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梨gl师生》 情不知所起 “下节又是老姜的课!”哗啦啦的翻卷子声在身旁的人查看完课表后变得此起彼伏,“好夏夏,数学卷子写了没?给我看看嘛。” “写完了。”回话的女生正在读着刚从阅览室借来的课外书,课桌上的一沓里,一堆试卷整整齐齐地在背板上夹着,女生垂眸,纤细的五指掰开背夹,准确无误地抽出了下节课会用到的数学试卷。 “好诶!” 同桌乖乖软软像块甜糕,拿到试卷,赵佳佳笑眯眯地接过,随后,她指了指同桌的脑袋,随口一说,“你刚睡起来吗,脑袋炸毛了。” 夏屿词并没有睡觉,所以她歪了下脑袋,不明所以。 同桌有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看着就让人心软软,赵佳佳作势捂着心口,哈哈地笑起来。 她人开朗大方,自有着和安静的夏屿词各有千秋的魅力,女孩洋溢的笑脸清越明媚,夏屿词抿了下唇,不知所措地收回眼。 “好啦好啦,我给夏夏扎一下头发。”是同龄人不由分说的热情,夏屿词象征性地摆起手去拒绝,下一刻,女生顺滑的黑发就落在了大造型师赵佳佳的手上。 “好吧,谢谢你。”她缩了下脑袋,偏头认真看向同桌,夏屿词的眼睛是很纯的黑色,认真起来,漆黑的眼睛又亮的像要沁出泉。 “嘶...你咋这么乖呢。”赵佳佳还是忍不住了,摸了下大学霸圆圆的脑袋。 她的大学霸同桌不喜欢肢体接触,赵佳佳忍住想捏捏对方小脸的冲动,尽量不碰到女生校服领口处那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娴熟地送了一个极具少女感的丸子头给她。 “怎么样!?顶漂亮的!” 小镜子在额前晃了晃,夏屿词侧过脸,她不去看那枚小镜子,说话间与与刚才镇定自若的声音截然不同,而且略显急躁。 “别、快上课了,你还写不写作业了?” 赵佳佳神色大变,连忙坐下,奋笔疾书起来。 提起姜老师,大多数人只能想到那本泛黄的数学书和极厚的镜片,班里的插班生一个接一个的来,教室后排挤的满满当当,熙攘地像菜市场。 上课铃一响,夏屿词看着窗外就能看到穿着朴素的姜老师从走廊快步走进教室的身影。 姜老师的板书整整齐齐,从黑板的最顶端写到底,四块黑板写满,她就会擦掉最开始写的那块继续写。 上课前检查完成情况,照例是有那么几个人没写,夏屿词手是展开卷子,目光仍是盯着姜老师的身影晃动。 “夏夏?夏夏!”赵佳佳情急之下捏了下同桌的手臂,“老师叫你上去写题!” 从发呆入定中回过神来,她拿着卷子走上讲台,吃力地踮脚去够那道对她来说写的有些高的填空题。 “写到下面就可以了。”女性微沉的声音响起,夏屿词站定,拿着白粉笔,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写下了答案。 姜老师... 她闻到了淡淡的,不知名的气味,夏屿词抬头,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眼睛平视的地方,也才到姜老师的肩膀。 * 从那以后,除了学习以外,她变得有些在意自己的身高。 高二开始,夏屿词的成绩便毫无疑问地稳居了年级第一,班级后排的位置似乎也没有再增加。 她的数学成绩更是傲视众人,这样的学霸,也不厌烦他们的提问,理所当然的,夏屿词在班里的风评很好。 高中生最爱谈的便是各种八卦,班里的情侣都有谁赵佳佳如数家珍,年级的事她也是各种掺合。 “夏夏,我给你说我刚在年级组见老姜了!”赵佳佳探头探脑地站在她旁边,夏屿词一怔,她轻轻合上英语书,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小子,怎么一听是姜老师的事就愿意听了?” 赵佳佳吐槽了一句,接着就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我刚才去咱们年级办公室请假,那几个老头事巨多,可爱晾着学生,就等着你自己受不了乖乖放弃嘛,我就看到咱们姜老师在哪,他们说又要给咱班添人,姜老师就拒绝嘛,结果那几个老头你知道说啥?” “说什么?”夏屿词偏过头下意识地问出声,手里的书本和她的面朝向拐了个弯,也彻底看不到一点书角的痕迹。 “唔...transport,transport...”赵佳佳突然别过头,大声背起了英语单词。 “嗯?你怎么不说话?” 夏屿词还是第一次早读被抓到年级组门口罚站,她平日因为身体原因便不跑操,加上走读,成绩又名列前茅,年级组的老师几乎都认识她,被说了几局她也面不改色地翻看英语书,只是在余光瞥见熟悉的裤边时,夏屿词低下头,悄悄用课本挡住了脸。 姜老师... 熟悉的,好闻的,她始终说不上来的气味。 “我们班不能再加人了,这个事主任您还是找别的老师谈吧。”姜老师的声音在工作中还是那样,有些刻板、低沉,可她是听过姜老师给别人发语音的,是悦耳的像大提琴奏出的声音般,听得她耳朵痒痒的。 她不免露出一抹笑容,却被眼尖的年级组老师一眼发觉。 “笑啥?姜老师啊,你们班这个夏屿词,你得好好督促啊,叫娃好好学。” 夏屿词连忙拿好课本,视线紧紧地盯着一个简短的单词,她不敢抬头,却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姜老师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只小尾巴 她理所当然地由姜老师带了回去,跟条小尾巴似的,没有苛责,没有问询。 “吃早点了吗?”姜迟水记得这个特别的学生,跑操时夏屿词要站在一旁看书,紧接着的早读下才能吃点东西,相较于学习,她更关心这个孩子的身体。 “还没有呢...”夏屿词摇摇头,姜老师走路并不刻意的等她,她跟着后面,年长她不知几岁的女性面容让她很安心,夏屿词快步跟上,和姜老师并肩后,忍不住多说了点。 “姜老师吃过了吗?” 可这句话刚问完她便感到不自在,趁姜老师还没回答她,她又抢先自语起来。 “姜老师要是没吃也快去餐厅吧,刚好我先去二楼拿饭了。”她撒了个谎。 夏屿词没跑几步便停了下来,刚才恍然间她看到姜老师点了点头,上楼的背影丝毫不受影响。 夏屿词莫名有些沮丧。 她一整天都有些低气压,平日的好脾气也收敛着,耷眉臊眼的缩在角落写题,关系好的几乎都能一眼看出来她们的白团子不高兴了。 后排的林铆竹用笔头轻轻戳了戳前头那只白团子的肩,白团子受了惊,连忙直起身体,半嗔半恼地往后看了她一眼。 得到女生这样的视线,林铆竹讪笑着摸着鼻尖,讨好地奉上一本题集。 高中生的肩膀是细瘦的一只,夏屿词更甚,沿着立领洁白的校服,纤细的颈子长长的,从后头看,坐正的时候更像一只呆头呆脑的小天鹅。 “以后不要戳我了,叫我一声就好。”处在发育期的身体对一切触碰都很是敏感,更何况是肩胛这样特别的地方,所以夏屿词怕就怕在后排的林铆竹用手戳她的肩膀。 “对不起啦!”林铆竹放下题集,前倾的身体收回,她低着头,在抽屉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棒。 “给你!” 夏屿词没有收下,在高中生的世界里,收下零食也是关系变好的象征之一,她才不要和林铆竹关系变好,就这样只是同学关系就可以了。 一道利用三角函数解等高的问题,她用笔点着题干上的字眼,不客气道,“这题书上的公式直接套,你怎么不翻书,书上都有。” “嗯嗯,我不会呀...”林铆竹撑着下巴,目光只落在白团子干净的小脸和湿润好看的粉唇上,一点也没看题。 夏屿词心里叹气,她从桌上摸出草稿本,工工整整地开始给林铆竹讲题。 “诶?夏夏你的答案和我的答案好像不一样。” “不会吧。”许是数据繁杂的看花了眼,夏屿词愣了一下,在林铆竹拿出白纸黑字的答案后,她面上才浮现出一丝尴尬。 “我,我就是算错了,思路没问题。” “噢!”林铆竹一拍手,白团子在她揶揄的目光里急得脸颊微红,很是漂亮。 * 夏屿词最认真的时刻就是每天的自习,等教室后排的灯光暗下,夏屿词才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入秋的夜晚很冷,早早候在校外的黑色轿车鸣了几声喇叭,夏屿词注意到,快步走了过去。 接她的是妈妈的司机,轿车平稳的行驶在夜间宽广的马路上,车内香薰的味道舒缓又让人放松,夏屿词默默地掏出小本子,看了一会便觉得眼睛疼。 车窗外的景色也是闪烁的霓虹灯,照的她眼睛也不舒服,夏屿词闭上眼睛,半躺在了背靠上。 透过后视镜,冯姨看出她的疲累,拿出了一盒眼药水。 “屿词啊,这是你妈妈让我带给你的,说让你少看些书,保护好眼睛。” “谢谢冯姨...” 夏屿词拿着盒子,侧过脸继续看向窗外。 路口裹着深色大衣等红绿灯的身影很是熟悉,手表上最粗的指针到了11点,转角的路灯坏了,整条路都看着黑漆漆的,夏屿词突然直起身。 “冯姨!我看到我们老师了!” 夏屿词指了指姜老师左拐的那条路,她声音里含着莫名的激动,“我们快跟上去,那条路太黑了。” “噢,那是你们班主任,要不屿词下去叫一下老师,阿姨把老师也送回家。” “不、不好吧。”夏屿词声音小起来,她期期艾艾地捏起药盒,“我,和姜老师不熟,就跟上去,到亮一点的地方再走吧。” 晚自习一开始,姜老师便回家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了在这条路上发现姜老师。 夏屿词一时丝毫没有察觉这样的缓速慢行会给姜老师造成多大的误会,姜迟水看了眼身后一直保持着距离跟着她的黑色轿车,眯起眼睛,将这辆车的车牌记了下来,发给了好友。 等到了姜老师小区门口光亮的地方,夏屿词才如释重负,她掏出一支眼药水,重新闭上了眼睛。 “冯姨,我们走吧。” 语毕,她便在车上眯了起来,到家也已经快零点,进门后,小兜就不停地在她腿边轻蹭,匆匆洗漱,将穿了一天的校服扔进洗衣机,夏屿词搂着小兜上了床。 呼噜呼噜的小兜其实很吵,窝在她枕边的猫窝上,眯成一道狭长弧度的猫眼看着比她还困。 “晚安了,小兜。”她摸摸小兜的脑袋,整个人窝在柔软的床铺里。 * 走读生最幸福的不过是早上吃到热乎乎的早点,夏屿词在车上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在经过姜老师住的那条街道的时候,她看向窗外,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不过想来姜老师的到校时候也是很早的,夏屿词收回了视线。 最近,每层楼的教师教学经历提倡公开透明化,教师经历开始在连通走廊的墙上悬挂着,夏屿词特地过去找了找,不出意外地在第一排找到了姜老师。 “姜迟水。” 迟水,姜迟水。 左边的附图是穿着修身职业装的女人面对着镜头微笑的模样,摘下眼镜的姜老师她险些没有认出来。 喉咙莫名有些痒痒的,夏屿词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处,随着大家发现这里的介绍墙,渐渐涌来的同学也把她挤到了后面。 悬挂着教师简介的是透明的塑料板,可以轻而易举的从里面取出来那张介绍纸,中午吃饭的时候,姜老师的那张介绍纸已经不见了。 夏屿词捏捏自己平整又厚实的习题册,又在同学熙攘的吵闹声中默默地摸摸自己的头发。 平日的姜老师秋冬总是穿着大衣,夏季则是辨不出身材的碎花裙遮住身形,加上总是面无表情和脸上那副土到极致的厚镜片,任谁都无法联想附图里那看着像大学生一样的脸是她们已经二十八岁的姜老师! 等到数学课的时候,不少人都变得热切了许多,夏屿词倒不怎么睡觉,三角函数的内容她提前预习过了,上课多是看着姜老师发呆。 成绩一般但比她开朗的班长,爱找老师谈心的课代表,甚至班里后面的几个刺头可能都比她更显眼。 猫黏姜老师 等她真正进入姜老师的视线独处,是在一个飘着风雪的下午。 六个月大的小兜要打第二针疫苗,小兜又很黏她,吃过午饭她便打车带小兜去了市中心的宠物医院。 “姜迟水啊姜迟水,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了,我看啊,阿姨都要急死了!”穆妍也都不知道该说她这位发小什么好了。 从小到大姜迟水都是别人家孩子,公费师范生,推免留学,就是没点志向,甘心窝在市里当个高中老师。 “第三次。”宠物医院也是消毒水的味道,穆妍也是毅然决然地选了动物医学,在气人程度上和她没什么俩样。 无论是毛茸茸的小狗小猫,还是洁白温顺的小兔子,姜迟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 养宠物便是在未来埋下一颗悲伤的种子,姜迟水并不愿意创造这样的羁绊。 “小兜!”一出了包包,一见到医生,小兜就吓得开始乱跑,夏屿词没注意按住她,来到医院之后就怒气冲冲的小兜用脑袋撞开她的手,撒腿就往旁边的房间里面冲。 “咦?哪里来的小猫?” “猫?” 眼看着小兜要往坐在沙发上的人身上蹦,夏屿词连忙伸手去捉小兜,要是小兜伤到了人,这麻烦就大了,她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肥肥胖胖的大白猫直往她腿上跳,姜迟水下意识地去接。 夏屿词捉了个空。 熟悉的香味一下子抓住了她的鼻腔,眼前是堆着雪白云袜的脚腕,随后,黑色的女士皮鞋往后缩了几厘米,夏屿词抬起头,怔怔地和抱着小兜的女人对视。 剪裁得体的大衣平整,拼色的内搭长裙是丝绒布艺的,小兜的前爪还在紧紧地扒着对方的胸襟,略显惊讶的面容不似记忆里那样刻板无趣,挺直的鼻梁上更是没有厚重的眼镜。 女孩通红的脸庞与呆呆的模样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人相应,姜迟水轻轻啊了一声,总算想起了这个学生是谁。 “夏屿词?” “姜...姜老师好...” 小兜整只猫都飞机耳了,它蹭开了一点前襟,在黑绒的长裙上留下了许多猫毛。 夏屿词不好多话,她起身去抱小兜,坏小兜却用爪爪勾着女人的衣襟,抱起的动作意外让小兜带出了一截领口,女人精致细腻的锁骨一晃而过,女生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小兜。 “这是我的小猫,我是今天带她来打疫苗的...” “喵呜~”雪白的肥猫拿尾巴甩她的脸,夏屿词从姜老师身前挪开,无措地站在一旁。 原本在办公桌边靠着的穆妍给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她又插话道,“再抱要应激了,先让它呆一会。” “你是姜老师的学生吗,在这坐会儿吧,你家猫还挺喜欢姜老师的。” 小兜一见到她的手就炸毛,她不敢离老师太近,夏屿词坐在和姜老师距离半个身子的地方,看到宠物医生模样的女人离开这里,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俩了。 狭小的空间里浓烈的香味和这份惊心动魄的昳丽几乎要把她惊出一身冷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姜老师这样的打扮,这算不算撞到了老师的...私生活? “夏屿词?”从女孩下巴上滚进衣领里的水珠在灯光下碎碎地闪烁着,姜迟水克制住自己想要摸怀里这只不停踩奶的大肥猫冲动,迟疑地抬起手。 “身体不舒服吗?” 指腹接触到女孩细腻的皮肤时,夏屿词快速地看了她一眼,黑眸里的情绪是明明白白的惊慌。 然而姜迟水并没有分辨出来,她碾开指腹上的水珠,担忧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姜、姜老师...我就是有点热...”夏屿词憋红了脸,老师为什么要摸她的脸啊... 小兜还对她撅个屁股,埋在女人的胸前踩来踩去的。 姜老师也在向她搭话,成熟馥郁的女人香让她浑身燥热,黏糊糊地出了一身汗。 “姜老师...你用的香水是什么啊?”夏屿词将话题从学习上转了过来,听见她的问题,一直以来情绪波动不大的姜迟水流露出了一丝惊喜。 但这丝情绪转瞬即逝,姜迟水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想。 “朋友送的,老师也不清楚。” 据说叫小兜的大胖猫把她当成了妈妈,在夏屿词没注意的地方,姜迟水卷了好久的猫胡子。 毕竟她不讨厌这么可爱的小动物。 这么一等,就到了晚上,各项检查做完,夏屿词又在等结果,今天的风雪很大,路面结了厚厚的冰碴,太冷了,夏屿词便没有选择在今天把小兜带回家,她自己抱紧自己,冷的直打颤。 路上的车也少,夏屿词给妈妈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一时坐在路边吹着风候车,鼻尖冻的通红。 “哟,这不是下午来医院的你学生,大冷天的,你不捎人一程?”姜迟水这人挑食,非得去吃新区那一家的火锅,结果今天人家没开门,又开着车回市中心找第二家。 穆妍的话也有道理,白色的车身缓缓停在路口,穆妍摇下车窗向坐在公共长椅的女孩招手。 “姜...老姜她学生?” “我下去看看。”孤零零的身影一直没动静,姜迟水下车,走到了女孩身边。 女孩低着头,下巴耽在衣领里,侧脸上挤出一层薄薄的奶膘,睫毛一直在扑闪着,姜迟水轻声叫她。 “夏屿词?” 夏屿词好半天才认出姜老师的鞋,她慢吞吞地抬起脑袋,女孩红彤彤的小脸直让姜迟水瞳孔微缩。 她连忙抬手摸了下夏屿词的额头,烧的! “姜、姜老师...你的手好冰...我、我有一点点冷...”女孩的神情有点痛苦,夏屿词皱着眉头,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但...我、我的手热一些,姜、姜老师冷吗?” 夏屿词挑了一会,从自己的厚外套里掏出她觉得热的手,眼巴巴地等着去暖姜老师的手。 姜迟水没动,女人缩在衣袖里的手指蜷缩着,坐在长椅上的女孩像条无家可归的小狗,清透黑亮的眼珠里却是满满的热情。 她叹了口气,鬼使神差的,袖口里的手缓缓地伸了出来。 给小猫打针 从女孩拿着年级开的证明给她看以前,姜迟水便肉眼可见地发现了这个学生的不同。 她总是背着书包,细胳膊细腿的,肌肤透白,有着这个年纪挡不住的安静和漂亮。 每次大课间结束,下楼时就能听见女孩给自己打招呼时不可避免的沉重喘息,体育课也总是会请假,女孩的心肺功能似乎并不健全,她对此也很是宽容。 “老师先带你去医院吧,你发烧了。”她说完话女孩也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固执地伸着手,等待着什么。 姜迟水犹豫了几秒,半抬不抬的左手还是牵了上去。 夏屿词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她也明白对方的好意,姜迟水捉着女孩已经在冷风中变凉的手,带着她往车上走。 跟着她慢慢挪步的女孩不声不响,姜迟水打开后车门她也是乖乖地坐了进去。 相贴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姜迟水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抽回自己的手。 成年人的手心干燥而冰凉,好不容易暖了些,姜老师便毫不留情地抽走了。 “她发烧了,我带学生去趟医院。”在穆妍诧异的目光中,姜迟水解释了一句,她关上车门,又坐回到了驾驶位。 “哎,班主任也不好当啊。”穆妍只觉得自己还饿着肚子,“改天再聚吧,待会把我放在我家附近小炒鸡那家店,吃个饭我也回去了。” “好。” 车里的暖气对着她吹,发烧伴随得浑身疼痛让她怎么都坐不舒服,等穆妍下车后,夏屿词便缩成一团蹲在了车上。 “姜、姜老师...我难受...”夏屿词喃喃道,“我把小兜...放宠物医院了,可它,它每晚都要和我睡,今天检查,小兜...” “小兜肯定也很难受。” 姜迟水没有应她的话,她加快车速,一心一意地注视着路面的情况。 车子还没装防滑链,雪天开车也极其考验技术,姜迟水没法分心去安慰此刻不开心的夏屿词。 到了医院,夏屿词反而和她较上了劲,姜迟水完全不能让她从车里出来。 一路上姜老师都不理她,生病的人情绪敏感,夏屿词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她也不屑于讨人喜欢,可意识到姜老师可能也讨厌她,甚至觉得她很麻烦。 发烧让她浑身难受,站不住也坐不下,夏屿词紧紧地抓着裤边,心底委屈一片。 “夏屿词。”姜老师的厉声让她浑身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摸着后座走了出来,耷着脑袋不说话。 “挂发热门诊吧,待会就不难受了。”意识到她对生病的女孩这样没有耐心,姜迟水主动牵住了女孩滚烫的手,声音放轻了不少。 夹着体温计的夏屿词坐在医院冰凉的金属长椅上,她全身麻麻的,很快,装着热水的塑料杯从女人的手中递来。 “小心烫。”姜迟水坐在她身旁,嘱咐了一句。 “谢,谢谢老师...”她小声着。 38.7c的高温,在点滴和肌肉针面前,夏屿词还没做好抉择,姜老师便为她选了打肌肉针加吃药这个选项。 夏屿词想说就打点滴,可看见女人略显疲惫的面容,她张了张口,吞下了没有说出口的话,硬着头皮往注射间挪动。 以前治病时医院的小孩打肌肉针发出的哭声震耳欲聋,她便留下了心理阴影,以至于从小到大来到医院都是和妈妈闹着要打点滴,茫然地来到注射间,夏屿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执针的护士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催促着她快点坐在凳子上准备注射。 “家属呢?家属进来陪一下孩子。”许是她磨磨蹭蹭的动作看着就让人心急,又或者是模样稚嫩的女孩看着实在像一个初中生,年长的护士打开门,对坐在公共长椅的姜迟水道。 夏屿词不想在姜老师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她想摆手说不用,可捏着腰间细细的皮带,越急反而越解不开,皮带自动扣像卡死了一般,姜迟水走过来帮忙,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女孩惊慌失措的眼睛里满是耻意。 在执针护士的催促中,夏屿词捉着卫衣衣摆,红着脸让姜老师帮她脱掉了裤子。 因为没打过几次肌肉针,注射的部位夏屿词也不太清楚,她扒下自己粉色的内裤边,又捉着上衣摆,扶着桌子,怯生生地露了大半个雪白的屁股。 高中生的屁股小巧挺翘,而女孩微微撅着屁股颤抖的模样更是可怜极了。 “你坐在这。”姜迟水心底一软,连忙让她坐在凳子上。 夏屿词乖乖地转过身坐下,她垂着脑袋,把下唇咬的毫无血色,细长的针尖像是全部推入了肉里,夏屿词不敢乱动,连屁股上的棉签都是姜老师帮她按的! 疼!疼啊!屁股好痛! 夏屿词泪汪汪地扒着姜老师的双臂上,女人半抱着她,刚刚升起的那点羞耻烟消云散,她觉得自己真的像一个小孩子,迫切想得到姜老师的安慰。 但打过针的心理作用让夏屿词很快就感觉自己好了不少,“谢,谢谢姜老师!” 情绪转瞬即逝,夏屿词自己按着棉签,泪汪汪的提着裤子,默默从姜老师的怀里离开了。 * 其实夏屿词一直以来都很能忍痛,姜老师说要给她妈妈打电话,她解开手腕上的电话手表,放在了姜迟水的手上。 “按左边的键就是给妈妈打。” 很难相信这么大的高中生还没有手机,姜迟水心底惊讶,还是依言按了下去。 手表的通话音质还可以,姜迟水尽可能简短地和那头的女声交流后,得到了夏屿词妈妈抽不出空的回答。 “姜老师,你可以给我开一间酒店吗...”女孩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无端透着可怜的声音触了下姜迟水的心。,“我没带家里的钥匙,进不去门,今天我住外面...下周就把钱还给老师...” “今天先住老师家吧。”让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住在安全性难辨的酒店?姜迟水还没那么狠心。 “麻,麻烦老师了...”夏屿词腼腆地笑了起来。 姜老师的家 一想到正在跟着老师回家,夏屿词有些紧张,总是在无意识的转起落在脸颊上的发丝。 姜迟水的夜视能力并不好,医院的检查表示她视网膜的杆体细胞比正常人要少许多,这个点开车实在是一个危险的行为。 目光从车窗外移到正前方,再一点点地落在姜老师的脸上,夏屿词做的不动声色。 时光的流逝没有在这张褪去了“教师”伪装的成熟面容上留下痕迹,而且借着昏黄的路灯沉淀为些许别的,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像是一层面纱,分割出了光暗的交界线,姜老师身上的香味仿佛将她整个裹起来,心脏奇怪地开始很剧烈的跳动,夏屿词捂着心口,移开视线,轻轻咳了两声。 “旁边还有没拆封的矿泉水。”姜迟水仍旧专注地看着路况,轻声道。 “好。”夏屿词转身,从姜老师说的地方取了一瓶水。 开进小区已经很晚了,地下车库有些冷,夏屿词讷讷地看着姜老师替她戴上了帽子,又扣上她脸颊边的扣子。 她又不是不会...她明明是这样想的,可更多的粉色泡泡从心底冒出来,堵着她的嗓子想让她承认莫名的悸动。 路上有些黑,夏屿词眼见着姜老师都要撞到杆上,她还没来得及伸手,姜老师便捂着肩膀退了俩下。 “唔...”姜迟水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顾忌着学生在旁边不好再说什么。 “姜老师?”夏屿词心底悄悄地笑了一下,女孩的声音柔软极了,“痛不痛啊?” “老师没事...刚才没注意,马上就到了。”姜迟水摇摇头,看向不远处的单元楼。 刷卡进入的单元楼,电梯在23层停下,夏屿词亦步亦循地跟着姜老师。 姜老师家是密码锁...门口摆放的鞋子也整整齐齐的,姜老师让她穿那双蓝色的拖鞋,明显和姜老师脚上那双粉色是情侣款的样式,夏屿词喜滋滋地穿上,也只是大了一点。 两室一厅的样式,可另一间明显被改成了书房,姜老师原来是一个人住呀... 忙了这么会,姜迟水才终于迟钝地察觉到饥饿的感觉。 “要不要吃点东西?待会顺便把药吃了。” “要、要的。”夏屿词雀跃的点点头,目光不断描摹着姜老师的家。 女孩眼底的星星点点亮的惊人,夏屿词实在是个乖巧的不像话的孩子,姜迟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让夏屿词先去洗漱睡觉,她则去给两人煮些面条。 夏屿词用力嗯了一声,轻轻蹭着姜老师摸摸她脑袋的手,忙不迭答应了下来。 怀揣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她缓缓打开了姜老师的卧室门... 整间卧室的格调简约,里头开了地暖,很是暖和,也是很常见的壁柜,一侧是梳妆台,一侧是椅子,上面是迭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夏屿词好奇地张望着,站在门口,不敢乱动。 等听从了姜老师的话后,她才依言拿了一次性用具,去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的镜头里照出她薄红的眼尾和通红的耳朵,还没有退烧吗?夏屿词拍拍自己的脸颊,洗漱完了,她走出卧室,想去帮姜老师。 褪去大衣的女人背影窈窕,布艺的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长发挽起,温婉居家,明亮的灯光下,夏屿词感知到了理想中的,家的味道。 她的一颗心一点点地充盈起来,成熟女性特有的气质在无形中发散着,全部都被捕捉到了。 “姜、姜老师,我帮你。”夏屿词同手同脚地走到厨房,微耸鼻尖,那股不知名的香味已经变成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后调香了。 “没事,你先去餐桌上坐着,马上就好了。”怕她无聊,姜迟水又补充了一句,“另一间书房里有一本数学习题集,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拿出来拿来看看。” 怎么会有人休息时间也要看书呀! 夏屿词顺从地噢了一声,慢吞吞地又去了姜老师的书房。 书房里的空间要小一些,两扇玻璃立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粘土娃娃,她走近去看,再次确定了这一排排巴掌大的“手办”的确是粘土娃娃。 姜老师喜欢粘土娃娃? 真是好奇怪、好特别的爱好。 靠墙一长排的书立上整整齐齐地堆着一堆厚实的书籍,她伸出手,在桌面的台灯上摸索着打开,拉开椅子坐下,好奇地撑着身子去看书册的名字。 答应是答应,但是也不一定非要看数学题吧! 夏屿词很快就挑了一本叫做白鹿原的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她看这本书的原因很简单,白鹿白鹿,听着像是一处栖息着许多可爱小鹿的地方,夏屿词一直都很喜欢小动物。 可书的开篇,就让她紧紧地皱起了眉。 什么是引以豪壮的事情是娶过七房女人? 单纯如纸的夏屿词渐渐看得变了脸色,她啪地合上书,内心惊惧不已。 这也太可怕了! “夏屿词?”女人平和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她扭头去看,姜老师就站在门口,轻轻地对她笑了笑,“快来吃饭了。” “来了!”夏屿词立刻站起身,把书放到原位,雀跃地跟到了餐桌上。 花瓷的小碗约莫有巴掌大,碗里是刚刚好她能吃下的量,酸汤面上浮着的红油很是漂亮,夏屿词高兴地拉开椅子,只等着和姜老师一起入座。 “我只放了一点辣椒油增色,不辣。”姜迟水给她拿了一双筷子。 她拿的碗要比夏屿词大些,和女孩比起,就少了根火腿肠。 已经脱下外衣的女孩只穿着单薄的打底衫,细瘦的肩膀微耸,纤白的颈子弯出一道柔顺的弧度,她捉着脸颊旁落下的长发,埋头安静地吃着面。 乖巧极了。 * 姜老师不让她洗碗,夏屿词吃完药,又刷了一遍牙,再次洗漱一遍后,她站在床前,却迟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上这张满是姜老师味道的床铺。 脱了外衣,她里面只剩下单薄的长袖打底衫和一条薄薄的内裤,这时她穿的还是加绒的裤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可这样上床... 不好吧... 夏屿词不确定姜老师有没有洁癖,为了不惹人嫌,她只得把卫衣的里层垫在屁股下,晃着两条光洁的细腿在床边左顾右盼着。 没有书本可看,也没有电子设备可玩,她的目光很快就被老师床边造型奇特的小夜灯吸引走了。 她还从没见过碰一下就会闪着亮光的小夜灯,底座和玻璃罩里是一个粉色海豚的模型,夏屿词拿开玻璃罩,好奇地戳了戳立在塑料底座上的小海豚。 小海豚戳着还是软软的,可想起来妈妈说过的不能随意动别人的东西,她收回了爪子,恋恋不舍地把还在充电的小夜灯放在了床头柜上。 等她回家了,也要买一个这个样子的小夜灯! 被摸透的说 最终,夏屿词还是忍不住伸出罪恶的小手,她看了看小夜灯的商标品牌,暗暗记在了心里。 自从独居以来,姜迟水都快忘了上一次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是什么体验了。 走近卧室,看到高中生光洁纤细的两条小腿时,姜迟水眼皮狠狠一跳。 “怎么还不上床,小心别着凉了。” 姜老师的意思应该是可以和她睡一个被窝吧! 夏屿词噢了一声,掀开软软的被子,钻了进去。 “那姜老师,晚安啦。” 女孩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夏屿词困的早,吃过药后她更是疲倦,很快就在被褥里蜷缩成一团。 而姜迟水洗完澡出来,夏屿词已经睡得很沉了。 坏了,她好像没给女孩另拿一个被子,姜迟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平日里习惯盖的被子在学生手里了。 好在女孩睡相也很乖,她一点也不乱动,从床尾看去床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鼓包,姜迟水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真是她见过最乖的学生了。 * 她的东西都收的很整齐,夏屿词也是个好孩子,她也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东西丢失,可隐隐约约的,姜迟水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 身边呼吸很轻的女孩翻了个身,对她露出了一个后背。 姜迟水同样,给了女孩一个后背。 象征着某种东西充满了电的黄光闪烁,姜迟水还没睡着,她睁开眼睛,起身找光的来源。 夏屿词是面朝着床头柜方向的,她迷迷糊糊地被灯光照醒,伸长了手臂,早一步困惑地拿下小夜灯,却意外拔下了玻璃罩,里面的东西咕噜噜地,滚到了她的脸旁。 微凉的触感让她醒了些许,小夜灯掉到了她的唇边,凉凉的,夏屿词默默用脸颊蹭蹭,伸手把小海豚拿了起来。 “姜老师...我好像不小心把你的东西弄坏了...”见姜老师看到,她自然也不作遮掩,有些愧疚地试着组装起来。 熟悉香味骤然到她的鼻腔,姜老师突然往她这边靠的很近,几乎是转头她就能亲到姜老师的脸颊了! 夏屿词紧张地抓牢了手心里说不上来材质的夜灯,触手是软软的,她的指尖不知道陷在了哪里,接着,姜老师碰到了她的手。 “没、没事,给老师吧、”姜迟水丁点困意都没了,女孩子的手背很热,夏屿词反而躲开她的触碰,孤疑地看看手心里的小夜灯。 “我来吧,姜老师,这是磁吸的底座吗?”她摸了摸凹陷的铁质部位,很快就放回去,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不过姜老师,这个还真是不方便...” 这种时候她哪里知道应该说什么?姜迟水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小夜灯”上面了。 姜老师凑她太近了...夏屿词抱着小夜灯,递到了姜老师手里。 姜老师身上那件贴身的睡衣大概穿了很久,材质已经被洗的很柔软了,松松垮垮地,夏屿词低头的时候甚至能看到白白的,略有弧度的... 她别过脑袋,重新躺了下去。 “姜老师,快睡觉吧。” “嗯、嗯。”姜迟水起身,把它一股脑地放在抽屉里,也躺了回去。 高中生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吧!? 她心里尴尬无比,只觉得一团乱麻,一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摆到床边,一会又觉得她带人回家才是造成东西被发现的源头。 姜老师又离她很近,她喜欢的气味萦绕着自己,夏屿词这一觉睡得很沉。 夏屿词习惯6.20就准时起床,就连休息日也是这样,而今天早上,她是被热醒的。 她整个人像个大号布偶一样被姜老师从背后抱在怀里,打底衫不知道为什么被卷到了脖子下,赤裸的双腿也被姜老师“带”走了一条,夏屿词试着挪走自己的腿,可刚一离开姜老师的怀里,她就觉得冷了。 她的胸前横着姜老师的一只手臂,女孩发育迟钝的右乳尖软软的贴在女人的掌心里,就连夏屿词肚子上也有一只手,掌心几乎完全贴着她柔软的肚皮。 女人这样抱着她,两团软腻也抵在夏屿词薄薄的脊背上,但这样的姿势让女孩的上身几乎被摸透了,夏屿词却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她只觉得姜老师的手心很温暖,让她整个人也暖乎乎的。 不过怕自己又生病着凉的夏屿词还是慢吞吞地抬起手,把卷到脖子下的衣摆缓缓地拉下,遮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要是动作幅度太大,一定会吵醒姜老师,夏屿词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再次进入睡眠里。 * 女孩子馨香的身躯软得不可思议,姜迟水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女孩睡在了一个被窝里,她见鬼似地撒开她的学生,尴尬情绪浮现了没一会,姜迟水就又恢复了在学校时对待对方的样子。 姜老师的家里不大,东西摆的却很有序,书房的桌子上是一本厚厚的教案,夏屿词坐在了旁边,拿了充电器给手表充电。 姜老师在房间里换衣服...她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夏屿词转了下椅子,静静地等着姜老师出来。 车辆行驶在前往宠物店的路上,消雪的天气比下雪还冷,姜迟水找了一条围巾给女孩戴,夏屿词把下半张脸都藏在了这条红格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姜老师?”她找起话来,“那个小夜灯的款式好可爱,是在哪里买的呀?” “我也想让妈妈给我买一个。” 姜迟水放在制动器的腿都不听使唤地多往深踩了下。 小、小夜灯、她偏头看向女孩。 那双漆黑又纯正的眼睛亮亮的,夏屿词歪了下脑袋,抿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 “已经停产了,买不到了...”这小家伙拿她开玩笑,平静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就连送走夏屿词以后,她都在想这件事。 上一届退休的老教师让她不要和学生走得太近,姜迟水严谨地做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被她一视同仁的对待,关于她的个人信息姜迟水丝毫没有透露丁点。 为什么她偏偏就把夏屿词带回家了呢? 姜迟水沉思起来。 陌生的知识 夏屿词总觉得姜老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那样重视的,平和的,她喜欢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几乎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小月考的成绩一出来,夏屿词就知道要遭。 她的数学成绩低了快有30分有余。 尽管还是年段第一,可单在班上都有几个学生比夏屿词的数学成绩高不少,回想起女孩上课时目不转睛的视线,姜迟水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课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对方那样看。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夏屿词看着她在想别的事... 别的事... 姜迟水不自然地放下成绩单,滑在首位名字的视线也往下躲着。 身为成年人的生理需求十分正常,可那样私密的东西被学生看见,姜迟水轻轻咬着唇,不敢想下去。 又是熟悉的,好闻的香味。 一向按时下班的姜迟水,还是选在周五放学后的时间刻意叫了夏屿词谈话。 “最近的数学课讲的内容都还可以听懂吗?” “听不大懂...姜老师,这学期的数学对我来说有些难了...”夏屿词摆出一副纠结的模样,她倚着桌子,目光澄澈,“妈妈也说要给我找家教...” 听懂,当然还是可以听懂的,不过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能说她是看姜老师的脸看迷了吧? “有什么不会的不要不好意思,直接来问老师就好。”姜迟水摆出最温和的姿态,轻声关怀着。 女生腼腆地笑起来,漆黑的眼瞳里尽是期待。 模样单纯可亲,是每个老师都最喜欢的好学生。 但此刻心底隐约而来的直觉让姜迟水心里咯噔一声,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年轻了十岁。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大学期间第一次谈恋爱,同样是这样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她则像是一只傻乎乎的疣猪,一下子就钻进了名为套路的陷阱里。 “姜老师,我可以在其他时间打扰你吗?” “可,可以啊。”她听到自己顿顿的、干巴巴的声音。 * 手机的申请是以同意请家教为代价的,新款的苹果手机几乎是刚提出需要就拿到了手上,就像是早有准备,妈妈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等待她自己说出“需要”。 套上粉色的手机壳,她看着新奇的一切,在应用商店搜索社交,将榜单上的应用下载了个遍。 舒舒服服地洗过澡,抱着肥猫小兜,注册好社交软件后,她加了姜老师的联系方式。 被女孩抱在怀里的小兜傲娇地蹿出来,只喵喵地蹭着夏屿词的大腿,不愿意被她抱着。 “坏小兜!”小兜的脑袋撞到了她的脸,夏屿词摸着微痛的下巴,佯怒着斥小兜。 小兜喵呜叫,猫猫浓密的胸毛讨好地蹭着女孩的大腿。 痒痒的,扎扎的。 “好啦好啦,别蹭了。” 姜迟水的头像是一株草,绿得很是青翠。 发去的好友申请还没得到同意,夏屿词便灵光一闪,想到了她想要的和姜老师同款的小夜灯。 购物软件上的小夜灯五花八门,可就是找不到和姜老师同款的小夜灯,她心底微微一沉,捞过趴在腿上的小兜就开始叹声叹气。 “你这个小猫猫,怎么就找不到呢。” 既然姜老师没加她,小夜灯也找不到同款,要手机有什么用! 想到要上家教课,夏屿词捂着眼,忍不住呜呜地嗷叫起来。 小兜竖起耳朵,踩着女孩的腰坐了上去,和她一起喵呜呜地叫。 “肥小兜。”夏屿词一手撑起身体,突然灵光一闪,她好像想起来小夜灯的品牌! 她又把小兜从身上推了下来。 xxx小海豚情趣用品自慰器成人nv玩具小夜灯女性高潮吮吸震动豚-售价298! 夏屿词唰一下翻身坐起,她紧紧抿着唇,食指缓缓地在屏幕上往下翻到评论。 这,貌似是一个玩具,不是小夜灯! 而且298也太贵了吧! 她要是想买一个和姜老师同款的玩具小夜灯,那也得向妈妈要钱才可以... 手机的软件五花八门,夏屿词又找到了据说全能全知的浏览器,她摸着柔软的猫猫毛,鬼鬼祟祟地打上一行字。 “女性高潮小玩具是什么?” 小小的屏幕了充斥着大量文字,方便人眼查看的文字规划出的视野狭长,夏屿词晕乎乎地看,点在屏幕上的手指却不知触碰到了哪里,跳转出了其他的界面。 又跳转到了刚刚的购物软件里。 夏屿词睁着大大的眼睛,里头是大大的疑惑。 现在的软件都是这样子设计的吗?果然还是得买一个才好。 * 数学课上,姜老师仍会用那严肃冷清声音讲课,夏屿词神游物外着,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姜老师和她的亲昵。 想着想着,她便脸红了。 夏屿词还是第一次这样子被人抱着睡觉呢!就连妈妈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抱着她睡觉过。 夏屿词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后排的林铆竹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夏屿词才回过神来。 “你干嘛!”肩膀被捉得有些痛,夏屿词拍开她的手,气鼓鼓的,像个小河豚。 “体育课,你不去上吗?大家都走了。”林铆竹单手插兜,笑着抬起下巴,示意她看看空旷的教室。 “喔,我就不去了...”体育课,赵佳佳应该也知道她有赦免权,并没有叫上她。 林铆竹却鬼鬼祟祟的,笑得不怀好意。 “给你看个东西。”她唰得从兜里取出手机,大方地将自己刚刚找到的好图去给好学生欣赏。 “你怎么敢...”拿手机啊... 不看不要紧,夏屿词的脑袋“嗡”得一下,宕机了。 窄小的手机屏幕里,一个浑身近乎赤裸的女人侧躺在床上,她面朝镜头,被另一个女人从身后抱在怀中,一双手上下都伸进了成套的连体内衣,赤裸的女人脸上的表情被放大,脸颊是潮红的,胸口是洁白的,皮肤是细腻的,但整张画面隐晦而色情,只是透着无端的暗示。 夏屿词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起来捂眼睛。 “你,你!” 淫秽直白的图片冲击着她贫瘠陌生的关于性的知识,何况是关于两个女性间的。 “怎么样?还想看吗?”估摸着好学生从未看过这些,林铆竹选的都是十分含蓄的图,她好奇地看着白团子变成粉红团子,被她声音惊醒的夏屿词却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开了。 “你,我,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女孩站起身,粉红团子退避三舍,夏屿词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气鼓鼓地跑出了教室。 “你去哪?” 叫不回来人,林铆竹慢悠悠的装起手机,想着下节的体育课,她也出了教室,往操场走去。 小鹿乱撞词 看到那张冲击性十足的图片,夏屿词又惊又慌,她慌乱于那两个女性间的姿势竟与那天姜老师抱着她睡觉的场景高度融合,细细回想,她甚至记不清姜老师的手是揽抱在她的哪里! 夏屿词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就跑到了靠近年级长廊的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底下雾面的窗户遮住内里的光景,夏屿词眨着眼,抬头呆呆地看着上面透明的玻璃。 鬼使神差地,她双手撑住办公室外的窗台,踮起脚,去看里面有没有想要看到的人。 日头的阳光正烈,办公桌内拉上了窗帘窗帘,室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夏屿词目光紧紧地盯着靠窗的女人,眼底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喜。 紧身的黑色毛衣勾勒出如柳的腰肢,鬓角垂落几缕弯曲的发丝,气质温柔,衬得肤色也像雪一样白皙。 直让人挪不开眼。 姜迟水靠在椅子上,她没有戴眼镜,而是慢悠悠的,心不在焉地读着一本朋友推荐的书。 女人的长相并明艳逼人,只有在教导学生的时候会流露出一丝锋锐。 独处时,周身围绕的知性书卷气给她渡上了一层十分吸引“夏屿词”的亮光。 夏屿词静静凝望着姜老师,眼底仿佛揉进了一层光,像被冬日阳光照射过的湖水一样波光粼粼。 早上的最后一节课,姜迟水并没有和别的老师一起径直去餐厅。 在出门遇到一个熟悉的学生时,她不自然地勾起唇角,笑意流出,拍了拍女孩的肩。 夏屿词正蹲在办公室的门口,雪白的毛绒围巾遮住了她的下巴,只露出挺翘的鼻尖和一双黝黑的眼睛。 “怎么在这里呆着?” 夏屿词猫着身子,小声地回应着姜老师。 “什么?”姜迟水把她扶了起来。 “我,我等化学老师...”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骤然站起身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倚着老师的手才缓了过来。 “化学老师应该下午才来。”看着她站稳,姜迟水收回了手。 “喔,谢谢姜老师。”夏屿词把自己的脸缩进了围巾里。 昂贵的长款羽绒服穿着并不显得臃肿,微喇的深色牛仔裤下的咖色雪地靴立体而规整,姜老师的每一步,也都在离她越来越远。 缩头小乌龟夏屿词咬咬下唇,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姜老师屁股后面。 夏屿词脚上同样是一款卡其羊毛雪地靴,可脚下eva材质的鞋底走在结冻的楼梯上却显得战战兢兢、力不从心,看着姜老师越来越远的身影,她欲哭无泪,只能小心翼翼地。 换鞋!明天一定要换一双鞋! * 属于大课间的铃声还未响起,赵佳佳便从上课时的熟睡状态惊醒,脚尖向外,随时准备跑出教室。 物理老师的课,听不懂也不想听,赵佳佳早早地就拍拍后桌打盹的林铆竹,又给第一排的宋羽晨传了张纸条。 “待会打羽毛球啊?”林铆竹懒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屿词连忙缩了下脖子,小声地呀了一声。 “你干嘛离我这么近!”还在上课呢,林铆竹便半身趴在桌面上,倾着身子,说话的功夫离她很近,呼吸全落在后颈,夏屿词敏感地抖了抖,恼羞成怒地转身去推林铆竹。 “诶诶诶——” 林铆竹大大咧咧地叫唤着,很快就吸引来了班上所有人的目光。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发现没人听他讲课,顺着学生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眼里烧火,断了一截的粉笔头精准地打在林铆竹的桌子上。 粉笔滑动的路径在课外书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白痕,两人吓了一跳。 桌下,赵佳佳抖着腿,卖力地提醒着夏屿词。 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夏屿词讷讷地回过头,面颊涨的通红。 “夏屿词!林铆竹!你们俩站教室外边去!” 夹着尾巴的林铆竹拿起课外书,夏屿词则拿着物理书,她总觉得周围的同学都在看她,一时间气血上涌,整个脑袋都又红又热。 看到林铆竹在走道等她,夏屿词匆匆用课本挡住通红的脸庞,紧跟着林铆竹,一起灰溜溜地往外走。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对不起啊。”站在后门外的小红团子垂着脑袋,一手捧着课本,一手握笔,还在认真地思考课后题。 夏屿词站在后门的另一侧,仍旧低着头,没理她。 “夏夏?好夏夏?夏屿词?”林铆竹合上课外书,伸长手臂去戳女生的胳膊。 夏屿词往另一侧挪了几步,几乎快到对面班级的正门了。 林铆竹耐不住了,她把书放在窗台上,走过去拉起了女生的手臂。 “对不起啊,我下次不这样了。” 退无可退,夏屿词合上课本,还未散去红晕的脸庞让她看着很是可爱,但从那双粉唇里吐出的话语却冷冷的。 “我说了,我以后不会跟你说话了。” 林铆竹尴尬地摸摸头。 大课间铃响,余怒未消的物理老师说要她俩领到了班主任面前... 夏屿词站在办公室门口,迟迟不愿意进去。 “快进去吧,早骂完早走。”林铆竹推推她,小声道。 站在姜老师的桌子旁,夏屿词深感到羞愧和后悔,垂眸弯颈,只等着姜老师说她。 眼下的黑色毛衣纤细如柳,身材优越的女人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用纸杯接了两杯水,放在了她们面前,夏屿词垂着眼,她想看看姜老师的表情,却碰巧是在女人弯腰接水的时候抬了头,看到了姜老师被牛仔裤包裹的屁股。 圆圆的,好翘。 腿也很长,很细。 对于林铆竹这个学生,姜迟水深感头疼,她坐回办公椅上,身体前倾在桌上,一只手撑着下颔,洗耳恭听。 “说吧,发生什么了。” “就是上课的时候我的笔掉了,我让夏屿词帮我捡来着,说话声音有点大。”林铆竹张口就来,她端起纸杯,口若悬河地在姜老师面前表演。 从她编到尾,姜老师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林铆竹说的自己都信了,说完后,她也不忘拍着胸脯保证再也不会了。 “是这样吗?夏屿词?” 林铆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喝了口水,暗戳戳地想要用脚尖踢一下夏屿词的鞋。 谁欺负她了 老实说,林铆竹这个学生的话,姜迟水一个字都不信。 女人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北风,落在夏屿词耳里严肃而冷峻,夏屿词犹豫着,突然,她崭新的运动鞋上就被林铆竹踩了个黑印。 夏屿词骤然抬起头,坚定道,“姜老师,我想换座位!” 林铆竹被水呛到,别过头连连咳嗽起来。 看着女孩通红的眼尾,姜迟水想自己大概明白了什么。 “这次月考结束我会让班长去问大家有没有换座位的想法,下周一的班会上就换一次吧。”姜迟水从桌上的书堆里拿出一份成绩单。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姜老师挥挥手,是赶人的态度。 出了办公室,林铆竹还在碎碎念。 “我的天啊,老姜对你可真好,”她嘟嘟囔囔地,从办公室出来后就转身下楼,找赵佳佳她们打球了。 夏屿词站在一旁没理她,女孩抿着唇,双眼仍是有些发红,一个人慢腾腾地往教室里挪着。 * “你们是不知道,老姜是真的偏心啊!”林铆竹一拍大腿,“还记得咱之前上课睡觉被训得呀,在后头站了一节课,下午还去办公室做反思了好一会。” “哈哈哈,能有这待遇还得是你啊林毛猪。”赵佳佳毫不客气地笑起来。 “那你可别说,之前我和羽晨当同桌那会上课一睁眼就是聊,叫针对成啥了。” 宋羽晨抱着校服,连忙跟着点起头。 “我俩那会是真惨,天天数学课上要站讲台上写题,写不出来就算了,老姜脸色那个沉啊,我都怀疑要动手打我了。” 宋羽晨是单亲家庭,跟林铆竹当同桌那会成绩下滑的厉害,随后她妈不知跟老姜说啥了,给调到第一排去了。 “让你一天老欺负夏夏,”赵佳佳状似同情,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所以你和夏夏要写检讨在班会上念吗?” “nonono,我就说上课捡笔声音大了点,夏夏也没拆穿,老姜还真信了。”林铆竹得意地耸耸肩。 额... 看着林铆竹身后她们班主任的身影,赵佳佳和宋羽晨彻底笑不出来了。 欺负?是在说校园霸凌吗?姜迟水思索着,目光落在女孩手上攥着的羽毛球拍上。 她不由得回忆起夏屿词那个学生隐忍不发的可怜模样,是那样温和无害的,像丛林里的小鹿一样。 这样的孩子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口,姜迟水心中警铃大作,每周她们教师的会议工作上的重点内容其中一项就是要防微杜渐,将校园霸凌的苗头遏制在还未萌发的阶段。 姜老师审慎的目光极具压迫感,三个高中生脊背挺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你们刚才说,谁欺负夏屿词了?” 被班主任这样严肃的质问,三个人都吓得闭上了嘴巴,只有林铆竹脑袋飞快的转起来。 “林铆竹?你做了什么?” 林铆竹感觉自己额角瞬间就流冷汗了! “姜,姜老师!冤枉啊!”林铆竹用自个响亮的声音来盖过了内心的不安,“因为屿词一直都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可想和她玩,赵佳佳就一天乱说。” “是啊是啊,其实大课间我们之前也邀请夏夏来一块打羽毛球,但夏夏不感兴趣。” “羽毛球?”随着三个人一唱一和地应起来,那股无形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终于随着姜老师冰融的唇角一齐划走。 “那老师和你们打。” “那感情太好了!老姜你居然还会打球?”林铆竹立刻嘻嘻哈哈起来,她把自己手里的拍子递给姜老师,笑呵呵地找了片空地。 “来来来,就在这打,老姜,待会别说我们欺负你,羽晨可是我们三里面打的最好的,就让羽晨先上!” 林铆竹笑的见牙不见眼,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着姜老师和她们一起打羽毛球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在场地上到处捡球,心里直犯怵。 什么鬼!老姜咋不让让她们!羽晨累的都要趴下了,现在换了赵佳佳,她只能当个球童到处跑,老姜这才是欺负她们吧! 随着姜老师的加入,羽毛球场上很快围了一堆她们班的同学,学生们还以为姜老师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这么认真。 那头和姜老师对打的赵佳佳忍不住嚎起来。 “姜老师!怎么不让一下我啊啊——” 说来打羽毛球只是一个爱好,赵佳佳哪打过那么高强度的场次,姜老师明明看着没怎么动,可怎么什么球都能抽回来! 小菜鸟三人组挨个上,结果全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一场大课间下来,不知怎么,隔壁班的班主任也凑了过来,从主演变成观众,林铆竹终于拉着她俩歇下来。 “这就是老姜吗,恐怖如斯啊恐怖如斯!”早早被姜老师打下去的宋羽晨去商店买了瓶汽水,喝了一半,递给了累的不轻的赵佳佳。 赵佳佳点点头,一口气又闷了一半,给了林铆竹。 “呀!不喝,我洁癖犯了洁癖犯了。”林铆竹赶忙说不要。 “切~” 隔壁班的班主任叫张曼,和姜迟水是一前一后入职的,为人就像一个大喇叭,有点什么事都喜欢抖擞出来,但也算是个好相处的同事,和姜迟水的关系也还可以。 “姜老师,记得让让我!”羽毛球作为一项门槛极低的国民运动,抛去那些技巧性不谈,也是很好上手的,早在学生时期张曼就挺喜欢打羽毛球的,就是苦于没人一起。 记得入职表上姜老师的爱好栏里写的什么来着?张曼记不清了,总之不是羽毛球。 底下的人熙熙攘攘,在教室里写作业的女生安静又专注。 教室外是在疯玩的同龄人,教室内,夏屿词时而拧眉,时而展颜,宛若两个世界的人。 更近一点点 “夏,夏夏啊,你知道吗?老姜刚刚和我们打羽毛球呢!”一回教室,赵佳佳便拉着同桌就聊。 大学霸的优点其一就是会认真听她的话,一下就能引发起赵佳佳的倾诉欲。 “姜老师打得好吗?”夏屿词轻轻地问,“是你们邀请姜老师的吗?” “哪啊!”林铆竹狠狠地灌了一口水,插话进来,“我刚说漏嘴了,老姜应该是下楼看咱班,碰巧遇到,看我们拿的羽毛球拍,就说陪着打打。” 一旁的宋羽晨摊摊手,“这不,球拍还在老姜手上呢。” 三人又一言一语地闲聊起来,被忽视的夏屿词扭过头,她扶着桌面,站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 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修长高挑的女人在人群中被簇拥着,她们应该是打完了球,女人卷起的袖口露出雪白的小臂,身姿绰约,隐隐的,她像是也听到了姜老师含在喉咙里的,悦耳的笑声。 夏屿词彻底转过身,隔着玻璃,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楼下的女人。 女孩额前的几缕茸发被光照的清透,林铆竹站在后排看了一会,“啪”得一下,拿着书,轻轻拍在女生小巧的屁股上。 “看啥呢?” “林、林铆竹!!?”夏屿词回过头,她又惊又羞,气血一下子热涌到脑门,同样拿起书,猛然打到了林铆竹还未收回的手。 “啊呀!”林铆竹吃痛,拿着书的手一抖,书掉在了地上。 “你摸我干什么!”夏屿词咬牙切齿,女生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惊讶与羞愤,赵佳佳和宋羽晨张大嘴巴,还是第一次见大学霸羞红脸的模样。 “没,没摸你啊......”林铆竹咽了咽唾沫,摸着自己被打红的右手,直勾勾地盯着夏屿词通红的脸庞。 她真的再也不会和林铆竹说一个字了,夏屿词不看她,气呼呼地别过脸,重新坐在座位上。 * 冬日的夜晚寒冷萧瑟,夏屿词站在校门口的石墩旁,一路远眺着去看家里的车。 今天很反常,平日里冯姨会早早的接她,从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夏屿词从书包里翻出手表,犹豫着要不要拨打过去。 打给妈妈,阿姨就有可能会被妈妈骂...... 女孩拢紧洁白的围巾,校裤下吹起的剪影笔直,浅蓝色的运动鞋尖平行,随风一点点地修出软袜下纤细的脚踝。 突然,一辆熟悉的黑色suv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夏屿词眼眸微亮,今天居然是妈妈来接她!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副驾驶车门,爬了上去。 “妈妈!” “宝贝~”夏春岚张开双臂,隔着车内的横挡,和女儿抱了个满怀。 夏女士公司里主要做外贸生意,就算是老总也要常去沿海地区,一来二去,夏屿词见到她的时间也没多少。 “怎么现在又瘦啦?”夏春岚心疼地摸着女儿圆圆的脑袋,“放学后想吃什么就直接告诉你冯姨就好。” “没有,”夏屿词摇摇头,“我每天中午要花很多钱,吃的也很多。” 谈到花钱,夏女士大手一挥,夏屿词手里就多了一沓红色的钞票。 “这次回来几天啊?”拉好安全带,夏屿词把钱放在一旁,她抱着书包,好心情地歪头看着夏女士。 “一周,宝贝,这一个周妈妈都在家陪你。”夏春岚又伸长了手,从后排拿出两个大大的礼品袋。 夏屿词好奇地接下礼品袋。 “妈妈给你买了一身漂亮衣服,还有国际品牌方送的项链。” 夏屿词噢了一声,把两个印着不知名logo的礼品袋一起放在了身侧。 开车回家的路途都要半个小时,夏屿词打开了一点车窗,软软地躺在座位上,“妈妈,我不想要家教。” 女儿的声音乖软,但说出的话却让夏女士皱了眉。 夏春岚那个年代,从她毅然辞去单位的工作转去经商,可以说只要碰巧站在时代的风口上,是条猪都能起飞。 但现在时代可不同了。 “是怎么了吗?” 夏屿词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我觉得学校老师教的就很好,在学校学习就可以了,周末有点想休息。” 夏春岚略有所思。 “也是...” * 洗过澡后,时间又来到了11点多,小兜早早地就上床等着她一起睡觉,夏屿词轻手轻脚地抱起小兜,把她放在了床头柜上的猫窝里。 “小兜,今天妈妈回来了,我就和妈妈睡了,明天再抱你上床。” 小兜不情愿地喵了一声,用尾巴扫了夏屿词一脸。 “妈妈,你在看什么?”床头的小灯映射出柔和的白光,夏屿词凑过去看,只看到了绿白相间的聊天记录。 “家里是不是离学校有点远?”夏女士打开地图,搜出一个小区名让她看,“这里是不是离学校近一点?” “是要搬家了吗?” 家里是在二环附近买的房,离市中心不到5公里,可学校的位置在城区边缘,在绕城高速那头,周遭安静,是个很适合建学校的地方。 如果搬到那边,离市中心就远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夏屿词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机,搜出了另一座小区的名字。 “我们可以搬到这里,姜老师也在这个小区,她好像就是是走路上下班,应该不远...”夏屿词把地图点开给夏女士看。 “姜老师?你们那个年轻的班主任?”从文理分班后,夏女士也想过要不要找人把女儿调到学校最好的班里,但夏屿词本身就很争气,考上了校里仅次于培优班的实验班。 而所谓的培优班不允许走读,一来二去,夏春岚也歇了心思。 “你们班主任是省级优秀教师吗?” “没...姜老师是二级教师...” 夏春岚微微皱起了眉,她张口,欲说些什么。 “不对,好像是今年刚升的一级教师!”夏屿词连忙补充道。 时间已然走到了12点。 夏春岚仔细看了看女儿点出来的的地图,将手机放在了床头。 “睡吧,明天妈妈再看看。” 搬家进行时 靠近学校的老旧小区里,既远离市中心,又不在周边的商圈里,竟还有人搬了进来? 搬家公司的工人借着电梯来来回回地走动,平白扰人清梦,朦胧柔和的光亮在眼前闪烁着,姜迟水盯着胖乎乎的小海豚,默默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自那个名叫夏屿词的学生来过家里后,姜迟水一看到小海豚就想起那孩子的脸,于是小海豚就彻底被打入冷宫,不得召见,完完全全地充当起一个小夜灯。 但哪有这么贵的小夜灯? 索性睡不着,她又掀开被子,站在洗手台旁,默默地拿出消毒液洗起了小海豚。 这是最后一次和你玩了,小海豚! 过了十分钟,姜迟水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小海豚,郑重地将小海豚重新放进包装盒里,封存到了书房立柜的最上层。 * 夏屿词坐在车里,正握着小兜的前爪给它剪指甲。 夏女士则上去看搬家的事情了,夏屿词本想着陪着妈妈,但夏女士说小孩子上去也是添乱,让她就在车里呆着,也暖和。 “不要乱动噢,爪爪太长把姐姐抓伤了很痛的。” 小兜眯着眼,猫胡子蹭着女生的脸颊,两只前爪搭在了夏屿词的肩上,悠悠地喵了一声。 小兜的长指甲紧紧地扣着她的衣服,夏屿词被抓得没有脾气,只能无奈地暂时放弃给小兜剪指甲的想法。 抱着软和的小兜,她的目光也渐渐瞥向车窗外,转眼就触到了熟悉的身影。 姜迟水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飘带羊毛大衣,高腰包臀的毛呢西装裙将女性特有的腰臀比勾勒出来,女人长直的黑发顺在漂亮的耳钻后,成熟而清冷。 夏屿词目光轻轻下移,落在了黑色的高跟短靴上。 年轻女人的打扮十分符合当下的时尚风向,但作为素来以严肃冷厉闻名的教师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姜老师… 她可从未见过姜老师这样打扮! 对!拍照,拍照! 被夏屿词放到一旁的小兜不情愿地喵了一声,伸出爪子扒拉起女孩的腿。 “小兜,乖一点!” 定格在相册里的姜老师被她拍出了超级棒的效果,直到姜老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夏屿词都在欣赏自己拍的照片。 “喵呜——”被她冷落的小兜翻脸不认人,唰地给了她一记猫猫拳。 但是姜老师怎么打扮得这样好看出去? “姜老师...”女孩神情复杂,她没有去看跑驾驶位上舔毛的小兜,仍是无意识攥紧拳,双手搭在车窗旁。 “姜老师是不是要去约会了?”夏屿词喃喃道,立刻就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夏屿词连忙掏出手机,点进冒着红点的绿色软件,映入眼帘的就是姜老师早已通过好友申请的消息。 她拍了下脑袋,暗恼自己实在是将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明明早就打算要和姜老师聊些什么的。 新的朋友里也有着几条新消息,打眼看去,就是寥寥无几的同班同学在加她。 夏屿词挨个点着同意,等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顿了一秒,随后果断按下了拒绝。 创意谷新设立的首届面包节正巧是在周末这两天,各大面包店的促销力度很大,排队的人几乎都要到街上了。 幸好在网上提前预约了想吃的种类。 干净的玻璃柜内是各类蛋糕体五花八门的色彩搭配,摆在最前方的色卡介绍文字精炼,女人纤长的手指隔着玻璃,轻轻地点了点被坚果碎裹挟的抹茶蛋糕。 “把这个、还有这个都装起来。”女性冷淡的音色干脆悦耳,一口气买了这么一堆后,她的眼睛也并未眨过一下。 抹茶柚子芝士蛋糕、樱桃巧克力夏洛克、榛子山茶花翻转泡芙...... 还有想要的,但是要等... “一共148,女士,有会员卡吗?” 鼓鼓囊囊的卡包里是各种店里的礼品卡,薄薄的卡片送出去,分装好的三个小蛋糕就落到了手上。 * “喂喂喂——请你不要已读不回——快把泡芙给我送来——” 手机通知界面不断跳动着新的消息,姜迟水按下静音键,为难地看着早就打包好的三个小蛋糕。 她突然好想吃小泡芙啊... 哪一个都不想给出去。 “我今天没有去创意谷。” “????” “那她是谁?” [图片][图片] 守护小蛋糕刻不容缓,姜迟水看也不看,她快步往电梯厅走,按键旁的数字一点点地递减着,等到电梯门打开,姜迟水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不是我。”站在商场高层拍的照片很模糊,里面的女人只是身形有一点点像她而已。 “噢。” 穆妍气的牙痒痒。 但是还是大意了,早就抱胸整以待暇候在停车场电梯口的女人面容熟悉,姜迟水仿佛听到了俄罗斯方块消去一行的声音,同时也是小泡芙消失的声音。 面对被抓包,姜迟水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是我了...” 面对早就斩钉截铁的事实,也不知道姜迟水是哪来的大言不惭,居然编出自己没来面包节的借口。 开春的新叶青绿如翡翠,交错的树影间,女生躲在校园公共长椅上品着新上市的布丁塔,每吃一小口,都会舔舔齿尖,一幅享受的模样。 自从大学时期高度嗜甜点的姜迟水认认真真地说自己要戒糖,穆妍便严格替她把了关,而在看到这一幕后,她从此之后,彻底把姜迟水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在毕业多年之后,姜能能仍保留着自己的爱好,对甜品的喜好也是可见一斑。 “你可真是能能,说好的分开买,要把那个山茶花泡芙给我呢?” 姜·很能行·鬼迷心窍,彻底没话说了。 “我错了。” 她惭愧地低下头,把装着小泡芙的礼品袋递给了穆妍。 一定是今天那些打扰了她休息的噪音害的她鬼迷心窍起来! 见她这样,穆妍叹了口气,把刚出炉的一袋盐面包塞到了她手里。 “你可少吃点甜的。” 盐面包?可能吃过,但是记不清口味了。 “嗯嗯。”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女人的目光已经全部被袋子里的东西所吸引了。 只有小海豚 论在离家一步之遥的地方和班上教的学生在同一个电梯里是多么怀疑人生的事情? 雪白干净的大胖猫在女孩怀里滴溜溜地看着她,猫猫宝石般的眼睛晶莹剔透,和她的主人一样,目光都落在了她手里提着的袋子上。 夏屿词先开口了。 “姜老师,我和妈妈搬到这里了,以后和老师应该就是邻居了。” 女孩弯下眼眸,轻轻地微笑着,“和姜老师当邻居,好开心啊。” 年轻女人窘迫地提着纸袋,这段直白又敞亮的话让姜迟水迟迟不知该说些什么。 思来想去,也只是匆匆回了一句,“搬家快乐。” 夏屿词紧紧地盯着姜老师漂亮的侧脸,试图找到一丝不满或是嫌恶的情绪。 可是并没有。 对于她搬到这里的事情,姜老师似乎并不抵触,或者说,其实姜老师并不关心邻居是谁。 夏屿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小兜不知怎么又长胖了,手好酸。 早在姜老师离开小区的一个小时之后,她就抱着小兜开始在电梯口等待了,夏屿词猜想姜老师喜欢猫,也愣是把这只小肥兜来来回回抱了半个小时。 虽说是邻居,但楼层也分左右栋,夏屿词特地嘱咐让妈妈不要和姜老师挨得太近,是以她还要经过一个联通的过道才能到家。 而刚才为了提高效率,搬家公司的人是两头电梯都用的,会不会吵到了姜老师? 她抱着小兜,向姜老师走近些许,直到两人间的距离只剩下一步之遥。 “姜老师,刚才我们搬家是不是吵到你了?” “还好。”探出大半个身体的猫咪脑袋唾手可得,姜迟水的目光下移,猫猫脑袋又近了几厘米。 面对如此亲近她的小动物,女人还是忍不住抬手,轻轻拂过小兜的脑袋。 软软的,痒痒的,一闪而过。 雪白的小肥兜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眼睛眯成一道缝,享受地往姜迟水的掌心里蹭。 “姜老师,小兜可真喜欢你!”夏屿词惊叹,女生笑眯眯很像一只开朗活泼的小动物,并不像她之前听到的被欺负的模样。 姜迟水也笑了笑,电梯到达发出“叮”的一声,走出电梯,她在其中一个纸袋里拿出一块盐面包。 “你家也是在这一层吗?”棕色的层层纸包物品从女人要比她大一圈的手掌上递来,“面包,拿回家吃吧。” 女性窄薄的手掌依旧是凉凉的,夏屿词把小兜单手抱在怀里,接下了姜老师给她的礼物。 “谢、谢谢姜老师!” “我家在b栋,是那边。”夏屿词抬了抬下巴。 ab栋中间的走道起码有15米,姜迟水颔首,没有去问她怎么坐了这边的电梯。 回到家里,夏屿词终于把小兜这只肥猫放了下来。 “喵喵、喵——”小兜在女孩的腿边蹭来蹭去,大尾巴高高地竖起。 可被她蹭的小主人却轻轻地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快步跑到餐桌旁去拆由姜老师送给她的盐面包了。 “罗勒松子盐面包?” 小兜从凳子上一路跳到餐桌上,毛茸茸的小猫腿就往盐面包上踩。 “诶!”夏屿词眼疾手快,连忙把小兜抱了下去。 “别动!”镜头对准了被层层拆封的盐面包,金黄色的表皮色泽诱人,新鲜出炉的面包独有的麦香散发出来,夏屿词按下拍照,调整好尺寸,发给了姜老师两张照片。 “谢谢姜老师!这个好好吃!”她紧接着点开表情,找到那个睁着可怜大眼的小黄脸,按过两下后,发了出去。 一张面包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她给小兜拍的照片。 姜老师那边过了一会,给她发了两个微笑的表情。 面包松软可口,黄油的含量很高,又甜又咸,很是酥脆。 “喵呜——”小兜拉长了声音,再次叫了起来。 “小兜?怎么了?”夏屿词此刻正点开姜老师的朋友圈看,女人转发的都是些学校相关的消息和教育讯息,没有一丁点个人信息。 往下翻到底,夏屿词才放下手机。 小兜已经不在腿边了,三角白团子像一辆卡车,停靠在喂食器旁边,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在她看向小兜的那一刻,福灵心至,夏屿词突然想起来什么。 她还没喂小兜吃饭呢! 这下,一人一猫都在各自吃着自己的投喂了。 姜老师送的东西真好吃,夏屿词觉得自己也应该送老师些什么。 有了这个主意后,夏屿词就开始在家里到处找什么是能送给姜老师的。 妈妈收到的茶叶?好像也可以,她见过姜老师办公室里放的茶罐,但喝的次数很少,大多情况下,姜老师的保温杯里是白开水。 “小兜,你说该给姜老师送些什么好呢?”卡车团子吃饱了,正悠哉悠哉地舔着毛,听到了名字,小兜还是看了眼自己的小主人,而后悠悠地喵了一声。 本来还不知道送什么,看到小兜这样子叫,她突然就有了主意,女还一只手做拳,立刻激动地合了下掌。 润喉糖,她就送些润喉糖! 打定主意后,夏屿词飞快地下了外送单,想一想待会就能去再见一次姜老师,她就心情好! * 没了小海豚,还是要有别的玩具,姜迟水翻开衣柜里上锁着的抽屉,让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的玩具们终于重见天日了一次。 最经典又不会出错的的吮吸款,但用久了会降低敏感度,得到快感的时间也要拉长,姜迟水不太喜欢用。 隐蔽小巧的跳蛋,用过一次,震的她很不爽,也可能是档位原因,低了始终到不了那个点,高了她受不了,也不行。 入体款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没有做好润滑和准备工作本就很容易受伤,况且她的欲望向来升的很慢,所以才要借助工具,而且本就是出于好奇买的入体款玩具,姜迟水从来都不能狠心地把这东西放进身体里。 挑来拣去,只有小海豚。 “姜老师?我是夏屿词。老师可以开一下门吗?”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正在书房立柜里拿出小海豚的姜迟水听到门外夏屿词的声音,立刻紧张地把小海豚放回了立柜里。 差一点!她又要拿到小海豚了。 姜迟水去给学生开了门。 “姜老师,这是一些润喉糖,这几种口味不会刺激到嗓子,课间或者课后含一颗,嗓子就能舒服些,姜,姜老师,您收下吧。”话还没说完,夏屿词便低着头,把手里的礼品袋递了出去。 润喉糖?好吃吗?姜迟水不知道,她看看学生脑袋上小巧的发旋,又看看这个精美的礼品袋。 女人不动作,夏屿词的脑袋都垂得更低了些。 “姜老师…这个只是润喉糖,您也不能收下嘛?”等了一会,姜老师仍是没接,女孩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幼黑的眼睛里布满了委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没,谢谢你的礼物,老师很喜欢。”刚才一直在想润喉糖到底是什么味的,姜迟水回过神来,连忙接下了礼品袋。 作业本风波 冬日的阳光难得和煦,临近年关,想到要放假,班上的氛围也浮躁了许多。 夏屿词枕着手臂埋头小憩,蓝白的校服贴合在女孩纤薄的脊背上,新换的座位在中间两排的边边,周围的同学也换成了不熟悉的一批,身宽体胖的男生居多,女孩的位置也变得狭窄极了。 “好学生?英语正式作业写了没?借我抄一下。” 每日课下布置的正式作业晚自习前要交,夏屿词早早地就写完放在了桌兜里,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肩头,将夏屿词从浅眠中唤醒。 夏屿词没吭声,她抬头看向站在走道的陌生男同学,脑子里迟迟对不上这号人是谁。 教室后排的人比起其他班,其实太多太多了。 “借给别人了,你向他要吧。”她抬手指指靠窗坐着的同学,又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布置下去的作业稍微难一些,班上许多同学的答案也就越趋同,总体分为三组,一组是抄夏屿词,一组是抄王子栎,还有一组,确实是自己写的,但出错也更多。 这是她总结出的一贯规律。 在看了二十几份有着相同错误的答案后,b-横行的作业里,出现了一份完美无缺的答案。 娟秀规整的小字将所有的解题过程都展现了出来,合上本子,她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字,夏屿词。 夏屿词确实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看完作业后,姜迟水又去了趟班里。 “宋扬帆你个神人,想挤死谁哈?”自从和班上第一做了同桌,全晓慧就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忌忮! 这夏屿词眼里不带放人的,孤高极了,后排吊车尾的宋扬帆也是忮忌人家学习好,就跟人家有仇似的,天天把桌子往前推,简直挤死个人。 全晓慧虽然自己学习也不咋好,但她可不干忮忌人家的事啊! “啊?你咋了?人家夏屿词都没说话?你搁这叫起来了?”男生比她高不少分贝的嗓音像鸭子叫声一般难听,听到自己的名字,夏屿词也不便保持沉默。 “你的桌子的确太靠前了。” 坐在窗边睡觉的三人被教室里这阵突然而来的嘈杂吵醒,赵佳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林铆竹就哗地一下,踩着她的作业本跳出了座位。 “我天…林…林毛猪你…” “屿词,怎么个事?”阴影很快覆在了身侧,夏屿词的双眼都被笼罩在旁边站着的女孩身下,眼前一下子暗下来。 四周同学的视线越来越多,林铆竹开始吵起来的时候,赵佳佳和宋羽晨也过来了。 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了,巡视的教导处会发现的,夏屿词连忙伸手,抓住了一直站在她旁边林铆竹的校服。 “别…”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争吵中。 “行行行,别烦了行吗?”男生不情愿地将桌子向后扯了一小段距离,双臂一支,又想重新趴在桌上睡觉。 他刚一趴下,窗户玻璃被敲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而后,是他们姜老师严肃冷厉的声音。 “你们几个,都出来。” 吱拉一声,桌椅被推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突兀极了,男生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赵佳佳她们显然也在被姜老师点名的三人内。 她们也跟着走了出去。 夏屿词也站了起来。 “你别去了吧!刚才你都没说话。”班里一时安静极了,看同桌也要出去,她连忙小声地戳了戳旁边准备离开的夏屿词。 “谢谢你。” 漆黑明亮的双眼短暂地望了过来,里头的颜色认真又纯粹,夏屿词很快笑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 全晓慧卡壳了一下。 同桌还是跟着出去了,她不由自主地捋起了自己额前的头发,鬼使神差地,又看了眼小镜子里的人。 * “这次布置下去的作业,全班只有几个人写对了。”数学课代表正在发着作业本,夏屿词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看着姜老师手里那份没有发下的作业本。 她直觉这个作业本是她的。 姜老师要展示她的… 这次布置下去的作业内容后俩道有一些难度,夏屿词最开始也写错了。 抄她作业的那些人估计也都是错的,只是在交作业前,鬼使神差的,她又翻开作业本看了一次。 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夏屿词也没有义务再去让别人修改自己的答案,改完后也就交了。 她怔怔地看着那份没有发下来的作业,胸口闷的像堵了一团棉花,紧接着,手腕上的表也剧烈的震动起来,她慢慢地低头觑了一眼。 159。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只有在看到心跳的这一瞬间,周遭才变得天旋地转,耐着不舒服的心跳,夏屿词拧着眉,将腕表摘了下来。 玉白的指拉开黑板,通过白板摄像头展示出的作业本上的字体大气而陌生,不同于她写字的习惯,每个字都占满了上下边框。 她的作业本也被姗姗来迟地发到了手里,打开本子,不出所料看到的评分是a+。 “这次的作业有很多人雷同,是加了一点难度,但前几道题都是上课讲过的例题,老师希望大家下去自己再写一写,看一看。” 开场的神情严肃,教室的暖气很热,垂坠感十足的棕色西裤包裹着女人细长的腿,小立领的马甲衬衫保暖又时尚,夏屿词看见女人一丝不苟地将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玉白纤细小臂。 她想看到更多,可又怕姜老师冷到,矛盾的心思在女人涓涓细流般的讲题声中化为乌有,上面用作演示的作业本并不是她的,女人成熟隽永的面容像一副不变的古画,深深地刻进她的脑海,钻入骨髓,夏屿词痴痴地望着姜老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本身就全对,一节课不听,应该也没有什么。 还要走多远 每每到周五上午,各种各样关于放假的流言便开始漫天飞,一会是高三实行大小周,高二紧接着也要实行,一会又是正常放假,在高中生面对周末惴惴不安的心思里,姜迟水挡了一波又一波学生明里暗里的提问。 一会是周六上什么课,一会又问是什么时候布置周末作业。 作为老师,她其实不太明白高中生那些捕风见影的流言从何而来。 对于大小周这个问题,夏屿词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貌似从未放过小周吧...”所谓小周,就是周六下午放学,周天下午来校上晚自习,其休息时间短的令人发指,大周便是正常周五放假,周天下午再回校上晚自习。 “那可说不准。”被冷落了好些天的林铆竹不知从哪蹿来,说着自己别班好友从班主任口中听到的蛛丝马迹。 看多了推理小说的高中生总幻想着自己也是下一个福尔摩斯,大言不惭地传播着完全没谱的谣言。 面对着嘈嘈嚷嚷的同学,夏屿词的心也像是飘在半空中一样,总觉得浮躁。 这份浮躁直到中午要下课的时候,姜迟水才赶到班里肯定了这周周五放学的消息。 肯定的太早,周五下午的那几堂课听课效率骤降,几乎都是守着钟表想第一时间回家的学生,讲课难度系数也直线上升。 最后一节课,夏屿词听从了赵佳佳她们的建议,和和宋羽晨的同桌换了座位,坐在了角落听着赵佳佳她们聊天。 “林毛猪啊,你一天天的有好东西不给姐妹们分享!”林铆竹的桌上有一个可以挡住她整个人的书立,趴在桌子上偷看杂志更是不可能被发现,被同桌发现自己看杂志后,林铆竹嘿嘿一笑。 “你确定你要看?” “对,对啊,给我们看看呗。”宋羽晨转过头,伸长了脖子绕过书立去看。 “行,那你和屿词一起看。” 宋羽晨看了眼旁边的夏屿词,女孩单手撑着洁白的下巴,眸中没有定焦,完完全全是在看着老师发呆。 好好好,没在学习状态下就好。 宋羽晨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本杂志。 “来来来,夏屿词,我们一起看。”宋羽晨把杂志铺在两张桌子中间,拉了下夏屿词的衣袖。 “林铆竹说这个很好看。” “我,我不看了,我在想下午回家做什么。”妈妈肯定不在家,放学后和小兜玩吗?然后吃点饭再看看书? 第一次,她产生了这样子的周末有点无聊的念头。 * 即使是没课的周五,作为班主任也要在放学的时候去班里监督每周一次的大扫除,铃声响起,姜迟水还在半路上时,班上的劳动委员赵宇奇已经念着名单,可汗大点兵似的留下了一堆人。 夏屿词很不巧地就在其中。 而这周她的任务是擦黑板。 上节课的化学老师将每堂课的标题写的很高,粉笔字又重,身高不够的同学多是甩着湿抹布往黑板上拍,抹布上脏兮兮的污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一旁和她一块擦黑板的是她的新同桌,全晓慧,女生和夏屿词一般高,很快就踩着凳子擦起了黑板。 “你负责洗抹布吧,我来擦。”对于好动的自己来说,上蹿下跳并不是难事,但文质彬彬的夏屿词嘛...全晓慧大气地替她揽了擦黑板这个差事。 教室刚换过一套的结实的桌凳沉重,要很是费力才能搬起,在等待的空隙,夏屿词默默地帮了一下在扫地的赵佳佳。 新换的同桌林铆竹一放学就跑没影了,一点也没有夏屿词好,见到夏屿词帮她,赵佳佳大声哀嚎着扑了上去。 “哎呦,一日同桌百日同桌哇!” 夏屿词只能挂着得体的微笑,余光中,她又捕捉到女人瘦高的身影在窗边。 “老师!老师!” 男生风风火火拿着花名册跑到了门口,女人唇边挂着清矜矜的笑容,细长的手指拿起笔,笑着和对方说了些什么,而后略微垂下眉眼,在值日表上签上了字。 姜老师的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令她着迷。 夏屿词地也扫不动了,像根被钉在原地生锈的钉子,心里直掉屑屑。 三步之遥,需要用多久走近? 打扫完卫生,姜老师便站在门口,离去的学生挨个和她打招呼告别,夏屿词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书包,终于成为了最后一个。 “诶?怎么还没走?” “姜、姜老师,下周见!”夏屿词抓起书包,抢一步跑到了后门口。 “下周见。”略微抬起的手心五指微弯,姜迟水回头检查完教室电源的关闭情况后,回头就发现刚还说了下周见的女生还在原地没动。 她用眼神表达了疑惑,“快回家吧。” 女生双手插兜,五指紧张地搅着衣角,夏屿词的声音闷吞地像在肚子里发出来的。 “姜老师...我想等你一起回去。” 姜迟水怔了一下。 “老师待会还有事,不打算直接回去...” “噢,噢!”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夏屿词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用比平时大好几个分贝的声音应着,白皙的脸庞涨的通红,心跳又开始加速,这次是因为尴尬。 夏屿词捏紧衣兜,转身闷头就往教学楼下跑。 “路上注意安全——”姜老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听不见了,心跳才能平复下来。 带小猫回家 周五的下午时刻,不比周六下午对仅剩一天假期的惆怅,到家后,夏屿词的心情已经全然平复下来。 大白拖把猫嘤嘤叫着前来蹭她的腿,校服裤脚被蹭到脚踝上方,痒痒的绵毛几乎能抚平一切,她抱起奶呼呼的小兜,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卧室门。 平时里就没什么人和她发消息,对话框里也就只是妈妈的留言,告知她晚餐该吃什么,她回了好,欲要关掉手机。 “屿词屿词,今天下午林枫桥请客吃饭,再去唱唱歌,你真的不来玩吗?”弹出的消息是不常联系她的表姐发来的,“院里一起长大的发小都好久没见你了。” 出去的时间是下午,回来的时间就会是晚上。 * 冬日的晚间寒风冷冽,室内的喧嚣热火朝天。 院里一起长大的发小和夏屿词关系好的就那么几个,一行五人里最会唱歌的就是林枫桥了,理所当然的,林枫桥成了麦霸。 “夏夏,我都没想到你今天会来。”王若童亲密地揽着女孩的肩,给她看自己手机里的菜单。 “你有想点的吗?反正是林枫桥请客,多吃点哩,瞧你瘦的。” “我…”许久没见的发小身上也有了不同的气味,夏屿词被夹在几个女孩之间,颇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又不好拂了朋友的热情,夏屿词只得借口自己要去卫生间一趟,逃离了人堆里。 呼—— 她还不如不来呢! ktv的卫生间在走廊的拐角处,夏屿词刚刚才加了其他人的社交账号,刚出来一会,表姐就问她是不是不太习惯了。 “嗯,是…有…一点。” 夏屿词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继续向前走着。 “你都答应我来这里了!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 “算我求你了,迟水呢——等迟水回来吧好不好?” “我们复合吧。” 熟悉的名字在耳边响起,刚刚还兴致缺缺的夏屿词脑袋轰的一下,被炸出了一片清明。 女孩扬起脑袋,机警的像个小兔子,小兔子竖起耳朵去听,还真的听出了这个声音是从哪一间里传出来的! ktv的包厢门都不会带锁,1701,高度疑似姜老师在的地方!她看着虚掩着的包厢门,迟疑了下来。 她在这里偷听是不是不太好? 听着声音是女性,是姜老师以前谈过的对象吗?还是朋友?朋友会用到复合这个词语吗?不不,怎么想,这都太奇怪了吧! 突然,包厢内发出巨大的玻璃碎掉的响声,到底发生什么了!? 夏屿词面色凝重,她鼓足勇气,哗一下推开了包厢的门。 “你们别…”夏屿词话语一窒。 包厢内的场景并不像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陌生的人影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另一个人的衣角,包厢内只有这两个人!而这两人她都不认识! 她,她一定是听错了什么,姜老师不在这里,她… 夏屿词感到大脑一阵眩晕,她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慌乱尴尬这些情绪的后知后觉让夏屿词无地自容。 跪坐在地上的陌生女人眉眼凌厉,声线正是她在门外听过的。 女人缓缓起身,但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质问严厉。 “你是谁?” “抱…抱歉!我走错了!”因为紧张,女孩的声线细弱颤抖,她想向后退出包厢,却不知道踩到了谁的鞋,女人熟悉的闷哼声一闪而过,她一下子失去平衡地向后倒去。 完了,妈妈会骂表姐带她来这里的! “夏?屿词?”姜迟水刚从外面回来,这两人闹别扭非要她来,她不想再当电灯泡,喝了些酒后便去外头多待了一会。 没成想又在这里遇到了这个学生。 一双手接住了此刻的她,夏屿词再次闻到了,成熟而馥郁,混着酒气的复杂香味。 是姜老师…她被姜老师抱在了怀里… 女人温热的双手扶住了女孩细细的肩膀,夏屿词很轻,但女孩明显被自己的两个好友吓到了,姜迟水神游物外的在想,如果学生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该怎么说呢。 扶着女孩肩膀的手泻了劲,姜迟水还在神游,但两个好友的目光已经变得探究而讶然。 姜迟水果然是喝多了吧!居然不排斥和人这么近的接触了?还…?抱着对方不松手? “迟水?”站着的唐以柔先叫了一声。 “这是我的学生,我先带她…走了。”怀里一空,夏屿词已经紧张地转过身来,她低着头小声道,“姜老师…” 夏屿词被姜老师带出了ktv。 “夏屿词,是你妈妈爸爸带你来玩的吗?”女人的声音有条不紊,平缓而温和。 夏屿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痴痴地盯着女人被牛仔裤包裹的腰腿,咽了咽空气。 女孩缩着脑袋不做声的模样活像个小鹌鹑,被冻的通红的耳朵听到她的话,那双懵懂又透亮的黑眼睛终于痴痴地望过来。 “不…不是…” 姜迟水沉默片刻,解下了自己的围巾。 “别冻感冒了。”还带着女人体温的咖色羊毛围巾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学生呆呆的模样的确很可爱,女人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早点回去吧。” 夏屿词如梦方醒,她看着姜老师已经转身离开的身影,连忙出声。 “姜,姜老师!你要回家了吗?” “可…可以带上我吗?我,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吗?” 女孩的眼里夹杂着恳求,夏屿词急切又忐忑,生怕姜老师又像放学的时候一样拒绝自己。 喝酒误事中 回到家里,肥猫小兜早早地都睡了,夏屿词在手机里给表姐说了自己不舒服要提前回家后,便把手机也放到了一旁。 今天的经历太奇妙了,她居然在那块遇到了姜老师,还和姜老师一起打车回家。 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妈妈不在,夏屿词脱下外套,准备今天早点洗澡睡觉。 * 被好友灌了些酒的姜迟水回到家后,才后知后觉地不舒服起来。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晕眩模糊,女人弯下腰,扶着沙发,费劲地把自己摔进了沙发上。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饮酒了,酒精让她感到又困又累,而且越是在沙发上躺着,她的神智反而越不清醒。 好想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陡然传来了猫叫的声音。 “姜老师,我是夏屿词,我来还围巾啦。” 噢,不是,不是猫叫,是学生的声音。 姜迟水费劲地撑起身体,走去给夏屿词开了门。 门外的夏屿词一手拿着已经清洗过烘干后的围巾,一手拿着一板酸奶。 她刚刚在姜老师身上闻到过酒精的味道,姜老师肯定喝了些酒,况且姜老师也是独居,她不放心姜老师一个人在家,生怕出了什么事,原本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夏屿词还是爬起来披上外衣,来到了姜老师面前。 “姜老师,我还带了酸奶,喝点酸奶应该会好一点,我,我家里人说过酸奶能解酒。”夏屿词扬起嘴角,努力让自己处于一种随意的状态。 这样才不会让姜老师感觉到她的刻意吧,夏屿词一定要小心些,不能被姜老师发现自己怪怪的! 姜迟水的家中只开了玄关处的灯,成熟女性脱去外衣的白色内搭是正肩收腰的款型,椰绒的面料轻软,完美的勾勒出女人纤韧的腰身弧度与女性的柔软。 夏屿词刚一看到姜老师的模样,就面红耳热起来,馥郁的香气终于被她觉出了一丝花的味道,很香,直吸引地她想凑近姜老师嗅闻个彻底。 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女人静静地倚着门框,呼吸微沉,被光线照的半阖的眼眸轻抬,女人看着她,在这样的目光下,夏屿词紧张地挺直了背。 又是好半天,姜老师才吐出了两个字。 “屿词。” 诶,诶?姜老师叫她了什么?夏屿词不免瞪大了眼睛。 女孩有着白色的毛毛外套和一双幼黑的大眼睛,和那头大肥猫一模一样,姜迟水想,刚才的声音怎么又不是猫叫呢? 头还是很痛,女人唔了一声,拧起眉,一只手扶着脑袋走回了房间。 姜迟水重新将自己摔在了沙发里,头疼,她喝了些洋酒,还有林生夜自己调的混合酒,怎么会这样难受。 姜老师不舒服的连门都忘了关,夏屿词焦急地跟进来,她把手里的东西全放在了玄关处,急急忙忙地拆了一盒酸奶,小跑着蹲到姜老师的身边。 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手背靠在额前,拉伸起的身体让紧贴着锁骨的衣襟也变得松散,视线下满是莹白如玉的一片,女人轻轻皱着眉,双眸半阖,绯色爬上脸庞,一副很是难受的模样。 “姜老师,喝点酸奶就不难受了…”夏屿词连忙抓住女人垂落在身旁的一只手,见到姜老师这样难受,她顾不得什么师生间的距离,飞速拆开吸管的包装纸,将吸管抵在了女人的唇边。 是只要轻轻一偏头就能喝到的距离,女人被抵住的下唇水润丰盈,恍惚间,夏屿词看到姜老师舔了一下吸管。 此刻的姜老师美的惊心动魄,夏屿词必须要不断深呼吸,才能强行将莫名躁动的情绪压下。 “姜老师,不要睡着了!” 女孩骤然提起的声音让姜迟水的眼睛终于睁大了几分,这样的焦急做不得假,夏屿词,是她们班上的优等生,其他各科成绩都很好,无可挑剔。 但她所执教的数学,最近却一塌糊涂。 “书房,桌上有一张卷子,”姜迟水捏了捏女孩的手,复松开,轻轻拍着对方的手背作催促,“给你一个小时,写完找我。” “啊?什么?”夏屿词也瞪大了眼睛,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姜老师说什么? “去吧。老师,睡一会。”语毕,姜迟水就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姜老师…”女孩软软地叫她,欲哭无泪,“真的要现在写嘛…” “姜老师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难道真的要写题吗!怎么这样子!夏屿词欲哭无泪,不死心地追问着姜老师。 回应她的只有女人已经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哎呀怎么这样呀! 夏屿词左看右看,一头钻进了姜老师的卧室里。 床褥迭得整整齐齐的,根本没有看见能给姜老师盖的薄毯,夏屿词苦着脸,就着手里的酸奶喝了起来。 姜老师这样躺在沙发上要是着凉或者感冒可就麻烦了,她还是回家去拿自己的小毯子给姜老师盖着,然后再写题好了。 姜老师家是密码锁,她不知道密码也不能直接关门,算了,快去快回吧。 不过她买的酸奶果然好喝,等姜老师醒来再给她试试! 不该这样做|微h 书房里,夏屿词端坐在桌前费劲地解着卷子的倒数第二道题。 这套所谓的卷子应该是姜老师不知道从那些习题册上撕下来的题拼凑,每道题都是用胶棒贴在这张a4纸上的,夏屿词推测这些姜老师给班里同学一并出的题,怕到时候要打印下来,夏屿词便找了空白的纸运算和记答案。 一张满分150的数学卷子里,很多同学都容易在选择和填空上失分,大题反而是能写的较好,不会扣太多分。 对此,夏屿词截然不同。 在她看来,填空和选择题不用写出详细的过程,看一眼就有解题思路,稍加运算就能选出来,这一部分夏屿词往往写的飞快。 但一到大题,她才需要反复读题去确保每个条件的意图,还要整理好思路往标准答案上靠才能写出来,整个过程也要连贯,之所以这次分低了,也是因为她最后的一道大题没写,还有一道写了一半。 2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那是她第一次时间不够。 * 沙发上躺了会后,姜迟水便觉得自己缓和许多。 盖在身上的毯子花纹陌生,抛去她身上的酒气,仔细闻还有淡淡的茉莉清香,这个毯子完全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但身上的酒气实在难闻,女人关掉了客厅的灯,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姜迟水还是跌跌撞撞地摸着墙壁进了浴室。 今晚她没有主用淋浴,站着本身就很累了,开了暖风的浴室暖和很多,等水热了后,姜迟水定了个闹钟,边脱衣服边等着让浴缸放满水。 定一个五分钟的闹钟,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后知后觉的困意睡在这里了。 但泡在这样让人倍感温暖惬意的水里,姜迟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最后一道大题是唯一一道姜老师手写的,女人的字干净利落,每一笔都收的很轻,规整漂亮,夏屿词也很想写出这样的字来。 于是说好的解题,她却研究起了姜老师的字体,直到听到应该是姜老师洗澡的水声,夏屿词才专心攻克起了最后一道难题。 洗完澡,姜迟水便穿上了浴袍,又打起精神,花了点时间吹干了头发。 这下子,她实在是不想动了。 完全忘记家中还有一个女孩存在的姜迟水一头扎进床铺里,彻底歇下了。 这套卷子的题目出得偏难,但夏屿词前面写的飞快,因着心系姜老师,她没再吹毛求疵地追求大题的答案一定要斟酌着和标准答案一致,确定自己是对的就好,一来二去,这套题她只花了一个小时多。 “应该会是满分吧。”夏屿词将写出的答案又认真看了一遍,这才揣着卷子出去找姜老师。 姜老师还是应该是在卧室,客厅黑漆漆的一片,静悄悄的,远处的衣帽架活像一个站在暗处注视着她的人影,夏屿词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死死地盯着衣帽架,越看越可怕! 姜,姜老师呢!? 夏屿词一头扎进了女人睡着的卧室里。 床边还亮着熟悉的小夜灯,而她要找的姜老师整个人都趴在被子上,从小夜灯的这一侧弯曲看不到女人的脸,她走进来的声音不算小,但姜老师没有动,俨然一副已经睡熟了的模样。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夏屿词放轻了脚步,将卷子搁在了灯旁,“姜老师?睡了吗?要不要平躺着盖好被子再睡?” 女孩的声音低低的,像落在池中的小石子,激起了微小的涟漪,沐浴过的女人周身都是带着水汽的香气,灰色的浴袍卷起,女人修长纤韧的双腿都裸露在外,从线条优美的小腿到女性性感的大腿处,是一片吸引眼球的白腻。 更别提姜老师是趴在床上,贴着被褥的腰肢下,女性饱满又圆润的臀部很翘,夏屿词站在一旁,第一眼其实就被姜老师的屁股抓住了视线,只是她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到了姜老师裸露的腿部。 就这样,再也移不开了。 女孩的脸部逐渐发烫,浴袍被蹭到大腿中部,马上就要到腿根处了,姜老师这样腿在外面晾久了会很冷的,可不能这样的。 “姜老师?”她的声音大了些,“先不要睡好不好?先…” 被耳边的猫叫声烦到的女人缓慢地动动腿,翻了个身,仍是闭着眼睛。 翻身这个不妙的动作加速了浴袍的卷起,姜老师的脸也从暗处照到了小夜灯一点,夏屿词站在床边,躁得满脸通红,她终于意识到,姜老师穿着浴袍的身体里面根本!根本!什么也没穿! 等意识到这个情况再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被姜老师蹭到腰间的浴袍这下子什么也遮不住了… 从一片腻死人的雪白中,她的目光牢牢地被钉死在姜老师的腿心。 是在她眼前毫无遮掩的,完全展现出了女性娇嫩,私密,又柔软的花园。 靠着优良的视力,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下,夏屿词第一次从别的女性身上看到了如此清晰的这个部位。 稀疏而整齐的毛发覆盖在女性饱满微微隆起的阴阜处,而往下,夏屿词的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她的心脏以惊人的速度跳动着,沸腾的血液也在此刻齐齐涌上大脑。 这一刻,好奇的本能催促着她靠近床上的女人,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女孩自床尾攀上了老师的床,眸光闪烁间,是浓烈而痴迷到根本无法移开的目光。 床上的女人的腿分的很窄,雪白的腿根挟着,裹着,将最内侧肉粉色的女性性器簇成一团,被挤出的外阴看起来很柔软,很饱满。 里面,再里面,夏屿词知道的,她不该这样子做的。 女孩呼吸急促,她跪在女人的腿间,离那片隐蔽的肉缝就只有一指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尽数落在女人的外阴处,那处是粉的,热的。 一只纤细微凉的手指伸了出来,戳在了女人一瓣柔嫩的阴唇上,指尖下的触感是不可思议的软滑,可她没有停,随着女孩的动作,姜老师性器粉嫩的内部也被迫一点点的裸露出来。 “唔…”睡梦中的女人在这样直白生涩的触碰下,很不舒服地夹了下腿。 夏屿词连忙收了手,她趴在女人腿间的身体又往上爬了点,离那处更近了。 越靠近,她发现姜老师的毛发真的是在阴阜上只有一层,腿间更私密的部位干干净净的。 女孩的目光被彻底黏在姜老师的私处上,姜老师夹了下腿,那块被她戳歪的一瓣阴唇便更是遮不住内里的光彩,被挤压成一团的肉花显得遮遮掩掩的,反而漂亮了。 夏屿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呼吸不畅而晕过去。 她离得太近,太近了,鼻腔中满是这股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这股味道让她很想,很想去舔舔这朵花。 贪吃的小猫h 姜迟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羞耻的梦。梦里的她浑身无力,只能被动地躺在床上,被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捏着膝盖,分开了双腿。 女孩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私处,柔软的唇瓣仿佛贴到了她的心上,怎么都甩不开,姜迟水打了个颤,被迫承受着二十八年来从未受过的陌生舔弄。 女孩口腔的温度好烫,烫的她受不住,整个人陷在熟悉的床铺里,女人仰着脖颈长长地喘出声,修长匀称的腿曲起,夹住了埋在腿间的脑袋。 女孩柔滑的发丝摩擦着大腿根敏感的软肉,酥酥麻麻的感受几乎要让她疯掉。 姜迟水重重地喘了一声,女人身体颤得厉害,小腹不断抽搐着,发麻的下体又想往后缩,又矛盾地迎上去,两条雪白纤长的腿难耐地曲起又落下,身下的被褥也皱成一团。 她从未有过像此刻这样仿佛过电般的快感,整个下体都被裹在女孩温热的口腔中,阴唇上的吸吮,阴蒂处的酥麻,几乎要撕裂她人前的一切防线,露出鲜艳的内里。 “唔——”女人终于喘叫起来,那份冰冷被化开,矜重不在,满脸欲色的女人抬起了手,她摸着梦中女孩的脑袋,将人彻底扣在了自己的腿心。 真的,好久没做过这样舒服的梦了。 妈妈只说过,不能让他人碰到也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姜老师妈妈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对不起,姜老师,她是坏孩子。 那样漂亮的肉粉色被她轻轻地亲了一下后,整个事态都变得不可控制了。 年轻的女孩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紧张的情绪就像一团挥之不去的乌云,夏屿词不知道知道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女孩只会蠕动着唇,让唇瓣在阴唇上来回碾压,唇下贴着的肉花被撞的软到要化掉,夏屿词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她张大了嘴巴,将嫣红的软肉全部都包裹在湿热的口腔中。 姜老师的腿心完全就是一颗好吃的果冻,一旦含住了这里,夏屿词就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就算被姜老师发现,这一刻,她也没办法离开这一处柔软湿润的花园。 从口腔到鼻腔,全都是姜老师的气味,这股味道让她脸红心跳,女孩像条小狗一样耸着鼻尖拼命地嗅闻着,牢牢将这股味道刻在记忆里。 人体的每个部位,每个器官,生物书上和扩展的课外书上,夏屿词都看到过注解,她知道这是什么部位,有着孕育生命的神圣使命。 随着女孩的蹭弄,外侧的阴唇被拨乱,夏屿词惊讶的发现,她的舌尖探到了一处凹陷的小小洞口。 这是什么? 夏屿词心跳加快,她忍不住绷紧舌面,去敲敲那扇紧闭着的洞穴口,妄图得到回应的女孩再次羞红了脸,这处肉花不是单一的一瓣,是层层迭迭的混乱泥泞。 想靠近更隐秘地方,夏屿词就要将整个下巴都搁在床上,才能将舌尖伸入神秘的洞穴里。 这样好不舒服,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姜老师的膝盖,将女人的腿分的更开。 “姜…姜老师……您就是骂我或者打我…我都要这样做。”太多的第一次让夏屿词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的,她像是给不甚清醒的姜迟水说话,又更像是在与自己对话。 舌尖勾出了女人身体里丰沛的汁水,吃下肚里,胃里仿佛也烧了起来,整个小腹都变得热热的。 回应她的,是女人颤抖着的悠长喘息,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曲起,紧紧地夹住了女孩的脑袋。 夏屿词连忙撑住了姜老师的腿根,女孩秀挺的鼻尖沁起细密的汗珠,姜老师的双腿夹着她的脑袋磨蹭着,夏屿词觉得自己的嘴唇开始发麻,舌尖也因为不断地舔舐而变得酸软无力,可姜老师的反应就是在催促着不让她停下。 女人下体流出的蜜液打湿了她的嘴角,夏屿词费劲地吸着,吮着,想将整个阴唇都像果冻那样吸进肚里才好。 女孩的唇齿不断地描摹着姜迟水被裹在口腔中的性器,就连藏在胖胖的两瓣下,更小更薄的小阴唇都被挤到了一旁,舌尖轻扫,从流着蜜汁的穴到上方狭窄的尿道口,再到小阴唇上方的交汇处。 她被女孩捉着腿品尝了个透彻,阴蒂都被舔上的时候,姜迟水终于睁开了迷蒙地双眼,浑身都舒爽地颤了起来,床单皱成一团,盛满了女人的欲望,“别…啊…….” 梦中的女孩带给她的快感比小海豚还过犹不及,小巧嫩红的阴蒂珠很是敏感,更何况此前使用吮吸玩具的时候姜迟水从不会直接让那些东西刺激到自己的身体。 夏屿词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要被姜老师夹麻了。 穴心被舔着,灵活的舌尖剥开了藏在皮肉褶皱里的阴蒂,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蒂芽磕着女孩的牙,温热的唇齿更是不断侵犯按摩着淌水的穴心,阴唇被扒开的很彻底,身下的女人再次发出了呢喃般的喘息。 平日里在课堂上姜老师总是沉声,私下里也是严肃有余,而此刻,她听到了寒冰融化的声音。 嘴唇是湿润的,意识也是潮湿的,女孩的后脑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被迫埋得更深。 “快些….快…” 柔嫩湿润的软肉一左一右地张开了口,细细的水丝凝成了黏糊的线,灵活的舌尖像小猫舔水,贪婪又贪吃的小猫吃的无比欢快。 听话的女孩加快了舔弄速度,温热的唇舌令她分外满意,潮水汹涌,将小猫完完全全地打湿。 夏屿词很努力地去吞吃姜老师身体里流出来的水了,可她很快就被呛到了,女孩挣扎着把自己的脑袋从女人的手中抢救出来,而后被打湿了彻底。 夏屿词的鼻尖上,下巴处全都沾满了水光,湿漉漉的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女人完全绽放的下体,她眼眶发热,急促地喘息着,冲动之下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