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为朝(np,h)》 龙袍下的囚徒,被迫女扮男装登上皇位 连绵的细雨伴随着女人沙哑而无力的惨叫,顺着风飘入这座巍峨的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八角宫灯在风中飘摇,摇曳的烛火投下暗淡的光,来来往往是焦虑的宫娥太监,他们手中端出一盆盆热气腾腾的猩红血水,里头的太医在一旁候着,生怕这个正在生产的女人会连同她的孩子一起遭到不幸。 很快众人眼里,出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衣着华贵的女人。 女人受伤拿着一串褐色佛珠,带在手上,嘴里不停的祈祷神佛保佑。 女人还未来得及张口,太医见了皇帝和太后,赶紧跪下请罪:“臣等无能,请陛下赎罪。” “皇后怎么样了?孩子呢,朕的孩子要生了吗?” 太医沉默不语,皇帝怒喝:“齐太医,朕要这个孩子好好的活着,你必须得有这个能力。” 太医抖如筛糠,太后紧紧握着佛珠,眯着眼,长叹口气:“上天必定会赐给大齐一个健康的孩子。” 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他已年过四十,却没有一儿半女,而他的兄弟们早已蠢蠢欲动,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明里暗里逼迫他退位传贤,他身体不好,似乎不消多时就要驾鹤西去,官员们早已站好队,私底下支持他的兄弟们,外头的叛贼逆党也早已借着这个由头造反,这个时候,他比谁都需要一个继承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辛苦夺来的皇位落入他人手中。 然而皇后已经难产了一天,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手心全是汗,闻着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这让他隐隐作呕。 在焦急的等待半个时辰后,伴随着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和孩子的微弱的哭声,这个折磨众人已久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太后的一颗心松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嘴角抿起:“感谢上苍赐予大齐一个皇子。” 皇帝也微笑起来,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后继有人了,他要看看这个孩子。 然而当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抱着她的宫女却是浑身发抖。 听着微弱的哭声,太后觉得不对劲:“皇子怎么了?” 宫女吓坏了,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却硬着头皮道:“回太后娘娘,公主殿下身体虚弱,哭声似猫,恐怕……。” “公主”二字如同一个焦雷猛然劈在二人头上。 太后怒喝道:“你说什么?” 宫女紧紧抱着女婴,颤抖着把孩子交于二人:“恭喜陛下,贺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生了个公主。” 太后掀开襁褓,性别的特征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她泪眼朦胧,她的神佛终究没有赐予她一个皇孙,苦心孤诣数十载,让她从一个低贱卑微的小宫女好不容易熬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最后竟然在皇嗣问题上跌了个大跟头。 起初,她的头脑雾蒙蒙的,只是一个念头,然而太后盯着孩子皱巴巴发红的小脸蛋以及微弱的哭声,迷雾逐渐散去,一个清晰大胆而可怕的想法涌入她的心头。 她对着皇帝耳语几句。 皇帝摇摇头,大惊失色的说:“母后,你疯魔了?” 然而太后的眼神比任何时候丢要尖锐,她将佛珠恶狠狠的丢在地上:“她是你唯一的孩子。” “可是……这怎么瞒得过别人?” “瞒得过,我说瞒得过就瞒得过。” “若是你的妃嫔另外诞下皇子,这孩子就是弃子,可若是没有,她会是这天下唯一的王,你难道要看这天下落入你的敌人手中吗?” 皇帝的心动摇了。 太后紧接着又道:“你忘记你为了夺取这个皇位耗费多少心血,难不成到了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那当初又何必苦苦执着于这个皇位?” 皇帝垂下眼眸回想起登基之前他不过是个宫女的孩子,因为母亲原先身份低微,自己做小伏低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又为了出人头地,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他不知吃了多少苦,每日过着在刀尖胆战心惊的日子,一入宫门深似海,他在这宫里处处如履薄冰,等他煞费苦心好不容易将太子拉下马再踩着诸位兄弟上位,如今要让他将皇位拱手让出他做不到。 可是为什么偏偏他没有孩子,这得之不易的滔天富贵难道要就此拱手让人,那当初他何必做局陷害先太子,又何必手上染上鲜血!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人,像是看着死人一般长叹了口气,今夜之事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了。 风雨飘摇的夜晚的血腥味,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转眼已过十八载,李徽幼已继承大统三年有余,她不算是先皇唯一的孩子,却是唯一一个活着长大的孩子,在她出生之前,先皇的贵妃曾经生了一对龙凤胎,可那对孩子孩子长到了五岁,一场大火,将宠妃所在的宫殿烧了个精光,宠妃连同龙凤胎都葬身火海,在之后虽然亦有宫妃怀孕,或许是父体着实不堪,怀孕的妃嫔总是流产,再后来,先皇的兰昭仪生了一个男孩,可这个刚出生的男婴浑身青紫哭得像猫一般,即便如此,先皇比谁都高兴,理所当然的动了要废李徽幼的太子之位的念头。 然而那个婴孩福薄,费劲千辛万苦养了两年,只是小小的一场风寒就夺去了他的性命。 从那以后,先皇就一病不起了,认为自己是遭了报应,他为了以绝后患,将先太子那一脉尽数杀光,为了斩草除根,就连襁褓里的婴孩也没放过,如今轮到自己断子绝孙了,一直到八年前终于撒手离去,临死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今生今世唯一的血脉,他的徽幼啊,他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他也管不了自己的身后事了,他只是希望上天只惩罚自己饶过他唯一的孩子。 而李徽幼自幼身体不好,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待少主登基,身边自然少不了辅政大臣,先皇遗旨让他的十四弟端王爷当辅政大臣,又封了他为摄政王,端王爷是他唯一可信之人。 李徽幼的女子身份藏得极好,谁也没有发现她是个女孩,当年知道身份的人都死了,就连端王也不曾知晓。 李徽幼十三岁那年,宫里的老太监给她找了一个名叫顾泽瑛的伴读,比她大两岁,伴读兼顾侍卫,贴身保护着她的安危。 顾泽瑛英俊的的脸上永远冰冷,他跟在李徽幼的身后,像是一件安静的物品,旁人很容易忽略他的气息。 李徽幼身为一国之主,没有傲视天下的身高,李徽幼自幼身体不好,这些年喝了不知多少补药,吃了多少补品,这才小心翼翼的长到十八岁,她生的娇娇小小,白白净净,皮肤雪白,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她眼若莲瓣,脸颊又圆圆的,脸蛋带着鲜嫩的蔷薇色,眉眼弯弯,嘴角弯弯,像一尊很漂亮的易碎瓷娃娃。 天正热,她却穿着一身正红色的龙袍,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她看着不苟言笑的顾泽瑛,她起了坏心眼,顾泽瑛的脖子连同胸口,有一小片伤疤,她轻轻的勾起脚尖,娇嫩冰凉的脚尖无聊的摩挲着伤疤,她懒洋洋的神态像是吃饱喝足的幼猫,犹如莲瓣一般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清透,纤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脸蛋上投下淡紫色的阴影,她轻声道:“这里怎么会有伤疤。” 其实她知道,这个问题她已问了好几回。 顾泽瑛垂下眼帘:“小时候调皮,被蜡烛烫的。” “就这里有?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顾泽瑛摇摇头:“没有了,我娘有,她全身的皮肉都被烫坏了。” “那你娘呢?” “死了。” 听到这个答案,李徽幼沉下脸,觉得没意思透了。 李徽幼拿了块手帕擦了擦手,帕子轻飘飘的丢在地上,这才继续说道:“朕的北梁国要有皇后了,是宰相家的千金,过几天,朕还得再挑几个漂亮的姑娘充入后宫。” 顾泽瑛下跪淡淡的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他的嘴角第一次露出稍纵即逝的微笑。 李徽幼皱着眉,只觉得对方的言语之中带着一些讽刺,娇小的瓷娃娃喜怒无常,她踹了他一脚:“你恭喜什么,你给朕滚,今天别让朕再看见你。” 顾泽瑛假装被喜怒无常的李徽幼踹倒在地,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也根本不疼,在他眼里她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猫,他很快的爬起来静静的退下。 李徽幼的确是挺苦恼的,她十五岁的时候来了初潮才知道原来她并非是男人,她亲自扒了顾泽瑛的衣服才诧异的发现原来对方的身体和她的并不一样,她的胯下只有一道紧致粉嫩的肉缝,而顾泽瑛的胯下却有着一根如棒槌般粗大的东西,棒槌又大又粗,她疑惑的捏住那根东西竟然还握不住,再细看这根东西好丑,赤红色的柱体上布满青筋,被她一摸还硬邦邦的。 “你这根东西好丑啊。”李徽幼嘟嘟囔囔的抱怨道:“又粗又丑我不喜欢。” 她当时只是奇怪自己怎么没有这根丑东西,是顾泽瑛生病了吗,可不像啊,这家伙孔武有力,面色红润不像生了怪病的样子。 女帝被迫娶妻,对皇后一见钟情 李徽幼将这事告诉了她的母后,太后却惆怅的叹口气告诉她当年的的内情,又告诉她必须死死瞒住这件事,又将不然母女二人性命不保,最后又告诉她以后不准再扒人家的裤子。 李徽幼那时才知道自己是女人,有那根丑棒槌的才是男人,自己却女扮男装坐上了天下之主之位,倘若真情泄露,她不但将性命不保,这天下的诸多英豪为了抢夺她的皇位更是要将这天下折腾的四分五裂,届时她到了黄泉碧落也对不住列祖列宗。 当夜她的母后又告诉她当年的内情,原来当年李徽幼的皇祖母只是一个小小的洒扫庭院的宫女,却偶然间被先皇宠幸,只是一夜就怀上了她的父皇,一个低贱的小宫女借此直上青天母凭子贵成了先帝嫔妃,又为了往上爬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白眼,手上沾了不知多少鲜血,耗费多少心力才将儿子扶持上了皇位,先帝死后她也成了太后,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易于他手,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儿子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当年争不过先帝的宠爱,她们的孩子也不如自己的儿子优秀,如今竟然在子嗣上栽了跟头。 太后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倘若她有第二个儿子她也想不出这样疯狂的计划,然而她还是先帝妃嫔的时候就被暗害导致失去生育能力,她竭尽一切才保住了这唯一的幼子。 这些先皇都晓得,先皇生前虽然早已后悔,不该答应太后那个疯狂的请求,然而却骑虎难下,李徽幼必须是他的儿子,不能是女儿,一旦女儿身暴露,谁也保不住李徽幼的性命。 李徽幼糊里糊涂的从公主变成将来继承天下的君主,并且牢记暴露身份她会死。 后知后觉的李徽幼后来才明白为什么从小她就养在太后身边,为什么她不得接触生人,为何别的人都是奴仆成群,只有她身边寥寥无几的人伺候,只有一个顾泽瑛陪伴她长大。 李徽幼不明白长了那根东西有什么好的,可自己却因为那根东西每日犹如在刀尖上行走,就连皇位也是,她是父皇的独生女,有着皇室血脉却得为此欺瞒才得以坐上皇位。 年幼的李徽幼不明白这些,只是看顾泽瑛不满,她当晚又狠狠地扒了顾泽瑛的裤子,她骑在顾泽瑛的身上狠狠地对那根丑东西又捏又掐,丑东西竟然变得硬邦邦的,然后紧接着丑东西突然喷出了几股白色粘稠的液体在她的脸上,液体黏糊糊的臭臭的,她气得大哭一场,她觉得自己被顾泽瑛欺负了,然而裤子是自己扒的,丑东西也是自己又捏又掐的,顾泽瑛也丝毫没有反抗,像个忠实的奴仆一样任自己为所欲为,而自己也只有顾泽瑛这么一个心腹,因此李徽幼只是狠狠地踹了顾泽瑛一脚出气也就罢了。 过了三个月,正在桃红柳绿四月天,宫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迎接着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入宫。 十六个宫人抬着凤撵依次穿过十二道宫门,从月见门一直到朱雀门,一直抬到举行婚礼的宫殿前停下。 这日的风很大,大齐满城的桃花纷纷洒洒,在举行庆典的宫门口停下轿子,李徽幼看见从红色的轿子中娉娉婷婷走下一个身着火红嫁衣,身材高大的女人。 她心中清楚,那是她的皇后。 她走上前,想要牵着皇后的手,然而此刻一阵风吹过,皇后的盖头吹下,银红色的龙凤祥纹盖头吹在地下,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带着娇媚笑容的脸。 李徽幼看的痴痴地,宰相家的千金模样甚美,单薄的瓜子脸,眉毛弯弯,睫毛又密又长,细密的睫毛中掩映着一对妩媚又明亮的双眸,她涂着淡色的胭脂,唇下有一颗细细一点的黑痣,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原本光洁的额头上画着莲花模样的花黄,乌黑浓密的秀发上带着华丽而臣沉重的凤冠,凤口衔着水滴状的莹润珍珠,高挺如天鹅一般的脖颈带着一串圆润晶莹的珍珠项链,皇后模样生的极为貌美,简直比画上的还要还看,只是皇后身材未免太过高大,自己身为她的夫婿却在她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 新后眨巴着眼睛,看着未来的夫君羞涩的勾起唇角。 李徽幼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妙龄少女,一时间怦然心动,觉得自己这算是一见钟情,她忍不住勾住嘴角垂下头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随后她想起自己并非男儿身,只怕是耽误了皇后。 一旁的宫人慌慌张张的急忙捡起盖头重新罩在她的头上。 李徽幼走过去牵着她的手,皇后的手又冰又凉,她是闺阁少女,手掌上却不知为何布满着粗糙的茧子,她低头看,对方手腕上带着一对碧莹莹的翡翠手镯,她忍不住摩挲着皇后的手掌,对方似乎是害羞,想要将手抽出,然而李徽幼紧紧的牵住对方的手不肯让他抽出。 皇后的美貌她真是满意极了,她见的人虽少,可她敢肯定这样的好相貌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更何况她先前拍顾泽瑛打听过,顾泽瑛还说皇后是京城第一美人,可见这个传闻没有丝毫水分,对方果真生的倾国倾城。 她活到十八岁,扛不住群臣的压力,总算有了皇后。 虽是不情愿的婚姻,可皇后容貌美丽,出身高贵,是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得此贤妻管理后宫,她也该心满意足了。 她看着披着红盖头的娇媚小姐,心里只有一处不满,这位小姐实在生的太过高大,貌似比她要高出一头有余,窄腰宽肩,生的比男人还要高大。 可随后她想到自己并非真正的男子,今晚怕是要露馅,顿时泄了气,惴惴不安的成了亲。 看着皇后被送入寝宫,李徽幼心中惴惴不安,“死”字沉重的压在她的心头,她此刻也体会到了父皇的心情,她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了。 夜凉如水,李徽幼心不在焉的喝了几杯合欢酒,心里慌张的躲在别处,竭力想要躲过入洞房这一环节,一旦脱了衣服,辛苦隐瞒十八年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 顾泽瑛依旧跟在李徽幼的身后,他早已发现李徽幼的秘密,只是瞒着众人,装作不知情。 他也知晓她现在的苦恼,他只是沉默不语,并不说话。 “朕该怎么办?” 顾泽瑛因为觉得好笑,黑夜之中看不见他的嘴角弯起,他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陛下,皇后娘娘在等你。” 李徽幼垂头丧气的说:“你说,要是朕宣布退位,当个太上皇,他们会放过朕吗?” 顾泽瑛心想这是个小废物,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那么陛下要传位于谁?” 李徽幼认真的想了想:“传位给十四皇叔吧,他做摄政王的这几年将天下打理的海宴河清,天下太平,更何况这宫里谁又真的把我当皇帝呢?” “那端王爷登基后你觉得他会杀了你吗,玉章太子被废后,先皇以谋反罪名处死了他和他的亲属家眷,”随后顾泽瑛讽刺一笑:“不过先皇临死前倒是追封了玉章太子。” “那我该怎么办?” 春风沉醉的夜晚,几片花瓣吹在她的肩膀上,顾泽瑛将身上的花瓣拿走,他嗅到了李徽幼身上散发着暖暖的醉人的梅香和酒气,这股复杂的香气熏得他有些飘飘欲仙的陶醉,花瓣紧紧的捏在他手心里,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陛下,不要怕,若是端王爷要害你,我替你杀了他。” 李徽幼讪讪的说:“十四皇叔对我很好,我不会读书识字也是他一点点教我的,我得了风寒染病在床,也是十四皇叔彻夜不眠的照顾我,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不想十四皇叔死。” 顾泽瑛冷笑,这点小恩小惠就打动了她,若是真的对她好,就应该将权力还给她,而不是霸着不肯放手,她已经十八岁了,可以处理政务了,然而奏折一封封的皆送入摄政王府,半点没有让她沾染的意思。 顾泽瑛又道:“你厌烦了皇后娘娘,我也可以替你杀了她。” 李徽幼诧异的望着他,她从想过杀人,更何况皇后……她觉得自己还算喜欢皇后,皇后多美呀,又很无辜,他怎么动不动就想着杀人呢? 可顾泽瑛这么一说,她觉得杀人的确是个好主意,这个妻子,她不想要,是群臣做主强塞的给她的,再者比起美貌的皇后,那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顾泽瑛勾起嘴角,低沉的嗓音诱惑道:“我的命是属于您的,只要您一声令下,不管是端王爷还是皇后娘娘绝不会成为您的阻碍。” 李徽幼欲言又止,随后摇摇头:“不,朕不想杀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那你现在在害怕什么?” 李徽幼老老实实的说:“皇后长的好看,朕喜欢皇后,所以朕不想杀了皇后,皇叔也对我很好,父皇曾经说过天底下只有十四叔可以信任。” “陛下对皇后娘娘这是见色起意了?” 李徽幼恼羞成怒,踹了顾泽瑛一脚:“大胆,谁准许你这么和朕说话。” 李徽幼摆起了皇帝的谱,随后李徽幼又后悔了,她一直把顾泽瑛当自己人看,她身边只有顾泽瑛这么一个心腹,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对顾泽瑛的打骂。 在顾泽瑛面前自己放肆惯了,总是恣无忌惮的打骂他。 李徽幼斜了顾泽瑛一眼,她想:顾泽瑛敢替她杀了皇后?那朕说什么也该去见见皇后,就算被发现了,只要朕一声令下…… 李徽幼不愿细想,随后她又想到:或许皇后是嘴里把门的,发现了也当做不知道。 想到这,李徽幼起身走向皇后的椒房殿,她要见见这位宰相的女儿——她的皇后汪瑟荷。 新婚之夜皇后发现秘密,迷奸爆炒小皇帝破处 “汪瑟荷”坐在椒房殿,嘴里含笑等着他的丈夫掀开他的红盖头。 今天风吹掉了他的盖头,他虽然感到吃惊,却用余光瞥到了他的新婚丈夫,那是个小个子的漂亮男人,自己比他还要大两岁。 “汪瑟荷”不由得暗自发笑,他原先设想李徽幼会是高大英俊的男人,可是他明明是个男人,却比自己的妹妹还要生的矮小,长的也像个姑娘似的漂亮,皮肤柔嫩,肌肤雪白,眼眸又黑又亮,水汪汪的就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鼻子小小的,嘴唇弯弯的,脸颊上漂亮的蔷薇色红晕,他穿着漂亮的喜服勾勒出的却是比杨柳还要纤细的腰肢,小皇帝和他走一块的时候身上还散发出诱人的梅香,清新淡雅却极为好闻,他就像一尊精心制作的瓷娃娃,他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掌心柔嫩的像豆腐,鲜少有男人生的这样充满稚气的漂亮,他生的又小又漂亮,可爱精致的不得了。 这就是君临天下的王? 这就是他的丈夫了? 想到这,“汪瑟荷”漂亮的眼眸里流露一丝精光,他并非汪瑟荷,而是汪瑟荷的双胞胎哥哥王瑟怜,半年前妹妹被选为皇后,一家子正在紧张的筹备婚礼,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天大的喜事,妹妹嫁入皇家,汪家就是皇亲国戚,将来若是生下一儿半女,再继续和汪家结亲,那汪家就能永保富贵,然而半个月前汪瑟荷和家里的下人跑了,全家人顿时陷入惶恐不安中,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如实和盘托出,那全家脑袋不保,谁家谁也没想到天大的喜事变成了灭九族的死罪。 有人提出狸猫换太子,拿别的女儿来冒充汪瑟荷,汪泉觉得不妥,女儿的画像已经被皇帝看过,倘若被发现异常那照样是欺君的死罪。 又有人说干脆宣布汪瑟荷已死,皇家不会要一具尸体,然而汪泉不能接受到手的破天富贵就这样灰飞烟灭。 最后汪泉脑袋一拍咬牙切齿的决定女儿继续嫁,只不过是嫁汪瑟荷的同胞哥哥,两人是双胞胎,光看模样不看身材两人生的一模一样,他只能祈祷儿子能够蒙混过关,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女儿然后送入宫内。 汪瑟怜一开始得知汪泉的决定第一反应是觉得他的父亲为了权势已经疯了,他是个男人怎么能嫁给皇帝,更何况新婚之夜一定会露馅,汪泉却一口保证说绝不会露馅,并且再三保证一定会找到妹妹然后送入宫中,随后又拿全家的性命做道德绑架,最后汪瑟怜终于妥协了,无论是哪个选择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 汪瑟怜听说李徽幼的宫里没有别的女人,他不近女色,又没有别的爱好,朝政也被大臣把持,整日无所事事,慵懒度日。 他暗自发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暂且没人和他勾心斗角,这皇帝除了漂亮,简直一无是处,像是个吉祥物。 李徽幼惴惴不安的走进椒房殿,“汪瑟荷”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沿边上,等着他挑了红盖头。 床上撒着喜庆吉利的桂圆、红枣、花生之类的,又粗又壮的红烛插在青铜烛台上,整个房间是一片浓稠的红,绸子是红的,被子是红的,她呼吸急促颤抖着手,挑下红盖头,“汪瑟荷”这张脸,也被映成娇艳的桃红。 李徽幼静静地望着“汪瑟荷”,“汪瑟荷”的眼睛是水汪汪的,睫毛纤长,掩映着跳跃着烛光,他生得貌若观音,一双眼眸是含情上挑的丹凤眼,鼻梁高而秀美,嘴唇则单薄的仿佛柔软的嫣红花瓣,周身的珍珠玉石珠宝翡翠层层迭迭的将这位帝国的皇后装饰的珠光宝气,她仿佛浩瀚的夜,周遭皆是闪烁的繁星,唯有一轮月静谧地流淌着银光,让人忍不住移不开目光。 李徽幼不知不觉的凝视着对方许久,发自内心的想:她真漂亮。 随后她垂下一对鹿一般的乌亮眼眸自卑的想自己不是男人。 宫娥殷勤的倒了两杯酒,“汪瑟荷”接住酒杯,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快速将手指甲浸入酒杯中,指甲中有迷药,足够小皇帝今晚一觉不醒。 两人在宫娥的引导下喝了交杯酒,李徽幼呼吸有些急促,她的皇后被摘下凤冠,露出一头乌鸦鸦的黑亮长发,李徽幼忍不住伸出手将对方的一束乌发握在手心,她轻嗅着这束头发,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像是夏日晚风吹拂的淡淡荷香,对这桩婚事她不容置喙,皇权在大臣们手里的犹如一个玩具,她像是傀儡不得不娶了这位世家小姐。 李徽幼讪讪的松开手,宫人殷勤的摘掉李徽幼的金冠,摘下金冠,她显得愈发娇小,宫人抿着嘴小心的走出屋子,李徽幼素着的一张嫩脸茫然的张着嘴吗,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位皇后。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话,半晌,“汪瑟荷”主动说:“陛下,春宵苦短,就让我为你宽衣解带吧。” 美人柔情款款,想要为李徽幼宽衣解带,李徽幼大吃一惊,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人脱。 “不要,不要碰朕!” 美人垂眸露出受伤的楚楚可怜之态:“陛下,这是为何?” 李徽幼摇摇头,只觉得心中焦虑,比起美人,她更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她垂下眼帘,咬了咬唇,忽然说道:“皇后,朕还有折子没批,朕要去南书房。” 这是李徽幼和汪瑟怜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又轻又软,透着绝望的意味。 汪瑟怜笑了,整个帝国谁不知道李徽幼并不能独自掌握朝政,帝国的权力掌握在摄政王李靖昭的手上,就连奏折也是摄政王先批好再拿到他的宫中盖上印章,他能批什么奏折? 想到这,汪瑟怜暗自发笑,小皇帝若是独自去南书房睡那自然可以糊弄过去,可是传出去汪家必然沦为京城的笑柄,一个妻子新婚之夜竟然连夫君都留不住,这可不行! 于是他拿起自己一缕头发静静地注视着小皇帝。 李徽幼不解的望着“汪瑟荷”。 “陛下,请恕臣妾无礼。” 他又抓着李徽幼的另外一缕头发,将两缕头发打成了结。 汪瑟怜浅浅的微笑,声音又娇又柔,带着绵绵的情意道:“陛下,我们今日结发为夫妻,自当欢娱今夕,又何必害羞。” 李徽幼不为美色所动,想到自己的秘密,只是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不肯放手,自己没有长棒槌的事一定会被发现的! 然而汪瑟怜只是起身拿起了那块盖头,在李徽幼疑惑地注视下,他走过去,轻轻的用它蒙住了李徽幼的眼睛,这才敢像蜻蜓点水一般,略过李徽幼的柔软的像花瓣的嘴唇,他的丈夫身上气味真的很好闻,像是冬日的梅花一样散发着清冽的气息,听说他自幼身体不好,于是被养在开满梅花的白马寺中长大,难不成和梅花待久了,他身上熏染的梅香就再也无法退了吗? 他的皮肤也很白,像是新雪一样,红色的盖头遮住他的双眸,淡粉色的唇舌微张,这实在太过诱人,怎么没有人告诉他一个皇帝生的这样漂亮,简直就像个精心娇养的姑娘,若是皇帝是女子,那么今晚的确可以成为他的洞房花烛夜。 难不成皇帝真是个女人? 王瑟怜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可皇帝的确不似一个成熟的男人。 “唔……皇后你这是……” 汪瑟怜将对方揽在怀中,他用充满蛊惑的口吻道:“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说完唇舌粗暴却又灵活的探入对方的口腔,两根舌头犹如交媾的蛇一般交缠在一起,李徽幼鲜少与人接吻,更何况是这样绵密而汹涌的亲吻。 李徽幼被吻的气喘吁吁几乎要窒息。 紧接着汪瑟怜将伸手探入对方的衣襟,顿时李徽幼吓得挣脱对方的束缚。 汪瑟怜不由轻笑,这天下之主为何举止做派扭捏的像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随后汪瑟怜自嘲的轻笑,皇帝是女子简直太过可笑了,然而对方紧紧地抓住衣服不放,生怕自己脱下的衣服实在太过有趣了,简直就像担心被强暴的女人,又或者皇帝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于是汪瑟怜沙哑着声音道:“陛下,我们歇息吧。” 李徽幼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也想有个洞房花烛夜,然而她实在有心无力。 汪瑟怜哑然失笑,他明明是皇帝,却如此纯情,简直纯良的就像只会咩咩叫的绵羊。 汪瑟怜觉得新鲜,他见惯了趾高气扬的贵人,也看够了拜高踩低的小人,如今他面对的是大齐至高无上的王,然而王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不高大,也毫无傲慢,甚至…… 他想了想,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懦弱、柔弱、娇美、诱人之类的词汇,简而言之,对一个君主来说,绝非溢美之词。 新婚之夜破处女帝,狠狠doi 汪瑟怜小心翼翼的搂住李徽幼的纤细的腰肢,鼻尖嗅到了对方清雅冷冽的香气,心中觉得有些飘飘然,今晚他必须扒了皇帝的衣服,看看这个纯情的小皇帝究竟有什么秘密? “不……不要……不要抱朕……”李徽幼感到害怕,她挣脱对方的搂抱,扯下蒙在眼上的红盖头,随后迫不及待的吹灭了蜡烛紧紧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她不肯让任何人碰到她的身体,紧接着她很快又想到自己这算不算欺骗了她,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个女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能够洞房花烛? 李徽幼有些惆怅,担忧着被揭穿的她心跳如鼓,然而暗夜之中睡意逐渐上头,她眼皮渐渐沉重的睁不开,药效上来,她困得合上眼,甜甜的沉睡,拽着衣服的手慢慢松开,汪瑟怜浅浅的笑了,他重新点燃蜡烛,火红的烛光下映衬着少帝一张恬静漂亮的精致脸蛋,李徽幼闭上眼的时候睫毛又密又长又卷翘,无论怎么看,对方都更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姑娘而非权握天下的帝王。 想到这汪瑟怜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快速拽开皇帝身上繁琐的衣服,果不其然,随着布料的一件件脱落,君主的一寸寸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对方露出了一具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身体——天下臣民跪拜的皇帝竟然真是个女人! 汪瑟怜觉得有些可笑,他低头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的胴体,李徽幼肌肤如新雪般洁白,她的胸脯被束带牢牢的捆绑,而娇嫩的下体不生一根毛发,像是一个粉嫩饱满的嫩馒头,屄口中间有一道紧致的像是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的嫩缝,少帝容貌出色,就连身体也是一等一的赏心悦目,且从她这样生涩的模样来看,她绝对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男女交合天经地义,今晚又是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之夜,既然如此,他这个当“妻子”的自然要好好服侍他的丈夫,她又是他的君,自己身为臣子自然要好好的为对方开苞。 汪瑟怜迫不及待的扯开了那些束带,很快就露出一对少女娇嫩的大奶,她每日花费许久捆绑才能将这么一对大奶藏起来不让人瞧出端倪,奶子的形状十分漂亮,娇嫩的肌肤被捆绑出了红印,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一番,看起来软腻诱人,少女的奶尖是淡淡的樱色,映衬在雪白的肌肤上十分惹眼,瞬间汪瑟怜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忍不住低头含住“丈夫”的嫩乳,在他舌尖无情的玩弄下,从未有过经验的嫩色乳尖竟然在他的舌头上发硬。 下一刻男人的唇舌更是肆无忌惮的吮吸啃咬舔弄交缠,李徽幼隐藏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泄露,汪瑟怜心里有种怪异的满足,就仿佛自己睡得不是女人,而是权力,他将这对嫩乳不停的玩弄在唇舌和掌心之间,这对大奶在男人的掌心里被反复的用力的揉捏,李徽幼隐隐约约觉得异样,眼皮却又睁不开,她无助的呜咽想要竭力摆脱这种困境,然而汪瑟怜越发兴奋,他肆意的品尝着帝王的美味,对方因为玩弄而发出呜咽呻吟的唇舌被他的嘴唇堵住,从未有过经验的少女呜呜咽咽的却始终摆脱不了因为药物导致的沉睡中的玩弄。 汪瑟怜鸡巴硬的跟铁杵似的,男人擅长舞刀弄枪的双手覆盖在未经人事的嫩穴上,粗糙的老茧磨砺在嫩生生的阴蒂上顿时李徽幼忍不住呻吟两声,细碎的呻吟让汪瑟怜鸡巴硬的发疼,他恨不得现在就摁倒在李徽幼身上,他挺着腰肢,支棱着硕大如鸡卵般的龟头顶弄了一下嫩屄的屄口,然而屄实在太嫩,他肉棒又粗,一时间鸡巴还顶不进去,若是强行插入,恐怕少帝当场就要苏醒……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不想让对方没有一丝快感,他更想将少帝调教成嫩穴被摸一会就流出蜜液等待他的奸弄,一刻也离不开他的肉棒的骚货。 汪瑟怜的手掌贴在对方嫩生生的小穴上,不满的狠狠地揉捏了一番,粉嫩的小穴被大力的牵扯的变形,老茧依旧粗暴的刺激在花蒂,不消多时,小穴忽然吐出一股粘稠的清澈黏液,李徽幼觉得睡梦中十分难受,就好像就豺狼虎豹压着自己那样要将自己吞吃入腹,她吓得想要苏醒却醒不了,不知不觉间她闭上的双眼流过两滴晶莹的泪。 汪瑟怜炙热的掌心为对方轻柔抹去额角的汗水和可怜的泪水,鸡巴却硬得发疼。 雪白的奶子一刻不停的被男人无情的玩弄,然而对方手指也没有停下玩弄娇嫩的隐私处,汪瑟怜将李徽幼的双腿分开架在他的腰上,窄小的蜜穴愈发的可爱柔嫩,饱满而娇嫩的阴阜紧紧的包裹着中间这朵未经人事的肉花,尽管汪瑟怜已经竭力分开对方的双腿,然而肉缝依旧犹如花骨朵般不肯绽放,更不肯让人窥探她的穴内风光,男人看的眼珠子直了,嫩红色的小花蒂在他粗重的玩弄下微微染了一丝熟红,像是初绽的牡丹充满诱人的风情这才勉强使得小穴流出一丝交合用的蜜液。 “陛下的小穴真是可爱。”明知李徽幼听不见,汪瑟怜还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夸赞对方完美的躯体,随后粗暴的挺动着腰肢,他想要尽快占有对方。 先帝在先天体弱,身子骨虚,李徽幼的的母亲为了巩固皇后这个位置,也为了帝国将来能够有一个继承人,为此不知喝了多少汤药,满天神佛前苦苦祷告多年,用尽一切办法这才生养出一个体弱多病的李徽幼,不但发育迟缓,身体也比一般人更为幼小,肌肤更是苍白,就连她的嫩屄也实在太过窄小,她实在吃不下男人的鸡巴。 汪瑟怜多番玩弄之下,蜜穴连个龟头也没吃下,更不说更为粗长的肉棒,他不满的退出玉茎,肉缝只略略开了一道肉缝,看起来就连根手指也吃不下似的,他不满的伸出手指奸弄着蜜穴,嫩屄的花道是第一次被塞入异物,肉道紧紧地包裹着男人的手指的指节,试图抵挡整根手指的侵入,小穴头一次被开苞引得李徽幼的不满,她尽管陷入沉睡却能敏感的感受到来自异物的侵犯,不知不觉间她哭着哽咽了起来,她感到害怕,然而随着男人不依不饶的侵犯,漂亮的脸蛋逐渐腾上红云,哭腔也变得娇嫩了些许。 汪瑟怜喘着粗气勾弄着指腹在肉道上摩挲,蜜道从干涩渐渐变得滑腻起来,见此机会,汪瑟怜迫不及待的将手指换成肉棒再一次往对方的嫩屄中捅入其中。 这一次进入的很顺利,龟头和三分之一的柱身顺利插入,可也仅局限于此,再往后他又捅入了两寸,柱身没入其间,可怜的李徽幼终于被破了处子之身,鲜红的血液顺着肉屄落在床单上,犹如绽放的红梅不断地刺激着男人的眼球,汪瑟怜再也忍不下去,原先的怜香惜玉之心早就抛之脑后,他狠狠地不管不顾的将炙热的阴茎狠狠地插入又抽出做起了活塞运动。 嫩屄要被这根柄尘撞成诱人的熟红,可怜的嫩穴第一次尝到男人的鸡巴就被迫操成了鸡巴套子的形状,鸡巴第一次品味到女人的滋味,柱身被嫩屄紧紧的包裹吸住,阴茎上的每一寸地方都被肉穴热情的讨好,里面又软又热,还是第一次被侵犯,蜜汁还不够汹涌泛滥,却偏偏沦为男人的鸡巴套子,挺动着腰肢一下又一下的肆意的顶撞着娇嫩的子宫。 忽然汪瑟怜一个狠顶,鸡巴又没入大半,还剩一点没有插入,然而李徽幼的花穴已经承欢到了极致,可怜的腹腔已经清晰的显露出肉棒的轮廓,男人看了眼热,伸手抚摸了一下肚皮上鸡巴的轮廓,小小的花穴被阴茎顶撞成欲望的容器,李徽幼却在在沉睡中可怜的哭出声,她发出破碎不堪的哭腔,却无法动弹,嫩屄明明已经很难受了,第一次被侵犯的小穴已经折磨到一片红肿,汪瑟怜犹嫌不够,他愈发用力的撞击着对方敏感的小穴,一个劲的用阳具鞭挞着蜜穴深处,恨不得将整个肉柱全部没入。 少得可怜的快感和酥麻感以及痛感交织在在一起,耳边是胯骨相撞的啪啪声,以及肉棒和蜜穴抽插时候摩擦发出的淫靡水声,李徽幼梦中只看见一只大灰狼狠狠地叼着自己的肉体不放,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她哭着喊着求早已逝去的父皇母后救救她。 “呜呜……父皇……母后……我疼……呜呜……救救我……我要被大灰狼吃掉了……好难受……呜呜呜……” 汪瑟怜听罢又是一个狠狠地挺腰狠操,肉棒捣弄了一夜此刻终于彻底插入,他清晰地感受到嫩屄深处,蜜穴的颤抖和紧紧地包裹,他红着眼粗喘了气,没有急着拔出,而是将身子重重的压制在对方幼小的身体上,李徽幼更是凄惨的挣扎,快感和痛感刺激得她想要苏醒,却还是拜倒在药效之下,只能无助的哀哀的哭泣,汪瑟怜身体汗津津的,本就美丽的脸蛋此刻也覆上一层潮红,眼眸蒙上一层朦胧的水光,像是雨后承露的鲜花,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他轻啄了几下李徽幼的嘴角笑道:“哭什么哭,羞羞脸,不是要被大灰狼吃掉了,是小嫩屄吃掉了大鸡巴。” 小皇帝被吃干抹净狠狠内射,小穴被草肿,腰 床上色情的荤话自然无第二人听见,李徽幼却被男人换了个姿势抱起,汪瑟怜嫌就这么个姿势不够深,李徽幼被抱入男人怀中,两条嫩藕般的双腿无力的大张,她就这么跨坐在男人身上,本就承欢到极致的小嫩屄因为体重的缘故,龟头一下子重重的戳入娇嫩的子宫中,顿时李徽幼疼得大哭,梦中大灰狼狠狠地咬了她的那里,她的大腿绷直,肚子火辣辣的疼,腰也酸麻,奶尖还被大灰狼含在舌尖上重重的吮吸啃咬。 她要被大灰狼吃光抹尽了。 李徽幼无助的哽咽,眼泪早已哭湿了她的脸颊:“呜呜……啊啊……不要……不要吃我……好难受……父皇……母后……” 男人充耳不闻,他的耸腰抽插还在持续,卵蛋重重的撞击着娇嫩雪白的屁股,将荔枝一般诱人晶莹的臀尖撞击成诱人的桃红,鸡巴摩擦着蜜穴穴口,穴里穴外早已成了一片被操熟的烂红,可怜的小子宫被一次次的有力撞击,今夜她沦为了男人胯下的欲望肉奴,而非高高在上的帝王。 夜凉如水,春雨顺着风润入充满麝香的殿内,却丝毫吹不散男人的欲望,耻骨相撞的啧啧水声听得人脸红心跳,等汪瑟怜的白浊灌满了对方的蜜穴,李徽幼早已哭都哭不出来,她的嗓子都沙哑了,紧致的馒头嫩屄蜜穴被黏黏糊糊的精液糊住了穴口,满身皆是男人的吻痕,一双大奶软腻肿胀,奶尖被含得破了皮,可怜兮兮的在空气中微微颤抖,漂亮的面孔被操得满脸潮红,可怜兮兮的满是泪痕,偶尔喉咙里还会哽咽几声“不要吃她”的玩笑话,汪瑟怜亲昵的搂住李徽幼,他才不会将自己漂亮的小“夫君”吃掉呢,他还要搞大小“夫君”的肚皮,让她多生几个皇子公主,为皇室开枝散叶呢。 他紧紧的搂着李徽幼心里一片得意,他感慨自己真是命好,嫁给了普天天下最有权势的“丈夫”,他要是汪瑟怜也就娶个名门闺秀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得意,更何况…… 汪瑟怜静静的凝视着李徽幼,对方生的精致淘气,眉目似画,眼若莲瓣,面如春晓之花,像是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他对自己的新婚“丈夫”一片爱怜,他只觉得自己命好,能有这么好看又在床事上如此羞涩可爱的“丈夫”。 顾泽瑛在窗外看见这一幕幕,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心中堵着一口气,屋内的动静让他觉得有些荒唐。 汪瑟怜这样大胆就这么以下犯上?! 汪家也大胆,下旨娶得明明是汪家小姐,怎么送来了汪家的少爷,汪家少爷还爬了陛下的龙床,可事已至此,他只能权当不知,走一步看一步。 随后他跑到皇宫一处废弃的了宫殿,到处都是漆黑的烧灼的痕迹,宫里说这里闹鬼,白天就行人无几,到了夜里更是无人敢接近这里,琉璃瓦上皆是尘土和杂草。 顾泽瑛坐在屋顶上,拿出一个乌黑的陶埙,闭着眼慢慢吹奏,音色古朴悠扬,月光之下,他感受到了举世无双的孤独,被烧灼的皮肤又开始隐隐发痛。 吹奏了一会,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他的肩头,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了鸽子传递的信件,微笑起来,随后将信件撕成碎片…… 竖日下午,李徽幼才慢慢苏醒,她先是想到自己已经成亲,昨日是和皇后睡在一起的,随后震惊的坐起,一看自己衣服完好,这才松了口气,皇后没发现,她的性命保住了,随后后知后觉的才觉得自己腰好酸,她蜷缩成虾米,未经人事的处子哪里晓得自己昨夜被占了便宜,她只是在床上难受不舒服的哼唧打滚,她一会觉得自己腰酸,一会又觉得自己腿疼,一会又觉得自己没有长棒槌的地方好酸好软好麻。 她很奇怪,难道和女人睡觉都会这样吗,皇后坐在梳妆镜前打扮,见她醒了急忙走过来坐在床沿边上在一脸娇羞的看着她,对方想照顾她,李徽幼却十分胆怯,甚至不敢发火,她没有看自己的身体,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知不觉的发生变化,被过度使用的小穴不再是一道紧致的似乎连根手指也塞不进去的肉缝,反而花蒂红肿,两瓣白虎嫩屄被操得肥肥的,白白的,愈发像刚蒸熟的白馒头一般露出染上熟红的花唇,如果观察的更加仔细一点,就能发现阴蒂破了皮,隐隐约约有吻的痕迹。 终于她忍不住隔着布料去摸,只觉得小穴肿胀,摸起来滚烫炙热,她只好穿着最柔软的丝绸,上面不着一丝绣花,以免细密的针脚摩挲着她缎子般的好肌肤,柔软的绸缎能够清晰的显露出嫩屄的模样,她像是待人享用的鲜嫩美蚌,微微扇张着蜜穴等待着肉棒的采撷。 李徽幼难受的吸了吸鼻子,她好难受,那里好酸啊,难道皇后一点也不酸吗? 她想问皇后却不敢张嘴,她生怕皇后又要脱自己衣服,于是只好装聋作哑当无事发生。 自从发生那种事以来,李徽幼时常被弄得下不了床,又过了一个多月,私处酸麻的事屡屡发生,她请了道士驱邪,和尚诵经,符水洒下,木鱼敲响,却丝毫没有效果,隔三差五的她依旧能够梦到灰狼将她吞吃入腹,梦醒她捂着肚子哭哭啼啼的不能上早朝,仿佛肚皮被人用棒子捅穿,现在就连奶子都好疼,好像被人又捏又掐,奶晕丝毫变得软腻红肿了些许,她亦不敢再用束带捆住自己的一对雪乳。 无权无势的傀儡皇帝病了对朝堂官员来说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朝堂上的大小事,宫里宫外的奏折皆由摄政王过目批阅,摄政王牢牢把控官场十年,党羽星罗密布,门生遍天下,相比一个时常卧病在床的柔弱皇帝,谁强谁弱不必多说,早些年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偶尔会提出归政于皇帝,然而太后死了这个议题就此尘封,无人敢去触摄政王眉头,甚至有人私底下说皇帝这样体弱多病,先皇又子嗣单薄,这皇位恐怕要落入摄政王手中。 李徽幼听到这种传闻置之一笑,她不信皇叔会和她抢皇位,父皇告诉过她,十四皇叔是他深思熟虑后挑选的辅政大臣,他必定一生一世效忠于她,然而摄政王李靖昭听后命人查找出是谁带头嚼舌根,他杀鸡儆猴,狠狠地处罚了那些人,这才抑制了一些流言蜚语。 李徽幼从小就无法光明正大的沾染权势,因此对权势并不可渴望,她又依赖她的十四皇叔,对皇叔霸占权利不肯归还之举并不恼怒,反而理解,权势是天底下最诱人的毒药,皇叔不想归还也在情理之中。 这日,天阴沉沉的刚下起过雨,桃花已谢,郁郁葱葱的桃枝生满了清脆可爱的小桃,李徽幼又一次“卧病在床”,顾泽瑛折了桃柳枝插在粉定瓶上送给李徽幼观赏,又亲自熬煮了一锅粘稠的菘菜虾仁粥,煮粥的米是头一天晚上泡上的,上好的菘菜也只选菜芯,然后和新鲜的虾子一块切的碎碎的,等出锅之前再倒入一扫冬菜和青葱,咸鲜味的热粥色香味俱全,顾泽瑛饶有耐心的一口口喂在李徽幼嘴里,李徽幼不喜欢这样,这会让她想到自己不是个君主,而是收人辖制的傀儡,喂了两口以后,李徽幼扭头赌气不吃了。 “陛下,怎么不吃了?” “不喜欢。” “我记得陛下你最喜欢吃我做的菘菜虾仁粥。” 李徽幼理直气壮的继续赌气道:“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顾泽瑛笑了笑,并不把这话当真,他温声细语的诱哄道:“那陛下现在喜欢什么?微臣给你去做” 李徽幼哼了一声:“皇后做的各种甜羹,你只会做菘菜虾仁粥,而皇后什么羹都会做。” “陛下可是心悦皇后?”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得心悦她。” “可陛下从来不召见皇后。” 李徽幼微微蹙眉,她扁扁嘴不再说话,她口是心非,她其实也没有那喜欢皇后煮的那些羹,也没有那么喜欢皇后,和皇后睡觉腰疼,可是她也不喜欢被人喂。 她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又发了脾气:“反正朕不吃了,拿走,朕要出去走走。” 说吧,李徽幼懒懒散散的披着衣服要去御花园走走,自从发生那种事以后,她许久没有出去了。 顾泽瑛静静的凝视着对方,因为身体酸软难受,所以并不打扮,她并不挽发,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青丝,素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一对漂亮的眼眸微微红肿,她束着胸,松垮的衣服遮掩着一对大奶,尽管她想要竭力遮掩,可胸脯微微隆起,她似乎婚前并没有这么大,应该是被皇后夜夜揉捏摸大的吧。 “陛下,刚才端王爷派人说待会要进宫探望陛下。” 李徽幼气愤道:“有什么好看的,那些奏折还不够皇叔看的吗?难道你变心了,你要皇叔不帮朕了?” 小皇帝被草的腰疼,还被皇叔打屁股 她的十四皇叔虽然好,可实在不把她当皇帝看,课业完成的不好,他动辄对她进行处罚,还时常口口声声的说为她好,然后居高临下的对她训斥,她真是烦透了。 她是天子,十四皇叔即便权势滔天,也不该对她冷脸倨傲。 这些天她病了,十四皇叔非但没有表示慰问,反而时常劝诫她在病中也不要松懈学问上的事,于是又给她留了不少课业,这一次来一定是来检查她背书背得怎么样,要是背不好一定免不了一顿训斥。 她是君,十四皇叔是臣,可如今像是君臣颠倒,她反而成了避猫鼠了。 顾泽瑛被这样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他急忙下跪道:“陛下,这从何谈起?” 李徽幼瞥了一眼顾泽瑛,她现在浑身难受,又想到待会要面对皇叔,她心烦意乱,实在听不得任何忤逆之言:“你滚,你给朕滚,朕今日非要出去走走,皇叔既然要来那就等着吧。” 顾泽瑛叹口气,晓得李徽幼在这些事上十分执拗,于是轻声道:“微臣领命。” 等顾泽瑛退下,李徽幼独自一人去后花园,她面对空荡荡的后花园无暇欣赏那些景色,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对顾泽瑛发脾气,她已经成亲了,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像婚前那样动不动就对顾泽瑛发脾气,顾泽瑛是她硕果仅存的自己人,她要拉拢他,不然顾泽瑛也不理她,那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她失落的坐在后花园里的凉亭里,风一吹,夹杂着朦胧细雨,李徽幼感到刺骨的寒冷,她裹紧大衣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幼猫一般蜷缩在凉亭里,她不想回去,回去会被妖魔梦魇,皇叔也不会饶她,她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体还没好,依旧腰酸背痛,肚子也好饿,她刚才不应该任性不吃顾泽瑛煮的粥,顾泽瑛煮的粥很好吃,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再吃到…… 李徽幼一个人孤独的坐在亭子里,鞋袜被飘入的雨水渐渐浸润,她的脚掌逐渐变得冰冷,顾泽瑛站在暗处看她一个人吹风淋雨很是可怜,他微微蹙眉,他不懂对方这是做什么,她身体不好,又淋雨又吹风的她少不得要感染风寒,他想带她回去,然而李徽幼在他跟前一向任性惯了,要是贸然上前少不得挨一顿窝心脚,他十三岁就跟了李徽幼,李徽幼性子不好,动辄对他又打又骂,在外受了气就朝他发火,这宫里头金枝玉叶的贵人不少,像她这样气性大的也却也少见。 顾泽瑛看了一会心里暗暗地叹气,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只是回宫里吩咐宫人准备驱寒的姜汤和热乎乎的手炉。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李靖昭果然在宫门外求见李徽幼,帝国的摄政王穿的一身气派,一身暗红色的朝服外头罩着一袭黑色的丝绒大氅,他生的周正,高鼻阔目,剑眉朗目,双眸似点漆,他板着脸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眉间却有一抹胭脂痣,摄政王的沉默而内敛,却偏是天生的仰月口,嘴角带着一丝弧度,中和了他一丝不苟的严肃,摄政王这些年不近女色,此前为了讨好他,太后不知赏赐了他多少美人,他皆干脆利落的拒绝,实在无法拒绝便收下美人,转头就让对方离去,同僚不信他不懂风月,于是带他去烟花柳巷谈论国事,他愤然拂袖而去,次日带他去那种场所的官员贬得贬,关得关,更有人以为他好男风,于是在江南搜寻一些娇艳小倌,他勃然大怒,将对方赶出府,这才终于无人再敢试探他,大家也终于信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认为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无趣男人。 李靖昭在宫门口等了半刻时辰,却始终等不到李徽幼的命令,他微微皱眉觉得有些怪异,让他等这么久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他皱起眉,尽管没有等到君王的传令却依旧走入殿内,看守殿内的侍卫不敢阻拦这位帝国真正的掌管者,任由他进入。 李靖昭走入李徽幼的寝宫,他听说对方病了于是特意前来探望,可寝殿空空如也,他瞥了一眼门外伺候着的宫人低声问道:“陛下呢,陛下在哪里?” 宫人道:“回王爷,陛下在后花园赏花呢。” 李靖昭气笑了,这就是对方说的病了,先帝临终之前托付自己照顾陛下,这些年他也竭力管教对方,却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敢装病不去上朝而跑去赏花。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后花园,果然就见对方正坐在凉亭上发呆,李靖昭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拽住对方的手,将他拽起来,李徽幼吓了一跳,她刚要发火一抬眼没想到竟然是李靖昭,她吓坏了,她见了李靖昭结结巴巴的喊道:“皇……皇叔……” 李靖昭冷笑道:“陛下不是卧病在床重病不起了嘛,竟然舍得下国家大事在这欣赏花草。” “不是,朕没有,”李徽幼垂下眼眸道:“朕真的病了,自从娶了皇后以后我腰疼,朕真的没有撒谎。” 李靖昭气笑了,他对男女情事并非一窍不通,男人在床事上过于沉迷自然会腰疼,他身为君主竟然还有脸说? “陛下这是在怪我?” “没有,朕还要多谢皇叔给我寻了这样漂亮的皇后。” 李靖昭愈发气愤,这些年他事无巨细的为李徽幼打算,天下人都骂他贪权,不肯放权归政于李徽幼,像这样沉迷美色的皇帝他怎么敢还政? 今日他便要教训一番对方。 李靖昭粗暴地拽着对方回到寝宫,李徽幼气坏了,她是皇帝,皇叔竟然对她这样无礼。 她又气又羞,她被拽回寝宫的样子奴才们都看见了,一股股委屈化为泪水从眼里涌出,使得一双漂亮的眼眸又蒙上一层眼泪,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你敢对我无礼!朕……朕要……” 李徽幼也说不出她要对皇叔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劲的落泪,她怪皇叔欺负她。 李靖昭充耳不闻,李徽幼愈发生气,她不明白皇叔为什么生气了,不过是在后花园吹下风罢了,她真的病了,难不成非要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才能证明她生病吗? “你大胆,朕不会饶你的,你放开朕!” 李靖昭愈发生气,他径直将对方推入床榻之上,他呵斥宫人都退下随后将对方摁在自己身上,紧接着扬起宽大的手掌隔着衣料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打在对方臀上,李徽幼又哭了,她身为帝王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大的屈辱,可偏偏又奈何不了对方,她因为羞耻而哭泣,她先是威胁,后又求饶,最后大声的哭着喊着说她错了。 “别打了……别打了……屁股打疼了……皇叔我错了……呜呜……屁股打肿了……” 李靖昭听了并不肯罢手,对方下手很重,接连打了十几下,宽大的手掌打的屁股的皮肉滚烫发热,可归根到底还算怜惜,陛下知错了,求饶了便也算了。 他板着脸道:“错在哪里?” 李徽幼哪里知道她错在哪里? 她眼泪汪汪的哭,泪珠子一颗颗的像草间上的露水坠在粉妆玉琢的脸蛋上,李靖昭盯着她这张嫩生生的漂亮脸蛋看,越看越着迷,自己的侄子带着一身的风流。 李靖昭无数次的觉得奇怪,他怎么被男人还是被自己侄子给迷住了。 他并非好男风,可李靖昭满心满眼都是李徽幼,他从小看着李徽幼长大,从小小的粉团子养成如今唇红齿白眉目秀美的出众美人,无数个日夜他都想着李徽幼,又想着先皇临终前的遗诏,自己又费尽心思为他寻了一门他认为最好的婚事给李徽幼,他想让李徽幼成为史官笔下的仁慈明君,擅权的骂名他担着没事,只要李徽幼不负众望。 只是他的侄子的确生的十分出众,他若是投胎成寻常人家的姑娘,让自己娶回家倒也未尝不可,他宠宠他,多疼疼他,他哭了自己就给他擦眼泪,他要是爱玩自己就带他下江南采莲,去大漠看黄沙漫漫,去北凉看大雪漫天,简而言之,他必然会极为疼爱对方。 只可惜他的侄子并不是姑娘,而是这天下之主,自己只能对他严格管教成一位合格的守成之君,李靖昭晓得自己的侄子生性懦弱,并非是一位可以开疆扩土一展雄威的天下霸主,让他守着祖宗基业已然不易。 想到这,李靖昭垂下眼眸,忍不住一直盯着侄子看,对方还在呜呜咽咽的哭,哭得很可怜,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嗓音带着一丝自己也无觉察到的心软道:“让我看看,刚才把你打疼了吧。” 李徽幼扁了扁嘴,立刻拒绝,她这么大的人了被皇叔打屁股,还让皇叔看被打肿的屁股那怎么能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陛下不让我看,难不成要臣宣太医给陛下看。” “都是你打我,你以下犯上朕绝不饶你!坏蛋皇叔!” 李靖昭听了笑眯眯的问:“那么陛下要如何才能原谅臣?” 皇叔脱了小皇帝衣服发现对方是女人 李徽幼被问愣住了,她还没想好,男人却不动声色的将对方搂在怀里,先前他气坏了还没觉得有异样,现在只觉得对方衣服都湿了,他刚身上要为对方褪去衣裳,李徽幼急得下意识的拽紧自己的衣料,然而她被男人禁锢在怀里无处可躲,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仿佛隐瞒了十几年的秘密就要在今日撕破,她胆怯的抓紧了衣服呵斥道:“不准碰朕的衣服,你出去。” “陛下,臣也是为你好,让臣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了,真要伤了陛下龙体,臣万死难辞其咎。” 李靖昭着了魔一般盯着侄子哭得抽抽嗒嗒的脸看,他心里觉得他的小陛下哭的好看,手也忍不住往对方的臀部上反复揉捏,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真丝面料覆盖在她柔软的蜜臀上,他的嗓音微微沙哑:“让臣看看,陛下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不能看!” 李徽幼坚决不肯。 “为什么不能?”李靖昭紧紧的搂着李徽幼轻声的诱哄道:“我是你皇叔,从小抚养你长大,你我早已……我还不能看看吗?” 李靖昭并不肯将二人亲如父子这话吐出,这会让他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显得十分诡异,无数个夜晚,李靖昭无数次的幻想自己的侄子若是女子他必然要将对方娶回家,他的侄子样样好,不但身份高贵,模样着实出众,性子也极为合他心意,他又十分崇拜自己,甚至李靖昭有时候会庆幸李徽幼是皇子而非公主,若是公主,他指不定会成为犯下乱伦罪孽的恶徒。 旁人都说他不好风月,不喜女色,不近男风,其实不是的,李靖昭遇到旁人自荐枕席总会忍不住和李徽幼比,他总觉得众人都不及李徽幼,他看李徽幼哪里都好,他喜欢李徽幼无关男女。 李靖昭不动声色的褪下李徽幼的腰带,将手伸入对方的亵裤中,指尖轻车熟路的来到她的臀尖反复用力的揉捏,随后来到对方纤细的腰肢,反复摩挲着纤细的腰肢,他的漂亮侄子瘦瘦小小的,就连腰也这样纤细。 他的鼻尖缠绕着对方淡淡的梅香,李徽幼自幼身子不好,小时候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药的苦味,后来她去宫外的白龙寺修行,白龙寺种着漫山遍野的梅花,再回来,她身上就沾染了一股去不掉的梅香,这股香味淡淡的很好闻,仿佛从皮肉中渗出一般清香扑鼻,极为淡雅清新。 “皇叔别这样。” 李徽幼怯懦的想要推开男人,却不敢用力,因此竟显得半推半就,像是自己也愿意一般,实则她害怕李靖昭,也不敢得罪父皇留下的辅政大臣,男人炙热的体温从宽大的掌心和怀抱中源源不断的传来,李徽幼尽管被汪瑟怜占据了身子,可在情事上她实在是白纸一张。 等男人炙热的吻覆盖在她的脖颈处,她早已被推到床上整个身子被重重的压制住竟半分也动弹不得,从未有人在性事上教导她,更何况李靖昭对她如父如师,她本能的畏惧着她的十四皇叔。 “不要……不要亲了皇叔……你……你这是以下犯上……” 细密的吻从脖颈亲到嘴角,李徽幼受不了了,她不要和皇叔这样亲密,尽管她没有人教导过这种事,可她下意识的觉得这样子是不对的。 她用力的想要推开男人,然而男人下一秒却只是笑了笑:“陛下,以下犯上的事臣还做的少吗,难道还差这一回吗,乖乖听话,别惹我生气好不好?” 男人尽管在笑,可言语中尽是威胁,尽管心里不愿,李徽幼却还是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她怕皇叔惩罚她,皇叔的惩罚十分磨人,她害怕惹对方不快。 即使到了这一步,李靖昭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侄子不是皇子,而是公主,也对,他从未想过先皇会有这个胆子,将公主冒充为皇子,偷天换日多年,尽管有时候他也觉得李徽幼实在像个羞怯的公主,他没有褪下对方的衣服,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对方温顺中,李靖昭的吻霸道而绵密,亲的李徽幼喘不过气,他仗着上位者的身份对李徽幼肆意的为所欲为。 他想起自己的侄子已经成婚,这桩婚事还是他千挑万选的,对方又要有家世,长相又要出众,又要年龄合适,又要知书达礼,又要无外戚干政,至少现在他根基不稳,不可出现过于强大的外戚,而汪瑟荷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京城名门闺秀,汪夫人是河东裴氏出生的大家闺秀,可惜,汪夫人父母早亡,她由叔父叔母抚养长大,而他们汪家往上三代曾和皇家公主连过姻,只是到了她这一脉乃是落寞的旁支,汪丞相能力出众出众,十六岁就中举,二十三岁就是探花,三十四岁担任先皇的老师,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神童。 这门婚姻他百般选择,终于挑了这位无可挑剔的汪家小姐,只是她进宫是当贤后的,怎么能日夜迷惑君主,折损君上龙体。 然而想到这,他却有些嫉妒汪瑟莲那个女人可以和李徽幼同床共枕,而自己只能做一个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 又想到对方不停的喊腰疼,那必然是夜夜笙歌,想到这,男人的眼眸暗沉了些许,他不想李徽幼沉迷于皇后的美色,因此他板着脸教训对方。 李靖昭暗暗的生着气,表面却不显,他不想让李徽幼看出他的感情,手握权柄的上位者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他英俊的面孔挂着一丝笑意,用温柔可亲的嗓音诱哄道:“皇后就这样好,好到让你忘乎所以,陛下醉生梦死,流连忘返温柔乡,你这是要当一个昏君了?” “没有……我不是……” “还敢狡辩!”李靖昭沉下脸,下一秒他脱下李徽幼的裤子连同亵裤一起褪到膝盖处,他刚高高的举起手想要责打对方的嫩臀,然而很快他便瞳孔震惊。 李徽幼的胯下竟然没有雀雀,而是只有一口娇嫩的无毛馒头屄。 他的侄子并非是皇子,而是一直是公主! 难怪! 长久以来的困惑在这一刻得到解释! 难怪他明明喜欢女人,却不由自主的被李徽幼吸引,难怪李徽幼生的这样娇小玲珑,丝毫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他还以为事李徽幼身体向来不好,他发育也比旁人迟缓些许,又难怪自己总是莫名对李徽幼其反应,原来自己的身体早比自己的脑子认出对方根本是个女人。 李靖昭自嘲的笑了笑,他笑自己愚蠢,又笑自己是傻瓜,这样明显的骗局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可现在该怎么办? 是将错就错吗? 还是修正一切错误? 他放下手,看着李徽幼惊慌失措的缩在角落里竭力想要穿上裤子,然而他手忙脚乱的穿不好,李靖昭静静的注视着她,李徽幼到了最后眼含泪水的躲进被子里,眼看着李靖昭脸色阴沉不说话,又想到自己如今秘密暴露,皇叔随时可以杀了自己,她不敢再动。 李靖昭冷飕飕的笑了一声,李徽幼提心吊胆,这张俊美非凡的面孔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李徽幼越发心惊胆战,随后她鼓起勇气,像是幼小的野兽一般跪趴着慢慢靠近李靖昭。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她只能乞求皇叔看在他们先前的感情份上隐瞒这个秘密。 她不是傻瓜,今日皇叔以下犯上之举无非是喜欢她,至少也是喜欢她的肉体,她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只好用身体为诱饵。 她心里七上八下,随后李徽幼下定决心闭上眼,冰冷的嘴唇贴在李靖昭的唇角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稍纵即逝,下一秒,她睁开眼,忐忑的望向李靖昭。 李靖昭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他微微张开嘴,一双琥珀色的双瞳静静地低头注视着怯生生的李徽幼,他心花怒放,然而上位者的习惯让他喜怒不形于色。 好! 很好!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在阴雨连绵的傍晚时分,殿内光线昏暗,李靖昭的双眸却闪闪发光,李徽幼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是愿意隐瞒还是执意泄露,她胆怯的注视着皇叔这张严肃英俊脸庞,张嘴柔柔的喊了一声:“皇叔。”随后一把搂住了对方。 她的一举一动接带着目的,可她为了活命实在没办法了,她也不想被揭露真相而命丧黄泉,即便不暴露在世人眼中,她的权势滔天的皇叔也有办法让她英年早逝。 李靖昭心中得意,面上依旧不显,他身材比李徽幼高大许多,李徽幼在他怀中小的犹如一只毫无威慑力的幼猫,他对李徽幼的讨好来者不拒,或者他根本也不会想到对方会有反抗的本能,他从小抚养李徽幼长大,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在他心里自己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掌管者。 李徽幼心中胆颤,却又羞耻,她第一次想如果自己是具有皇权的真正王者,皇叔怎么敢以下犯上,难道他也敢打父皇屁股不成! 小皇帝反客为主咬皇叔大胸肌,皇叔害羞 李徽幼咬着牙十分愤恨,她觉得自己被皇叔羞辱了,可这是她的皇叔。 她仍然抱着皇叔,她恨得咬牙切齿,可皇叔一直对她很好,她又觉得自己不该恨,也不可以恨。 她红着一张脸,委屈的眼泪瞬间蒙上一层泪花,李徽幼内心羞耻,李靖昭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似雪中梅花,带着暖烘烘的洁净的身体气息,清新的,淡雅的,好闻的,让人不由的陶醉沉迷。 随后他下意识的亲吻了一下李徽幼的唇角,随后将她搂在怀里,李靖昭看了一眼床榻,李徽幼心领神会,她皱着眉头牺牲一般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李靖昭脱了大氅和外衫,只穿着鹅黄色的亵衣,李徽幼下身已经赤条条的,上身还穿着遮羞的藕荷色小衣,她依偎在男人怀里,李靖昭则用侧身环抱着李徽幼纤细的腰肢,很快,他的手便不安分的伸入李徽幼的小衣内,炙热的手指先抚上对方娇嫩的肌肤,很快掌心慢慢摸索来到李徽幼的束胸前,他急切的想要褪去这烦人的束缚,却又不想要让自己显得十分色急。 李徽幼低下头不看他,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她心想:皇叔这是喜欢我? 她垂下眼眸,将脑袋缩在对方怀里,她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洁净的香气,很干净,又很温暖,像冬天午后暖阳的气息,味道暖烘烘的,她忽然伸手搂住李静昭的脖子,一只脚搭在男人大腿上,她忽然想起皇叔对她的种种好:“皇叔,抱抱我。” 李静昭停顿了一下,游走的双手竟也老老实实的退出,继而有力的将对方环抱住。 李徽幼抬起眼眸,双眸亮晶晶的,她嘴角勾着笑,带着一丝小狗般的讨好:“皇叔,你喜不喜欢我呀?” 李静昭一愣,他将下巴搭在对方毛茸茸的脑袋上,闻着对方清新淡雅的梅香笑了笑:“很喜欢。” “喜欢我哪里?” 李静昭亲了亲她的额角:“哪里都很喜欢,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随后又补充道:“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很喜欢?” 她在男人的怀中试探性的问:“最喜欢我?” “只喜欢你。” 听到这李徽幼放心下来了,她不会死了,皇叔喜欢她,那当然舍不得杀她,更不会抢她的皇位,她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心里生出了一股得意,她长久以来的心理负担在此烟消云散,只要皇叔在,没有人能动摇她的位置。 李徽幼没忍住笑出声,一边笑一边蹭了蹭男人,皇叔对她这样好,那她是该报答皇叔。 李静昭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他先是茫然无措,随后反应过来,李徽幼这是得意洋洋,他不满的一把将对方压在身下亲了亲对方的嘴角:“小骗子,知道我喜欢你就这样得意!” 李徽幼还是笑,她伸手捧住对方的脑袋,抬起头亲吻了男人的嘴角。 “我笑是因为我也喜欢皇叔。” 李静昭最终还是没有占有李徽幼,对方赤裸裸的告白反倒让自己不太好意思,李徽幼却是一定要李静昭搂着自己睡觉。 “皇叔,你要侍寝,谁让你喜欢我的。” 初春的夜晚天还是很冷,夜凉如水,用过晚膳,李徽幼脱了束胸舒服的躺在李静昭的怀里,柔软的大奶蹭在男人的胸膛,李静昭如今冷静下来且知道李徽幼的秘密,如今又和对方心意相通彼此互相爱慕倒也显得正人君子了许多,他轻轻地将手搭在对方的腰肢上,哪曾想李徽幼恶意的咬了咬他结实的胸膛,随后嘻嘻的笑了笑。 不轻不重的啃咬像是调情,李静昭却是红了脸,他还是个处子,他平日里不苟言笑,又没个人替他泻火,哪里受过这种手段。 李徽幼越发得意,她觉得自己像是拿捏了皇叔,平心而论,她也知道和皇叔睡觉这件事传出去不大好听,可李徽幼急需知道对方的底线,她今日对皇叔动过杀心,如果皇叔非要戳破这件事,那她不介意毒死皇叔,可皇叔对她十分的好,他教自己读书习字,也教自己为人处世,虽大权在握,不肯撒手,可这天下皇叔治理的也的确非常好,这皇位要是皇叔的,他必然是人人赞颂的仁君明主,李徽幼也乐得轻松自在。 可若是皇叔对这皇位起了觊觎之心那就不一样。 幸而皇叔愚蠢,喜欢她,不喜欢皇位,只不过是几句示好罢了,自己就连身体的代价也不必付出。 想到这,李徽幼笑了笑,皇叔还是好好地活着吧,为这天下鞠躬尽瘁,为她死而后已。 更何况皇叔生的不错,李徽幼遗憾的叹口气,若是皇叔不是自己的亲叔叔就好了,那她一定会生个皇叔的孩子,皇叔的孩子必然聪慧英俊,和他一样一定能成为贤君圣主。 次日阴风阵阵,春寒地冻,李徽幼窝在李静昭的怀里,被窝里热乎乎的,她凑过去贴了贴李静昭的脸,李静昭还未醒,她像小狗一样拱了拱对方,一会亲亲对方的额头,一会亲亲对方的嘴角,最后恶劣的钻进被窝里咬了咬对方的胸膛,李静昭无奈的睁开眼,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几丝笑意。 “陛下,别闹我。” “我不,”李徽幼理直气壮的躺回到男人身边重新拱回到对方的身体里:“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我要亲亲你。” 闻言,李静昭笑了笑:“起来要上早朝了,上完朝再闹我好不好?” “不要,就说我身体不适好了。” 以往李静昭自然不同意,然而他刚和李徽幼心意相通,对方又这样依恋他,他竟难得让步:“好吧,只限今日。” 他留恋的伸手摸了摸李徽幼的脸蛋:“我今日还要去会见食月国的二王子,晚点再来看你好不好。” 李徽幼想了想,同意了:“好吧,那你要保证早点来,我……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很想你的。” “好,我保证。” 李静昭离去后,李徽幼心情大好,恰好昨日宫外的八必居送来了新鲜的酱菜,桌上摆了十来碟小菜,有酱黄瓜、酱茄子、甜酱黑菜、甜酱八宝菜、甜酱甘露、酸豇豆、甜白蒜、酱肉丝等,另一边是十来道膳食,白花花的燕窝粥,黄灿灿的小米粥,香喷喷的果子粥,金黄的烩豆腐,竹节卷小馒头、白煮肉,羊肉片,挂炉鸭子,水晶肥鸡等,满满当当摆了一整桌,就这李徽幼已经算是被称颂节俭的仁君,她有意的减少膳食规格,并且一件衣服浆洗穿了三次,又曾经为病重的太后和太皇太后亲自煎药喂药,不过作秀一般做了两次,就被史官记载是个仁慈节俭孝顺的明君。 李徽幼在白龙寺修行的时候,庙里的比丘尼们一件衣服何止穿三次,大冬天的河水都结冰了,小尼姑还要捧着一大盆衣服去河边洗衣,还要先用木棍将河面的冰砸碎再洗衣服,洗的双手通红肿胀长了冻疮,还要说这是修行。 顾泽瑛手里拿了一大束红梅进来的时候,李徽幼正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几个宫娥围着她沉默的替她梳洗,她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她在镜中看着顾泽瑛朝她走来,她扭过头笑了笑:“哪摘的梅花,这花长的真俊。” 顾泽瑛一边说一边将梅花插入一个白瓷瓶中:“我一大清早从白龙寺的师太那讨要的,我记得陛下每年都要去白龙寺赏梅,去年病了没去,我就要了这一束让陛下欣赏。” “你倒有心了,愿意替朕要梅花。” 李徽幼想了想:“你对朕这样好,朕要想一想赏你什么才好。” “陛下就赏我替你梳头吧。” 李徽幼笑了笑,她使了个眼色,宫娥们便静悄悄的退出,顾泽瑛走上前来拿起檀木梳柔和的为李徽幼梳头,李徽幼的头发又黑又亮又轻,像是蓬松的黑河一般茂密纤长,他看着镜中李徽幼这张出众的脸蛋,不自觉的笑了。 忽然,李徽幼说:“你年纪也大了,我要不要替你寻一门体面的亲事,让你早日成婚?” 顾泽瑛手顿了一下,他立刻跪地:“陛下,是臣做错了什么?” 李徽幼困惑的望着他:“这是恩赐呀,怎么会是惩罚?” 顾泽瑛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在宫里陪着我吗?” “这有何不可?” “可朕不能这么自私呀,泽瑛,你是朕的人,朕不能让你一辈子都孤单的在这宫里,民间常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乃是一件乐事,朕想让你快乐。” 顾泽瑛摇了摇头:“陛下,我十三岁就进宫陪伴你了,我是为陛下而生的,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陛下,陛下让我享受家庭和乐,可这对我是一种严厉的处罚。” 李徽幼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她觉得这话很天真,清香的气息洒在顾泽瑛的脸上,她用手捧住顾泽瑛的脸,她静静的注视着他:“我知道,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好啊,真是太好了,这天底下不是什么都是皇叔的,至少这皇位和你属于我,你今日拒绝了我的恩赐,来日想改变主意我可不会放了你,将来我驾崩了,我定会下旨让你殉葬,不管生还是死,你永远只能属于我,从今往后,我要让这史书上记载着你和我的名字,作为我的鹰犬,为我排忧解难。” 顾泽瑛听了,他抬起眼,四目相对,竭力的忍耐抑制住亲吻对方的冲动,他嗅着对方淡淡的清香,心里觉得这再好不过。 真好啊! 真是太好了,自己是完完全全属于李徽幼的,这四四方方的宫墙是他的牢笼又是他永远的的归宿。 小皇帝被皇叔扇嫩批,嫩批扇肿,皇叔狠狠插 君主一诺千金,第二日,李徽幼猝不及防的就将他提拔为五品中书舍人,顾泽瑛穿上浅绯红色的官服,挂着银鱼袋,头戴着沉重的进贤冠向李徽幼谢恩,这是李徽幼第一次亲自提拔官员,以往这事都由李靖昭负责,官员的选拔也皆由他一手说了算。 因此李靖昭并不同意,圣旨下来的第二天,李靖昭就进宫面圣,他要李徽幼收回成令,李徽幼怒了,她第一次对李靖昭发脾气。 “你要朕收回命令?” “是。” “为何?” 李靖昭正言道:“选贤选能,顾泽瑛既无家世,又无功名,只是靠着陛下的喜爱就官居五品,陛下靠什么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我又如何能安心还政于陛下?” 李徽幼冷笑:“皇叔真是一张巧言令色的嘴啊,朕连抬举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的权力都没有,皇叔倒是公正不阿,前年江南水患,洪水冲垮了徽县新修不过三年的大坝,最后就杀了两个县令堵一下群臣的嘴,朕甚至半年后才知道,这中间门门道道朕甚至都无法追究,谁不知道这朝廷上下都是皇叔的人,真是铁板一块。” “陛下是怨我?我都是为了陛下,若不是先皇临终前嘱托我,我也不会日日夜夜战战兢兢,这天下的担子都在我肩上挑着,如今一场洪水让我往日的种种好竟全都冲走了,竟连天灾人祸陛下也要怪罪在我头上,既然如此臣也无话可说,臣只是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皇叔可真是为我好啊,我刚不过下了圣旨一天,这雪花般的奏折第一次摆在我的案牍前。”说完李徽幼发怒一般将桌上的奏折全数甩在地上。 “若陛下不肯收回成命,那臣就回自己封地去再也不回来了。” 李徽幼气笑了,就为了这么一个中书舍人皇叔竟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刚要说话,就有宫人传话,说好几位大臣要进宫面圣,不必多说也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紧接着又有宫人说顾泽瑛冲撞了中书令,中书令要他下跪磕头认错。 李徽幼听了此言顿时火冒三丈,中书令是先皇的肱骨重臣,他乃是三朝元老,从来做事稳重,如今让顾泽瑛下跪磕头无非是看不上顾泽瑛,要打她的脸。 李徽幼还未说话,李靖昭就吩咐道:“区区一个中书舍人竟然如此不懂规矩,打三十大板再跪在洪阳门前三个时辰。” “你敢,没朕的命令谁敢打他。” 李靖昭呵斥道:“还不快去,陛下年幼不知轻重难道你也不知?” 小太监一脸为难的快步跑下去,他不过是草芥,宫里的贵人的争吵容易殃及池鱼。 李徽幼气到头昏,眼前一阵一阵黑,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自己不是实权皇帝,竟连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都无法提拔,她刚提拔顾泽瑛,顾泽瑛竟然挨打罚跪。 她气到眼泪流出,可她现在暂时无法得罪皇叔,更何况这宫里上下没有一个是她的人,她气得深吸一口气,不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她使了个眼色,宫人们识相的退出。 她挤出两滴眼泪转过身,李靖昭笑了笑,走过去和颜悦色的搂着她的腰说:“怎么生气了?” “你说朕该不该生气?” “怎么你要为了这么一个不上台面的东西和我生分了?” “为了这么一个不上台面的东西,皇叔你不也驳我面子。” 李靖昭没有回应这话,反而是亲吻了一下对方的耳垂,伸手探入对方的衣衽,隔着轻薄的里衣,轻轻的揉捏了一下对方柔软的胸脯:“怎么今天没有穿束胸,奶子这么小,我给你按摩按摩揉大点。” 李徽幼轻轻侧过了头,她第一次反感皇叔,可她还能忍,皇叔对她实在很好,可皇叔太贪心了,她这也不被允许,那也不被允许,皇叔还动则都是为她好。 “乖乖的听我话,我都是为了你好。” 李徽幼没有说话,李靖昭不满的张嘴咬了一下对方的耳垂:“陛下,你真的好香。” 李徽幼微微蹙着眉,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素净夹袍,然而很快这件衣服就被李靖昭褪去丢弃在地上,李徽幼嫌恶的看着地上的衣服,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穿这件衣服了,很快她的衣服都被剥干净了,露出白花花的白色山茶花一般的雪白肉体。 李徽幼以为李靖昭会像昨天那般放过她,然而她失算了,今日李靖昭恼怒她反抗他,又恼怒她为了这么一个下流货色和他龇牙咧嘴,哪怕最后李徽幼最后示弱了,他也决计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李靖昭让她坐在椅子上,两条嫩藕一般的小腿分开露出中间粉润的馒头嫩屄,小嫩批没有一根毛,白净的像是仔仔细细的除过毛一般,然而和那种被除毛的不一样,她是天生的白虎穴,因此就连黑色的毛茬都没有,娇穴这几天没有被人侵占过已经慢慢合拢了,然而她毕竟被人结结实实的草了多次,两半单薄的花唇羞涩的微张嫩蚌一般的屄肉被操的鼓鼓的,像是刚出炉的小白馒头。 李靖昭这一刻莫名的轻蔑的笑了笑,他拿出两根红绳子结结实实的将李徽幼的腿捆绑在椅子上,手上的绳子倒是没有绑的太紧,红色的绳子将雪白的肌肤映衬的格外娇嫩,李靖昭一瞬间裤裆硬的鼓鼓囊囊的,他破想就这么提棍而入。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现在是为了疼她,而不是操她,她在她父亲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他的手掌心里了,因此也就不急这么一刻——假如他忍得住的话。 在李徽幼不解的目光中,李靖昭抬手恶狠狠扇了一下嫩屄,李徽幼惊呆了,惊大于疼,下一秒痛感席卷全身,她用力的挣扎想要合拢双腿,她的嫩屄一下子被扇成火辣辣的粉红色,上面清晰的盖着巴掌印。 “皇叔,你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要替先皇好好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坏孩子!” “不要!我知错了!” 李靖昭冷笑出声,他摸了摸被扇红的嫩屄,一根手指“扑哧”一下插入窄小的蜜穴搅了搅:“和我说说陛下做错了什么?” “我……我不该随意凭喜好提拔人……” “还有呢?” “不该反驳皇叔……啊……不要……皇叔不要打……” 李徽幼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狠狠的又扇在嫩穴上,她甚至不知道这话有什么问题。 “陛下错了,臣并非圣人自然可以反驳,再想想,说错了还要受罚。” “不要打……皇叔不要打……”李徽幼眼泪汪汪的摇了摇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李靖昭摸了摸花唇,紧接着他手指灵活的拨开花唇中央,然后恶意的掐了一下上面敏感的一颗小籽,李徽幼挣扎的厉害,她一边哭,一边喘息:“皇叔不要,不要罚我……” 李靖昭吃这一套,他的手掌拢住了对方的嫩屄,轻轻的揉了揉,嘴里却是温声细语的威胁:“告诉我,陛下还做错了什么,再想不到我就再扇。” “不要……皇叔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皇叔疼疼我……” 李靖昭品尝似的亲了亲对方的唇角——对方牙关紧闭显然不打算让对方深入,李靖昭忽然忽然回想起来对方昨天晚上也是这么哄他的,和孩子似的亲吻他的唇角,自己当时被她玩弄股掌了,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就心动不已。 “张嘴。” 李徽幼皱着眉头,她脸蛋精致漂亮,虽然脸上满是不情不愿,但李靖昭兴致勃勃,今天他弄定了。 李靖昭褪下裤子,粗硕的鸡巴直直的顶在对方的嫩屄上,李徽幼被皇叔的大棒槌吓哭了,她微微张嘴,李靖昭做势深吻下去,不过吻的并不爽,他不喜欢李徽幼反抗他,他喜欢对方温顺乖觉。 鸡巴微微顶了个龟头,李徽幼便大声的哭起来,她要求饶,然而男人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所有的哭泣都淹没在男人窒息一般的亲吻中,她被亲的昏昏沉沉,喘不过气,不知不觉间鸡巴已经没入一半,男人的声音混合着雄性的气息在她耳畔犹如恶鬼般的响起:“真爽” 李徽幼知道这是在羞辱她,这一刻她不喜欢皇叔了,皇叔往日种种的好都死在这一场强暴侮辱上。 她是这天下的君主,却被臣子以下犯上侵犯了。 鸡巴只是顶到一半就插不下去了,李徽幼的屄太嫩了,强行插入会有撕裂的风险,可是李靖昭却无所谓,他喜欢对方,自然就干脆利落的占有,更何况在他眼里李徽幼是处子,处子被男人破瓜自然是要流血的,下半身传来钝到割肉一般的苦楚。 李徽幼不知道当初父皇为什么让她当这北梁的王,她不是,她只是皇叔的玩物,她连保护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两行清泪缓缓流淌,不知是因为屈辱还是羞耻。 皇叔不满小皇帝没有落红,把小皇帝顶到昏厥 李靖昭本来没想这么快侵犯对方,可是他忍不住了,他鸡巴硬的发疼,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快点将鸡巴插入对方的嫩屄,果然插进去的感觉实在爽极了,又嫩又紧,仿佛无数张小嘴在吮吸他的肉棒,而且她的屄窄小,一下子就顶到宫口了,要是他在里面射精保不住今天就要被他顶到怀孕。 “皇叔……不要……不要插……出来……求你了……出来……” 李靖昭想了想,忍耐着拔了出来,然后低头一看,鸡巴竟然没有带血,他思考了一下,认为是没有插到底的缘故,处子的第一次肯定会流血,更何况他的屄这样嫩没有道理会没有落红。 他阴沉着脸这一回一插到底,李徽幼被插的小腿直直绷紧,她哭的摇摇头,一个劲的说不要操不要操,然而鸡巴还是直直的操到嫩屄深处,甚至肚子上都有鸡巴轮廓,然后男人重重拔出,让他失望的是依旧没有带血。 很显然,有人捷足先登霸占了她。 知道李徽幼是被人操过的以后李靖昭气得浑身发抖,他一边操一边逼问奸夫是谁,又一遍责怪对方不管好屄,竟然被野男人捷足先登,又骂李徽幼不知羞耻,竟然不把嫩屄留给他破瓜之类的言论。 李徽幼被操的肚子疼,屄很酸,她完全不知道李靖昭骂什么,第一个侵犯她的人不是皇叔吗,她什么时候被人破瓜了,又什么时候有奸夫? 她一边哭,一边否认,李靖昭自然不信。 李靖昭做了二十多年的正人君子柳下惠,他从来不是好色之徒,他洁身自好平日里甚至连个自渎都没有,自然不用说像别的官员富商一样豢养什么歌姬舞娘书童用来疏泄,更没有什么青楼楚馆里吟诗作对的红颜知己,他自认为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帝国和李徽幼。 然而如今一旦开荤破戒,却是兴致勃勃,他暂时也顾不得李徽幼到底被谁破瓜了,整根肉棒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紧接着又是“噗嗤”一下,男人赤红色犹如蟒龙一般的肿胀肉棒直接整根顶入,直捣黄龙插入鲍宫,卵蛋“啪啪”的抽打在被操成一片泥泞的娇穴上,连娇怯的犹如花瓣一般的花唇都黏糊糊的,被磨蹭的红肿一片。 李靖昭爽的头皮发麻,李徽幼被操的浑身发抖,她第一次被清醒的操弄,她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皇叔……顶坏了……慢点……顶坏了……” 李徽幼不说则已,一说李靖昭又想到她被人疾足先得,早已失贞成了荡妇,又喃喃自语说顶坏了这类的话,顿时鼻息粗重,他停顿了一下,顿时双眸通红,愈发用力的的抽查顶送,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梅香,李靖昭抽送了数百个回合不但不觉得累,反而越插越上瘾,他越发后悔现在才知晓这档子事的好处,他如今哪有帝国摄政王的做派,他只是世间最普通的沉浸于性欲的男人,满脑子都是心爱的陛下和陛下的这口紧致的骚穴。 终于几百个回合后,男人重重的一击后精华直直的射入鲍宫,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时候他却也不急着退出,而是自私的心想要是陛下能怀孕就好了,因此他停留了一段时间这才抽出,李徽幼被射的浑身颤抖,滚烫的精液射了她一肚皮,她嘴唇微张露出丁香小舌,嫩穴伴随着抖动流出一缕一缕的白色精液。 李靖昭这才将绳子松开,一松开李徽幼被操的浑身没有力气,她直直的瘫软就要倒在地上,李靖昭连忙抱她抱起,他并不着急这一时半会,他低头看着李徽幼,觉得对方很是可爱,于是俯下身亲了亲对方的嘴角。 李徽幼微微的喘着气,看着皇叔还笑,她第一次对皇叔发脾气,她抬手竭力的扇了李靖昭一个耳光,可惜她没有力气,因此耳光不轻不重反而像是调情,她冷眼的看着皇叔,心里愈发觉得屈辱,可她要忍耐,她此刻还不能彻底和皇叔翻脸。 于是她重新抚摸着皇叔的脸,重新回到这个让彼此二人互相争吵的话题,她一边说一边喘息:“既然……既然皇叔觉得……他不能做中书舍人……那么……那么朕要封他为左执金郎将……官居正四品……统领北衙十六卫……” 说完,她闭眼昏了过去,也不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李靖昭笑了笑,如她所愿将圣旨颁布下去。 事毕之后,他给李徽幼穿好了衣服,他这才发现绳子已经将她娇嫩的肌肤磨出了血,这才抱着她大摇大摆的抱着她回到寝殿,李靖昭从来不会这样,可今日他实在得意,他将帝国的君主给侵犯了,君主甚至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他春风得意,只觉得自己才是这天下真正的王。 路过洪阳殿的时候,顾泽瑛正跪在洪阳宫宫门口,李靖昭抱着李徽幼轻蔑的笑了笑:“你以为你能够靠着陛下一步登天,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 顾泽瑛的目光掠过李靖昭怀中那抹虚弱的身影,最终定格在李靖昭这张狂傲的脸上。 他伏跪的姿态卑微,语气平静却得如同冬月结冰的湖面,听不出一丝喜怒:“王爷,我从未想过一步登天,只想为陛下分忧。倒是王爷您,似乎将朝堂看作了一己之私的猎场。” 李靖昭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猎场?本王就是这片猎场的主人!”他故意紧了紧抱着李徽幼的手臂,引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而你,连同你效忠的陛下,都不过是本王的猎物。” “王爷说的是。”顾泽瑛竟顺着他的话应下,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从下方沉沉传来,“但王爷可曾想过,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直刺李靖昭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惧意,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今日的王爷的确权势滔天,富贵逼人。但您得到的不过是千古骂名,史笔如刀,都将由您一力承担,您确实成了这宫闱猎场的主人,但也被永远地锁在了这座牢笼里,王爷千古之后,史书只会记载王爷贪恋权力,你只会成为胁迫君主的乱臣贼子。” “放肆!来人啊,给我打!” “王爷今日可以打我,可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暮色渐合,宫灯次第亮起,将顾泽瑛垂首的身影拉得细长,英俊的面孔渐渐的幻化成蛇,紧接着他如同一条悄然缠上脚踝的毒蛇,他对他虎视眈眈,毫不畏惧。 李靖昭脸上的得意一点点僵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紧接着恼羞成怒,他向来高傲,自然无法容忍从小养到大的陛下脱离他的手掌心,他顿悟今日李徽幼对他的反抗勇气是哪里来的,一定是这个混账东西挑唆了他心爱的陛下,导致陛下生出叛逆之心。 片刻之后,李靖昭得出结论——此人断不可留! 李靖昭怒极反笑,那笑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瘆人:“堵不住?那便不堵了!本王今日就让你看看,何为权力!” 他并未放下李徽幼,反而将她箍得更紧,仿佛在宣示一件战利品的所有权。他目光如刀,扫向周遭噤若寒蝉的侍卫:“顾泽瑛殿前失仪,藐视天威——给本王就地杖杀!” “王爷三思!” 一声高喝自宫门处传来。只见左骁卫按剑而立,身后是几十位羽林军。 “王爷,陛下昨日刚提拔顾大人为朝廷命官,刚又提拔他为左执金郎将,王爷乃是无旨诛杀,恐寒了天下士子之心,于王爷清誉有损!” 李靖昭眼神一眯,杀意更盛。他认得此人,北衙十六卫之一,论理,顾泽瑛都成他上司了。 李靖昭固然可以强杀顾泽瑛,但此刻与北衙十六卫冲突,绝非上策。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脸色苍白的李徽幼,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脊梁却依旧挺直的顾泽瑛,忽然改变了主意。 “那好,那就依律法办。”李靖昭的声音冷得像冰,“将顾泽瑛押入天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李靖昭就那样抱着他的陛下,转身走向深宫。 沉重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李徽幼在一阵窒息般的胸闷中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九龙戏珠帐顶,这是她寝宫。殿内烛火通明,却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记忆瞬间回笼——殿内前的对峙,皇叔那骇人的怒火,顾泽瑛被迫跪地请罪的身影……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浑身如同散架般酸痛,尤其是小腿,似乎还残留着被软绳捆绑的痛感。 “陛下醒了?” 一个低沉而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李徽幼心脏骤然一缩,侧头看去。 只见摄政王李靖昭正端坐在离龙榻不远处的椅子上,他身姿挺拔,仿佛从未离开过。他手中把玩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桌前摆放着她平日练习的字画,他抬起眼,眼神幽深地落在她脸上,像是等候已久。 皇叔竟然一直在这里? 皇叔控制小皇帝,皇后洗手作羹汤觉察情愫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李徽幼强压下心中的惊悸,她今日吃了苦头,此刻撑着虚软的身体试图坐起,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皇叔你为何在此?泽瑛呢?” “泽瑛?”李靖昭笑了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陛下叫的还真亲切,刚醒就这么念念不忘这位‘左执金郎将’吗?” 他起身,缓步走到榻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将李徽幼完全笼罩。 他俯身,几乎是与她平视,声音十分温和,然而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盯着他的猎物:“陛下昨日刚提拔他,今日又在宫门前与他上演一出‘明君忠臣’的苦肉计,是想告诉满朝文武,您已羽翼丰满,不再需要我这个皇叔辅政了吗?” 他的气息迫近,带着一种冷冽复杂的香味,像是冬日的风雪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秘制合香。 李徽幼低下头,不敢和男人对视,她瑟瑟发抖,她对皇叔向来是恐惧和敬畏。 “皇叔多虑了。”她不敢看皇叔的眼睛,她怯生生的说:“朕提拔顾泽瑛,是因他才能出众,朕没有私心。” “没有私心?”李靖昭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事情,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却无半分暖意,“陛下,你最好是如此,我受先帝所托辅佐陛下,自然容不得肮脏东西玷污陛下。” 李靖昭再一次刻意加重了“先帝”和“辅佐”二字,提醒着她与他之间纽带,以及他此刻掌控一切的权力的来源乃是她的父亲,自古皇帝以仁孝治理天下,他是她的叔父,他将她抚养长大,教她读书习字,治理天下,这些都将她牢牢钉在孝道与恩情的刑架上。 他伸出指尖捏着李徽幼的下巴,李靖昭满意地看着李徽幼怯弱和温顺,他的陛下真是懂得如何取悦他,殿内烛火跳跃,映着他掌控一切的笑意,也映衬着她苍白脸庞。 李徽幼知道,她向来在皇叔面前都是弱势的,此刻的争辩毫无意义,她捏了捏拳头,她低下头,弱弱的说:“皇叔说得对,朕莽撞了,一切听皇叔的。” 李靖昭凝视着她,他满意对方此刻的乖顺。他满意的直起身,负手而立,语气得意:“陛下知道就好,本王毕竟是陛下的皇叔,自然不会害陛下,我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她苍白而精致美丽的脸:“不过,他不知分寸,今日冲撞我和中书令,这左执金郎将一职,不宜再掌宫禁护卫之权。即日起,北衙防务,暂由本王亲自接管。陛下龙体欠安,这几日便在寝宫好生静养,朝中琐事,自有臣等为陛下分忧。” 这分明是要软禁她,并彻底掌控宫禁兵权! 皇叔果然要她所有的东西都夺走。 “求皇叔饶过顾泽瑛。” 李靖昭冷笑,他一把将李徽幼推倒在床榻上欺身压了上去:“你要再开口提到他,你信不信我饶不了你。” “皇叔不要!” “乖乖的,今晚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任何男人。”说完他伸手抚摸着李徽幼的脸蛋:“你以前很乖的,是什么时候生出了叛逆之心。” 李徽幼咬了咬牙,她搂住男人的脖子亲了亲李靖昭的嘴角:“我没有不乖,皇叔,我很乖的,我一辈子都听你的话。” 这句带着天真依赖的承诺,精准地搔到了李靖昭心中最柔软也最阴暗的角落。他冷硬的心肠仿佛被泡软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语气是一贯的近乎温柔的偏执:“一辈子哪里够?” 他将她拥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声音低沉而笃定,像是宣告着永恒的诅咒:“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要听我的话。我永远永远陪着你。” 李徽幼心头一沉,正欲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内侍惶恐的通传:“陛下,王爷!洪大将军在宫外求见,言有紧急军情禀报!” 李靖昭眉头微蹙,他起身深深看了李徽幼一眼,那眼神复杂,包含了警告、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意外打断的愠怒。 “陛下刚醒,需要静养。告诉大将军,军情之事,稍后去本王书房详谈。”他对着殿外沉声吩咐,不容置疑。 说完,他再次看向李徽幼,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陛下好生休息,臣告退。” 说完他转身,玄色的蟒袍在烛光下折射着坚硬的光华,他大步流星地离去,殿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也将内外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寝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李徽幼一人。她紧绷的脊背瞬间松垮下来,无力地靠在龙榻上,冷汗已浸湿了里衣。 顾泽瑛被打入天牢,北衙兵权被夺,自己形同软禁…… 更何况今日她被皇叔狠狠的欺负了。 李徽幼重新躺下,她恨的咬牙切齿,她恨得落泪,她最恨有人觊觎她的皇位,而皇叔这一连串举动无异于虎口夺食,她闭上双眼,眼泪缓缓流出。 殿外,夜色正浓,风雨欲来。 被困在寝殿的第四天,殿外传来细微的环佩轻响与宫人恭敬的问安声,打破了寝殿内死寂的沉默。 来人正是她的皇后。 李徽幼瞬间收敛了所有外露的脆弱情绪,她强打精神,重新挺直背脊,脸上恢复成一贯的、近乎冷漠的平静。她是皇帝,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人窥见脆弱,皇叔已经看不起她了,她不能再让她的皇后再小瞧她。 “陛下,”汪瑟怜的声音清泠柔和,与他展现于外的柔美姿容别无二致。他独自一人走进内殿,挥退了随侍的宫娥。他手中捧着一个饭盒。 “听闻陛下身子不适,臣妾特来探望。” 李徽幼抬眸看他。眼前的皇后穿着繁复的翠青色宫装,她身姿窈窕纤细,眼若莲瓣,貌若观音,她眉眼低垂,纤细的手指青葱一般从饭盒里拿出一碗甜羹,甜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她的一举一动皆符合最严苛的宫规,李徽幼自嘲的笑了笑,不愧是皇叔精挑细选逼她娶的大家闺秀。 她从未怀疑过这具华美皮囊之下,会隐藏着另一个秘密。 “皇后有心了。”李徽幼的声音带着沙哑与疏离。 汪瑟怜步履轻盈地走近,将饭盒置于龙榻边的矮几上,她自行在榻边坐下。 这个距离,在夫妻名分下显得合情合理,却让没有束胸的李徽幼感到一丝煎熬,她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她是女人的事情,她不动声色的缩入被子里竭力想要隐藏她鼓起的胸脯。 “陛下脸色不好,”他轻声说着,目光落在李徽幼怯生生的苍白脸蛋,他心底莫名一抽,却只能以最温和无害的语气劝慰:“这里没有旁人,陛下可以稍歇片刻。” 一句话,犹如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李徽幼强撑的坚硬外壳。 她喉头微哽,别开脸去,不想让皇后看到自己眼底翻涌的屈辱与恨意。 在这个目前似乎唯一可以亲近的人面前,她的防线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他们是拜过祖宗天地的夫妻,可是她却隐瞒了自己是女人却登基为帝的事实。 李徽幼的担惊受怕,在汪瑟怜眼中却被解读出了另一种意味。 他看着小皇帝向被中缩去,那张苍白脆弱的脸上强装镇定,眼底却难掩惊惶。这模样,与他曾经收到的关于少年天子的情报一模一样——没有半分英气,反倒像一只受惊的、急需庇护的雏鸟。 这个小废物实在是太美丽可爱了,他忍不住起了念头,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他想把如此弱小可怜的陛下豢养藏起来。 “陛下,”汪瑟怜忍不住伸出手,李徽幼瑟缩了一下,她宽大的衣服还能看出几日前的施暴痕迹以及暧昧的青紫印痕,他曾经多次迷奸过这位君主,自然明白这是什么。 李靖昭如此执着于控制这位年幼的帝王,汪瑟怜随即面色铁青,他从来舍不得在对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这些难堪的情欲,然而摄政王却丝毫不心疼对方,汪瑟怜想起几日前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摄政王将晕倒的陛下抱入寝殿,整个宫里上下全看见了,没有丝毫的顾忌,他顿时明白,摄政王和他一样都染指了他的陛下 汪瑟怜恨得痛心疾首,他面上不露分毫,依旧维持着悲悯与温柔,他将甜羹轻轻吹凉,递到李徽幼唇边。“陛下,先用些羹汤,身子要紧。” 他的声音放得极软,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试图卸下对方的心防。 于是,汪瑟怜借着递送羹汤的动作,宽大的袖摆似无意般,轻轻拂过李徽幼掩在锦被下的手臂。 隔着薄薄的寝衣,那触碰带来的细微触感,却让李徽幼如同被火燎到一般,猛地一颤。 皇后敏锐觉察真相,摄政王吃醋小皇帝与皇后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蜷缩得更紧,却又强行克制住,她紧紧的捏紧拳头,这过激的反应,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汪瑟怜心中漾开圈圈涟漪,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测。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汪瑟怜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带来一阵清雅的荷香。 他的目光依旧柔和,却仿佛带着穿透一切伪装的力量,细细描摹着皇帝过于美丽的眉眼,纤细的颈项,以及锦被之下,那即便刻意遮掩,依旧无法完全抹平的、属于女性的柔和曲线。 李徽幼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慌。皇后的眼神,温柔依旧,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侵略性”。 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细细审视的瓷器,所有的伪装都在那目光下岌岌可危。 “朕只是有些乏了。”她偏过头,避开那碗羹汤,也避开那令人心慌的注视,她声音干涩,双腿紧紧合拢,腰绷直。 汪瑟怜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将白色瓷碗轻轻放回案几,只听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他没有离开,反而在榻边坐得更稳,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将无形的压力笼罩在龙榻之上。 “陛下,”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下来,褪去了几分刻意的柔婉,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危险的探寻,“您与臣妾,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在这深宫之中,本该是最亲密无间,互为倚仗之人。” 他微微停顿,观察着李徽幼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无论陛下有何难处,或是有何秘密,臣妾都愿与陛下共同承担。” “秘密”二字,他咬得极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李徽幼心上。 她骤然回头,撞进汪瑟怜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里面,不再仅仅是温顺与恭谨,而是某种了然的、甚至带着一丝掌控意味的探究。 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徽幼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冷却。她最恐惧的事情,难道已经被这个看似柔弱的皇后察觉? 自己身为女人却登基为帝,若此事泄露,她将万劫不复! 巨大的恐惧油然而生,让她一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的清丽面庞,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娶回来的,或许根本不是一只温顺的金丝雀,而是一个能将她拖入深渊的、美丽的艳鬼。 汪瑟怜将她所有的惊惧尽收眼底,心中那个荒谬的猜测,已然有了八分确定——摄政王和他都成了乱臣贼子,也成了陛下的石榴裙下的风流鬼。 他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温婉圣洁,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猎人锁定猎物般的幽光。他再次伸手,轻轻握住了李徽幼紧攥着锦被、指节发白的手。 “陛下,”他的指尖温热,力道却不容拒绝,声音如同蛊惑人心的咒语,“别怕。” “告诉臣妾,您究竟在隐藏什么?” 这个触碰,彻底击溃了李徽幼的心理防线。她猛地抽手,脸色煞白,她瑟瑟发抖,犹如可怜的幼猫一般看向汪瑟怜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警惕。 “放肆!”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垮了理智,李徽幼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抽回手,厉声斥道:“皇后你僭越了!” 声音因惊惧而尖利,在空旷的寝殿里显得异常刺耳。她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试图用帝王最后的威严筑起防线,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惊骇与凶狠,死死盯着眼前这张清丽圣洁的面庞。 “皇后!朕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谁准你如此妄加揣测,窥探圣意?!” 这激烈的反应,这虚张声势的呵斥,几乎等同于自爆。 汪瑟怜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果然如此。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迎着帝王惊怒的目光,微微垂眸,姿态恭顺,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臣妾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忧心陛下龙体,陛下如此讳莫如深,臣妾身为皇后,岂能视而不见?若陛下信得过臣妾……” “够了!”李徽幼打断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出去!” 她伸手指向殿门,指尖都在发颤。必须立刻结束这场危险的对话,必须让这个过于“敏锐”的皇后立刻离开! 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汪瑟怜眸色微沉,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而李徽幼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之际,“砰”的一声殿门被从外猛地推开,沉重的声响打断了室内一触即发的对峙。 李靖昭无昭入内,这宫里俨然成了他的,正红色蟒袍带起一阵冷风,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如同乌云蔽日,瞬间将寝殿内所有的空气都挤压殆尽。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先是扫过榻上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李徽幼,随即,目光如同鹰隼般,牢牢锁定了坐在榻边,姿态看似恭顺,眼神却异常平静的汪瑟怜。 李靖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嘴里却酸溜溜的说:“皇后也在?看来,是臣打扰陛下与皇后之间的夫妻温存了?” 他的目光在汪瑟怜与李徽幼之间来回逡巡,带着审视与极深的怀疑。 他多日不见李徽幼本意是想要冷落对方,然而此刻,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妥,此刻见到这幅景象,更是疑心大作,生怕对方见缝插针,对李徽幼采取怀柔政策,让李徽幼偏向皇后。 他的陛下什么都好,只是耳根子忒软了。 更何况李靖昭至今也不知道谁才是侵犯李徽幼的主谋。 李徽幼的心脏几乎停跳,刚刚应付皇后已是心力交瘁,皇叔的出现更是雪上加霜!她紧紧攥住被角,她此刻十分心虚。 汪瑟怜不置可否,她像是带上完美无瑕的、温婉柔顺的面具。 汪瑟怜优雅起身,对着李靖昭盈盈一拜,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王爷言重了。臣妾只是许久未见陛下,心中挂念,特来侍奉汤药。见陛下精神不济,正欲告退呢。” 他低眉顺眼,仿佛方才那个步步紧逼、言语试探的人从未存在过。 李靖昭冷哼一声,显然并未完全相信。 他大步走入殿内,视线如同实质般压在李徽幼身上:“陛下既然需要静养,闲杂人等,还是少来打扰为妙。” 这闲杂人等指向性太强。 汪瑟怜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王爷教训的是,是臣妾思虑不周。臣妾告退。” 他转身离去,翠青色的宫装袅袅婷婷,像是轻盈的鸟雀,仿佛刚才那场几乎揭穿一切的对峙从未发生。 然而,在他即将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他状似无意地,回眸看了李徽幼一眼。 那眼神,不再是悲悯,不再是温柔,更不是恭顺,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一丝了然,甚至隐隐带着某种掌控欲的复杂光芒。如同暗夜里悄然亮起的蛇瞳。 只此一眼,便让李徽幼如坠冰窟,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殿门再次合上,隔绝了汪瑟怜的身影,却带来了李靖昭更加令人窒息的审视。 内忧未平,外患再至。 李徽幼被困在龙榻之上,前有虎视眈眈的皇叔,后有窥破秘密的皇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这滔天巨浪彻底吞噬。 她不想死,可这些人总是在逼她。 二人思想南辕北辙,李徽幼以为汪瑟怜知晓了她身为女人的身份,然而她着实没有想到她的皇后不但早就知道,并且早就品尝过她的身体,更敏锐的猜测到了她和摄政王乱伦丑事。 殿门在李靖昭身后沉重合拢,寝殿内重回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听烛火噼啪,灯花结蕊。 李徽幼蜷缩在龙榻深处,锦被下的身躯抑制不住地轻颤。皇叔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而皇后离去时那最后一眼,更是让她坐如针毡。 她以为自己守护着最核心的秘密,却不知在对方眼中,她早已是层层剥开、无处遁形的猎物。 “陛下似乎心神不宁?”李靖昭的声音打破沉寂,他踱步回到榻边,正红色蟒袍带来浓重的阴影,他看了放在一旁的瓷碗冷笑着说:“看来,陛下的皇后,真的很会体察圣意。” 他的语气中的探究毫不掩饰,他需要一个绝对可控的傀儡,任何脱离掌控的因素,都必须被警惕,甚至清除。 顾泽瑛如此,皇后也不例外。 李徽幼低下头,她总是很恐惧她的皇叔,更何况皇叔在不久前暴力的虐待强奸了她。 她不能别人面前暴露女子的身份,那是死路一条! 她也不能让皇叔知道汪瑟怜可能知晓了他们之间乱伦丑事,那会立刻为汪瑟怜招来杀身之祸,而她自己,也只会彻底沦为皇叔暴怒下的玩物。 必须在众多秘密之间,寻求一丝喘息的缝隙。 李靖昭眼眸微眯,审视着李徽幼此刻的懦弱,他满意急了,他希望他的陛下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在他怀里,永远的依靠着他。 侵占皇帝肉体过后,小穴随着呼吸吐出一口口 至于汪瑟怜…… 那枚他亲手送入宫中的棋子,若真起了别的心思,或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碾死便是。 随后,他忽然说:“若是皇后惹你不高兴了你就和我说。” 紧接着他补充道:“一个皇后而已。” 李靖昭语气淡漠,带着居高临下的掌控感,“陛下若不喜,臣日后为你换个更听话的便是,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名门闺秀。”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皇后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置换的器物。但这漠然的态度,反而让李徽幼心底寒意更盛。 李徽幼摇摇头:“不要,皇后很好。” 李靖昭冷哼一声:“你喜欢皇后?” 李徽幼摇摇头:“不喜欢,可她长得好。” 李靖昭听了这话笑了笑,他不置可否。 紧接着他忽然莫名恼怒起来,他吩咐:“衣服脱了,腿张开,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李徽幼绝望的闭上眼,她长叹口气,褪下单薄的里衣,露出山茶花般洁白的肉体,李靖昭很满意,他脱下繁杂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肉体,两人交缠,李徽幼神游在外,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走出寝殿的汪瑟怜并未走远。 宫檐下的阴影完美地吞噬了他翠青色的身影。夜风拂过,吹动他宽大的宫装袖摆,那眼若莲瓣,面若观音的温和面貌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犹如深潭般的冷寂。 殿内隐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听得不甚真切,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知道她的秘密,品尝过她的无助,如今,更窥破了她最肮脏的屈辱。 汪瑟怜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这双骨节分明、却不得不伪装成青葱柔荑的手。就是这双手,曾在无数个夜,趁着药力与黑暗,抚过那具他名义上“丈夫”的身体,带着探究,带着一种扭曲的、连自己都无法完全厘清的占有欲。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极为危险的事。 无论是身份的暴露,还是陛下与摄政王悖逆伦常的关系,任何一件事的曝光,都足以让整个帝国天翻地覆。 可是…… 汪瑟怜的唇角,在阴影中,极缓、极缓地勾起一抹幽深的弧度。 这团混乱的危险的火焰,在缓缓燃烧在他的手掌心,虽然危险,却很有意思。 夜凉如水,汪瑟怜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殿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终于渐渐停歇。 李靖昭整理着蟒袍,看着龙榻上如同残破人偶般蜷缩着一动不动的李徽幼,她眼神迷蒙地望着帐顶,仿佛灵魂已然离体,男人对她的掌控实在令人窒息,她周身遍布着数不清的吻痕,泥泞的小穴随着呼吸一口一口的吐着白色的浑浊体液。 他俯身,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近乎虔诚的吻,语气带着饱足后的温和:“好好休息,我的陛下。” 说完,他刚要转身,李徽幼伸手抓住李靖昭的袍角,李靖昭疑惑的望着她:“皇叔,已经这么多天了,你能不能放了顾泽瑛,我让他走,离开这个宫里再也不回来,我再也不见他,只要你饶过他。” 李靖昭的动作骤然停滞,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的愠怒。 他缓缓转过身,蟒袍的衣料在李徽幼指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方才那点餍足后的温存如同被狂风卷走的残云,眼底瞬间凝结起可怖的风暴。 李靖昭俯身,一根一根,用近乎残忍的力道掰开她抓住他袍角的手指,仿佛在折断某种脆弱的花茎。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在我们刚温存过后,你心里想的,嘴里求的,竟然是另一个男人?”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榻上拽起,迫使她直面他眼中翻涌的戾气:“我是不是对你太过宽容,才让你敢在这种时候,为他求情?” “不见他?让他走?”李靖昭嗤笑一声,另一只手粗暴地掐住她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求情,你搞清楚,我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而你——” 他逼近她,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浓重的威胁与绝对的掌控:“你只需要想着我,看着我,永远别再把任何无关的人,放在你心里,听清楚了没有,陛下?” 说完他松开手,李徽幼倒在冰冷的地上,紧接着,她却挣扎着再一次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袖:“皇叔,我求求你了,不要杀他,” 李靖昭没有想到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徽幼竟还要和他求情,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那个瑟瑟发抖却仍紧抓他衣袖不放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件失去掌控的所有物。 “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声音冰寒刺骨:“陛下,你竟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的耐心!” 李靖昭弯下腰,几乎将脸贴到她面前,目光如刀,一字一顿地割在她心上:“你就这么在乎他?在乎到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求情?” 李徽幼摇了摇头:“我没有在乎他,我……我不想他死,他是我的人,反正不许杀他……” “若本王偏要杀呢?” 李徽幼抬起眼,四目相对,她落了泪,她松开攥着他衣袖的手,转而用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将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他面前:“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顾泽瑛和我生出嫌隙?他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想让我为别的男人落泪。” 李靖昭冷飕飕的笑了,片刻之后,他眼底的冰霜微微消融,他伸手,用指腹有些粗鲁地擦去她脸上的泪。 “陛下既然如此,罢了。”他直起身,“我就饶他一命吧。” “顾泽瑛,死罪可免。”他盯着她瞬间亮起却又不敢表露、只得深深埋下去的双眸,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即日流放琼州,永世不得回京。陛下,你可满意了?” 李徽幼虽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就这样吧,我还能说什么。” “陛下很不满意?” “朕不敢。” “不敢就不要显露出来,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当上位者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要让旁人觉察到你的喜怒哀乐。” 说完,李靖昭弯腰,亲手将李徽幼从地上抱回床上,他的指尖拂过她微红的眼角,语气尽是掌控者特有的纵容:“乖一点,陛下,你这几天很不听话,别再惹我生气了。” 殿内烛火噼啪一响,映照着两人看似亲密的身影。 李徽幼垂眸,任由他揽着自己,在李靖昭看不见的地方,李徽幼第一次对他的皇叔起了杀心。 翌日,天色灰蒙。 李徽幼强撑着如同散架般的身体起身,拒绝了宫人的细致伺候,只言凤仪宫昨日进献的甜羹很好,宣皇后前来侍疾。 当汪瑟怜再次踏入这间寝殿时,他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侵略性气息。 李徽幼靠坐在镜子前,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那双眼睛昨日还盈满惊惧与懦弱的眼睛此刻却尽显冷漠,纤长的睫毛在苍白如新雪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仿佛成了毫无生机的木偶瓷人。 李徽幼一个眼神,殿内的宫人相继退出。 殿内终于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李徽幼没有看汪瑟怜,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声音嘶哑、平静,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皇后,”她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你说过,你是朕的皇后,朕的江山,亦是你的立身之本。” 汪瑟怜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他柔顺应道:“是,臣妾永远站在陛下这边。” “很好。”李徽幼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犹如三月波光粼粼湖泊般的眸子直直看向他,仿佛要穿透那层美丽的皮囊,看透他真实的灵魂。 “骗我,连你也在骗我。”李徽幼忽然崩溃的叫喊起来:“你们都在骗朕,欺负朕,都是乱臣贼子。” 汪瑟怜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小皇帝在经历摄政王摧残后,成了一个漂亮的小疯子。 他笑了笑,露出如同观察笼中鸟雀的兴味的神色,一个漂亮的小疯子根本不必何足畏惧。 对君主的畏惧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知道,她是一只纸老虎。 他缓缓走近,步履依旧优雅,却在镜前停下。汪瑟怜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温热的指尖曾在她无知无觉时抚遍她全身,指腹轻轻拂过她脖颈上一处被刻意留下的暧昧的红痕。 李徽幼浑身一颤,却没有躲开,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汪瑟怜的指尖在她肌肤上停留一瞬,然后收回。他迎着她冰冷的目光,那双莲瓣般的眼里,伪装的温柔如潮水般褪去,终于露出了内里冰冷的,属于猎手的锐光。 他微微弯下腰,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陛下说臣妾骗你……”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清雅的荷香:“陛下是臣妾的夫君,帝后一体,臣妾不会骗陛下,陛下想要什么?” 小皇帝见国师 李徽幼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镜中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和身后那张看似温柔实则阴险的面庞。 她看着镜中的皇后,声音狠狠地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清醒:“朕要一把……”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似得:“一把能杀死摄政王的刀。” 汪瑟怜凝视着镜中她决绝的倒影,那双莲瓣眸子里非但没有怒意,反而漾开一丝极其细微的欣赏。 好啊,真好,傀儡也想翻身做主了。 他再次俯身,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肌肤,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好,我们夫妻一体,陛下的愿望就是臣妾的心愿。” 他应得轻描淡写,他的指尖,顺着她脊骨的线条缓缓下滑,激起她发出无法抑制的颤抖,最终停留在她紧绷的后腰,汪瑟怜搂住她的腰肢,镜中他笑得温柔:“陛下的所爱的便是臣妾所爱,陛下所恨也是臣妾所恨,臣妾必然不会辜负陛下所愿,”他的声音甜腻如毒药,带着将她彻底拖入深渊的诱哄,他吻了吻李徽幼的纤细脖子:“这天下是陛下的,臣妾也是陛下的。” 李徽幼笑了笑,赏赐一般亲了亲皇后的唇角以示恩宠,心里却恨皇后以下犯上对她动手动脚。 花红柳绿四月天,雨歇云散,空气清冽,带着湿润泥土与草木的鲜活气息,积水尚未完全退去,挂在飞檐翘角上的鎏金宫铃在一阵风拂过发出铃铃碎响。 就在这一片澄澈之中,十二道宫门次第而开。 两列身着素白道袍的童子,手持拂尘,面容肃穆,步履轻盈,随后,是护卫的禁军,甲胄在雨后初阳下闪着冷硬的光,却都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最后,一乘由四匹毫无杂色的白马所拉的素车,缓缓驶入宫门。 车驾之上,那人端坐如松,一头流泻着月华清辉的银发,发冠仅以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他身披玄色道袍,广袖在微风中微微鼓起,仿佛携来了山间的云雾与梵唱的余音,面容清俊非凡,眉宇间却比离去时更添几分勘破世情的淡漠,那双异于常人的琥珀色眼眸,平静地望向前方。 他没有看向任何沿途跪拜的宫人,也没有在意那些从殿宇窗棂后投来的、混杂着敬畏与好奇的目光。 车轮碾过湿润的青石板,发出辘辘的轻响,在寂静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阳光破云而出,洒在他身上,那身玄色道袍上的金丝银线刺绣折射出细碎而神圣的光华,使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圈朦胧的光晕里。 他没有直接去觐见皇帝,也没有前往任何一处殿阁,而是命车驾停在了宫中最高的观星台下。 他缓缓抬首,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塔尖,目光悠远,仿佛在丈量天与地的距离,也仿佛在审视着这座皇城上空,那无形却涌动的气运。 早有宫人一路小跑着前来,恭敬地匍匐在地:“恭迎国师大人回宫!陛下已在太仪殿等候,请问国师……” 他微微抬手,止住了内侍监后续的话语。声音清泠,如玉磬轻击,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告知陛下,三日后,臣自当觐见,详述六台山上祈福之事。”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拾级而上,那玄色的身影一步步融入观星台高大的阴影之中,如同水滴归于瀚海。 他带回了六台山的清风与祷祝,也带回了足以让整个朝野上下屏息等待的关乎国运的谶言,雨过天晴,带来的并非仅仅是明朗,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极致宁静的压迫感。 观星台高阁之内,檀香袅袅。 国师静立于巨大的星图之下,玄色道袍几乎与四周的昏暗融为一体,唯有袍角银线刺绣的星辰,在透过窗格的天光下幽幽闪烁。他并未点燃烛火,只是缓缓闭上双眼,修长的手指在袖中无声掐算。 霎时间,灵台一片空明。 他看见的,并非具体景象,而是一片氤氲蒸腾的气运之海,笼罩着下方的宫城。 在那片混沌之中,一道原本应璀璨夺目的紫微帝星,此刻光华却显得晦暗不明,被几道浓浊的、带着血腥与欲望的暗红之气死死纠缠、侵蚀,如同被蛛网缚住的凤鸟,挣扎间,羽翼零落——那是李徽幼的命星。 他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星象显示,她的劫难,远比他离去前更为深重。 那暗红之气中,一道属于李靖昭的权煞之星炽烈如血日,霸道地试图将紫微星完全吞噬,李靖昭果然是觊觎帝位的乱臣贼子,而另一道则诡谲难明,似柔似刚,带着隐秘的粘连与窥探,如同月光下的蛛丝,悄无声息地萦绕在帝星之侧,那是属于凤仪宫的方向,难不成陛下娶了个祸乱朝纲的妖后。 他倏然睁开眼,浅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他行至西侧窗边,目光穿透虚空,精准地落向太仪殿的方向,无需亲眼所见,他已能感知到那殿宇上空凝聚的、混杂着恐惧、屈辱与一丝不甘顽强的复杂气息。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窗棂上残留的雨滴,触感冰凉。 “陛下……”他低声自语,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高阁内回荡,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 并非他有意拖延,也非故作姿态,而是他带回的“谶言”,需要这三日时间来酝酿,需要那龙椅上的人在焦灼的等待中,更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危局与他的不可或缺。 他在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如同等待星轨运行至最精准的刻度。 届时,他带给她的,将不仅仅是六台山的祈福祝祷,更是一线于这泥泞黑暗中,堪堪可以抓住的一线生机,又或许是更危险的契机。 他收回目光,转身重新没入星图的阴影里,如同投入棋局的执棋者,开始推演下一步的落子,将那份深藏的担忧,化为最冷静的筹谋。 三日后,太仪殿。 金色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彩色光柱,李徽幼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精致的面孔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殿门无声开启,一道颀长的玄色身影逆光而来。 国师步履从容,宽大的道袍袖摆拂过地面,宛如流云。他依旧是一头流泻的银发,面容清俊得不似凡人,他生的本就俊美无双,有帝国第一美男子的美称,只可惜这美男子出家当道士去了,他的师父给他算过说他命格贵重,只能嫁给世间最有权势的女子。 当时众人听了只觉得可笑,一个男人怎么能用嫁,难不成这如圭如璋的俊美非凡的男子要入赘,可谁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子,先皇倒是有个姐姐,可人早已作古,他就算想嫁也嫁不了呀。 他师父并未说话,只是淡淡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行至御阶之下,他微微颔首,算是行了礼,姿态疏离却并不显倨傲。 “臣,参见陛下。”声音清泠,如同玉石相击,瞬间打破了殿内凝滞的空气。 “国师一路辛苦。”李徽幼的声音保持着平稳,指尖却在袖中微微蜷缩,“六台山祈福,可还顺利?” “托陛下洪福,一切皆宜。”他抬眸,那双浅色的瞳孔平静地看向她,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山中清寂,倒是京城,似乎颇为热闹。” 他话语中的意味深长,让李徽幼的心猛地一沉。 “国师何出此言?” 他没有直接回答,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过于挺直的脊背,以及那脂粉也难以完全掩盖的眼下的淡淡青黑。 “陛下近来,睡得可好?”他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李徽幼呼吸一窒。那些被噩梦纠缠的夜晚,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恐惧与屈辱,仿佛在这一问之下无所遁形。 她强自镇定:“尚可。” 国师微微颔首,不再追问,转而说道:“臣于山中,夜观星象,见紫微星光华摇曳,为阴霾所蔽,陛下身边,小人环伺,龙体欠安,国运亦受其扰。”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缓,极清晰,如同重锤敲在李徽幼心上。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阴霾何在?小人又是谁?” 国师却话锋一转:“星象示警,然天道五十,大衍四九,人遁其一。总有一线生机。” 他上前一步,距离拉近,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混合着檀香与山间雾霭的气息隐隐传来。 “陛下,”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您可知,真正的困局,有时并非来自外部的刀剑,而是源于内心的枷锁,与不得不仰仗的依靠。” 李徽幼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在暗示什么? 他知道了多少? “国师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徽幼强装镇定,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目光仿佛在评估,又似在权衡。最终,他缓缓道:“陛下若觉身陷囹圄,不妨想一想,何为真正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权柄,还是能够打破规则,重塑规则的能力?” 他微微欠身:“言尽于此。陛下若有所需,臣随时可在观星台等候。” 说完,他不再多言,如同来时一般,转身离去,玄色衣袂在晨光中划过一道优雅而神秘的弧线。 殿内重归寂静。 李徽幼独自坐在空旷的龙椅上,回味着他最后那句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小皇帝与国师的筹谋 夜色如墨,星子零落,月明星稀。 李徽幼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踏着冰冷的石阶,一步步走向那座高耸入云的观星台。 白日的威仪在此刻尽数卸下,夜风卷起她鸦青色的斗篷,显得身影单薄而孤寂。 观星台的高阁门扉虚掩,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她推门而入,阁内没有点燃寻常灯烛,唯有穹顶之下,一幅巨大的星图在幽暗中散发着淡淡的、水银般的光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置身星河。国师便站在那星图中央,背对着她,玄色道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流泻的银发,在星图的光芒中泛着清冷的光泽。 他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却已在空旷中响起: “陛下夤夜至此,可是想通了白日之言?” 李徽幼停住脚步,看着他那仿佛与星辰融为一体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帝王的骄傲与矜持强行压下。 “国师,”她的声音在寂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白日所说,究竟是何意?”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浅色的琥珀色眼眸在星辉下显得愈发深邃,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陛下此刻站在这里,所求为何?是摆脱摄政王的掌控,是稳固摇摇欲坠的皇权,还是……” 他目光如炬,似乎能够看穿灵魂:“仅仅是想寻一个,能暂时喘息的庇护之所?” 李徽幼蹙眉,她并不喜欢别人能够将她一眼看穿。 她抬起眼,四目相对,她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是破釜沉舟的决绝,“朕受够了做他人掌中的傀儡,受够了这龙袍下的锁链,国师若能助朕,朕必不相负。” “相助?”国师微微挑眉,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虚无的弧度,“陛下,天道无情,从不轻易施舍。想要得到,便需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踱步上前,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身高的差距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伸出手,指尖并未触碰她,却遥指着穹顶星图中那颗光华黯淡、被诸多晦暗星子纠缠的星辰。 “那就是陛下的命星。”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惊心,“若要破局,非寻常手段可为。陛下,可愿赌上一切,包括您视为枷锁的身份与名声?” 李徽幼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看着那颗挣扎的星辰,仿佛看到了自身命运的写照。 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却又有一股不甘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她恨皇叔,她恨皇叔不把当个人,他把她当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玩意。 “如何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国师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悲悯,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璞玉、准备着手雕琢的冷静。 “很简单。”他缓缓道,“从信任我开始。” “告诉我,陛下,”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您内心深处,最想除掉的那个人,是谁?谁是真正横亘在您帝业之路上的那块巨石。” 李徽幼浑身一颤,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名字,那个日日夜夜折磨着她,让她又惧又怕的名字。她死死咬住下唇,看向国师,在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中,她看到了一丝鼓励,也看到了万丈深渊。 她知道,这句话一旦出口,便再无回头之路。她将不再是孤军奋战,但也将彻底踏入由他引导的、未知而危险的棋局。 寂静在蔓延,星图的光芒无声流转。 良久,她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底所有犹豫被彻底扫空,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与决断。她红唇轻启,吐出了那个盘踞在心尖的名字:“李、靖、昭。” 国师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这三个字带着彻骨的恨意与决绝,回荡在布满星光的穹顶之下,仿佛连流转的星辉都为之凝滞。 国师静立原地,玄色道袍在星图幽光的映照下,仿佛吸纳了周围所有的光线。他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仿佛早已料定她会说出这个名字。那双向来悲悯淡漠的浅色眼眸中,此刻却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一圈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那不是惊讶,而是一种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的冷静的满意。 他缓缓抬起手,并非指向象征李靖昭的那颗炽烈如血日的煞星,而是虚虚点向缠绕在紫微帝星周围,最浓重的那片暗红霾霭。 “煞星已成气候,其光芒灼灼,已能侵夺紫微晖光。”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剖析,如同医者指着溃烂的伤口,“强行击之,非但不能破局,反而会引动其反噬,伤及陛下自身命星的根本。” 李徽幼的心随着他的话语下沉,指尖冰凉。 “难道就毫无办法?” “非也。”国师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在她写满不甘的脸上,“星象如此,人道却可争。其势虽盛,然刚极易折,过满则溢。陛下可知,何物最能催生一个人的毁灭?” 他微微倾身,距离近得能让她看清他眼底倒映的、属于自己的仓皇影像,以及那影像之后,冰冷的计算。 “是他自身的欲望与傲慢。” 国师立于星图之下,声音清冷如故,所言却不再是玄妙的符咒,而是直指核心的局势分析: “陛下,摄政王权倾朝野,其势如参天巨木,盘根错节。欲撼动此树,斧凿其上,易折;烈火焚之,易引火烧身。唯一之法,乃断其根基,使其从内里,自行腐朽。” 李徽幼目光灼灼:“何为根基?” “人心与名望。”国师转身,目光如炬,“摄政王能屹立不倒,倚仗者三:先帝托孤之‘名’,掌控国家之‘兵’,以及朝中门生遍地之‘势’。陛下欲破局,当从此三处着手。” 他缓步上前,指尖在虚空中轻点,仿佛在勾勒一幅无形的棋局: “其一,瓦解其‘名’。陛下可曾想过,摄政王‘辅政’之权,源于先帝。然陛下已非冲龄幼主,为何仍需辅政?此节,便是可争之处。陛下当在朝堂之上,逐步收回权柄,哪怕从小事开始,亦要昭示天下——您,才是唯一的天子。” “其二,分化其‘势’。朝中依附摄政王者,并非铁板一块。有慑于其威者,有贪于其利者,亦有忠于皇室、却迫于形势不得不虚与委蛇者。陛下需暗中甄别,拉拢可拉拢之人,孤立死忠之辈。此事需如水滴石穿,急不得,却也慢不得。” “其三,也是最关键之处——动摇其‘兵’。”国师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凛冽,“北衙禁军,乃京城命脉。顾泽瑛被拔除,乃重大损失,但军中未必人人皆对摄政王死心塌地。陛下需寻一人,或培植一人,能重新在军中埋下忠于您的种子。此人需背景干净,立场坚定,且不易引人注目。” 李徽幼凝神静听,每一个字都刻入心中。这才是她需要的一条清晰、残酷,却真实可行的道路。没有捷径,没有邪术,只有步步为营的算计与鲜血淋漓的争夺。 这条通往权力之巅的血路,她要将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出来。 “他会得到他想要的,”国师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最隐秘的预言,“他会以为他掌控了一切,包括您,陛下。他会走到权力的顶峰,然后……” 他刻意停顿,留下令人心悸的空白。 “在他最志得意满,最毫无防备的那一刻。” 李徽幼的呼吸屏住了。她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是一场正面的对抗,而是一场需要极致隐忍、引导与精准打击的阴谋。 “朕该怎么做?” 国师直起身,恢复了那种超然物外的姿态。 “陛下眼下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顺从。” “顺从他对您的一切掌控,满足他的一切期待,让他深信您已彻底被他驯服,让他沉溺在这虚假的胜利之中。唯有让他放下所有戒心,我们才能找到那颗能让他万劫不复的棋子,并在最恰当的时机,落下,这需要时间,也需要陛下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剖开她最后的侥幸,“屈辱,恐惧,甚至更多的牺牲。陛下,可还愿意?” 李徽幼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龙榻上的不堪,闪过他带着餍足笑意的脸,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被烈火淬炼过的冰冷坚硬与仇恨。 “朕愿意。” 国师微微颔首。 “那么,从明日起,陛下依旧是那个依赖他,畏惧他,却终究无力反抗的‘傀儡’皇帝。而臣,”他衣袖轻拂,转身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声音飘渺如从天外传来,“自会为陛下,找到那条通往王座之下,最隐秘的血路。” “国师所言,如拨云见日。”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然则,第一步该当如何?” 国师看着她,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一步,陛下需‘病’一场。” 李徽幼微微一怔。 “一场需要静养,足以让您暂离朝堂纷扰,却又不会动摇国本的‘病’。”国师解释道,“唯有退一步,您才能看清,当您不在时,这朝堂之上的魑魅魍魉会如何起舞,谁在浑水摸鱼,谁又或许值得一用。同时,暂避锋芒,亦可降低摄政王的戒心。” 李徽幼瞬间明了。以退为进,静观其变。这确实是最稳妥,也最聪明的开局。 “朕,明白了。” 观星台内重归寂静,唯有星图兀自流转。 国师独立窗前,直到那抹鸦青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道尽头,他才缓缓抬起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古朴的龟甲,其上裂纹纵横,隐现血色。 他凝视着那预示着巨大代价与血腥未来的裂纹,低声轻语,似叹似谶: “凤鸣九霄,必先浴火焚身,陛下,这条路,望您不要后悔。” 皇叔与小皇帝之间的虚以委蛇 太仪殿内,鎏金鹤炉升起一股淡淡的香烟,只是那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年轻帝王,眉宇间较之三日前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倦色。 早朝之上,当户部尚书奏报今春漕运数目时,李徽幼以手支额,指尖微微按压着太阳穴,在众臣禀奏的间隙,她轻咳了几声。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侍立在御阶之下的李靖昭侧目。 待到兵部侍郎出列,正要启奏边关军务时,李徽幼忽然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她面色苍白,唇色也有些浅淡,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虚弱:“今日朕有些精神不济,边关之事,关系重大,容后再议。” 她目光转向李靖昭,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依赖与无奈,“皇叔,其余政务,便劳烦您与诸位爱卿先行商议决断吧。”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李靖昭眸光微闪,锐利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在审视这突如其来的病弱是真是假。他看见了她眼下的青黑,感受到了那份强撑着的疲惫,心中那份因她近日“乖顺”而略微松弛的掌控欲,又悄然升起一丝疑虑,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快感——离了他,她终究是撑不起这偌大朝堂。 “陛下龙体为重。”李靖昭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既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诸位同僚,且随本王至政事堂,继续议事。”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带着无形的威压,随即又看向龙椅上的李徽幼,语气放缓,却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关切:“陛下好生休养,莫要过于劳神。” 李徽幼微微颔首,由内侍搀扶着,起身离开了龙椅,将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宝座,以及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暂时留给了她的皇叔。 退回寝宫的路上,她靠在轿辇中,闭目养神,方才那份虚弱仿佛瞬间从她身上抽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 她知道,戏已开锣。 接下来的几日,太医院院判日日请脉,汤药不断。陛下“忧思过甚、邪风侵体、需静心调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前朝后宫。李徽幼深居简出,连日常奏章也大多交由李靖昭处理的“票拟”过目,自己只择最紧要的看几眼,做做样子。 她看似将权力拱手相让,实则,一双冷眼正透过这短暂的“退隐”,清晰地观察着朝堂之上最细微的变化。 她看到,几位素来以“帝党”自居的老臣,在她“病倒”后,去政事堂议事的次数明显增多,姿态也愈发恭敬;她也看到,几个原本中立、甚至隐约偏向皇叔的官员,在奏对时言辞变得谨慎,目光闪烁,似乎在重新权衡风向;她还注意到,李靖昭提拔亲信、安插人手的动作,在她“病中”变得更为大胆和频繁。 更重要的是,她利用这段相对“清闲”的时间,通过绝对可靠的心腹内侍,开始秘密梳理北衙禁军将领的名单、背景与人际网络,尽管皇叔在军中经营数年,总会留下些许未被完全清洗的势力,她要从中找出那枚或许能被重新点燃的火种。 这一日,她正于寝殿内,对着一份密报上某个不起眼的北衙中郎将的名字凝神思索,殿外传来心腹宫女压低的声音:“陛下,凤仪宫派人送来一盏血燕,说是皇后娘娘亲自盯着炖煮的,最是滋补,请陛下务必保重凤体。” 李徽幼目光一凝,从军务的思绪中抽离。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的名门闺秀的妻子,送来这盏看似关怀的补品,其背后,是真切的慰问,还是别有深意的试探? 她看着那盏被小心翼翼呈上的、犹自温热的血燕,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潭水,果然开始动了。 而她,很乐意将这水,搅得更浑一些。 “放下吧。”她淡淡吩咐,目光重新落回那份密报之上,“替朕谢过皇后美意。” 棋局已布,她这个看似退居幕后的“病人”,才是真正开始落子的人。 夜色深沉,寝殿内只余几盏昏黄的宫灯,将李徽幼单薄的身影投在墙壁上,烛火摇曳,她正倚在软榻上翻阅一本古籍,窗外吹来阵阵冷风携眷着牛毛般的细雨,她心思却全然不在书页之上,只在计算着朝堂的风云与北衙的暗棋,就连衣服被淋湿了也没觉察。 殿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李徽幼不必抬头,便知道是谁。那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龙涎香气,已先一步弥漫开来,让她瞬间绷紧了脊背。 李靖昭一身玄色常服,显然是刚从政事堂出来,眉宇间带着连日独揽大权的疲惫,以及一种更加炽烈的、无人敢忤逆的志得意满。 “怎么开着窗户,衣服还穿的这样单薄。” 说完李靖昭瞪了一眼屋内的宫人:“陛下凤体违和你们这些狗奴才也不知道看着点,外头下着雨也不知道给陛下添衣关窗?” “皇叔,你别怪他们,是朕要这么做的。” 李靖昭有些无奈的说:“你呀开着窗户吹风,到时候又要嚷着头疼肩膀疼。”说完他走过去亲自关了窗户。 随后李靖昭挥退了殿内侍立的宫人,目光牢牢锁在榻上的李徽幼身上。 “陛下病了好多天,臣心中甚是挂念。”他声音低沉,一步步靠近,阴影逐渐将她笼罩,“看来汤药调理,效果甚微。” 紧接着他脱下身上的大氅盖在李徽幼的身上,李徽幼放下书卷,大氅上还残留着男人热烘烘的暖意和香气,她垂下眼睫,叹口气,声音放得轻弱:“有劳皇叔挂心,只是些老毛病,休养几日便好。” “是吗?”李靖昭已行至榻边,俯身,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抬起了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仔细端详着她苍白的脸,指尖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摩挲,带着审视与玩味,“臣怎么觉得,陛下是心思过重所致?” “皇叔多虑了。” 他的气息逼近,带着占有的欲望。 李徽幼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窒息感再次攫住了她。她暗中攥紧了袖中的手指,计算着强行反抗的后果与继续隐忍的代价。 他冷哼一声,却带着撒娇的口吻:“你病了好多天了,一点也不知道保养好身体。” 说完他也躺在榻上,也不管李徽幼愿不愿意,一把将人捞在怀里。李徽幼的身子刚吹晚风淋了点细微小雨,她浑身冰冷,骤然间被搂入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犹如抱住了一块暖炭。她先是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身子僵硬得如同石块,但那驱散寒意的暖意实在太具诱惑,让她紧绷的神经在极度的疲惫下,终究是松懈了一瞬,甚至不受控制地、极轻地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冷也不知道多穿些,就这样呆呆地看书,”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模糊的暖意,“若是病情加重,耽误了朝政,受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皇叔总是这样子,一会对她很好,一会对她很坏。 他为什么这样子,皇叔为什么不能一直对她好呢? 这样子,她就不会想杀皇叔了,哪怕皇叔要牢牢地霸占着权力也没关系,皇叔本来就比他更适合当皇帝,可是皇叔不应该欺负她。 李徽幼闭上眼,随后又觉得不妥,她带着一丝希望,她搂住皇叔的胸膛亲吻了对方的唇角:“皇叔,你为什么不对我好?” 李靖昭歪着头看她,似乎有些困惑:“我对你还不好吗?” “你对我很好吗?你把顾泽瑛赶走了。” “你又要为了他和我吵架吗,是你擅自提拔顾泽瑛而不告知我,我是你的皇叔,不会害你的,而顾泽瑛他算什么东西,他必然是溜须拍马才当上什么中书舍人。” “可是他是我的人,他自然要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呀。” “那你也不应该给他这么高的官职呀,给个八品九品小官去外面历练两年再给升官,哪有一开始就给五品这么高的。” “可是他是我的人,给八品九品像话吗!” 说完李徽幼扭过身:“朕不理你了。” 李靖昭低笑一声,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他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微凉的后背上一下下、略显笨拙地拍抚着,像是安抚一只生气炸毛的猫儿。 寝殿内烛火摇曳,万籁俱寂,众神皆眠,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和背后温暖的轻拍。这一刻,没有朝堂的剑拔弩张,没有龙袍下的屈辱挣扎,仿佛只是寻常人家叔父在关怀着体弱多病的侄女。 这短暂剥离了权力与强迫的假象,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危险的诱惑。 李徽幼闭着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刻的暖意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她知道这是幻象,也知道这怀抱的代价是何等沉重,但身体的贪恋与灵魂的疲惫,还是让她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的依赖。 她像幼猫似得舒服的呻吟了两声,他转过身,一只手攀上了男人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而李靖昭,感受着怀中人逐渐放松、甚至依偎过来的细微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享受这种完全的掌控,无论是她恐惧的颤抖,还是此刻这依赖的温顺,都在证明着她只属于他。 他轻轻拉过一旁的大氅,将两人一同盖住,黑暗中,营造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只属于他们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