开了这片狠藉的“战场”。 邢渊果然兑现承诺,带著黄豆芽来到一家门面不大却透著岁月沉淀感的老字號粤菜馆古色古香的装潢,空气中瀰漫著诱人的食物香气。 他大手一挥,把下午报的菜名:深井烧鹅、蜜汁叉烧、白灼虾、清蒸石斑、椒盐瀨尿虾、老火靚汤——悉数点上,摆满了整张桌子。 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黄豆芽食指大动,但还是强忍著立刻开动的欲望,拿起筷子,警惕地看看对面老神在在的邢渊。 “喂,”她狐疑地开口,目光在邢渊脸上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她故意板起脸,加重语气,“我可告诉你啊,我对有妇之夫可没兴趣,你那个老板女朋友,电视台的妞,还有清子,我都知道!” 第121章 九龙塘警署 第121章 九龙塘警署 邢渊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烧鹅,蘸了点梅子酱,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后才抬眼看向她:“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就不用在我面前装了吧?” 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带著一丝压迫感,向黄豆芽靠近。 黄豆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眼神弄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靠,紧紧贴在了椅背上才停下,眼神开始有点飘忽,不敢直视他: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啊,別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不然我—” 她的话被邢渊一声笑打断,邢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突然朝她轻轻吹了一口气。 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黄豆芽只觉得眼前一,下意识地闭了下眼晴,长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 就在她迷瞪的瞬间,邢渊已经迅速坐直了身体,恢復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想什么呢?就请你吃顿饭而已,报答一下昨晚的咸菜稀饭,顺便庆祝我们” 嗯,“工作协同”有了良好开端,哪来那么多心思?” 他警了黄豆芽一眼,眼神带著戏謔,“再说了,你现在可是『高中生”黄豆芽同学,我邢渊再禽兽,也不能对高中生下手啊,对吧? + 黄豆芽眨了好几下眼晴,才从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心悸中完全回神。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股羞恼瞬间涌上心头,她狠狠瞪了邢渊一眼,抓起筷子,用力戳向盘子里最大的一块叉烧,仿佛那叉烧就是邢渊的脸,嘴里小声却清晰地2道: “呸!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烧鹅的皮脆肉嫩、叉烧的蜜汁甘香、石斑的鲜甜、瀨尿虾的椒盐惹味美食当前,她很快就顾不上跟邢渊置气,专心对付起满桌佳肴,吃得眉眼弯弯,腮帮子鼓鼓囊囊。 两人正大快朵颐,气氛微妙和谐时,餐馆那扇老旧的玻璃门被粗暴撞开。 几个混混鱼贯而入,领头的光头脖子上掛著大金炼子,目光一扫,立刻锁定邢渊,狞笑著挥刀一指:“大飞哥要问候你,砍死他!” 食客们嚇得尖叫四散,老板缩在柜檯后瑟瑟发抖,悄悄报警。 黄豆芽瞬间绷紧身体,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这才想起没带枪,却依旧眼神锐利,就要起身迎战。 然而,她动作刚起,邢渊却更快一步。 他长身而起,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咨,带著一种閒庭信步般的从容,他单手一拨,將黄豆芽稳稳护在自己背脊之后,只留下一句低语:“坐好,看戏。” 面对劈头盖脸砍来的几把刀,邢渊不退反进,他右手在身侧猛地一旋,那把无形的“绝对安全伞”瞬间高速旋转起来。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看 全手打无错站 他左手向前一探,五指张开,在最先衝到面前的混混砍刀侧面轻轻一拍。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混混眼神瞬间涣散,高举的砍刀软绵绵落下,“眶螂”一声掉在地上,他本人更是像喝醉了酒,身体晃了两晃,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噗通”一声砸翻了一张椅子,鼾声隨即响起。 邢渊身形如鬼魅般在狭窄的桌椅间穿梭,每一次轻描淡写的拍击、格挡或虚顶,都精准地落在混混们的手臂、肩膀或胸口。 “呢—.—” “噗通!” “呼嚕———” “哎哟!” 伴隨著一连串意义不明的闷哼和倒地声,衝进来的七八个混混被施了集体昏睡咒,砍刀纷纷脱手落地,人也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鼾声此起彼伏,睡得无比香甜。 整个战斗过程不过十几秒,那张最初被砸翻的椅子成了唯一被破坏的餐馆物件。 黄豆芽看得眼繚乱,只觉得邢渊动作瀟洒流畅,如同舞蹈,举手投足间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力,那些混混在他面前,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她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鬆,重新坐回椅子上,一手还捏著筷子,夹著半块叉烧,就那么呆呆地看著邢渊挺拔的背影在“战场”中央收势站定。 灯光勾勒出他利落的轮廓,那从容不迫、掌控全局的气度,让她心头莫名一跳,一种混合著惊奇、崇拜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悄然滋生,眼神不自觉地有些痴了。 邢渊掏出手机,淡定地报了警:“喂,九龙塘警署吗?通记烧腊门口,有人持刀行区,已经被制服。” 他掛掉电话,转过身,正好对上黄豆芽那双迷迷瞪瞪、带著水光的眼晴,以及她微张看嘴、筷子悬在半空的呆萌样子。 邢渊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喂,黄豆芽同学?回魂了! 想什么呢?叉烧要掉了。” “啊?!”黄豆芽猛地惊醒,像是偷看被抓包的小学生,脸蛋“刷”地一下红透,连耳垂都染上了緋色。 她慌乱收回目光,把叉烧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囊:“没、没想什么!那个—警察快来了吧?我们赶紧吃,別耽误做笔录!嗯,对,赶紧吃!” 她像是找到了完美的藉口,立刻埋下头,对著碗里的食物发起猛烈“进攻”,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邢渊失笑,也坐回位置,慢条斯理地继续用餐。 几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两名军装警和一名便衣探员走了进来,看著满地呼呼大睡的持刀混混,表情相当精彩。 “谁报的警?”带队的便衣探员问道。 邢渊刚好咽下最后一口汤,用餐巾擦了擦嘴,从容举手:“我报的。”他指了指地上,“就是他们,持刀衝进来要砍我。” 探员看著满地“睡尸”,再看看气定神閒的邢渊和他对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漂亮“女学生”,眼神充满了探究:“这位先生,麻烦您跟我们回警署一趟,详细做个笔录。” “马上就好。”邢渊看向黄豆芽,黄豆芽加快了最后一点食物的扫荡速度。 结完帐,两人跟著警察前往九龙塘警署。 笔录过程很顺利。 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员看著邢渊描述“轻轻拍了几下对方就倒了”的说辞,满脸惊愣:“先生,您——您是干什么的?练过?这也太厉害了吧?” 邢渊还没开口,旁边的黄豆芽忽然展顏一笑,变戏法似的掏出爱丁堡中学的学生证晃了晃:“阿sir,邢老师可是我们精英中心的高级防御术教员啦,对付几个小混混,洒洒水啦!” 年轻警员恍然大悟,看向邢渊的眼神更加敬佩:“哦,原来是精英中心的教练,难怪这么犀利。”这个身份完美解释了邢渊的身手,年轻警员完全接受了。 就在两人做完笔录准备离开时,一个穿著西装、神色精干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九龙塘警署重案组组长黄杨。 他目光扫过邢渊和黄豆芽,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低声对两人道:“邢先生,黄小姐,借一步说话?” 黄杨將两人引到走廊僻静角落,压低声音:“两位,关於大飞手下袭击你们这件事——我们重案组这边,有个请求。” 邢渊眉梢微挑,没说话。 黄豆芽却立刻瞪圆了眼晴,声音带著不满:“黄sir,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放过那个黑社会?包庇他?” “不不不,黄小姐误会了,绝对不是包庇,大飞这个人,我们盯他很久了。”黄杨连忙摆手否认,表情严肃。 “手上有个大案子非常关键,如果现在因为这种『小衝突”就把他拘回来,很容易打草惊蛇,惊动他背后更大的鱼,我们是想——-暂时压一压,等案子收网,新帐旧帐一起算。” 邢渊听完,笑著拍了拍黄杨的肩膀:“查案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呢,我倒是觉得,一件本应被处理的事情如果被刻意压下去,毫无反应,有时候反而会让对方起疑,觉得太『安静』、太“顺利』了,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黄杨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趁著黄杨思考的间隙,邢渊自然地牵起旁边还在气鼓鼓的黄豆芽的手:“黄sir,你慢慢想。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说完,拉著黄豆芽就往外走。 黄豆芽猝不及防,手被温暖有力的大手包裹住,她脑子“喻”的一下,心跳骤然加速,她下意识想抽手,却被邢渊握得更紧了些。 直到快走到警署门口,被夜风一吹,她才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用力抽回了手,脸颊在昏暗灯光下红得发烫。 “哼!”她不敢看邢渊,故作凶狠地哼了一声,撇著嘴,率先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凌乱。 邢渊看著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悠閒地跟在她身后。 这一晚,黑仔达的臥室里,邢渊睡得很安稳,而另一边的黄豆芽,却翻来覆去,烙饼似的难以入眠。 闭上眼晴,就是餐馆里邢渊將她护在身后那宽阔可靠的背影;就是他如閒庭信步般轻鬆选倒一群持刀凶徒的瀟洒身姿;就是他转身时嘴角那抹促狭又好看的笑容;还有还有他牵著自己手时,那掌心的温度和力道画面纷至沓来,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受控制。 到后来,画面里竟然出现了邢渊牵著她的手,在月光下漫步;他低下头,温柔地靠近;接吻时的温热触感;接著是更令人面红耳赤的纠缠— “啊!”黄豆芽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脸颊烫得能煎鸡蛋,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她下意识掀开薄被,晨光中,整个人像被雷劈中。 “要死了要死了!”她羞愤欲死地低吼一声,几乎是连滚爬下床,冲向卫生间,只想立刻洗掉这满脑子的“”想法和身上的黏腻感。 哗啦! 她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 氮氬的水汽扑面而来,带著沐浴露的清爽薄荷味,水汽中,邢渊围著浴巾、露出精壮上身,头髮还在滴水,正对看镜子刮鬍子。 线条分明的胸腹肌理上滚动著水珠,窄腰,宽肩,湿漉漉的黑髮下,那张侧脸在晨光和雾气中显得格外深邃英俊。 黄豆芽大脑“轰”的一声,彻底岩机,眼前这极具衝击力的画面和她脑子里尚未褪去的旖旋梦境瞬间重叠,她只觉得双腿一软,眼前发黑,差点当场坐倒在地。 “早啊,黄豆芽同学。”邢渊似乎毫不意外,慢条斯理地刮完最后一下,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么急?要一起洗?” “啊!!!”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清晨。 接下来的上学路上,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一邢渊神態自若,带著点愉悦,黄豆芽则全程低著头,恨不得把脸埋进书包里,眼神躲闪,走路都绕著邢渊走,活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喂,关於那个『小狗”—————”课间,邢渊刚想叫住她谈正事。 “啊!我尿急!”黄豆芽像被踩了尾巴,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邢渊在原地摸著下巴,笑容玩味。 这种躲猫猫的状態一直持续到下午精英中心的防御术公开课。 当邢渊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边时,正在做热身运动的阿丽眼睛瞬间亮了,她不顾周围同学的目光,开心地用力挥手,声音清脆响亮:“邢渊!这里这里!” 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几步就跑到邢渊面前,仰著小脸,笑容灿烂得晃眼:“嘿嘿,我来找你啦~” 两人立刻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阿丽嘰嘰喳喳说著训练趣事,邢渊偶尔回应几句,气氛轻鬆愉快。 不远处,混在学生堆里的黄豆芽,看著阿丽那毫不掩饰的欢喜和紧贴著邢渊的亲密姿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烦躁猛地涌上心头。 “哼,沾惹草的人渣,谁稀罕。”她心里恶狠狠骂著,强迫自己扭开头不去看那刺眼的画面。 可那股莫名的不舒服感,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她一整个下午的课都心神不寧。 她不断告诉自己邢渊就是个心大萝卜,可越是这样想,阿丽抱著邢渊手臂的画面就越清晰,心里的烦闷就越重。 放学铃声一响,黄豆芽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 而邢渊则被阿丽缠住。 “邢渊,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我知道新开了一家白象国菜,听说很不错。”阿丽抱著他的手臂,轻轻摇晃著,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好啊。”邢渊笑著应允。 晚餐气氛轻鬆愉快。 饭后,阿丽又提议:“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有部新上的爱情片!” 昏暗的电影院里,屏幕上演著浪漫的爱情故事。 阿丽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就抱住了邢渊的手臂,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淡淡的少女馨香縈绕鼻尖。 电影散场,邢渊送阿丽回家。 夜晚的街道寧静温馨,阿丽悄悄地將自己的小手塞进邢渊的大手里,然后,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过他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態,她微微低著头,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邢渊没有说话,只是將那只主动缠绕上来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 第122章 老总出手啦 第122章 老总出手啦 夜色浓稠,像化不开的墨汁。 邢渊推开黑仔达家的旧门,客厅里只亮著一盏昏黄的小壁灯,黄豆芽抱著膝盖蜷在沙发一角,听见开门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鼻子发出一声拖得老长的冷哼。 “哟,邢sir今晚这么早回来?”黄豆芽蜷在沙发里,眼皮都没抬,“还是说—人家阿丽妹妹年纪小,看不懂您这种高深莫测的『深情”?” 邢渊隨手把钥匙扔在鞋柜上,步过去,高大的身影轻易笼罩了沙发上的黄豆芽,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嘴角却吩著一抹毫不掩饰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距离近得能看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唇线。 “黄小姐,”他声音低沉,带著点慵懒的磁性,在这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你这语气——喷,怎么听著像是打翻了醋缸子?酸得十里外都能闻见了。” “吃醋?!”黄豆芽像是被毒蜂了,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差点撞上邢渊的下巴。 惊怒瞬间点燃了她眼底的火苗,俏脸涨得通红,手指几乎要戳到他鼻尖,“我吃醋?!我食屎都不会吃你这种顶级人渣的醋,你才该抱著醋缸淹死,食屎吧你!!” 她用尽全身力气吼完,狠狠了邢渊一眼,隨即带著一股决绝的风,“膨”的一声巨响把自己摔进臥室,“门板被砸得喻喻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客厅瞬间陷入一种尷尬而紧绷的死寂,只有门框细微的震鸣证明著刚才的“风暴”。 黑仔达的脑袋这才像土拨鼠般,小心翼翼从厨房门缝里探出来,绿豆眼滴溜溜转了一圈,確认安全无虞后,才手蹋脚地蹭到邢渊身边。 达叔胖脸上堆满了嘆为观止的崇拜,压低嗓子竖起大拇指:“邢sir,高,实在系高,教教细佬啦,点样先可以好似你,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要人为你打翻醋缸啊?” 邢渊警了一眼那扇还在微微颤抖的房门,脑海中闪过电影里madam方对著达叔那副神魂顛倒的痴傻模样,不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拍了拍黑仔达厚实的肩膀:“达叔,这种事,强求不来的,等你真遇到那个让你看一眼,恨不得把月亮都摘下来博她一笑的女人你自然就开窍了,无师自通。” 黑仔达一脸茫然加嚮往,挠了挠稀疏的头顶:“啊?这么神奇?邢sir你————”他试探看,带看点猥琐的好奇,“你遇到了嘛?” 邢渊嘆了口气,表情混合著一种无奈与理所当然:“唉,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情太真,对每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姑娘,都忍不住想倾尽所有去呵护,去倾心。” “膨!!!” 臥室门发出一声比刚才更沉闷、更用力的撞击,紧接著是黄豆芽气急败坏、穿透力极强的尖叫:“人渣!!!你去死啊!!!” 黑仔达嚇得浑身肥肉一哆嗦,看邢渊的眼神瞬间从高山仰止变成了看行走的人形核弹能把女人气到原地爆炸还能全身而退,邢sir的境界,果然非凡夫俗子所能企及。 邢渊这两日当然不只是流连於爱丁堡的青春气息和精英中心的拳脚功夫,肥沙那边的加密讯息如同精准的时钟,將王彼得入职油尖反黑组后梳理出的关键情报传递过来1 王彼得如今是肥沙魔下的得力干將,肥沙將整理好的线报,通过特殊渠道直接呈到了邢渊案头。 “渊哥,摸清楚了。”肥沙的声音透过加密听筒传来。 “大飞那个混蛋,最近搭上了个大老板,要卖军火,那个混蛋最近在九龙城寨边缘那边出没很频繁,老窝应该就在城寨边上一个废弃的修车厂仓库里。” 肥沙顿了顿,试探著问:“渊哥,要我立刻召集人手吗?叫上伙计们衝过去?保证连人带枪,一锅端。” 邢渊指节轻轻叩击著桌面,发出沉稳的篤篤声,窗外是爱丁堡中学午后的喧器操场,阳光刺眼。 他沉吟片刻,否决道:“不用,这里是九龙塘,这案子理论上归九龙城警署负责,他们重案组那边想放长线钓大鱼,我们贸然插手,容易打乱人家的计划,也坏了规矩。” 掛了肥沙的电话,邢渊直接接通黄炳耀的专线,电话几乎是秒接。 “餵?阿渊?”黄炳耀的声音听著中气十足,背景隱约有紫砂壶盖轻碰杯沿的脆响。 “黄叔,”邢渊开门见山,“有料到,关於善良之枪的。” 电话那头悠閒的茶盖声瞬间停了。 邢渊语速平稳但清晰:“肥沙那边收到消息,结合王彼得提供的线索,有理由相信,善良之枪,很有可能就在大飞手上,他的老巢在城寨边一个废弃的修车厂仓库。” 他话锋稍转:“但是-九龙塘重案组想钓出他背后供应军火的大老板,现在按兵不动,不想打草惊蛇,我们这边—不太方便直接动手硬闯去搜,怕会打乱人家的计划。”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隨即,一声压抑著极度不满与暴躁的冷哼炸开,震得听筒嗡喻作响:“哼!钓鱼?! 钓他妈的鯊鱼,那把老枪都快生锈了,还等他们钓鯨鱼?!你站好,等著!” “嘟·嘟嘟·”电话被乾脆利落地掛断,只剩忙音。 邢渊缓缓放下手机,不知道黄胖子会派几个小队来收拾局面。 当晚,夜色如墨,邢渊和一脸不明所以的黑仔达刚走到公寓楼下约定的阴影处,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口哨声刺破寂静。 “哗一!” 两人循声望去,一辆哑光黑色的丰田海狮麵包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一条缝,黄炳耀那张胖脸露了出来。 侧门“哗啦”一声拉开,邢渊和黑仔达赶紧猫腰钻了进去。 借著窗外远处霓虹漏进来的微光,两人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影,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黄炳耀,西九龙总区刑事部高级警司,此刻套了件战术风衣,领子高高竖起。 最扎眼的是他身前交叉挎著的两把乌兹衝锋枪(mp5),弹链缠绕在他腰身上,战术背心的口袋里鼓鼓囊囊塞满了弹匣。 更夸张的是,他脸上居然还架看一副墨镜,在这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极其诡异。 “黄—·黄叔?”邢渊喉咙有点发乾,“您这是—·准备去诺曼第登陆?”” 黑仔达更是嚇得腿肚子转筋,舌头都授不直了:“老————老总?!使不得啊,使不得,我们—我们就是去拿把枪而已啊!” 黄炳耀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在黑暗中精光四射的小眼晴:“阿渊,指路,目標,修车厂,今晚,老子亲自去问候那个叫大飞的衰仔。” 第123章 大飞够倒霉 第123章 大飞够倒霉 邢渊赶紧劝道:“黄叔,冷静,枪肯定要拿,但硬闯动静太大,九龙塘那边正布著线,我们偷偷摸进去,神不知鬼不觉拿了枪就走,乾净利落,不耽误他们钓大鱼,您看?”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旁边的黑仔达使眼色。 黑仔达一个激灵,福至心灵,“对对对,老总,邢sir说得对,咱们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拿了老枪就撤,深藏功与名啊老总,犯不著跟那些烂仔一般见识,脏了您老人家的手。” “哼!”黄炳耀重新把墨镜戴上,遮住凶光,“.也好。速战速决。开车!” 黑色的丰田海狮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九龙城寨边缘的阴影地带。 邢渊凭藉肥沙提供的精准情报,最终,车子停在一大片被高耸破败唐楼包围的废弃区域边缘,前方几十米开外,就是那座废弃修车厂仓库。 “就是那儿。”邢渊压低声音,指向仓库侧面一个被巨大锈蚀油桶半掩著的、看似通风口的小门,“那个口子,直通仓库后半区,避开他们正门的人。” 黄炳耀点点头,动作出奇地敏捷,滑下车门。 邢渊和黑仔达紧隨其后。 三人借著废弃车辆和堆积如山的轮胎、破烂引擎掩护,向小门靠近。 黑仔达不小心踩到一个空易拉罐一唧唧!! 刺耳的噪音在死寂中格外响亮。 “我丟!”黑仔达嚇得魂飞天外。 头顶上方一个锈蚀的铁架上,一个蜷缩著打瞌睡的马仔被惊醒,迷迷糊糊往下看。 四目相对! 那马仔的瞳孔瞬间因惊恐而放大,嘴巴猛地张开:“有—” “叼你老母!” 黄炳耀那肥胖的身躯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他猛地將挡在前面的邢渊往旁边一揉,同时,挎在胸前的两把mp5已经咆哮起来。 噠噠噠噠噠!!! 炽烈的火舌疯狂喷吐,瞬间撕裂了夜的寧静,也彻底撕碎了偷袭的计划,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泼水般扫向那个铁架。 噗噗噗噗! 铁架被打得火星四溅,扭曲变形,上面的身影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打得疯狂抖动、碎裂,最后软软地垂落下来,鲜血和碎肉浙浙沥沥地滴落。 仓库里瞬间炸开了锅。 “抄傢伙!!” “干掉他们!” 杂乱的吼叫、奔跑声、枪栓拉动声混成一片。 仓库正门方向立刻传来爆豆般的还击声,子弹“啾啾”地打在邢渊他们藏身的废弃车体和油桶上,溅起大片火和碎屑。 “妈的!”邢渊暗骂一声,身体紧贴著一个巨大的废弃引擎,“绝对安全伞”瞬间出现在他手中,高速旋转,黄胖子已经彻底杀疯了! “掩护!!”黄炳耀的咆哮压过了枪声。 他根本没有任何战术规避的意思,肥胖的身躯像一头髮狂的犀牛,顶著泼来的弹雨,悍然前冲。 手中的双枪持续不断地喷吐著致命的火舌,精准而狂暴地点射著仓库高窗里、门口掩体后冒头的人影。 “噗!”(一个马仔手里的砍刀被打飞,旋转著插进天板) “啊一一!”(另一个马仔捂著屁股跳起来,仿佛被马蜂了) “呢啊!”(第三个马仔被子弹擦过耳朵,捂著耳朵原地转圈惨叫) 惨叫声此起彼伏。 黄炳耀的枪法狠辣老练到了极点,每一串短点射,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雾和一个倒下的身影。 邢渊看得眼角直跳,手中的格洛克17也连连开火,压制著侧面试图包抄过来的火力点。 黑仔达则完全嚇傻了,抱著头蜷缩在一个巨大的轮胎后面,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佛祖保佑——.耶穌救命—三清道尊显灵啊—” 仓库里的抵抗迅速演变成闹剧。枪声稀疏,只剩下零星的、绝望的还击和夸张的哀豪“大飞哥,顶不住啦,撤吧。”仓库深处传来哭腔。 “撤你老母!跟老子衝出去,砍死外面那帮扑街!”大飞暴戾大吼。 仓库正门被猛地撞开,五六个亡命徒簇拥著挥舞手枪、面目挣狞的大飞冲了出来。 “找死!”黄炳耀狞笑,丟开一把打空子弹的乌兹,砸晕了一个试图偷袭他的小嘍囉,单手擎起另一把,对著衝出来的人群就是一个长长的扫射。 噠噠噠噠噠! 冲在最前面的两人飞起,撞翻了后面的人,滚作一团。 大飞反应极快,猛地扑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想躲到一辆废弃卡车后面。 “去死吧!!”黄炳耀怒吼著,调转枪口。 就在这时,邢渊眼角的余光警见仓库侧面一个破口里,一个满脸是灰的马仔举起一支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著黄炳耀。 “小心!”邢渊厉喝抬手,“绝对安全伞”对著那举“枪”的马仔猛地一顶。 那马仔只觉得一股巨力撞在胸口,整个人离地飞起,“噗通”一声摔进了一个盛满肥皂水的大桶里,溅起漫天泡泡。 黄炳耀大步流星逼近大飞,一边换上一个新弹匣,动作瀟洒地拋掉空弹匣,砸中一个想爬起来的嘍囉。 “滚出来!老子送你去赤柱度假!” 卡车后面传来大飞绝望嘶吼:“我.—” 噠噠噠噠! 密集的子弹將卡车薄皮车身打成了筛子,里面传来大飞杀猪般的惨叫,没一会儿,惨叫声夏然而止。 枪声,终於彻底停歌。 整个废弃仓库区域瀰漫著刺鼻的硝烟味,仓库里外一片狼藉,弹孔密布,破碎的玻璃、扭曲的金属隨处可见。 邢渊则蹲下身,快速检查著散落在地上的长短枪械,摸出一把枪插进自己腰间。 就在这时一“叮铃铃铃!” 一阵刺耳又突兀的手机铃声,从大飞尸体的裤兜里炸响,声音之大,在空旷的破仓库里反覆迴荡。 三人都是一愣。 刚才那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居然没把这玩意儿打烂?这手机命够硬。 黄炳耀与邢渊还在考虑这大半夜谁打来的,黑仔达已经摸出手机,点击接通。 他努力模仿著大飞那粗凶狠的腔调:“餵?!边个?!” 电话那头传来男声:“货点样?” 黑仔达不耐烦道:“叼,货好正,几时交易?” “明早十点半,地点”电话那头报出一个极其偏僻的坐標,“—龙鼓滩发电厂后山,废弃气象观测岗亭下面,只等十分钟,过时不候!” “知啦!准时到!叼,囉嗦!”黑仔达模仿著大飞的不耐烦,恶声恶气吼完,手指用力一戳,掛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刚才装出来的“大佬”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得乾乾净净。 黑仔达双手捧著那烫手山芋般的手机,哭丧著脸看向两位大佬:“邢sir,老总— 搞——搞掂了明早.—十点半怎么算啊大佬? 3 就在他刚才全神贯注飆演技打电话的几秒钟里,邢渊抽出腰间的“善良之枪”极其自然地往旁边黄炳耀战术背心侧腰的空隙处一插、一扣。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连残影都没有,善良之枪瞬间就稳稳地“长”在了黄炳耀腰间。 黄炳耀正听著黑仔达的报告,腰间突然多出的熟悉分量和冰冷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僵了零点一秒。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试探性地在腰侧新出现的坚硬物体上触碰了一下一一那独特的轮廓,那冰冷的金属质感没错!是他的老伙计。 黄炳耀极其轻微地吸了口气,然后,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腰间的变化,目光重新聚焦在哭丧著脸的黑仔达身上。 “怎么算?”黄炳耀声音带著一丝脾睨,“区区几个烂仔,也配老子亲自出手?给他们脸了!” 他慢悠悠掏出自己的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其简短的內部號码。 “餵?飞虎队总部?我黄炳耀,有个紧急行动,明早十点,龙鼓滩发电厂后山,废弃气象观测岗亭,军火交易的悍匪—对,最高优先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的邢渊,嘴角上扬: “行动代號『雷霆”,现场最高指挥官—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授权编码:tz-1984,所有行动细节,由他全权指挥,即刻准备,注意隱蔽,別惊动当地警署。” 电话那头传来回应:“明白!长官,飞虎队一队、二队即刻待命,隨时听候邢sir调遣。” 掛了电话,黄炳耀看都没看邢渊和达叔,抬起胖手,在腰间那新“长”出来的善良之枪的枪柄上轻轻拍了两下,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失散多年的爱犬。 “这里收尾交给你们。”黄炳耀重新戴上墨镜,肥胖的身躯转向那辆哑光黑色的丰田海狮,“记住,乾净利落,別留手尾——我回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他拉开车门,挤进驾驶座,黑色麵包车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里,迅速消失不见。 仓库门口瀰漫著硝烟和血腥味,黑仔达捧著那个烫手山芋般的手机,双腿抖得像筛糠,声音带著哭腔:“邢—-邢sir—点算啊大佬?整个仓库都是死人啊!” 邢渊没理他,走向仓库深处停著的一辆破旧厢式货车,他猛地拉开货厢后门一“哇趣!!!”黑仔达凑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倒吸一口凉气,“扑街啊! 这么多枪?!长枪短炮,火箭筒都有,邢sir,这要死人的啊!” 货厢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乌黑油亮,散发看冰冷的金属光泽和未散的机油味。 邢渊一把將他扯开,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餵?周星星!在哪浪呢?” 电话那头传来周星星吊儿郎当的声音:“大佬,我在精英中心监督那个『加菲猫”练功啊!事啊?想我啦?” “想你老母!”邢渊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听著,明早十点半,龙鼓滩发电厂后山,废弃气象观测岗亭下面,有大鱼,飞虎队『雷霆行动”,现场指挥是我,你归队,跟我!” “哈?!”周星星的声音瞬间拔高,“大佬!你玩我啊?你是油尖区重案组组长,这里是九龙塘!飞虎队行动你指挥?!九龙塘重案组那群废柴呢?他们吃屎的啊?” 邢渊也是一肚子火,压低声音骂道:“叼!你以为我想?黄sir直接下令,授权编码都发过去了,少特么废话,赶紧滚过来,明天十点前,我要在龙鼓滩见到你!” “我——”周星星还想说什么,邢渊已经直接掛了电话。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髮,黄炳耀这老胖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直接把他架火上烤,九龙塘警署那边,特別是重案组组长黄杨,知道这消息怕不是要气炸肺。 不过.邢渊看著满地的狼藉和死寂的仓库,眼神冰冷。 九龙塘重案组確实废柴,枪声爆炸声响了快十分钟,周围鬼影都没一个,这“盯梢” 盯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再次拨通电话,飞虎队指挥中心:“我是邢渊,授权编码tz-1984,行动人员安排如何?” “邢sir,一队、二队已准备完毕,隨时听候调遣。另外,关於周星星归队参与行动的请求.” 对面顿了一下。“总部认为周星星目前处於特別观察期,不宜参与高烈度行动,本次行动周星星可作为你的临时助手参与,但不归入飞虎队战斗序列。” “.—”邢渊无语。 行吧,黄胖子搞突袭,飞虎队那边也搞区別对待。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对著满车军火哆嗦的黑仔达,得,临时助手?那就凑合用吧。“按计划隱蔽进入伏击区域,保持通讯静默,等我信號。” 掛了电话,邢渊踢了踢还在发愣的黑仔达:“达叔!別发瘟了!赶紧的,把这货车开走!离开这里!” 他得赶在九龙塘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把这堆烫手山芋带走。 第二天清晨,龙鼓滩发电厂后山,废弃气象观测岗亭附近。 一片荒凉,只有稀疏的灌木和海风呼啸,那辆满载军火的破旧厢式货车就明晃晃地停在岗亭旁边几十米开外的空地上,车头对著来路方向。 邢渊、周星星和黑仔达三人,大咧咧坐在货车驾驶室外的踏板上,一副百无聊赖等人的模样,他们就是大飞派来接头的“马仔”。 远处,岩石缝隙和稀疏的灌木丛后,潜伏著飞虎队精锐,他们的车辆和人员都经过了精心的偽装,距离交易点有相当一段距离,確保不会被轻易发现。 邢渊靠在货车轮胎上闭目养神,黑仔达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 周星星则是一脸不爽地蹲在旁边,嘴里叼著根草茎,碎碎念:“叼,飞虎队都不要我,让我跟你做临时助手—扑街啦,传出去我周星星还要不要混了———” “闭嘴!”邢渊眼睛都没睁,“不想干现在滚蛋。” 周星星立刻声,只是眼神更幽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点半整。 远处传来引擎声,三辆黑色的越野车捲起尘土,沿著崎嶇的山路开了过来,停在距离岗亭几十米外。 车门打开,陆续下来十二个人,清一色的亚洲面孔,穿著便装,但眼神凶悍,动作干练。 邢渊眉头微皱,低声对旁边两人道:“不是说有鬼佬买家?怎么全是国人?” 他通过微型耳麦对埋伏在更远处岩石和灌木丛后的飞虎队下令:“目標出现,十二人,按兵不动,听我指令。” 对方领头的是个穿著黑色皮夹克、梳著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他环视了一下空旷的四周,没看到大飞的人影,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他招了招手。 旁边一个小弟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根粗大的雪茄,殷勤地递上,並掏出打火机点燃:“昌哥,雪茄。” 昌哥深吸一口,吐出浓烟,声音带著不满:“天飞呢?几百万的货,他当甩手掌柜? 连面都不露?” 邢渊懒洋洋从踏板上站起来,模仿著大飞手下那种混不吝的语气,朝昌哥扬了扬下巴“昌哥是吧?久仰久仰!大飞哥胆子小,这种场面他怕hold不住,全权交给我们兄弟啦!货在车上,钱呢?” 他指了指身后的货车,显得底气十足。 昌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看邢渊,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紧张、缩看脖子的黑仔达和吊儿郎当、仿佛事不关己的周星星,心中疑虑更深,他使了个眼色。 第124章 风平浪静 第124章 风平浪静 刚才递雪茄的小弟立刻会意,手不经意地摸向腰间鼓囊囊的位置,嘴里道:“钱当然有,但我们要先验货,大飞不露面,谁知道你们搞什么鬼。” 啾一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枪响“啊!!”疤脸小弟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捂著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痛苦地蜷缩倒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十几个刺目的红色雷射点,精准锁定在昌哥和他手下十一个人的眉心、胸口要害。 昌哥和他手下所有人身体瞬间僵硬,冷汗“”地就下来了,他们甚至没看清子弹从哪里飞来。 邢渊脸上的笑容不变:“昌哥,叫你的人別乱动。我这些兄弟——-脾气不太好,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机器,手滑了可別怪我。”他指了指那些晃动的红点。 昌哥脸色铁青,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死死盯著邢渊,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兄弟,误会,都是误会,规矩我懂!” 他指了指地上的密码箱,“这里是一半定金,就当交个朋友,货我们不要了,放我们走,大家就当没见过面。” 邢渊慢悠悠地摇头,笑容更冷了:“昌哥,你当我三岁小孩?带著这么多傢伙什儿,来这荒山野岭交朋友?晚了。” 昌哥的心沉到了谷底,眼皮狂跳。 就在这时,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几辆涂装迷彩的越野车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捲起漫天尘土,瞬间切断了所有退路,黑洞洞的枪口从各个角度將昌哥一伙人彻底包围。 全副武装、戴著面罩的飞虎队员矫健地跳下车,动作迅猛地扑向目標。 “別动!警察!” “双手抱头!跪下!” “动就打死你!” 昌哥看著飞虎队员,突然明白了,这不是黑吃黑,这是条子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猛地看向一脸邢渊,就要迈步衝过去:“大飞呢?!那王八蛋出卖我?!我艹他”” “膨!!” 他一步刚踏出,话还没说完,旁边一名飞虎队员毫不客气地用枪托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 “呢!”昌哥眼前一黑,剧痛传来,一个超。 “趴下!”另一名队员一脚端在他腿弯。 “敢动?!”第三名队员的枪托带著风声直接捣在他腰眼软肋。 三名如狼似虎的飞虎队员围著昌哥就是一顿迅猛的“教育”,拳脚枪托雨点般落下,专挑肉厚又痛的地方招呼,动作乾净利落,配合默契。 昌哥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看头在地上翻滚哀豪,嘴里含糊不清的咒骂很快变成了痛苦的鸣咽和求饶,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邢渊眼皮直跳,走到同样正喷喷摇头的周星星旁边,用骼膊肘捅了捅他,压低声音: “喂,不是说飞虎队执行任务时,遇到反抗可以无限制开火直接击毙吗?刚才怎么不直接给他清空弹匣?揍得这么费劲?” 周星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小声回道:“大佬!飞虎队不是杀人狂魔,揍趴下拷回去审问才是標准流程,你以为拍电影啊?动不动就爆头清场?再说了,活口才有价值嘛。” 邢渊耸耸肩,一脸“学到了”的表情:“行吧,你们专业—看著挺解气。” 他拿出电话,直接打给肥沙:“肥沙,龙鼓滩,废弃气象观测岗亭,你和阿展带b队过来,全部押回油尖区警署,动作快,手续后补。” 黄胖子搞的突袭,后续擦屁股的活儿自然得他油尖区来干。 旁边的黑仔达听得清清楚楚,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邢-邢sir?!你不回去?!这么大场面,这么多军火,还有活口你不亲自回去坐镇?” 邢渊收起电话,一脸理所当然:“急什么?肥沙和何文展会处理好的。我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完呢。” 他转头看向一脸鬱闷的周星星:“喂,周星星,你呢?自己找地方浪去?” 周星星套拉著脑袋,用脚尖碾著地上的小石子,语气酸溜溜地指向飞虎队员:“大佬,你睇睇他们,个个神气活现,边个想我回去?我周星星?衰仔一个,过气的飞虎队之耻啦!” 他夸张地嘆了口气,一副怀才不遇的落寞样。 邢渊眯起眼,仔细打量著周星星这副“失落”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小子眼神飘忽,嘴角似乎还藏著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再联想到那天的诡异背影他一把勒住周星星的脖子,把他夹在腋下:“衰仔,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学校或者精英中心瞄上了哪个靚女?想泡到手才肯滚蛋?” “哇靠!”周星星被勒得差点翻白眼,挣扎著大喊,“大佬!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这都被你看出来?!” 他脸上那点“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破心事的窘迫。 一旁的黑仔达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悲愤插嘴: “喂!大佬,你们要不要这样啊?我黑仔达臥底几十年,一个马子都没泡到,日日担惊受怕,你们倒好,一个接一个,当差泡妞两不误,还都要系靚女,没有天理呀?!” 邢渊完全无视了达叔的悲鸣,手臂依旧勒著周星星,继续逼供:“少废话,学校定系精英中心?快讲!” “学学校啦!”周星星被勒得直吐舌头。 “老师还是学生?”邢渊追问,眼神锐利。 “老——老师!”周星星挣扎著喊出来。 听到“老师”二字,邢渊手上力道骤然一松,放开了周星星,还顺手帮他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 “哦?老师啊?”他脸上带著点“我懂”的笑意,“行,那咱俩目標不衝突,不过———” 他摸著下巴,露出极其八卦的表情,“我倒是很好奇,是哪位『倒霉』的女老师,被你这颗『情圣”星给砸中了?” “扑街啊邢sir!”周星星刚喘匀气,一听这话立刻炸毛,跳起来指著邢渊,“你讲啊?!什么叫倒霉,跟著我周星星是她的福气,你看看你自己你只手都数不过来啦,跟著你才是真正的『倒霉”啊!” 邢渊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唉,我也没办法啊,都是她们太主动,情真意切,我这个人呢,心太软,最见不得美人伤心只能勉为其难,雨露均沾咯。” “我——” “叼..” 周星星和黑仔达同时被嘻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想抄起旁边火箭筒给这混蛋来一发的衝动! “行了行了,知道你魅力大过天。”周星星没好气地挥挥手,“我去精英中心监督加菲猫练功,顺便—.咳咳,看看我的何老师!” 他说完,生怕邢渊再问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转身就往山下跑,背影都透著一股“此地不宜久留”的慌张。 邢渊与黑仔达驱车回到爱丁堡中学,刚踏进校门,就感觉气氛与往日不同。 校园里张灯结彩,学生们三五成群,兴奋地搬运著彩带、气球,布置著礼堂和操场,空气中瀰漫著一种节日般的躁动。 邢渊隨手拉住一个正抱著一大捆彩带路过的学生:“喂,同学,做什么啊?这么大阵仗?” 那学生一脸惊奇地看著邢渊:“啊?你不知道吗?今天是学校每年一度的『仲夏夜之梦”舞会啊,晚上七点开始,全校师生都可以参加,好热闹的。” 舞会?邢渊眉头微微一皱,电影里,那个被派来灭口“小狗”的杀手,就是在舞会当天动手的。 他立刻加快脚步,目光在忙碌的人群中扫视,寻找黄豆芽的身影。 刚走到礼堂门口,邢渊的脚步猛地一顿只见礼堂侧门处,一位穿著米白色职业套裙的女老师正指挥著学生布置背景板,她侧脸线条柔和,鼻樑秀挺,神情专注透著一股知性的魅力,这应该就是周星星心心念念的何老师。 “奇怪,怎么这几天我都没见过她?” 邢渊想著,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住。 “喂,你个死色狼,看够没有!”黄豆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像只护食的小豹子,用力把邢渊扯到旁边的柱子后面,压低声音警告道: “別打何老师主意,人家有未婚夫的,九龙塘警署重案组督察来的。” “未婚夫?”邢渊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哦?原来不是周星星啊。 “周星星?”黄豆芽一愣,隨即反应过来,用力捶了邢渊胳膊一下。 “叼!边个周星星啊,人家何老师的未婚夫姓黄,叫黄小龟——听,不对,好像叫黄启发?反正是正经督察啦,跟那个傻星星八竿子打不著。” “嘿嘿嘿——”邢渊忍不住笑出声,想到周星星刚才那副情圣模样,再想想那位黄督察,这对比实在有点惨烈。 黄豆芽看他笑得诡异,狐疑地问:“你笑什么啊?笑得这么猥琐?” 邢渊凑近她,压低声音,带著点幸灾乐祸:“笑周星星那个衰仔,他刚才亲口承认,他看上何老师了,还说是她的福气,你说,要是让那位黄督察知道了———” “哇!真的吗?!周星星看上何老师?”黄豆芽的眼晴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哪个周星星啊?” 邢渊: :“——.不知道是谁,你这么激动干嘛?” 看见她一副要咬人的模样,邢渊赶紧解释:“就昨天校门口揍古惑仔那个傻乎乎的傢伙。” 黄豆芽恍然:“哇塞,好劲爆,三角恋啊,你说何老师会选谁?是稳重可靠的黄督察,还是傻气搞笑又好像挺能打的周星星?” 她双手捧著脸,一脸梦幻,“哎呀,要是有两个大帅哥一起追我就好啦——”” 她话音未落,手掌突然被邢渊温热的大手握住。 黄豆芽心头猛地一跳,像触电般想抽回手:“喂!你—— “两个大帅哥就没有,”开邢渊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一种奇特的磁性,眼神专注地看著她,“不过,一个现成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他嘴角著笑,身体微微前倾。 黄豆芽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她慌乱地用力想挣脱:“你—-你个公子,快放开我,谁要考虑你啊,闪一边去!”羞恼地就要跑开。 “等等!”邢渊手上用力,將她轻轻拉了回来。 就在黄豆芽以为他又要调戏自己,准备给他腰子来一记狠的时候,却见邢渊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见的严肃和凝重。 “別闹,有正事。”邢渊的声音压得极低,確保只有黄豆芽能听到,“我收到確切消息,湾湾那边派来灭口『小狗”的人,很可能————·就在今晚动手!” 黄豆芽脸上的红晕和羞恼瞬间凝固,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才猛地反应过来邢渊在说什么,迅速调整好状態,眼神也变得锐利:“今晚?!你確定?!” 邢渊摇摇头:“情报来源只说高度怀疑是今晚,地点很可能就在舞会现场,不能百分百確定。” 黄豆芽一听,气得差点跳脚,狠狠在邢渊腰上拧了一把:“不確定你说个叼呀,嚇死人!”她这一下用了真力,邢渊疼得了牙。 “嘶—不確定我们也要当作確定来防!”邢渊揉著腰,“你想想,今晚这么多人,学生、老师,要是真混进来几个杀手,趁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会死几多人?!” 黄豆芽脸上的怒意褪去,眉头紧紧锁起,是啊,舞会这种场合,灯光昏暗,人员密集,流动性大,简直是杀手行动的绝佳温床。 “那怎么办?”黄豆芽急道,“难道取消舞会?不可能啊,而且就算取消了,杀手一样可以找其他机会,小狗一日不交出去,危险就一日存在。” 邢渊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说得对,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把『小狗”找出来,交给警方保护起来,断了杀手的念想,这才是釜底抽薪。” “你有线索了?”黄豆芽立刻追问。 “嗯,”邢渊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礼堂里喧闹的人群,“根据我这几天在学校摸到的情况,结合你之前扒裤子的『成果”?目標基本锁定在两个可能最大的人身上。” “谁?” “不是ace,就是强尼仔。” 黄豆芽眼神一凛,当机立断:“那还等什么?管他是ace还是强尼,立刻控制起来! 带回去交给警方保护,顺便-检查一下屁股。” 她说到最后,语气带著一股“老娘豁出去了”的狠劲,拉著邢渊就要往教学楼冲,“ 走,现在就去。” 邢渊脚下生根,一把將衝动的黄豆芽拽了回来:“等等!你傻?就算现在真把『小狗”揪出来带走,杀手怎么知道?他们搞不好还会迁怒无辜学生。” 黄豆芽被他扯得一个超,正要发火,听到后面的话,火气瞬间被浇灭:“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等著杀手来学校搞事?” 邢渊眉头紧锁,快速思索著,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与黄豆芽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暴露小狗位置?” “引蛇出洞?” 默契的想法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邢渊立刻道:“分头行动,你去联繫你那边的人,做好接应和应急准备,我这边找人『大张旗鼓”地来接人,把声势搞大,让老鼠知道『小狗”已经被警方控制,断了他们的念想。” “好!”黄豆芽果断点头,转身就朝僻静角落跑去,掏出加密电话。 第125章 学校舞会 第125章 学校舞会 邢渊拨通了黄炳耀的专线,电话秒接,“餵?阿渊?龙鼓滩那边搞掂了?”黄炳耀语气很是轻鬆愉悦。 “黄叔,那边小事,现在有件更急的事。”邢渊语速飞快,“小狗案,有眉目了,目標就在爱丁堡学校,而且我收到线报,杀手很可能今晚动手。” “小狗?”电话那头的黄炳耀明显愣了一下,“什么小狗?” 邢渊解释:“就是那个湾湾黑帮柯守良的儿子,你侄——” 邢渊心里突然咯瞪一下,黄豆芽那丫头该不会真坑我吧?她根本不是黄炳耀的侄女。 “哦,你说那个案子啊。”还好,黄炳耀打断了邢渊的话,“那不是小豆芽的案子嘛,国际刑警跟进的,跟我们本地警署关係不大,对了,你和芽子在富贵丸上合作过,她告诉你的?” 听到“小豆芽”这个名字,邢渊悬著的心瞬间放回肚子里,这小名还挺別致。 “呢-算是吧。”他含糊应道。 “黄叔,现在关键不是案子归属,是杀手今晚很可能在学校动手灭口,我们確定了目標身份,想大张旗鼓把『小狗』带离学校,押回警局严密保护一“这样杀手知道目標转移,就不会在学校搞破坏伤及无辜了。” “在学校动手?”黄炳耀的声音沉了下来,“扑街,无法无天,不过阿渊,那些杀手都是阴沟里的老鼠,信息闭塞得很,就算你搞个电视直播,他们都不一定看得到。” 他顿了顿,立刻有了决断:“这样,你不是刚和飞虎队合作愉快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让他们收队后直接去爱丁堡学校待命,就说配合进行“校园安全反恐演习”,哪个杀手敢露头,直接给我摁死,省得他们以后惦记。” 邢渊听得有点懵,飞虎队真成黄胖子的私人保鏢队了?刚乾完军火案,转头就来当校园保安?这调动能力简直离谱。 不过,这確实是最稳妥最暴力的方案:“明白,谢谢黄叔。” 掛了电话,邢渊还有点恍愧。 这时,黄豆芽也拿著电话快步走回来:“搞定了,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会以“国际刑警联合本地警署执行秘密任务』的名义低调介入,確保『小狗”安全交接,你那边怎么样?” 邢渊看著她,眼神有点玩味:“你老叔让飞虎队马上过来当保鏢,顺便把可能出现的杀手『清理”掉。” 黄豆芽闻言,眼晴瞬间瞪圆,不过她很快恢復常態,耸耸肩:“行吧,老叔的风格———简单高效,这样也好,我们安心等著就行。” 邢渊確实很安心,有飞虎队这柄重锤,再加上自己的“绝对安全伞”,除非对方能搞来洲际飞弹,否则这学校今晚就是铜墙铁壁。 很快,几辆没有任何標识的黑色厢车低调驶入爱丁堡学校。 全副武装的飞虎队员迅速下车,在邢渊的指挥下,无声无息地融入校园的各个角落,监控室被全面接管,所有出入口、制高点都布下了暗哨,一张无形的铁网悄然张开,只等猎物撞入。 夜幕降临,爱丁堡中学礼堂灯火辉煌,流光溢彩,“仲夏夜之梦”舞会正式开始。 舒缓的音乐流淌,学生们盛装打扮,空气中瀰漫著青春躁动的荷尔蒙气息。 阿丽穿看一身亮眼的鹅黄色小礼服裙,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的邢渊,开心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阿渊,终於找到你啦,待会儿我们一起跳舞,好不好嘛?” 她仰著小脸,满眼都是期待的光芒。 不远处,正假装整理装饰彩带的黄豆芽看到这一幕,后槽牙咬得咯哎作响,握著彩带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仿佛那彩带是邢渊的脖子。 邢渊敏锐地捕捉到芽子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顺势自然地揽住阿丽的肩膀,带著她往相对僻静的礼堂侧廊走去:“好啊,不过现在先陪我去那边透透气,这里人太多了。” 阿丽被邢渊主动揽住,心怒放,小脸红扑扑的,顺从地跟著他走开。 芽子看著两人依偎远去的背影,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彩带拉爆。 侧廊灯光昏暗,气氛暖昧。 邢渊低头与阿丽轻声交谈,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阿丽咯咯直笑,粉拳轻捶他胸口,邢渊顺势握住她的手,两人目光胶著,距离越来越近,终於,邢渊低下头,覆上了阿丽柔软的红唇。 “唔.”阿丽婴寧一声,瞬间迷失在这突如其来的热吻中,意乱情迷。 良久,唇分。 阿丽眼神迷离,靠在邢渊怀里,气息微喘,声音带著撒娇的甜腻:“阿渊,晚上我们去看午夜场电影好不好?我知道有部新片—.” 邢渊感受著怀中的温软,手指轻轻摩著她的手臂,满口答应:“好,听你的。” 另一边,周星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套略显紧绷的西装,头髮梳得油光亮,正围著何老师团团转。 他手舞足蹈,模仿著精英中心的各种奇学员,夸张的表情和动作逗得何老师掩嘴轻笑,枝乱颤,周星星看著何老师的笑容,眼晴都直了,更加卖力地耍宝。 舞会正式开始,悠扬的舞曲响起,邢渊牵看阿丽滑入舞池,阿丽舞步轻盈,脸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紧紧依偎著邢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芽子靠在离舞池不远的廊柱阴影里,手里端著一杯没怎么动的果汁,眼神复杂地看著舞池中央那对璧人。 邢渊挺拔的身姿,阿丽灿烂的笑容,还有那隨著音乐旋转时偶尔飘来的清脆笑声,都像细小的针,一下下扎在她心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烦躁在胸腔里翻涌,让她觉得手里的果汁都泛著苦味。 就在她看得心头火起,恨不得衝上去把两人分开时,一个幽幽的声音带著几分故作深沉的诗意,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黄小姐,莫要犹豫,莫要迟疑,更莫要——误了卿卿性命啊。” 芽子嚇了一跳,猛地回头,黑仔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一手摸著下巴稀疏的胡茬,一手负在背后,仰头四十五度角望著天板,摆出一副“情场圣手看破红尘”的沧桑造型。 “达叔,”芽子没好气地开口,“不懂诗歌呢,就別乱用,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误性命』了?闪一边去,別挡著我看风景。” 她强行把目光从舞池中央那刺眼的一幕扭开。 黑仔达被嘻了一下,胖脸上的深沉瞬间垮掉,汕汕地摸了摸鼻子,嘀咕著:“好心没好报——现在的年轻人,不懂欣赏內涵— 一边说,一边识趣地缩回了阴影里,继续啃他的鸡腿去了。 第126章 两个女人 第126章 两个女人 舞池內,阿丽紧紧依偎著邢渊,舞步轻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福与甜蜜,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旋转的灯光。 悠扬的舞曲掩盖了礼堂外的一切动静。 邢渊放在阿丽腰后的手,手腕上的微型通讯器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他借看旋转的掩护低头扫了一眼,是加密频道发来的简短讯息: 【蛇已入袋,无惊扰。】 他嘴角上扬,趁著舞步滑向靠近黄豆芽方向的边缘,目光精准捕捉到廊柱后那个几乎要喷火的身影。 他极其自然地抬起揽著阿丽的手,借著整理她鬢边髮丝的间隙,朝著黄豆芽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眼神带著笑意。 黄豆芽正看得心头火起,酸水直冒,猛地看到邢渊这个手势,还衝她笑,瞬间误解了“丟!人渣!还跟我炫耀?!” 她气得差点把手里的果汁杯捏碎,想也不想,对著邢渊的方向,狠狠做了一个凶狠的抹脖子动作,眼神如果能杀人,邢渊已经被千刀万剐。 邢渊被她这反应逗得差点笑出声,连忙借著舞步转开视线。 黄豆芽气呼呼转身想走,脚步却猛地一顿。 等等,他刚才那个那个眼神一不是炫耀!是一一杀*手?! 黄豆芽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的怒容被惊取代,紧接著是恍然,她立刻掏出加密手机,低头快步走出礼堂,来到相对安静的走廊。 几分钟后,黄豆芽拿著手机快步走回来,脸上带著如释重负的轻鬆和一丝完成任务后的兴奋。 她抬眼望向舞池,想找到邢渊分享这个的消息,顺便一一或许可以小小、“嘲讽”一下他小题大做。 然而,舞池中央,刚才邢渊和阿丽所在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只有旋转的灯光扫过那片地板,留下空荡荡的光斑。 黄豆芽脸上的兴奋和轻鬆瞬间凝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起脚,急切地在涌动的人潮中搜寻,目光扫过每一对旋转的舞伴,掠过每一张笑脸,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住了她,比刚才的醋意更甚,沉甸甸压在心头,他一一果然还是陪那个小美女去了吗? “怎么了?没有和帅哥跳舞,很失落?” 一个带著戏謔笑意的熟悉声音,毫无徵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101看书 看书首选 101 看书网,1?1??????.???超顺畅 全手打无错站 黄豆芽猛地转身。 邢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后,嘴角吩著那抹让她心跳加速的笑意。 “你不是陪你的小美女吗?怎么有空来找我?”黄豆芽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和那点莫名欢喜,撇开头,故作冷淡。 邢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优雅地向前一步,微微躬身,向她伸出了手:“黄小姐,赏光跳支舞?” 黄豆芽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矜持只在她脑中停留了不到半秒,身体已经先於意识做出了反应。 “哼,看你这么有诚意,勉为其难陪你跳一曲好了。”她故作勉强地轻哼一声,下巴微微抬起,带著点“施捨”的意味,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话音未落,邢渊的手已经收紧,將她轻轻带入怀中,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熟悉的温热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黄豆芽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但很快,在邢渊嫻熟的引领下,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隨,融入了舒缓的旋律。 两人在舞池边缘然起舞,灯光流转,音乐流淌。 她偶尔抬眼,撞进他深邃含笑的眼眸里,心头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又痒又麻,刚才的失落和醋意,在这一刻奇异地消散了,只剩下一种微般的、带著点不真实感的甜蜜。 她甚至忘了去追问杀手的具体情况,也忘了去吐槽他刚才的“消失”。 舞会终有散场时。音乐停止,灯光亮起,邢渊绅士地鬆开手,后退半步。 “黄小姐,舞技不错。”他微笑著,眼神带著一丝调侃。 黄豆芽脸颊微红,她別开脸,掩饰著加速的心跳,强撑著嘴硬:“哼,是你跟得上我的节奏。” 两人迅速收敛心神,找到负责现场指挥的飞虎队队长。 交接工作异常高效,飞虎队確认“小狗”安全,杀手已无声无息解决,后续事宜自有国际刑警和本地警署按流程处理,无需邢渊再多费心。 邢渊的目光扫过人群,很快锁定了站在不远处等待的阿丽,他朝黄豆芽点了下头:“走了,有事再联络。”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阿丽。 阿丽立刻像欢快的小鸟迎了上来,牵起邢渊的手,脸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两人低声说笑著,身影很快消失在散场的人流中。 黄豆芽站在原地,看著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刚才跳舞时那点微的甜蜜感瞬间被冰冷的失落冲刷得乾乾净净。 她咬了咬下唇,强行压下那股酸涩,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一一那个“ 小狗”还需要她安全送走。 这一晚,邢渊兑现了对阿丽的承诺,午夜场的电影,昏暗的放映厅里,阿丽全程依偎在他怀里,电影结束后,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向附近一家高档酒店。 天色微亮,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房间。 邢渊看著身旁累极熟睡的阿丽,晨起的衝动再次被点燃,他俯下身,轻轻吻上她光洁的颈项一一直到阿丽彻底没了力气,邢渊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 黄豆芽本该在交接完小狗案后就离开的,但鬼使神差地,她留了下来,黑仔达那间狭小公寓里,显得格外冷清。 她独自坐在床上,毫无睡意。 她等了一夜,从深夜到凌晨,再到天色泛白,每一次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哪怕是极其轻微的,她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直到那声音远去,不是他。 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下去,只剩下冰冷的失落。 “呵一—”黄豆芽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脸上,她强打起精神,洗漱,换衣,去了爱丁堡中学。 一个上午过去了,走廊里是青春洋溢的学生,是行色匆匆的老师,唯独没有邢渊。 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也被彻底浇灭。 午休铃声一响,她便回到黑仔达那个充满颓败气息的公寓。 她打开自己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不多的衣物和用品。 动作间,昨晚精心搭配准备的裙子、隨意丟在椅背上的外套一一每一样东西都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收拾完毕,她站在房间中央,最后环视了一圈一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地方。 这里有过针锋相对的爭吵,有过尷尬社死的瞬间,也有过一一那一支舞时短暂的心跳失衡。 但终究,只是她任务中的一个小小驛站,一个本不该留下任何痕跡的过客。 她站在嘈杂的街头,拦了计程车:“师傅,启德机场。” 机场大厅永远是人声鼎沸,巨大的落地窗外,钢铁巨鸟起起落落。 第127章 吃还是不吃 第127章 吃还是不吃 黄豆芽换好了登机牌,捏著薄薄的机票和证件,独自站在玻璃幕墙前,跑道上,一架飞机加速、抬头、衝上灰濛濛的天空,带著轰鸣远去。 她就要离开这个让她心情像过山车一样的城市,离开那个“小豆芽!”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清晰地在她身后响起。 黄豆芽浑身猛地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难以置信地转过身。 只见邢渊斜倚在不远处一根光洁的立柱旁,嘴角叼看一支鲜红欲滴的玫瑰,晨光透过玻璃幕墙落在他身上,仿佛自带光环。 在黄豆芽震惊的目光中,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他取下叼著的玫瑰,递到她眼前:“送你的,別一副被拋弃的小媳妇样。” 看看眼前娇艷的玫瑰和邢渊那张坏笑的脸,巨大的惊喜瞬间衝垮了所有失落和委屈。 黄豆芽的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腔,嘴角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却强忍著,故意嫌弃地撇撇嘴:“哼!叼过的,全是你的口水,脏死了,我才不要。” 话音未落,邢渊已经长臂一伸,將她用力搂进了怀里,力道之大,让她的小行李箱都差点脱手。 “唔——”黄豆芽的惊呼被堵了回去。 邢渊低下头,准確地撰取了她的红唇,瞬间点燃了黄豆芽心中压抑的所有情感和渴望黄豆芽只是愣神了短短两秒,身体里那点矜持和嘴硬便被彻底烧成了灰。 她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颈,起脚尖,热烈地、忘我地回应起来。 什么未来,什么心,什么其他女人在这一刻,统统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想沉沦在这个吻里,感受这份失而復得的、滚烫的悸动。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他们却像置身於只有彼此的世界,忘情拥吻。 良久,唇分,两人气息都有些急促。 邢渊低头看著她被吻得水光敛灩的唇瓣和迷离的眼眸:“別走了。” 黄豆芽靠在他怀里,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心尖发颤。 她抬起头,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眼神复杂而温柔:“我要的———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专一和安稳,但此刻,她不想再思考那些。 邢渊读懂了她的眼神,没有强求,只是紧了紧搂著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拉起她的行李箱:“走。” “去哪?” “找个地方,把昨晚欠我的时间——补回来。”他凑近她耳边,带著蛊惑人心的魔力。 黄豆芽脸颊緋红,却没有抗拒,任由他拉著,走向机场內的酒店。 这一下午直到深夜,酒店的房间里,战况之激烈,丝毫不亚於昨夜邢渊与阿丽的那场。 只是对象换了,心境也截然不同,黄豆芽將所有压抑的情感、委屈和那份明知无望却依然沉沦的爱恋,都在这场抵死缠绵中彻底释放。 第二天凌晨,天色未明。 黄豆芽顶著一对更加明显的熊猫眼,在机场与邢渊吻別。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毅然转身,走向安检口,没有再回头。 邢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脸上的慵懒笑意淡去,眼神恢復了几分清明。 他正准备叫车离开机场,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阿丽。 “阿渊,不好了,周星星被人打伤进医院了,还有何金银,伤得更重。” 邢渊眉头瞬间拧紧,断水流大师兄? 他赶紧问:“在哪个医院?” “圣玛丽医院。” “我马上到!” 邢渊掛断电话,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圣玛丽医院。 推开病房门,里面的景象让邢渊挑了挑眉。 周星星坐在靠窗的病床上,右手打著石膏吊在胸前,脸上贴著几块创可贴,头髮凌乱,但精神头似乎还不错,看到邢渊进来,立刻挺直了腰板,努力想摆出一副“我没事”的硬汉表情。 而旁边另一张病床上躺著的何金银,就比较惨烈了。 全身多处缠著绷带,像个木乃伊似的,一条腿还打著牵引,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个猪头,正哼哼唧唧地吸看氧。 阿丽立刻扑进邢渊怀里,快速解释道:“都怪那个断水流大师兄,他今天早上突然跑到精英中心,要我做他女朋友,我当场就拒绝了,正好达叔也在场,他恼羞成怒———” 坐在角落长椅上的鬼王达,脸色铁青地接口:“叼!那个扑街!看到老子就出言挑畔,说我是垃圾,阿银这小子气不过,顶了他两句—-结果那个疯子,一脚就把他端飞了。” “然后呢?”邢渊看向周星星,“你又是怎么搞的?” 周星星立刻来了精神,用没受伤的左手拍著胸脯,一脸“我超勇”的表情:“然后,当然是我路见不平一声吼啊,我周星星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垃圾,我们就打起来了。” 邢渊来了兴致:“哦?后来呢?贏了输了?”他看周星星这造型,不像大获全胜的样子,飞虎队第一杀手干不过大师兄,这有点好玩了。 “当然是我——”周星星刚想吹嘘。 “当然是你个头啊,別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鬼王达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笑一声,“要不是最后阿银抱著那个疯子一起滚下楼梯,你这会儿腿都保不住,早被人家踢断了。” 周星星被嘻得脸一红,梗著脖子爭辩:“那那他也挨了我好几下狠的!我也没输!” 阿丽靠在邢渊怀里,小声补充道:“其实—-周星星真挺厉害的,他跟大师兄打了有好几分钟呢,我看得出来,大师兄开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后来才认真起来。” 她顿了顿:“周星星虽然力量速度差一点,但反应和招式都很灵活,要不是为了保护阿银分心被逼到楼梯口.” 阿丽的话音刚落,周星星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衝著角落里的鬼王达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努力比划著名: “听到没?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什么叫实力?什么叫虽败犹荣?不像你个糟老头,只会泼冷水,我周星星的实力,是有目共睹滴!” 鬼王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懒得理这个活宝,把脸扭向一边。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何老师提著一个果篮,脸上带著担忧和关切走了进来。 “周老师?你怎么样?我听学生说你受伤了”她柔声问道,目光落在周星星打著石膏的手臂上,秀眉微。 刚才还生龙活虎、梗著脖子跟鬼王达叫囂的周星星,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下去,脸上立刻浮现出虚弱无比的表情,还伴隨著几声有气无力的哼哼: “哎——.哟——何—何老师—我——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痛—咳咳让您担心了那变脸速度之快,演技之浮夸,让旁边的邢渊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何老师却信以为真,连忙上前,將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关切地询问起伤势,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邢渊看著周星星那副“享受”的表情,知道这小子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他低头对怀里的阿丽轻声说:“这里交给他们吧,我们出去说。” 两人走出病房,来到医院走廊相对安静的角落。 邢渊看著阿丽明亮的眼晴,决定坦白部分真相:“阿丽,其实,我来爱丁堡,是执行一个臥底任务。” 阿丽惊讶地捂住嘴:“臥底?” “嗯,”邢渊点点头,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她看了一眼,“我是警察,油尖区重案组高级督察,现在案子基本结束了,我也该回警署报导了。” 阿丽眼中的惊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落:“啊?那那你以后——-就不能经常来学校了?我们·是不是不能经常见面了?” 她的小脸垮了下来,声音里带看浓浓的不舍。 邢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傻瓜,当然不是,任务结束了,不代表我不能来找你,等我休假,我们一样可以见面。” 阿丽脸颊微红,她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很忙的,要抓坏人,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缠人的女孩子,你工作要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邢渊揉了揉她的头髮,由衷赞道:“真乖,我们阿丽最懂事了。”他再次低头,这次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短暂却缠绵。 唇分,邢渊轻声道:“那我先回警署报导了,有事隨时打我电话。” “嗯,你去忙吧,路上小心。”阿丽乖巧地点点头,目送著邢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底那点失落,终究被一丝甜蜜和期待取代。 邢渊並没有立刻返回油尖警署。 他等到学校下午放学的时间,拨通了黑仔达的电话。 “喂,达叔?是我,邢渊,有空没?出来喝一杯,老地方。” “大佬召唤,当然有空啦!马上到!” 依旧是上次那家灯音乐喧囂的酒吧,邢渊和黑仔达在吧檯前碰了杯。 几杯啤酒下肚,气氛鬆弛下来。 邢渊切入正题:“达叔,有个消息告诉你,王彼得,还记得吗?” 黑仔达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他恢復警员身份了。”邢渊看著黑仔达的眼睛,“现在在我那边,怎么样,达叔,你有没有想法?如果你也想归队,我可以帮你操作。” 黑仔达端著酒杯的手顿住了,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他仰头將杯中酒一饮而尽,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看透世事的笑容: “邢sir,多谢你记掛我,不过嘛——-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你看,现在外面那些黑社会,不像早些年那么囂张了,治安也好多了,挺好,挺好。” 邢渊点点头,没有强求:“行,你考虑清楚就好。既然你想继续这个身份,那我再给你加点担子。” 黑仔达疑惑:“邢sir,担子啊?” “我给你几个人,”邢渊压低声音,“都是信得过的,身手也不错,你带著他们,把九龙塘这边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像大飞那种不成气候的小势力,都整合接管过来。” 黑仔达眉头皱得更紧了:“邢sir,现在九龙塘这块地方,和联胜扩张得厉害,稍微有点油水的地盘都被他们占了,剩下连看场费都收不到几个钱的,没什么空间啊?” “放心,”邢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警队不会让和联胜一家独大的,总得留点空间,给一些听话懂规矩的人,方便管理,也方便—传递消息,你明白吗?” 黑仔达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邢渊的意思,他胖胖的脸上立刻堆起“我懂了”的笑容,连连点头:“明白,邢sir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保证收拾得妥妥帖帖。” “嗯,具体的人选和联繫方式,过两天给你。”邢渊满意地举起杯,“来,再喝一个。” 两人又喝了几杯,聊了些閒话,黑仔达看到不远处一个穿著火辣的女郎,心痒难耐,搓著手对邢渊说:“大佬,我——我去那边转转?” 邢渊笑著挥挥手:“去吧,我坐会儿。” 黑仔达立刻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兴冲冲地挤进了舞池边的人群。 邢渊独自坐在吧檯前,慢悠悠地喝看啤酒。 角落里,两个穿著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脸上带著男人都懂的那种猥琐笑容。 他们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音乐间隙,几个词还是飘进了邢渊敏锐的耳朵里一— “...学生妹.—” “...新鲜..” “—猪哥路子野—” “..—.可惜下午被差佬—” 邢渊心中一动,脸上立刻掛起同道中人的笑容,端著酒杯很自然地凑了过去:“两位大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看你们样子,肯定有好门路啊,最近场子里好像没啥新货色,闷死人了。” 那两个老客一看邢渊衣著光鲜,像个有钱的凯子,又主动搭汕,顿时来了精神。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带著炫耀的口吻:“兄弟,你这就不懂了吧?要找好的,得认准“猪哥』那条线,他那边的货,喷喷,又嫩又听话,学生妹、小太妹都有,包你满意! 就是.. 另一个接口,一脸惋惜:“就是下午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举报,猪哥和他几个场子都被差佬扫了,人也被抓了,唉,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得玩咯。” 猪哥被抓?邢渊芳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一—简鸣暉。 他总算想起来互个美女来自哪部电视,《廉政追缉令》,她是廉政公署的人,在“猪哥”手下臥底,目標是找到猪哥和警队內部人员勾结的证据。 他不动声色地又和两人聊了几句,套了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然后藉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开。 他借著人群的掩护,绕开舞池边几个明显是看场小弟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摸向了办公区。 走廊尽头,掛看“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房门虚掩看。 邢渊业耳倾听,里面传来细微的翻找声,他轻轻推门而入。 简鸣暉正背对看门亢,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快速翻找看什么。 听到开门声,简鸣暉姜同受价的兔子,猛地转身,脸上瞬间血色尽褪。 当看清门亢站著的是邢渊时,她紧绷的身体才猛地鬆弛下来,隨即是更大的惊讶:“ 邢渊?!怎么是你?!” 邢渊还没来得及回答,楼梯间就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叫骂声,正迅速接近互一层。 邢渊眼神一凛,一步跨进办公室,反手锁上门,同时动作极快地將散乱的文件扫回抽屉,把电话听筒摆正,又將旁边歪倒的椅子扶好。 简鸣暉也瞬间明白过来,手忙脚乱地帮著整理桌面。 几乎是刚把桌面恢復原样,脚步声就到了门外。 邢渊一把拉住简鸣暉的手,躲进角落的洗手间。 洗手间本就狭窄,挤进两个人,空间更是逼低到了极点,邢渊高大的身躯几乎將简鸣暉完全笼罩,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脸对著脸,鼻尖都碰到一起。 黑暗中,你此的体温、气息、心跳都清晰可感。 第128章 廉政公署烦死了 第128章 廉政公署烦死了 简鸣暉心跳如鼓,脸颊滚烫,邢渊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和男性气息让她浑身僵硬,呼吸急促。 狭小的空间放大了感官,两人清晰的心跳声在黑暗中格外响亮,一股莫名的悸动和紧张让她大脑缺氧。 邢渊能感受到怀中身体的紧绷与灼热,以及那狂乱的心跳,他微微低头,借著门缝的光,看见她紧闭的双眼和微颤的睫毛。 时间在紧张和暖味中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有几十秒,外面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接著是办公室门被推开。 杂乱脚步声踏了进来,伴隨著几句不耐烦的嘟囊。 “草,猪哥也是,非让回来看看——” “能有啥事?条子刚扫过,毛都没剩一根。” “走个过场啦,窗户关著就行,锁好门回去继续喝酒!” 脚步声在办公室里隨意地了几步,听起来像是草草扫视了一圈,没有翻动东西的声音。 “行了行了,没问题,锁门走人!” “眶当”一声,门又被用力关上。 钥匙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脚步声伴隨著渐行渐远的抱怨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邢渊缓缓呼出一口气,简鸣暉则像是刚从一场激烈的梦中惊醒,心跳依旧急促,脸颊的滚烫尚未褪去,大脑还有些晕乎乎的,沉浸在刚才那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贴近感中。 邢渊轻轻鬆开她一些,低声道:“安全了,我们出去。” 他小心地拉开洗手间的门,確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这才拉著还有些恍惚的简鸣暉走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但简鸣暉心头却莫名涌上一丝空落落的失落感。 这就结束了?她脑海中下意识地闪过这个念头。 就在此时一当!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再次推开! 猪哥带著刚才那个光头大汉和另一个手下,三人赫然出现在门口! 猪哥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老子那份合同放哪了?下午被条子一搅和,脑子都乱了——”他一抬头,正好看见站在办公室中央的邢渊和简鸣暉。 双方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都愣住了。 猪哥脸上的烦躁瞬间变成了惊,隨即是暴怒:“草!你们他妈是谁?!怎么在老子的办公室里?!想偷东西?!” “给我拿下!”他怒吼道。 光头大汉和另一个手下立刻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 邢渊左手猛地用力,將还处於懵懂状態的简鸣暉牢牢护在身后,同时右手抽出绝对安全伞。 他迎著扑上来的光头大汉,撑开伞旋转。 光头大汉的动作骤然僵住,眼神瞬间变得茫然涣散,高举的棒球棍软绵绵地垂下,他身体晃了晃,嘴里含糊不清嘟著:“—头——.头好晕” 话音未落,“噗通”一声,庞大身躯就烂泥般瘫倒在地,直接打起了呼嚕。 与此同时,另一个打手已经扑到近前,邢渊手腕微转,高速旋转的伞面如同无形的屏障,轻轻“拂”过那打手的胸口。 “呢—”那打手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瞬间席捲全身,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一软,“噗通”跪倒在地,紧接看向前一趴,也直接昏睡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猪哥脸上的暴怒瞬间被惊骇取代,他刚把手伸向腰间想掏傢伙,邢渊的动作更快。 邢渊一步踏前,旋转的伞尖如同无形的长矛,精准点在猪哥腰侧。 猪哥浑身猛地一颤,伸向腰间的手僵在半空,眼白不受控制向上翻起,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呢— 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重重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鼾声隨即响起。 从门被推开到三人倒地昏睡,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简鸣暉只看到邢渊隨意地挥了挥手,三个大汉就莫名其妙自己晕倒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片刻,一个古铜色肌肤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 方桌文看到办公室里站著的邢渊和简鸣暉,以及地上昏迷的猪哥三人组,愣了一下,隨即警惕地看向邢渊,摆出戒备姿態,同时快速扫视简鸣暉:“鸣暉,你怎么样?” 简鸣暉连忙开口:“卓文,別紧张,自己人。”她下意识想要指向邢渊,这时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手还被邢渊牢牢地握看。 “哦?自己人?”方桌文放鬆了姿態,目光在邢渊和简鸣暉之间巡,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喂,鸣暉,有男朋友了都不和我说一声,还一起行动,够浪漫的啊。” 简鸣暉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俏脸瞬间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你胡说什么!”她羞恼地瞪了方桌文一眼,又飞快地警了邢渊一下,心跳得厉害。 邢渊適时地收回了手,从西装內袋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亮在方桌文眼前:“油尖警署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你们不是这里的侍应生吧?臥底?” “油尖重案?”方桌文看清证件,眼神微微一凝,审视地看著邢渊。 简鸣暉刚被“男朋友”的调侃冲昏了头脑,急於证明自己和邢渊的清白以及此行的“正当性”,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们是icac,这个猪哥和他背后的警队內鬼勾结,涉嫌组织卖淫、勒索,还有———”她急切地想解释清楚案情。 “鸣暉!”方桌文立刻出声打断,他转向邢渊,“抱歉,邢sir,具体案情涉及廉政公署內部调查机密,不方便对外透露。” 邢渊大概猜到了方桌文的顾虑点,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收回了证件:“我只是碰巧和朋友在这边玩,听到人聊起“猪哥』有有“学生妹”的新货,好奇上来看看有没有线索,没想到碰巧撞上了你们的行动。” 他指了指地上的猪哥,“机密就不用多说了,人交给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作势欲走。 “等等,邢sir!”方桌文却叫住了他,他看了一眼地上三个昏迷的大汉,又看看身形相对单薄的简鸣暉,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邢sir身手这么好,帮人帮到底?我们人手,搬运起来有点吃力,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一起,把这三个傢伙送到icac的临时羈押点?就在附近,不远。” 简鸣暉一听,立刻偷偷给了方桌文胳膊一肘子,拿眼瞪他,低声道:“你干什么呀,人家邢sir都说有事了。” 方桌文没理会好友的抗议,只是看著邢渊,眼神带著无奈。 邢渊看了看地上三个大汉,又看看简鸣暉焦急的眼神,无所谓地点点头:“行吧,举手之劳。” 很快,在邢渊的帮助下,三个昏迷的“死猪”被塞进了方桌文开来的不起眼的灰色麵包车后厢,车子驶向icac位於九龙塘的临时办公点。 到了地方,自然有icac的同事接手,方桌文很快办完了交接手续。 “邢sir,多谢帮忙。”方桌文伸出手,“今天的事,按规矩我们需要做记录,可能会耽误你一点时间问几句,主要是流程需要,希望你別介意。” “没事,理解,制度就是这样。”邢渊隨意地跟他握了握手,表示理解。 他拍了拍方桌文的肩膀,带著点感慨说:“我有个朋友,跟你很像,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不过——”他顿了顿,语气有点玩味,“他比你更懂得『变通”一点。” 方桌文愣了一下,没太明白这个评价的含义,只能含糊地笑了笑。 十分钟后。 邢渊出来,刚准备叫计程车,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略带气喘的声音:“邢sir,等一下。” 简鸣暉小跑著追了出来,额头上带著细密的汗珠,脸上还残留著淡淡的红晕。 她跑到邢渊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授了下鬢角的髮丝:“邢sir,对不起啊,今天让你捲入这种事,还耽误你时间了,卓文他就是太按规矩办事了。” “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邢渊看著她跑得微红的脸颊,笑容温和,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方乾净的手帕,动作轻柔地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简鸣暉浑身一僵,刚刚平復的心跳又骤然加速,脸颊瞬间又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呆呆地站著忘了反应。 邢渊仿佛没察觉她的异样,收回手帕,语气隨意却带著令人安心的力量:“这个案子如果后续需要帮忙,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隨时可以找我。” 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递到简鸣暉手中,“上面有我私人电话,以后——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他的目光在简鸣暉脸上停留了一瞬,带著温润笑意。 简鸣暉捏著那张质地考究的名片,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只能晕乎乎地点头:“嗯.—·嗯—谢谢邢sir。” 邢渊不再多言,朝她点点头,又对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古怪的方桌文挥了下手,转身走向路边,拦下一辆的士,瀟洒地离开了。 看著的士匯入车流,简鸣暉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脸上依旧滚烫。 方桌文走过来,用手肘碰了碰她,挪输道:“喂,魂都跟著飞走啦?这位邢sir,很帅,很厉害,也很热心嘛。” “要你管!”简鸣暉瞪了他一眼,小心地將那张名片收进贴身的衣袋里,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微凉的触感。 邢渊没有再去酒吧找黑仔达,的士直接开回了尖沙咀的公寓。 刚打开门,一股熟悉的馨香就扑了过来。 “阿渊,你终於回来了。”程乐儿像只归巢的乳燕,直接扑进邢渊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仰起的小脸上写满了思念和依赖。 邢渊反手关上门,顺势搂住她,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揉了揉程乐儿的头髮,感受著怀中的温软和依恋。 程乐儿这才注意到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倦色,心疼地捧著他的脸:“很累吗?我去给你放热水泡个澡?” 邢渊看著女友关切的眼神,连日奔波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几分,他笑著点头:“好啊,还是我家乐儿最贴心。” 这一晚,程乐儿格外粘人,仿佛要把邢渊“失踪”几天的份都补回来。 从浴室的温存到臥室的缠绵,她像藤蔓一样缠绕著他,倾诉著思念,也汲取著他的气息,邢渊也享受著女友的热情和温柔乡的抚慰。 九龙塘警署,重案组办公室。 与尖沙咀公寓的温情脉脉截然相反,这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低沉而充满躁动。 组长黄杨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暴躁狮子,背著手在不算宽的办公室里来回步,他猛地停下,对著一个垂头丧气的手下吼道: “让你跟大飞,都他妈三天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交易呢?!啊!那么大一批军火,他还能凭空变没了?线人呢,臥底怎么说?!” 被吼的手下缩了缩脖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黄——-黄sir,线人线人那边也没消息了,王彼得·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黄杨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要掀翻屋顶。 “他王彼得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还是土行孙会遁地?!给我找,把他给我挖出来,把大飞可能藏身的窝点,都给我翻个底朝天。” “黄sir—真——.真找不到啊——”手下都快哭出来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旁边另一个同事小心翼翼地插话:“黄sir会不会——会不会是被人———”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干掉了?毕竟那么大一批货——”” “干掉也得有尸体啊!”黄杨气得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群废物,都他妈是废物,给我滚出去接著找,找不到线索,你们也別回来了。” 黄杨的咆哮声在走廊里迴荡,办公室里若寒蝉,所有人都低著头,大气不敢出。 第二天清晨,油尖区警署。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重案组办公室,却驱不散邢渊身上的低气压一一或者说,是某种“透支”后的萎靡。 邢渊是扶著腰,脚步略显虚浮地走进办公室的,眼下带著明显的青黑,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倦怠,连平日挺直的脊背都似乎微微弯了一点。 连著几天的通宵达旦,阿丽青春活力、黄豆芽嫵媚动人、程乐儿予取予求饶是邢渊体质远超常人,此刻也感觉身体被掏空。 “哇-靠!”眼尖的肥沙第一个叫起来,他正端著杯奶茶,看到邢渊这副模样,差点呛到。 “渊哥,你这脸色—喷喷喷,这是去抓通缉犯还是被女妖精抓去採补啦?大佬,你可是我们重案组的门面,要注意身体啊!” 旁边的曾志华、陈志文、阿强、阿辉等人也都憋著笑,眼神里充满了“我懂”的促狭,马军靠在桌边,头埋到了胸口,肩膀一耸一耸,何文展直接嘿嘿笑出声。 邢渊没好气瞪了肥沙一眼,肥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脸上的坏笑依旧。 邢渊走回自己办公室,拉开椅子,几乎是“瘫”坐了进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咖啡,浓的。”他有气无力地对离茶水间最近的方信友吩咐了一句。 “yessir!”方信友强忍著笑意,飞快跑去冲咖啡。 方信友端著那杯浓得发黑的咖啡刚放到邢渊桌上,肥沙就搓著手,一脸“有料”的表情溜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渊哥,醒醒神,有进展了。”肥沙压低了声音,把一份文件夹放在邢渊面前,“军火那条线,查清楚了,买家是全兴社的何世昌那帮人。” 邢渊强打精神,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苦涩的液体让他精神稍振:“全兴社?就是上次被砍进警署那帮?不是说话事人刚被送进去啃皇粮,不是喊著要洗白上岸吗?” 他记得这事还是因为油尖反黑组的何督察因为这件事闹到方明珠那儿,被调去了总区0记。 “洗白是社团方向嘛,但下面那些老四九,以前靠收数、看场、走粉食饭的,现在没油水捞,穷得叮噹响。”肥沙撇撇嘴,拉过椅子坐下。 “何世昌不甘心,想搞钱,胆子也大,之前已经偷偷卖了一批黑星赚了点快钱,尝到甜头了,又联繫了新的卖家,谈好一单大的,结果撞上严打,两次货都被我们和海关截获了。” 肥沙咂咂嘴:“货没了,钱要赔,买家那边催命一样,他们又不敢找和联胜买,那不是把生意送上门让人抢吗?多方打听,才找到『物美价廉”的大飞,嘿,结果就被渊哥您一锅端了。” 第129章 心心念念的汤姆 第129章 心心念念的汤姆 邢渊听完肥沙报告,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了,口供和证据链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铁证如山。”肥沙拍胸脯保证。 “行,归档,整理好提交律政司。”邢渊挥挥手,又想起一事,“对了,钓鱼行动进展如何?” 肥沙撇撇嘴:“別提了,就抓了几批小打小闹的小混混,估计也就关个三五年就出来了,掀不起风浪,也不知道是大鱼学精了,还是咱们漏了风声,暂时没上手的。” 邢渊点点头,这在意料之中。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肥沙:“这是九龙塘黑仔达的联繫方式,黄sir的人,你找几个机灵、嘴严、能打的伙计,过去跟著他,另外,” 他声音压得更低,“帮我准备几个最新型號的窃听器,要小,性能好的,不走公家渠道,明白?” 肥沙接过纸条,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会意:“明白,渊哥放心,包在我身上。”他小心翼翼把纸条收好。 “去吧,没事別烦我。”邢渊挥挥手,往沙发上一趟,直接闭上眼。 肥沙识趣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邢渊均匀的呼吸声,他实在太累了,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长长的光斑,邢渊才悠悠转醒。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疲惫消散了大半,腰间的酸软也缓解了不少,精神抖数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拿起电话。 “喂,阿杰?是我,邢渊,下午茶?” 半岛酒店的咖啡厅,悠扬的钢琴声流淌,邢渊和李杰相对而坐。 “阿杰,我女朋友的公司现在越做越大,诺基亚的独家代理,还有sim卡业务,摊子铺开了,树大招风啊。” 邢渊抿了口咖啡,切入正题,“我需要一支真正专业、靠得住的安保力量,外面请的人,我不放心,想来想去,只有你亲自出马,帮我打造这支队伍,我才能安心。” 李杰放下咖啡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阿渊,我明白你的意思,龙威那边—我会儘快处理好辞职手续,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邢渊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急,你处理好龙威那边的事,隨时找我,安保公司的框架、人手、设备,都需要你全权把关。” 两人又聊了些细节,敲定了初步意向。 告別李杰,邢渊看了看表,驱车前往程乐儿的公司。 程乐儿见到他,眼中满是欣喜:“阿渊,忙完了?昨晚太匆忙了,待会儿咱们去庆祝,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烛光晚餐哟”” 她挽著邢渊的手臂,笑容甜蜜,昨晚的“洗尘宴”显然让她意犹未尽。 烛光摇曳,美食美酒,佳人在侧。 温馨浪漫的晚餐后,回到尖沙咀的公寓,自然又是一番顛鸞倒凤,极尽缠绵———· 程乐儿沉沉睡去,脸上带看满足的笑意。 邢渊却了无睡意,他靠在床头,手上出现四张散发著微光的卡片:一张是汤姆猫图案,另外三张则是蓝胖子哆啦a梦。 汤姆猫的卡片首次凑齐了十张! 当他把背心里的九张汤姆拿出来,十张卡片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瞬间聚合、融合,光芒大盛,最终凝成一张图案细节更为复杂生动的汤姆猫卡。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邢渊脑海一运钞车劫匪、庙街案、阻止ptu打人、仓库阻止海叔死亡、终止明心医院大战、升职高级督察、韩琛入狱、和联胜话事人变动、君度酒店危机、杀死大飞。 十幅画面,共同构成了这张十合一【汤姆】卡片的力量源泉。 邢渊开始尝试,意念微动,“感知”到一种奇异的延伸感,仿佛手臂可以像橡胶般不可思议地拉长、扭曲,甚至能像纸片一样摺叠。 这一刻,身体失去了刚性的限制,可硬如钢铁,亦可软若无骨,甚至能“液化”成一滩流动的形態。 最让他心惊的是那种近乎不死不灭的感觉一一只要不是瞬间彻底湮灭,任何伤害似乎都能快速復原,当然,痛感依旧存在。 可惜的是,这种神奇能力每天只能使用五分钟。 汤姆先放下,邢渊取出背心里的七张哆啦a梦,与手上的三张聚融,流光散去,卡片消失,他愣神间,又是一股庞大信息流涌入脑海一陈永仁成为倪家话事人、倪永孝入狱、marry入狱、杀死麦当奴、解除爆炸危机、抓捕阿乐、杀死程峰、缴获大飞军火、抓捕全兴社何世昌、小狗案。 邢渊心口微热,他取出胸口的哆啦a梦,新合成的卡片会与之前的卡片再融合,所以方才手中卡片消失,而这张闪烁的微光比之前的十合一卡片更加柔和玄妙。 新的信息流涌入:现在每周抽取的道具,每天可使用时间延长至两小时。 邢渊伸手探入卡片,这一次,他感觉那些星辰离自己更近了,触手可及,他的意念“指尖”触碰其中一点光芒,一件新道具的信息和形態落入“手中”。 障眼法涂鸦笔。 信息流清晰:只要在某个物体或一片区域上“描绘”出图案和文字,它就能扭曲周围人的视觉认知,让目標物呈现出你所写的形態。 配套的还有一个手持小镜子,只需拿出这面镜子去看,就能看穿涂鸦笔製造的障眼法,窥见真实。 邢渊把玩著这支笔,眉头微皱:“障眼法?听起来有点意思—但好像对我现在没啥直接帮助?” 他掂量著仅剩的两张核心卡片,防护能力严重缩水,安全感骤降。 邢渊权衡良久,最终他无奈將两张卡片置於前胸和后背,暂时放弃了对“弟弟”的防护,“反正有汤姆猫的不死身兜底,只要不是当场气化,总能恢復过来。” 第二天清晨,邢渊神清气爽地送程乐儿去公司。 看著她走进福田大厦,他拿出电话,拨给了罗祖儿。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新闻现场,“喂,阿渊,是不是又有独家猛料给我?” “猛料没有,想让你弄个警方臥底专题报导。”邢渊直截了当。 “臥底?”罗祖儿语气中带著点兴奋,“这个话题可够敏感的,你想怎么聊?深度报导?纪录片?还是” “不是要披露具体臥底身份或者机密行动,是想聚焦在『人』本身。”邢渊赶紧澄清“讲他们的不易,他们的挣扎,身份认同的撕裂,长期高压下的心理状態,还有” 那份不为人知的牺牲和荣誉感,让公眾看到光环背后的真实面孔,理解这份工作的沉重。”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后,罗祖儿的声音少了兴奋,多了深沉与敬佩:“这个角度很犀利,现在媒体要么神化要么妖魔化臥底,很少关注其『人”性。 “阿渊,你这想法很有深度,若能找到匿名当事人,配上心理专家和社会学家解读,定能引发巨大反响,甚至推动臥底保障制度討论,我非常有兴趣。” 邢渊笑道,“具体细节,我们见面详谈?你定时间地点。” “好,等我忙完手头这个突发,马上cal你约时间,这专题,我要亲自操刀!”罗祖儿的声音充满了干劲。 第130章 钓到一条大鱼 第130章 钓到一条大鱼 掛断罗祖儿的电话,邢渊又拨通了另一个號码。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清子声音中带著惊喜和娇憨:“阿渊?听见你的声音真好~” 听到她雀跃的声音,邢渊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在忙吗?” “不忙不忙,只要是阿渊的电话,我隨时都有空。”清子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阿渊找我,是不是想我了?”她大胆又直接地表达著爱慕。 邢渊轻笑一声,顺著她的话说:“是啊,想你了,也有个正事想请你帮忙。” “真的吗?需要我帮忙?太好了!请务必告诉我!”清子的声音充满期待。 “是这样,我构思了一个电影剧本的想法,叫《逃学威龙》,是个喜剧片,但內核是关於臥底的。” 邢渊解释道:“你来香江成立分部,不用完全走霓虹的老路,完全可以承接影视媒体业务,我觉得市场潜力很大。” “臥底喜剧?《逃学威龙》?听起来就很有趣!”清子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她对邢渊有著盲目的崇拜和信任,“没问题!阿渊你的的想法总是最棒的,主角呢?你想请谁?” “主角,我属意龙威。”邢渊说出名字,“他的喜剧天赋和动作底子,非常適合这个有点无厘头又需要真功夫的角色。” “龙威桑,大明星耶,太好了!”清子欢呼道,“我见过他几次,有他主演,加上阿渊你的的创意,这部电影一定会大卖。” 邢渊接著说:“剧本的初步想法我整理好了,见面给你?” “好啊好啊,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清子很是期待。 “好,等我安排好时间,去找你。”邢渊应道。 “嗯,我等你,隨时都可以!”清子开心地答应,语气里满是甜蜜。 邢渊刚驱车来到油尖警署楼下,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占米。 “大佬!救命,这次真系要扑街啊!”占米语气惊慌,“大悍匪找我买枪!” “慌什么?慢慢说,谁?”邢渊沉声问道,脚步停住。 占米是真急了,声音都带著哭腔:“叶继欢,是叶继欢啊,那个刚越狱没多久的大悍匪叶继欢,他找我买枪,还要是大火力的,渊哥,骗了他,我怕今晚活不过去就被干掉了啊。” 叶继欢!这个名字在香江黑道上代表著凶残和疯狂,刚越狱就敢如此高调买军火,必然是准备干票大的。 “別慌!交易时间,地点?”邢渊保持著冷静。 “今晚!十一点,西九龙—西九龙昂船洲,靠近青衣大桥桥墩下边的那片废弃船厂,大佬,那里杂草丛生,鬼影都没有,好偏僻。”占米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昂船洲废弃船厂邢渊脑海中迅速勾勒出那片荒凉、临海、布满锈蚀钢铁和一人多高杂草,確实是交易军火、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知道了,稳住他,就说货没问题,准时交易,剩下的,交给我。”邢渊语气斩钉截铁,“记住,別露怯,一切如常。” 掛断占米的求救电话,邢渊坐在车里,指尖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击,车窗外的街景喧囂,却丝毫进不了他的脑海。 “叶继欢———.大悍匪啊——.”他低声自语,眼神明灭不定。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一个诱人的念头冒出来: 如果让交易“顺利”完成,等叶继欢拿了枪去犯案时再雷霆出击,人赃並获,击毙或抓捕这个悍匪,绝对是轰动全港的大功一件,上面嘉奖,媒体追捧,履歷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隨即,这个念头被更沉重的现实压了下去。 叶继欢是疯子,给他真枪,他绝对敢当街扫射,万一哪个环节失控,造成无辜市民伤亡..... 这锅,我背不起,到时候追查起来,知情不报,纵容悍匪获得军火,別说功劳,这身警服扒掉都是轻的,搞不好要进去。 邢渊烦躁地抓了抓头髮,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猛地一拍方向盘,发出“叭”的一声响。 “妈的,想那么多,这种亡命徒,放出去就是祸害,直接让他今晚就扑街算逑,省心省力。” 决心已定,邢渊再无犹豫,推门下车。 进入警署,邢渊先向方明珠报告,方明珠沉吟许久才同意了邢渊的方案。 回到重案组,邢渊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拿起內部电话:“阿展,通知重案组所有人,反黑组当值负责人,还有———-把缉嘟组阿杰他们也叫来,紧急会议!立刻!” 不到五分钟,重案组的大办公室挤满了人。 重案组、反黑组、缉嘟组快三十人,全都神情肃穆看著站在白板前的邢渊。 邢渊用红笔在白板上写下“叶继欢”三个字,又圈出“昂船洲废弃船厂”和“今晚23 :00”。 “各位,刚收到可靠线报,刚越狱的悍匪叶继欢,將於今晚十一点,在昂船洲青衣大桥桥墩下的废弃船厂,交易购买大批军火!” “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目標极度危险,有当街持枪扫射的前科,此次交易,他必然携带武器,其手下也都是亡命之徒。” 邢渊目光扫视全场:“我们的目標,人赃並获,但首要原则,確保自身及潜在市民安全,必要时,果断使用致命武力。” 他快速在白板上画著船厂周边的简易地形图,部署任务: “重案组主力,由我、马军、阿展带队,负责核心抓捕区域,提前三小时秘密潜入船厂內部及周边高点,占据有利位置。” 他转向宋子杰陈永仁:“子杰,你和阿仁占据最佳射击点,务必確保视野清晰,狙击枪授权我已申请。” 宋子杰沉稳点头。 “肥沙,带兄弟们封锁外围,所有通往船厂的道路、水路,给我扎紧口袋,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行动开始前,不准打草惊蛇。” 肥沙:“yessir!” “其他人作为机动支援和火力压制组,隨时听我命令。””yessir!” “监听设备、夜视仪、热成像,能带的都带上,確保通讯畅通!” “yessir!” 说起来这些先进设备还都是“乐渊商务諮询公司”赞助,方明珠亲自签收。 “所有人,穿避弹衣,戴头盔,长枪短傢伙都检查好,这不是演习!”邢渊最后厉声强调。 “记住,叶继欢及其团伙,如有持枪反抗跡象,立即击毙,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兄弟受伤,更不想看到明天报纸头条是市民伤亡,明白吗?!””yessir!”眾人齐声应诺。 散会后,邢渊单独留下了马军和肥沙。 “军仔,肥沙,”邢渊的声音压得极低,“叶继欢这个人,不能留,他活著,就是个定时炸弹,对市民,对我们,都是巨大威胁。” 马军眼神一凝,沉默点头,他明白邢渊的意思。 肥沙搓了搓手,小眼晴里精光闪动:“头儿,你放心,到时候场面肯定混乱—这种悍匪,拒捕顽抗是必然的。” “嗯,”邢渊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找机会,乾净利落,事后报告,我会处理,记住,安全第一,別把自己搭进去。” “明白!”两人心领神会。 部署完毕,邢渊立刻拨通占米电话:“占米,听著,交易照常,我带人去仓库一趟,別让人过去。” 两小时后,邢渊和肥沙开著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来到了堆放仿真枪的仓库。 邢渊和肥沙从车里搬了一个喷了骷髏头的木箱出来,隨即给占米电话。 “嘟嘟嘟—占米,你亲自带人来取货,有骷髏头的箱子,別搞错了。” 电话那头有些吵,占米振奋地说:“没问题,大佬。” 掛了电话,邢渊和肥沙就在仓库里藏著。 一小时后,一辆麵包车听到仓库外,占米和几个小弟下来,他扫了一圈,指著骷髏头箱子说:“把这个搬上车。” 小弟干活时,他走到仓库里间角落,確保小弟们看不见,他立马拿出一张小抄,对著墙壁念念有词。 邢渊有些好奇,让肥沙盯著货,他走到占米身边一“哈哈哈哈,欢哥,久仰久仰———.这些货—..” “哈哈哈哈——” 原来是在练习对话,邢渊噗笑出声。 “!!! 占米猛地回头,见是邢渊,才鬆了口气,低声道:“邢sir,你能不能別这么嚇人!” 邢渊拍拍他肩膀,笑著摇摇头:“你继续,我不打扰了。” 占米眼前一,就已经不见邢渊踪影。 他使劲揉揉眼睛,正疑惑时,bb机和手机同时响起,占米拿出来看,都是邢渊的消息。 “好好练习,別露怯。” 占米:“!!!!” 邢sir变成鬼了?! “装好没有?!装好了赶紧走!” 占米一秒钟都不想在仓库待著了。 等他们远去,邢渊和肥沙才慢悠悠出来,开著厢式货车离开。 夜,深沉如墨。 昂船洲废弃船厂,海风带著咸腥和铁锈味,吹过高高的杂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邢渊趴在一处锈蚀的龙门吊操作室里,举著高倍夜视望远镜,视野牢牢锁定船厂中央那片相对开阔的硬化地面,他身边趴著的是何文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点五十分,车灯划破黑暗,一辆麵包车驶入船厂空地,急剎停下。 车门拉开,跳下四个身影,为首一人身材魁梧,穿著衬衫,手里拎著一个旅行袋,正是悍匪叶继欢,他身后的小弟也个个神情彪悍。 占米的奔驰车稍后才到,后面同样跟著一辆麵包车。 他带著小弟下车,强装镇定地走向叶继欢。 邢渊忽然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何文展,调侃道:“阿展,你看那叶继欢——-喷,是不是跟你在大陆的那个远房表弟有点像?特別是那走路拽上天的劲儿?” 何文举著望远镜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无语低声道:“头儿,你眼神—-真独特,我表弟要是长这样,我姑妈能把他塞回炉重造。” 他有时候就在想,邢sir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明明一点都不像的两个人,在他眼里就和亲兄弟一样。 邢渊嘿嘿一笑,不再说话,注意力重新回到现场。 场中,占米指著麵包车:“欢哥,货都在里面,按你要求,大火力,ak,绝对够劲。” 叶继欢咧嘴一笑,粗暴地掀开一个木箱盖子,抓起一把仿製精良的ak47,动作熟练地拉栓上膛。 “等等。”占米上前一步按住叶继欢的手臂,努力挤出笑容:“欢哥,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到位了,您隨便试,打光弹夹都行。” 叶继欢盯了占米几秒,冷哼一声,朝身后一个小弟歪了歪头:“拿钱!” 一个小弟將旅行袋扔在占米脚边。占米示意手下去点钱,同时让开了位置。 叶继欢狞笑著,再次举起那把ak,枪口指向占米的奔驰,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噠噠噠噠噠! 震耳欲聋的枪声猛然炸响,枪口喷吐出刺眼的火光,在昏暗的船厂中格外醒目,一颗颗灼热子弹呼啸而出。 然而,预想中子弹穿透薄铁皮、玻璃爆裂、甚至可能引燃油箱的剧烈场面並未发生。 叶继欢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错和难以置信。 作为玩枪的行家,他太清楚ak47的威力了,这种距离,绝对应该是穿透性的巨响和金属撕裂的效果,而不是这种放屁一样的闷响。 哑火?空包弹?!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叶继欢脑海,他几乎是在愣神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一一被耍了! “草泥马!动老子?!”叶继欢眼中凶光大盛,拆了弹夹,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他猛地调转枪口,直指占米眉心。 砰!砰!砰! 三声几乎完全重叠的枪响,撕裂了寂静的夜空,枪声来自三个不同的方向。 陈永仁mp5精准点射,远处制高点上,宋子杰手中狙击步枪发出沉闷的怒吼,侧翼阴影中,邢渊如鬼魅般现身,手中的格洛克17枪口青烟繚绕。 一颗瞬间掀飞了叶继欢的天灵盖,一颗精准贯入他的胸口,另一颗则狠狠钻进了他的眉心。 叶继欢眼中的暴怒和凶戾瞬间被空洞和死灰取代,整个人轰然栽倒,红的白的溅了一地,当场毙命。 “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邢渊的怒吼如同惊雷。 砰砰砰! 噠噠噠! 叶继欢的手下们下意识抢过麵包车里的武器。 “干掉他们!” “为欢哥报仇!” 混乱而疯狂的叫骂声响起。 这些悍匪並不知道他们手中武器只是样子货,面对警方的绝对火力优势,根本毫无反抗能力。 马军如猛虎下山,手中霰弹枪发出轰鸣,一名依託车辆举枪的匪徒直接被轰得倒飞出去,胸前一片血肉模糊。 肥沙则像泥鰍一样灵活,利用废弃机械做掩体,手中的点三八精准点射,“砰! 砰!”两枪,將一名试图冲向警车方向的匪徒倒。 战斗十分短暂,短短十几秒內,叶继欢和他的手下就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无一生还。 枪声停歇,硝烟瀰漫。空气中充斥著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邢渊端著枪,第一个走到场中,踢了踢叶继欢的尸体,確认其死亡,然后来到还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的占米麵前。 “没事吧?”邢渊伸出手。 占米借力站起来,双腿还在发抖,看著满地的尸体和刺目的鲜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看向邢渊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明明知道是假枪,却毫不犹豫地下令击毙,这份杀伐决断,太可怕了。 “没—-没事——·谢谢邢sir。”占米声音乾涩。 邢渊指了指地上的枪和钱,问道:“以前遇到要试枪的,你们怎么处理?总不能每次都指望我们及时击毙吧?” 占米看著满地狼藉,心有余悸:“以前以前我都没亲自参与,听下面人说每次都是你们的人到现场直接抓人我这边送货的小弟也跟著进去蹲一段时间,风头过了再出来” “那这次你怎么亲自到场?”邢渊好奇。 “”...”占米看著邢渊,要不是你这位大佬,我怎么可能亲自来,不过他知道话不能这么说。 “是叶继欢,我不在场他不买货,还威胁我———” 第131章 线人和臥底 第131章 线人和臥底 邢渊点点头,拍了拍占米的肩膀,调侃道:“占米哥,你可是和联胜真正的幕后大佬,拿出点气势来嘛,叶继欢算什么东西?一个被通缉的丧家之犬,你怕他干什么?” 占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在邢渊面前,他那点江湖地位,脆弱得如同纸糊。 这时,肥沙指挥看几个警员,开始搬运麵包车里的木箱,將地上散落的枪枝也都装进去,准备装车拉回警署。 占米看著那些被搬上警车的“假枪”,忍不住小声问:“邢sir—这些——-这些道具也要拉回警队?” 邢渊对他眨眨眼,意味深长道:“道具?占米哥,你说什么呢?这可是叶继欢用来实施惊天大案的真傢伙,当然要作为关键证物,完整地带回警署归档咯。” 占米脑子里喻的一声,真真傢伙?! 不对,应该是这些“道具”在警方的报告里,会变成货真价实的军火,叶继欢死得不冤,而他占米,彻底成了警方的“金牌线人”。 他看向邢渊那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这倒是占米误会邢渊了,这些枪確实是真枪,他担心叶继欢这个老手提前发现,所以从警队调了一批真枪来交易,只不过全是空包弹。 再说了,就算没这批真枪,他占米一样是警方的“金牌线人”,他和陈永仁的区別只是梦想不同,陈永仁有个警察梦,而占米,想做个普通人。 “收队!”邢渊不再理会呆滯的占米,大手一挥,声音洪亮,“通知鑑证科、法医,清理现场,把军火和赃款都给我看好了。” 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封锁现场,拍照取证。 就在一片忙碌收尾之际,船厂边缘一个巨大的、散发著恶臭的垃圾堆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的响动。 “別动!警察!”外围警戒的警员立刻举枪瞄准。 “別开枪,自己人,自己人哇!”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只见周星星灰头土脸地从垃圾堆后面爬了出来。 他穿著一身极其不合身的破旧工装,脸上抹得乌漆嘛黑,头上还顶著一个破铁桶,胸前的mp5都快看不出样子了。 “周星星?!”邢渊和一眾重案组伙计都傻眼了。 方信友赶紧帮好兄弟清理身上的垃圾。 周星星哭丧著,指著自己一身行头:“邢sir,你看我这偽装,我潜伏了整整六个钟头啊,连只老鼠从我裤襠钻过去我都没动一下,结果结果你们完事了才叫我?!” 他指著地上叶继欢的尸体,痛心疾首:“我的大功劳啊,我的升级加薪啊,我的英勇表现啊,全泡汤啦,呜呜鸣—连个开火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何文展捂住了脸,马军嘴角抽搐,肥沙笑憋得满脸通红,方信友更是毫不顾忌哈哈大笑。 邢渊却皱起眉头,把周星星拉到一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有行动?” 周星星说:“黑仔达告诉我的。” “黑仔达又是怎么知道的?”邢渊追问。 周星星耸耸肩:“那你去问他,那个老小子好像挺多门路。” 邢渊了解,拍拍他的肩,隨即嫌弃地甩甩手:“你先找个有水龙头的地方,好好清理一下,晚上食宵夜,我请。” “耶!邢sir万岁!”周星星瞬间变脸,欢呼雀跃,只是那身恶臭,让靠近他的警员们纷纷捂鼻退避三舍。 回到油尖警署,已是凌晨时分。 邢渊和肥沙亲自清点著从现场带回的军火一一那些货真价实的自动武器,虽然打的是空包弹,但在报告里,它们就是叶继欢团伙准备用於实施重案的铁证。 “头儿,点清楚了,ak四支,五四式三支,霰弹枪两支,子弹—-,空包弹六百发,登记造册没问题。” 肥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这可是大案,功劳簿上足够他写满好几页。 邢渊点点头:“行,归档吧,通知兄弟们,收工,宵夜我请,老地方!” “yessir!”肥沙响亮地应了一声,麻利地安排后续工作。 重案组、反黑组、缉嘟组加上蹭饭的周星星,浩浩荡荡杀向大排档。 周星星已经简单冲洗过,换上了不知道从谁那里借来的便服,虽然还有点异味残留但丝毫不影响他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的兴致。 一边吃还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如何在垃圾堆里潜伏了六个小时,与老鼠斗智斗勇的经歷,引来阵阵鬨笑。 邢渊看著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嘴角带著笑意。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去结帐,顺便拨通了黑仔达的电话。 “是我,邢渊。” “邢sir?事啊?这么晚?哦,你安排来的兄弟都很不错。”听起来,黑仔达日子过得好。 “今晚昂船洲的行动,周星星说是你告诉他的?”邢渊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黑仔达嘿嘿的笑声: “邢sir,我臥底几十年,三教九流的朋友总有几个嘛,偶尔听到点风声,想著阿星那小子想立功想疯了,就提点他一句,让他去碰碰运气咯,怎么,他没帮上忙?” “帮了个倒忙,躲在垃圾堆里差点被我们当匪徒误伤。”邢渊淡淡道,“消息来源可靠就行,下次有这种『风声』,直接给我电话。” “明白明白,下次一定直接报告邢sir!”黑仔达满口答应。 “嗯,早点休息。”邢渊掛了电话,黑仔达当了这么多年臥底,无功无过,没想到路子这么广。 回到尖沙咀公寓,屋內一片静謐,只有玄关留著一盏小灯。 程乐儿已经睡下,呼吸均匀,邢渊轻手轻脚洗漱,躺在她身边,闻著熟悉的馨香,紧绷的神经彻底放鬆,很快沉入梦乡。 一夜无话。 清晨的阳光洒进餐厅,程乐儿將煎得金黄的太阳蛋和烤吐司放在邢渊面前,坐下后,双手托腮,眼晴亮晶晶地看著他:“阿渊,我想买一栋大房子。” 邢渊端起咖啡的手顿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啊,想买就买。看中哪里了?我陪你去看。” “真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程乐儿惊喜地扑过来,搂住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看了几个盘,在浅水湾和半山都有不错的独栋,环境好,私密性也强,比现在的公寓大好多,以后——·以后家里来客人或者嗯——也方便。” 她说著,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然想到了“以后”的更多可能。 邢渊捏捏她的脸:“你喜欢最重要,选好了告诉我时间,我们一起去看。” “嗯!”程乐儿用力点头,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灿烂。 送程乐儿去福田大厦上班后,邢渊来到油尖警署。 他先去署长方明珠办公室提交了关於叶继欢案的详细报告,方明珠快速翻阅后,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乾净利落,击毙叶继欢是大功一件,报告写得也很漂亮,后续嘉奖我会跟进。” “谢谢,madam。”邢渊敬礼。 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邢渊朝正在整理文件的肥沙招招手:“肥沙,过来一下。” 肥沙小跑过来:“头儿,吩咐?” 邢渊压低声音,带著笑意:“上次跟你提过的见习督察考试,推荐信我已经递上去了,m方署长那边也点了头,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的本事。” 肥沙胖乎乎的身体猛地一震,小眼睛瞬间瞪圆,嘴唇哆嗦了几下:“头头儿!我我—”他激动得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用力挺直腰板,重重地拍了下胸脯。 “头儿你放心,我肥沙这条命不,我下半辈子就卖给你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一定考过,绝不给你丟脸。” “行了行了,別拍得自己岔气。”邢渊笑著摆摆手,“好好准备,考不过,丟人的是你自己。”他转身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 何文展推门进来,反手关上门,站在那里,表情有些侷促,双手无意识地搓著,欲言又止。 邢渊挑了挑眉:“阿展?有事?吞吞吐吐的,像个大姑娘。” 何文展深吸一口气,脸上带著点难为情:“头儿,那个,见习督察考试,我考了两次了都没过,” 他声音越说越低,头也微微低下:“我想-我想请你,能不能抽空辅导辅导我?我知道你很忙” 邢渊看著这个行动力极强的得力干將,理解地点点头,警队升级考试,除了实务,理论和管理知识要求很高,对何文展这种一线拼杀上来的硬汉確实是个坎。 “没问题。”邢渊爽快地答应,“下班后吧,去我女朋友公司,那边会议室安静,顺便一起吃饭,我帮你授授重点。” 何文展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如释重负:“谢谢头儿!太感谢了!” “行了,去忙吧。”邢渊挥挥手。 洪兴陀地。 太子唾沫横飞拍著桌子:“蒋生,倪家欺人太甚,陈永仁那个扑街,仗著有差佬撑腰,硬生生把我的人赶出尖沙咀,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他越说越激动,矛头直指警方:“还有油尖差佬,摆明了就是扶持倪家打压我们,不然陈永仁一个新上位的,凭什么这么囂张?我看,就是差佬想搞一言堂,把我们洪兴当眼中钉!” 蒋天生靠在椅背上,指间夹著雪茄,烟雾繚绕遮住了他半张脸,但太子的话,特別是关於油尖警方“扶持倪家打压洪兴”的部分,戳中了他的心事。 油尖区在邢渊和方明珠的铁腕治理下,社团生存空间被极大压缩,规矩也越来越多,这让他很不舒服。 湾仔的反黑组督察能换,油尖的或许也不是铁板一块?不过,动差佬风险太大,需要从长计议。 “太子,先別急。”蒋天生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动差佬不是小事,要搞,也得先搞掉他们的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倪家是该敲打敲打了,不能让他们坐大,不然以后白面生意大家都不好做,陈永仁哼,一个靠差佬上位的傀儡。” 他隨即拨通了和联胜新任话事人官仔森的电话。 “森哥,我蒋天生。” “蒋生?风啊?”官仔森很是意气风发。 “尖沙咀的事倪家吃相太难看了,洪兴的地盘,他们说吞就吞,森哥,你上次在尖沙咀,也差点被倪家的人“误伤”了吧?这口气,你能忍?”蒋天生话语带著煽动性。 官仔森一听“上次差点被砍死”的事,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火气“赠”就上来了“忍?忍他老母,倪家现在太囂张了,我官仔森现在是和联胜坐馆,不是以前的小四九,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说,怎么搞?” 两人在电话里迅速达成了共识:洪兴与和联胜暂时结盟,联手对付倪家,目標一一夺回/抢占尖沙咀的地盘,打压陈永仁。 占米很快收到了风声,他急匆匆找到还在为结盟兴奋的官仔森。 “森哥,现在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了,开片(打架)要钱的,安家费、医药费、跑路费,还要防著差佬扫场。”占米儘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客观。 “打贏了地盘也未必能立刻生钱,打输了更是血本无归,倪家背后站著差佬,我们硬碰硬,得不偿失啊,闷声发大財才是正道。” 官仔森正沉浸在当上话事人后第一次“大展拳脚”的亢奋中,哪里听得进占米这番 泼冷水”的劝告。 他脸色一沉,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占米:“占米!你懂什么?现在我是话事人!我说了算!赚钱?不把面子打回来,以后谁还看得起我和联胜?谁还服我这个坐馆? “上次在尖沙咀,老子差点被倪家的刀手砍死,这口气不出,我官仔森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倪家我干定他了,你不用再说了,准备好人手傢伙。” 靚坤的陀地。 一个小弟正向靚坤匯报洪兴与和联胜结盟要搞倪家的消息。 靚坤歪在沙发上,抠著耳朵,听完后发出一阵沙哑怪异的“咯咯”笑声,像是破风箱在抽: “蒋天生这个老糊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同和联胜结盟?官仔森那个草包能顶什么用?他知不知那个陈永仁是什么人啊?哈哈哈!” 小弟不解:“坤哥,陈永仁不就是倪家新上位的话事人?” “话事人?我看他是差佬插在倪家的针还差不多。”靚坤笑得前仰后合。 “油尖警方那么落力撑他,赶绝太子,你以为真是因为他能干啊?蒋天生要同和联胜去搞差佬的针?哈哈哈,这不是自己把头伸进绞索里是什么?” 小弟试探著问:“坤哥,那那我们上不上?帮蒋生?” “上?上个屁啊上,让他们去打,打得越热闹越好!”靚坤止住笑,像看白痴一样看著小弟。 “等蒋天生自己把自己搞死搞残,把洪兴搞成一盘散沙告诉下面的兄弟,都给我缩起来,看戏,谁要是敢私自搅和,我打断他的腿。” 11 尖沙咀,通菜街大排档。 夜色渐深,街边灯火通明。 宋子杰做东,为may组织小聚,同席的还有陈永仁和罗技,经歷了君度酒店风波,这次自己人的聚会难得而珍贵。 “may姐,欢迎加入油尖缉嘟组!”宋子杰举杯致意。 may爽朗回应:“多谢杰哥,邢sir点名调我,压力不小。” 陈永仁沉默点头,罗技则笑著接口:“may姐放心,有杰哥和邢sir坐镇,油尖翻不了船。” may心照不宣:“以后情报多靠仁哥和技哥。”四人轻鬆閒聊警署趣事。 然而,这份难得的平静並未持续多久。 十几辆摩托车引擎咆哮著,伴隨著几辆麵包车急剎的刺耳摩擦声,刺眼的车灯瞬间將大排档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第132章 蠢得惊人 第132章 蠢得惊人 “陈永仁,冚家铲,今晚就收你皮!” 陈浩南手持开山刀,从领头的一辆麵包车上跳下,他身后,山鸡、大天二、包皮、巢皮等洪兴仔手持砍刀、铁棍、棒球棍,杀气腾腾地涌了过来。 “叼!闪!”宋子杰反应最快,他们就几把点三八,没必要和黑社会硬钢,他伸手去拉离他最近的may。 陈永仁和罗技也在同一时间弹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就朝大排档后面的后巷狂奔。 同时,may也展现出了ptu出身的干练,几乎与宋子杰同步动后撤,动作敏捷。 “別让他们跑了,砍死陈永仁!”山鸡一马当先,挥舞著砍刀,状若疯虎,他这段时间了满肚子邪火一前段时间靚坤做局,差点让他女朋友可恩和陈浩南搞上,幸亏警察查枪搅了局;前几天更惨,靚坤又给他下药,醒来发现自己竟和一个肥婆赤条条关在一起,还被录了像。 这双重屈辱如同毒火日夜灼烧著他的理智,此刻他只想砍翻眼前的陈永仁,用鲜血来浇灭心头的憋闷和狂怒。 尖沙咀是油尖警署的核心辖区,邢渊怎么可能不布控,衝突爆发的瞬间便有人通知他,宋子杰也向总台求援。 不到十分钟,数辆衝锋车和警车如同钢铁洪流,堵死了几条主要路口,大批全副武装的ptu队员和重案组探员迅速下车,盾牌列阵,长枪短炮指向混乱的中心。 “警察,放下武器,全部趴下,立刻!”扩音器里传出肥沙的吼声,在夜空中迴荡。 洪兴的古惑仔们对这种场面早已形成“肌肉记忆”,绝大部分人如同被按下了开关,条件反射般扔掉手里的傢伙,双手抱头,动作极其熟练地蹲在了地上。 只有一个人例外一一被双重屈辱和眼前失手彻底点燃、理智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的山鸡! “趴你老母!”山鸡对警笛和警告置若罔闻,他脑子里翻腾著被肥婆玷污的噁心画面,对比著靚坤给陈浩南下药时安排的是自己女友这种“香艷”待遇,彻底癲狂。 他將手中的砍刀握得更紧,赤红著双眼,朝著离他最近的一个举著盾牌的ptu队员猛衝过去,嘴里歇斯底里咒骂,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荒诞的委屈: “冚家铲,给老子下药就找个肥婆!录你老母的像,你们这群死差佬,那时候怎么不来救我?!现在倒来得快!去死啊!” 他这完全是被愤怒扭曲了对象,將对靚坤的滔天恨意和屈辱感,部分迁怒到了“姍姍来迟”的警察头上。 他的行为在此刻如同自杀。 “目標拒捕,制服他!”马军眼神一冷,厉声下令。 “膨!”盾牌手沉稳地前跨一步,厚重的盾牌狠狠撞在山鸡身上,將他冲势硬生生挡住。 几乎同时,两根防暴警棍精准而狠辣地砸下,一根砸在山鸡持刀的手腕上,一根狠狠抽在他的小腿脛骨上。 “咔!”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隨著山鸡撕心裂肺的惨叫:“啊一一我的骨!”砍刀脱手飞出,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瘫倒在地。 但他兀自挣扎著想抬起头,嘴里还在不乾不净地骂著,只是声音因剧痛而扭曲变形。 “不知死活!”ptu队员毫不留情,更多的防暴棍如同冰冷的铁雨般落下,专打手臂、大腿、后背、肋下等疼痛剧烈且容易造成骨裂的位置。 “听--啊”山鸡被打得蜷缩成一团,彻底失去了任何反抗和咒骂的能力。 他躺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 该死的靚坤—下药.给南哥—就安排我女朋友给老子就塞个肥婆扑街这区別对待也太大了死靚坤你给老子下药怎么不把小结巴送过来混乱的现场迅速被控制,洪兴仔们抱头蹲了一地,陈浩南看著被打成死狗的山鸡,立马就想救援,刚动就挨了一闷棍,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而就在通菜街衝突爆发的同时,官仔森意气风发地带著和联胜的人马,分乘几辆麵包车,从另一个方向悄悄摸进了尖沙咀地界。 他们的目標是倪家在汉口园道的几个场子,车子在一个街角停下,官仔森正想给小弟们打打气,话还没出口,就僵在了喉咙里。 街口,一辆ptu猪笼车停在那儿,两组ptu队员,正步伐整齐地从街道的两头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压了过来,战术手电光束扫在官仔森等人惊的脸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剩下ptu队员皮靴踏地的“咔咔”声。 一年前,甚至半年前,官仔森都敢带人把ptu和倪家的场子一併扫了。 但现在不同了,油尖区在邢渊和方明珠的铁腕下,早已不是当初模样,尤其是上次在尖沙咀差点被倪家刀手砍死后,官仔森就落下了个毛病一一看见差佬,腿肚子就忍不住打颤。 要不是旁边飞机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他的胳膊,官仔森当场就能腿软跪下去。 “森森哥?”飞机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抖,低声询问。 ptu领头的组长手立刻按在了腰间的点三八枪套上,厉声喝道:“干什么的?!站住別动!” 这声呵斥如同惊雷,彻底击溃了官仔森强装出来的镇定。 “撤!撤撤撤!”官仔森声音都变了调,反手死死抓住飞机的胳膊,“叼他老母,飞机,快,带人走,扑街啊,下次出门一定要看黄历!” 飞机反应极快,立刻朝身后的小弟们低吼:“走!快走!別惹差佬!” 一群来势汹汹的和联胜人马,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连滚带爬地钻回麵包车,仓惶逃离了尖沙咀,整个过程狼狐不堪,与来时判若两人。 邢渊得知这两起衝突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回到油尖警署了。 昨夜通菜街的后续处理由肥沙带队完成,山鸡被送医,陈浩南等人以非法集结、藏有攻击性武器等罪名拘捕。 至於官仔森带人踩过界又被ptu嚇跑这种“未遂事件”,更是不值一提,两件事加起来都不值得在深夜打扰邢sir休息。 邢渊走进重案组大办公室时,气氛如常。 肥沙正眉飞色舞地跟马军、何文展讲著昨晚山鸡的“英勇事跡”和被ptu收拾的惨状,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头儿,早。”肥沙眼尖,看到邢渊进来,连忙打招呼。 邢渊点点头,隨口问道:“昨晚后来没什么事吧?” 肥沙笑著摆摆手:“没事没事,小场面,洪兴那帮扑街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山鸡那衰仔断了条腿,没三五个月別想下床。哦,对了,” 他笑容更盛,“后来听尖沙咀那边的伙计说,官仔森那草包也带人想过来趁火打劫,结果刚下车,看到猪笼车,嚇得差点尿裤子,屁滚尿流就跑了,哈哈哈!” 办公室里顿时又响起一片鬨笑声。 第133章 靚坤上位 第133章 靚坤上位 邢渊目光带著一丝玩味,缓缓扫过鬨笑的眾人,最后落在肥沙和何文展身上,他的声音甚至比刚才更温和了一点,却让办公室的温度仿佛瞬间骤降了几度: “看来,我们还是太仁慈,让这些社团觉得,油尖区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踩就踩的后园了。” 笑声夏然而止,眾人收敛表情等著邢渊发言。 “肥沙,阿展。” “在,头儿。”两人挺直腰板。 “给他们,上上眼药,我要看到效果。” “yessir!”肥沙和何文展齐声应道。 邢渊不再多说,转身走向自已的独立办公室,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拿出手机,拨通了占米的號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占米声音沙哑:“餵?邢邢sir?” “占米。”邢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可怕,“官仔森昨晚带人进尖沙咀,想干什么?” 占米心猛地一沉,他也是刚知道不久,昨天下午他劝了几句没劝住,晚上就陪一个从內地来的重要客户喝酒,直接喝到断片。 早上醒来,小弟就火急火燎地跟他匯报了昨晚官仔森在尖沙咀吃的事。 “邢sir,我—-我也是刚知道-昨天下午森哥是跟我提过一嘴,说要和洪兴联手对付倪家,我劝过他。” 占米急忙解释:“说现在不是开片的时候,倪家背后有有你们撑腰,硬碰硬没好果子吃,但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他昨晚上就带人去了!邢sir,我——”” “我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你的態度,占米,”邢渊打断他。 “当你第一时间知道官仔森有挑战警方底线的意图时,你就应该立刻通知我,而不是抱著你那点可笑的『江湖义气”去劝那个该死的官仔森,你以为你是在帮他?” 邢渊的语气陡然加重:“要不是他昨天看到ptu跑得快,现在你恐怕不是在这里跟我解释,而是要去icu探他了。” 他语气渐变缓,却更加迫人:“你现在是警队的线人,搞清楚社团的规矩大,还是警队的规矩大。” “—-对不起,邢sir,是我没做好,我明白了,绝对不会有下次。” “最好如此。”邢渊冷冷地丟下四个字,直接掛断了电话。 占米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能清晰感受到邢渊话语中暗藏的怒火与杀意。 巨大的屈和恐惧涌上心头,他握著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差点就要把这部新手机狠狠砸在地上,最终还是忍住了衝动一一这是女友昨天刚送他的新手机。 占米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这段时间,除了配合邢渊钓鱼和叶继欢那件事,他几乎完全把自己从社团事务中切割出来,一心扑在生意上,就是想彻底洗白上岸。 就算昨天官仔森说了要搞倪家,他也只当是对方一时气话,根本没往心里去一官仔森这个人他太了解了,胸无大志,好赌好色,贪生怕死,以前当个小头目时都畏畏缩缩· 可谁能想到,这老小子当上话事人后,竟然飘得这么厉害,为了那点所谓的“面子” 和“威信”,居然就带人踩进了油尖区这个龙潭虎穴。 占米越想越气,越想越怕,他猛地站起来,衝出办公室,找到了正在楼下茶餐厅吃早餐的飞机。 “飞机,昨晚森哥带人去尖沙咀,你怎么不拦住他?!”占米劈头盖脸地质问。 飞机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一脸理所当然:“占米,森哥是话事人,社团的龙头,他发话要做事,我们做小的当然要以他的话为主,跟著他走。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野望,“尖沙咀油水那么足,倪家现在又跟差佬合作搞什么安保公司,抢了大家多少饭碗?拿下尖沙咀,对我们社团本就是大利好,为什么不搏一把?” “搏你老母,大利好?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倪家现在是正规的大型安保公司,以前的古惑仔都成了有牌照的保鏢保安,受法律保护的!” 占米气得差点破音,指著飞机的鼻子骂道:“你们带人去打倪家的场子,就是在打差佬的脸,就是在砸油尖警署的饭碗!” 飞机被骂得脸色有些难看,但依旧梗著脖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占米,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森哥是坐馆,我听坐馆的,你有火气,跟森哥说去。” 说完,他拿起筷子,继续埋头吃他的云吞麵,摆明了不再理会占米。 “妈的!一群蠢货!”占米气得浑身发抖,狠狠骂了一句,转身就走,他知道跟飞机这种只认拳头和坐馆的死硬派说不通。 回到自已安静的办公室,占米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著太阳穴。 他太清楚邢渊想要什么了一一一个稳定、听话,最好能像倪家一样逐步“转型”、不再给警方添乱的和联胜,这是他占米能安稳做生意、甚至未来彻底洗白的保障。 可是现在,官仔森这个草包话事人,却成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占米毫不怀疑,如果官仔森再这么不知死活地闹下去,触碰到邢渊的底线那位高级督察,是真的会动杀念的! 到时候,別说官仔森,整个和联胜恐怕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一股寒意,从占米的脚底直窜上头顶 尖沙咀,某家装修奢华的夜总会包厢里。 “废物,一群废物!” 官仔森將一杯洋酒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和琥珀色的液体四溅,嚇得旁边作陪的小姐尖叫著躲开,他脸色涨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残留的恐惧和后怕。 “洪兴那边的人被差佬一锅端了,老子这边更离谱,人还没散开,就被ptu嚇得跑回来,丟人!丟人啊!以后我官仔森还怎么在道上混?!” 他越想越气,又想起昨天被ptu嚇得差点跪下的窘態,更是羞愤交加,抓起桌上的果盘又想砸。 “森哥消消气,现在油尖区的差佬不一样了。”旁边的心腹连忙拦住,低声劝道。 “特別是那个邢渊,惹不起啊,飞机哥他们都说,昨天那些ptu--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手都按在枪上,绝对是真的敢开枪,咱们-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官仔森喘著粗气,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腿软感似乎又有点冒头,他颓然坐回沙发,抓起另一杯酒猛灌一口,眼神闪烁不定。 “妈的——”飞机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谁,“差佬-现在都他妈是疯的。” 靚坤的陀地,烟雾繚绕。 “哈哈哈——咳咳咳·—丟你老母,笑死老子了。” 靚坤听著心腹小弟匯报洪兴和和联胜昨晚在尖沙咀的“辉煌战绩”,笑得整个人蜷缩在真皮沙发里,沙哑怪异的笑声伴隨著剧烈的咳嗽,像只快散架的风箱。 他抹著笑出的眼泪,拍著大腿,“蒋天生这次真是老猫烧须,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天助我也!”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神经质地整理了下衬衫的领口:“走,开会去,今日是洪兴话事人例会,有好戏看。” 蒋天生的別墅书房,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蒋生,浩南、大天二他们都被扣在油尖警署,非法集结、藏械,可能要拘留48小时。山鸡-伤势不轻,在羈留病房。”小弟低声匯报。 蒋天生背对著他,站在落地窗前,脸色铁青,指间的雪茄燃了一大截菸灰,却忘了弹“儘快安排保释,钱不是问题。”他猛地转身,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 小弟提醒道:“还有·—靚坤那边,似乎很活跃。” “哼!”蒋天生冷哼一声,將雪茄狠狠摁灭在昂贵的菸灰缸里,“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惹了一身骚,备车,先去警署处理保释,大b也在里面,不能让人寒心。” 洪兴总陀地会议室。 除了龙头蒋天生的位置空著,其余各区话事人基本到齐。 靚坤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翘著二郎腿,皮鞋尖一点一点,显得格外悠閒。 “喷,蒋生贵人事忙啊。”靚坤拖长了沙哑的声调,打破了沉默,“我就是个閒人,时间不值钱,等等无所谓啦。不过” 他故意停顿,环视一圈:“就是不知道各位大佬,陀地那边有没有紧要事等著处理? 听说昨晚尖沙咀好热闹,0记今天肯定又要大扫荡,各位手下的场子-唉,不知道会不会被殃及池鱼哦?” 他这话一出,几个话事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昨晚洪兴丟了大脸,还惹怒了油尖警署,今天各区场子被重点“关照”的可能性极大,时间就是金钱,蒋天生迟迟不到,確实耽误事。 “坤哥说得对,蒋生一向守时,今天怎么回事?”黎胖子皱著眉头嘟囊。 “是啊,昨晚搞那么大,今天大家都要擦屁股的嘛。”基哥也附和了一句。 不满的情绪,开始在会议室里瀰漫。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蒋天生才带著一身低气压走进会议室。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蒋天生面无表情地坐下。 “蒋生是大忙人,理解理解。”靚坤第一个开口,皮笑肉不笑。 “保释大佬b顺利吧?唉,大佬b也是,手下靚仔南不懂事,带人去尖沙咀搞风搞雨,结果被差佬包了饺子,害得龙头亲自去保人,喷喷这面子可真够大的。” 他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蒋天生:“不过蒋生,社团有社团的规矩,下面的人犯了错,该罚就要罚,尤其是这种擅自行动,还连累社团蒙羞的,如果人人都像大佬b这样,那以后谁还把社团规矩放在眼里?” 靚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质问:“这样下去,社团还有没有公信力?龙头说话还算不算数?!” 蒋天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靚坤,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为洪兴流过血!我为社团坐过监!”靚坤猛地站起来,指著自己,神情激动而扭曲。 “当年荷兰那条线,是谁拼死拼活打下来的?是我靚坤!出了事,是谁扛的?还是我靚坤!我在赤柱蹲苦窑的时候,蒋生你在哪里?在太平山顶嘆红酒,楼著明星开游艇派对!” 他环视各位话事人:“我为社团在外面打生打死,流血流汗,最后得到了什么?我应得的地盘呢?我应得的尊重呢?都被某些高高在上的人,轻轻鬆鬆就拿走了。” “现在,下面兄弟为了社团出头吃了亏,蒋生非但不主持公道,反而第一时间去给犯错的人擦屁股,寒心啊!各位大佬,你们寒不寒心?你们手下的兄弟寒不寒心?” 靚坤的控诉,戳中了不少话事人心中积怨,会议室里一片窃窃私语。 就在这僵持的当口,被靚坤私下早已串联好的基哥第一个发难了:“蒋生,靚坤话糙理不糙啊,昨晚的事,搞到这么大,下面兄弟怨声载道,差佬那边压力也全压到我们头上了。 “大佬b的人闯祸,龙头亲自去保,这是不是有点太太厚此薄彼了?规矩还要不要了?” 黎胖子阴阳怪气地说:“是啊蒋生,我们这些老兄弟,当年跟著老龙头打天下的时候,犯了错可是要三刀六洞的,现在倒好,下面小的乱来,龙头反而去擦屁股,这让我们这些守规矩的老兄弟怎么想?寒心啊!” 兴叔也皱著眉头,语重心长:“蒋生,社团不是一言堂,昨晚的事影响太坏,对社团的声誉和生意打击都很大,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更明確的交代?或者,重新议一议?” 一个接一个,被靚坤或收买、或威逼、或煽动了不满情绪的话事人,开始向蒋天生施压,他们的话像一把把软刀子,扎在蒋天生心口,靚坤抱著胳膊,歪著头,脸上掛著胜券在握的诡异笑容,欣赏著蒋天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好!既然大家都觉得我这个龙头做得不够好,不够公信力,不能服眾。”蒋天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 “那就按社团最古老的规矩来,洪兴是大家的洪兴,不是蒋家一人的,投票,重新选举话事人!” 投票过程快得惊人,结果毫无悬念。 靚坤这个癲狂阴谋家,以压倒性的票数,取代了蒋天生,成为洪兴新任龙头。 蒋天生一言不发,站起身,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会议室。 官仔森在自己的陀地,正烦躁地步,想著昨晚的丟脸和尖沙咀这块肥肉,盘算著怎么再联繫蒋天生商量对策。 一个小弟急匆匆跑进来。 “森哥!森哥!洪兴—·洪兴变天了!” “变你老母的天!事啊慌慌张张?”官仔森没好气地骂道。 “蒋天生蒋天生下台了!靚坤·靚坤做了洪兴新龙头!” “什么?!你讲什么?蒋天生下台?叼他老母的蒋天生,废物!”官仔森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把秋住小弟的衣领。 “连个话事人位子都坐不稳!老子还指望跟他合作搞倪家?搞个屁啊,妈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官仔森气得破口大骂,感觉自己被蒋天生坑惨了,白白在油尖警署面前露了个大怯。 正骂得起劲,另一个心腹小弟凑到他耳边低语:“森哥,邓伯派人传话,想见你。” 官仔森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骂骂咧咧地整理了下衣服:“妈的,一个两个都不消停,备车。” 第134章 死了个霓虹人 第134章 死了个霓虹人 一所社区中学空旷的足球场边。 邓伯拄著拐杖,看著远处踢球的少年,背影有些僂。 “邓伯。”官仔森恭敬地叫了一声。 “阿森,坐。”邓伯的声音平和,指了指旁边的石凳,“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 官仔森脸上闪过一丝尷尬和恼怒。 邓伯没看他,自顾自地说:“做事情呢,不要太衝动,尖沙咀那个地方,水深,一脚踩下去,溅起来的泥,搞不好会糊自己一脸,洗都洗不掉,想想后果。” 一股憋屈涌上心头,官仔森忍不住辩解: “邓伯,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们之前在尖沙咀吃了那么大的亏,如果就这么算了,其他社团怎么看我们和联胜?小弟们还怎么服我这个坐馆?我我也是为了社团的面子啊!” 邓伯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晴盯著官仔森:“面子?阿森,做坐馆,不是靠打打杀杀挣面子的,你把场子经营好,让下面的兄弟有安稳饭吃,有钱落袋,他们自然就听你的,敬你。 “你要是搞砸了,场子被扫,兄弟没钱拿,甚至进去坐监,到时候,不仅小弟离心,外面虎视耽的社团,第一个就会扑上来咬你!” 他顿了顿,拐杖轻轻点了点地面,加重了语气:“阿森吶,你还没看清楚吗?油尖地区那个警署,跟其他区的差佬不一样,是铁板,是阎王殿。 “你要闹,要打地盘,可以,把眼光放远点,打出去,別在这块铁板上硬碰,那是找死。” 邓伯的话像一盆冷水,但官仔森心里更多的是不服和窝火,他觉得邓伯老了,胆子小了,根本不懂现在做坐馆的难处。 “知道了,邓伯。”官仔森闷声应了一句,脸色变幻不定。 离开球场,官仔森越想越气,觉得肯定是占米在背后向邓伯打小报告,才让邓伯来教训自己,他立刻一个电话把占米吼到了陀地。 “占米!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去邓伯那里告我的状?!”官仔森指著占米的鼻子,唾沫横飞。 “叼你老母!到底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社团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不想干就tm直接滚蛋,別在我这里碍眼,滚!” 占米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森哥,我占米要是想告状,还用得著绕弯子找邓伯?!”占米声音带著压抑的愤怒“老子要不是念著当初你够义气罩过我,就凭你这点本事和脑子,我早就走了,你以为我想待在这个破社团?!” 他喘著粗气:“现在我tm想走都走不了,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谁?是油尖警署的邢渊,捏死我们跟捏死蚂蚁一样,你想死別拉著我,也別拉著整个和联胜给你陪葬。” 官仔森被骂得一愣,隨即恼羞成怒:“滚!给老子滚远点!” 两人刚在陀地门口分道扬,占米怒气冲冲走向自己的车,官仔森也准备回楼上。 突然,街角衝出三个蒙面刀手,二话不说,挥著明晃晃的开山刀就朝官仔森和占米砍来! “叼!”官仔森嚇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陀地里跑,同时扯著嗓子尖叫:“来人啊,砍人啊!!” 占米反应极快,一个矮身躲过劈来的刀锋,也拼命往有光亮和人声的地方跑。 三个刀手紧追不捨,眼见追不上,其中一人竟拔出枪来。 砰! “呢啊!”官仔森发出悽厉惨叫,背后爆开一团血。 “枪!他们有枪!”占米心臟几乎跳出嗓子眼,对方竟然带了枪! 枪声一响,另外两个蒙面刀手的动作明显一滯,似乎也没料到会有人开枪。 这时,陀地里面终於被尖叫声和枪声彻底惊动,十几个小弟拿著砍刀、棒球棍,乱鬨鬨地冲了出来。 “大佬!” “森哥!” “占米哥!事?!” 看到小弟们涌出,另外两个拖著开枪的就跑,转身钻进旁边漆黑的小巷,整个过程乾脆利落,显然是老手。 “森哥!”占米连滚带爬地扑到官仔森身边。 官仔森面朝下趴著,背部伤口汨汨冒血,染红了整片后背,他身体剧烈抽搐著,脸色在昏暗灯光下惨白如纸。 “別动他,快,叫车送医院,快啊!”占米朝著衝出来的小弟们嘶吼,声音都变了调。 小弟们七手八脚抬起官仔森,小心翼翼塞进一辆车里。 占米也浑身是血地跳上车,扶著官仔森不断抽搐、失血的身体,手抖得厉害。 车子疯狂地冲向最近的医院,刺耳的喇叭声在夜晚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悽厉。 占米看著官仔森痛苦扭曲的脸,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那惊魂一幕一是谁?! 是倪家报復?是邢渊冷酷的警告?还是社团內部有人想藉机除掉官仔森这个草包坐馆?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占米脑海中疯狂翻腾,巨大的心理阴影彻底笼罩了他。 油尖警署,重案组大办公室。 电话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寧静,阿辉抓起话筒,脸色迅速变得凝重。 “头儿!”阿辉放下电话,朝著邢渊刚刚走进去的独立办公室喊道,“油麻地兰街发生枪击案,伤者是和联胜坐馆官仔森。 办公室的门立刻打开,邢渊走了出来,眉头微:“枪击?官仔森?” 心中暗:谁这么贴心,把我还没来得及干的事给办了? “封锁现场,通知鑑证科,走,跟我去现场。” “yessir!”重案组探员齐声应诺,迅速抓起外套和装备。 马军和何文展动作最快,已经紧跟在邢渊身后。 油麻地兰街,官仔森陀地外。 现场已经被先期赶到的巡警用警戒线封锁,地上残留著暗红色的血跡和凌乱的脚印。 几个和联胜的小弟正在接受巡警的初步询问。 数辆警车呼啸而至。 邢渊率先下车,马军、何文展以及重案组其他成员迅速散开,接管现场。 邢渊目光扫过,重点落在官仔森中弹倒地的位置和刀手逃窜的方向。 “鑑证科到了吗?”邢渊沉声问。 “在路上,五分钟內到。”何文展回答。 “好。”邢渊点头,快速下达指令: “阿展,你带阿俊、阿標,立刻封锁以陀地为中心,半径一百米的所有出入口,盘查可疑人员,重点寻找目击者,特別是可能看到袭击者样貌或逃跑路线的,挨家挨户问。” “yessir!”何文展立刻带人执行。 “马军,你带阿强、阿辉,负责现场物证初步保护和警戒,等鑑证科接手,看能不能从那几个古惑仔嘴里撬出点有用的。” “明白,头儿!”马军领命,带著人走向那几个被巡警看著的小弟。 “阿华、阿文,你们俩,重点查监控!”邢渊看向另外两名干练的探员。 “那边便利店门口,对面金铺,还有街角那家麻將馆,他们的摄像头角度应该能覆盖这片区域,立刻联繫店主或负责人,调取案发前后至少半小时的录像,动作要快。” “收到!”曾志华和陈志文立刻分头行动。 邢渊在警戒线內转了两圈,让马军负责现场,自己则前往医院。 明仁医院,手术室外。 占米靠在墙边,脸色苍白,衣服上还沾著官仔森的血跡。 官仔森的老婆正在对著几个小弟哭骂:“都是死人啊,看著大佬被人打,差佬呢?差佬死哪去了?我老公都被人用枪打了,他们人呢?现在都没抓到人,废物,都是废物!”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邢渊径直走向手术室门口。 “警察。”邢渊亮出证件,“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官仔森情况怎么样?谁来说说具体经过?” 官仔森老婆一看到警察,哭骂声更大了:“你们这些死差佬,收税就积极,我老公被人打枪你们在哪?现在才来?有什么用啊,我老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你们..” “这位女士,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一个护士闻声赶来,严厉地警告。 占米立刻给旁边两个还算清醒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一左一右架起还在撒泼的官仔森老婆,半劝半强制地把她往走廊另一边拖去:“大嫂,冷静点—医生在做手术——別吵到医生—” 世界瞬间清静了不少。 邢渊这才看向占米:“占米,说说吧。” 占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惊悸和纷乱念头,將他与官仔森对峙,以及后续刀手枪手过程详细讲述了一遍。 “中弹部位?”邢渊追问关键点。 “左后腰。”占米指了指自己对应的位置。 就在这时,手术室门顶的灯灭了,门打开,穿著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色轻鬆。 占米和几个小弟立刻围了上去:“医生,大佬(森哥)怎么样?”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平淡:“病人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很顺利。” 眾人刚鬆了一口气,医生紧接著补充道:“就是子弹打中了左肾,造成严重破裂,我们给他做了左肾切除,一个肾臟功能正常的话,对日常生活影响不大,放心好了。” 一眾人等:“.—” 切·—切了个腰子?! 占米嘴角抽搐了一下。 邢渊倒是面不改色,问道:“人什么时候能醒?” “麻药还没过,估计还要三个小时左右。”医生解释道。 “本来以为伤及內臟会很麻烦,结果发现主要就是肾臟受损,处理起来相对简单,所以麻药剂量是按大手术给的,醒得会慢点。” 看著医生一脸“这都不是事儿”的表情,眾人也確实没什么好问的了。 “占米,”邢渊转向他,“人醒了通知我,另外,查查官仔森最近都得罪了些什么人?能让人动枪来杀他,这仇不小。” “是,邢sir,我明白。”占米连忙点头,心中苦涩,这范围可太大了。 油尖警署。 邢渊刚回到办公室不久,何文展就敲门进来:“头儿,有收穫,我们调取了便利店和金铺的监控录像,拍到了其中两个刀手,特別是那个开枪的,面部轮廓比较清晰!” 何文展將几张列印出来的监控截图放在邢渊桌上:“技术科做了初步处理,我们正在根据图像在资料库里做对比排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邢渊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画面中开枪者眼神凶狠,动作乾脆利落,確实不像普通古惑仔。 “很好,有进展立刻报。” 何文展刚出去没多久,鑑证科的陈小生拿著一份报告匆匆赶来。 “邢sir,弹道和弹头初步分析报告出来了。”陈小生將报告递给邢渊。 “凶手用的枪非常粗糙,是典型的『土作坊”產品,用高强度弹簧、改造过的自行车钢条和其他零件手工组装的,工艺很差。” 他指著报告上的示意图:“这种枪威力尚可,但精度极差,超过十米子弹都不知道飞哪去了,枪手能在那个距离一枪命中目標腰部,要么是运气极好,要么就是临场发挥超常。” “欠制土枪”邢渊放下报告,这种廉价、粗糙且致命的武器,往往意味著更不可控的危险。 很快,何文展那边传来了更具体的消息:“头儿,开枪的那个傢伙,叫王建军,在业地犯过事,偷渡过来的,我此查了他登记的临时住处一“同住的还有几个人,有业地来的,也有本地烂仔,还有两个是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护照,感觉像是一帮临时奏起来的亡命徒。” 邢渊沉吟两秒:“这种临时拼凑的杂牌军,肯定有中间人负人接单、派活、付钱,阿展,挖出这个中间人,他此这次失手,背后的人可能还会有动作。” “yessir!我马上去办!”何文展领命,转身出去布置。 何文展刚离开,邢渊桌上的业线电话响了,是行万部的朱素娥。 “邢sir,刚刚反黑组肥沙想让我此帮忙查一条关於官仔森仇家的线,涉及他此一个线人,按您不前的指示,我让他此补一份电子报告模板过来,已经发到行亏部伺服器留底了。” 朱素娥声音轻柔。 “很好,素娥。”邢渊语气肯定,“记住,所有跨组协作,丝论大小,必须走这个流程,报告留底,不需要层层签字確认,但业容要清晰,我会不定期抽检。” “明白,邢sir,流程已经简艺了,他此填起来很快的,我会盯紧的。”朱素娥乾脆地回应。 邢渊放下电话。 他最近有意识规范流程,减少又案组反黑组在案件上的直接交叉,互相帮助可以,但必须有跡可循,尤其是涉及敏感环节。 简单的电子报告留底,既能明確人任,又不至於繁琐到耽误事,还能让他隨时掌握动向,朱素娥办事细致,正好负久此事。 何文展这边对王建军团伙和中间人的调查刚刚铺开,一个更爆炸性的案件突然砸到了油尖案组头上。 “头儿!急报!”何文展几乎是衝进邢渊办仕室的,脸色异常严肃,“刚刚接到报案,坏本大厦发生命案,死者是坏本集团的社长,坏本一郎,被人在25楼的办仕室业枪杀了。” 这个人邢渊知道,日本右翼財阀的巨头,更因其在二战时期的某些作为而满爭议。 更重要的是一他下意识看向何文展,这傢伙该不会就是《杀手不王》里的炽天使吧,时间线什么的伶是能对上· 何文展被邢渊目光看得一愣,有些茫然:“邢sir?需要-需要我干什么?”他完全不明白头儿为什么用这种秉神看他,就想父己跟这案子有什么关联似的。 邢渊瞬间收回目光:“没什么,立刻召集所有人,大会议室,快,这是发生在我此辖区、震动全港甚至国际的大案!” 又案组大会议室,气氛凝大。 邢渊站在前亢,语气淡然:“一枪毙命,专业手法,现场干么,鑑证科暂时没发现指向性线索,仇杀、万治、商业,都有可能,但能做到这种程度,干么利落到近乎『完美的—” 邢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让我想到一个人一一或者说,一个代號:『炽天使这个名字让在座几位资深探员,露出思索和凝又不色,他此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一系列手法高度相似的跨国悬案。 “过去几年,横跨多国,十几起丝头仕案,”邢渊语速平稳,像是在梳理卷互。 “目標都是些背景深厚、血债纍纍却逍遥法外的恶徒,所有现场都有几个共同点:精准、高效、现场不留尾巴,而且,传闻不收佣金,动机成谜。” 他环视眾人:“老坏本的背景,完全符合这类目標画像,“炽天使”是目前最值得警惕和优先排查的亢向不一,將其纳入点调查范围。” “明白!”眾人沉声应道。 邢渊语气陡然转甩:“丝论凶手是谁,打著什么旗號,在尖沙咀开枪杀人,就是最严又的刑事犯罪,我此的职人,就是揪出这个枪手,绳不以法,没有例外。” 第135章 专案组成立 第135章 专案组成立 结束重案组会议,邢渊便起身走向署长办公室。 方明珠正揉著眉心,显然也已收到消息。 “署长,坏本一郎的死,恐怕只是开始”邢渊言简意。 “我刚收到確切消息,这个老鬼子生前设立了一个一亿美金的“復仇基金”,一旦他非正常死亡,基金自动启动,全球顶尖的杀手和经纪人都会被吸引过来。” 方明珠脸色瞬间凝重:“一亿美金?!这已经不是我们油尖警署能独立应付的局面了,我立刻向上匯报,请求总区支援!” 匯报迅速得到西九龙总区高层响应。 经过紧急会议討论,决定成立“场本枪杀案联合侦办小组”,飞虎队进入24小时待命状態,隨时提供武力支援。 总指挥官的重任,落在了黄炳耀肩上。 西九龙总区会议室。 “各位,坏本一郎在油尖区被枪杀,这是对我们警队赤裸裸的挑畔,更是对香江法治的严重挑战!此案影响极其恶劣,已引起国际关注,上面特命我牵头,成立联合专案组。” 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专案组由我统筹全局,飞虎队隨时待命支援!”他目光转向邢渊和陈文乐,部署具体任务: “现场侦办主责,由油尖警署重案组高级督察邢渊负责,阿渊熟悉油尖区环境,反应迅速,破案能力有目共睹,由他主导现场调查、线索追踪及行动部署。” “西九龙总区重案八组高级督察陈文乐,”他看向陈文乐,“你长期追踪『炽天使”线索,掌握大量专案信息,全力配合邢渊的侦办工作!” 黄炳耀语气愈发严肃:“两队人马,打破原有建制,统一归入专案组序列,所有人员,在侦办期间,听从邢渊和陈文乐的共同调度,以邢渊为主导,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一精诚合作,在最短时间內,揪出真凶,绳之以法!有没有信心?!” “yessir!”会议室响起整齐划一的回应,但气氛明显比之前更加微妙。 邢渊的目光投向陈文乐,这位高级督察约莫三十出头,关键是这人相貌—-与身旁的何文展竟有九成相似,只是气质更为冷硬。 邢渊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何文展,正要询问。 “咳咳!”黄炳耀清了清嗓子,“邢渊,陈文乐,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立刻去准备,资料马上共享,专案组办公室设在油尖警署三楼大会议室,即刻启用。 1 署长办公室內,气氛稍缓。 “阿渊,”黄炳耀直接道,“案子发生在你的地头,现场侦办你主责,大胆去做,压力我来顶!” 他隨即转向陈文乐,语气郑重,“阿乐,把你掌握的所有信息、资源,毫无保留地提供给阿渊,记住,专案组只有一个目標一一破案,你们的合作至关重要,明白吗?” “明白,黄sir,保证完成任务!”邢渊沉声应道。 “明白,长官,我会全力配合邢sir的工作。”陈文乐立正回答,目光转向邢渊,主动伸出手,“邢sir,案情紧急,通力合作,儘快破案。” “陈sir客气,有总区的专案经验支持,我们破案的把握更大。”邢渊与之相握,感受到对方手掌的力度和掌心的薄茧。 两人带著命令回到已经热火朝天忙碌起来的专案组大办公室,油尖区重案组的人马和重案八组的成员已经混杂在一起,开始搬运设备、架设线路、共享资料。 “所有人注意!”邢渊站到办公室中央,陈文乐站在他身侧稍后一步的位置。 “鑑证报告、现场照片、监控录像、死者背景、社会关係、经济往来,特別是那个『復仇基金』的所有细节,全部匯总到中央信息板,阿华!” “在,头儿!” “你负责信息整合,阿文协助,半小时內,我要看到最清晰的脉络!””yessir!” “阿展!” “在!” “带几个兄弟,立刻去场本中心,布置最严密的监控网络,所有进出口、电梯间、消防通道、以及周边所有可能的狙击点和观察点,一个不漏,不用低调,” 邢渊强调,“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警方已经全面接管。” “马军!” “头儿!” “你带人,重点筛查案发前后48小时所有进出场本大厦的可疑人员,特別是生面孔,结合总区提供的『炽天使”可能特徵进行交叉比对!” “收到!” 陈文乐主动对自己的组员开口:“按邢sir的部署执行,阿坤,你带两个人,协助马sir筛查人员,把总区资料库的访问权限开放给他们,赵鹏,你对接何警长,把“炽天使”的特徵侧写和近期可疑入境记录同步过去。” “是,乐哥!”总区的人立刻行动起来,主动融入邢渊的指挥框架。 事情初步安排下去,办公室內暂时只剩下邢渊、陈文乐和正在整理共享文件的何文展等核心几人。 邢渊走到何文展身边,目光在何文展和陈文乐相似的脸上扫过,低声问:“阿展,你和陈sir该不会是亲兄弟吧?” 何文展手上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同样压低声音:“头儿,他是我堂弟。” “堂弟?”邢渊挑眉,更异了,“可你们不同姓————— “他跟母姓。”何文展解释道,“他老爸,也就是我叔叔,当年是入赘到陈家的,陈家——虽然比不上邢sir你们家那种底蕴,但在警队也算是背景深厚。” 邢渊瞭然地点点头,目光再次扫过陈文乐一一后者似乎並未留意这边的低语,正专注地看著一份刚送来的总区档案。 邢渊嘴角微扬,故意拖长了音调:“所以,他成了高级督察,而你———”” 何文展顿时一脸窘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將一叠文件塞到邢渊手里:“头儿,不用讲得这么明白吧?我还要靠你帮我辅导升级试呢.” 想到那堆令人头大的复习资料,何警长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邢渊笑了笑,没再继续调侃这位得力干將。 他拍了拍何文展的肩膀,转向陈文乐:“陈sir,关於『炽天使”的卷宗,我想儘快过目,特別是近期的活动轨跡分析和侧写更新。” “没问题,邢sir,资料已经共享到內网,加密文件夹“a-炽天使”,密码我稍后给你。”陈文乐立刻回应,专业而高效。 趁著案情梳理的短暂间隙,邢渊抽身离开了警署。 第136章 杀手经纪 第136章 杀手经纪 尖沙咀一家高级酒店的咖啡厅露台。 邢渊到达时,罗祖儿和今村清子已经坐在那里,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桌上还放著录音笔和笔记本,看到邢渊,两女眼晴都是一亮。 “阿渊!” 邢渊坐下,有些意外:“你们俩怎么凑一起了?” 罗祖儿晃了晃手中的资料:“我在搜集坏本的背景资料,正好清子小姐对霓虹那边的情况更了解,我们就约好一起了。” “正好,”邢渊切入正题,“你们挖这个老鬼子的底,挖得怎么样了?” 罗祖儿翻开笔记本,语速飞快:“这个坏本一郎,背景极其恶劣,二战期间他是日军侵华部队的军官,有確凿证据表明他参与了多次针对平民的屠杀和掠夺行动,手上血债纍纍! “战后靠著掠夺来的財富起家,组建场本集团,初期发家史同样充满暴力、欺诈和与黑帮的勾结,后来在霓虹国內名声太臭,被各方势力打压排挤,才把核心產业逐步转移到香江,利用这里的自由港环境洗白—” 清子在一旁听得小脸紧绷,拳头都了起来,愤慨地补充道: “是的,他在国內就与极道社团关係极其密切,利用社团势力打压对手、强取豪夺是家常便饭,他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邢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然道:“祖儿,清子,你们联手做一期深度报导,或者一个系列专题,標题就叫:『恶魔的黄昏一一从侵华屠夫到香江巨鱷的坏本一郎”。 “把他从年轻到年老乾过的所有航脏事,特別是那些被刻意掩盖的战爭罪行和发家黑幕,全部给我抖出来,做完他的暴行史,再引出『炽天使”这个神秘杀手,把舆论的水彻底搅浑。” 罗祖儿眼晴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太棒了阿渊,这个角度绝对爆炸,你手里有没有关於『炽天使”更详细的、可以暴露出来的信息?” 邢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过去:“这里面是一些“炽天使”过往案件的公开报导摘要,以及一些符合他作案风格的、可以对外披露的侧写分析,具体怎么用,你这位大记者比我专业。” “爱死你了!”罗祖儿欣喜若狂,接过文件夹,凑上来就在邢渊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清子见状,小嘴一,不甘示弱,也探身过去,在邢渊另一边脸颊上印下一个带著香气的吻:“阿渊最棒了!” 脸颊两边温软的触感传来,邢渊战术性地后仰,看著眼前两张风格迥异却同样明媚动人的脸,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要不是还有场本的案子压著,今晚或许真该试试. 他赶紧压下这不合时宜的旖旋念头,正色道:“好了,正事要紧,报导儘快出,舆论声势越大,对某些人压力就越大,说不定能逼出点破绽,我还有案子要盯,先走了。” 他起身,在两女略带幽怨又充满斗志的目光中,匆匆吻別,赶回警署。 刚踏进专案组办公室,就听到一阵嘈杂,眾人正围在一个监控屏幕前。 “头儿,快来看。”何文展招呼道。 屏幕上显示的是场本中心楼下大堂的实时画面。 一个穿著土气夹克、面相憨厚甚至有点傻气的青年,正被几名场本集团的安保人员拦著盘问,似乎发生了爭执。 就在这时,一个穿著紧绷旧西装的矮小中年男人快步衝进画面。 “这人叫岳鲁,绰號“鱷佬”。”何文展指著屏幕对邢渊说,“监控到的杀手经理人之一,专接中低端脏活,嘴巴滑,路子野,特別能吹。” 邢渊问:“是暗杀官仔森的那个经理人?” “不是。”何文展肯定道,“那是“狗哥”,手下更凶悍,最近和洪兴那边接触频繁邢渊的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洪兴那边,派两个伙计盯著就行,別让他们再跟倪家起衝突。重点,”他手指点了点屏幕上场本中心的方向,“在这里。” “能不能搞到他们那个“经理人会议”的入场券?或者至少搞清楚他们在里面具体谈些什么?”邢渊的目光扫过专案组眾人,最终落在陈文乐身上。 陈文乐正盯著屏幕上被安保推揉的鱷佬和小富,闻言打了个响指,乾脆利落:“简单他对著自已带来的几个手下偏了偏头,“阿坤,跟我走一趟,去『拜访』一下主办方。”说完,他转身就带人大步流星地走出专案组办公室。 邢渊以手扶额,这么直接衝进去?能知道个鬼!那些经理人个个滑不溜手,签的都是表面合法的合同,怎么可能轻易吐露核心信息?他立刻拿出手机,快速发了两条信息: 一条给黑仔达:[达叔,查嫁本中心顶层会议室,现在开的那个会,具体內容、参会名单,越细越好。门一条给肥沙:[肥沙,打听下场本中心,到底搞什么名堂?] 果不其然,没多久,陈文乐就带著人无功而返。 他对邢渊摇摇头:“对方很警惕,手续完备,签的都是正经諮询顾问合同,合法合规,那些国际杀手,至少在香江的记录,都乾净得像白纸,暂时抓不到任何把柄。” 他示意手下將一份文件递给邢渊:“这是会议主办方提供的部分『顾问”名单,都是公开信息能查到的。” 邢渊接过名单,快速扫过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化名代號。 当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时,抬头看向陈文乐,指著名字:“这个人什么来路?” 陈文乐还没开口,他身边一名叫刘杰的探员立刻接话: “邢sir,根据国际刑警组织共享的情报,这个『四哥』活跃在东南亚和东亚一带,是个能量不小的中间人,他手下有个王牌杀手,代號『小庄』,號称亚洲第二杀手。” 刘杰顿了一下,补充道:“对了,有未经完全证实的情报显示,这个小庄,很可能就是去年在西九龙0记总部大楼外,当街枪杀黄志诚督察的杀手。” 邢渊眉头一挑,看向何文展:“阿展,黄志诚那个案子,还没破?” 何文展立刻回答:“是的头儿,案子还掛著,只確定买凶者是倪家四叔,这线索还是阿仁提供,不然再过两年,恐怕都找不到头绪。” 刚才插话的刘杰有些尷尬地挠挠头:“抱歉邢sir,资料太多,这块信息还没完全整合进专案组卷宗。” “没事,不是同一个案子,忽略很正常,不过,这个『四哥”既然出现这里,又牵扯到杀害我们同僚的旧案,就不能轻易放过。”邢渊摆摆手,表示理解,隨即转向陈文乐。 “陈sir,我建议立刻联繫0记,共享情报,联合布控,如果確认小庄入境,或者『四哥”有任何异动,直接实施抓捕,需要总区协调,我找黄sir。” 陈文乐立刻点头:“没问题,邢sir,我这边有0记的联络渠道,马上跟进,黄志诚督察的案子,0记一直著火,他们肯定全力配合。” 他立刻吩咐刘杰去联繫0记。 这时,坏本中心安保负责人派人送来了案发后所有能收集到的监控录像带,其中一份来自25楼走廊的模糊画面,捕捉到了凶手走向冢本一郎办公室的背影。 陈文乐拿起那盘录像带,看向邢渊:“邢sir,这份录像很关键,我建议立刻从总区情报科调技术组最精锐的人手过来,加入专案组,同时申请启用警署最高级別的电脑分析房。 “所有录像带,尤其是这份,进行最高精度的逐帧分析和人体体格扫描比对,电脑房由我们两人共同掌握权限,没有我们俩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邢渊欣然同意:“好主意,陈sir,技术力量越强越好,人来了之后,请他们把所有关键录像资料,特別是这份背影录像,复製一份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认识一家长期与警方合作的科技公司,他们在图像增强和行为模式分析方面有独到之处,可以让技术团队同步分析这份复製资料,双管齐下,提高效率,我会確保他们签署保密协议。” 情报科的技术专家很快被抽调过来,在专案组划出的独立区域架设起高端设备。 对於邢渊复製资料给外部公司分析的提议,带队的督察虽然有些疑虑,但在邢渊和陈文乐的共同要求以及保证下,还是照做了。 接下来便是极其繁琐和耗时的资料整理与情报交叉分析工作,专案组內电话声、键盘敲击声、低声討论声不绝於耳。 邢渊快速瀏览完陈文乐提供的关於“炽天使”的加密卷宗以及最新的情报匯总,心中大致有了判断。 他没有参与后续具体的分析工作,而是对何文展低声嘱咐了一句“我出去一趟,专案组这边你多看著点,特別是———留意下陈sir那边的进度和动向”,便悄然离开了警署。 邢渊驱车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微型窃听器,再拿出障眼法涂鸦笔,在窃听器外壳上飞快地涂画了几下,写下“两元硬市”几个字。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在他眼中,那个黑色的窃听器瞬间变成了一枚普通的、带著磨损痕跡的港幣两元硬幣,甚至连金属的质感和重量都模擬得惟妙惟肖。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真的两元硬幣对比,几乎看不出区別。 邢渊驱车来到一座社区游乐场附近,电影剧情里,小富和鱷佬会在这里执行一个暗杀任务。 停好车,他像普通路人一样混入游乐场喧闹的人群中,目光扫视,很快锁定了目標一一小富正和几个孩子玩得开心。 邢渊本打算找机会把“硬幣”塞进小富口袋,目光扫过游乐场入口时,却意外看到了另一个人一—狗哥。 这傢伙正靠在入口处的栏杆边,似乎在等人。 邢渊皱眉,电影剧情里,狗哥与鱷佬接了同一个任务,先办先得,不过他没想到狗哥竟然亲自到现场。 这种杂牌经纪人果然不咋滴— 不过,鄙夷归鄙夷,这傢伙毕竟是暗杀官仔森行动的实际操盘手,监听他,说不定能有意外收穫,不捡白不捡。 邢渊当机立断,又迅速拿出另一个同型號的窃听器,涂鸦笔再次挥动,“五元硬幣的字跡落下,新的“硬幣”偽装完成。 他调整步伐,像个悠閒散步的路人,当几个追逐打闹的孩子尖叫著从狗哥身边跑过时,邢渊“被”其中一个孩子撞了下肩膀,身体朝狗哥方向一个超。 “哎呀,小心点!”他口中说著,拿著“五元硬幣”的手如同在狗哥外套侧面的口袋边缘顺势一拂而过,动作快得如同错觉。 狗哥被撞得一个跟跎,骂骂咧咧地稳住身体:“扑街仔!没长眼晴啊!” 他注意力全在骂孩子和整理被撞歪的衣服上,对那个“擦身而过”的路人根本没多看一眼,更没察觉口袋里多了一枚不起眼的“硬幣”。 搞定这个意外插曲,邢渊绕到小富背后,手指对著小富脚边不远处的空地,轻轻一弹叮! 那枚“两元硬市”精准落在乾燥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小富立刻被声音吸引,下意识低头看去,当看到地上那枚反著光的硬幣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没有犹豫,弯腰就把它捡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邢渊不再停留,迅速离开游乐场,回到两条街外的车上,他打开特製的多频道监听接收器,调整频率,很快,两个频道都传出了清晰的对话。 狗哥这边- - “”..—.蒋生放心,安排的事肯定做好,手底下是真硬,价钱也合適—.对,等这边『大生意”的风头稍微过去,就让他动身———.明白,明白,我会安排好退路—” 小富的频道一“今天这笔买卖,我们只要先搞定,就能拿到奖金了。”鱷佬的声音。 小富惊疑:“还有別人要做啊?” 鱷佬笑这说:“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高手?办完了打给我,我就在附近。” 小富急切问:“哎,那目標是谁?” 鱷佬疑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就是刚刚跟你玩得那个小孩的爸爸。” 游乐场的喧囂声浪中,小富然,他看著那孩子抱著娃娃毫无防备的灿烂笑容,心臟猛地一抽,杀这样一个孩子的父亲?他著裤兜里那把冰冷的水果刀柄,指关节捏得发白。 “餵?傻站著干嘛?机灵点啊!”鱷佬不耐烦的催促著。 小富烦躁地抓了把头髮,目光无意识扫过不远处滑梯旁的灌木丛,瞳孔骤然收缩。 那两个身影,正是狗哥手下同他挤出租屋的“室友”。 此刻,其中一个精悍的寸头正死死盯著沙坑边一个穿灰色夹克、陪孩子堆沙堡的中年男人,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另一个瘦高个的手,已经探进了鼓囊囊的夹克內袋。 热血上涌,小富下意识衝过去,一把死死按住瘦高个掏枪的手腕。 “唔!”瘦高个吃痛,动作一滯。 “操!是你?!”寸头看清是小富,“滚开,別挡老子財路。”他猛地发力撞开小富。 小富被撞得一个起。 砰! 混乱中一声枪响,瘦高个被小富按著的手腕吃痛下无意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地上,激起一片沙尘,嚇得周围人群尖叫四散奔逃。 “走!”寸头杀手趁此混乱,低吼一声,拔腿就朝抱著孩子逃窜的灰夹克男人猛追过去,瘦高个也挣脱小富,跟看同伴冲了出去。 第137章 蒋天生有毛病 第137章 蒋天生有毛病 刺耳警笛声划破游乐场的喧囂,几辆警车已將现场封锁,黄色警戒线外,惊魂未定的市民探头张望,议论纷纷。 枪响时,邢渊便已收起设备驱车而来,下了车,他亮出证件,越过警戒线。 现场一片狠藉,沙坑附近有明显的打斗痕跡和一滩暗红的血跡,ptu警员正在维持秩序,鑑证科人员小心翼翼地勘察地面。 “头儿!”何文展走到邢渊身边,“被刺杀的是洪兴的大佬b!” 邢渊目光一凝:“大佬b?人呢?” “送医院了,肩膀挨了一枪,没伤到要害,死不了,不过嚇得不轻。”何文展压低声音,“枪手被我们伙计当场击毙了一个,另一个滑溜得很,趁乱跑了,喏,尸体在那边。” 邢渊顺著方向看去,一个穿著廉价夹克的瘦高个倒在灌木丛边,胸口两个枪洞。 当邢渊看清那死者面孔时,瞳孔微微一缩- 官仔森枪击案的便利店监控截图里,那个开枪打掉官仔森一个腰子的王建军。 “阿展,”邢渊的声音压得极低,“这个案子交给肥沙,这个枪手连著暗杀和联胜与洪兴的大佬,反黑组调查起来更方便,咱们中心放在场本案子上。” 何文展点头表示明白。 邢渊大步流星回到车上,关闭车门,飞速梳理著线索。 蒋天生要杀大佬b,动机昭然若揭大佬b是蒋天生死忠,更是靚坤眼中钉,借刀杀人,嫁祸靚坤,让刚上位的靚坤背上残害同门、逼死旧主的恶名,动摇其根基。 可官仔森呢? 这个和联胜的草包坐馆,对蒋天生而言,有什么非死不可的价值? 杀了他,和联胜顶多乱一阵,邓伯那帮老狐狸还在,选个新坐馆出来並非难事,到时候,和联胜对洪兴展开无差別报復,蒋天生能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蒋天生疯了?还是另有所图? 邢渊眼底寒光一闪,无论蒋天生图什么,这老狐狸既然露了尾巴,还胆敢在油尖区的地界上搞风搞雨那就该彻底扫进歷史的垃圾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餵?豪哥。” 电话那头传来宋子豪略显低沉的声音:“邢sir?有事?” “帮我刮个人。”邢渊开门见山,“蒋天生,靚坤上位后,他说是去了白象国,但我收到风,这条老狐狸根本没走,还藏在香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邢sir,小马的事———我记在心里,我尽力帮你查。” “多谢豪哥。有消息,打我这个號码。”邢渊掛断。 夜色渐深,专案组的灯光依旧通明。邢渊坐在自己办公室,面前摊开的是坏本案和官仔森枪击案的所有卷宗。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是宋子豪发来简简讯息:【港岛南区,浅水湾道23號独立屋,近期有生面孔出入,疑似蒋天生旧部“大飞”、“灰狗”等人。守卫森严。】 “浅水湾?果然是狡兔三窟,藏在富豪云集的豪宅区,灯下黑玩得挺溜。” 邢渊放下手机,他並不意外宋子豪这么短时间找到人,老江湖自有老江湖的门路,何况是宋子豪这种曾经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物,他看重的是结果。 推开专案组办公室的门了,键盘敲击声和低语交织成一片,何文展正和陈文乐低声討论著什么,眉头紧锁。 邢渊走过去,拍了拍何文展的肩膀: “阿展,这边你多盯著点,特別是陈sir那边的炽天使分析,不用搞太晚,该休息就休息,养足精神,后面硬仗还多。” “明白,头儿。”何文展点头。 邢渊没再多说,转身离开警署。 夜色下的浅水湾静謐而奢华,一栋栋独立屋掩映在绿树之中,23號,一栋带有巴洛克风格的白色建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围墙高耸。 邢渊的身影出现在距离浅水湾道数条街外的一个公交站阴影里。 他早已不是警署里那个高级督察的模样,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戴看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走路时微微佝僂看背,步履略显拖香。 他一路走来,刻意避开了主要干道的监控探头,专挑小巷和树荫,確保无人留意。 在接近浅水湾道豪宅区外围时,他拐进一条无人的暗巷。 確认四下无人后,他迅速摘下鸭舌帽和眼镜,拿出那支障眼法涂鸦笔,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皮肤上飞快涂画。 笔尖滑过,他的身影融入了背景的墙壁纹理,他移动到浅水湾道23號那高耸围墙的阴影处,整个人贴上去,瞬间化作了墙体的一部分。 翻过高墙,落地时,身形微晃,已偽装成一丛紧贴墙根的低矮灌木丛,借著夜色的掩护和涂鸦笔赋予的完美擬態,顺利潜入庭院,贴近了亮著灯光的客厅落地窗。 邢渊从怀里摸出一块可携式小圆镜,又在镜框边缘快速用涂鸦笔写上“猫猫头”,那面小方镜在他眼中瞬间变成了一只慵懒猫头,圆眼晴,尖耳朵,惟妙惟肖。 他將这“猫猫头”小心贴在落地窗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猫脸正对著客厅內部,接著,他又拿出涂鸦笔配套的小镜子,调整角度,对准了“猫猫头”的位置。 透过圆镜,客厅內的景象清晰呈现在邢渊眼中一客厅內,蒋天生穿著睡袍,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抽著雪茄。 他对面坐著一个穿著哨衬衫、头髮染成夸张金色的精瘦男人一一正是以凶悍和好色闻名的“大飞”。 “—大佬,你放心啦,靚坤那个疯癲佬,蹦噠不了几天的!”大飞拍著胸脯,语气带著諂媚,“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大飞立刻带人衝进他的陀地,把他剁成肉酱餵狗。” 蒋天生吐出一口浓烟,眼神阴鷺:“太便宜他了,我要他身败名裂,眾叛亲离,像条丧家犬一样跪在我面前求饶!”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著一丝狠厉,“大飞,我要一批傢伙,要快,要好,要能打硬仗的。” “没问题大佬,ak、黑星、菠萝(手雷),包在我身上。”大飞拍得胸脯砰砰响。 “搞定靚坤之后,”蒋天生面色阴冷,“还有几件『小事』要处理乾净。” 大飞凑近了些:“大佬吩咐。” 蒋天生敲看沙发扶手,“油尖区缉嘟组那几个扑街真他妈没想到,陈永仁这混蛋竟然是条子,倪家这帮废物,竟然让一个差佬当老大,找个人,把这帮差佬全乾了。” “明白!大佬!我立刻去联繫『四哥』!”大飞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窗外的阴影里,邢渊眼底温度瞬间冻结。 缉嘟组—那是他邢渊的人,蒋天生这条老狗,居然想对他的人下杀手? 暴戾瞬间衝垮所有权衡,杀心炽烈,再无转圆。 他手指如电,迅速將贴在窗沿的“猫猫头”小镜取下,塞回衣內,自光扫过庭院月光清冷,树影婆娑,守卫的暗哨位置瞭然於胸,確认再无第三人潜伏在附近。 “汤姆猫!” 念头落下的瞬间,邢渊的身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失去了骨骼的束缚,化作一滩流动的、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深色液体,无声无息从落地窗底部微小缝隙渗入。 客厅內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一道深色的“水流”贴看地板的纹理,迅捷而无声地滑行,完美避开了所有家具的阴影。 蒋天生和大飞对脚下这致命阴影毫无察觉,大飞正唾沫横飞地比划著名:“大佬放心,『四哥』手下的『小庄”,那可是—” 那滩深影已滑行至沙发旁矮几的下方,就在大飞最后一个字吐出的剎那,阴影骤然拔高。 邢渊的身影毫无徵兆地出现在矮几之后,手中握著消音枪。 噗·—噗—·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蒋天生后脑中枪,额头猛地炸开一个血洞,红白之物溅上米白墙纸,脸上的阴驁瞬间凝固。 大飞的金毛脑袋半边爆开,身体被衝击力带倒,重重砸落在地,嗜血的双眼圆睁著映出冰冷的水晶灯,迅速失神。 邢渊看也没看两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他保持著握枪的姿势,身体却再次诡异地“融化”,重新化作那滩深色的流体,贴著地毯飞速回流。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现身到消失,不超过三秒。 两分钟后。 距离浅水湾道五条街外,一条堆满废弃纸箱的后巷深处。 粘稠的深色流体从阴影里渗出,迅速凝聚、拉伸,重新勾勒出邢渊的身形,他靠在砖墙上,夜风穿过狭窄的巷道,吹散他身上最后一丝硝烟味。 浅水湾道23號独立屋內的血腥味尚未散尽,香江的地下世界却已因两位关键人物的突然消失而提前沸腾。 北角,大飞的地盘。 这位金毛大佬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仿佛从未存在过。 收到消息的乌鸦第一个按捺不住,带著人马气势汹汹踩过界,抢占了几处油水最厚的场子。 洪兴新龙头靚坤岂肯坐视?立刻派出手下大將带人反扑,与乌鸦的人在街头爆发激烈衝突,钢管、砍刀挥舞,警笛声由远及近。 大佬b在医院里接到小弟的急报,刚包扎好的肩膀似乎又隱隱作痛。 “扑街!北角乱成这样,油水都流进別人口袋了!”他挣扎著坐起,眼中凶光毕露,“叫阿南,带上还能打的兄弟,我们也去,不能让东兴和靚坤那个疯狗把好处全占了!” 洪兴內部,蒋天生旧部与新龙头势力在北角狭小的地盘上,开始了明爭暗抢。 油尖警署,专案组办公室。 巨大的白板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线索和照片,中央是坏本一郎的遗照。 肥沙匆匆进来,低声向邢渊匯报:“头儿,北角那边彻底乱了,乌鸦、靚坤、大佬b 三伙人打成一锅粥,0记已经扑过去,暂时压住了,不过肯定还有反覆。” 邢渊头也没抬,目光依旧停留在场本大厦的楼层结构图上,语气平淡- “乱就乱吧,只要火別烧到油尖区,肥沙,你带反黑组的兄弟盯紧点,別让北角的烂摊子影响我们这边,重案组主力,在『炽天使”上。” “yessir!”肥沙领命而去。 审讯室那边,鱷佬和小富还是老样子,问什么都是“阿sir,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个普通市民”、“我女儿可以作证我昨晚在家煲汤”。 陈文乐拿著一份报告走过来,眉头紧锁:“老油条加愣头青,倒是个绝配,要不要申请监听,再放他们走?” 邢渊沉吟两秒:“是个好主意,让情报科最精锐的小组上,在这两个傢伙的狗窝里,布下天罗地网,我要听到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待情报科的人领命离开,专案组办公室重新陷入忙碌的嘈杂。 邢渊拿起一份文件,步到窗边,目光扫过外面灰濛濛的天空。 他掏出手机,指尖快速点动,一条加密信息瞬间发出:“鱷佬巢穴,情报科布控后,你去“加固”。要求:极致隱蔽,仅向我匯报。” 发送成功,邢渊將手机揣回口袋。 李杰收到指令会立刻行动,情报科那些设备在李杰这种顶级专业人士面前如同明灯,他会在他们撤走后悄无声息地潜入,布下邢渊专属的“耳朵”。 情报科的技术主管这时拿著一份初步分析报告过来,脸上带著疲惫和一丝无奈: “邢sir,陈sir,录像带分析,確认目標人物身高约175-178cm,有受过严格军事或格斗训练的痕跡。但是”” 他摊了摊手,“资料库里没有匹配到高度吻合的对象,对方似乎刻意模糊了所有可辨识的个人特徵,包括步態习惯。” 邢渊接过报告,余光敏锐捕捉到旁边陈文乐在听到“没有匹配”时,肩膀极其轻微地鬆弛了一下,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微表情,快得几乎无法察觉。 “辛苦了,资料库没有,那就换个方向。”邢渊不动声色地將报告放下,脸上露出温和但带著压力的笑容。 “麻烦情报科的兄弟再帮我查个人,鱷佬,岳鲁,查他名下以及他直系亲属近期的所有银行帐户流水,特別是大额、异常或来源不明的资金进出。” “好的,邢sir,我们马上去查。”技术主管领命离开。 洪兴陀地,气氛压抑得像要爆炸。 大佬b脸色铁青,他刚从医院强行出来,肩膀上纱布透看隱隱血色。 小弟刚向他匯报了最新確认的消息:蒋天生的户体在浅水湾被发现,一同毙命的还有大飞及其几个心腹,现场乾净得诡异,手法极其专业。 “蒋生——真的——.”大佬b的声音嘶哑,带著巨大的悲痛和愤怒。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靚坤,一定是那个冚家铲,除了他,谁还会对蒋生下这种毒手?!他还想杀我!” 几乎与此同时,和联胜的元老邓伯,也通过隱秘渠道收到了风,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占米:“占米仔,森仔遇袭,是洪兴的人做的。” 占米握著电话,站在医院走廊,看著病房里还在昏迷的官仔森,眼神冰冷:“明白了,邓伯。” 掛掉电话,占米立刻拨通了邢渊的號码,言简意:“邢sir,確认森哥是洪兴动的手,邓伯让我看著办,您看?” 电话那头,邢渊声音平静无波:“不在油尖区,隨你怎么做。” 有了这句“尚方宝剑”,占米眼中闪过一丝狼厉,他迅速召集飞机、东莞仔等一票悍將。 第138章 查案撞上 第138章 查案撞上 “森哥被人用枪打,现在还在医院躺著,这个仇不能不报!” 占米语气愤慨:“洪兴杀我们坐馆,我们和联胜要是没点反应,以后还怎么在道上立足?给我扫洪兴的场!”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陈浩南先一步找到了占米。 “占米哥,森哥的事,我们也很遗憾。”陈浩南神色凝重。 “但杀蒋生、杀b哥、还有森哥的,都是靚坤那个疯子,是他背著社团搞事,现在蒋生不在了,b哥的意思是,洪兴不能毁在靚坤手里,我们一起做掉他!” 占米看著陈浩南急切的脸,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权衡之色,利用洪兴內部矛盾,既能除掉靚坤这个疯狗,又能趁机削弱洪兴,何乐而不为? “好!”占米重重拍了下陈浩南的肩膀,“靚坤这个冚家铲,人人得而诛之,飞机,东莞仔!” 靚坤的陀地。 这位新晋洪兴龙头此刻正像一头困兽,双眼赤红,头髮凌乱,沙哑的嗓子因为咆哮而更加破锣。 “叼你老母的蒋天生!叼你老母的大佬b!叼你老母的占米!”他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老子连蒋天生藏在浅水湾都不知道,我杀他老母啊,谁?!是谁在背后阴我?!” 靚坤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罩住,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更要命的是,道上所有人都认定是他靚坤杀了蒋天生,要拿他的人头去扬名立万或平息眾怒。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靚坤眼中闪烁著歇斯底里的疯狂。 “召集所有兄弟,发傢伙,谁敢踩进我的地盘,给我往死里打,老子就算把新界打成废墟,也要拉所有人陪葬!” 他咆哮看,命令心腹打开陀地深处一个极其隱秘的夹层暗格。 暗格里面只有七八支用油纸包好的老旧黑星手枪、几把锯短了枪管的土製霰弹枪,以及十几颗用化肥和铁钉自製的土炸弹,还有一堆砍刀和钢管。 “妈的,就这么点东西了!”靚坤看著这些寒酸的“家底”,更是怒火中烧,这与他龙头身份和即將面对的狂风暴雨极不相称。 “都给我拿出去,枪给最敢拼的兄弟,喷子守陀地门口,菠萝—看到对方人多就给我扔,砍刀钢管,人手一把,给我往死里打!” 新界,瞬间被更加暴烈的战火点燃,火光映红了夜空。 油尖警署,专案组。 邢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信息闪烁:“渊哥,有风,坏本老鬼肚子里翻出来一张旧军票,编號勉强能认,图已到手。”一一发信人:黑仔达。 邢渊刚放下手机,情报科主管就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手里挥舞著一份文件: “邢sir,陈sir,重大发现!发现岳鲁名下帐户在场本一郎被杀后,收到一笔二十万港幣的转帐,匯款人梁伯,梁锦,我们查了背景,梁伯家人都在战爭时期被场本一郎害死。” 邢渊目光一凝:“动机、物证、资金流向,完整的链条,鱷佬极有可能是『炽天使』”的联络人,甚至参与了执行,陈sir,申请拘捕令。同时,” 他语气一转,“请深水埗的伙计,以最温和的方式,將梁伯老先生『请”回警署协助调查,他是本案最重要的证人,务必確保其安全。””yessir!”专案组全员精神大振。 然而,不到十五分钟,马军就传回一个坏消息:“头儿,目標家中无人,监听小组確认,下午三点后,屋內就再无声响,目標未归!” 邢渊和陈文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找梁伯,深水埗福荣街18號,快!”邢渊和陈文乐异口同声,鱷佬和小富下午匆匆出门,极可能就是去了梁伯那里。 陈文乐立刻拿起电话:“我马上通知深水埗警署的伙计,让他们就近派人过去看看,我们先赶过去。” “等等。”邢渊抬手制止。 “深水埗警署人手有限,而且梁伯家那边情况不明,陈sir,別忘了那个一亿美金的復仇基金,全球顶尖杀手都在往香江扑,梁伯作为关键人物,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他语气斩钉截铁:“必须我们亲自去,而且要快,更要够硬。” 他转向何文展:“阿展,挑十个最精悍的兄弟,全部穿避弹衣,去枪房,mp5微冲、 雷明顿散弹枪、格洛克19,能带的都带上,子弹装满,五分钟內,楼下集合。” “yessir!”马军和何文展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立刻转身衝出去。 陈文乐看著那明显超出常规调查需求的火力配置,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头:“好,安全第一。” 五分钟后,三辆警车呼啸著衝出油尖警署,引擎轰鸣,直奔深水埗那片迷宫般的旧唐楼区。 福荣街,狭窄、昏暗、充满生活气息却也杂乱无章,18號是一栋老旧的唐楼,楼道狭窄昏暗。 警车悄无声息停在街角,十余名全副武装、手持长短枪械的探员迅速下车,在邢渊和陈文乐的指挥下,无声而迅捷地散开,封锁各个出入口,占据有利位置。 邢渊、陈文乐、马军、何文展带著几名核心队员,呈战术队形,警惕地靠近18號楼宇入口。 刚走到楼口,旁边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后巷里,鬼鬼票崇地钻出两个人影一一正是鱷佬和小富,两人手里还提著一个超市的塑胶袋,里面装著几罐啤酒和一些熟食。 鱷佬一抬头,正对上邢渊冰冷的目光,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哇!阿sir!这么巧啊?又又见面了?” 小富则身体瞬间绷紧,眼神锐利扫视四周,像一头隨时准备暴起伤人的猎豹。 “是啊,真巧。”邢渊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手一挥,“起来!” 马军与何文展瞬间將两人按在冰冷的墙壁上,手锁住了他们的手腕。 “喂,阿sir,我们只是来看看梁伯,买点东西给他老人家啊,不是吧,这也要抓?”鱷佬挣扎著叫屈。 “有什么话,回警署慢慢说。”邢渊不再理会他们,看向通往梁伯家的铁闸门,“押上车,看好了。” 两名警员立刻押著小富二人,走向停在稍远处的警车。 处理完鱷佬和小富,邢渊、陈文乐带著马军、何文展以及另外三名持mp5的探员,小心翼翼地踏入昏暗的楼道。 他们沿著狭窄的楼梯向上,逐渐接近梁伯位於三楼的住所。 楼道异常安静,只有他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装备摩擦的细微声响。 来到三楼,一扇老旧的绿色铁闸门紧闭著,门牌上模糊地写著“3f-5”。 邢渊对马军和何文展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持枪分立门两侧,枪口微微压低,手指搭在扳机护圈上,做好了突入准备。 邢渊自己则和陈文乐站在正对门口稍后的位置,邢渊抬手,准备敲门。 就在邢渊的手即將碰到柵栏时一 第139章 这帮人真是不知死活 第139章 这帮人真是不知死活 铁闸门旁边,连接著通往天台楼梯的昏暗拐角阴影里,毫无徵兆地闪出一个穿著灰色风衣、戴著鸭舌帽的鬼佬。 看到口全副武装的警察,尤其是看到邢渊和陈文乐这两位明显是领头的警官,他眼中凶光毕露 他猛地掀开风衣下摆,从腰间掏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拔掉保险销,朝著门口聚拢的邢渊等人扔了过来。 “小心!手榴弹!” 正对拐角方向的马军瞳孔骤缩,嘶声大吼,同时一个箭步侧扑向楼道角落的厚木板,右脚勾起一块最厚实的木板,用尽全身力气,迎著飞来的手雷猛力抢出。 ! 那枚手雷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落点正是那个外国杀手刚刚闪身出来的楼梯拐角。 外国杀手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n....” 轰隆!!! 剧烈的爆炸伴隨著刺眼的火光在狭窄的楼梯拐角爆发,破碎的砖石、水泥块、扭曲的金属扶手如同炮弹破片般向四周激射,浓烈的硝烟和灰尘瞬间充斥了整个楼道。 那个外国杀手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就被自己扔出的手雷炸得粉身碎骨。 强大的衝击波混合著灼热的气浪狠狠撞在邢渊等人身上,將他们冲得跟跑后退,撞在身后的墙壁上,耳朵里一片尖锐的嗡鸣,烟尘瀰漫,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警车旁,负责看守鱷佬和小富的两名警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下意识蹲下,抱头躲避。 巨大的爆炸声和震动,让车內的鱷佬缩了下脖子。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富,眼中精光骤然爆射,他手腕猛地发力,手炼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眼看就要被他硬生生挣脱- 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毫无徵兆地出现,精准而牢固地按在了小富手腕关节上,不仅压制了他爆发的气力,更巧妙地截断了他力量传递的关键节点。 小富蓄势待发的挣脱动作被硬生生扼杀在起始阶段。 小富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晴一一正是李杰。 他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警车旁,仿佛从爆炸的烟尘中无声凝结而出。 坐在前排副驾位置的警员被爆炸和车身的剧烈晃动惊得愣然回头,正好看到李杰按住小富手腕这一幕,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你————? 李杰面无表情,声音平稳,不带一丝波澜: “我是程乐儿女士的私人保鏢,程女士的车刚好路过附近商业区,听到剧烈爆炸,担心邢sir安全,特意让我过来看看情况,必要时提供协助。” 他另一只手亮了一下一个印有“乐渊安保”l0go的精致证件。 警员正好是油尖警署的人,经常喝到程乐儿送来的关怀饮料,又见李杰那张坚毅可靠的脸一—“哦多谢杰哥!” 此时,爆炸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去,楼道里一片狼藉。 “梁伯!梁伯!这边啊!”鱷佬突然焦急大喊。 一名满脸皱纹的老人,正挎著一个旧布包,手里还提著一小袋青菜,一脸茫然和惊恐地站在楼下,显然是被刚才的爆炸嚇到了,他正是梁伯,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阿sir,那就是梁伯,小心啊,说不定还有杀手。”鱷佬一边喊,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 守在楼下的警员反应迅速,立刻有两人持枪,以战术姿態快速冲向站在街边茫然无措的梁伯,一左一右將他护在中间,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可能存在的威胁。 此时,两名警员已经將梁伯护送到了车边,梁伯看看警察和鱷佬小富,眼睛里满是不解。 “梁伯,我们是警察,这里很危险,请您先跟我们回警署协助调查,我们会確保您的安全。”一名警员语气儘量温和地对梁伯解释。 小富被李杰按著手腕,尝试了两次发力,却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紧绷的身体缓缓放鬆下来,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鱷佬也是瘫坐下来,长长地嘆了口气:“唉——算了算了,別搞了去差馆饮咖啡,总好过在这里被人炸死啊—” 邢渊的对讲机里传来报告:“头儿,目標安全,准备撤离!” “立刻回警署!”邢渊沉声下令。 警车启动,李杰悄然鬆手,无声退入街角阴影。 楼道內,战斗才真正开始。 “眶当!” 梁伯那扇破旧的绿铁门猛地被撞开,两道黑影扑出,手中短促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焰“闪开!”邢渊暴喝,左手早已扣住一颗闪光震撼弹,拉环脱落,扔了出去。 “闭眼!捂耳!”马军、何文展等几个心腹在邢渊动作的同时就已厉声提醒同组兄弟,动作整齐划一地俯身、闭目、掩耳。 噗!! 强光与超过170分贝的恐怖爆鸣在狭窄空间內肆虐。 扑出来的两个枪手和陈文乐几人猝不及防,瞬间成了被强光灼瞎、声波震聋的活靶子,惨叫著捂住眼晴耳朵翻滚在地。 砰砰砰砰! 邢渊、马军、何文展的枪口没有丝毫犹豫,近距离精准点射,两个枪手身体剧烈抽搐,血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炸开,瞬间毙命。 “警戒下方!”邢渊枪口下移。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衝来,又一个持枪的杀手身影在楼梯拐角闪现。 噠噠噠! 何文展的mp5抢先开火,密集的子弹泼水般扫过去,杀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像破麻袋一样栽倒滚下。 “咳咳——.妈的——.”陈文乐捂著嗡嗡作响的耳朵,眼睛通红流泪,勉强恢復视觉,看到的就是地上三具还在冒血的户体和自己两个同样狼狐不堪的手下。 “陈sir,带人殿后警戒!”邢渊枪口始终指向下方幽暗的楼梯,“阿展,马军,开路!撤!” 一行人互相掩护著,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踩著破碎的砖石和黏腻的血跡,一步步向下移动。 刚到一楼出口,一个扎著小辫子、穿著黑西装的鬼佬正坐在楼梯口的破沙发上,一脸无辜地摊手:“嘿,伙计们,我只是路过———” “差人查案,立刻离开。”陈文乐的一个手下挥枪示意。 鬼佬如蒙大赦,起身就要溜。 “拷上!”邢渊的声音冰冷。 鬼佬脸色一变:“whatthe·!” “fuck”的尾音还在喉咙里,马军已如猎豹般扑上,鬼佬身手不弱,矮身躲过擒拿,一记凶狠的勾拳直掏马军肋下。 “哼!” 马军不闪不避,左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同时右膝上顶。 “!!” 令人牙酸的蛋碎声伴隨著鬼佬扭曲变调的惨豪响彻楼道,剧痛让他瞬间虾米般弓腰跪倒。 马军眼神都没波动一下,分筋错骨手闪电般连击。 咔!咔唻! 鬼佬的四肢关节被硬生生卸脱臼,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只剩下倒抽冷气的份。 陈文乐和他剩下的那个手下,只觉得跨下一凉,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马军面无表情地扯出手,將这堆“人形软泥”反手住。 几人押看不成人形的鬼佬,高度戒备地衝出楼道,踏入福荣街混乱的夜色。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支援的警车闪炼看红蓝光芒正高速驶来。 然而,几辆漆黑的豪华轿车无声地滑到街口,恰好堵在支援警车的前方。 中间那辆加长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场本英二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在七八名保鏢簇拥下,快步走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被马军像拖死狗一样拽著的鬼佬,瞳孔猛地一缩,闪过一丝惊疑和怒意,隨即才落在邢渊和陈文乐身上。 “邢督察,陈督察,鄙人坏本英二。”琢本英二微微欠身。 “听闻警方在此处有重大行动,特来了解情况,家祖刚刚在坏本中心遇害,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鄙人都非常关切,不知几位在此?” 他身后的保鏢手都按在鼓囊囊的腰间,气氛瞬间绷紧,显然对警方重火力戒备的姿態非常警惕,更有隨时准备强行介入的压迫感。 陈文乐上前一步,语气强硬:“琢本先生,这里是封锁的凶案现场,警方正在执行公务,与场本社长的案件调查相关,请立刻带人离开,否则就是妨碍司法。” 邢渊目光在坏本英二和他保鏢腰间扫过,又看了看远处正被警戒线隔开、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围观人群。 他抬手轻轻按了下陈文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上前半步,与场本英二形成直接对峙。 “坏本先生,你的『关切”我们理解。”邢渊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但这里是香江,不是东京,警方正在调查一起极其危险的凶杀案,现场刚刚发生过枪战和爆炸,死伤数人,你带人出现在这里,非常不合时宜。”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坏本英二按捺著怒气的脸上,一字一句地加重语气: “现在,带著你的人,立刻、马上离开,否则,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意图干扰警方调查,甚至毁灭相关证据!” 冢本英二正是为了找到那个转帐给鱷佬的梁伯,问出“炽天使”的下落,邢渊的话,等於直接点破了他的目的,並扣上了一顶极其严重的帽子。 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死死盯了邢渊几秒,权衡著强行介入的后果,面对全副武装的警察,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成目的了。 “.—-邢督察言重了。”场本英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强行压下翻腾的怒意,极其僵硬地再次微微欠身,“我们这就离开。希望警方早日破案。” 他不再掩饰语气中的冰冷和威胁,转身挥手,带著保鏢迅速退入车內,黑色的车队如同吃了的野兽,带著不甘的引擎轰鸣声,略显狼狐地驶离了混乱的街口。 “妈的,小鬼子,装模作样。”陈文乐看著远去的车尾灯,恨恨骂了一句。 “救护车,封锁现场,让鑑证科把整栋楼给我筛一遍!”邢渊的指令一条条发出,支援的警员和救护人员立刻忙碌起来。 初步勘察很快有了结果:爆炸只炸死了那个自食其果的蠢货鬼佬,另三个被击毙的杀手身份也查明一一全是最近持旅游签证入境的霓虹籍人员。 “头儿,隔壁栋一个阿婆被爆炸嚇到,切菜切到手,流了点血,已经包扎了。”何文展匯报。 邢渊点点头,“回警署。” 11 油尖警署,灯火通明。 押解鱷佬和小富的警车呼啸看驶入警署。 车门打开,警员押看垂头丧气的鱷佬先下了车。 轮到小富时,负责看守的警员试图解开他的手,却发现那副被小富之前挣扎时几乎扭成麻的手,锁芯彻底卡死,钥匙根本插不进去,更別说转动了。 “松点,警官,骨头要断啦!”小富牙咧嘴扭动著手腕,被变形的金属勒得生疼。 “喷,真麻烦。”小富看著自己发紫的手腕,无奈地嘀咕著,“我都没想跑,非要搞成这样—.下次遇到那个小子,非要他好看—” 一名警员跑进警署,很快拿了一把大號液压钳出来。 “忍著点!”警员说著,將钳口卡在扭曲的链条上。 咔噠! 钢链应声而断。 小富揉了揉被勒出深痕的手腕,看著梁伯与鱷佬进了审讯室。 ■■ 审讯室里。 梁伯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深切的悲愤,枯瘦的手指紧紧抓著破旧的布包。 “那个嫁本·-是魔鬼,四三年,在九龙城寨—他带著兵烧杀抢掠我爹娘,我老婆,我三岁的小因—· 老人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继续,“都死在他手里啊!就剩我一个—.苟活到现在— “我知道他来了香江开了大公司风光得很我不甘心啊!”梁伯声音中带著刻骨的恨意。 “我·—我只有一箱子军票,是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留个念想” “后来,我在报纸上登了gg,想找找能人—” 梁伯回忆看,眼神有些范然,“岳先生就找上门来——他说能帮我杀了场本——” “我这箱子军票有人出二十万,岳先生说,只要场本死了,我就把钱打到银行帐號里.* 询问的警员快速记录著 梁伯是復仇委託人,他用一箱军票作为“报酬”寻找杀手,鱷佬出现,声称能帮忙杀人,但要现金,恰好有人出二十万买军票,他就给了梁伯一个用於收款的银行帐户。 梁伯的动机、背景以及鱷佬帐户那笔二十万港幣的来源,至此形成了一个逻辑链条· 鱷佬这边。 何文展將一叠照片和银行流水单拍在桌子上,特別指著那张清晰的二十万港幣入帐记录。 “岳鲁,看清楚,场本一郎死后不到一小时,你帐户就收到二十万,匯款人梁伯,这钱,是不是你承诺杀坏本一郎的买命钱?” 鱷佬冷汗刷地下来了,眼神慌乱:“阿sir—这个—这钱这钱是军票的钱啊,我跟梁伯说好的,帮他卖军票,买家先把钱打我帐户上而已。” 手指重重戳著关键条目:“买家二十万直接进了梁伯帐户,梁伯转头原封不动打给你?岳鲁,你当香江银行是你家开的,转帐不用手续费啊?” 鱷佬喉结滚动,眼珠慌乱地左右转动:“阿sir,这这买家怕麻烦嘛,梁伯年纪大了不懂转帐,让我代收再给现金他.” “放屁!”何文展猛地俯身,压迫感几乎撞上鱷佬的鼻尖。 “梁伯下午才去银行办的转帐,流水显示清清楚楚,买家直接打款给他,他再打给你,中间隔了不到三小时,你代收?你当我们是白痴啊?” 冷汗顺著鱷佬的鬢角滑落,他嘴唇哆嗦著,心理防线在何文展刀锋般的逻辑和铁证前寸寸崩裂。 “我——我—”他瘫软在椅子里,声音发飘,“我——我就是想骗点钱——” 第140章 占米,占个位 第140章 占米,占个位 隔壁单向玻璃后,邢渊抱著手臂,冷眼旁观这场溃败。 陈文乐站在他身侧,眉头紧锁:“漏洞百出。” 审讯室內,鱷佬的供述如同决堤的脏水,语无伦次且破罐破摔: “是在报纸上看到gg,找杀手,我就想,反正吹牛不犯法,就去见了梁伯,那老头,满脑子都是报仇,他说要杀嫁本一郎,我一看,嚇死人啊,那么大个富豪!我哪敢接?可他说他没钱,只有一箱旧军票”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我就就动了歪心思,我说行,包在我身上,但办事要经费啊,军票得先变现,我帮他联繫买家”他声音越说越低。 “所以坏本一郎真死了,梁伯以为是你乾的,按『约定”把买家给的二十万转给你?”何文展的声音像淬了冰。 鱷佬猛点头:“是啊是啊,阿sir,天地良心,我收到钱差点嚇尿,这才跑去坏本中心打探风声,看有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我哪敢杀人啊,借我十个胆也不敢!” 何文展话锋陡然一转,另一份文件摔在桌上:“那场本中心那五百万保证金呢?岳鲁,你混江湖这么多年,底子这么厚?说拿五百万就拿五百万出来玩?” 鱷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翁动著,支支吾吾:“这个那个—江湖救急朋友周转·阿sir,出来混,谁还没几个有钱朋友——” 他眼神飘忽,手指神经质地抠著桌面,编造的理由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另一间审讯室,气氛截然不同。 小富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马军推门而入,將几张放大的照片和一份標註著“炽天使行动特徵分析”的文件“啪”地甩在他面前。 照片上,赫然是鱷佬岳鲁那张脸,旁边是银行流水单影印件,还有一张模糊的、標註为“疑似炽天使联络点”的街角照片。 文件上,“岳鲁(鱷佬)=炽天使联络人/疑似执行者”的红色字样触目惊心。 “认识吧?”马军声音平板,毫无波澜。 小富的目光扫过照片,当看清上面的人和旁边那刺眼的“炽天使”字样时,他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诞的景象。 那张憨厚甚至有点傻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剧烈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炽天使?!”小富的声音都变了调,“警官,你们搞错了吧?!上次在游乐场,看到个走火的都嚇得差点钻车底,他炽天使?他炽地鼠还差不多!” 马军冷硬的面部线条纹丝不动,目光死死锁住小富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不放过一丝偽装的痕跡。 几秒后,他收起文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沉重的铁门关上,留下小富一个人对著空气。 特殊羈押室的铁门打开,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和排泄物的味扑面而来。 那个被马军废掉四肢关节,瘫在特製拘束椅上的鬼佬,脸色灰败,眼神涣散。 邢渊和陈文乐站在他面前,阴影笼罩下来。 鬼佬喉咙里发出的抽气声,看到马军时,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牵动脱日的关节,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说。”邢渊的声音不高。 鬼佬的意志在马军那非人的手段和此刻的绝对压制下早已粉碎。 他语无伦次,用带著浓重口音的整脚英语夹杂著几个日语词汇,竹筒倒豆子般交代: “坏本英二杀炽天使报仇,我只是只是接单—找人—盯那个老头,找到他-就能找到炽天使” 邢渊面无表情地听著,直到鬼佬因剧痛再次抽搐著翻起白眼,他才抬手止住了对方无意义的哀豪。 他侧过头,对身旁一直凝神记录的陈文乐低声道:“差不多了。” 陈文乐合上笔录本,眉头依旧紧锁,刚想开口和邢渊討论下一步部署,邢渊却突然伸手,一把住他的小臂。 “给你看见好东西。” 陈文乐眼神微凝,跟著邢渊穿过忙碌的专案组区域,走向那间由两人共同掌握权限、 技术科正在全力攻坚的最高级別电脑分析房。 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关上,將外面的喧囂隔绝,房间里只有几台电脑主机喻鸣,以及大型显示器散发出的冷光。 技术科的人被邢渊以“需要独立空间核对关键线索”为由暂时请了出去。 邢渊走到主控电脑前,熟练地输入一串指令,一份加密视频文件被打开,画面是坏本大厦25楼走廊那个模糊的监控片段,凶手走向坏本一郎办公室的背影。 “我找的那家合作公司,效率不错。”邢渊淡然说著,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点,启动了图像增强程序。 屏幕上的画面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像素点飞速重组、锐化。 那个原本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大致体型和步態的背影,轮廓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清晰一挺拔的身姿,习惯性的步伐节奏。 最终,当画面定格在凶手恰好微微侧头,露出小半张脸的瞬间时,陈文乐的身体猛地一僵。 屏幕上,那张经过顶级算法还原、清晰度远超原始录像的脸一一正是他自己。 空气仿佛凝固了,电脑风扇的喻鸣变得格外刺耳。 陈文乐下意识地就要从椅子上弹起来,然而,邢渊那只一直看似隨意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此刻却骤然发力,稳稳將他按回了座位。 “別著急嘛,阿乐。”邢渊声音依旧平淡,甚至带著笑意,但那双深邃的眼晴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陈文乐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邢渊,脸上的震惊迅速褪去,他不再掩饰,声音低沉:“邢sir,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单独叫到这里,肯定不是想直接抓我吧?” “聪明。”邢渊鬆开按著他的手,后退半步,靠在旁边的控制台上,姿態放鬆,语气颇有些感慨。 “说实话,我挺欣赏你这种人,杀人,这么大的风险,背负著通缉,什么都不要,只为了心中的那点『正义”?我做不到。” 陈文乐紧绷的下頜线微微一动,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判断邢渊话里的真假。他挑了挑眉,带著试探和一丝嘲讽:“那你想怎么样?放了我?做个交易?” 邢渊笑著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情报科的技术虽然不如我找的人快,但我估摸著,最多再有半天,他们那份高清分析也该出结果了,到时候,你这张脸,可就藏不住了。,他顿了顿,看著陈文乐骤然收缩的瞳孔,慢悠悠地补充道: “我呢,可以假装这份资料我还没收到,你呢—自己想办法,就趁著这半天时间,看看能不能逃出生天,机会,我给你了。” 陈文乐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精光,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 这一次,邢渊没有再阻止,只是在他擦身而过时,抬手,极其自然地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邢渊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著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不过,阿乐,你想的办法最好稍微有点脑子,要是我觉得太侮辱智商呵,我当场就把你办了,你信不信?” 陈文乐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门口,在拉开厚重的隔音门之前,他微微侧头:“那就让邢sir看看我的手段。” 门开了又关,陈文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邢渊站在原地,低头看著自己的指尖一一他刚才拍的那一下,已经用快如闪电的手法,將陈文乐外套上的第三颗纽扣,替换成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微型追踪器。 几乎在陈文乐踏出电脑房的同时,何文展急促的声音就从对讲机里传来:“头儿!刚刚接到深水埗警署通报,鱷佬在福荣街的老宅被人纵火,火势很大,消防正在扑救。” 邢渊眼神一凛,快步走出电脑房,陈文乐已经回到了专案组大办公室,正快速下达指令,声音沉稳有力,完全看不出刚才在电脑房里的紧张: “阿坤,赵鹏,你们两个立刻去保护岳鲁的女儿岳咏琪,她现在人在深水埗长沙湾道那边的出租屋,场本英二这条疯狗,很可能对她下手,务必確保她安全。” “yessir!”阿坤和赵鹏立刻领命而去。 陈文乐接著转向马军:“马sir,麻烦你带两个伙计,跟我去一趟坏本中心,我要跟坏本英二好好『谈谈”!” 马军看向邢渊。邢渊微微頜首:“去吧,保护好陈sir安全。” “是!”马军没有任何废话,立刻点了两个油尖区的精锐,跟上了陈文乐匆匆离去的步伐。 看看陈文乐带人离开的背影,邢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就在警方被“炽天使”和復仇基金搅得焦头烂额之际,新界的江湖早已是血火滔天。 靚坤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疯狗一- 在司徒浩南、东莞仔、陈浩南和山鸡几方人马的疯狂追杀下,身边的小弟死的死跑的跑,最后浑身浴血,如同丧家之犬般,慌不择路地一头撞进了新界北区的一个分区警署。 “差人!救命啊!有人要杀我!!”靚坤嘶哑地尖叫著,扑倒在接警台前。 然而,杀红了眼的东莞仔、司徒浩南,以及被靚坤那份高清录像刺激得彻底失去理智的山鸡,竟然挥舞著砍刀,无视警署门口闪烁的警灯和威严的警徽,嘶吼著追杀了进去。 “靚坤!冚家铲!给我死!!” “拦住他们!”警署內的警员大惊失色,纷纷拔枪呵斥。 场面瞬间失控,警署大堂变成了血腥的战场,砍刀与警棍碰撞,怒吼与惨叫交织。 东莞仔状若疯虎,司徒浩南凶狠异常,山鸡更是双目赤红,脑子里只剩下砍死靚坤这一个念头。 陈浩南死死拖住几乎要衝进羈押区的山鸡,嘶吼道:“山鸡,够了,这里是警局,你会死的!” “南哥!你別拦我!我寧愿进去蹲著!我不要做鸭王!”山鸡涕泪横流,挣扎著嘶吼,那份高清录像带来的羞辱感彻底吞噬了他。 最终,在陈浩南和几个洪兴兄弟的拼死拖拽下,山鸡才被强行拉离了混乱的中心。 而靚坤,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洪兴新龙头,就在警署大堂,在警察的眼前,被东莞仔和司徒浩南带领的人马乱刀砍成了一堆模糊的血肉碎块,场面之血腥惨烈,震惊了整个警队。 新界南、北两区警署高层震怒,这已不是普通的江湖仇杀,而是对警方权威赤裸裸的践踏! 两区同时抽调大量警力,调集飞虎队,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清场行动,枪声、警笛声、抓捕时的呵斥声取代了砍杀声,不得不说,新界警区在应对大规模骚乱方面能力还是有的。 面对警方强大的武力镇压和铁腕手段,再凶悍的古惑仔也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迅速崩溃瓦解。 接近十天时间,新界街头的混乱终於被强力压制下去。 东莞仔、司徒浩南及其核心打手因在警署內公然杀人、袭警等重罪,当场被捕,后续审判註定牢底坐穿,绝无轻判可能。 陈浩南、山鸡等人也因参与械斗被拘捕,但大佬b动用关係和律师团队,很快將他们保释了出来。 然而,对山鸡而言,保释出来才是更大的煎熬一道上关於他“大战肥婆”的高清录像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各种不堪入目的调侃和羞辱让他抬不起头。 陈浩南、包皮、巢皮等兄弟苦口婆心相劝,山鸡只是抱看头,眼神空洞绝望。 “南哥,別说了香江,我待不下去了——”山鸡声音沙哑,“我寧愿当时衝进去砍死靚坤,进去蹲苦窑,也好过现在这样—像个笑话!” 他猛地站起身,將陈浩南曾经送给他的那块劳力士金表塞回陈浩南手里,“兄弟情义,我记在心里,但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陈浩南握著那块沾著兄弟汗水和血污的手錶,望看山鸡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洪兴的局面也因靚坤和蒋天生的死而尘埃落定,大佬b在陈浩南等心腹的支持下,顺理成章地成为洪兴新的话事人,陈浩南等人的地位也隨之水涨船高,只是,失去了山鸡这位左膀右臂,陈浩南心中难免留下巨大遗憾。 另一边,和联胜也迎来了剧变,官仔森经过抢救虽然保住性命,但脊柱神经受损,医生確诊下半身永久瘫痪,再也站不起来,更別提管理社团。 和联胜的元老们,以邓伯为首,紧急启动了话事人应急推选程序。 官仔森这一辈,有能力的如大d早已伏诛,剩下的要么能力不足,要么威望不够一东莞仔是悍將,但这次衝进警署砍人,註定要栽进去很久,飞机能打,但只懂打,不懂经营。 选来选去,有能力、有头脑、近期表现出色且背景相对“乾净”的占米,成了唯一的选择。 占米接到邓伯让他“出来主持大局”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立刻拨通了邢渊的电话,语气带著压抑不住的焦虑:“邢sir,他们要选我当坐馆,当初咱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啊,我只是想赚钱,想洗白上岸,这个位置是火坑啊!” 电话那头,邢渊的声音依旧沉稳,循循善诱道:“吉米仔,冷静点,我说过帮你洗白,可没说过让你立刻脱离黑社会,这有本质区別。” 占米几乎要抓狂:“不脱离黑社会怎么洗白?!坐馆就是最大的黑社会头子!” “格局打开点,占米。”邢渊很是从容,“我问你,和联胜为什么一定要是黑社会? 为什么不能是『和联集团』?” 占米愣住了。 第141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第141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坐上坐馆,你才有权改变社团,砍掉白面生意,那些只会打杀没脑子的,全塞去泊车、看场子,给他们份正经工,免得游手好閒惹事,把社团財源转到地產、物流、娱乐这些正当生意上。” 邢渊的声音充满诱惑:“等和联胜九成收入来自正行,打仔们都穿上保安服在商场站岗,当“和联”变成『和联集团』时-你占米,就是“和联集团”董事长,是成功企业家、模范市民!谁还敢提『黑社会话事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只能听到占米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这无疑是一条布满荆棘但终点光明的险路。 “可是—.邓伯他们,还有那些叔父辈—”占米依旧犹豫。 邢渊听出了占米的动摇,淡淡地加上了最后一句:“吉米仔—-你觉得,你现在有得选吗?这个位置,你不坐,別人坐上去,会怎么看待你?失去社团你用什么来保护你的“生意”?” 占米拿著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根本没得选,拒绝就代表两头得罪,答应,虽然凶险,但至少手握权柄,还有一线“洗白”的希望,更有邢渊作为“盟友”。 “.——我明白了,邢sir。”占米恢復了平静,“这个位置,我坐,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了。” 掛断电话,占米拨给邓伯,语气沉稳:“邓伯,我考虑好了—— 邢渊刚放下电话,对讲机里就传来马军急促的声音,背景嘈杂混乱: “渊哥,坏本中心出事了,坏本英二那个疯子,直接在顶层会议室开枪了,飞虎队已经到场封锁了大楼!” 场本中心,顶层会议室。 空气中瀰漫著硝烟和血腥味,冢本英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楼下闪烁成一片的警灯和飞虎队突击车,脸上却带著一种近乎癲狂的笑容。 他手中握著的定製手枪枪口还冒著青烟,脚下倒著一个穿著西装、眉心一个血洞的外籍男子,鲜血正泊泊流出,染红了名贵的地毯。 “哈哈哈哈!”坏本英二的笑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迴荡,显得格外刺耳。 “看到了吗?炽天使,就算外面被警察重重包围又怎么样?我要杀的人,一样活不了,下一个,就是你,你死定了!” 站在门口的陈文乐,心臟猛地一缩,这特么就是个疯子! 油尖警署,一楼大堂。 一名穿著夹克,三十左右的男子,捧著一小束鲜,走到前台。 “你好,阿sir,我找人。”他的声音温和,带著点。 行政科的年轻女警抬起头,疑惑地看著这个面生的访客:“请问你找哪位?” 这时,另一位正在整理文件的年轻女警闻声抬头,看到来人,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跑了出来:“达华!” 她欢快地扑进夹克男子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晚上才到吗?” “给你个惊喜嘛。”男子骆达华笑著,宠溺地拍了拍女友的后背。 骆颖开心地挽住他的胳膊,对前台同事说:“阿may,我男朋友来看我,我带他进去坐坐,很快出来。” 前台女警见是同事的男朋友,又是如此亲昵自然,便笑著点点头:“哦,好呀,去吧。” 骆颖挽著骆达华,有说有笑地朝警署內部走去,周围忙碌的警员看到是同事带著家属,也只是警了一眼,並未过多留意。 邢渊刚走出洗手间,正用纸巾擦著手,就看到骆颖亲密地挽著一个陌生男人往里走。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在那男人身上扫过,步伐看似隨意却异常稳定,那束有些诡异·· 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邢渊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束中央,似乎有一个金属的反光点一闪而逝。 枪! 邢渊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反应远超思维。 “站住!”厉喝声响起的同时,邢渊转身拔枪。 砰! 枪声在警署走廊里骤然炸响。 骆达华的反应也快得惊人,几乎在邢渊拔枪的同一刻,他甩开骆颖,举著束身体侧转试图规避並反击。 然而邢渊的子弹更快,第一枪精准命中骆达华手腕。 “听啊!”骆达华痛哼一声,束依旧紧握。 邢渊毫不迟疑地再次扣动扳机。 砰!砰! 两枪精准无比,直接击碎了骆达华肩肿骨。 “啊!!”骆达华的惨叫声悽厉响起,手枪脱手飞出,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达华!!”被甩开的骆颖目睹这一幕,瞬间崩溃尖叫,她脸上温柔甜蜜的表情瞬间扭曲成疯狂的恨意,竟然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指向邢渊。 “你杀了他!我跟你拼了!” “放下枪!”邢渊厉喝,枪口瞬间转向骆颖。 砰!砰! 子弹精准地击穿了骆颖的左右肩肿骨。 “啊!”骆颖双臂顿时失去力量,配枪脱手,剧痛让她瘫软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刺耳的警报声这时才响彻整个警署,附近的警员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枪冲了过来。 “控制住他们,搜身,检查武器,送医务室急救,严加看管!”邢渊指著地上惨叫的两人,声音冷冽如冰,“立刻调取走廊监控,匹配他们的身份资料。” 邢渊看向走廊尽头的摄像头一一黄炳耀找回配枪后,加强了警署內部的监控覆盖,所有走廊和主要办公室都安装了高清摄像头,刚才一幕,已然被完整记录下来。 刚把人控制住押走,邢渊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是陈文乐打来的。 “邢sir,有紧急情况,我这边刚抓到一个杀手经理人,他交代琢本英二派了个叫『託儿』的疯子杀手,想要潜入警局干掉鱷佬灭口,你们一定要加强警署警戒,特別是对·..” 邢渊打断他,语气带著一丝后怕的冷嘲:“等你消息,人早就死八百回了,杀手已经抓到了,就在刚才,还他妈搭上一个我们自己的女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陈文乐的声音明显鬆了口气:“抓到了?那就好—-我这边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准备撤了。” 邢渊对著电话骂了一句:“叼!陈文乐,你给老子等著,我立刻签发全港通缉令!” 陈文乐在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没再回应,直接掛断。 第142章 杀手也有江湖 第142章 杀手也有江湖 很快,情报科和审讯室几乎同时传来消息。 情报科:“邢sir,男的叫骆达华,前射击运动员,1984年关键比赛癲癇发作失冠,后销声匿跡;女友骆颖,本署行政科文员,背景乾净。” 审讯室匯报:“邢sir,这傢伙骨头硬,但还是撬开了点口,他自称『託儿”,说自已是什么亚洲排名第三的职业杀手,这次来警局,是为了杀一个叫岳鲁的人。 1 “託儿?亚洲第三?”邢渊眉头紧锁,立刻联想到《全职杀手》里那个癲狂的角色,他记得小庄被称为亚洲第二,那么这个託儿自称第三倒也合理。 为了出名,连在警察局里杀人的任务都敢接,真是疯得可以。 结合琢本中心那边现场传回的消息,基本可以確定,託儿就是被场本英二僱佣的杀手。 “那个女警骆颖呢?”邢渊问。 负责审讯的警员一脸匪夷所思:“邢sir,她认了,她说她知道骆达华是杀手託儿,但她不在乎,他们俩是真心相爱,要一起成为杀手界的“同命鸳鸯』,她说当警察没意思,哪有当杀手浪漫刺激—-简直是疯了!” 邢渊听得太阳穴直跳,忍不住爆粗:“痴线!这个世界癲到有朋友,好好的铁饭碗公务员不做,要跟个癲佬杀手做亡命鸳鸯?脑子被门夹完再被驴踢过?!” 此时,情报科警员拿著录像带盒,神色慌张衝进专案组。 “邢sir,重大发现!技术科—-把场本大厦25楼监控—最高精度还原出来了。” 他手忙脚乱塞带播放,连接大屏幕。 屏幕上,经顶级算法增强还原、无比清晰的背影缓缓侧身,露出小半张脸一一正是陈文乐。 专案组几个油尖区警员瞬间瞪大眼: “陈sir?!” “不可能吧?!” “这—·是杀手?杀场本的?!” 情报科警员声音发颤:“是是他,技术科反覆確认,清晰度下,体態特徵比对吻合度超98%,他就是『炽天使”!” 整个办公室譁然,所有人被这惊雷般的真相震懵。 邢渊脸色“剧变”,猛拍桌子:“立刻上报,通知黄警司,申请最高通缉令,通缉重案组高级督察陈文乐,代號『炽天使”,全港布控! t 命令火速传达。 然而通缉令发出时,陈文乐的快艇,早已驶入公海,消失在华夏南海的波涛中。 西九龙总区,黄炳耀办公室。 黄炳耀背对邢渊站在窗边,沉默片刻,转身,目光如炬:“阿渊,这里没外人,老实讲,你是不是早知陈文乐是炽天使?” 邢渊站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坦然回答:“黄叔,也不算很早,比情报科的技术分析报告早了大半天吧,我给了他半天时间跑路。” 黄炳耀盯著邢渊几秒,忽然笑了,无奈中带欣赏。 他走过来用力拍他肩膀:“你啊·-这脾气路数,跟你老爸当年一模一样,当年我没少帮你老爸擦屁股,今天还得帮你小子擦!” 邢渊闻言,立刻拱手,对著黄炳耀深深一躬:“多谢黄叔!” 黄炳耀扶起他,摆手:“行了行了,別整这套虚的,这不是什么大事,炽天使跑了就跑了,无伤大雅,鱷佬狗哥那帮人,还有託儿这个送上门的证据,凶手我们『已经找到了』。”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专案组侦破本枪杀案,击毙、抓捕多名国际杀手,瓦解復仇基金阴谋,打击黑帮气焰这份报告写漂亮点,上面自然会满意,专案组,算是功德圆满了。” 邢渊微微一愣:“黄叔,这—·凶手不是跑了吗?这就算—功德圆满?” “上面要的是態度,是结果,是社会面上的『解决”,报告写漂亮了,功劳簿上自然好看,再说了,阿渊,你想想,炽天使杀的都是些什么人?”黄炳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坏本一郎那种血债纍纍的老鬼子,死了有人会在意吗?民眾还要拍手称快,上面那些人精,心里门清,正反两面的好处,咱们都要吃到嘴里嘛,一个『在逃』的炽天使,有时候比一个“伏法”的炽天使,更有用。” 邢渊听看,看看黄炳耀洞悉世情的笑容,瞬间明悟,程序正义重要,但香江这地方,灰色地带、“该死”之人、民心所向高层並非不懂变通。 炽天使的存在,成了某些人手里一张无形的牌。 他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释然又荒谬的笑:“明白了,黄叔。” 黄炳耀满意点头:“明白就好,这几天累坏,神经绷太紧,放你两天假,好好休息,陪女朋友。” “多谢黄叔!”邢渊立正敬礼。 “去吧,收拾乾净点。”黄炳耀挥挥手,重新坐回办公椅,开始琢磨那份需要“润色”的报告。 邢渊走出办公室,脚步轻快了不少。 专案组大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但气氛已从紧绷的追索转为收尾的忙碌,他走到何文展身边,拍了拍这位得力干將的肩膀。 “阿展,报告你来主笔,把该钉死的证据链、抓到的杀手、託儿那疯子的事,还有炽天使『在逃”的结论,都梳理清楚。” 邢渊语气平静:“弟兄们辛苦了,明晚我请客,地方你们挑,管够。” 何文展点点头:“明白,头儿。” 邢渊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警署,警署外的夜色带著一丝凉意,他走向停在街角的车,李杰如同影子般从暗处浮现,替他拉开了车门。 “阿杰,辛苦了。”邢渊坐进副驾,“两件事,第一,找个机会,把那个叫小富的保释出来,身手不错,脑子也算清楚,当个保鏢够格。” 李杰发动车子,平稳地匯入车流:“小富確实是个好苗子,但他毕竟当过杀手,还是先考察一番。” “你看著办,第二件事。”邢渊报出一串坐標,“明天中午前,找条稳当点的快艇,我们过去一趟。” 李杰没有多问,只应道:“明白,船我会安排好。” 车子驶向尖沙咀的公寓。 打开门,温暖的灯光和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程乐儿穿著丝质睡裙,正蜷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动静,立刻像只欢快的鸟儿般扑了过来。 “阿渊!案子结束了?”她环住邢渊的脖子,眼中满是关切和喜悦。 “嗯,告一段落了。”邢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天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被驱散,他抱著她走向臥室,低沉的嗓音带著诱惑:“好好庆祝一下?” 程乐儿脸上飞起红霞,埋首在他颈间,轻轻“嗯”了一声。 臥室里很快响起细碎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衣物散落一地。 云收雨歇,程乐儿带著笑意陷入沉眠,邢渊却睡不著,他手中多出四张卡片,一张哆啦a梦,三张汤姆。 摩了一阵,邢渊起身拿起特製背心,將卡片放入安全位置,这才回到床上,按著程乐儿的良心缓缓入眠。 翌日,送程乐儿上班后,邢渊来到警署。 专案组办公室依旧保留著,虽少了些通宵达旦的硝烟味,但结案的收尾工作依旧忙碌。 “头儿,”何文展拿著一叠文件过来,“鱷佬岳鲁的案子,证据链很完整,他承认了诈骗梁伯二十万的事实,我们准备以诈骗罪起诉,按最高刑期十四年来准备。” 邢渊头也没抬,翻看著另一份报告:“嗯,梁伯那边呢?这笔钱如果鱷佬吐出来,梁伯能拿回养老钱吗?” 何文展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头儿,昨天收到街道消息,梁伯昨晚突发心臟病——走了,钱,他还不了,梁伯也拿不到了。” 邢渊翻页的手指顿住,抬眼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片刻后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鱷佬的刑期,按最高的准备吧。” 何文展点点头,眼神里有些黯然,隨即继续匯报导:“託儿那边也选了,这傢伙肩膀碎了,以后別说开枪,拿筷子都费劲,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问什么答什么一“包括场本英二僱佣他潜入警署灭口鱷佬的细节,以及他过往的『战绩”,女警骆颖作为共犯,证据確凿,起诉没问题,坏本中心那边,鑑证科和商业罪案调查科已经联合进驻,查封了相关区域和帐目。 “好,做得不错。”邢渊合上报告,站起身,“收尾工作你和马军盯紧,报告儘快整理好交给黄警司,我出去办点事,晚上聚餐的地方定了通知我。” “明白,头儿!”何文展应道。 邢渊拿起外套,径直走出警署,李杰那辆不起眼的轿车已等在街角。 车子平稳驶向码头,一艘中等吨位、看起来像普通渔船的改装快艇正静静等候,两人登船,快艇破开浑浊的近海水域,朝著公海方向疾驰。 约莫一小时后,一艘洁白的豪华游艇出现在视野中。 快艇靠拢,邢渊和李杰身手矫健地登上游艇甲板,陈文乐正靠在船边,手里端看一杯威土忌,海风吹拂著他的头髮,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带著笑意冲他们举杯。 “邢sir,我就知道你会找来。”他晃了晃酒杯,“比我想像的快一点。” 邢渊走到他身边,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哦?这么篤定?” 陈文乐侧头看他:“我查过你的资料,很详细,你这人,绝不会让到手的利益白白溜走,更不会让有价值的『工具”脱离掌控。” 他指了指船舱的方向,“一个亿美金,马丁已经处理好了,按道上规矩,你是关键信息提供者,分你两成,两千万,隨时可以转帐。” 他目光转向邢渊身后的李杰,“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李杰。”李杰言简意,目光平静地扫视著周围环境。 邢渊抿了口酒,摇头:“钱,你留著。” 陈文乐挑眉,有些意外:“两千万都不要?邢sir,这不像你的风格。” “钱是好东西,但这次,我想用它换点別的东西。”邢渊看著陈文乐,“帮我办些事。” 陈文乐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两千万美金才能办的事?说来听听。” “你以前干的事。”邢渊放下酒杯,目光投向无边无际的蔚蓝海面,“杀坏人。” 陈文乐眼中精光一闪,隨即失笑:“邢sir,你这是让我重操旧业?目標是谁?香江可没那么多值两千万的『坏人』了。” “不在香江。”邢渊的声音很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去东南亚。” “东南亚?”陈文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变得凝重,“你让我去杀嘟梟?” 邢渊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怎么,不敢?” 短暂的沉默后,陈文乐笑一声,眼中重新燃起那种属於“炽天使”的锐利与狂傲: “有什么不敢的?但邢sir,我得把话说前头,我不是神,单枪匹马闯金三角,没把握的事,我可不干,那是送死。” “站稳脚跟,深入调查,摸清脉络,钱和人脉是你的敲门砖,我需要的是精准的情报,以及关键节点的『清除”,你不需要一个人杀穿整个毒窝。 邢渊的语气沉稳:“站稳了,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清洁工』被引过去,处理那些该被清理的垃圾,你只需要確保清除的目標,是真正该死且清除后能打痛那条產业链的。” 一旁的李杰微微燮眉,终於开口:“嘟贩是杀不完的。春风吹又生。” “我当然知道,嘟贩就像韭菜,割了一茬,隔段时间总会再长出来一茬。我们不需要彻底灭绝它,那不现实,我们要做的,是时不时收割一把。”邢渊看著大海,嘴角上扬。 “把冒头的、猖的、试图向境內伸手的,狠狠地割掉。让那些地方持续动盪,让他们的成本高到难以承受,让他们的头目活得提心弔胆,这样,至少能让境內的『厨房』乾净很多,让那些『蟑螂”不敢轻易爬进来。” 陈文乐忽然摇头失笑,带著几分感慨和自嘲:“想不到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油尖区邢督察,骨子里竟然是个—-理想主义者?用杀手和黑钱去维持一种另类的『乾净”?” “理想主义?”邢渊终於收回目光,看向陈文乐,眼神深邃如海,没有任何波澜,“我没有理想,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必要的事,为將来———铺路而已。” 陈文乐和李杰都看著他,一时无法完全理解他话语中的深意,海风猎猎,三人无言,只是默默地碰了下杯,將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夕阳將海面染成一片金红时,邢渊和李杰乘坐快艇返航。 游艇甲板上,復仇基金负责人,马丁走到陈文乐身边,递给他一支雪茄。 “谈妥了?真要去那鬼地方?”马丁点燃雪茄,吐出一口烟圈,“二个亿,够我们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了,东南亚那地方,水太浑。” 陈文乐望著快艇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丝坚定:“人嘛,马丁,总得做点———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马丁无奈地耸耸肩,拍了拍陈文乐的肩膀:“好吧,你总是有你的道理,不过,你自已打电话给嫂子解释吧,我可不想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他转身走向船舱,留下陈文乐独自面对壮丽的落日和未知的征途。 第143章 女人需要滋润 第143章 女人需要滋润 邢渊回到油尖警署,已近傍晚,专案组的收尾工作基本完成,厚重的案卷整齐地码放在办公桌上。 邢渊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了,各位兄弟,辛苦这么多天,案子算是了结了。档案封存,明天归档。现在他提高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吃饭,今晚我请,酒水管够,不醉不归!” 办公室瞬间爆发出欢呼,压抑了许久的疲惫和紧张,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聚餐选在一家热闹的港式酒楼,大圆桌旁坐满了专案组的兄弟,气氛热烈。 出乎邢渊意料的是,陈文乐从西九龙总区带来的那几个伙计一一阿坤、赵鹏、刘杰等人,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老大成了通缉犯而低落。 相反,他们脸上甚至带著一种奇异的自豪感,推杯换盏间,谈论起“乐哥”时,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我早知道他不一般”的意味。 邢渊端著酒杯,走到何文展身边坐下。何文展正被马军、肥沙他们灌酒,脸已经有些红了。 “阿展,”邢渊给他倒了杯酒,“你堂弟现在可是名扬海外了,『炽天使”啊,成了某些人心里的大英雄,还成功『逍遥法外”,心里什么想法?有没有点羡慕?” 何文展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抹了抹嘴:“头儿,你就別拿我开涮了,阿乐有他的路,我走我的桥,他是“炽天使”,我是编號7366的警长何文展,我现在就一个想法他放下酒杯,从隨身带著的、已经被挤得有些变形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见习督察升级试复习指南》,啪地拍在油腻的桌面上,引来旁边肥沙一阵鬨笑。 “一一先把这玩意儿啃透,把升级试考过!”何文展的语气斩钉截铁,“当个能光明正大穿白衬衫的督察吧?不然以后怎么跟头儿你混?” 他转头看向肥沙:“你別笑我,就你这衰样,考五次都考不过。” 肥沙怒了:“我肯定比你先考过!” 邢渊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俩人肩膀:“好!有志气!来,为了你们早日穿上白衬衫,敬一杯!” “敬沙哥展哥早日升职!” “敬白衬衫!” 周围的伙计们纷纷起鬨举杯,笑声和碰杯声再次將气氛推向高潮。 方信友更是大著舌头喊:“沙哥,下次考试我帮你作弊啊,包过!” 弓来更大的鬨笑。 专案组的喧囂渐渐散去,紧绷的神经鬆弛后是席捲全身的疲惫,邢渊回到家时已是深夜,程乐儿蜷在沙发上等他,灯下温婉的剪影驱散了最后一丝倦意。 翌日清晨,与程乐儿吻別后,邢渊拨通了今村清子的电话。 “清子,在公司吗?” “渊君!”清子的声音带著雀跃,“刚开完早会,正无聊呢。” “等我,找你聊聊昨天没聊完的电影。”邢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半小时后,邢渊出现在今村报业香江分部的社长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繁华景致,室內却只有他和清子两人。 清子正为日剧中某个反转情节激动得手舞足蹈,身体不自觉地靠向邢渊,淡淡的梔子香在两人之间蒙绕。 她挥舞著小手,正说到兴奋处:“天哪,你绝对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最无害的邻居竟然才是幕后— 话未说完,邢渊的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腰,將她更近地圈进自己的领域,清子的声音臭然而止,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热和力量,脸颊微热,心跳漏了一拍。 邢渊看著她瞬间染上红晕的耳垂,笑了笑,另一只手却从沙发旁的暗格里抽出一个装订好的剧本,轻轻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电影。”邢渊拿出一个装订好的剧本,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清子的目光顺著他的手指看去一一《逃学威龙》。 她拿起剧本,眼晴亮晶晶的,“太好了,有了剧本,相信龙威先生这次不会拒绝我了邢渊手掌缓缓上移,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剧本?” 清子微微一僵,隨即像找到舒服位置的猫儿,整个人软了下来,轻轻扭动腰肢调整姿势,最终竟大胆地侧坐到了邢渊的大腿上。 隔著薄薄的裙料,温软的触感和若有似无的摩擦让邢渊呼吸一滯。 “渊君————”清子仰起头,眼波流转,“你心跳得好快哦。” 邢渊喉结滚动,没再压抑翻腾的慾念,托住清子的臀,一把將她抱起:“电影改天再聊,现在———想看点別的。” 清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隨即咯咯笑看楼紧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看自己,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无视了秘书惊的眼神,径直走向同一栋大厦的豪华酒店套房。 房门关上,便是另一个世界。 清子的主动和热情超乎想像,刚洗完澡,裹著浴袍的她,手指便不安分地滑过邢渊的胸膛,衬衫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西裤滑落连午餐都是叫到房间,匆匆解决。 直到下午两点,邢渊才將这位依依不捨、几乎要融化在他身上的东瀛美人儿送回公司身体的燥热並未平息,邢渊转而约了罗祖儿在半岛酒店喝下午茶。 露台位置绝佳,海风习习。 罗祖儿穿著干练的米色套装,正兴奋地讲著“炽天使”专栏引发的轰动效应,专业又迷人。 邢渊含笑听著,手却自然地搭上她的椅背,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她裸露的肩颈。 “喂,你正经点,谈正事呢!”罗祖儿嗔怪地拍开他的手,耳根却悄悄红了。 “我很正经啊,”邢渊一脸无辜,身体却更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听罗大记者分析案情,获益匪浅。” 他的手悄然滑下,隔著薄薄的衬衫布料,精准地覆上了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摩,罗祖儿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试图挪开,却被他手臂圈住。 “你——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罗祖儿伴怒,奶凶奶凶地瞪著他,只是那眼神里水光敛灩,毫无威镊力。 邢渊挑眉,笑容带著几分邪气:“不信。” 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手,竟迅捷地从衬衫下摆探入,指尖灵巧地一勾,解开了搭扣,温热的手掌隨即覆盖上.:: “唔!”罗祖儿浑身一颤,身体瞬间软倒在他怀里,呼吸急促得像跑了八百米,“你—混蛋—外面—有人—” “你刚才说的现在要怎么我?”邢渊在她耳边低语,带著蛊惑。 罗祖儿又羞又恼,报復性地將手探向他身下:“给你半小时,我还要回去改稿子!” 邢渊低笑,不再逗她,直接打横抱起这具香软火热的身体。 半小时?怎么可能够,他甚至没让罗祖儿在晚餐时间离开那张豪华大床。 直到夜幕低垂,罗祖儿累得眼皮都睁不开,邢渊才心满意足地替她清洗乾净,换上新的睡衣,盖好被子。 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邢渊悄然离开,去接加完班的程乐儿。 深水埗福田大厦楼下,程乐儿带著工作后的些许疲惫走出电梯,看到倚在车旁的邢渊,眼中立刻亮起光彩。 两人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尖沙咀一家熟悉的私房菜馆,小酌怡情。 酒至微,情意更浓,回到公寓时,已无需言语,衣衫尽褪,一夜缠绵,风情万种,直到天际微明。 邢渊搂著熟睡的程乐儿,手中多出一张哆啦a梦卡片,又到了每周一次的抽奖时间。 手掌探入卡片內,抓住一颗星光取出一一缩小灯! 一个造型卡通,手柄绿色,灯头呈圆形的手电筒出现在手中。 邢渊心念一动,从兜里翻出之前用障眼法涂鸦笔“製造”的“硬幣”窃听器,竟然並未隨著道具收回而消失! 看来某些道具的“效果”具有持续性,这倒是个有趣的发现。 他收起“硬幣”,拿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用缩小灯对准,按下开关。 一道柔和的光束射出,打火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眨眼间变得只有指甲盖大小,邢渊试著调节灯尾一个旋钮,缩小倍数隨心变化。 这玩意儿—用处大了! 第二天,邢渊打著惊天动地的哈欠送程乐儿上班后,眼皮沉重得只想回家补个三天三夜的觉。 车子刚调头,手机就响了,是黄炳耀。 “阿渊,醒了没?来我家里一趟。”听起来黄胖子精神抖擞。 邢渊无奈嘆气:“黄叔,刚送完乐儿,正准备回去挺尸—您老有何吩咐?” “少废话,赶紧过来!有正事!地址你知道吧?加多利山122號。” “知道知道,马上到。”掛了电话,邢渊强打精神,方向盘一转,先去超市买了些高档的油盐酱醋调味品一一登门总不好空手。 加多利山別墅区,绿树成荫,寧静奢华,黄炳耀的別墅占地不小,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透著一股低调的豪气。 邢渊暗,这胖子这些年果然没少捞油水。 “黄叔,恭喜高升总警司,一点心意,知道您家里什么都不缺,就买点实用的。”邢渊笑著递上购物袋,他路上的时候和人打听,才知道黄胖子升职了。 黄炳耀哈哈笑著接过:“臭小子,算你有心!坐坐坐!”他亲自给邢渊倒了杯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带著点歉意。 “本来呢,今天就想叫你来家里吃顿饭,庆祝我升职,也搞劳你这段时间辛苦,不过嘛—计划赶不上变化,得给你加个担子了。” 邢渊端起茶杯的手一顿:“黄叔您说。” “得麻烦你飞一趟马来。”黄炳耀语气严肃起来。 “马来?”邢渊是真有点懵,“我去马来干嘛?旅游签证都没办呢。” “不是旅游。”黄炳耀身体前倾,压低声音。 “两地合力侦办的一个大案,目標是大嘟梟猜霸,还有他那个老婆程颖思,我们之前派了个超级警察过去,配合大陆那边的行动。结果,唉———” 黄炳耀重重嘆了口气:“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紕漏,身份暴露了,现在人失联,生死不明,上面要求务必把人找到,同时確保抓捕猜霸夫妇的行动不能流產,处长亲自点了你的將!” 邢渊皱眉:“黄叔,这案子不是国际刑警在牵头吗?为什么一定要我们香江派人过去?北面人手不够?” “没那么简单,猜霸这混蛋,胆大包天,他为了灭口,前段时间干掉了去那边做生意的华夏公民。” 黄炳耀摆摆手,声音压得更低:“北面震怒,下了死命令,必须把猜霸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户,你也知道香江现在的情况,” 他意味深长地看著邢渊:“政治部那帮鬼佬,跟咱们不是一条心,这案子涉及华夏公民被害,又牵扯国际嘟贩,他们態度暖昧,甚至可能暗中使绊子,北面那边信不过他们,所以才要求咱们派自己人过去,你是最合適的人选!” 邢渊沉默片刻,將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懂了,什么时候出发?” 黄炳耀摆摆手,脸上重新堆起笑容:“急什么?程序还在走,没那么快,今天叫你来,主要是让你先认认人,以后做事方便。” 正说著,门铃响了,黄炳耀起身开门。 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位客人,有些面孔邢渊认识,比如西九龙总区警司鄺智立,两人点头致意,还有几位看看眼熟,但印象模糊。 “阿渊,来来来!”黄炳耀热情地招呼,拉著邢渊介绍,“这位是行动部的张警司,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那位张警司头髮白,看著邢渊感慨道:“一转眼都这么大了,跟你爸当年真像。” 邢渊礼貌地点头:“张叔。” 接著又介绍了两位警司级別的人物,都是警队里实权部门或有头有脸的人物,邢渊一一记下名字和职位,態度谦逊有礼。 就在寒暄告一段落时,邢渊的目光扫过刚走进客厅的一个人,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那人也看到了他,直接走了过来。 “阿渊。”声音沉稳,来人是李文彬。 邢渊本想装作没看见,对方却已开口:“没见面就算了,见了面你还躲著我,什么意思?” 邢渊无奈,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他刚才纯粹是下意识举动,来自记忆的影响,李文彬的爷爷是他外公,他妈死了之后两家就不相往来。 邢渊抬手就在李文彬肩窝不轻不重地擂了一拳:“彬哥!这不是担心你家老爷子看见我,心里不痛快嘛!” 李文彬被这一拳打得微微后仰,隨即苦笑起来,揉了揉肩膀:“我家老爷子?那不就是你家老爷子?你妈是我小姑,咱俩是表兄弟,打断骨头连著筋。” 他顿了顿,看著邢渊的眼睛,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姑的事——老爷子心里那道坎,这么多年了,未必就— 邢渊摇摇头,打断了他:“那不一样,彬哥,我妈走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外公,他老人家.估计也不想认我这个外孙,咱俩各论各的就好。” 这种场合没必要討论上一辈的事,而且邢渊不同於原身,对於上一辈没啥执念,现在不提只是保持人设,慢慢与李文彬交好,以后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李文彬顺著邢渊的话头岔开了话题:“行吧,隨你,话说回来,你小子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啊,听说你那边最近动静不小,连著破了几个大案,风头一时无两啊,我看这总督察的位置,指日可待了吧?” 邢渊耸耸肩:“彬哥你就別取笑我了,警队升职,破案是一方面,更看管理能力、资歷,年龄是个门槛啊,我要是跟你一样年纪,现在怎么也混个高级警司了。” 李文彬被他这“大言不惭”逗乐了,呵呵一笑:“口气不小啊,邢渊。” 邢渊也笑了:“一般般啦。” 两人又閒聊了几句警队近况和各自工作的事情,气氛很是融洽。 这时黄炳耀招呼大家入席,都是老伙计,席间气氛轻鬆隨意,推杯换盏,黄炳耀妙语连珠,气氛很是热烈。 邢渊也融入其中,与几位叔伯辈的警司谈笑风生,展现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分寸感。 饭局结束,邢渊婉拒了黄炳耀留宿的好意,告辞离开。 李文彬来送他:“抽个时间去看看老爷子,我看的出来,他其实挺想你的。” 邢渊“沉吟”两秒:“嗯,春节回去看他老人家。” 李文彬大喜,拍拍他肩膀:“说好了啊”。 第144章 程乐儿的惊喜 第144章 程乐儿的惊喜 坐进车里,邢渊拨通了程乐儿的电话。 电话那头背景音有些嘈杂,程乐儿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喂,阿渊?我在公司呢,还在加班,最近接了个大单子,有点忙。” “知道了,我去接你。”邢渊发动车子。 程乐儿心里一暖:“好呀~” 邢渊开车抵达福田大厦楼下,將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点燃一支烟,目光落在灯火通明的大厦出口。 约莫半小时后,程乐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著工作后的倦意,目光扫向路边,当看到邢渊那辆熟悉的车时,她的眼晴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疲惫一扫而空,快步走过来。 邢渊掐灭烟,下车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程乐儿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他,语气带著小小的雀跃:“饿了吧?想吃什么?” 邢渊发动车子,熟练地打著方向盘:“公寓楼下那家烧烤摊?好久没去了。” “好啊!”程乐儿欣然同意。 车子开往尖沙咀公寓附近那个烟火繚绕的街边摊,停好车,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老板显然认识这对常客,热情地招呼著。 烤串的香气、滋滋的油声、冰镇汽水的凉意,瞬间驱散了工作的疲惫。 两人一边吃著热气腾腾的烤串,一边隨意聊著公司的事情和警署的趣闻,氛围轻鬆愜意。 解决了晚餐,两人散步回到公寓楼下,牵手上楼。 洗漱完毕,邢渊靠在床头,揽著依偎在怀里的程乐儿,鼻尖縈绕著她沐浴后的清香。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乐儿,过两天我要出趟差。” 程乐儿抬起头:“去哪里?要多久呢?” “马来,有个任务。”邢渊没有透露更多细节。 程乐儿沉默了几秒,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仰起头,吻上他的唇。 她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邢渊身上游走,邢渊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低笑一声,翻身將她压在身下。 这一夜,程乐儿格外主动,格外热情,两人抵死缠绵,直到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翌日,邢渊送程乐儿上班后,刚到家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黄炳耀的专车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所有手续、机票都已办妥,邢渊只需拎上昨晚程乐儿帮他收拾好的简单行李下楼。 车子一路疾驰,直奔机场。 抵达马来首都吉隆坡时,已是傍晚,刚开机,程乐儿的消息就跳了出来:“落地了吗?有惊喜给你哦(_○)” 邢渊挑了挑眉,回復完“平安,落地”,走出国际到达通道,就看到几个穿著当地警服的男子举著写有他英文名的牌子。 他正准备走过去,目光却警见旁边柱子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一李杰。 李杰朝他点了下头,邢渊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向那几个马来警察,用英语客气地表示自己已有安排,感谢他们来接机,婉拒了他们的接送。 马来警察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礼貌告辞。 邢渊这才走向李杰,两人没有过多寒暄,李杰转身带路,走向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黑色丰田越野车。 “阿杰,”上车后,邢渊繫上安全带,忍不住问道,“乐儿说的“惊喜”,就是你? 》” 李杰发动车子,平稳地匯入车流,嘴角难得地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不止。” 车子没有开往市区,而是七拐八绕,开进吉隆坡市郊一处偏僻的工业园区,最后停在一栋外表看起来像是大型物流仓库的建筑前。 仓库大门缓缓升起,里面的景象让见惯大场面的邢渊也微微扬眉。 这哪里是仓库,分明是一个设施齐全、规模不小的临时作战基地和军火库! 明亮的灯光下,靠墙摆放著一排排枪架,上面掛满了各种型號的自动步枪、狙击枪、 衝锋鎗,还有成箱的弹药、手雷、塑胶炸药、火箭筒、甚至还有几具单兵反坦克飞弹发射筒。 场地中央,几个穿著战术背心的男人正在整理装备或调试通讯器材,看到李杰和邢渊进来,他们停下手中的活,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著审视和一丝尊敬。 “这些都是以前的兄弟,”李杰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有几个现在就在“乐渊安保』”,这是“山猫”狙击手,这位是爆破专家“雷管』;通讯和情报,“信鸽”;突击手,『犀牛』、“铁锤』” 李杰一一介绍,被点到名的都朝邢渊点头致意。 邢渊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都带著经歷过真正战火洗礼的气息,眼神锐利,动作干练,绝非普通安保人员可比。 介绍完人,李杰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把保养得亮的hk416,熟练地检查著,看向邢渊:“这些东西,国內不好弄,手续麻烦,在这里,只要有钱,路子对,都不是问题。” 他拍了拍枪身,“说吧,这次要干什么?阵仗不小。” 邢渊环顾四周这足以武装一支精锐小分队的火力配置,嘴角抽了抽,反问:“阿杰,这问题该我问你吧?你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就弄这么大一堆?” 李杰放下hk416,表情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 “这不是我的安排,是程小姐亲自吩咐的,她的原话是:『阿渊要去办事,安全第一。必须按一支顶级战斗小队的標准配给,钱不是问题,但人必须是信得过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程小姐確实了大价钱,装备、场地、人员预支费用,还有紧急撤离通道的打通,都是她亲自过问並支付的。” 邢渊扶额,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程乐儿这份“惊喜”確实够大,也够贴心,这女人,平时温婉可人,涉及到他的安全,行动力直接拉满,手笔更是惊人。 “好吧,”邢渊无奈地笑了笑,接受了这份沉甸甸的心意,“既然装备和人手都齐了,那说正事。阿杰,你或者你兄弟们,知不知道“猜霸』?” 李杰眼神一凝,还没开口,旁边一个身形精瘦、皮肤黑、眼神如鹰集般锐利的汉子立刻上前一步:“猜霸?邢先生,我知道。” 李杰介绍道:“『山猫”,以前在金三角混过几年,对那边的人和事门清。” 山猫点点头,语速很快:“猜霸最近动作很大,他老婆程颖思明天在吉隆坡高等法院受审,罪名是洗钱和贩嘟,猜霸放话了,谁敢动他老婆,他就杀谁全家一一“已经有好几个法官和检察官收到死亡威胁了,我估计,他本人或者他手下的精锐,很可能已经秘密潜入吉隆坡,就等著明天搞事。” “明天审判?”邢渊眼睛一亮,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很好,我们的目標,就是把猜霸,还有他老婆程颖思,『请”回国內受审!” 仓库里瞬间安静下来,李杰和他的兄第们眼神都变得极其锐利。 抓一个大嘟梟和他即將受审的老婆?这任务难度和风险都极高。 第145章 出门好办事 第145章 出门好办事 邢渊继续道:“还有两个附加目標,香江和內地各派了一位超级警察过来配合行动,身份暴露,被猜霸的人抓了,如果他们没死,想办法一起救出来带回去。” 他看向李杰:“阿杰,怎么样?这活儿,敢不敢接?能不能干?” 李杰笑了笑,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mp5sd衝锋鎗,熟练地拉动枪栓检查,转头看向山猫:“猜霸手下精锐的装备水平和行动特点?” 山猫立刻道:“火力不弱,ak、m16是標配,可能有重火力,行动风格凶悍直接,不太讲究战术,但人数可能不少,而且猜霸本人很狡猾,身边通常有死土。” 李杰迅速將吉隆坡高等法院的详细结构图摊开在中央的战术桌上,萤光笔的轨跡在图纸上飞快游走。 “老板,”李杰看向邢渊,“明天开庭,猜霸那老狐狸肯定坐不住,我们只需要等他先动,然后把他连锅端。” 邢渊点点头,这正是他的计划:“没错,猜霸动手的时候,就是我们收网的机会,另外,上面交代要找的那两位失联的超级警察,活要见人,死要见户,有机会就一起捞回来。” 李杰立刻领会,手指重重戳在双子星酒店和水塔位置,“山猫!你的人,提前12小时就位,给我钉死这两个点,扛重火力的、直升机驾驶员,记住,优先打残。” 山猫眼神锐利:“明白!” “雷管!”笔尖点在几条备用路线和侧门,“猜霸肯定要搞烟雾弹跑路,这些地方,给我埋几个『烟幕弹”,能堵路、能掩护就行,算准当量,別把楼搞塌了!” 雷管比了个0k手势:“放心杰哥,保证让他们晕头转向,不伤自己人!” “信鸽!”李杰最后看向通讯专家,“法院周边3公里,所有信號,特別是加密的和突然蹦出来的,还有,死命挖,必须找到那两位失联同僚的位置。” 信鸽推了推眼镜:“信號网已张开。” 李杰部署完毕,看向邢渊:“老板,我带人机动,跟在你身边补漏,这样?” 邢渊点头:“很好,检查装备,备足弹药,通讯加密测试,30分钟后简报室细化,行动代號:“归巢”,只许成功!” “明白!”低吼声在仓库內炸响。 翌日,吉隆坡高等法院。 法院外警力明显增强,手持自动武器的特警隨处可见,市民远远避开,记者们也被限制在警戒线外。 审判大厅內,法官宣判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判处程颖思死刑!” “动手!”猜霸阴狠的命令瞬间传递出去。 押送程颖思的车队刚驶出法院大门了,变故陡生! 一辆厢式货车如同失控的蛮牛,哮著从侧路衝出,狼狠撞向押运车队的中段,巨大的撞击声伴隨著金属扭曲的刺耳噪音,几辆警车被撞得东倒西歪。 “哗啦一” 货车车厢门猛地弹开,无数装满白色粉末的塑料桶滚落出来,瞬间被高压气体衝破。 刺鼻的烟雾眨眼间將整个押运车队连同周围的街道吞噬殆尽,视野瞬间归零,白茫茫一片,咳嗽声、警笛声、叫喊声乱成一锅粥。 混乱的烟幕中,陈家驹利用烟幕的掩护,连续击倒了好几名试图稳住阵脚的马来警察,目標直指押送程颖思的核心囚车。 “这边!”一个熟悉的女声在浓烟中响起,是杨建华,她不知何时已靠近囚车,动作麻利地打开了车门,一把將惊魂未定的程颖思拽了出来。 “快走!”杨建华低喝,掩护著程颖思向预定的撤离点移动。 三人刚衝出烟雾边缘,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至,一个急剎停在她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豹哥那张冷酷的脸,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一一一架喷涂著迷彩的直升机俯衝下来,悬停在低空。 舱门打开,猜霸楼著挟持著陈家驹的女友阿美,得意地俯视著下方。 “老板!”豹哥推开车门,示意程颖思和杨建华上车。 烟幕边缘的另一栋建筑高处,李杰透过高倍瞄准镜,清晰地捕捉著下方混乱的一切。 他手指搭在扳机上,声音通过耳麦传入邢渊耳中:“老板,目標出现。动手?” 邢渊倚在窗边阴影里,脸上戴看战术头套,只露出一双深邃冷静的眼眸。 他轻轻摇头:“不急,开货车拦路那个,是香江中环警署的督察陈家驹,拽看程颖思跑那个女的,是內地公安杨建华,上次去香江办scm案有过交道。” 李杰的瞄准镜微微偏移,锁定了陈家驹和杨建华的身影:“不是说他们被抓了?怎么在帮猜霸救人?” “哼,猜霸手下那个叫豹哥的,脑子被门夹了,八成是用陈家驹的女朋友阿美威胁他邢渊笑一声:“搞这么大阵仗,开直升机直接劫囚不就完了?非得绕这么大一圈,让警察来打警察,就算我们不来,猜霸这蠢货也得栽在陈家驹手上。” 李杰没有追问邢渊情报的来源,这位恩人兼老板身上的神秘,他早已习惯。 下方,陈家驹看到直升机上的阿美,又看到程颖思即將被带上豹哥的车,瞬间热血上涌。 他一把抓住程颖思,枪口对准她太阳穴,对著半空中的猜霸怒吼:“猜霸,放了我女朋友,不然我打死你老婆!” 猜霸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眼神扫过下方混乱的街道和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时间紧迫! 他看著陈家驹决绝的眼神,又看看怀中瑟瑟发抖的阿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將怀里的阿美一把推了出去! “啊!!”阿美的尖叫声划破长空,身体直直坠向地面。 “阿美!”陈家驹肝胆俱裂,再也顾不上程颖思,扔掉枪发疯般扑过去想要接住阿美。 杨建华的注意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下意识想去帮忙。 就在此时,程颖思眼中凶光一闪,蓄势已久的拳头狠狠砸在杨建华腰眼上。 “听!”杨建华猝不及防,被砸得后退好几步。 程颖思不顾一切地扑向豹哥打开的车门。 “快!开车!”豹哥一把將程颖思拽上车,对著司机狂吼。 直升机也在同一时间猛地拉高,引擎轰鸣著试图转向逃离。 “就是现在!”邢渊立刻下令,“狙击手,驾驶员,操作台,还有那个豹哥,打!”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精准得令人髮指。 第一枪,直升机驾驶舱玻璃爆开一朵血,驾驶员头颅猛地后仰。 第二枪,直升机复杂的仪錶盘瞬间火四溅,各种指示灯疯狂闪烁后熄灭。 第三枪,正探头催促司机的豹哥,眉心突元地出现一个血洞,身体瘫倒。 第四枪,精准打在直升机尾翼的关键连接处。 失控的直升机如同喝醉酒的钢铁巨鸟,发出悽厉的哀鸣,打著旋儿朝地面栽去,巨大的旋翼如同死神的镰刀,呼啸著刮过地面,扬起漫天尘土。 刚刚险险抱住阿美滚到路边的陈家驹,只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和金属碎片擦著屁股掠过,惊得他魂飞魄散,抱著怀里的人连滚带爬地躲向更远处。 失控的直升机最终擦著他刚才的位置,带著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轰然砸地,旋翼在惯性下疯狂转动切割著地面,火四溅。 就在直升机坠毁的烟尘尚未散尽,马来警察被这连环巨变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迟缓之际。 “行动!”邢渊低喝一声,猛地拉下头套遮住全脸,第一个从藏身处衝出,李杰紧隨其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几名同样全副武装、戴著统一头套的队员也从不同方向闪电般扑出。 猜霸因为直升机高度不高,且坠落时被舱內杂物缓衝,竟然奇蹟般地只是摔断了腿,正挣扎著试图从扭曲的残骸中爬出。 两名队员如同拎小鸡般將他架起,动作粗暴地塞进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越野车,疾驰而去。 邢渊和李杰则目標锁定豹哥那辆车,司机早已被狙击豹哥的流弹嚇得魂不附体,还没来得及反应,车门被李杰暴力拉开,一拳砸晕。 邢渊拉开后座车门,里面是豹哥的户体和惊骇欲绝的程颖思,一记精准的手刀砍在程颖思颈侧,她顿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邢渊迅速坐上驾驶位,李杰將尸体和昏迷的程颖思塞进后座,关上车门。 引擎轰鸣,车辆如同脱韁野马,撞开几辆挡路的警用摩托,在马来警察如梦初醒、稀稀拉拉象徵性的枪声中,绝尘而去,迅速消失在混乱的街角。 “站住!”陈家驹將怀里的阿美塞给赶来的警察,拔腿就要追。 “家驹!別追了!”杨建华捂著剧痛的腰部,脸色苍白地拉住他,眼神复杂地看向邢渊他们消失的方向,“结束了————这个案子,结束了。” “结束?人还没抓到啊!”陈家驹一脸茫然和焦急,指著远处腾起的黑烟和混乱,“猜霸和他老婆被另一伙人劫走了!还有豹哥———” “就是他们抓走的。”杨建华打断他,她认出来了邢渊,“你回到香江—-很快就能看到新闻了。” 另一边,郊区的秘密仓库基地。 猜霸断腿的哀豪和程颖思的咒骂被胶带死死封住,两人被结结实实地捆在特製的拘束椅上,如同待宰的猪羊,李杰的手下正在快速清理现场痕跡,更换车辆牌照。 邢渊扯下头套,掏出卫星电话,拨通了黄炳耀的加密线路。 “黄叔,人齐了,猜霸和他老婆程颖思,活的,地点发你加密邮箱,马来这边动静有点大,儘快安排交接。” 电话那头传来黄炳耀难以抑制的狂喜大笑:“哈哈哈!好,干得漂亮,阿渊,我就知道你小子行,等著,我马上联繫,最快速度派人过去,这次你立大功了,等著回来给你庆功,破格晋升跑不了。” “嗯,儘快。”邢渊掛了电话,环视著仓库內忙碌的眾人,“阿杰,让大家准备转移,这里不能待了。” 与此同时,吉隆坡高等法院外,混乱的现场。 陈家驹看看被救护人员抬走的阿美,又望向邢渊那伙人消失的方向,满心都是不甘和挫败,他喘著粗气,脸上沾著菸灰,拳头紧握,几乎要將指节捏碎。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他猛地转向脸色依旧苍白的杨建华,语气激动,“杨科长,我们追啊,他们肯定跑不远,我认得那辆车的型號。” 杨建华忍著痛,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再次拉住他:“家驹!冷静点,我说了,结束了,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人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了,这叫哪门子结束?!”陈家驹几乎是在吼,他无法理解。 就在这时,一名马来警员走过来,递给他一台手机:“那你是不是陈家驹?你的电话。” 陈家驹烦躁地接过:“边个?!” 標叔的大嗓门,几乎要穿透听筒:“陈家驹!我不管你你现在在吉隆坡哪个山晃,立刻,马上给我滚回香江来,案子结束了,这是命令,即刻归队,听到未?!” “標叔我—.”陈家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我什么我?!即刻去机场,最快一班机回来,详细回来再说,执行命令。”標叔根本不给他任何申辩的机会,吼完直接掛断了电话,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听著听筒里的忙音,陈家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他茫然看向杨建华。 杨建华对他露出一丝带著苦涩的理解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邢渊的卫星电话再次响起。 “黄叔?安排好了?” 电话那头,黄炳耀压低了嗓音:“阿渊,交接的事已经在办了,放心,但是,现在有个更紧急的任务,你得立刻动身去趟白象国。” “白象国?!你有搞错吧?猜霸和他老婆现在就在我手里,等著人来提。”邢渊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干嘛还要跑去白象国?直接在这里把人交了不行吗?他老婆在马来都判死刑了,咱们带回去是顺理成章,去劳什子白象国干嘛?观光?” 黄胖子说:“阿渊!不是带猜霸去白象国,是你去白象国,还有个八面佛,他是金三角真正的大庄家,也是害死我们公民的元凶之一,上头死命令,必须把他带回来。” 邢渊怒火中烧:“顶你个肺,我刚在吉隆坡打完仗,气都没喘匀,我他妈不认识什么八面佛,白象国你自己找人去,我交完人就回香江!”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背景音里原本隱约的嘈杂人声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黄炳耀刻意压得极低的声音: “阿渊这事—-唉,办好了,你回来,我拿人格担保,直接升总督察,而且·—-等回归,这功劳簿上,咱俩的名字都是排在最前头的,是真正的大功,是给未来的投名状。” 邢渊瞬间明白了,什么“上头死命令”,这八成是黄胖子自己为了在北面那边抢头功、提前站队表忠心,硬揽下来的活他邢渊现在资歷尚浅,没资格直接接触北面高层,只能通过黄炳耀这个“二手渠道”来站队,这老狐狸,算盘打得精。 “大你妹!”邢渊气得又骂了一句,感觉肺都要炸了,“黄叔,你老实说,这功劳,最后报告上,是你黄炳耀的名字写前面,还是我邢渊的名字写前面?” 黄炳耀的声音立刻变得无比诚恳:“当然是你!阿渊!这还用问吗?报告怎么写,我到时候先给你过目,你同意了,我再提交。” 第146章 交接之我要钱 第146章 交接之我要钱 黄炳耀继续加註:“而且-北面那边,已经知道你这个人了,那个杨建华,匯报情况时,特意提到了你,说你这次行动乾净利落,特別漂亮,北面的领导对你印象很深。” “杨建华?”邢渊一愣,她认出自己了?在那种混乱场面下,还戴著战术头套这妞对自己印象如此深刻难忘?他下意识甩了甩脑袋,把一丝莫名的情绪拋开。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黄叔,要我接这活也行,第一,立刻派人来把猜霸和他老婆交接走,第二,把八面佛的详细资料,以及我们在那边能用的资源,全部发给我,一点都不能少。” 黄炳耀大喜过望,声音都轻快起来:“绝对没问题,交接的人明天上午就到,地址我稍后发你加密信息,八面佛的资料,我立刻让情报科整理,最晚今晚发你。” “阿渊,我就知道你靠得住!” “哼!”邢渊冷哼一声,直接掐断了电话,回去后必须想办法揍这胖子一顿! 李杰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瓶水,眼神带看询问。 “阿杰,”邢渊接过水灌了一大口,“看来我们的假期要延期了,收拾好东西,等明天上午交接完猜霸,我们去白象国,会会那个卖麵粉的八面佛。” 李杰没有多问,只是沉声应道:“明白,老板。” 翌日上午,吉隆坡国际机场附近一处偏僻的货运通道。 交接在极度隱秘中进行,三辆掛著普通牌照的黑色轿车停下,下来三名穿著便装但气质精悍的男子,为首的正是杨建华。 她看到戴著棒球帽和墨镜、做了简单偽装的邢渊独自一人押著猜霸和程颖思出现时,眼神极其复杂。 双方没有任何寒暄,只是互相点头示意。 邢渊將人推过去,一名便衣公安迅速接手,將两人塞进中间一辆车的后座。 杨建华的目光在邢渊脸上停留了两秒,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頜首,转身拉开车门。 邢渊找了个角落迅速偽装,利用机场繁忙且结构复杂的特性,藉助推著行李车的旅客、巨大的gg牌立柱以及店铺的遮挡,远远地吊在押送车队后面。 他紧盯著目標车辆最终停靠的区域一一国际出发大厅的一个僻静入口附近。 看到杨建华等人押著程颖思下车,走向航站楼內部,邢渊立刻加快脚步,混入人流,保持看一个既能观察又不引人注目的距离。 杨建华和女警带著程颖思走向了离他们下车位置最近、相对人流量较少的一个角落卫生间,显然,这是登机前进行必要检查。 机会来了! 邢渊瞬间锁定卫生间入口侧面一根巨大的承重柱一一这是监控死角,更是卫生间內部的视觉盲区。 他如鬼魅般闪至柱后,背贴冰冷的石面,【缩小灯】已握在手中,对准刚刚走出洗手间门口的程颖思,毫不犹豫按下了开关。 看不见的光束笼罩程颖思,就在杨建华与另一位女警眼皮底下,程颖思就这么凭空消失。 “人呢?!”杨建华失声惊呼,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地面,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 邢渊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在杨建华视线死角的地砖缝隙里,捡起了那个只有指甲盖大小、满脸惊恐的“迷你版”程颖思。 运气確实不错,这人来人往的,居然没被旅客一脚踩扁。 邢渊指尖捏著这个惊恐万分的“小玩意儿”,揣进兜里,若无其事混入人流,几步就消失在候机楼的拐角,仿佛从未出现过。 远离机场喧囂的市郊,一片荒草丛生的废弃工地。 邢渊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將口袋里瑟瑟发抖的“程颖思”提溜了出来,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 在程颖思此刻的视角里,邢渊无异於顶天立地的神魔,那巨大的身形和俯视的目光带来的压迫感,让她恐惧到了极点,身体抖得像筛糠。 “瑞士银行帐户,所有帐户,用户名,密码。”邢渊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天之上,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我只问一遍,说,或者我让你永远保持这个大小,丟进蚂蚁窝。”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有效。 程颖思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泪横流,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微不可闻的尖细声音,语无伦次地將她知道的所有秘密帐户信息一股脑儿倒了出来,生怕说慢一秒就真被丟进蚁穴。 邢渊记下关键信息,再次將这个嚇破胆的“小东西”揣回口袋。 他找到市区一家黑网吧,开了个角落的包间,启动电脑,熟练地套上几层“肉鸡”跳板,抹除痕跡,然后小心翼翼地输入了程颖思提供的瑞士银行秘密帐户网址。 登录界面弹出。输入用户名、密码—成功进入。 屏幕上显示的数字,饶是邢渊见惯了大场面,眼皮也忍不住跳了一下。 猜霸夫妇多年积累的巨额財富,静静地躺在帐户里,他快速確认了帐户的可操作性和余额,確保信息无误后,乾净利落地退出了系统,清除了所有瀏览记录和缓存。 离开网吧,邢渊驾车来到吉隆坡市郊一个颇具规模的动物园。 他买票进入,逛至猴园外,看著里面上蹄下跳、无忧无虑的猴子们,他嘴角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 他找了个监控死角,趁著管理员不注意,飞快地將口袋里的“程颖思”掏出来,轻轻一拋,那个小小的身影划过一个拋物线,精准地落进了猴园內一片茂密的草丛里。 “祝你好运。”邢渊低声自语,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至於这个缩小的毒梟老婆是会被猴子当成玩具,还是被游客无意踩扁,又或者运气逆天遇到什么奇遇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兑现了“不为难她”的承诺一一至少没亲手捏死她,不是吗? 刚走出动物园大门,卫星电话文响了。 “阿渊,猜霸老婆跑了,就在机场交接后去厕所的功夫,人凭空消失了!”黄炳耀有些难以置信。 “杨科长他们找遍了都没找到,真是活见鬼了,唉,北面的人办事也不是那么靠谱嘛,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阿渊你最叼,人在你手里就稳稳噹噹—” 邢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打断他:“少来这套,赶紧说正事。” 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心里暗骂:这死胖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催命倒是催得紧。 “阿渊,刚得到消息,嘟品调查科那边有几个伙计,查案查到八面佛身上了。”黄炳耀赶紧回到正题。 “他们跟著香江本地一个叫黑柴的嘟贩,跑去白象国清莱府,要跟一个叫波比的接头人交易。这个波比,就是八面佛的出货人之一。” “等等!嘟品调查科的伙计?带著黑柴去跟波比交易?黄叔!你他妈是在玩我吗?!”邢渊的声音陡然拔高。 “抓八面佛这种要命的活,你让我一个人去干也就算了,现在你告诉我,还有几个自己人在那龙潭虎穴里瞎转悠,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他气得在原地步,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暴躁: “那tmd是金三角,是八面佛的老巢,那几个人带著个本地嘟贩,在人家眼皮底下搞交易,跟举著靶子送死有什么区別?!你不如直接把我捆了丟进嘟贩老窝里算了!” 电话那头,黄炳耀立刻柔声细语:“阿渊,冷静,听我说,这其实是好事啊,你看,有他们在前面顶著,当诱饵,吸引八面佛和他手下人的注意力,你才好办事嘛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只需要暗中跟著,等八面佛被他们引出来,你再雷霆一击,那几个伙计——能保就保,保不了———那也是他们的命数,怪不到你头上!” 邢渊强压下想把电话捏碎的衝动,“行,可以,没问题。” 黄炳耀一听有门,声音都轻快了:“我就知道阿渊你深明大———” “少他妈废话!”邢渊粗暴地打断他,“把那几个伙计的详细资料,照片、行动路线、联络方式,还有黑柴、波比的资料,全部发给我,一点都不能漏! “另外,这件事,你绝对、绝对不要通知白象国警方,更不要告诉那几个伙计,我的事情,我自己看著办!”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这就让情报科把最详细的资料打包发你加密邮箱。”黄炳耀立刻拍胸脯保证。 “白象国那边,就当没这回事,那几个伙计,也绝不会知道你的存在,阿渊,一切小心,等你凯旋,总督察的位置,稳了! 掛了电话,邢渊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黄胖子,真是把他当牲口使唤了。 “老板?”李杰见他脸色不好,递过一瓶冰水。 邢渊接过水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让他稍微冷静了些:“阿杰,准备一下,我们要去趟白象国。” 李杰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明白。目標?” “八面佛。”邢渊吐出三个字。 李杰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金三角那个大庄家?明白了,我先联繫那边的兄弟,想办法摸清八面佛的老巢位置,我们再—.” “不用查八面佛。”邢渊摆摆手,打断他,“盯几个人就行了。” 李杰难得露出疑惑表情:“盯谁?” “几个从香江过去的警察,他们会带我们找到八面佛。” “???” 李杰头顶飘出三个问號:“老板,既然確定他们能找到八面佛,那让他们把人带回去不就行了?我们—·难道还要抢人?” “抢?就这几个小卡拉米?他们能抓走八面佛?做梦,八面佛能在金三角称王称霸这么多年,是吃素的?”邢渊笑一声。 “那几个伙计加上个黑柴,过去就是送菜的,我们跟过去,吊在后面,等八面佛现身,直接大火力控制局面,他要是死了,就把户体带回去交差,要是没死,就把活人带回去。” 李杰沉默了两秒,冲邢渊竖起了大拇指,隨即立刻转身,“我去安排行程和装备。” 当天晚上,邢渊和李杰就乘坐最近一班航班,降落在白象国清迈国际机场。 刚走出通道,一个精悍汉子就迎了上来,用泰语低声和李杰交谈了几句,隨即恭敬地引著他们上了一辆不起眼的丰田皮卡。 车子没有进入清迈市区,反而一路向北,在崎嶇的山路上开了近三个小时,最终停在清莱府北部靠近边境线的一处密林营地。 营地看起来像某个民兵组织的训练场,几座木屋,中央的空地上停著几辆改装过的皮卡和越野车。 当李杰推开其中一间木屋的门时,邢渊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屋內的景象,比吉隆坡那个仓库基地更加专业。 靠墙的架子上,各种型號的ak、m16、m4、g3步枪琳琅满目,成箱的弹链、手雷、塑胶炸药堆在地上,角落里甚至架著几挺pkm通用机枪和rpg-7火箭筒。 “老板,装备在这里,隨便挑。”李杰低声道。 邢渊环顾四周,忍不住拍了拍李杰的肩膀,由衷讚嘆:“阿杰,你可真是朋友满天下啊,这种地方都能搞到这种火力?” 然而,李杰的脸色却有些古怪,他凑近邢渊,声音压得更低:“老板,这些可不是我的朋友。” 邢渊一愣:“嗯?那是谁?” “是程小姐,她通过公司最近拓展的东南亚客户网络,找到了这个安保承包商,钱是她直接付的。另外———”李杰顿了顿,语气严肃。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並不知道具体是八面佛,否则,我估计我们刚到地方,可能就被他们卖给八面佛领赏金了。” “乐儿?!”邢渊愣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的瞬间。 不过,他的乐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广阔的人脉和能量?能直接联繫到金三角边缘的武装承包商?她最近到底在做什么生意?看来回去之后,必须好好“审问”一下了。 他压下心头的疑问,看向李杰:“阿杰,那几个香江警察的行踪,確定了没有?” 李杰立刻转向旁边一个像是头目的僱佣兵,用流利的泰语询问了几句,那僱佣兵头目嘰里咕嚕说了一通,语气带著明显的不屑和嘲讽。 李杰面无表情地听完,转向邢渊:“老板,人找到了,他说那几个香江警察是傻子,完全不懂规矩,大摇大摆地住进了清莱府警察局安排的『安全屋”。” 他顿了顿,“他还说,清莱府这地方,警察和嘟梟穿同一条裤子,鬼知道哪些是警察,哪些是嘟贩的人,那几个香江佬,简直就是举著靶子在等人开枪。” 邢渊嘴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傻不傻关我屁事?我又不是来查白象国警察局的,把他们的位置,还有那个什么黑柴、波比的位置,告诉我们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李杰点点头,用泰语简洁地转达了要求,那僱佣兵头自拿出了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在上面圈了几个点,又嘰里咕嚕解释了一番。 李杰仔细记下,確认无误后,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第147章 阿乐,你该发挥作用了 第147章 阿乐,你该发挥作用了 木屋內只剩下邢渊与李杰两人,邢渊走到武器架旁,指尖拂过枪管,最终拿起一把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的hk417,掂量了一下。 “阿杰,”他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木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帮我接阿乐。” 李杰立刻从战术背包里取出那部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预设號码,递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陈文乐的声音带著一丝金三角特有的燥热和背景里的虫鸣传了过来:“餵?边个?” “阿乐,是我。”邢渊单刀直入,“帮个忙唄,八面佛的消息你那有没有?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隨即传来:“叼,邢sir,你知道我跳进这个烂泥潭里多久了吗?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要我去钓这么大的鱼?八面佛啊! “那可是金三角响噹噹的大毒梟,你好列多给我点时间站稳脚跟、打探消息、搭建关係啊。你当我是神仙吗?” 邢渊不为所动,语气平静得像在问路:“少废话,有,还是没有?” “—有。”陈文乐没好气地承认,“但他妈的,这玩意儿可不保真,而且现在风声特別紧,之前那个猜霸那混蛋在將军那边闹了一场大事,把人家半条村子都炸了。 “现在几大毒梟都在疯狂招兵买马,军火库都堆爆了,八面佛这老狐狸,缩在他那个基地里,跟只千年老乌龟似的,门口的机枪都多加了几挺,很难对付的。” 邢渊眉头微皱,猜霸那场闹剧的余波比他预想的还大,竟然让整个金三角风声鹤喉,八面佛也变得更加谨慎,这和记忆中电影里八面佛的“活跃”有些出入。 “那如果有办法把他引出来呢?”邢渊试探著问。 “引他出来?”陈文乐笑一声,“大哥,他现在就算是去清迈吃碗船面,都得先派两辆武装皮卡开路,几十条枪跟著。 “而且,据我得到的消息,现在他跟那些大客户谈生意,都只派他儿子沙立出面,自己守在老巢里遥控指挥,想把他引出来?比登天还难!” 邢渊暗道果然,猜霸那一出闹剧引发了连锁反应,让八面佛这老狐狸更加惜命了,希望马昊天那几个衰仔运气够好,真能当个合格的“鱼饵”把人引出来吧。 “我收到风,”邢渊换了个思路,声音压低,“有几个香江的警察,盯上了八面佛这条线,说要跟一个叫波比的接头人做交易,现在这帮人已经住下来了,白象国警察也知道这事。” “香江警察还带著个毒贩?”陈文乐感到荒谬,“来金三角抓八面佛?他们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不管他们怎么死,我们暗中盯著他们。”邢渊语气冰冷。 “要是这帮伙计运气好,真能把八面佛引出来,那我们就做黄雀,把人和货全拿下,要是引不出八面佛,阿乐,你就得想办法,动用你的门路,摸清八面佛基地的底细“兵力、火力点、出入口、巡逻规律,我要最详细的地图,我们再想办法偷偷潜进去,擒贼先擒王!”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文乐才幽幽开口:“他妈的—-邢sir,拿自己人当鱼饵这招,你玩得可真够熟练的,上次是我,这次是这帮警察。” “自己人?谁跟他们是自己人?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更不知道我的存在。”邢渊毫无心理负担。 “他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如果真能成功引出八面佛,被我们抓到,功劳簿上一样有他们的份,如果失败—-那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別人,我的目標,只有八面佛。” 陈文乐被嘻了一下,懒得再爭辩:“行行行,你说得都对,说吧,怎么匯合?” “不用匯合,给我一个安全的联络方式,各自盯梢,消息同步。”邢渊果断道。 “等白象国警察有动作,或者八面佛真现身的时候,我们再各自带足重火力,提前在关键位置埋伏,一锅端!”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伴你閒,101????????????.?????超贴心 】 “白象国警察?”陈文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调,“大哥,你早说盯白象国警察不就行了,盯他们可比盯那几个傻乎乎的香江警察容易多了。” “哦?你有门路?”邢渊挑了挑眉。 “废话!”陈文乐语气轻鬆了不少,甚至带著点得意,“在白象国这地方,有钱,你都能直接跟总理谈生意,他们那些警察就是在做生意。 “我刚搭上他们缉毒部门的一条线,了点美金,他们有什么大动作,我得到消息比他们自己內部通知还快。” 邢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好,你按你自己的门路来,消息互通就行,我现在去看看那帮香江警察在搞什么。” “右问题,保持联络。”陈文乐利落地掛了电话。 邢渊將卫星电话丟回给李杰:“走,去会会我们那几位『鱼饵”。” 根据那个泰国僱佣兵头目提供的手绘地图和李杰精准的导航,邢渊和李杰很快驱车来到清莱府城区边缘一个龙蛇混杂的区域。 目標地点是一栋掛著褪色招牌的廉价旅馆,名字用泰文和歪歪扭扭的英文写著“清迈之家”一一虽然它位於清莱。 邢渊的目光扫过街对面,最终落在距离旅馆约三十米开外的一栋四星级酒店一一暹罗园酒店。 “就那里,顶楼套房。”邢渊指了一下,“视野应该不错,高级点,舒服。” 李杰点头,很快办理了入住手续,他们以“跨国贸易公司商务考察”的身份入住,行李简单,举止低调。 顶楼的豪华套房拥有宽的客厅和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视野极佳。 虽然隔看一段距离,但居高临下,俯瞰过去,“清迈之家”那栋外墙斑驳的廉价旅馆及其二楼的几个窗户尽收眼底,尤其是那个拉著褪色窗帘、偶尔有人影晃动的目標房间。 李杰迅速拉上套房厚重的遮光窗帘,只留下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他將携带的高倍望远镜稳稳地架设在特製的三脚架上,镜头精准地对准了目標窗户。 邢渊则悠閒地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手里端著一杯酒店送来的冰咖啡,目光透过望远镜的目镜,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清晰地捕捉著对面窗户缝隙后偶尔闪过的模糊身影。 第148章 倒霉三兄弟 第148章 倒霉三兄弟 “清迈之家”二楼,那个狭小、闷热、瀰漫著劣质菸草和汗酸味的房间里。 马昊天只穿著背心,汗水顺著脖颈往下淌,烦躁地扒拉著头髮,眼晴死死盯著桌上那部静默的卫星电话,王顺益和张子伟挤在另一张床上,天气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叼!阿秋到底搞定没有啊?”王顺益忍不住低声骂道,手里的烟屁股被他狠狠摁灭在床头柜上。 “黑柴那混蛋和波比到底谈得怎么样?混蛋波比到底是不是八面佛的人?还是又是假的?” 张子伟推了推眼镜,试图冷静分析:“益哥,耐心点,秋哥跟著黑柴,不能经常联络,波比这个人,確实是八面佛主要出货人之一,很多经香港转去越南的货都是他经手的。” “越南?他妈的,那些毒贩是不是疯了?从泰国直接飞越南不行吗?”王顺益破口大骂。 “用得著绕个大圈经我们香港转一手?嫌钱多啊?转一次手,他们要多付一份钱,我们还得帮他们缴了这批货,真是吃饱了撑的!” “因为香港是自由港,金融管制松,洗钱方便。” 马昊天终於开口,声音低沉沙哑,“而且,经香港转一手,可以模糊来源地,分散风险,这些毒梟,精得很。”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两个伙计:“抱怨没用,现在最要紧的是等阿秋的消息,这件事做成了,不光能打掉八面佛一条重要的出货线,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八面佛的老巢,明白吗?” 王顺益和张子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默默点了点头,房间再次陷入令人室息的沉默,只有老旧吊扇在头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哎呀声。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霓虹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一家名为“暹罗玫瑰”的大型夜总会內,灯光暖昧,烟雾繚绕。 苏建秋穿著衬衫,看起来就像个跟班马仔,紧跟在黑柴身后,他手心全是汗,心臟在震耳的音乐声中狂跳。 波比,一个脖子上掛著粗金炼的泰国男人,正搂著黑柴的肩膀,用带著浓重泰语口音的粤语大声说笑著。 “黑柴,放心吧,我波比做事,最稳妥,指八面佛的货,质量顶呱呱,价钱保证让你满意!” 波比喷著酒气,把黑柴按在vip卡座最中央的位置,大手一挥,“今晚尽情玩!我请客!” 立刻,几个穿著清凉、妆容艷丽的年轻女孩娇笑著围了上来,像水蛇一样往黑柴和苏建秋身上贴。 黑柴显然很享受这种待遇,哈哈大笑著左拥右抱,还不忘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身体僵硬的苏建秋,凑到他耳边,带著促狭的笑意低声道。 “喂,阿秋,放鬆点,出来玩嘛,挑个喜欢的,记住啊一一挑些正点的,千万別挑人妖啊,不然搞出事情来我可不管你!” 波比也凑了过来,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燻黄的牙,拍著胸脯保证:“放心吧黑柴,这里的女人,全都验明正身,没问题的,慢慢挑,喜欢哪个都行。” 说著,他朝旁边一个身材火辣、穿著银色亮片短裙的女孩使了个眼色。 那女孩会意,立刻扭著腰肢坐到苏建秋身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涂著鲜红指甲油的手大胆地抚上苏建秋的大腿,红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用生硬的粤语娇声道: “哥哥~你好靚仔啊~我叫nikki,今晚我陪你饮杯酒,好唔好?” 浓烈的香水味混合著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建秋只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 他不是雏儿,但这种任务压力下的亲密接触,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强忍著推开女孩的衝动,端起桌上的冰啤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稍稍压下心头的烦躁和不安。 就在这时,波比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提示弹出。 波比正楼著一个女孩喝酒,隨意地警了一眼,眉头皱了一下,手指飞快在屏幕上划动几下。 苏建秋的心猛地一紧,这条信息是什么?会不会和交易有关?他努力想看清屏幕上的內容,但角度不对,只能看到波比快速操作的手指。 “黑柴!”波比放下手机,脸上重新堆起热情的笑容,拍了拍黑柴的肩膀,“玩得开心点!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说完,他起身,拿著手机快步走向夜总会外面相对安静的走廊。 苏建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想跟上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只能眼睁睁看著波比的背影消失。 “清迈之家”旅馆。 马昊天、王顺益、张子伟三人如同困兽,汗水浸湿了背心,老旧吊扇徒劳地搅动著闷热的空气,桌上的卫星电话,依旧死寂。 突然! 马昊天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著一个陌生的白象国號码。 “餵?边个?”马昊天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白象国语男声,语速飞快。 马昊天眉头紧锁,勉强听懂几个关键词:“黑柴”、“波比”、“离开”、“夜总会”.— “叼!讲慢点,讲英文或者粤语。”马昊天吼道。 对方用带著浓重口音的英语说道:“马sir?查猜,我是查猜,黑柴和波比刚刚离开『暹罗玫瑰”,好像要去谈大生意,我马上来接你们。” 马昊天眼中精光爆射,“阿益,阿伟,有动静了!” 王顺益和张子伟立刻弹了起来,套上外套。 三人衝出旅馆房间,楼下,负责接应他们的白象国警察查猜已经开著一辆不起眼的丰田轿车等在那里。 查猜看到他们下来,立刻招手:“快!马sir!上车!他们刚走不久!” 四人挤进轿车,查猜猛踩油门,车子咆哮著冲入夜色。 马昊天坐在副驾驶,迅速拿出一个精巧的监听接收器,戴上耳机,调整频率。 很快,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夹杂著汽车行驶的噪音: “-柴,我们说好的,每人拿一千万美金,我做人很公道的,事成之后,我抽你二十个佣”是波比的声音,带著一丝得意。 黑柴的笑声传来:“哈哈,二十就二十,你说了算,波比哥。” 两人都笑了起来。 马昊天身体瞬间绷紧,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强压著激动,立刻將音量旋钮拧到最大,屏息凝神,试图捕捉苏建秋那边任何细微的动静或反应。 波比车上。 苏建秋坐在波比车的后座,听著波比和黑柴肆无忌惮地谈论著天文数字的交易额和佣金,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他能感觉到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但作为臥底,他不能有任何异动,脸上还得维持著马仔应有的木然甚至一丝对金钱的渴望,他放在腿侧的手指,神经质地微微蜷缩看。 就在马昊天全神贯注监听,试图捕捉苏建秋那边任何风吹草动时: 前方路口突然衝出几辆轰鸣的改装摩托车,车灯刺眼,在丰田车前蛇形穿梭。 “小心!”王顺益在后座惊呼。 开车的查猜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嚇了一跳,方向盘猛地一打,试图躲避一辆几乎擦著车头衝过去的摩托。 然而,车子瞬间失控,“眶当”一声巨响,直接衝出了路面,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巨大的衝击力让车內四人头晕眼,安全气囊砰然弹出。 “叼!查猜,你搞啊!”马昊天捂著撞得生疼的额头,怒火中烧,对著驾驶座上惊魂未定的查猜破口大骂,监听耳机也在撞击中脱落,里面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噪音。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一辆黑色越野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他们侧后方快速驶过。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枪响。 驾驶座上的查猜身体猛地一震,太阳穴赫然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眼中的惊恐瞬间凝固,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叼·叼那星.”王顺益声音发颤。 “是是谁?”张子伟脸色惨白。 马昊天死死盯著越野车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疑和愤怒,那个开枪的人动作太快,太冷静了! 黑色越野车內。 李杰稳稳地操控著方向盘,声音平静无波:“老板,为什么杀他?”他指的是那个白象国警察查猜。 邢渊將手枪插回枪套,语气淡漠:“那傢伙是黑警,波比的人,刚才在夜总会门口,波比收到的简讯,九成九是他通风报信,提醒波比我们的人来了,留著他是祸害。” 李杰沉默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了邢渊一眼,面色有些古怪,黑警?自己这位老板在香江警队的手段,似乎也算不上多么“白月光”。 他不再多言,油门深踩,越野车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凭藉著李杰高超的追踪技巧和之前获取的情报,远远地吊住了波比和黑柴的车队。 车子最终驶离了城区,进入一片正在开发的区域,波比的车队在其中一栋主体结构完成的大楼入口处停了下来。 几盏临时架设的强光灯將入口附近照得一片惨白,更衬出大楼深处的黑暗。 邢渊和李杰將车停在远处一个隱蔽的、堆满建筑垃圾的土坡后面,熄火,关灯。 李杰动作迅捷地摸下车,借著夜色和堆放的建材的掩护,潜行到更靠近那栋大楼的位置。 他观察了一下大楼的结构和波比等人的警戒方向,手臂猛地一甩,一个纽扣大小的监听器精准地飞越过一小片空地,悄无声息地落在大楼二层入口內侧附近一堆散落的水泥袋后面。 很快,监听耳机里传来了清晰的对话声。 没等多久,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几辆加固过的越野车驶来,停在波比车队对面。 车门打开,下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著西装的年轻男人,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邢渊和李杰都看过资料一八面佛的儿子沙立,女儿米娜。 双方显然很熟络,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波比对沙立和米娜的態度极其恭敬。 “货准备好了,钱呢?”沙立的声音透过监听器传来。 波比立刻示意手下提过来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美金。 沙立隨意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定金收到。”沙立从口袋里掏出一台卫星电话,递给波比,“明天,会有人用这个联繫你,告诉你最终交易的地点和时间。” 波比双手接过卫星电话,如同捧著圣物,连连保证:“明白!沙立少爷放心,米娜小姐放心,绝对准时,绝对守规矩。” 交易顺利完成,双方各自上车离开。 邢渊拿出卫星电话拨给陈文乐:“阿乐,波比身边除了那个已经被我清理掉的查猜,在白象国警方內部,还有没有其他熟悉的黑警?” 陈文乐笑:“大佬,这里是白象国啊,你问波比有没有黑警?这问题就像问鱼塘里有没有水一样,不过查猜是他这条线上最大的头一“其他跟他直接接触过的,知道那几个香江伙计存在的,应该没了,马昊天那衰仔还算有点脑子,除了开车的查猜,没让其他白象国警察知道他们还有个臥底混在波比身边。” 邢渊点点头:“那就好,波比这边,你能搞定吧?確保他明天能准时出现在交易地点,並且—.不会有任何意外。” 陈文乐那边顿了一下:“喂喂喂,邢sir,你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干掉波比吧?八面佛那老狐狸现在谨慎得要命,波比要是突然死了,他绝对会取消交易,到时候我们连根毛都捞不到!” “谁说要干掉他?”邢渊语气平淡,“我是说『掌控”,让他乖乖听话,准时出现,別节外生枝,比如,收到某些不该收到的信息。” 陈文乐恍然大悟:“哦~这样啊,简单,从现在开始,除了我给他发的『优惠gg”,他的手机收不到任何其他『朋友”的问候信息,保证他明天会像个最听话的乖宝宝一样,准时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 “很好。”邢渊掛了电话。 白象国清莱府警察局。 马昊天、王顺益、张子伟三人被“请”进了一间办公室,气氛凝重,对面坐看脸色铁青的警察局长和几个高级警官。 “马警官!这起案件性质极其恶劣,在我们管辖范围內公然杀害一名警官,这已经严重危害了公共安全!”局长用带著口音的英语,语气严厉。 “根据上级指示,你们三位必须立刻停止,此案以及后续针对波比和八面佛的行动,接受我们的保护,並配合调查。” “what?!”马昊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局长,查猜明显是被灭口,这证明我们的情报没错,波比和八面佛的交易就在眼前,这个时候让我们停止行动?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玩笑!这是命令!”局长猛地一拍桌子,“另外,请你们立刻交出关于波比、八面佛以及,你们臥底人员的所有情报来源和通讯方式,这是破案的关键!” 马昊天气得浑身发抖:“不可能!情报来源是我们的最高机密,臥底的安全高於一切,我们不可能交给你们。” “马警官!”局长的眼神变得危险,“这里是白象国,你们必须遵守我们的法律和程序,如果你们拒不配合—”” 接下来的场面可想而知一一双方激烈爭执,互不相让。 白象国警方以安全为由,几乎是將马昊天三人软禁在警局的一个房间里,门外有警察看守,收缴了他们的主要通讯工具。 “叼他老母!这帮扑街分明是想抢功,还想把阿秋置於死地!”王顺益在房间里焦躁地步,低声怒骂。 张子伟脸色也很难看:“现在怎么办?联繫不上阿秋,也联繫不上总部,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马昊天眼神阴沉,沉默片刻,猛地一拳砸在墙上:“不能坐以待毙!阿秋还在狼窝里!我们必须逃出去!” 夜深人静。 马昊天三人利用房间里的简易工具和看守的鬆懈,製造了一场小混乱,拼著挨了几拳几脚,鼻青脸肿地衝出了警局,消失在清莱府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白象国警方象徵性地追了一阵,便偃旗息鼓,似乎乐得甩掉这几个麻烦的香江警察。 第149章 来了就別走了 第149章 来了就別走了 “呼哧—呼哧—” 清莱府一条昏暗后巷里,马昊天三人背靠著砖墙,胸膛剧烈起伏,警局那场混乱的“突围”,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一马昊天嘴角开裂,王顺益一只眼睛肿得眯成缝,张子伟的眼镜只剩下一个镜片,衣服也被扯破了几处。 “叼叼但老母—”王顺益喘著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汗混合物,“这帮扑街白象鬼佬,摆明想坑死我们!” “阿秋—·阿秋怎么办?”张子伟扶了扶残破的眼镜,“我们被关起来这么久,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了!” 马昊天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掏出那部备用的小型卫星电话万幸抢了回来迅速开机,试图联繫苏建秋,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反覆拨打,结果依旧。 “联繫不上”马昊天的心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 他立刻拨通香江总部的加密线路。 电话接通,那头是熟悉的上司声音,但语气却异常冰冷公式化: “马督察,情况总部已经知晓,白象国警方指控你们非法入境、危害公共安全,並导致一名警官死亡,上级命令你们立刻停止所有针对八面佛的行动,返回香江。” “sir!”马昊天几乎吼了出来,“阿秋还在波比手上,八面佛的交易就在眼前,现在停止行动,阿秋必死无疑,我们之前的努力也全白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厉声道:“马昊天,这是命令,白象国警方已经接手此案,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调查,確保自身安全,至於苏建秋—我们会通过外交渠道尝试交涉,立刻停止一切私下行动。” “交涉?!等他们交涉,阿秋骨头都化了!”马昊天怒极反笑,对著电话破口大骂。 “我叼你老母啊!我们兄弟在前面拼命,你们在后面拆台?!好,我们自己想办法,阿秋要是出事,老子回去拆了你们办公室!” “马昊天!你餵?餵?!”电话被马昊天狠狠掐断,顺手砸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王顺益和张子伟看著暴怒的马昊天,心都凉了半截,总部这条路,彻底堵死了。 “叼—现在点算?”王顺益捂著眼睛,声音嘶哑。 马昊天喘著粗气,眼神扫过后巷,最终定格在巷口闪烁的霓虹灯光上。 “找地头蛇!”马昊天咬著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找那些小混混,三只手,消息贩子,总有人知道波比的消息,钱买,打也要打出来!“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实用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艰难地刺破清莱府的薄雾时,马昊天三人已经快不成人形。 一夜之间,他们像无头苍蝇般穿梭在清莱府最混乱的街区,试图用蹩脚的泰语夹杂英语和钞票,向那些眼神闪烁、形跡可疑的混混打听“波比”或者“大生意”的消息。 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被当成了肥,被勒索,被戏耍。 此刻,三人像三条被彻底打蔫的丧家之犬,瘫坐在一条僻静街角的垃圾堆旁,背靠著冰冷的墙壁,看著太阳一点点升高。 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囂著疼痛,脸上火辣辣的伤口被汗水一浸,更是钻心地疼,绝望和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將他们淹没。 “呵—呵呵—”王顺益突然神经质地低笑起来,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齜牙咧嘴,“阿伟,像现在我们三个—像不像电影里的—落难英雄?” 张子伟摘下没了镜片的镜框,擦了擦脸上的污跡:“英雄?狗熊都不如—阿秋—我对不住你—” 马昊天没说话,只是仰著头,闭著眼,任由阳光打在脸上,胸膛剧烈起伏。 与此同时,远离清莱府城区的某片荒凉河滩。 几辆越野车停靠在布满鹅卵石的岸边,波比带著黑柴和苏建秋,恭敬地站在车旁,目光投向河对岸的密林。 远处传来引擎咆哮声,尘土飞扬,几辆经过加固的越野车,从密林覆盖的土路尽头驶出,卷著烟尘,径直开到波比车队对面停下。 车门打开,一行人鱼贯而下。 为首的是一个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中老年男人,他身后跟著沙立和米娜,以及十七八个装备精良的保鏢。 八面佛,他竟亲自来了。 远处的山坡密林中,邢渊和李杰如同融入环境的岩石,纹丝不动,高倍望远镜的镜头牢牢锁定著河滩。 邢渊对著耳麦低语:“阿乐,人到了,沉住气,等他们分开,肥羊入圈,不急?” 河滩上。 波比见到八面佛亲临,腰弯成了九十度:“您—您老人家亲自来了,我真是—真是—” 八面佛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略显紧张的黑柴身上,带著审视。 黑柴被连忙挤出最諂媚的笑容,学著波比的样子鞠躬:“久仰大名,我叫黑柴,这次能跟八面佛做生意,是我黑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八面佛没理会黑柴的奉承,对沙立微微頷首。 沙立上前一步,语气平淡:“货在车上,钱呢?” 波比立刻示意手下抬过来两个沉甸甸的银色金属箱,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散发著油墨香的崭新美钞。 沙立的手下上前,快速清点、验钞,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只有河水拍岸的声音和钞票翻动的沙沙声。 苏建秋站在黑柴侧后方,低垂著头,他眼角的余光拼命扫视著四周的树林和高地,期盼著警方的突击队能从天而降,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手心全是滑腻的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验钞完毕,沙立对八面佛点了点头。 八面佛这才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从旁边保鏢手里接过一支粗大的雪茄,沙立为他点燃,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目光再次落在黑柴身上: “后生仔,识做,以后这条线,你做稳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多谢佛爷!多谢佛爷!”黑柴受宠若惊,连连鞠躬。 “返去。”八面佛对沙立和米娜摆摆手,转身走向快艇。交易完成,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波比和黑柴恭敬地目送八面佛一行人登车,引擎轰鸣,车队调头,沿著来时的十路快速驶离。 苏建秋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完了警方没来交易完成了自己怎么办? 波比看著远去的车队扬起的烟尘,也鬆了口气,脸上堆起笑容,拍著黑柴的肩膀:“柴,搞掂!返去饮返杯庆祝下!” 黑柴也大笑起来:“好!波比哥你安排!” 双方人马各自转身,准备上车离开。 山坡上,邢渊眼神一凝:“准备—”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突突突突!!!” 震耳欲聋的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撕裂了河滩的寧静,两架喷涂著迷彩、没有明显標识的武装直升机如同两只巨大的钢铁禿鷲,从河对岸的山脊后猛然俯衝而出,机头下掛载的机枪枪管森然转动。 突突突突!!! 震耳欲聋的机炮声瞬间撕裂了河滩的寧静,狂暴的火舌如同死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八面佛的车队上。 “我叼!”邢渊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去抓旁边架著的rpg-7火箭筒,“阿杰!你搞的飞机?!” 李杰动作更快,已经將狙击枪架稳,“不是我们的人!”他透过瞄准镜清晰地看到,那两架直升机机身上没有任何己方约定的识別標记。 就在邢渊手指即將扣上火箭筒扳机的剎那,他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疯狂震动起来,他一边死死盯著那两架在低空肆虐的钢铁巨兽,一边迅速接通。 “餵?!阿乐?!”邢渊几乎是吼出来的,盖过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 电话那头,陈文乐的声音同样在巨大的噪音中嘶吼:“大佬!別打飞机,那是我的人,我的傢伙,刚搞到手的,新鲜滚热辣。” “顶你个肺!你他妈搞这么大阵仗不早说?!”邢渊气得差点把电话捏碎,“你他妈想连人带货一起扬了?!老子要的是活口!” “枪炮声太吵听不清——你说啥—停?好,停火,停火!“”陈文乐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著对讲机的吼叫声。 河滩上,波比和黑柴这边的人马早就嚇傻了。 看到那两架凶神恶煞的直升机没有冲自己来,反而把八面佛的车队打成了筛子,连滚爬爬地钻进车里,油门踩到底,轮胎捲起漫天尘土,亡命般逃离这片修罗场。 而八面佛的车队则陷入了地狱,武装保鏢们刚想依託车辆反击,立刻就被从天而降的密集弹雨撕碎。 沙立和米娜所在的车辆首当其衝,瞬间被打成了燃烧的铁棺材,八面佛的座驾装甲较厚,但也布满了弹孔,车窗粉碎,里面的人生死不知。 在邢渊对著电话吼了至少七八遍“停火”之后,天空中的机炮轰鸣终於渐渐平息,两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下方的车队一片狼藉,燃烧的车辆冒著滚滚黑烟,残肢断臂隨处可见,倖存者寥寥无,蜷缩在残骸后瑟瑟发抖。 “叼!”邢渊啐了一口,看著那辆还在冒烟、但似乎还有动静的八面佛座驾,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扛起那具冰冷的rpg-7。 “老板?”李杰皱眉。 “我他妈信不过!”邢渊低吼一声,瞄准镜稳稳套住八面佛的座驾,“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反击能力?送佛送到西!“ 砰——轰隆! 火箭弹拖著尾焰,撞在八面佛座驾的引擎盖上,剧烈的爆炸瞬间將整辆车掀翻,化作一团更大的火球。 邢渊动作不停,又利索地装填一枚火箭弹。 轰隆!又一辆还在冒烟的车被彻底炸碎。 轰隆!第三辆—— 直到视野內所有可能藏人的车辆残骸都被他补了一发“保险”,整个河滩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焦糊味瀰漫。 李杰看著邢渊放下空了的发射筒,面无表情:“老板,你刚才干嘛让阿乐停下?”言下之意,你这补刀比阿乐的扫射还彻底。 这时,其中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稍远一些的空地上。 舱门打开,一身战术装的陈文乐跳了下来,快步跑过来,衝著邢渊就喊: “佬!你比我残忍好吗?!我都是朝车子旁边打,压制为主,你倒好,直接送他们集体火化啊。” 邢渊没理会陈文乐的抱怨,他手里已经握住了【缩小灯】,警惕地扫视著那片燃烧的残骸堆,隨时准备给任何可疑的活物来上一发。 “驶得万年船,现在好了,吧。” 陈文乐一愣:“还走?八面佛不都成炭烧乳猪了吗?连他儿子女儿都一锅烩了!” 邢渊拍拍他沾满灰尘的战术背心:“斩草要除根,而且,你怎么知道刚才车里那个烧焦的,就一定是八面佛本人?没有替身?” “他的老巢里,说不定还有备份的儿子、女儿,或者等著接班的军师、大將,去他老窝看看,確认一下,顺便抄家。“ 陈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还是佬你想得周全,上机?快!” “不用,我们车上还有傢伙。”邢渊摇头,指了指山坡后,“你们天上飞,我们地上跟。 ,,“行!”陈文乐也不废话,转身跑回直升机。 很快,两架直升机再次升空,邢渊和李杰迅速下山,跳上那辆不起眼的丰田皮卡,引擎轰鸣,紧跟著天上那两点迷彩影子,朝著金三角深处驶去。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一片被罌粟海包围,守卫森严的大型种植园出现在视野尽头。 高耸的瞭望塔,铁丝网,荷枪实弹的巡逻队,甚至能看到几处疑似防空火力的阵地,这里就是八面佛经营多年的老巢。 园子外围的守卫显然也发现了天空中急速逼近的不速之客,警报悽厉地拉响,人影开始慌乱跑动。 “打!”陈文乐在直升机上的命令通过扩音器隱隱传来。 噠噠噠噠! 机炮再次怒吼,两架直升机如同扑食的猛禽,对著地面的防御工事、巡逻队、瞭望塔疯狂倾泻火力,爆炸的火光、飞扬的尘土和人体碎片瞬间在园子外围绽放。 李杰將车停在远处一个隱蔽的土坡后,迅坐拿起他的狙击枪,如同猎豹般窜出,寻找制高点。 邢渊则再次扛起rpg-7,目光扫著种植园深处,特別是那几个疑乗机库或停机坪的位置,他在等,等对方的直升机升空反击。 然而,预想中的直升机引擎轰鸣並未出现。 陈文乐的两架武装直升机如同入无人之境,绕著种植园低空盘旋扫射,將暴露的火力点一个个拔除,將集结的武装分子成片收割,抵抗比预想的要微弱得多,也混乱得多。 通欠耳机里传来陈文乐略带得意的声音:“大佬,看到没,这帮扑街连飞机都开不出来,刚开战我就让另一架先去把他咏藏在后山的机库炸了,不然你以为这么简单能压著他咏打?” 邢渊放下火箭筒,看著远处一片火海的种植园核心建筑区,里面传来零星的的枪声和更大的爆炸声。 他对著话筒平静道:“那估计还剩几个嚇破胆的鼠,阿乐,朝那些主建筑,特別是仓库、指挥所的位置,再补几炮,把剩下的军火都点了,彻底清理乾净,然后你咏撤。“ “收到!”陈乐应道。 轰轰轰! 又是几枚火箭弹从直升机上射出,精准命中几栋核心建筑,引发更大的爆炸和冲天火光,浓烟滚滚,几乎遮蔽了小半边天空。 做完这一切,两架直升机不再停留,拉高机头,调转方向,轰鸣著消失在群山之间,留下一个彻底陷入火海|死寂的八面佛王国。 李杰回到车旁,狙击枪枪管还带著余温。 “清理完毕,没有有价值目標。” 邢渊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燃久的废墟:“走吧。“ 第150章 揍他丫的 第150章 揍他丫的 种植园东北方向,距离颇远的一个小山包上。 三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透过一副残破的望远镜,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片被烈焰吞噬的庄园。 “叼—叼那星—”王顺益张著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肿著的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黑帮干架?拍《第一滴血》续集啊?” 张子伟扶了扶他那副只剩一个镜片、用胶布粘著的破眼镜,声音发颤:“益·益哥,黑帮干仗哪能打成这样—这火力,这飞机·正规军剿匪也就这样了吧?” 马昊天脸色铁青,放下望远镜,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震落几片叶子。 他咬著牙,有一种劫后余生却又无比憋屈的复杂情绪:“不是正规军—但绝对是八面佛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家—平了。“ 他顿了顿,看著那冲天火光,“走吧,没我们的事了。” 张子伟还有些不甘心,指著远处:“天哥,真真不去看看?没准—没准还能找到点其他嘟贩的证据?或者—” 话没说完,王顺益和马昊天同时抬手,一人给了他后脑勺一个“板栗”。 “看你个头啊看!”王顺益骂道,“证据?那地方现在比炼钢炉还热乎,连铁都能烧化,还证据?骨灰都给你扬了!” 马昊天也嘆了口气,语气疲惫而无奈:“阿伟,清醒点吧,这尼玛都烧成白地了,连根毛都不会剩下,走吧,回去想想怎么跟上面解释,还有—阿秋” 想到失联的苏建秋,三人的心又沉了下去,互相搀扶著,跟踉蹌跑消失在密林之中。 回到清莱市区,邢渊和李杰分开行动,邢渊没有再去联繫陈文乐,径直去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飞回香江的机票。 候机时,他拨通了程乐儿的电话,背景音是公司里熟悉的键盘敲击声。 “喂,阿渊?”程乐儿的声音带著惊喜。 “乐儿,”邢渊的声音放得很柔,“任务结束了,很顺利,我后天应该就能到家。” “真的?太好了!”电话那头的程乐儿明显鬆了口气,声音都轻快起来,“累坏了吧?回来好好休息,我给你煲汤。” “嗯,等著喝你的汤。”邢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掛了电话,眼神冷厉,休息?还有件事没办完。 飞机降落在香江启德机场时,已是深夜,邢渊没有回家,甚至没通知任何人接机,他直接在机场打车直奔加多利。 深夜的別墅区寂静无声,邢渊下车,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过了好一会儿,屋內才亮起灯,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门打开一条缝,露出黄炳耀那张睡眼惺忪、穿著丝绸睡衣的胖脸。 “谁啊——大半夜的—阿渊?!”黄炳耀看清门外站著的人,睡意瞬间飞走了一半,脸上堆起习惯性的笑容,“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小子—” 话音未落! 砰! 一记带著风声、凝聚了邢渊一路压抑怒火的铁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黄炳耀的左眼眶上! “嗷!”黄炳耀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捂著眼睛踉蹌后退,肥胖的身体撞在门框上,“邢渊!你发什么疯?!別得寸进尺啊,我的剪刀脚!!” “剪你妈个头!”邢渊低吼一声,一步跨进门內,反手关上大门,第二拳带著更猛烈的势头,狠狠砸向黄炳耀的鼻樑。 “嗷呜!”黄炳耀鼻血长流,剧痛和怒火彻底点燃了他。 他怪叫一声,如同被激怒的野猪,仗著吨位优势猛地朝邢渊扑去,两条粗壮的胳膊死死箍向邢渊的腰。 邢渊早有防备,腰身一拧,膝盖凶狠上顶,撞在黄炳耀肥厚的肚腩上,同时双手下压格挡,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从玄关滚到客厅。 瓶被撞倒碎裂,真皮沙发被蹬得移位,名贵地毯上沾满了鼻血和灰尘。 两个香江警队的高级警官,此刻像街头混混一样,在黄炳耀奢华的客厅里上演著全武行,咒骂声、喘息声、肉体碰撞声不绝於耳。 黄炳耀终究是年纪大了,吨位虽大但灵活性远不如年轻力壮的邢渊,他几次想施展剪刀脚锁住邢渊的脖子,都被邢渊灵活地挣脱並还以更重的拳脚。 “我我剪死你!”黄炳耀气喘如牛,满脸是血,瞅准一个机会,终於用尽全身力气,两条粗腿如同铁钳般死死绞住了邢渊的脖子。 “呃!”邢渊瞬间感觉窒息,眼前发黑,但他毫不示弱,几平在同时,双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也死死锁住了黄炳耀粗短的脖子。 两人如同两只斗红了眼的螃蟹,互相用最致命的“剪刀”锁住对方的要害,在地上翻滚、角力,都憋足了劲想把对方勒晕过去。 客厅里只剩下粗重艰难的喘息声。 窒息的痛苦让两人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眼球开始充血凸出,最终,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因为极度缺氧而眼前发黑,手臂和大腿的力量如同潮水般褪去。 “嗬—嗬—” “呼—呼—”” 绞住对方要害的力道同时鬆开了,两人像两条离水的鱼,瘫在昂贵的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浑身被汗水和血水湿透,狼狈不堪。 邢渊嘴角破裂,欢骨青紫,但比起黄炳耀,那简直是天壤之別。 黄炳耀整张脸肿成了猪头,左眼眶乌黑髮紫高高肿起,右眼也只剩一条缝,鼻子歪在一边,鼻血糊了半张脸,嘴唇也裂开了大口子,活脱脱一个被痛揍过的沙包。 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嬉笑声,黄炳耀的妻子牵著两个穿著睡衣的孩子站在楼梯口,好奇地往下张望,俩小孩瞪大眼睛看著楼下的一片狼藉和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妈妈,”稍大点的男孩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小声问,“那个坏人在打爸爸,我们不去帮爸爸打坏人吗?” 黄炳耀的妻子看著楼下邢渊那张虽然掛彩但依稀透著熟悉轮廓的年轻脸庞,又看了看自家老公那惨不忍睹的猪头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无奈又怀念的笑意。 她蹲下身,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楼下:“那不是坏人,是爸爸的朋友。” “那为什么爸爸的朋友要和爸爸打架?”小女孩也奶声奶气地问,小脸上满是困惑。 妻子看著邢渊,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很久以前的另一个人。 她轻声道:“好朋友才会这样打架的—妈妈刚认识你爸爸那会儿,他还没这么胖,也有个很好的兄弟,就经常这样打架——.” 她顿了顿,语气带著一丝感慨,“说起来,楼下这个小伙子,跟那人还挺像的。” 邢渊和黄炳耀都听到了楼上的对话。 黄炳耀挣扎著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没好气地冲楼上吼:“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打架啊,回去睡觉!” 妻子站起身,脸上笑意未减,扬声问道:“要不要给你们泡杯茶消消?” “消什么气,赶紧带他们去睡觉。”黄炳耀瓮声瓮气地摆手,语气凶巴巴,但眼神却十分柔和。 “好。”妻子笑著应了一声,拉著一步三回头,还在好奇打量邢渊的两个孩子回了房间。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 第151章 阿渊,要升职不要 第151章 阿渊,要升职不要 又缓了几分钟,黄炳耀才艰难地扶著沙发站起来,指著邢渊,又指了指楼上书房的方向,从肿起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跟我来书房!” 邢渊也喘匀了气,抹了把嘴角的血沫,沉默地跟著一瘸一拐的黄炳耀上了楼。 书房里,灯光明亮,更清晰地照出两人脸上的“战果”。 黄炳耀瘫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邢渊则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僵硬。 最终还是黄炳耀先嘆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他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努力睁大看著邢渊:“你小子——下手是真黑啊。那——总督察,还当不当了?” 邢渊梗著脖子,毫不退缩地瞪回去:“当然要当,那是我拿命拼回来的,凭什么不要?” “呵—.”黄炳耀牵动嘴角想笑,结果疼得齜牙咧嘴,只能发出抽气声。 他缓了缓,才指著邢渊道:“有种,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您年轻时的风采?”邢渊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牵扯到颧骨的伤,也吸了口凉气,“我可不会把自己好兄弟的儿子往坑里推,往死里用!” 黄炳耀把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一瞪:“不冒险你哪能升这么快?破格晋升懂不懂?多少人熬二三十年都熬不到你这个位置!”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想升,看我有能力就死命地用!”邢渊的火气又上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次在白象国那边闹得多凶?差点收不了场!” 黄炳耀靠在椅背上,那只肿眼泡里闪过老狐狸的精光,他慢悠悠地说:“闹得多凶? 不就是八面佛的老窝被人连锅端了,烧成白地了嘛,我还知道—是炽天使乾的。”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看著邢渊,“別说这事跟你没关係。” 邢渊心头猛地一跳,愕然地看著黄炳耀:“你——你怎么知道陈文乐——” “哼!”黄炳耀得意地哼了一声,“所以说,找搭档就得找我这样的,陈文乐那小子本事是有,但太骚包了,於点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是他的手笔,尾巴扫得不够乾净。“ “我手下情报科又不是吃乾饭的,顺著直升机这条线摸过去,再结合你小子的动向,猜不到才怪!” 邢渊心里骂了声娘,这死胖子情报网果然够深,脸上却立刻堆起諂媚的笑容,凑近了些: “黄叔!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最大度最英明了,咱们—总督察这事儿,啥时候能批下来啊?您看我这趟差出得——” 黄炳耀没好气瞪他一眼,结果眼睛肿得太厉害,反而显得滑稽:“要不是我早就把推荐报告和功劳簿提前交上去了,就冲你今晚揍我这顿,绝对给你拖个十天半月!“ “哎哟!黄叔!您大人有大量!”邢渊立刻站起身,绕到黄炳耀身后,“来来来,我给您按按,消消肿,活活血,您身上这些淤青,我今天就想法子给您搞定。” 他一边说,一边在他肩膀和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按捏起来。 黄炳耀舒服地哼唧了两声,享受著邢渊的“服务”,嘴里还不忘指挥:“左边,左边肩胛骨那里酸——对,就这儿,用点力——哎哟!轻点,你想捏死我啊臭小子!“ 邢渊任劳任怨,按得满头大汗,足足按了近两个小时,黄炳耀才哼哼唧唧地表示可以了,邢渊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行了,滚吧。”黄炳耀活动了一下脖子,感觉確实鬆快不少,“记得明天一早,给我送一副墨镜过来,要贵的,至少两万块那种,不然我这样子怎么去警署见人?“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让您明天帅帅地去上班。”邢渊点头哈腰地答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感觉比打一架还累。 他拖著疲惫的身体离开了黄炳耀的別墅。 站在深夜的街头,邢渊拿出手机拨通了今村清子的电话:“清子?是我—嗯,刚回香江——方便收留我一晚吗?——好,我马上到。” 与此同时,白象国清莱府。 马昊天终於接到了苏建秋打来的卫星电话。 “餵?阿秋?!你他妈死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差点——”马昊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声音嘶哑。 “叼!你们才死哪去了,交易的时候人影都没一个,老子差点被波比怀疑!”苏建秋的声音同样激动,带著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 两人隔著电话互相咆哮、质问,把积压的恐惧、愤怒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骂著骂著,声音都低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回来就好。”马昊天深吸一口气,哑声道。 “—嗯,回来就好。”苏建秋也重重应了一声,巨大的疲惫和庆幸涌上心头。 “对了,”苏建秋想起什么,“柴那扑街,收不收?他知道不少波的事。” “收!”马昊天眼中寒光一闪,“你稳住他,等我们回来,第一时间抓他,功劳簿上少不了你的名字!” 邢渊到了清子位於半山的豪华公寓。 清子开门看到他脸上青紫的伤痕和疲惫的样子,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渊君!你怎么受伤了?快进来!”清子连忙把他拉进屋,小心翼翼触碰他脸上的伤,“疼不疼?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一点小摩擦。”邢渊不想多说,搂住清子,把脸埋在她带著清香的颈窝里,汲取著温暖和寧静,“帮我放点热水好吗?想洗个澡。“ “好,你等等!”清子立刻跑去浴室放水,又拿来乾净的浴袍和药箱。 邢渊泡在温暖的水里,清子跪在浴缸边,用温热的毛巾轻柔地帮他擦拭身体,避开伤□,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温热的水流和清子专注温柔的眼神,洗去了邢渊一身的疲惫和戻气。 洗完澡,清子细心地帮他擦乾,换上柔软的浴袍。 两人相拥著躺到床上,清子的吻如同羽毛般轻柔地落在邢渊的伤口周围,带著无限的心疼和怜惜。 情到浓时,邢渊翻身將清子压在身下,动作却比平时温柔了许多,清子热情地回应著,用身体的温暖抚慰著爱人。 云收雨歇,邢渊楼著昏昏欲睡的清子,忽然想起黄胖子的要求。 “清子,”他轻声唤道。 “嗯?”清子迷迷糊糊地应著。 “你这里——有墨镜吗?男士的,好一点的。“ 清刻清醒了些,撑起身子:“渊君需要墨镜?有的!” 她赤脚下床,跑到衣帽间,打开一个小巧精致的柜子,里面整齐摆放著各种男士配饰c 她很快拿出一副设计简约大气、镜片深邃的黑色墨镜,小跑回来递给邢渊。 “渊君,你看这个可以吗?是爸爸的朋友送的,全新的。” 邢渊接过来看了看,牌子他不认识,但手感极佳,镜架轻盈,镜片透光度和色泽都属顶级,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以,非常合適。这个多少钱?我买下来。” 清子连忙摆:“送给渊君的东西怎么能谈钱呢?你喜欢就好!” “不行,”邢渊態度坚决,捏了捏清子的脸蛋,“这个是我要送给一位——嗯,很重要的领导的东西,不能白拿。” 清子明白了,立刻乖巧地说:“那也可以的,这副眼镜—我记得爸爸说过,大概是一万八千港幣左右。” “真是我的好姑娘。”邢渊心中一暖,將墨镜放在床头柜上,低头吻住清子的唇,很快,房间里再次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声响。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邢渊將获得的两张汤姆,两张哆啦a梦放进背心袋中,轻轻从清子身边爬起来,拿起那副价值一万八的墨镜,驱车再次来到加多利山黄炳耀家门口。 他坐在车里,拨通了黄炳耀的电话。 “餵——谁啊—”电话那头传来黄炳耀含混不清的声音。 “黄叔,是我,邢渊,墨镜给您送来了,在门口。”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等著——”电话掛断。 过了几分钟,別墅门打开一条缝,黄炳耀顶著一个比昨晚更显眼的乌青眼泡,穿著一身皱巴巴的睡衣,鬼鬼祟祟地探出头,邢渊把墨镜递过去。 黄炳耀接过墨镜,迫不及待地戴上,宽大的镜片立刻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的惨状,只露出肿起的嘴唇和下巴的淤青,但总算能见人了。 他对著车窗玻璃照了照,瓮声瓮气地评价:“嗯,还不错。“ “那黄叔,我先——” “等等!”黄炳耀叫住他,“送我去警署,我这副尊容怎么开车?” 邢渊:“——好。”认命地当起了司机。 一路无话。 到了西九龙总区警署大楼门口,戴著墨镜、努力挺直腰板的黄炳耀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报告批了会通知你!” 然后迈著“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大楼,门口的军装警员看著总警司那奇怪的造型和露出的淤青下巴,眼神都带著探究。 邢渊调转车头,直接开往环球精英体育中心。 中心拳馆里,阿丽看到邢渊推门进来,她先是一愣,隨即脸上绽放出惊喜无比的笑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来! “阿渊!”阿丽紧紧抱住邢渊的腰,把脸埋在他怀,“你终於来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阿丽。”邢渊搂住她,感受著怀中充满活力的娇躯,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 两人亲呢地拥抱著,完全无视了周围学员的目光。 不远处,正在沙袋区有气无力打著拳的何金银,看到这一幕,心碎的声音仿佛清晰可闻,整个人都蔫了,像霜打的茄子。 旁边的周星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气道:“喂,阿银,都多久了,还惦记呢?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妖怪来反对?“ 何金银眼神黯淡,喃喃道:“星哥——你不懂——我——我一辈子都惦记阿丽——” “痴线!”周星星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劝,“我同何老师约好了去看早场电影,懒得理你这情圣,走了!” 说完把拳套一扔,瀟洒地转身离开。 邢渊陪著阿丽待了一整天,在拳馆看她英姿颯爽地打拳,陪她去吃她最爱的茶餐厅,逛街时给她买了几套新衣服。 阿丽的热情像火焰,毫不掩饰她的爱意和渴望。 夜幕降临,在阿丽的公寓里,邢渊也终於彻底放鬆下来,將连日来的紧绷和疲惫,尽数融化在阿丽滚烫的柔情蜜意里,把她餵得饱饱的,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邢渊才回到尖沙咀的公寓,他钥匙轻轻打开门,正好看到程乐儿拎著包,一副准备出门去公司的样子。 “乐儿!”邢渊叫了一声。 程乐儿闻声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邢渊,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手中的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像一阵风般扑进邢渊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声音带著哽咽:“阿渊!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 “没事,都解决了。”邢渊回抱住她,感受著怀中温软的身体和熟悉的气息,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程乐儿热情地回应著,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两人在玄关处忘情拥吻,气息交融,仿佛要將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许久,唇分。 程乐儿脸颊緋红,眼波如水地看著邢渊,哪里还记得出门的事情。 邢渊弯腰捡起她的包扔到一边,一把將她打横抱起,坏笑道:“程总,今天—就別去公司了。” 程乐儿惊呼一声,楼紧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羞涩地点了点头。 云收雨歇,房间里瀰漫著慵懒甜蜜的气息。 邢渊搂著靠在自己怀里的程乐儿,手指无意识缠绕著她柔顺的髮丝,他想起在泰国那个武装到牙齿的秘密基地,开口问道: “乐儿,有件事——你在东南亚那边,到底做了什么生意?我是说——吉隆坡和清莱那些——装备和人手。“ 程乐儿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声音带著事后的慵懒:“东南亚?我没在东南亚做什么生意呀。” “嗯?”邢渊低头看她。 “是他们来香江做生意。”程乐儿解释道。 “你也知道,公司最近代理了不少通讯设备,跟东南亚一些做通讯、安保的公司也有合作往来,你这次去办事,我担心得要命,就想办法通过一些——嗯,不那么正规的渠道,想找些可靠的僱佣兵保护你。” 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正好,有个白象国的通讯设备合作商,他好像路子很广,我就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说需要一些“特殊安保服务』,结果他直接就帮我联繫安排好了,说绝对可靠——我就付了钱。“ 她抬头看著邢渊,眼神清澈又带著点小得意,“怎么样?我找的人还不错吧?钱得值不值?” 邢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无奈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嘆道:“值——太值了——程总,我现在觉得,你比八面佛还危险。” 程乐儿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討厌,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享受了程乐儿丑得的“全天候”亜伴后,邢渊神清气爽地回到了油尖区警署。 邢渊一身笔挺制服走进署长办公室。 方明珠正伏案处理文件,抬头看到他,脸上绽开笑容,起身相迎。 “阿渊,回来得正好,干得漂亮。”方明珠毫不掩饰欣赏,“八面佛这颗毒瘤被彻底拔除,连带他整个网络都灰飞烟灭,上头非常满意。” 她走到邢渊面前,压低声音,带著丞意:“遴选委员会那边,黄sir的推荐报告分量十足,加上你这趟实打实的功劳,升总督察,板上钉钉了,就是时间问题。“ 邢渊中瞭然,脸上保持平静:“谢谢madam,职责所在。” “別谦虚。”方明珠摆摆手,正色道:“趁热打铁,署里最近积压的工作不少,特別是行动队和情报科那边,你先接手处理起来,就当提前习应副署长的工作节奏了。“ “右问题!”邢渊应得乾脆,这正是他举要的。 第152章 鬼佬找不痛快? 第152章 鬼佬找不痛快? 所谓的副署长工作,对邢渊而言並无太大区別。 方明珠將行动队以及情报科的指挥权直接交给了他。 邢渊立刻打电话,把朱华標和他衝锋队那几个老班底一麦兜、饭焦、appie等人调了过来,让朱华標负责行动队的日常管理和协调。 朱华標带著麦兜、饭饼、appie风风火火地报到,这帮老伙计能力过硬,配合默契,立刻將行动队梳理得井井有条,邢渊腾出手,开始调整重案组架构。 “肥沙,”邢渊把肥沙叫进办公室,“重案组这块,你回来管,稳当点,阿展—” 他看向何文展,“你脑子活,身手好,去反黑组,给我盯紧那些社团新冒头的四九仔』,別让他们搞风搞雨。” “yessir!”何文展立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反黑组接触的层面更深,更合他胃口o “至於阿杰,”邢渊看向宋子杰,“缉嘟组还是你的地盘。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带点调侃,“听说你最近成了枪馆常客?枪法练得再好,也得在街上抓人才算数。“ 宋子杰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sir,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邢渊摆摆手:“行了,知道你喜欢枪械。麦兜!” 他转向刚安顿好行动队的朱华標手下,“你小子枪法也不错,以后多跟宋sir切磋切磋,顺便——帮我看著他点,別真把缉嘟组变成射击俱乐部。“ “右问题,邢sir!”麦兜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宋子杰无奈地撇撇嘴,心里却有点暖意。 人员刚安顿好,占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大佬,情况不对,道上军火生意突然冷清得嚇人,以前一周起码两单,这半个月,一单都没成,我撒钱让人打听,风声说和联胜內部有“二五仔』,每次出货都被条子精准点穴,现在卖家买家都怕了,捂得死死的,大佬,这钓鱼』还搞不搞?“ 邢渊眉头紧锁。 臥底暴露风声?还是有人故意搅浑水?无论哪种,继续强推“钓鱼”只会徒增风险。 “暂停,把人都撒出去,不是钓鱼,是摸鱼』。”邢渊沉声下令。 “给我查清楚,风声从哪里起的?除了和联胜,还有哪些地方在偷偷出货?规模多?买家是谁?我要知道谁在背后搞鬼,让市场这么干净”!” “收到!”占米应得乾脆。 放下电话,邢渊立刻召集行动队和情报科骨干,宣布: “之前的钓鱼』行动,效果不理想,暂停,重点放回辖区,重案组、反黑组、缉嘟组,都给我动起来,街头罪案、社团活动、娱乐场所,我要油尖区最近连个小偷都不敢露头!” “yes,sir!”眾人精神一振。 工作刚铺开,私人生活也没閒著。 乐渊公司大手笔向油尖区警署赞助了一批最新的通讯设备、防弹衣和战术装备,这份慷慨也辐射到了西九龙总区其他分区,一时间,警署上下对这位“邢太”讚不绝口。 这份动静,自然也传到了隔著一个维多利亚港的香港岛总区,香港岛总区刑事部负责人之一,高级警司李文彬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渊,晚上有空嘛?带上弟妹,我做东,请你俩吃个便饭。” 邢渊笑著应下:“好啊,彬哥请客,当然赏脸,乐儿也一直说想拜访下嫂子呢。” 当晚,尖沙咀一家高档粤菜馆包间。 李文彬带著他温婉的妻子,邢渊带著光彩照人的程乐儿,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文彬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端起酒杯,一脸“诚恳”地对程乐儿说: “弟妹啊,我们这边对油尖是既羡慕又眼馋啊,你也知道,港岛那边,案子虽然是那么密集,但一出就是大案要案,压力不小,我们总区的装备—唉。“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著,目光期待地看著程乐儿。 程乐儿刚要笑著表示理解,邢渊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抢先开口,笑容不变:“彬哥,乐渊公司支持警队建设,那是应当应分。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带著点无奈,“我们乐儿公司小门小户,资源也有限,这次赞助油尖区也是咬著牙挤出来的,不过呢,她公司发展势头不错,正想著把业务拓展到港岛,在中环那边开个分公司——” 李文彬多精明的人,立刻心领神会,拍著胸脯保证:“哎呀,弟妹眼光独到啊,中环可是黄金宝地,別的忙帮不上,但弟妹要过去开分公司,选址、政策优惠、工商手续,我亲自帮你打招呼,协调,保证给你爭取到最好的条件!怎么样?“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程乐儿。 程乐儿眼睛一亮,看向邢渊,见邢渊微微点头,立刻笑靨如:“那就太感谢李sir 了!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叫彬哥,这么见外。”李彬佯怒,隨即开怀大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弟妹,我敬你一杯,祝乐渊公司生意兴隆,財源广进!” 饭局尾声,两对夫妇在餐厅门口道別。 李文彬借著点菸的功夫,把邢渊拉到一旁角落,压低声音,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阿渊,跟你说个事,政治部那帮鬼佬,最近对你意见很大,你的总督察升级试— 他们可能会搞点小动作,考核標准估计会卡得很严苛。“ 邢渊眼神一冷,嘴角却勾起一丝嘲讽:“哦?他们还有这么大本事,能让我升不上去?” “嗤!现在当然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年代了。”李文彬不屑地吐了口烟圈。 “放心,有黄胖子,还有我们这些人,你的位置稳得很,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这帮人別的本事没有,噁心人的小动作不少,你心里有数就行,別让他们在阴沟里绊你一跤。” “谢了,彬哥。”邢渊真诚地道了声谢。 回到车上,程乐儿很懂事地没有追问他们聊了什么。 只是当夜回到尖沙咀的公寓,程乐儿格外热情主动,极尽温柔地抚慰著邢渊,似乎想用身体替他驱散那些无形的压力,邢渊也沉溺其中,享受著这份温存与放鬆。 翌日,邢渊精神抖数地回到警署。 方明珠把他叫进办公室,关上门,脸色带著一丝郑重:“阿渊,升级试的通知下来了,就在下周,不过——有点小波澜。” 她看著邢渊,直言不讳:“政治部那帮鬼佬,还有几个跟他们走得近的鬼佬高层,从中作梗,想提考核难度,甚至想拖延时间,他们对你——似乎有些看法。” 邢渊面色平静,但眼底寒意凝聚:“看来这些年,他们在香江过得太顺了,想找点不痛快。” 方明珠点点头:“不过你放心,处长亲自过问了,升级试照常进行,只要你在考核中不出大的紕漏,这个总督察,板上钉钉。” “谢谢madam!”邢渊沉声道,但中的气已经被彻底点燃。 既然鬼佬不想让他好过,那他也不会让鬼佬好过! 邢渊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反锁门,拿起电话,一连串指令发了出去: “占米,给我深挖,和联胜这些年跟那些鬼佬的灰色交易,特別是政治部、高层行政官员的,我要他们收黑钱、权钱交易、包庇犯罪的铁证,背后是哪个大佬牵线?给我挖出来。” 隨后他又將陈永仁与罗技叫到办公室,让他们查倪家这些年来与鬼佬的交易。 紧接著,他又拨通了今村清子的电话,语气放柔,但內容同样冷硬“清子,帮我个忙,动用今村报业在香江甚至伦敦的关係网,搜集所有你能找到的,关於香江警队高层鬼佬、尤其是政治部头头脑脑的负面资料。 “贪污、瀆职、生活腐化、滥用职权—只要是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证据,我都要! 他们在香江这么多年,我不信屁股是乾净的!” 一条条无形的线被邢渊撒了出去,编织成一张针对鬼佬势力的巨网。 效率惊人。几天后,大量的证据,通过层层加密和匿名渠道,被送到了廉政公署(icac)的举报信箱。 其中一部分涉及面相对较窄、衝击力强但又不至於立刻引发高层地震的“开胃菜” 邢渊则亲自处理。 他约了简鸣暉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见面。 简鸣暉依旧英姿颯爽,看到邢渊,眼中带著欣喜。 “邢sir,恭喜啊,听说要升总督察了?”她笑著坐下。 “八字还没一撇呢。”邢渊笑笑,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推到简鸣暉面前,“请你喝咖啡,顺便——送你点小礼物”。,简鸣暉疑惑地打开档案袋,只翻看了几页,脸色就变了。 里面是几个政治部中层官员以及与他们勾结的社团头目,进行权钱交易、泄露警方行动情报的详细证据,包括照片、录音副本、银行流水复印件等,铁证如山。 “这——邢sir!你从哪里弄来的?”简鸣暉又惊又喜,这些证据对她所在的部门打击特定目標太有用了。 “別问来源,能用就行。”邢渊抿了口咖啡,“这帮人,也该清理清理门户了。算是我对警队內部净化』的一点心意。” 简鸣暉激动地收起档案袋,看向邢渊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佩:“邢sir,太感谢你了,真的,帮了我们大忙,下次——下次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不,看电影,看——看爱情片!” 她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腾地红了,抓起档案袋,像只受惊的兔子,丟下一句“等我电话!”就匆匆跑了。 邢渊看著简鸣暉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在微烫的咖啡杯沿轻轻一划,嘴角那点笑意转瞬即逝,简鸣暉提供的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硬菜,还得靠自家媒体。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罗祖儿的號码。 “餵?邢大督察?”电话那头的声音带著一丝慵懒和雀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动打给我?” “想你了嘛。”邢渊语气轻佻,直奔主题,“有猛料,独家,敢不敢接?“ “激我?”罗祖哼了声,“说,江现在还有我不敢报的新闻?” “政治部,鬼佬高层,贪污瀆职,权钱交易,勾结社团..”邢渊报菜名般吐出关键词,“铁证如山,够不够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罗祖儿的语气瞬间切换成专业模式,带著强烈兴奋:“时间,地点,东西给我,我保证让全港市民看清这帮鬼佬的嘴脸。” “老地方,半小时后见。”邢渊掛断电话,再次拨通了今村清子的號码,语气柔和下来,“清子~” “渊君!”清子的声音总是充满阳光,“需要我怎么做?” “亲爱的,我这边挖到些材料,与你的整合下,旗下媒体发布,炒热它。” “没问题,渊君!”清子毫不犹豫,“我立刻安排,保证明天就见报,今村报业,最擅长挖掘真相”了。” 两路媒体,一实锤一传闻,互为特角。 罗祖儿的专栏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冰水,瞬间炸裂。 《警队高层鬼佬的“生意经”:权钱交易,勾结社团,侵蚀法治!》— 触目惊心的標题下,附带著精心挑选、足以锤死几个中层鬼佬的银行流水照片、模糊但指向明確的录音文字稿,以及社团头目指认的证词副本。 证据链清晰,逻辑严密,字字诛心。 几乎同时,今村报业旗下的几家小报和娱乐周刊火力全开。 《惊爆!政治部某高级警司疑在浅水湾包养情妇,豪掷千金!》 《夜夜笙歌?西九龙鬼佬高层被曝频繁出入高档夜总会,疑有特殊交易!》 《內部人士爆料:警队升迁黑幕重重,鬼佬高层收受利益输送!》 这些报导虽未指名道姓,细节也语焉不详,却巧妙地引用了“不愿透露姓名的警队內部人士”、“深喉消息”等字眼,將捕风捉影的传闻包装得煞有介事。 它们像无数根细小的毒刺,扎进公眾的想像空间。 两股火力交织,瞬间点燃了香江这座城市的舆论场。 街头巷尾,茶餐厅,写字楼格子间,甚至菜市场,人们都在热烈討论著警队的腐败丑闻。 罗祖儿专栏的公信力与今村报业煽风点火的传播力结合,威力惊人。 “叼!原来我们交的税是养这班仆街!” “怪不得破案率这么低,心思都放在捞钱上了。” “查!icac呢?!定要查到底!” 民眾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乾柴,熊熊燃烧,记者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鱼,24小时围堵在相关警署和政治部门口,闪光灯和尖锐的提问声此起彼伏。 政治部和涉事鬼佬高层焦头烂额,办公室电话被打爆,私人手机不敢开机,上班如同上刑场,昔日高高在上的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惶惶不可终日的狼狈。 这场风暴同样猛烈地席捲了地下世界。 占米的电话再次打到邢渊办公室,语气很是慌乱:“大佬,出事了,和联胜几个叔父辈被icac请去饮咖啡”了,邓伯打电话来问候』我,是不是想搞垮整个社团。” 邢渊靠在高背椅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著桌面,发出篤篤的轻响。“慌什么?风口浪尖,正好上岸洗脚。”他语气平淡,“占米,你不是一直想洗白,想做人上人吗?机会来了。” 占米愣:“佬,你的意思是?” “区议员。”邢渊吐出三个字,“油尖旺佐敦北选区,下个补选,你去参选。”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占米粗重的呼吸声。 这个提议太过石破天惊,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边界,一个在道上混跡多年的古惑仔,去竞选区议员? “大—大佬,我?区议员?我连张正经文凭都没,边个会选我?还有,我的底——” “底?谁没黑歷史?关键是你现在想做什么人!”邢渊嗤笑一声,“你现在年轻有为的商界精英,你为佐敦北街坊捐钱修社区中心,赞助老人免费午餐,组织义工清理街道,再找几家报纸,帮你宣传,吹成浪子回头的典范,立志服务社区的青年才俊!“ 邢渊继续在占米脑子里敲锤:“你混了这么多年,哪条街没你兄弟,以前收保护费,现在让他们挨家挨户帮你拉票,跟街坊说,选占米,有实惠、有面子,你的“黑歷史』,反倒是深入基层、懂街坊疾苦的优势,邓伯那边,就说你是为社团转型找新路,要打入建制派为社团发声,他懂的!” 占米握著电话的手心全是汗,心臟狂跳,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和野心猛地从心底窜起,衝散了之前的惶恐。 是啊,大佬指的路,从来都是看似绝境中的通天梯。 “我明了,大佬,我去选,我一定选到!” 第153章 整不死你 第153章 整不死你 风暴眼同样刮到了油尖警署缉嘟组。 宋子杰几乎是撞开邢渊办公室的门衝进来的,脸色煞白:“头儿!出大事了,icac和政治部的人来了,他们—他们把阿仁和罗技带走了,就在走廊,madam方也在场。” 邢渊眼皮都没抬下,慢条斯理地合上中的份件:“哦?理由?” 宋子杰气得声音发抖,“说是怀疑陈永仁作为倪家话事人,利用身份之便参与贩嘟、 洗黑钱,罗技作为其头马,同谋,简直荒谬!” 邢渊这才抬起头,脸上波澜不惊,甚至还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倪家话事人? ''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目盯著宋子杰,“阿杰,你告诉我,倪家旗下所有场子,註册的公司法人是谁?” 宋子杰下意识回答:“是—是倪永孝啊!他进去之后也没改过—” “那后来签字处理事务的是谁?”邢渊追问。 “隨便找的几个底层四九仔代签的,阿仁他根本没碰过那些东西,罗技更是连看都懒得看。”宋子杰急切道。 “所以咯,”邢渊双手一摊,靠回椅背,耸了耸肩,语气轻鬆得像在討论天气。 “倪家现在,和阿仁、罗技有半毛钱关係吗?icac和政治部要查倪家,关我油尖警署缉嘟组警长陈永仁和警员罗技咩事?” 宋子杰被邢渊这理直气壮的態度弄得一愣,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倪永孝是法人,签字的是四九仔— 陈永仁这个“话事人”的名头,更多是道上默认,在法律文件和实际运作上,根本找不到陈永仁和倪家產业的直接关联证据,icac这指控,简直是空中楼阁。 “好像是没半毛钱关係。”宋子杰恍然大悟,紧绷的神经一下子鬆了大半。 “安做事。”邢渊挥挥,“最多48时,icac不放人,我亲自去接。” 邢渊的断言精准得可怕。 不到48小时,缉嘟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永仁和罗技一脸晦气地回来了。 “叼!问来问去都是些陈年烂帐,还要扯到倪永孝身上。”罗技骂骂咧咧地一屁股坐下,灌了一大口水,“班鬼佬同icac的废柴,证据都右,净知道靠猜。” 陈永仁眉头紧锁,虽然证明了清白,但这次无妄之灾和被当眾带走的屈辱感,让他心里憋著一团火。 邢渊踱步过来,目光扫过两人,最后落在陈永仁身上:“回来了?正好,有件事交给你办。” 陈永仁抬头:“邢sir,请指示。” “尖沙咀选区,下个有个区议员席位空出来了。”邢渊语气平淡,“你去参选。” “咩话?!”陈永仁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以为自己听错了,“大佬!你讲笑啊?我是差人啊。”他指著自己身上的制服,一脸荒谬。 旁边的may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宋子杰则是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罗技反应最快,跳起来就朝陈永仁后背扇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嚷道: “你是不是在廉政公署的监狱里坐傻了?邢sir给你机会上位啊,还不谢谢邢sir,你回去翻警例看看,哪条写著差人不能选议员?!” 陈永仁被罗技一巴掌打得一个趔趄,又被这一连串话抢白得头晕脑胀,他捂著后背,又急又气:“警队那么多厉害的人,肥沙、阿展,哪个不比我合適?” 邢渊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因为你是倪家话事人呀。” 陈永仁更急:“大佬!我和倪家真的没有半毛钱关係啊,廉政公署刚开的证明还热乎著呢。” 邢渊嘆了口气,转向宋子杰:“阿杰,你话柜知,icac开的证明,信不信得过?” 宋子杰立刻板起脸,无比严肃地摇头:“信不过,廉政公署的东西,今天一套,明天又是一套,他们今天说你没事,明天就能再把你拉回去问话。“ may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 罗技更是翻了个白眼,直接搂住陈永仁的脖子:“喂!阿仁,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要发了!” 陈永仁被罗技勒得直翻白眼,他张了张嘴,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低下头,认命般喃喃道:“我——我真的是个差人啊——” ... 几天后,廉政公署(icac)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鱼,行动迅猛而低调。 数名政治部的中层官员以及与之有牵连的几名社团头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带走“喝咖啡”,消息虽然被刻意压著,但在警队高层和特定圈子里,无异於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警务处,政治部主管办公室。 鬼佬主管詹森脸色铁青,狠狠將一份內部通报摔在桌上,通报上正是几名被icac带走的下属名字。 “fk!邢渊,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邢渊乾的!”他对著副手低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才回来几天?我们的人就接二连三出事,哪有这么巧的事。” 副手是个华裔督察,脸色也很难看:“sir,证据確凿,icac那边程序走得很硬—.. 我们没办法干涉,而且,邢渊的升级试就在明天,这个时候——” “升级试?他以为搞掉我们几个人,就能顺顺利利升上去?”詹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做梦,通知下去,明天的升级试,给我特別关照』,我要让他的总督察美梦,变成一场噩梦,我要让他在理论、程序、心理测试上,摔得头破血流。” 他咬牙切齿地补充:“还有,通知飞虎队那边,下午交流会让我们的老朋友』西蒙教官,好好“招待』一下这位邢督察,让他尝尝被拳头教育的滋味,记住,要交流』得充分』一点!” 副手心中一凛,知道詹森这是要下狠手了,飞虎队的“交流”,名义上是观摩学习,实际上就是下马威。 那个西蒙教官是出了名的强硬派,格斗和战术极其凶悍,而且对华人警官,尤其是像邢渊这种“刺头”,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yessir!”副手立正,转身去安排。 与此同时,油尖区警署训练场。 邢渊一身作训服,正站在场边,重案组和朱华標行动队的伙计在分组进行室內近距离战斗对抗演练。 场中,一个身影如同下山猛虎,动作迅猛、精准、狠辣,每一次突入、掩护、控制都带著强烈的压迫感,正是重案组的王牌打手—马军。 训练间隙,邢渊刚拿起水壶,方明珠的秘书匆匆跑来:“邢sir,署长请您马上去她办公室,有急事。” 邢渊擦了把汗,將水壶递给旁边的朱华標,快步走进署长办公室。 方明珠將一份文件递给他:“阿渊,刚接到通知,飞虎队下午会派一个小队过来,进战术交流』,带队的是西蒙教官,上面点名要求你负责接待和交流』。” “西蒙?”邢渊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飞虎队里一个以严厉和实战能力强著称的鬼佬教官,作风强硬,据说很看不起本地警官,不过听说前段时间被周星星揍成了猪头。 “放心,署长,我会和他们好好交流。”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方明珠担忧地看著他:“西蒙是出了名的格斗和战术专家,下手很重,你要小心应对,別让他找到藉口发难。” 邢渊翻看著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署长放心,我们油尖区,人才济济,有的是“专家』陪他玩。” 第154章 荣誉勋章 第154章 荣誉勋章 下午,几辆喷涂著sdu標誌的黑色装甲车,驶入油尖区警署训练场,车门打开,七八名全副武装、戴著面罩的飞虎队员鱼贯而下,动作整齐划一,散发著彪悍的气息。 为首一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白人面孔,正是西蒙,他身材高大健硕,肌肉虬结,目光扫过迎接的油尖区警员,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 他径直走到站在最前方的邢渊面前,伸出手,语气生硬: “邢督察?我是西蒙,sdu战术教官,奉上级命令,前来进行战术交流。”他的手握力极大,显然想给邢渊一个下马威。 邢渊面色平静如水,甚至带著一丝温和的笑意,也伸出了右手,在两只手即將相握的剎那,邢渊默默使用汤姆卡。 砰! 两只大手重重握在一起。 西蒙脸上那丝挑衅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感觉自己的右手,不是握在了一个人类的手上,而是像握住了一团上,不—这团力量大的惊人! 它並非均匀施加,而是如同无数条滑腻冰冷又力大无穷的毒蛇,瞬间缠绕、绞紧了他右手的五根手指!每一根手指的指骨,都承受著足以將精钢捏变形的恐怖压力! “呃?!”西蒙脸色瞬间涨红,他想抽回手,但邢渊的手如同黑洞,牢牢吸住了他,他想发力抵抗,却感觉自己的指骨在那股诡异的力量面前,脆弱的像饼乾。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层面,邢渊正以一种完全违反人体力学的方式发力,他的手指关节仿佛变成了橡皮泥,可以隨心所欲地扭曲变形,施加出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和压强。 咔—咔嚓—咯嘣— 一阵只有西蒙自己能听到的细微骨裂声,如同爆豆子般在他右手的骨头间密集响起,他感觉自己的五根手指像是被丟进了粉碎机,骨头被生生捏碎、扭断。 “西蒙教官,欢迎。我是邢渊,听说您对格斗很有心得?真巧—·我也略懂一点指上功夫』。”他的语气平静,甚至带著一丝“谦逊”。 说完,邢渊若无其事地鬆开了手。 西蒙触电般猛地將右手抽回,藏在身后,豆大的冷汗瞬间渗出,顺著他惨白的脸颊滑落,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化作惨叫。 他看向邢渊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这——这他妈是什么怪物?!刚才那是什么力量?!他確信自己的指骨至少断了三根,掌骨也裂了!而对方——竞然还笑得出来?! “西蒙教官?您——不舒服吗?”邢渊故作关切地问道,“脸色这么白?是不是旅途劳顿?要不—今天的交流”改期?” 西蒙看著邢渊“真诚”的眼神,一股寒气直衝天灵盖,他毫不怀疑,再敢流露不满,眼前这恶魔会毫不犹豫地再来一次。 他甚至感觉对方能在眾目睽睽下捏碎他全身骨头而不留痕跡。 恐惧彻底压倒了傲慢,西蒙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颤抖:“没—没事,邢sir指上功夫,领教了。” 他连“交流”都不敢提,只想逃离这地狱,“参观,很好,sdu有紧急任务,我们需要立刻返回,告辞。“ 说完,他不敢再看邢渊,踉蹌转身,左手死死捂住剧痛颤抖、骨节扭曲的右手,狼狈不堪地钻进装甲车,带著哭腔嘶吼:“开车,快走,立刻离开!” 飞虎队员们一头雾水,只见教官握了个手就脸色惨白、冷汗直流、语无伦次,他们迅速登车,装甲车引擎暴躁轰鸣,如同丧家之犬般衝出了警署大门。 训练场一片死寂,油尖区警员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邢sir做了什么,竟让那傲慢的鬼佬嚇得屁滚尿流。 邢渊漠然看著烟尘散去,仿佛拂去灰尘般活动了下手指,低声对身旁震惊的朱华標道:“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谁问都別说。“ “明白。”朱华標重重点头,他离得近,瞥见了西蒙的遭遇—老板的手段,深不可测。 邢渊转身走向办公楼,这只是开胃菜,明天,总督察升级试,才是真正战场,政治部——准备好你们的“大餐”,我拭目以待,希望——別像西蒙那么不经捏。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桌上的內线电话就响了。 “阿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是黄炳耀。 “yessir。”邢渊应道,开车前往西九龙总区。 推开黄炳耀办公室厚重的木门,黄胖子正背著手站在窗前。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脸上那副崭新的、价值不菲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淤青,但嘴角与下巴依旧有淡淡污紫痕跡。 黄炳耀没说话,走到门口,咔噠一声反锁了门,又把百叶窗全部拉下,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他这才走回办公桌后坐下,身体微微前倾:“阿渊吶,最近—是不是闹得有点过火了?” 邢渊在他对面坐下,姿態放鬆,脸上没什么表情:“黄叔,他们想整我在先,再说西蒙那鬼佬,摆明了是来给我下马威,我只是“热情』地欢迎了一下。” “这不是没整到嘛!”黄炳耀的声音提高了点,牵动了嘴角的伤,疼得他齜牙咧嘴地抽了口气,又赶紧压低。 “那个西蒙,回去就请了病假,手肿得跟猪蹄似的——你小子下手是真黑,还有政治部那几个被icac带走的,还有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你当別人是傻子,猜不到是你搞鬼?” 邢渊耸耸肩,不置可否。 黄炳耀嘆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行了,事情到此为止,你的升级试下午就举行,报告我已经签了,流程走完了,明天就授衔,处长亲自来观礼,没人还能反对。“ 他肿起的嘴唇努力做出一个“和蔼”的表情,透过墨镜看著邢渊,带著商量的口吻。 邢渊身体微微前倾,伸手轻轻拍了拍黄炳耀厚实的肩膀:“黄叔,你要搞清楚,是他们犯法在先,我只是尽了公民应尽的责任,让该曝光的事情曝光,让该进去的人进去。“ 他顿了顿:“如果他们能查到我犯法的证据,icac也好,政治部也罢,也大可以把我搞进去,你说是吧?” 黄炳耀被他拍得肩膀一沉,嘴角抽搐了两下:“呵呵,呵呵——行了,你小子就別在我这装了,你那些段,別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见好就收吧。”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个大小不一的精致锦盒,推到邢渊面前。 “喏,这个,拿著。” 邢渊疑惑地打开第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枚金色勋章,綬带是红黄蓝三色,中心是皇冠和交叉的宝剑图案一香港警察卓越服务勋章。 他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勋章,綬带为蓝色和金色相间香港警察荣誉服务勋章。 当他打开第三个,也是最小的一个盒子时,瞳孔猛地一缩。 里面躺著一枚极其罕见的勋章,主体是金色五星,中心是香港特別行政区区徽紫荆图案,綬带是象徵荣誉的大红色二级英雄模范奖章。 这枚奖章的分量,远超前两枚。 它代表著在维护治安、打击犯罪中,做出了超乎寻常、极其英勇、贡献卓著的牺牲或功绩。通常只授予那些身负重伤甚至牺牲的警员,或者破获惊天大案、影响深远的指挥官。 “黄叔,这——”邢渊难得地愣住了,抬头看向黄炳耀。 这枚二级英雄模范,完全出平他的意料。 黄炳耀隔著墨镜看著他震惊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同样伸手拍了拍邢渊的肩膀:“这就是你的“免死金牌』,是表彰你在打击跨国贩嘟集团过程中,展现出的非凡勇气和战略眼光,以及对香江社会安全做出的卓越』贡献,有了它,鬼佬那些破事就到此为止吧。” “政治部那边,也別得罪太狠了,毕竟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回归之后,政治部肯定要拆分重组,以后內务部的人,很多也会是从政治部抽调过去的骨干,保持一个正常』的工作关係,对你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邢渊看著桌上那三枚沉甸甸的勋章,尤其是那枚鲜红的二级英雄模范奖章,眼神闪烁c 黄炳耀的提议很实际,鬼佬这次吃了大亏,元气大伤,几个关键人物被icac请走,剩下的也风声鹤唳,该挖的料、该进去的,基本都到位了。 再穷追猛打下去,就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去深挖细枝末节,效率不高,还可能引来更激烈的反弹,得不偿失,把资源浪费在那些註定要滚蛋的傢伙身上,不是他的风格。 他合上锦盒,將它们收好,脸上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明白了,黄叔,我听您的。鬼佬那边,只要他们识相,我保证家相安无事』。” “这就对了嘛。”黄炳耀鬆了口气,胖脸上露出笑容,结果又扯到了伤处,疼得他直咧嘴,“下午的升级试,走个过场而已,放鬆点。去吧。” “yessir!” 下午的升级试果然如同走过场。 理论考核的题目中规中矩,没有刁难;程序问答环节,考官们態度平和,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客气;心理评估更是简单聊了几句就结束。 政治部派来的监督人员全程黑著脸,却连一句质疑的话都没敢多说。 试场外,邢渊刚走出来,就有几位相熟的警司、高级警司上前笑著恭喜。 “邢sir,恭喜恭喜!实至名归啊!” “阿渊,以后该叫你邢总督察了!” “晚上摆几桌,一定要好好庆祝!” 邢渊笑著应酬,心情大好。 当晚,尖沙咀的豪华公寓里程乐儿还未选定別墅,两人先搬到临近的高档公寓匯总。 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窗內烛光摇曳,悠扬的爵士乐流淌,长餐桌上铺著洁白的桌布,摆放著精致的银质餐具和娇艷的玫瑰。 程乐儿一身优雅的露肩晚礼服,精心打扮过,美得不可方物,她亲自下厨煎了牛排,开了瓶珍藏的红酒。 “恭喜你,邢总督察~”程乐儿举起酒杯,眼中满是崇拜和爱意。 “谢谢我的程总。”邢渊与她碰杯,眼神温柔,“军功章有你的半。” 烛光映衬下,两人低声谈笑,你儂我儂,美酒、佳肴、爱人、升职的喜悦.气氛旖旎到了极点。 晚餐后,情意绵绵,水到渠成,邢渊將连日来的紧绷和算计,尽数融化在程乐儿滚烫的柔情蜜意里,春色满室,怡人沉醉。 翌日,油尖区警署礼堂。 警务处处长、西九龙总区指挥官等一眾高层悉数到场,黄炳耀总警司穿著笔挺的制服,脸上的淤青在粉底和墨镜的遮掩下淡了不少,但精神抖数。 仪式开始,处长亲自宣读了对邢渊晋升为总督察的委任状,並高度讚扬了他在打击严重罪案、维护香江治安方面做出的杰出贡献。 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黄炳耀总警司,亲手为邢渊佩戴上了代表总督察的全新肩章三枚四角形军星,金色的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邢渊立正,向处长和黄炳耀敬礼,身姿笔挺,意气风发,从这一刻起,他正式成为油尖区警署副署长,邢渊总督察。 当晚,邢渊在半岛酒店包下了最大的宴会厅,大摆庆功宴。 警队高层、油尖区骨干、占米、陈永仁、朱华標和他的衝锋队老伙计、宋子杰、陈永仁、罗技、may、肥沙、何文展、马军——济济一堂。 程乐儿作为女主人,落落大方地陪在邢渊身边,接受著眾人的祝贺。 清子与罗祖儿本也想来凑热闹,前一天就被邢渊劝阻,让二女撑到起不来,这才避免修罗场—— 邢渊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接受著来自四面八方的恭维,他走到窗边,俯瞰著脚下灯火辉煌的香江,轻轻晃动著杯中的琥珀色液体。 黄炳耀端著酒杯凑了过来,低声笑道:“怎么样,邢副署长?这位置坐得可还舒服?” 邢渊微微一笑,与他碰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位置是坐下了,不过黄叔,有些人坐不坐得稳——那就得看他们自己识不识做了。“ 邢渊的庆功宴喧囂至深夜,酒精、恭维与野心的气味混杂在半岛酒店璀璨的水晶灯下。 当他终於回到尖沙咀公寓时,已是凌晨,带著一身酒气和疲惫,倒头便沉沉睡去。 翌日,日上三竿。 邢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阳穴走进油尖区警署,刚在副署长办公室坐定,內线电话就响了。 “阿渊,来我办公室一趟。”方明珠的声音传来,带著一丝—不好意思? 邢渊整了整衣领,推门而入。“署长,早。” 方明珠示意他坐下,亲自倒了杯茶推过去,脸上带著温和的笑意,但眼神里有些许为难:“阿渊,恭喜升职——” 她顿了顿:“刚上任就有件私事想麻烦你,实在有点开不了口。,邢渊端起茶杯,姿態放鬆:“署长客气了,有事您吩咐。” 方明珠嘆了口气:“是我胞姐方明嫻,她在西贡那边经营一个渔场,最近遇上点麻烦,渔场附近新搬来一家化工原料厂,叫“华氏化工』,排出来的废水直接流进她的渔排,鱼死了不少,她投诉过,环保署也去过,但效果不大,对方背景好像有点硬,態度很囂张。” 她顿了顿,语气更恳切了些:“本来这种事,让下面分区警署协调处理就好,但— 毕竟是我亲姐姐,我怕西贡那边敷衍,阿渊,你手腕硬,人面广,能不能—帮个忙?我知道这有点私心——” 邢渊放下茶杯,脸上是理解的微笑:“署长,一家人不球两家话,维护市民合法利益,打击不法行为,本身就是热们警队的职责,更何况是您的家人,这忙热帮定了,您放,一定妥善处理。” 方明珠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太好了,谢谢),阿渊,这是渔丫的地址和那家化工厂的资料。” 她將一个文件袋递给邢渊。 邢渊接过,没有多看,转身离开署长办吃室。 第155章 这案子有意思 第155章 这案子有意思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直接按铃叫来了肥沙。 “肥沙,西贡那边有个麻烦,署长家的。” 邢渊把文件袋丟过去,“华氏化工,涉嫌非法排污,影响方女士的渔场,带人去现场看看,查清楚情况,记住,依法办事,但別让人欺负了署长的家人。” 肥沙打开文件袋扫了一眼“华氏化工”的名字和地址,眉毛就拧了起来:“华氏?叼,这家厂老板叫华心武,跟西贡几个捞偏门的社团不清不楚,madam 的姐姐这次怕是惹上硬点子了,行,我亲自带人去,叫上阿杰和鑑证科环境组的专家。” 肥沙行动迅速,点齐人手,带上宋子杰和两位环境鑑证专家,几辆车直奔西贡。 渔场位置偏僻,海风带著咸腥味。 方明嫻是个干练的中年女人,眉宇间与方明珠有几分相似,但多了些风霜之色,看到肥沙亮出的油尖区重案组证件,她立刻带他们去看排污口。 浑浊刺鼻的暗红色废水,正从一根粗大的管道汩汩涌出,直接排入海湾,与渔排仅有数十米之遥,海面上漂浮著零星翻白的死鱼,空气中瀰漫著令人作呕的化学气味。 鑑证专家立刻开始取样、拍照。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卷著尘土呼啸而至,急剎在眾人面前。 车门打开,下来七八个穿著黑色西装的保鏢,簇拥著一个叼著粗大雪茄的中年男人,此人眼神阴鷙,嘴角带著一丝玩味的冷笑,正是华心武。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在这里乱拍乱搞的?”华心武吐出一口烟圈。 肥沙上前一步,亮出自己的警官证,语气沉稳:“警察!我们接到投诉,来调查华氏化工非法排污的问题,你是负责人华心武先生吧?请配合调查。“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华心武咪著眼,慢悠悠地走到肥沙面前,目光扫过警官证,突然嗤笑一声,闪电般出手,一把將肥沙手中的证件夺了过去。 “警察?”华武捏著证件,像捏著张废纸,在肥沙和宋杰惊怒的目光中,隨手一扬,那证件划出一道弧线,“噗通”一声掉进了浑浊的海水里。 “这玩意儿我们可没见过,不知道真假。”华心武耸耸肩,摊开手,一脸的无赖相,“这里是私人地盘,你们要是再不离开,我可就不客气啦!” 他身后的保鏢齐齐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宋子杰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种当面侮辱警队的行径,热血上头,指著华武怒喝:“把证件捡回来,你这是妨碍公务!” 他话音未落,华心武身后一个身高近一米八、肌肉虬结的丧邦躥出,钵盂大的拳头带著风声,狠狠砸向宋子杰的面门。 “阿杰小心!”肥沙经验老道,一看对方动手就知道是硬茬子。 宋子杰反应也算快,架臂格挡。 “砰!” 一声闷响,宋子杰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卡车撞上,手臂剧痛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踉蹌后退,差点摔倒。 丧邦得势不饶人,低吼一声,再次扑上,砂锅大的拳头雨点般砸下,宋子杰瞬间落入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脸上、身上接连挨了几下,痛呼连连。 “叼你老母!反了天了!”肥沙眼见自己人当眾被暴打,怒火瞬间冲顶。 他毫不犹豫,闪电般拔枪、上膛、瞄准:“阿杰闪开!” 宋子杰一个地滚翻,枪响。 砰!砰! 丧邦两条小腿的迎面骨上立刻冒出血水来。 “嗷!!!”丧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身躯如同被砍倒的大树般轰然跪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和地面,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成一团,再也无法逞凶。 华心武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油腻腻的胖子警察,竞然如此狠辣果决,二话不说直接开枪废了他手下最强的打手。 “你—你敢开枪?!”华心武指著肥沙,手指气得发抖。 “警察执行公务,遭遇暴力抗法,危及警员生命安全,依法使用武器,合情合理合法!”肥沙枪口稳稳指著华心武和他身后蠢蠢欲动的保鏢,声音冰冷。 “谁再动,下一枪打的就是他!” 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华心武死死盯著肥沙,眼神怨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几辆西贡警区的巡逻车快速驶来,停在路边,几名西贡警员下车,为首的警长看到现场情况,尤其是跪在地上哀豪的丧邦和肥沙手中还冒著硝烟的配枪,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谁开的枪?”警长上前问道。 肥沙收起枪,再次亮明身份,他还有备用证件:“油尖区重案组,我们在调查华氏化工非法排污,遭遇对方暴力抗法,袭击警员,我依法使用武器制止。” 西贡警长看了看肥沙的证件,又看了看一脸阴沉的华心武,眉头紧锁。 他走到华心武身边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走回来:“这里是西贡,你们油尖区重案组过来查案,似乎没有跟我们区里打招呼,也没有联合执法的通知,现在闹成这样我看,你们还是先撤吧,这里的情况,我们西贡警区会接手调查的。” 肥沙是老江湖,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西贡的水很深,华心武在这里根基不浅,连本地警察都给他面子,甚至可能沆瀣一气,硬顶下去,自己这边人少,又在对方地盘,肯定吃亏。 他强压怒,冷冷扫了一眼西贡警长和华武,对宋子杰和鑑证专家低声道“带上东西,撤!” 一行人迅速上车,驶离了这片充满敌意的海滩,方明嫻看著远去的警车,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回到油尖警署,肥沙憋著一肚子火,直接衝进邢渊的办公室。 “邢sir!那个华心武,叼他老母,简直无法无天。”肥沙把情况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匯报了一遍。 邢渊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著桌面,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刚听完肥沙的匯报,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进。” 进来的是何文展,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脸色有些无奈:“邢sir,肝角那边丟了个大麻烦过来,说是联合办案』,实际上就是甩锅给我们看证人。”,“哦?什么麻烦值得旺角0记这么客气』?”邢渊挑了挑眉。 何文展將文件放在桌上:“是“忠信义』的坐馆王宝,江湖人称“宝爷』,这傢伙以前在油尖区混的,前两年被扫得站不住脚,带著残余人马跑到旺角去了o “在旺角那边更是无法无天,前些天被抓住痛脚带回警局,就等著证人出庭作证,让他牢底坐穿了,旺角那边担心王宝干掉证人,就请我们保护关键证人。”,“保护证人—.”邢渊沉吟了一下,“按程序办。如果觉得风险高,需要转移,用安全屋或者——安排辆泥头车』接送,確保万无一失。” 何文展领命出去,肥沙刚准备也告辞,重案组外面的大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阵喧譁。 “叼!安静点,当这里是你家啊?”这是某个警员的呵斥。 “死差佬,放开我,有本事单挑啊,偷袭算什么英雄。”一个气急败坏的年轻男声在叫囂。 “挑?挑你老母!再动信不信我再给你两拳?!”马军吼道。 邢渊对肥沙道:“出去看看,吵什么?” 两人走出署长办公室,只见重案组大办公室中央,马军正和一个瘦高个、手臂奇长的小年轻扭在一起。 那小年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糊了半张脸,几乎看不清原貌。 “放手!死差佬,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小年轻嘶吼著。 “告?告你老母!”马军起,一记肘击打在他肋下,年轻痛得“嗷”一声弯下腰,被另外两个警员死死按住双臂。 邢渊踱步过去,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和被按在地上还在哼哼的小混混,最后落在马军身上:“军仔,怎么回事?抓个贼这么阵仗?” 马军见邢渊过来,连忙鬆开手,指著地上那小年轻:“邢sir,这小子叫华生,妈的,以前——唉!”他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对邢渊道:“头儿,借一步说话?” 邢渊会意,下巴朝自己办公室一扬:“带他进来。” 马军像拎小鸡一样把还在骂骂咧咧的华生从地上提起来,推搡著跟在邢渊后面进了办公室。 “老实点!”华生靠著墙,捂著肋下,喘著粗。 马军这才转向邢渊,脸上带著点恨铁不成钢:“头儿,这小子叫华生,以前——·算是我半个线人吧,消息还算灵通,给我提供过几次小线索,换点线人费糊,本来还算有点聪明,可最近不知撞了什么邪,彻底墮落了。” 他指著华生:“现在跟了三个越南仔混,那几个傢伙心狠手辣,做事不讲规矩,华生跟著他们,染上毒癮了,整个都废了。 “这扑街仔,毒癮犯了六亲不认,居然还敢跟我动手?被我狠狠修理了一顿!我看他神志不清,就带回来,让他清醒清醒,顺便——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越南仔?”邢渊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走到华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哪来的越南仔?叫什么?做什么的?” 华生嘴唇哆嗦著,眼神涣散,似乎毒癮又要发作,含混不清地说:“叫叫托尼、阿渣、阿虎——以前——以前是跟黑柴哥拿货的——黑柴哥在旺角那边路子广——” “黑柴早就被毒品调查科的人抓了,他的线,几个月前就断了。”邢渊转向马军,求证道:“是不是?” 马军立刻点头:“没错,头儿,黑柴那扑街连同他的仓库、上下线,被一锅端了,人赃並获,按说,黑柴一倒,他们就该断粮散伙了。“ 邢渊看著地上浑身发抖的华生,眉头微蹙,越南仔、黑柴的旧线、断货后反而更活跃?这组合透著蹊蹺。 “军仔,这小子暂时关起来,给他醒醒神』,別弄出人命。”邢渊沉声道。 “那几个越南仔,盯紧点!托尼、阿渣、阿虎——名字记下了,多带点人,查清楚他们现在靠什么活,货源哪里来,跟谁搭的线,做事风格,落脚点,这帮人心狠手辣,別大意。” 马军精神一振,啪地立正:“yessir!明白!保证把他们底裤都翻出来!”他像拖死狗一样把还在哼哼唧唧的华生拽了出去。 与此同时,西九龙某条通往法院的偏僻路段。 一辆毫不起眼的厢式拖掛车平稳行驶。 驾驶室里,何文展全神贯注,副驾上的方信友则警惕地扫视著四周,手指无意识地搭在腰间的枪套上,拖掛车厢內,是被严密保护的证人一家,空气压抑。 不远处路口,一个穿著廉价白色西装、染著黄毛的青年,靠在一辆破旧的三菱轿车旁。 他远远看著那辆目標拖掛车,又低头看看自己这辆铁皮盒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任务报酬丰厚,但风险——太高了。 拖掛车越来越近,引擎声沉闷,黄毛眼神一狠,猛地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短粗的撬棍,狠狠抵在油门踏板上。 三菱轿车发出刺耳的饱哮,如同脱韁的野狗,歪歪扭扭地朝著拖掛车迎面撞去。 就在碰撞前的剎那,黄毛猛地推开车门,一个狼狈的翻滚扑出车外。 “哐当!吱嘎!!!” 金属扭曲声中,三菱轿车像被巨锤砸中的易拉罐,瞬间瘪了下去,零件四溅。 对於庞大的拖掛车而言,撞击带来的震动微乎其微,不过何文展反应极快,为了避开路面上散落的残骸和防止碾压到可能还在车里的活人,他一脚將剎车踩到底。 “嘎—吱—!!!” 拖掛车巨大的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尖啸,带著沉重的惯性向前滑行,急剎车带来的巨大前衝力让车厢內的证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黄毛在地上滚了两圈,灰头土脸,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病態的兴奋,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一目標停下,护卫必然下车查看,他挣扎著爬起,从后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低吼一声,如同扑食的饿狼,朝著拖掛车驾驶室猛衝过去。 他衝到驾驶室外,高高举起匕首,对准驾驶室侧窗,就要狠狠扎下。 砰!砰!砰! 枪声,突元、冰冷、连续。 驾驶室的侧窗玻璃瞬间炸裂成蛛网状,黄毛举著匕首的动作僵在半空,胸口猛地爆开三朵刺目的血,低头看著自己泪泪冒血的胸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叼——这里的差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脑中只剩下这个荒谬的念头。 方信友手中点三八的弹巢再次转动,又是三声枪响。 砰!砰!砰! 黄毛身体剧烈抽搐,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倒在地,匕首掉在柏油路上。 “展哥,你走。”咖喱声音冷静得可怕,迅速退出弹壳,重新填满弹巢,推开车门,“我处理这里,別耽误时间。” 何文展没有丝毫迟疑,立刻鬆开剎车,猛踩油门,拖掛车引擎轰鸣,绕过路障般的废车和地上的尸体,继续朝著法院方向疾驰而去。 方信友举枪,小心翼翼靠近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黄毛,確认对方失去反抗能力,他抬起枪口,对准黄毛的额头。 砰! 补枪,乾脆利落。 黄毛的身体彻底瘫软,再无动静。 方信友收起枪,拿出对讲机:“总部,总部,我是pc7366方信友,发生交通意外及袭警事件,一名疑犯中枪身亡,请求白车及军装支援处理现场,over。 ,法庭。 被告席上,身形壮硕如熊、满脸横肉的王宝面无表情,眼神阴鷙地扫过控方席和证人席。 他的律师还在做著最后的挣扎,但面对何文展和方信友拼死护送上庭的证人清晰有力的指证,以及铁一般的物证链条,挣扎显得苍白无力。 法官敲下法槌,声音洪亮:“—本席裁定,被告王宝,所控罪名成立,判处入狱三十年,即日执行。” 法槌落定,尘埃落定。 王宝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凶光一闪而逝,但很快被法警押解下去。证人席上,那位饱受威胁的证人掩面而泣,肩膀剧烈耸动,那是解脱与后怕交织的泪水。 > 第156章 厂子暴露了呀 第156章 厂子暴露了呀 油尖区警署,重案组办公室外廊。 马军正拿著电话,语气轻鬆:“阿秋?是我,军仔!恢復身份感觉如何?——哈哈,意气风发?我看你是尾巴翘上天了!——废话少说,有正事“我这刚逮了个小虾米,叫华生,以前在黑柴那条线上混的,现在跟了三个越南仔,托尼、阿渣、阿虎——对,就那三个扑街!——嗯?你也在查他们?——行,带他过来给你认认人?——好,老地方,一会儿见!” 掛了电话,马军走进临时羈押室。华生被冷水泼醒,又经歷了一番“清醒” 过程,此刻萎靡不振地缩在角落。 今天是他生日,本想打电话给那个叫秋緹的女孩,结果电话还没拨通就被马军抓了。 “喂,走啦,带你去见个人。”马军不由分说,一把將他拎起来。 片刻后,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餐厅角落,恢復警员身份、穿著便装的苏建秋精神焕发,与一脸衰样、鼻青脸肿的华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苏建秋打量著华生,这个和他一样丟进人堆就找不著的傢伙,眼中闪过一丝物伤其类的感慨。 “就是他?”苏建秋问马军。 “没错,华生,以前算我半个线人,现在跟那三个越南仔混废了。”马军没好气地说。 苏建秋转向华生,语气严肃:“华生,我是毒品调查科的苏建秋督察,你跟著托尼他们,知不知道他们吞了黑柴的货?” 华生眼神闪烁,不敢直视。 苏建秋冷笑一声:“黑柴那扑街,在白象国,想找波比拿货翻盘,结果被我们一锅端了,他现在在里面,为了减刑,什么都吐了,包括你们吞他货的事,我们早就盯上托尼、阿渣、阿虎了,就等他们老妈过几天做寿,人齐的时候收网。” 马军一听,眼睛亮了:“那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油尖区缉嘟组的阿杰,还有他手下几个兄弟,身手枪法都是一流,咱们成立个联合办案小组,把这几个无法无天的越南仔直接按死在他们老妈的寿宴上。” 苏建秋想了想,点头:“宋子杰?確实是个猛人,行,我跟我们马昊天匯报一下,他以前就是油尖区方警司的老部下,协调起来方便,我们策划一下行动细节。” “马昊天督察?”马军恍然,“哦!原来是他,我说名字有点熟,,你联繫,我这边跟阿杰通个气。“ 油尖区警署,缉嘟组办公区。 宋子杰刚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显然还在为西贡渔场吃瘪的事耿耿於怀,他正琢磨著怎么找机会再去碰碰那个囂张的华心武。 马军风风火地冲了进来,脸上带著兴奋:“阿杰!好消息,大行动。” 宋子杰被打断思绪,抬头看他:“咩事这么兴奋啊军仔?” 马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压低声音:“刚跟毒品调查科的苏建秋搭上线。” “哦?苏建秋?”宋子杰有点印象。 “对啊!重点是他们也在查托尼、阿渣、阿虎那三个越南仔!”马军把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全 】 “黑柴进去后把他们吞货的事全抖出来了,苏建秋他们本来准备等越南仔老妈过寿时一锅端,现在想跟我们油尖区缉嘟组联合行动,点名要你带队。” 宋子杰认真听著,等马军说完,他眉头却皱了起来: “等等,你说他们吞了黑柴的货?黑柴的货量我大概有数,按道上消耗的速度和这三个越南仔最近出货的稳定”量来看——” 他拿出隨身的笔记本,快速翻动,手指在几个数字上点了点:“—时间对不上,就算他们吞了黑柴的库存,按他们现在放货的量和频率,顶多撑两个月就该断粮了,可看现在这架势,他们的货源源不断,量还不小,这都几个月了?” 马军挠挠头,一脸茫然:“啊?这——这都能算出来?阿杰,你脑子怎么长的?” 宋子杰没好气地合上笔记本,拍了拍马军的肩膀:“军仔,多用用脑,好好补补课,不然哪天邢sir真把你推荐上去考见习督察,我看你连笔试那关都过不了。” 马军一想到肥沙和何文展为了考试抓耳挠腮、熬夜啃书的惨状,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连连摆手:“別!千万別!我寧愿多抓十个八个王宝那样的扑街!考试? 要命啊!联合行动的事——” 宋子杰翻了个白眼:“联合行动没问题,按计划准备,寿宴那天收网,不过货源这事有蹊蹺,我得跟邢sir匯报一声。” 副署长办公室。 宋子杰敲了敲门。 “进。”邢渊的声音传出。 宋子杰推门进去,邢渊正看著华氏化工厂的资料。 “邢sir。” “阿杰,坐。”邢渊指了指对面的椅,“有事?” 宋子杰坐下,开门见山:“邢sir,越南仔的案子,毒品调查科苏建秋和马昊天联繫了我们缉嘟组,准备联合行动在他们老妈寿宴时抓捕,行动方案我们正在对接,应该没问题。” 邢渊点点头:“嗯,你带队配合,我放心,还有別的事?” “有。”宋子杰表情严肃,“是关於他们的货源,根据苏建秋和马昊天提供的情报,以及我们之前掌握的情况,这三个越南仔是靠吞了黑柴的货起家的,但——” 他拿出笔记本,翻到记录著数字的那一页,推到邢渊面前:“黑柴的库存量是固定的,按他们最近几个月稳定出货的量和频率计算,黑柴那点货,顶多够他们撑两个月“可现在,他们出货依旧稳定,量还不小,这明显不合理,我怀疑,他们有新的、稳定的货源!” 邢渊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宋子杰的笔记本数据,最终落在摊开的华氏化工厂文件上。 “这小子天生就是抓嘟贩的料,老子看了剧情才知道那个工厂製毒,他凭数据和直觉就硬生生把线头揪出来了。”他心中感慨,面上不动声色。 “阿杰,你的直觉——”邢渊哑然失笑,“可真准啊。” 他拿起废水检测报告,甩到宋子杰面前,“看看这些不明高浓度有机化合物』,环保署的蠢货以为是普通污染,可你我心知肚明,这是製毒的副產物,华心武的生產线,恐怕早就开足了马力。” 宋子杰瞳孔一缩,瞬间贯通了关窍:“您是说—越南仔是华心武的下游分销商?化厂明面上的排污异常,实则是製毒规模扩的铁证?” “不错!”邢渊身体前倾,“华心武敢动署长家人的渔场,是仗著製毒暴利撑腰;越南仔货源不断,是因背靠这座毒库』,两伙人,一条链。” 他抽回文件,笔尖在华心武和托尼兄弟的名字间划出一道粗重的连接线,“联合行动照常进行,寿宴抓人,钉死越南仔的口供。但你的新任务” 他抬眼盯住宋子杰,一字一顿道:“我要华氏工厂的完整原料採购清单、废水成分的深度毒理分析、夜间能源消耗峰值记录,用缉嘟组的专业手段,把华心武的化学面具撕下来,按照这个思路去办,搞不定的通知我,我帮你搞定。“ 第157章 越南仔很能打的 第157章 越南仔很能打的 宋子杰精神一振,但隨即面露难色:“邢sir,还真搞不定,西贡那边的警署完全不配合,上次连化工厂大门都进不去,这次要拿这么核心的证据,恐怕—.” 他顿了一下,斟酌著词句,“我最近查了下,华氏是西贡的纳税大户,地方保护很正常,而且,我怀疑——那边警署可能和工厂有些利益纠葛。“ 邢渊目光一凝,锐利如刀:“你是说警署是他们的保护伞?” 宋子杰连忙摇头:“也不一定,没有实据,不过,只要我们能拿到他製毒的铁证,西贡那边再想保护,也没理由再阻止,也不敢阻止。” “你不是说军仔提议和警务处嘟品调查科联合办案嘛?让嘟品调查科的人去查,他们是总部直属,权限更大,跨区办案名正言顺,西贡警署再牛,也不敢明著顶撞总部来的专案组,如果这样他们还敢明目张胆地阻止—” 邢渊的眼神冷了下来,“那就上点手段,马昊天最喜欢打破常规嘛,肯定能满足你。” 宋子杰眼睛一亮,觉得这招驱虎吞狼、借力打力很高明。 但听到最后那句“肯定能满足你”,尤其是邢渊那略带调侃的语气,让他表情瞬间有点怪异,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正色道:“邢sir,我不需要一个男人来满足』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不自在,迅速整理好心態,挺身立正,“我这就去和嘟品调查科对接,推动联合办案。” 邢渊挥挥手:“去吧,动作要快,华心武不是蠢货,我们动了他的人,他肯定有反应。“ === 联合办案小组很快在嘟品调查科的会议室成立,油尖区缉嘟组宋子杰、马军:嘟品调查科马昊天、张子伟、王顺益、苏建秋悉数到场。 宋子杰没有废话,直接將油尖区掌握的越南仔出货数据、黑柴库存量推算、以及华氏化工厂排污异常报告摊在桌上,清晰阐述了自己的推论。 “—所以,托尼三兄弟能持续稳定供货,绝非靠吞掉黑柴那点存货,结合华氏化工厂排出的不明化合物,我高度怀疑,华心武的化工厂,就是他们的製毒基地,越南仔是华心武的下游分销渠道。” 马昊天摸著下巴,看向身边的“人形计算器”:“阿伟?” 张子伟立刻拿起笔和宋子杰的笔记本,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数据上飞快划过,片刻后抬起头:“杰哥还是这么犀利,算得一点没错,出货量对不上,差太多了,华氏绝对有问题。” “叼!等什么!”马昊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雷厉风。 “阿伟,阿益,带上取样装备,阿秋,联繫鑑证科毒理分析组待命,阿杰,军仔,带路,咱们现在就去那家参观』下!” 几辆车再次驶向华氏化工厂,这一次,打著警务处嘟品调查科联合专案组的旗號,气势截然不同。 工厂门口,华心武带著丧邦和一眾保鏢再次出现,丧邦拄著拐杖,小腿上还缠著绷带,看向肥沙和宋子杰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华心武脸上没了上次的囂张,但阴鷙之色更浓。 “马督察?稀客啊。”华武笑肉不笑,“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个来了?” 马昊天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亮出证件和搜查令:“华心武,嘟品调查科办案,现在怀疑你的工厂与製毒活动有关,我们要对贵厂的排污口及周边区域进取样化验,请配合。” 华心武脸色微变,扫了一眼马昊天身后全副武装的眾人,尤其是看到张子伟和王顺益已经拿著取样瓶走向排污口,更有几人进入工厂。 他腮帮子咬紧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像上次那样公然阻拦,“哼,查吧,清者自清,不过我要提醒马督察,我的厂是合法纳税企业,受政府保护,你们最好有真凭实据。” 工厂出来的伙计冲马昊天摇摇头,现在就只能看取样成果了。 张子伟小心翼翼地在不同位置取了水样,又刮取了管道內壁的附著物,分別装入几个贴好標籤的取样瓶。 就在张子伟將最后一瓶水样封好,准备放入特製的隔热防震箱时,华心武身边一个保鏢“不小心”撞了旁边的工具架一下。 “哗啦!”一个扳手掉下来,正好砸在张子伟脚边。 张子伟嚇了一跳,手一抖。 啪嚓! 一瓶装满暗红色废水的玻璃取样瓶掉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暗红色的污水溅了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那保鏢毫无诚意地道歉。 “你!”张子伟气得脸都红了。 马昊天死死盯住华心武:“华老板,管好你的人!” 华心武摊摊手,一脸无辜:“意外,纯属意外嘛——” “意外?”马昊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地上那滩刺目的污跡和碎片,又看看张子伟怀里紧紧护著的箱子里面还有另外两瓶完好无损的样本。 “希望化验结果出来,华老板还能这么轻鬆地说是“意外』。” 他不再看华心武铁青的脸,一挥手:“我们走!” 看著警方的车队离开,华心武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只剩下狰狞。 他狠狠啐了一口:“妈的!马昊天,油盐不进。“ “老板,怎么办?真让他们化验出来就麻烦了。”旁边一个心腹焦急地问。 “化验?”华心武眼中凶光疯狂闪烁,像择人而噬的野兽,“他们也得有命把样本送进实验室。” 他猛地转头看向丧邦,“通知托尼,让他们带人,把马昊天那帮人给我拦下来,东西抢回来,最好——做成意外。“ 丧邦拄著拐,用力点头,眼中也燃起凶焰:“明白!老板!” = 返回市区的公路上,车队疾驰。 宋子杰坐在副驾,习惯性地拿出配枪,退出弹夹,又插回去,反覆检查,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后排的张子伟抱著那个装著宝贵样本的箱子,像抱著金疙瘩。 他看著宋子杰的动作,忍不住好奇地问:“杰哥,听说你现在是枪会会员了?里面是不是很多高手?” 宋子杰头也不抬,手指在冰冷的金属上划过:“高手不少,我知道的,咱们警队系统在枪会里就有两个顶尖的。”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西贡重案组那边就有一个高手,姓苗,苗督察,枪法很犀利。” “哇,这么厉害?”张子伟一脸嚮往。 开车的苏建秋笑道:“阿杰,你这是职业病吧?坐车都不忘擦枪。” 旁边一辆车的马军,声音突然从车载电台里传出来:“喂,各位,小心点,我感觉到——杀意!” 苏建秋噗嗤笑出声:“军仔,你是不是最近电影看多了?哪来的杀意?” 马昊天沉稳的声音也从电台传来:“放鬆点,阿军,这条路我们刚走过,很安全。” 然而,宋子杰检查枪械的动作却猛地停住,沉声道:“军仔的直觉很准的,小心点没错,所有人注意警戒!“ 话音未落。 砰!砰!砰! 连续几声爆响,开在最前面的马昊天座驾和苏建秋驾驶的车辆,左侧前轮几乎同时爆胎,失控的车辆猛地打横。 “小心!”宋子杰大吼。 几乎在爆胎声响起的同时,一辆巨大的厢式货车,从侧面的岔道猛衝出来,狠狠撞向马昊天的车。 千钧一髮之际,马昊天展现出了过硬的驾驶技术,猛打方向盘同时拉手剎,车身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惊险地甩尾漂移,险之又险地与货车车头擦身而过。 货车一击不中,庞大的车身带著惯性横扫,又撞向苏建秋的车。 “跳车!”宋子杰厉喝,同时猛地推开车门。 苏建秋反应也是极快,一脚踹开车门,车內几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出车外。 轰隆!!! 厢式货车狠狠撞上了苏建秋那辆空车,巨大的衝击力將轿车瞬间挤压变形,翻滚著飞了出去,零件四散。 眾人惊魂未定,尘土飞扬中,又有两辆货车带著刺耳的剎车声,一前一后横著停在了公路两端,彻底堵死了道路。 货厢门打开,几十个手持砍刀、钢管的混混如同潮水般涌了下来,眼神凶狠,瞬间將滚落路边的几名警察包围。 “叼!砍死他们!” “把箱子抢过来!” 叫囂声四起。 面对蜂拥而至的刀光,宋子杰没有丝毫犹豫,他半跪在地,拔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碎!碎!碎!碎! 冲在最前面的四个混混,额头上瞬间爆开血,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红白之物溅了一地后面汹涌扑来的混混们被这血腥的一幕彻底嚇傻了,衝锋的势头猛地一滯,惊恐地看著地上同伴的尸体和宋子杰手中冒著硝烟的枪口。 哪有警察见面连警告都没有,直接爆头的?! 就在这死寂的瞬间,公路侧面的山坡上,再次响起枪声。 砰! 一个躲在车后、正准备挥舞砍刀偷袭王顺益的混混,大腿上爆开一团血,惨叫著倒地。 “警察!全部不许动,放下武器。”马军的声音如同炸雷般从山坡上的掩体后传来,他带著几个油尖区的警员及时赶到了。 混混们刚刚被宋子杰的爆头震慑,此刻又被侧翼突袭打伤一人,本就脆弱的士气瞬间崩溃。 “有条子埋伏!” “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几十个混混顿时丟盔弃甲,哭爹喊娘地朝著公路两旁的荒野树林里亡命逃窜,只留下几具尸体和一个抱著腿哀嚎的伤者。 宋子杰这才缓缓站起身,收枪入套,走到马军的位置,看著他手中的点三八,难得地夸了一句:“可以呀军仔,枪法有进步,打腿不打头。” 马军从土坡后探出头,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又有点不好意思:“呃——阿杰,其实——我瞄准的是他旁边那个拿钢管的扑街—打歪了。” 眾人:“—” 马昊天、王顺益、张子伟、苏建秋几人刚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著身上的尘土,听到马军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马昊天更是无语地看向宋子杰,心有余悸地指了指地上那几个额头开洞的混混:“阿杰—你怎么开枪就直接爆头啊,报告很难写的。“ 宋子杰眼神闪烁了一下,似平想解释自己只是选择了最高效的制止方式。 但还没开口,旁边的马军已经急吼吼地提醒:“阿杰,快,快朝天上再开一枪,示警,不然报告真没法写了!” 宋子杰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哦哦”两声,迅速再次拔出手枪,指向天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迴荡在空旷的公路上空。 马昊天、王顺益、张子伟、苏建秋几人看著宋子杰事后的鸣枪示警动作,集体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形容。 张子伟则死死抱著怀里的样本箱,脸色发白,刚才跳车时都没鬆手,此刻才后怕地喘著粗气。 工厂办公室內,丧邦拄著拐,脸色比腿上缠的绷带还要惨白:“老板,托尼那边——栽了,马昊天他们早有准备,埋伏了枪手,阿强被打爆了头,阿贵腿废了,全让差佬拖回去了。” 华心武叼著的粗大雪茄猛地一抖,菸灰簌簌落下。 他非但没有暴怒,那双阴鷙的小眼睛里反而闪过一丝近乎癲狂的亮光。 “好!栽得好!”他怪笑一声,狠狠吸了一大口雪茄,浓烟从鼻孔喷出,“差佬不按套路出牌是吧,喜欢直接开枪是吧,行,老子陪他们玩阴的!” 他猛地掐灭雪茄:“去,把那两个扑街仔的老母、老婆、细路仔,全都给我“请』到警署门口,让她们哭,给我往死里哭,抬上棺材,披麻戴孝,告诉全香江的人看看,油尖警署的差佬是怎么草营人命的。” “是,老板!”丧邦眼中也燃起恶毒的火焰,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下午的阳光带著慵懒,油尖警署门口却如同炸开了锅。 两副扎眼的薄皮白棺直接横在了警署大门前,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妇人、老人和孩子,在几个眼神闪烁的汉子带领下,呼天抢地,哭嚎声撕心裂肺,瞬间引来大批路人围观。 “还我儿子命来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差佬!” “我老公只是去討个说法,你们凭什么开枪打死他!天理何在啊!” “阿贵才二十岁,腿都废了,以后怎么活啊,油尖警署杀人啦!”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悽厉的控诉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警署的玻璃门后,值班军装脸色铁青,握著警棍的手心全是汗,却不敢轻举妄动。 副署长办公室,百叶窗缝隙后。 “邢sr,外面—”肥沙看著楼下那出闹剧,气得腮帮子都在抖。 邢渊靠在宽大的皮椅上,眼神平静得可怕,他拿起手机,只拨了一个简短的號码。 “占米,我门口有点垃圾,太吵,找点“清洁工』过来,扫乾净点。”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火气。 “收到,大佬,五分钟。”电话那头,占米的声音乾脆利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哭丧的声浪越发囂张,几乎要把警署的招牌震下来,围观的人群也越聚越多,议论纷纷。 突然! 人群中几个穿著衬衫、流里流气的古惑仔,像是看热闹挤得太靠前,“不小心”狠狠撞在了一个哭得最凶、骂得最响的老妇人身上。 “哎哟!死老虔婆,没长眼啊?挡你老母的道!”那古惑仔张嘴就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老妇人脸上。 “你—你撞人还有理?”旁边一个披麻戴孝的汉子立刻不干了,指著古惑仔鼻子。 “指?指你老母!”另一个古惑仔猛地一巴掌扇在那汉子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格外刺耳□ “打人啦,差佬打人啦!”哭丧队伍里有人尖声叫起来,试图混淆视听。 “叼!打的就是你们仫些收钱哭坟的杂碎。”古惑仔们鬨笑起来,拳脚毫不客气地郎著那几个明显是带头闹事的壮汉招呼过去。 场面瞬间失控。 哭嚎声、叫骂声、拳脚到肉的闷仆、女顿的尖叫混杂在一起,披麻戴孝的“家属”和占米派来的“清洁工”古惑仔彻底扭打成一团,白幡被扯烂,棺材被推得歪斜,场面混乱不堪。 第158章 玩阴的,你不行 第158章 玩阴的,你不行 警署大门轰然洞开。 “住手!警察!”肥沙一马当先冲了出来,身后跟著如狼似虎的重案组和军装警员,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全部不准动!趴下!” “拷起来!一个都別放过!” 警棍挥舞,手銬咔咔作响,刚才还哭天抢地的“家属”和混在里面的打手,连同占米派来“点火”的古惑仔,如同被收割的麦子,瞬间被按倒了一大片。 邢渊站在办公室窗前,俯视著楼下迅速被清场的闹剧,肥沙抬头,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华心武在別墅里很快收到了消息。 “什么?!全抓进去了?!”他对著电话咆哮,雪茄菸灰抖落一地,“油尖警署的人—真他吗的不一样!”他使劲吸了好几口雪茄,浓烟呛得自己连连咳嗽,脸色铁青。 “跟我玩横的?行!找媒体!把油尖警署暴力执法、滥杀无辜、打压合法商人的事情,给我爆出去,往死里炒!”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然而,他的咆哮註定慢了一步。 几乎就在油尖警署门口衝突被强行镇压的同时,最新一期的《时事聚焦》专栏,带著罗祖儿犀利无比的笔锋,如同重磅炸弹砸向了平静的舆论湖面。 標题触目惊心:《纳税大户?还是毒瘤?起底西贡华氏化工厂的“黑水”疑云!》 文章图文並茂,直指华氏化工排污口诡异的暗红色废水、环保署含糊其辞的检测报告、以及工厂附近渔业遭受的灭顶之灾。 罗祖儿巧妙地將矛头引向了更深层的疑问:如此肆无忌惮的污染背后,是否隱藏著更为暴利的非法勾当?西贡相关部门的监管,是否存在严重的失职甚至包庇? 几乎在同一时间,今村报业旗下几家发行量巨大的娱乐周刊和小报火力全开。 《独家爆料:西贡某纳税大户疑与黑社会过从甚密,保鏢当眾袭警!》 《知情人透露:华氏老板背景深厚,投诉无门!》 《环保署官员频繁出入华氏工厂,是检查还是?》 这些报导虽然依旧没有指名道姓,但“西贡”、“化工厂”、“袭警”、“背景深厚”等关键词,配合著罗祖儿专栏的实锤倾向,瞬间引爆了全港媒体的神经。 华心武钱找的几家小媒体还没来得及发通稿,就被这股滔天巨浪彻底淹没。 香江的记者们如同闻到了最浓鬱血腥味的鯊鱼群,彻底疯狂了。 电话被打爆的不仅仅是华氏化工厂,西贡区议会、环保署、甚至西贡警署,所有相关机构的门口都被长枪短炮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华老板,请回应下污染和涉黑指控!” “请问环保署对华氏工厂的多次投诉作何解释?” “西贡警署,有消息称你们对华的违法为採取包庇態度,是否属实?” 闪光灯昼夜不停,尖锐的问题如同刀子,让华心武和他背后的“保护伞”们焦头烂额,烦躁得几平要爆炸。 华心武砸烂了办公室里的所有能砸的东西,咆哮声在別墅里迴荡。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困兽,“去把那个臭三八记者给我请』过来,好好谈谈』! ,' 深夜,丽的电视台大楼下。 罗祖儿挎著包,略显疲惫地走出来。 刚走到街角暗处,三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就围了上来,挡住了去路。 “罗大记者是吧?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喝杯茶,聊聊天。”为首的红毛混混皮笑肉不笑,手已经摸向了后腰。 罗祖儿心中一紧,面上却强自镇定:“你们老板是谁?我不认识。让开!”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红毛混混狞笑著,刚想上前。 斜刺里,两条铁塔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贴了上来,正好卡在罗祖儿和混混之间,动作快得让三个混混根本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朋友,这么晚了,找罗小姐有事?”一个脸上带著刀疤的壮汉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撩开夹克下摆,腰间一个硬邦邦的枪柄轮廓在昏暗路灯下若隱若现。 三个混混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没没事,认错人了,大哥,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红毛混混声音都变了调,点头哈腰,带著两个同伴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黑暗里,速度比兔子还快。 罗祖儿长长舒了口气,看向两个壮汉,露出感激的笑容:“看来以后下班,真得麻烦你们贴身保护了。多谢两位。” 刀疤壮汉憨厚地挠挠头:“罗小姐客气,杰哥开了工资,我们领钱上班,应该的。”他口中的杰哥,自然是李杰,邢渊早就防著华心武狗急跳墙这一手。 回到家,惊魂稍定的罗祖儿立刻拨通了邢渊的电话。 尖沙咀高档公寓,落地窗外维港夜景璀璨。 餐桌上摆著精致的牛排和红酒,邢渊正切下一块牛肉,餵到对面程乐儿的嘴边,程乐儿眉眼弯弯,刚张开红唇。 手机震动,邢渊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罗祖儿”,面不改色地接通,顺手按了免提,放在桌上。 “餵?”他声音平静,上的动作没停,肉稳稳送进程乐儿口中。 “阿渊!”罗祖儿带著后怕和一丝委屈,“刚才嚇死我了,下班被几个混混堵了,肯定是华心武那个王八蛋派来的,还好你安排的人及时出现——.” 邢渊听著,拿起餐巾,温柔地替程乐儿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对著电话道:“嗯,知道了。人没事就好,放宽心,他动不了你。早点休息。“ “哦—好吧,那你也早点休息。”罗祖儿似乎有些失落,掛了电话。 程乐儿慢慢咀嚼著口中的牛肉,似笑非笑地看著邢渊,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声音很甜美哟,邢总督察~这么晚还惦记著你的安全呢~” 邢渊放下餐巾,拿起手边的冰燉雪梨,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梨肉,自然地送到程乐儿唇边,眼神专注而深情:“再甜,也没有我的乐儿甜。” 程乐儿被他看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张口含住了勺子,清甜的梨汁在口中化开。 就在这一瞬,邢渊突然倾身,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一个带著冰雪梨清甜气息的吻,霸道而缠绵,程乐儿嚶嚀一声,手中的叉子噹啷掉在盘子里。 良久,唇分。 邢渊拇指轻轻摩挲著她微肿的下唇,低笑:“嗯,真甜。” 程乐儿脸颊緋红,呼吸有些急促,双手无力地抵在邢渊坚实的胸膛上,眼波流转间儘是迷离的水光:“別—別挑逗我—阿渊,你知道的,我现在—经不起你挑逗—” “挑逗?”邢渊挑眉,一脸无辜,手臂却已穿过她的腿弯,轻鬆地將人打横抱起,“我只是想更仔细地尝尝到底哪里最甜。”他抱著轻盈的程乐儿,大步走向臥室。 “啊!邢渊你放我下来!”程乐儿的惊呼带著娇嗔,很快被关上的房门隔绝。 两个小时后。 臥室里瀰漫著情事过后的旖旎气息。 程乐儿浑身酸软地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邢渊侧躺在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著她散落在枕畔的乌黑长髮。 程乐儿强撑著沉重的眼皮,转过身,將自己埋进邢渊温热的怀里,声音慵懒:“阿渊—” “嗯?”邢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程乐儿声音很轻,却清晰:“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还在乎我—你外面—有多少女人— 我—我都不管”她说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著。 邢渊抚摸她长发的手顿住了,昏暗的光线下,他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隨即化为浓得化不开的怜惜和一种近乎暴烈的占有欲。 他没有说话,只是猛地翻身,瞬间点燃了程乐儿好不容易平復的气息。 “唔—阿渊—”程乐儿惊慌地推拒,声音带著哭腔。 邢渊低笑:“乖乐儿,你的潜力—很大的,要相信自己。”话音未落,新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攻城略地已然展开。 程乐儿的呜咽和求饶很快变成......最终在浪潮中彻底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 確认怀中的爱人彻底陷入深眠,邢渊眼中的温柔怜惜瞬间褪去,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拿出新抽到的道具一隱形斗篷,披戴后可使使用者及紧贴物品进入隱身状態。 邢渊披上斗篷,整个人连同身上单薄的睡衣,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首先出现在西贡海边,华氏化工厂那巨大的排污口附近,一台同样处於隱形状態的微型高清摄像机无声记录著暗红污浊的废水源源不断注入海湾,还有夜间厂区內异常活跃的运输车辆和守卫。 铁证,被一—摄录。 下一站,华心武位於西贡半山的豪华別墅。 邢渊轻易越过安保系统,无声无息地潜入主臥,宽大的床上,华心武鼾声如雷,雪茄和酒精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邢渊站在床边,冷冷看著这个在睡梦中犹自带著一丝狞笑的毒梟。 他伸出手,扼住了华心武的咽喉。 “呃!”华心武猛地惊醒,眼球暴凸,只看到一片诡异的虚无,他想喊,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邢渊的手快如闪电。 咔嚓,左臂肩关节被硬生生卸开。 咔嚓,右臂肘关节反向折断。 咔嚓,咔嚓,双腿膝关节被沛然巨力瞬间碾碎。 乾脆利落,分筋错骨。 剧痛淹没华心武的神经,他眼球翻白,连惨叫都发不出,身体诡异地瘫软在床上,瞬间痛晕过去,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 看著床上不成人形的华心武,邢渊心中戾气稍平,他本欲离开,目光扫过床头柜上华心武和某个妖艷女人的合影,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突然升起。 披著隱形斗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向下一个目的地罗祖儿位於广播道的公寓。 罗祖儿刚洗完澡,裹著浴巾,正对著梳妆镜吹头髮,镜子里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和裸露的圆润肩头,吹风机的嗡嗡声掩盖了细微的动静。 她关掉吹风机,拿起梳子,就在这时,镜子里,她身后梳妆檯上的一个玻璃香水瓶,毫无徵兆地、凭空缓缓飘浮了起来。 罗祖儿的动作瞬间僵住,她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但那瓶香水,就那么诡异地悬停在离桌面半尺高的空中,微微晃动著。 “谁?!”罗祖儿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她惊恐地后退,背脊重重撞在冰凉的墙壁上。 无人回应,只有那瓶悬空的香水,似乎在嘲笑。 紧接著,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她刚刚脱下隨手丟在床边的蕾丝內衣,也凭空飘了起来,晃晃悠悠飘向她。 “啊!!!鬼啊!!!”极度的恐惧衝垮了理智,罗祖儿发出一声悽厉到变调的尖叫,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顺著墙壁滑倒在地,彻底嚇晕过去。 隱形的邢渊撇了撇嘴,似乎有点玩过头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解除斗篷的隱身效果,身形在臥室里缓缓显现。 他走到晕倒的罗祖儿身边,蹲下身,拍了拍她冰凉的脸颊:“祖儿?醒醒,是我。“ 罗祖儿毫无反应。 邢渊嘆了口气,將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手指灵巧解开她身上浴巾的结,温软滑腻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中,带著沐浴后的馨香和微微的凉意。 邢渊的目光扫过那起伏的曲线,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拉过薄被,准备给她盖上。 就在被子盖到一半时,罗祖儿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悠悠转醒,迷濛的视线聚焦在邢渊近在咫尺的脸上。 “阿—阿渊?”她声音虚弱,仿佛还在噩梦中,“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刚才有—有鬼—” “哇”她猛地扑进邢渊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眼泪瞬间打湿了他的肩头,“嚇死我了—真的好可怕—我以为—我以为—” 温香软玉满怀,惊魂未定的颤抖透过薄薄的衣衫清晰地传递过来。 邢渊大拍著她的背:“没事了,只是噩梦,我在这儿。” 罗祖儿抬起泪眼朦朧的脸,痴痴地看著他,梦中那恐怖的无形鬼魅与眼前真实温暖的邢渊重叠,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巨大情感和强烈的生理渴求猛地爆发出来。 “阿渊—抱紧我—別走—”她呢喃著,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邢渊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深深地回吻下去,薄被滑落,床榻深陷,黑暗中,只剩下急促的喘息,惊嚇转化成了最原始的生命力,两人在恐惧的余韵和情慾的烈火中抵死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的风暴终於平息,罗祖儿筋疲力尽,沉沉睡去,脸上犹掛著未乾的泪痕和一丝红晕。 邢渊起身,看著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披上隱形斗篷,身形缓缓融入晨曦前的微光中,彻底消失。 尖沙咀久寓的臥室里,程乐儿依旧在沉睡,姿势都未曾改变,邢渊无声企解除斗篷,重新將温软的爱人楼入怀中。 程乐儿在睡梦中无要识企嚶嚀一声,在他怀里个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邢渊闭上眼,感受著身体里依旧奔腾的精力,嘴角上元,最近这身体素质有所提升三。 第159章 收网与追逃 第159章 收网与追逃 翌日,响晴薄日。 邢渊將程乐儿送到福田大厦楼下,目送她步入电梯,才驱车前往油尖警署。 刚踏入重案组大办公室,宋子杰便像早已等候多时般迎了上来,脸上带著一丝古怪和急切。 “邢sir,华心武出事了!” “哦?”邢渊挑了挑眉,步伐未停,走向自己办公室,宋子杰紧隨其后。 “昨晚被人摸进別墅,四肢关节全被废了,现在躺在医院里,比植物人好不了多少,医生说就算能活下来,这辈子也只能瘫著了。“ 宋子杰语速很快:“动手的人手法极其专业狠辣,一点多余痕跡都没留,现场乾乾净净。” 邢渊推开办公室门,坐下,脸上波澜不惊:“这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工厂那边什么情况?” 宋子杰眼睛一亮,这正是他来找邢渊的重点:“我也是这么想的,邢sir,华心武这一倒,工厂群龙无首,正是最鬆懈混乱的时候,毒品调查科已经带人过去了。 “昨天的样本,毒理分析结果刚出来,確认含有高浓度的冰嘟残留物和製毒副產物,他们立刻申请了紧急调查令,直扑工厂,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提前拆毁工厂。” 邢渊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放心,那么大个厂,那么大的出货量,生產线、原材料、半成品、帐目——牵扯的人和物太多,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彻底销毁抹平的,华心武就算有预案,他本人废了,下面的人执行起来也必然混乱。”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宋子杰口袋里的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 他刻接通:“喂,天哥。” 电话那头传来马昊天兴奋的声音:“阿杰!成了,冰毒厂,正拆著呢,被我们撞个正著,抢下东西了,人摁了几个,够钉死华心武班底了。“ 邢渊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得,昨晚的照片白拍了。”不过面上依旧平静。 宋子杰一边听一边点头:“太好了天哥,辛苦了,那——托尼那几个越南仔呢?有没有线索?” 马昊天的声音沉了下来:“暂时没找到直接指向他们的证据,厂子里几个小头目嘴硬得很,只承认给大客户』供货,但具体是谁,死活不吐口,看来只能把人抓回来再审了。” 宋子杰放下手机,看向邢渊,眉头锁紧:“头儿,成了,但越南仔没在厂里找到直接线索,我怀疑废了华心武的就是托尼那帮人,他们想趁乱吞厂。“ 邢渊放下咖啡杯,淡然道:“动机是有的,但时机太巧了,他们怎么知道华心武会这么快完蛋?废了华心武,工厂立刻乱套被警方盯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除非. “他们觉得自己能抢在警方前头接管,或者,找到新靠山,华心武成了绊脚石。”他冷哼一声,“这么看,昨晚动手的,八成就是他们。” 宋子杰眼中精光一闪:“和我想的一样,头儿,这功劳我们跟不跟?还是让给总部?” 邢渊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阿杰,送到嘴边的功劳你都往外推?活该你干了一年半见习督察还升不上去,现在人跑了,帐本可能在他们手上,后续的追捕和深挖,当然是我们上。” 宋子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这不是跟头儿你商量嘛,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等等,”邢渊叫住他,“把军仔带上,越南仔都挺能打,托尼那小子据说练过泰拳,下手黑得很,带上军仔,保险点。” 宋子杰下意识拍了拍腰间的枪袋,自信道:“再能打,还能快过这个?”不过他还是点头应下,“行,我叫上他。” 西贡,某偏僻码头附近。 渣哥烦躁地拍打著方向盘,看著远处码头入口闪烁的警灯和设卡的军装,狠狠骂了一句:“家铲!条子动作怎么这么快?” 他身边副驾上,坐著一位面色惊惶、紧紧抱著包袱的老妇人,正是他们的母亲。 他们原本计划在这里与托尼匯合偷渡离开。 渣哥带著母亲先行一步在此等候,托尼则带著阿虎和华生绕道回了趟华氏工厂附近的秘密据点,把保险柜里的现金和几本至关重要的加密帐本席捲一空。 就在渣哥焦躁不安时,一辆风尘僕僕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剎停在他车旁,车窗摇下,露出托尼阴沉的脸和阿虎紧张的神情,后座上是脸色苍白、努力保持镇定的华生。 托尼眼神锐利地扫视著远处的警灯,脸色更加难看,“不对劲。这么多港口,偏偏这个点卡在我们选的地?太巧了,肯定有內鬼通风报信!” 他的目光在阿虎和华生脸上来回扫视,尤其在华生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阿虎一脸茫然:“托尼,我——” 托尼抬手打断他,目光死死盯住华生:“华生,手机给我。” 华生心头狂跳,手心瞬间全是冷汗,他强作镇定,顺从地把手机递了过去,托尼熟练地翻开通话记录,找到最近通话,一个个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带著睡意的女声传来:“餵?华生?怎么,这次这么快就想我了?” 另个是催债的:“华生,钱什么时候还?” 还有一个是问货的:“生哥,上次的货还有没?急要!” 托尼面无表情地掛断,他手指滑动,仔细检查简讯记录,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內容或者垃圾信息,他皱紧了眉头,心中的疑虑並未完全消除。 华生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但面上依旧保持著困惑和一丝委屈。 “秋哥—幸亏听了你的—”出发前將“粮船湾”三个字发送出去,然后华生就將那部要命的手机扔进下水道,“刚才慢一步—就死定了!” 托尼把机丟回给华生,语气稍微缓和:“没事了。是我多。” 他暂时排除了华生,毕竟这是跟著他们出生入死、染上毒癮也忠心耿耿的小弟,以后打回香江,华生这种地头蛇还有用。 “阿虎,打电话问问其他几个点的小弟,情况怎么样?”托尼对阿虎吩咐道。 阿虎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拨號。 片刻后,他脸色难看地放下电话:“大哥,二哥,问了,好几个我们码头和偏僻上岸点都有条子设卡,查得很严。 ?√i ,,托尼和渣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慌乱。 “妈的,条子这次是铁了心要赶尽杀绝!”渣哥骂道。 “不能都堵在这里等死。”托尼当机立断,“大哥,你带老妈先去鲤鱼门那边老地方躲著,我和阿虎、华生去粮船湾试试运气,分开走,目標小。“ “好!”渣哥没有犹豫,立刻发动车子,载著母亲迅速驶离。 托尼看著渣哥的车尾灯消失,发动自己的车,对后座的阿虎和华生道:“坐稳,去粮船湾。”黑色轿车朝著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第160章 漏网之鱼 第160章 漏网之鱼 托尼不愧是常年刀口舔血、精通偷渡路线的悍匪。 即便多个主要港口和偏僻上岸点都被警方布控,他依旧凭藉对地形的熟悉和对警方部署的预判,硬生生找到了一条缝隙。 轿车七拐八绕,避开大路,穿过废弃的工厂区和密林小道,竟暂时甩开了紧追的警笛声。 华生感觉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他不敢看托尼和阿虎,只能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裤兜里那个手机上。 他回忆著苏建秋教给他的紧急联络方式用特定按键组合模擬坐標。 手指凭著记忆在按键上疯狂地按动,试图在顛簸中拼凑出“粮船湾”和“西贡海下湾”这两个可能的匯合点坐標暗號。 油尖警署,重案组。 马军盯著自己那部老式诺基亚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的一连串来自华生號码的乱码简讯,眉头拧成了疙瘩: “##@%...8%¥...%$#@..*&%¥#..” “叼!华生这扑街仔搞咩鬼?发癲啊?喝大了还是毒癮又犯了?”马军把手机屏幕懟到旁边宋子杰面前,“阿杰,你看,全是乱码,一个字都看不明白。” 宋子杰一把夺过手机,目光迅速扫过那几串毫无规律的字符,他眉头紧锁,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光芒。 “不是喝大,也不是发癲。”宋子杰的声音异常冷静,“这很可能是某种紧急联络的暗语,华生现在处境肯定极度危险,只能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他將手机拿给旁边情报科的伙计。 情报科的伙计经过一番紧张的比对测试和输入法模擬分析,给出结论:“宋sir,经过分析比对,最可能是输入错位导致的乱码,指向两个地点:粮船湾和西贡海下湾。“ 宋子杰拍案而起,“通知马sir,我们分头行动,军仔,抄傢伙,跟我去粮船湾。” 粮船湾,一处废弃的小型船厂,锈跡斑斑的铁皮棚屋和散落的船体部件构成杂乱的掩体。 托尼的车停稳,三人刚下车准备寻找接应的船只,刺耳的剎车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就从入口处传来。 宋子杰和马军的车一个甩尾横停,挡住了托尼等人的去路,车门洞开,宋子杰和马军几平同时翻滚下车,各自依託车门和轮胎作为掩体,拔枪瞄准。 “差佬!趴下!”宋子杰厉喝。 “冚家铲!跟他们拼了。”托尼反应极快,怒吼一声,眼中凶光毕露,身体微沉,標准的泰拳起手式,脚下猛然发力就要朝宋子杰扑去。 然而,宋子杰比他更快。 砰! 宋子杰手中的点三八枪口硝烟未散,托尼前冲的动作戛然而止,眉心赫然出现一个狰狞的血洞。 他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眼中还残留著难以置信的惊愕,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布满油污的水泥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托尼!!!”阿虎目眥欲裂,悲愤交加,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不顾自己手里只有一把砍刀,狂吼著就朝宋子杰的方向衝过来。 另一侧的马军,在宋子杰开枪的瞬间,他的枪口锁定了刚从车后探出半个身子的华生。 马军屏息凝神,中默念:“打腿!打腿!这次一定要打腿!” 他用力扣下扳机。 砰! 子弹呼啸而出。 噗嗤! 子弹钻进了阿虎狂奔中的右大腿后侧,血瞬间射而出。 “啊!”阿虎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嚎,巨的衝击力让他整个人向前扑倒,砍刀脱手飞出老远,抱著血流如注的大腿在地上痛苦翻滚。 华生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贴著自己脸颊飞过,嚇得魂飞魄散,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扑街啊!马军你个冚家铲!”他心中疯狂咒骂。 宋子杰迅速上前,一脚踢开阿虎身边的砍刀,枪口指著他:“別动!” 同时目光扫过瘫软的华生,確认他无恙,然后,看向还保持著射击姿势、一脸“我这次肯定打中了”表情的马军,调侃道: “军仔,可以啊,这次有长进,说打腿就打腿,还知道避开己』了。” 马军挠了挠后脑勺,嘿嘿憨笑了两声,带著点不好意思:“嘿嘿—阿杰,我就说嘛,我瞄得很准的!”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瞄准的是华生这个事实。 很快,支援的警车呼啸而至,將重伤的阿虎和惊魂未定的华生銬走。 宋子杰立刻联繫马昊天:“天哥,粮船湾搞定,托尼被击毙,阿虎重伤被捕,你那边如何?” 马昊天那边很是懊恼:“海下湾扑空了,只找到阿渣扔下的一辆空车,人不见了,估计是听到风声,提前换了地方,或者有別的接应点。“ 宋子杰眼神凝:“阿渣和他老母跑了?” “嗯,”马昊天恨恨道,“这扑街够滑溜,不过你放,我马上申请发布全港通缉令,托尼死了,阿虎废了,就剩他带著个老太婆,成不了气候,翻不起浪了。“ 宋子杰对著电话沉声道:“明白。辛苦天哥。这边的首尾我们处理。” 他掛断电话,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虽然跑了渣哥是个遗憾,但华心武的毒窟被端,托尼三兄弟这个凶狠的越南帮核心覆灭,这场硬仗,终究是他们贏了。 马军走过来,拍了拍宋子杰的肩膀,咧嘴笑道:“阿杰,收工啦!今晚我请食宵夜,烧鹅腿管够!” 宋子杰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轻鬆的笑意:“行啊,军仔,这次算你立大功。” 马军嘿嘿笑著,全然没在意宋子杰话里的调侃。 华生被押上警车前,回头望了一眼地上托尼冰冷的尸体和血跡,又看了看还在憨笑的马军,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跟这帮差佬混,尤其是跟马军一起行动,真系刺激过坐过山车,分分钟命仔冻过水。 他暗自发誓,这次事了,一定要找苏建秋申请调去文职,打死也不上一线了,同时还生出一个恶趣味的想法:真期待马军这扑街看见我穿警服。 宋子杰的报告被邢渊三两下批完,末尾“同意申报”四个字签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他隨手把文件递给旁边候著的马军,后者咧嘴一笑,宝贝似的接过去。 “头,这次联合动,咱们重案组和缉嘟组,那可是露了脸。” 马军拍著胸脯,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邢渊桌上:“尤其是阿杰,那枪法,那脑子,嘖嘖,没得说,军仔我嘛,嘿嘿,最后那一枪也还凑合吧?“ 邢渊眼皮都没抬,端起保温杯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啜了一口:“功劳少不了你们的,该升职升职,该加薪加薪,报告递上去,上面自然有说法。” 打发走兴高采烈的马军,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邢渊靠进宽大的真皮高背椅里,目光扫过收拾得井井有条的红木办公桌,又瞥了眼墙上的掛钟。 下午三点一刻。 总督察?油尖区重案组话事人?就这? 他挑了挑眉,心里嘀咕开了。 说好的位置越高,案牘劳形,脚不沾地呢?这半天下来,除了批几份报告,听阿杰匯报收尾,好像也没忙出个来,手下得力干將多就是省心。 轻鬆,真他妈的轻鬆。 这空出来的时间,总不能浪费在办公室里喝枸杞水吧? 海王的时间管理法则第一条:机会只留给有准备且行动迅速的人。 邢渊利索起身,脱下笔挺的督察制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手指在金属表面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丽公寓,出发。 广播道那间充满小资情调的公寓里,瀰漫著咖啡和某种昂贵香薰混合的气息。 阿丽裹著丝质睡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慵懒地靠在邢渊怀里,指尖在他胸膛上无意识地画著圈。 “—所以呢,那个罗记者,昨晚真被嚇晕了?”她声沙哑,尾音微微上翘,像只好奇的猫。 邢渊闭著眼,享受著指尖划过皮肤带来的细微麻痒,鼻尖縈绕著阿丽发间清甜的果香。 “小事,华心武狗急跳墙罢了,有李杰安排的人跟著,出不了岔子。“他语气平淡,“倒是你,一个人在家,门窗锁好了没?” “锁好啦,邢大督察~”阿丽吃吃地笑,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淡的□红印。 “我又不是小孩子,就是——下次你再“英雄救美”,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也准备点慰问品,比如亲手燉的冰雪梨?“ 邢渊低笑,胸腔震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冰雪梨?那得看谁燉的更甜。 ?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细腻的颈侧,呼吸温热,“乐儿燉的,总带著股说不清的清甜劲儿,像她人一样。“ 阿丽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隨即又软了下来,指尖报復性地在他腰侧软肉上掐了一把,力道却轻得像挠痒痒。 “哼,邢总督察,你夸人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吃著碗里还想著锅里,也不怕噎著。“她语气嗔怪,眼底却没什么怒意。 邢渊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抬眼看向墙上的掛钟,指针已经悄悄滑向五点。 “时间不早了。”他鬆开怀抱,翻身下床,开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阿丽拥著被子坐起来,看著他宽阔的背肌线条在夕阳余暉中起伏,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嘆。 “去吧去吧,知道你忙,大忙人。”她拢了拢睡袍,赤脚走到窗边,看著楼下,“下次——带点乐儿燉的雪梨来给我尝尝?“ “有机会的话。”邢渊已经穿戴整齐,扣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走到门边,回头给了阿丽一个飞吻,笑容带著点痞气,“走了,乖。” 房门轻轻合上。 阿丽站在窗边,看著楼下那辆黑色轿车利落地匯入车流,很快消失在傍晚繁忙的街道尽头。 她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福田大厦十六楼,“乐渊商务諮询公司”的玻璃门透著里面明亮的灯光。 邢渊推门进去,前台小姐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喊了声“邢生”。 他摆摆手,径直走向最里面那间掛著“董事长”铭牌的办公室。 门虚掩著,透过缝隙,能看到程乐儿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夕阳的金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微微低著头,手里握著一支金属笔身的钢笔,正凝神审阅著摊开的文件,笔尖偶尔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都说男人认真时最帅,其实女人也一样,此刻的程乐儿,那份沉静专注的干练气质,糅合著她本身温婉精致的五官,构成一种极具衝击力的魅力。 邢渊斜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了几秒,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悄然升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无声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反手轻轻带上。 地毯吸走了脚步声,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在程乐儿身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 “回来了?”她没回头,笔尖依旧点在一行条款上,“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邢渊没说话,大手轻轻落在她紧绷的肩颈上,力道適中地揉捏起来,指腹精准地按压著酸胀的穴位。 程乐儿舒服地轻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靠,將更多重量交付给他。 “嗯——左边点——” 邢渊的目光却顺著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滑下,越过精致的锁骨,落在那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 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鬆开了,露出一小片细腻得晃眼的肌肤和若隱若现的蕾丝边,那诱人的弧度隨著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揉捏肩膀的手指,不知不觉间放缓了节奏,指腹似有若无地向下滑去,悄然探向那敞开的领口缝隙,试图触碰更多隱秘的温软。 就在指尖即將触及那蕾丝边缘的剎那一只微凉的手猛地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腕。 程乐儿睁开了眼,侧过头看他,那双平时总是含著温柔笑意的杏眼里,此刻清晰映著警告的意味,这种眼神,足以让公司里任何心怀鬼胎的下属瞬间冷汗涔涔,俯首帖耳。 邢渊却只觉得那眼神像带著鉤子,不仅没被嚇退,反而勾得他心底那股邪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浑身燥热得厉害,血液似乎都涌向了某处。 他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顺势俯下身,另一只手撑在宽大的办公桌边缘,將程乐儿完全圈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乐儿—”他声音低哑,像被砂纸磨过。 程乐儿刚想开口说什么,他的唇已经覆压了下来,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唔——”” 初时的抗拒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那点强撑的理智瞬间消融殆尽。 程乐儿紧握钢笔的手鬆开了,金属笔身“啪嗒”一声轻响掉落在文件上。 她嚶嚀一声,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由自主地向上攀住邢渊宽阔的后背,將他拉得更近,指尖深深陷入他衬衫的布料中,热烈地回应起来。 唇舌纠缠,气息交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程乐儿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融化的时候,邢渊终於稍稍退开,额头抵著她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触,呼吸都灼热而紊乱。 “五分钟.”程乐儿眼神迷濛,努力聚焦著看向桌上那份翻开的文件,声音又软又糯,带著情动的喘息,“最后——最后几份了——签完就好——” 邢渊低笑一声:“好,就五分钟。“ 他果然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重新站直身体,双手再次落到她肩膀上,力道適中地揉捏著,帮她放鬆紧绷的肌肉。 目光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和被夕阳勾勒出诱人曲线的身体上流连,偶尔扫过桌面上的文件。 程乐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深处翻涌的陌生悸动,努力集中精神,重新拿起那支钢笔,笔尖落在纸面上,却微微有些发颤,她强迫自己一行行看下去。 邢渊的目光掠过她飞快签名的娟秀字跡,不经意间扫过文件抬头上加粗的公司名称一一五蟹集团。 五蟹?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部老片里听过? 念头一闪而过,没激起半点涟漪,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眼前这具散发著致命吸引力的身体上,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螃蟹龙虾。 程乐儿翻过最后一页,在落款处签下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笔,笔尖刚刚离开纸面“好了——” 话音未落,身体骤然腾空。 “啊!”程乐儿短促地惊叫声。 邢渊有力的手臂已经穿过她的腿弯和后背,轻鬆地將她抱起,程乐儿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文件、钢笔哗啦啦被扫落在地毯上,无人理会。 她被放倒在宽大光滑的红木办公桌上,冰凉的触感激得她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栗粒。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暉彻底沉入维港对岸的楼宇之后,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倒悬的星河,无声地映照著室內更加炽热旖旎的风光。 第161章 时空太空梭 第161章 时空穿梭机 尖沙咀的高层公寓里,只亮著玄关处一盏昏黄的壁灯。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空气里瀰漫著沐浴露的清香和一丝尚未平息的暖味气息。 程乐儿被邢渊用宽大的浴巾裹著抱出来时,已经连眼皮都睁不开了,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颈侧,脸颊还带著动人红晕。 她几乎是脑袋一沾到枕头,便陷入了深度睡眠。 邢渊站在床边,低头凝视著她沉睡的容顏,指尖拂开她颊边一缕湿发,他现在毫无睡意,体內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在奔涌,最近身体素质的提升,似乎有点过於明显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片刻后,他放下几乎没动的酒杯,手指探入贴身的背心內袋,夹出了哆啦a梦卡。 又到了每周一次的抽奖时刻,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邢渊將手伸入卡片,直接抓住缠绕而来的光点,紧接著,一股无法抗拒的排斥力从卡片深处爆发出来,將他手掌推出卡片。 他摊开手掌空空如也。 几乎就在同时,一段清晰而冰冷的信息流,毫无徵兆地强行灌入他的脑海: 【获得时空穿梭机,奖励往返时间穿梭之旅一次。温馨提示:时空旅行,安全第一,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即將起飞。】 邢渊瞳孔骤然收缩!系好安全带?他环顾四周,自己正穿著背心裤衩站在客厅中央,哪来的安全带?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到极致的推背感毫无徵兆地降临。 仿佛有一台功率开到极限的超级跑车引擎在他背后瞬间点燃,这股力量之大,远超物理法则,让他全身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草!”邢渊只来得及爆出一句粗口,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飞出。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超给力,??????????????????.??????书库广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眼前的景象一舒適的客厅、璀璨的维港夜景、装著琥珀色酒液的杯子一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瞬间扭曲、破碎、拉长成模糊的光带。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如同跌入了万丈深渊,又像被塞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强烈的眩晕和噁心感翻江倒海般袭来,双手在虚空中本能乱抓,试图抓住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就在这时,指尖似平真的触碰到了某种坚硬的、带著稜角的物体。 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让他五指猛地收紧,死死抓住。 “呃!” 伴隨著一声闷哼和仿佛穿透某种粘稠薄膜的轻微“啵”声,那股狂暴的推背感和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骤然消失。 眼前刺目的光影乱流瞬间稳定,景象变得清晰。 邢渊用力眨了眨眼,甩掉残留的眩晕感,视线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手中牢牢抓住的东西一个沾满乾涸黑褐色泥土的骷髏头,空洞的眼眶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一条腐朽发黑的粗麻绳,一端系在骷髏头的下頜骨上,另一端则向上延伸,连在一根光禿禿的枯树枝椏上。 他刚才情急之下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这个玩意儿?! 邢渊下意地低头,此刻,距离地面目测至少有两米多高,他刚才就是抓著这个吊在树上的骷髏头,悬在半空? 邢渊果断鬆开了抓著骷髏头的手。 两米高度,对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下落瞬间,他双腿微曲,落地悄无声息,动作乾净利落得没有一丝顿挫感。 他刻警惕地半蹲下身,迅速扫视四周。 荒凉。 目之所及,只有一片荒林,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 邢渊迅速检查自身,还好,除了那条薄薄的居家裤衩和贴身的背心,自己还算“完整”。 背心的內袋里,那几张救命的卡片都还在,他飞快地摸出那张哆啦a梦卡,再次將手指探入那片迷濛的光雾。 【警告:本次时空穿梭旅程尚未结束。返程通道冷却中。请耐心等待冷却时间结束。】 耐心等待?邢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破穿梭机也没个说明书,鬼知道要等多久,该不会等老子七老八十、鬍子一大把了才给送回去吧? 他烦躁地收起哆啦a梦卡,手指下意识地摸向另一张一那张印著汤姆猫蠢萌形象的卡片。 指尖触及卡片的剎那,一道信息流涌入脑海:【当前可用时长: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这他妈是古代时间的计量单位。 “惨字当头啊兄弟,”邢渊对著头上的骷髏抱怨,“这开局,够环保的。” 有汤姆猫傍身,他倒是真不怵,森林里那股子阴森劲儿,对他而言更像是沉浸式体验鬼屋,新奇多过恐惧。 只是这白骨的数量,实在多得有点离谱了,这到底是哪朝哪代?黄巢起义?五胡乱华?还是乾脆就是聊斋志异片场? 他循著依稀可辨的小逕往深处走,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更衬得林间死寂。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座破败不堪的寺庙出现在眼前,庙门倾颓,偏额歪斜地掛著,上面的字跡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但邢渊眯著眼,还是费力地辨认了出来一一兰若寺。 “兰若寺?!”邢渊眼睛瞬间亮了,港综世界,真有这地方?“那岂不是——小倩?!”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某个白衣飘飘、清冷绝艷的形象,心头一阵火热,毫不犹豫地迈步走了进去,这趟时空旅行,似乎有点意思了。 寺庙里比外面更显破败,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佛像金漆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泥胎,阳光从破漏的屋顶和门窗缝隙中艰难地透进来,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光柱。 预想中的鶯鶯燕燕、香艷女鬼们一个都没出现。 邢渊找了块相对乾净的地方坐下,摸了摸身上单薄的背心和裤衩,晚风吹过,带起一丝凉意。 “嘖,这造型,別说女鬼了,贞子来了都得绕道走。”可是让他去扒拉那些散落在寺庙角落的破布烂衫,他也不干。 邢渊猛地一拍自己额头,“蠢!守著金山要饭呢!” 他意念一动,发动了汤姆猫的能力,一只闪著金属光泽的画笔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隨意地在空中挥舞起来— 一件儒生长衫、一条同色系的束腰布带、一顶方巾,甚至还有一双合脚的布鞋。 邢渊將画笔对著自己身上一套,那些光痕瞬间化为实物,完美地贴合在他身上。 眨眼间,一个標准书生模样的邢渊就出现在了这漆黑的兰若寺中。 “嗯,有点味儿了。”邢渊满意地整了整衣冠。 看著寺庙里昏暗的光线,他又觉得不爽利,读书人,怎么能没灯? 他再次挥动画笔,几盏古色古香的油灯凭空出现在佛像前、角落里、廊柱上。 他对著灯芯轻轻一吹,“噗”的一声,所有油灯同时亮起,昏黄但温暖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寺庙大部分的黑暗,將残破的景象映照得一清二楚。 “这不就有气氛了嘛!”邢渊环顾被灯火点亮的破庙,感觉顺眼多了。 然而,这一夜,预想中的女鬼敲门、琴声勾魂一概没有发生,除了夜梟偶尔的啼叫和风穿过破洞的呜咽,整个兰若寺安静得如同巨大的坟墓。 邢渊靠在墙根下,百无聊赖,最后打了个哈欠,“得,看来是没赶上好时候,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到了临近次日正午,邢渊睡得正沉,连日的奔波和时空穿越带来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释放。 就在此时,一条大腿粗细、带著诡异粘液的藤蔓,悄无声息地从寺庙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破洞中蜿蜒而入,它贴著地面,极其缓慢地向熟睡的邢渊移动。 藤蔓终於来到了邢渊身边,前端如同活物般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密密麻麻、闪著幽光的细小尖刺,它猛地加速,朝著邢渊裸露在外的脖颈狠狠扎去。 就在尖刺即將触及皮肤的剎那。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般,一把抓住了藤蔓的前端。 “嘿嘿,抓住你了。”邢渊猛地睁开眼,眼中哪有半分睡意。 藤蔓被抓住的瞬间剧烈地挣扎扭动起来,力量奇大,试图挣脱,但邢渊的手纹丝不动,仿佛那不是一条活藤,而是一根普通的绳子。 藤蔓挣扎了片刻,似乎意识到徒劳无功,猛地一僵,隨即迅速萎靡下去,顏色从深褐变得灰败,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变成了一截真正的枯藤。 邢渊撇了撇嘴,隨手將它扔在地上:“嘖,这就装死了?树妖姥姥,你这演技不行啊? o 他用力一扯手中残留的枯藤,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连接著枯藤的后面部分应声而断。 “这实力——也太水了吧?”邢渊皱了皱眉,感觉有点不对劲。 电影里的姥姥虽然被燕赤霞压制,但也不至於被自己隨手一抓就装死断尾求生啊?“难不成——第部的剧情已经结束了?姥姥被重创了?” 他好奇心大起,意念再动,汤姆猫的能力发动,双手如轮,向下挖掘,越往下,那些粗壮虬结的树根就越发密集。 这些树根感知到邢渊这个不速之客的靠近,仿佛遇到了天敌,疯狂地收缩、扭曲、躲闪,试图远离他。 “躲?躲得了吗?”邢渊咧嘴一笑,方向不变,继续向下挖掘,那些坚韧的树根在他面前如同朽木,被轻易地挤开、压断。 很快,他挖到了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粗壮树根紧密缠绕而成的巨大根球面前,这球体直径足有数十米,表面还在微微蠕动。 邢渊伸出手指,好奇地在根球表面戳了戳。 根球猛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隨即又死寂下去,装死。 “呵。”邢渊冷笑一声,双手猛地插入根球表面,十指发力,如同撕开破布一般,“嗤啦”一声,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断裂的树根喷溅出暗绿色的粘稠汁液。 “啊!”一声尖锐刺耳、分不清男女的痛苦嘶嚎从根球深处传来,震得地下空间嗡嗡作响。 邢渊充耳不闻,双手抓住裂口边缘,继续用力撕扯,根球表面被撕开更大的豁口,露出里面更加混乱的根须。 “住手,住手啊,不要扯了。”那个半男半女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求求上仙,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一棵苟延残喘、没有威胁的老树而已啊!呜呜呜—..” 邢渊暂时停手:“没有威胁?那你刚才还想吸我精血?树妖姥姥,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啊。“ 根球內部的树根一阵剧烈蠕动,那声音带著哭腔辩解:“误会!天大的误会啊上仙,我只是感应到寺庙里突然多了具—呃,多了个气息,以为是哪个倒霉蛋的尸体,想著废物利用一下— “哪里知道是上仙这等大法力者驾临,小妖有眼无珠,衝撞了上仙,罪该万死,求上仙念在小妖修不易,饶小妖命吧。” 邢渊不为所动,手上继续用力撕扯,树妖姥姥的哀嚎和求饶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绝望。 最终,邢渊撕扯到只剩下一截通体漆黑如墨、隱隱有血丝纹路的主根须,这截主根须还在微微颤抖。 邢渊捏著这截主根,如同捏著一条垂死的毒蛇,冷冷问道:“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燕赤霞的大鬍子,还有个叫寧采臣的?“ 主根须猛地剧烈一抖:“认识!三年前,燕大侠和那个叫寧采臣的来过,燕大侠念小妖修行不易,罪不至魂飞魄散,这才大发慈悲,没將小妖斩尽杀绝,命我在此修身养性,不得再害人——妖一直谨遵教诲,不敢有违啊上仙。” 邢渊暗道果然:“果然是剧情过了。”他又追问:“三年前?寧采臣走了,燕赤霞不是说要留在兰若寺镇守此地吗?怎么不见人影?” 主根须颤抖著回答:“燕燕大侠他他確实在此镇守了约莫一年光景,后来后来便离开了兰若寺,不知去往何方了——” “看来第一部剧情线结束了,可惜没能上演人鬼情未了。” 邢渊看著手中这截主根须,这老妖盘踞此地多年,吸食了多少无辜者的精血,所谓的“修身养性”,不过是元气大伤后的蛰伏,一旦恢復,必然故態復萌。 “我看你是贼不死,留著也是祸害,不如让我送你程,彻底清净。”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 凭空出现的的凉水如同瀑布般从天而降,將整棵大树残存的主根系连同那截主根须完全包裹起来,水流瞬间浸透,树妖残魂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呜咽。 紧接著,邢渊再次挥手,那包裹著树根的巨大水球,温度骤降,瞬间凝结成一块巨大的坚冰,寒气四溢,將周围潮湿的泥土都冻得发白。 邢渊伸出食指,在那巨大的冰块上轻轻一弹。 叮一声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声响。 哗啦啦啦啦— 巨大的冰块连同里面冻得结结实实的树根、树妖残魂,瞬间碎裂成无数指甲盖大小的冰晶碎片,融入泥土之中,再无半点妖气残留。 做完这一切,邢渊才重新钻回地面,站在兰若寺那残破的屋顶上,举目远眺。 森林之外,景象並未比森林內好上多少,目光所及之处,尸横遍野,乌鸦盘旋,蝇虫嗡嗡。 “间地狱——”邢渊眉头紧锁,这乱世,比想像中更残酷。 他目光扫视,终於在远处地平线上,看到了一缕炊烟,有人的地方,或许能找到更多信息。 他不再停留,迈开步子,朝著炊烟升起的方向,大步走出了这片死寂的森林。 第162章 这地方,真晦气 第162章 这地方,真晦气 沿著破败的官道前行,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直到接近炊烟源头,一个同样显得破败萧条的小镇出现在眼前。 小镇入口处也有零星几具被啃食过的尸体,但数量明显比外面少,镇子里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两侧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死气沉沉。 邢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走了进去,一股混合著劣质酒味和霉味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 店內只有一个乾瘦、眼神麻木、穿著脏兮兮短褂的小二,正有气无力地擦著桌子。 邢渊在唯一一张还算乾净的桌子旁坐下,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篤篤”的声响。 那小二这才像是被惊醒的木头人,慢吞吞转过身,看到邢渊虽然衣著简朴但气度不凡,眼神里掠过丝诧异,他拖著步子过来,声音沙哑:“客官—要点什么?” 邢渊没点东西,直接问道:“小二,外面那景象—怎么回事?还有这镇上,为何如此冷清?人都去哪了?” 小二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平江府那边遭了水灾,淹了好大一片,人死的死,逃的逃,紧跟著又赶上旱灾,地里颗粒无收—这方圆百里,早就没吃的了,人饿疯了,可不就这样?”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窗外,似乎对那尸横遍野的景象早已司空见惯。 “哦?”邢渊挑眉,指了指小店,“那你们这——怎么还有东西卖?” 小二闻言,麻木的脸上竟透出一丝诡异的得意:“客官您这就问著了,我们这儿的米肉,那可是有专门渠道』的,保证新鲜,您待会儿尝尝就知道了,保管您——嘿嘿——” “米肉?是不是吃米长大的肉?”邢渊眼神瞬间冷冽如冰,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小店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分。 小二咧嘴一笑:“客官很懂行嘛,就” 咔嚓! 他后面的话永远卡在了喉咙里。 邢渊狠狠扇在小二乾瘦的脖颈上,那脆弱的颈骨如同枯枝般应声折断,小二身体软软瘫倒,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邢渊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撞开通往后厨的破布帘子。 眼前的景象,饶是邢渊见惯了血腥,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后厨的光线被油灯拉扯得昏黄而扭曲,在摇曳的光影下,房樑上悬掛著十几条无声垂落,在墙壁和地面上投下细长而诡异的影子。 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攥出血水,铁锈味和另一种更深的、源自生命衰败的腥甜交织在一起,沉沉地压在人的胸口。 一个膀大腰圆的背影正对著门口,哼著不成调的曲子,手中两把尖刀在磨刀石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霍霍”声,那声音,在死寂和绝望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耳和残忍。 听到身后动静,厨子猛地回头,看到倒地的门帘和杀气腾腾的邢渊,以及门外隱约可见的小二尸体,他脸色骤变,眼中凶光毕露。 “正家铲!哪来的杂碎敢坏老子好事!”厨子怒吼一声,根本不多问,抄起两把血淋淋的尖刀,如同蛮牛般朝著邢渊就扑了过来,刀锋带著腥风,直劈邢渊面门。 “找死!”邢渊眼神冰冷,对这种泯灭人性的畜生没有丝毫废话的兴趣,他身形不退反进,迎著刀光,同样是一巴掌扇出。 这一掌快得带出残影,后发先至。 砰! 一声闷响,如同拍烂了一个西瓜。 厨子那硕大的头颅在巨力撞击下猛地一歪,脖颈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身躯轰然倒地,手中的尖刀掉在地上,溅起几点血沫。 邢渊的目光扫过房樑上那些悬掛的阴影和微弱挣扎的轮廓。 “算你们命大,遇到了老子。”他低声骂了一句,既然撞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意念微动,发动了汤姆猫的能力。 霎时间,整个后厨仿佛被按下了倒带键。 几个还残留意识的倖存者,只觉得身体一阵奇异的暖流涌过,剧痛消失,伤口復原,力气也回来了几分,他们茫然地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身体。 邢渊冷冷道:“能动的,自己滚下来,你们是死是活,看自己造化。”说罢,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救人是顺手,但指望他当保姆?想都別想,这人间地狱,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走出这散发著浓重血腥和绝望气息的小镇,邢渊只觉得一阵反胃。 “叼!这地方,真他妈晦气!”他碎了一口,情恶劣到了极点。 找东西吃是別想了,光是想想那“米肉”就觉得噁心,幸好还有汤姆猫傍身。 他再次发动能力,画笔凭空出现,隨手在空中勾勒几笔,一个热气腾腾、撒著芝麻的烧饼就出现在手中。 他咬了一口,麦香浓郁,口感扎实,“嗯,画饼充飢,老子这是真饼充飢!”味道居然还不错,而且腹中立刻传来饱腹感。 几口吃掉烧饼,邢渊又向几个躲在废墟里的倖存者打听清楚了郭北县的方向,隨手从路边“徵用”了一匹瘦马,翻身上马。 “驾!” 马蹄踏过官道的尘土,也踏过路旁倒毙的饿殍,沿途,偶尔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流民如同行尸走肉般挪动,也看到过几起瘦骨嶙峋的“强人”拿著木棍抢劫更虚弱者的惨剧。 邢渊眼神淡漠,除非是强盗不长眼主动撞到他马前找死,否则他一概无视,纵马疾驰而过。 “救不了,救不完。”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乱世,个人的力量如同杯水车薪。 一路疾驰,郭北县那低矮破败的城墙终於出现在视野里,比起刚才那个如同鬼蜮的小镇,这里总算有了点“人气”。 城门口有懒散的兵丁把守,对进出的人爱答不理,街道上行人多了些,两旁也有零星的摊贩,卖些粗糙的陶器、草鞋、或是些蔫了吧唧的野菜。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蒙著一层菜色,眼神麻木,行色匆匆,空气里瀰漫著一种压抑、绝望和飢饿混合的气息,角落里,依旧能看到蜷缩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饥民。 邢渊牵著马,走向县衙方向,向一个在街边晒太阳的老乞丐丟了个铜板,轻易就问到了监狱的位置。 监狱位於县衙后院一角,阴暗潮湿,守卫同样鬆懈。 邢渊找了个死角,身体瞬间液化,如同流水般悄无声息地从石墙的缝隙渗透进去,再在阴暗的角落重新凝聚成形。 牢房里瀰漫著浓重的屎尿和霉味,他目光快速扫过一间间牢房,很快就在最里面一间,看到了一个靠著墙、闭目养神的老头,应该就是诸葛臥龙了。 但寧采臣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