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女(NP)》 1.你女朋友打我 “就你也配喜欢宋昭?” 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响了一整天。 不久前,姚冰夏约她在女厕见面。 说是见面,其实是单方面羞辱她罢了。 程依依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就在刚才,姚冰夏揪住了她的头发,拽着她往墙上磕。 她的刘海沾了污渍,湿黏在皮肤上,勉强遮住了额角的淤青。但手腕上的血痕暴露在外,火辣辣地疼。 程依依矗立在一楼走廊,目光穿过操场。 她的视线如蛇目幽光,顺着某人的脊椎悄无声息地附着而上。 宋昭投进一个三分球,引来全场欢呼。他那一球,决定了整个比赛的最终走向。 姚冰夏迈着碎步小跑过去,挽住宋昭的手臂,仰头说了什么,笑容明媚刺眼。 宋昭低头看她,侧脸的线条柔和。 好一幕郎情妾意的画面。 程依依舔了舔嘴唇,尝到了一丝铁锈味。原来不知何时,她竟咬破了唇。 她已下定决心展开报复。 而筹码正是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程依依知道姚冰夏为什么针对她。 因为她喜欢宋昭。 喜欢着有女朋友的宋昭。 喜欢着,与姚冰夏天造地设的宋昭。 半个月前在图书馆,程依依情不自禁,掏出手机偷拍了宋昭。 她看得太久,太忘我,被姚冰夏的跟班逮住了。那人与她有过节,添油加醋地告了状。 从那天开始,她便深受折磨。 姚冰夏是姚氏千金,家里是搞房地产的,与宋昭成双成对,众人都说,两人佳偶天成。 但没人看到过姚冰夏的真面目。 人前,她宛若天仙。 人后,她面目可憎。 程依依想不明白。 喜欢宋昭的那么多,何苦只针对她一个。 她只知道,她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偷拍。可这也不至于到被霸凌的地步吧。 想过忍。但姚冰夏的所作所为越发过分。 起初还只是让她跑跑腿,或“帮忙”抄抄作业,近期却上升到了拳打脚踢和辱骂。 姚冰夏霸凌人的花样层出不穷。 程依依想过寻求宋昭的帮助。这念头刚出现,她就打消掉了。想一想也不可能成功。 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旁人说道几句姚冰夏的坏话,传入宋昭耳里,就是在挑拨离间,没有什么可信度。 所以程依依一直在忍耐。可兔子急了都还会跳墙呢。更何况她不认为自己是只兔子。 程依依还是下定决心告状。 她伺机而动,直到操场上的人散完,姚冰夏被人簇拥着离开。 宋昭独自一人,走向通往车棚的小路。 他很高,腿很长,姿态矜持贵,举手投足间是少爷做派,却没有纨绔子弟的浪荡轻浮。 不得不承认,姚冰夏的眼光不错。 容不得程依依继续想下去。她知道机会只有这难得的一次。 就是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从阴影里冲出来,算准时机,脚下一软跌在宋昭面前。 宋昭惊到了,迫不得已停步,眉头蹙起,眸中满满不悦。 这种“意外”戏码,他见过太多。 “对、对不起……” 程依依撑着地面爬起来,抬头看他。 这一抬头,傍晚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残留泪痕的苍白面容,额角发髻的缝隙里,刺目的青紫再无处可藏。 宋昭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有事?” 宋昭冷硬的态度缓和了些。 说完他又看了程依依两秒,在记忆里搜寻这张模糊的脸。 他对这个女生有印象。是三班那个总低着头走路的女生,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背景板。这段时间和冰夏玩的近些。 程依依在他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狼狈。 “宋昭....” 程依依细若蚊蚋,“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求求你,能不能请姚同学高抬贵手,放过我?” 她艰难说着,眼泪恰到好处滑落。 宋昭眉头拧紧:“冰夏?你在说什么?” 程依依停顿几秒,“她打我。不止一次。” 宋昭神色大变。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 “这玩笑不好笑。她不是那样的人。” 宋昭的语气冷了下来。 预料之中的反应,程依依不再说话。 她知道,唯有证据能击溃他的信任。 程依依攥着口袋里那根硌手的录音笔,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挣扎时蹭到的墙灰。 她没有再犹豫,掏出录音笔。 “听。” 程依依举到宋昭面前,按下播放键。 刺耳的电流杂音过后,姚冰夏的声音幽幽传来: “程依依?呵,就你也配喜欢宋昭?谁给你的胆子?” 紧接着是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程依依的痛呼、跌倒的闷响。 “你们几个,把她衣服脱了,给她拍几张照片,再敢多看宋昭一眼,就发出去让大家欣赏欣赏。” 录音不长,戳破了姚冰夏温婉的假象。 空气凝固了。每一个字都砸在宋昭心上。 宋昭错愕,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他认得那个声音,刻入骨髓的熟悉,却从没听过她用刻薄恶毒的腔调说话。 ……怎么会? 此刻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半晌,宋昭堪堪抬头,眼神复杂。 “这录音你……” 他想说是不是伪造的,是不是断章取义,可看到程依依脸上未消的淤青、手腕刺目的血痕,还有那双盛满了泪水的眼睛,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想怎么样?” 宋昭压下烦躁,认命般警惕问她。 程依依的心跳疯狂擂动。 这支小小的录音笔,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可要好好利用。 “我只想她能放过我。” 程依依示弱,“宋昭,求求你,你跟她说说,好不好?我想安安稳稳毕业。” 为博得宋昭的怜悯,她必须要扮演好一个被逼到绝境、只为求得喘息之机的受害者。 宋昭盯着她,在判断话里的真假。 程依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怕自己演得不够好,更怕宋昭空有美丽皮囊,实际和姚冰夏一丘之貉。 正这么想,宋昭说话了。 “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没有说道歉,只说“交代”。 显然,宋昭目前对录音存疑,内心深处为姚冰夏保留了一席之地。人嘛,会护短的。 谁是他女朋友,宋昭分得清。 程依依暗自发笑。她没指望宋昭一上来就站在她这边。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够了。 这一步,已经成功了。 “谢谢你。”程依依掩住眸底的冷光。 宋昭听她道谢,心里那点不快冲淡了些。 “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他生硬地补充道。 程依依点了点头,没再看他,转过身,一步一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2.刷存在 向宋昭揭露录音后的一周,姚冰夏的欺辱不减,反而变本加厉。 一条录音,果然动摇不了宋昭。 如果能这么轻易撼动的话,那么撬姚冰夏的墙角简直太容易。 不过近日,姚冰夏的手段愈发隐蔽,懂得避开显眼之处。 这一变化,让程依依推理出一个可能:宋昭找她谈过了,但效果寥寥,起了反作用。 姚冰夏更频繁地使唤程依依。 除了跑腿帮买东西,她还要时不时充当人肉沙包,她的书也不翼而飞,走在路上还会收到来自陌生号码的咒骂信息。 程依依不在意这些魔法攻击。 她更烦挨打,那是真疼啊。 站在无人天台,程依依迎着冷风,眺望楼下的校园全貌。 她本就没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宋昭身上。寄望于他人的良知,尤其是被感情蒙蔽的良知,是最愚蠢的行为。 所以程依依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那是一张属于她的王牌,周子昂。 周子昂是周家独子,宋昭的发小,也同样是姚冰夏的好友。他们三人一起长大,家中长辈都是世交。只不过宋家和姚家有娃娃亲。 程依依留意周子昂是在被霸凌后不久。 她那时就有计划地在收集周子昂的信息。 周子昂太爱逃课了。所以她花了很多时间,才摸透他的行程和喜好。 周子昂每周五晚上都会去城西的一家高档ktv。听说,是他朋友家里开的。 他什么时候去,大致几点离开,程依依摸得一清二楚。 机会很快来了,就在周五。 不枉她做戏做全套,事先过来打工,就怕日后勾引周子昂事成,他会回过味来去查她。 周子昂这种阶层的人,个个精得很。 索性程依依先一步在这侯着。哪怕到时候查她头上,周子昂也只会以为是巧合。 当晚,周子昂和他那群朋友果然来了。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进了vip包厢。 程依依低着头,穿着不合身的制服,避开正面接触,默默做其他的工作,耐心等待。 不久,领班让她去vip包厢,送第二轮的酒水。 程依依稳了稳心神,端着盛满酒杯的托盘,低眉顺眼地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包厢内光影摇曳,音乐震耳,烟雾缭绕,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笑闹声快要掀翻屋顶。 周子昂坐在最中间,散漫地靠着沙发背,一只手搭在扶手上。 他没参与喧闹,自顾自地小酌。 程依依穿过人群,把酒杯一一放在茶几上。轮到周子昂时,她脚下一滑,身体趔趄。 “哗啦——” 托盘倾斜,小半杯琥珀色液体精准泼洒出来,浇在了周子昂的裤子上。 水渍迅速蔓延。 包厢内安静了。 这群人都要看周子昂的脸色。周家产业广泛,个个都想巴结,注意力自然全在他身上。 程依依惊慌地放下托盘,不知是该扶酒瓶,还是擦桌子,亦或是给周子昂擦裤子。 “妈的!没长眼睛啊?” 旁边的卷毛男生率先反应过来,瞥了眼周子昂,指着程依依怒骂道,“知道这条裤子多少钱吗?你他妈打半年工都赔不起!毛手毛脚的什么东西!” 程依依吓得抖如筛糠。她不等周子昂反应,扑通一声蹲在地毯上,连忙抽出纸巾擦拭起他大腿上的污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周子昂蹙了下眉,推开她胡乱摸索的手。他先看了眼腿上的狼藉,随即落在瘫坐在脚边的女生。 这背影…… “行了,吵什么。”周子昂淡淡开口。 卷毛悻悻收声。 周子昂没管污渍,对脚下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女孩说,“抬头。” 程依依挣扎了一下才怯生生抬起头。 灯光下,她脸色苍白,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嘴唇没了血色。 周子昂看着这张脸。 有几分眼熟,但他想不起在哪见过。 算了。跟个吓破胆的小女生计较什么。 “没事。”他摆了摆手,“一条裤子而已。” “谢、谢谢周同学。” 程依依如蒙大赦,赶忙站起来,哽咽着,不停弯腰道歉,逃似的退出了包厢。 道歉虽轻,但周子昂一字不落听进去了。 同学?这称呼倒是提醒他了。怪不得眼熟。原来是同学。那就不见怪了,学校里认识他的多了去了。 真没意思,吓成那样。 周子昂没多想,只当是个插曲。 程依依出了包厢,呼吸慢慢平复。她抹去眼角逼出的生理泪水,眼底哪还有半分惊慌。 泼酒、下跪、求饶,这一连串表演,旨在加深他的印象,塑造懦弱的形象,降低他的戒心,同时强调同窗关系。 接下来,才是关键。 她只待周子昂离场。 临近午夜,vip包厢的人陆续离开。 周子昂在一群人中间,走向贵宾的独立通道。那里安静,他的车通常在几步开外。 程依依已换下制服,穿着洗得发旧的连衣裙,提前躲在了通道出口的拐角处。 说笑声临近,她与周子昂撞个满怀。 程依依低呼一声,受惊后退,踉跄站稳。 “对、对不起。” 周子昂挑眉,这么巧? 他认出了这个女生,正是刚才撒他一身酒的服务生。现在,她像只鹌鹑一样僵在他面前,进退两难。周子昂莫名觉得好笑,但始终没有讲话。 旁边的卷毛认出程依依,“又是你?” 程依依嘴唇翕动,无助地看着周子昂,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怜。 周子昂在她惊惶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他没理会卷毛的话,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只觉得这女生毛躁又怯懦。 他绕过她,朝不远处的一辆宾利走去。 司机早已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周子昂弯腰,正准备上车,想到什么后又侧过头,目光掠过那抹还僵在原地的身影。 夜风吹起她散落的碎发,裙摆晃动,那身影在空旷夜色里显得格外孤零零。 周子昂眉头微蹙,收回视线,吩咐道,“问问她去哪,帮她打辆车。” 说完,他不再回头,俯身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周子昂靠上椅背,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只是今晚太无聊了。 车窗外,程依依看着司机走来,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最终在司机的坚持下,才小声说了地址。 她对着车子摆手道别。 宾利无声驶离。 程依依看着车子汇入车流消失的方向。 一个照面。一次微不足道的施舍关怀。 种子已经埋下,不需要过多灌溉,它会自己在他心里慢慢发芽。 3.谜题 翌日。 周子昂踩着预备铃踏进教室。他与相熟的几个同学点了点头,走向后排靠窗的位置。书包随手甩在课桌上,懒懒散散坐下,支起手臂望向窗外时,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前排攒动的人头。 一道灰扑扑的身影正低头擦拭着桌面。 周子昂视线停滞住了。 校服勾勒出她清瘦的肩线,女生低垂的脖颈泛着柔和光晕。 是她。 昨晚那个冒失的服务生。 原来是同班,叫什么来着?毫无印象。 周子昂收回目光,并未深究,只当是平淡生活里微不足道的涟漪。 上午的课程按部就班。 周子昂偶尔会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几句,但更多时候他都在神游天外,要么在想下周的马术比赛,要么就在想最新款的跑车。 总之,很少认真听课。 不过他每次抬眼,都会看见前排那人。 忽然,老师点名让人回答问题。 “程依依,你来说说思路。” 那道身影应声站起。 周子昂眉梢微动。 程依依。他无声咀嚼这个名字。 听起来普普通通。但,依依二字迭念起来好听许多,倒有几分江南水汽般的婉转。 程依依站起身,声音起初略带紧绷,但很快便稳定下来。她把解题思路简单讲了一遍。 “请坐。”老师点点头。 程依依坐下,重新埋入那片安静的阴影。 周子昂看着她。她比昨晚冷静许多。 难道他有那么吓人?昨天她居然吓成那样。周子昂脸一黑。啧,他又不会把她吃了。 想到这,索性不再想,便趴下头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放学。 周子昂平时早不见人影,这天耽搁了片刻。教室里的人已散去大半,只剩值日生在打扫。 他拎起书包正要离开,却听见教室前方角落传来了争执声。 “喂,程依依,帮我们把地拖了。” 一个身高体壮的体育生抱着篮球站在她身侧,旁边还跟着两个嬉皮笑脸的左右护法。他们那块区域明显还没打扫。 程依依清理着黑板槽里的粉笔灰,闻言停了下来,声音很低:“今天是你们组打扫。” “废什么话?”体育生不耐烦道,“让你拖就拖,哪那么多事?我们赶着去打球。” 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起哄:“就是,帮个忙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是一种隐性的、基于体力优势的欺压,在校园里并不罕见。 周子昂倚在门框上,双臂环胸,冷眼旁观。他想看看,这个昨夜看到他能吓得发抖的女生,会作何反应。 是忍气吞声,还是哭着跑开? 程依依没有看那几个男生,而是默默迭好抹布,放到讲台的架子上。然后转身面对那几个明显高她一头的男生。她的表情很平静,近乎淡漠。 那双总是低垂着的眼睛抬了起来,目光清凌凌的,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 “值日表是大家一起定的。”她每个字都落得稳稳的,“如果你们有急事,可以好好说,而不是这种态度。” 高个男生没料到她会反驳,愣了一下,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找不痛快是吧?” 说着便上前一步,想用身高优势压迫她。 程依依没有后退。她仰头直视对方,“我的意思是,该谁做,就谁做。” 体育生被她看得发毛。早听说这人在班里跟个哑巴一样。他还以为能踩几脚呢。没想到不仅没得逞,还被她呛了几口。 男生骂了句脏话,想动手,但在左右护法的劝阻下,只能悻悻地瞪上一眼,抱着篮球骂骂咧咧地走了。 程依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沉默地打扫自己负责的那块区域。她背影单薄,透出一股无法摧折的韧性。 周子昂一直没走。他看见她那清凌凌的目光。说不出的漂亮。 他对女生的长相从不关注。从小到大,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无一不是精心修饰的。 她们或妩媚,或灵动,或刻意讨好。 但程依依不同。 她是株长在石缝里的草,根系紧紧抓着泥土,风来时伏低,风过后,依旧顽强地挺直茎叶。 而她的长相,在这群青春正盛的同龄人里,就像一杯寡淡无味的白开水。偏偏这双眼睛,平日看似怯生生低垂着,掩藏了所有情绪,可抬眼的间隙,眸光便像骤然出鞘的薄刃般闪亮。 看久了,竟让人移不开眼。 程依依打理好一切后,背起手边那个边角磨损的书包,从前门安静地走了出去。 夕阳把她的背影拉得很长。 周子昂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抹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转角。 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空气中还有尚未沉降的粉笔灰味道。 莫名的情绪如细小的藤蔓缠绕上他心间。 周子昂准备离开,在经过程依依的座位时注意到了她的桌面。 她的课桌上有一张铅笔压着的便签纸,上面是几行清秀却略显急促的字迹,似乎是匆忙时写下的解题思路。 那张便签下方,在桌角不太起眼的地方,有一块刺眼污渍。从形状辨认出来,是鞋印。 各种细微的线索在周子昂脑海中串联。出身他那样的家庭,他对周遭的暗流涌动有着本能的敏锐。只是大多数时候,他往往会选择忽略,维持表面的温和。 世界的规则他已谙熟,弱肉强食,在哪都一样。他不喜欢麻烦,也无意介入他人因果。但此刻眼前的污渍,如细小的沙砾般,硌在他平滑的心底,让他感到不适。 窗外喧闹渐息,他听见自己的呼吸。 几秒后,周子昂神色恢复如常,拎起外套,慢悠悠踱步离开教室。 走出校门,到车水马龙的主干道,那辆黑色宾利静候在路边。 司机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 周子昂坐进车里,舒适的真皮座椅包裹着他,车内弥漫着清淡的香氛。 “去魅影。”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周子昂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流转,掠过他俊逸硬朗的侧脸。 他需要回到熟悉的环境,用喧闹和浮华冲散心头那点不平静。 然而,十分钟之后,周子昂在魅影的包厢中觥筹交错,与旁人侃侃而谈之余却还是会想到那个安静固执的影子。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叫程依依的女生,或许有点特别。 她是一道谜题。 而他,开始忍不住想要去解开它。 4.撞见 周子昂久攻不下,姚冰夏的短信来了。 放学后,程依依收到了她的信息。 姚冰夏让她去操场后侧的器材室,不去的话就把她的裸照发出去,让她上不了学。 程依依去了。 她不怕照片传出来。名声那种东西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是怕上不了学。 去的结果便是遭受了一番折辱。 程依依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她已经感觉不到那些细微的疼痛了。 无处不在的钝痛,远不及精神折磨。 姚冰夏带人把她堵在这,殴打了她半个多小时。无非是怪她找宋昭告状。 程依依想不通,告状有一阵时间了,怎么会又找上门来。但很快,姚冰夏告诉了她原因。 宋昭今天又提到了她。他突如其来关心起这个找他告状的女孩,问起姚冰夏,那个叫程依依的女生,最近过得怎么样。 姚冰夏怀疑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去找宋昭一次次告状。 程依依不想辩解,在姚冰夏的认知里,她任何辩解都是狡辩。 小太妹们一拥而上,程依依被按在墙上,由着她们推搡撕扯,拳打脚踢。 姚冰夏一脚踩住她的肩膀,趾高气扬,“给我记住,离宋昭远点。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去找他,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她们发泄够了就扬长而去。 脚步声远去,程依依在令人作呕的昏暗里,品尝屈辱。她无助环住双腿,却发现如此艰难。 衬衫被扯坏了。 她衣不蔽体,上半身徒有一件内衣,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处青紫。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只是不想再忍受那些欺辱罢了。去找宋昭,是走投无路下的唯一反击,却招致了更疯狂的报复。 程依依捡起一旁的衬衣,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循声回头,侧身逆光,在昏暗的入口,看到一抹影影倬倬。 程依依还未看清来人。 那人却看清了她的脸。 斜阳恰好从高处狭窄的窗口射出光,如舞台追光,不偏不倚地笼罩她。 光束里,尘埃飞舞。 她沐在光晕里,轮廓模糊了,那份静却愈发清晰,像蒙尘的旧瓷,忽然被光照透,显出未磨灭的质地。 程依依侧身望来,脸上没什么血色,面容寡淡,五官拆开看,再普通不过。 唯有那双眸,还凝着未散的惊惶,湿漉漉的,清亮的像蒙了层水光的黑曜石。 周子昂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束光不是偶然,是她本就该在这样的光里。 只匆匆一瞥。 她身上凌乱不堪,衣物全然褪下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而暴露在空气里的,是一件浅粉色内衣,勾勒出她胸部饱满的曲线,与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形成妖娆的对比。 她发丝散乱,几缕湿发黏在颈侧,反着细碎的金芒。像刚从激烈的纠缠中脱身,气息靡丽又诡异。 躲这儿跟人乱搞?这轻蔑的念头,闯入周子昂的脑海。 他见过太多投怀送抱的伎俩,对看似意外的邂逅本能地审视。 周子昂准备走人,免得搅了别人的好事。 然而就在目光移开的刹那,更细节的东西,慢镜头般强行挤入他的视野。 光线下,少女胸前的肌肤白得晃眼,上面交错着几道淤痕,尤其在锁骨处,无比狰狞。 她眼眶泛着红,湿漉漉的长睫下,那双低垂躲闪的眼睛,此刻翻涌着破碎的倔强。 根本不是什么你情我愿的旖旎。 这分明是施暴后的现场。 而刚才的偏见,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课桌上的鞋印,值日时的争执......身上的伤痕,指向一个他隐隐猜测过的事实。 她被霸凌了。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间隙,程依依动了。 她没有惊慌地遮掩或哭泣,反而麻木的迟滞过身体,面向他。 程依依毫不避讳,也没心思顾虑眼前这个男人。她勾住臂弯间那件破损的衬衫,一点点拉起衣角,遮住那些刺目的青紫。 阳光描绘出她手臂抬起的流畅,光影在她起伏的乳峰间流转。 期间,这动作慢得折磨人。是场无声的献祭。或者说,是病态的撩拨。 周子昂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他发现他竟然移不开眼。 眼前的画面太突然,让他来不及处理好情绪,只觉一股陌生的燥热从小腹猛然窜起。 他想说什么,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子昂,找到球没?” 外面传来李瑞一波人的喊声,他们的脚步也在朝着器材室逼近。 这声音像警铃,周子昂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惊醒。他回头看向门外,眼波流转时与她相撞。 程依依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具任人观瞻的躯壳。 不能让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在李瑞一行人快逼近时,周子昂狠狠摔上门,关死。 “这没球,不打了。” 程依依面无表情听着门外的谈话。 周子昂深吸一口气,勾住李瑞的脖颈,转移话题:“走,吃饭去,餐厅随你们挑,我请客。” 门外的抱怨瞬间被欢呼取代。 周子昂与他们越走越远,嘴上和旁人交谈,心思却还停留在那间小小的房间。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失控的心跳声。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那不小心掠到的乳峰,是莹白肌肤上的青紫伤痕,是她那双红彤彤、却又异常平静的眼神。 对她的印象,在此刻颠覆、打碎、重组。 器材室内,程依依听着门外渐远的喧闹,缓缓扣好最后一颗纽扣。 她低下头笑了笑。 周子昂,你看到了,对吗? 身上的刺痛传来,让她清醒坚定。 这一次,真的是意外。 程依依没料到周子昂会出现在这。 但这场意外,比她精心策划的任何相遇,效果都要好得多。 天助她也,这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 即便周子昂对她不感兴趣,今天这一遭也一定让他印象深刻。 程依依清楚地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周子昂之间,那条原本属于两个世界的界线,已经被打破了。 宋昭。等着我。 我要你,背弃姚冰夏。 我要你,做我的狗。 我要你,选我。 5.你敢光明正大追我吗 程依依感受到后排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 这些天,周子昂的视线越来越不遮掩。 她暗自发笑,不想引人注目,索性低眉专注看书,偶尔碰到晦涩的词目会蹙眉。 每个表情都控制在恰到好处的幅度。 她知道,仅仅这样还不够。 周子昂或许会同情,会有一时冲动,但很快会被他那个繁华世界里的其他事物冲淡。 她得趁热打铁,想办法在他心里留下无法轻易抹去的印记。 而另一边的周子昂懒散坐着,椅背斜靠后墙,两条腿随意交迭,架在课桌下的横杠上。 他夹着一支黑色水笔,灵活地转圈,笔身在指节间翻飞,一次也没掉下来。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他侧脸,勾勒出他硬朗的下颌线。与宋昭的清冷不同,周子昂的帅是蓬勃的少年气。 他眉骨很高,鼻梁挺直,嘴角的弧度总带着点漫不经心。 是笑起来非常张扬的长相。 教室里嗡嗡的读书声影响不了他。 周子昂百无聊赖地掠过前排的人影,视线徘徊一圈,最后还是会落回到程依依身影上。 他手中的笔转得更快了。 昨天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印刻在了他的记忆中。少女凌乱湿黏的发丝、她清凌凌的目光,还有那晦涩的丰满酮体....... 周子昂“啧”了一声,笔从指缝掉落。 他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看向窗外葱郁的树冠。 可惜,没坚持一会儿,视线又飘了回来。 他什么阵仗没见过? 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哪个不是明艳动人? 他早就对各式各样的美貌产生了免疫力,即便无心恋爱,至今还是个雏儿,那也只是他不想,而非不能。 可为什么偏偏是程依依? 这个女生,怎么会让他…… 周子昂羞于承认。 昨夜回到家后,明明一切如常。他却在睡前忽然想起她半裸的模样。 周子昂生平第一次,不是看日本小电影,而是在浴室,仅凭惊鸿一瞥的回想,纾解起身下躁动不安的欲望。 他居然想着她,那个了。 水流能冲刷掉黏腻,却冲刷不掉他心底的烦躁和鄙夷。 简直是疯了。 他怎么会像个没见识的毛头小子,对长相平平的女生产生那种念头。 放学铃声一响,周子昂照例去篮球场。 程依依紧随其后,待他前脚刚走,就立马追了上去。 等到球场的人潮散去,周子昂独自一人离开时,她从一棵粗壮的树干旁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周子昂脚步一顿。 说实在地,在看清来人后,他不想面对。 程依依依提着一个朴素的便当袋。 夕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零碎光点在她的睫毛上跳跃,让她看起来格外柔软。 “周子昂。” 她声音很小,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把便当递到他面前。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谢谢你昨天…” 程依依眼神躲闪,脸颊飞起两抹红晕。 完全是一副羞于表达的少女情态。 树叶飘落的速度仿佛慢了下来。 周子昂注意到她泛红的耳尖。他发现她的耳朵很好看,小巧精致,像白玉雕成的贝壳。 一阵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贴在她脸颊。程依依伸手去拨,露出额角还未消退的淤青。 周子昂回过神来。 他不缺精心准备的礼物和示好,比这精致昂贵千百倍的,通常也懒得看一眼。 若是以前,出于绅士风度,他好歹会客气地敷衍两句。但此刻,联想到昨夜的失控,夹杂着窘迫的无名火忽地涌上他的心头。 “不用。” 周子昂急于划清界限。 该死,多看她一眼,都会想起不该想的。 程依依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那双水光的眼睛闪过难堪。 她讷讷收回手:“对不起,打扰你了。” 说完便落荒而逃。 望着她消失的狼狈背影,周子昂没轻松半分,烦躁感反而变本加厉。 从那之后,程依依每天都会在周子昂的桌上放一份早餐。 有时是温热的饭团,有时是包装朴素的三明治,旁边总会配上一盒牛奶。 除此之外,每天还有一封信笺。 周子昂身边不缺暗恋他的人,这些东西经常出现在他桌上,所以刚开始他并没有往程依依身上想。 他懒得去探究是谁,一如既往地扔进垃圾桶。这不过是又一个拙劣的手段,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他见多了。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饭团上贴着一张小熊便签纸,上面写着三个小字:要趁热。 字迹与之前那张解题便签别无二致。 他抬起眼,视线越过大半个教室,看到了那个正低头写字的背影。 原来是她。 周子昂挑眉。 他依旧不怎么回应。 但那个静缩的身影,在他视野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周子昂会不自觉地注意到,她脖颈的淤青淡了。有次,他盯得时间太久了,她忽然回头与后排同学交流,不经意间与他对视。 她忽然涨红了脸,眼神躲闪,慌乱低头。 周子昂心底掠过一丝微妙。 他闲来无事,拆开那些信,阅读起信里稚嫩真诚的文字,眉头紧锁。 无非是一些琐碎的话。有关心他的话。也有讲述她每天的烦恼和开心。 他看完觉得烦。烦她固执的靠近,更烦自己会因为这些琐碎而触动。 程依依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 她知道,告白要提上日程了。这天放学,趁四下无人时,她找到周子昂索要联系方式。 “为什么要做这些?” 周子昂垂眸看她。 是喜欢他吗?可别人都很大胆。只有她默默地送早餐,写情书。避开了所有人。 看着她眼中迅速积聚的水汽。 周子昂在等。在等她会说什么。 程依依仰头,直直撞上他的视线。 当然是骗你啊。但是她不会这样说。她会告诉他,她喜欢他。 “周子昂,我喜欢你。” 说完,她听到头顶那人一声嗤笑。 周子昂心想,喜欢?这种掺杂了太多复杂因素的喜欢,有几分真? 他见过太多因为他的家世、他的外表、他的财力而扑上来的喜欢。 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周子昂逼近她,恶劣地凑到程依依耳边。 “如果你真喜欢我,敢光明正大追我吗?” 他分明在说:想要我相信,就拿出像样的诚意来。 程依依听出他的意思。他想看她退缩,想证明她的喜欢不过如此。 毕竟一直以来,她都在扮演怯懦的角色。 她很久没有回答,在观察周子昂的表情。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神情。 眼前的周子昂,再不似初遇那天平淡如水,他眼里满满嘲弄,除了猜疑之外,还流露出些暗沉沉的情绪。 程依依看得分明。 他在不安。 她勾唇,“我敢。” 周子昂怔住了。 这答案让他意外。她那般胆小,他还以为她压根不敢呢。 周子昂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走出教室,傍晚微凉的风吹拂在他脸上,心头的那股躁郁之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程依依。他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 而另一边的程依依知道他并没有相信这份感情。 他在试探,在看戏,或许还有几分上位者玩弄人心的恶劣。 但那又怎样? 他要“光明正大”,她就给他“光明正大”。 这正合她意。 她势在必得。 6.换座位 “同学,麻烦换个座位,可以吗?” 程依依抱着书本和笔袋,站在了周子昂旁边的座位处。 她对原本坐在那的男生下了逐客令。 这番作为是何用意旁人都看得出。 早读还没开始,教室里已充斥起了闲散的交谈声,有零散几人注意到后排的动静,一个两个都望过来。 慢慢地,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那男生转头看旁边的周子昂。 周子昂正戴着耳机闭目养神,感受到周遭诡异的寂静,懒洋洋地掀开眼皮。 当看清站在桌旁,抱着全部家当,一脸“我要坐这里”的程依依时,他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差点掉出来。 周子昂的双眸罕见地瞪大。 ……她还真敢?! 教室里死寂了几秒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我靠,程依依?她疯了吧?” “她怎么要坐周子昂旁边?” “自不量力,周子昂能看上她?” 嘲讽、质疑、看热闹的目光陆陆续续扎在程依依身上,她恍若未闻,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又重复了一遍。 “可以吗?” 男生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又觑了一眼脸色变幻莫测的周子昂,见他没出声反对,只好收拾东西,把位置让了出来。 靠,搞神马。他还想坐后面打游戏呢。 程依依坦然落座,无视所有流言蜚语,垒好每一本书,抽出今天要早读的课本。 周子昂望向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看到她后颈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淡淡青黄痕迹,也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廉价的皂角香。 他想说什么,但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他第一次在女生面前,感到某种程度的无措。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体育课上,男生们分组打篮球。 周子昂刚投完一个球,下场休息。他习惯性地去拿放在长椅上的功能饮料,却碰到了某人纤细的手腕。 程依依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仰头看着他,眼神清亮:“喝这个吧。” 周围的同学都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意味不明地打量起两人。 周子昂还没来得及拒绝,程依依已经踮起脚尖,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为他拭去鬓角沁出的汗液。 少女突然靠近,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还有那触碰在皮肤上的软热,让他大脑懵滞。 周子昂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颤动的睫毛,和那双专注于他的眼睛。 “我……我自己来。”周子昂偏头躲开,夺过她手中的手帕和瓶装水,耳根泛起热意。 周围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开始起哄。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校园的各个角落。 姚冰夏在听到跟班添油加醋的汇报时,正在美术教室摆弄新买的颜料。 她纤细的手骤然收紧,一个使劲,轻易折断了昂贵的画笔。 程依依?那个阴沟里的老鼠竟然敢公然追求子昂?她凭什么?! 隐隐不安的情绪涌上姚冰夏的心头。她立刻拿出手机,给程依依发了条信息。 而程依依早料到了姚冰夏的短信。 内容与她设想的一样。 【程依依,你搞什么把戏?】 程依依的回复简单直接: 【我喜欢周子昂】 姚冰夏盯着那行字,几乎要气笑,指尖用力地戳着屏幕。 【真的?】 【嗯】 姚冰夏看着那个肯定的回复,沉默了。 她了解子昂,他看似随和,骨子里和宋昭一样,自傲且有主见,不会轻易由人摆布。 程依依如此高调,若非周子昂默许纵容,她绝不敢如此。难道子昂真的对她…… 姚冰夏想到三人一同长大的情谊,加上父辈错综的利益,强行压下了找麻烦的冲动。 她不能冒险,万一程依依真的在周子昂那里有了点分量,自己动手会惹周子昂不快,不仅会影响到三人的关系,还会影响到三家的业务往来。 姚冰夏阴沉着脸,删掉了对话框。 霸凌,暂时停止了。 而宋昭,在听人说起这事后,清冷的眉眼间掠过淡淡的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此时的宋昭并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因嫉恨,与周子昂兄弟阋墙、针锋相对。 而他,也会为程依依,背弃所有。 和周子昂成为同桌后,程依依打算将“追求”进行得更加彻底。 每日的早餐还是一样准时地出现在周子昂的桌上。她总有办法让周子昂收下,有时直接放在他手边,看他吃了。 更让周子昂哭笑不得的是,程依依还包揽了他的各科作业。 “英语卷子,我写完了,你要抄吗?” 她把写得工工整整的卷子推到他面前。 周子昂:“............” 甚至在他被老师点名回答不出问题时,她会在一旁用气声飞快地提示正确答案。 周子昂从一开始的“谁要你多管闲事”,到后来的半推半就,再到最后...竟然习惯了。 他看着身边这个在某些方面固执得可怕的女生。当偷看被抓包,她会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恐惧和怯懦。 周子昂发现自己对着这样的她,越来越难说出冷硬拒绝的话。 他开始相信,程依依或许是真的喜欢他。 7.鱼儿上钩(周微h) 勾引男人要怎么勾引呢。 尤其是勾引周子昂这种天菜男人。 程依依做了不少功课。 男人,食色性也。再怎么清冷的男人,面对欲望也变了样。 何况,周子昂还达不到宋昭那宛如神祇般的境界。他少年气性足,必要的身体接触,一定会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过,程依依猜测,周子昂那样的家世,身边一定不缺女生。 虽然他们才高二,但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懂很多了,不少男孩早就跟人上过床了。普通男生都这样,周子昂这种富二代只会更过分。 原本,程依依是这样推算的。 若周子昂经验丰富,那么攻略难度就会增加,她的肢体接触也会大打折扣。但给他擦汗那天,周子昂的表现,给了她自信。 他并非无动于衷,比她想象的还要纯情。 这个发现,让她决定把与周子昂的身体接触作为下一步的主攻方向,并且融入日常。 周子昂趴在桌上补眠,她会假装不经意,用手臂轻轻擦过他的臂弯。 程依依递给他作业,就会有意去触碰他的手指,停留的时间要长那么几秒。 这些接触都短暂轻微,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她不刻意去看他反应,做完就恢复成认真听课的模样,一切都似无心之举。 周子昂会蹙眉、会避开、会瞥她一眼。 程依依便装傻,回以无辜茫然的眼神。 次数多了,周子昂怀疑自己太敏感。 同桌之间不可避免的磕碰再正常不过。然而那羽毛搔刮般的触感,却一次次在他心湖里漾开微澜。 她手臂肌肤的微凉、指尖的柔软、发丝扫过时的痒意……这些感觉并没有随触碰的结束而消失,反而在他独处时,一遍遍回放。 周子昂在意起与她不过咫尺的距离。 有时她会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那股淡淡的皂角香让他心烦意乱,导致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周子昂用冷漠筑起防线,但她恬不知耻的靠近,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拒绝显得小题大做。 不拒绝又让他烦躁不已。 就在这氛围中,那场突如其来的停电,成为了压垮周子昂的最后一根稻草。 厚重的乌云吞噬天际,教室里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沉,狂风作乱的夏日午后,历史老师刚讲到关键处,头顶的灯管滋啦闪烁了几下,随即,教室陷入了黑暗。 “哇——!” “停电了?” 短暂的寂静后,教室里爆发出学生时代特有的兴奋喧哗。 所有人都在为这意外而狂喜。 老师在讲台上维持秩序,让同学们耐心等待。有几个人没上交手机偷偷在玩,此时灯一灭,刺眼的屏幕光显得异常灼人,他们吓得赶忙关了屏幕。 在黑暗和喧嚣中,程依依异常平静。 她知道,机会来了。 周子昂摇晃着座椅,正百无聊赖地借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看着右手里的漫画。 忽然,课桌下伸来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了他垂在腿侧的左手。 周子昂身体一僵,想抽回。 那只手却使力握住了他。 是程依依。 她想干什么? 他尚未做出反应,那只手却动了。 它不像之前递水、递早餐那样明显的讨好,而是大胆的、近乎狎昵的探索。 程依依先是勾住他的小指,然后一寸寸地向上攀爬,抚过他修长的指节,摩挲过他略带薄茧的指尖,最后在他的掌心调皮地划了下。 酥麻的电流从皮肤炸开,窜遍四肢百骸。 周子昂被施了定身咒般无法动弹。 黑暗剥夺了他的视觉,导致周子昂的其他感官变得非常敏锐。 她正用指腹,一点点地摩挲他的指节,皮肤细腻光滑,摸上去软软的。 然后周子昂便感受到,她忽然探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紧交扣。 靠。她....疯了吧?周子昂头皮发麻。 程依依大胆试探,无声地诱惑他堕落。 与他每一寸肌肤的相触,都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点火。 “周子昂。” 就在这时,她倾身凑过来,鼻尖呼出的湿热拂过周子昂的耳廓。 她说,“我害怕,好黑。” 周子昂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闻起来晕晕的,却不刺鼻,相反引得人想继续闻。感觉浑身都虚浮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还未从这抹香气中回笼意识,便又感受到她的唇在蹭他的耳尖。 那柔软的触感,窜遍了周子昂的全身。 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疯狂擂动起来,撞击胸腔的轰鸣声盖过了教室中的喧闹。 好近...... 耳朵,好痒。 周子昂的耳根烧了起来,烫得吓人。 紧接着,一股燥热从小腹直冲头顶。他并拢双腿,掩饰住某个部位不受控的尴尬反应。 妈的。好热。 “你……”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程依依,别闹。” 这话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程依依听出他语气里的压抑,反握得更紧,肆无忌惮地在他手心划起圈。 她整个人好似挂在周子昂身侧,柔软的胸脯碰到他的手臂,贴得很紧。 周子昂感觉到手肘那处的柔软。 男生的呼吸慢慢粗重起来。 这不太正常了。他从来没这样过,脑袋昏沉沉地,明明是在教室,但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鼻息都是她的香味。 身体成为她的枷锁。 眼前全是她的模样。 周子昂想起那天,他无意看到的赤裸。 她傲人的胸线、精致的锁骨、以及那双充满水汽的黑眸。 估计有....c了吧。 周子昂回忆起少女那盛满光晕的乳沟,嗓眼干涸,不自觉收紧指缝,与她相扣的手更紧了些。 无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凶狠的、阴暗的、不再复少年气的。 周子昂收紧了腿,企图压下腿间那翘起的硬邦邦性器。 好硬。 距离上次自渎,已经过去很久了。 自从他想着她那个之后,就一直逃避自我疏解,没想到今天..... 都怪她。离他那么近干嘛。不知道自己身上香吗。 阴暗地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周子昂的理智,摇摇欲坠。 少女不肯善罢甘休,她的唇瓣贴上周子昂的耳垂,仿佛情人呢喃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在搔刮他的耳膜: “周子昂。” 她声音软糯,黏糊糊的向他撒娇,好似委屈无助,不断撩拨他,“我好难受呀。” 理智的弦,断了。 周子昂耳根红得滴血。 他用尽全力克制,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音节。 “哪里难受?” 这话问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蠢透了。 黑暗中,属于她的体息变得格外清晰,攻城略地般侵占了他的感官。 “……这里。”程依依停顿了下,像在积蓄勇气,然后拉过他的手指,贴在她的唇瓣上。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想你,亲亲我。” 轰—— 有什么东西在周子昂脑海中炸开了。 他转过头,在弥漫着燥热与少女清香的黑暗里,精准捕获了她那张不断吐出诱人话语的唇瓣。 他没有立刻粗暴地吻上去。而是被蛊惑了,动作虔诚又缓慢。 周子昂垂眸,额头轻抵住了她,与她鼻尖相触,呼吸交织,灼热混乱。 仅仅短暂停顿几秒。 是他坠落前的最后确认。 也是他情动无法抑制的征兆。 然后他不再犹豫,微微偏头,决绝的含住了她的下唇。 程依依的唇软得不可思议。 双唇相贴的瞬间,周子昂颤了一下。 起初他的吻毫无章法,唇瓣温热干燥,是少年人才有的青涩急躁。 但很快,那浅尝辄止的接触无法满足他深处喷涌而出的渴望。 周子昂加重了力道,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的齿关,舌尖舔舐起她的唇缝,用不容置疑地力道不断长驱直入。 他触碰到一片更加湿滑的软体,缠住程依依无处可逃的软舌。 陌生而亲密的触感让他颤栗。 周子昂不由自主扣住她的腰肢,把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加深这个失控的吻。 程依依发出极轻的呜咽,像惊讶,又像终于得逞的叹息。她没有抗拒,顺从地闭上了眼睛,长睫如蝶翼般轻颤。 这无疑是种无声的邀请。 黑暗中,周子昂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声,尝到津液交换的甜蜜、以及回绕在他耳边的,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 他与程依依,唇舌交缠,气息交融。 周子昂贪婪吮吸着她的舌尖。 那甜美的滋味让他失控,想要更多。 程依依被他笨拙却热烈的深吻弄得浑身发软,无力地依附着他,感受他强势的掠夺。 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像在这令人意乱情迷的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周围同学的喧闹、老师的安抚、都隔了层厚厚的玻璃,变得遥远,化为模糊的背景音。 课桌下方,自成一方情潮涌动的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灯刷刷地亮起,刺眼的白光驱散了所有黑暗。 两人如触电般猛地分开。 周子昂迅速坐正身体,眼神闪烁,尴尬地别开脸,胸膛起伏不定,急促地呼吸着,根本不敢去看程依依。 他飞快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下腹那股燥热还未平息,让他坐立难安。 还是很硬。 甚至因为刚才的湿吻,更硬了。 她好甜啊,舌头好软好湿,他还想亲。 灯光下,他俊朗的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潮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耳根更是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周子昂低咳一声,余光偷偷瞥向她。 只见程依依喘着气,手心绞着衣角,同样脸颊绯红,眼中满是被疼爱过的迷离水光,下唇被他吸的红肿,还泛着水润的光泽。 一副羞赧至极的模样。 周子昂慌忙移开眼。 程依依注意到他的躲闪,微微上扬嘴角,掠过得逞的弧度,转瞬即逝。 教室恢复了明亮,无人察觉两人的异样。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这一吻,并非凭空而来。 它是程依依精心编织的网中,早已预设好的一环。是她一步步,将周子昂引至无法回头的边界。 周子昂沉溺在自我怀疑的情绪中。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从抗拒触碰,到发展为与人激烈拥吻的。 他还在为挥之不去的燥热而感到烦恼。 周子昂活了十几年,打过架,逃过课,被无数女生明里暗里暗示过,却从未经历过如此混乱的时刻。 这下,是彻底栽了。 而程依依,心底一片冷静的清明。 她知道,鱼儿已经咬钩。 并且,咬得很深。 8.失控(周h) 自从两个人接吻后,便像打开了一道闸门,一旦开启,便再无法合拢。 程依依不再满足于四肢的相触,把魔抓探向了更私密性的领域。 课堂上,周子昂正开小差,半睡半醒间感觉到一只软乎乎的手,隔着薄薄的裤子摸上了他的大腿。 他的困意走了大半,拿笔的手忽得一激灵,笔尖在本子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那只手没有安分停留,不断在他紧实的大腿内侧上下游移。 程依依偶尔用力按压他紧绷的肌肉,像在丈量,偶尔又化为绵掌,滑过他腿侧线条,反复撩拨。 热流直冲而下。 周子昂想用意志力压下那半勃的性器。 可惜,收效甚微。 他拨开她作乱的手,又被反握住。 那人还厚脸皮地在他掌心挠了挠。 于是他又偏过头瞪她,只见程依依假装在认真记笔记,只有那扬起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这些天,她不光是摸他腿。 程依依还会在上课时,绕过椅背,手搭在他后腰,趁他不注意,便溜进衣角下摆,徘徊在他平坦紧实的小腹,玩弄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 周子昂快要疯了。 他现在变得太敏感了。 几乎每天都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 程依依碰过的地方变得灼热难耐,他也总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神魂颠倒的清香。 这根本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周子昂只能趁课间,频繁用冷水洗脸,驱散那些旖旎混乱的情动,但根本没有用。 只要她一靠近,都不需要触碰,他的性器就会不受控制地苏醒胀痛。 每天,上课硬,下课硬。走在学校里闻到她的味儿,他就会不听话地翘起鸡巴。 他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有一次程依依刚摸完他,他正硬着,被老师叫起来答题。 还好他那天穿了条宽松的裤子。 不然丢死人了。 夜晚也变得尤其难熬。 周子昂每晚都会回想她的种种。在浴室或床上,凭想象进行一番漫长而徒劳的盛大意淫,一次次释放那积攒了一整天的欲望。 宣泄过后,他眼底泛着淡淡乌青。 这些日子,他逃避激烈的运动,连打篮球都提不起劲,球场上跑动几下就疲惫不堪,精气神都抽走了。 朋友们笑他是不是夜里做贼去了,周子昂冷着脸搪塞过去。 程依依乐见其成。 北方的夏日,气温悄然攀升,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有几分炽烈。 课间时分,程依依扇着风,几缕碎发被薄汗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她双颊泛着热气蒸腾出的红晕,像熟透的水蜜桃,嘴唇也格外润泽。 程依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好热啊……” 周子昂本来在看杂志,听到她讲话便闻声看去。 程依依勾住领口,向外轻轻扯动。 慵懒随意的幅度,却是精心设计的慢镜头,原本严谨扣合的领口由她扯开一道缝隙,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是..... 周子昂不想看都不行。 太吸睛了。 器材室那天的匆匆一瞥,他就知道她身材很好,只是平时穿着校服,遮住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内衣。 与之前那件纯情的浅粉色背道而驰,极细的黑色蕾丝边缘,精致繁复,包裹着她优越的胸部曲线。 不过这件内衣的款式太成熟了。超越了他们这个年龄段,火辣的像情趣内衣,与她身上规矩的校服悖逆。 只一瞥之间,就引人无限遐想。 周子昂视线定格在那片乍现的春光上。 他握着杂志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看什么?” 程依依注意到他的目光,慌忙拉好领口,脸上飞起红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周子昂回过神,狼狈地移开视线。 “……没什么。”他低哑道。 还有她吃东西的时候。 程依依拿出一根香蕉,慢条斯理地剥开,红润的嘴唇含住顶端,然后用舌头卷着,小口小口地吮吸咀嚼,舌尖偶尔舔过嘴角。 那根香蕉在她唇齿间进出,只一眼,周子昂看到她蠕动的口腔和偶尔闪过的舌尖。 他猛地别开脸,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口干舌燥,下腹绷得发痛。 程依依剥了一颗水果糖,含进嘴里。 糖块在她口中滚动,发出细微黏腻的声响,腮帮子时而鼓起,时而凹陷。 听着那声音,周子昂想起那个濡湿的舌吻。真是龌龊,盯着人家吃东西都能硬。 这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无处不在。 只需要一个契机,什么都变了。 那个契机就在程依依做值日的某个下午。 夕阳的余晖把教室染成暖金色,当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有一只手关上了门。 周子昂赶回来拿外套。 程依依挡住了他的去路。 忘记是谁先开始的了。 也许谁都没有讲话。 只一个眼神的对视。 夕阳光打在她脸上。 周子昂垂眸,一把拽过她,拉进怀里,低头凶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停电那次更加激烈,他是泄愤般,粗暴撬开她的唇缝,吮吸起她的软舌,想要将她吞吃入腹。 程依依模糊鸣咽,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热情回应。 唇舌交缠的声音格外清晰,黏腻而色情。 程依依气喘吁吁,身体发软,却不忘执行她的计划。 她引导周子昂的手,覆上胸前的柔软。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周子昂的大掌捏住了那幻想中的惊人弹性。 他浑身一震,被点燃了最后的引线,不再隔衣抚摸,急切地从她衣摆下方探入,摸过她纤细的腰肢,向上,再向上,终于,滚烫的掌心摸上她的内衣。 那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 程依依哼了几声,周子昂激动地舔上她的上颚,缠住她的舌尖含入口中舔舐。 他抱起程依依,把她放到旁边一张干净的课桌上。 周子昂站在她双腿之间,弯腰俯身,再次吻住她,一边亲一边腾出手来去扯那碍事的布料。 程依依上半身只剩一件内衣。 他欣赏一番眼前的光景,便勾住罩杯下的钢托,稍稍用力,往上一扒,雪白的乳就跳着蹦出来了。 程依依奶子太大,内衣卡嵌在胸部的乳肉里,色情的画面让周子昂咽了咽口水。 他失了智,带有薄茧的手毫无阻隔地握住了那团肖想已久的绵乳。 入手是惊人的滑腻弹性,那温热的触感与刚才隔着布料的揉捏天差地别。 周子昂呼吸粗重。他垂头亲了亲程依依的脸颊,爱不释手地伸出双手,用力揉捏她的乳房。 “程依依,你好软。”他嘶哑道。 周子昂咬咬唇,压下想要凑过去舔吸的想法,用指尖替代他的唇,恶意刮蹭着顶端那悄然挺立的蓓蕾。 没几下,她的奶尖便充血立了起来,在他轻佻的指腹间变得更加硬实。 “啊……” 程依依仰起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 “奶头好硬啊,依依。” 周子昂低哑的粗喘,眼睛赤红。对她的称呼也情不自禁改变了。 他变本加厉,掐住她两个奶头往外拉扯揉搓,换她一阵阵呻吟啜泣。 “好漂亮。” 周子昂盯着她涨红的、如珍珠大小的奶头,咽了咽口水。 怎么这么漂亮。奶头粉粉的,乳晕也是粉的。他好想,吸。 周子昂觉得自己坏掉了。他怎么会这么粗俗。很想用些恶俗下流的词来形容她。 他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想吸你的奶。” 周子昂低哑道,“可以吗,程依依。嗯?” 9.你湿了(周h) “嗯....周,啊,周子昂别揉了,嗯...” 程依依颤抖的声音响起。 周子昂像狗一样,压在她身上吸奶。 他叼住她的乳尖,进而探舌含住她,缠住那粒珍珠,用湿润的舌苔不停地上下左右横扫,偶尔嘬住吮吸,时而还会偏过头,去舔舐奶头旁侧的乳晕。 吸完一边又去吸另一边。 周子昂就这样埋在她身上,浑浑噩噩,沉溺在情事中,另一只大手不知何时,揉上她的臀瓣,好几次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他一米八几的高个压着她亲,她被重力顺势欺压,半躺在了桌面上。 那些教科书、橡皮、笔和本,因为两个人的情动而散落了一地。 “周……周子昂……” 程依依意乱情迷地叫着他的名字,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既像推拒,又像迎合。 周子昂抬起头,眼神幽暗得像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翻滚着浓稠的欲望。 他看着她迷离的双眼,看着她被蹂躏得发红、充满水光的胸脯,喉结剧烈滚动,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舒服吗?” 程依依胡乱点着头。 周于昂凑过去又亲她,亲她的间隙,把她抱下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个姿势让两人贴得更近,也更加危险。 程依依一坐上去就感觉到了他身下那坚硬如铁的灼热,正死死抵着她。 那根鸡巴很大,就隔着校裙,正好卡在她的臀缝中间。 她脸上泛起红潮,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故意扭动腰肢,用臀瓣蹭着那处坚硬。 周子昂闷哼一声,按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手掌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他仰头看着她,眼神充满了煎熬的痛苦,“依、呃....别动..听话,别蹭。” 周子昂喘着粗气,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警告毫无作用,也无力阻止。 程依依怎么会听话? 她非但没停,反而有节奏地磨蹭起来。 刺激是毁灭性的。 周子昂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哼,几乎是本能地,腰腹猛地向上用力一顶—— 只要开了这个头,就停不下来了。 周子昂挺动腰身,隔着她薄弱的内裤,用力地向上顶弄她的臀缝。 夏天,程依依校裙之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细嫩的肌肤被他三两下撞得发红,一阵阵奇异的快感顺着她的背脊爬上。 “啊··…哈啊……” 程依依被他撞得身子乱颤,双手环住他脖颈,攀附着他的肩膀,发出了断断续续、持有哭腔的呻吟。 周子昂听到她沾满水汽的娇喘,顿住了,就这么望了眼她情动潮红的脸。 失控感席卷了他。 仅仅沉默了几秒钟。 周子昂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掌从她的腰际滑下,狂乱伸入她裙摆下方,在她挺翘的臀瓣上流连揉捏。 然后他扬手打了两下她的屁股。 “抖什么?” 周子昂埋首在她颈边,发出沉浊的叹息。 他不顾她的回答,双臂压住她两条乱颤的大腿,狠狠一个挺腰,硬邦邦的性器便贴上了她腿心。 “唔……” 程依依浑身发软,身体剧烈颤抖。 最初只是本能的摩擦,但很快,那隔靴搔痒般的接触无法满足他。 周子昂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竟然摸索上了她的大腿根部。 男生的喘息越来越重,动作也狂野许多。 当指尖触碰到她湿润的内裤时,周子昂浑身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停滞住了。 “湿了……”他在她耳边粗喘着,热气喷在她的肌肤上,声音带着情欲的浑浊和一丝得意的坏。 “程依依,你下面好湿,都湿透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催化剂。 他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滚烫的唇瓣在她脖颈、锁骨上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印记。 周子昂不想再隔着内裤肏她,于是便探出手指,急躁地勾住内裤边缘,想扯下来。 内裤紧勒进她柔嫩的肌肤。 周子昂感觉到了那湿热的源头。 紧接着,就是他粗暴的攻势。 这次更准、更狠。 完全是在顶着她的穴口撞。 那力道很大,频率很快,意图贯穿她般,凶狠又急躁。 因为动作激烈,桌椅开始剧烈的摇晃。 周子昂也湿了。 他下体的顶端渗出了湿意,濡湿了她的腿根,与她的爱液混在了一起。 周子昂喘着粗气,额发被汗水浸湿,眼神狂乱,他盯着身下面色潮红的程依依,下身的动作又快又重,像一只兽。 他想要更多。 想要彻底占有。 那层薄薄的内裤成了他最痛恨的阻碍。 周子昂揪着那层薄布的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几乎下一秒就要将其撕碎。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没有真的扯下去。 但他并没有停止。 周子昂就着这个姿势,更猛烈地隔着那层湿漉漉的、贴在她穴的内裤,用力反复顶弄。 他一边用力顶弄,一边在她耳边说着不堪入耳的骚话。 “程依依,你好湿。” 鸡巴好硬。 想插。 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想插。 想操她。操烂她。 但是不能。周子昂垂眸。 “叫出来,我想听。” 周子昂的动作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撞击着最敏感的那一点。 “呃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楚的低喘。 越来越快,越来越失控。 程依依感觉到他那处的搏动。 她紧紧搂着他,知道他到了边缘。 终于,在一阵剧烈到几乎痉挛的顶弄后,周子昂身体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滚烫大量的白浊,尽数射在裤裆里,同时渗出了些,汹涌浸透了她私密的地方,甚至那濡湿的范围还在扩大。 他射了。 高潮的余韵中,两人紧紧相拥。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人粗重混乱的喘息,以及弥漫开的甜腥气息。 周子昂伏在她颈间,久久没有动弹。 快感过后,是排山倒海般的茫然。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像个发情的野兽,在教室里,对程依依做出了这种事情。 周子昂看着她腿间那昭示他罪证的湿痕。 他完了。 程依依靠在他怀里,感受他急促的心跳,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知道, 周子昂这座堡垒,已经被她彻底攻陷了。 10.男朋友 周子昂像中了蛊。 只要四下无人,他就会按耐不住贴过去,与她吻得难舍难分。每次在即将越过最后的防线时,都会被她叫停。 程依依不了解男人,但她了解人性。 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 如果早早交付身体,等哪天周子昂热情褪却,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程依依不再像追他时那样,每日雷打不动地给人带早餐。 她专注于自身,更多的精力放在课堂上,对周子昂的态度也不冷不热。 周子昂感受到了她的冷淡。 一次两次,周子昂当她是害羞。可次数多了,被拒绝的烦恼始终萦绕他心。 他不懂。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如今他回应了,她却又开始后退。 午后的天台,风吁吁。 周子昂把她抵在水塔旁,吻得又急又重。 他的手顺着程依依的腰线往下。 她再一次拦住。 “为什么?” 他忍不住问。 程依依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眸光似水。 “太快了,周子昂,我还没准备好。” 她的理由合情合理,充满了少女的矜持。 周子昂的心里莫名地空了一块。 他尊重她。可又觉得她的拒绝并不纯粹。 眼前的人,再不似初遇那天的温吞。那双眸隔着一层雾。他看不透。 他一步步埋入程依依的圈套,浑然不觉。 程依依与旁人的每一次交谈,他会留意。看到她露出笑容,他会无端地烦躁。 那些他曾不屑一顾的细节,逐渐浮现。 为什么皱眉? 为什么对其他男生笑? ........ 无数个问题在悄无声息地啃噬着他。 课间,周子昂把玩手机,搜索起“如何判断女生是否真心”这类他本该嗤之以鼻的问题。 答案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靠谱的,越看越烦。 周子昂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他从未在任何人、任何事上费过心神。 又一次下课,在楼梯拐角,他圈住程依依,吻落下之前,问出他的思虑。 “程依依,你到底想要什么?” 树叶间隙透过来的光斑,打在她寡淡的脸上,照的她更白了。 程依依梦呓般回应。 “我想.....” 她放慢语速说着,攥住周子昂的衣领,忽地往下一拽,迫使他贴的更近。 周子昂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近她。 两人呼吸交错,少女细密的睫毛扫过他的眼睑,痒痒的,挠过他的心尖。 程依依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她说,要对她再好一点才可以。 怎么样才算更好?他已经为她打破了太多原则。 周子昂发出叹息。 他认输了。 “放学能送我回家吗?我有点怕。” 周子昂联想到她身上那些伤痕。 “好。”他没有犹豫。 周子昂提前通知司机不用来学校接他。 下课铃一响,程依依为避人耳目,和周子昂错开时间,一前一后走出了学校。 周子昂在校外人烟稀少的小路等候多时,见她来了,主动接过她的书包来背。 走过一条街,就到了地铁站。 周子昂头一次坐地铁,有些不自在。他不太喜欢人挤人,特别是夏天,车厢还里有股汗味,让人作呕。 忍了半个小时,他和程依依到了老城区。 与市区的繁华不同,这里到处是格格不入的破旧狭窄。 周子昂的脚步顿了一下。 眼前便是密匝匝的握手楼,电线如蛛网般在头顶交错,空气潮湿,逼仄的巷道里,垃圾随处可见,地上还有黏糊糊的污渍。 远处却飘来一阵香味儿。 周子昂望去,前方有小摊,在卖吃的。 这是他从未踏足过的世界。 拥挤破败,又充满了嘈杂的生命力。 程依依领着他,熟稔地穿梭在各个巷弄。 光线昏暗,偶尔有住户泼出水,在坑洼的地面溅起水花。 “到了。” 她在一栋陈旧的楼前停下。 周子昂抬头,看着那布满各种涂鸦和水渍的辩驳墙壁,一时无言。 “饿不饿?” 程依依回到熟悉的领地,神情放松许多。 她指了指巷口亮着昏黄灯泡的小摊,“请你吃牛杂,很好吃。” 说完便拉过周子昂,不由分说朝那走去。 简陋的摊子上,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周子昂看着那泛着油光的矮凳,迟疑了一会儿才坐下。 程依依已经坐下,对阿婆笑喊:“老板,两份牛杂,我的多加辣。” 她看向他:“你呢?” “.......我不吃辣。” “他那一份不辣。” 婆婆笑呵呵地打了两碗锅里的牛杂。 热腾腾的牛杂端上来,程依依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他一双。 周子昂纠结了几秒,还是下了筷。 入口后,他眼神一亮。 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错。 程依依被辣得嘴唇发红,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吃得毫不顾忌形象。 周子昂看过去,与前几天冷淡阴郁的她相比,判若两人。 她扒了几口,碗都快见底却又停了下来,跑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几罐啤酒和一包香烟。 周子昂看到她买的东西后有些讶异。 程依依打开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唇间。 “有火机吗?借个火。” 周子昂掏出打火机,倾身为她点燃。 认识她之后,他还是头一次见她抽烟。 橙红色的火苗窜起,映亮出她低垂的眉眼和噘起的唇。 她吸了一口,熟练吐出烟圈。 周子昂有一瞬的出神。 烟圈缓缓飘向周子昂,劣质的烟草味道让他蹙了蹙眉。 他并不讨厌,只是闻不惯。 两人就坐在路边摊上,吃两口牛杂,喝几口冰啤,看着巷子里的居民来来往往,听着听不懂的方言吵闹。 “你从小就在这生活?”周子昂问。 程依依灌了一口啤酒,唇角溢出泡沫,她随意用手背擦掉。 “嗯。” 几口酒下肚,气氛松弛下来。 夜风拂过,带走白日的燥热。 周子昂看着微醺的少女,俊逸的面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 不知不觉,回忆起与她相识后的种种。 他的声音低沉许多。 “那天,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其实他早就想问,但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也希望她会主动找他来说。 可她没有。 他知道,她一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周子昂口中的那天,程依依再清楚不过。 程依依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在他看不到地方,轻轻勾唇。 终于,他问起她了,想了解她的过去。 但程依依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她还不确定,现在的周子昂会不会为了她和姚冰夏作对。 她认为,周子昂对她还不够喜欢。 程依依沉默片刻,“没有。” 周子昂看出她在说谎,但没有戳破。他盯了她一阵,浅笑着拎起酒罐,与她碰杯。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听着。” 程依依注意到,碰杯时他的杯沿始终低于她的。她笑笑,酒液入喉,是微涩的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酒过三巡,程依依的脸上升腾起些许醉意,等再抬酒要灌时被人拦了下来。 她懵滞住,看清来人后傻呵呵地笑,指着周子昂的鼻头,“你”了半天,话都说不清了。 周子昂无奈扶额,刚准备捞她起来,送她回去。谁知她身子一歪,搂住他的脖子乱蹭,两人一同跌坐在板凳上。 她嘟囔着,热气喷在他的颈窝。 周子昂的注意力都被她夺了去,完全没心思顾及旁人的戏谑目光,贴她更近了些,依稀听清她在唤他的名。 “周子昂,你要负责……” 周子昂失笑:“负什么责?” “那天在教室……你,你都那样了……” 程依依声音越来越小,像在撒娇。 “你不能丢下我,你要、你要...嗝,嘿...你好帅....” 她忽然抬起双手,啪一声拍到周子昂的脸颊,盯着他的脸傻乐,似乎很满意他的长相。 周子昂唇角刚漾起的笑停住了,他瞧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笑容化得更缓,被她可爱到了,心口软绵绵的。 他半开玩笑地反问:“行啊。那从今天起,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程依依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醉酒的迷蒙散了些许,异常认真,一字一顿。 “你是。你是我男朋友。” 她凑近,蹭蹭到他的鼻尖,糯糯道:“所以你要好好保护我。你要只爱我一个。” 晚风在这一刻静止。 巷口的灯光在她眼中碎成星星点点。 分明是见惯了的寡淡眉眼,此刻却被月光重新勾勒过,每一处淡然的线条,都恰好长在了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周子昂觉得她好漂亮。 半晌,他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 “好。” 程依依好似没听到,忽然撒酒疯朝婆婆胡乱招手,叫嚣着说自己是大胃王,要再来十分牛杂。 周围的人笑得人仰马翻。 周子昂低咳一声,拽着她走向婆婆,掏出手机准备付钱。 今天他开心,把在场所有人的钱都付了。 走的时候,身后还传来那群人的起哄声。 周子昂扶起程依依,一路护送她到楼下。 “到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后,扭来扭去挣脱开他的搀扶,摇摇晃晃地摆手。 “你、你,...回去吧。” “我送你上去,你住几楼?” 程依依打了个饱嗝。她是醉不少,但意识还是清晰的,这句话她听懂了。 她含糊道,“....5、502。” 11.装醉 楼道陡峭,声控灯一闪一闪,周子昂背着程依依,凭借微弱的光,避开拐角的杂物,一步步爬上五楼。 他无法想象,这个女孩,每天是如何独自穿梭在这样的楼道里。 终于到了顶楼一间房门口。 程依依醉醺醺地掏出钥匙,打开吱呀作响、漆皮剥落的铁门。 房间比周子昂想象的还要小,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平,没有客厅,进去就是床和书桌,房间的右侧是浴室,左侧的床尾有衣柜,旁边就是阳台,除了晾衣架,还有小灶台可以做饭。 程依依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倒下去。 周子昂的视线扫过书桌。 桌面上有一摞课本,还有几个捏扁的空啤酒罐。台灯下最显眼的是那个插满烟头的烟灰缸,灰都积成山了,可见她抽了多少。 周子昂皱眉,再去看她时,发现她不知何时趴到地上,从床底拖马扎凳,动作间,她的领口下垂,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周子昂移开视线。 “你经常喝酒?”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程依依把板凳放到他面前,自己坐回床沿。 “偶尔,睡不着的时候。” 周子昂心头一紧。环顾这狭小逼仄的空间,与他的居住环境天差地别。 “你一个人住?” 周子昂打量完四周,找寻不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嗯。” 她声音飘忽。 周子昂却听出话里的重量。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完全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沉默在蔓延,楼下隐约传来阵阵吵闹。 程依依抠着床单上磨损的线头,“是不是...不太习惯这里?” “没有。” 周子昂眉眼温软,怕她觉得他在嫌弃,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许多。 他坐到板凳上,双腿在这里无处安放。 “周子昂,你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程依依说这话时眼尾泛起的淡红。 好似在哭。可细细一看,她只是垂着眸,没有掉一滴眼泪,声音却沁了些水汽。 “没人对我好过。” 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周子昂一怔。 程依依断断续续地讲述起她的过去。 “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周子昂继续听她说。 “子昂,我爸爸妈妈早就去世了。福利院的冬天很冷……”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 “那时候小,总盼着有人来接我。下雨天,我就趴在窗边认车牌,想着万一……是我爸我妈回来了呢。” 周子昂看着她垂眸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明明是在讲她的事,却压在了他心口。 “我怎么会忘了,他们早就回不来了。” 她撇了撇嘴角,揪着床上的毛线絮絮,夹在指间反复捏着。 程依依说话颠三倒四。短短十分钟的叙述,语气虽平平淡淡,周子昂却听出了痛楚。 那些深埋的苦难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只模糊地知道她艰难,却没想到是这种炼狱般的生存。周子昂想安慰她,但语言在她的阅历面前很苍白。 有些人光是活着,就用尽了全力。 “以后……”周子昂顿了顿,声音发紧,“你都可以找我。” 程依依抬起眼看他。眼眶是红的,但眼神异常清亮,像是被水洗过的夜空。 她就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很慢地牵过他的手,额头抵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 周子昂眼神一软,心都塌陷下去一块。 程依依摇摇头,眼神涣散。 “没事,都过去了。”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周子昂伸手去扶她。 程依依顺势倒在他怀里。 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加杂着尼古丁的苦涩,和啤酒的麦芽香气。 “周子昂,你对我真的很好。只有你、只有你对我好。” 周子昂拍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 就在这时,程依依忽然抬头,泪眼婆娑地望了他一眼,探唇重重吻了过去。 她吻上来时,周子昂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唇上传来她咸涩的泪水。 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周子昂睫毛微颤。在狂乱地心跳声中,依稀辨认出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你要负责。 她说,周子昂,你不能不管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头一歪,竟直接醉倒在了他的怀里,人事不省。 周子昂抱住她瘫软的身体。温香软玉在怀,每一根神经都在经历着炙烤。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孩泪痕狼藉的脸。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让她抬头的画面。 那时候,她那双眼也是那么恐慌。他当时以为,她在怕他。现在想想,也许是怕得罪他而丢了工作,又或者是怕没办法上学。 后来在器材室,他以为她在和人乱搞,直到看清她身上的青紫,结合她桌上突兀的鞋印....他得知她在遭受霸凌。 他为她解围,支开旁人,关上门来维护她的体面。 因为这微乎其微、在他看来是出于绅士而非目的性的善举,她居然就这么喜欢上了他。 周子昂无比庆幸,还好当时是他。 若是别的男生撞见她的难处,她这么傻,这样便轻易交付真心,怕不是要被那些渣男骗得体无完肤。 周子昂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依依。” 他低低唤她的迭字。早在知晓她名字时,就觉得后两个字念起来是多么缠绵。 他该拿她怎么办? 把她丢在床上然后离开?不行,她醉成这样,万一吐了,呛到了怎么办…… 她的身体很软,很轻。每次靠过来时,还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香味。 让他不知不觉想到上次在混乱的情事。 周子昂压下燥热,理清混乱的思绪。 他把程依依放倒在床上,笨拙地脱掉她的鞋子,拉过那床陈旧薄被,盖在她身上。 正准备起身离开,衣角却又被她拉住。 “别走……” 床上的女孩闭着眼,“我一个人害怕……” 那只手攥得很紧。 周子昂低头看着,心头软了一块。只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坐到地板上,倚靠在她床边。 “我不走。”他说。 程依依安心了,没有应答。 时钟一点一滴走着,周子昂昏昏欲睡,每次快睡着的时候,又被热醒了。 屋里闷热得像个蒸笼。 周子昂瞥见墙角有个破旧电扇,却不知道怎么使用。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他热得没法了,脱掉上衣,打着赤膊才得以缓口气。 他身上出了好多汗,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去浴室冲凉。走到门口,他那个身高进去还要弯个腰才能不磕到门框。 映入眼帘的是不能再简洁的装修。 周子昂扫了一眼。她的东西很少,架子上有大小不一的几条毛巾,其他的东西就是些基础的洗漱用品。 正准备放水,周子昂瞥见洗衣机上放着一个脸盆。等看清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居然是.....一根仿真鸡巴。 12.自慰(周微h) 那东西做的很逼真,连筋络都做了出来。它就摆在那,没有遮掩地压着一条黑色内裤,还是网状蕾丝的款式,就那么一小块布料。 周子昂僵在洗衣机前半天,脑袋发懵。 仔细看的话,那条布料中央和肉棒的棒身都带着点褶皱。像水渍干了的痕迹。 操。 周子昂目光钉住了,乱七八糟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往他脑子里钻。 她是不是躺在床上,握着这玩意儿.....也许会发出细细的、像小猫一样的声音。 她弄的时候会想什么? 会不会.....想着他? 这念头像野火,一但想到那个画面,他无法自抑,血液轰地一下往腿间那个地方涌,胀的发疼。 他明明应该立刻转身出去,可脚生了根。 “妈的....” 周子昂低低骂了一声,想骂自己下流,可又觉得这实在是人之常情。 哪个男的看了能不想入非非?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勾起那一条内裤,指尖像触电般在颤抖,酥酥麻麻的。 周子昂做贼心虚地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心跳如鼓。 他就闻一下。就闻一下。 周子昂喉咙干涩地滚动,拿起那条内裤,凑到鼻尖嗅了嗅。 一股很淡的甜腥味飘来,是她的味道,幽幽地钻进鼻腔。不是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的气息。 这味道让他头皮发麻,下面的反应更剧烈了,硬得发疼,几乎要顶穿裤子。 周子昂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粗重地喘息着,脑子里全是她的样子。 先前刚拿到手时,他还有点羞耻心。害怕被她知道,害怕她知道了会躲着他、厌恶他。 她那么喜欢他—— 他呢? 他是个下流坯,现在正拿着她的贴身衣物,肆意嗅闻她的气味,想象更恶俗的画面去意淫她。 周子昂痛苦地蹙眉。 他一边唾弃,另一边又不断安慰自己。 她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 他理直气壮地想,闻一闻又怎么样。 她那么喜欢他,就算知道了,也会原谅他的。更何况,她早醉晕了过去,即便到了明天,她也不会知道。 她自慰时是这么样的光景呢。 周子昂只能凭想象去勾勒她花穴的美。但无论怎么想,都是徒劳,还是会潜意识地拿片里的画面来填补。 焦躁感充斥他的全身。 更何况,他脸上还盖着她的衣物,那幽幽香味勾的他头昏脑涨。 他开始想象,她用那根东西时,腿是怎么打开的,腰是怎么扭动的,那平时看起来寡淡的脸上,会是怎样一副迷乱的表情···· 一定、一定非常漂亮吧。 周子昂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几乎能想象出她会发出怎样细碎的声音,是像刚才那样无助地呓语,还是更轻软难耐的哭腔? 想到这,他睁开眼,下定了决心。 周子昂拧开水龙头。他需要更多的水声,掩盖他情动的低吟。 待水流放开,他沉入潮湿的幻想里,在充满了她私密气息的空间里,想象着她到达顶点的模样,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向下探去,握住那滚烫的坚硬。 他在这里自慰,外面传来她平稳的呼吸。 她就在那里,不远处,一动不动躺着。 任人宰割。 就算他做了什么...她也.....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跑过去,对她上下其手。 她会不会拒绝? 还是说,被他操醒后会半推半就从了他? 周子昂幻想她的触碰,幻想她醉意的央求。最好是哭着骂他混蛋,撕咬抓挠他的肩脊,但又被迫打开大腿,掰穴承受他的操干。 他一定会把她操烂。鸡巴捅到最深,撞到她的子宫,让她不断哭着叫“子昂....子昂”,然后喷出一股又一股的逼水来。 她买来假的鸡巴,不就是想被操吗。他又是她男朋友,就应该满足她。 周子昂阴暗地想。 那天在教室,他只是隔着内裤撞了她几下,她就流了好多水。 她拿假东西自慰,会有他搞她那么爽吗?会像他撞她那样,流那么多水吗? 周子昂深呼吸一下,贴着她穴的那块布料紧紧覆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恍惚中,他好似闻到她下体的甜腥味。 周子昂俊朗的脸庞因为沉迷情事而变得扭曲。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口腔分泌出津液,他干涩地咽下,马眼因过度自慰被撸出了不少前液,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他靠着潮湿的墙壁,佝偻着背脊,腹肌的沟壑处都是情动的汗液,止不住地下流。 周子昂逐渐压抑不住喘息,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粗重,像是刚跑完一千米。 浴室里只剩下他断断续续地沙哑低吟,交错着几句失声的“依依”,手掌摩擦下体的响动快到了极致。 就在某个瞬间,他猛地绷紧了身体。 痉挛从腰腹窜上来,他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腰胯空挺,快感瞬息间过遍全身。 他咬紧牙关,才没让那声闷哼溢出喉咙。 一切都平息后,周子昂无力地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 热水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看着氤氲水汽中模糊的自己,强烈的罪恶感和前所未有的兴奋交织在一起。 他怎么能这样? 在她家里,用她的私人物品,做出这种龌龊的事。刚才的理直气壮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羞愧。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 周子昂一僵。 她醒了吗?她听到什么了吗? 他手忙脚乱地扯过纸巾擦拭自己,冲刷好地面,把那条内裤放回原位,尽量保持原样。 做完这一切,他屏住呼吸听门外的动静。 好在,那声响动之后,一切如常。 也许她只是在睡梦中翻身。 周子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地冲了把脸。 现在,他该怎么面对门外的她? 13.舔她(周h) 再出来时,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周子昂抬眼看去。 程依依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像是热醒了。她歪歪扭扭地爬下床,光脚踩在地上。 刚要开口,却见她在衣柜前开始脱衣服。 她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 周子昂屏住呼吸。 她双颊酡红,眼神涣散,像是被热得难受,无意识地揪起睡衣下摆往上一拉,整个人瞬间只剩一件内裤。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 周子昂看得清清楚楚。 她就站在他面前,不到半步的距离。 柔滑布料堆在她的腰间,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那对形状姣好的乳房跳出来,顶端的嫣在空气中微微颤栗,汗湿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腻的珠光,没入乳间那道沟壑。 通过前几次的亲密,他早就了解她身体的丰腴。可还没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她全身。 程依依的胸虽大,却并没有下垂。饱满的弧度随她呼吸的起伏,顶端两点昭然若揭。 他知道那里有多香。他还埋进去吮吸过。 视线往下,她的肋骨随着呼吸清晰可见,再往下是平坦柔软的小腹,一道诱人的凹陷没入下身那条内裤里。 那件薄如蝉翼的白色内裤近乎透明,被汗水浸湿,包裹着她蜜桃般的臀部。更让他血脉偾张的是,湿透的布料下,隐约透出一团幽深阴影,描绘出隐秘的三角区域。 他扫过她修长而直的双腿。 到最后,连脚,都那么好看。 他刚平息的燥热,再次席卷全身,更加猛烈真实。方才所有幻想,在活色生香的实物面前,是那么苍白可笑。 周子昂的喉咙干得发痛。那处刚刚软下去的地方,此刻又硬硬地抵着裤裆,胀得发痛。 他该移开视线的。 闷热的房间里,只剩他交错的呼吸。 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汗水、啤酒和洗发水的气味,此刻化为无形的绳索,勾的周子昂浑身燥热。 就在周子昂以为她会这样一直站下去时,程依依全然未觉他的注视,昏昏沉沉地转身,跪趴在床沿,伸手要去够床尾的旧电扇。 这个姿势正对着他,她的臀部撅起。 那近乎透明的布料,快要包里不住她丰腴雪白的臀肉,臀部的轮廓被勒出微微的凹陷。致命的是,腿心那条缝隙也被勒了出来,能看到湿润的深色,分不清是汗,还是她的骚水。几缕卷曲的黑色毛发调皮地从肉缝边缘探出,沾着湿意。 周子昂看得一清二楚,额角青筋直跳。 他应该制止程依依。 可是不知怎的,他驻足着,全程默不作声窥探着,至终都没离开过她。 程依依知道他在视奸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是装的。 那点酒怎么可能让她失去意识。她早就听到周子昂在卫生间自渎的低喘。 她决心要为周子昂添一把火。 程依依就着跪趴的姿势,勾起内裤一角,在那道炽热的视线下,将那片湿透的布料褪了下来,滑过挺翘的臀峰,越过腿根,最终褪到膝弯。 月光如水,漾着她每处起伏的轮廓。 他方才疯狂的幻想、从未窥探的秘境,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眼前。 饱满肥厚的阴唇因为汗水和动情分泌得水光淋漓,敞开着,像初绽的花苞。中间那道嫣红的肉缝翕张,下方的洞口隐约可见内里深处的媚肉。柔软的耻毛湿湿的,粘在穴瓣。 周子昂甚至看见,细缝中那颗小小的、已经充血挺立的阴蒂,在诱人采撷。 密闭的房间,少女的体香浓郁的化不开,她幽穴深处传来一阵阵甜腥味儿,蛮横钻入他的鼻腔,直冲天灵盖。 野蛮的原始冲动从脊椎骨窜起,叫嚣着让他凑过去,埋下头品尝那湿润的沃土,吮吸她战栗的花核。 这念头让他灵魂震颤,却也让他变成了以前他最看不起的那种混蛋。 周子昂哑着嗓子爆了一句粗口。 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更加岌岌可危。 他眼神钉死在那方寸之间。 一切都是酷刑。 程依依无视那道烧穿的视线,跪趴着去够床尾的旧电扇。 她的腰肢因此塌陷下去,脊椎清晰可见,肩胛骨像两只欲飞的蝶,臀办抬得更高了,花园更彻底地袒露在周子昂眼前。 随着她缓缓爬动,两片阴唇被无形的手拉扯开,穴缝张合得更明显,黏糊的爱液从缝隙中缓缓渗出,拉出细长的银丝,颤巍巍地顺着她白皙的腿根滑落。 周子昂的呼吸粗重得如同破旧风箱,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想象着压上去会是怎样的光景。 想象着那紧致湿热的所在会如何绞杀他。 想象着她在他身下哭泣、求饶、又迎合。 意淫如春药,他燥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双膝抵在床沿,一只手从后方抚上了她光滑的脊背,感受她肌肤上温热的颤抖。 程依依在他掌心下一颤,发出一声似惊似怯的呜咽,却没有躲开,反而像只猫,塌下腰寻求他的爱抚,身体更深地送入他掌中。 周子昂俯身,滚烫的唇贴上她的后颈,沿着脊椎的骨节一路向下,留下湿热的痕迹。 电风扇的风吹过来,他早已大汗淋漓,这点风不痛不痒。 “呜…不要…呜呜,啊好痒…” 她含糊地呓语,被他到处点火的手搞得很痒,身体在他手下软成一滩春水。 周子昂动作一顿,因为她背对着他,他看到不她的表情,还以为她醒了。 他屏息观察,静了几秒后,发现她似乎只是沉溺在梦境,在进行着无意识地反抗。 周子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更大胆了些。 这谁能忍住?本来打算放她一马,她倒好,一再挑战他的自制力。 他好歹也是个男人。 周子昂的手用不容拒绝的力道,覆上她泥泞湿滑的穴。 “嗯……” 程依依浑身一颤,呜咽一声,腰肢配合他轻轻摇摆,臀部撅得更高,仿佛在邀请他深入探索。 周子昂的手指急切地在湿热软肉上揉弄刮擦,感受更多的蜜液汩汩涌出。 他先前还温温柔柔,装了没几下后,手上的速度就快了起来,揉捏的动作忽然转为拍打、搓弄起她的肉逼。 程依依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发出细碎娇媚的喘息,双腿发软,腰肢塌陷下去,暴露的私处以更屈从的姿态呈现在他眼前。 “操......” 周子昂粗哑着低骂一声。 欲火焚尽了理智。 他俯下身,涨红着耳根,俊脸埋进她双腿之间,舔上那道不断渗出甜腻汁水的肉缝。 “呜别……” 她扭动着腰肢,像在躲避,又像迎合。 周子昂觉得她的屁股晃得太骚,惹得他心头一阵邪火,扬起手掌掐住她的肉臀抽打。 “别他妈乱扭。” 他含着她的阴蒂挑弄,闷声含糊道。 现在她不清醒,再扭他保不准会插进去。 周子昂一只手掐着她的肉臀,腾出另一只手来,扒开一侧穴瓣,湿厚的舌苔上下扫过穴缝勾缠舔弄,滑过尿道口时猛地一顶,换来她一阵震颤。 他吃得缠绵又激烈,舔着穴还不忘伸出一指探入逼缝下方的肉洞,半截骨节戳弄内壁四周,指腹上挑阴道的褶皱,舌尖也慢慢来到穴口边缘,舔吸起穴里不断溢出的水。 淫液在他指尖飞扬四溅。 周子昂心一狠,那根无名指捅到了最深,瞬间,指根被她的骚穴紧紧咬住。 他眼眸一沉,手指循着里面的软肉抠挖。 星星点点的水随他的抠挖进出而四处飞溅,周子昂舔了舔唇,凑过去将那些透明水液含入口中,尽数吞咽掉。 “啊——” 插到某一点时,她反应剧烈,双腿打着颤,屁股疯狂乱晃,更紧地压向他的脸。 周子昂的鼻梁嵌入她的穴缝,来了个结结实实地亲密接触,脸上全是她喷出的骚水。 他再也忍耐不住,粗暴地褪下裤子,掏出早已胀痛不堪的性器,炽热的龟头抵住她那片湿滑,沿着那道缝隙上下摩擦滑动。 直到鸡巴的棒身全部沾满她的淫水,他才一个用力,龟头蹭开她的逼缝,蛮横嵌进两瓣穴肉中间,撞上她那充血的阴蒂。 龟头上亮莹莹地淌着水,亲吻她的阴蒂,感受着她那里惊人的湿热。 周子昂偶尔用滚烫的棒身轻拍她敏感充血的花核,带出更多晶莹的爱液。 “乖依依,放松点……” 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喘息粗重地诱哄骗她,大手掐着她柔韧的腰肢,不让她逃离。 “你流了这么多水,很想要的,嗯?” 当程依依又向前爬走,想躲避这过度的刺激时,周子昂猛地攥住她的脚踝,将她狠狠拖回身下,坚硬重重撞上她湿漉漉的花园。 第一下,是贴着肉缝暴戾地上下刮蹭,随后,便是握着那怒张的棒身,一下下猛烈抽打她的穴,时不时地还会左右横扫,骚刮起她充血的珠核。 “啊啊——!” 程依依仰起脖子,发出高亢的尖叫,大量的蜜液被这样粗暴的逼出,浸湿了两人下体。 周子昂眼底赤红,完全失了智,他掐着她不断抽搐痉挛的腰肢,在她的淫叫中,猛地开启冲刺,快到下体拉丝的淫液都磨成了白沫。 十几下后,他闷哼一声,滚烫的白浊尽数喷射在她颤抖的腿根上。 高潮的余韵中,周子昂颓然地喘着粗气。 风扇发出沉闷的嗡嗡声,送出微弱的风,吹不散满室的燥热,更吹不开淫靡的腥味。 他刚才,真的失控了。 若再失智些,恐怕明天的报纸大概会看到周氏独子因犯强奸罪而锒铛入狱的头版。 “好热…” 她嘟囔着。 周子昂一动不敢动。 直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松懈下来。 看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依依蜷缩成一团。 月光照在她光洁的背上,镀了一层薄银。 周子昂收拾好两个人的下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然后在床边守了她一整晚,第一次尝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 即便已经疏解过,但他沾过了荤腥,又年轻气盛,那东西跟有了自主意识一样,总会不合时宜勃起。 左右都睡不着,他干脆又起身,收拢桌上散落的空啤酒罐,把他们丢到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他又环顾起房间,注意到了好些细节。 墙角堆着的纸箱里露出几本旧书边角,衣柜门都关不严,能看到挂着几件宽松衣物。 看上去很拮据,她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的目光又落回床上。 程依依翻了个身,薄被滑落一角。 周子昂走过去,帮她盖好。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床脚露出的药瓶。 他俯身捡起,借着月光看清标签。 是安眠药。瓶身已半空。 周子昂久久没有动弹。她轻描淡写的过去,有多少无法入眠的夜晚? 天快亮时,周子昂回到了他的世界。 司机侯在街角。 他坐进车里,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 “少爷,直接回家吗?” 因为是周末,司机询问他安排。 周子昂心不在焉点头,还在想那瓶药。 14.留宿 那天对周子昂诉说完原生家庭的苦难后,他对她更好了。每天带早餐的成了他,餐品天天不重样,一周下来程依依胖了几斤。 不光如此,他还让她把ktv的兼职辞掉,顺便换个地方住,找房子的话,他可以托人办。 至于零花钱,周子昂三天两头的转,短短半个月,转给她的钱加起来有四五万。 程依依拒绝了换地方住的提议,也并没有把兼职推掉,只是钱每次都收了。 周子昂以为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再不敢提换房子的事,便找来师傅给她那装了个空调。 程依依就是要让他胡思乱想。他想得越多,就越容易被情绪牵绊,也就会越在乎她。 她周末还是会去兼职。 在朝不保夕的生活里,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不靠谱的。她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周子昂会跟着她,头一次不是当店里的vip客人,而是站在对面街角,看着她穿着制服,对每个进出的客人鞠躬。 再去魅影,有时能看到她抱着果盘匆匆走过,有时看到她给客人送酒。 周子昂跟她的领班打了招呼,说是远房亲戚,拜托人多多关照她。 程依依对此一无所知。 最近的工作轻松不少,她不用再去吵闹的包厢服务一些精神小伙。 生活好像善待了她。再没人拦住她辱骂,也不会有人对她拳打脚踢。除了打工和学习,她还多了个名义上的富二代男友。 周子昂几乎每天都会送她回家。 在她的带领下,他会熟练地过闸机了。 从站口出来走五十米左右就有个烧烤摊。 两人常在那里停下。 程依依熟门熟路地拉开塑料椅,点了好几串烧烤,加了很多辣。 周子昂早已熟知她的口味,但每次看她被辣得流鼻涕还要吃,很不解,却还是一次次递给她纸巾。 吃到中途,程依依犯了烟瘾,摸出烟盒,叼一支在嘴里,又在口袋里摸索打火机。 周子昂:“用我的。” 程依依叼着烟,抬眼看他。 周子昂会意,为她点烟。随后他也取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然后俯身靠近,烟头对准她唇上那支。 两点火星相遇。 她的烟亮了,他的也燃起。 两缕交缠的青烟飘荡在夜色中。 程依依吸了一口,朝他那张俊脸,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 尼古丁的味道散开在他面前。 周子昂没挪开脸。 烟雾模糊了她的轮廓,只有那双眼睛格外动人,含着狡黠的笑意。 “好闻吗?” 她被烟熏得有些哑。 周子昂摇头。 “少爷抽不惯我们平民的烟?” 周子昂实话实说:“这烟不行,太冲。” 灯泡在头顶摇晃,投下温暖的光晕。 程依依笑出声,眉眼开朗许多,不带任何阴霾,像拨开乌云的月光。 隔壁桌的划拳声、老板翻动烤串的滋滋声、远处汽车的鸣笛声,都不太清晰了。 程依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笑容凝住。她掏出手机,准备点开前置摄像,“怎么了?我脸上有东.....” 话没说完,周子昂忽然倾身,在缭绕的烟雾里侵袭过来,掰过她的下巴,偏头往她火辣辣的唇上亲过去。 他的唇带着烟草的苦涩和烧烤的辛辣。 程依依怔了一下,没有躲开。 隔壁桌突然爆发出哄笑,周子昂旁若无人,蜻蜓点水地亲了几秒后才抽开身。 程依依看到,他指尖的烟蒂已簌簌落下,在桌面上积了一小撮烟火。 视线往上,程依依见他偏过了头,露出烧透的项颈。 程依依吃着烤串。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 “下月……”周子昂突然开口,抿了一口啤酒,“我生日,家里要办个派对。” 程依依咬一口羊肉嚼烂,吞了下去。 “你来吗?” 她放下竹签,“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没什么不适合的,就吃个蛋糕,露个面。” 程依依抽出纸巾擦擦泛着油光的嘴角,“子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种场合,会有多少他那个阶层的人。她去了,会进入他的圈子,认识他的朋友,等于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周子昂说。 程依依看了他很久,“到时候再说吧。” 周子昂心头一松。 她没答应,也不拒绝。 程依依是真的没想好。 因为她的下一步计划是搭上宋昭。 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她在追周子昂。但这些日子,周子昂对她的好越来越明显,已经有人在说两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如果真的公开交往,宋昭那边不会那么容易近身了。所以,她要加快速度了。 最起码在生日宴之前,把宋昭睡到手。 夜市的渐渐稀疏,摊主都在收拾桌椅。 两人吃完烧烤,周子昂送她到楼下。 “周子昂。” 程依依在楼梯口转身,有了盘算。 “嗯?” “今晚能不能别走?” “你说什么?” “留下来。我一个人,很寂寞。”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眼底闪过的算计,只余下纯粹的脆弱。 这招太致命了。 周子昂想起身边的兄弟总是诉苦,说女朋友很黏人,一点私人空间没有。 当时他对此不痛不痒。现在设身处地,他没觉得有多苦,反而觉得很甜蜜。 她需要安全感,需要他的陪伴。 程依依看出他的迟疑,却不解他为何会这样。按他强盛的欲望来讲,此时他应当会非常渴望和她亲密。 殊不知,周子昂想答应的,话到嘴边又顿住了,他想到那天的迷奸,“好”字没讲出来。 他心虚偏过头,抿抿唇,不敢直视她。 “你需要休息,我在会打扰你。” “不会。”程依依耸肩,“你在这里我反而觉得安心一点。” 见他不为所动,程依依放软语气。 “就一晚……行吗?” 周子昂紧绷着脸,纠结了一会后败下阵来,不断暗示自己今晚要克制,一定压好枪。 “……好。” 计划得逞,程依依笑,“嗯。” 等来到房间,周子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现实的问题,难得说话磕巴了。 “我睡哪里?呃…我是说…只有一张床…” 程依依嘴角向上弯了下。她没有说话,而是侧身躺下,朝墙壁方向挪动,在床外侧留出了勉强能容纳一人的空间。 那无声的邀请,有种天真的残忍。 周子昂看着那点可怜巴巴的空间,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真要命,她是不是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周子昂深呼吸一口气,搓了搓脸颊,“……我打地铺。” 程依依挑眉。不上套是吧? 周子昂四处搜寻,看到墙角堆着的一摞硬纸板,像看到了救星,手脚麻利地摊开,铺在地板上。 “我睡这就行,你好好休息。” 他背对着床躺下。 程依依一直没讲话,被他的行为气笑了。她都这么送上门了,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没了兴致,便就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一个小时后。 周子昂抬手看了眼手表。 已经凌晨两点了。 硬纸板硌得他生疼,根本睡不着。 黑暗中,周子昂听见程依依翻身,身体擦过床单,窸窸窣窣。 就在他想入非非时,程依依的声音传来。 “子昂,你睡着了吗?” 原来她也睡不着。周子昂答:“还没。” “地上凉吗?” “还好。” 短暂的沉默。 程依依又开口,“其实这床够睡两个人。” 她盯着周子昂紧绷的后背看了半晌,忽然生了逗弄他的心思,于是她翻身趴在床沿,探出头来。 长发如瀑般垂落,扫过周子昂的耳廓。 周子昂一转头,就撞进她亮晶晶的眼里 程依依眨眨眼,食指缠住发梢轻晃,“上来睡吧,我保证不欺负你。” 她故意垂头,近到他能看到她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趁他出神的间隙,戳戳他的肩膀。 “好不好嘛?” 她趴在床沿,像试探着伸出爪子的小猫。 “程依依,”周子昂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歪了歪头,发丝随着动作轻晃。 “知道啊,就是想让你睡得舒服点。” 她的眼神太干净,干净得让周子昂以为是他误会了。 “周子昂。” 她又叫他,声音更近了些。 “我有点冷,你上来嘛。” 这话倒是真的。家里安装了新空调,周子昂亲自挑的品牌,制冷效果没的说,温度开的不高,却还是很冷。 他没有理会。 程依依眼睛亮得惊人。 她笑眯眯说,“我想挨着你。” 简直暴击。 周子昂认命般地起身。 15.同床共枕(周微h) 床很小。 她看得出周子昂在尽力缩往床的边缘,是不想碰到她的身体,进而失控。 程依依不想给他安宁的机会。 先前宋昭那条路走不通,为了不让姚冰夏再打她,她又找来周子昂这张王牌备选。 那时候她仅仅只是想利用。就算同他亲吻,做很亲密的事,快活之余也总夹杂着目的性的利用。 而今,程依依倒真生出些发自内心的,想同他快活的意向。 这绝不是喜欢,女生也会有生理欲望。性,又不只是男人追求的东西。 她面对着他的脊背,“周子昂。” “嗯?”他静静躺着。 风扇嗡嗡作响,窗外车辆驶过。在这个破旧的房间,周子昂体会到什么叫煎熬。 程依依靠上他宽厚高大的脊背,两条胳膊摸索到他腰间。 “就一会儿,让我抱着睡。” 她的手很小,很软。 周子昂仰头看向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黄色的东西。 程依依在他后颈印下一个很轻的吻。很轻,很快,像蝴蝶掠过水面。 周子昂明白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野火在他身体深处隐秘燃烧,充盈起罪恶,无法抑制。 “嘶··…” 程依依还想摸一会,抬手却不小心磕到了床沿。 周子昂条件反射地睁开眼。 “怎么了?” 程依依揉揉手腕,表情扭曲。她顾不上回答,而这短暂的几秒钟让背对她的周子昂连忙转过身来。 黑暗中,两人猝然面对面,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眨眼,指了指下面,“你戳到我了。” 程依依垂眸看了眼他胯间翘起来的性器。 那根性器支起帐篷,刚好戳在她肚皮上。 “周子昂,你硬了。” 周子昂“嗡”的一声,脑海一片空白。 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搞得他有些羞怒。 天知道他压了多久的枪。 从她说这床可以睡两个人的时候,他就听懂了程依依的暗示。 那时候鸡巴就硬了。 一直背对着她,就是怕被她发现。 “.....抱歉。” 周子昂涩道,撤开一段距离。 程依依抱住他,然后抬起一只手刻意引诱,悬在半空,指尖划过他起伏的胸膛,攻破他的理智防线。 “别…” 周子昂嘶哑道。他想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想推开她,但他的身体背叛了他。 血液疯狂奔涌,冲向四肢百骸。 他感到一阵阵眩晕,眼里翻涌着挣扎。 程依依的嘴角上弯,弧度冰冷又魅惑。 她没有停下,那只悬空的手落实,拂过他烧红的耳尖,继续向下,最后,落在他紧抿的唇瓣。 她在暗示。他在沉溺。 昏昏沉沉中,男生想起那天的景色。 想起她的穴。 再粗俗点说,是她的逼。 湿湿的,甜腥味的。 奇怪。他明明没吃到她,却能准确无误地回味她的味道。 她醉了吗,可今天没有酒。 “别这样,程依依。” 她在他眼里太娇弱了。他实在担心,她会被他推倒。 “周子昂,我想看你下面。” “.......” 她在说什么,她向来这么大胆吗。 “你不喜欢我吗?子昂。” 周子昂浑身轻飘飘地,像踩在云彩上。 他鬼使神差摇头,无声张了张口。 唇形是告白。 程依依满意笑了。 事情是如何发展的,周子昂不记得了。 程依依在月光的浸染中脱下了衣服,傲人的双乳暴露开来。完完整整。 好大。好白。周子昂看着,没有先前的窘迫纯情,满脸都是直白的欲望。 这夜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依依……你……” 周子昂嘶哑着声音,最后警告。 “嗯。” 程依依歪头应他,捧起两坨软肉,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揉捏起自己的胸来。 她在干什么? 周子昂在片里见过。 他自然而然想到那个名词。 她在自慰。 周子昂垂头,近距离便能看清楚。 她柔软的乳肉在指间一次次变形。粉嫩乳尖在她指缝间,忽而露,忽而藏。 在他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挺立。 周子昂身下的昂扬更硬了。 这没躲得过程依依的眼睛。 程依依见状伸出指尖玩弄充血的奶头。 周子昂呼吸粗重。 他好想扑上去,吸她的乳。 “依....” 周子昂已然叫不出她名字,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凌乱至极的粗喘。 他很想自慰,但现在程依依正看着他。 程依依看穿他所想,腾出一只手来,隔着裤子摸上那坚挺的性器,缓缓游动。 她扑到周子昂胸膛中,不断贴紧他,奶子被那坚实的肌肉挤压扁。 “嗯....” 周子昂闷哼一声,难耐地抱住她。双臂紧紧勒住她的腰,垂头埋入她的颈窝,鸡巴在她手心,任由她玩弄,一下不敢乱动。 想对着她打飞机。好想撸一发。然后看她发浪的模样,射出来。射给她看。 她要揉的更大力些才对。 她湿了吗。她会不会害怕他自渎。 周子昂脑袋昏沉的想。 “子昂,那天你射了好多。” 等听清程依依讲的话后,周子昂猛地一僵,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 她....说什么? 周子昂大脑飞速运转。 她指的是他躲在浴室,拿她的贴身衣物自慰的事,还是趁她醉酒,睡奸她的事? 就在他思绪混乱,辩解几乎要脱口而出时,程依依却轻轻笑了起来,在他胸口画着圈,语调轻飘飘的: “子昂,你说,我当时要是突然醒了,会不会吓得报警啊?” 周子昂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冲动在瞬间消退,只剩下后怕。 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想他?要分手吗? “我.....” 他怎么道歉都改变不了睡奸她的事实。 那足够他进去坐牢了。 程依依看着他煞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她今天戳破这事,是想让他愧疚,让他后怕,日后她哪怕犯了错,也有能够威胁他的把柄,好让他不要想着报复她这个负心女人。 毕竟他家里那条件,真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程依依温柔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笑呵呵地凑到他惨白的脸边,亲了下他的唇角。 “不过,幸好是你。” 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像一把盐,撒在了周子昂的良心上。 16.逼问(周h) jiz ai2 3.co m “你不,不怪我吗,依依。” “怎么会,我本来就喜欢你啊。” 程依依的话语吹散了周子昂心头的恐惧。 这句“我本来就喜欢你”在他听来,更像是一道赦免令,冲垮了他的防线。 周子昂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铺天盖地落下,从她唇瓣辗转至颈侧,留下湿润的痕迹。 他需要用她的默许来证明自己被原谅了。 程依依的手也来到他的裤裆,摸了上去。 周子昂低喘一声,被她软乎乎的手摸着最坚硬的部位,爽利地颤抖起来。 “子昂,我想看你的” 程依依隔着他的裤子,捏捏那粗壮的棒身,感叹他的硕大。 她说了两个粗俗至极的字眼。 那两个字回荡在周子昂的耳朵。 他有些羞恼问,“谁教你说的?” “你不喜欢听吗?可是你下面好硬哎。” 周子昂红着脸抽出手,捂住胯间帐篷。 程依依舔舔唇。 “子昂,我要看。” 她又重复了一遍。 “给我看看鸡巴。” 他炸了。 仅仅迟疑了一瞬,他就解开裤绳,褪下衣物,梆硬的性器便蹦了出来。请记住网址不迷路bi q uw eb.c o m 程依依在碰到周子昂之前也没什么实战经验,自慰不是对着偷拍来的宋昭夹腿,就是看着黄片疏解。 对男生的认识,来自那些男优。 看过那么多片,男生那里长度、粗细、大小、颜色、坚硬程度各不一样。唯一一样的是,大部分都挺丑陋的。 程依依看着现实中真实的男性器官,感到无比好奇,盯得时间也就久了点。 周子昂那里的颜色发紫红,龟头硕大,棒身稍稍弯曲,上面鼓起几条筋络,顺着棒身一直延伸,没入那堆茂密的卷毛中,看得出,雄性激素比较发达。 倒不丑,就是吓人。 “好、好了吗。” 周子昂压着嗓子,怕吓到她。 他一直觉得自己那里还算大的。毕竟男生和男生之间也会比较。 但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他没那么自信了。 程依依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点点头。 周子昂有些失落。她不喜欢吗,怎么只是点头。正这样想着,下一道惊雷来了。 “周子昂,我湿了。” 周子昂猛地一颤,再也无法忍受。 所有的义正言辞,所有的顾虑,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焚毁。 去他妈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听话就好了。 av里的画面一股脑涌入脑海。 肮脏的、蛮横的、粗俗的。受不了了,他忍爆了,那里都硬到发疼了。 周子昂把她压在身下,正要低头亲她,少女拉住了他的手。 周子昂:“?” 程依依拉过他的手,覆盖在乳上。 “这里痒。”她说。 周子昂顺从地埋入她的胸前,颤抖着在她身上探索,扯开她本就凌乱的衣衫,滚烫的掌心覆上她的柔软,力道有些失控。 “疼” 她轻轻蹙眉,哼了一声。 周子昂清醒了几分。他停住动作,撑起身体,紧张地查看她的表情,“抱歉,我” 程依依拉起他的手,重新按回自己身上,引导着他的动作,“轻一点嘛。” 周子昂顺着她的指引,虔诚的像个信徒,一点点揉着她的双乳。 他想起那天在教室吸奶时的触感。 至今都像一场梦。 程依依抱住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搂住他的脸颊,奶子往他的鼻梁上蹭。 “子昂,你舔舔呀。” 周子昂捧起奶子,张口吸住少女的奶尖。他弓着身子,趴在她身前,明明身材高大,却像个稚童一样乖巧,仿佛在吸食母乳。 他搂紧她的腰,脸埋的更深,湿润的舌尖探出,在充血挺立的奶头上打圈,舌尖向乳孔顶弄几下,随后嘬住吮吸,好似想吸出奶水。 “嗯” 程依依娇喘着,一只手不忘撸动起他的鸡巴,另一只来回抚摸他的头。 她的手覆上来的瞬间,周子昂猛地一僵,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抽气。 这是第一次没有裤子的阻碍,她软软的手握着他的鸡巴,爽到让周子昂当下有种秒射的错觉。 程依依没有立刻撸动,而是虚虚握着,指尖若有似无地刮蹭着顶端的湿润。 黑暗中,她抬起眼,目光像是带着钩子。 “这么硬……” 程依依压低声凑到他的耳边,“刚才背对着我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了,对不对?” 周子昂抿唇,灭顶的快感让他崩溃。 程依依的力道不轻不重,节奏磨人。 “说话呀,子昂。” 她催促,手心恶意地加重了力道,听着他骤然粗重的喘息,又放柔。 “是不是经常—边想着我,一边自己弄?” 周子昂猛地闭上眼,睫毛颤抖得厉害。他无法回答,这种直白的逼问让他无地自容。 见他不答,程依依歪了歪头,手下动作不停,速度故意慢下来,存心折磨他,“你自慰的时候,想的是谁?是我,还是别人?” 他倏地睁开眼,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眸子。 “没有别人。” 他有种被冤枉的急切,身体因她刻意的放缓而难耐地向上顶了顶,想寻求更多慰藉。 “只有你,依依,只有你。” 这句话取悦了她。 程依依低低地笑起来,奖励似的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哦?只有我啊……” 她拉长了语调,指尖划过顶端的小孔,沾染上更多滑腻,“那你说,想着我的时候,是想我哪里?是这里?” 她捧起乳房晃了晃。 周子昂的眼睛没离开她。他呼出一口浊气,急不可耐地揉上那两个乳球,从中间聚拢,待两边奶头都凑到一起,双双吮入口中。 唇舌攻城略地,嘬了不知多久,她的胸都被吸到发红,泛着淋淋粉光。 他吐舌,舌尖撩过那珍珠大小的奶尖,任其在舌苔上滚动,就这么吮着乳含糊道,“不光这里,依依。” 程依依笑,手缓缓下移,按上自己小腹下方的那一片情潮。 周子昂的视线跟着她的手指移动。 “还有这里,对吗?” 程依依微微打开双腿,让他看清腿心。 “说啊。”她还在逼他,声音轻媚,“你想对我做什么?子昂,告诉我。” 周子昂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前方是令人眩晕的快感深渊。 “想…亲你……”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烫得惊人。 “还有呢?” “想摸你。” “还有呢?” 她不依不饶,手上的技巧越发娴熟,精准地碾压过他最敏感的部位。 周子昂猛地吸气,像是放弃了抵抗。 所有的教养早就丢盔弃甲。 他破罐子破摔地低骂出来:“想操你,依依,我想操你。” 周子昂喘着粗气,手逐渐不老实,本能地抚上她的臀部,隔着布料摩挲。 “依依我,我忍不住了。” 说这话时,他正挺着阴茎,顶在她的臀缝抬胯蹭弄。那动作,像发了情了,恨不得隔着衣物就把鸡巴凿进去。 程依依乐意看他意乱情迷的模样。 这顺从而又不值钱的贱样,和初遇那天真是天差地别。有意思极了。 他居然能被驯服到这种地步。 倘若她来日搭上宋昭,给他戴了绿帽,身体如此亲密过,恐怕他也无法做到抛却她。 单人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周子昂的吻一路向下。 “依依,我想摸你。” 他扫过她双腿间。 “你想摸哪里?” 程依依明知故问。 沉默了几秒,周子昂喉结微滚。 沙哑道:“逼。” 他咬重那个字眼,再次重复。 “让我摸摸你的逼。” 程依依满意了。 她跪立在床上,褪下内裤。 周子昂眼皮一跳。 原来她早已这么湿。 那层薄薄的布料离开主人时还拉丝了。 周子昂闻到了那淫液的味道。 跟那天的甜腥味儿一样。 程依依掰开穴,让他看了个清楚。 粉红的,娇嫩的,仿佛在等待什么。 周子昂喉间一紧。 他好想舔。他这是怎么了。那天也是,也萌生了舔穴的念头,还实施了。 “摸吧。” 程依依一声令下,他伸手摸上去,心里想的是:早知道刚才说舔就好了。 男生在这方面就是无师自通。 周子昂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动作更加熟稔。他在用手为她疏解时,很在意她的表情。 她皱眉,他就轻。 她娇喘频率快了,他就快。 周子昂一手为她疏解,一手拉过她的手,让她帮忙撸起鸡巴。 他飞快抠挖着少女水盈盈的嫩逼,里面炙热的内壁像有了生命力,收缩着吮吸他粗糙的手指。 周子昂想象着鸡巴插进去的触感。 他狂乱地自慰,低沉沙哑的喘息夹杂她的娇哼,仿佛在操她一样。 周子昂埋首在她颈间,不再满足于手淫,呼吸粗重地低语,不断向她祈求。 “依依,可以吗?这次可以吗?” 他需要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结合。 周子昂从少女的逼里抽出湿漉漉的手指,还带出些粘液来,那手未休息片刻,又粗暴攥上程依依的腕,迫使她停下套弄鸡巴的手。 “依依,呃啊,别、别弄了,要射,呃我想插、操你。” 他咬着程依依的耳朵求情。哪还有平日里的少爷模样,仔细听的话,声音都染上哭腔。 周子昂不想被她用手射出来。他想献上他的第一次,想让她占有他的肉体。 不知为何,即便她口口声声总说喜欢他。他还是觉得不够,想她更爱他。 周子昂不等程依依回答,而是用行动攥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她的头顶。 程依依没有回答。她的沉默就是无声拒绝。她还在想,要不要顺着周子昂。 周子昂以为她在生气,不敢再提那档子事。他没有气馁,想当然的以为是周遭的环境太没情调,她不想做到最后也理所当然。 周子昂松开禁锢住她的手,垂头盯着她的腿心,死死看着那垂涎欲滴的洞口,飞快撸动着鸡巴。 他叼住自己衣服的下摆,腹部的坚硬的肌肉块紧绷着,都血脉膨胀地鼓起了青筋。 周子昂一边套弄,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指腹碾磨她的阴蒂,随后埋头用舌为她疏解花穴的骚痒。 两人都没在说话,房间里只有男性和女性交杂在一起的呻吟喘息。 直到五分钟后。 “依、依依,要射、射了。” 周子昂闷哼一声,精液一股股喷射出来,射了她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