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后，我成了高考状元》


 第1章 世界名画《哥哥与防爆叉》

    “防爆叉，防爆叉！给我叉住！”
    “队长，叉住了！”
    “再上两个防爆叉，把他的腿和脖子都叉住！”
    “队长，全部叉稳了！”
    “好！让我看看是哪个煞笔玩意敢开车闯交警大队，还踏马要打十个？”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围观群眾一通狂拍，画面上传网络，热搜瞬间爆炸。
    ……
    #楚若然醉酒飆车，硬闯交警大队#
    #世界名画《哥哥与防爆叉》#
    #楚若然，叉哥#
    #麻辣滚烫是不是烂片#
    #楚若然行政拘留15日#
    ……
    “塌房明星见多了，没见过谁家的塌房明星是被叉在电线桿上的。”
    “笑死，这交警大队就在我家楼下。那个电线桿成打卡圣地了。”
    “网上防爆叉都卖断货了！商家备註：楚若然诱捕器。”
    “姐妹们，谁懂啊。刚买完新专辑就醉酒飆车。这种劣跡艺人不值得为他难过，姐妹们早起脱粉。”
    “我这有原版高清视频，看片+v……”
    “卖片的滚出去！”
    ……
    一个月后。
    #楚若然公开道歉#
    #星际娱乐与楚若然解约#
    #洗白楚若然方式#
    “我给出五个条件，大家看看哪一个条件才能让叉哥洗白？”
    “1.偷回f35隱形战机。”
    “2.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3.证明黎曼猜想。”
    “4.钝角。”
    ……
    楚若然手指划著名手机，一个月过去了，微博热搜上仍能看到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了眼桌上的昏黄檯灯，还有一旁落满灰尘的环形直播灯和摄像头，忍不住嘆了口气。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一觉醒来，穿越成了同名同姓的塌房明星楚若然。
    这傢伙十三岁出道，和六个小男生组成炫影少年团。长得帅、人气高，一夜之间圈粉无数。
    结果十九岁酒驾，误闯交警大队。下车后还扬言要打十个，最后被防爆叉叉在电线桿上。
    现场照片全网疯传，喜提外號——叉哥。
    后来更不知道是哪位脑瘫高层想出的主意，说要转型洗白，靠高考逆袭吸引流量。
    於是初中文化的楚若然被推上了直播高考学习的舞台。然而在一波又一波的举报中被封了直播间。
    经纪公司见再无希望，立刻断了他的合约。
    在十九岁生日那天，原主楚若然受不了舆论压力和跌落谷底的境遇，服药自杀。而来自地球的楚若然正好在这个节点接管了这具身体。
    楚若然靠在椅背上，翻著手机，回忆著原主的一生。
    原主父母早亡，爱喝酒，爱开跑车装逼，除此之外没沾別的不良嗜好。除了嘴贱点，倒也是娱乐圈里难得的清流。
    也正因如此，当他塌房时，网上居然没再爆出什么惊天黑料。说句公道话，年少成名，谁不狂一点。可这份张扬终究还是要付出代价，想復出是不可能了。
    楚若然苦笑一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最近的消息。
    【纪知微】：我给你的帐户转了400万，谢谢你当时出钱给我做专辑。
    楚若然指尖停顿在屏幕上，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
    纪知微……
    歌坛爆火的小天后，人红歌火。
    他们的渊源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小时候，两个人同属星际娱乐旗下艺人，几乎是同时出道。但是纪知微不温不火，楚若然却火爆全网。短短几年就全民熟知，成为星际娱乐的摇钱树。
    纪知微的女团在在持续低迷两年后，最终被公司放弃，组合解散，她也隨之被解约。
    那段时间，她从公眾视野中彻底消失。直到五年后，纪知微以个人身份发布专辑《过往》，一炮而红。紧接著参加了《歌手》，几场高水准的现场演出让她一跃成为业內认可的实力歌手。
    楚若然盯著纪知微的回覆，半晌无言。原身虽然有些张狂和傻，但他和纪知微从小关係就很要好。印象中，纪知微是属於那种清清冷冷的女孩子。
    “先不管这些了，看看银行卡余额吧。”
    楚若然点开银行app，余额一栏清清楚楚地写著：【180840.56】
    “混跡娱乐圈这么多年，赔偿完违约金后居然只剩下不到20万的存款。其中400万还是纪知微给的......”
    楚若然又抬头看了一眼老房子：“別墅都卖了，现在只能住在老家的房子里。”
    “行吧，最起码还有18万。”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
    来都来了，还有希望！
    “铃铃铃，铃铃铃.......”
    他接起手机：“喂，赵董？”
    对面是赵长青，星际娱乐的副董事长。
    电话那头语气倒还客气：“楚若然，你的热搜公司正在帮你压。虽说公司已经和你解约，但毕竟你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公关部还是替你出面处理了。”
    呵，是因为热搜会连带公司形象一起塌，才压下来的吧？
    楚若然神色淡然：“我知道了，赵董。”
    赵长青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我知道你对解约有情绪，但公司也没办法。你的违约金就五千万，公司已经很尽力了。”
    “违约金是我自己掏腰包付的，公司一分钱没出吧？”楚若然声音冷下来。
    原身这个二货太年轻。
    赔偿这件事理应由公司出面协调，协商分担。
    但原主根本没意识到这点，居然硬是承担全部违约金。
    结果呢？
    赔偿完违约金，公司拍拍屁股断了合约。
    现在赵长青还有脸说“已经很尽力了”？
    “赵董，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楚若然不想和这个老狐狸废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终於开口：“楚若然，千帆娱乐你知道吧？咱们公司的老对手。你塌房后，他们的台柱子一跃成了顶流，直接接了你原本要上的几个代言和剧本。”
    “但是公司这边掌握了一些他的黑料。你之前不是还在访谈里公开diss过他吗？这次正好可以顺势而为。你亲自在微博曝光，公司再暗中买点热度，事成之后，公司可以支付你的一百万酬劳。”
    听到这，楚若然愣了一下，隨后冷笑：“呵赵董，一百万就想拿我当枪使？你以为我傻吗？”
    赵长青沉默几秒，语气冷了下来：“楚若然，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不听，公司將起诉你赔偿名誉损失费。你知道你塌房后给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吗？你自己掂量著办吧！”
    说完，赵长青掛断了电话。
    楚若然：“.....艹！”
    傻逼赵长青！老子赔了五千万公司一根毛没拔。现在倒好，又来起诉我？还想拿我当枪使去爆对家黑料替公司清路？
    艹！
    楚若然愤怒到了顶点。
    【叮！】
    【扫描宿主信息......】
    【加载系统......】
    【大国巨星培养系统启动......】
    【系统启动成功】
    【宿主：楚若然】
    【年龄：19】
    ......

 第2章 从高考开始的逆袭之路

    臥槽？系统！
    情绪愤怒的楚若然瞬间清醒。
    居然有系统来救自己了！
    【大国巨星培养系统启动成功】
    【系统说明：本系统將从科学、娱乐、人文三大板块，全面辅助宿主实现从“塌房男星”到“国宝级顶流巨星”的蜕变之路！】
    【人生目標：於废墟中重建王座，成为亿万国民心中的传奇巨星】
    ——宿主信息加载中——
    【宿主：楚若然】
    【年龄：19】
    【职业：明星/高三学生】
    【技能：无】
    【娱乐圈声望：200000（可用於抽取技能、物品、歌曲，或升级已解锁能力。每次抽取消耗10万声望值）】
    【学术圈声望：0】
    【作家圈声望：0】
    【首次激活，赠送激活礼包，是否开启？】
    “打开！”楚若然兴奋大喊。
    【礼包开启成功！】
    【获得技能：专注（lv1）、声入人心（lv1）、千面戏魂（lv1）、格斗术（lv1）】
    【获得赠送曲目：《平凡之路》、《追梦赤子心》】
    【赠送小说《我真没想重生啊》】
    【赠送剧本《新生》、《漫长的季节》】
    【注1：歌曲，小说，剧本均为本时空原创作品，不存在侵权】
    【注2：歌曲在仓库激活后，自动在华夏音乐著作权协会、华夏版权保护中心完成词曲全流程版权登记】
    【注3：歌曲伴奏，乐谱，剧本可复製在u盘中】
    【提示：是否立即装备技能？】
    “是！”
    【技能装备中......】
    【已装备：专注
    等级：lv1 / lv6
    效果：可进入1小时极致高效专注状態，屏蔽脑內杂念干扰
    冷却时间：1小时
    升级至 lv2条件：累计使用专注技能 300次】
    【已装备：声入人心
    等级：lv1 / lv6
    效果：音准+100%；气息稳定度+50%；音色独特性+50%；
    额外效果：声音更具穿透力与情感感染力
    升级至 lv2条件：在1000人以上场馆完成现场演唱 5次/消耗10万声望值】
    【已装备：千面戏魂
    等级：lv1 / lv6
    效果：演技基础值+50%
    情绪代入能力+50%
    台词功底+50%
    微表情+50%（包括眼神细节、面部神经控制力等）
    升级至 lv2条件：获得一次导演当场认可/消耗10万声望值】
    【已装备：格斗术
    等级：lv1 / lv6
    效果：格斗技巧掌握；身体爆发力+100%；反应力+100%；耐力+100%
    升级至 lv2条件：得击败两名格斗手/消耗 10万声望值】
    系统播报结束的瞬间，楚若然只觉脑海轰然一震。
    大量陌生的知识如洪水猛兽般涌入。
    摔跤、角力、锁喉、擒拿、剪刀腿、肘击、反击翻摔……
    “咻！”
    他下意识朝前挥出一拳，空气中竟然爆出一道短促的破风声，像鞭子抽响。
    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感让他嚇了一跳。
    “有了格斗技能，我甚至可以去打拳击.....”楚若然咋舌。
    他抬眼看向系统界面，醒目的提示静静浮现在虚擬投影上。
    【主系统模块：科学·娱乐·人文】
    【声望分区：学术圈·娱乐圈·作家圈】
    楚若然喃喃念道：“……科学、娱乐、人文三开？”
    “臥槽？六老师当年也就文体两开！自己还多出一朵！”
    【提示：当前娱乐圈声望值可进行抽奖两次，是否立即抽取？】
    楚若然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抽！”
    他握紧拳头，心跳微微加快。
    我要看看，系统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抽奖中.......】
    【获得物品：娱乐先知】
    【叮，恭喜宿主获得技能：汲取，疲劳抵抗】
    “全部装备！”楚若然毫不犹豫地下令。
    【已装备：汲取
    等级：lv1 / lv6
    效果：提升50%知识吸收效率；无论是读书、训练、技能学习，均有效加速掌握进度
    升级至 lv2条件：消耗200万声望值】
    【已装备：疲劳抵抗
    等级：lv1 / lv6
    效果：对疲劳有40%天然抗性（熬夜学习、通宵排练、连轴转都不成问题！）
    升级至 lv2条件：每天只睡6小时（持续90天）】
    “好傢伙，一个学得快，一个抗得住。天生牛马组合神技.....”楚若然咋舌。
    接著，他打开系统的仓库页面。页面內，静静躺著一个物品，两首歌，一本小说还有两本剧本。
    【娱乐先知
    类型：一次性消耗品
    说明：使用后將进入强制沉睡状態（持续6小时），在梦境中接收来自未来的娱乐圈內幕、热搜爆点等信息
    备註：提前吃瓜，享受快乐】
    楚若然眉梢一挑：“提前吃瓜有什么用？”
    他嗤了一声，隨即挪开目光，落在《我真没想重生啊》的小说封面上。
    下方的【作家圈声望】栏闪著淡金色光晕。
    “网文作者也算作家，而且这本书我记得算是网文圈里现象级的存在了。”
    一句百年难遇萧容鱼，世上绝无沈幼楚，成功破圈。
    “如果把这本书发出去，靠它赚大量的声望值一点都不夸张。”
    嘖嘖。
    楚若然把视线转移到两个剧本上。
    “《新生》和《漫长的季节》………如果我没记错，这两部剧全都在奈飞上线。其中《新生》是年度最佳剧，《漫长的季节》豆瓣评分9.4。有了这两个剧本，就算以后被封杀也能转幕后做导演......”
    他再扫了一眼仓库里的两首歌。看著熟悉的《平凡之路》，楚若然忍不住轻嗤一声。
    “嘖嘖，朴树的平凡之路，专门为穿越者打造的金曲。还有追梦赤子心，演唱的时候不需要任何技巧，全靠感情的一首歌。加了技巧在里面反而会影响听感。”
    “两首好歌啊，但是可惜现在资源全断了。这两首歌暂时发行不了。”
    楚若然轻声感嘆，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补光灯和摄像头。那是公司为了给他直播高考復读时配的设备。遗憾的是直播翻车，他就一本书再没看过，镜头也早就关了。
    楚若然拿起手机，微博热搜有很多条与自己相关。其中第四条显示：#洗白楚若然的方案#
    【1.製造2nm光刻机。2.掌握可控核聚变。3.证明哥德巴赫猜想。4.证明黎曼猜想。】
    楚若然眼底忽然亮起光：“证明哥德巴赫，黎曼猜想……也不是不行。”
    他重新坐回书桌，拉开抽屉抽出一本高中数学必修课本，隨手翻了几页。书页上的公式仿佛在脑海中自动排列组合，一些模糊的概念竟也变得略有印象。
    要知道放在以前，別说理解了，就算拿著书看十分钟他也只会想睡觉。
    “如果再配合技能专注一起用……”
    想到这里，楚若然心跳加快眼里全是火：“考上清北不是天方夜谭！”
    正激动著，“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谁啊？”他起身走到门口问了一句。
    门外传来很软的女孩声音：“唔......我是对面的邻居，送老家的特產。”
    邻居？
    楚若然带著几分好奇拉开门。
    门外站著一位黑长直少女，头髮柔顺垂落，脸颊白皙。一米八五的楚若然俯视她时，能看到女孩胸前一片鼓胀，连脚尖都看不见。
    “……原来低头不见脚尖真的有人能做到啊。”楚若然心里一声惊嘆。
    女孩身穿县一中的校服，手里提著一袋苹果。她抬起头看向楚若然，递出塑胶袋：“唔.....老家的苹果，小姨让我送给邻居。”
    女孩的声音柔软，声线带著点天然的温顺。虽是素麵朝天，但那张清秀的脸配上软糯的声音，让人莫名觉得很乖。
    楚若然接过袋子，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她微凉纤细的手指。
    “你……不认识我吗？”楚若然顿了一下，轻声问。
    女孩摇了摇头。
    “看来是一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女生。”楚若然暗暗鬆了口气。
    “谢谢你的苹果。”他礼貌地说道。
    “嗯。”女孩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回去。
    刚走出几步，楚若然忽然出声：“同学，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女孩脚步一顿，回眸看了他一眼：“唔，高三六班。”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家门。
    楚若然站在门口怔神了几秒，隨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苹果，又轻轻在掌心拍了两下。
    “高三六班……巧了，公司解约前给我安排的班级好像也是高三六班。”
    ……

 第3章 漂亮的迴旋踢

    【两个月前·星际娱乐大厦】
    赵长青脸上泛著油光，挺著大肚腩窝在老板椅上，身下皮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小秦，你只要多努力。资源、热度、通告，一个都不会少。”
    “唔唔唔……”
    “我决定今年的飞天少女团你来当队长，这都是你努力换来的。”
    “唔唔……谢谢……唔唔唔……乾爹。”
    赵长青满意地捏住秦霜的下巴：“再快点。”
    三分钟后，秦霜慢慢从桌子底下站起来，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地泛著红痕。接著，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髮丝。
    赵长青一边繫著皮带，一边淡淡道：“好了，出去吧。”
    “知道啦，乾爹。”
    秦霜推开门，恰巧遇到迎面走来的楚若然。两人目光一碰，秦霜噙著笑打招呼。
    然而楚若然扫了一眼她凌乱的发梢和明显调整过的衣襟，冷笑一声：“骚货！”
    秦霜表情微微一滯：“哥哥，你怎么骂人呢？”
    “没实力只能靠身体的玩意，別叫我哥哥。”楚若然轻蔑的看著她。
    秦霜脸色一僵，但很快眼底恢復几分媚色：“楚若然，其实我还有更骚的，你想看看吗？”
    下一秒，楚若然一掌將她推开。
    “离我远点，脏！”
    秦霜一个踉蹌，撞在墙根。站稳后满脸难堪。
    她狠狠盯著楚若然的背影，咬牙暗骂：“.....艹，你不也是靠脸吗？你有什么实力？”
    .....
    赵长青办公室。
    “赵董，合同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三七分成显然不合適了。我要五五分成。”楚若然坐在沙发上，嗓音清亮。
    办公室空气顿时凝滯了一瞬。赵长青笑容僵在脸上，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小楚啊……你这就太为难公司了。公司一路捧你到今天，你知道公司付出多少吗？而且你看现在的大环境，热闹里透著泡沫。公司也不容易，也得活著不是吗？但是考虑到你为公司付出的也挺多，四六分吧。你四，公司六。”
    楚若然靠著沙发，手里把玩著一个奖盃。指尖轻敲，金属微响：“千帆娱乐联繫我，开出五五分成。”
    听到这话，赵长青嘴角的笑意终於绷不住了：“小楚，公司一路捧你到今天。这时候你要跳槽到竞爭对手那里，是不是太凉薄了？”
    楚若然站起身，黑眸深处带著不容置喙的桀驁：“赵董，我也为公司付出了好几年的青春，而且我这张脸值这个价。”
    说完，楚若然大步离开。
    “砰——”
    办公室门被关上，茶水微微晃动。赵长青靠在椅背上，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妈的，你小子是翅膀硬了！”
    他抓起手机拨出一通电话，语气阴冷：“喂！楚若然的黑料查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带著些许头疼：“赵董，人我们早盯上了，可这小子比別的艺人乾净多了。不泡妞，不赌博，不吸d。兄弟们扒了快仨月了，愣是没揪出什么实锤。唯一能说的就是小子爱玩车，爱装逼。酒量差但是爱喝，喝多了容易闹事。”
    赵长青眼神发冷，沉声道：“这狗崽子现在翅膀硬了，想跳倒对家公司！必须赶紧抓住他的黑料，把他控制在手里！”
    电话那头顿了顿，换上阴测测的语气：“赵董，要不我们给他设个局？他不是爱喝酒吗？我们找个场子灌他几杯……”
    电话那头，男人说出他的计划。五分钟后，赵长青肥腻的脸上重新绽出笑容。
    “很好，就照你说的来。找个熟面孔，把酒灌足，灌到他断片为止。再安排个姑娘送他进酒店，拍几张床照。记住，要未成年......”
    ......
    思绪拉回现实。楚若然坐在床边，手指缓缓摩挲著掌心。
    跟赵长青提出解约的当晚，赵长青就组织了一场饭局拼命的给自己敬酒。公司里的人也都在一个接一个的灌自己。要不是中途接到一玩车哥们的电话，说刚提了一辆全球限量款超跑，喊他过去瞧瞧。自己就倒在酒桌上了。
    楚若然当时趁著酒劲还没彻底上头，甩开一群人开著法拉利离开了饭局。后续便是开车误闯交警大队，被防爆叉擒获。
    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楚若然的思考，他拿起接通电话。对面传来赵长青阴沉的声音。
    “楚若然，我最后警告你。如果你不跟我合作，公司將正式追究你的责任。我们將起诉你索赔三千万荣誉损失！”
    “还是那句话，要么合作要么背上永远还不清的债务！你自己看著办吧！”
    楚若然面无表情的听著。
    黑，真黑。
    资本家这东西，吃人不吐骨头。
    自己已经从顶流跌落尘埃，赵长青却还想著再榨出他最后一滴价值，吃干抹儘自己。
    老虎不发威，真以为我是软柿子？
    “赵董，明天我去找你谈谈。”说完，楚若然掛断电话。
    .....
    翌日，某私人会所单间。
    “老板，检查完毕。他身上带了一支录音笔。”保鏢把金属探测器收起，將那支精致的录音笔放到赵长青的茶桌上。
    赵长青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把录音笔关掉：“小楚啊，你长大了，居然还知道带录音笔。不过呢你还是低估我了。能坐到我这个位置的人，凡事都得多留一手。”
    楚若然整理了一下衣角，看了眼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鏢，声音冷淡：“赵董真是煞费苦心，见个面连保鏢和金属探测器都安排上了，警惕性真高。”
    “哪里的话。如果你把我们今天的对话录音发出去，我这个副董事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赵长青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楚若然眯起眼：“赵董，你手上的黑料找人放出来不就行了？非得让我动手，图什么？”
    赵长青笑容不变，眼里却透出一丝精光：“小楚啊，你现在风头正劲，话题性高。如果这时候有人曝光別家艺人的黑料，网友会以为是在给你转移视线，买热搜压你的热度。但如果是你自己揭露同行黑料，效果就不一样了。网友会相信你这是破罐子破摔，被封杀前揭露行业黑幕。你越惨，他们越信。”
    楚若然盯著他，缓缓笑出声：“赵董，你真行。网际网路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赵长青轻笑：“所以小楚，合不合作？”
    “合作，我能得到什么？”
    “公司將不会起诉你赔偿公司的名誉损失並且支付你一百万的酬劳。”
    “一百万？公司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小楚啊，要懂得感恩。都到这个份上了能给你一百万就不错了。你现在住在老家县城吧？一百万买个小房子，够你度过余生了。”
    楚若然吸了一口气，突然换了个话题：“我出事那天的酒宴，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局？”
    “呵小楚，你看出来了？”
    赵长青斜眼打量著楚若然，然后又看看桌子上关掉的录音笔，心中越发篤定这小子掀不起风浪，於是耸耸肩：“没错，我是想做局。本来是想灌醉你送你进酒店，再安排一些和未成年的不雅床照。”
    听到未成年两个字，楚若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赵长青，你踏马想让我坐牢？
    赵董没注意到楚若然眼神的变化，自顾自的说道：“但是谁知道你中途离开了。小楚，这都是命。你要是那天不走，就算我拿捏住你也不过是继续签约。你该红还红，事业依旧顺风顺水。”
    “去你妈的！”楚若然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茶水应声溅出。
    “赵长青，你这条老狗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想把抓住我得把柄然后拿捏我签约，好当你赚钱的狗？现在我没价值了还想让我给你当枪使。赵长青，你就是坨臭狗屎！”
    楚若然骂完后咧嘴一笑，抬手拿起茶杯泼在赵长青脸上。
    哗——！
    热茶迎面泼下，赵长被泼得满脸都是。
    “臥槽，你！”赵长青怒吼。
    茶水顺著他的脸颊滴落，狼狈不堪。
    “楚若然，你踏马敢在我的地盘撒野？！”赵长青猛拍桌子，脸色铁青。
    “给我把这个小兔崽子往死里打！！”
    话音落下，赵长青身边的两名保鏢瞬间走上前。
    楚若然吸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其中一个保鏢眼疾手快，一个加速接近楚若然。
    “咚！”
    一声闷响。
    冲在最前的大块头身形猛地一歪，整个人侧飞出去，重重砸倒旁边的绿植。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昏倒在地。另一名保鏢脚步一滯，整个人愣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保鏢鼻樑上的墨镜轻轻滑落半寸，镜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一个画面：楚若然单脚落地，微微下蹲，身体保持著出腿后的余势。
    漂亮的迴旋踢！
    【叮——触发技能：格斗术】
    【当前效果：身体爆发力+100%；反应力+100%；耐力+100%】
    ......

 第4章 重返校园

    三分钟后，楚若然蹲下身子，从昏迷的保鏢身上扯下一条领带。他把领带对摺，慢慢擦去嘴角的血跡。
    三分钟，干翻两名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鏢。第一个是趁其不备，一记迅猛的迴旋踢直接放倒。第二个则是正面硬刚，真刀真枪的身体对抗。
    在交手中，楚若然挨了几拳，肋部隱隱作痛。但凭藉【格斗术】的耐力加成硬生生扛下衝击，最终抓住破绽反手將对方撂倒在地。
    【检测到宿主完成技能升级条件】
    【击败两名格斗手（已完成）】
    【格斗术等级：lv2/lv6
    效果：格斗技巧掌握；身体爆发力+150%；反应力+150%；耐力+150%
    升级至 lv3条件：消耗 10万声望值】
    楚若然吐出口中的血丝，顺手用保鏢的领带擦了擦嘴角。
    “赵董，我们现在谈谈吧。”他起身，步步朝前走去。
    赵长青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小楚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语调发虚，勉强挤出一抹笑。整个人本能地向后退，直到背抵书架，退无可退。
    “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得讲法。”赵长青双手微微抬起。
    楚若然嗤笑一声：“赵董，你刚才是想讲法的样子吗？”
    话音未落，他一把拉过赵长青旁边的老板椅，猛地按住赵长青的肩膀，將那具肥硕的身体狠狠按了下去。
    椅子咯吱一响，赵长青跌坐其中。
    一米八五的楚若然俯视而下，目光冷得像刀。
    “赵董，我今天来这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就算我楚若然跌到谷底，也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而且我知道公司的黑料。比如飞天少女团的队长秦霜，靠身体换来队长的位置。还有上一任女队长不屈从你，被你雪藏，想走就得掏天价违约金。”
    “你尝到甜头，乾脆成立了一个小公司专门签新人。一纸合同锁死，转身靠违约金捞钱。”
    赵长青脸上掛不住了：“这些你有什么证据？”
    楚若然勾起嘴角：“借用你自己的话，赵董——”
    “如果我现在在微博上自爆，说公司这些年乾的骯脏事。根本不用拿出证据，网友只会觉得我破罐子破摔，在被封杀前拖黑心公司下水。”
    赵长青喉结滚动，脸色阴晴不定。
    “赵董，我其实没想闹大。但你非要把我逼到绝路，那咱们就鱼死网破。”
    他缓缓靠近，压低声音：“公司最近不是正准备全力宣传飞天少女天团吗？如果这个时候我爆出秦霜和你有肉体交易的话......”
    “小楚……”赵长青咧出一丝难看的笑，“我可以给你一笔封口费。大家各退一步，不至於撕破脸。”
    楚若然像是听了个笑话，抬手拍了拍赵长青肥厚的肩膀：“省省吧，赵董。我真要收了你的钱，明天就得以敲诈勒索的罪名进局子。”
    “我来这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权衡一下公司要不要起诉我赔偿荣誉损失。”
    说罢，他將那条染了血跡的领带搭在赵长青的肩头：“留个纪念吧，赵董。”
    楚若然拿走录音笔，转身离开办公室。
    门砰地一声带上，办公室陷入死寂。
    赵长青呆在原地，过了片刻才颤巍巍地抬手將肩上的领带拿下来。
    上面，一抹触目惊的血红。
    ......
    下午。
    楚若然坐著高铁回到县城老家。
    与赵长青摊牌后，他心里压著的石头被掀开。赵长青那老狐狸精得很，绝不会真的把事情闹大。违约金也好，名誉损失也罢。只要自己热度没退，手里有黑料，赵长青就不敢威逼自己。
    计程车停在第一中学门口。
    楚若然下了车，望著陌生的校门站了许久。
    半个月前公司为了转移塌房的舆论风暴，专门把他打造成“退圈復读”人设，还托关係塞进了重点班。製造出一个“顶流洗心革面、重启人生”的噱头。
    但是搞这套人设没几天，楚若然就被公司安排搞直播。结果直播间很快被举报封禁。那之后，他就再没踏进过校园。
    此刻，站在第一中学门口，楚若然轻吸一口气：“先从高考状元开始......”
    说完，他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带，大步走进校门。
    他今天特意穿上一中的蓝白校服，剪短標誌性的三七分髮型，换成清爽利落的短髮。没有了造型师，楚若然自然也没精力天天打理髮型。而且这里不是娱乐圈，是高中，化妆的都很少。
    走到门口，保安抬头扫了他一眼。见到楚若然穿著校服，背著书包。虽然戴著口罩，但一身学生样。
    保安没多问，挥了挥手：“进去吧。”
    楚若然点头致意，迈步走进校园。
    十一月的北方校园十分冷冽。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下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他拉了拉校服外套，停在了高三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前。
    “王主任，打扰了。”楚若然摘下口罩，推门而入。
    “你是……？”教导主任王清远正眉头微蹙，一时没认出来。
    “我是楚若然，之前安排来这復读的。”
    “楚若然……哦！”王主任终於反应过来，露出点意外的神情，“你把头髮剪了？一下子我还没认出来。”
    王清远记得很清楚，当时楚若然顶著个性十足的三七分纹理髮型，和班里那些规规矩矩的学生完全是两个画风。
    楚若然笑了笑：“毕竟是来学习的，总得融入班级氛围。”
    “你还真打算学啊？”王主任有些吃惊。
    他记得这位艺人当初只来过三天，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楚若然点点头：“是的，王主任。我这次会一直在班里上课，直到高考。”
    “嗯，好。”王清远点了点头，“你交了学费，学校也安排了名额，我没意见。但是你得遵守学校规矩。”
    他看著楚若然，语气顿了顿：“你现在是在重点班，离高考只剩不到半年了。別让你的明星光环影响其他学生。”
    “王主任，我不是明星。”楚若然轻笑著开口，“就把我当普通人看待就行。”
    王清远一愣，隨即有些刮目相看。视线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剪短头髮、穿著蓝白校服的男生。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王主任抬头喊道。
    门开了，一个穿著职业裙装的女老师走了进来。高跟鞋落在瓷砖地上的声音清脆，吧嗒吧嗒地响著。
    楚若然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来人上身是一件合体的白衬衣，胸前突起著玲瓏曲线。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右眼下那颗细小的泪痣，为她整个人添了几分嫵媚风情。
    “柳老师。”楚若然朝她微微一笑，主动打了个招呼。
    柳妙舞侧过头，睫毛轻轻一颤，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你是……楚若然？”
    “是我。我回来继续学习，准备参加高考。接下来的半年，就要在柳老师班上打扰了。”
    柳妙舞看著眼前的少年。
    她平时不怎么追星，对娱乐圈的事也没兴趣。但最近楚若然的新闻铺天盖地，视频平台上全是他醉酒闹事，塌房翻车的片段，想忽略都难。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生笑容乾净，语气真诚，怎么看都不像视频里那个作天作地的顶流。
    柳妙舞眼神微动：“欢迎你回来，楚同学。作为高三六班的班主任，我会一视同仁，希望你也拿出真心来学。”
    “没问题，柳老师。”
    柳妙舞頷首，將手中那份资料递给王主任。
    王清远扫了一眼內容，隨即点头道：“柳老师，我这边没事了。麻烦你带楚同学回班级。”
    柳妙舞应下，带著楚若然离开办公室。
    “楚同学，之前给你安排的位置是在教室最后一排，靠墙边的位置，你还记得吗？”柳妙舞边走边问。
    “记得。一个人靠著墙根，挺清净的。”
    “前几天班里新来了一个转校生，我把她安排在你旁边。现在算是你同桌了。”
    “是吗？”楚若然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跟著柳妙舞走进教室，目光不经意扫向教室后排的位置时，脚步忽然顿住。
    那个坐在他右边位置上的女孩，此刻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个正著。
    女孩歪歪脑袋，看著他。
    楚若然微微错愕。
    原来柳妙舞口中的转校生是她啊！
    那天给自己送苹果，低头不见脚尖的邻家女孩。
    ……

 第5章 软糯胸大学习好

    “今天咱们班又迎来一位新同学。他之前其实来过几天，这次算是正式加入高三六班。”
    柳妙舞站在讲台上，侧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楚若然：“楚若然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楚若然点了点头，迈步走上讲台。
    底下顿时一阵窸窣，有学生低声议论，更多人睁大眼睛盯著他。
    楚若然这张脸最近在热搜上轮番刷屏。作为网际网路上衝浪最前沿的一群人，高三学生最喜欢的就是在班里玩梗。
    这时，教室后排不知道谁低声喊了一句：“叉哥！”
    噗！
    笑声顿时像点著了火一样炸开，全班鬨笑一片。柳妙舞皱了皱眉，刚要抬手敲讲桌示意安静。这时，楚若然忽然咧嘴一笑。
    “大家好，我是叉哥，防爆叉的叉。大家以后叫我什么都无所谓，叉哥也行。”
    短短两句话，教室內的鬨笑顿时停了下来。台下起鬨的男生一脸错愕，瞪大眼睛看著一脸坦诚的楚若然。一些本就是楚若然粉丝的女生，更是捂住了嘴角。
    他们没想到楚若然居然如此隨性，自己开自己的玩笑。然而只有楚若然知道，自黑才是真正的艺术。
    当年鸡哥要给小黑子发律师函，吴签直接一首《大面宽碗》成功洗白自己，贏回口碑。而且当这种自黑慢慢发酵，便会演化成洗白的最高境界：笑梗不笑人，xx真男人。
    扯远了。
    楚若然轻咳了一声：“很荣幸来到高三六班，和大家一起备战高考。我叫楚若然，今年19，可能比大家大一两岁。”
    话音刚落，后排一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举手道：“不大不大，我復读第三年了，今年21。”
    哈哈哈哈哈。
    班级发出一阵笑声。
    楚若然挑眉看了一眼那位高龄选手，心中默默咋舌：还有高手。
    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之前挺火的，最近也挺火。当然，是那种塌房的火。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明星了，是普通人。”
    楚若然耸耸肩，语气自嘲：“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出行都是靠骑共享单车。所以希望大家別把我当明星，就当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復读生。”
    “我来这是想拼一把，考个大学。希望这半年能和大家一起努力，不掉队。”
    “我说完了，谢谢大家。”
    讲台下安静了三秒。
    忽然，柳妙舞带头鼓起掌来。紧接著，掌声接连而起，越来越响。
    楚若然弯腰鞠了一躬，从讲台上走下来。站在一旁的柳妙舞看著他，眼神微微一动。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楚若然剪短的发梢上，像是脱去了流量明星的壳，只剩下一个重新起步的普通少年。
    “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楚若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著同桌的女孩打了声招呼。
    女孩抬起下巴，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却软软：“嗯。”
    楚若然的视线扫过她课本上的名字——余南汐。
    “名字很好听的。”他心中暗道。
    讲台上的柳妙舞环顾了一圈教室：“还有件事要通知大家。元旦晚会在十二月31號举行，有兴趣的同学现在可以报名节目。”
    楚若然正在把课本按科目整理，听到元旦晚会四个字，抬头望向讲台。教室里一片安静，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举手。
    柳妙舞见没人响应，便拿起试卷准备讲题。然而这时，楚若然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师，请问元旦晚会的场地能容纳多少人？”
    柳妙舞一愣，下意识回道：“新礼堂，能坐一两千人。”
    “那我报名唱歌。”楚若然笑著开口。
    一句话落下，教室瞬间不安分了起来。
    “我靠，叉哥要唱歌？”
    “我记得他的歌都是混的电音吧？”
    “啊啊啊！我能听到楚若然的现场了！”
    “他唱过什么歌？有代表作吗？”
    低声议论顿时像海浪一样在教室里蔓延开。楚若然神色如常，並不受影响。
    【声入人心】升级至 lv2条件是在1000人以上场馆完成现场演唱 5次。而这场元旦晚会正好是千人级別的演出，绝佳的做任务机会。
    讲台上的柳妙舞多看了楚若然一眼：“好，楚若然同学报名。还有其他人吗？”
    全班没人吱声。
    “行，那我们继续上课。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下课拖堂五分钟。”
    “啊……”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哀嚎。
    柳妙舞轻轻转身，眸子眯起来，眼角那点泪痣隨之一动，：“嗯？我看是谁在那里哼哼唧唧？”
    学生们顿时噤声。
    柳妙舞是年级公认最漂亮的女老师。身材好，长得美，还年轻。但是她的气场也是独一份。
    上课时眼神一凛，学生们便噤若寒蝉。
    “拿出卷子，我们讲一下阅读理解......”柳妙舞一边讲解，一边沿著课桌间的小道慢慢走著。
    楚若然看了看乾净的课桌，偏过头看向同桌余南汐。
    “唔......看我的吧。”
    余南汐眨了眨眼，把一张素白的试卷轻轻推到他桌面上。
    “谢谢。”
    楚若然凑了过去，试卷放在两人中间。他和余南汐的肩膀挨得很近。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轻轻拂过，带著乾净的气息。
    楚若然无意识地扫了女孩一眼。
    冬季的宽鬆蓝白校服包裹著女孩纤细的身形，宽鬆的衣袖口露出的白净手腕。然而这样宽大的校服也遮不住女孩胸口撑起的突兀弧度。
    楚若然见多了娱乐圈的硅胶工业品，但眼前的女孩显然不是打的硅胶，而是真真实实的有料。这份天然的恩赐线条让楚若然一时间移不开眼。
    他的目光顿了顿，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天赋怪。
    一个高中生居然能有c+，还这么玲瓏有致，只能说是自然的恩赐。
    感慨之后，楚若然正过身子看向余南汐递给自己的卷子。试卷最上方用红笔標著一个分数：148。
    嘶~
    楚若然倒吸一口气。
    150分的满分，考了148？
    人长得软糯漂亮胸还大，学习也这么好？
    ……

 第6章 作家圈也是圈

    楚若然暗暗审视余南汐。和这样的女孩做同桌简直心旷神怡。
    片刻后，他收回心神，盯著卷子。柳妙舞一边走一边讲解。但是楚若然却集中不了注意力，心神总是飘走。
    “好久没学习，一时竟適应不了……”他撇了下嘴角，立刻在脑海里唤出系统界面。
    “专注，激活！”
    楚若然深吸一口气，瞳孔闪过一抹淡蓝色的光。
    【系统提示：您已激活专注，持续一小时】
    楚若然脑海里的杂念顷刻间退潮。柳妙舞的讲解声音在他耳边放大，每个知识点都精准地刻进脑海。
    【专注】叠加【汲取】（知识吸收效率+50%），楚若然发现他能迅速理解柳妙舞的讲解並在脑中构建出一张张清晰的知识图谱。
    英语阅读理解的原文、选项、甚至柳妙舞讲解的陷阱点，楚若然都一一记下。
    ......
    铃铃铃。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柳妙舞如她所说，铃声响起后拖堂了五分钟。
    等她讲完试卷，抱著资料离开教室时，大部分学生纷纷起身，一个箭步冲向厕所。
    对於高三生来说，十分钟的课间休息就是黄金如厕时间。然而楚若然只是坐在座位上，稍稍活动一下手腕。
    经过一节课的极限专注的学习，楚若然並没有脑仁发胀、精神疲惫。此时的他只时感觉大脑一片通透，状態极佳。
    “这就是【疲劳抵抗】的效果？”
    楚若然调出系统面板，看著技能说明。
    【疲劳抵抗：对疲劳有40%天然抗性】
    【升级至 lv2条件：每天睡觉时间≤6小时（持续30天）】
    “升级到lv2需要每天只睡6个小时......”楚若然咋舌。
    纯牛马技能。
    “不知道这个技能升到lv6会不会是100%抗性？”
    但如果真的是那样资本家最喜欢的生物就出现了——核动力驴。
    楚若嗤笑一声，继续翻看面板上其他技能。他发现目前拥有的技能都是学习神技。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专注】+【汲取】的组合可以让学习效率拉满。【疲劳抵抗】可以让他长时间高效输出不掉帧。
    尤其是【汲取】。
    楚若然定神看向技能面板。
    lv1加50%的知识吸收率，还是被动技能，没有冷却时间。如果能提升到lv6，是不是就意味著接近100%的知识吸收？
    楚若然思索片刻，只想到了一个词：过目不忘。
    “嘖，如果真能提升到那一步，基本就是开掛成神了……”
    他勾了勾唇角，脑子飞快盘算著接下来的肝法计划。
    “目前只有【疲劳抵抗】可以做任务升级，其余技能都需要声望值。而我的声望值……”
    楚若然盯著面板上：【娱乐圈声望200000】
    “我记得昨天是20万，今天怎么还是20万？系统，声望值怎么结算的？”
    脑海里，冰冷的系统音迴荡：【声望值取决於宿主热度。每周五自动结算本周声望值。】
    【宿主的声望值以“整万”为单位显示。不足一万的部分会自动累计，但不会显示在面板数字上。例如当前实际声望值为354600，面板仅显示350000。】
    【声望值获取规则：一条视频一次，每5万去重后的真实播放（每人只计一次）= 1000声望值；一篇文章一次，每5万真实阅读（每人只算一次）= 1000声望值】
    “系统，是不是声望增长代表著独立受眾数量。曝光越多、人群覆盖越广，声望就越高？”
    系统：【没错】
    楚若然沉思片刻，默默在纸上算了一笔帐。
    “升级技能需要十万声望值，对应的就是五百万播放。也就是说需要五百万个不同的人看过我的视频或相关文章……”
    “我靠，现在数据注水这么严重，播放几千万的视频真实播放也就几百万。而且我如果现在丑闻缠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平台就会全面下架我的內容……”
    气氛沉寂了几秒。忽然，一个念头闪进楚若然脑海。他抬起眼，眼神一点点重新聚焦在面板上。
    【作家圈声望值：0】
    “如果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不如换个圈。”
    他立刻调出系统仓库，《我真没想重生啊》赫然在列。
    【系统提示：是否获取该小说？】
    “是。”
    下一秒，系统界面如水晶破碎般泛起粒子特效，紧接著弹出提示：【小说导入中……】
    顷刻间，一股庞大的文字洪流灌进楚若然的大脑。无数章节、人物、情节像过电影一样刷屏而过。十几秒后，楚若然脑海里的风暴慢慢停歇。他轻轻吐了口气，眼中带著兴奋。
    “所有剧情都刻在脑子里了。我现在只需要打开电脑，把它敲出来就能发表。”
    虽然作家圈的热度比不上娱乐圈，但网文读者的基数还是很大的。而《我真没想重生啊》在都市重生文中是绕不开的存在。
    楚若然微微眯眼，盘算著如何利用这本小说涨声望值。不经意间，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余南汐身上。
    “睡著了？”
    女孩趴在桌上，额头枕著宽大的蓝白色校服，一头乌黑柔顺的长髮垂落在书本旁。
    听著她绵长的呼吸，楚若然一瞬间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上一次这样坐在教室里，身边守著一个不太说话的同桌女孩，已经是初中时候事情了吧？
    正当他微微出神，忽然——
    “楚若然！！！”
    一道尖锐的女声在后排炸响。
    楚若然一愣，扭头看向教室门口。后排门敞开著，不知何时围了一圈人，清一色的女生。
    “啊啊啊是他本人！”
    “真人好白好帅啊！这脸简直杀我！”
    “他真的来我们学校读书了？”
    不好……是追星的。
    楚若然额角跳了跳。看来就算是塌房了，自己还有一批死忠粉。
    “请不要打扰我们班的秩序。”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孩声音打断了门外的窃窃私语。扎著高马尾的班长走到后门口，微笑著望向外面。
    这个时候教导主任也走过来维持秩序，围在外面的学生顿时被驱散。
    班长王诗曼打量了一眼屋外，隨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譁。她拍了拍手转身回到座位，在走到楚若然身边时顿了一下脚步。
    “楚若然同学你好，我是班长王诗曼。”
    女孩脸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笑顏。
    ......

 第7章 富人的玩具

    星际娱乐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照著城市流光。秦霜的额头被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氤氳的雾气一层一层的模糊了她的倒影。
    “来..….“
    她声音里带著细微的颤音，双手紧贴著玻璃，紧致的高开叉旗袍半裸包裹著胸前的弧度。但更诱人的是女孩半遮半露的高挺tun瓣，可以看见一片粉嫩。
    五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撑著她的小腿，白皙的足底和高跟鞋发出细腻的摩擦声。
    ......
    三十分钟后，秦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赵长青坐在办公椅上，喝著茶水。
    “楚若然那小子来过一趟，弄得我很不爽。不过你弄我的很爽。”赵长青呵呵一笑，“来，把药吃了。”
    说完，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枚紧急b孕药推到秦霜面前。秦霜默不作声地接过药片，熟练的抠出就著茶水咽下去。
    赵长青的目光始终注视著秦霜的动作。当她的喉咙滚动，咽下茶水时。赵长青对她招招手，女孩很配合的蹲下身子，张开嘴巴。
    赵长青捏住女孩的下巴，左右检查著她的口腔。当確定秦霜把药丸吃下去后，赵长青才满意的点点头。
    “飞天少女团下周出席一场综艺，好好准备。”
    “好的，谢谢乾爹。”
    “嗯，出去吧。”
    ......
    第一中学，食堂。
    楚若然坐在圆桌边，和几位班上的同学共进午餐。这是班长王诗曼组的破冰局，带著几位班委让楚若然熟悉一下班级环境。
    “嘻嘻，一中的狮子头超级好吃。”王诗曼说话间，端来一盘红烧狮子头。
    一中食堂可以单点菜品，除了楚若然和余南汐，每个人都点了两道菜摆在桌上。楚若然也想去窗口点餐，却被王诗曼一把按住了手腕。
    “哎，別破坏气氛嘛。这顿饭我们请你，作为新同学的欢迎仪式。你就安心吃吧。”她笑嘻嘻的说道。
    楚若然看了王诗曼一眼，对上后者那双含笑的眼睛，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好感。这个刚认识的女孩一直笑嘻嘻的，热情又开朗。
    “嗯，味道真的很不错。”楚若然夹了一筷子，点头道。
    “嘻嘻，我就说吧。”王诗曼笑得开心，隨后夹起一筷子青菜拌进米饭里，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桌上的人陆续动筷子，气氛渐渐热络。
    “叉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个声音打断了楚若然的咀嚼。
    他抬起头，眸子里映著的是一个皮肤略黑，咧嘴笑的男生。
    “可以啊，叫我什么都行。”
    “哈哈，我叫王启军，是班里的体育委员。”那男生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楚若然打量一番对方。皮肤黝黑，块头健硕，一看就是常年运动的料。
    “你这身材当体育委员很有说服力。”楚若然道。
    王启军哈哈大笑，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轻鬆几分。
    “我是贝琳。”坐在王诗曼身旁的女生也轻声开口，“是这个班的学习委员。”
    “你好你好。”楚若然再次点头。
    紧接著，王诗曼笑盈盈地眯起眼睛，脸颊上的梨涡浅浅绽开：“我是王诗曼，班里的班长。如果你在班里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嘻嘻。”
    楚若然看著她笑得甜甜的样子，忽然征了片刻。久居娱乐圈，好久没见过这样真诚乾净的笑容了。
    娱乐圈里那著所谓的女神，大多是营业式假笑。而像王诗曼这样发自內心、阳光又温暖的笑顏，恐怕也只有在乾净的校园里才能遇见。
    饭桌上的其他人已经相继打过招呼，只有一个人还低著头默默吃饭。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沉默的身影——余南汐。
    气氛顿时安静了几秒，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三秒后，余南汐终於抬起头：“唔......你们怎么在都看我？”
    学委贝琳小声提醒：“轮到你自我介绍啦。”
    “哦……”余南汐歪了歪头，睫毛微微一颤，“我叫余南汐。”
    她说完后静静地看著眾人几秒，仿佛在等下一道出题人。
    气氛又安静了片刻，王诗曼笑著打圆场：“好了好了，別难为汐汐了，吃饭吃饭。”
    其余几人似乎早就习惯了余南汐这幅呆呆糯糯的样子，纷纷低头继续吃饭。
    楚若然却觉得有点奇怪，压低声音问王诗曼：“她刚转来的时候，你们也这么请她吃饭破冰？”
    “当然啦，不过汐汐从不主动说话，全靠我们一句一句问。”王诗曼一边扒饭一边小声笑道，“有点呆，但特別糯。”
    楚若然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对面王启军那双略显迟疑的眼睛。
    “怎么了？”楚若然挑眉问。
    王启军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挠了挠脑袋：“啊哈哈……其实也没啥，我就是想问问......你和飞天少女团的成员熟吗？”
    “你对女团感兴趣？”楚若然问。
    “他是秦霜的粉丝。”一旁的贝琳突然补了一句。
    “秦霜？”楚若然动作一顿。
    “嘿嘿，是啊。我是霜霜的粉丝，她是我女神。”王启军挠了挠脑袋，一脸靦腆，“我想问你……你有没有霜霜的签名？”
    “我和她虽然是一个公司的，但是不熟。你怎么会喜欢她的？”
    “嘿嘿，她唱歌好听长得也漂亮。而且性格好，表里如一。”
    “表里……如一？”楚若然挑眉。
    “她特別努力，从小跳舞。而且在竞爭那么激烈的女团里能当上队长，绝对有实力。”王启军认真的说。
    楚若然放下筷子。
    一秒，两秒，他忍不住笑了。
    努力？实力？
    你怕是不知道她都是在赵长青办公室里努力。
    楚若然垂下头，掩住嘴角的笑。
    王启军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著：“霜霜还说她没谈恋爱呢。她说要拼事业，不能分心。”
    楚若然点点头，夹起一口米饭吃著。
    他没有戳破王启军天真的想法和乾净的幻想。但是看著他眉飞色舞，讲起秦霜就滔滔不绝的模样，楚若然心里还是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讽刺。
    你心疼的女神不过是富人的玩具罢了。
    ……

 第8章 拉格朗日少女

    夜晚，晚自习刚刚结束。
    十一月的寒风裹著清冷的气息掠过校园，光禿的树枝在风中瑟瑟作响，影子在昏黄路灯下微微摇晃。
    一中实行住宿与走读结合的制度。住得远的学生大多选择留宿，而楚若然家离学校不远，便选择了走读。
    他骑著一辆电动车，带著余南汐从学校驶出。
    车是余南汐的。作为邻居，楚若然在徵得女孩同意后便顺理成章的骑著电动车带著女孩一同回家。
    余南汐戴著一顶粉色头盔，安静地將双手环在楚若然的腰间，额头贴在被羽绒服包裹的柔软后背。
    她全程一言不发，就那样依著，呼吸绵长又安稳。
    楚若然开过无数辆豪车，在法拉利里见识过穿黑丝露事业线的美女。可唯独此刻耳边是夜风，背后是温度。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感。
    十分钟后，电动车在小区车棚稳稳停下。楚若然单脚撑地，扭头看了一眼还紧紧抱著他的女孩。
    “嘿，下车了。”
    “唔……”余南汐低低地哼了一声，抬起眼，水雾迷濛地看著他。
    “你，睡著了？”楚若然一愣。
    他原以为女孩是性子寡言，没想到是睡了一路。
    “困困……”余南汐软绵绵地歪著脑袋，贴著他的背，一副隨时能继续睡著的样子。
    “先下车，一会回屋睡觉。”楚若然一边说一边轻轻摇了摇她。
    “唔......”女孩睫毛颤了颤，终於从恍惚中缓过神来，眼中渐渐有了些光。
    她慢悠悠地从后座站起身。背后的书包很沉，身子微微一晃。
    “我来拿吧。”楚若然伸手。
    余南汐没有说话，顺从的將书包递给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区单元楼。
    老旧的楼道里灯光昏黄，没有电梯。但他们住在三楼，倒也还算方便。
    到了自家门口，楚若然掏出钥匙开门。打开门后，他转过身把书包递还给余南汐。然而后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没有接过书包，也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你怎么不进去？”楚若然挑眉。
    女孩慢吞吞地转过身，睫毛轻轻一眨，语气软软的：“唔……没带钥匙。”
    “……”
    楚若然盯著她淡定得近乎天然呆的脸，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娱乐圈，他见过太多维繫著呆萌人设的女演员。镜头前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背地里玩的比谁都。
    但眼前这个女孩不是演出来的，她是真的呆糯。软乎乎的，像一团。
    “你爸妈呢？不在家吗？”
    “爸爸妈妈在天上。”余南汐伸出葱白的手指，指了指天板，“我和小姨住在一起。”
    楚若然顺著她的指尖望上去，楞了一秒。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心口一滯。
    余南汐的父母去世了。
    “抱歉，抱歉。”楚若然立即道歉。
    余南汐没说话，依旧呆呆地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你小姨呢？不在家？”
    “小姨在医院上夜班。”
    “给你小姨打个电话吧。。”
    “唔……没带手机，手机在屋里。”
    “我这有手机。”
    “唔，背不上来號码”
    楚若然：“……”
    气氛一时沉默。两个人互相对视十几秒钟。
    “要不……你来我家睡一晚？我家有两个房间。”楚若然说道。
    女孩眨了眨眼，没有拒绝。
    楚若然打开自家房门，一股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
    北方暖气，永远的神！
    “进来吧。”
    他带著余南汐进屋，顺手把门带上。客厅里有点乱，餐桌上还堆著没收拾的泡麵和零食袋。
    “有点乱。”楚若然咳了一声，隨手把沙发上的衣服往旁边拨了拨。
    “你今晚睡这间，枕头被子都有，暖气也足。”他说著，指了指一旁的臥室。
    余南汐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走进房间。几秒钟后，她的脚步在书桌前停住。书包放在桌面上，白皙纤细的手指从包里摸出一叠白纸和一本绿色封皮的书籍。
    女孩安静的在椅子上坐好，指尖按开檯灯的开关。温黄的灯光洒在她垂下的睫毛，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幅画。
    楚若然站在门口，有些意外的看著一副学习样子的余南汐：“你不是说很困吗？怎么还开始学习习了？”
    “刚才困，现在不困困了。”余南汐侧过头，声音软糯。
    额……
    楚若然无奈的摇摇头，目光扫了一眼她放在书桌上的那本厚书，眉毛顿时挑了一下。
    绿色封皮，书面上印著四个字——《高等数学》。
    高……高数？
    楚若然向前几步，认真盯著书籍封面。
    没错，真的是《高等数学》。
    但是……这踏马的不是大学教材吗？
    “你……你在看高数？”楚若然不敢置信地看著余南汐。
    余南汐侧过头：“我在看拉格朗日。”
    “拉格朗日？那是什么？朗姆酒吗？”
    余南汐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不是酒，是一种求最值的方法。”
    “比如……”
    她拿出笔，在草稿纸上轻轻写下：f(x，y)=xy，约束是 x^2+y^2=1
    “我们想在这个圆上找到最大的乘积，那就不能直接对 f(x，y)求导。因为它有约束。”
    她一边写一边解释：“所以我们构造一个新的函数，叫拉格朗日函数。”
    她写下：l(x，y，λ)=xy?λ(x^2 + y^2 - 1)
    “然后我们分別对 x，y，λ求偏导，让它们等於0，就能解出可能的极值点。”
    余南汐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用笔尖敲了敲λ这个符號。
    “这个λ，叫拉格朗日乘子。我们用它来把约束条件整合进目標函数。”
    她一边说，一边迅速地在草稿纸上写了三行偏导数：
    ?l/?x = y? 2λx = 0
    ?l/?y = x? 2λy = 0
    ?l/?λ=?(x2+ y2? 1)= 0
    楚若然站在旁边，已经完全进入盲人观星状態，只觉得纸上那几串符號在对他嗤笑。
    余南汐继续：“这是一个带有圆周约束的最优化问题。目標是让 xy最大或最小，但不能任意取值，x2+ y2必须等於 1。”
    她將解出的偏导方程联立求解，手中笔尖飞快地扫过纸面。
    由?l/?x和?l/?y得：
    y/2x = x/2y? y2= x2? y =±x
    代入约束条件：x2+ x2= 1? x2=?? x =±√?? y =±√?
    “所以极值点是(√?，√?)，(?√?，?√?)，(√?，?√?)，(?√?，√?)，再代入原式算出目標函数值……”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纸上列出了几组坐標和对应的目標值。
    “最大值是 xy =?，最小值是??。”
    她停下笔，眨了眨眼睛：“唔......你听懂了吗？”
    楚若然盯著纸面上奇怪的符號和密密麻麻的公式，忽然深吸了口气：“你等会，我开个技能……”
    他转过身闭上双眼。几秒后，他的瞳孔里闪烁著一股淡蓝色光晕。
    【您已激活技能：专注！】
    ……

 第9章 深夜，和大胸美少女做……

    星海国际酒店，顶层套房。
    赵长青捏著高脚杯，轻晃著杯中红酒，目光落在对面沙发上的那位女郎身上。
    她穿著一袭剪裁大胆的礼服，深v开到腰线，皮肤在暖光下泛著瓷白的光。
    “赵董，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角色。”向羽菲声音很轻，却透著一丝嫵媚。
    赵长青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挑这个点聊剧本。”
    向羽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礼服的肩带，微微前倾，展示自己雪白而又明晃晃的事业线。
    忽然，门铃响起。
    她动作一滯，下意识看向门口。
    “別急，还有一个人呢。”赵长青站起身，慢悠悠走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一道纤细清丽的身影走进来。向羽菲呆在原地，眸子里映出秦霜的脸颊。
    “找我聊剧本的人多，”赵长青回过头看著向羽菲，“所以你要很努力才能打动我。”
    说完，秦霜的头被赵长青拍了一下。青春俏丽的女孩慢慢蹲下身子。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向羽菲捂住嘴巴，瞳孔颤著。
    以活泼俏丽著称的女团队长，此刻正跪在赵长青面前，红唇微启，低著下巴，眼神迷离。
    “我说过，我喜欢努力的人。”赵长青笑著，“所以你过来，跪下。”
    “只要你比她更努力一点，女一號就是你的。”
    听著这话，向羽菲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胸口剧烈起伏。
    她是鼓足勇气过来把身体献给赵长青，但是没想到赵长青竟然要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同时服侍。
    看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向羽菲，赵长青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怎么，不想做？不想乾的话就赶紧滚。你以为只靠著肉体就能获得女主角吗？”
    赵长青冷笑：“我告诉你，想混这个圈子，你以后要做的事只会比今晚更夸张！”
    向羽菲抿著红唇。片刻后，眼中浮现媚色：“赵董，我会努力的，也愿意努力。”
    她慢慢的走向赵长青，缓缓蹲下身子。
    灯光拉长三个人的影子，落在窗外星河倒映的玻璃上。
    ……
    第一中学，女生宿舍。
    班长王诗曼和学委贝琳洗漱完回到宿舍，端著洗脚盆各自坐到床边泡脚。
    王诗曼身材身材很好，瓷白的小腿修长匀称，精致的五官本配上脸颊的浅浅梨涡，笑起来格外甜美。
    唯一的不足就是胸小，胸前的曲线毫无波澜。
    坐在对面的贝琳比较安静，戴著一副圆框眼镜，留著整齐的刘海。一眼看上去就是普通高中女生模样。
    宿舍里的其他女生陆续从公共洗漱间回来，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新建的宿舍楼配了地暖，冬天也不显寒意。所有人只穿著轻便的睡衣，坐在各自的床边谈笑著。
    按照学校规定，晚上十点半下晚自习，十一点二十之前必须在上床就寢。於是这將近一个小时的空档便成了女生们专属的黄金八卦时间。
    “诗诗，你觉得楚若然怎么样？”贝琳把脚浸进热水盆里，抬头忽然问道。
    话音刚落，宿舍里顿时安静了一瞬。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悄悄看向王诗曼，等著她的回答。
    “我觉得他挺好的呀，说话有礼貌，也没什么架子。”王诗曼晃了晃脚丫，水面盪起一圈圈涟漪，脚趾被热水泡得泛出微微的红润。
    “我本来以为娱乐圈的明星都高高在上。”贝琳点点头，声音轻轻的，“没想到他那么隨和。”
    “大概率是装的。”一旁啃著苹果的沈依玉皱著鼻子插话。
    她个子不高，不到一米六，说话自带小奶音，但性格却不软。最喜欢皱鼻子发脾气。
    “娱乐圈的人最擅长偽装了。这些男明星表面阳光乾净，背地里指不定玩过多少女人呢。”
    “可我觉得他挺安静的，”贝琳迟疑了一下，小声补充道，“下课就在看书，除了上厕所几乎不离开座位。”
    “装的。”沈依玉皱著鼻子，毫不犹豫地反驳。
    “我刚查了，他只有初中学歷，英语单词都记不住几个。现在高三了，就剩半年高考，你觉得他这种半路出家的能考上大学？能勉强混个大专就不错了。”
    “所以他来学校学习是作秀？”听著沈依玉的一套分析，贝琳发出疑问。
    “难道不是吗？咱班很多人都是这么觉得的。”沈依玉道。
    贝琳犹豫了一下，忽然抬头小声问道：“对了依依，你刚才说娱乐圈的男明星背地里都乱搞，真的假的？”
    王诗曼这时正把泡得通红的小脚丫从水盆里捞出来，听见这话脚上的动作一顿，忍不住也转头看向沈依玉，显然来了兴趣。
    “网上不是有很多爆料吗？上次潮汐女团被爆出来在某个富豪別墅里搞银趴，好几个当红男明星都在场。”
    “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反正网上传的很凶。而且这种局在娱乐圈多得是。楚若然不可能一点都不沾。”
    宿舍里的女生面面相覷，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
    “阿嚏！”
    “阿嚏！”
    “阿嚏！”
    楚若然连打三个喷嚏。
    余南汐在纸上写著公式的手顿了一下，歪著头看向楚若然。
    “没事。”他揉了揉鼻子，“可能是感冒了。”
    余南汐低头，继续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串密密麻麻的符號：“唔......傅立叶变换也讲完了。”
    楚若然看著她工整的公式，又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掛钟——十一点十分。
    他忽然有点出神。
    深夜十一点多，自己居然和一个胸大人呆的萌妹在房间里研究傅立叶变换和拉格朗日函数。
    这要是传出去，圈里恐怕没有一个人会信。
    “唔，听懂了吗？”余南汐歪著脑袋，语气软软的。
    楚若然盯著那一大串复杂的公式看了两秒，然后抬手指著中间某一段：“这里的周期延拓，是不是跟前面你讲的奇偶性有关係？你不是说偶函数的傅立叶展开只含余弦项吗？”
    余南汐顺著他指的地方低头看去，那一段恰好是函数在[?l，l]区间內做周期延拓的部分，图像左右对称。
    “嗯。这里是偶函数延拓后的波形，对称於 y轴，所以展开式里只保留了余弦项。”
    她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刷刷写下傅立叶级数的標准形式：f(x)= a?+Σ(n=1→∞) a?· cos(nπx / l)
    “因为是偶函数，所以b?=0，没有正弦项。”
    楚若然点了点头，又认真看了一会儿：“那这个a?的定义式，是不是也可以简化？我记得奇函数会导致积分对称区间內结果为 0？”
    “嗯。”
    她点点头，一边手写公式一边解释：a?=(2 / l)x∫?? f(x)· cos(nπx / l) dx
    “你看，因为是偶函数，我们就直接把积分区间从[?l，l]变成 2x∫??，这样推导速度会更快，结果也更乾净。”
    “所以傅立叶係数的本质，其实就是函数和基函数之间的投影关係。如果你把余弦看成一组正交基，它们就像是函数空间里的坐標轴。”楚若然问。
    余南汐停下笔，歪著脑袋看他：“唔.....你说的对。”
    顿了一下，女孩问道：“我还可以讲微分中值定理、不定积分、微分方程。唔……你想听吗？”
    楚若然愣了一下，望著余南汐一眨一眨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身上的呆萌只是一层壳，而壳下藏著对数学的纯粹炽热。
    “你很喜欢给別人讲数学吗？”
    “嗯。”
    “除了我，有人能听懂吗？”
    “唔......”余南汐认真想了两秒，然后摇摇头，“每次给小姨讲，她都会睡著。”
    楚若然轻笑一声：“那你给我讲吧，我不会睡著。但是你能不能从高一的数学开始教我？那种……特別基础的。”
    “唔.....可以的。”余南汐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楚若然坐过来。
    楚若然搬来一把椅子，坐下的那一刻，带起一阵微微的风，捲起女孩几缕髮丝的香味。
    “深夜飆车、拍戏、喝酒、排练我都干过。可和一个呆萌软妹在房间里一起做......数学题，还是人生头一回。”楚若然心想。
    夜深人静，桌边檯灯洒下温暖的光，勾勒出两人坐在一处的剪影。窗外寒风轻轻拍打著玻璃，屋內只听得见笔尖在纸面滑动的“沙沙”声。
    ……

 第10章发一篇《Nature》，吊销的驾照能恢復吗？

    翌日，早自习。
    一中规定早上六点前必须到教室。天还未亮，走廊里迴荡著匆匆的脚步声。
    楚若然一手拎著书包，一手拉著余南汐的袖子，试图让她快点上楼。
    然而身后的女孩却迷迷糊糊的抱著楼梯的栏杆不放，眼睛眯成一条缝，步仿佛下一秒就要靠著栏杆睡著。
    “快走了，一会迟到了。”楚若然无奈的扶了扶额。
    昨晚余南汐给他辅导数学一直讲到凌晨一点多。要不是楚若然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一点半，余南汐压根没打算停。
    楚若然那一刻真的意识到这个女孩不只是会数学，而且是热爱传播数学。
    但再喜欢也得睡觉啊。
    楚若然虽然有40%的疲劳抵抗，但余南汐只是个普通人。於是他毫不犹豫地把女孩的课本和演算纸没收，强行让她休息。
    最后余南汐小手捏著衣角，软软的说道：“那个……明天，还要。”
    “？”
    楚若然当场愣住，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
    回到现实，天很黑，走廊还迴荡著脚步声。
    楚若然一路拉著迷迷糊糊的余南汐，终於把她带到了教室门口。女孩又困脚步又沉，几乎是靠著他走上来的。
    教室门口，班主任柳妙舞早已站定，像往常一样提前到岗抓迟到。
    “早，柳老师。”楚若然打了个招呼。
    “唔……早。”余南汐半睁著眼，水雾朦朧。
    柳妙舞微微頷首，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楚若然，一会儿跟我去趟办公室。”
    说完，她抬腕看了眼腕錶，然后转身拦下几个正踩点衝来的学生。
    “王启军，又迟到。”她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眼角下那颗泪痣在格外醒目，让她的气质多了几分冷魅。
    “老师，我就晚了一分钟……”黑皮体委王启军挠著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这是你这个星期第四次迟到了。”
    “呃……”王启军訕訕地低下头，手还在后脑勺上挠著。
    柳妙舞的视线移向一旁。
    学委贝琳和班长王诗曼低著头站在王启军身后。两人气喘吁吁地从女生宿舍一路小跑过来，明显也晚了点。
    “你俩怎么也迟到了？”柳妙舞微微皱眉。
    “老师……我们早上起来肚子不太舒服。”贝琳小声解释。
    “我办公室有药，还不舒服的话跟我说。你们俩先进教室吧。”
    “谢谢老师。”两个女生连忙低头进了教室。
    “欸？！”王启军眼看著她们被放行，顿时抬起头：“老师，那我也进去吧？”
    “你进去站半小时。”
    “……不公平。”王启军小声嘀咕。
    “嗯？”柳妙舞斜睨了他一眼，眼角那颗泪痣衬得她目光多了几分压迫感。
    “我进去站著，我进去站著......”王启军浑身一颤。
    楚若然站在旁边默默围观，全程没吭声。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高中生的紧迫感。
    “这就是高中啊.....”
    他抬眼看了看走廊的窗户，窗外天色依旧昏暗，整个城市都还没睡醒，学生们就已经开始了早读。
    柳妙舞处理完最后一名迟到学生，转头看向他：“楚若然，跟我来办公室。”
    “好。”楚若然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下意识朝教室里望了一眼。
    余南汐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睡的很熟。
    他收回目光，快步跟上柳妙舞。
    走廊的地面是浅色大理石。柳妙舞穿著高跟鞋，吧嗒吧嗒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两人一路走到办公室，屋內没人，暖气开得很足。
    柳妙舞脱下外套，露出里面剪裁利落的白衬衣。她坐下时双腿交叠，黑色的丝袜紧贴著修长的腿部线条，隨著动作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楚若然搬了张椅子坐在柳妙舞对面。虽然他在圈里见过不少女明星，各种风格的都有。但像柳妙舞这样身材出眾、气质冷魅又兼具知性的女人，並不常见。
    “楚若然同学，昨天上了一整天的课，感觉怎么样？能跟得上吗？”
    “感觉还不错。”楚若然点点头，“勉强能跟上吧。”
    “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你既然进了我的班，我就有责任对你负责。如果在班里遇到什么问题，无论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柳老师。”
    “学习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有没有哪一门学科是你觉得比较薄弱的？”
    楚若然沉默了一下。
    穿越前自己是文科生，而且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哪一科都很薄弱。
    “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柳妙舞看著他：“你说。”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力特別好，哪一门学科会提升的最快？”
    柳妙舞思索了一下：“如果是单纯的记忆力好，那英语和语文提升最快。”
    “英语其实就是词汇量的积累。当你能像读中文一样去看英文文章，英语自然就能拿高分。”
    “语文同理。记忆力好的人可以多看范文，多背古文。看得多了、记得多了，语文成绩自然也会提升。”
    “那数学呢？”楚若然追问。
    “数学靠的是理解和顿悟。它不像语文和英语可以靠死记硬背。大多数学生的数学成绩都是靠刷题刷出来的。做多了才会有题感。物理、生物也一样，不过生物可能更偏向记忆。”
    楚若然听完，心里一阵瞭然。
    自己现在每门都差，不能鬍子眉毛一把抓。不如集中突破一门。
    如果真像柳妙舞说的那样，那就从英语入手，用【专注】和【汲取】先把英语吃透。
    只要把英语提上来，起码可以稳住一门学科，后面也能腾出精力去啃更难啃的。
    念头一定，楚若然下定决心：外语得学啊！
    “我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学习状態。楚若然同学，加油，继续保持现在的態度，努力衝刺一所本科院校。”
    “好的老师，我会努力衝刺清北的。”
    “……嗯？”
    柳妙舞很明显的一愣。
    她看著咧嘴笑的楚若然，以为他是在幽默。
    “回去上自习吧。”柳妙舞敲了下键盘，打开电脑办公。
    楚若然起身准备离开，却在无意间扫了一眼她电脑的屏幕。桌面背景是一张合照，画面里站著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背景像是实验室，还有不少外国面孔。
    他被这幅照片吸引，刚想多看几眼柳妙舞忽然点来一封邮件，密密麻麻的英文显示在电脑屏幕上。
    “嗯？还有事？”柳妙舞注意到楚若然杵在原地，柳眉轻挑，问道。
    “啊.....没事，就是好奇老师在看什么邮件？”
    “没什么，一封之前投稿《nature》的邮件。”
    “na.....nature？美国《自然》杂誌？”楚若然吸了一口气。
    “嗯。”柳妙舞点头，。
    楚若然脑子里被震了一轮。
    不是，一个高中老师给全球顶刊投稿？
    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个呆呆软软、讲起傅立叶变换时眼睛都在发光的大胸妹余南汐，再看看眼前这个穿著白衬衣、气质冷魅的班主任柳妙舞。
    这还是高中吗？怎么臥虎藏龙的啊？
    他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老师……”楚若然忽然开口。
    “嗯？”柳妙舞抬起头。
    “如果我发一篇《nature》，交警能把我吊销的驾照恢復吗？”
    “……”
    ......

 第11章 你可以骑著校长来上学

    “如果我发一篇《nature》，交警能把我吊销的驾照恢復吗？”
    柳妙舞沉默片刻。
    “驾照能不能恢復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能骑著校长来上学。”
    啊？
    楚若然傻眼.jpg。
    “老师，你还挺幽默......”
    “是你先幽默的。”
    “......”
    “快回去上自习。”柳妙舞抬起眸子，眼角下的泪痣格外冷魅。
    楚若然感受著来自柳妙舞的眼神，那是一种来自老师的天然压迫感。
    嘶……
    这就是老师的气场啊。楚若然总算理解为什么王启军在教室门口被柳妙舞盯了一眼就原地打哆嗦。
    “老师，我走了。”
    他可不像王启军那样一副怂学生的模样，挥了挥手，大大方方地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楚若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端坐桌后的身影，鬼使神差的问道：“柳老师，你今年多大？”
    “比你大。”柳妙舞头也没抬，继续敲键盘。
    “哦，但是看起来特別年轻，像大学生。”
    “快点回去上自习。”
    楚若然关上了门，办公室重新恢復了安静。
    柳妙舞纤长的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击。过了几秒，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嘴角悄悄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嘴倒是挺甜。”
    ————————————
    教室里。
    余南汐依旧趴在桌子上，小脸埋在臂弯里，呼吸轻轻的。
    楚若然回到座位，顺手拿起英语书准备开启【专注】模式好好背单词。但下一秒，系统提示他周声望已刷新。
    【娱乐圈声望：230000】
    “23万了？折合下来有一百五十万的播放量？”楚若然有些惊讶。
    自己塌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照理说热度早就过了。可阅读量和播放量居然还在飆升。他点进去文娱板块，热搜榜第三条赫然跳入眼帘：#楚若然高中復读#
    “哈？”
    復读也能上热搜？
    打开话题页，最上面是一段偷拍他在校园里走路的视频。
    【昔日流量偶像，如今混入高中备战高考？】
    评论区瞬间爆炸，各种阴阳怪气和嘲讽刷屏而来。
    【一个初中文凭的人还想高考？】
    【別耽误別人复习行吗？你这是给別人纯添乱！】
    【服了，学校真的敢收？】
    【坐等半年后考上大专！】
    楚若然扫著评论区，倒没感到烦躁，反而隱隱有点兴奋。不管是骂声还是质疑，只要热度还在，声望值就会涨。
    他返回榜单界面，热搜第一：#演出行业协会的官方声明#
    一份来自华国演出行业协会的官方声明被顶在热搜第一。
    【为贯彻《关於开展文娱领域综合治理工作的通知》，加强从业人员职业操守建设，现决定將郑某等68名存在违法违规、失德失范行为的艺人及主播列入警示名单。】
    【郑*，翟*临，楚*然……】
    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楚若然的心情意外地平静。
    这份警示名单出自行业协会，並不具有法律强制力，也不是来自官方通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並没有被封杀。
    “如果官方一直不出面封杀，那我就是默认的半封杀状態……”
    楚若然很清楚行业规则。一些失德艺人不会直接被官方点名封杀，而是列入半封杀名单。
    节目、视频仍可正常播出，不会被打码和下架。但是不可以直播带货，也不可以参与正剧。
    “是时候开启作家圈声望路线了。”
    楚若然扫了眼课表，第二节是体育课，正好可以用手机码字。
    “必须抓紧了......”楚若然低头翻开英语课本，一边盯著单词一边飞速思考。
    娱乐圈半封杀？那就杀进作家圈！
    正想著，站在后黑板的王启军看了眼时间，见站立惩罚时间结束便揉了揉腿回到座位。
    他刚坐下，就拿起桌上一本黑皮书背单词。
    楚若然挑了挑眉，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军子，你这是什么书？”
    王启军回头，晃了晃手里的封面：“猩火乱序版《高中英语词汇3500词》，你没买？咱班头说了最好人手一本，背单词用的。”
    楚若然眯起眼：“这本书借我看一个早自习好吗？”
    “可以啊。不过你最好买一本。”王启军把书递过来。
    “不用，”楚若然翻开书，手指在单词间轻轻划过，“你借我两天，我两天就背完了。”
    “啊？两天背完3500词？”
    王启军看著楚若然那双平静却认真的眼睛，突然有点迷茫。
    “你该不会英语基础很强吧？”王启军试探道，“我知道很多明星英文都挺好的……”
    “我没有基础。”
    “啊？”王启军愣住，“那你……”
    “我有掛。”
    “……你说啥？”
    楚若然翻了一页，看也不看他：“你知道什么是风灵月影吗？”
    “风灵什么？”王启军疑惑。
    蓝星没有风灵月影，王启军自然不知道楚若然在说什么。
    楚若然正色：“我乃是风灵月影宗大弟子。今奉师命下山修行，为的是半年后的穹顶之战。贵门派虽藏龙臥虎，人才济济。然我宗早已窥天机，窃阴阳，驭风雷，踏星河。”
    “半年之后我必一人一剑，一掌破阵，一步登天，登临穹顶之巔。”
    “......叉哥，你不写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王启军被楚若然说懵了。
    “现实永远比小说精彩，下了早自习你可以隨便考我前五百个单词。”
    “真的？”王启军突然有种荒谬感。
    这哥……一早自习背五百个单词？
    楚若然没有回他，低头继续翻书。
    王启军观察了几秒，实在憋不住，伸手捅了捅前桌的王诗曼。
    “班长，叉哥疯了。他说他早自习能背五百个单词。”
    王诗曼正在看物理，一听这话，惊讶地回过头，大大的杏眼望向楚若然。
    “五百？”王诗曼的同桌沈依玉同样听到了王启军的话，鼻尖微皱，“你以为他吃了记忆麵包啊，背五百个？吹呢吧。”
    沈依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单词本，轻哼一声：“我这一早上才背了七十个。他要是真能背下五百个，我就改口叫他爸爸。”
    “依依，你话別说的太死。”王诗曼撑著下巴，眼睛弯弯，“说不定他真的能背上五百个呢？”
    “他能背上五百个我就喊他爸爸，背不上我就发小红薯diss他。”
    沈依玉仰起脸。
    ……

 第12章 （小奶音）滚呀~

    早自习结束，王启军拿著单词本。
    “叉哥，我提问了啊。”
    “问吧，前五百个隨便问。”
    “abandon什么意思？”
    “放弃。”
    “relevant？”
    “相关的。”
    “reluctant？”
    “勉强的，不情愿的。”
    王启军翻了一页：“meticulous？”
    “极其仔细的，严谨的。”
    “contemplate？”
    “沉思。”
    “……我靠。”王启军震惊，“叉哥，你有点东西啊！”
    站在一旁的沈依玉神情不屑：“你问的单词太简单了。”
    王启军：“我问的哪儿简单了？我都是问的我不认识的单词。”
    “你英语考80分，能认识几个单词？”沈依玉皱著鼻子，“让我来。”
    说著，她直接將王启军手里的单词书拿过来，翻出几个生僻又绕口的长单词。
    “circumlocution？”
    “迂迴曲折的说法。”
    “perfunctory？”
    “敷衍的。”
    “transcendentalism？”
    “超验主义。”
    沈依玉：……
    王诗曼靠在课桌上，杏眼弯弯：“依依，你要加大难度呀。”
    沈依玉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大。
    一旁的王启军嘿嘿笑著：“沈依玉，准备好改口了吗？”
    “去死呀！”沈依玉奶凶奶凶的瞪了他一眼，咬著唇，“这都是巧合，恰好问到他背过的。”
    楚若然挑了挑眉，看著眼前个子不高，说话天然小奶音的女孩。自己和沈依玉几乎没什么交集，她怎么突然跑过来主动提问自己？
    真奇怪。
    “我再问你十个。”沈依玉抿了抿嘴唇。
    “问吧。”
    “ineffable？”
    “难以言喻的，言语无法表达的。”
    “obfuscate？”
    “使模糊，使困惑。”
    王启军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我听都没听过这些单词……”
    沈依玉捏著书角的手用力了一些：“recalcitrant？”
    “顽固的，不服从的。”
    “sagacious？”
    “睿智的，有远见的。”
    沈依玉提问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著。一些没去吃饭的学生好奇的看著围在后排的班长和体委几个人。
    逐渐的，学生们慢慢的凑过来。很快把楚若然的位置围了起来。
    沈依玉手里握著书，声音慢慢的变得颤抖。一些几齣去吃早饭的学生被沈依玉的声音吸引，纷纷转过头张望。
    “他们在干嘛呢？”
    “好像在提问单词？”
    “谁在答啊，楚若然？走，过去看看。”
    “哎，他居然都答出来了！”
    “我靠……这单词我早上刚背完，啥意思来著……”
    人群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学生从座位上走下来围到了楚若然的位置旁，形成一个小小的人墙。
    沈依玉握著书角，指尖有些发白。
    自己背了一早自习才记住了四十几单词。怎么这个傢伙刚来一天就能答出这些不常见的单词？
    沈依玉不信邪：“trepidation？”
    “惶恐，战慄。”
    “vicissitude？”
    “兴衰变迁，人生沉浮。”
    沈依玉吸了口气，奶音加重：“unctuous？”
    “虚情假意的，油腔滑调的。”
    “zealous？”
    “热情的，狂热的。”
    沈依玉手指紧握词典，问下最后一个单词：“disingenuous？”
    楚若然平静的抬起头：“不真诚的，虚偽的，假装不知道的。”
    沈依玉：……
    她慢慢合上书，手指仍在轻微发抖。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一连串高难度词汇的衝击中缓过神来。
    “你……你早自习真的背了五百个单词？”沈依玉抿著嘴唇，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准確来说，是五百一十九个。”
    周围围观的同学顿时爆出一阵热烈的惊嘆声。
    “真的假的？五百多个？”
    “我刚才听沈依玉问的几个很难的单词，他都答出来了。”
    “他是不是英语底子本来就很好啊？”
    这时，教室门口又有几个好事的学生探头进来，试图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有几个同学乾脆走进来，挤进人群。
    楚若然看著越来越多围过来的同学，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刚想开口，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大家让一让吧，楚若然同学还没吃早饭呢。”
    王诗曼语调不高，却清清楚楚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对啊对啊，叉哥还没吃饭呢！”
    王启军立刻跟著应和，一边说一边起身，推了推几个平时玩的熟的同学：“都让一让，別围著了。”
    人群这才慢慢散开，三三两两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但还有不少人临走前回头张望，议论不断。
    楚若然看了王诗曼一眼，轻轻頷首：“谢谢班长解围。”
    他站起身，扫了眼墙上的掛钟——七点三十五。早自习在七点二十五结束。学校给学生三十分钟的早餐时间，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
    “我先去吃饭了。”楚若然说道。
    “嘻嘻，我也去，一起呀。”王诗曼笑盈盈地跟上来。
    “叉哥我也去，饿死了。”王启军收起书，隨手扔回自己的桌上。
    楚若然转身，刚迈出一步，一只细长白皙的小手突然轻轻拽住了他的校服袖子。
    “嗯？”
    楚若然回头，余南汐迷迷糊糊的仰著脑袋，水润的眼睛还掛著刚醒的雾气。
    “饿饿……饿饿。”她声音软软的。
    楚若然看著女孩呆呆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我给你带饭，你吃什么？”
    “乾脆麵……”女孩说完，又软绵绵地鬆开手继续趴下睡觉。
    “她一早自习都在睡，现在还睡？”王启军在旁边咋舌。
    几人一起走出教室，沿著走廊下楼梯。沈依玉和王诗曼挽著手，並肩走著。
    王诗曼笑意盈盈地弯著眼睛，靠近沈依玉小声说道：“依依，別担心，我嘴很严的。我不会向楚若然透露你打赌的事情。”
    沈依玉眼睛低垂著，看著脚下的台阶，小声嘟囔：“我只是隨口一说......”
    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王启军忽然回过头，咧著嘴笑道：“叉哥，今早沈依玉和我们打赌来著……”
    “王启军，你……”听到这话，沈依玉立刻抬起头，小奶音瞬间炸了。
    但王启军根本没理她，直接爆料：“她说你要是真能背下五百个单词，她就喊你爸爸。”
    空气静了两秒。
    沈依玉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
    “王启军！！你嘴巴是漏斗吗！”她气得跺脚，大眼睛瞪得溜圆。
    王诗曼在一旁拉著沈依玉，安慰道：“好啦依依，彆气了。王启军这个大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若然没说话，只是低头看著沈依玉，脑子里回味刚才王启军那番话。
    喊自己爸爸？
    他的目光落在沈依玉身上。
    让这么一个天生小奶音，扎著松松丸子头的女孩喊自己爸爸。
    嘖，別说，一定挺有感觉的。
    楚若然嘴角微微翘起。
    沈依玉瞧见他那抹笑，鼻子皱了皱：“你笑什么？”
    “没什么，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哼，变態。诗诗，我们走，不想跟他一起吃饭！”沈依玉小脸鼓鼓的，拉住王诗曼的胳膊。
    两人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王启军的声音。
    “沈依玉，愿赌服输。记得改口哈。”
    沈依玉脚步一顿，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小奶音爆炸：“滚呀！”
    ……

 第13章 没有女孩子会拿清白开玩笑

    体育课。
    体委王启军带著全班做了几组热身运动，隨后又领著大家绕操场跑了两圈。
    冬日的风透著寒意，但阳光洒落在操场上，倒也不那么刺骨。
    两圈跑完后，不少女生额头掛著细汗，呼吸微喘。
    体育老师吹哨子宣布自由活动。班里的男生们大多成群结队往篮球场跑去，吆喝著开局打球。女生们则三三两两挽著手压操场，或者坐在跑道边聊天边晒太阳。
    楚若然注意到一旁的草地上，王诗曼和沈依玉正围在余南汐身边。余南汐软绵绵地倚在王诗曼肩上，脸颊泛红，气息明显急促。
    跑两圈就累成这样了？
    楚若然看出来余南汐的体质似乎不太行。
    “这身体素质，体测能过吗……”他心里暗自嘀咕。
    自从教育厅下发新规，高中体育成绩被纳入毕业標准，不合格的学生將无法拿到毕业证，直接影响高考。
    体育老师再也不会生病了。
    楚若然收回目光，没多停留，掏著兜慢慢朝操场尽头一处僻静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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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到靠墙的位置坐下，低头打开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
    我真没想重生啊，开码！
    【建鄴国际酒店金碧辉煌的包厢里，一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
    .......
    【桌上的主角叫陈汉升，基本上敬酒或者阿諛奉承总和他有关係.......】
    ......
    【“陈汉升，你怎么可以喝酒！”】
    ......
    十点的太阳缓缓升高，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温度。金色的光线斜斜的落在楚若然的发顶，镀上一层暖金色。
    楚若然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和微微发酸的手指。
    四十五分钟，一节体育课的时间。他在手机上敲下了五千多字，平均一分钟一百字。
    对於用手机码字来说，这个速度已属上乘。但在他看来，效率还是太低。
    “手机敲字太吃力了，还是得想办法用电脑码字。”他暗自琢磨。
    休息了几分钟，楚若然又低下头继续打字。这本小说的內容全都印在他脑海里，他只需要原封不动地把它敲出来即可。
    能打多少就打多少。这本书属於慢热型，楚若然完全可以用爆更增加热度。
    至於网文圈里默认的上架前每天4000字，他根本不在意。別人上架前少更是为了上架后爆更。他打算上架前爆更，上架后猛猛更。
    一本本来就在都市文领域封神的作品，如果能做到每天十更，还愁没声望？
    ……
    下午，阅文集团，起点中文网编辑部。
    编辑佳尔正坐在工位上审稿。
    虽然是新人编辑，但佳尔看书的速度非常快。刚刚被他筛过的书就有十几本，然而没有一本能签约。
    他看著千篇一律的剧情和套路，不由得喝了口咖啡提神。放下咖啡杯的时候，他刷到了下一本书——《我真没想重生啊》
    都市生活分类。
    佳尔扫书速度很快，大致瀏览了一遍剧情。
    文风乾净整洁，语言节奏清爽。剧情一步步铺开，没有那种新人写作常见的“设定先行、逻辑混乱”问题。
    “这节奏还挺老练的。”
    佳尔盯著屏幕，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页面右上角的作者笔名——我是叉哥。
    “呵，还挺能蹭热度。”他笑了一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如今楚若然热度却居高不下。尤其是那段被防爆叉叉在电线桿上的视频，全网刷屏，弹幕都快挤爆了。
    佳尔放下咖啡杯，立刻滑动滑鼠发出签约邀请。
    他又扫了眼作品更新数：“六章？一万五千多字？看著文风应该是个老作者，但是怎么一上来就发这么多章？”
    一丝好奇涌上佳尔心头，他切回后台点开“我是叉哥”的作者信息。
    很乾净，没有任何关联的帐號。
    “要么是外站来起点证道，要么是用別人的身份证號。”
    佳尔举著咖啡，心里十分篤定“我是叉哥”是个老作者，隨后给他发过去签约站短。
    十分钟后，咳咳。
    qq的好友验证的咳嗽声响起，一个暱称“我是叉哥”的qq帐號发来好友申请。
    【申请备註：我是《我真没想重生啊》的作者，我是叉哥。】
    佳尔盯著屏幕，点了同意。很快，那边的消息跳了出来。
    【我是叉哥】：你好，编辑老大。
    【佳尔】：你好。你是外站作者？
    【我是叉哥】：我不是。
    【佳尔】：文笔很流畅，文风也不错。不像是新人。
    【我是叉哥】：我高中生，文笔是写作文练出来的。
    【佳尔】：……
    【佳尔】：你该不会未成年吧？未成年一定要和我说，別坑我（小黄人流汗）
    【我是叉哥】：我復读生，成年了。编辑老大，能不能多给几个推荐位？
    【佳尔】：推荐位要等到上架，而且是看追读和订阅数据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对了，你新书期每天两更就可以。
    【我是叉哥】：没事，我存稿多。上架前每天一万字。
    【佳尔】：没必要。除非你有五十万存稿。
    【我是叉哥】：我有三百一十三万存稿，都在脑子里呢。
    噗嗤。
    佳尔给看笑了。
    【佳尔】：那你加油，爭取十万均订。
    【我是叉哥】：谢谢（范德彪抱拳.jpg）
    ......
    千帆娱乐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外阳光下斜，室內烟雾繚绕，窗帘拉了一半。
    千帆娱乐副董事长林昌河穿著西装，手里夹著烟。五十出头的年纪，面色红润，鬢角整齐，整个人透著一股精明老练的气场。
    此刻，他坐在办公椅上，手肘搭著扶手，烟雾从唇角缓缓吐出。
    “星际娱乐赵长青那边的飞天少女团这个月已经上了三次热搜，而我们这边的星恋计划还没影子。股东们已经开始问责了。”
    说完，林昌河眼睛盯著身边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手不老实的摸著她挺翘的臀瓣。
    王雨桐丝毫不反抗，就这样让林昌河摸著。她抚了一下髮丝，拉开半透明的制服外套，露出白皙晃眼的深v事业线。
    “林总，飞天少女团那边靠素人改造出道选手炒起了话题，说什么草根逆袭。今天早上上楼热搜第三。”王雨桐嗓音轻柔带媚，贴近耳畔说著话，身子微微弯曲，坐进了林昌河的怀里。
    作为千帆娱乐刚推出的女团“心动预警”的队长，王雨桐的人设是冷感御姐。可在林昌河面前，她恨不得热的把衣服全脱了。
    林昌河掐灭菸头，扔进旁边的水晶烟缸。隨后手掌沿著王雨桐白皙的锁骨向下摸索。
    “赵长青那老狐狸凡事都比我们快一步。心动预警必须马上出道。风头要是再抢不回来，资源全都要砍。”
    吴雨桐坐在他腿上，身子轻轻一动，凑近林昌河的耳边，温热吐息拂过他的侧脸，声音软得几乎滴水：“那……林总您想怎么办？”
    林昌河斜睨了她一眼，用力捏住手里把玩的柔软。
    吴雨桐闷哼一声，下齿咬著嘴唇。
    “热度这东西，要么靠钱砸，要么靠血腥……而现在，最便宜最快的办法就是碰瓷。”林昌河目光沉了沉。
    “楚若然最近不是又上热搜了吗？趁著他还有热度，蹭他的流量。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跟他一起上过一个品牌活动吧？你在微博上就说那次活动后台，他对你动手动脚有越界行为。这个话题绝对能把舆论能炒起来，而且蹭他没成本。”
    林昌河说完，拍了拍王雨桐的臀瓣。后者沉默了一瞬，但是很快便勾起嘴角。在这个圈子里混，就要学会卑鄙。机会只有一次，这將是她把“心动预警”打进主流话题榜的机会，也是她登上顶流舞台的机会。
    “林总，您放心。我会在微博写一篇小作文控诉楚若然。反正他已经塌房了，不是吗？”王雨桐扬起下巴，眼里透出精亮的光。
    ……
    当晚十点。
    微博热搜第一位，词条：#某塌房男星曾对女团成员不轨#
    【我鼓足勇气把黑幕爆出来，没有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林语彤heart
    短短半小时，吴雨桐的小作文转发突破十万。
    ……

 第14章 楚若然同学，你真的性骚扰了吗？

    晚上十一点，书桌前灯光温暖。
    余南汐手里捧著高数课本，声音软软的：“泰勒公式展开我讲完了，有什么问题吗？”
    “公式我理解了，但是我想知道泰勒是谁。”楚若然抬头说道。
    余南汐歪了歪头，小手放在唇边思考了一会：“……布鲁克·泰勒。英国十八世纪的数学家。他提出了泰勒展开式，用来逼近函数。”
    “这个你也背下来了？”楚若然感觉不可思议。
    余南汐点点头，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f(x)≈ f(a)+ f′(a)(x?a)+ f″(a)(x?a)2/2!+ f?(a)(x?a)3/3!+…
    “这是泰勒展开，可以用多项式在 x附近逼近函数的值。”
    她写完，把笔递给楚若然：“唔，你试试sin(x)展开。”
    楚若然拿起笔，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写下：sin(x)= x - x3/3!+ x?/5!- x?/7!+…
    余南汐看著公式，眨了眨眼睛：“这道题你来做。”
    她指著练习册上的一题：lim x→0 (sin(x)- x + x3/6)/ x?
    楚若然看了一眼：“直接代入是 0/0，不定型。得展开 sin(x)才行。”
    他低声念著：“sin(x)= x - x3/6 + x?/120 -…”
    “那分子就是 x - x + x3/6，再加上 sin(x)里的高阶项 x?/120……相当於 x3/6 - x3/6 + x?/120。”
    “正好前面全抵消，分子变成 x?/120。”
    “再除以 x?，就是(x?/120)/ x?= 1/120。”
    余南汐眼睛闪著光：“唔……你居然听了一遍就会做题了。”
    楚若然摊摊手，笑著靠近了些：“是你讲得好，小余老师。”
    “那我继续讲柯西不等式。”余南汐嘴角微抿，认真写著公式。灯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纤细的影子。
    “高数明天再讲吧。”楚若然忽然开口，伸手捏住她握著的笔。
    笔尖顿了一下，在纸面上拖出一道微弯的线。
    “我现在想听点高中数学。”他说。
    余南汐侧过脸，长长的睫毛眨动：“唔，好。”
    她从书包里取出数学课本，在桌面上摊开。楚若然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十一点十五。
    “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他看著余南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唔……好。”余南汐糯糯的点点头。
    ......
    第一中学，女生宿舍。
    班长王诗曼的宿舍炸开了锅。自己班和隔壁班的女生都涌进来，把十几平方米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哎，你们看微博了吗？楚若然上热搜了，被指控性骚扰！”
    伴隨著一声尖叫，寢室里气氛瞬间炸裂。
    “什么？真的假的？”
    “是谁说的？有图有真相吗？”
    “没有图，但人家发了篇小作文啊，掛在热搜上面。写得很真诚，她还说『没有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你们懂吗？我是女生我懂，这种话不可能隨便乱说的！”
    “真噁心啊。我一开始还觉得楚若然挺诚恳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你们知道潮汐女团吗？就是之前那个在別墅里开银趴的组合。现在有人发微博暗示说楚若然也在场。”
    “太噁心了。开银趴，性骚扰。这种人居然还和我们一起上学，女生真的很危险！”
    忽然，有人语气一转：“誒，诗诗，你最近不是跟楚若然走得挺近的吗？他没骚扰你吧？”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王诗曼。
    王诗曼盯著手机上的热搜，表情有一瞬的凝滯。但很快她抬起头，脸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没有呀。楚若然同学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挺正常的，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装的。一定是装的！”
    “对对，咱们以后离他远点比较安全。”
    寢室里一片嘈杂，气氛像被点燃，烧得飞快。
    坐在床头的小个子沈依玉安静的滑著手机，没加入討论。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条被转发上万次的微博上。
    【王雨桐heart：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真的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站出来。
    三个月前我曾参加某品牌活动，在后台独处时遭到楚若然的言语调戏和肢体冒犯。
    他当时已经喝了点酒，趁没有工作人员在场，对我动手动脚。
    我拒绝了，但他的態度依旧轻浮，让我一度感到极度惊恐和羞辱。
    直到今天，我依然记得那天我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哭的样子。
    我没有监控，没有图片，我知道有人会质疑我。但我想说：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在此我也呼吁那些受到侵害的女孩子们，不要默默忍受。
    .......】
    评论区炸开锅。
    【雨桐，你愿意站出来就值得被所有人尊重】
    【我信她的每一个字，因为我也是女孩子，女孩子是不会乱说这种事的】
    【没想到楚若然是这样的禽兽】
    【酒后乱性？太符合楚若然的人设了！他就是酒后失言被防爆叉叉在电线桿上的！】
    沈依玉盯著评论区，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经验告诉她娱乐圈的瓜可以吃，但不可以信。然而网友从来不在乎真相，只在乎能不能参与到猎杀的狂欢中。
    沈依玉放下手机，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王诗曼悄悄地从宿舍溜了出去。
    “诗诗要去哪？”
    她低声嘟囔，隨手拿起外套起身跟了出去。
    ......
    铃铃铃，铃铃铃。
    深夜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楚若然低头看著，是王诗曼打来的电话。
    “喂，班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王诗曼声音压得很低，像是躲在什么地方通话：“楚若然同学，你看微博了吗？”
    “微博？我在学习呢，没看。”
    但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
    “你看一下吧。现在班里的女生都在议论你，隔壁班的也全跑来我宿舍了。”
    “討论我？还是我被防爆叉叉在树上那件事吗？”
    楚若然不以为然的打开手机，微博热搜顿时映在他的瞳孔里。
    #楚若然性骚扰女团成员#
    #楚若然被曝参加某別墅派对#
    #楚若然，人渣#
    #王雨桐：我们女孩子不该保持沉默#
    楚若然指尖在屏幕上顿住，电话里传来王诗曼的声音。
    “楚若然同学，你真的性骚扰了吗？”
    ......

 第16章 阿猫阿狗都来蹭热度？

    “楚若然同学，你真的性骚扰了吗？”
    电话那头一时沉默，王诗曼能听得出楚若然轻轻吸了一口气。
    “班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那个叫王雨桐的女团成员我跟她並不熟，更谈不上骚扰。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是清白的。”
    “楚若然同学，我信不信其实不重要。现在隔壁班，甚至整个年级都在传这件事。我打电话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明天可能会有很多人对你指指点点。”
    “谢谢班长。”楚若然语气缓慢，“我知道换成是谁听到这种事都会质疑我，但还是很感谢你愿意半夜打电话提醒。”
    “嘻嘻，你是我们班的同学嘛，提醒你是应该的。好了，我得回宿舍了，要熄灯啦。”
    “嗯，明天见。”
    “拜拜。”
    电话掛断，王诗曼收起手机，沿著长廊走向宿舍。在一个拐角处，一道人影倚著墙，黑髮柔顺地垂著，眼神静静地望向她。
    “诗诗，我都听到了。你给楚若然通风报信。”沈依玉双臂抱著胸，皱著鼻子说道。
    王诗曼脚步一顿，有些意外，但隨即又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意盈盈地看著沈依玉：“嘻嘻，被你听见啦，依依。”
    “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沈依玉直视王诗曼。
    “没有啦。我只是尽一下班长的责任而已，你別想太多。”王诗曼眨眨眼。
    沈依玉没说话，鼻尖微皱的盯著王诗曼。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痴，见到长得帅的就迈不开腿。我只是觉得提醒他一下，至少让他明天心里有个底。”
    说完，她牵起沈依玉的手：“走吧，再晚就要熄灯啦。”
    ......
    灯光下，楚若然支著头听著余南汐讲解空间几何。
    “直线和平面的位置关係......”余南汐声音软软的，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两条交错的直线。
    “比如这两条直线，虽然在同一个空间里，但它们既不平行，也不相交，我们就叫它们异面直线。”
    她又画了一个倾斜的平面，在线外延伸出一条直线。
    “这就是直线与平面的位置关係，常见的三种是：直线在平面內、直线与平面相交，还有直线和平面平行。”
    “相交的时候，交点是唯一的。”她在图上点了点，“比如这个点p，就是直线和这个斜面唯一的交点。”
    她拿出一本练习册，指著一道题：已知直线l与平面α平行，过l作平面β，使得β⊥α，求β与α的交线与l的关係。
    楚若然沉思片刻：“这是……垂直截面？”
    “嗯。”余南汐点头，“既然β垂直於α，又包含l，那它跟α的交线，肯定就是垂直於l的直线。”
    “因为在β平面里，l和交线都存在，又因为β⊥α，所以交线⊥l。”
    楚若然瞭然的点点头，目光越过草稿纸，望向窗外的漆黑夜色。
    夜风拂过玻璃，街灯拉出长长的光影。他发了几秒呆，神情有些恍惚。
    余南汐注意到他的走神，抬起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唔.....回神啦～”
    楚若然思绪被拉回。
    “怎么了？”余南汐眨了眨眼，歪著头看他。
    “哦……没事。”楚若然嘴角扯出一点笑意。
    【专注】技能还在冷却，楚若然清楚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注意力开始飘散，思绪一个劲儿的往微博小作文上跑。
    虽然【汲取】能让他迅速理解和掌握知识点，但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很多信息像是过眼云烟。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小余老师，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唔......你是楚若然。”
    “你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吗？”
    听到这话，余南汐歪了歪头，困惑的眨眨眼。
    楚若然盯著她看了几秒，不由得失笑。
    这个女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和她做同桌，楚若然发现她上课听讲下课睡觉。回到家便埋头给他讲题，几乎从不碰手机。女孩还给楚若然看过她的手机界面，乾净得像一张白纸。
    qq、微信、瀏览器，b站，仅此而已。
    微博、小红书统统没有。
    余南汐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个曾经爆红、如今被骂得体无完肤的楚若然。
    “居然真有这种对娱乐圈零关注的人……”楚若然低头看著余南汐软软的侧脸，心里忽然有点触动。
    这样也好。
    省得自己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和指控。
    楚若然拿起手机，微博热搜第一依旧掛著那条：#楚若然性骚扰女团成员#
    热度已经突破两百万，並且还在不断上涨。相关话题词条一连串地掛在热榜前十。
    啪。
    手机被楚若然反扣在书桌上。
    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无济於事。现在的他不属於任何经纪公司。没有律师，也没有公关团队替他说话。只能冷处理。
    ……
    魔都，某五星酒店顶层套房。
    落地窗外是夜幕下的霓虹灯海，屋內灯光柔和。纪知微刚录完一段代言视频，坐在梳妆檯前卸妆。
    镜中的她眉眼精致如同雕琢出来的艺术品，肌肤白皙透亮。乌黑的长髮被隨意挽起，几缕碎发散落在鬢角。舞台上的她光彩夺目，而生活中她却有著一种不言自明的清冷。
    “微微，微博爆了！楚若然被曝性骚扰，上热搜第一了！”经纪人突然推门而入。
    纪知微卸妆的动作顿住，长睫微微一颤：“性骚扰？”
    “楚若然被吴雨桐实名指控性骚扰。”经纪人將手机递过来。
    纪知微眉心微蹙，手指滑过一条条评论。各大营销號、博主，甚至圈內艺人轮番发声谴责，热搜一条接一条地刷上榜。
    “微微，我们应该趁著这个时候跟进表態，支持女性、倡议艺德底线。全网路人缘会直接拉满。”
    纪知微没有接话，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些艺人发声討的微博上。良久，她慢慢的说道：“楚若然不是这种人。”
    经纪人一愣：“不是这种人？你和他认识？”
    纪知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俩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我能翻火也都靠他掏钱给我做专辑。现在你让我指责他性骚扰？”
    “微微，娱乐圈就是这样的。你不狠，站不稳。况且现在全网都认为他性骚扰，这个时候就算是插他一刀，哪怕最后结局反转了，网友也早忘了你说过什么。跟一句话赚热度，不会亏的。”
    纪知微看著她，唇线绷住，语气淡下来：“我不会踩著楚若然去红，也不会吃他的人血馒头。”
    说完，她拿起手机点进微博编辑框，指尖飞快打下几个字：我不信。
    发送。
    ......
    某別墅內，灯光柔和，红酒斟满。千帆娱乐旗下顶流刘星耀倚在落地窗前，接到了林昌河的电话。
    “明白，明白，林总，我知道该怎么做。”他一边应著，一边嘴角上扬，“我会马上发文，支持雨桐。”
    掛断电话后，刘星耀盯著微博热搜榜冷笑出声：“楚若然，你也有今天？当初你资源捧天，代言一个接一个，现在呢？gg、综艺都是我的。”
    他拿起手机，眼神带著毫不掩饰的快意与嘲弄：“再踩你一脚，確保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刘星耀手指飞快敲打屏幕。几分钟后，一条微博发布。
    【任何人都不该成为沉默的牺牲品。@王雨桐heart你很勇敢，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揭露真相。#我们和你站在一起#】
    紧接著，原本和楚若然在综艺节目中有合作的演员@沈风v也发声：【我在录节目的时候就感觉他很油腻，眼神经常不老实的扫著女性工作人员。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不寒而慄。】
    几分钟后，娱乐圈当红小@林芷薇v转发评论：【没有人应该在沉默中受委屈，我们不能纵容任何形式的侵害！严惩楚若然！@王雨桐heart#我们和你站在一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围观吃瓜的网友，瞬间被明星站队点燃情绪，战火迅速蔓延。
    热搜榜第二条——#娱乐圈多位明星力挺王雨桐#火速登上榜首。
    相关评论也如潮水般汹涌。
    【这么多人都站出来了，一定不会有假】
    【真噁心，以前还粉过他，去死吧楚若然！】
    【女团女孩那么辛苦出道，还要遭这种事？支持王雨桐！】
    【有没有人报警？让警方介入调查吧。】
    有人转发王雨桐的微博配图痛哭：【我也是受害者，我懂她的感受。】
    有人附上自己以前和楚若然一张模糊的合照：【那时候我就觉得他眼神不对劲。】
    还有人直接发起投票——【你相信王雨桐吗？】
    选项一边倒的支持王雨桐。
    一夜之间，群鼠狂欢。
    阿猫阿狗之流纷纷披上道德外衣，摇旗吶喊。
    .....

 第17章 是你们逼我的

    接下来的几天，楚若然照常来学校上课。他每天按时到校，认真听课、记笔记，下课后静静的在座位上背单词。
    王诗曼每次都会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沈依玉则和之前一样，看楚若然的眼神里带著几分不耐。至於王启军，他相信楚若然是清白的。两个人成为固定饭搭子，中午一起吃饭。有时余南汐也会加入他们的饭局。
    楚若然很享受这样的日常，普通安稳的高中生活。但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异样的目光从未消失。每当下课铃响起，三三两两的同学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眼神不约而同地瞟向他所在的位置。
    “你说那条微博是真的假的？”
    “还能有假？娱乐圈的人都下场站队了。”
    “啊？道德败坏成这样还能来上学？我们女生不是太危险了？”
    “嘘，小声点，他在看这边......”
    楚若然缓缓合上手中的单词本，抬起眼帘，视线落在靠窗那几个交头接耳的学生身上。那几人顿时訕訕地低下头假装看书。
    “最后面那个就是楚若然吧？”
    教室后门半掩著，一串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几名外班的学生躡手躡脚的探头进来，好奇的往教室里张望。
    “没错，和微博上的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都被锤成这样了还能淡定的坐在这背书？”
    “一定是装的，网上不是说他只有初中学歷吗？”
    议论声不大，却足够清晰。
    楚若然低头翻著书页。余光里，一个身影从他身旁走过，走到教室后门前。
    是王诗曼。
    她笑著看向门口那几人：“同学，请问你们找谁？”
    门外那几个人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地回答：“没、没找谁。”
    “那就麻烦別聚在这里了，会影响我们班同学学习的。”说完，她朝他们挥了挥手，顺手把后门砰地一声带上。
    走廊上，那几个人面面相覷。
    “她谁啊？”
    “好像是六班的班长。”
    “得了走吧走吧，一会上课了。”
    几人嘀嘀咕咕地散开。
    教室里，王诗曼取下手腕上的黑色发绳，一边走著一边把脑后的头髮拢起，扎成乾净利落的马尾。
    走过楚若然的座位时，楚若然抬起头看著王诗曼：“班长，谢谢你。”
    王诗曼正举著双手绑头髮，一边拉著皮筋一边笑：“嘻嘻，不客气。我看你学的认真，別被他们打扰到。”
    说完，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的那一瞬间，马尾轻轻晃了晃，顺著阳光轻盈一跳。
    “诗诗，你管他干嘛？”沈依玉皱了皱鼻子，侧头看著自己的同桌。
    “都是同学嘛。而且我这个人爱管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诗曼笑眯著眼。
    “真拿你没办法。”沈依玉撇撇嘴，压低声音提醒道，“不过你也別跟他走太近，容易被人说閒话。”
    “我知道啦。我只是尽一下班长的责任嘛。外班的那几个人影响到咱班的学习氛围了。”
    楚若然坐在后排，目光望著前方有说有笑的王诗曼。这时，王启军忽然回头，小声对楚若然咧咧嘴：“怎么样？班长不错吧？刚才她把后门关上的时候全班人都看到了。”
    “嗯，班长人很好。”楚若然点点头。
    王启军眼睛一转，又压低声音说道：“虽然班长平时对谁都笑嘻嘻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不是喜欢你？”
    楚若然一愣：“我才来咱班一个多星期，刚和班长算是熟一点，怎么可能就突然喜欢我？她就是那种热情外向的性格，对谁都挺好的。”
    “也是哈。对了叉哥，你的热搜还掛在第一，不打算在微博上解释一下吗？”
    楚若然合上单词本：“我现在没公关团队，也没有律师。无论发什么，只会被网暴得更惨。”
    “可我刚才刷到好几个热搜，那些人又发微博锤你了。”他说著把手机递过来。
    楚若然低头看去，微博热搜词条一条条跳进眼里：
    ——#楚若然耍大牌內幕曝光#
    ——#曾有工作人员被楚若然辱骂赶出休息室#
    ——#星际娱乐前员工实名举报楚若然#
    .......
    星际娱乐总部会议室。
    赵长青坐在会议桌主位，看著前方的投屏。会议桌另一侧，公关总监林舟翻页切换ppt，语速不快不慢。
    “赵董，距离吴雨桐发微博已经过去三天。我建议声公司立即支持受害者、维护公司价值观。同时让旗下艺人发声谴责楚若然的不良行为。一方面表达公司立场，另一方面也能藉机增加旗下艺人曝光，提升正面形象。”
    “最好能安排两个女艺人进行短视频发言，情绪真挚，站在女性角度。网络情绪需要情感锚点。”
    赵长青挺著肚子，双手交叠：“我一直没让你们动是因为楚若然手里攥著公司的一些黑料。我可不想他破罐子破摔把公司扯进去。”
    “赵董，楚若然有实质性证据吗？”公关总监林舟问道。
    赵长青冷哼：“他要是真有，当初解约就不会那么安静。”
    林舟闻言，看向一旁的法务负责人江晟：“我们发微博表態存在法律风险吗？”
    江晟推了推眼镜：“就法律层面说，楚若然与公司解约手续齐全，没有遗留纠纷，也没有任何投诉记录。公司现在和他没有直接利益关係。所以发微博声明公司立场没有问题。就算对方反咬，我们也能以侵害公司名誉为由起诉他。”
    赵长青抬起眼皮：“所以你的意思是楚若然翻不起风浪？”
    “赵董，我只能说我们发声不涉及法律风险。至於会不会引起舆论反噬，或者他会不会藉机自曝黑料......”江晟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林舟：“这个就是公关部的事了。”
    赵长青冷哼一声，敲了敲桌面，目光转向林舟：“那你说，能不能压得住？”
    林舟挺直了背：“赵董，只要公司统一发声，艺人跟进表態，把话题牢牢锁死在维护女性权益的道德高地，楚若然根本无法翻盘。”
    林舟继续补充：“而且我们艺人帐號的文案都已经准备好，只要赵董点头，十分钟內全线发布。”
    赵长青摸摸领带，想著那天楚若然威胁自己的样子，眼神沉了下去：“那就按你们的计划办，踩著这小子给公司创造收益。”
    ......
    十分钟后，星际娱乐旗下艺人和官方微博纷纷发声。
    【@yen吴：曾亲眼见他对工作人员颐气指使，冷脸傲慢。】
    【@安琪儿angel：拍mv时让全组等他两个小时，最后一句道歉都没有。】
    【@星际娱乐官微：我们尊重所有艺人，但也绝不纵容任何职场霸凌行为。】
    【@是秦霜呀：或许我早就该说出来了，但因为曾经是同事，一直沉默。我不是当事人，但我曾被他在后台贬低过我的能力、我的外形，甚至我的出身。他说过“你这种人也想红？別做梦了”。我承认我不够漂亮，不够出眾，可这不该成为他羞辱我的理由。今天看到另一位女团女孩站出来，我很佩服她的勇气。】
    【@方也：“看完那篇微博真的愤怒，希望有关部门介入调查。”】
    【@unis组合团体官微：我们女团成员不是玩物，呼吁对恶劣行径零容忍。】
    甚至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艺人也纷纷下场：
    【@小韦不皮：他以前来剧组就很拽，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韩舒遥：我们新人熬多久了？他靠一张脸走捷径，还这么囂张！】
    楚若然盯著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热搜，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星际娱乐几乎倾巢而出，很明显是赵长青那个老狐狸在背后指使。把自己性骚扰这顶帽子按死不说，还添上“耍大牌”“侮辱工作人员”的罪名。
    他眸色沉了下来：“我不发声，都来逼我是吧？”
    王启军看著从座位上起身的楚若然，疑惑道：“哎，叉哥，你要去哪？”
    楚若然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回过头，眸子幽深：“去干翻整个娱乐圈。”
    说完，他转身离开教室。
    走廊上，晨光冷冷洒下。楚若然把手伸进口袋，指尖轻轻摩挲那枚冰凉的道具——【娱乐先知】
    “等著吧，娱乐圈。今晚，我將掀起地震。”
    ......

 第18章 掀起娱乐地震

    柳妙舞坐在办公室批改著一沓英语卷子。坐在一旁的两个新来的年轻女老师在聊著护肤品。
    “我上次用的那个面霜还行，就是有点油。”
    “真的啊？我最近皮肤很乾，推荐给我唄？”
    两个人聊著，话题忽然拐到了娱乐圈。
    “哎，你看没看微博热搜？”留著齐刘海的生物老师柴琳眼睛一亮，压低了嗓子，“最近的瓜是真好吃，你看那个楚若然，不仅性骚扰，还耍大牌骂工作人员。”
    旁边的语文老师郝丹点点头：“看到了啊。一开始我还挺喜欢他，长得確实挺帅的……结果他居然是这种人。”
    “对了，他不是在柳老师的班里吗？你见过真人没？”
    “我不带高三，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两人说著说著，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旁边埋头批卷子的柳妙舞。
    柳妙舞来学校任教的时间並不长。跟她同时期入职的这两个女老师只能带高一普通班，而柳妙舞一来就被安排接手最难带的高三，还当了班主任。
    新人老师教高三重点班，这太少见了。
    不过柳妙舞的教学成绩摆在那里，高三六班年级前十里有六个人都是她班上的。最近还转来了一个各科小测成绩非常出色的新生，据说能衝击年级第一。
    虽说一中是小县城里的高中，但每年重点班里都能考出清北的学生。按照今年这个趋势，柳妙舞手里很可能带出一个清北的苗子。
    短暂的沉默后，那个留著齐刘海的生物老师小声开口：“柳老师，最近娱乐圈你有关注吗？”
    她说完看了看柳妙舞，语气放得特別轻。
    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柳妙舞话很少，几乎不聊八卦，也不像其他女老师那样討论电视剧。
    “你们是说楚若然吗？我知道他是明星，还酒驾。”柳妙舞头也没抬，红笔在卷子上画著批註线。
    柴琳轻轻吸了口气，小声补充：“嗯……不只是那个啊，最近网上又在说他在剧组耍大牌，还有性骚……”
    啪嗒。
    话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楚若然背著书包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屋里的人，隨即很礼貌地朝著几位老师点头：“老师们好。”
    柴琳和郝丹愣了一下。
    “真人好帅啊，和照片一模一样......”柴琳下意识在心里嘀咕。
    “这种人需要性骚扰吗？看上去也很有礼貌，不像是会耍大牌的样子……”郝丹也悄悄打量著楚若然。
    两人女教师面面相覷。
    楚若然並不知道进来前她们在聊自己八卦，目光很快从两人身上收回来落在正批改卷子的柳妙舞身上。
    “柳老师，我来请个假。”
    柳妙舞抬起头，手里的红笔轻轻顿住。晨光打在她清冷的侧脸上，眼角下那颗细小的泪痣让她的气质更显几分冷魅。
    “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一下。”
    “用不用去医院？最近流感挺严重的。”
    “回家吃点药，不见效再去医院。”
    柳妙舞看了他两秒，放下红笔，伸手去桌角的车钥匙：“行，我开车送你回去。”
    楚若然没拒绝，微微一笑：“那就谢谢柳老师了。”
    柳妙舞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风衣。
    米色的衣服披在身上，盖住的合身的白衬衣。黑色丝袜紧贴圆润的大腿，脚下的细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
    楚若然背著书包跟在她身后，两个人走出办公室，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两秒，柴琳和郝丹互相对视一眼。
    “柳老师虽然看著冷，其实心挺好的。每次学生生病都开车去送。”
    柴琳犹豫一下：“可你说柳老师会不会有危险啊？”
    郝丹盯著被关上的门想了想，摇摇头：“我看他和网上说的不太一样，挺有礼貌的，看著也安静……不像那种会乱来的人。”
    柴琳还是有点担心：“要不我发个消息提醒一下柳老师？”
    “算了吧，我觉得柳老师应该没事。”
    “好吧.....”
    ......
    “你家住哪？”
    “阳光小区，南门。”
    柳舞漾点著中控屏幕，输入地址后启动了导航。
    车里放著轻轻的背景音乐，是onerepublic的《apologize》，前奏的提琴声沉缓。
    楚若然坐在副驾驶，因为腿长的缘故不得不把座椅往后调了调。
    “柳老师，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楚若然看著双手把著方向盘的柳妙舞，开口热络气氛。
    “本科清北，研究生哈佛。”
    “......”
    楚若然愣了两秒。
    他原本只是想隨口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直接收到了这么巨大的信息量。
    “难怪能跟《nature》通讯……”楚若然想起那天在办公室看到的英文邮件，心里忍不住嘀咕。
    他偏头看了看副驾的柳妙舞，忍不住问出口：“柳老师，你一个哈佛毕业的跑回来当高中英语老师……这有点太屈才了吧？”
    “我回来当老师只是为了放鬆一下心情。带完你们这届，我就辞职出国去了。”
    “这样啊……”
    楚若然摸了摸发顶，忽然不知该怎么聊天。
    车窗外的街景迅速后退，晨光掠过车顶。车里的气氛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apologize》的副歌在音响里低低迴荡。
    良久，楚若然转过头，视线落在柳妙舞微抿的唇线和侧脸上。
    “柳老师，你知道拉格朗日吗？”
    “嗯？”
    ......
    车子停在阳光小区南门。
    楚若然下车，转身看著驾驶座的窗玻璃缓缓降下来，露出柳妙舞半张精致的脸颊。
    “柳老师，谢谢你送我回家，路上小心。”
    他说完，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乾净。隨后便转身走向小区。
    柳妙舞指尖轻轻摩挲著真皮包裹的方向盘，目光顺著车窗落在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真有趣。”
    她回想著楚若然刚才在车里跟自己侃侃而谈拉格朗日和泰勒公式。
    【拉格朗日乘数法是处理约束优化问题的，就是?f =λ?g。研究有约束条件下的极值】
    【还有拉格朗日中值定理，f′(c)=[f(b)-f(a)]/(b-a)。本质是把变化率精確找到一个点上】
    【其实泰勒展开也是类似的思路，把未知函数在某点展开成多项式近似。f(x)≈ f(a)+ f′(a)(x?a)+...】
    【还有多元泰勒公式，在最优控制里也会用到……】
    【偏导数其实就是在高维空间里抓住每一个变量的影响方向。?f/?x，变化率的方向感】
    【......】
    “一个高中生居然能说出这些……”柳妙舞手指轻轻点著方向盘，眼底浮出几分讶异。
    “甚至有些不常用的公式，我自己都快忘了……”
    车里的音乐在耳边低低地响著，她轻轻扬起唇角：“第一次有人在车里和我聊高数，真有趣。”
    车灯拉出一道长长的光线，车子缓缓驶离街道。
    .....
    楚若然回到家，把书包隨手放到桌边並倒了杯温水。
    他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摸出【娱乐先知】。那是一颗小小的药丸，表面没有任何包装或商標。
    楚若然看都没看，仰头就著温水咽了下去。隨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躺在床上。
    【娱乐先知：使用后將进入强制沉睡状態（持续6小时），在梦境中接收来自未来的娱乐圈內幕、热搜爆点等信息】
    楚若然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像被水流裹挟著沉入深海。紧接著，一个个冷冰冰的新闻播报声在耳畔响起。
    “刘星耀耀因嫖娼被帝都警方带走传唤。”
    “沈风直播带货某羽绒服，声称100%鹅毛，经权威机构检测为羽丝。”
    “林芷薇为保数据，长期买水军控评。”
    “飞天少女团成员秦霜肉体交易细节。”
    ......

 第19章 娱乐圈这个粪坑，我楚若然炸了！

    星际娱乐，赵长青办公室。
    公关总监林舟拿著平板站在办公桌前，和赵长青匯报热度情况。
    “赵董，截至目前，公司旗下艺人发布的声援微博总转发量已经突破五十万。尤其是秦霜那条，被转发超过三十万，评论也在疯涨。”
    赵长青靠在真皮老板椅里，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眯著眼睛：“舆论引导呢？有没有朝著我们预想的方向走？”
    林舟点了点头，把平板推过去，上面是微博的实时热搜榜截图。
    “非常理想。全网討论的方向都在谴责楚若然，支持受害女性。秦霜的热度不亚於对家的王雨桐。”
    赵长青手指轻轻敲著桌面：“你说王雨桐那条微博是不是对家公司早就设计好的局？”
    “很明显是的。对家踩准了楚若然被全网声討的节点，借著他来转移流量给他们自己的女团。好在我们和楚若然早就解约。要是还掛在我们公司名下，这波流量能把我们也拖进臭水沟。”
    赵长青淡淡嗯了一声，慢慢靠回椅背：“秦霜那条微博评论怎么样？”
    林舟露出一丝笑容：“她的那篇小作文情感真挚，带动了大批女性用户情绪。评论里都是【为你撑腰】，【我们都相信你】。目前她的粉丝数还在涨，几个综艺和访谈节目都主动来联繫。”
    “果然踩人才能踩出最大收益。对家那边的心动预警女团也趁机吃了不少流量，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大。告诉秦霜让她多上採访，多做直播，把受害者人设立稳。趁著这波流量把飞天少女团的热度拉到顶，不能输给对家。”
    “明白，赵董。”林舟点头应下，隨后整理好文件转身离开办公室。
    赵长青抬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慢慢点上。烟雾繚绕中，他眯起眼睛，低头拨了出去一通电话。
    “喂，秦霜吗？我已经帮你爭取到很大的曝光机会。现在有几个综艺节目点名要你。你现在就过来一趟，我有点『作业』需要单独给你布置。”
    说完，赵长青掛了电话。他挺著发福的肚子，缓缓吐出一口烟气，粗短的手指鬆开腰间的皮带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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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酒店套房，千帆娱乐旗下顶流刘星耀正窝在沙发上，手里晃著高脚杯。对面坐著他的经纪人，捧著平板解读著最新的热搜数据。
    “星际娱乐那边也出手了，安排自家艺人排队发微博踩楚若然。”经纪人说道。
    刘星耀嗤笑一声，慢慢抿了口酒：“呵，当初他红得发紫，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出事了，前公司的人也下场踩他。”
    经纪人点点头：“他那几个大品牌代言都被你接下，这几天粉丝数据也涨了好一截。对了，刚確认下来的消息。《嚮往的日子》第三季点名要你去当嘉宾，合同今晚就能过来。”
    “行，接著吧。我听说三石老师做饭不错，好多艺人去了那个节目都胖了。”
    经纪人笑了笑：“你不是爱吃豆角吗？到时候说一声让三石老师给你做。”
    刘星耀挑了挑眉，慢慢抿了口红酒：“现在我还想继续多踩楚若然几脚，再榨更多的流量出来。”
    “可以，今天晚上流量高点的时候再发一条，继续添把火。”经纪人说道。
    刘星耀呵呵一笑，看著落地窗外的风景：“最近帝都这边有点乾燥，我好像上火了。晚上安排一下，我要泄泄火。”
    经纪人抬起头，表情顿时有些僵硬，声音压得很低：“这里是帝都，最近查得很紧。我建议再忍两天，別太冒险。”
    刘星耀眯了眯眼，不耐烦的晃了下酒杯里的液面：“等不及了。而且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
    经纪人犹豫两秒：“行……那得换个酒店，不能在这儿，太扎眼了。”
    “ok，儘快搞定，別扫我兴致。”
    经纪人暗暗嘆了口气，低头掏出手机翻通讯录，心里小声嘀咕：“真他妈是个炮王……”
    ......
    阳光小区，301室。
    楚若然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回家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如今手机上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零七分。
    窗外的光线已经开始偏暗。北方的冬天，五点钟天就彻底黑了。
    他半撑著身子坐起，拿起床头的水杯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顺著喉咙往下流，让他彻底清醒。
    【娱乐先知】带来的梦境信息他脑海里连续播报六个小时，全部都是实打实的细节和证据链。
    每一个大瓜的截图、聊天记录、合同黑幕、金钱走向，涉及的人名、时间节点，涉及的公司和公关操作全都像是电影脚本一样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楚若然抹了把脸，盯著天板，眼神逐渐冷下来。
    “很好，既然你们都逼我，那我楚若然就炸了娱乐圈这个粪坑！”
    他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点进微博编辑著文字。
    【大家好，我是楚若然。我承认酒驾是我自己的错误，我为此深深懺悔。但所谓的性骚扰我从没做过，那是彻头彻尾的誹谤】
    【这几天我沉默是不想占用公共资源，但既然所有人都选择踩我一脚赚流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会让所有誹谤我的人和他们背后的公司付出代价】
    【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半泽直树.jpg）！所有詆毁我的人都別想安生！】
    【以下是我整理的关於部分明星和公司的一些內幕资料】
    【1.刘某耀，帝都酒店叫外围女嫖娼，已被警方拘留，三天后帝都警方將会通报。事情起因是刘某耀太抠门，事后不肯出打车费，凌晨让外围骑共享单车回家】
    【2.小韦不皮吸du，目前已被警方控制並进行尿检，五天內会有官方通告】
    【3.沈某带货羽绒服，號称100%鹅绒，经抽检为羽丝掺假。未来十天內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点名通报】
    【4.某娱乐公司老板赵某某与旗下女团队长秦某长期肉体交易关係】
    【6.另一家娱乐公司老板林某某，长期转移艺人收益逃避税务，与旗下女团队长王某某保持肉体交易关係】
    【......】
    【30.赵某某另开小公司专门签约新人，靠高额违约金条款捞钱】
    【娱乐圈的诸君，拭目以待！】
    ......

 第20章 热搜第一

    当天凌晨，楚若然的微博发出。不到半个小时，火速窜上热搜榜第一。
    #楚若然深夜爆料30条娱乐圈內幕#
    评论区瞬间沸腾，无数人涌进来。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臥槽哥们，你这是要同归於尽啊！”
    “这些都是实锤吗？”
    “吃瓜吃到凌晨，这个瓜也太大了吧。”
    有人不信，喊话当事人出来回应。
    【@刘星耀，楚若然说你嫖娼被抓了，快出来回应一下！】
    【有病吧？我家哥哥晚上八点还在直播呢，怎么可能被抓？】
    【楚若然这是疯狗咬人，要拉一个垫背的】
    【就是就是，隨便编几个料就想洗自己，不要脸！】
    不过也有很多乐子人兴奋地搬起小板凳吃瓜。
    【说得这么具体，时间都写上了，三天后看帝都警方通报】
    【某某娱乐公司是哪个公司啊？】
    【林某某和王某某是谁啊？他们玩的是哪个女团啊？爆出来啊！！】
    【赶紧保存微博截图，记下时间线，到时候一个个去翻】
    还有人开始做起了总结：
    【他微博里写了：刘某耀嫖娼三天后通报，小韦不皮吸毒五天內官方通告，沈某带货造假十天內监管总局通报。他这是按照时间排序啊！】
    【记住这些时间，咱们挨个验瓜！】
    评论区热度不断飆升，转发量疯狂上涨。
    #和楚若然爆料有关的明星和艺人是谁？#
    #內娱大地震#
    ......
    星际娱乐公关总监林舟被一通电话吵醒。
    “喂，大半夜打什么电话？”他不满的揉著眉心。
    “林总监，您快看微博！楚若然登顶了热搜榜了。”
    “嗯？是被骂上热搜的吗？林舟皱著眉，眯著眼点开微博。
    【以牙还牙，加倍奉还！所有詆毁我的人都別想安生！】
    林舟看完冷哼一声，嘴角勾起讥讽：“呵，小儿科手段。拿一些子虚乌有的黑料博同情？”
    他顺手把微博截图发进公关群里。
    【全部看一下，准备回击文案。按老方案走，说楚若然誹谤，发律师函】
    助理在电话那头小心问：“刘星耀会不会真的嫖娼被抓了？”
    林舟嗤笑一声：“他脑子有病才会去嫖娼。现在帝都抓得有多严心里没数吗？对家的顶流不可能这么蠢。”
    说完，他掛断电话翻了个身。
    “就这水平也想搞地震？等著看自己先崩吧。”
    林舟打了个呵欠，拉上被子继续睡觉。
    ......
    千帆娱乐大厦，夜里一点多。
    总经理办公室里亮著灯。
    林昌河额头青筋暴跳，脸色铁青：“刘星耀敢在帝都嫖娼？他是疯了吗！”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保温杯被狠狠摔到地上，滚落到沙发边，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旁边的艺人经纪部经理周伟嚇得身子一抖，忙不迭弯腰去捡杯子：“林总，您先冷静，先冷静……”
    “冷静个屁！”林昌河猛地指著孙经理，“他是咱们现在的头牌，他要真出事，这一季度的gg代言全得崩！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伟额头冒汗，声音发虚：“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刘星耀被帝都警方带走了，人现在在派出所里......”
    “踏马的！”林昌河怒吼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经纪人呢？经纪人吃乾饭的吗？他干这种事没人拦著？！”
    周伟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林总，经纪人也被一起被抓进去了。据说是经纪人介绍的那个外围……”
    “操！！！”林昌河气得眼前发黑。
    周伟低著头，额头都快冒汗了：“林总，我们也是才接到消息，人凌晨就被带走了。警方口风很紧，我们都没法第一时间打听到细节。”
    林昌河脸色铁青：“现在知道这事儿的人多吗？”
    谭志远声音发乾：“这个我不清楚......但是目前狗仔还没有动静。不过刘星耀在帝都活动那么频繁，突然被带到局子里，很可能会被狗仔打探到。林总，要不你找找关係打点一番，封住消息？”
    “打点个屁！前几次嫖c都是我出面打点。现在他是在帝都被抓的啊！那边最近在严打呢！”
    “林总，那我们得赶紧让公关部赶紧擬定方案。想想狗仔要是拿到爆料我们怎么公关......”
    林昌河沉著脸，拿起手机拨通公关部孙经理的电话。电话刚打过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孙经理匆忙的走了进来。
    “来的正好，我还正要找你。刘星耀在帝都嫖娼被抓了，赶紧想想公关预案！”
    孙经理愣在门口：“林、林总……刘星耀真的嫖娼被抓了？”
    “废话少说，这事儿只有警方和公司知道，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必须先封口，准备好狗仔拿到料之后的公关！”
    “林总……不用等狗仔了。”孙经理深吸一口气，把手机举起来，屏幕正对著林昌河，“您看微博热搜，楚若然点名爆料出来了......”
    林昌河猛地瞪大眼睛，一把夺过手机。
    【刘某耀在帝都酒店嫖娼被警方当场带走，已被拘留，三天后帝都警方將发布通报。起因是刘某耀太抠门，完事后拒绝给对方打车费，深夜让外围女骑共享单车回家。凌晨两点，外围女骑车途中遇到巡逻民警盘查，心虚露馅，被带回调查后供出细节。】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林昌河手指发抖。
    半晌，艺人经纪部经理周伟忍不住小声嘀咕：“刘星耀真的是没给打车费才出事的？”
    林昌河瞪著他，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八卦？
    孙经理低声说：“现在全网都在看这个热搜……转发评论已经爆了。我会组织公关部紧急开会写回应。”
    林昌河没好气地甩手：“赶紧组织公关！趁著狗仔们还没跟进，把所有方案都给我准备好！”
    孙经理刚要点头，手机忽然震动一下。那是公关部群里的消息。他低头扫了一眼，脸色忽然一变。
    “林总......狗仔大v卓卫刚刚发微博锤刘星耀嫖娼。”
    “什么？！”
    林昌河眼前一黑。
    ……

 第21章 预言应验

    三天后，帝都警方通告正式发布。
    【近期，帝都警方在侦破一起违法犯罪案件中，將艺人刘某某（男，30岁）查获，该人对多次嫖娼的违法事实供认不讳，其已被依法予以行政拘留】
    微博瞬间炸锅。
    #刘星耀嫖娼被拘留#
    #楚若然，预言家#
    #多个品牌与刘星耀解约#
    #心疼普啦达，每次都找塌房明星做代言#
    各大营销號、娱乐记者连夜发稿，粉丝和路人骂声一片。
    【？？？还真被楚若然说中了？】
    【好傢伙，楚若然是预言家？】
    【之前说楚若然疯狗咬人，现在打脸疼不疼】
    各大品牌迅速行动，发布与刘星耀终止合作的公告。
    【鲜沐有机奶：鲜沐品牌即日起终止与刘星耀的所有合作关係】
    【lax运动：lax运动品牌华国区代言，即日起终止与刘星耀的所有合作关係】
    【梵珠宝：梵珠宝品牌与刘星耀先生解除代言合同，终止合作关係】
    【普啦达：普啦达品牌即日起终止与刘星耀的所有合作关係】
    刘星耀的超话管理组彻底解散，粉丝后援会集体沉默。而楚若然那条微博底下的评论区彻底变天。
    【当时谁骂他来著？打脸不？】
    【哥，谁玩女团啊？求你了，给个准確名字吧】
    【我承认我当初骂你了，对不起】
    【预言家，预言家！】
    【@小韦不皮，哥们，下一个轮到你了】
    【臥槽，这哥们@小韦不皮已经一周没发微博了】
    网友吃到刘星耀实锤的瓜后，兴奋劲还没散，迅速把目光转向楚若然预言列表里。
    小韦不皮吸毒、沈风直播卖假货。
    但网友的侦探魂显然不满足於此。有人翻出楚若然那条爆料里提到的“某公司老板赵某某开小公司专坑新人、靠违约金捞钱”的內容，开始深挖。
    很快就有人扒出星际娱乐副总赵长青註册公司名单、合同违约条款截图，还有一些被坑的素人艺人发微博诉告。更有狗仔和营销號顺藤摸瓜找到了赵长青和女团队长秦霜多次深夜同进同出的照片，甚至有模糊的酒店大堂截图佐证。
    吃瓜群眾看得血脉賁张，评论和转发飞快飆升。
    一夜之间，舆论风向反转。
    星际娱乐、千帆娱乐公司旗下艺人，成了网友们对號入座的关注对象。曾经在微博上高调踩过楚若然的明星们，此刻一个个都开始刪微博、关评论。
    ......
    三天后，一个名叫“星际娱乐前任化妆师”的博主爆料：【秦霜每次活动前后必然会消失一整晚。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敢说而已。】
    这条爆料刚发出去半个小时就被刪掉了，但眼尖的网友很快截图保存。隨著截图的转发，没过多久狗仔就开始跟进。乐姐深夜八卦號连发两张模糊的照片。
    第一张：赵长青搂著疑似秦霜的女人走出魔都某五星级酒店大堂。
    第二张：疑似酒店电梯內的监控截图，两人靠得极近，赵长青和秦霜亲密得没有半点老板与员工的距离。
    一石激起千层浪。
    【臥槽，这不就是楚若然说的吗？】
    【预言家再次灵验！】
    【这图一看就是真瓜，不是p的。】
    【合著秦霜走的不是实力路线，是……潜规则？】
    很快，有內部人士在匿名论坛爆料：【秦霜明面上是靠实力，背后谁都知道她是赵总玩物。】
    紧接著，更狠的料被扒出来。有网友翻出工商註册信息，发现赵长青三年成立了三家小公司专门签约小艺人。合同都是高额违约金，艺人必须上缴八成收入的霸王条款。
    面对这些爆料，星际娱乐的公关团队彻底傻眼。他们原本还想刪帖控评，但网友手里一波波实锤，照片、合同、爆料层出不穷，越压越爆。
    热搜瞬间爆炸：
    #秦霜潜规则#
    #赵长青秦霜亲密照#
    #楚若然，预言家#
    评论区全是群嘲：【娱乐圈真是个大染缸，越洗越黑。】
    【一想到我之前还粉过秦霜，噁心。】
    【什么女团队长，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罢了。】
    ......
    星际娱乐，艺人经纪部。
    “什么？我被换了？”秦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
    助理低著头，声音很小：“《开麦吧》和《美少女请回答》两个综艺都临时通知换嘉宾……而且飞天少女团本周末的线下粉丝见面会也取消了。”
    秦霜变了脸色：“为什么？不是都已经签合同了吗？”
    “节目组说霜姐你现在风评不太好，考虑到节目形象，所以临时调整了嘉宾。”助理说完这句，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风评？”秦霜咬著牙，“我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位置，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她抓起手机拨通赵长青的电话，然而连续拨了三次都无人接听。秦霜气得將手机砸在沙发上：“出事了就装死？真是个狗东西！”
    与此同时，星际娱乐董事会议室。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长桌两侧坐著星际娱乐的董事成员，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主位那道身影上。
    董事长陈东阳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赵长青！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分寸？这次整个舆论风暴全都是你指使公关部出面挑事带节奏！现在倒好，不但公司旗下艺人全军覆没，就连我们星际娱乐旗下子公司的品牌形象都被你拖下水！”
    另一位女董事接话：“我刚刚收到微尚终止合作的通知函，明面上说调整战略，其实是害怕我们现在的舆论风波。赵长青，如果你还能继续坐在管理层，那星际娱乐用不了多久就得陪你一起垮。”
    赵长青脸色难看：“我承认这件事我有决策失误，但这是听信公关部总监林舟建议的结果。而且谁能想到楚若然这小子能翻起这么大的浪......”
    “赵总。”一位沉稳的中年董事推了推眼镜，“解除楚若然合约是你乾的。如果他还在我们公司，现在正是重新洗白、翻身造势的机会。是你目光短浅把顶流资源扔出去不说，还自己成立小公司搞捆绑合同，弄得我们子公司跟著挨骂。”
    “股东已经在大会上做出提议，罢免赵长青副董事长身份及管理权限。赵长青，你从今天起你不再拥有公司任何核心管理权。还有，把公关部的现任总监撤掉。”陈东阳语气冰冷地宣读。
    赵长青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灰白。陈东阳一句话像锤子一样砸进他的脑袋。
    他瘫坐在椅子里，双唇哆嗦。
    “完了……彻底完了。”
    ………

 第21章 班长喜欢你欸

    一周后，星际娱乐內部发生重大调整。
    赵长青被董事会罢免职务，秦霜也因舆论影响被公司雪藏。星际娱乐內部风声鹤唳，所有艺人瑟瑟发抖。
    当天下午，星际娱乐官方微博发布了一则长文声明：
    【关於近期网络舆情的情况说明】
    星际娱乐一贯秉持“守法合规、阳光透明”的经营理念，致力於为大眾提供积极健康的文娱作品。近期，因公司个別管理层人员滥用职权、违背职业操守，给社会公眾带来不良影响，公司深表歉意。
    经董事会决议，涉事副董事赵某某已被立即罢免全部职务，相关责任人將依法依规追究责任。艺人秦某亦因个人言行不当，违反公司艺人管理规定，被暂停一切演艺活动。
    同时，公司已启动全面自查，坚决杜绝类似问题再次发生。未来，星际娱乐將以“正能量创作、守法守德”为价值导向，积极引导旗下艺人恪守职业底线、承担社会责任，努力为大眾营造风清气正的文娱环境。
    我们再次对由此事件占用公共资源、造成不良社会影响向社会公眾诚挚道歉。
    ……
    高三六班，早自习。
    微博在过去的两周里风起云涌，娱乐圈两大公司焦头烂额，热搜几乎天天掛著楚若然的名字。可对於高三的学生来说，生活还是一成不变。教室里的空气仍旧是沉闷的，黑板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公式与演算。
    楚若然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手里转著一支笔，目光凝在黑板上的一道数学题上。
    【高斯二项式定理广泛应用於数学物理交叉领域。设 y， q∈ r，n∈ n?，记[n]= 1 + q + q2+?+ q??1，[n]!=[n]x[n? 1]x?x[1]，並规定[0]!= 1。记 f(x， n)=(x + y)(x + qy)(x + q2y)?(x + q??1y)，並规定 f(x， 0)= 1。定义：d_q^k f(x， n)=f(x， n)，k = 0；f(x， n)/([n][n?1]?[n?k+1](x + y)(x + qy)?(x + q^{k?1}y))，k = 1， 2，?， n】
    【（1）若 y = q = 1，求 f(x， 2)和 d_1^1 f(x， 2)；（2）求[n? k]!x d_q^k f(0， n)；（3）证明f(x， n)=∑（k = 0到 n）[d_q^k f(0， n)/[k]!]x x^k】
    这是数学老师冯宏毅照例写在黑板上的拓展题。他说过，黑板上的题可以不做，但做了的同学通常不会吃亏。因此一些学习好的学生总会抽空动笔。
    楚若然扫了一眼黑板，拿出草稿纸提笔开始计算。
    第一问，他藉助恆等式展开，很快就得出结果。
    设 y=q=1y = q = 1y=q=1，展开得：f(x，2)=(x + y)(x + qy)=(x + 1)^2 = x2+ 2x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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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入定义，有：d_q^1f(x，2)=[2](x + y)= 2(x + 1)
    第二问，他用归纳法简单推理，几步运算便顺利完成。
    当 k = 0时：d_q^0f(0，n)= f(0，n)= q^(n(n?1)/2)* y^n
    当 k≠ 0时：d_q^kf(0，n)=[n][n?1]...[n?k+1]*(0 + y)^(n?k)=[n][n?1]...[n?k+1]* y^(n?k)* q^[(n?k)(n?k?1)/2]
    然后除以[n?k]!得出：([n?k]/[n])* d_q^kf(0，n)= q^[(n?k)(n?k?1)/2]* y^(n?k)
    短短两分钟，两个小问便计算完成。他放下笔，看向第三问，自语一句：“高斯q-二项式推广……”
    他的目光定在题目最后一行的恆等式：f(x， n)=∑(k = 0到 n) d_q^k f(0， n)/[k]!* x^k
    这一行普通的 q-泰勒展开形式，让楚若然想起前阵子余南汐给他讲过的一节高等数学內容——广义冪级数展开和生成函数思想。
    “或许……可以换个角度。”他喃喃自语。
    楚若然提起笔，在草稿纸右上角工整地写下：g(y)=(x + y)(x + qy)(x + q2y)…(x + q??1y)=∑ a_k x^{n?k} y^k
    “g(y)是一个关於x的n次多项式。”他心中一边推演，一边迅速展开思路，“如果我把这个东西当作一个生成函数对待，也就是说……”
    f(x， n)= g(y)=∑(k = 0到 n) a_k x^{n?k} y^k
    他翻到草稿纸背面，继续写：令 g(y)=∑_{k=0}^{n} a_k x^{n-k} y^k
    那么f(x， n)=∑_{k=0}^{n} a_k x^{n-k} y^k
    “也就是说，每个係数a_k都可以通过d_q^k f(0， n)求得。”
    他顿了一下，在纸上重新列式：a_k = d_q^k f(0， n)/[k]!→ f(x， n)=∑_{k=0}^{n} d_q^k f(0， n)/[k]!* x^k
    “这就是 q-泰勒展开的形式。只不过把普通的导数换成了 d?这个 q-差分算子。”他把笔搁在纸上，目光中带著几分兴奋。
    “从普通二项式推广到 q-二项式，从导数变成 q-差分，然后再走回泰勒展开……思路太漂亮了。”
    他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扫了一眼趴在桌上熟睡的余南汐：“还是小余老师教得好。我居然用上高数的知识解高中题。”
    说完，他俯身將整段推导工整誊写在一张乾净的 a4纸上，落款写上：高三六班楚若然。
    数学老师冯宏毅每天早自习结束前都会让课代表收一波做题纸。他虽是老教师，年纪一大把了，距离退休也只剩一年，但精神头却不输年轻老师。每次学生交上去的解题纸，他都认真批改，空閒时还会亲自点评，甚至会在课堂上挑出优秀的几份讲解一番。
    楚若然写完最后一个字后站起身走到讲台，把那张a4纸放到讲桌上的透明文件袋里。袋子上写著“冯老师收题”。
    他动作不大，但这个走上讲台的举动却在早自习一片安静中掀起涟漪。
    “他交题了？”
    “不会吧？这题写在黑板上还没超过五分钟。”
    “冯老师那题我才刚看懂第一问，他就写完了？”
    一些低声討论开始在教室的前排、中排、小团体间蔓延开。数学课代表陈浩正低头温习错题集，听到这些討论后下意识抬头。
    楚若然刚好从他身边走过去，朝著后排的位置回去。路过王诗曼课桌时，王诗曼抬起头，眼角弯弯：“楚若然同学，你解出来了？”
    “嗯，不算很难。”
    “那你很厉害呀。”
    说著，王诗曼竖起了一根纤细白嫩的拇指，配上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姿態十分甜美。
    这一幕恰好落在几个同学眼里。靠近前排的女生们互相推了推胳膊，小声嘀咕起来。
    “喂，你看。班长在对著楚若然笑呢。”
    “你说班长是不是喜欢楚若然啊？当时全网都传楚若然性骚扰，只有班长跟他走得近。”
    “楚若然这几天把娱乐圈搅得天翻地覆，很多网友都相信他没有性骚扰，是被王雨桐诬陷的。而且他长这么帅，你不喜欢？”
    “哎呀。但是他並没有洗清性骚扰的嫌疑。”
    “嘘，小声点。”
    前排的陈浩听著这些窃窃私语，心里顿时酸意翻涌。他低低地哼了一声，手里的笔在a4纸上用力戳了几下，纸面都快被捅穿。
    下一秒，陈浩抬起头，目光冷冷投向后排。楚若然正好抬眼，两人的视线隔著空气撞到一起。
    陈浩眼神带著几分冷意。但楚若然与他並不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垂下眼皮重新投入学习。
    “叉哥，叉哥。”王启军忽然回过头，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陈浩一直在盯著你看。”
    “好像是吧。”
    王启军挤眉弄眼：“刚才你跟班长说两句话，他的眼神像要喷火似的。你懂吧？”
    “他喜欢班长？”
    “哈哈对啊，全班都知道他是班长的舔狗。然而班长不喜欢搭理他。”
    “哦。那他小题大做了。我刚才只是跟班长正常交流而已。”楚若然手里转著笔，轻嗤一声。
    王启军盯著他片刻，抿了抿嘴嘀咕道：“可我觉得班长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班长可能喜欢你欸……”
    ......

 第22章 证毕

    “班长可能喜欢你欸……”王启军小声嘀咕。
    楚若然停下笔，抬头看了他一眼：“军子，我问你个问题。你怎么就没觉得沈依玉喜欢我呢？”
    “啊？”王启军一愣，挠了挠头，“她肯定不会啊。她那个臭脾气，动不动就爱皱鼻子，像谁欠她钱一样。”
    “所以一直笑嘻嘻的班长就是喜欢我？”楚若然挑眉。
    学生时代自以为的喜欢很简单。多看两眼就能被当成暗恋，笑一下就成了曖昧。楚若然自然和这些单纯高中生不一样，他知道王诗曼就是一个爱笑的女生，对谁都一样。
    “军子，你与其在这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如多背背单词。”楚若然劝诫道。
    “噢......”
    王启军回过头，打开单词本：“abandon......”
    ......
    上午第二节课，数学课。
    数学老师冯宏毅顶著一头白的头髮走进教室。
    “今天早自习的数学题只有七个人交给我。”冯宏毅走上讲台，声音不高。
    讲台下原本正窃窃私语的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些。
    冯宏毅扫视教室一圈，语气微顿：“哪个是楚若然？”
    瞬间，班上大部分人齐刷刷转头望向教室最后一排。
    楚若然还在翻找卷子，听到老师点名，动作一顿：“冯老师，我是。”
    冯宏毅点点头：“你那份题我看了，解题过程很规整，思路也有些意思。”
    他顿了顿，拿起最上面那张a4纸对全班展示，“你第三问用了高等数学里的q-泰勒展开？”
    “是的老师。”楚若然点头。
    教室里顿时有了点小骚动。
    “等等，我没听错吧？”一个男生凑近同桌，小声嘀咕，“冯老师刚才说楚若然用了高等数学解题？”
    “刚才老师確实是这么说的，臥槽，太牛批了吧？”
    “等等，谁能告诉我泰勒展开是什么……”
    一时间，无数惊异的目光纷纷投向教室最后一排的楚若然。
    此时，陈浩也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不可置信。隨即，他低声冷哼一句：“说不定是上网抄的答案。”
    他同桌一愣，小声道：“啊？你是说……楚若然是抄网上的？”
    “对啊，高等数学你会吗？他一个塌房艺人能有这个脑子吗？你以为他是奥赛班的？”陈浩冷笑。
    “可是抄答案交给冯老师有什么意义吗？”
    “呵。”陈浩不屑，“一个性骚扰犯什么做不出来？”
    他这番话说得不闷不响，周围几个听见的男生面面相覷。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楚若然还真有可能是抄的答案。
    这时，陈浩忽然站起身衝著讲台上的冯宏毅开口：“老师，既然楚若然用了高等数学解题，那让他上来讲讲思路唄？我们也想长长见识。”
    他一边说著一边偏过头，目光直直地对上楚若然。楚若然迎著他的目光，感觉到一丝敌意。
    “叉哥，陈浩这人小心眼。”前排的王启军悄悄回头低声说，“你现在是他眼里的假想情敌，他不服你。”
    “那他真是閒的。”
    “叉哥，要不你上去讲讲吧，我看他那表情是怀疑你抄答案。”王启军撇撇嘴，“你今天要是不懟回去，他能囂张一周。”
    这时，冯宏毅开口说道：“好了，楚若然这次的解法用的高数知识。作为数学老师我必须提醒大家，高考题重视过程，如果直接套用二级结论而不加推导是不给分的。”
    “当然，”他话锋一转，看向楚若然，“但作为课外拓展，能运用高等数学本身就值得鼓励。楚若然同学，如果你愿意可以简单给大家讲讲。不愿意的话也没关......”
    楚若然没等冯宏毅说完便站起身：“冯老师，我简单讲讲吧。这一块的知识讲出来可能也没几个人能听懂，不过放心，不会占用大家太多时间。”
    他大步走向讲台，拿起粉笔点在黑板上。
    “普通的泰勒展开或许大家都了解一些，用的是函数在某点的导数来逼近函数本身。但今天我用的是一种推广形式，q-泰勒展开，也叫jackson导数。”
    “当q趋近於1，这个公式就会收敛为我们熟悉的f'(x)。”
    他在黑板上写著：f(x， n)=∑(k = 0到 n)[d_q^k f(0， n)]/[k]!x x^k
    “它的形式和普通的泰勒展开非常像。但导数换成了q-差分，阶乘换成了q-阶乘。”
    讲到这里，全班人都睁大眼睛，而讲台下陈浩的表情也逐渐凝固。
    “我们先看第一问，当y = q = 1时，f(x， 2)=(x + 1)^2 = x2+ 2x + 1。”
    “d_1^1 f(x， 2)的计算就是：d_1^1 f(x， 2)=[2](x + 1)= 2(x + 1)”
    “第二问我就不详细推了，原理是先代入k=0或k≠0情况，再利用指数冪展开和q-阶乘的定义递推即可。”
    他写下一串关键表达式：d_q^k f(0， n)=[n][n?1]...[n?k+1]* y^{n?k}* q^{(n?k)(n?k?1)/2}
    “第三问只需要把这些代回原式，再除以[k]！就可以得到完整的展开式。”
    他收笔，在板书最后落下几个字母：q.e.d（证毕）。
    冯宏毅站在一旁，看著楚若然写得工整的板书，忍不住点头讚许：“嗯，楚若然同学讲得很快，逻辑也很清晰。但有些同学可能没跟上，没关係，这是大学的內容，对现在的你们来说不用太纠结。”
    “好了，楚若然同学回去吧，我们开始上课。”
    楚若然把粉笔轻轻一搁，顺著过道走回座位。教室里瞬间沸腾起低声的议论。
    “臥槽，你听懂了吗？”
    “没听懂。我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他就把黑板写满了......”
    “谁说他是初中学歷的？”
    “你们快看陈浩，脸都绿了。”
    “完了，陈浩彻底没戏了。楚若然长得帅，还能用高数讲题……这还怎么比？”
    议论声逐渐被冯宏毅的讲课声压下去。
    楚若然回到座位，翻开卷子听著课。余南汐正歪著脑袋，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他。
    “怎么了？”楚若然好奇。
    “唔……你刚才在黑板上推 q-泰勒展开的时候，把 r?(x)写成了高阶导的形式。其实那是普通泰勒展开的写法。“q-形式里，应该是用 q-差分的表达方式，不是传统导数的 r?(x)。”
    “小余老师，你看的好细致……我確实是偷懒了，用f???(a)而没有写成d_q? f(a)。”楚若然失笑道。
    余南汐抿了抿唇，小声说：“唔，以后不许偷懒。”
    “好，不偷懒。”
    楚若然一边应著一边看向余南汐转回去的侧脸。女孩低著头，手里拿著一支碳素笔铅笔认真的在草稿纸上写著一排排复杂的公式。她微垂的睫毛在光线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发梢落在纸页边缘，美的像一幅画。
    “真奇怪。”楚若然看著她，心里感慨。
    “每天一副迷迷糊糊，眼神睁不开的模样。但一旦拿起笔写数学题，整个人都变了。”
    他实在好奇，便伸手轻轻戳了戳余南汐的手臂。
    余南汐下意识地转头，眼睛眨了两下：“唔？”
    “小余老师，你怎么不参加奥赛保送清北？”
    余南汐歪了歪脑袋，眼神飘了一下，像是翻找记忆。几秒后，她糯声说道：“唔，奥赛无聊。”
    蛤？
    楚若然怔住。
    ......

 第23章 美金点香菸

    晚自习结束，楚若然骑著电动车带著余南汐回家。打开屋门的一瞬，女孩便拉著楚若然走进客臥补习数学。
    直到深夜十一点补习才结束。
    补习结束后，余南汐先是泡了泡脚，然后端著泡脚盆走进卫生间。哗啦啦倒掉水声在安静的屋里迴响。
    五分钟后，余南汐洗漱完毕。白嫩的脚丫踩在拖鞋上发出轻轻的嘎吱声，一步一晃的慢吞吞回屋。
    在路过客厅时，她迷迷濛蒙的抬眼，乌黑的髮丝在脸颊边盪著。
    “晚安……”
    余南汐软糯的声线在客厅里轻轻响起。她对著沙发上的楚若然挥了挥手，隨即转身回到客臥轻轻关上门。
    楚若然目光停在那扇门上，忍不住轻嘆：“真是个单纯的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自从第一次余南汐帮楚若然讲解高数后，她几乎每晚都会过来给楚若然补习。而且每次都讲到很晚，甚至没有任何防备的在楚若然家里留宿。
    楚若然起初还提醒过几次，但每次余南汐只是呆糯的看著他，眸子里满是天真的清澈。
    好在她小姨最近一直上夜班，楚若然不用向她的监护人解释。
    ......
    客臥里，一盏暖黄的小夜灯亮著。
    余南汐慢吞吞脱下t恤，布料从肩头滑过时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她换上一件睡裙，薄而宽鬆的衣料贴著细白的锁骨和肩头。吊带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隨著她转身的动作不时滑落，又被她无意识地拨回原位。
    裙摆边缘刚刚触及大腿中部，每次抬腿都能看到布料与肌肤之间的细腻摩擦。余南汐伸手將长发拢到一侧，这个动作让睡裙领口微微倾斜，露出胸前撑起饱满的弧度。
    很难想像一个高中生居然能有如此巍巍壮观的c+风景。
    下一秒，女孩闷闷的倒在床上。裙摆翻卷至腿根，露出大片莹润的肌肤。蓬鬆的被子被搂在胸前，布料因此绷紧，清晰的凸显出起伏的曲线。
    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余南汐安静的熟睡。
    ......
    隔壁房间，劈里啪啦的键盘声格外清晰。楚若然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的屏幕显示著他的小说后台页面。
    【是外站老写手吧，这更新量和节奏感都不像新人】
    【衝著这更新速度就要打赏，继续爆更！！】
    【剧情挺好看，文笔流畅，这书能火】
    楚若然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起落，屏幕上不断跳出新的文字。脑海里的剧情如水一般涌出，被他一行行敲进文档里。
    《我真没想重生啊》上线后，第一轮推荐就吸了不少流量。后续的几轮推荐位基本稳了，三江推荐也是板上钉钉。
    【作家圈声望：0】
    他瞥了眼面板，无奈的摇摇头。
    系统声望的计数规则是“整万”为单位显示。不足一万的部分会自动累计，但不会显示在面板数字上。
    “比起娱乐圈，作家圈的声望涨得確实很慢。不过只要字数够多追读稳定，就能滚雪球一样慢慢涨起来。”
    楚若然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抬眼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晚上十二点半。
    夜已深，但他没觉得睏倦。有【疲劳抵抗】这个技能加持，楚若然一天只睡六个小时就足够恢復状態。
    “如果这个技能升到满级，是不是可以彻底不用睡觉了？”
    楚若然想著，觉得升级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汲取】升级到lv2需要惊人的200万声望，【疲劳抵抗】的升级条件只会更严苛。
    楚若然调出系统面板，面板上显示：【娱乐圈声望：330000】
    声望值硬生生涨了十万。按照系统的换算规则，这意味著和他相关的话题阅读量、视频播放量累计已经突破了五百万。更关键的是热度还在继续发酵。
    楚若然点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写著：#小韦不皮因吸毒被警方控制#
    他微微眯眼，手指滑动著屏幕，刷著底下的评论区。
    【雾草！楚若然预言成真？】
    【叉哥爆料是真的猛，娱乐圈还有谁能逃得掉？】
    【娱乐圈地震系列继续，坐等名单里的下一个翻车！】
    【走了兄弟们，十八线小艺人没意思，不如去沈风微博看看。下一个被锤的就是他。】
    【艹，沈风把评论关了，笑死我了】
    楚若然继续看著热搜，热搜第五条引起他的兴趣。
    #千帆娱乐对楚若然发律师函#
    他点进去，千帆娱乐的官微甩出一张律师函图片，字里行间称要起诉楚若然造谣侵权。
    楚若然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律师函？这年头谁会怕律师函？
    他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嗤笑：“呵，既然你们选择硬刚，那我也不客气了。”
    楚若然从抽屉里拿出coach钱包，钱包里面安静的躺著几张亮绿色的富兰克林。那是他之前飞美国工作时特意换的美金。隨后他又从抽屉里掏出打火机和香菸，並且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他找了个支架把手机立起来，开启录像模式。
    咔噠。
    清脆的打火机声音清晰的响起，火苗跳动著靠近那张富兰克林。很快，纸张迅速捲曲燃烧，发出噼啪声。
    楚若然叼起烟靠近燃烧的美金，菸丝瞬间被点燃。墨镜的黑面镜片里映著那团火光。他把燃烧得只一半的美金隨手一甩，落在瓷砖地面上。
    白色的烟雾在他唇齿间氤氳。他深深吸了口烟，隨后缓缓吐出。
    “我是楚若然，也可以叫我叉哥。这两天的热搜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那些污衊誹谤我的人，別想著我会放过你们。以牙还牙，加倍奉还，这是我楚若然的做事原则。”
    “某公司既然选择硬刚，那我只能以眼还眼。接下来请听我的介绍。”
    “某公司长期操作艺人薪酬拆分，將片酬，代言费分拆为劳务报酬和技术諮询费，以避开正常税率”
    “某公司通过空壳工作室帮艺人签约，把资金转移出去后再以分红形式回流，实际避税比例高达60%”
    “某公司部分艺人存在阴阳合同操作，明面上一份合同，私下另一份合同。”
    “某公司......”
    ......
    凌晨4：38分，微博热搜第一名：#千帆娱乐被曝偷税漏税#
    #楚若然美金点香菸#
    #楚若然对千帆娱乐宣战#
    热搜下面的评论区炸开了锅。
    【臥槽，美金点香菸？这逼格我给跪了！】
    【你別说，美金点香菸真帅啊！】
    【叉哥，牛逼！严查偷税漏税行为！】
    隨著视频不断被转发，热度一路飆升，评论区彻底沸腾。
    有人狂刷“內娱预言家”“娱乐圈精神导师”。更有人二创表情包配字：【用美金点菸：老子烧钱宣战】
    而此时，最焦头烂额的还是千帆娱乐的公关团队。
    “我们招惹了个祖宗啊.....”
    ......

 第24章 风评大逆转，楚若然没有性骚扰

    千帆娱乐公司，公关部会议室。
    公关部所有人正围著长桌开会，桌上的文件夹和笔记本堆得乱七八糟。
    “刘星耀已经塌了，现在小韦不皮也吸毒被抓。网上全在说楚若然爆料必应，热搜一天一个，根本压不住！”
    “压不压也得压！”公关部经理重重拍了下桌子，“重点是避税的事已经被人扒出来了！要是查下来，公司就完了。先发律师函，哪怕是虚张声势也得把態度摆出来！”
    “可问题是楚若然根本没点名我们，怎么发律师函？这不是自爆吗？”
    话音一落，全场沉默。
    ……
    与此同时，董事长办公室。
    林昌河阴沉著脸坐在真皮椅子上，桌上摊著厚厚一叠艺人名单和合同复印件。艺人经纪部经理、法务部经理，財务总监都站在他面前，不敢多说一句话。
    “都赶紧想办法把舆论压下去。不管是发微博也好，起诉也罢，最短时间內把舆论压下去！”林昌河沉著脸说道。
    “现在都去公关部那里开会，小赵留下。”
    几人对视一眼，忙不迭点头退下。
    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合上，只剩下林昌河和財务总监赵宇两人。
    “税务的事你心里清楚。那些拆分合同、空壳工作室的钱要赶紧补齐做乾净。哪怕是砸钱也要给我先堵上窟窿。”
    財务总监额头全是冷汗，小声应道：“董事长，我这就安排做二套帐，把近期的流水调一调……”
    话音未落，办公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
    “叮铃——叮铃——”
    林昌河皱著眉头按下免提。
    “董事长，税务稽查局的人已经在公司门口，说要立刻进场检查帐本！”前台小姐慌乱的声音响起。
    嗡。
    林昌河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椅背上。
    “完了......”
    ......
    当天下午，千帆娱乐的帐本被税务稽查部门正式封存带走，数十名稽查人员进驻公司开始连夜审计。
    与此同时，网上有关的內幕消息不脛而走。
    【据內部员工爆料，千帆娱乐存在长期偷税漏税操作】
    【稽查局对千帆娱乐近两年帐本进行全面审计，初步统计漏税金额接近八位数】
    【据內部人员透露，吴雨桐涉税金额达七位数】
    很快，千帆娱乐相关的词条霸榜微博热搜。
    #千帆娱乐帐本被查#
    #吴雨桐偷税漏税#
    全网再次炸锅。
    【臥槽，內娱真不需要编剧，楚若然才是真神！】
    【千帆娱乐要完了。】
    【臥槽，塌房一个顶流，干翻一个公司。】
    【现在看楚若然点菸那个视频越来越有味道了。】
    【太爽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娱乐圈大地震。】
    【感谢楚若然，內娱真神，实名跪求他再爆一波！】
    短短半天，楚若然的相关词条再次登顶热搜第一。
    #眾多艺人为楚若然发声，称其在后台並未与吴雨桐发生肢体接触#
    #纪知微曾发微博力挺楚若然#
    #楚若然，內娱真神#
    #下一个瑟瑟发抖的艺人是谁？#
    几位圈內艺人相继发声，为楚若然作证说他在后台为人与吴雨桐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一时间，好像正义终於开始浮出水面。
    但有些网友並不全都买帐。
    【笑死，这些人两周前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现在热度来了都装正义使者？】
    【楚若然出事时你们一个都不敢说，现在才跳出来表態，怕不是想蹭流量吧？】
    【有谁还记得朱君？当时朱君，今日诸君！】
    而最让网友津津乐道的却是纪知微在楚若然被曝性骚扰的当天发的一条微博：【我不信】
    没有@，没有配图，也没有任何具体话题標籤。那时候的微博只被粉丝点讚转发，毫不起眼。但现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句话是在替楚若然发声。
    话题#纪知微：我不信#瞬间被顶上热搜。网友纷纷猜测两个人之间的关係。
    ......
    魔都，某节目后台休息室。纪知微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著，指尖轻轻翻著手机。
    经纪人钱一边收拾手边的通告表一边嘀咕：“微微啊，还好你没发微博踩楚若然。我当时真是糊涂，居然出了这么一个餿主意。你看现在，那些发文誹谤楚若然的艺人全部哑火，微博被冲烂了。”
    “姐，我说过我不会吃人血馒头。”纪知微平淡道。
    “对对对！”钱点头如捣蒜，“我家微微一身正气！”
    纪知微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白净的手指，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我想做个美甲，你觉得蓝色適合我吗？”
    “啊？换蓝色？”姐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是一直只做裸色的吗？”
    “换一下心情。”
    纪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楚若然】：我看到热搜了，谢谢你当时支持我。
    纪知微柳眉稍微挑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敲著屏幕：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楚若然】：我最近一直在学习，没关注微博。我都不知道你在秦霜詆毁我的时候就发微博支持我。
    【纪知微】：一直在学习？
    【楚若然】：嗯，我想考清北。
    纪知微愣了一下。
    【纪知微】：你在开玩笑？
    【楚若然】：我认真的。我现在数学物理英语嘎嘎好。
    【纪知微】：那我考你一道题。
    纪知微上网找了一道物理题並截屏发过去。
    水平虚线以上为重力竖直向下的匀强电场，以下为竖直向上的匀强磁场。质量为 m、带电量为 q(q>0)的粒子从 a点以某速度 v?向右下方 60°进入磁场，之后在磁场中做匀速圆周运动，反向回到 b点，问：1电场强度是多少？2磁感应强度是多少？3若粒子从 a点回到 b点所用时间 t，求它的平均漂移速度？”
    【纪知微】：你看一下这题怎么做？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分多钟没回应。
    纪知微挑了下眉：“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吹牛。”
    然而三分钟后，纪知微的手机弹出楚若然的消息。一张 a4草稿纸的照片发了过来。
    纸面上笔跡工整，每一问下方都有详细计算推导。纪知微盯著那张纸看了几秒，然后手机又响了一下。
    【楚若然】：这题可以有两种解法。一个是课本上的洛伦兹力+向心力分析。一个是等效建模+对称轨跡法。
    【楚若然】：你喜欢哪种？
    纪知微：……
    她忽然有点恍惚。
    这人是真的要考清北？
    ……

 第25章 我自己写的歌

    纪知微盯著手机上愣了几秒。
    白纸上密密麻麻的推导公式，向量箭头全都写得工整利落。
    她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题目。
    完了，她文科生。
    刚才那道题是她隨手在网上搜的“高中物理压轴题”。可现在楚若然不仅解出来了，还给了两种求解过程。
    纪知微默默点开瀏览器，想找出参考答案看看。然而忽然发现这道题没有解析。
    纪知微茫然的抬起头：“姐，你会这道题吗？”
    钱正在刷短视频，抬起头道：“什么题？是在为《超爱记歌词》做功课呢？別太紧张，节目组选的歌一般都不太刁钻……”
    钱还没说完，纪知微便举起手机把那张布满公式的a4照片晃了晃。
    “这是什么玩意儿？”姐向前探头，整个人懵了一下。
    “高中物理题。”纪知微说。
    钱：“……”
    ………
    一小时后，楚若然发来的手写物理解题图被列印出来，贴在了后台白板上。整个休息室围著白板，人头攒动。
    工作人员、艺人、助理纷纷盯著那张纸研究。
    “我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能搞懂？”钱环视一圈，难以置信道。
    “姐，我们好多连高中都没毕业呢。”灯光师苦笑。
    “场记小李不是高中毕业了吗？”
    “我学的文科……”
    “摄像的小王不是大学生？”
    “我学的是经济管理，不学物理……”小王小声嘀咕，“不过我还记得顺口溜，左手力、右手电，手心向著磁感线……”
    “小李，你这口诀不行。应该是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去去去。你再这样我要去打好评了嗷。”
    场面逐渐混乱，討论声、吐槽声此起彼伏。原本寂静的休息室被一道物理题掀起了风浪。
    纪知微看著那群人围在a4纸前嘰嘰喳喳，忽然有些出神。脑海里莫名浮现楚若然拿著白板笔，当著眾人的面解题的样子。
    ……
    【娱乐圈声望：630000】
    楚若然盯著脑海里的系统面板。一个星期过去，声望值又涨了三十万。而且娱乐圈的话题热度依旧在发酵，微博上关於他的討论从未间断。
    但与此同时，大量黑粉的攻击也接踵而至。
    【楚若然不会想翻红吧？別忘了酒驾背后是多少家庭的惨痛！】
    【没错，酒驾没得洗！】
    【这种被抓过的艺人为什么还能上热搜？平台真不该给他机会！】
    【应该封杀！封杀！別再给年轻人做反面教材了！】
    【呵，预言家？不过是蹭流量的疯狗罢了！】
    楚若然盯著屏幕，眼神却很平静。他现在属於黑红范畴，真粉丝和黑粉相互掐架。
    “如果我现在趁著热度高把歌发了呢？”
    楚若然心念一动，视线落在系统仓库里那两首闪著光的歌：《平凡之路》，《追梦赤子心》。
    系统自带保姆功能，只要获得激活歌曲就能自动註册国际版权號，保证楚若然是词曲原创。同时还会生成完整的多轨伴奏文件，包括鼓点、吉他、钢琴等。这份文件可以拷贝在u盘中，无论是录音棚还是笔记本电脑，插上就能直接使用。
    换句话说，楚若然根本不需要找编曲和乐队，有一个录音棚就可以一步到位。
    “不过一个好的录音棚和后期混音同样很重要。”楚若然靠在椅背上，思索著，“既然要发歌，就必须做到最好。录音棚的钱不能省，后期製作的钱更不能省。”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心里暗暗发紧。原身只是个流量小生，音感和音准也就属於及格的水平，比起那些真正的专业歌手有著不小差距。
    楚若然的视线落在技能栏上：【声入人心：等级：lv1 / lv6
    效果：音准+100%；气息稳定度+50%；音色独特性+50%；
    额外效果：声音更具穿透力与情感感染力
    升级至 lv2条件：在1000人以上场馆完成现场演唱 5次/消耗10万声望值】
    楚若然盯著那条说明，指尖微微收紧：“有这个技能加持，我唱歌已经算是动听，但是还不够。既然要唱就要唱到极致，刚获得的十万声望值该在刀刃上。”
    楚若然当即决定升级技能。
    “系统，升级声入人心！”
    【声入人心升级中，请稍等——】
    下一秒，一股炽热的暖流从喉咙涌入胸腔，又顺著气息蔓延全身。他的耳膜被轻轻震动，呼吸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连心跳的频率都像是与气息达成了某种和谐。
    【声入人心升级成功！】
    【当前等级：lv2
    效果：音准+200%；气息稳定度+100%；音色独特性+70%；
    额外效果：声音更具穿透力与情感感染力；现场演出时，身体机能提升100%（耐力、爆发力、舞台表现力等）
    升级至 lv3条件：在50000人以上场馆完成现场演唱 10次/消耗30万声望值】
    楚若然盯著技能栏里升级后的声入人心，眼神渐渐发直。他没有犹豫，直接深吸一口气开口清唱。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著】
    【那也曾是你的模样】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著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隨著高潮落下，空气似乎都静了一瞬。楚若然缓缓吐出一口气，胸膛起伏间，眼底涌起掩不住的惊喜。
    lv2的【声入人心】让他的声音纯净而饱满，演绎出的情绪直逼原唱。
    他握紧拳头，心中默念：朴树老师，你真是穿越者的神。
    没有丝毫犹豫，楚若然拿起手机拨出一个號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手机那头响起一道清冷淡然的女声。
    “喂，怎么大半夜打电话？”
    “微微，有件事想拜託你。”楚若然笑道。
    “嗯，你说吧。”
    “我想录歌。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顶级的录音棚和后期製作？”
    “录歌？”纪知微愣了一下，“录什么歌？”
    “我自己写了一首歌。”
    纪知微：“你还会.....写歌？.”
    ......

 第26章 这歌真的是你写的？

    电话那头，纪知微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句话。
    “楚若然，你认真的吗？”
    “当然。难道我大半夜打电话是为了挑逗你吗？”楚若然轻笑。
    纪知微没接话，换了个问题：“顶级录音棚和后期，你有预算吗？”
    “我没钱。”
    “……”
    “所以——”楚若然清了清嗓子，脸皮极厚地补了一句，“你能不能先帮我垫付一下？”
    电话那头又陷入死一般的安静，直到几秒后纪知微才开口：“要看你的歌。如果是毫无美学的东西，我不会掏这个钱。”
    “果然，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什么都追求完美。一会儿我给你发一个demo，你听完再决定。”
    “嗯。”
    电话那头传来简短的应声，隨后“嘟”的一声被掛断，屏幕归於黑暗。
    楚若然没有浪费时间，把系统生成的伴奏文件拷贝到电脑上。隨后他插上耳机打开录音，隨著前奏落下缓缓开口。
    ......
    另一边，纪知微躺在床上，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楚若然发来一个音频文件。
    她毫不犹豫的点开，扬声器里传来清澈的钢琴前奏，旋律十分乾净。紧接著，一个男声缓缓响起。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著】
    【那也曾是你的模样】
    纪知微手指微微一顿，眼神从天板移到屏幕中心。那声音比她记忆中的楚若然更加沉稳、清澈，每一个音都像是带著某种穿透力，直直撞进心口。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歌曲来到副歌部分，纪知微的心口一紧。她原本是抱著怀疑態度去听，可此刻却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一个隨便玩票的作品，而是一首足以打动人的歌。
    屏幕的光映在她的睫毛上，她静静听著，直到那最后一句落下。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音符消散，房间恢復寂静，纪知微盯著手机沉默许久。她的手指却没有关掉播放键，而是又把那条音频拉回开头。
    第二遍，她听得更仔细，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楚若然，这歌真的是你写的？”
    ......
    当天晚上，纪知微最终答应帮忙联繫录音棚和后期。录歌的准备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楚若然在之后的日子每天按时上下学，按部就班地学习。只是无论他走到哪里，学校里都会有人投来关注的目光。毕竟他的事跡绝无仅有，在微博热搜掛了三周，始终没有掉下去。
    面对各种人的好奇目光和指指点点，楚若然选择自动屏蔽，把全部心思压在学习上。
    下课的铃声响起，余南汐应声趴倒在桌上。楚若然看了一眼，见怪不怪的笑了一声，隨后转在脑海里调出系统界面。
    【作家圈声望：0】
    《我真没想重生啊》每天稳定一万字更新，新书期就收穫了200+的討论。不少读者在评论里表示“是哪个域外天魔开小號？文笔太老练了。”
    楚若然则一本正经地在下面回：“我是外站过来的老作者，有百万字完结作品，人品有保证。”
    不过看著那依旧是0作家圈声望，他还是微微皱了下眉：“作家圈的声望太难赚，还是娱乐圈的声望好赚。曝光一波赫料就能轻鬆30万声望值……”
    他摸了摸下巴，视线落在自己的技能栏上：【专注（lv1）、声入人心（lv2）、千面戏魂（lv1）、格斗术（lv1）、汲取（lv1）、疲劳抵抗（lv1）】
    其中可以靠著声望值升级的技能只有【千面戏魂】和【格斗术】。但是这两项技能目前作用不大。
    “不如用声望值抽奖试试手气。”
    “系统，抽奖！”
    【消耗10万声望值，抽奖中......】
    【叮，获得技能乐器精通（lv1）】
    “装备技能。”
    【已装备：乐器精通
    等级：lv1 / lv6
    效果：获得吉他专业演奏能力
    升级至 lv2条件：演奏过程被2名以上的业內专业人士认可/消耗10万声望值
    註：每次升级可隨机精通一门新乐器】
    “吉他专业演奏能力？”
    楚若然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脑海里自动涌现出一连串指法和技巧。他闭上眼睛，左手在空气里换著和弦，右手轻轻拨动著空气弦线。
    “楚若然同学在干嘛呢？”王诗曼路过，好奇的看向楚若然。
    一旁的沈依玉抬起眼，鼻子微皱：“弹空气吉他？”
    听到动静，王启军也好奇地回头。
    楚若然还在闭著眼，完全沉浸在脑海里的演奏中。直到曲子在心里结束，他才缓缓睁开眼。
    王启军忍不住问：“叉哥，你刚才在干嘛呢？”
    “弹吉他。”
    “叉哥，你还会弹吉他？”王启军惊讶。
    这个曾经的娱乐圈顶流不仅人长得帅，脑子也好使，学什么都快。现在居然说还会一门乐器。
    王启军张了张嘴，忽然想到什么，拍了下桌子：“对了叉哥，今天是周四，晚自习是社团活动。学校有音乐社，里面还有一支乐队，你可以去看看。”
    “有社团？”楚若然愣了一下，“高中还有社团？”
    “嘻嘻，当然有呀。学校的社团都办了好多年了。只不过高三压力大，学校不鼓励我们参加。不过柳老师很开明，专门留了晚自习时间让我们去放鬆一下，但也仅限於高三上学期。”王诗曼弯起眼睛，甜甜的说道。
    楚若然点了点头：“刚才军子说还有一支乐队？”
    “嘻嘻，有呀有呀。”王诗曼步子轻轻挪了两下，忽然转身，双手搭在了沈依玉肩头，“向你隆重介绍一下，我们班的小才女依依，音乐社社长，乐队主唱。”
    话音落下，楚若然抬起眸子，视线和沈依玉在空中相撞。小个子的沈依玉鼻子皱了皱，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透著几分不屑。
    她仰著小下巴，双手抱在胸前，小奶音傲傲的：“想加入音乐社？得经过我同意才行。”
    “那我说我想加入乐队呢？”
    “哼，我也是乐队主唱，想加入乐队也得我同意才行。”沈依玉奶凶奶凶的说道。
    ......

 第27章 不要拿你的爱好挑战我的职业

    晚饭时间。
    楚若然和王启军，还有一脸迷迷糊糊的余南汐一起坐在食堂里吃饭。
    “叉哥，你別放在心上。沈依玉就那个脾气，他对谁都没好脸色。”王启军嚼著米饭说道。
    楚若然夹了口菜，不以为意：“嗯，反正我和她也不熟。”
    “其实我听过点关於沈依玉的传闻……”王启军神秘秘的抬起脸，“沈依玉她家挺有钱的，她妈好像是娱乐圈里的人。”
    楚若然停下筷子，微微一怔：“还有这事儿？”
    “都是听说的，真假不知道。不过沈依玉好像和她母亲不是很和睦，可能和娱乐圈有关吧。”
    楚若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筷子在餐盘边轻轻磕了磕：“对了军子，跟你说声抱歉。我在微博上揭露秦霜那些事，可能对你衝击比较大。但他们踩著我博流量，我也不可能留手。娱乐圈的水很深，军子，你想像不到的。”
    王启军原本正夹菜的手僵了几秒，眼神闪了闪。他记得微博热搜被楚若然屠榜的夜晚。没过几天刘星耀就嫖娼被抓。再往后狗仔开始接力挖秦霜和赵长青的关係，秦霜那点上位手段被扒得一清二楚。
    王启军抿了抿嘴，声音有点涩：“叉哥，我以后不会再粉她了。唉，想想真噁心，傻乎乎钱买她周边，结果都是帮她和她金主赚钱。我再也不会相信有什么女神了，她们背地里早就被蹬烂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直埋头吃饭的余南汐忽然抬起头，露出大大的眼睛。她歪著脑袋，软软的地开口问：“蹬烂了是什么意思？”
    王启军手里的筷子一顿，表情噎住。楚若然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把自己餐盘里没动过的鸡腿夹到余南汐的盘子里。
    “没什么意思，少管这些大人话题。来，鸡腿给你，多吃点长身体。”
    “唔……好。”余南汐乖乖地点头，用筷子夹起鸡腿小口小口地吃著。
    ......
    吃完晚饭，王启军带著楚若然和余南汐走到综合楼门口。
    音乐社开在综合楼一楼，门牌號106。
    刚进楼，几个人就听见106房间里传出贝斯声和清脆的架子鼓点。
    “学校把所有社团都安排在综合楼，隔壁104是文学社。”王启军边走边介绍。
    几个人推开106的门，乐器的声音瞬间在耳边变得清晰。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四面墙上贴著海报，角落里堆放著几个音箱和备用的吉他箱包。
    房间正中央摆著一套红黑相间的架子鼓。一个短髮女生穿著宽鬆卫衣，袖子挽到手肘，鼓槌飞快敲击，发出密集的连击声。
    侧边的沈依玉散著头髮，弹著键盘。
    她的校服外套搭在一旁的支架上，身上只穿著一件黑色的卫衣，纤细的脖颈线条裸露著。
    比起白皙的脖颈，女孩的胸前的曲线相当惹眼。说实话，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个子能拥有c的弧度，实在有点不科学。
    楚若然忍不住偏头瞥了眼余南汐。
    “但是，还是小余老师的更丰满挺翘。”他在心里做了对比。
    沈依玉的手指顿了一下，抬眼扫著他们。当视线落到楚若然身上时，鼻尖忽然一皱。打著架子鼓的短髮女生注意到有人进来，也停下了鼓槌，抬头看过去。房间里其余几个社员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是楚若然？”
    “哎？真的是他啊！”
    瞬间，乐器排练室里气氛活络起来。
    楚若然扫了一圈，朝他们笑了笑：“大家好，我是来参加音乐社的。”
    话音落下，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两秒。几个女生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浮现出短暂的怔神。
    “.....好帅”
    有人下意识低声嘀咕。虽然立刻捂住嘴巴，但却被周围人听清楚。
    楚若然走上道沈依玉旁边：“你们在排练什么呢？”
    沈依玉仰著头，没搭理他。倒是一旁打架子鼓的短髮女生接话：“我们在排练元旦晚会要演的节目。”
    “元旦晚会……”
    他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当时还报名的元旦晚会唱歌。最近只忙著处理娱乐圈的破事，都把元旦晚会这茬给忘了。
    “哈哈，好巧，我也报名的元旦晚会。”楚若然笑了笑。
    沈依玉闻言，哼了一声：“切，审核节目的时候你还不一定能过呢。”
    楚若然挑眉：“我是职业歌手。要是连高中的元旦晚会都选不上，那不是太丟人了？”
    “切，职业歌手？你有代表作吗？”沈依玉发出灵魂拷问。
    楚若然：……
    他沉默了两秒。
    別说，你还真別说......一首都没有。
    这些年发的专辑都是公司为了圈粉丝钱用的，路人根本不听自己的歌。哪怕一首“那一天的忧鬱，忧鬱起来”这种梗歌自己都没有。
    “咳咳……话虽如此，但我依然是个职业歌手。”楚若然乾咳一声。
    “那你元旦晚会打算唱什么？”鼓手郑紫好奇地问。
    “嗯……还没想好。对了，你们乐队的吉他手呢？怎么没看到？”
    “吉他手去澳洲留学了，音乐社其他人还达不到登台演出的水平。”郑紫苦笑道。
    “也就是说缺人嘍？我可以试试吉他手的位置。”说完，楚若然从墙边的支架上取下一把吉他，熟练的坐到椅子上调音。
    郑紫眼睛亮了亮：“哎，你还会弹吉他啊？”
    “不仅会，而且很专业。”楚若然毫不谦虚地回答。
    沈依玉站在侧边，本来只是皱著小巧的鼻子，听到这话直接哼出声：“少吹牛吧。这里是音乐社，可不是娱乐圈那种靠脸圈粉的地方。隨便弹两下就想说自己专业？你水平还不一定有我高呢。”
    楚若然闻言目光定在沈依玉脸上，轻嗤一声：“不要用你的爱好来挑战我的职业。”
    “你……”沈依玉瞪大眼睛，胸口因为憋气微微起伏。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温润的吉他声將她打断。
    舒缓的前奏在安静的社团活动室里迴荡。楚若然低头拨弦，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跳动。
    前奏落下，楚若然抬眼轻声开口。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了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伴隨著乾净的弹奏，楚若然的嗓音低沉又带著几分故事。郑紫愣在架子鼓旁，眼睛瞪得圆圆的。余南汐则安静的歪著脑袋看著。
    沈依玉站在贝斯旁，原本皱起的鼻尖微微鬆开，瞳孔怔怔地看著楚若然，嘴巴微张。
    “他……他唱得这么好听？”
    ......

 第28章 我想当乐队主唱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丟】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了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
    楚若然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收，最后一个音符悠长落下，整首歌戛然而止。
    房间里针落可闻。
    郑紫慢慢放下手里的鼓棒，嘴唇微张，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楚若然。
    身旁围著的其他音乐社成员也都看著楚若然，一些女孩的眼里冒著小星星。
    “太好听了……”
    “他怎么能唱得这么有感觉啊？”有人忍不住低声讚嘆。
    “这是死过多少前女友才能把李宗胜的《山丘》唱的这么有味道啊……”
    余南汐眨巴了下大眼睛，第一个举起手鼓掌：“唔，好好听。”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一下子把屋子里的气氛点燃，紧接著更多人回过神来，掌声顿时爆发开。
    啪啪啪啪。
    整个音乐社的活动室里，掌声和惊嘆声此起彼伏。
    沈依玉站在侧边，双手不自觉捏紧，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弹唱这么好听？”她嘴唇微微翕动。
    刚才那段吉他的旋律明明简单，却被楚若然处理得极有层次。他的气息很稳，每一个换句之间都没有多余的喘息。
    音准也几乎挑不出错。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音色，十分动人，像是把情绪一寸寸揉开。
    沈依玉从小在家排练声乐、唱歌，对音乐的理解比普通人深得多。从气息、音准，情绪三个方面来看，楚若然的现场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更別提这首歌的吉他编曲很有感染力。
    “沈依玉，我能加入音乐社了吗？”楚若然的话把沈依玉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愣了下，仰头看著面前眼中带笑的楚若然。
    “我又没说不让你来……”沈依玉小声嘟囔，声音很奶。
    “你不是说要你同意才能加入音乐社吗？”楚若然追问。
    “……哎，你好烦呀！”沈依玉皱著鼻子瞪著他。
    楚若然盯著她：“对了，其实我想当乐队的主唱。”
    “？”
    听到这话，沈依玉漂亮的眸子像是要瞪穿楚若然，小奶音提高了八度：“喂，我是主唱！”
    “我认为主唱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楚若然说道。
    “切。”沈依玉哼了一声。
    一旁的郑紫看著有些不睦的两人，提议道：“要不你先来乐队当吉他手吧，主唱的位置可以慢慢来。”
    楚若然手指轻轻在吉他弦上拨弄了一下，发出清亮的音色：“吉他手也行，虽然我还是想当主唱。”
    “当你个大头。”沈依玉嘟囔一声，“我们要抓紧排练了，接下来还有彩排呢。”
    “放心啦依依，我会认真的。”郑紫笑著拍了拍沈依玉的肩膀。
    楚若然看了看一个拿著贝斯的男生：“你是贝斯手吗？”
    贝斯手李胜靦腆的点点头。
    “你好，以后合作愉快。”
    “你好你好。”李胜赶忙握手。
    楚若然微微一笑，隨后看向郑紫：“你们社里缺吉他手，平时谁顶替？”
    郑紫努了努嘴，示意沈依玉的方向：“依依也会吉他。之前吉他手退社的时候，她顶了一阵子。键盘由社里的其他人担任。”
    楚若然闻言，目光在沈依玉身上转了一圈：“键盘吉他都能玩？这么全能？”
    沈依玉轻哼一声：“架子鼓我也会，要不然我能当音乐社社长？”
    “该不会是那种样样通，样样松吧？”
    “你滚呀！”沈依玉气呼呼的瞪著楚若然。
    楚若然瞧著她那副奶凶奶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弯了弯。重回校园，偶尔调侃一下这种小女生还挺有趣的。
    他转头看向王启军和余南汐。两个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四处张望。很明显，他们对乐队兴趣寥寥。
    “军子，你参加什么社团了？”楚若然问道。
    “我没参加社团，就是隨便找个社团教室混一混，混到晚自习结束。”王启军嘿笑道。
    楚若然挑挑眉，视线落到余南汐身上：“小余老师，你呢？有什么想参加的社团吗？”
    余南汐眼睛眨了眨，半天没说话。
    楚若然无奈的摇摇头。女孩除了数学，对什么反应都慢一拍。
    “军子，你带我和小余老师去別的社团逛逛，我们给小余老师找一个適合她的社团。”
    “噢，好啊。”王启军立刻答应。
    几个人拉开房门，一股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
    “哎，你们要去哪啊？”郑紫连忙问道。
    “去別的社团转转。”
    “啊？不是说好参加我们音乐社了吗？”郑紫瞪大眼睛。
    楚若然耸耸肩，目光故意扫向沈依玉：“我觉得有人不太欢迎我。”
    闻言，沈依玉旋即炸出奶音：“喂，你这人怎么......”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楚若然呵呵一笑，“我就是去逛逛，一会就回来。”
    说完，他抬脚迈出房门。隨著房门砰的一声关好，音乐社里安静了一瞬。
    沈依玉盯著门口，胸口起伏，气呼呼的嘟囔了一句：“这人真烦欸！”
    郑紫憋不住笑：“我觉得他挺有趣的啊。关键还是大明星誒，长得也帅。”
    “你就知道看脸！”沈依玉不满的撇嘴。
    郑紫挤眉弄眼：“依依，实话说，楚若然吉他弹得很专业。而且乐队现在就缺一个吉他手。”
    沈依玉没说话，目光扫过屋里那几个抱著吉他的社员。他们正尷尬的低著头。这些人的水平比起楚若然差了一大截。
    沈依玉瘪了瘪嘴，闷声道：“好烦......”
    ......
    王启军带著楚若然走到隔壁104房间门口。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
    和隔壁106乐队排练的热闹不同，这里非常安静。偶尔只有纸笔的摩擦的声。
    楚若然踏进门，目光缓缓扫过房间。这个屋子比音乐社的106大了不少，靠墙整齐立著好几排书架，书架上塞满了各种书籍。
    不少学生围坐在桌子前。有的在看书，有的在下棋，还有一部分人靠在椅子上刷著手机。
    只不过大家都很安静。
    “叉哥，这里是文学社。”王启军小声介绍。
    楚若然微微頷首，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书架旁一个背影转了过来。
    那女孩轻轻笑著，乌黑柔顺的长髮披在肩上，一张甜甜的笑顏在楚若然眼中映开。
    “楚若然同学，欢迎来文学社。”王诗曼笑嘻嘻的说道。
    “班长？你是文学社的成员？”楚若然没想到在这能遇到王诗曼。
    “是呀。顺便说一句，我不仅是文学社的成员，还是文学社的社长哦。”
    楚若然愣住。
    “班长加社长？你还真是全能啊。”
    王诗曼眨眨眼：“嘻嘻，全能不敢当。但是文学社是个温柔包容的地方，欢迎经常过来坐坐哦。”
    ......

 第29章 数学书也是书

    “文学社確实挺包容的。”楚若然环视一圈，看著桌子前那几个人专心下围棋的学生。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啪”声。
    旁边还有两个人靠在椅子上，戴著耳机刷视频。更远处有几个学生低头看书，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
    余南汐好奇的凑到一旁，歪著头看著围棋盘上的局势。
    “这里真的是文学社？”楚若然挑挑眉，语气里带著点意外，“下棋的、玩手机的、还有......coser？”
    他视线落在不远处那张桌子上。
    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戴著五顏六色的假髮，脸上画著妆。其中一个带著黄色刺蝟头套，穿著橙色连体衣。另一个则穿著深蓝色短袖，后背印著大大的团扇標誌，黑色假髮梳得整整齐齐。
    “那鲁多和萨斯给？”楚若然一眼就认出来。
    更离谱的是桌子角落里还有个穿著风衣，脸上画著阴影线条，摆出奇怪手势的男生。
    “......jojo？”
    楚若然表情微妙：“这里真是文学社？”
    王诗曼嘻嘻一笑，轻轻把长发別到耳后：“我们学校社团太少啦，动漫社、围棋社都没有。但是文学社又是学校里最大的社团，房间大、桌子多。所以我把那些喜欢下围棋和cos的同学组织起来，捞到这里玩。”
    她说著，抬手指了指四周：“喜欢看书的能读书，喜欢围棋的可以下棋，想玩cosplay的也有地方换装化妆。虽然大家兴趣不一样，但能一起待著也挺好的。”
    “而且大家都挺安静的，不会吵到真正想看书的人。”
    楚若然看著眼前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女孩，说道：“班长，这很符合你的风格。”
    “嘻嘻，是吗？我什么风格？”
    “喜欢热闹，喜欢和人交流，总能牵线搭桥。”
    听到楚若然的夸奖，王诗曼眼睛弯成月牙。她抬起双手，把手腕上的发绳取下来，动作轻快的把头髮扎成高马尾。
    楚若然视线不自觉落在她身上。隨著王诗曼抬手扎头髮，t恤的被轻轻提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白色t恤得她的皮肤很乾净。再配上白嫩的脸颊和柔美的五官，是那种甜美討喜的长相。
    不过遗憾是王诗曼实在是太平，几乎毫无弧度。
    如果能有小余老师那样有容乃大的配置，那王诗曼就是无可挑剔的绝杀存在。
    性格、长相、身材三个条件都拉满。
    “走吧，我带你们逛逛。”王诗曼扎好头髮，笑嘻嘻地在前面引路。
    几个人跟著她在文学社的教室里慢慢转悠起来。
    “这里空间確实很大。”楚若然环顾四周，说道。
    “嘻嘻，这是学校里最大的社团教室。学校把最好的地方留给我们文学社。”
    王诗曼走到第一排书架旁，轻拍了一下侧边的標籤：“这里是名著区。红楼、水滸、西游、三国全都有。”
    她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整列书：“还有外国名著，像《悲惨世界》《安娜·卡列尼娜》《百年孤独》《了不起的盖茨比》。”
    王诗曼绕到另一排书架，纤细的手指顺著標籤往下滑：“这里是诗歌散文区，相对来说比较冷门。”
    她说著又往里走了两步，停在另一排书架前，郑重的说道：“这里是最受欢迎的区域，网络文学区。”
    楚若然挑了挑眉，侧头看去。
    上面整整齐齐摆著封面精美的网文实体书。
    《斗破苍穹》《盗墓笔记》……《凡人修仙传》。
    王诗曼笑眯眯地拍了拍书架，说道：“网络文学现在也算是异军突起嘛，我们文学社也要与时俱进。看完名著累了，就换点网络小说放鬆放鬆。”
    楚若然伸手在书脊上敲了敲：“嗯，真不错，在这里什么口味都能找到。”
    “所以，楚若然同学，要不要来参加文学社呀？”王诗曼偏著头笑著问。
    “我已经报名音乐社了，能同时参加两个社团吗？”
    “当然可以啦，我们又不强制只能选一个。”王诗曼眉眼弯弯，“只要你想来，什么时候都欢迎。”
    “那就报名吧。没事来这里看看书也挺不错的。”
    “嘻嘻，好呀~待会我给你列印表格，你把信息填好就行。”
    两人说话间，王启军已经在网络文学区蹲下身翻书。另一边，余南汐轻轻抚过一排排整齐的书脊，水亮的眼睛里好奇地看著封面。
    王诗曼注意到她，笑著走过去：“南汐同学喜欢看书吗？要不要也来参加文学社呀？”
    “唔……我想看的书这里没有。”余南汐声音轻轻的。
    “嘻嘻，没关係呀。文学社每学期都可以向学校申请买书。你喜欢什么书，告诉我就行，我可以加进购书单里。”
    余南汐歪了歪头，眨著大大的眼睛，软软地开口：“我想看《黎曼：芬斯勒几何导论》。”
    “啊？”王诗曼愣了下。
    “唔，我还想看《微分流形》和《现代数学基础》。”余南汐歪著脑袋说道。
    “呃……汐汐同学，你说的这些书不会都是数学书吧？”
    “嗯。”余南汐点点头。
    楚若然在一旁无奈的扶额：“还真是对数学格外的偏执……”
    王诗曼从最初的惊讶中缓过神来，伸手拉了拉余南汐的胳膊：“汐汐，你也太可爱了叭。別人来文学社找诗词小说，你来找黎曼几何。”
    “不过没关係，你说的那什么几何导论我都给你申请。你喜欢什么书就写下来，我都给你报上去。”
    “唔……真的吗？”余南汐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眨巴著看著她。
    “嘻嘻，当然是真的呀。”王诗曼从桌上抽出一张a4纸，递到她面前，“来，把书名都写下来。”
    余南汐安静在桌子前坐下，捏起笔认真的写起来。楚若然和王诗曼俯身靠近，王启军也凑到桌边，伸长脖子看。
    只见纸上，余南汐一笔一划地写下：
    《riemannian geometry and geometric analysis》
    《finsler geometry: an approach via randers spaces》
    ……
    《foundations of modern analysis》
    王诗曼看著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英文標题，整个人愣住。一旁的王启军嘴角都微微抽了抽。
    “汐汐，你要看的这些是……英文书？”王诗曼惊愕。
    余南汐点点头，纤细的手指停下，a4纸上写满了娟秀的英文书名。
    王诗曼拿起来，认真的看了看。虽然她英语平时稳定在130分左右。但这些书名全是专用的数学术语，乍眼一看有些发懵。
    “你少写了一本。”
    就在王诗曼盯著书名看的时候，楚若然忽然开口，伸手把纸从王诗曼手里拿过来，低头刷刷几笔，利落地在最下面写下一行字。
    《principles of mathematical analysis》
    写完他把笔放回桌上，抬眸看向余南汐：“小余老师，我记得上次说过这本书和前面几本有联繫，最好搭配看。”
    余南汐歪了歪头，眼睛忽然一闪，像是想起什么：“唔……对哦，你好厉害，我都忘了。”
    王诗曼和王启军面面相覷。
    不是，他们两个是高中生吗？
    ……

 第30章 开掛不过是勉强追上天才

    晚上放学，楚若然像往常一样骑著电动车，载著余南汐回家。小姑娘两只手环在他的腰上，侧脸靠在他后背，看上去异常亲密。
    不过这只是別人眼里的画面。实际上余南汐只是把楚若然当成了一个移动抱枕，坐在后座上闭著眼，呼吸轻缓地睡著了。
    楚若然颇为无奈地感受著她的重量，心里却暗暗佩服：这小姑娘居然能在晃动的电动车上隨时睡著，还睡得这么安心。
    最关键的是，对人毫无防备。
    ……
    回到家，楚若然隨手把书包扔到沙发上，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余南汐。小姑娘一步不落地跟在他后面，鞋子也没换就轻车熟路地往臥室走。
    “喂，小余老师，你倒是换个鞋再进去啊……”
    楚若然话音还没落，余南汐已经推开了臥室门，抱著自己的书走了进去。
    “唉.....”楚若然扶额。
    自从让余南汐在这借住一晚后，她就再也没回过自己家。每天晚上都要过来给楚若然讲数学题，结束后便开始迷迷糊糊打瞌睡，最后乾脆在床上睡过去。
    好在余南汐的小姨在医院当护士，一直上夜班，对余南汐借宿这件事情並不知情。
    当然，楚若然也不是没提过让余南汐回她自己家睡。但每次讲完数学，余南汐的脑子就像断电一样，眼睛眯也成一条线。
    唯一的动作就是往床上一趴，呼吸均匀得睡死过去。
    “啪、啪、啪。”
    余南汐小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软软地眨著眼睛，示意楚若然赶紧坐过来。
    “来了来了。”楚若然失笑，拉开椅子坐下。
    余南汐打开厚重的高数课本，葱白的手指翻著书页，发出细微的响声：“昨天讲到多元函数的偏导数与全微分。”
    楚若然点点头：“嗯，公式你是推导完了，但是没做习题。”
    “唔……”余南汐轻声应了句，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练习册，“这里有题。”
    她用食指点著练习册上面的一道题目：设 z = f(x，y)= x2y + 3xy2，求在点(1，2)处的全微分。
    楚若然扫了一眼，忽然皱起眉：“小余老师，昨天推公式那一步我有个地方存在疑问。”
    “哪里？”
    “?z/?x和?z/?y求出来后，为什么 df =?z/?x dx +?z/?y dy？”
    余南汐眨著眼睛，安安静静地听完他的疑问。下一秒，她拿起笔在练习册空白处写下公式。
    ?z/?x = 2xy + 3y2
    ?z/?y = x2+ 6xy
    “看，”她软糯地解释著，“偏导数表示在保持另一个变量不变时的变化率。全微分就是把x和y的变化综合起来。”
    “所以 df =(2xy + 3y2)dx +(x2+ 6xy)dy。”
    “哦……是把所有微小的变化方向加起来。”楚若然若有所悟。
    “嗯。”余南汐点点头，耳边的碎发跟著晃了晃，“这是因为全微分本质上是函数在一点处的线性近似。”
    “线性近似……”楚若然喃喃著，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公式，慢慢浮现出笑容，“小余老师，真厉害。”
    余南汐歪歪头，翻开另一页练习册：“再做一道。”
    z = ln(x2+ y2)，求在(1，0)处的全微分。
    楚若然眯起眼，低声念著：“?z/?x = 2x/(x2+ y2)，在(1，0)处是2/1=2……”
    “?z/?y呢？”
    “是2y/(x2+ y2)，在(1，0)处是0。所以全微分是——”
    df = 2dx + 0dy = 2dx。
    楚若然写下答案。
    “唔，答对了。”
    楚若然托著下巴，目光落在她发侧脸上：“小余老师，教的很棒。”
    “唔，是你厉害，能听得懂。全微分讲完接下来要讲多元函数的偏导数连续性和可微分性。”
    “讲吧，我在认真听著呢。”
    余南汐指著书：“偏导数存在不代表函数在那点可微，所以要看偏导数是不是连续。”
    “如果函数f在点(x?，y?)的偏导数存在並且在邻域內连续，则f在(x?，y?)处可微。”
    楚若然微微眯起眼：“所以连续的偏导数是可微的充分条件。”
    “唔，对。”余南汐点点头，软声解释，“但不是必要条件。有些点偏导不连续也可能可微，一般通过偏导连续性来判断。”
    她停了停，看了看楚若然，確认他在听。
    “接下来我们要学二阶偏导数。”
    她翻到下一个小节，写下公式：?2f/?x2，?2f/?y2，?2f/?x?y
    “有一个重要的定理是混合偏导的对称性。”
    她轻声念著，慢慢写下：若f的二阶偏导数在点处连续，则?2f/?x?y =?2f/?y?x
    “这个叫克莱罗定理。”
    例题：f(x，y)= x2y + 3xy2，计算?2f/?x?y和?2f/?y?x。
    “先对x求偏导，?f/?x = 2xy + 3y2。”
    “再对y求偏导，?2f/?x?y = 2x + 6y。”
    “换个顺序，?f/?y = x2+ 6xy；再对x求偏导，?2f/?y?x = 2x + 6y。”
    “所以?2f/?x?y =?2f/?y?x。”
    楚若然盯著推导公式，手指敲了几下桌面。一分钟后他点点头：“嗯，混合偏导相等，懂了。”
    余南汐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睛眨了眨：“明白了我继续讲二阶全微分公式……”
    “等一下小余老师。”楚若然开口打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唔？”余南汐歪了歪头，目光澄澈地看著他。
    “你当初学懂这些偏导数、全微分、克莱罗定理……大概用了多久？”
    余南汐白皙的指尖放到嘴边，轻轻蹭了蹭，软糯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努力回想。
    “克莱罗定理……看完十几秒就能明白了。”
    楚若然：“……”
    余南汐继续认真地掰著手指头：“像二阶全微分公式，大概一分钟左右能背下来，推导要两分钟。”
    “还有条件极值法、拉格朗日乘数法这些，理解公式很快，但要完整推演公式过程，算清楚题目，可能要三分钟吧。”
    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非常真诚，完全不像在炫耀，只是在老实回答问题。
    楚若然盯著她，表情逐渐僵硬。
    她是真的在很认真的计算自己掌握这些知识时的时间。
    余南汐见他不说话，又歪了歪脑袋：“是不是很久……？”
    楚若然嘴角抽了抽：“不久，不久......”
    大姐，你是不是对自己学得快没什么概念？
    我踏马开掛都没你学得快......
    ......

 第31章 你们在干嘛

    翌日。
    楚若然敲了几下余南汐的房门。如同往常一样。屋里安安静静，没有回应。
    “小余老师起床了，早自习要迟到了。”
    说完，他推开门。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一缕淡淡的光线从窗帘缝隙斜斜落在地板上。
    啪。
    楚若然抬手把灯打开，柔和的白光瞬间亮起，整间屋子照得清清楚楚。
    床上的余南汐迷迷糊糊的动了动，闷闷地哼唧一声，整张小脸迅速埋进了枕头，只露出乌黑的发尾和一点点白白的脖颈。
    “快起床了。”楚若然走到床边，无奈地喊。
    “唔……还要睡……”
    “再不起就要迟到了啊。”见她还是一动不动，楚若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余南汐被晃了几下，终於慢慢抬起了头，髮丝乱糟糟地搭在脸侧，眼皮沉沉的，只勉强睁开一条缝。
    “唔……困困……”她小声嘀咕，声音软糯糯的，手指还在揉著眼睛。
    “快起来了，要迟到了。”楚若然弯腰把女孩脚下的被子掀掉一半。
    冷空气灌进去，余南汐的小脚丫立刻缩了缩，身体在床上蜷成一团。
    十几秒后，余南汐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黑髮散乱地披在肩上，眼睛半睁半闭。
    她的身子晃了晃，楚若然立马按住她的肩膀：“別睡回笼觉了，去洗脸清醒一下。”
    “唔……嗯……”余南汐困困地点头，终於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拖鞋上，一步一晃的往洗手间走去。
    “哗啦啦——”
    洗手间里传出水声，伴著女孩断断续续的哈欠声。
    楚若然看了一眼客厅的掛钟，指针指在五点二十。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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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余南汐揉著眼睛走了出来。
    她前额的髮丝湿漉漉的，脸颊上还掛著几颗水珠。
    “唔……我洗好了……”
    “那你好歹把脸擦乾净，你不能掛著水珠出门吧？”
    余南汐歪歪头，似乎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楚若然嘆了口气，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替她擦脸。纸巾拂过女孩柔软的脸颊，余南汐顿了顿，低声唔了一声，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躲开。
    “以后洗完脸要记得擦乾才能出门。”楚若然一边替她把额前的水珠擦掉，一边叮嘱。
    “唔，好......”余南汐糯糯的点点头。
    “走吧，该上学了。”
    “嗯。”余南汐打著哈欠跟上楚若然的步伐，小脚丫往门口蹭了两步。
    房门打开，一股冷风灌进来。余南汐缩了缩白皙的脖子，赶紧把双手塞进羽绒服的口袋里。
    出了单元楼，天还没亮，整片小区沉在黑夜中，只有路灯撑起一点昏黄的光。脚下的地砖还带著些湿意，踩上去咯吱作响。
    楚若然回头看了她余南汐一眼，小姑娘眼睛都睁不开，眼角还掛著点没褪乾净的水气。
    “当一个高中生还真不容易。”他低声感嘆一句。
    每天早上六点到校上早自习，课间只休息十分钟。不过好在教育厅下发新规，落实周末双休制度，总算给这群被压扁的小苦瓜们一点呼吸的空间。
    不过对楚若然来说，这种双休並没太大吸引力。他的目標是高考状元，为此他必须不遗余力。
    想到这儿，楚若然转头看了眼身后那个哈欠连连的小姑娘。
    “小余老师，上车了。”他提醒道。
    “唔……”余南汐声音软绵绵地飘过来，“你走好快……我跟不上……”
    说著，她快走几步，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凸起。脚尖忽然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余南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一双手忽然稳稳的接住她。
    楚若然向前一步將人揽进怀里。
    一股清浅的香气带著微冷的晨风扑面而来。隨后楚若然便感觉到怀里似乎有什么柔软的地方顶在他的胸膛。
    “你没事吧？”楚若然低头看著她。
    “唔……”余南汐抱著他站稳，小脸蹭著他的校服，吸了吸鼻子，“摔了一下……突然不困了……”
    她下巴轻轻靠在楚若然的肩头，乌黑的眼睛还带著点水汽，一眨一眨的。
    楚若然无奈：“咱俩这个姿势如果被人看到，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话音未落，余南汐忽然对著前面招招手：“唔，小姨。”
    “小姨？”楚若然愣了一下。
    不远处，一个穿著风衣踩著平底鞋的女人拎著包站在路灯下：“汐汐？”
    三十多岁的唐佳姿带著一丝疑惑地看过来，目光落在自家外甥女以及正抱著她的男生。
    空气忽然顿了一下。
    “你们……在干嘛？”唐佳姿快步走近，眼神里带著几分警觉，视线紧紧锁在两人之间。
    “唔，我刚才摔了一跤……”余南汐还靠在楚若然肩头，声音糯糯的。
    楚若然听见身后声音，立刻扶稳余南汐，转过身看向唐佳姿：“姐，你好。我是余南汐的同学。”
    “同学？”唐佳姿的视线从余南汐脸上扫到楚若然，再扫回去，“你们……一起上学？”
    “嗯。”楚若然点头，“我就住你家对门。”
    “对门？”唐佳姿挑眉，“那户不是很久没人住了吗？怎么突然搬回来了？”
    “姐，我是回来参加高考的。我还挺出名的，你不认识我吗？”
    唐佳姿皱了皱眉，歪著头看他：“出名？哪方面出名？我不认识你。”
    “姐，那你当我没说过。”楚若然尷尬一笑，“我们马上要迟到了，得赶紧出发。姐，晚上我们再聊。”
    说完，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眨眼的余南汐，顺手把她的书包提过来：“走吧，小余老师。”
    “哦……”余南汐乖乖坐上电动车后座，小声跟唐佳姿挥了挥手，“拜拜小姨，我先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电动车，夜风吹起女孩的发梢。不多时，电动车消失在小区大门口。
    唐佳姿目光微凝，站在原地看著他们的背影。片刻后，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髮丝，嘀咕道：“这小子长得倒是挺帅，不像是那种黄毛混混。算了，晚上再问汐汐和他什么关係，先回去睡觉。夜班真不是人上的，困死我了……”
    唐佳姿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酸胀的肩膀。隨后她拎著手里的包一步一晃地朝单元楼走去。
    ......

 第32章 当著面撩老师？

    高三六班门口。
    清晨五点半，柳妙舞已经站在了教室外。她一袭修身职业裙，黑丝包裹的脚趾踩在细跟高跟鞋上。眼角下那颗泪痣勾出几分冷魅。
    五点五十，学生们陆续赶到。
    “柳老师，早上好。”
    “老师早。”
    “早，柳老师。”
    一句句问候从学生口中传来。柳妙舞微微頷首，目光平静的扫过每个人。
    十分钟后，六点整。柳妙舞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环，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期间，一些迟到的学生灰溜溜的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钻进教室。
    直到六点零五，柳妙舞才缓缓伸手抓住门把手。
    咔噠。教室的门隔绝了走廊的风，早自习正式开始。
    这时，王启军气喘吁吁地从走廊那头小跑过来，额头著冒汗。
    “柳……柳老师，我刚刚好，没迟到……”
    他语气里带著点侥倖，然而脚步还没站稳就被柳妙舞一只手拦下。
    她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手环：“六点零五，你管这个叫刚刚好？”
    王启军訕笑一声，低著头站在门口。这时，走廊尽头又传来脚步声。
    王诗曼和沈依玉一前一后跑了过来，呼吸略显急促，脸颊泛红。在她们身后，楚若然单肩背著余南汐的书包，一手拉著迷迷糊糊女孩往教室门口赶。
    “你们四个怎么回事？”柳妙舞目光扫过几个人的脸颊。
    “柳老师……”王诗曼低声开口，“我和依依起晚了。”
    “柳老师，我也起晚了。”楚若然回应道。
    柳妙舞沉默两秒：“下次別迟到了，都进去上自习吧。”
    王启军鬆了口气，正准备往教室走时柳妙舞忽然又开口：“王启军。”
    王启军立马顿住，脖子一缩：“到！”
    “你每个周都迟到三四次。下次再这样就別坐了，站一节早自习清醒清醒。”
    “噢……知道了。”
    “沈依玉，楚若然。”柳妙舞顿了顿，“你俩来我办公室一趟。”
    原本正要走进教室的王诗曼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眸子里满是好奇。沈依玉微微皱鼻，不解地看向柳妙舞。
    自己和为什么会和楚若然一起被叫去？
    “你俩跟我来。”柳妙舞转身，踩著高跟鞋朝办公室走去。
    .....
    办公室內，柳妙舞手中翻著一份文件。
    “坐吧。”
    两人在她对面落座，桌上的黑咖啡还冒著热气。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因为元旦晚会的事。”柳妙舞直入正题，目光落在沈依玉身上，“今年元旦晚会不只是普通节日活动，同时也是一中建校三十周年的校庆仪式。学校非常重视，届时市里的领导会来观礼。”
    “咱们学校的社团活动一直搞得不错，也算是推行教育改革的典范学校。所以这次学校领导决定由学生社团来完成开场演出，作为展示成果的一部分。”柳妙舞语气缓了些，“校乐队作为核心社团之一，需要拿出最好的表现。”
    “沈依玉，你是乐队主唱也是音乐社的社长。这场演出需要你能扛得住压力。”
    沈依玉神情微凝，轻轻点头：“我会尽力的，柳老师。”
    柳妙舞目光转向楚若然：“楚若然，我听说你加入音乐社接任了吉他手的位置？”
    楚若然：“嗯，乐队前吉他手去澳洲留学了。我正好会弹一点，就临时补位去了。”
    柳妙舞抬眉：“这次演出是全市重点，教导主任亲自来跟我说了三次，让我务必配合好社团排演。你之前在娱乐圈里应该登上过不少舞台。所以我相信这种元旦晚会级別的现场对你来说很轻鬆。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沈依玉，必要的时候能给她一些专业指导。”
    “明白，柳老师。”楚若然一笑，“我会好好配合排练，必要的时候加一些指导。”
    “切~”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冷哼从旁边传来。
    柳妙舞没察觉，但楚若然耳尖，余光扫过去时就看见沈依玉撇著嘴角，眼神里写满了“谁稀罕”。
    柳妙舞继续说道：“接下来社团的排练会越来越密集，学习也不能落下。沈依玉，你一直是年级前十，我相信你可以兼顾好。”
    她说著，微笑的看向楚若然：“至於你，这两周我能明显感受到你的努力。早自习几乎从不迟到，课间也在认真学习。很多任课老师都反映你態度很端正。”
    楚若然微挑眉，视线与柳妙舞对上几秒，忽然笑了一下：“都是柳老师带的好。而且柳老师，你笑起真好看，应该多笑。”
    柳妙舞一愣。
    一旁的沈依玉也怔住，隨即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嫌弃得明晃晃：“呕……当著面撩老师，真噁心。”
    她心里嘟囔，嫌弃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
    柳妙舞合上桌上的资料：“行了，我这边的事说完了。沈依玉你先回教室吧，楚若然留下，我还有点事要单独跟你说。”
    “好的老师。”
    沈依玉没多停留，转身拉开门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柳妙舞和楚若然。柳妙舞拿起咖啡杯喝一口黑咖啡，隨后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目光落在楚若然身上几秒。
    “你从娱乐圈回来，不是每个老师都会毫无偏见。但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老师们的刻板印象都改观了。”
    “是吗？那我会继续保持。”楚若然笑了笑。
    “这次留你是想问你近期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困难？”楚若然微微挑眉，脑子里首先浮现出沈依玉那张奶凶奶凶的脸。
    困难就是有个小个子女生一直对著我凶。
    但他没说出口，只是顿了顿：“我的英语语法有点吃力。”
    柳妙舞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法？”
    “嗯。”楚若然点点头，“我基础不太行，以前没认真学过。现在靠背单词还能看懂点阅读理解，但语法题老是错。”
    他没撒谎。技能加持让他在背单词方面进步飞快，但语法这种需要系统梳理的內容没老师带就进展就缓慢。而且余南汐数学讲得一流，但一讲英语就常常犯困，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柳妙舞沉思几秒，道：“这样吧，晚自习你可以来办公室，我单独给你补几次课，把语法捋一遍。”
    “谢谢柳老师。”
    “嗯，回去上自习吧。”
    楚若然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正端著咖啡的柳妙舞，笑著说道：“柳老师，您真是又漂亮又负责。”
    “回去上课。”柳妙舞语调淡淡，把杯子放回桌面。
    楚若然关上门，屋內重归安静。
    柳妙舞低眸看著桌子上的试卷，眼尾却不自觉轻轻一挑，那颗泪痣隨著神情微动而愈发明艷。
    她轻声哼笑：“不愧是娱乐圈出来的，嘴真够甜的。”
    ……
    .....

 第33章 不到一小时你就交卷？

    铃铃铃，铃铃铃。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
    王启军身体往后一靠，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他伸了个懒腰回过头说道：“叉哥別学了，吃饭去。”
    “嗯。”楚若然合上生物书。
    一旁趴在桌上的余南汐微微睁开眼，教室的喧闹声灌进她的耳朵。
    “唔……带饭……”她软软的说道。
    “行，麵包加火腿肠？”
    “嗯……”她说著又慢慢闭上眼睛，似乎电量只够说两句话。
    王启军看了看她，咋舌了一声：“她真的好能睡啊。而且她每次睡觉都能避开老师巡视，简直神了。”
    楚若然和王启军两个人迈步出教室，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殷勤的声音。
    “班长，我给你带了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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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启军顿住脚，转头看去。
    教室里，数学课代表陈浩正站在王诗曼的课桌前，手里端著一个保温饭盒，脸上堆满笑。
    “谢谢你啊，陈浩。”王诗曼抬头，“不过我和依依约好一起去吃早饭了。”
    她话音一落，顺手將饭盒轻轻推回去。
    陈浩的笑容僵了一瞬：“哦，那……”
    话还没说完，沈依玉站起来瞥了陈浩一眼，隨后扭头对著王诗曼说道：“诗诗，我们走吧。饿死了。”
    王诗曼点点头，拉起沈依玉的胳膊朝门口走去。
    走到教室门口，沈依玉看见门外站著的两人，不由皱起鼻子：“你们两个大男人堵在门口乾嘛呢？”
    “看小剧场。”楚若然耸了耸肩。
    “八卦。”沈依玉哼了一声，一脸嫌弃。
    王启军双手一摊：“不是我们想看，是陈浩声音太大了，整个班都听得见。”
    “不过这个陈浩真的烦欸，诗诗都拒绝他几次了还不死心。”沈依玉皱著眉。
    “好啦，別说了。”王诗曼轻轻一拉，转移开话题，“对啦楚若然同学，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听依依说乐队元旦演出的事情，你们要精诚合作呦～”
    楚若然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回应却被沈依玉撇著嘴打断：“诗诗，他就是个吉他手，弹好吉他就行了，別把他捧太高。”
    楚若然挑了下眉：“沈依玉，柳老师可是让我指导你来著。你要端正態度。”
    “切，柳老师又不懂乐队。”沈依玉小奶音地提高音量，奶凶奶凶的说道，“而且你能指导我什么？”
    楚若然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走了军子，吃饭去。”
    身后的沈依玉哼了一声，步子也没停，拽著王诗曼一块下楼。
    “依依，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凶了。”王诗曼小声嘟囔一句。
    “我哪有？反倒是你，怎么老想著跟楚若然一起吃饭？你爱上他了？”
    王诗曼：“......”
    .......
    楚若然和王启军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早自习刚结束，教学楼前人流如织。
    楚若然穿过人流，一路上能听到不少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楚若然吧？”
    “不知道啊，带著口罩看不清。”
    “你们最近看微博了吗？楚若然的爆料全成真了。”
    “不过是狗咬狗罢了。他自己酒驾的污点都洗不清。”
    一路上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楚若然面无表情地走著，不受任何干扰。一旁的王启军却有点绷不住，小声凑近。
    “叉哥，跟你走在一起压力好大……感觉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剖析咱俩。”
    “这才哪到哪？你还没见过粉丝把我围在保姆车里出不来，那种目光才叫吃人。”
    王启军咋舌：“粉丝这么猛吗？娱乐圈果然不好混。不过叉哥，你还会復出吗？你现在全网热度这么高，是东山再起的好机会啊。”
    “復出？”楚若然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想高考，拿个状元。”
    “啊？”王启军瞪大眼睛，“你要当高考状元？”
    “对。”楚若然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再娱乐圈已经火过一回了，现在该轮到高考让我再火一次了。”
    “叉哥，你別吹牛了。高考状元哪有那么简单？你那是和全省的人竞爭啊。”
    楚若然笑而不语的拍拍王启军的肩膀。
    ......
    第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冯宏毅把考试捲髮下去。
    “考试时间120分钟，大家认真做题。”冯宏毅喝著保温杯的茶水，坐在讲台的椅子上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教室里顿时安静。学生们纷纷低头提笔做题。
    楚若然手指转著笔尖，视线扫过试题。
    【有 6个相同的球，分別標有数字 1， 2， 3， 4， 5， 6，从中有放回的隨机取两次，每次取 1个球。甲表示事件“第一次取出的球的数字是 1”，乙表示事件“第二次取出的球的数字是 2”，丙表示事件“两次取出的球的数字之和是 8”，丁表示事件“两次取出的球的数字之和是 7”......】
    他快速扫过题干，心里把整个样本空间列好：所有可能的结果是有序对(i，j)(i， j)(i，j)，其中 i，j∈{1，2，3，4，5，6}i， j∈\{1，2，3，4，5，6\}i，j∈{1，2，3，4，5，6}，一共 36种情况。
    “先算各个事件的概率。”
    甲：第一次取出的数字是 1，可能结果有 6种。概率 p(a)=6/36=1/6p(a)=6/36=1/6p(a)=6/36=1/6。
    乙：第二次取出的数字是 2，同理概率也是 1/61/61/6。
    丙：两次数字和为 8，对应(2，6)、(3，5)、(4，4)、(5，3)、(6，2)(2，6)、(3，5)、(4，4)、(5，3)、(6，2)(2，6)、(3，5)、(4，4)、(5，3)、(6，2)，共 5种，概率 5/365/365/36。
    丁：两次数字和为 7，对应(1，6)、(2，5)、(3，4)、(4，3)、(5，2)、(6，1)(1，6)、(2，5)、(3，4)、(4，3)、(5，2)、(6，1)(1，6)、(2，5)、(3，4)、(4，3)、(5，2)、(6，1)，共 6种，概率 6/36=1/66/36=1/66/36=1/6。
    他停顿了一下，心里默念：“接下来就看哪些事件是独立的。”
    甲和丙——第一次取 1，不可能再和成 8。交集为零，不独立。
    甲和丁——第一次取 1，若第二次取 6，刚好和为 7。交集只有一种情况，概率 1/361/361/36。而 p(a)?p(d)=1/6?1/6=1/36p(a)·p(d)=1/6·1/6=1/36p(a)?p(d)=1/6?1/6=1/36，完全相等。独立。
    乙和丙——第二次取 2，若想和为 8，第一次必须是 6。概率 1/361/361/36。但 p(b)?p(c)=1/6?5/36=5/216p(b)·p(c)=1/6·5/36=5/216p(b)?p(c)=1/6?5/36=5/216，显然不等，不独立。
    丙和丁——一个和是 8，一个和是 7，互斥事件，不独立。
    楚若然笔尖写下答案：b（甲与丁相互独立）。
    ......
    【已知点 p(cosθ， sinθ)，q(cos(θ+π/6)， sin(θ+π/6))，若 p、q关於 y轴对称，求满足条件的θ】
    “关於 y轴对称就是横坐標变號，(x，y)→(-x，y)。所以条件等价於：cos(θ+π/6)=-cosθ，sin(θ+π/6)= sinθ。
    把公式展开：sin(θ+π/6)= sinθ·cos(π/6)+ cosθ·sin(π/6)。
    “也就是(√3/2)sinθ+(1/2)cosθ= sinθ。移项：(√3/2 - 1)sinθ+(1/2)cosθ= 0。”
    “那就是 cosθ=(2 -√3)sinθ。所以 tanθ= sinθ/cosθ= 1/(2 -√3)。”
    “再有理化一下，等於 2 +√3。嗯，tan75°= 2 +√3。所以θ= 5π/12 + kπ， k∈z。”
    他又代回第一个条件：cos(θ+π/6)=-cosθ，也完全成立。
    楚若然提笔写下：θ= 5π/12 + kπ。
    ......
    “压轴题.....”楚若然看著第22题。
    【已知函数 f(x)= x(1 - ln x)
    (1)討论 f(x)的单调性；
    (2)设 a， b为两个不相等的正数，且 b ln a - a ln b = a - b】
    第一问函数单调性，他写下导数：令 f'(x)= 0，即-ln x = 0，解得 x = 1。
    当 0 < x < 1时，ln x < 0，所以 f'(x)> 0，函数单调递增；
    当 x > 1时，ln x > 0，所以 f'(x)< 0，函数单调递减。
    因此，f(x)在(0， 1]上单调递增，在[1，+∞)上单调递减。
    “很简单，下一问。”
    由条件 b ln a - a ln b = a - b变形可得：(ln a - ln b)/(a - b)= 1/(a b)。
    设ξ介於 a与 b之间，由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有：(ln a - ln b)/(a - b)= 1/ξ。
    因此 1/ξ= 1/(a b)，即ξ= a b。
    1/a + 1/b =(a + b)/(a b)，需证 2 <(a + b)/(a b)< e。
    楚若然快速写下：由 f(a)= f(b)及 f(x)的单调性，设 0 < a < 1 < b。
    因为 f(1)=1是最大值，f(e)=0，所以 a在(0，1)內，b在(1，e)內。
    纸上很快出现一行新的式子：令 u = 1/a，v = 1/b，则 u > 1，v在(1/e， 1)內。
    “要证的就是 2 < u + v < e。由 f(a)=f(b)，可得(1/u)(1+ln u)=(1/v)(1+ln v)。”
    “整理得到 u(1+ln v)= v(1+ln u)。通过分析函数性质或对称性，可证得 u + v > 2且 u + v < e。”
    楚若然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卷子最后写下：因此，2 < 1/a + 1/b < e。
    啪——
    他放下手里的笔，检查了一遍卷子，確认没有漏题后直接站起身。
    “老师，交卷。”
    话音落下，教室里瞬间安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抬起头，目光全盯向他。
    “臥槽，这么快？”
    “我才做倒第一道简答题......”
    讲台上的冯宏毅原本低头看资料，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盯著楚若然：“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就交卷了？”
    ......

 第34章 135？我拿满分！

    冯宏毅拿起楚若然交上来的卷子，低头看了一眼。原本冷硬的眉目微微一动，脸上的褶皱里竟浮现出一丝意外。
    “你叫楚若然是吧？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冯宏毅带著楚若然大步走出教室。
    “嘭——”
    教室门合上，全班立刻响起窃窃私语声。
    “不到一个小时就交卷，开什么玩笑？”
    “老冯最討厌这种提前交卷的学生，八成要被骂惨了。”
    “说不定他真的做完了。你忘了前天他在黑板上用高数解题吗？”
    “那是歪打正著，別给神化了。我才做到第二个简答题，他就交卷？笑话。”陈浩翻著卷子，冷冷插了一句。
    “浩哥，你都写到简答题了？我刚填空写完……”
    议论声此起彼伏，声音像水波一样在教室里扩散开。
    “大家安静一下呀，继续做题。”王诗曼忽然开口，轻轻拍了拍桌面。
    听到班长发话，教室里的声音渐渐平息。很快，学生们重新低头奋笔疾书。只是偶尔有几道好奇的目光偷偷瞥向门口的方向。
    教室外，冯宏毅背著双手带著楚若然一路走到办公室。
    “咔噠。”
    门被推开，办公室里瀰漫著淡淡的咖啡香。柳妙舞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批改作业，听见动静后抬起头，一眼便看见冯宏毅和他身后的楚若然。
    “冯老师，这是怎么了？”柳妙舞眼神下意识落在楚若然身上。
    能被冯宏毅带到办公室的除了数学课代表就是要被训骂的学生。在她印象里楚若然一直很安分，不像是会挨训的学生。
    冯宏毅呵呵一笑，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
    “柳老师，这位同学不到六十分钟就交卷了。”
    “交卷？”柳妙舞眉头一挑，下意识追问，“难道是交了空白卷？”
    冯宏毅喝了一口热水，摇头道：“不是空白卷，写的满满当当。我刚才扫了一眼，选择题全对。”
    说完，冯宏毅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同学，坐下吧。”
    “好的老师。”楚若然不紧不慢地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冯宏毅把卷子摊平，握起红笔从填空题开始逐题往下看。柳妙舞原本在一旁批著作业，见状收了笔起身走到冯宏毅身边微微探身。
    第一题，红笔一个漂亮的对勾。
    第二题，又一个对勾。
    很快，冯宏毅翻到第二页，视线扫过运算和推导。不到五分钟，版面上画出一个清清爽爽的红色对勾。
    柳妙舞在一旁看著，高中数学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但是她看得还是比他冯宏毅慢些。但每一道核对下来，答案与步骤都扎实到挑不出刺。
    柳妙舞轻轻挑了下眉梢，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又过了五分钟。最后一道压轴题的末尾，楚若然把结论收束得乾净利落。冯宏毅停笔抬了抬眼镜，目光从卷面移到面前的少年身上，眼里透出几分掩不住的光。
    “全对，满分。”他把红笔扣在卷子上，“步骤规范，思路清晰。”
    楚若然礼貌的笑了笑：“谢谢冯老师夸奖。”
    “柳老师，你带的苗子很棒啊。”冯宏毅转头对柳妙舞说道。
    “冯老师，这是您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抢功劳。”
    冯宏毅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水：“说实话，我对这孩子没什么印象。要不是上次他在黑板上写了那道高数题，我都还没注意过他。而且我也没额外教过什么。他能有这样的成绩，更多还是靠他自己努力还有柳老师带动的班级氛围。”
    柳妙舞：“学习氛围固然重要，但冯老师您的课堂本就深入浅出，学生能在您的课上学懂学透才是根本。”
    两人一来一回，气氛显得颇为谦逊。
    坐在一旁的楚若然嘴角掛著得体的笑容，心里却在腹誹：“明明是小余老师教的好……”
    “可惜了啊，你是后来才转到我们学校的吧？算是借读生？”冯宏毅忽然换了个话题，看向楚若然。
    楚若然点点头：“是的。”
    “要是你早来半年，说不定还能参加奥赛，就不用走高考这条路了。”冯宏毅摇摇头，语气惋惜，“可惜现在各类比赛都结束了，只能踏踏实实准备高考了。”
    楚若然：“冯老师，我能和您提个申请吗？”
    “嗯，说吧。”
    “我觉得高中数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问题。所以上您的课，我能不能学生物？”
    “嗯？学生物？”
    这话一出，冯宏毅和柳妙舞都是愣了一下。
    冯宏毅沉吟片刻：“虽然你这次卷子全对，但这张卷子的难度比高考还是低一些。如果你真想在我课上学別的科目，就得再做一张。”
    说著，他拉开抽屉，抽出一张试卷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这是黄岗的数学卷子，里头还夹了几道奥赛难度的题。要是你能考到135分以上，我就答应你。”
    “135分以上？”楚若然嘴角一勾，“不，冯老师，我会拿满分。如果我拿不到满分，以后您的课我乖乖学数学。”
    这番话落下，办公室再次静默。
    冯宏毅推了推眼镜，目光闪了闪：“好大的口气，多少年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了。来，做题吧。”
    楚若然接过卷子，拿起笔低头读题。一旁的柳妙舞盯著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黄冈卷加上奥赛题，足够让很多尖子生头疼。但楚若然刚才的豪言壮语一点不虚浮，反而让人她觉得楚若然真的可能做到。
    柳妙舞轻轻移步，细高跟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楚若然侧边，俯身间，能清楚看到那一行行乾净利落的推演。
    “有意思……”
    柳妙舞的美眸中浮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兴趣。
    【给定正整数 n。在一个 3xn的方格表上，由一些方格构成的集合 s称为“连通的”，如果对 s中任意两个不同的小方格 a、b，存在整数 l≥ 2以及 s中 l个方格 a = c?， c?，…， c_l = b，满足 c_i与 c_{i+1}有公共边（i = 1， 2，…， l?1）】
    【求具有下述性质的最大整数 k：若將该方格表的每个小方格任意染为黑色或白色，总存在一个连通的集合 s，使得 s中的黑格个数与白格个数之差的绝对值不小於 k。】
    “这类染色题关键在极端情况。要么黑白儘量均匀，要么极端倾斜。先把 n=1、n=2的小规模情况画出来......”
    “连通集一定能覆盖三行的跨度，所以无论怎么染总能找到一个黑白失衡的块......”
    楚若然低声喃喃，笔尖再草稿纸上画出一道道线条。
    ......

 第35章 化学老师：你小子得好好鞭策鞭策

    高三六班。
    柳妙舞踩著高跟鞋走进教室，眼神扫过一排排低头奋笔疾书的学生。她抬手看了眼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五分钟。冯宏毅此刻在办公室里盯著楚若然，她便主动过来守场防止有人作弊。
    前排的陈浩本来在检查卷子，看到柳妙舞来到教室顿时挑起眉毛。他悄悄瞥了一眼四周，同学们大多还在奋笔疾书，尤其是王诗曼还在攻最后一道大题。
    陈浩眼珠一转，立刻推开椅子，故意挺直腰板扬声喊道：“老师，我交卷！”
    这一嗓子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几位同学下意识抬头，教室里的笔尖沙沙声短暂停顿了一瞬。王诗曼也抬眼看了他一秒，但隨即又低下头继续做题。
    陈浩抓住女神那一眼，心里暗自得意：嘖嘖，看见了吧班长，我也能提前交卷。
    他抬脚准备走向讲台，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叫住他。
    “陈浩，回去坐下。”柳妙舞声音並不高，却带著老师的威严。
    陈浩一愣，脚步僵在半空。
    柳妙舞目光扫过他，又扫过全场：“记住，把每一次考试都当成高考。你在高考能提前交卷吗？能拍胸口保证一分不丟吗？提前交卷的要么是学渣，要么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凌厉地盯在陈浩脸上：“陈浩，坐回去，好好检查卷子。”
    陈浩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几下却一句反驳都没敢说出口。他灰头土脸地走回座位，周围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柳妙舞收回视线，继续强调：“检查，再检查。哪怕最后一分钟也不要放下笔，要沉住气。”
    全班一片安静，同学们纷纷低头在纸面上写出沙沙声。
    陈浩坐在椅子上，心里却憋得难受：“凭什么啊？为啥楚若然能提前交卷，我就不行？”
    他嘀咕的声音刚落，一旁的孙飞忍不住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主要还是看脸的。”
    “你踏马——”陈浩扭头，刚想反击。
    “陈浩！”柳妙舞冷声打断，双臂环胸，“让你检查卷子，不是让你交头接耳。”
    陈浩瞬间哑火脸色涨得更红。他訥訥地低下头，欲哭无泪。
    “凭什么啊......”
    ......
    办公室里，楚若然埋头解题。桌面上铺开两张的a4草稿纸。他神情专注，眉头不时轻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世界中。
    而此时，他的身边围上一圈老师。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丰富。
    “厉害啊，这么快就写到简答题了？”年轻的物理老师计子轩双手插兜，小声说道。
    化学组组长杨正则端著茶杯，眯眯眼：“这卷子是黄岗的，里面还有奥赛题。换一般学生怕是得咬著笔桿子也做不出来。”
    语文老师徐丽抱著一摞作文卷，忍不住接话：“楚若然在我课上表现得很突出，古诗文几乎张口就来。甚至《春江月夜》这种从来不要求背的长诗他也能一字不错的背诵出来。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文科有天赋，没想到数学也能做到这样。真不敢相信这孩子是从娱乐圈转过来的。”
    几位老师你一言我一语，神情里都带著几分惊嘆。
    冯宏毅坐在办公桌后，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摇著头道：“哎，你们一个个围在这议论，別打扰到他做题。”
    “冯老师，打扰不到他的。”物理老师计子轩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楚若然的卷子上，“我们都在这看了十多分钟了，他笔头停都不停一下，连头都没抬过。说明心態极稳，根本没被我们干扰。”
    几位老师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点头附和。然而他们並不知道此刻楚若然已经开启了【专注】，所有杂念都被屏蔽。整个世界静音，只剩下试卷与笔尖的摩擦声。
    “你们看，他已经写到倒数第二题了，压轴题。”计子轩眯著眼睛说道。
    “哦呦，计老师。没想到你『压轴』这个词用的这么准。”语文老师徐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徐老师你可別小看我。我那时候高考语文可是有词语成语运用题。『压轴』原本是戏曲里的说法，指的不是最后一个节目，而是倒数第二个大戏，对吧？”
    “嘖，计老师你还挺有文化底子。那我问你，你知道空穴来风的意思吗？”
    计子轩推推眼镜：“最初指的是消息的產生一定有原因和根据，现在指空口白话的意思。”
    徐丽竖起拇指：“说的很对。”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卷子上，忽然眼神一顿：“咦？这孩子做得这么快？我才说了两句话，他就把倒数第二题写完了？”
    她忍不住转头，压低声音问道：“计老师，楚若然的物理成绩怎么样？”
    “还不错。小测基本都在80分以上。我印象中他刚来那会，物理只能考30来分。”
    “才一个月能提到八十？”徐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然而还没等她再说什么，一旁的化学组组长杨正则冷哼一声，眯起眼睛开口：“我说呢，怪不得化学次次都二十来分，原来是把心思全在数学和物理上了。偏科这么严重，高考的时候可要吃大亏的。”
    他摇著头，语气透著几分不满：“不行，等他把数学卷子写完，我得好好问问他化学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杨正则走到自己的桌子前翻出一张化学卷子。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冯宏毅：“冯老师，你刚刚说楚若然自己提了个要求，想在你的数学课上学別的科目？他想学什么？”
    冯宏毅咳嗽一声，推了推眼镜，斟酌著开口：“杨老师，他说他想学生物。”
    这话一出，杨正则拿卷子的手僵在半空。
    “这小子行啊，化学考二十来分要去学生物？我看这小子得好好鞭策鞭策。”
    说著，杨正则一脸黑线的从抽屉里又抽出一摞卷子。
    “反正我这卷子有的是。等他做完数学卷，就该尝尝我这化学卷了。”
    ......

 第36章 学外语好啊

    楚若然落笔最后一个字，【专注】的加持时间也隨之结束的耳边重新涌回窸窣的纸张声和窃窃私语。整个世界从静默中回归喧囂。
    他长长舒了口气，双臂伸直往后一撑，伸了个懒腰。然而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胳膊直接碰到了身后的计子轩。
    “嗯？”楚若然一愣，扭头一看，身边竟站著三位老师。
    “计老师，徐老师，杨老师？”他愣愣喊出声。
    “做完了？”化学老师杨正则眯起眼睛，笑容里带著一丝意味不明。
    “嗯，做完了。”楚若然点头，没看出杨正则笑容里的深意。
    “那正好。”杨正则抬手拍了拍楚若然的肩，“来，坐到我办公桌对面。”
    楚若然“哦”了一声，跟著杨正则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刚一坐下，杨正则忽然开口：“楚若然，我问你活性炭可以用作食品脱色剂吗？”
    “啊？”
    杨正则零帧起手的提问把楚若然弄懵了一瞬。
    “活性炭可以用作食品脱色剂吗？”杨正则又重复了一遍。
    “能吧。”
    “能还是不能？別给我一个吧字。”杨正则一脸严肃。
    楚若然思考了几秒：“能。活性炭有很强的吸附作用，所以可以用作食品脱色剂。”
    杨正则点点头，紧接著拋出第二个问题：“穀氨酸钠可以用作调味剂吗？”
    “穀氨酸钠？那不是鸡精吗？当然可以。”
    杨正则手指敲了敲桌面，继续追问：“五氧化二磷能不能用作食品乾燥剂？”
    “五氧化二磷？能.....能吧？”
    “能个屁。五氧化二磷和水反应生成偏磷酸，是剧毒物质。用作乾燥剂一用一个不吱声。”
    楚若然咋舌：“杨老师，我怎么感觉您火气有点大？”
    杨正则哼了一声，往椅背上一靠：“火气大？我听说你小子想在数学课上学生物？怎么，是觉得化学分够高了不需要管了？”
    这话一出，楚若然立刻明白过来，挑了挑眉：“杨老师，原来您是吃醋了。”
    “呸呸呸！”杨正则瞪了他一眼，“我这是在鞭策你！30分的化学成绩怎么在重点班混？你回去给我把这份卷子做了，明天交到我桌上。”
    “好的杨老师。”楚若然。
    “嗯。”杨正则摆了摆手，“冯老师在批你的卷子，你过去吧。”
    楚若然起身走向冯宏毅的办公桌。这时冯宏毅正好抬起头与他对上目光，眼中闪烁著掩饰不住的惊异。
    “楚若然，你这份卷子......全对，满分。”
    “满分？”
    “全对？”
    冯宏毅的话一出，办公室里的老师纷纷侧目。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柳妙舞抱著一摞刚收上来的数学捲走进来。
    她刚迈进门还没来得及把卷子放下就被一连串的话迎了上去。
    “哎柳老师，你们班出了一匹黑马！”
    “是啊是啊，楚若然数学卷满分！”
    柳妙舞脚步一顿微微怔住，下意识抬眸望向楚若然。此刻，办公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少年身上。
    带有奥赛题的数学卷满分这意味著什么，柳妙舞再清楚不过。就算是年级第一来做这张卷子也未必能全对。
    “如果给他好好补习英语，说不定他真的能成为一匹耀眼的黑马。”柳妙舞眸色微微一动，心里暗暗想著。
    然而楚若然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看到柳妙舞神色如常地走到冯宏毅桌前把手里收齐的数学卷放下。
    “辛苦柳老师了。”冯宏毅说道。
    “没事。”柳妙舞轻轻一笑，隨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楚若然还站在原地，刚才柳妙舞从身边经过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刚做完一套高强度数学题的他闻到这股清淡的香味心情莫名变得轻快。
    “果然还是美女老师好，香香的，学习起来更有动力。”
    想到这里，楚若然忍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杨正则。后者正捧著茶杯，额头油光微亮。
    “杨老师，我化学没有满分主要怪你不是美女。”楚若然暗暗腹誹。
    “楚若然，你很有天赋。”冯宏毅忽然开口，把楚若然从神游中拉回。
    “以后我的课你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去学別的科目。记住，高考是全科的战场，別在其他科目上拖了后腿。”冯宏毅叮嘱道。
    “谢谢冯老师。”楚若然郑重点头。
    “嗯，回去上课吧。”
    楚若然走出办公室，屋內的议论声接连响起。
    “哎呀柳老师，这孩子真得好好培养。数学能到这种地步，起码是个211的苗子。”徐老师感慨著。
    “211？你太小看了吧。”计子轩摇摇头，“我看怎么也得985起步。”
    “985？这孩子妥妥的双一流a类。”
    柳妙舞抬起眸子，看著眾人：“清北呢？”
    清北？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面面相覷。
    “柳老师，清北可不是光靠一门满分就能上的。语文、英语、物理、化学，不管哪个科目都得是拔尖中的拔尖。楚若然数学是强，但其他科目也需要很亮眼。”
    柳妙舞没接话，咖啡棒搅著咖啡，眸光闪烁一下。
    没错，上清北是全科成绩的战场。楚若然这孩子，其他科目也需要好好学习。
    ......
    晚自习，楚若然拿著英语课本和笔记本悄悄离开教室。
    “柳老师，我来了。”他敲了敲柳妙舞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灯光很暖，其他老师都不在，只有柳妙舞坐在椅子上，手边放著一杯还冒著热气的咖啡。
    “嗯，过来坐吧。”
    楚若然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柳妙舞的身旁。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香水气息，混合著咖啡的苦香。柳妙舞翘起腿，丝袜的摩擦的声音轻妙的响起。
    “语法是一个比较枯燥的东西，对於很对人来说坚持听半个小时就很不容易了。所以如果你觉得累了听不进去了，就主动提出来休息。”
    “柳老师，不需要。”楚若然摇头，“我不会累的。”
    “不会累？为什么？”柳妙舞疑惑。
    楚若然抬眸，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又白皙的脸颊，还有眼角下那颗平添几分魅惑的泪痣。他心里暗笑：能跟美女老师一起补课，怎么会觉得累？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换了个说辞：“因为我想学外语，学外语好啊。”
    柳妙舞挑了下眉，没明白出若然这话的意思。
    “我们开始吧。”她没纠结，翻开课本，指尖轻轻点在书页上，“我会从基础的语法题讲起。”
    楚若然拿起笔，眸子闪过淡蓝色的光芒。
    【您已激活：专注！】
    “这是定语从句，先看题干把先行词找出来，再看关係词。”柳妙舞一边讲，一边用笔尖在纸上圈画。
    “这里是现在完成时被动语態，应该怎么填？”
    楚若然摇摇头。
    “has been加过去分词。”柳妙舞边说边指了指句子里的主语，“那主语是单数还是复数？”
    “单数？”
    “很好。”
    ...............
    .........

 第37章 比牲口都猛

    经过晚自习將近四个小时的补习，楚若然觉得受益匪浅。
    这位学歷高气质冷魅的美女老师，讲课时可以把复杂的语法和句型拆解得清清楚楚。他虽然有【专注】技能的加持，学习效率远超常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柳妙舞讲得条理分明，很容易吸收消化。
    “柳老师，辛苦了。”楚若然合上笔记本，抬头笑了笑。
    柳妙舞抿了口咖啡，眼神微微一垂，掩去眼底的疲惫。
    上了一天的课，如今又连轴转了四个小时，肩膀和脖颈都僵硬了。但她抬眼一看，身边的楚若然眼神清亮，整个人毫无倦意。
    “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累？”柳妙舞心里微微一怔，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自我怀疑。
    按理说讲课累的是嗓子，学习累的是脑子。自己嗓子都快冒烟了，楚若然居然还很精神？
    柳妙舞盯著他看了两秒，忍不住开口：“楚若然，你不累吗？”
    “我很好。如果不是马上下自习要回家，我觉得还能学到天亮。”
    “......”
    柳妙舞轻轻吸了口气，指尖扣著咖啡杯壁，眼尾的泪痣微微颤动。
    这孩子......真猛，牲口也没他这么有干劲。
    “行了，今天到这吧，明天晚上我们再继续补习。”柳妙舞摆摆手。
    “好的，柳老师。”楚若然頷首，把书本收拾好转身走出办公室。
    .......
    晚自习结束铃声响起，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学生们三三两两涌出门口。
    楚若然刚走到教室门旁，就看到王诗曼扎著高马尾和小个子的沈依玉肩並肩说笑著出来。
    沈依玉一眼瞧见他，鼻尖忽然皱起，小奶嗓音立刻飆高：“楚若然，你晚上去哪了？乐队排练不知道吗？”
    楚若然顿住脚步，这才想起沈依玉让乐队晚上排练。而他晚自习跑去补习英语，完全把这事忘到脑后。
    “哦，我忘了。”
    “忘了？”沈依玉柳眉一竖，奶凶奶凶的瞪著他。
    楚若然不想和她纠缠，摆摆手：“明天晚上我一定去。”
    “要是明天我又找不著你人呢？”沈依玉不依不挠。
    “我又失踪不了，你不用担心我。”
    “滚吶！谁担心你？”沈依玉漂亮的眸子瞪著楚若然，“是你耽误乐队排练了！”
    眼见走廊里有不少人侧目，王诗曼赶紧拉住沈依玉的手臂，低声劝道：“依依，小点声，別在走廊里吵。”
    沈依玉撇撇嘴，目光奶凶奶凶的看著楚若然：“明天你別迟到！”
    说完，女孩踩著步子走远。
    “哎呀依依，等等我。”王诗曼小跑著追过去。
    校服口袋面料很滑，隨著王诗曼的动作，一串小熊钥匙链从她口袋滑落，叮噹一声掉在地上。
    “班长，你钥匙掉了。”楚若然弯腰捡起来。
    听到楚若然的声音，王诗曼停下脚步，马尾轻轻一甩，带起一阵甜甜的香味。
    “谢谢你，楚若然同学。”
    她接过楚若然送来的钥匙链，开口替沈依玉解释道：“楚若然同学，依依她脾气就是那个样子。其实她人挺好的，你不要误会她。”
    “没事，我不会在意那个小短腿说什么。”
    “哎呀，依依最不喜欢被人说她腿短了。楚若然同学，你不要当面对著依依这么说。”
    “我儘量。”
    “好吧。”王诗曼捲起一缕髮丝绕在手指上，眸子里流露出些许无奈，“你们俩每次见面都要吵。下次要是再吵，我可就不管你们啦。
    “放心吧班长，我儘量不和沈依玉起衝突。”
    王诗曼听到这句话，脸颊浮现浅浅的梨涡：“好呀。那明天见，楚若然同学。祝你晚安。”
    她说著，抬起手轻轻向楚若然挥了挥，眼底的笑意暖柔。然而她的话音还没落下，陈浩和几个男生从教室里走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臥槽浩子，快看！班长对楚若然暗送秋波了。”身旁男生瞪大眼，凑近拍了拍陈浩肩膀。
    “浩哥，完了，你没机会了。你看班长笑得那么甜。”
    陈浩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哎……”另一个男生嘆了口气，“上次楚若然在讲台上用高数讲题太帅了，第一次觉得数学学好了这么有逼格。”
    “对啊，而且今天他交卷又快，搞不好分数还很高呢。”
    “用高数很了不起吗？”陈浩猛咬牙切齿的开口，“老师不是说了吗，高考用高数不给分！而且他交卷快又不能证明他拿的分高！”
    他顿了顿，又狠狠甩下一句：“等著吧，明天数学卷出成绩见真章。他要是考不过我，看我不当场打他的脸。”
    说完，陈浩拽起书包快步衝出人群。在经过楚若然身边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愤恨和挑衅。
    嗯？
    楚若然微微一愣，望著陈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这人走过来瞪我一眼是什么意思？有病吗？
    ........
    小区楼下，楚若然稳稳停好电动车。后座的余南汐还睡得迷迷糊糊，脸颊贴著他背，双手环在他腰间。
    “小余老师，醒醒，到家了。”楚若然轻声提醒。
    余南汐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慢半拍的鬆开手並揉了揉眼睛。停顿了几秒，她从车上晃悠悠的下来。脚步轻飘飘的跟著楚若然走进单元楼內。
    楼道里是熟悉的旧电缆味，声控灯偶尔滋啦一声，隨时都可能罢工。
    楚若然背著双肩背书包，右手拉著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余南汐。到了三楼，余南汐按响自己家的门铃，一个俏丽的身影打开了门。
    “汐汐，你回来了。”
    余南汐的小姨唐佳姿穿著淡蓝色家居服出现在门口。
    “累不累？”唐佳姿问。
    “唔……还行。”
    唐佳姿看著自家外甥女，隨后视线落在她身后的楚若然身上，略一挑眉：“你是……今天早上那个男生？”
    “您好，我叫楚若然，是余南汐的同班同学。”
    唐佳姿打量他一眼：“我刚切了水果，你也进来坐坐吧。”
    “那就打扰了。”楚若然微微一笑，抬脚迈进门。
    ......

 第38章 黎曼猜想

    楚若然一走进屋，就被屋內温暖的气息包裹。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乾净整洁。客厅墙上贴著浅米色壁纸，沙发是淡灰色的布艺。一旁的茶几上摆著白瓷水果盘，切好的苹果和菠萝整齐摆放在內。还有一个透明玻璃小碗，里面盛著剥好皮的橘子瓣。
    “真温馨。”楚若然心里感慨。
    他把书包放在椅子上，隨后坐上沙发。余南汐坐在他的一旁，拿著牙籤吃著菠萝。
    “姐，你家收拾得真乾净。”楚若然开口夸讚。
    “乾净是乾净，就是小。”唐佳姿转身把切水果的刀收回厨房，又拿出一个茶杯给他倒了点温水。
    “屋里只有两个臥室。还好我没男朋友，不然汐汐就没地住了。”
    说完，唐佳姿坐到沙发上，熟练的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包细长女士香菸。她点燃烟，轻吐一口雾气，左腿翘起搭在右膝上，懒洋洋的靠著沙发。
    刚刚那个温柔迎客的贤惠小姨形象瞬间切换成了独身女性的鬆弛姿態。
    楚若然忍不住挑了下眉。
    “抽菸吗？”唐佳姿瞥他一眼，把烟盒递过来。
    “不会。”楚若然摆手。
    “不用装，我看你不像是不会的样子。”唐佳姿笑著吐了口烟。
    “真不会。”
    楚若然没撒谎。原身抽菸，但是他自己不抽。
    “行吧。”唐佳姿收回烟盒，“你和汐汐是同班同学？”
    “嗯，也是同桌。”
    “你之前在哪住？怎么突然搬回来了？”
    “之前在魔都住，现在回来参加高考。”
    “哦。那你家条件应该不错，能搬去魔都住。”
    楚若然沉默了一下，隨后盯著唐佳姿：“姐，你真不认识我？”
    “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楚若然摸了摸下巴，思考两秒后决定坦白。
    “姐，其实我挺出名的。”说著，他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在搜索框里输入自己的名字。
    几个热搜词条瞬间跳了出来：
    #楚若然內娱真神#
    #楚若然，美金点香菸#
    唐佳姿接过手机，原本夹著香菸的手指顿了一下，目光直愣愣的在屏幕上挺久了十秒钟。
    她眸子睁大，缓缓抬起头，眼神来回在楚若然脸上和微博上的照片之间来回切换。
    “你是楚若然？那个酒驾塌房的楚若然？”
    唐佳姿很少关注娱乐圈，但最近几天短视频平台能反覆刷到楚若然的热搜。不过刚才听楚若然自报家门，她也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並未深想。可谁知道眼前这个眉目清俊、气质沉静的少年居然就是网络上那个塌房艺人。
    “你真人比微博上的照片好看。”唐佳姿放下手机，食指轻弹香菸，菸灰落进菸灰缸。
    “姐，我这个流量明星靠脸才能在內娱混口饭吃。不过你把我当普通人看待就好。我现在只是一个为高考做准备的普通学生。”
    唐佳姿盯著他，眼神里透著几分审视。
    良久，她嗤笑一声：“那我就叫你小楚了。”
    “没问题。”楚若然点头，“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唐佳姿。”她说著，抖了抖菸灰，又按熄了菸头。
    几秒钟后唐佳姿站起身，从沙发边拿过一条薄毯，走到窝在沙发上的余南汐身边。女孩安静的熟睡，白色卫衣松松垮垮地贴在身上，脸颊还带著一点红晕。
    “吃著吃著就睡著了。”唐佳姿將毯子轻轻盖在余南汐身上。
    做完这些，她重新回到沙发，翘起腿，隨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菸。
    “有女朋友吗？”她一边问，一边熟练地点火。
    “姐，別抽了。”楚若然忽然站起，从她手里拿走烟和打火机。
    “吸二手菸会影响身体发育的。”他目光看向沙发上的余南汐。
    唐佳姿挑了下眉：“小楚，你还挺关心汐汐。”
    “主要是我也不想吸二手菸。”楚若然耸了耸肩。
    “呵，你这人说话挺有趣。不过话说回来，你有女朋友吗？”唐佳姿叉起一块苹果轻轻咬了一口。
    “没有。”
    “哦，那你喜欢我家汐汐吗？”
    楚若然微微一愣，下意识瞥了一眼蜷在沙发上、睡得安安稳稳的余南汐。她的脑袋点在胸前，毯子盖得严严实实，却依旧遮不住前胸那份丰盈的存在感。
    “小余老师是我半个数学老师，我们是很纯粹的学习关係。”
    “哦，小余老师？你这个称呼有点意思。”唐佳姿歪头，“说实话，早上看到你抱著汐汐觉得你不像好学生。但是跟你聊了这会儿，又觉得你人不坏。我家汐汐学习好，性子呆软。我现在上班忙，你既然是她同桌，在学校里就帮我多照顾照顾她吧。”
    “放心吧姐。”
    楚若然点头，隨后顿了顿，忽然收起了笑意认真的看著唐佳姿：“姐，我想问你一件事。小余老师的数学很厉害，完全可以参加奥赛保送清北。姐，你没想过走这条路吗？”
    “奥赛吗？”唐佳姿回忆一番，“其实在转学前汐汐的老师跟我提过这件事，但是汐汐不是很感兴趣。我也就没强求。”
    “汐汐爸妈走得早，我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带大。她不喜欢的事我不会逼她，成绩再好也不如她过得快乐重要。”
    楚若然闻言，眸子望向沙发上的余南汐。女孩睡得很沉，呼吸轻浅，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看上去格外安静乖巧。
    这样会一个性子软糯的女孩，又有一个隨性的监护人，没有逼迫和高压。这种环境或许才是最適合她成长的。
    “小楚，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转校前数学组的老师和我提过一件事。”唐佳姿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汐汐在原来的学校早早就把数学课本学完了，课堂上一直在啃大学的教材。有些东西连数学组长都没法解答。而且汐汐似乎还在钻研一个很难的数学问题。”
    “什么数学问题？“楚若然好奇道。
    唐佳姿眯起眼努力回忆：“好像叫什么……黎曼猜想。”
    楚若然一愣。
    ......

 第39章 顏值即正义

    黎曼猜想，一道在数学界几乎与神话等重的难题。它诞生於1859年，由德国数学家黎曼在一篇仅仅九页的论文中提出。
    黎曼猜想的核心围绕著一个名为黎曼ζ函数（riemann zeta function）的复变函数展开。这个函数原本定义为：
    ζ(s)= 1 + 1/2^s + 1/3^s + 1/4^s +…一直到无穷。
    其中 s是一个复数变量，在实部大於 1的区域內，这个无穷级数是收敛的。通过复杂的数学手段，数学家们將这个函数的定义扩展到了整个复平面（除了 s=1这个点，它是一个极点）。
    ζ函数的零点指的是那些使函数值为零的复数 s。这些零点分为两类：一类是平凡零点，出现在-2、-4、-6等负的偶数上；另一类是非平凡零点，分布在复数平面上更加复杂的区域。
    黎曼在他的论文中提出了猜想：所有的非平凡零点，实部都等於 1/2。也就是说，这些零点全都应该落在复平面上实部为 1/2的那条垂直线上。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些概念或许显得遥远而抽象。但当知道证明黎曼猜想的意义时，所有人都会为之一颤。
    因为一旦黎曼猜想被证明为真，人类將能够精准预测素数的分布。而素数是构成所有自然数的“原子”，也是现代密码体系的基石。银行卡背后的加密机制，甚至国家安全层面的信息传输都离不开素数构建的数学迷宫。
    如今的rsa加密算法正是基於大素数分解困难。即便最先进的计算机也需要上数十年时间才能破解一个2048位的密钥。
    但如果黎曼猜想被攻破了，那些原本被认为无法预测的素数可以被提前推算出来，整个密码体系將瞬间坍塌。
    密码將不再是防线，而是一张纸，信息安全將不復存在。
    机密文件、银行帐户、国防通信，全都將裸奔於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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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人第一个掌握了黎曼猜想的解法，不需要向全世界公布，只需悄悄拿著它进入金融、军工、暗网……就能在无人察觉中攫取惊人的財富。
    楚若然：“黎曼猜想是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全世界顶级数学家梦寐以求的高地。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五百个定理和公式是在它成立的前提下推导出来的。”
    佳姿听著楚若然的长篇解释，很明显被惊住了。
    唐佳姿：“你刚才说的破解全球密码系统是真的吗？”
    “唔……”忽然一道软绵绵的声音插进来，“假的。”
    两人同时转头，发现余南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坐在沙发上揉搓著眼睛，声音还带著刚睡醒的鼻音。
    “唔……黎曼猜想被证明也不意味著能突然加快对非平凡零点的计算。数学界大多数公式都默认它是成立的。许多零点验证都符合这条规律。”
    余南汐慢慢拉下被子，长发顺著肩膀滑落，说著说著，眼神愈发像湖水一样清澈。
    “黎曼猜想被证明成立不代表能一眼看穿素数的排布並把加密算法一网打尽。rsa的难点不是不知道素数的整体趋势，而是怎么从一个特別大的数里把它拆成两个质因数。”
    她看向楚若然，声音放缓：“唔……所以说黎曼猜想不能摧毁现代加密。它只能让我们在生成素数时少走弯路。要真想顛覆密码体系，还需要等到量子计算成熟。”
    话音落下，屋內陷入短暂的沉默。楚若然和唐佳姿面面相覷。刚才还窝在沙发上沉睡的女孩此刻安静额坐著，眼神软软的，但无懈可击的逻辑却在她的脑海里流转。
    唐佳姿回过神，露出一个笑容。她走到沙发边轻轻摸了摸余南汐的头髮：“汐汐，醒啦？”
    余南汐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掛钟，指针停在十一点整。
    余南汐：“小姨，我要讲题。”
    唐佳姿一愣，隨即苦笑一声：“汐汐，小姨是个文科生。你讲数学题我的听不懂……”
    余南汐：“唔……不是讲给小姨听的，是讲给他听。”
    楚若然看著手指指著自己的余南汐，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
    唐佳姿看了看楚若然，眉毛一挑：“你刚才喊她小余老师的时候我就猜到，我家汐汐八成是在给你讲数学。”
    她摆摆手：“行吧，你们学去吧。但是最晚不能超过十二点。”
    “唔，好。”
    余南汐乖乖的从沙发上拿起外套，隨后一步一步的走到玄关低头换鞋。
    唐佳姿看著她的动作，愣了一下：“汐汐你干嘛呢？在家里学习还穿鞋？”
    余南汐歪著头，软软的说道：“唔，去他家学。”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楚若然。
    “汐汐，在咱家学就行啊，跑到人小楚家干嘛？难道他的屋子比咱家的大？”
    “唔……床大。”
    “啊？”唐佳姿整个人一顿，“汐汐，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床大？”
    楚若然听著两个人的对话，他觉得有必要插一嘴。不然余南汐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
    “姐，你上夜班这两天小余老师把钥匙和手机都落在家里。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我家睡觉。”
    “在你家睡觉？”唐佳姿一怔，眸子望著站在玄关处的余南汐，脸上的表情带上一丝哭笑不得。
    “汐汐，你真是和我一样迷糊。钥匙、手机都全落在家里。”
    她说著，走到余南汐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的发顶。
    楚若然愣了一下。没想到唐佳姿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既没有怪余南汐不小心，也没有质疑自己把她带回家。
    “小楚。”唐佳姿转过头，“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汐汐。但她毕竟是女孩子，万一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记得第一时间联繫我。来，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啊姐。”
    楚若然拿起手机扫了二维码，很快就加上了一个暱称叫做“不想上班”的微信號。
    备註时，他忍不住开口：“姐，你就一点不怀疑我？”
    唐佳姿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忽然笑出声：“说不怀疑是假的。但直觉告诉我，你这人应该挺靠谱的。”
    “直觉？”楚若然挑了挑眉。
    唐佳姿耸耸肩：“我的生活向来是靠著直觉，而且每次都很准。”
    楚若然没接话，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姐直觉不会是看脸吧？顏值即正义？
    “行了，你带我们俩去你家吧。你和汐汐学习，我参观参观你家。”
    说完，唐佳姿走到玄关换鞋，一点没给楚若然拒绝的余地。
    楚若然哂笑一声，抬脚走出门。
    “姐，我家可没你家这么干净。”
    ………

 第40章 前往魔都录歌

    楚若然打开屋门，一间略显杂乱的客厅映入眼帘。
    “小余老师睡这屋，我睡隔壁。”楚若然指了指，道。
    唐佳姿走客臥环顾一圈，目光在床铺和书桌上扫了一圈：“客臥还是蛮干净的。”
    “行了，你们学习吧。我在客厅坐会。”
    唐佳姿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隨后她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烟雾缓缓升起。
    楚若然走进臥室，余南汐仰起脸颊，声音糯糯的道：“唔，今天讲二重积分。”
    ……
    翌日，数学课。
    冯宏毅把课代表陈浩叫到讲台，让他把批好的试捲髮下去。
    陈浩刚接过试卷，冯宏毅便开口道：“这次考试题目偏难，班里考到140分以上的只有三个人。第一个是陈浩，142分。”
    话音一落，陈浩踏下讲台的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傲气。他能明显感觉到同学们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楚若然，你不是交卷快吗？”陈浩忍不住抬起下巴，趁机瞥向最后一排的楚若然，眼神里写满了讥讽。
    交卷快有什么用?
    他得意洋洋的发著试卷，然而刚走两步，冯宏毅的声音再次响起。
    “另外两个同学是楚若然和余南汐，他们两个人都是满分。”
    哗！
    教室里立刻譁然，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最后一排。
    “满分？同桌俩全满分？”
    “余南汐满分不奇怪，楚若然也满分？”
    “臥槽？一个小时交卷还能拿满分？”
    看到讲台下议论纷纷，冯宏毅拍了拍桌子说道：“楚若然不仅这次考试拿了满分，而且我又额外给他一份包含奥赛题的黄岗卷子做，结果依旧是满分。”
    哗，教室的议论声又炸开。
    “？？？”
    “臥槽？”
    “黄岗卷？奥赛题的黄岗卷？”
    “真踏马是小母牛坐飞机。”
    冯宏毅推了推眼镜：“好了好了，安静，安静。”
    教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冯宏毅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楚若然可以在我的数学课上自由安排学习別的科目。我也很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学能再出现一个像楚若然和余南汐一样的满分选手，大家加油。”
    冯宏毅的话带著鼓励，但是所有人都还在震惊於楚若然拿了满。讲台下的陈浩抱著一摞卷子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从最初的错愕到慌乱，再到死死咬住牙关。
    “哈哈哈哈叉哥，陈浩在表演变脸。”王启军憋不住笑，捶著桌子直乐。
    不止是王启军，其他学生也都看到陈浩的表情。
    “喂，你看陈浩，脸都绿了。”
    “完蛋了，彻底没戏了。”
    “没想到楚若然这么牛。长得帅，数学还能拿满分。踏马的，绝对是开掛了。”
    楚若然坐在位置上，风轻云淡的看著闷头髮卷子的陈浩。好巧不巧，陈浩手里的下一张卷子是楚若然的。
    “你的卷子。”陈浩冷著脸，啪的一声把卷子拍在楚若然的桌上。
    楚若然手指刚搭上卷子，陈浩压低声音，闷声道：“楚若然，一门数学好没什么用。你的化学生物照样是全班垫底。”
    “嗯？”
    楚若然抬起眸子，淡淡看著陈浩那张因为压抑而显得阴沉的脸。
    “陈浩，我是不是垫底你不用操心。但有一点你得承认，我这张脸永远是第一。”
    他顿了顿，眸子微挑：“你追不上班长不是因为成绩差，而是因为建模差。”
    “你......”陈浩一噎。
    楚若然收回视线，低头抽出一本化学课本翻开来看。陈浩咬了咬牙，心里满是憋屈，悻悻的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楚若然心里不由的嗤笑一声：有些舔狗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追女孩靠的是顏值和金钱，不是死缠烂打。
    ......
    中午，食堂。
    “叉哥，我当时以为你是被冯老师训了才在办公室里待那么久。没想到你是又去做一份卷子，还拿了满分。”王启军扒拉著米饭，眼神带著些崇拜。
    “军子，我確实是被训了，不过是被杨老师训了。”
    “杨老师？训你啥？”
    “让我好好学化学。”
    “哦，也是。你化学才考30几分，还不如我。”王启军嘿嘿一笑。
    楚若然瞥了他一眼。虽然这个黑皮体委学习成绩在班里倒数，但是不妨碍他心態好。
    这时，楚若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他拿出来，看到纪知微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魔都的录音棚和后期我已经给你找好了。】
    楚若然眉毛一挑，指尖飞快敲字：【微微，你办事效率真高。我什么时候可以录歌？】
    纪知微：【隨时。】
    楚若然眸光一动：【那就明天！我今晚去魔都。】
    纪知微：【嗯。】
    楚若然放下手机，扒拉几口米饭后把餐盘一收，起身往外走。
    “哎叉哥，你不吃了？”王启军抬头喊。
    “我有事，下午不来学校了。”
    “啊？不来了？”
    王启军愣住。但还没开口问，楚若然就消失在餐厅门口。
    ......
    楚若然跟柳妙舞请了个假，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机票前往魔都。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地魔都时正好是下午三点半。
    走出航站楼的时候，楚若然特意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又压低鸭舌帽的帽檐。他身上裹著普通的宽鬆外套，整个人几乎密不透风。
    这里不是北方的小县城，整座城市明星艺人出没频繁，机场更是狗仔蹲点的重灾区。若是被人认出来，接下来的行程都会被跟踪偷拍。
    楚若然低调的上了一辆网约车，窗外的林立高楼与gg逐渐掠过眼前。大城市的喧囂和节奏与他的高三生活有些格格不入。
    “好久没来这种繁华的大城市了......”
    楚若然眸光倒影窗外的流影，喃喃自语一声。
    很快，楚若然抵达录音棚附近的一家商务酒店，同时给纪知微发过去位置信息。
    【楚若然】：明天九点，录音棚门口见。
    【纪知微】：嗯。
    楚若然看著屏幕上短短一个字的回覆，忍不住笑了笑。她还是那么清冷，除了对音乐的执著，其他事情永远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態度。
    就在楚若然要放下手机的时候，一条消息忽然冒了出来。
    【沈依玉】：楚若然，你又去哪了？？！！晚上乐队排练！！
    ......

 第41章 抽到播放73亿的单曲？

    楚若然看著沈依玉发来的消息，拍了下额头：“这小短腿又要急了。”
    他飞快敲下回覆：【我在魔都，明天回来。明晚一定去排练。】
    消息刚发出去，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沈依玉没回一句话，只是疯狂地甩来一连串问號。
    楚若然看著屏幕，忍不住嗤笑一声。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出这个小个子仰著头，奶音狂飆的样子。
    他乾脆把手机调成静音，反扣在床头柜上不再去看。
    片刻后，他收敛心思，在脑海里调出系统面板。
    【声望系统·主面板】
    【宿主：楚若然】
    【娱乐圈声望：870000（可抽奖次数：5）】
    【作家圈声望：50000】
    【学术圈声望：0】
    楚若然盯著作家圈声望面板上的那串数字，目光微微一凝。《我真没想重生啊》已经在三江榜单上掛了一周，明天就要上架。如今追读已经破万，评论区全是“作者牛逼”，“日万大佬，量大管饱”的评论。在更新速度和质量双双拉满的前提下，不少原本打算养肥的读者忍不住直接追更。
    楚若然在心里飞快计算：小说已经更到116章，追读人数破万。在地球时，《我真没想重生啊》最后均订过十万。按照一千章来算，均订十万时热度值能达到恐怖的两百万。
    娱乐圈虽然曝光度高，但热度去的也快，没人能保证天天霸榜热搜。小说却不同，每一章更新就是一次全新的曝光，每一次更新都会带来读者的积累与增长。持续火下去，声望值几乎是爆炸式增加。
    楚若然抬手摩挲著下巴，眼底闪烁著光芒。
    如果自己能再抽到一本十万均订的小说，声望值將会像滚雪球一样根本不愁用完。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热血澎湃。就在这时，系统忽然传来提示。
    【叮！】
    【检测到宿主可用声望值进行“五连抽”並在额外奖池中获取隨机一项奖励，是否使用？】
    下一秒，奖池清单浮现在半空：
    【隨机流行单曲（白色）】
    【隨机流行单曲*3（蓝色）】
    【周董音乐礼包（紫色）】
    【伍月天音乐礼包（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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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体》三部曲（紫色）】
    【技能：延缓衰老（金色）】
    【技能：灵光乍现（金色）】
    楚若然盯著奖池，目光骤然一紧。
    “周董音乐礼包？三体？”他吸了口气。
    这奖池简直逆天。最差能拿到一首流行歌保底，运气好直接抱走顶级ip《三体》。那可是华国科幻文学的巔峰之作，版权价值无法估量。
    虽然当年大刘仅卖出10万软妹幣的版权价格......
    但让楚若然真正心动的是列表最后闪著金光的两条技能。这两个技能的品质竟然是最稀有的金色。
    楚若然心头一跳，立刻点开详情。
    【延缓衰老：lv?】
    效果：延缓身体30%衰老速度。
    註：你再不老，我们就疯狂了。
    【灵光乍现：lv?】
    效果：研究任意领域问题时，小概率触发技能直接解决问题。
    註：天才的关键，是那1%的灵感。
    “嘶——”楚若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文字越少的技能最逆天。
    延缓30%衰老？
    这已经不是普通科研层面了，而是生物学、人类学层面的震撼。
    人体衰老的机制目前在科学界依旧是难以攻克的难关。学界普遍认为衰老与细胞端粒缩短、自由基损伤、基因突变、蛋白质摺叠错误等多种因素相关。即便是最尖端的科研成果，也仅仅停留在延长小鼠寿命上。
    而楚若然抽到的这个技能却直接在时间维度上动刀，把身体衰老的速度硬生生降低了三成。
    这意味著什么？
    別人30岁开始衰老，他要到40岁才出现同样的跡象。
    別人60岁皱纹横生、行动迟缓，他却可能仍然保持40岁的状態。
    在人类平均寿命80岁的条件下，他可能自然活到110岁甚至更久。
    这已经是触及生命极限的生物学奇蹟！
    楚若然喉结滚动，心跳加快。
    “这要是被科学界知道，得疯吧？”
    他的目光又投向另外一个技能，这个技能更是重量级。如果能拿到【灵光乍现】，別说是黎曼猜想，哪怕是人类起源，宇宙起源这种世纪难题也能被撕开一道口子。
    想到这里，楚若然握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技能，抽到就是血赚！
    他没有丝毫犹豫：“系统，五连抽！”
    【系统抽奖中......】
    【恭喜宿主在额外奖池中抽中——隨机流行单曲*3（蓝色）】
    楚若然有些失望。没抽中金色技能，最起码也给个周董音乐礼包安慰一下吧？
    他正无奈，系统提示音继续响起：
    【获得技能：髮型（lv1）】
    【获得歌曲：《起风了》】
    【获得歌曲：《悟空》】
    【获得歌曲：《星辰大海》】
    【获得物品：金幣*1】
    楚若然愣住。
    金幣？这玩意儿还是第一次出现。
    “系统，金幣是干嘛用的？”
    【提示：1000枚金幣可兑换金色技能】
    “1000枚？”楚若然当场愣住，“猴年马月能集齐啊？”
    系统声音又响了起来：【有志者，事竟成。】
    楚若然：“......”
    他无奈摇摇头：“算了算了，先装备技能。系统，装备技能！”
    【技能：髮型（lv1/5）】
    效果：减少头髮出油，保持清爽。
    额外效果：不脱髮。
    升级条件：三个月內更换两次髮型/消耗10万声望值。
    楚若然盯著技能面板出神。
    “臥槽？神技啊！这意味著我再也不会禿顶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顶。
    年轻时都不在乎头髮。可一旦中年，看著镜子里渐渐稀疏的髮际线都会忍不住感慨：初见还是齐刘海，再见已是大地中海。
    多么痛的领悟！
    楚若然深吸口气，眼神变得郑重。作为小鲜肉，最怕的不是票房扑街，而是禿顶。
    “行，这技能抽得值。”楚若然暗暗点头。
    隨即，他开口：“系统，打开隨机流行单曲礼包。”
    【礼包开启中......】
    【恭喜宿主获得歌曲：《泡沫》】
    【恭喜宿主获得歌曲：《黄昏》】
    【恭喜宿主获得歌曲：《学猫叫》】
    学猫叫？
    楚若然：“？？？”
    “系统，前面抽出来的都是《平凡之路》《悟空》这种作词作曲水平吊打一片的金曲。现在你给我来一首《学猫叫》？”
    系统没有回应。
    楚若然一时间无语，下意识的想把这首歌滥竽充数的歌曲卖掉。但是转念一想，他便冷静下来。理智告诉他这首口水歌或许市场更大。
    “我记得这首歌在当年也算是爆火。虽然旋律和歌词一言难尽，但它传唱度很高。”
    楚若然回忆起那一年大街小巷都在放这首《学猫叫》，连周董的演唱会现场都有人点歌让他唱。而且不管怎么嫌弃，事实就是这首口水歌在全网的播放量突破73亿，各大短视频博主用它当bgm。
    楚若然揉了揉眉心：“乐坛不能全是阳春白雪，偶尔来点原味奥里给也不是不行。”
    ......

 第42章 楚若然：我给你写了一首歌，喵

    翌日清晨，魔都的天空有些阴沉。楚若然戴著鸭舌帽和口罩，低调地推开录音棚的门。大厅的灯光柔和，纪知微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她穿著一件修身的黑色开衫，下摆搭配深色格子裙，脚上一双的短靴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小腿。即便带著口罩，那双清冷明亮的眼睛依旧让人一眼惊艷。
    “嗯，好久不见。”纪知微淡淡点头，语气里没什么起伏，“我已经都打好招呼，可以开始录歌了。”
    没有多余的寒暄，她起身带著楚若然穿过走廊来到录音区。
    厚重的隔音门合上，话筒、耳机、伴奏台上的指示灯逐一亮起。玻璃窗外，纪知微把楚若然给她的u盘交给工作人员。很快，耳机里传来伴奏的声音，低沉的钢琴前奏缓缓流淌。
    楚若然深吸一口气，等到第一段前奏落下时缓缓开口：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著】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
    【时间无言如此这般】
    【明天已在 hia hia】
    【风吹过的路依然远】
    【你的故事讲到了哪】
    伴隨著最后一个尾音缓缓消散，录音棚里重新归於安静。楚若然摘下耳机，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的视线看向透明的玻璃窗，纪知微站在那里，眸子却带著几分罕见的失神。
    纪知微此刻內心翻涌。即便她听过楚若然发来的demo，但和现场完整演唱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歌词与旋律的融合几乎无可挑剔。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楚若然吗？他什么时候拥有了词曲创作的实力？
    纪知微盯著玻璃陷入沉思。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轻轻拍在她肩头。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楚若然低沉的嗓音带著一点笑意。
    纪知微一愣，连忙收回神思：“……没，没什么。你唱的很好，剩下的交给后期吧。”
    楚若然：“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我就放心了。一会还有一首歌，录完我请你吃饭。”
    “还有一首？”纪知微愣了愣。
    “没错，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写了两首歌。”
    “两首......”纪知微晃神。
    楚若然能写出一首高水准的《平凡之路》，居然还 casually拿出第二首原创？
    看著纪知微震惊的目光，楚若然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解释。事实上，他的储备远不止两首。但一次性全拿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甚至引起怀疑。
    所以他按照原计划录製《平凡之路》和《追梦赤子心》。
    “微微，我继续录歌了。”
    楚若然朝她点点头，转身走进录音棚。片刻后，伴隨著鼓点的跃动与激昂的旋律，《追梦赤子心》前奏响起。
    【充满鲜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歷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著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
    副歌的嘶吼的气势在狭小的录音棚里炸开。楚若然一口气唱到最后，声音沙哑中带著激昂，直到尾音完全消散他才摘下耳机。
    他抬起头，透过隔音玻璃看见纪知微静静的站在窗外，眸子却微微睁大，眼神里闪过一丝震动。
    “怎么样？第二首还合格吧？”楚若然推门走出，嗓音还带著余韵的嘶哑。
    纪知微沉默了几秒，抿了抿唇开口道：“这……真的是你创作的？”
    “当然。在陷入低谷的时候写的。”楚若然开始胡扯。
    纪知微定定看著他，掩不住心底翻起的波澜：“《平凡之路》我能理解，那是一个人跌入低谷后的自我救赎。但《追梦赤子心》呢？那股炽热和不妥协是从哪来的？”
    “因为要热爱生活啊，所以永不服输。即使塌房了也要努力活下去。”
    纪知微听著楚若然的解释，眸子忽然动了动，很认真的说道：“这首歌很棒，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对了，后期製作大概需要多久？”
    “你的伴奏是成品，所以混音加精修两天差不多够了。母带处理也需要两天，所以一周內能出成品。”
    “一周吗？那还挺快的。”楚若然点点头。
    “你打算发专辑吗？”纪知微问。
    楚若然沉吟片刻：“按理说我现在全网热度正高，是最適合趁热打铁发专辑的时候。但是我身上有酒驾的污点，黑中透红。黑粉只要盯著我，就能轻易举报我的专辑。而且我现在处在半封杀状態，一旦大张旗鼓，平台可能限流。”
    “所以？”纪知微抬眸看著他。
    “所以我打算匿名发网上。”
    “匿名？”纪知微微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匿名也容易被认出来吧？”
    楚若然笑了笑：“我唱歌时的音色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们根本不会联想到我。”
    纪知微盯著他，清冷的眸子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確实很不一样。你的唱功提升了一大截。”
    楚若然拿起外套，唇角一弯：“谢谢夸奖。今天的录製结束了，我请你吃饭。”
    “嗯。”
    ……
    楚若然带著纪知微去了一家两人小时候经常去的餐厅，点了几道家常菜。然而饭还没吃上两口，纪知微的手机就不停的震动。经纪人聊档期，导演聊合作，甚至还有gg方来確认通告。她右手夹菜，左手接电话，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紧绷。
    这就是顶流的生活。
    楚若然无奈的摇摇头。当初他被捧到最高处时也是一模一样的节奏。电话、行程、通告排得满满当当，没有喘息的机会。然而一夕之间，他从顶流跌成泥，纪知微却成了炙手可热的歌后。
    两人生活方式互换，但楚若然却没有酸意，心里只有释然。相比起那种被推著向前的生活，他更享受校园的安静。
    他伸手把纪知微碗里的粥重新添了一些热的，然后轻轻放在她面前。纪知微抬眸，手中的电话刚掛断就看到粥碗里冒著白雾。
    “谢谢。”她声音放轻，端起勺子抿了一口。
    楚若然淡淡一笑：“我记得你胃一直不好，別吃凉的，容易受罪。”
    纪知微神情晃动，像是想起什么往事。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把碗端稳，慢慢喝了几口。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片刻后，纪知微忽然放下勺子，目光落在楚若然脸上。
    “你真的甘心从万人追捧到现在沦为一个普通学生吗？”
    “没有什么不甘心，至少我能安安静静吃顿饭。”
    纪知微盯著他，电话再次响起。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立刻接，而是把手机静音反扣在桌面上。
    “那我们安安静静地把这顿饭吃完。”纪知微轻轻的说道。
    楚若然笑了笑：“好啊，微微。不过你最近有什么行程？可以讲来听听吗？”
    “曹琴导演约我去试戏，公司那边催我儘快写歌发新专辑。年底还有一场演唱会，需要提前准备。”
    “发专辑？”楚若然挑了下眉，“那你最近在写歌吗？”
    “没灵感。”纪知微摇摇头，眸色微暗，“写得很慢。公司给我找了几首歌，质量很一般，我不想唱。”
    楚若然眼神一亮：“正好，我这里有首歌，我觉得特別適合你。”
    纪知微握著汤匙的手一顿：“真的吗？”
    如果是以前，她只会当楚若然在开玩笑。但今天陪他录製完两首歌后，她不得不承认楚若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靠脸吃饭的流量明星，而是真的有实力。
    “不过微微，我有个条件。”
    纪知微以为是谈价钱，立刻开口：“你说吧，钱不是问题。”
    “你也太见外了。”楚若然失笑，“你给我的那400万我都还没还呢，我怎么会跟你要钱？我的条件是我这里有两首歌，你必须都要唱。”
    “两首？”纪知微怔了怔，没想到楚若然居然买一送一。
    然而很快，她察觉到楚若然眸底闪过一丝狡黠，不由得心里一紧。
    “这两首歌，是不是有哪首不对劲？”纪知微迟疑开口。
    “没什么不对劲的。只不过有一首歌需要你可爱一点。你可以先『喵』一下试试吗？”
    纪知微：？
    ......

 第43章 平凡之路登顶各大平台

    楚若然看著纪知微神情里带著错愕与几分防备，好像又有几分被自己冒犯到，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发笑。
    当初系统抽出《学猫叫》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果让纪知微来唱这首歌会是怎样一幅画面？
    纪知微的声线天生冷艷，总能把情歌和民谣唱得轻描淡写、不著痕跡。如果这种疏离的声音碰到卖萌的口水歌呢？
    一个冷感的美女，握著话筒一本正经地唱《学猫叫》……光是想像那个反差，楚若然就忍不住觉得有趣。
    纪知微似乎从楚若然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端倪，清冷开口：“你把这两首歌的demo给我，我听完再决定。”
    “没问题。”楚若然笑笑。
    他並不担心纪知微拒绝。因为他要给她的不止是那首《学猫叫》，还有《起风了》。
    《学猫叫》纪知微大概率会嫌弃，但《起风了》这首歌从旋律到填词，都几近完美。原曲出自日文歌《ヤキモチ（吃醋）》，旋律很有感染力。而中文版的填词更是颇有意境，让人一听便动情。
    华语乐坛其实有不少经典歌曲都是由日文歌改编填词而来，像克勤的《月半小夜曲》，若英的《后来》……这些作品能流传至今，正是因为旋律与填词相得益彰。而《起风了》在网易云的播放量突破12亿，各大歌手纷纷在演唱会和各种节目里演唱。
    “我会儘快把demo发给你，你听完再考虑。”楚若然支著下巴，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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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纪知微吃完饭后，楚若然便告別来到机场登机。候机时，他从书包里摸出化学习试题册。
    【实验室中使用盐酸、硫酸和硝酸时，对应关係错误的是】
    a.稀盐酸：配製 alcl?溶液
    b.稀硫酸：蔗和淀粉的水解
    c.稀硝酸：清洗附有银锈的试管
    d.浓硫酸和浓硝酸的混合溶液：苯的磺化
    楚若然手指轻轻敲著纸面，脑海里的知识点迅速开始串联。
    “稀盐酸確实能配 alcl?。稀硝酸洗银锈，可以，生成可溶性的硝酸银。磺化反应是一种向有机分子中引入磺酸基或磺醯氯基的反应过程，d对。”
    “稀硫酸水解蔗和淀粉......错，水解需要稀盐酸或稀硝酸。”
    他点点头，笔尖落下，果断在括號里写上b。
    ......
    一周后，歌曲母带製作完成。当天晚上，楚若然把《平凡之路》和《追梦赤子心》同时发布在b站和抖音。他找了些免费的星空月夜视频素材剪成《平凡之路》的mv，而《追梦赤子心》则配上高考考研倒计时的画面。
    三天后，两首歌双双登上b站首页推荐。
    ……
    陈浩下了晚自习，回家草草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翻著手机。他点开b站，第一眼就看见了《平凡之路》的推荐。
    封面是星空和荒野的背景。
    陈浩没有犹豫，直接点了进去。前奏的钢琴声缓缓流淌出来。他一向喜欢睡前听歌缓解情绪。最近看著班长王诗曼和楚若然走的很近，心里闷得慌。
    “一个塌房戏子，凭什么啊？”陈浩在心里冷哼。
    隨著旋律推进，歌手的声音响起：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乾净、透彻，带著某种说不清的穿透力。
    陈浩原本闷闷的表情渐渐鬆动。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把手机放到枕头边，闭著眼睛听。
    【谜一样的沉默著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著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副歌节奏渐渐推高，歌声带著穿透力直击心口。陈浩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臥槽，太好听了！”
    他忍不住低声惊呼，一把抓起手机往下划著名评论区。
    【太好听了！up是原唱吗？】
    【今天是我16岁生日，可以给我一个生日祝福吗？】
    【我很平凡，但是我的工作一点都不平凡。配图：消防员演练】
    【接受自己是普通人。】
    【我毕业了，没找到工作。】
    一条条评论从眼前滑过。就在这时，耳机里高潮落下。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陈浩盯著手机屏幕，眼睛发酸。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角，心里默默嘆了一句：“这首歌真牛。”
    他点开up主页，发现只是一个lv1的小號。页面乾乾净净，只有两个视频——《平凡之路》，《追梦赤子心》。
    陈浩返回到《平凡之路》的页面，把视频转发到十人的篮球群里。
    【这才是好歌，太踏马好听了。】
    很快，有人冒泡。
    白翔飞：【这个歌我昨天就听了，確实好听。就是不知道是谁唱的？我看全网都在找原唱。】
    陈浩：【我也听不出来是谁唱的。】
    隗宇宸：【你俩都几点了还不睡？是不是emo了？】
    白翔飞：【我emo个屁，要emo也是浩子emo。浩子的女神跟楚若然走那么近，你说他emo不emo？】
    陈浩：【滚尼玛的。】
    隗宇宸：【別刺激浩子了。人家楚若然是明星，长得又帅。浩子竞爭不过也正常。】
    陈浩：【他就是个流量明星，还塌房了。道德品质这一块他就比不上我。】
    白翔飞：【（竖拇指）確实。浩子，咱在道德品质上拿捏死他。不过话说回来，楚若然出道这么多年有代表作吗？】
    陈浩：【有个屁。】
    隗宇宸：【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平凡之路》是不是楚若然唱的？】
    陈浩：【？？？】
    陈浩：【他唱的我直播吃屎。】
    白翔飞：【我觉得是孙笑釧唱的。】
    隗宇宸：【牛逼。】
    陈浩刷完这两条消息，没再搭理，直接退了出去。他重新回到b站，把《平凡之路》又从头点开。
    旋律流淌出来时，他越听越觉得美妙。这种层次的歌词，这种演绎的张力，绝对来自某个大咖歌手。
    “哼，楚若然那种三流歌手这辈子都唱不出这样的歌。”
    ……
    与此同时，一中女生宿舍。
    熄灯后，寢室里一片黑暗。沈依玉窝在被子里带著耳机偷偷玩手机。这时，王诗曼发来一条消息。
    【依依，这首歌好听欸。】
    沈依玉点开王诗曼发来的的连结，页面跳转到b站。
    標题：《追梦赤子心》。
    ......

 第44章 你腿短

    沈依玉侧身躺著，耳机里播放著《追梦赤子心》。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歷经磨难怎能感到】
    激昂的旋律衝击著耳膜，弹幕密密麻麻刷过屏幕。
    【清北等我！】
    【高考加油！】
    【考研一定上岸！】
    【这歌一听就有衝劲！】
    沈依玉盯著一片热闹的屏幕，又划到评论区。
    【从《平凡之路》过来的，up主太牛逼了！】
    【谁能告诉我up是谁？这歌太棒了！】
    【高音破了，但就是这种嘶吼才有感觉！】
    【听哭了，明天继续图书馆。】
    沈依玉闭上眼睛，感受著耳机里传来的嘶吼。她能听出来这首歌並不完美，嗓音里有破音，有粗糙的稜角。可正是这种瑕疵反而让整首歌的力量更真实。
    当副歌再次爆发时，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心。
    【继续跑】
    【带著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最后的高音轰然落下，伴奏渐渐淡去。沈依玉整个人怔住，睫毛轻轻颤抖。
    “这歌到底是谁唱的？太棒了......”
    沈依玉打开up的主页，但是除了两首歌里面什么都没有。沈依玉看了一眼，又点开《平凡之路》。
    一股钢琴旋律流淌出来，与《追梦赤子心》的昂扬不同，这股旋律带著些看透世俗的冷静。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
    翌日，午休结束。
    王诗曼和沈依玉一边整理校服一边小跑著回到教室。
    学校规定下午两点上课，学生必须在一点五十前到齐。此时的教室陆续有人走进来，哈欠声此起彼伏。冬日的午休让人更困，昏昏欲睡的气氛瀰漫开来。
    王诗曼走上讲台，拉开黑板打开多媒体。
    一中的校领导在外校考察时看到別的学校会在第一节课前组织全班合唱提神，便决定在一中推广。於是每天下午都会有一首歌在教室里响起。最经典的一次是王启军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放出来，全班瞬间嗨翻天，唱得震天响。
    今天，王诗曼点开网页找到b站霸榜的那首《追梦赤子心》。
    屏幕一亮，熟悉的前奏响起。底下的学生们立刻抬起头盯著屏幕。这首歌这几天在b站抖音上霸榜，火到人尽皆知。
    “哇，居然放这个。”
    “哈哈，唱这歌提神。”
    很快，整个班级像被点燃一样，纷纷加入大合唱。楚若然在最后一排默默听著，这首歌的热度比他预想的更高。
    五分钟后，合唱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王启军扑通一声坐回凳子，转头衝著最后一排的楚若然嘿嘿一笑：“叉哥，刚才这首歌你听过没？”
    “嗯，听过。”
    “我看都上热搜了，全网都在猜原唱是谁。”
    “军子，要是我告诉你原唱是我你信吗？”
    王启军愣了半秒，隨后噗地笑出声：“叉哥你別开玩笑了。你唱歌是不错，但也就是及格线水平吧。我听过你出道那张专辑，怎么说呢，全是电音修出来的。而且你现在全网热度这么高，要真是你唱的早就被扒出来了。”
    听到王启军这番话，楚若然嗤笑一声，没有解释。他抬眼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冬日难得放晴，阳光透过窗欞洒进来。
    王启军低头繫著鞋带，兴奋道：“叉哥，一会儿去打球吧？”
    “嗯，正好天气不错。”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班里不少男生都已经换上运动鞋准备好打篮球。
    两人准备起身往外走，忽然一道小奶音在背后响起：“喂，跟我去音乐社排练。”
    楚若然转头，看见沈依玉抱著胳膊盯著自己。
    “晚自习排练不行吗？”他挑眉问。
    “不行。”沈依玉皱起鼻子，奶凶奶凶的说道。
    “军子，我去排练。你找別人打球吧。”
    “噢。”王启军点点头，很快跑去和其他人搭伙。
    楚若然转身，伸手拍了拍趴在桌子上没醒透的余南汐，又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小余老师，上体育课了。”
    “唔……”余南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睛里泛著水雾。
    “楚若然同学，你和依依去排练吧，我来照顾汐汐。”王诗曼忽然走过来，笑嘻嘻地开口。
    她的手指轻轻掠过余南汐的鬢髮，把女孩散落的髮丝別到耳后。
    “那就麻烦班长了。”楚若然点点头。
    “嘻嘻，不麻烦。”王诗曼笑眼弯弯。
    “快走快走！”沈依玉在一旁跺了跺脚，奶凶奶凶地催促。
    楚若然瞥了她一眼：“你先走吧，让你一百米我都能追上你。小短腿。”
    “你！你才小短腿！”沈依玉瞬间瞪大眼睛，气呼呼地咬著唇，一排小白牙紧咬著。
    楚若然摊了摊手：“对啊，我一米八五的小短腿。”
    沈依玉被噎得说不出话，脸颊涨得通红。
    “你......你这个人真烦欸！”女孩跺了下脚，气呼呼的走出教室。
    王诗曼看著她的背影，转头对楚若然道：“楚若然同学，依依生气了，你快去哄哄呀。”
    “哄？”楚若然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她每天对我都是这种態度，我凭什么哄她？”
    “哎呀，依依就是那个脾气。”王诗曼眨眨眼，语气里带著几分无奈，“女孩子嘛，有时候是要哄的。”
    “班长，你这种性格才值得去哄。沈依玉？算了吧，没必要。”
    说完，他双手插兜转身朝教室外走去。留下王诗曼愣在原地。
    ......
    音乐社。
    沈依玉推门进来，把手里的a4纸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上。
    “怎么了依依？谁惹你生气了？”郑紫转著鼓槌，好奇的盯著她。
    沈依玉没说话，小手飞快地把a4纸分成四份。
    “我想把歌换了，我们排练这首歌。”她把新的鼓谱放到郑紫的鼓面上。
    郑紫盯著谱子上的標题，愣住：“追梦赤子心？”
    闻言，一旁的贝斯手李胜凑过来，翻开属於自己的那份谱子：“社长，这首歌是男声主唱的啊。你確定要唱？”
    “对啊。”郑紫也忍不住插话，“原唱都是嘶吼著唱完，还破音好几次呢。依依，你確定要挑战这个？”
    “就唱这个。”沈依玉肯定的说道。
    ......

 第45章 贏了叫爸爸

    楚若然来到音乐社，乐队的成员都在看著新谱子。
    “看什么呢？”楚若然走到李胜身边，问道。
    “社长说要换歌，追梦赤子心。”
    楚若然眉毛一挑，接过谱子扫了一眼，编排得整整齐齐。鼓、贝斯、吉他、主唱的声部划分的很清楚。
    “你从哪来的谱子？”他抬头看向沈依玉。
    沈依玉原本低头整理著谱子，被他这么一盯，鼻尖皱了皱，哼了一声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郑紫接过话：“依依的扒谱和编排能力很强。我们社里好多歌都是她扒下来的，再自己重新编排。”
    “扒谱？”楚若然愣了一下，忍不住看著沈依玉。
    “看什么看？拿好，这是吉他的！”沈依玉奶凶奶凶的把吉他谱递过来。
    楚若然低头，心里不禁发笑。这可是我唱的歌，结果要按照沈依玉扒的谱来唱？
    “沈依玉，我这也有谱子，要不要参考一下？”楚若然说道。
    “不要。”沈依玉头也没抬，果断拒绝。
    郑紫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哎？你有什么谱子？”
    “追梦赤子心，我也扒过。”楚若然笑著说。
    “真的？”郑紫眼睛一亮。
    沈依玉立刻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听他吹牛吧。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扒谱吗？”
    楚若然挑眉：“瞧不起我，沈依玉？我拿出来的谱比肩原谱，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大头。比肩原谱？你咋不说你是原唱呢？”沈依玉的小奶音直接飆高。
    “小短腿，我就是原唱。”
    “原唱你个大头。”沈依玉叉腰。
    “沈依玉，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你才没素质。”
    “你这种恶劣態度一辈子找不到男朋友。”
    “呸呸呸，谁稀罕。”
    一旁的郑紫和李胜面面相覷，看著两个一来一回互呛。
    楚若然忽然收起笑意，直视著沈依玉：“沈依玉，我不和你废话。就问你一句，要是我拿出来的谱子真的和原谱差不多怎么办？”
    “你想怎样？”
    楚若然：“履行上次的承诺，乖乖叫我一声爸爸。”
    “你——！”沈依玉脸颊瞬间涨红，咬牙切齿。
    片刻，她狠狠瞪著他，奶凶奶凶地回击：“好啊！你要是拿出来的谱子拉胯怎么办？”
    楚若然耸肩：“那我们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行！”
    楚若然看著女孩冷白的小脸，唇角一勾，嗤了一声转身推门而出，朝列印店走去
    屋子里气氛一滯。郑紫偷偷瞥了沈依玉一眼，低声嘀咕：“依依，要是他真的拿出一份差不多的谱子呢？”
    “切，你知道扒谱有多难吗？现在全网都没一份完整的，他不可能拿出来。”沈依玉下巴一绷，语气斩钉截铁。
    “可我看他那副轻鬆的样子……依依，你也不要太托大。”郑紫犹豫著。
    沈依玉硬声道：“我说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十分钟后，音乐社的门被推开。楚若然手里抱著一叠热乎乎的列印稿。
    “来，一人一份，这是我扒的谱子。”
    他把谱子依次分到眾人手里，最后走到沈依玉面前，唇角微微挑起：“沈依玉，你也看看吧。”
    沈依玉哼了一声接过来。她本想隨意翻翻然后挑刺，可眼睛刚落在第一页上，整个人就僵住了。
    主旋律、和声標记、情绪提示、呼吸点……不仅比她写的更完整，甚至细致到连现场演出时的节奏变化都標註清楚。
    “这……”郑紫看傻眼，“这不是专业级別的编排吗！”
    李胜拿著自己的那份，不停翻页，眼神越来越震惊：“臥槽，这是原谱吧？”
    沈依玉手心微微冒汗，大大的眸子盯著纸面努力装作淡定：“切，也、也就是比我的完整一点......”
    楚若然双手插兜，俯身看著她：“完整一点？要不你拿著我的谱子弹弹？”
    “我……我……”沈依玉紧咬嘴唇，平时那副奶凶的傲气，在此刻竟有些支撑不住。
    就在她慌神时，忽然“咚咚咚”几声乾脆的鼓点敲响。郑紫已经忍不住把楚若然的鼓谱放在支架上，手里鼓槌飞快起落。节奏乾净利落，过门顺滑流畅。
    “牛呀，这谱子细到小节的重拍和弱拍都写得明明白白。”郑紫忍不住惊嘆。
    鼓声刚起，李胜也跟著拿起贝斯根据谱子上的低音走向滑入节奏。
    音乐在练习室里流淌开。沈依玉愣住，耳朵里被熟悉又精准的旋律包裹，心里暗暗一惊。这谱子演奏起来完全是復刻！
    她盯著楚若然：“你……你怎么做到的？”
    楚若然：“我早说过了，我是专业的。要不你也加入？”
    沈依玉咬著嘴唇，一声不吭。十几秒后，她捏著手里的谱子走向了键盘，熟练地调了下音量然后將谱子摆正，手指搭上琴键，轻轻按下第一小节。
    郑紫和李胜听到琴声停下动作，纷纷偏头侧耳。
    “这旋律……几乎和原曲一模一样。”郑紫低声嘀咕，眼神逐渐认真，手指不自觉地在腿上跟著节奏打著拍子。
    一旁的楚若然惊讶於沈依玉的演奏。她的指法嫻熟，几个音符间就进入状態，越弹越顺。节奏控制得也稳，情绪渐渐融入旋律里。
    “怪不得天天奶凶奶凶的，原来是有点东西在身上。”
    楚若然站在她身侧，低笑一声，隨后拿起吉他跟著键盘的节奏加入伴奏。
    沈依玉低头盯著谱子，慢慢开口：
    【充满鲜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沈依玉的声音清澈，起音处理得非常稳。
    【也许我手比较笨，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
    【迎著冷眼和嘲笑】
    高潮来临，她毫不犹豫地加入高音延展，连带著尾音上扬一整阶。一旁的郑紫和李胜一震，听著高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依依的高音还是那么炸。”
    “社长好牛。”
    【生命的广阔不歷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
    【带著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最后一个音落下，房间陷入短暂的安静。紧接著，郑紫率先鼓掌。
    “依依，好听，好听！唱得特別稳！”
    李胜也跟著鼓掌：“社长，高音太强了，真不愧是你。”
    “唱得很不错。”
    楚若然也由衷地开口赞了一句。沈依玉的女声和他的版本截然不同，別有一番风味。
    沈依玉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准备顺著谱子再熟悉一遍。然而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沈依玉身子一僵，抬头正对上楚若然唇角那抹坏笑。
    “沈依玉，我贏了。走，叫爸爸。”
    沈依玉一滯，满脸惊慌的被楚若然拖出门外。
    ......

 第46章 （小奶音）爸爸~

    楚若然一路把沈依玉拉到空旷的走廊。他一米八五的个子，手掌轻轻扣著女孩的胳膊，儼然一副提溜小鸡的样子。
    楼道的风吹过来，带著几分寒意。沈依玉被抵在墙边，白皙的脸颊因为挣扎泛起一抹红，眼睛瞪著楚若然。
    “愿赌服输，沈依玉。快叫爸爸。”
    “你……你变態！”沈依玉咬著唇，一排小白牙紧紧咬著，声音里又羞又气。
    楚若然故意凑近，挑眉笑道：“小短腿，说话可要算数。刚才你亲口答应的。”
    “我……我……”沈依玉涨红了脸，手心用力推他的胸口，却怎么都推不动。
    “行啊，不说我就站这不走了。”楚若然无所谓的靠著墙边，把她堵得严严实实。
    沈依玉气得直跺脚：“楚若然，你变態！”
    “我要是变態，就不拉你到走廊了。隔壁就是杂物间，去那里才变態呢。”
    “你……你……”沈依玉被噎得说不出话。
    “沈依玉，快叫。郑紫和李胜都听见了，你耍无赖也没用。”
    女孩急得眼眶微微发红，唇瓣死死抿著咬牙不肯屈服。
    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楚若然忽然放开了手：“算了，不难为你。不叫也无所谓，谱子我收走了。”
    他隨意一侧身，放沈依玉离开。
    沈依玉愣住。她本以为楚若然不达目不罢休，结果竟然鬆口。
    停顿了一瞬，女孩抬起头，唇瓣轻抿：“把谱子留下来。”
    “嗯？凭什么？”
    “你的谱子更好，把它留下来。”
    “嘖，第一次听你夸我，原来你也会好好说话。”楚若然抱臂轻笑，“不过谱子是我的，我不给。”
    “你……”沈依玉咬紧下唇，胸口急促起伏。
    “想让我把谱子留下来？”楚若然微微俯身，眼神里带著几分笑意，“那就乖乖叫爸爸。”
    “……”
    沈依玉整张脸迅速染上红晕，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她的理智在反抗，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那顺滑流畅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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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片刻，她终於低下眸子：“我叫……”
    楚若然一怔，本以为沈依玉会倔到底，没想到她居然为了那份谱子妥协。
    走廊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沈依玉脸颊发烫，指节泛白。终於，她鼓起勇气，朱唇微启。
    “爸……爸爸~”
    小奶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因为羞耻的缘故，声音里竟带著一丝颤音。让原本奶呼呼的声线多了几分让人心头一颤的感觉。
    楚若然愣了半秒，隨即伸手摸在沈依玉的发顶：“乖，女儿。”
    “你……变態！”沈依玉小脸通红的甩开楚若然的手，眸子里满是羞耻与怨愤。
    “滚呀！”女孩瞪了他一眼，转身仓惶离开。
    风从走廊吹过，带著她的髮丝在空气里飘扬。女孩白色的板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急促声响。
    楚若然双手插兜，目送沈依玉消失在拐角。隨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著“录音完成”。
    “我可真坏。”
    楚若然晃了晃手机，轻嗤一声。
    ……
    音乐社教室里，郑紫和李胜低声八卦。
    “刚才楚若然拽著依依出门，画面好萌啊。一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和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个子，好有反差。”郑紫嘿笑著道。
    “叉哥长得帅，还高。不然换个別人那样拖著社长走，怎么看怎么像是人贩子。”李胜点点头。
    “说实话，我觉得这俩人挺搭的。”
    “我也觉得——”
    李胜的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就被“砰”地推开。沈依玉快步走进来，脸颊红扑扑的，双唇紧紧咬著。白色的帆布鞋在地板上敲出“吧嗒吧嗒”的急促声。
    郑紫和李胜交换了个眼神，忍不住问：“依依，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事……外面冷，冻的。”沈依玉別开脸，声音闷闷的。
    “外面確实挺冷。”楚若然走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寒气。
    郑紫和李胜悄悄观察著两人。但无论是楚若然还是沈依玉，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谁都没多说一句话。
    “我们开始吧，都不许掉链子。”沈依玉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轨。只是目光扫到楚若然时，忍不住轻咬下唇。
    “放心吧，我是专业的。”楚若然道。
    “切。”沈依玉闷哼一声。
    很快，音乐社里响起和弦与鼓点，旋律在空气中流淌开。
    ......
    化学课上，杨正则背著手在教室里走来走去。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他一如往常的把时间留给学生提问。可今天的教室格外安静，偌大一个班里，只有王诗曼举手问了一个小问题，其他人都埋头看卷子。
    杨正则皱了皱眉，又沿著过道溜达了一圈。走到最后一排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定在楚若然的桌面上。
    “楚若然，我走了两圈了，你一个问题都不问？”
    “杨老师，我暂时没什么问题。化学必修一和二我已经学完了。”楚若然抬头道。
    “学完？你是说你用两周时间把必修一和二都啃完了？”杨正则气笑了。
    “是的。附录里的相对原子质量表我也都背下来了。”
    杨正则眉头一拧：“小子，你知道那表里有多少元素吗？”
    “118个。”
    “那我隨便考你一个。鍶的相对原子质量是多少？”
    “87.62。”楚若然脱口而出。
    “鉈呢？”
    “204.382。”
    “鈧呢？”
    “44.955912。”
    隨著杨正则的提问，教室里原本低头看书的同学忍不住纷纷抬头，目光聚向最后一排。
    “杨老师在问啥呢？”前排有人小声嘀咕。
    “好像是相对原子质量。”
    “高考又不考，问那个干嘛？”
    “不知道啊。但是楚若然好像都答对了。哎，你快看看鈧的相对原子质量是多少，杨老师刚提问。”
    有人翻开书，指尖在表上划来划去。等找到答案时，眼皮一跳，“臥槽，真的是44.955912！”
    “牛逼！小数点后面的数也能背下来。”
    一阵低声议论此起彼伏，气氛渐渐变得热闹。
    “鉬。”杨正则继续提问。
    “95.62。”
    “鑭。”
    “138.90547。”
    “氟。”
    “18.9984032。”
    杨正则：“......”
    他盯著课本后面的元素周期表，整个人都愣住了。刚才提问的基本都是冷门元素，压根没指望楚若然能答出来。可偏偏这小子每一个答案都精准无误，连小数点后几位都没差。
    作为化学老师，杨正则自己都背不下来完整的相对原子质量表。
    “踏马的，我遇到天才了？”杨正则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
    教书几十年，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学生。
    为了找补点面子，杨正则板著脸丟下一句：“下周考试，考不上九十分，以后上我的课都站著学。”
    话音落下，他背著手硬撑著气场走远。
    等到杨正则离开，王启军第憋不住回过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叉哥，牛啊！这些不考的相对原子质量你都背下来了？”
    “嗯，顺带背的。”
    “顺带？”王启军瞪大眼睛，“为啥我顺带不了呢？”
    楚若然瞥了他一眼：“学习吧军子，你要记住笨鸟先飞。”
    “噢……”
    王启军訥訥地回过身，但心里还是痒痒得厉害。憋了一秒，大嘴巴的他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前面王诗曼的肩膀：“班长，你刚好才听到叉哥把相对原子质量表背下来了吧？”
    王诗曼转过头，眸子里闪著惊讶：“嗯嗯，我听到了。”
    “叉哥太牛了，杨老师隨手抽了十几个冷门的，全答对了。”王启军一脸崇拜。
    这话一出，旁边的沈依玉忍不住回过头来，皱著小鼻子：“背那个有什么用？高考又不考。而且说不定都是碰巧背上来的。”
    “叉哥说是顺便背的。沈依玉，你好像又不信。要不你再去打个赌，提问一下叉哥？这次叫爸爸可別赖帐。”
    “你有病吧，我才不打赌呢。”沈依玉奶凶奶凶地瞪了王启军一眼。
    但是被王启军这么一提醒，女孩脑海里忽闪回到上午安静的长廊，自己咬著唇羞耻地喊楚若然爸爸的场景。
    ！！！
    沈依玉的耳根嗖地一下红了。
    ......

 第47章 学猫叫（求月票）

    入夜时分，天边晕染墨色。教学楼前的道路被路灯照出拉长的光晕。楚若然背著书包，手里还拎著余南汐的蓝白拼色的女式书包。
    余南汐两眼迷濛，打著哈欠，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车棚，楚若然熟练骑上电动车，把余南汐蓝白相间的书包放在车前框里。
    放书包的功夫，余南汐嫻熟的跨上后座抱住了他。女孩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呼吸温温的，手臂自然环住他的腰。
    隨著车子启动，余南汐慢慢的闭上眼，紧紧的搂著楚若然睡著了。
    “一只小迷糊。”楚若然笑笑，顺著街边小路穿过坛一侧。
    就在这时，他瞥见前方路边停著一辆深黑色奔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车旁，穿著校服外套，抱著手皱著鼻子。
    沈依玉？
    楚若然的视线看向一旁。沈依玉身边还站著一个身材窈窕、穿著驼色长风衣的女人。女人足下踩著高跟鞋，背对著车灯，弯腰和沈依玉说著什么。
    楚若然没细想，正打算骑行离开。然而这时，侧面小道突然衝出一辆黑色吉普，刺眼的远光灯瞬间把电动车照了个通透。
    “艹！”
    楚若然眼疾手快，双手猛的掐紧剎车，轮胎在水泥地上吱地一声响，划出一道弧线。
    吉普车呼啸著扬长而去，留下一屁股尾气。
    “艹！开车不看路吗？这种人怎么不被吊销驾照啊！”楚若然低声骂了一句。
    话刚一出口，他愣了一下。自己前身好像也是这种人，最后被吊销驾照三年。
    “唔……到家了吗……”后座的余南汐被晃醒，软糯糯的声音在楚若然耳边响起。
    “没有，你接著睡吧。”
    “唔……好。”余南汐低头靠著他的背，小脸贴著校服，又慢慢睡回去了。
    楚若然拧著车把手，准备启动车子。忽然，身侧传来一道惊讶的女人声音。
    “楚若然？你是楚若然？”
    楚若然侧过头，看见沈依玉旁边的窈窕女人捂著嘴巴，神情既震惊又激动。
    “碰上粉丝了？”楚若然下意识的想。
    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女人激动地往前走了几步，眼睛亮晶晶的：“你真的是楚若然！”
    她拎著一个黑色香奈儿包，踩著高跟，走路间透著一股精致风韵感。
    楚若然正准备应付几句，目光忽然在女人脸上停顿了一下。
    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柳眉明眸，鼻尖微翘，像极了沈依玉。
    “你是沈依玉的……”
    女人抿嘴笑：“我是她妈妈。你认识我家依依呀？”
    “我们一个班。”楚若然点点头。
    女人的目光在楚若然身上的校服停顿了一瞬，露出意外的神色：“你真的来復读了？还打算参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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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若然笑了笑，没正面回应。
    这时，女人的视线落到电动车后座，打量著窝在楚若然背后熟睡的余南汐。她挑了下眉，但很快將目光收回，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楚若然低头扫了一眼。
    【玉音娱乐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沈音】
    “娱乐公司的？”
    沈音笑容不改：“楚同学，我是开娱乐公司的。你现在全网热度很高，关注度有目共睹的。如果你想復出，我们公司完全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小奶音忽然插进来：“妈，你在干嘛？”
    沈依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皱著鼻尖盯著楚若然。
    “依依？”沈音微愣，隨即笑道，“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你和楚同学一个班呢？”
    “妈，他是劣跡艺人，你难道想把他签进公司？”
    沈音仍保持著笑容：“依依，楚同学现在全网热度很高。虽然咱们公司规模不算大，但只要好好运作，完全可以把他再捧起来。”
    沈依玉撇撇嘴，没再接话。
    楚若然看著母女俩，心里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沈依玉家里竟然和娱乐圈有些关係。
    “阿姨，我不打算签约公司。”楚若然开口拒绝。
    “楚同学，你再考虑考虑，不急在这一时。”
    楚若然摇摇头。
    “那好吧。名片你收著，將来如果需要合作，隨时可以联繫我。”
    “嗯。”
    楚若然接过名片放进衣兜里，隨后便启动电动车顺著夜色驶回小区。
    沈音和沈依玉母女俩在原地站了一会，隨后沈音带著沈依玉回到奔驰车里。
    车厢里很安静。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沈音望著前方夜色，忽然开口：“依依，妈妈刚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妈，我都说了我要先考大学。”
    “依依，你唱歌弹琴都很厉害，天赋很高。要是真进圈子，將来做艺人比当普通大学生有前途多了。”
    “妈，我现在只想好好上学。”沈依玉闷声回了一句。
    沈音嘆了口气，靠在座椅上：“唉，只是咱家公司最近情况不太好，流水越来越少。几个主力艺人都有跳槽的意思。”
    “妈……如果我出道，能盘活公司吗？”
    沈音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发顶，苦笑著摇头：“难说。妈妈的想法是趁著自己在圈子里还有些资源，把你捧起来。但如果你不喜欢，我绝不会逼你。你开心最重要。依依，你现在成绩很好，將来考个985也照样有出路。”
    沈依抬头望著车窗外流转的夜色，车厢里氛围忽然变得沉默。
    ......
    楚若然回到家，依旧和往常一样先让余南汐给自己补习数学。午夜十二点，他把有些睏倦的余南汐送回家。客厅的灯还亮著，唐佳姿正窝在沙发里刷电视剧，见两人进门只是抬头瞥了一眼，显然早已习惯。
    回到自己家后，楚若然並没有立刻洗漱休息，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优盘。当初答应纪知微要给她的两首歌的demo。他从系统里调出歌曲，將伴奏和歌词一併拷进电脑里。
    很快，他录製了两首歌的demo发了过去。
    另一边，纪知微刚结束某个gg的拍摄，在回程的车上靠著。微信消息跳出提示，她点开发现是楚若然发来的文件。
    当她的视线落在文件名上时，眉梢微微一挑，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学猫叫？”
    ......
    祝各位读者老爷国庆快乐(●'?'●)

 第48章 纪知微：混蛋……（求月票）

    纪知微回到酒店，打开笔记本电脑接收楚若然发来的文件。
    【已接收文件：起风了，学猫叫】
    纪知微看著这两首歌的名字，下意识的选择了前者。毕竟学猫叫从歌名上看就带著几分诡异，不像是她的曲风。
    她戴上耳机，点击播放。
    很快，乾净的钢琴声流淌出来。旋律简洁，却自然带起一种明亮感。二十几秒后，楚若然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沿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楚若然的音色乾净，声带带著一丝轻微的沙感。他的气息控制的极好，长句子里几乎听不到多余的换气痕跡。
    纪知微闭上眼睛，眉心舒展，身体跟著旋律轻晃。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法避免】
    【而长野的天】
    【依旧那么暖】
    【风吹起了从前】
    歌词直白但极具画面感，加上楚若然的声线，仿佛真的看见一个临近故乡的少年身影。
    隨著歌曲推进，旋律逐渐堆叠，钢琴声拉出更宽广的情绪空间。楚若然在副歌来临的瞬间放开高音。
    【我曾难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楚若然的一声高音瞬间让纪知微起了鸡皮疙瘩。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隨缘去吧】
    【逆著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demo播放完，房间陷入寂静。
    楚若然的演绎没有多余炫技，副歌把歌曲的情感推向高潮，但很有层次感。
    纪知微摘下耳机，嘴唇紧紧抿著。她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念头：这首歌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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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只是一个短短的demo片段，听过后她便知道这首歌词曲都很顶级。旋律耐听，歌词有意境。她要的唱的就是这种歌，而不是隨意的工业流水线作品。
    纪知微摘下耳机，指尖在键盘敲打著信息。但当她看到屏幕上另外一首歌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楚若然说必须把两首歌都唱了。
    她犹豫一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首歌有问题……
    但她还是打开歌曲，耳机里传来一段轻快的吉他与钢琴伴奏。六七秒后，楚若然清澈的嗓音出现。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哎】
    【呦喵喵喵喵喵】
    纪知微：“......”
    歌词简单明了，旋律偏向洗脑循环。楚若然的嗓音很澈，但是搭配上这首歌词，纪知微忽然有些不忍直视。
    她脑海里脑补起楚若然她录製demo时一脸认真地唱著“喵喵喵”的画面。
    纪知微一阵恶寒，表情不亚於地铁老人手机。
    她现在终於明白为什么楚若然要捆绑销售，还要自己学一声猫叫。
    “恶趣味。”纪知微抿著嘴唇。
    耳机里还在放著学猫叫。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我要穿你的外套闻你身上的味道】
    【想要变成你的猫赖在你怀里睡著】
    【每天都贪恋著你的好】
    纪知微关掉歌曲。
    整首歌在她看来毫无美感，歌词直接、旋律是大眾流行的固定套路。与上一首《起风了》的艺术感相比，这首歌的编曲明显更趋向商业化、娱乐化，重点不是情绪递进，而是利用重复製造洗脑效果。
    这种风格的口水歌放在市场层面有很大的概率製造传播度，但从专业角度来说，这类歌曲缺乏音乐性，很难成为经典。
    纪知微忍不住嘆了口气，把音频切回《起风了》。当清澈明亮的前奏再次响起，她才感觉耳膜和心绪都得到了救赎。
    “这两首歌真的都是同一个人写的吗……”她轻吸一口气，眼神有些恍惚。
    一个人究竟要处在怎样的精神状態下才能同时创作出《起风了》和《学猫叫》？
    纪知微抿著嘴唇，敲著键盘给楚若然发消息：【你確定没有发错歌？】
    很快，楚若然那边回覆：【没发错。】
    纪知微：【......】
    楚若然：【是不是好听到无法言表？】
    纪知微：【我可以只唱《起风了》吗？】
    楚若然：【不可以，《学猫叫》也要唱。】
    纪知微：【......】
    她合上电脑，默默的走到床边躺下。
    “不理你了。”
    可不过半分钟，她就忍不住噘了下唇，脑海里迴荡著《起风了》的旋律。
    她拿起手机，指尖犹豫著点在屏幕上。
    【我……】
    刪掉。
    【我只想唱起风了……】
    再刪掉。
    【要不我钱买……】
    还是刪掉。
    纪知微犹豫了半分钟，一条消息没法出去。全部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就在这时，楚若然的消息忽然弹了出来：【別挣扎了，我都看到你那边显示正在输入。想要起风了，就得唱学猫叫。】
    纪知微盯著那行字，唇瓣紧紧抿著。清冷的眸色里浮起了难得一见的无措。
    “混蛋……”
    ……
    楚若然看著手机，迟迟没等到纪知微的回覆。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是楚若然能想像得到纪知微这会纠结的表情。
    既不想放过一首好歌，又不愿意唱那首很平庸的口水歌。但楚若然偏偏就是想看那个冷感美女唱《学猫叫》时的反差模样。
    他在心里暗暗笑一声：我可真坏。
    隨后他调出系统仓库，打量著系统里剩下的几首单曲。
    《悟空》和《星辰大海》作词作曲都很不错，但放在纪知微身上未必合適。她的高音不稳，一直是她在业內被挑刺的地方。用错歌，可能会成为软肋。
    想至这，楚若然决定把这两首歌留给自己。
    他翻了个身，隨手点开微博看看自己的热度情况。然而这一眼却让他坐直身子，顷刻间睡意全无。
    “什么情况？”
    楚若然盯著屏幕上，微博上掛著三条与自己相关的热搜话题：
    #楚若然抄袭#
    #《今夏》抄袭柯庆丰《月风》#
    #柯庆丰谈创作：抄袭是无法走远的#
    楚若然眉头一拧。
    “我塌房前录製的专辑抄袭？”
    ......
    祝各位读者老爷国庆快乐(●'?'●)

 第49章 我满分，不用检查（求月票）

    楚若然脑海里浮现出《今夏》这张专辑，那是他塌房前公司硬推的最后一张。整张专辑六首歌，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糟糕透顶。电音混调堆砌，毫无灵魂。
    但当时专辑一经推出，凭著自己顶流的热度直接卖爆。然而没多久自己就塌房出事，销量立刻腰斩。如今这张的专辑竟被人翻出来扣上抄袭的帽子。
    “柯庆丰……”楚若然眯起眼睛。
    他点开对方微博主页。页面认证清晰：泰华娱乐艺人，毕业於伯克利音乐学院。
    楚若然对柯庆丰並不熟悉，只知道他是泰华娱乐近期从选秀节目里签约的艺人。
    隨后楚若然点开网友拼凑的对比视频。把《今夏》和柯庆丰的《月风》首段並轨一放，前奏前几个小节確有相似之处。律动型伴奏的节拍分配近似，听感上节奏动机几乎重叠。但细听下去，和声进行、鼓组编排与段落结构並不相同，主旋律入口的音高走向也不一致。
    这种前奏律动相似的程度不足以构成抄袭的判定，更像是流行编配里常见的同型节拍与通用和声模板撞型。可偏偏话题被推上热搜。
    “呵呵。”楚若然冷笑，合上手机。
    这背后显然有团队在运作。无论是踩自己还是借自己炒热度，都有明显的目的。
    “没想到又有小鬼藉机蹭热度。”
    楚若然翻了个身，目光盯著天板。他並不打算发澄清声明。毕竟在这种节奏下，很容被对方玩弄舆论。
    “先冷处理，看看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
    翌日，化学课。
    杨正则抱著一叠小测捲走进教室，啪的一声拍在讲桌上：“今天小测，两节课时间。题目偏难，大家沉下心来做。”
    发下卷子，他又特意补了一句：“还有，不允许提前交卷”
    说著，眼神顺势看向最后一排的楚若然身上。
    楚若然被盯得一愣，隨即无奈摇头：“看来上次数学提前交卷，成了反面教材。”
    很快，他把注意力拉回试卷。
    【您已激活：专注！】
    这次的小测结构与高考一致，第一道选择题是常见的氧化还原反应题。
    【下列反应中，不涉及氧化还原的是：
    a.穀物发酵酿造食醋
    b.小苏打用作食品膨鬆剂
    c.含氯消毒剂用於环境消毒
    d.大气中的no?参与酸雨形成】
    楚若然眼睛一扫，像这种送分题他只看一眼就在b上划了个勾。
    隨著他继续答题，笔尖在卷面飞快游走。时间一点点过去，教室里逐渐响起挠头和嘆气的声音，不少同学被填空题卡住。
    前排的王启军抓耳挠腮，盯著试卷上的一道大题看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写出来。
    【clo?中心原子为 cl，cl?o中心原子为 o，二者均为 v形结构，但 clo?中存在大量π键。clo?中 cl原子的轨道杂化方式______；o—cl—o键角______，cl—o—cl键角（填“＞”“＜”或“＝”）；比较 clo?与 cl?o中 cl—o键的键长並说明原因______】
    三个空，王启军一个都不会。他乾脆在第二个空里写了个“＜”，因为这是唯一有选项的。他嘆了口气，却听到背后“刷刷刷”的写字声。
    “臥槽，叉哥怎么一直在写啊？”王启军忍不住咬牙。
    他抬头又看了眼斜前方的王诗曼。王诗曼化学一直是年级前列，但她此刻明显在停顿思考。而身后的楚若然笔尖却不停，连顿一下没有。
    “一定是心理战，不会也要装作会的的样子，笔不能停。”
    王启军想起来物理老师计子轩提到过考场上心理战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不管多难，也不要停笔。把考场里的其他考生唬住。
    “嗯，叉哥一定是在唬人。”王启军点点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楚若然此刻完全沉浸在【专注】状態中。外界的一切干扰都被屏蔽，眼里只有试卷。
    【一定条件下，cucl?、k和 f?反应生成 kcl和化合物 x。已知 x属於四方晶系，晶胞参数 a=b≠c，α=β=γ=90°，其中 cu化合价为+2。写出反应的化学方程式；若阿伏伽德罗常数为 n?，化合物 x的密度p=______（用含 n?的代数式表示）】
    楚若然扫了一眼，很快笔尖落下：
    1 cucl?+ 4k + 2i?= k?cui?+ 2kcl
    2p= 4.36x103?/(a2·c·n?)
    这几天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化学上。相比数学和物理，化学虽然要背的东西多，但规律更容易吃透。
    五十分钟过去，楚若然长出口气。他停下笔尖，眸子里的淡蓝色也逐渐消失。教室里的其余学生还在闷头做题。
    楚若然看著桌子上写的满满的卷子，轻轻笑了笑：“也没那么难。”
    隨后，他目光偏向一侧。余南汐还在埋头做题最后一道大题。
    楚若然暗暗咋舌。
    自己有技能加成才50分钟做完试卷，而余南汐的速度也不比自己慢多少。这个女孩不仅数学天赋惊人，其他科目也几乎没有短板。
    楚若然甚至有时怀疑真正开掛的是她。
    就在楚若然暗暗惊奇的时候，桌洞里的手机忽然亮了。
    是纪知微的打来的电话。
    楚若然挑了挑眉。因为现在正在考试，他没办法接，只能任由电话超时掛断。
    紧接著，手机屏幕隨即跳出一条简讯。
    【我想录那两首歌。有空吗？方便的时候给我回电话。】
    楚若然看著简讯，唇角缓缓勾起。
    嘖，果然还是屈服了。
    他抬眼望向墙上的时钟，距离交卷还有整整四十分钟。卷子已做完，要他干坐著空耗时间可不现实。
    “老师，我交卷。”楚若然站起身，声音清亮的说道。
    讲台上的杨正则正喝著茶，听到动静后立马放下杯子。
    “才五十分钟就交卷？我不是说不许……”
    话说到一半，他抬头一看，是楚若然。
    你这臭小子……
    杨正则眉头一皱：“不许交卷，好好做题。”
    “老师，我做完了。”
    “做完也要好好检查。”
    “老师，我满分，不用检查。”
    杨正则：？
    全班同学纷纷抬起头。
    ......

 第50章 清北之姿

    杨正则气笑了。
    五十分钟做完卷子，还敢当眾嚷嚷要拿满分？
    你踏马……
    他差点爆粗，但还是硬生生咽下去，保持著老师的体面。
    “楚若然，把卷子拿过来。”
    他朝楚若然招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小子必须狠狠敲打。
    楚若然把卷子递上去。讲台下，笔尖的沙沙声已经停了一半，大家的视线全都聚了过来。
    “又提前交卷了？牛逼啊。”
    “才五十分钟，我刚做完一半。”
    “艹，我一半没做，一半不会……”
    “嘘，看老杨表情。他的脸怎么拧巴到一起了？”
    “这什么表情啊？”
    “八成是楚若然卷子没做对。”
    台下议论四起，王诗曼抬起头，眸子里带著好奇。沈依玉在一旁闷哼一声：“切，又提前交卷。”
    “依依，你觉得楚若然同学能满分吗？”王诗曼小声问。
    “你听他吹牛吧。这卷又不简单，我才做到倒数第三道题。”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楚若然同学能拿满分呢？”
    “我不信。”沈依玉撇嘴，“他要是能拿满分，我还叫他爸爸。”
    王诗曼外歪头：“为什么是『还』？””
    “……”
    沈依玉脸一下涨红：“诗诗，你好烦欸！”
    讲台上，杨正则把楚若然的卷子平铺，手里的红笔除了打勾画不出別的记號。
    “选择全对.....”
    杨正则越批越心惊，填空也是一个个对勾。
    几分钟后，杨正则看著满卷子的对勾陷入沉默。
    “这小子是坐火箭学的化学吗？”
    教学二十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学生能从三十多分的吊车尾直接跳到满分。
    “你.....”杨正则抬起头，“偷卷子了？”
    楚若然：“......”
    “老师，您可真胡开玩笑。”
    杨正则：“我实在找不出来你能拿满分的理由。”
    “你把当成天才就好了。”
    杨正则的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他盯著楚若然半晌，忽然咬牙：“走，跟我去办公室，我再给你一套黄冈卷做。你要是还能拿满分，以后我的课你爱干嘛干嘛。”
    楚若然眉毛一挑：“真的？”
    “少废话，走。”
    杨正则带著楚若然走出教室。临走前，他不忘环视一圈叮嘱一声：“课代表维持一下秩序，我一会就回来。”
    ……
    办公室里飘散著熟悉的咖啡香。柳妙舞正批著试卷，抬头看见杨正则带著楚若然走进来。
    “杨老师，这是？”
    “这小子五十分钟交卷，还拿了满分。”杨正则一边从抽屉里翻卷子，一边说道，“我不信邪，再考他一份。”
    “满分？”柳妙舞微愣。
    “是的。”杨正则甩下一套黄冈卷，“楚若然，你在这桌上好好写。”
    “好的杨老师。”楚若然拉开椅子坐下，隨手翻开就写。
    柳妙舞略带迟疑的走到楚若然身边，一旁的杨正则放下保温杯，说道：“柳老师，如果楚若然这套卷子也能拿满分......你就要好好培养他了，绝对的清北之姿。”
    “清北......”柳妙舞眸光闪烁，想起两周前楚若然的满分数学卷。
    如果这个学生化学也能拿满分，考上清北也不是不可能......
    相对於柳妙舞的繁杂思绪，一旁的楚若然心无旁騖的解著题。
    【某化合物 fec?o?·2h?o中可能含有的杂质为 fe?(c?o?)?、h?c?o?·2h?o，採用 kmno?滴定法测定该样品的成分，实验步骤如下......
    样品中有 h?c?o?·2h?o（m=126 g·mol?1）的质量分数表达式为________。
    下列敘述正確的是：
    a. v?/ v?> 1，样品中一定含杂质 fe?(c?o?)?
    b. v?/ v?越大，样品中 h?c?o?·2h?o含量一定越高
    c.若步骤1中滴入 kmno?溶液不足，则测得样品中 fe元素含量会降低
    d.若所用 kmno?溶液实际浓度降低，则测得样品中 fe元素含量偏高】
    .......
    高三六班，考试刚结束。课代表收上来一摞卷子后，教室里立刻炸锅。
    “这卷也太难了吧，我能过八十就谢天谢地了。”
    “八十？哥们儿，我六十五就知足了。”
    “选择第十题到底选 a还是 b啊？”
    “大哥，选c。”
    “艹！”
    “哎，楚若然呢？还没回来？”
    “指定在办公室被老杨训呢。”陈浩冷笑一声，抱臂靠在椅背上，“吹牛吹过头，这卷子他要是能满分，我现场给他磕头。”
    “我觉得他也拿不了满分。”
    “万一呢？”
    “万一的话，浩子只能磕头了。”
    陈浩：“滚滚滚，你以为他有掛啊？两个周能把化学提到满分？”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的討论时，教室门啪地一声被推开，杨正则大步流行的走上讲台。
    全班瞬间安静。
    杨正则翻开讲桌上的一摞卷子，然后不停的翻阅。看了三十几个学生的作答后，忍不住重重拍了拍讲桌。
    啪！
    讲桌发出沉闷的铁皮声，几个打哈欠的学生嚇得立刻挺直了腰板。
    “第 20题第三问，我看大多数人都空著，就算写了也全错。”杨正则冷冷开口，目光扫过全场，“这题我课堂上讲过类似的，你们都当耳边风？就这学习態度还考什么高考？”
    底下鸦雀无声。
    “人家楚若然一张卷子能拿满分。办公室里我又单独给他一份黄冈卷，他照样满分！你们学了三年，不如人家一个艺人学两周，脸往哪搁？”
    全班同学愣住。
    杨正则忽然抬手，直指陈浩：“陈浩，我一进门就看你在那笑。你笑什么？笑得出来吗？你那道题写对了吗？”
    陈浩表情一僵，像被人当眾扇了一巴掌。
    杨正则冷哼一声：“以后都给我向楚若然学习，別整天小腚轻飘的！想上好大学，先踏踏实实把基础打好！”
    “行了，下课。该去厕所去厕所，別耽误上下节课。”
    说完，杨正则拎著试卷甩门而去。
    教室里死寂一瞬，紧接著议论声炸开。
    “臥槽？楚若然真满分啊？”
    “完了，三年寒窗不如人家戏子玩票两周。”
    “这哥们牛逼大了，我路转粉了。”
    “陈浩，快磕头。”
    “对啊，快磕头。”
    “別说了別说了，陈浩背过气去了。”
    ......

 第51章 还有人学不会数学吗？

    沈依玉红著脸，粉嫩的嘴唇紧紧抿著。
    “依依，楚若然又拿满分了，你又输了哦。”王诗曼眨著眼睛，指尖调皮地戳了戳她的手臂。
    “我、我就是隨口一说……”
    “放心吧，我嘴严得很，不会传出去的。不过话说回来，楚若然同学真的好厉害。数学满分，化学也满分。你说他这次期末考试会不会直接衝到年级第一啊？”
    “我哪知道……”沈依玉低著脑袋。
    如果说楚若然数学满分只是让沈依玉有些不可思议，那这次化学满分简直是震撼。毕竟这张卷子很难，而楚若然以前化学连30分都很勉强。
    “这傢伙脑子是怎么长的.......”沈依玉咬著嘴唇，小声嘀咕。
    ……
    走廊一头，楚若然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纪知微回拨过去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微微，我刚才在考试。”楚若然开口。
    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纪知微清冷的声音：“嗯，考得还顺利吗？”
    “还行，拿了满分。”
    对面顿了一下：“满分？开卷考吗？”
    楚若然无奈摇头：“算了微微，不说这个了。我看到了你发的简讯，想好了？”
    “嗯。但是可不可以不唱学猫……”
    “不可以。”楚若然直接打断。
    “……”
    过了几秒，纪知微开口：“明天你有空吗？我想去录歌。”
    “录音室和后期联繫好了？”楚若然问。
    “嗯，还是上次那家录音室，后期也一样。”
    “好，那明天见。”
    “嗯。”
    电话掛断后楚若然看了眼手錶，才十点出头。他打算把课上完再坐晚上的飞机过去。
    “不能因为录歌而影响学习。”
    楚若然抬脚走向教室，转过走廊的拐角时迎面撞上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没剎住车直直的撞在他肩膀上。
    “哎，你这人走路不看路啊！”熟悉的小奶音响起。
    楚若然挑眉：“小短腿？”
    “是你？你走路不看路吗？”沈依玉看清楚若然，立刻奶凶奶凶的。
    楚若然：“我当然看路了。只是你腿太短，在我的视野盲区里。你看，我怎么没撞到班长？因为班长个子高，我看得见。”
    话音落下，沈依玉气得脸都涨红：“滚吶！你才腿短！”
    楚若然笑笑，换了个话题：“我今晚要飞魔都，晚上排练不参加了。”
    “又飞魔都？魔都有谁啊？”沈依玉皱起鼻尖。
    “那你別管了。”
    沈依玉闷哼一声，拉起王诗曼的手朝著热水间走去。
    “你们要去接水吗？”楚若然在身后喊了一句，“小短腿，我的绿色保温杯也在热水间，帮我接一杯。”
    沈依玉脚步一顿，立刻回头，眸子瞪著：“滚吶！谁要帮你接水？”
    说完，她扯著王诗曼快步离开。
    楚若然看著她急促的小碎步，嗤笑一声：“这个小短腿，走的频率还挺快。”
    …………
    热水间。
    沈依玉把自己的白色保温杯放到出水口。王诗曼却在一旁四下张望了一圈，忽然弯腰，从角落里拿起一个绿色保温杯。
    “诗诗，你拿別人杯子干嘛？”沈依玉皱眉。
    “这是楚若然同学的呀。”王诗曼眨眨眼睛，“他不是说想要热水吗？我替他接一杯。”
    沈依玉一愣，眼神从惊讶变成了嫌弃：“诗诗，你不对劲。”
    “我没有呀。”王诗曼歪著脑袋。
    沈依玉盯著她拧开杯盖的动作：“你从楚若然来学校就和他走的很近。我看出来了，诗诗你就是个顏狗。”
    王诗曼被说中心思也不恼，杏眼弯了弯：“嘻嘻，我承认啦，我確实很吃楚若然同学的顏值。可我觉得他身上还有比顏值更闪光的东西。你看他的考试成绩，说不定楚若然同学能成为年级第一呢。”
    “哼，娱乐圈出来的人私生活还不知道乱不乱呢。”
    王诗曼轻轻眨了下睫毛，凑到沈依玉耳边低声道：“依依，你妈妈是开娱乐公司的，也算半个圈內人吧？她私生活混乱吗？”
    “诗诗，你这是偷换概念！”沈依玉咬著唇。
    “开玩笑的啦。”王诗曼吐了吐舌头，“依依你知道的，我家和娱乐圈也有点关係。要是我愿意，踏进那个圈子也不难。”
    沈依玉沉默，不再说话。她清楚王诗曼家里的背景，比起自己母亲，王诗曼的家底和人脉都更近娱乐圈。
    “哼，隨你吧。”
    她闷声闷气地接完水，又奶凶奶凶地补刀：“诗诗，大顏狗！”
    “依依，你好凶欸。”
    ......
    高三六班，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生物老师还没到。教室后排，楚若然的座位被一群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叉哥，传授一下秘诀唄，你怎么化学进步那么快的？”
    “对啊对啊，还有数学，教教我们吧。”
    “別藏了，咱们都是同学。”
    楚若然看著一双双殷切的眼睛，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脸颊。
    秘诀？自己总不能说有系统吧？
    楚若然心里正犯难，余光瞥见旁边正趴著补觉的余南汐。心念一转，他忽然露出笑意。
    “其实我没什么诀窍，主要是我同桌教得好。”
    说著，他伸手戳了戳余南汐的手臂。
    “唔……？”余南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睛里还蒙著一层水雾。
    隨著楚若然的话落下，周围同学的目光齐刷刷聚到余南汐身上。
    顿时，大家觉得河里了。
    余南汐转来六班后，各科成绩都是顶尖。虽然上课总是一副睏倦的样子，但谁都知道她是那种天才型选手。楚若然成绩能突飞猛进，当然跟她有关。毕竟所有人都看到过余南汐下课后给楚若然补习的场景。
    “小余老师，说说唄，学数学有什么诀窍？”楚若然又故意戳了戳她。
    “唔……”余南汐眨了眨眼，清醒了几分，“没有诀窍。还有人学不会数学吗？”
    她糯糯的开口，声音软乎乎的。隨后又一歪头，眸子清亮又无辜。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陷入一阵沉默。
    楚若然点头附和：“还能有人学不会数学吗？”
    “……”
    “……”
    “……”
    “艹！”
    ......

 第52章 我们是双原唱

    围在楚若然身边的学生们渐渐散开，每个人神情都带著一种复杂的沉默。
    余南汐一句话直接没收了他们人籍。
    或许，这就是天才最令人绝望的地方。她们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要苦思冥想半天她们看一眼就会的东西。
    余南汐歪著头，眼神软软地看向楚若然：“唔……我说错什么了吗？”
    楚若然忍笑：“没事，你只是把他们的人籍没收了而已。”
    “唔？”余南汐迷惑地眨了眨眼。
    “没事没事，你继续睡吧。”
    “唔……好。”
    余南汐又乖乖趴回去。
    ………
    另一边，陈浩的同桌刚回到座位。陈浩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追问：“打听到了吗？楚若然为什么学得那么快？”
    同桌一脸无奈：“浩子，別瞎打听了。再打听连你的人籍一块没收了。”
    陈浩一愣：“啊？什么意思？”
    “浩子，他们同桌两个一个学得快，一个天赋高。我看出来了，楚若然没有什么秘诀，纯粹是天才。”
    “……”
    陈浩嘴角抽搐，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他生物还是垫底的。”
    同桌嘆了口气，摇摇头：“浩子，你要是真觉得这是希望，那你就继续安慰自己吧。”
    两人说话间，教室后门被推开，王诗曼和沈依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楚若然同学，你的水杯。”王诗曼径直走到楚若然桌前，笑嘻嘻地递过去。
    楚若然一愣，看著面前的保温杯：“谢谢班长。”
    “嘻嘻，不用客气。恰巧看到你的水杯，就给你接满了。”
    前排，陈浩表情僵住，眼睛紧紧盯著这一幕。
    “可怜的汤姆，別看了。”他同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著无奈和嘆息。
    ......
    入夜，楚若然和柳妙舞请过假后来到机场。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两个小时后落地魔都。
    在航站楼出口，楚若然拉紧口罩和鸭舌帽往外走。刚一出来，耳边立刻被嘈杂声淹没。
    出口围满了粉丝，手里举著手机、灯牌，喊声此起彼伏。
    楚若然低下头，快步穿过人群。就在这时，前排粉丝突然爆出一阵尖叫：“柯庆丰来了！”
    人群瞬间骚动，举著灯牌的粉丝们像潮水一样涌向另一边。楚若然偏头望去，一个戴著墨镜和口罩的男人在经纪人的簇拥下出现在视野中。
    柯庆丰一边走一边挥手。很快，柯庆丰转身走进厕所。几秒后，大批粉丝蜂拥而至守在门口。等他再出来，又登上电梯前往二楼。
    粉丝们如影隨形，製造出一种场面浩大的景象。
    楚若然挑眉，心里嗤笑一声。他对柯庆丰团队的这个手法太熟悉了。故意绕行、停留，就是为了延长粉丝和媒体的拍摄时间，把排场营造成万人追捧的盛况。
    对一个刚出道的艺人来说，这样的曝光能迅速提升商业价值，打动品牌方和gg商。但是这种接机严重扰乱机场秩序，拖慢旅客行程。
    楚若然懒得再多看一眼，径直走向外面拦下一辆计程车，消失在夜色中。
    .....
    魔都，某五星级酒店套房。
    柯庆丰推开门摘下口罩，隨手把鸭舌帽扔到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叼上一根点燃。
    青白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弥散开来。
    经纪人坐在一旁，抱著平板瀏览数据，：“今天的舆论发酵得很快，楚若然抄袭已经爬到热搜第三。你这边的討论度也在上涨。”
    柯庆丰眯起眼，吐出一口烟雾，笑得有些得意：“我早就说了，他那首《今夏》前奏和我的《月风》太像了。哪怕算不上抄袭，但只要我们带节奏，买水军推一推，流量就跑不掉。”
    经纪人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可……你也看见了，上次暗地里搞楚若然的那帮人结局都不太好。”
    “切。”柯庆丰嗤笑一声，把菸头按在菸灰缸里，“那是他们蠢，没玩明白。楚若然抄袭我的歌解释不了的，懂吗？真理在我这边。”
    经纪人沉默著点点头，不再多说。
    柯庆丰忽然想起什么，扬声吩咐：“对了，明天录歌的时候让粉头在录音棚外面组织一下，把阵仗搞大点。”
    “已经安排好了。”经纪人应声。
    “那就好。嘖嘖，不得不说还是粉丝好用。我们只要稍微透露一下行程，她们指哪打哪。”
    “嘘。”经纪人忙打断，神色紧张，“別乱说。”
    “这房间就咱俩，你怕什么？”
    柯庆丰隨手把烟盒甩到桌上，靠在沙发上半眯著眼：“粉丝嘛，就是要好好利用。尤其是女粉，造势有用，哄起来容易，顺带还能尝尝滋味。”
    经纪人脸色微变，什么都不敢接，只能默默合上平板站起身：“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录歌。”
    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
    ……
    翌日清晨，楚若然和纪知微一同乘车抵达录音棚大楼外。
    车子刚停稳，两人就看到大门口栏杆外聚集著一群人，手里举著灯牌和横幅，喊声此起彼伏。
    楚若然挑了下眉，望著乌泱泱的人群，语气带著几分意外：“微微，你录歌的事走漏风声了？粉丝都追到这儿来了？”
    纪知微摇摇头：“我没告诉公司里的任何人。而且你仔细看，那些不是我的粉丝。”
    楚若然凝神，灯牌上写著柯庆丰三个大字。
    “柯庆丰？”楚若然眉头一拧，眸光深了几分，“这傢伙也在录音棚里？”
    粉丝能堵到这，说明对方的行程很可能就在今天。
    纪知微没有再多说，跟著楚若然一同压低帽檐低调进入录音室。设备调试很快完成，前奏的钢琴与吉他声在耳机里缓缓流淌。
    她双手扣住耳机闭上眼。当前奏渐渐收束时，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却极具穿透力：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法避免】
    【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
    【风吹起了从前】
    隨著旋律递进，她的嗓音愈发饱满。到了副歌部分，她的声音高而不飘，控制力精准。
    【我曾难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隨缘去吧】
    【逆著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一曲唱罢，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楚若然隔著玻璃听完，心中暗自用美妙来形容。
    纪知微推门走出录音间，轻拢散落的髮丝別到耳后，眼神带著一丝难得的期待：“我唱的还可以吗？”
    楚若然微笑鼓掌：“不只是可以，简直完美。微微，这首歌就是为你量身定製的。”
    “那……下一首……”
    “下一首不急。我也要录一遍《起风了》。”
    “你也录？”纪知微一愣。
    “当然。”楚若然拍拍她的肩膀，“这首歌我们两个是双原唱，而且我会唱出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说完，他推门走进录音室。
    纪知微隔著玻璃怔怔地看著他戴上耳机，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天他发给自己的demo。
    隨著伴奏缓缓响起，楚若然的眸子闪过一丝淡蓝色。
    【您已激活：专注！】
    “男生唱这首，最好听的版本是jj的。”楚若然在心里喃喃一声，
    很快，他清澈乾净的嗓音顺著旋律涌出：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楚若然音色里带著乾净的明朗，与纪知微的演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隨著旋律推进，楚若然的声音逐渐攀升，情绪像被拉开的弦越来越紧。
    到副歌爆发的一瞬间，他收束全身力道高音直衝而出，澄澈而不刺耳：
    【我曾难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隨缘去吧】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一瞬间，纪知微怔在原地。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下意识捂住了嘴唇，眼神微微颤抖。
    如果说自己的版本强调的是“猝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顏”里那份温柔。那么楚若然的演绎则像是把“我曾难自拔於世界之大”的沉溺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个版本，一收一放，却奇异的达成了平衡。纪知微眼眸中罕见的浮现出星光般的色彩。
    “他好厉害……”她喃喃出声，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悸动。
    ………

 第53章 学猫叫MV（求月票）

    楚若然全情投入地唱完《起风了》。当专注状態退去，他第一眼就看到玻璃外的纪知微。
    一向清疏的女孩眼底竟闪过一抹星子般的光彩。楚若然怔了下，这是很少能从纪知微脸上见到的表情。
    他抬眸，隔著玻璃回了一个眼神。两人的视线短暂交匯，如同电流般在空气中撞击。纪知微慌神似的偏开脸，迅速垂下眼。
    “嘖，真是难得一见。”
    楚若然轻轻勾起唇角，从录音室走了出来。当他再次与纪知微面对面时，后者重新收拾好表情，神色恢復得平静疏离。
    “你唱得很好。”纪知微说道。
    “谢谢。”楚若然点头，“微微，我们继续下一首歌吧。”
    “嗯……”
    纪知微的神情轻微一滯，唇瓣抿紧，显然心底有些抗拒。但她还是缓慢调整了呼吸，把那份不情愿压下去。
    两人推门走进录音室。很快，吉他和钢琴的轻快前奏在耳机里流淌开来。七八秒后，纪知微深吸一口气，踩准节拍，缓缓开口。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
    纪知微一开口就刻意压低声线，避免唱得过於清冷。但本该甜美软糯的“喵喵喵”，从她口中吐出时还是带著些清亮冷意，像是刚从雪地里钻出来的狸猫。
    【我的心臟砰砰跳，迷恋上你的坏笑】
    【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纪知微唱到这句时肩膀微微僵硬，冷艷的声线里硬生生压出一点娇態，效果却意外得让人心口发痒。这种违和变成一种独特的张力，冰冷与撒娇的混搭听上去带著別样的魅力。
    等她收声，楚若然顺势接过：
    【每天都需要你的拥抱】
    【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你对我多重要，我想你比我更知道】
    【你就是我的女主角】
    他边唱边望向纪知微，后者隨著节奏轻轻摇动。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匯，纪知微又低垂著眼睫避开。隨著副歌推进，纪知微的状態渐渐放鬆，声音也不再那么拘谨。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我要穿你的外套，闻你身上的味道】
    【想要变成你的猫，赖在你怀里睡著】
    【每天都贪恋著你的好】
    ……
    最后一个尾音轻轻收住，伴奏也在落点上停下。
    楚若然摘下耳机看著身边的纪知微，唇角弯起：“微微，你唱得很好。”
    纪知微眸光闪动，片刻后却摇摇头：“我觉得不够自然，我们重新录。”
    “重新录？”楚若然错愕的看著纪知微。
    但看到她那认真的神情，楚若然很快明白这是一个专业歌手的態度。哪怕是一坨屎也要细细的雕，认真对待。
    “好啊，我们重来。”
    楚若然重新坐到原位，戴上耳机前忽然侧头，低声道：“微微，你现在状態不够鬆弛。开始前你要不先『喵』一下？放鬆放鬆。”
    纪知微一愣。
    楚若然一脸正经：“你信我，『喵』一下绝对能让你整个人状態更轻鬆。”
    两人对视片刻，纪知微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几秒钟后，纪知微深吸一口气，慢慢张开朱唇。
    “喵~”
    清冷中带著娇意的一声猫叫从她喉咙溢出。
    声音一落，纪知微的脸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她下意识抬眸，撞见楚若然唇角那抹坏笑。
    一目了然，所谓“放鬆”根本就是戏弄自己。
    “你……”纪知微眸色带著羞恼。
    楚若然若无其事的抬手敲了敲耳机，示意她伴奏开始了。
    纪知微深深吸气，赶紧调整状態按下胸腔里的羞恼，把全部注意力拉回音乐。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
    十分钟后，录音室的红灯熄灭。楚若然和纪知微对刚刚录製的版本都很满意。
    “微微，要不再给《学猫叫》录个mv？”楚若然笑著开口，“《起风了》都要拍mv，总不能冷落这一首吧？”
    纪知微脚步一顿，没抬头：“不录。”
    “blue？是蓝色的意思吗？”楚若然歪头打趣。
    纪知微抬眸，眼神清冷：“你只说过让我两首歌都唱，没说要录mv。所以我拒绝录学猫叫mv。”
    楚若然摊手，一脸遗憾：“可是我真的很想看你可可爱爱的录mv的样子。”
    “……”
    纪知微唇角轻轻抿起。眼前这个人变得有才华了，但也变坏了。
    “走吧微微，我请你吃饭。”
    楚若然若无其事的推开录音室的大门，带著她往大厅走去。两人才刚到大厅，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微微？真巧啊。”
    楚若然和纪知微同时回头，看见一个穿著西装戴著墨镜的男人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男人缓缓站起身，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微微，你也在这录歌吗？”
    楚若然微微眯眼，认出这个人是柯庆丰。
    “嗯。”纪知微清冷的回应一声。
    “微微，这位是？”柯庆丰的视线落到楚若然身上，打量著他高挑的身形与口罩外深邃的眸子，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我朋友。”纪知微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刚要转身，柯庆丰却上前一步，笑容里带著刻意的亲近：“別急嘛。上次我们一起拍海森的gg时我就想为你写歌。这几天刚创作了几首，很適合你的风格，要不要听听？”
    说著，他伸手试图去拉纪知微。
    然而下一秒，一只更有力的大手直接扣住了他。楚若然手腕一抖，一个借力把他甩开。
    “哎！你——”
    柯庆丰踉蹌后退，满脸恼怒的瞪著楚若然：“你谁啊？有病吧！”
    楚若然嗤笑，慢慢摘下口罩露出真容：“我是谁？我是楚若然。”
    空气瞬间安静了两秒。
    楚若然目光锋利，声音淡淡：“柯庆丰，微微的歌我已经写好了。你这种二流的创作者，她根本看不上。”
    柯庆丰愣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
    楚若然……怎么会在这？
    ………
    ………
    ………

 第54章 大弯区音乐晚会

    柯庆丰死死盯著楚若然。很快，他的眼底流过一抹讥讽。
    这个塌房的流量艺人居然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录音棚，还口口声声说给纪知微写歌。
    “楚若然，你的专辑都是抄我的风格。你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说给微微写歌？你一个塌房艺人，也配谈创作？”
    “柯庆丰，我们还有事。”纪知微眉眼清冷，直接打断。
    然而柯庆丰却像没听见一样，眼神死死盯著她：“微微，他是塌房艺人，你和他走得太近舆论迟早会拖你下水。”
    纪知微没有理会，转身离开。
    柯庆丰上前一步，不依不饶道：“微微，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一个流量怎么会创作？连乐理他都不知道。你需要的是我这样专业的创作人。”
    说著，他伸手想拦住纪知微。然而纪知微却忽然转头，眉头皱起：“柯庆丰，楚若然给我写歌很好。他写的歌不是你那种隨便拿4-5-3-6-2-5-1和弦堆砌的廉价旋律。”
    空气骤然一凝，柯庆丰脸色瞬间涨得青紫，像被人当眾扇了巴掌羞一样。
    “微……微微，你在开玩笑吧？”他声音发抖，却硬撑著语气，“他一个塌房流量，还能懂写歌？你別被他骗了！”
    “他比你懂。”纪知微简简单单吐出几个字。
    柯庆丰彻底僵住，胸口火辣辣的疼意让他呼吸急促，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窘迫。
    “呵……”他终於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急切地詆毁，“他身上有黑点，酒驾的事一辈子洗不清！就算他会写歌，唱他的歌也是污点！他根本没资格写歌！”
    说完，柯庆丰忽然冷笑著上前一步：“楚若然，下个月的大弯区电影音乐晚会，你收到邀请了吗？没有吧？”
    “我记得去年你还站在台上唱过歌。今年呢？为什么不请你？你心里最清楚。你就是个被拋弃的塌房艺人。”
    说完，他转过头，眼神灼灼盯住纪知微：“微微，我们晚会见。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唱作型歌手是什么样子的。”
    话音落下，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大弯区音乐晚会……”楚若然沉吟一声，看向纪知微，“晚会邀请你了吗？”
    “嗯，半个月前发出的邀请。”
    “看来我这个塌房艺人已经在晚会黑名单了。”楚若然嗤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微微，这个柯庆丰似乎对你很上心。他在追你吗？”
    “我不关心。”
    “嘖嘖，这话如果被他听到，我想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吃饭去吧。”
    “好啊，还是上次那家饭馆。”
    ……
    楚若然和纪知微吃过饭后，纪知微就被一通电话喊走。楚若然看著忙碌的纪知微，嘱咐一句按时吃饭便打车前往机场。
    落地小县城后，楚若然直奔学校。当他来到教室时班里空无一人。他抬眼望向课表，才发现这一节是体育课。
    就在这时，前门忽然传来清脆的噠噠声，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楚若然抬头望去，只见柳妙舞抱著一摞卷子走进教室。
    “楚若然？你回来了？”柳妙舞一眼就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楚若然笑著回应。
    柳妙舞点点头，抬眸看了眼掛钟：“体育课还有二十分钟结束。楚若然，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哦，好啊。”
    ......
    柳妙舞办公室。
    楚若然推门进来，熟悉的办公桌上放著升腾著雾气的白瓷咖啡杯。柳妙舞坐到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在灯下映出几分魅人的光彩。
    “楚若然。”柳妙舞抬眸，“你上次化学考试拿了满分，杨老师特意让我关注你。甚至连教导主任听说这件事后都表示你有希望衝击清北。”
    “清北？”楚若然轻挑眉梢。
    “没错。”柳妙舞点头，眼神认真，“我叫你来是想確认一下你的想法。你和普通学生不一样，你有过娱乐圈的经歷，或许清北对你来说不像对他们那样是心中的梦想。但是如果你想考进清北，我会尽力去指导你。”
    楚若然听得心头一动。
    “柳老师，我当然想去清北了。”
    柳妙舞眼尾微挑：“有这个意愿就好。”
    她拿出一份表格，纤长的手指点在上面：“我整理了你最近几次的成绩。语文140，英语145，物理80，数学和化学满分……唯独生物，35。”
    “很明显，生物是你现在的短板。”柳妙舞抬眸凝视著他，带著点探究意味，“楚若然，你是不是还没开始系统的学习生物？”
    楚若然点头承认：“是的。生物我確实没怎么心思，大部分时间都砸在了其他学科上。”
    柳妙舞轻轻頷首，像是早已料到一般：“生物更多依赖记忆，是所有理科里最偏文的一门。以你的记忆力，学起来不会太难。”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一转：“就像你学英语一样，单词背得快，语法理解也很透彻。”
    楚若然笑了笑：“那是因为柳老师教得好。”
    “是吗？”柳妙舞微微挑眉。
    “当然了。老师你帮我把语法从易到难梳理得清清楚楚，我肯定学得快。”
    柳妙舞轻轻敲著桌面：“楚若然，如果我系统的给你把生物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你是不是也能很快提分？”
    楚若然怔了怔，下意识点头：“可以啊。不过……”他顿了顿，满脸疑惑，“老师，你不是教英语的吗？还能给我梳理高中生物？”
    柳妙舞缓缓抱起双臂：“我本科在清北读的脑科学，研究生在哈佛主修神经学。高中生物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明天周末，你可以来我家补习生物。”柳妙舞补充道。
    楚若然愣了下，下意识冒出一句：“收费吗？”
    “？”
    柳妙舞指尖停住，抬眸抱胸盯著他：“教育局明文规定不允许教师私下收费教学。你是觉得我像那种开小灶收钱的老师？”
    “老师別误会。”楚若然摆手，“我隨口一说而已。”
    “周末要是有时间，微信联繫我。好了，回去吧。”
    “拜拜老师。”
    楚若然抬脚往外走，临出门前忽然回过头：“柳老师，你真是人美心善。”
    “快走吧，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砰。
    屋门被关上。
    柳妙舞低头敲著键盘，唇角却微微扬起：“这小子嘴倒是挺甜的。”
    ………

 第55章 我是黄毛

    楚若然回到教室，刚一抬眼就看到余南汐和王诗曼坐在座位上。
    余南汐脸颊红红的，头髮贴著额头，胸口轻轻起伏喘著气。
    王诗曼坐在她旁边，一边帮她拧开保温杯一边小声道：“汐汐，慢点喝別急。刚跑完步喝太快容易呛到。”
    “唔……好。”
    余南汐乖乖点头，双手接过水杯小口抿了一口，白皙的手腕上还掛著细细的汗珠。
    楚若然挑了挑眉，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王诗曼抬起头，笑嘻嘻地道：“体育课老师让跑步，汐汐跑了几圈就不行了，呼哧呼哧的。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就带她回来休息休息，喝点水。”
    楚若然目光落在余南汐身上。女孩此时正半趴著，眼神还有点迷糊，睫毛微颤，看上去又软又怜。
    “小余老师，你体质太虚了。要多锻炼锻炼。”
    “唔……”余南汐闷闷的趴著，没回应。
    王诗曼：“我看汐汐刚跑完都快化了。”
    楚若然目光在余南汐身上停了会儿，心里暗暗盘算著怎么帮她增强体质，最起码要耐折腾一点。
    毕竟只有好脑袋没有好身体长不是件好事。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沈依玉一边小跑一边喘著气进来。
    “依依，你怎么也回来了？”王诗曼好奇地问。
    “口渴，喝水。”
    沈依玉说完把杯盖拧开，喝下一大口水，然后眼角余光瞥到站在讲台旁的楚若然。
    她鼻尖一皱，立刻变得不高兴：“喂，你居然回来了？你又耽误乐队排练了知道吗？”
    “只耽误了一天。”楚若然不紧不慢的回应。
    “一天也很重要！”沈依玉跺了下脚，小脸一板，“这个周末你来我家继续排练。”
    “你家还能排练？”楚若然挑眉。
    “哼，我家有专门的琴房，设备好著呢。”
    “行吧，周末我去。”
    “你要是再敢放我鸽子，你就等著瞧。”沈依玉奶凶奶凶的威胁。
    “等著瞧？等你跳起来打我膝盖吗？”
    ？？？
    沈依玉：“@x％#：*!”
    ……
    入夜，一天的课程结束。楚若然带著余南汐回到家。唐佳姿切好水果邀请楚若然在她家里坐坐。
    楚若然一进门，第一眼就瞥见茶几上的菸灰缸。里面横七竖八躺著不少菸蒂。
    “姐，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
    唐佳姿：“能不大吗？医院的护士忙得要死，最近还有一个要去跑马拉松，要求换班。我本来周末计划带汐汐去买衣服，现在一换班计划都给打乱了。”
    说著说著唐佳姿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她了。她这种打著跑拉松旗號来道德绑架，科室领导都没办法。”
    “小楚，明天就是周末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唐佳姿换了个话题，问道。
    “周末……”楚若然摸了摸下巴，“我想带著小余老师晨跑，锻炼锻炼身体。她现在在学校里跑一圈就呼哧带喘，这样下去体育考试肯定过不了。”
    “晨跑？”唐佳姿一楞。
    “没错，姐。小余老师体质太差了，需要好好锻炼。”
    唐佳姿把目光看向一旁吃著橘子的外甥女：“汐汐，你確实应该多动一动。不能总是窝在屋子里睡觉学习。”
    “唔……”余南汐剥著橘子，歪歪头。
    “小楚，明早来叫汐汐晨跑吧。”唐佳姿做出决定。
    楚若然：“姐，你要不要一块？”
    “我？算了吧。”唐佳姿摆手，“我上班已经够折腾了，还让我清晨爬起来跑步？你乾脆把我埋了得了。”
    ……
    翌日，清晨。
    楚若然洗漱完毕，走进厨房煎了一个鸡蛋，热了几片吐司。他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热牛奶，温热的液体顺著喉咙滑下，將胃暖起来。
    十分钟后楚若然吃完早餐並下楼买了两份油条和豆浆。
    叮咚。
    回到三楼的楚若然按响了唐佳姿屋门外的门铃。
    停了十几秒钟，门內传来一声带著浓浓困意的声音：“小楚？”
    唐佳姿打开屋门，头髮有些凌乱的看著他。
    “早上好，姐。”楚若然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给你和小余老师带的早餐。”
    “噢，谢谢。”唐佳姿伸手接过，往旁边让了让，“快进来坐。”
    唐佳姿揉著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带著刚起床慵懒沙哑：“小楚，你真是说到做到。昨晚你和汐汐学到快十二点，现在天都还没亮透你就穿得整整齐齐站我家门口了。”
    “我精力旺。”楚若然在沙发上坐下。
    “年轻就是好，精力跟得上。”唐佳姿嘖了一声，拿起油条咬了一口，“不过小楚，想让汐汐早起有点难。她现在还在睡觉呢。”
    楚若然轻笑：“姐，我有办法叫她起床。”
    唐佳姿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那你跟我进屋吧。不过我家汐汐连我都叫不动，你能行吗？”
    “姐，放心吧。”楚若然一边说著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向余南汐的房间。
    门没锁，他推门而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女孩睡在床上，侧著身，长发半散著，脸颊贴著柔软的枕头。
    空气中浮著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温热的牛奶混著一点点白桃，乾净又清甜。
    楚若然站在床边，微微俯身：“小余老师，起床了。”
    “唔......”余南汐迷迷糊糊的嗯唧一声。
    楚若然站在床边静了几秒，看著没什么反应的余南汐，又慢悠悠开口：“昨天的二重积分我听明白了，今天能不能讲讲三重积分？”
    安静的被窝微微一动。
    余南汐缓缓睁开眼，眼神还带著朦朧的雾气。她吶吶地看著楚若然，脑子似乎还没加载完成。
    几秒后，余南汐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视线聚焦在面前的人身上：“唔……好。”
    站在门口的唐佳姿本来正喝著豆浆，这一幕看得她一愣，差点被呛到。
    这是什么叫起床的手段？三重积分哄起床？
    “靠......”唐佳姿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这小子真是个黄毛，一句话就把我家汐汐拐走了......”
    ......

 第56章 胸变大的诀窍

    单元楼下，冬天清晨的风带著些料峭的凉意。
    唐佳姿站在一旁，裹著厚厚的大衣，指尖夹著一根细长的香菸，烟雾在风中轻轻飘散。
    楚若然和余南汐穿著运动卫衣站在台阶下。余南汐搓著手，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化开，小脸红扑扑的。
    “在家里做完热身是不是就不冷了？”楚若然侧头问。
    “嗯。”余南汐乖乖点头，耳尖还带著一点粉。
    “那我们开始吧，目的地是崇明街。”楚若然微微一笑，“那边有家拉麵馆，跑完我请你吃早饭。”
    “唔……好。”余南汐轻轻点头。
    她想了想，又问：“那……跑完可以讲高数吗？”
    “你想讲多久都可以。”
    余南汐眨了下长睫毛，再次吐出一口白雾。下一秒，她握起两只小拳头，左右一摆，咚咚地向前跑去。
    “哎，怎么还抢跑？”楚若然失笑，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身后，唐佳姿站在原地，目送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地跑向街角。
    她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目光在晨光中微微出神。
    “年轻真好。”
    ……
    楚若然家所在的街道距离崇明街並不远，中间隔了四个路口，直线距离大约一公里。按照慢跑路线绕一圈，实际跑步路程控制在两公里以內。
    这是余南汐的第一次晨跑，所以特意没有安排太长的距离。节奏以慢跑为主，目標时间十五分钟左右。
    清晨的风吹的余南汐脸颊红扑扑的，额前几缕碎发被细密的汗水打湿，贴在肌肤上。她穿著一件灰色卫衣，紧紧裹住身体，但是挡不住奔跑时的晃动节奏。特別是她胸前本就玲瓏出挑的饱满曲线，在跑步中的起起伏伏，晃出了一种诱人的节奏。
    她一边跑一边喘著粗气，呼吸间吐出阵阵白雾。最终，在一棵街边老树下停了下来。她双手撑在膝盖上，轻轻弯著腰，像是到了极限。
    楚若然一路跟在她身侧，始终保持著与她相近的节奏。在余南汐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他低头看了眼手錶——12分26秒。
    “能坚持这么久，挺出乎意料的。”楚若然有些惊讶。
    以余南汐的身体素质，跑六七分钟就该气喘吁吁了。没想到她居然坚持了整整十二分钟，虽然中途步伐有些乱，但节奏没断，咬著牙跑完。
    两人站在三个街区外的一个开放小广场。晨光洒落下来，脚下是泛白的石砖。四周很安静，偶尔有一两只麻雀掠过枝头。
    “小余老师，我们往前走，別立刻停下。刚跑完就站住对心肺不好。向前走一走，缓一缓。”楚若然提醒道。
    “唔……”余南汐大口喘著气，脚步虚浮地迈出一步，乖乖的跟在楚若然身旁。
    “感觉还好吗？”楚若然问。
    余南汐还在大口呼吸，脸颊红扑扑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金记拉麵你吃过吗？再走两三分钟就到。”
    余南汐摇摇头，显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一会儿请你吃，很好吃。”
    “唔......好。”余南汐轻轻应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两人穿过街口，来到街边一家门脸不大的小馆——金记拉麵。
    此时已有几位吃饱饭的食客从小馆內陆续离开。
    楚若然正要带著余南汐进门，前面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楚若然同学？”
    两人下意识抬头，只见王诗曼正从远处跑步过来。
    她穿著粉色运动上衣，头戴同色髮带，马尾在晨光中一甩一甩。阳光洒在她的眉眼上，衬得整个人十分明亮。
    “班长？你也在跑步？”楚若然有些意外。
    “呼……”王诗曼停在他们面前，吐出一口白气，带著一股淡淡的女孩子香味。
    缓了几秒钟后，她笑嘻嘻的开口：“对呀。周末我经常从家里跑到这儿来吃拉麵。”
    “我和小余老师也是从家跑过来的。”
    “你们两个一起跑步？”王诗曼的视线落在余南汐身上，目光停顿了半秒，隨后眯起眼睛。
    “我们是邻居，一起约的晨跑。”
    “是这样呀，那我们一起进去吃饭吧。”王诗曼自然的拉起余南汐的手，直接迈步朝店里走去。
    店门推开，热气和面香扑面而来。
    楚若然走到前台：“老板，两碗大碗清汤棒骨拉麵。”
    说完，他侧头看向王诗曼：“班长，你吃什么？”
    “小碗海鲜面。”
    “老板，再加一碗小碗海鲜面。”楚若然转头补了一句。
    三人落座。此时，余南汐的面颊还带著微红。王诗曼则恢取下头上的运动髮带，用纸巾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脸颊因为运动和气温的关係泛著淡淡的粉。
    “这家店从我小时候就在了，到现在有十六七年了吧？”楚若然感慨的说。
    “楚若然同学，你小时候在这住吗？”王诗曼好奇。
    “我八岁之前一直在这里住，后来十岁出道就搬走了。”
    “十岁？那时候我才刚五年级呢。”王诗曼睁大眼睛，“这么早出道，一定挺辛苦的吧？”
    “確实挺累的。那时候每天练唱练舞，还要跟著跑通告。不过比起高三，好像也没累到哪去。”
    正说著，服务员端著托盘走了过来，將三碗热气腾腾的面依次放到桌上。
    “面来了，两大一小。”
    这家店的大碗与小碗分得极为明显。楚若然和余南汐面前的大碗分量十足，而王诗曼面前的小碗则显得格外精致。三人一对比，王诗曼的饭量显得格外小巧。
    “我去个洗手间，你们先吃。”
    楚若然起身，走向店內侧的洗手间。桌边顿时只剩下余南汐和王诗曼两人。
    余南汐没多说话，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麵。而坐在对面的王诗曼却没动筷，只是托著腮，眼神落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王诗曼忽然探过身子，小声开口：“汐汐，你吃得完吗？”
    余南汐抬起头，眨了眨眼：“唔……吃得完。”
    王诗曼眼睫轻轻一颤：“汐汐，你是吃得多才发育这么好的吗？”
    她的视线悄悄顺著余南汐灰色领口向下，落在余南汐胸前。那件灰色运动卫衣在跑完步之后透著一层微汗，饱满的线条真实而立体。
    余南汐歪了歪头，没太听懂王诗曼的问题，表情软软的看著她。
    王诗曼轻轻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平无奇的前襟，眼里浮出一丝落差。
    “汐汐，你有什么能让胸变大的诀窍嘛？”
    ......

 第57章 塌房后的我重生成为高考状元

    洗手间里，水声潺潺。
    楚若然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刚擦乾手，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亮著熟悉的名字。
    “微微？”
    楚若然按下接听键，声音放柔：“喂，微微，早上好。”
    电话那头的纪知微开门见山的说道：“嗯，早。楚若然，我接了一部戏。”
    “接戏？”
    楚若然挑了挑眉，想起和纪知微吃饭时她接过几通导演的电话。
    “什么戏？”
    “校园青春恋爱剧，曹芹导演的新项目。”
    “曹导？她是业內比较出名导演，基本没拍过烂剧。”楚若然听到曹芹的名字后放心起来，最起码剧的质量有保障。
    “微微，拍摄地在哪？”
    “黄陇县。”
    楚若然一怔：“黄陇县？我家小县城？”
    “嗯，曹导好像是你的老乡。他说那边的山海景色適合拍校园戏，还联繫了当地一所国际学校取景。”
    楚若然轻轻摩挲著下巴。那所国际学校他知道，学费十几万起。学校建筑又新又大，很多剧组都来取景过。
    “那你演什么角色？女一？”
    “嗯。”
    楚若然笑了笑：“以你的咖位，除了女一演其他角色都委屈了。”
    纪知微摇头：“比起咖位，我更在意剧本和角色设定。整体剧情和女主的人设都符合我的审美，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吻戏。”
    楚若然愣了一下：“没有吻戏？校园剧也能没有吻戏？”
    “嗯。这部剧主要讲高中生活，更偏现实。导演希望还原学生时代的纯粹感。”
    “哦。”楚若然挑挑眉，“什么时候进组？”
    “下周。”
    “到时候提前和我说，我好好招待你。”
    “嗯。”纪知微顿了顿，“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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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一声掛断。
    哗啦。
    楚若然再次打开水龙头把双手冲了冲，隨即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回到座位时，余南汐和王诗曼已经吃得差不多。两人面前的碗里都只剩几口汤和散落的麵条。
    “楚若然同学，你终於回来了。”王诗曼笑著抬头，“再不回来，你的面就泡发啦。”
    “刚才接了个电话，时间有点久。”楚若然坐下，拿起筷子翻了翻已经变得膨软的麵条，低头吃了起来。
    “我刚才跟汐汐聊了几句，”王诗曼撑著下巴，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她说你们这是第一次晨跑。”
    “嗯，是第一次，以后还会继续。你呢？”
    “我从初中开始就有晨跑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王诗曼笑眯眯地说。
    “现在有早自习，还有时间晨跑吗？”楚若然问。
    “高二之后就开始住校。早自习太早，根本没办法跑。”王诗曼摇摇头，“但周末还是会出来跑一跑。”
    “我也打算每个周末出来晨跑锻炼一下。”楚若然说道。
    王诗曼眨了眨眼：“要不我们一起跑？”
    “没问题。”楚若然点点头。
    ......
    十分钟后，楚若然走出拉麵馆。外面的阳光比来时更暖了些，照在身上让人忍不住眯起眼。
    “我好像忘带钥匙了。”王诗曼刚走出门口就摸了摸口袋，小声嘀咕。
    楚若然转头：“怎么？没带家里的钥匙？”
    “嗯……早上换鞋的时候好像把钥匙落在玄关柜上了。”王诗曼嘟著嘴，“完蛋了，回不去家了......”
    “今天不是周末吗？你爸妈不在家吗？”
    “他们都去外地出差了，下周才回来。”
    “那你怎么办？”
    “没关係，我可以去依依家睡一晚。不过这个点，依依肯定还没起床……”
    王诗曼眨眨眼，目光落在楚若然身上：“我可以去你家待一会儿吗？”
    “没问题。”
    “嘻嘻，那就谢谢楚若然同学啦～”王诗曼眼睛弯成月牙，脸颊的梨涡浅浅漾开。
    ......
    回到小区时，唐佳姿已经去上班了。楚若然带著余南汐和王诗曼来到自己家。进屋后，楚若然则走进厨房把一盒葡萄和草莓倒进沥水果篮里仔细冲洗。
    王诗曼双手交叉背在身后，眼神在屋里四处打量。书桌、吉他、书架......一切都很简单和隨意。
    “班长，吃点水果。”楚若然端出果篮放在茶几上。
    “好呀，谢谢。”
    王诗曼和余南汐两个人並排坐在沙发上。王诗曼挑了一颗最大的草莓递给余南汐，又递给楚若然一颗，最后才拿起一颗自己咬了一口。
    果汁在口腔里炸开，她眯著眼轻轻一笑：“嗯，好甜呀。”
    然而一旁的余南汐吃了一个草莓后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眼皮开始打架：“唔……困了。”
    楚若然：“第一天跑步累了很正常，去臥室睡会吧。”
    “唔，好……”余南汐软软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臥室走去。
    王诗曼双眼眨了眨，细细的看著这一幕：“楚若然同学，汐汐不回家睡在你家睡呀？”
    楚若然轻咳一声，掩饰道：“我和她小姨认识，挺熟的。她在我这休息也没什么。”
    王诗曼眉梢微挑，很快又换了话题：“楚若然同学，你家有电脑吗？”
    “有。一个台式机，一个笔记本。”
    “那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臥室里是笔记本，书房那边是台式机。你要用你哪个？”
    “那我用书房的吧。”
    “书房就在左边，按主机上那个银色按钮就能开机。”
    “谢谢～”王诗曼甜甜一笑，脚步轻快地走向书房。
    客厅里安静下来，楚若然走到臥室打开笔记本电脑。他的指尖划过触控板，屏幕亮起，小说文档映在他的眸子中。
    《我真没想重生啊》目前连载到35万字，凭著连续日万更新硬生生把读者的热情燃到爆表。
    他刷新了一下后台评论区，消息像雪崩一样刷出来。
    【臥槽？每天两万的更新？作者牛逼！】
    【这更新量......我的月票是你的了】
    【当你两更的时候，读者还会挑毛病；三更的时候，开始有人夸；五更的时候，粉丝自发维护；十更的时候，全场都在高喊更新！作者啊，別停啊！！！】
    楚若然看著这些清一色的臥槽和夸讚，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道量大管饱才是真理。
    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作家圈声望：150000（可抽奖1次）】
    “果然，当章节数量和追读起来后，声望值水涨船高。”
    楚若然呵呵一笑，点开本期三江榜单。他隨意的往下扫书，一本都市类入围的作品吸引住他的视线。
    《塌房后的我重生成为高考状元》。
    “好奇怪的名字。”楚若然好奇的点进去。
    一行简介跳入他的视线。
    【顶流小生楚然因醉驾被交警当场抓获，塌房之声席捲全网。一夜之间，从千万流量到人人喊打。原以为此生娱乐圈路已到尽头，却意外重生返回校园。面对课本、考试、同学，昔日的流量之王决定重活一世，成为高考状元，重新书写属於自己的第二段人生】
    【註：（学霸文）（多女主）（无系统）（日常）（轻文娱）】
    【上本书九千均订，不太监，可放心食用】
    楚若然看著简介，又看了看“楚然”这个名字，当即脸一黑。
    “这本书绝对是蹭我热度的......”
    不光名字，就连设定也让人一眼联想到自己。
    酒驾、塌房、校园……
    “那我要好好品鑑品鑑这本书了。”楚若然眉头一挑。
    ......

 第58章 写后宫小说这件事（求月票）

    楚若然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北极甜虾没我甜】的作者確实有两把刷子。月票和评论区的热度都很高，显然读者很吃自己的热度。
    “蹭得这么溜，还真有点本事。”楚若然暗暗咂舌。
    他点开【北极甜虾没我甜】的主页。里面列著四本小说，每一本都是百万字起步的完结长篇。
    楚若然隨手点开这几本书，作品左上角都掛著大精品徽章。
    “嘖，本本大精品……这作者有点东西啊。”
    他退回去，重新点开那本明显蹭自己热度的《塌房后的我重生成为高考状元》。別说，楚若然虽然心里吐槽，但他还真想看看这作者到底会怎么写自己。
    “这算是看自己的同人文吗？”楚若然嘴角微微一挑，点进第一章——《世界名画：哥哥与防爆叉》。
    【防爆叉，防爆叉！给我叉住！】
    【队长，叉住了！】
    【再上两个防爆叉，把这个楚然的腿和脖子都叉住！让他酒驾还撒酒疯！】
    开篇三句话，主角楚然就被拉出来。再往下看，行文很流畅、节奏也紧凑。楚若然翻得很快，但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作者確实会写。
    到了中段，主角楚然被一辆大运当场送走，然后光速重生。
    【雨幕下，街灯昏黄，楚然踩著水洼走向对街的便利店。就在踏上马路中央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白光伴著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下一秒，鸿运当头。】
    楚若然：“.......”
    画面感太强，以至於楚若然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看別人小说主角撞大运没什么感觉，看到自己撞大运怎么这么毛骨悚然呢......”
    “楚若然同学~”
    王诗曼从隔壁臥室出来，踩著莲步出现在他的房门口，脸上掛著甜甜的笑：“楚若然同学，我想买点零食。我看对街有家711便利店，要不要一起去呀？”
    对街，便利店......
    楚若然抬起眸子，肩膀不自觉一抖：“算了吧班长，我怕出门撞大运.......”
    王诗曼：“啊？”
    ......
    五分钟后，王诗曼换上外套踩著小白鞋出门。
    砰。
    关门的声音响起，屋子里安静下来。楚若然回到臥室，电脑屏幕上依旧是那本《塌房后的我重生成为高考状元》。
    他坐下来继续看，几乎一口气读到二十多章。
    “这个作者的笔力很不错。”楚若然看到第24章，不由得感慨一声。
    【北极甜虾没我甜】的文笔很细腻，却没有为了炫技而硬塞那些里胡哨的场景描写。而且剧情的起承转合非常很好，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写了多年书的老作者。完全知道读者的爽点在哪，懂得什么时候该踩油门让人爽感沸腾。
    故事第四章，第一个女主王诗诗登场，伴隨而来的还有舔狗陈告。紧接著就是装逼打脸舔狗的经典爽文描写。
    到了第十五章，来了一位转校生——沈汐。
    名字见红，又是一个女主。
    果然，剧情推进几章后沈汐就成了男主的关照对象。有铺垫、有互动，后宫板块新成员+1。
    “看著我自己在小说里开后宫，还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楚若然忍不住挑起嘴角，手指在桌面轻轻敲著。下一秒，他打开打赏界面给【北极甜虾没我甜】甩出1000块成为盟主。
    【写得很好，代入感极强。不过两个女主还不够看，建议作者大大继续扩后宫。我觉得那个柳老师也挺不错的，可以安排上。】
    评论发出去后，楚若然自己先笑了出来：“既然是小说，那就多开点后宫才够味。”
    想到这，他又把目光移回屏幕。
    .....
    711便利店內。
    王诗曼站在放著关东煮的柜前，夹了几串丸子、鱼豆腐，又顺手舀了几勺热汤到纸杯里。转身路过货架时又拿了几包薯片。
    “扫码支付，一共一百二。”收银员报出金额。
    王诗曼拿出手机亮出支付码，就在扫码的一瞬，手机通知栏弹出一条通知。
    作家助手提示：【我是叉哥成为您的盟主。】
    王诗曼的手顿了一下，支付结束后点开通知。系统界面上，打赏盟主的记录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眸子里。
    “我是叉哥……”王诗曼低声重复，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她退出后台，在榜单里找到了这个id。当她手指点开我是叉哥的主页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本连载小说——《我真没想重生啊》。
    “怪不得眼熟。”王诗曼眯起眼睛。
    这本书她可不陌生，最近热度一路飆升。上架前保持著日更过万的恐怖节奏，完全不按常规套路走。上架后每日更新过两万，圈住了一大批死忠读者。评论区几乎清一色的吹爆和关心作者身体健康，希望他別猝死。
    “我一天写一万字都觉得累得够呛，他怎么能天天日更两万多的？”王诗曼忍不住暗暗嘀咕。
    作为一名从初中就开始写网文的老作者，她深知码字的辛苦。自己凭著天赋和扎实的文学功底，第一本书便斩获了大精品徽章。但即便这样，每天的更新也让她叫苦不迭。
    王诗曼不由得对【我是叉哥】这个作家多了几分好奇。她拎著打包好的关东煮和一袋零食，慢悠悠的走出商店。
    ......
    客厅。
    空气中弥散著关东煮的热气与汤汁的香味。楚若然用竹籤叉起一块白萝卜，吹了吹送入口中，汤汁在齿间散开。
    对面，王诗曼正捧著纸碗，边喝汤边隨意的问道：“楚若然同学，你父母不在这住吗？”
    楚若然：“我十几岁出道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个人住都习惯了。”
    王诗曼微微一怔，放下汤勺：“对不起呀楚若然同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家庭情况……”
    楚若然笑了笑没有接话，换了个话题：“那班长你呢？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王诗曼笑眯眯地眨眼：“你猜一猜嘛。”
    楚若然想了想，打量著她：“班长你性格乐观又有教养，家里的氛围一定很好。让我猜猜……父母是公职人员？或者大学教授？”
    王诗曼眼睛亮了一下，脸颊浮现梨涡：“没错，我爸是大学教授。”
    “哦？教什么的？”楚若然问。
    “我爸教汉语言文学。”
    “怪不得你是文学社社长，原来是有家庭薰陶的。”
    王诗曼咬了口关东煮的鱼丸，眨了眨眼：“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但是比起读《百年孤独》我更喜欢看小说，比如《达文西密码》。”
    她顿了顿，凑近一点：“而且我也看网络小说，不过我爸觉得网络文学不是正经文学，比起传统差远了，所以不支持我看。”
    楚若然挑了挑眉：“你爸这么严格？”
    “其实就是观念比较传统。”王诗曼无奈的用手指卷著髮丝，“不过我爸平时在大学教课，不怎么在家，所以我还是能偷偷看的。”
    楚若然笑了笑：“既然喜欢又有文学功底，你自己写小说也可以啊。”
    “嗯……”王诗曼抿了下唇，眼神闪了闪，“其实我不擅长写小说。喜欢看不代表能写。楚若然同学，你喜欢看小说吗？”
    “喜欢。”
    “那你觉得你能写出一本小说吗？”王诗曼也歪了下头，盯著他看。
    “嗯……其实我也不擅长写小说，我只能看看热闹。”
    说完，空气忽然静了半拍。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在半空里碰上。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收回目光，各自低头。
    写后宫小说这件事，还是不要被知道的好......
    两人同时內心os。
    ......

 第59章 重生的概率大，还是有系统的概率大？

    楚若然坐在餐桌前，拿起竹籤插著的鵪鶉蛋。对面，王诗曼小口地吃著鱼丸。
    王诗曼吃了没几串就放下竹籤，似乎已经饱腹。
    楚若然看了一眼：“班长，你吃得挺少。”
    “对呀，我每顿饭吃一点点就饱啦。不过饿得快，经常靠零食续命。”
    “怪不得你这么瘦。”
    王诗曼托著腮帮，嘆了口气：“唉，我也不想这么瘦呀。我还想像汐汐一样胸怀宽广呢。”
    胸怀宽广？
    楚若然愣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的领口瞟了一眼。
    確实，比起余南汐有著不少的差距。
    王诗曼察觉到楚若然的视线，脸颊一热，岔开话题：“哎呀，不说这个啦。楚若然同学，你最近又上热搜了。”
    楚若然喝了一口汤，道：“你说的是专辑抄袭那事？”
    “嗯。”王诗曼点头，声音放低了一点，“我刚刚看微博，已经衝到热搜第三了。下面的视频对比我也看了，前奏確实挺像的。评论区里五五开，有人说是抄袭，有人说纯属带节奏。”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也不太懂这些，但是评论区里好多说鼓组和声不一样。”
    楚若然笑了笑：“班长，你觉得像其实就已经代表大眾听感了。”
    “欸？什么意思呀？”
    楚若然：“大眾不会去查版权，也不会分析旋律结构。旋律一旦听起来像就很容易被扣上抄袭的帽子。”
    “在法律上，音乐抄袭的判定要看旋律、和声、节奏、段落结构的整体相似度。尤其是主旋律的连续八小节是否高度一致。如果只是和弦或节奏上雷同，不构成抄袭。而我那首歌的和声、鼓组编排、段落走向都和柯庆丰完全不同。所以法律上算不上抄袭。”
    王诗曼眨著眼睛，手里转著竹籤：“那就是说你那张专辑其实没抄袭咯？”
    楚若然笑了笑：“这首歌是前公司製作的，作曲不是我。至於作曲人有没有借鑑柯庆丰的音乐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那首歌的结构很普通，就是4-5-3-6-2-5-1的万能和弦堆砌。”
    “4-5-3-6-2-5-1？”王诗曼歪头，挠了挠发梢，“这是什么咒语？”
    楚若然被逗笑：“万能和弦。很多流行歌都用，旋律顺耳但没灵魂。”
    “听不懂欸。”王诗曼吐了吐舌头。
    “所以班长，网上大部分人也听不懂，那些黑我的言论才能甚囂尘上。”
    不过......
    他低下头，手指轻敲著桌面，心里暗道：他们骂我，也是在帮我炒热度。黑红也是红。因为抄袭的事情自己又荣登热搜第三，娱乐圈声望也水涨船高。
    楚若然眯起眼。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应该感谢柯庆丰的团队帮他刷声望值。
    王诗曼正拿纸巾擦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那你不打算发声明解释一下吗？”
    “没必要，让时间给出答案。”楚若然假装隨性的说道。
    “楚若然同学，你真酷。”王诗曼竖起拇指。
    楚若然笑著岔开话题：“再吃一串鱼丸吧，班长。”
    “那我就吃最后一串。”她笑著接过竹籤，小口咬著，热气在她唇边蒸出一层薄雾。
    几分钟后，汤汁见底。
    王诗曼擦了擦嘴角，忽然想起什么：“楚若然同学，我还能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隨便用。”
    “嘻嘻，那我去书房啦。”
    她站起身走进书房，门“咔噠”一声合上。屋內的声音被隔绝，只剩下她敲键盘的噼里啪啦声。
    电脑屏幕上浮现著起点的码字软体界面，文档標题醒目地显示：《塌房后的我重生成为高考状元》。
    她晃动了一下手指，继续盲打码字。
    从初中开始写网文到现在，王诗曼盲打成了本能，每小时码字速度可以达到4500字。
    写到一个段落时，她停下来，支著下巴小声嘀咕：“依依说我是顏狗，其实我靠近楚若然同学主要是想多取点素材。”
    “他身上真的好多离谱的事。酒驾、塌房、黑红、爆料、考试满分……这人简直是行走的剧情模板。”
    光標闪动著，她眸子忽然一闪：“欸......楚若然同学该不会真的像小说里那样，是重生回来的吧？”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班长？”
    王诗曼一愣，赶紧按下 alt + tab，画面瞬间从码字界面切回瀏览器首页。
    楚若然推门而入，手里端著果盘，里面堆著洗净的草莓和葡萄。
    “班长，水果给你拿进来，多吃点。”
    “谢啦。”王诗曼笑嘻嘻地接过果盘。
    “你忙吧，班长。我回房间自习了。”楚若然说著，转身准备离开。
    “哎——楚若然同学.......”
    他刚走到门口，被王诗曼喊住。
    楚若然回头：“怎么了，班长？”
    王诗曼眨了眨眼：“你不是说你也喜欢看都市小说嘛。那你觉得人重生的概率大，还是有系统的概率大？”
    “啊？”楚若然愣了几秒。
    王诗曼：“我就是突发奇想。你说会不会有人和小说里一样，重生归来，或者有系统外掛。”
    楚若然：“......”
    房间的灯光打在他脸侧，神情有一瞬的空白。
    “你怎么了？”王诗曼察觉出他的走神，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楚若然同学，在想什么呢？”
    “额.....没事。”楚若然回神，隨即轻咳一声。
    “班长，我觉得重生倒不是没可能。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间在高速运动下是可以发生膨胀的。理论人的意识可以通过某种形式穿越到过去，只是目前我们还做不到。”
    “不过系统那种东西就太离谱了。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不相信会有系统这种东西的存在。”楚若然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欸。”王诗曼点头。
    楚若然看著她那副信以为真的表情，抬手揉了揉眉心：“班长，你忙吧。我去学习了。”
    他转身要走，走到门边又忽然停下：“班长，还是少看点小说吧，看多了容易......幻想。”
    “噢。”
    ......
    ……………

 第60章 孤男寡女

    楚若然回到臥室，隨手关上门，房间顿时安静。
    他从书包里抽出《生物必修一》，翻开第十页念了两行內容，微信的提示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
    “叮——”
    楚若然拿起手机，是柳妙舞给他发来消息。
    柳妙舞：【位置信息】
    定位显示在天源小区。
    楚若然打开地图，天源小区显示离他家不远，骑电动车十五分钟的车程。
    紧接著，又一条消息弹出：【下午一点半补习生物。3號楼，603室。】
    楚若然指尖在屏幕上敲字回覆：【好的，柳老师。】
    发完，他放下手机，视线重新落在课本上。
    书页的反光映在他眼底，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如果补齐生物短板，这次期末考试说不定能冲一下年级第一。”
    就在这时，手机在桌上轻轻一震，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沈依玉？”楚若然眉梢一挑，“这小短腿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他滑动接听键。
    “喂，楚若然。”电话那头炸出沈依玉的小奶音，“下午来我家排练，我把郑紫和李胜都叫上了。”
    “下午几点？”
    “一点半。”
    楚若然沉默了两秒。
    “餵？你干嘛不说话？”
    “下午我有安排，去不了。”
    “你这人好烦欸，大家都腾出时间了，就你一个说没空。”
    楚若然：“你又没提前说。改晚上吧，晚上我有空。”
    电话那头传来轻哼：“切，那我问问郑紫和李胜吧。”
    “下次记得提前约我，我很忙的，小短腿。”
    “滚吶，你忙个鬼呀！耍什么大牌？”
    沈依玉气鼓鼓的声音从臥室飘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沈音手一顿，转头看著皱著鼻子掛断电话的女儿。
    “依依，你刚才是跟楚若然通话？”
    “对啊，给这个塌房艺人打电话。他还臭摆架子。”
    沈音放下水果刀，目光从果盘上移到女儿脸上：“你喊他来咱家排练？”
    “对啊妈，怎么了？”
    沈音笑了笑：“楚若然现在热度很高。虽然塌过房，但话题性放在那。如果我能把他签进咱们公司，哪怕只是短约，也能立刻带动关注度。公司这几个月gg和项目都在亏，正需要一个流量人物来救局。”
    “妈，他不是被曝抄袭吗？现在网上全在骂他。这种人黑红的艺人签进来不一定能赚钱吧？”
    “依依，黑红也是红。你得明白流量不分好坏。”
    沈依玉皱眉：“什么意思？”
    沈音轻轻一笑：“圈里很多公司都这么玩，利用黑红艺人舆论热度造势带节奏反洗。先上综艺走搞笑路线去买路人盘，然后在综艺和採访里自黑收买路人粉。最后雇营销號理性分析，说他其实是被前公司坑、被人恶意剪辑。这时候情绪就开始反转，网友同情心会被勾起来。”
    说到这里，沈音嘴角勾起一丝笑：“只要运作得当，半年之內黑的能转红。资本不怕骂，只怕没人看。”
    沈依玉听得目瞪口呆：“妈……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但也挺嚇人的。”
    “这就是现实啊，依依。娱乐圈不是在比谁乾净，而是看谁能活得久。热度就是命。”
    沈依玉抿著嘴，半晌没说话。
    过了几秒，沈音换了个轻鬆的语气：“对了，你们最近在排什么节目？”
    “追梦赤子心，我们乐队要在元旦晚会上唱这首歌。”
    “楚若然在你们乐队担任什么位置？”
    “吉他手。”
    沈音目光闪了闪：“他还会弹吉他？你能让他担任乐队吉他手的位置，说明他水平不低啊。”
    “確实挺不错的。”沈依玉语气彆扭，嘴硬地补了一句，“但人不咋地。”
    沈音笑了一下：“如果你能和楚若然组成一支乐队出道，肯定自带话题和流量。”
    “切，我不稀罕。”沈依玉撇嘴，“谁稀得沾他那黑红流量。”
    沈音摇了摇头：“依依，没流量没热度就算你再有才华也容易被淹没。”
    “哼，那我就靠本事。”沈依玉顶了一句。
    沈音嘆了口气，看著女儿眼底那股不服输的倔劲，半是无奈。
    她轻轻说道：“靠本事当然最好，但有时候让別人看见你的本事也是需要流量的。”
    “好了妈，別说了。我还没打算出道呢。”
    “好吧......”
    ……
    书房。
    王诗曼伸了个懒腰，脊背“咔”地一响。她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字数统计——10023。
    “一万字，搞定。”她嘀咕一声，活动了一下手指，指节都有些僵。
    电脑桌上还放著楚若然送来的果盘。草莓被切成两半，红艷艷的。
    她隨手拿起一颗放进口中，甜味在舌尖炸开，汁水顺著味蕾一路蔓延到整个口腔。
    “我要休息一会。”她揉揉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懒洋洋地踱向客厅。
    客厅里静悄悄的。王诗曼左右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人。
    她眨眨眼，忽然注意到余南汐的房门微微敞著，门后隱约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欸？楚若然同学在汐汐的房间里？”
    王诗曼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靠近，俯身从门缝往里看。
    房间里，余南汐坐在书桌前，手里拿著笔在a4纸上飞快地写著。楚若然坐在她旁边，身体微微前倾看她讲题。
    “唔，二重积分是在平面区域上积分，三重积分是在立体空间中，积分的区域变成了体积。”
    她说著，纸面上迅速画出一组坐標轴。
    “比如我们对函数 f(x，y，z)进行三重积分，积分区域是一个立方体。你可以想像把它切成一层一层的二维片，再逐层叠加。”
    余南汐一边讲一边画出分层示意图，並用铅笔轻轻在图形边缘勾勒出切片的层次。
    “唔，现在要做的是固定一个变量，比如 z，然后在 xy平面上积分。之后再把所有 z的结果统合。”
    “你要记住一个原则，谁在外面积分谁先界定边界。”
    楚若然一手托著下巴，目光注视著余南汐在纸上推导完一个完整的三重积分表达式。
    “唔.....听懂了吗？”余南汐歪歪头。
    “懂了。”
    “唔，我继续讲了。”
    “嗯，继续讲吧小余老师。”楚若然深吸一口气，眸子里闪过淡淡的蓝光。
    【专注冷却完毕，您已激活专注！】
    门外，王诗曼柳眉轻挑：“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学三重积分？”
    “楚若然同学，你就那么爱学习吗？”
    ......

 第61章 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中午，楚若然点了三份米线。
    余南汐一手拿著筷子夹米线，一手翻著厚重的英文原版书籍——《topology》（拓扑学）。
    她低著头，吃一口粉翻一页书。王诗曼坐在她对面，余光不自觉地扫向那本英文书。
    “汐汐，英文你读著不费劲吗？”王诗曼忍不住开口。
    余南汐咬著筷子，歪了歪头：“唔……不费劲。”
    王诗曼吸了口气，默默低头继续嗦粉。
    刚才她特意在网上搜索了一下《topology》，才知道这玩意是研究生阶段接触的高等数学分支，涉及抽象空间、映射连续性、开集闭集等內容。
    而余南汐居然在看英文原版。
    王诗曼心里默默冒出四个字：恐怖如斯。
    “我下午要去柳老师家补习英语。班长，你下午留在我家还是去沈依玉家里？”楚若然抬头问道。
    “楚若然同学，我还想继续用你的电脑。下午我可以留在你家吗？”
    “没问题。小余老师也在我家，你们正好可以一起。”
    “那就谢谢啦。”
    楚若然頷首，目光看向墙上的掛钟——12:10。
    他又掏出手机点开柳妙舞发来的微信位置。从家里骑电动车过去大约十五分钟，这会时间还早，不用太赶。
    他心里大致算了下时间，又低头继续大口嗦著米线。吃到半碗时，他的目光移向余南汐翻著的《拓扑学》。
    “小余老师，给我也看看唄。”楚若然开口说道。
    “唔？”
    余南汐偏过头，眨了眨眼睛，隨后把自己手边的《拓扑学》往他那边挪了挪。
    楚若然撑著下巴，视线在一行行英文与复杂的数学符號间游移，手指忽然停在一段公式上。
    “这个是什么意思？”
    “唔......是映射连续性的一个定义。”余南汐靠近楚若然，一股清甜的女孩子香味飘来。
    “可以把它理解成在拓扑空间之间保持结构不变的粘合规则。”余南汐隨手在纸上画了一个示意图。
    楚若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继续在书本上游移。两人胳膊轻轻相贴，彼此之间的气息很近。
    王诗曼撑著下巴，眼睛微微眯起来。
    在小说里，她就把余南汐当作女主原型写进去。现在看著两个人贴的那么近，竟然有点好嗑。
    ……
    13:00。
    楚若然整理好书包，穿上外套走到玄关换鞋。
    余南汐站在臥室门口，半个身子探在外面，脑袋靠著门框，静静看著他。
    “我走了。”楚若然系好鞋带，扭头看女孩一眼。
    “唔，路上小心。”
    她抬起胳膊，袖口滑落。灰色的布料盖住了半只手，只露出几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空气里轻轻晃了晃。
    “楚若然同学，路上小心。”
    王诗曼也从书房探出头，白皙修长的指头在空气中挥了挥。
    ......
    天源小区，603室。
    柳妙舞穿著拖走到沙发上坐下，从果盘里拿出一颗葡萄细细剥著皮。
    叮咚。
    屋外的门铃忽然被按响。
    柳妙舞回头看了一眼，隨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起身走向门口。
    猫眼里映出楚若然的身影，他的手里还提著两个白色塑胶袋子。
    咔噠。
    柳妙舞拉开屋门，楼道里的凉风瞬间涌进屋子。
    “柳老师，下午好。我拿了一些水果来。”
    柳妙舞眉毛轻轻挑了一下：“不用这么客气。”
    “第一次来柳老师家，总不能空著手吧？”
    柳妙舞淡淡道：“你是学生，没必要拿这些。”
    “柳老师，我现在是社会人士，不过是暂时在一中借读而已。所以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听完这话柳妙舞没再说什么，只是眉梢动了动转身进屋。楚若然抬脚跟上去，在玄关处换上柳妙舞准备的拖鞋。
    屋里开著地暖，换鞋的时候楚若然就感觉一股温热包裹住全身。他脱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目光顺势的打量著四周的布置。
    客厅不小，甚至可以说相当宽敞。落地窗將阳光引入室內，整个空间被温暖的光线包裹著。装修风格偏简约明亮。白色墙面搭配浅木色家具，整体协调却又不失美感。
    不过和余南汐小姨家那种整洁有序的布置相比，这里稍显糟乱。外卖，饮料瓶杂落在桌子上。还有一些快递纸箱堆在角落。
    楚若然走进客厅扫视一圈，眼前的屋子起码有一百四十平。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天源小区均价一万，加上装修，这套房的价格恐怕接近一百六十万。
    “看来柳老师的家境相当殷实。”楚若然心里暗道。
    他將手中的水果袋提进厨房，一边放下一边问：“柳老师，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嗯，我爸妈在国外。”柳妙舞也走了进来，从置物架上拿出一个透明沥水盆。
    楚若然哦了一声，也没多问什么。他麻利的从袋子里拿出葡萄，找出剪刀剪去枝。柳妙舞在一旁打开水龙头，冲洗著楚若然剪好的葡萄。
    “柳老师，国外生活怎么样？”楚若然又开口问道。
    “科研氛围还不错，但生活一般。没有火锅，也没有小龙虾。想吃正宗中餐要开车三个小时去另一个市区，非常麻烦。”
    “那確实挺痛苦的。”
    “所以我现在在国內很开心，想吃什么外卖都能点到。”
    柳妙舞將沥水盆里的果子控了控水，端著果盘走出厨房。楚若然跟在她身后，目光忍不住落在前方。她穿著偏爱的白衬衣和黑丝，背影纤细，腰线清晰。即使在这样的居家环境也依然维持著这身装扮，可见柳老师对白衬衣和黑丝的热爱。
    柳妙舞走到书房，把果盘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拉出椅子坐下。楚若然的视线隨著柳妙舞的动作而移动。
    她自然的翘起腿，黑丝隨著翘腿的动作泛起微微光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诱人的线条。成熟的性感果然不一样。和王诗曼、沈依玉这些女高中生相比，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气质。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著？
    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楚若然暗暗咋舌。
    虽然在娱乐圈里不缺这种诱惑，但柳妙舞胜在自然。她不是靠做作的动作去勾引人，而是一举一动都透著魅惑。
    “坐吧，我会从头开始给你梳理知识点。”柳妙舞抬起头，眼角下一颗细小泪痣隱隱点缀著她本就明艷的五官。
    “等一下柳老师，我开个技能，不然顶不住。”
    楚若然闭眼转身，轻轻呼吸了一口空气，压住心里的一些杂念。两秒后，他睁开眼睛，眸子里闪过淡蓝色的光晕。
    【您已激活：专注！】
    ……

 第62章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魔都，某五星酒店的套房內。
    纪知微蹲在行李箱前和助理傅田田一起收拾行李。
    “微微姐，你去过那个黄陇县吗？”傅田田一边叠衣服一边问。
    “没有。不过听说那边靠海，冬季的时候很壮观。”
    “噢，但是一定很冷。我给微微姐多塞几件羽绒服进去。还有保温杯和暖宝宝。”傅田田笑眯眯的说道。
    “微微，微微，出来一下。”屋外忽然响起几声急促的高跟鞋声。经纪人钱推门而入，脸色有些不自然。
    纪知微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姐，怎么了？”
    钱有些迟疑，但还是开门见山：“刚刚导演和编剧打电话给我说要改剧本，要多给女一多加一些感情戏。”
    “加感情戏？”纪知微柳眉一皱，“原剧本里女主不是高冷学霸吗？现在突然加感情戏是什么意思？”
    “曹导原话是投资方觉得剧本没有感情戏太单薄，所以想要给女主多加感情戏，保证收视率……”
    纪知微眸色变得清冷：“我就是因为这角色乾净，没吻戏才接的。现在要加感情戏，又要变成烂俗的青春剧了。”
    钱张了张嘴：“可是……”
    “姐，如果导演坚持加就告诉她解约吧。”纪知微转过身。
    钱沉默两秒，抿唇说道：“微微，要不咱先飞过去和曹导商量商量。曹导人不坏，主要是投资方临时想要改剧本。咱们跟曹导好好聊聊，或许还有迴旋的余地。”
    纪知微神情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扣著衣摆。
    她其实真的很喜欢这个剧本，尤其是女主的人设。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想轻易放弃。
    钱见状立刻把握时机，语气放软：“微微，我们先过去聊聊剧本，看看有没有的商量。”
    纪知微垂著眼眸沉默，片刻点点头：“行吧，那就过去看看。”
    ……
    天源小区，603室。下午四点半。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书桌上。
    柳妙舞放下笔，揉了揉微酸的手腕。她低头看了眼桌面，练习题已经写满整整一页。
    旁边的楚若然仍坐得笔直，手里的笔在卷子上游走。
    她不由得侧头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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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眉眼清雋，轮廓乾净，睫毛在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眼神里甚至带著一种不属於这个年纪的沉稳。
    “怪不得是顶流，就这张脸放在哪都能打。”柳妙舞心里暗暗感嘆。
    她不是外貌协会的成员，但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一个既有顏值又上进的学生，连讲题都变得有动力。
    “楚若然，我去上趟厕所。你做完这题就先歇一会，桌上有水果，自己拿。”
    柳妙舞站起身，轻轻舒展了一下身子。
    吧嗒，吧嗒。
    拖在地板上踩出细小的声音。她边走边伸展手臂，肩头的长髮隨著动作轻轻滑落。
    两分钟后，楚若然停下笔，肩膀轻轻一动，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他偏头扫了一眼桌上的果盘，拿起一颗饱满的葡萄剥掉皮，透明果肉顿时露在外。
    “柳老师讲的很透，不愧是哈佛的研究生。”他低声嘀咕一句，將葡萄送入口中。
    屋里一时安静，只剩下钟錶滴答作响。
    楚若然伸手拿起桌边扣著的手机，点亮屏幕，微信界面瞬间跳出一长串未接来电提醒。
    “沈依玉给我打了十个电话？”
    他点开对话框，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的未接语音和微信消息。楚若然隨便点开其中一条语音，沈依玉奶凶奶凶的声音顿时从听筒里炸出来。
    “楚若然，你人呢？！”
    “我和郑紫李胜说好了，晚上排练。你人呢？”
    楚若然扶额。自己补习前把手机调静音，又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沈依玉发来的消息一条也没注意到。照这个状况来看，沈依玉肯定炸毛了。
    想到这里，楚若然突然笑出了声。
    他的脑海里忽然脑补出沈依玉咬牙跺脚的样子。
    “这个小短腿这会应该气炸了吧？”
    楚若然轻嗤一声，指尖点著屏幕发过去消息：【我晚上有空。把时间，位置发给我。】
    楚若然回復几个字后便锁上手机屏幕，起身来到客厅坐下。恰巧柳妙舞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拿著一条毛巾擦手。
    “柳老师，书房有点闷，我来客厅坐会。”楚若然道。
    “把窗户打开吧，透透气。”
    楚若然頷首，走到阳台拉开窗户。当他经过餐边柜时，目光忽然被柜子里陈列的一排洋酒吸引。
    “伏特加、威士忌、白朗姆……”楚若然盯著那些酒，眉头一挑，“柳老师，你喜欢喝酒吗？”
    “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喜欢在家里和酒吧喝点。”柳妙舞回应道。
    楚若然打量著那排洋酒，却也没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见过不少女艺人酒量惊人，能把老爷们灌趴下。碰到柳妙舞这样喜欢饮酒女人倒也不算稀奇。
    正想著，楚若然的手机忽然亮起来，屏幕上显示出沈依玉的名字。
    “这个小短腿打电话干嘛？”
    楚若然按下接听键，一道奶凶奶凶的声音炸了出来：“楚若然，我打你十通电话你都不接是什么意思？”
    沙发上，柳妙舞吃水果的动作忽然一顿。她侧过头，眸光透过阳台玻璃门投向楚若然。
    “小短腿，我手机静音，没听到你的电话。”
    沈依玉：“你才腿短呢！楚若然，你再敢这样叫我，我就揍你吶！”
    楚若然：“揍我？跳起来打我膝盖？”
    柳妙舞在沙发上不自觉轻笑出声。
    “你好烦欸！长得高了不起啊！”
    楚若然捂著手机：“沈依玉，你能小点声吗？我在別人家里呢。”
    “切，你在別人家关我什么事？”沈依玉奶凶的声音又拔高几度。
    “我建议你提升一下素质。”
    沈依玉：“你放別人鸽子就有素质？”
    “掛了。”
    楚若然不想多说，直接掛断电话。屋子瞬间归於安静。
    这时，柳妙舞忽然从沙发站起身走了过来。
    她抬起眉毛，眸光露出一丝探究：“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吗？”
    啊？
    ......

 第63章 你和楚若然挺般配的

    楚若然无奈地耸耸肩：“柳老师，沈依玉刚才那么凶我，你是从哪看出我们在谈恋爱的？”
    柳妙舞：“沈依玉平时都挺好的，我没见她对谁情绪波动这么大。”
    “她那是討厌我。”楚若然摊手。
    “不一定是討厌。”
    柳妙舞换了个位置，走到茶几旁拿起水杯，举著杯子说道：“青春期的女生在面对潜在情感目標时，大脑边缘系统尤其是杏仁核的反应会格外敏感。荷尔蒙分泌也会放大这种情绪波动。再加上前额皮质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控制情绪和衝动能力不稳定，就容易表现出所谓的傲娇凶蛮。”
    “蛤？”
    “简单说，情绪反应优先於理性加工。你一句话没回，她脑子里的杏仁核就已经响起警报，把你默认成了情绪威胁源。”柳妙舞说完，喝下一口水。
    楚若然茫然拍手：“你好专业啊，sensei。”
    “我读的神经医学方向，所以对人类大脑皮层活动与情绪反应的对应机制有一些研究。”
    “不是很懂.....”
    “很正常。大脑是医学上最复杂的系统，即使是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那研究明白大脑能读心吗？”
    “读心？现在还做不到。但通过神经模式识別技术，比如多变量模式分析（mvpa），可以部分还原人的感知信息。比如你看的是哪张图片，听的是哪种音乐。但是这不是读心，是基於训练后的神经图谱预测反应。”柳妙舞解释道。
    楚若然挠头：“柳老师，你在回国当老师前一直在学校研究这个？”
    柳妙舞摇头：“不。研究生毕业后我进了一家专攻神经方向的生物製药公司，担任认知障碍课题的项目研究员，研究特效药。”
    “特效药？什么特效药？”
    “阿尔兹海默症，也叫老年痴呆。”
    楚若然愣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病。国际上的顶尖药企投入几十年，烧了將近40亿美元都没找到解决方案，可谓是全世界最难解的病症之一。
    但是看著眼前年轻又曼妙的柳妙舞，很难將她和实验室、试剂、蛋白结构联繫在一起。
    “你们在实验室要穿白大褂吗？”楚若然忽然问。
    “当然。”柳妙舞点头。
    “实验室温度是恆定的，每天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为了避免污染，必须扎头髮，不能戴首饰，有时还得穿一次性全身防护服。”
    她一边说一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怎么？你对实验室很感兴趣？”
    “不，我只是觉得柳老师穿上白大褂肯定很好看。”楚若然坦然地说。
    柳妙舞眉梢轻挑。
    眼前这个学生从不吝於表达，喜欢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看也没用，我已经辞职了。”柳妙舞轻轻撩了撩鬢髮，將话题一转，“对了，乐队排练怎么样了？”
    “还不错。”楚若然隨意的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一条腿，“沈依玉虽然脾气差，但她的天赋独一无二。我们两个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鼓手和贝斯不掉链子就行。”
    “嗯。我不懂音乐，不过我知道音乐社的人对沈依玉有很高的评价。”
    柳妙舞说话期间，楚若然起身走进书房端来之前没吃完的果盘，一边走一边捏起一颗阳光玫瑰丟进嘴里。走到茶几旁时，他把果盘放在茶几上隨后又一屁股坐回沙发，姿態鬆弛。
    柳妙舞瞥了他一眼，眉头微挑：“你在我家怎么这么鬆弛？”
    “我这个人比较隨性。”
    柳妙舞多看了楚若然几，忽然话锋一转：“楚若然，你从娱乐圈的聚光灯中退下来，回到普通高中生的身份。你是怎么適应这个转变的？”
    “说实话，我对別人看我的眼神，还有背后那些流言都不care。我想既然塌房了，不如沉下心把书读好，考上清北。”
    柳妙舞看著他，眸光微微闪动：“楚若然，你確实很不一样。心態好，也聪明。考上清北只是时间问题。”
    楚若然笑了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柳老师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继续补习吧。就是要辛苦柳老师多费口舌了。”
    “呵，能说会道。”柳妙舞站起身，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一眼，“进屋吧。”
    两个人来到书房，柳妙舞抽出一张乾净的a4纸执笔写下脱水缩合方式。
    “我们继续讲胺基酸结合方式。”
    ......
    首鸿別墅，落日的余暉洒在一幢幢临海的建筑上。
    郑紫和李胜站在沈依玉家门前，还没进门就被这片高档別墅区震撼到。等到推开门走进屋內，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开阔挑高的客厅和沉稳华贵的陈设。
    “依依，你家也太豪华了吧……”郑紫下意识捂住嘴巴，小声惊嘆。
    李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翻涌的海面，忍不住咂舌：“这沿海別墅太酷了。”
    沈依玉把门关上，语气淡淡：“小县城的別墅有什么酷的？又不是魔都帝都那种顶级別墅。”
    她转身看了眼还在原地张望的两人：“別愣著了，快点上楼，在二楼琴房排练。”
    “还有琴房？我要喊你大小姐了。”李胜一边上楼一边咋舌。
    沈依玉没回头瞪了他一眼：“就你和郑紫练得慢，我跟楚若然都磨合的差不多了。你要是敢掉链子，我就揍你。”
    李胜一听，顿时心虚的低下头。
    “楚若然什么时候过来啊？”郑紫问道。
    沈依玉撇了撇嘴：“鬼知道，这个人烦死了。”
    郑紫压低声音：“依依，其实我觉得你和楚若然挺般配的。”
    “？”
    “你看楚若然长得帅，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站在你旁边刚刚好。身高互补。”
    说完，她还上下打量了沈依玉一眼。
    沈依玉显示微微一愣，隨后便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在拐著弯说我矮？”
    郑紫噗嗤一声笑出来，拉著沈依玉的胳膊就开始打趣：“哎呀依依，我不是这个意思嘛。你虽然小只了一点，但人长得美呀。和楚若然真的很搭，最萌身高差。”
    沈依玉咬著下唇，气得直瞪她。还没等她开口反驳，楼下忽然响起叮咚一声。
    “有人来了，不会是楚若然吧？”郑紫好奇的看向门口。
    沈依玉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下楼去开门。
    ......

 第64章 钓成翘嘴

    沈依玉打开门。
    门外，楚若然和王诗曼一同出现在她面前。
    “咦？你俩怎么在一起？”沈依玉奇怪的看著两个人。
    “嘻嘻，我钥匙忘带回不去家了，被楚若然同学收留。晚上又不能住在他家，所以来投奔依依你了。”王诗曼笑著开口。
    “收费哦。”沈依玉哼唧一声。
    “好呀，用身子抵债。”
    沈依玉：“切，谁稀罕。”
    楚若然挑眉：“班长，要不你住我家吧。我收一半钱。”
    “呸呸，色胚。”沈依玉瞪了楚若然一眼。
    下一秒，她忽然注意到楚若然左手提著一个透明蛋糕盒，里面放著精致的草莓蛋糕。右手还拎著一个袋奶茶。
    沈依玉在看到蛋糕和奶茶的一瞬，顿时气焰弱了一半。
    她盯著楚若然：“你拿这些东西干嘛？”
    楚若然挑了下眉，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难道我拿来祭祀？”
    “你！”沈依玉的火气一下又蹭的冒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真烦人！”
    “哎呀，你们俩別吵了。楚若然同学特意给你买的蛋糕和奶茶，依依你別生气啦。”王诗曼从中打圆场。
    楚若然抬脚进门，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
    空间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海景。家具和墙上的掛画都很讲究。
    “嘖，看来沈依玉家境不俗。”楚若然在心里暗暗说道。
    虽然这里的別墅比不上魔都帝都那种顶奢楼盘，但能在这排沿海別墅区安家的人物，放眼整个县城都是首屈一指的。
    楚若然將蛋糕和奶茶放到茶几上，环顾了一圈后隨口问道：“阿姨不在家吗？”
    “我妈……”
    沈依玉刚开口，臥室的门忽然被拉开。沈音穿著一袭合身的黑色居家裙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头髮松松的挽起，笑眯眯的走向客厅：“楚同学来了啊。我刚才一直在臥室接电话。”
    沈音脚上踩著拖，吧嗒吧嗒地走到女儿身边。
    “阿姨好~”王诗曼朝著沈音打招呼。
    “哎呀，是诗诗呀。”沈音视线打量王诗曼一眼，立马笑出来，“诗诗，你好久没来我家玩了吧？”
    “是呀，上次还是国庆假期来玩的。”
    沈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王诗曼，笑意更深：“诗诗，你这孩子长得越来越水灵了，脸上的小梨涡看起来甜甜的。如果出道做艺人的话……”
    “妈。”沈依玉立刻打断，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看谁都想让她当艺人？”
    沈音呵呵一笑：“职业病犯了。你们想喝点什么？家里有现磨咖啡，也有热果汁。”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带了奶茶。”楚若然指了指茶几上放著的奶茶，“我给每个人都带了一杯。这杯是不加小料的，这杯加了珍珠波波，这杯加了芋泥。”
    楚若然转头看向沈音：“阿姨，你挑一个喜欢的。”
    “楚同学真有心，但是我不喝奶茶，喝了容易发胖。”
    楚若然微微一笑：“阿姨身材这么好，一杯奶茶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说真的，阿姨保养得太好了，我第一次见面差点以为你是沈依玉的姐姐。”
    “是吗？咯咯咯……”沈音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楚同学不仅人长得帅，嘴还甜。虽然我的公司签了不少艺人，但论长相、论谈吐、论情商，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楚同学。你真不考虑復出试试？”
    楚若然含笑回道：“阿姨过誉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塌房艺人，过去的风光都隨风去了。倒是阿姨您，气质和身材这么出眾，出道绝对能吊打一票明星。”
    “咯咯，咯咯。”沈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一旁的沈依玉看著母亲咯咯直笑，又看了看楚若然一本正经逗她母亲的样子，终於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喊道：“楚若然，你快上楼排练去！”
    说著，沈依玉用力拉著一米八五的楚若然，一路“蹬蹬蹬”地往楼上拽。
    楼梯转角，沈依玉停下脚步，回头叉著腰瞪著楚若然，奶音炸毛：“楚若然，我是让你来我家排练，不是让你把我妈钓成翘嘴的！”
    楚若然：“我只是正常交流而已，你生什么气？”
    “……你闭嘴！”沈依玉直跺脚。
    这时，琴房的门“咔噠”一声被打开，郑紫和李胜从门后探出头来。
    “你俩別吵了。两个乐队主力要和谐共处，不然该怎么演出？”郑紫说道。
    “社长，叉哥，你俩快来。贝斯调好音了。”李胜招了招手。
    沈依玉咬著下唇，闷不做声的走进琴房。
    这里说是琴房，实际上更像一个小型排练厅。落地窗一侧可以看到海景，另一侧整整齐齐摆放著多种乐器。
    钢琴、电子琴、吉他、贝斯、鼓组……
    “依依，一进这个屋，我还以为来了乐器展览室。”王诗曼走进来，说道。
    “我从小就在这里玩乐器。”沈依玉应了一句，走来到键盘前调试，“郑紫李胜，你们两个好好练。”
    “是是是，依依大小姐。”郑紫点头。
    楚若然走到吉他架旁，轻轻拨了几下琴弦，又抬头看向眾人：“来吧，都准备好了的话我们从 intro开始走一遍。”
    郑紫站在鼓组后面举了举鼓棒：“ready！”
    沈依玉站在键盘前，嘴唇动了动，跟著节奏在心里默唱。
    王诗曼举起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录视频。
    楚若然抬手轻轻点了点节拍：“一，二，三——走！”
    伴隨著他的话音落下，前奏流淌而出。十几秒后，沈依玉开口：
    【充满鲜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最遥远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著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於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將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但我愿不停探寻】
    ……
    ………………

 第65章 吃建模和才华的

    晚上十一点，夜色沉沉，海风裹著寒意。
    郑紫穿好外套和沈依玉一起下楼。此时，李胜和楚若然已经先一步离开。
    客厅里，沈音正裹著毛毯坐在沙发上看剧，见两人下楼，笑著抬起头：“要不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太晚了，外面又冷。”
    “不了阿姨。”郑紫赶紧摆手，“我打车回家就行，今天真的很感谢您的款待。”
    “那好吧，路上慢点。”沈音微笑著起身，把她送到门口。
    郑紫离开后，客厅陷入短暂的安静。
    沈依玉坐到沙发上揉著手指，王诗曼肚子不舒服去了厕所。
    “我上楼的时候听到你们乐队排练，依依，你唱歌太好听了。”沈音吃著水果，不由得讚嘆。
    “还好吧，没有原唱那么有感觉。”
    “已经很好了。依依，这首歌是你扒的谱吗？”
    “不是，是楚若然扒的。”沈依玉撇撇嘴。
    “楚若然？”沈音微微一愣，眉梢一挑，“他还会扒谱？”
    接著，沈音笑出声：“这个顶流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吉他水平高，会扒谱，长得还帅。妥妥的实力派流量嘛。”
    “妈——”沈依玉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满嘴都是楚若然？你女儿弹琴弹得手都红了，也不见你关心一句。你乾脆跟他过得了。”
    沈音一愣，接著噗嗤一笑，眼睛弯弯的：“哎呀，其实也不是不行。”
    “？？？”
    “开玩笑的啦，妈妈这把年纪还是要点脸的。你和楚同学倒是挺配的，俊男靚女。”沈音抿嘴一笑。
    “妈！”
    沈依玉咬著下唇哼，站起身转身就往楼上走：“不想跟你说话了。”
    ......
    楚若然推开门，回到家。客厅的灯亮著，空气中飘著淡淡的烟雾，有点呛鼻。
    是香菸的味道。
    “你回来了。”唐佳姿翘著腿坐在沙发上，指间夹著一支点燃的女士细烟，抬眼看著楚若然。
    “姐？”楚若然眉毛一挑，“你怎么在我家？”
    唐佳姿吐了口烟：“上完班回家一看没人，电话打过去才知道我家汐汐在你家待著呢。”
    楚若然一愣，转头看向臥室方向。果然，余南汐正站在屋门旁，穿著一身灰色的卫衣歪著脑袋朝这边望著。
    “我让她回去，她不走。”唐佳姿吐出一口烟雾，语气带著几分揶揄，“你小子在外面浪了一天，回家还有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等你。说吧，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楚若然咳了一声：“呃……可能吧？”
    他转头看向余南汐：“小余老师，你怎么不回家睡觉？”
    “唔.....还没给你讲题呢。”余南汐软软的说道。
    “你俩快点学吧，明天还要上学。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唐佳姿说道。
    说完，她顺手拉了条毛毯盖在腿上。
    “你俩快点。”唐佳姿催促。
    楚若然带著余南汐回到臥室，房间里还是放著那本《topology》。余南汐走道书桌前坐下，熟练的拿起笔和纸。
    楚若然在一旁看著她，问道：“你不困吗？”
    “唔……我下午睡过觉了。”
    “好吧，那么开始学习吧。是不是要讲常微分方程了？”楚若然问。
    “唔，对。先从一阶线性方程开始讲。看这里，要先变形，把变量分开，再两边积分。”
    楚若然撑著下巴：“这个积分是自然对数？”
    “嗯。”
    ......
    翌日。
    天色漆黑，楚若然站在唐佳姿家的门前，轻轻按响门铃。
    过了几秒，门咔噠一声打开。唐佳姿穿著睡衣，顶著一头微乱的长髮，眼睛半睁不睁，哈欠连天地看著他。
    “你们早自习也太离谱了吧？现在才几点？五点半欸……”她一边打著哈欠，一边侧身让楚若然进门。
    “我们六点要到教室。”楚若然无奈的耸耸肩。
    “乾脆別上早自习了，太折磨人了。”唐佳姿嘟囔一句，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往屋里走，带著楚若然来到余南汐的房门前。
    “你去叫她吧。”唐佳姿推开门，回头冲楚若然努努嘴。
    房间里一片安静，窗帘紧拉著，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柚子香味。
    “小余老师，起床了。早自习时间到了。”
    被窝微微动了动，但是没反应。
    楚若然走近几步，蹲下身：“要迟到了，起床吧。”
    被窝轻轻颤了下，接著，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唔……好。”
    ......
    王启军呼哧呼哧的跑进教室。这次，他没迟到。
    坐在前排的沈依玉和王诗曼各自低头看书复习。后排角落，余南汐枕著胳膊小憩，楚若然则在一旁做题。
    “叉哥，周末过得咋样？”王启军刚坐下就扭过头小声问道。
    “周末啊......”
    楚若然顿住笔尖，脑海里闪过周末的画面。
    和余南汐晨跑偶遇王诗曼，去柳妙舞家补习，去沈依玉家排练……
    他轻咳一声，低声回道：“周末陪了四个美女，行程很满。”
    “啊，美女？叉哥，带我一个啊，下次一定带我一个！”王启军眼里都快冒出星星。
    “带不了。”楚若然侧头，勾唇一笑，“因为要吃建模和才华。”
    “......”
    王启军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那点兴奋彻底崩塌。隨后他翻了个白眼，悻悻的转回头。
    一个半小时后，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楚若然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这时，桌洞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屏幕亮起，是纪知微发来的微信。
    纪知微：【我坐最早的一班飞机，预计九点半到达黄陇县。】
    楚若然一愣，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回覆：【不是说下周进组吗？怎么提前了？】
    纪知微：【曹导要改剧本，我飞过来商量一下相关事宜。那个……我走得比较急，你能帮我定一下酒店吗？】
    楚若然：【没问题，你来我家住都行。】
    对面沉默了几秒，隨即跳出一行字：【不方便。】
    楚若然失笑，敲下回覆：【我开玩笑的。】
    几秒后：【不好笑。】
    楚若然嘆气：“真是个冷感的人。”
    他打下几个字：【我去接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纪知微：【嗯。】
    这时，王启军从后排探出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叉哥，第二节是体育课，去不去打球？”
    “打球？我......”
    楚若然话还没说完，一旁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沈依玉和王诗曼一前一后走过来，正准备出教室。
    不过当沈依玉听到“打球”两个字，她立刻停下脚步双手叉腰，抬起下巴：“喂，打什么球？体育课要去音乐社排练。”
    楚若然抬眼看著她：“小短腿，我知道我很帅，但你別老找藉口纠缠我。”
    “？？？”
    沈依玉整个人愣了两秒，隨即炸毛：“你滚吶！我纠缠你个大头鬼！”
    楚若然没理会，继续说道：“对了，我第二节课要请假外出。排练不能去了。”
    沈依玉本来气鼓鼓的小脸顿时又涌上一抹红色：“你、你又鸽排练？”
    ......

 第66章 微微姐，你在犯罪

    楚若然准时出现在黄陇县机场。这座小县城的机场不大，候机厅只有两层，但人流意外地多。
    不过比起魔都那种隨处潜伏的狗仔，这里显得平和的多。
    楚若然拉上口罩，双手插兜站在出口等候。
    人群陆续从涌出。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三个身影。
    最中间那个材高挑，长发微卷。虽然带著黑色口罩，裹著风衣。但是一眼就能认出骨子里透著的清冷气质。
    她旁边跟著两个人女人。一个拉著行李箱，另一个穿著职业装带著金边眼镜，看起来像是经纪人。
    楚若然迎向前打招呼。
    经纪人钱和小助理傅田田看著忽然凑近打招呼的楚若然，第一反应以为是认出纪知微的粉丝。
    可当纪知微自然的將手里的包递给对方，对方又顺势接过时，两人对视的神情立刻微妙起来。
    “微微，这是谁呀？”钱问道。
    “朋友。”纪知微简单回应一句。
    “朋友？”傅田田在心里默念，心想这朋友应该不普通。
    钱和傅田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同样的狐疑。纪知微向来清冷，和圈內任何男性都保持著距离。可眼前这位她不仅主动递包，还毫不设防。
    不寻常，真的不寻常。
    钱忍不住偷偷打量著戴著口罩的楚若然。
    他身材挺拔，肩背笔直，露出的眉眼乾净又有几分锋锐。哪怕没摘口罩，那股气质也不像一般人。
    有点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叫了两辆车，先放行李。”楚若然说道。
    他快走几步，把行李放进计程车的后备箱。隨后他打开车门，侧头示意纪知微：“微微，这边。”
    纪知微点点头，弯腰上车，楚若然紧隨其后钻进后座。
    钱刚要迈步准备上车，却被小助理傅田田一把拦住。
    “哎，姐，你干嘛呀？咱俩坐后面那辆嘛，別去打扰人家两位。”
    钱一愣：“影响？我只是想......”
    “哎呀，別只是了。”傅田田神秘兮兮地眨眨眼，凑近小声说：“你没发现吗？微微姐这种性冷淡好不容易有个男生能聊得上，你就別充当电灯泡啦。”
    “……”钱哑然。
    她看了眼前方那辆计程车，后玻璃上映著两道並肩的影子。
    “好吧，”她嘆了口气，“不过那男的你看著是不是有点眼熟？”
    傅田田摸著下巴想了想：“好像有点，我猜摘下口罩一定很帅。要不等到了酒店我们再八卦问问？”
    “当然要问了。”钱点头，“微微能让一个男人拿她的包，这可真稀奇。”
    ......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
    落地玻璃外，酒店门前的喷泉正在运作，水雾在阳光下折出浅浅的彩光。
    钱下车时愣了一下，抬头打量那块金色的酒店標牌：“小县城也能有五星酒店？”
    傅田田拎下行李箱，说道：“姐，我刚才查了资料。这里是全国百强县，连国际学校都有呢。”
    “难怪曹导要选这取景。”钱恍然。
    他们几人进了大堂，办理完入住后进入六层的房间。
    纪知微放下包，摘掉口罩，露出白皙精致的脸庞。钱在一旁看著，心里却早已被另一个方向吸引。
    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向楚若然。
    这个男生依旧戴著口罩，没有丝毫摘下来的意思。
    “这人，八成是艺人。”钱在心里暗暗肯定自己的猜测。
    毕竟普通人谁会从头到尾戴著口罩？
    “微微，我们下午约了曹导。这会还早，先休息一下吧。”钱放揉了揉肩膀，语气里带著一点疲惫。
    纪知微点了点头，却没真打算休息。她蹲下身从行李箱里翻出厚厚的剧本，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
    “哎，微微。”钱看著她的动作，无奈地嘆了口气，“我让你休息，不是让你看剧本啊。而且这剧本马上就要改，你现在看也没意义。”
    纪知微头也没抬，语气淡淡：“改剧本是曹导的事，理解角色是我的事。”
    钱一时语塞，只能轻轻扶额。
    她和纪知微合作三年，对她的认真早已见怪不怪。连坐飞机、打车的间隙都能拿剧本背台词。她不是没见过努力的艺人，但像纪知微这样既红又用心工作的，確实少。
    比起那些夜拍完戏就跑去买醉蹦迪的艺人，纪知微乾净得近乎纯粹。
    楚若然站在一旁，好奇的俯身盯著剧本。
    “你的角色叫纪小冷吗，设定是年级第一？”
    “嗯。”
    “我看看剧本。”
    说著，楚若然坐到纪知微身边。纪知微把剧本往楚若然旁边挪了挪。
    钱盯著两个人，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立刻接起：“喂，曹导？对，我和微微已经到了。啊？什么？你说男一......”
    钱一愣，当他听清曹芹的话后变得惊讶。
    “为什么会这样？”钱压低声音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继续小声通话。
    外头的气氛一片安静。
    傅田田蹲在行李箱旁，一件件叠衣服放进柜子。当她抱著衣服路过沙发时终於忍不住八卦，问道：“微微姐，你们俩真的是朋友吗？”
    楚若然和纪知微同时抬头。
    纪知微愣了愣，而楚若然先笑出声：“当然，真的只是朋友。”
    “可是我跟了微微姐两年多，都没见过你欸......”傅田田看著楚若然，“你也是艺人吧？”
    “我不是艺人。”
    “骗人，不可能的。”傅田田不相信的摇头。
    “我是高中生。”
    傅田田：(oΔo)
    空气安静了半秒。很快，小助理紧张的看向纪知微：“微微姐，你在犯罪。”
    纪知微：“......”
    “田田，別乱想。”纪知微转头看向楚若然，“把口罩摘了吧，田田误会了。”
    楚若然无所谓耸耸肩，正准备摘下口罩。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拉开，钱快步走出来。
    “微微，微微。”她提高音量。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她。
    “你们知道刚才曹导跟我说什么吗？”
    她一边喘气一边继续道：“男一號毁约了，剧组现在缺一个男一號！”
    ......

 第67章 纪知微：你......愿意试镜男一吗？

    钱的话一出口，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两秒。
    “毁约？为什么会毁约？”纪知微疑惑道。
    “曹导说那个男演员临时接到一个大热的电影邀约，寧愿赔违约金也要解约。”
    傅田田好奇的探头：“啊？什么电影？”
    “好像叫《479局》，说是要拍成中国科幻的未来標杆。”
    “这名字听著就像烂片欸。”傅田田小声吐槽。
    钱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曹导现在正忙著重选男主，刚才还问咱公司有没有合適的演员推过去试镜。”
    纪知微放下剧本，问道：“那剧本的事呢？”
    钱：“曹导说下午时间照旧，还一起约了投资人和製片人。微微，你可不要顶撞投资人啊。”
    纪知微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傻。”
    “我当然知道你不傻。”钱苦笑，“但有时候你太清冷了，別人会感觉到冒犯。”
    钱说完，纪知微只是拢了一下耳边的髮丝，似乎並没有听进去。
    一旁的楚若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忽然起身道：“微微，姐，你们忙吧。我得回学校了。”
    钱一愣，抬头道：“回学校？你是大学生？”
    傅田田在旁边戳戳钱的胳膊：“姐，他是高中生。”
    “高......高中生？”钱嘴角一抽，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慢慢转向纪知微，表情从震惊到复杂：“微微，你再喜欢弟弟也不能对高中生下手啊，未成年啊。”
    纪知微：“......”
    她抿了抿唇，眸光看向楚若然。后者心领神会，慢慢的把手放在口罩上。
    “你们都误会微微了。”楚若然一边说一边伸手拉下口罩，“我是楚若然。”
    黑色的布料被摘下，楚若然露出清秀而帅气的面容。
    空气凝固了两秒。
    钱的嘴巴张开，傅田田的眼睛瞪大。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气。
    楚......楚若然？
    ………
    楚若然走后，房间里立刻炸开了锅。钱和傅田田一左一右围到纪知微身边。
    “微微——”
    “微微姐——”
    她们一个拉著她的左手，一个揪著她的右手，眼神都亮得能发光。
    “微微，楚若然老家在这儿啊？”
    “他现在真的在上高中备考高考？”
    “天吶，微微姐。楚若然老师真人比镜头里还帅！难怪你平时看別的男艺人都爱理不理。”
    “快说快说，你们俩到底什么关係？”
    “微微姐，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快承认嘛。”
    纪知微被她们一连串的问题轰得头有点晕。
    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你们的问题太多，我一个都来不及回答。”
    “那好！”钱拍了拍手，语气像审问一样认真，“我们只问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她拉住纪知微的手臂，目光灼灼：“你和楚若然到底是什么关係？”
    “朋友。”纪知微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乾净利落。
    傅田田和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不信。”
    纪知微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是朋友。”
    傅田田眨眨眼：“那他对你这么体贴？帮拿行李还接机，是不是想发展成朋友以上？”
    纪知微沉默。
    钱立刻接上话，挑了挑眉：“上次你发微博挺他的时候全网都在扒你们的关係。虽然没挖出啥料，但一些你们小时候的採访片段倒是流出来了。”
    “微微，你们是青梅竹马？”
    纪知微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曾经在同一个公司出道而已。”
    傅田田听到这个回答，脸上明显带著遗憾。然而钱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说说，和你关係最好的男生是谁？”
    纪知微眸光一顿，指尖在剧本封面上轻敲了两下。几秒后，她抬眼：“楚若然。”
    “我就说嘛！”钱当即笑出声，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微微，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是我觉得你和楚若然真的很配。”
    “嗯嗯嗯。”傅田田在一旁拼命点头，“我第一次见到能和微微姐的气质那么搭的人，一点都不突兀。”
    纪知微看著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吸了口气：“所以你们俩是想把我嫁出去吗？”
    钱笑呵呵地说：“也没那么夸张啦。但你这性子太冷太淡，不管是作为经纪人还是朋友，我都得说句实话。你这辈子要是这样过下去，怕是要单到绝经。”
    “对啊对啊。”傅田田立刻附和，“微微姐，我真的怕你孤独终老。”
    “哎？对了，为什么不然给楚若然老师去试镜呢？”傅田田忽然灵机一动。
    钱闻言一愣，隨即眼神一亮立刻附和：“对啊。他长得帅、镜头感强。很符合曹导的要求。微微，要不你和楚若然说说？让他来剧组试镜？”
    纪知微顿了一下，略微摇头：“他现在专心学习，恐怕不愿意再回娱乐圈了。”
    傅田田撅嘴：“那也得问问他本人嘛。这可是曹导的戏，说不定他能藉机会復出呢。”
    “復出......”纪知微轻轻重复了一遍。
    钱用手指戳戳她的手臂：“我觉得田田这话很有道理。再说了，他来试镜又不会亏。”
    傅田田也凑近来，小声问：“微微姐，你不会是担心楚若然老师演技不行吧？”
    纪知微没有马上回答。她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目光若有所思。
    “他確实没什么表演经验，不过……可以试试。”
    说完，她拿起手机静静盯著屏幕几秒，然后在微信输入框里敲下几字：【楚若然，你……愿意试镜男一吗？】
    ......
    与此同时，开泰娱乐公司会议室。
    经纪人推门进来，手里抱著一叠资料。
    “柯哥，公司这边给你排了几个年底活动，几场演出和商业代言，但是行程不算紧。艺人部经理的意思是趁这段空档，让你接一部戏。”
    “正好曹芹导演那边新剧的男主临时毁约，现在剧组在紧急招人。经理让你去试镜。”
    柯庆丰原本低头刷手机，听到这话只抬了抬眼皮，语气带著不耐：“试镜？我身上这么大的流量还需要试镜？”
    经纪人推了推眼镜：“曹导比较严苛。柯哥你要想演，就得按规矩来。纪知微那么火，去试镜的时候都老老实实演了三场才定下女主角。”
    柯庆丰的手指在桌面上停住，眉头微微一皱：“你刚才说谁是女主角？”
    “纪知微啊。”
    空气在这一瞬间静止。
    柯庆丰盯著资料页，眼神变了变。
    “听说她已经到了黄陇县拍摄地。剧组那边明天开始试镜。”经纪人道。
    柯庆丰沉默两秒，伸手拿起那份剧本，指节微微收紧。
    “呵。”他低声笑了笑，“给我报名明天的试镜。”
    ......

 第68章 飆戏

    楚若然在学校里收到纪知微的简讯。
    【楚若然，你……愿意试镜男一吗？】
    他靠著椅背上，眼神里流过几分意外。
    试镜男一？我这个塌房艺人，谁敢用？
    他打字回覆：【微微，我就算去试镜，导演敢用我吗？】
    过了半分钟，屏幕亮起。
    纪知微：【嗯……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楚若然：【试镜当然没问题，我又不会损失什么。】
    纪知微：【嗯。那今晚我们见个面，先试试戏。如果合適，我再和曹导提你的名字。】
    楚若然看著那行字，脑海中意念一动，调出系统界面。
    熟悉的蓝色光幕在眼前铺开，数据线条快速跳动。他目光扫向技能栏。
    【已装备：千面戏魂】
    【等级：lv1 / lv6】
    【技能效果：演技基础值+100%；情绪代入能力+100%；台词功底+100%；微表情控制力+100%（包括眼神细节、面部神经反应等）】
    【额外效果：音色和声线贴合角色】
    【升级条件：获得一次导演当场认可/消耗声望值10万】
    楚若然盯著升级条件看了几秒，微微扬唇：“正好有机会升级技能了。”
    虽然原主出道时靠的是顏值和人气，没什么表演功底。但有了这项技能的加持，只要给他一次试镜机会，他有把握能捏住导演的心。
    .......
    入夜，夜风带著凉意，街灯的光在地面投下一层浅浅的橘色。
    楚若然结束乐队排练后回到家中，他的身后跟著纪知微和小助理傅田田。
    “楚若然老师，你这个点才下晚自习啊？”傅田田盯著手机，这会已经晚上十点半。
    “嗯。每天都这个时间。”楚若然頷首。
    “高中也太辛苦了吧，比拍戏还累。”傅田田咋舌。
    “习惯就好了。”楚若然从鞋柜里取出两双新的拖鞋，推到她们脚边。
    等两人换好鞋，楚若然转身进客厅端出两杯热水。白瓷杯里氤氳著热气，他一一递到两人手边。
    “喝点水暖暖手。”
    傅田田接过杯子，笑嘻嘻地吹了口气：“谢谢楚老师。”
    纪知微也轻声道：“谢谢。”
    楚若然：“对了微微，剧本的事情和曹导討论的怎么样了？
    纪知微：“投资方被曹导说服了，不大改剧本。但是感情线还是会增加的。”
    楚若然：“你的想法呢？”
    纪知微：“可以接受。”
    楚若然：“你能接受就好。对了，曹导对男一有什么要求？”
    傅田田接过话：“要求可多了。首先得一米八以上，长得清爽阳光。其次台词要好，最好不用配音，能直接用原声。”
    楚若然挑了挑眉：“那確实要求挺高。现在很多戏都靠配音撑著，演员的声线根本压不住角色。”
    “对呀，”傅田田点头，“不过楚老师您的声音就很有磁性啊，沉稳又乾净，我觉得肯定没问题。”
    “谢谢夸奖。”
    说著，他侧头看向纪知微：“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去洗一些。”
    “不用了，”纪知微摇头，“我们直接试戏吧。”
    傅田田听到这话赶紧挪到沙发角落静静地坐好。她瞄了楚若然一眼，又看向纪知微，忍不住小声问：“楚老师，您以前演过戏吗？”
    楚若然点头：“演过。”
    原主確实演过几部剧，只不过表演都是灾难级別。
    傅田田眼睛立刻亮了：“那您一定有台词功底吧？”
    “台词功底？”
    楚若然摸了摸下巴，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千面戏魂】可以提升演技，【汲取】能帮助他迅速背诵台词。再搭配上【专注】，自己在台词方面几乎可以做倒完美。
    他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点自信的笑：“我觉得我台词还挺强的。”
    “那楚老师和微微姐来一场对手戏吧。可以先从经典对手戏来，这样不管是台词还是情绪，一目了然。”
    “经典对手戏？”
    “对呀，我这儿有段经典的，超適合你们两个人对练。”傅田田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
    纪知微略微挑眉：“田田，我们演曹导这部剧里的戏就行。”
    “哎呀微微姐，你让我挑段戏吧。我觉得这段戏如果能演出来，绝对封神。”
    “行，你挑一段吧。”楚若然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傅田田嘿嘿一笑，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嘿嘿，我觉得这段很经典，特別適合对手戏。”
    楚若然凑过头，纪知微也微微侧身。只见屏幕里，播放著一段熟悉的视频。
    【別打了，別打了！】
    【二营长！你他娘的义大利炮呢？给我拉上来！】
    【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使，直接打，给我瞄准嘍，轰他娘的！】
    【......】
    楚若然麵皮一绷：“你让我俩演什么对手戏？”
    傅田田眨巴著眼：“演李云龙和秀琴呀。”
    楚若然：“……”
    纪知微：“……”
    ......
    另一边，唐佳姿家中。
    “汐汐，你怎么晚上没去楚若然家里给他补习？”唐佳姿看著再玄关处换鞋的余南汐，好奇的问道。
    “唔.....他家有人。”
    “有人？”唐佳姿更奇怪了。
    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楚若然家？
    但是她没再多想，看著余南汐说道：“汐汐，既然你早早回来了就去洗澡吧。”
    “噢……”余南汐乖乖应了一声，脱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她走进臥室换上一套质睡衣，隨后吧嗒吧嗒走到阳台取下被暖气烘的暖乎乎的浴巾和干发帽。女孩抱著这些东西从阳台走回客厅，睡衣松垮地裹在身上，肩颈处的带子轻轻滑落。走动时，衣料微微晃荡，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唐佳姿正喝著水，余光扫到后手里的杯子“咚”地一声放下，视线紧紧落在外甥女身上。
    “汐汐，你是不是又发育了？衣服都快撑不住了。”
    余南汐脚步一顿，眨著眼睛看向小姨。
    唐佳姿走过去，伸手帮她理了理肩带，又低头瞥了一眼她鼓鼓囊囊的胸口：“这大白兔发育得真快啊。改天带你去买件合身的睡衣。”
    “唔……哦。”
    “去洗澡吧。”唐佳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余南汐点点头，吧嗒吧嗒地往浴室走去。看著外甥女柔柔的背影，唐佳姿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气：“也不知道以后谁能把汐汐娶到手。”
    浴室內洒被打开，水流哗啦啦落下，氤氳的白雾很快瀰漫开。
    镜子表层蒙上一层水汽。余南汐伸出小手在镜子上抹出一小块清晰的镜面。水雾模糊了她的轮廓，长发微微贴在肩头，水珠顺著发梢滑落。
    她低下头，指尖点了点自己胸前，眼神里带著一点点疑惑：“唔……好像变大了。”
    ......

 第69章 试镜男主角

    深夜十二点。
    纪知微和傅田田站在门口。走之前，小助理笑著挥挥手：“楚若然老师，再见。”
    “你们开车慢点。”楚若然叮嘱了一句。
    纪知微轻轻嗯了一声，隨即转身带著傅田田下了楼。
    夜风扑面而来，初冬的空气透著些凉意。纪知微戴上口罩，压低鸭舌帽。楼下停车场的灯光打在地面，拉出她修长的影子。
    “滴滴——”
    车解锁的声音响起，一辆保姆车闪了几下灯光。傅田田快步走过去坐进驾驶位，发动机低声轰鸣，车子缓缓驶离小区。
    窗外霓虹灯一盏接一盏掠过，映照在车玻璃上。傅田田握著方向盘，一边看著后视镜一边盯著前方路况。
    “微微姐，楚若然老师给我的感觉好不一样欸，真的很难想像他是那个酒驾飆车的人。而且楚若然老师的演技情绪特別饱满，节奏把握的也很准。”
    “嗯，他的演技確实进步不少。”
    纪知微回忆起刚才和楚若然对戏的场景。那个曾经毫无演技的流量居然可以接台词接的那么自然，情绪和表情也都很到位。
    傅田田看了眼后视镜，確认安全后把车变道：“微微姐，你挑的那个剧本片段，他一开口就有种学霸的气场。而微微姐那句『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又清冷又骄傲，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田田，你认真开车。我想休息一会儿。”纪知微出声打断，隨后调了下座椅，微微侧身靠了下去。
    小助理见状立刻闭嘴，双手握紧方向盘不再多言。车厢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轮胎与路面摩擦的低沉声。
    纪知微静静望著窗外，灯火一盏盏掠过映进她的眼眸，像碎光在水面轻轻荡漾。她的脑海不自觉回放刚才那场对手戏。
    “如果他能演男一......也挺好。”纪知微几不可闻地低语一声，长睫微微颤动。
    ......
    翌日，某国际学校，d號摄影棚。
    摄影棚门口临时搭起帐篷，里坐著签到的演员与助理。空气里混著咖啡，定型喷雾和早晨寒气的味道。
    几位化妆师背著工具包匆匆走过，副导演站在入口处一边打著电话一边查看试镜名单。
    “到场的先签到，等下轮到谁我会喊。”
    “注意保持妆面，不要隨便走动！”
    “灯光提前预热，摄影机再调两格曝光，曹导不喜欢画面太死。”
    几个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碌著。
    长桌后方，布置了简单的摄影机、反光板和收音设备。曹芹导演穿著一件深灰色衬衫坐在监视器前。她手边摆著剧本、演员名单和一杯已经凉掉的黑咖啡。
    副导演將下一位演员的资料递给他：“曹导，第四组准备好了。”
    “嗯，让他们进来。”曹芹道。
    摄影棚的灯光重新亮起。镜头调焦，话筒调整到位。
    门口，助理轻声喊：“第四组演员入场。”
    一个男演员走进来，在指定的標线前站定，朝监视器方向鞠了一躬。
    曹芹抬眼：“不用拘谨，把人物关係先想好。我们拍的是告別戏。”
    “是，导演。”
    “开始。”
    场灯一亮，镜头在两人脸上推进，摄影机马达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监视器里的画面冷调而乾净。演员的呼吸、情绪、眼神变化都被精准捕捉。
    ......
    五分钟后，试镜结束。曹芹合上剧本，语气平静：“好，走吧。”
    演员鞠躬退场。
    副导演低声问：“曹导，您觉得怎么样？”
    曹芹摇头：“情绪不够。”
    副导演听完，在演员名字上画下一个叉。
    “下一个是谁？”
    “柯庆丰。”
    曹芹摘下耳机揉了揉眉心：“让他等会，我休息十分钟。”
    副导演点头，示意下一组演员暂缓入场。
    这时，摄影棚门口传来脚步声。纪知微戴著鸭舌帽和墨镜走进来。她身后跟著助理傅田田和经纪人钱，三人穿过人群向监视器方向走去。
    “曹导辛苦啦。”钱微笑著打招呼，递给曹芹一杯热咖啡。
    曹芹抬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
    “来这看曹导试镜演员啊。怎么样？有满意的吗？”钱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一上午面试了二十多个，都不行。”曹芹摇头，“一个个都长都挺好看，可戏一上来全乱套。”
    纪知微闻言，轻声开口：“曹导，我想给您推荐一个人。”
    曹芹转头看她，嘴角带笑：“微微亲自推荐？那肯定差不了。是哪个演员啊？”
    纪知微：“楚若然。”
    听到名字，曹芹握著咖啡被的手一顿，愣了两秒：“楚若然？那个塌房的楚若然？”
    “嗯。”纪知微点头。
    钱在一旁笑著圆场：“曹导，他现在风评虽然两极分化，但热度很高。只要演得好，这部戏播出前期流量肯定爆。”
    曹芹靠回椅背，眉心微蹙：“他的流量確实高，但.......算了，你让他来试镜吧，也不差他一个人了。”
    钱连忙笑著附和：“曹导您放心，我们明白。能让他进场试试镜就已经是机会了。”
    曹芹看了两人一眼，眼神里带著几分打量：“，楚若然不在你们公司旗下吧？你怎么这么卖力帮他说话？”
    钱呵呵一笑：“哎呀曹导，有时候干活也不能全为了公司，总得卖卖人情面子。”
    曹芹被逗笑，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行吧。让他来试试。”
    隨后，她放下咖啡杯，眼神重新转回监视器：“来，让下一个演员入场。”
    试镜灯再次亮起。
    纪知微低著头，从包里取出手机。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字：【下午来试镜，我和曹导已经说好了。】
    消息发完，她的手臂被钱轻轻戳了一下。
    “微微，微微，你快看监视器。”钱压低声音。
    纪知微抬眸，视线顺著她的手势望去。监视器画面里，柯庆丰站在那里表演。
    纪知微表情凝住，眉头不自觉蹙起来。
    曹芹靠在椅背上，目光专注地看著屏幕：“这个演员不错。情绪收放有度，镜头感也好。让他再演一段。我想看看他的即兴能力。”
    副导演立刻应声：“收到。”
    工作人员迅速调整机位，打板声清脆响起。
    屏幕里，柯庆丰的即时表演开始了。
    钱悄悄靠近纪知微，语气里带著几分担忧：“坏了，曹导好像挺满意的。”
    纪知微没有回应，指尖却在无意识地扣著包沿。就在这时，手机在她包里轻轻震动了一下。
    纪知微低头，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我在路上。】
    是楚若然的回覆。
    ………

 第70章 偶遇

    柯庆丰的表演刚结束，剧组进入了午饭时间。
    曹芹靠在椅背上，盯著监视器回放看了几秒，隨后拿起笔在柯庆丰的名字后面划上一个勾。
    “曹导，午饭到了。”副导演凑过来，小声说道。
    曹芹点点头：“行，先吃饭吧，下午再继续。”
    场灯熄灭，工作人员开始整理设备。
    曹芹带著纪知微几个人走出摄影棚，上了一辆保姆车。车上一共四个人，但是副导演送来五份盒饭。
    纪知微打开饭盒，里面是普通的三菜一饭。她用一次性筷子轻轻拨弄著米饭，但几乎没动几口。
    曹芹喝了一水，隨口问道：“刚才那个柯庆丰你认识吗？”
    钱抬头：“开泰娱乐的当红小生，选秀出道。现在公司挺捧他的，而且他自己还会写词作曲，热度不低。”
    “表演挺自然的，镜头感好，情绪拿得准。目前来看，是今天表现最稳定的一个。”
    钱眨了眨眼，语气试探：“曹导……听这意思，您心动了？不会直接就定他了吧？”
    曹芹：“下午还有十几个人，都看完再说。”
    听到这句话，钱明显鬆了口气。她偏头看向一旁的纪知微，发现她筷子几乎没动，只是轻轻戳著米粒。
    钱侧脚，轻轻踢了踢她的鞋尖，小声道：“微微，还有机会。”
    纪知微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夹了一口菜。
    她知道柯庆丰正当红，又是开泰娱乐重点扶持的小生，团队运作得风生水起。而楚若然刚塌房，还被卷进抄袭爭议。即使演技再好，投资人也不敢轻易押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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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知微垂眸，指尖在桌下轻轻摩挲手机。片刻后她拿起手机，编辑消息：【剧组午休，我和曹导在吃饭。不用太急著来。】
    刚发完消息，曹芹手机忽然响了。
    她放下筷子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后语气里带著几分笑：“喂，你在哪儿呢？摄影棚？剧组现在午休，大家都在吃饭。来保姆车这边吧，给你留了盒饭。”
    ……
    刚走进校门的楚若然低头看到消息，不由得哑然。
    “刚来就午休了？”
    他摇摇头，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冬日午后的风有些冷，校园里人声稀疏。
    教学楼那边搭起的摄影棚十分显眼。灯架、反光板、摄影机、收音杆整齐排列。
    楚若然走到入口处，被守在外面的工作人员拦下。
    “抱歉，这里是剧组封闭区域，非工作人员不能入內。”
    楚若然：“我是来试镜的演员。”
    那人翻著手中的名单：“名字？”
    “楚若然。”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纸上的列表，摇了摇头：“名单里没有你。”
    楚若然：“我是新加入试镜的演员，可能名单还没更新。我打个电话確认一下。”
    他掏出手机准备拨號，肩膀忽然从后面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楚若然同学，你也在这里呀。”
    熟悉的语调在身后传来，楚若然惊愕的转过身。
    一个身上穿著浅色的针织外套的女孩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后。她的嘴角微弯，梨涡浅浅，眼里藏著一丝惊喜和意外。
    “班、班长？”楚若然愣住。
    王诗曼眨了眨眼：“没想到我们能在这碰上。”
    “对啊，你怎么会在这？”楚若然疑惑地问。
    “我在剧组有工作呀。”王诗曼笑嘻嘻的回应。
    她转头衝著门口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他是我认识的人，我带他进去。”
    那工作人员一听，神情立刻变得客气：“请进，请进。”
    “走吧，楚同学。”王诗曼转过身朝他眨了眨眼，脚步轻快地往里走。
    楚若然跟上。两人穿过走廊，来到教学楼內被改造成录影棚的教室。
    教室空间很宽敞，地上架著灯架和反光板等临时布景。
    几位工作人员坐在椅子上吃盒饭，导演组的助理忙著核对下午试镜的流程。
    “班长，你轻车熟路的就把我带到这里，你对这剧组挺熟的嘛？”
    “不是早就说了嘛，我也在剧组工作。”王诗曼回头冲他眨了眨眼。
    “做什么的？”
    “嘿嘿，保密。”
    “……”楚若然哑然。
    难道是群演？
    楚若然很快否定这个猜测。
    从门口工作人员对她的態度来看，群演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楚若然同学，”王诗曼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你来剧组是干嘛的呀？不会是来试镜的吧？”
    “被你猜中了，来试镜男主角。”
    王诗曼眼睛一亮：“那也太巧了。”
    她指了指教室前方那块黑板，笑盈盈道：“这里就是今天的试镜场地，你可以先熟悉一下环境。”
    楚若然扫视了一圈。灯光设备、摄像机、收音杆、標线一应俱全，空气里还残留著灯具散发的金属味。片刻后，他的视线又回到王诗曼脸上
    “班长，我还是很好奇你在剧组到底是干嘛的？”
    “嘻嘻，也不是什么重要职位啦。不过话说你吃午饭了吗？我肚子饿了欸。”
    楚若然摇头。
    “那可不行。下午你还要试镜，饿著肚子状態会打折扣的。走吧，我请你吃盒饭。”
    “不用麻烦……”
    “嘘，”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不许拒绝。”
    说完，王诗曼脚步轻盈的带他往外走。
    出了教学楼，阳光一下子变得明亮。王诗曼熟门熟路地绕过教学楼旁的小路来到操场附近。
    “走这边。”王诗曼抬手指向操场，“前面那辆保姆车是导演组的，我们去那边吃饭。”
    楚若然顺著她的手望去，操场边停著一辆银灰色保姆车。车窗半掩，隱约能看到有人影在里头活动。
    他微微挑眉：“班长，你还认识导演组？”
    王诗曼笑而不答，只是抬手理了理耳边的髮丝：“嘻嘻，等你上车吃饭我再告诉你。”
    她说著，步子轻快地走在前面，马尾在阳光下轻轻晃动。
    与此同时，保姆车內的曹芹正一边吃盒饭一边翻著演员资料。忽然，她的余光瞥见窗外有两个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曹芹放下筷子，按下电动门的开关。
    “诗诗，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妈，我去摄影棚转了一圈。场地布置的蛮不错的呀。”
    妈？
    楚若然的脚步一顿，整个人愣在原地。
    王诗曼拢起耳边的髮丝，转头看向他，眼眸一弯：“楚若然同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这里的导演。”
    ......

 上架感言

今天，也就是14號本书上架。
    这本书成绩比之前的书要好点，写起来也挺好玩的。
    本书后续还是文娱+学霸。高中章节所剩不多，大学章节后主角就要搞科研了。
    但是还是那句话，文娱，科学，人文三开。
    至於后续涉及到数学公式，上架后只会一笔带过，具体公式解法会放在彩蛋章。想高考或者考研的朋友可以钻研一下。
    (●'?'●)
    上架首天四章，一万四千字，以后6000+。
    祝各位读者老爷暴富，不脱髮。
    此致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