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 楔子 生命燃烧只为铸造一场游戏,燃尽一切只为摧毁所有生命。看天命使然,独对千万魔军;看天地双沉,独破恆河穹庐。 前言 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相佐是太极。自古万物逃不开五行,五行亦逃不开阴阳。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唯有适当比例才是中庸,也是太极。 可当相辅相成的阴阳颠倒离合,初生之前那又是何等景象?如此玄异多变的现象却被一位无名老人深深抓牢加以利用,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的诡异功夫,从此踏遍江湖,其真实姓名已无从考察,世人管他唤作戍玄老人。 第一章 哀莫大于心死 玄极 第一章哀莫大于心死 华城,位于东县南市北区,是该地着名地标,街市热闹却不吵杂,却是城主,华惊云所打理有序之功劳。 “华城主!” “城主好!” “城主,您家公子也满周岁了吧?若要抓周缺什么物品儘管喊我老单便是!” 说话的是个卖杂货的中年大叔,为人豪爽,也因此在华城里面颇受欢迎,生意日久不衰。 “好好好,老单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伴儿啦。” 华惊云这么笑道。 一名西场的管理人员悄悄来到其耳畔压低了声音。“城主,东区的蟒城又派人来西场闹事了。” 华惊云不改笑容。“我去瞧瞧。” ※※ 蟒城,南市的一方恶霸,城主黑蟒便是黑道背景,蟒城便是以经营赌场,风花场所为主。 “都他妈的什么破餐厅,连碗牛肉麵都吃不到!去你妹的!” 刁着烟蒂的男人边骂边将桌子椅子乱砸乱摔,店里的女服务生吓到缩向墙角,俏丽的脸上留下惊恐的泪水。 “看,看你妈逼看!”举起手中瓷碗,那混混正欲将其仍向那位女服务生时,一双筷子急奔射向瓷碗,"噹"的一声穿过了碗底带着碗钉向墙壁,深达三寸。 “年轻人,脾气不要这么衝,吃大亏的。” 华惊云轻踏脚步,淡淡笑着。“坐下吧。” 混混模样的男子瞇起眼眸,乾笑两声,在口袋摸出一枚黏土丸子扔向华惊云,后者伸手一握接了下来,男子撒腿就跑,工作人员正欲追赶却被华惊云拦下。“随他去吧。” 揉开土丸,里面包着一张皱纸:掳人,杀妻,于屋中。 华惊云大骇,转身便走,三步便已来到门外,旋即消失无踪。 眾人皆感奇怪,怎么好好的突然连声招呼没打就走了。 ※※ 公园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牵着男孩的手,在草匹上缓缓走着。 “姐姐你看,好多泡泡呀。” 五岁的男孩摇着自己姐姐的手,指着人工造景的泡泡机。“是呀,好美呢。”女孩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满是憧憬的笑着。十二岁的女孩,总是会怀抱一些浪漫的想像。 “华雨嫣。” 一台厢型车驶来,走下了三个带着面具的壮汉。 “你,你们是谁,要,要干什么?” 女孩将小男孩拉在身后,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期中一位领头模样的人手一挥,两个鬼面人走上前,一个抓向女孩,一个则是伸手企图抓起男孩。 “你们要干什么!”女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奋甩挣脱了像巨钳般的手,衝向要抓男孩的鬼面人,小嘴一张贝齿咬在手臂上。 “啊!他妈的!”鬼面人吃痛松开了男孩,一巴掌甩过,女孩被打晕在地。“行了,打死人也不好交代,带回去。”领头男人 招呼着两个人上车。“咦?等等,那小东西呢?”另一鬼面人转身张望,四下寻找男孩的踪影。 “罢了,走吧。反正帮主干的是要灭门,留下一个孩子也翻不了浪。” 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厢型车驶向远方。 躲在草丛中的男孩瑟瑟发抖,泪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人带走,慢慢站起来,迈开不听使唤的小脚步三步一跌,磕磕巴巴的向家里方向跑回去。 ※※ “琉梓,琉梓?” 华惊云身为城主,自身却也有些底子,虽然内力不深却也健步如飞,回来自己的小别墅,进门便是焦急喊着。 “孩子的爸,你怎么回来啦?” 一位绰妇解下围裙,自厨房走了出来。华惊云的妻子是位贤淑端庄的妇人,在家时总喜欢烤些小饼乾给家人吃。 华惊云这下疑惑了。“琉梓,你没事吧?” 琉梓莞薾一笑。“我的华老爷,你怎么......啊!” 脸上笑容犹自凝固,琉梓身上穿过一个小孔。“惊云......。” “琉梓!”华惊云抢步向前,看着妻子胸口上汨汨流淌的鲜血,双瞳灌血,抬头看向了门口。 “哈哈哈,华城主无恙,久未见面,呦,嫂子这是怎么了?哈,我黑蟒说话算话,怎么样,这大礼如何?” 门口一个彪汉,双臂满是刺青,带着墨镜冷冷笑着。 华惊云并未答话,在一旁盆栽拾起三颗石子准确的打向持枪的属下以及黑蟒。"噗噗"两声,两颗石子打中属下的穴道,其人应声软倒,另一颗石子直奔黑蟒胸前死穴,忽然势到半空忽然掉落地上,一位精瘦穿着西装的老人突兀的出现在面前。 华惊云知道来了高手,点了琉梓穴道止血,取下一旁的一双短棍,站起身来。忽然手臂一抬,短棍竟然射出一颗子弹奔向老者,而其身影一晃来到黑蟒面前,一棒便往头上敲落。 然而,一只枯槁手掌平探而出,竟然将那精钢棍折弯,"碰"的一响,华惊云被内力震飞,老者出手只用了半成内力,所以并没将其打伤,饶是如此,也将华惊云震的头昏眼花。回过神后,撇间地上凹陷的弹头,华惊云甚感骇然,能够徒手接住并将子弹变形,这老者什么来歷?这手功夫也只看过师父展示啊。 “惊云兄啊,你只要写上合同,并且在各大媒体公佈你华城所有股份归我所有,我就让你带着妻儿老小远走高飞,如何?” “啊,对了,这件事你只能同意,因为小雨嫣姐弟俩啊,在我手里。” 华惊云看着那男人猥琐的笑容,心中一阵反胃,缓过劲后方才冷然道。“即便我同意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们,既然如此,我拼死也不能让你们得逞!” 华惊云咬紧牙关,体内的周天运转到极限,杀意凛冽,连一旁老者也颇为讶异。说时迟那时快,华惊云手中剩下的一只单棍脱掌而出,宛如飞弹般射向黑蟒,而起身影如箭脱弦,双掌翻飞间,周遭空气微微波动,浮现出一个诡异图形,黏着手掌急旋奔向老者。 “元玄初极,你竟然会玄极掌?”枯槁老人惊讶无比,双手一分,胸前竟然出现一股吸力,华惊云的掌力便在其中消瀰无形,老人右掌一送,托向其腰间将之撤离,随即左手一抓,钢棍在黑蟒胸前半寸距离时掉头直飞被老人抓在手中,即使如此,棍上刚猛内力亦是个空将黑蟒胸口刺的发疼,冷汗不自觉的浸湿背脊。 “华惊云,你竟然是师兄的弟子?” 老者沉下声音,缓缓问道。“剑呢?师兄应该给你了吧?” 华惊云有些楞神,没料到自己的招式路子竟然被起了底。“师父他曾说过,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如果再把掌门位置交给自己势必惹来杀身之祸。” 西装老者凝视着华惊云的双眸,不像是说谎。师兄啊师兄,你竟然如此深思熟虑。 华惊云眼神转向黑蟒,杀心再起,身形一晃来到其面前,手掌举起便要往黑蟒的头顶拍落。“慢。”老者轻轻握住了华惊云的手腕,竟然让他丝毫动弹不得,黑蟒避过了死劫,瞥见一旁放置农具的墙角有把铁叉,伸手抓起刺向华惊云,忽然发难连老者亦是措手不及,那把铁叉就这样灌入了华惊云的胸口,刺破了心脏。黑蟒爆喝一声,将华惊云顶在墙上。虽然没有华惊云的内力,却也因为受过各种搏击教程,力气之大竟然硬生生的将铁叉刺穿华惊云的身体钉在了墙上寸许深。鲜血自口中溢出,圆睁的瞳孔意识逐渐丧失,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画面,便是一旁的妻子泪眼婆娑的爬向自己,最终因为伤心过度晕死过去。 西装老者怒目睁睁瞪向黑蟒,随即大踏步的转身离去,黑蟒乾笑两声也跟着走出门外扬长而去。 ※※ 小男孩一步一跌回到家门,却发现门口血跡斑斑,内心的恐惧更甚,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被一把大叉子钉在墙壁上,地上还倒着自己的母亲。小男孩颤颤巍巍的走向自己的父母亲,伸出小手想要将铁叉拔下,可是却搆不着,蹬起脚尖一直尝试,直到跌倒,才又爬向自己的母亲,小男孩哭泣一直摇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妇人动了一下。男孩看到了,加把劲推搡着,终于将母亲唤醒。 “阿...阿云...姐姐,姐姐呢......?” 妇人艰难的发出微弱的声音,看见孩子满身脏污,心疼的伸出手,却无力抬起。 男孩"哇"的一声扑倒在母亲怀里,“姐姐被坏蛋抓走了哇。” 妇人苦涩的流下清泪。“为什么......。” 意识随着鲜血缓缓丧失,母亲抱紧了孩子,“阿云......妈妈好累......快去...快去找叔叔...妈妈要...要跟爸爸好好休息...阿云...你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男孩咬着嘴唇,疯狂点着头。母亲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在男孩额头上亲吻一口。“对不起...阿云...” 最后一丝生机丧失,小男孩竟也跟着停止哭泣,他挣脱了母亲的怀抱,看着双亲的尸体,就这么呆呆的跪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来了一个白衣老者,脸色沉重的走了进来。 “唉,来迟了一步。灭门,天大的仇恨不过如此啊。” 白鬚老者来到了男孩身旁,蹲下身温柔的说道。“孩子,别伤心了,你的父母已经逝世。再伤心他们也回不来了。” 小男孩依旧呆楞着,老人微皱眉头,耳边传来一阵细语,仔细辨认,这低哑的声音竟是男孩发出,是"报仇"两个字。伸出嶙峋老手,老者轻按男孩额头,火热热的烫手。“要糟,这孩子气血逆流,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的。”说罢手指轻点,打在男孩腰间昏睡穴上,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男孩才稍微放松下晕睡过去。 “唉,惊云,为师会帮助这孩子平安长大,你...唉,安心的去吧。” 说罢老者伸手一挥,铁叉倒飞而出入地三寸,一手夹着男孩,另一手抄起妇人尸体背在身上后,又抄起了华惊云的尸身,身形一晃竟然就此消失不知所踪。 男孩就这么待在老人身边,学了一身武艺,从此踏上一条不再平凡的道路。 --------海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下篇待续 第二章 风起之时 第二章风起之时 “逐云?” 一声轻唤,将少年唤回了意识。“是你啊。” “吶,逐云等等要比赛吧?” 华逐云,国中三年级生,从小学开始个性就比较沉静,毕竟幼年便遭遇那样的事情,再大的苦也莫过如此了。也因如此,身边也没什么玩伴大多时间都是独来独往,直到遇上这个女孩。 “嗯,预赛,应该没问题。” 看着冷静的青年,女孩莞薾一笑,“不会紧张呀?” 华逐云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吃惊的答案。“紧张!” 女孩笑的更加灿烂,露出一个小酒窝,“对了,这个给你。”说着伸出玉手,一条项鍊坠子左右摇摆着。 华逐云盯着那坠子,有些疑惑。“这是?” “幸运石,我刻意去找了这种象徵幸运的石子,做成坠子。”说着,女孩把手伸得更直了。“喜欢嘛?” 华逐云接过项鍊,紫色的菱柱体,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美丽的色彩。“谢谢你,心语。” “比赛加油呦。” 时光彷彿凝固在相望的剎那。一个不擅长表达的大男孩,一个善解人心的女孩,一切尽在不言中。 ※※ 穿着黑色t恤的青年走上台,先向前方三百多位观眾鞠躬后,背起一旁的吉他走向麦架,掛上了麦克风,四周围的灯光渐渐暗下,只剩一束红色的光线投在他的身上。 “将梦碎裂成片状 “将心散落不堪 “将对世界的盼望当成是默剧一场 吉他发出了几个音阶,华逐云面无表情,冷默嘶哑的唱完这段自己创作的一段歌词,原创曲<102号的病房>淡漠的前奏缓缓进展。 “信仰是对谁陪伴的假想 “虔诚把他装笑的跟什么一样 “将梦碎裂成片状 “将心散落不堪 “将对世界的盼望当成是默剧一场 “迷茫把世界观扭曲反转 “动荡万物张眼正在左顾右盼 “将梦碎裂成片状 “灵魂散落不堪 “将对时间的概念辗压进入这牢房 “ithinkicanfly “但终归是想像 “敌不过牛顿定理 “阳光底下摊开曝晒 “ithinkicanfly “但终归是想像 “折了羽翼囚禁 “紧握枷锁后深深掩埋 初战的成功与否,在于一旁特聘的五位评审桌子上灯号显示,如果三位的灯亮了,那么就代表进入资格挑战,而在华逐云营造整首曲子意境的开头用撕裂的低音冷默的传述出来,就已经是亮起一个灯号,正式演唱的时柔时疯魔的演唱方式便再亮起两个灯,副歌巧妙的真假音转换时直接夺得五个灯。成功晋级。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无所事事,而比赛完的人也可以自由离开回到教室,华逐云便没有多待,向一旁指导老师说一声便离开走回自己班级。此时下课鐘声已响多时,就在华逐云路过男厕时,耳边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昨天没交完的,该算一算了吧?” 华逐云放慢脚步,不久又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有,有,这里是五,五百元。” 叹了口气,不管是哪间学校,都有类似的霸凌,如果不懂得坚强,即便自己插手,也只能改变对方这次的命运,不管了,由他去吧。 ※※ 接下来一个礼拜,华逐云也通过了一次次的竞争,来到了四强,最后的决赛,两个人成绩竟然相同,原因无他,一位评审弃票,最后,华逐云与对手的命运交给参与观看演唱的学弟妹们投票,三天后,统计票数出炉,以十票之差险胜,令人嘖嘖称奇。前四名分别接过了校长的奖碑和奖学金,这学期学校音乐之战也完美落幕,成为学子们人生的里程碑。 而就在此时,校园正疯传一件事,三年级某班某人,自杀未遂住院观察。华逐云心中一紧,忙加紧追问,果然,心语那班,也正是十天前厕所那个被霸凌的学生。 “心语,出来一下。” 走向十二班的窗户,将座位在窗边的刘心语唤了出来,华逐云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贴心的女孩一看到青年沉着脸,便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是我们班的学生,老师们对外不透露任何风声,但校园内传得也沸腾,所以,是真的?” 望着清秀的姿容,华逐云为她的心思细腻感到甜蜜之馀,也带着满怀担忧。“听着,虽然你身为风纪,但不管遇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管。” 心语摇了摇头,轻咬着下唇。“就像逐云说的,我既然是风纪,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不行,我......。” 说到这里,心语便说不下去了,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对方是校园恶霸,自己只是一个女孩,对他们来说,校规与师长在他们眼中视若无物,再加上,那个恶霸还妄想着追自己,天天都差人大摇大摆的来宣誓自己主上的爱意,临去前还不忘留下一盒巧克力,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心语,听我的,一切我来处理。” ※※ 鐘声响起,十二班的教室里一片死寂,连老师的教书声音也沉了几分,空气凝固而压抑,好不容易下课了,却又是另一波大浪来袭。 “慢着,都给老子留下!” 教室门外忽然两个彪壮的学生,庞大的体型硬是把门口堵住,不久,一个身材同样彪大却略显臃肿,流氓模样的学生走了过来,门口的手下马上让道。 “你们究竟干什么?五班的吴同学,请回到自己的教室!” 班长随着老师去拿东西,副班长缩在一旁,身为风纪的心语只好硬起来喝斥道,虽然没多大效果。 闻的女孩的娇喝声,校霸吴权富全身有如电流流窜穌麻难耐,搓着肥大的双手陪笑道,“心语同学呀,我只是问个话,要没事便离开。” 皱着俏鼻,心语使劲的压下怒火,“有什么话马上说,说完离开。” “好,十二班,你们昨天最后一节上体育课,谁踩到了老子的钱包,站出来!” 就在这时,心语座位旁的女同学听到厉声怒语不由得颤了颤。昨天她踩到时,心语瞧的分明,那个满是花花绿绿刺青图纹的钱包,只有一个人会使用,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心语绝对不会把她供出来。 “是我踩的。” “咚”的一声,教室前门的彪壮同学面朝地的摔向地上,脑袋磕出一声脆响,屁股裤子上留着个鞋印。 华逐云双手负于身后,缓缓的走了进来。 “你他娘的是谁,敢踩老子......啊!”话声未完,那七八十公斤的身体竟然在华逐云掌下轻飘飘的举了起来,掷出门口撞向栏杆。这一扔,华逐云方才用上几分力气,要是使足一成,估计吴权富会直接撞断栏杆,从二楼飞下去。 “要在我面前提到娘之类的脏话,我会让你回去老家见祖宗,不信试试。滚。” 话声落下,一股杀气自其周身散发开来,彷彿教室内都冷了几分,吴权富以及两个手下不由的寒毛直竖,撂下一句“等着瞧”便开溜了。所有人顿时愕然,连心语也有些震惊,虽然是看过第二次,但内心依然有些讶异,毕竟,很少看到青年如此恐怖的一面。 “心语?” 回过神来,发现华逐云站在眼前正凝视着她,脸上不由得有些晕红。“怎,怎么了,这么盯着人家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华逐云摇了摇头。“回神啦?你还好吧?” 咬着下唇轻轻的点了点头,心语续问道。“你怎么会来?” “隔着两个班级而已,你的喝声和他的骂声早就不脛而走,我才赶过来瞧瞧。” 说罢又笑了笑。“心语很听话啊。”伸出手便是在女孩的脑袋上轻轻揉了几下,一旁响起一阵乾咳声,心语脸上緋红。“你,你干嘛呀,快上课了,快回去自己教室啦!” 华逐云点点头。“自己要多小心,我先回去了。” 上课鐘又响,每个人回归到自己座位,心语趴在桌上遮着脸,仍尤自痴痴的甜笑着。 ※※ 放学后,两个身影手牵着手走在斜阳下,心语笑的甜蜜。“夕阳真美。” 华逐云也微微一笑,“是啊,有种游尽天涯的感觉。” 心语噗嗤一声乐了。“华大侠,身怀武功也就算了,连心理也要这么怀揣江湖吗?” 华逐云挑了下眉,竟然也顺着女孩的话续道。“江湖刀剑非华某所愿,与娘子携手共行,归隐山林才是我所本心。” 心语的脸红了,斜阳下凭空添了几分娇媚。“你个坏蛋,跟谁学的甜言蜜语呀,还有,谁答应当你的娘子了,坏蛋。” 轻轻在对方胸口上搥了一下,心语向前奔了几步来到家门口,转身向华逐云挥了挥手。“逐云,明天见!” 青年笑着比出了一个爱心,被女孩翻了个白眼走进门去,华逐云也乐呵着转身,缓缓的走了回去。 是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待续 第三章 避世入世 第三章避世入世 男孩悠悠醒转,发现一个岣嶁的身形真在用瓷壶煮着什么。男孩微微歪着头,坐直了身子。 一旁煎药的老人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满是皱纹的脸庞带着白色的鬚髯露出和靄的笑容。“孩子,你醒了?” 说罢便拿起瓷壶,将药汤倒进桌上的碗里,稍微搅动了几下让汤药稍稍冷却,小木屋里也充满了浓浓的药香味,沁入心脾令人放松不少。 “孩子,喝药了。” 老人舀了一口汤药,吹了几下送至男孩嘴边,此时男孩方才问道,“老爷爷,你是什么人?” 老者微微一笑,“孩子,我是你父亲的师父,也是你的太师父。” 男孩听到父亲两个字,脑袋缓缓低下。“爸爸跟妈妈都睡着了,永远睡着了,姊姊被坏蛋抓走了。” 老人伸出嶙峋的手掌,温柔的在男孩的头上轻抚着。“孩子,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喝点药汤吧。” 男孩马上皱起鼻子,鼓着颊摇摇头。“苦苦的,不好喝。” 老人笑着摇头说道。“不会苦的,喝喝看。” 男孩轻轻的用舌尖嚐了一口,甜甜的。发现不会苦后,才把汤匙的药汤喝完。餵完药后,老人又问男孩。“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华逐云,姊姊他们都叫我阿云。” 老者点点头,向男孩说道,“小云,你可还记得这里吗?” 男孩走下床,摇摇晃晃的小步伐在小木屋走了一圈后走出屋外,忽然指着一颗巨大的梅树兴奋喊道,“是梅花老爷爷!”旋即转过头,望着笑瞇瞇的老者,又再次叫道,“咦!你是白鬍子老爷爷!” 两年前,也就是男孩三岁时,父母曾带着他来到这座山上,男孩第一次看到这棵粗壮的老梅树,内心印象极为深刻,而老人慈祥的样貌也深深的刻在脑海,只是打击太大,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而已。 老人呵呵笑着,将男孩轻轻抱起。“这棵梅树可不是老爷爷呦。” 男孩歪着头,想了一下灵光乍现,“我知道了!是老婆婆!” 老者被男孩逗乐了,轻轻的揉了揉男孩的脑袋瓜。 夜晚,老者应了男孩的要求,陪在他的身边,忽然,男孩幽幽的说了一句。“我好想爸爸妈妈,还有姊姊......。” 男孩睡着了,老者心疼的抚着男孩的发丝,叹了口气,毕竟,逝世的,也是自己十分看重的弟子啊。 ※※ 吃过老人烹煮的美味早餐后,老人带着男孩在山上散步。“孩子,你想学功夫吗?” 男孩使劲的点点头,双眼放光的看下老者。“爷爷要叫阿云功夫吗!” 老人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头。“可是非常辛苦的,小云不怕吗?” “不怕!” ※※ 接下来几天,老人都带着男孩绕着山林跑,回来喘口气后,便帮助男孩拉筋,傍晚便让他浸在药浴里。习武的人,一定辅以药物滋养体魄,让筋骨不会在锻鍊后疲乏而导致失去韧性,相对的还会慢慢奠定男孩的基础。 又是一天早晨,洗漱完后让男孩待在室外,面对阳光盘坐着。男孩眼眸微闭,放松了身心。 “小云,你看到了什么?” 旭日东昇,一丝阳光穿透林间照射在男孩身上,闭着眼睛依旧感受到了光芒。毕竟是孩子,好奇的小阿云将注意力放在了光芒里,看到了紫色的斑点,仔细看,发现那些斑点又分成了井然有序的小绿点,此时彷彿坠落一般视线快速移动,绿点逐渐放大,而不断下坠的目光终于看清楚了,那些绿点,都是一根根巨大的柱子! 男孩的心神坐在柱子间隔的夹缝中,忽然,旁边出现了一堵墙,墙上有个时鐘,布穀鸟探出头来报时。 男孩说出了幻境,而心神也开始迷失在幻境中,就在此时场景忽然改变,四周一片黑暗,而在遥远的某处,出现了一个亮光。亮光走近,男孩眼前出现了老者的身影,正和自己对立盘坐着,与此同时男孩感觉到了一丝暖流流窜在身体里,越转越快,精神也越渐饱满,彷彿全身充满了力气。 就在男孩入静时,老者便伸出双指点在他头顶的百会穴上,因为年纪较小,所以使用内力替男孩输送之时也节制着,深怕一个太重反而伤了男孩。所幸,最后还是成功了。老者撤离了双指,接下来就是让男孩自己运转周天了。 静坐过后,就是体格的锻鍊,树枝上吊着团沙包,大约下降至男孩胸前高度,然后就是让男孩的小拳头反覆搥打,以及踢;一旁放着一个大水缸,老者会将男孩倒吊,浸入水缸中,时间从一开始的三十秒慢慢增加,时间一到便拉起男孩,有时候会让男孩自行弯腰起来,锻鍊腹腰肌肉;一旁摆着两个大水桶,训练时会在里面装小半桶沙子,让男孩提着走,直到觉得累了才停止。而训练脚力时,则是在脚上绑着两个沙袋,袋里有四格,每格都装有一包铁沙,让他慢慢走。但是,即便男孩的意志坚定,但毕竟还是个五岁孩子,偶尔还是会偷懒,然而老者从不责骂,所有训练都是由男孩自行选择。 每夜的休息时间因为在山里,比较早休眠,而在晚睡时间,老者便会在其身上再输入些内力,补充精神。除此之外,训练后还会帮男孩在全身涂抹凉药,巩固筋骨,内服伤药,稳定脏腑。 ※※ 一天天过去,修炼的成效越来越大,体外若隐若现的金色罡气顏色也越渐鲜明。体内流转的功力形成一个十字架形状时而正流时而反转,天地灵气也正以肉眼不可见的轨跡一丝丝进入男孩放置丹田处的双手,旋转一会儿便顺着双手经脉进入丹田气海,老者一如往常的将手掌按在其天灵盖上,浑厚的内力缓缓进入男孩的身体里,大约一个小时后,男孩睁开了双眼,一道锐利的寒芒倏忽即逝,再次闭上眼眸,睁开后才又恢復平静。 “小云,要不要试试你修炼的成果呀?” 一旁坐在大石头上的老者,指着旁边的一颗大秤砣,上面绑着条粗绳,男孩使尽吃奶的力气,硬是只能提上半尺(15公分)。 “小云,过来爷爷这里。” 老人招了招手,示意男孩过来。让男孩也坐在石头上,老者才又说道,“静下心,感受体内是否有股暖流?” 男孩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体内,感觉肚子里暖呼呼的。“爷爷,真的有啊!” “小云,你试试能不能让这团暖呼呼的东西分一些出来。” 男孩点点头,对着自己的肚子默默说道,“球球,球球,你分一些出来给我玩好不好?” 岂知内力在男孩话语下没有动静,说给老者听后,则是让这个老人家笑的合不拢嘴,“傻孩子,你这么叫它哪会有反应啊。” 男孩嘟起嘴,对着一旁的石块隔空挥了一下,发现那颗石头,竟然像被风吹起一般飞走了,男孩瞪大双眼,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 随后隔空连续挥了几拳,将地上打出了几个窟窿。 一旁老者甚是满意,这孩子很聪明,也算是没白废自己的苦心。 虽然有些懂得使用内力,但男孩依旧不会运用内力来减轻物体重量,而老者也没有指点,此时的男孩,应该要多训练身体,才足够强壮能不依靠内力而对敌。 这天晚上,老者依然陪着男孩,灌输着功力,看着男孩熟睡的脸孔,老人有些心疼。“辛苦你了,小云。” ※※ 男孩在训练中,缓缓来到了要上学的年纪,老者这天带着一个小背包,抱起了男孩。“小云六岁了,要上学咯。” 穿着中山装的老者牵着男孩的手缓缓下山,走去一间学校。第一次上学,每个孩子都有一些兴奋与紧张,男孩两眼发亮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小手则是紧紧的拉住了老者的手。 童年的时光虽然没有父母姐姐陪伴,然而对男孩来说,却是一点也不孤单。 --------待续 第四章 救赎?放逐? 第四章救赎?放逐? 后来的几天,校园变得寧静,据其他同学传言,恶霸吴权富也没有来学校"上学",这倒是有些令人庆幸,唯有华逐云有些不安。 ※※ 某天早上,华逐云没见过心语,而学校朝会好像也变得冷清许多,寥寥几个报告后便散了会,这时校长突然走上了台,“不好意思,耽误各位同学一些时间,回去教室后,就请各位同学整理好书包,九点统一放学。最近学校中,出现了掳人事件,有好几位同学遭到绑架,放学后儘早回家,没事尽量不要外出。放学期间,我们会拜託警方保护大家安全,等到抓到犯人后,才会让大家安全的上学。以上,报告完毕。散会。” 说了声谢谢校长后,每个同学都飞也似的奔回教室,唯有华逐云平静缓缓的走着,内心不住冷笑:警察?呵,还派什么派啊,学校处在华城与蟒城的交界处,而当初父母遭杀,叔父虽然名义上继承城主之位,实际上却是被蟒城操纵着,华城的内部人员大多由蟒城的人进驻,所谓警察,也只是掛个牌罢了,还不是穿着羊皮的狼,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 思绪流转间已回到教室,老师看见全员到齐,其实也不是全员,少了两个男同学。宣布下课后,所有同学集中前后校门,由家长接送或骑车或步行回家。果然,每个红绿灯口的警察,全部都叼着烟,嚼着檳榔,说多讽刺有多讽刺。华逐云站在一座高楼上,眼光所及正好能注视学校周遭的街道,距离随远,在华逐云的眼中却是清楚可见。奇怪的是,待到所有学生返回家中,竟然没有任何突发事故,这在华逐云的心中再次掛上了一个问号......等等,心语没有来学校,难道!思绪及此,身子一瞬,鬼魅般的突兀消失,仅仅三个眨眼的时间,便从六十几的高楼突破三公里的距离来到了心语家门外,连续按了几个门铃后,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帽t,绑着小马尾的清秀女孩出现在华逐云面前,硬是把他愣在当场,好半晌没回过神来,让女孩喊了好几声才把他唤回过来。“你?你没事?!” 眼前的女孩正是刘心语。微微歪着脑袋,不明就理的女孩伸出玉手揉了揉青年的脸颊。“你傻啦?怎么啦?” 华逐手臂一探搂住纤腰,紧紧的将女孩搂进怀里。心语怔了怔,脸颊顿时飞上红晕。“你,你,怎么,怎么啦?” 华逐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忍不住在女孩颊上亲了一口。“没事就好。” 心语的脸蛋有如熟透的苹果,红得不能再红,出力挣脱了华逐云的怀抱。“干嘛呀,楼上窗帘没拉,我爸妈在呢!”说完逕自奔回屋子,却没见到华逐云跟着进来,于是又探出脑袋瓜,脸颊红晕尚未退去。“傻子,进来呀,傻愣着干嘛呀。”说罢又缩回脑袋,走上了楼。华逐云看了眼这栋小别墅,也跟着进门,反手把门上了锁,以防万一。这时一隻猫儿跳过来齜牙裂嘴,女孩又折返回来,抱起小猫轻轻的敲了一下牠的脑袋,喵呜一声,这才乖乖的回去自己窝里。 “走吧。” “原来你真有养这隻猫啊。” 走上楼后,就是两个宽敞面对着的房间,探了一下脑袋,发现眼前是一间带着少女气息的闺房,肯定是心语的了。向着另一间房间虚掩着的门敲了敲,门里传来一个中年男性有些威严的声音。“是逐云同学吧?请进。” 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洁净整齐,简单的房间。华逐云微微躬身。“逐云见过伯父伯母。” 一同坐在床上,少女旁边的妇人微微笑着。“你好,逐云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呢。” 一旁的心语有些欢欣,彷彿是在称讚自己一般。倒是华逐云略显不自在。 中年男子呵呵笑着,指着沙发另一端,“逐云不用见外,坐吧。” 华逐云点点头,却是先拉上窗帘,然后顺从的坐了下来,率先开口,“伯父,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逐云说的绑架的事吧?不瞒你说,要不是对面的老陈儿子也被抓走了,告诉我俩,我们也不会知道,还傻傻的将心语送进学校。”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有些忐忑。“逐云,我知道上次是你救了小女,心语在学校遇上困难时也是逐云出手帮忙,但凡事总有万一,我们还是有些担心,因此......。” 华逐云摆了摆手。“伯父这个考量没有毛病,我也同意伯父的做法,毕竟不同班级,我也无法时时刻刻伴在心语身旁守着她,只是她没去学校,我以为心语也出了什么意外,这才过来确认一下。” 中年男子乐得开怀。“哈哈哈,我家心语没看错人啊!” 这时心语一翻白眼,“当然要的呀,这可是以后要当你女婿的。” 这时华逐云一口水还未来得及吞落差点又咳了出来,惹得心语的父亲哈哈大笑,华逐倒是被这么一笑笑得浑身不自在。“伯父,你们就别笑话我了,说说正事吧。” 一旁的妇人点点头,“逐云,你说得应该也是这起绑架案吧?” “嗯,我大概知道这是谁干的了。心语,你还记得吧?大约五天前,我们就没看过那吴权富再来过学校,是吧?” 女孩点了点头,应声答道。“嗯,自从逐云把他摔出门外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然按照那种招摇的个性,肯定还会在其他班级耍流氓的。” 这时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逐云的意思是指,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可能啊,他只是一个学生,顶多逞逞兇斗斗狠罢了,怎么......。” 华逐云打断了他的话,“我去打听过,吴权富是留级生,流了三年的基测,最为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品性不佳,所以他的样貌,嗓音,都比我们还要成熟。我私底下也调查过他的背景,蟒城的人。不然以他那种个性,怎么可能留了三年的学校,只要拿一些钱出来,随便都能打通学校关係而成功修业进入高中,呵,留在学校,是为了暗中掌握这个校园。” 闻得此言,中年男子有些吃惊。“你是说,绑架是蟒城干的?!” 华逐云没有回答,只是续着说道,“所以我才认同伯父的选择,不让心语上学。” 一旁很少说话的心语妈妈提出了疑问。“逐云的怀疑并非不可能,但就这些观点,还不足以完全证明蟒城就是主兇,何况,蟒城财大气粗,为什么要绑架人呢?” 华逐云看了一眼妇人,心里想着,难怪心语这么聪慧善解人心,看来是遗传啊。“伯母说得没错,这样的确不足证明。今天因为绑架案,学校提早放学,还让警方派遣人员在路口做交管。” 妇人听到这儿,疑惑更甚了。“这,没问题呀?” 华逐云摇摇头,“我在学校外的那栋大楼楼顶查看,整个放学期间,竟然没有人出现绑架学生。” 中年男子笑了出来。“这学校都要警方做交管了,谁还敢动手?” “但是学校请的,是华城的警力。” 中年男子稍有不解。“逐云,你想说什么?这,警察这个机构只有华城有啊?蟒城是黑道当家,哪有可能设置这种东西来抄自己的家当?况且,警方的调度......也是由你的叔叔安排的吧?”心语知道华逐云是华惊云的遗孤,这点也说给了自己的父母,因此他们也知道,这孩子,从小便承受多么大的痛苦,言谈间也尽量少说到其家人。 “......自从先严先慈逝世后,华城便落入蟒城掌心中,名义上是由我的叔叔华惊鸿接管,实际上叔父不过就是傀儡任人掌控,华城,由上至下都安插了一半的势力来自蟒城,所谓警察,也只是虚名。” 虽然个性冷静,但提到自己的父母,华逐云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压低了许多,坐在床上的心语走了过来,一起坐在沙发上,小手轻轻的握住华逐云的手掌。 “而在这种即便看到了也不会管的状况下,嫌犯没有出手,反而选择沉寂,这代表什么?一,不是目的达成,就是不想砸了自家招牌。虽然名义上是华城警力,一旦背上黑名,实际受到打击的是蟒城。” 说到这里,房间内一片默然。窗外一小片乌云恰巧遮住阳光,将室内光线暗了几分。 华逐云打破沉默,“怀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不足为信。我会先找校长问清楚,再做打算。” 一旁的心语却突然轻声问道。“吶,逐云,如果真的是蟒城,那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华逐云摇了摇头,沉下声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一种原因。” “为了,栽培。这次‘绑架’的大多是男学生,女学生不多。大多是聪明与学过拳脚的。而蟒城以嫖,赌为重,毒肯定有。赌的,需要脑袋,才能设局,讹钱,赌场都要有打手以防万一,而荷官若不是老练的千手,就是需要女孩来吸引赌客,我看过,在我们这个年级的被绑架的佔多数,朝会结束时,我听到班上同学议论纷纷,说很多班花都是被绑架了,所以......。” “但这种事情,若说绑架硬来,绝对收不到太大成效,必定需要学生的兴趣。这所国中在双城交界处,在加上有吴权富这个隐藏的眼线,里通外合,轻易的就洗脑了学生们,所谓绑架,只不过是不想让外界起疑心的幌子罢了,若真的是蟒城干的,那么就肯定是学生们自愿被‘绑架’了。” 听到这里,心语一家三口不由得毛骨悚然,没想到,竟然藏了这么大的黑幕。 华逐云向心语他们说了声,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身子一纵朝着学校校长是消失在视线中,速度之快匪夷所思。逐云离开后,心语再次关上了窗户窗帘。 自己能逃过一劫,大概是有逐云护着的关係吧,幸好每天都是华逐云陪她上下学,否则......。 华逐云心里想的更远,如果真的救出那些学生,对校园来说,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到底是救赎,还是放逐。 -------下篇待续 第五章 不降即杀 第五章不降即杀 “报告。” 华逐云伸手敲了敲开着的门板,走进校长室。 “同学怎么还没回去?快回家吧,学校不安全。” 校长双手抱着头,毫无灵魂的说着。 华逐云笑了笑,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校长对面。“校长,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校长皱起眉头,将手臂放下,"咦"了一声。“华同学?” 先前学校期学期音乐比赛,就是华逐云拿下歌唱部分的冠军,因此校长记得他。“你有什么事情找校长吗?” 华逐云笑了笑。“校长,嫌犯应该打过电话告诉您地点了吧?他要多少钱?” 校长面有难色。“我已经通报了警方,他们......。” “如果你不想学校倒在你手上最好告诉我。”华逐云压低了声音,身上也出现前所未有的威压。“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校长张大了嘴,吱唔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他们要五十万,地点在靠近蟒城郊区的一间废弃工厂,蛮大间的,说要三个月后。” 听到这里,华逐云冷笑了声,悬起的心落下了。 “校长,这次的行动,可能会有学生回不来了,因为他们不肯回来。” 校长忙喊道,“等等,你刚才笑什么?还有为什么这么说?” 华逐云摇了摇头。“即便你知道了,也无法挽救什么,当剖开的苹果染上尘埃,那就是脏了。校长,学生回去了,报告完毕。” 说罢华逐云也不管后面校长追喊什么,逕自离开,同时拿出手机,在录音程式上按了保存。又是一阵清风拂过,华逐云便消失了。 ※※ “心语,我回来了,开窗。” 大约在三百公尺处时,华逐云发了讯息,随即身子一纵,在来到窗户途中感应了一下,没有任何埋伏后进入窗内,将女孩拉进怀里后飞快的关上了窗,再次拉上窗帘。 心语才刚拉开帘子打开窗户,就忽然一阵强风吹入,然后就被搂住身子,连喊都来不及喊,就看见华逐云又把窗户关上了。意识到时心语又脸红了,轻轻的将青年推开才坐回母亲身旁,倒是让妇人笑了一下。“心语,人家逐云是怕你来不及反应才把你抱着,你别又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女孩鼓着颊,嘴里嘟嘟囔囔的。“那也不要用抱的嘛。”随即瞋了眼青年,娇羞无限。 华逐云则是没注意到,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设备。“伯父,这是我和校长的对话。”随即点了项目播放出刚才的一段录音。 听完录音后,中年男子将眼神放在了华逐云身上。“孩子,你怎么会猜到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面对着严肃的目光,华逐云倒是没有丝毫隐瞒。“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有关係,可实际上是有轨跡可以连接的,所以我就做了假设,怎么了吗?” 看着华逐云清澈的眼神,中年男子稍微缓了缓,点点头。这孩子没有欺骗自己,看来天性聪明良善,心语的目光真的很好啊。 “逐云,刚才录音里,我听到你说什么,苹果剖开染上尘埃就是脏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妇人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华逐云。后者笑了笑说道。“伯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学子们,就像是颗剖开的苹果,好奇而期待着世界,但是这样的状态,一旦染上恶质,那么就难以翻身,而我就像自来水,能不能冲洗乾净就是他们个人的造化了。五十万,如果真的是抢匪,哪有可能只要五十万。” 妇人点点头,的确如此,要是绑架案要的肯定更多。 一旁心语沉默着,似乎思考着什么而闷闷不乐。一旁的妇人瞧见了,凑近女孩问道。“心语,你怎么了?” 心语咬着自己的下唇,彷彿有些伤感。“我怕...我怕逐云出什么事情...我好怕......。”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的滴落。 对心语来说,对方势力庞大,甚至拥有枪枝,能活着出来几乎不可能。 心语父母互看一眼,也是跟着沉默下来。的确,在他们眼中,不管是多么强大的武功,依然逃不过子弹。 “心语,伯父伯母,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子弹的速度还打不着我的。” 华逐云缓缓走近床边的女孩,蹲下了身,轻轻的抚去她的泪水。 “你看着。” 说罢伸手撕下桌上笔记本的纸,接着拋向半空,一阵眼花撩乱后,那张白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床上。 心语歪着脑袋,看着那张完好无缺的白纸,再看着一脸笑容的华逐云,泪水再次溃堤,“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华逐云这下可真是慌了手脚,一脸憋屈的瞧向中年男子。心语的父亲摇了摇头,将华逐云拉出了房间。“心语她真的很担心你,就不要再逗她了,唉,孩子,这件事,就算是我们俩老的私心罢,你能不能别管了,我们真的不想看见,这么小的女孩就要面对生离死别,算我们求你了,逐云。” 华逐云可真是百口莫辩,伸手扶住了额头差点没把自己给晕过去。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惊呼声,随即传来妇人的声音,“孩子的爸,你快进来看!” 中年男子顾不得其他,连忙奔进去,却发现那张白纸被裁成了窗花,尚待询问却忽然想起什么,顿时愕然的张大了嘴巴。 “我没逗你们吧?这下该信我了吧。” 华逐云满脸无奈的走了进来,一手好功夫却被说成在搞笑,也实在是生无可恋。 心语反应最是激动,也无顾忌父母在现场,直接扑进了华逐云怀里,死死的抱着,嘴里还止不住的喊着“坏蛋坏蛋大坏蛋”之类的,弄得华逐云是哭笑不得。“我的刘大小姐啊,你这是要勒死我啊,没事的,放心吧。” 心语吸吸鼻子,梨花带雨的抽噎道,“傻子,你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华逐云宠溺的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瓜。“遵命,大小姐。” 这时心语才从他的怀里离开,眼眸犹自闪着泪光,华逐云笑了笑,看向了心语父母,却发现他们仍自愣神。“伯父伯母,没这么夸张吧?!” ※※ 华逐云还是选择了窗户,跃出去后一路飞驰奔向蟒城右侧十公里外的郊区,果然看见了一间电缆工厂,飞过大门后首先看到了警卫室,看见监视器后随手一挥隔空斩落镜头,然后走到电脑操作室门前,双手画圆一送,一声轰然巨响,飞沙走石间,一间操作室成了废墟。 接着来到了电镀厂房大门口,伸脚一踹将铁门踹飞,然而眼前却是一片花花绿绿的镜子房间,霓虹灯通过反射折射间,让人瞬间迷失了方向感,华逐云叹了口气,自己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闯关的啊。寻思间脚边已经碎了十几片玻璃,华逐云渐感厌烦,伸手一甩"匡啷啷"的连响,充满镜子的宽敞迷宫成了灯火通明的空房间,看见又是一道门,想也不想又是一脚踹开,没想到里面竟然没有其他蟒城的人,只有像酒店般的环境以及吵闹的音乐,十几个方桌上摆着赌具,一旁还有不一样的机子,有轮盘也有水果机,这时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看见了华逐云,娇声嗲气的扑倒在他的怀里,甚至还自己解开衣服,露出发育良好的硕大果实。华逐云一个巴掌搧过,将女孩搧倒在地,谁知那丫头又爬向自己,竟然将自己的脸蛋凑向了其毫无反应的裤襠。华逐云忍无可忍,一股凛冽杀气激荡而出,甚至发出了嗡嗡声响,硬是把一群学生吓得软倒地上。华逐云隔空将手掌一指,播放音乐的喇叭轰然爆裂开来,掀开了室内原有的灯光,华逐云面寒如霜,冰冷的声音缓缓回荡在眾人耳鼓内。“跟我回去学校,洗心革面,不降即杀。” 这时,刚才骚媚的女孩又再次的贴了上来,甚至也完全解开了自己衣釦,青春的胴体出现在他的眼前,近若咫尺,饶是他的定力,生理上还是忍不住有了反应。此时华逐云不再多说,身子一纵跃离少女,双指一并,凝具成实体气剑,剑尖一送,在少女的颈部划过了一条血痕。毕竟还只是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女孩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谁不服,上来。” 百来个学生纷纷聚在角落,瑟瑟发抖,华逐云拨通了电话,要校方派来一辆校车。 将一眾学生载上校车后,华逐云坐上了车顶,高速行驶下竟然不能让其晃动分毫。就在抵达校园后,将学生们放下车要招呼华逐云时,却发现车顶上空无一人。 ※※ 房间内,话逐云垂下脑袋。“色诱。我天,还有这种操作。” 一旁的心语父母听完逐云的经歷后笑的合不拢嘴,连心语都掩嘴偷笑着。 ※※ 百密总有一疏,华逐云怎么也料想不到,一台水果机的侧边螺丝孔,针孔摄像机将华逐云的脸孔悄悄录下,坐在电脑前的黑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旁一个长相清甜,大约二十几岁,被人压着的少女眼角悄悄的浮现泪光。 --------待续 第六章 只为遇见 第六章只为遇见 下课鐘响,一窝蜂的人冲出教室,不夸张,全班只剩华逐云。 看着因为秋季而捲落的纷纷黄叶,华逐云陷入冥思。前年秋天,也就是国一的某个放学,华逐云一如往常的独自回家,却看见一个女孩再餵食着一隻流浪猫,他认得,眼前的女孩是在初登国一就被封为校花,嗯,看来名不虚传。 凝步几秒便又向前,走出大约二十来步左右吧?忽然听到背后好几个女生的呼吸声。凡是达到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的内力,百步之内动静皆逃不出其耳。幼年时,曾让老者长期灌输功力的华逐云,此时修为大约八十年有馀,即便走出了二十步,声音彷彿近在耳畔。华逐云没有停下脚步,依然不急不徐的走着。 “绿茶婊,原来在这。茹姐,找到了。” 两个脸上画着浓妆的女孩拿着教师用藤条,“杀气腾腾”的瞪着餵猫的清秀女孩,此时那个被称作“茹姐”,上了烟薰妆的不良少女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冷笑。“刘心语,你好啊!” 叫做心语的女孩将小猫驱走后站了起来。“你们闹够了没?你男朋友喜欢我那是他的事,跟我到底有什么关係?” 那个茹姐哈哈的笑了两声。“很简单,只要把你的脸打花了,我男朋友就不会理你了,哦对,你应该还是处女吧?嘖嘖,姐姐我对你倒是有这么点兴趣,要是真把你脸弄花了,我可捨不得,来啊,把她衣服剥了!” 心语听完不等她们动作就先溜了,可奈何对方两个都是田径队的,跑出了五步就被抓住了,外套被脱开,两个二年级的少女伸手便又要再解制服的钮扣,心语使命挣扎,留下了绝望的泪水。 这时华逐云已经走出了百步了,听到那个叫茹姐的学姐对女的有兴趣,可真是哭笑不得,原来学校也藏着百合向的,这倒闻所为闻。不过不论对方做了什么错事,这样的行为都是令人难以信服,更何况一路听下来,感觉那个茹姐更像反派。 华逐云随意拾起两片落叶,随手一扔,以内力射出的两片落叶竟如飞镖射中抓着心语的两个女孩膝盖穴道上,单脚同时一软齐齐跪在了地上,就在此时华逐云身形一动瞬间便来到了那个茹姐跟前。伸手一点便直接点住她的麻穴上,顿时浑身酸麻无力。 “你们两个,不想遭殃的,滚蛋。” 对视一眼后两个二年级的田径少女拖着一条腿赶紧离开,深怕眼前的怪物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放开我,要不然以后老娘一定把你当成男宠......” 华逐云直接打断话语。“就衝着你这句娘,老子就不会解开你的穴道,男宠?你当是谁?武则天?” “这里晚上都会有流浪汉,我刚才这指,大概得12个小时才会解开,现在下午五点半,你的下场,嘖嘖,自求多福,茹姐。” 说罢也不管对方再说些什么,来到了惊吓未定,名叫刘心语的女同学面前。“把衣服穿好,早些回去了,流浪猫虽然可爱,却能致命,以后别来这了。”说罢看着角落阴影里的小猫儿。“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养吧,别再一个人过来这里,我刚才说了,这里流浪汉很多,危险。” 刘心语怔怔的看着华逐云,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走远了,当下也就抱起那隻猫儿,留下嘴上不饶人的不良少女独留在这,回家去了。 隔天华逐云便听见学校沸沸扬扬,什么二年级大姐头在校外被人点穴后让流浪汉轮奸,还有厌恶其为人者,说肯定是位大人物替民除害,又有一说那女人老爸也是蟒城某个区的头头,看谁不爽女的抓进去当柜台小姐,男的抓去当外劳,华逐云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摇头晃脑,坐在窗边的他倒是蛮不在乎,忽然一个拳头,毫无预警的揍来,华逐云一个低头,那人重心不稳跌了个狗吃屎,紧接着又是一支扫把打向自己胸口,“啪”的一声,扫把应声折断,这时一个学姐拿了支拖把拖向自己的脸,华逐云不疾不徐的翻进窗户进入了教室,结果十几个人涌进教室,有男有女,把所有的窗户和门全部关上。这时,一个女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见一班的门窗紧闭,华逐云被囚在里面,她使劲的敲打扭着门把,急得有如热锅蚂蚁。 教室内的华逐云看得分明,这丫头就是先前他救下的,名叫刘心语的女孩。不由得笑了下,这时一把椅子砸向了华逐云,竟在其身上一尺(30公分)的距离停下来,华逐云伸手将这把椅子轻轻拽下,“打开门窗,出去,否则即是自寻死路。” 一个领头模样的学生没有多说,喊了声“打”后,教室内男女十几个人一起衝了上来,女生拿铁畚斗或扫把,男的拿椅子。就在此时,华逐云消失了,两秒鐘的时间后,青年出现在教室后门前,拉开了锁扣,走出门去。与之同时,"扑腾"连响,教室内十几个学生接连倒下,这一幕怔呆了教室外凑热闹的人。连刘心语也是一愣神。 华逐云走向了看着教室发呆的女孩,在其面前挥一挥手,“心语是吧,在这种状况下还愿意挺身而出的帮助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说罢微微一笑。“我,华逐云,你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班同学,有礼了。” 心语缓缓回神,看着和煦笑容的脸庞,她摇了摇头,“不......我反而觉得自己多管嫌事了...以逐云同学的能力,我根本帮不了什么......” “愿意在这种状况下还出手帮忙,即便没帮到什么,对我来说也已弥足珍贵。”华逐云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谢谢愿意成为我朋友的你。” 女孩莫名的小小脸红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倒是把华逐云弄得有些尷尬。“我看差不多要打鐘了,心语还是先回去吧?”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再看了眼对方后便回到班上,而华逐云,倒是一手两个的将那些要"打"自己的学生们拖出门外,上课鐘响后,任课老师在进教室前就看到走廊躺着一排人,彷彿一具具尸体,倒是把他给吓了不小,在班级里询问后才知道华逐云点了个九小时的穴道,这才宽心了不少。 在接近放学的前几节课,那些人才纷纷醒转,然后就是一脸懵圈的左右张望,心想奇怪我怎么在这里。 倒是教室内的学生们如临大敌,以为会又是一场决战,岂知那些人看了一下后就自行离开,跌破大家眼镜。 其实华逐云用的是独门的打穴手法,以内力通过经脉阻断连结记忆的神经传送,就跟短暂失忆相同。醒来后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但,这只能保住一时寧静。 隔天早上第二节下课,走廊上忽然议论纷纷,一个长得颇为英俊的学长在自己眼前走过,华逐云心想要遭,连忙走出教室,就看到十二班的刘心语被公然壁咚在墙上,不住挣扎,而那学长似乎要强吻女孩。华逐云嘴唇轻啟,低低的喝声“退下”,声音在内力的夹杂下,晃悠悠的飘到了那学长的耳畔,忽然声音被内力炸裂,在其耳鼓内震的发疼。忍不住松开握着玉腕的手,摀着自己耳朵。心语见到有机可逃,飞也似的奔向另一个方向,岂知却撞到了一个胸膛,抬头一看便看见带着熟悉微笑的脸庞,宛如抓到救命稻草,躲在了华逐云背后。笑着摇了摇头,华逐云将女孩拉了出来,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向那摀着耳朵的学长。 “你就是华逐云?” 疼是疼过了,耳里却仍自嗡嗡响着,放下了手,俊美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很好。你知道她是谁吗?” 华逐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说道,“双唇薄鼻樑细,眉尾挑眼尾斜,耳垂小下巴尖,可惜了,薄情寡义,长的俊性格阴。” “哦对,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她?很简单啊,一年十二刘心语,男友,华逐云。” 说罢露出一个“来打我啊”的表情,楞是没把对方给气晕,本来一句“心语是我的学妹也是我的女人”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底,呛的自己直猛咳。 见到这个情景华逐云还不满足。“不好意思,明花有主了,能滚多远你就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个穿着人装的畜牲来逞兽欲。” 在场的其他学生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得内伤。那学长怒极反笑。“好,很好,你有种。把邱玉白这三字给我记住,你......” 华逐云直接打岔,“哎我说你烦不烦?老子要你滚不是要你放屁!他老爷的现在是动物当道?连名字都有了?” 叫做邱玉白的学长阴沉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班级的楼层去了。 一个在盛怒下还能忍住不动手,以这样的心智在某个程度来说已有一些风范,但也仅仅如此。 一旁被华逐云牵着手的女孩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只是鐘声往往不合时宜的出现,华逐云也松开了手,无奈自己只好下节下课再说了。 一向认真学习的女孩,这次却有点心不在焉,脑中一直回荡这刚才华逐云说过的话,好不容易熬到鐘声再响,老师喊完下课,竟然一马当先的走出了教室,让全班包括老师都有些惊讶,平常乖巧的学生怎么像着了魔似的? 华逐云依然独自坐在位置上,拿着笔一直写着什么,心语看到青年还在教室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近窗边轻轻叫唤。“逐云,逐云?” 华逐云将最后一段歌词写完后才提起笔,抬起头看向女孩。“是心语同学,有什么事吗?” 心语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后才彷彿下定决心的开口。“逐云,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华逐云愣了一下,“刚才说......你是说,刚才我跟那傢伙说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哦那是为了打发他的,你千万别......” “那如果我当真了呢?” 看着眼眶有些发红的女孩,华逐云低下头沉吟着。“这,那我该怎么补偿?” 听到这里,女孩眼神中忍不住有些失落,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想...我想跟逐云在一起。” 到最后的"一起"两个字已经细若蚊鸣,但还是进到华逐云耳朵里。“咔啦”的一声,华逐云一个没握住原子笔掉在地上。 心语的眼神有些哀怨,似乎泪水就要夺眶而出,“逐云,你不愿意吗?” 华逐云连忙摇手,“不是不是不是,你这么好,有你当女朋友是最好不过的。” 华逐云边说边走出教室,连笔都来不及捡。“只是,你是学校班花,而我,只是一个喜欢音乐,又不好好读书的坏学生,况且......” 华逐云看向眼前的女孩。“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多次帮助你,而刚才又说过这样的话,你才想跟我在一起。恋爱,是需要真心喜欢对方,我希望你了解。” 话刚说完女孩就直接的扑向对方,“我喜欢你,逐云。” 隔天,校园里全部都知道一件事,校花有主了,而且还是经过本人认证。这对许多男学生来说,是一个致命伤,华逐云也从此生活在一个满是白眼的学校。 华逐云内心其实也是喜欢女孩的,他总觉得,心语的身上,有一种什么让自己着迷。只是他顶死了也不会晓得,他们两个,在小学一年级时便已经认识,只是小时后的他,常常记不住同学名字,就别说别班的了。上了二年级后就渐渐忘了女孩,反倒是华逐云在国中一年级第一次上台比赛时,自我介绍的名字让心语瞬间回忆起童年那段时光的小男孩,她始终,没有忘却他。 对心语来说,学生时期,就是只为遇见一个你。 --------待续 第七章 认祖归宗 第七章认祖归宗 这天早上,华逐云一如往常的走去女孩的家门外等着。因为拥有极大的个人原则,华逐云总是很早就出门,虽然速度快,但从山区的小木屋奔下山若是用车子的速度算还是需要跑个十几分鐘,所以往往他都会提早半小时到达,准时外也好有多馀的应变时间。 华逐云轻轻的哼着忘记歌词的音乐,六点十五分,心语打开了门,见到了熟悉的人在等着自己,嘴角勾起了甜美的弧度。 “逐云早安,来很久了吧?” 这是每个上学的早上必问的一句话,华逐云也说着必答的谎言,“早啊,刚到呢。” 华逐云习惯性的卸下女孩的书包和自己的掛在手臂上,然后牵起心语的小手,悠然的走着。心语的家离学校不远,步行十分鐘就能到校,同时也是学生会的干部,总需要早一点去学校登记,然后整理整理一些文书,这样回到教室才会多一些时间运用,虽然学校不赞成太早去教室,但有华逐云的陪伴,这对她来说足以放心依赖对方。 父母很早就出门了,老爸是董事,老妈是经理,还是靠自己能力爬上这个位置的,尽责的他们也是早早就上班了,一小时多的车程,不早不行。员工上班大约七点半至八点,所以到公司的时间需要更早才行。 在这段十分鐘的路程,华逐云总喜欢唱唱歌,而心语也喜欢静静的聆听。没有太多像其他情侣的亲密互动,仅仅如此,对他们来说就是幸福。不需要太多的甜言蜜语,彼此心意便能相通。 转眼间就来到了学校,耳边传来电线上嘰嘰喳喳的各样鸟叫声,阳光通过茂盛的枝叶零碎撒落,此时的学校没什么人,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独处时光。 拿起钥匙开了学务处的门,心语和华逐云走了进去,光线很亮没有开灯。女孩走到了书柜前,拿起登记本写上名字,然后再将之前的一些朝会报告按照日期项目整理排列。一旁的华逐云坐在椅子上,没有打扰女孩,让她可以快速的处理完事务。 “咦?这是?” 摊开文件时,掉出了一张纸,心语拾起来,无意看见了"蟒城"两个字,详加阅读后心语脸色越发惊讶,华逐云看见了她的反应,走过去稍微瀏览后,脸色缓缓凝重。“收购国高中,经费八百万?这所学校啥时这么值钱了?不对......我懂了。” 心语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怎么了吗?” 华逐云冷笑了一声。“他想用这间学校来栽培人才,如果让他真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校方故意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这样你整理时就会看见,我也会看见。千万不能让他成功,否则再无寧日。” 华逐云在那张纸上写了个阅,然后放回文件里,“放学后我得走一趟华城了。” 心语听到后露出了疑惑,“华城?可是现在不是是蟒城在操控吗?” 华逐云笑着轻轻抚着心语的秀发,“是时候该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 文件整理完后,华逐云便牵着心语离开了学务处,回去各自的教室,还差点把女孩的书包背回自己班级。 平静的一天,倒是让校园显得欢乐许多,而吴权富,也没有再出现过,倒是让眾人有些讶异。 放学后,华逐云和心语并肩走着。“逐云,” 女孩勾着他的手臂依偎着他。“后天,你有空吗?” 华逐云笑了笑。“平常除了玩音乐大概就是无所事事,怎么了吗?” 心语轻轻的蹭着他的手臂,“可以...可以跟我约会吗?” 华逐云止下了脚步,“约会?丫头,父母不同意吧?” 心语掩着嘴笑了起来。“他们呀?他们还,还,还......”说到这里,女孩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还什么你倒是说完啊。” 女孩看了一眼青年,低下头囁嚅道,“还盼着我们早点成年他们才有孙子抱呢。” 华逐云一听顿时倒退三步,老天,那俩老也太开化了吧? “可是我从没喜欢过人,就别谈约会过了,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啊?” 女孩笑了笑,伸出手踮着脚尖摸了摸青年的头发。“乖,约会是专属我们的时光,想做些什么都可以呀。” 华逐云也伸手扣住对方玉腕,一手搂腰将女孩搂进怀里。“调皮的小白猫,不给你点惩罚你不听话。”说着便在心语呆呆的目光中吻下她柔软的芳唇。“唰"的脸红的到了耳根。 柔软弹性的粉唇,渐渐在华逐云的探索下缓缓张开,嫩滑的小舌灵动的跑进对方的领土,交缠绵绕,吸允着蜜汁,华逐云欲罢不能。女孩双手紧紧环住对方的脖子,发出娇媚的咽音,许久,两人才松开对方。 闪烁着雾气的明眸羞涩的盯着对方清澈的目光,心语带着些许喘息,轻轻的开口,“这是我的初吻。”说罢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华逐云笑着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我也是。” ※※ 将女孩送回家后,华逐云转身向华城中心奔去,内心仍自喜不自禁。 心语掩上了房门,心中犹像小鹿乱撞般难以平息,幸好父母亲还没回来。 ※※ 华城两个字高掛在拱门上,一路赶向城中心的管理楼层,被两个守门人挡了下了脚步。 “什么人?” 华逐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撇了两眼,逕自开门走了进去。而那两个人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脖子一疼,才发现颈部锁骨凹陷处,一个明显的指印深深落下,随即双眼一翻,顿时不醒人事。 从照面到进门,整个过程,华逐云双手都没离开过后背,出手之快匪夷所思。 宽敞的空间却无一人,两边各七个椅子也都是积满灰尘,看着眼前坐在主位上,垂着头的中年男子,华逐云缓缓向其走去。走到台阶前,中年男子才出声,满是无奈的沙哑嗓音在空空的大殿回荡着。 “蟒城的人,又来干什么?” 华逐云憋着笑,也以宏亮的声音答道。“你姪子的那所高中,我们买下了。” 中年男子缓缓抬头。“你不是蟒城的人,你......!” 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被自己吞了回去。太像了,眼前的少年,与自己故去的大哥,太像了。“你,你是!” 华逐云笑了笑。“叔叔,还好吗?” 中年男子眼眶红了,走向了台阶,手掌大力的拍向华逐云。“好小子,你没事啊!” 其实在男子手掌挥落之时,华逐云便卸下护体功力,所以这一拍,倒是让自己一个踉蹌。“叔叔,你想拍死我啊。” 中年男子笑了一下,随即又警戒起来。“不对,你怎么进来的?他们怎么......” “死了,蟒城的人,一个也不用留。” 中年男子有些惊异。“你怎么知道的?” 华逐云笑着摇了摇头。“虽然那时候年纪很小,但是跟在父亲身边也挺多次,华城的人啊,每次看到我都非得摸摸我的头,抱抱我,给我糖果,每个人善良敦厚,连一些企业的老闆都非常和善。反观门外那两个,目露兇光,岂能相比?” 中年男子点点头,确认眼前少年的确是失散多年的姪子后,又再问道。“那,尹老他老人家呢?你怎么没让他跟着你进来啊?” 华逐云笑了出来,“爷爷他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算我回家也不一定看得到他。” 中年男子疑惑了。“那你说,那两个守门人死了?谁帮你的?” 华逐云笑弯了腰。“就那种货色还让人帮我,省了吧,我可没这么弱小。”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一拳袭向华逐云,但只前进一寸,便如中败絮,拳头上的劲力在还未接触到华逐云身上时就消失无踪。青年笑着将叔叔的手握了下来,“别试了,伤不到我的。” 看着眼前少年,男子有些感慨,有些欣慰。“阿云真的长大了。” 华逐云笑了笑,忽然说道,“呦!忘记正事了!叔叔,你有办法知道华城里面多少蟒城的人吗?” 中年男子点点头。“正好每次的人员调动我都有记录,阿云想要做什么?” 华逐云笑着做出割喉的动作。“肃清。让华惊鸿这个名字成为真正的城主。叔叔,你稍微安排一下,让那些人集合。” 华惊鸿皱起眉头。“可是人数颇多,恐怕......。” “叔叔放心吧,阿云有办法的。对了,单伯伯,他还好吗?” 华惊鸿叹了口气,“他啊,本来就大我们十多岁,都过去十年了,人也老了。” 华逐云点点头,“叔叔,那你先将名册上的这些人全部调齐,都确认是蟒城的吧?我想去找找单伯伯。” 华惊鸿点头承应道。“放心吧,没问题的,你去吧。” 华逐云向叔叔打过了招呼,便走往街市。原本热闹的地方如今全充斥着一种压迫感,连人潮也变成了几个游荡的人影,蟒城,可真该死。 一路向店家询问,终于找到了印象中的小杂货店。低着头闪过低矮的门框,华逐云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铃鐺。“有人在吗?” 一个脚上打着石膏,拄着枴杖,歷经风霜般的脸孔出现在华逐云眼前,与自己记忆中的人重叠,只是如叔叔所说,老单真的苍老了许多。 老单露出了朴实的笑容,“我这店很久没来客人了,孩子,眼光真不错,想买什么?” 华逐云心中感慨万分,压下动容,眼光在店铺内扫视了一圈,忽然看到墙上掛着一把铁製的小剑,大约一尺长,华逐云露出了的笑容,孩提之时,自己每随着父亲来到这里,视线总是放在这把剑上,但因为家庭教育的关係,小时候的华逐云便懂得分寸,从来不会要求父母亲买过什么。 一旁老单从少年进门他就感觉他的身影很像一位故人,但因为店内光线不强,华逐云又留着瀏海,致使一时之间也没认出来,等到他看见华逐云把目光放在小剑上犹自笑着,这才从记忆深处翻出了一个小男孩吃着糖果露出的满足笑容。老单情绪一个翻涌,眼眶蓄满沧桑的泪水。华逐云转头时,正看见老单用衣袖擦着泪水。青年笑着缓缓出声,“单伯伯,好久,真的好久都没来这里了。” 老单激动的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孩子,长这么大了,很像,跟你爸,很像。” 华逐云一听有些惊讶。“真有这么像吗?我怎么没感觉啊。”说罢找了面镜子瞅了老半天。“不像啊。” 一席话逗的老单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久没这么笑过了,我还记得,你的名字有个云字,是你爸自己取的,是吧?” 华逐云点点头,“逐云是我的名字。” 老单点点头,“城主的用意,是希望你追随他的脚步,当一个善良,有担当的男子汉。对了,孩子你还记得吗,这把小剑就是你抓周时抓的东西呢,当初城主把它留在这里,说是要等你长大了,才要买回去,现在,物该归原主了。”说罢拄着枴杖,伸手拿下了掛在墙上的小铁剑。眼神有些怀念这把镇店之宝。华逐云接过后会心一笑,“难怪我小时候这么喜欢它,原来是抓周的啊。” “这么热闹?是哪位客人啊?” 楼上传来脚步声,一个妇人在楼梯间探头看到了华逐云。“老单,好久都没客人啦。” 说罢从冰箱端着一碗甜汤出来。“孩子,你还没吃过饭吧?来,吃个八宝粥吧。” 看着流露亲切笑容的妇人,华逐云笑开了。“谢谢伯母。” 一旁的老单有些感怀。“城主一直叨念着要我找个伴,如今找是找着了,他,唉。” 一旁的妇人推了推老单,示意着他别说了。“这个仇,不共戴天。”一旁的华逐云轻轻搅动着甜粥,忽然出声道。音色轻却带有一丝寒意。 将甜粥喝完,喝了一口茶水漱过口后,眼光看向老单的瘸腿。“单伯伯,这伤是新的吧?” 老单点点头,声音忽然十分愤恨咬牙切齿。“身为警官却欺压百姓,要是之前城主还在,没生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原来一个月前,穿着警察制服的几个大汉游街,正好看到看到对面水果摊老闆娘的女儿放假帮忙生意,容貌也算不错,几个人上前便是用一些骯脏的言语骚扰,老单出面当和事佬,结果凡被他们打折了腿,老单也算是个硬汉,腿折了还能拿一旁摊位上拉帆布的铁棍还击,三四个人被打的疼一时间也忘记拔枪,撒腿就跑,不过丢下了一句话,一个月后会来抄了他们的家。水果摊母女赶紧将老单送去医院,后来为了方便照顾起居就没开业卖水果了,而是住进杂货店。 听到这里华逐云才明白,原来这位妇人就是故事的老闆娘,一开始的感激,后来逐渐產生感情,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孩子的爸爸因为疾病早早就去世了,一直以来都是小陈她一个人扶养孩子长大。” 华逐云忽然想到什么。“不对,那令千金呢?” 妇女笑着回答。“还在补习呢。” 华逐云点点头,看着打了厚厚石膏的瘸腿,“我有一个方子,能儘快恢復,但没使用过,单伯伯,要试试吗?放心吧即便没效也不会有副作用,就是有点臭。” 老单一听来了兴趣。“怎么样的方子?” 华逐云看了一下天花板。“樑上尘,童子溺白,百草霜。” 老单听完有些茫然。“樑上尘?是屋樑上的灰尘,百草霜和这童子溺白是?” 华逐云笑了一下,“灶口附着的黑色陈年炭灰就是百草霜,童子溺白就是隔夜尿上面浮着的白色尿硷,注意,要童子尿,本人比较有效。单伯伯,你还没开过荤吧?” 老单老脸一红,思考一会才坚定说道。“没错,还是个老童子。” 一旁妇人插话问道。“这是什么奇怪的药方?” 华逐云呵呵一笑,“老偏方。梁上尘多一些,百草霜少一些,能够跟溺白调合成稠状便可。涂抹患处七天可癒。” “至于,那些警察,我来处理。” ※※ 华逐云奔回华城,来到商议厅时以挤满了人,人声鼎沸,丝毫没把华惊鸿放在眼里。“你他妈的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的,老子可没这间功夫......噗腾。” 最后的一声"扑腾",是那说话的男人倒地时发出的声响。不知何时,一位少年站立在了台阶上。全场顿时压鸦雀无声。 “你们,都是蟒城的人,是也不是?” 华逐云见无人回答,沉声一斥,“都死了吗!” 所有人,包括华惊鸿都不禁身子一震。这股威慑,就是死去的大哥也做不到。 华逐云冷呵一声,“看来是默认了?” 说罢手中碧光一闪,歷代玄极掌门传承的配剑“仙尘苍绝”出现在手中。传说是第一代祖师,清朝戍玄老人在知命之年赴往冰火两栖之地,忽见冲天青芒横贯天地,在冰火交界处从地底深处出现一把三尺碧刃,剑柄如竹节,剑身透光,剑尾开叉,通体碧绿如玉无染,唯有剑鍔处金光流转,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不知何字的铭文。 戍玄老人那时认为,这把剑在自己到来时才现身,看来是有某种机缘存在,于是伸手触碰,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拿在手中,掌心隐隐有股能量涌动。而青光随着剑离原处也缓缓消散。戍玄老人极为欣喜,心想此剑非凡间所有,苍绝。再看剑柄如竹,竹破土而出,应是天上的仙竹,土为尘,于是戍玄老人便唤它"仙尘苍绝",岂止那剑立刻脱手而出,飞得远远的,戍玄老人目瞪口呆,心想可能名字太长它不满意,于是单喊"仙尘",那剑不但没有动静,彷彿还能感受到它的鄙弃,老人无奈又唤它"苍绝",这才晃悠悠的飞回来,楞是把老者搞得哭笑不得,所以虽然有正名,但歷代包括华逐云都以"苍绝"相唤。苍绝无鞘,意收则隐,动则现。苍绝剑认主,隐时能收于体内任何一处,玄异无比。 此时华逐云身形骤然消失,眨眼间便又再次出现,而在场蟒城派来的上至管理阶层下至基层警员一一软到,其中便有出手伤害老单的那几人。苍绝剑又有不见血的特性,被杀的人只会留下细长的创口,不仔细看也难以察觉。 华惊鸿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实因为爷爷在幼年时便长期灌输了内力在他身上,十二岁时为其打通任督二脉,替他指玄,那时的他内力便已有六七十年的内力。再加上了自己本身的修炼,现在身上最少也有一百年功底,此时的华逐云随时随地周身便有护体罡气,即便强如砒霜的的剧毒都没有什么效果,速度之快超越子弹,与天地灵气也随时互相感应,恐怖如斯。 傍晚华城里每个街道的广播器都这么播放着:则日起,蟒城所有势力退出华城,城主华惊鸿重掌龙头。重复,从今日起,蟒城所有势力退出华城,城主华惊鸿重掌龙头。 “阿云,你刚才说,你的学校要被买走?这是怎么回事?” 广播室外,华惊鸿回想起刚才的话问道。 “蟒城干的。”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完后,华逐云脸色微沉。“他们的目标不只我的学校,而是华城全部国高中。依他们先前所为,一所学校值这么多钱,就只有这个原因,因为所得胜过成本。” 华惊鸿点点头。“这事我会想办法,阿云放心吧。” “谢谢叔叔。” “哈哈哈,一家人谢什么。” 华逐云心里明白,蟒城入侵已久,即便名册上的已除去,但背地里多少倒戈的人也难以清查,杀鸡儆猴永远是不老的方法。自己既然认祖归宗,便全力辅佐叔叔排除万难。当然一时半会华城还不能平静,但总有一天,会回到原点。 --------待续 第八章 约会 第八章约会 星期六下午,华逐云戴着鸭舌帽穿着轻便的黑t恤,五点出头就来到女孩家门外,不过却躲在大树后观察着。今天假日,她的父母肯定在家,才不要又被他们拖去谈谈人生。 自己完全没有约会的经验,甚至爱情片什么也没在看,压根没有经验,所谓约会在他眼中就是看电影。 五点半左右,看到女孩开门出来,站在路口处,此时华逐云手机里传了一条通知:逐云起床咯,三十分鐘后来我家对面的公园,我等你。 华逐云立马回了一句:我到了。然后从树后走出来,朝心语挥了挥手。 女孩摀着嘴,一脸惶恐的走来。“我的天呀,逐云你是从虫洞来的吗?!” 华逐云笑的腰疼,伸手轻轻点一下女孩的鼻尖,“我早来了我,话说,丫头,你化妆了?” 心语轻轻笑了一下。“一点点淡妆,好看吗?” 夕阳斜照下,穿着轻便帽t,紧身牛仔裤突显了完美的长腿,女孩眼尾经过描线上扬了一点,多出一点柔媚,嘴唇上了蜜色唇膏更显诱人。华逐云上前摘下自己的鸭舌帽戴在女孩的头上。“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吸引太多目光。” 心语甜甜的笑着,上前勾着华逐云的手臂,“那我的华哥哥,走吧?” 华逐云其实根本没有安排什么行程,带着女孩在街上走着,其实心语跟一般的女生都一样,偶尔也会疯一下玩一下,她拉着华逐进去夹娃娃机店,瞄准了一隻小熊的玩偶吊饰,夹了起来,却在夹子移动时松动了一下,没成功,华逐云便阻止了她。“上面有铅块,这夹子也动了机关,夹不来的。” 心语嘟着嘴,华逐云听到了一句细喃,“哼,真狡猾。” 华逐云投下了十元币,操纵铁夹在小熊夹起时快速的摇了一下摇桿,小熊被拋飞,女孩眼睛睁的老大,却见那玩偶距离洞口附近落了下来。心语失望的垂下脑袋。“还是差一点。” 华逐云笑了笑,“再一次就成了。”投下了十元币,华逐云重复刚才的模式,再甩了一次就进洞了。"匡啷"一声经过铁片掉出洞口。心语兴奋的拿起小熊跳起舞来,这时华逐云才"咦"了声。“你会跳舞呀?”心语点点头,扑进华逐云怀里,“之前学的,谢谢逐云。” 伸手揉了揉戴着鸭舌帽的小脑袋瓜,华逐云眼尖看到一间冰店,带这女孩走进店面。 “欢迎光临。” 女店长商业性喊了声,华逐云让女孩点了料,店长再问。“两个碗对吧?”华逐云对字还没出口,一旁心语直接说道,“一个。”让华逐云傻了眼。 店长笑了一下,拿起一个较大的纸碗装了满满一碗,华逐云接过付了钱又要了一杯水后,在一旁角落的位置上拉着女孩一起坐在板凳上。心语刻意的贴近华逐云,舀了一口冰微张红唇放近小嘴里含着细细品嚐。一旁华逐云饶有兴致的看着,心语满足的笑了,忽然看到青年正看着自己,便嗔了他一下,“吃冰呀,看我吃干嘛呀,傻子。” 华逐云摇了摇头,“不要,吃冰伤嗓,我靠声音吃饭的。” 女孩这才意识到身边的人是唱歌的,“那,一口就好,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华逐云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好吧。”伸手便去拿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汤匙,此时心语忽然说了声。“张嘴。”华逐云下意识回头,“什么?” 心语在他说话时将舀起的冰餵进华逐云嘴中,吞下去后才想到什么,“你这丫头,故意的吧?” 心语轻轻笑了一下,淘气的摇晃起脑袋,华逐云叹了口气,还真是拿这丫头没輒。 等女孩吃完一整碗的冰品,华逐云已经目瞪口呆。“你竟然吃完了!” 女孩鼓起颊。“你又不吃,我只能自己吃咯,干嘛?珍惜食物不行呀?” 华逐云无声的笑了一下。“当然可以,我的皇上。” 心语"噗嗤"一声,清了清嗓子。“小云子,朕命你,先喝一口水。” “别了吧?这水是给你喝的。” 心语刻意加了一句。“不得违命。” 华逐云摇摇头。“得,你说了算。” 说罢便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喏,给你。” 女孩这才满意的吸着杯装水。让华逐云又是一个叹息。 将纸碗分类丢进回收桶,华逐云这才带着女孩离开。这时,心语忽然看到一旁有着卖糖葫芦的小摊贩,女孩伸手要了一支,华逐云点了铜板要付钱时,心语阻止他。“我付吧,我也有带钱的。”说完伸手便要取钱,华逐云抓住了女孩,抢先一步将硬币放在老闆手里。“谢谢。” 华逐云转过头道,“今天所有花费算我的。” 说完便拉着女孩继续在街上散步。心语咬着一颗糖葫芦,感受着裹在糖衣内的酸涩混合着甜味在嘴里化开。看着享受在美食中的女孩,华逐云渐渐露出了笑容。喜欢或爱一个人,其实不用太多,能让对方感到幸福或满足,这便弥足珍贵。 傍晚七点半,华逐云继续带着女孩悠间的逛街,心语轻轻挪动着帽沿,另一只手上多了好几个战利品,全是在小摊贩的打弹珠,射飞鑣之类的游戏赢来的,不过与其说是她赢的,大部分都是由华逐云出手帮忙,当然,以他的本事总是用最少钱得最大奖,反正偶尔一次,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搞的摊贩们一个个心里淌血。 在一处枪靶游戏摊驻足,心语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华逐云表明了自己想法。这次华逐云倒是让女孩自己体验这个过程,戴上了耳罩,拿起漆弹枪,完美的架势有种异样的帅气,华逐云站在她身边,眼前的鑣靶忽然慢速沿着轨道旋转,心语瞄准后开了枪,打中红心。鑣靶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一开始还能负荷,到最后跟不上速度,失误了三次,游戏结束,红心五次,其馀都是外圈,结算出的分数颇高,按照成绩,摊贩拿出一个奖品比较高级的戳戳乐。 心语左挑右选选了一个十,结果里面一张纸条写着:恭喜您,请现场做一段表演。 心语惊呆了,忽然灵光乍现。“老闆,朋友代替可以吗?” 那摊贩笑着点头,“都可以都可以。” 紧接着,华逐云就被赶上了架,还是一脸懵圈。 “同学要表演什么呢?” 华逐云愣了一回,整理完思绪后向摊贩问道,“我要歌唱,有伴奏吗?帮我找找‘悟空传’有没有。” “你等等啊。”摊贩用手机找了一下,刚好有,按了播放后,四台喇叭都换了音乐。也不知哪里来的麦克风递给了华逐云,前奏一起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 “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 “我要这眾生都明白我的意 “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本来在场的许多人都只是看看热闹,却没想到眼前少年一开口专业的摇滚嗓直接带动听眾,最后一句歌词还翻八度音,燃炸的高音赢得热烈的掌声,华逐云鞠躬后放下麦克风,向摊贩老闆说了谢谢后赶紧牵着心语离开人潮,要不走就怕所有人不让自己走了。 心语紧紧的抱着华逐云的手臂,欢乐的笑着。能大展本领换来掌声,让她自己也因为拥有这样这样的男朋友而感到骄傲。 华逐云伸手轻轻的在戴着帽子的女孩头上揉了揉,“八点了,心语,回家吧?” 女孩摇了摇头,撒娇的蹭着华逐云的手臂。“再玩一下子嘛,八点半再回去。” 华逐云笑了笑。“好,那,接下来要去哪?” 女孩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一处卖鸡蛋糕的摊贩,轻轻拉着华逐云走了过去。“老闆,一包红豆一包克林姆。” 华逐云从怀里掏出了铜板,付了钱。“谢谢。” 接过鸡蛋糕的心语迫不急待的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咬了一口,甜蜜的红豆在嘴里化开,女孩幸福的笑了。 华逐云在一旁调笑道,“看来今晚过后我养的就变成一隻小肥猫了。” “才不会呢,啊姆,好吃。” 看着享受在美食氛围的女孩,华逐云宠溺的笑着。 “吶,逐云吃一块,啊。”叉起一块手枪造型的鸡蛋糕,放进了华逐云嘴里。小时候的他特别喜欢克林姆,所以平常如果麵包店走进去华逐云会挑选的也大多是克林姆,细心的心语注意到了他的习惯性,也默默记在了心里。华逐云明白她的心意,但从未说过一句谢谢,对他来说,只有外人才会说这两个字,他的表达,就是用行动来珍惜,疼爱这个贴心却又钟情自己的女孩。 “没有妈妈做的好吃。”华逐云笑了笑,“还是妈妈比较厉害。” 心语嘟着嘴,“哼哼,不给你吃了。” 说完便独自嗑完两包的鸡蛋糕,但还是留了一块。“还要不要吃呀?” 华逐云看着像个孩子的心语笑了。“餵我。” “真是一朵懒云,嘴巴张开。” 华逐云摇了摇头。“嘴对嘴餵我。” 心语羞红了脸。“臭云,又调戏我。不给你吃,哼。” 说完自己便叉着最后那块鸡蛋糕放进嘴里,此时华逐云忽然拉着她来到角落,抱住女孩,吻住了她的柔唇。心语瞪大了漂亮的眸子,不过马上便覆盖上一层雾气,贝齿在华逐云的探索下缓缓张开,舌尖灵活的挑着小嘴中的半块鸡蛋糕捲进自己的嘴里,这才满意的松开心语的唇,细细品嚐起来。 “哈啊。”女孩软倒在少年的怀里,不住娇喘着。“坏蛋。” 缓过劲后,心语看着对方,调皮的笑着。“背我。” 华逐云质疑了自己的听力。“什么?” 心语重复了一次。“背我。” 华逐云无奈的摇摇头,“好,我的小公主。”说罢便伏下了身。“上来。” 女孩跳上了对方的背,嘻嘻笑着,“起航咯。” 华逐云哭笑不得,但还是背着女孩走回她的家。其实心语不过五十来斤(0.6公斤=1斤),再加上华逐云有内力在身,背着飞都没问题。不过华逐云心里倒是萌生一个想法。“心语,你想不想让我带着你飞呀?哎别闹。” 女孩在青年的耳朵上吹着气,调皮的笑着。“可以呀,但是不能摔着我。” “好,抓紧咯。” 看着附近人流少了许多后,华逐云脚步一踏,身如离弦之箭拔地而起,在一旁的高楼上奔驰。 “哇,好神奇呀。”华逐云速度刻意放的慢了许多,致使女孩能清楚看到更多地面上看不到的景色,连刚才的夜市,包括一幢幢屋子的灯火也变成了点点星光,五彩斑斕,美不胜收。 华逐云轻轻一跃,身子轻飘飘的从大楼旁侧落下,耳畔传来的风声,心语感觉彷彿置身仙境,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落在公园后,华逐云这才转头柔声道。“心语,到家咯。” 女孩眼睛慢慢睁开,发现已经来到了自家对面的公园,心语却没急着回去,而是拉着华逐云走到了石椅旁,让他坐下。“还早呢,再陪陪我嘛。” 说完也跟着坐在一旁,华逐云点点头,反正都已经来到了家门口了,就算再待一会儿也不碍事。“对了心语,你说你会跳舞,是吧?” 女孩点点头,“会一点,逐云想看吗?” 华逐云笑着应了声,“没看过,我想看。” 心语歪头思考了一下,“我有学过‘极乐净土’的舞步,逐云要帮我伴奏吗?” 华逐云惊呆了眼,“极乐净土是日语!我哪会!” 女孩轻轻笑了起来,“傻瓜,逗你的,我手机有,你等等帮我按播放。”拿出手机解锁后找出了音档,然后递给了华逐云,自己则是向前走了几步。“可以咯。” 按下了播放,心语也摘下了头上的鸭舌帽,代替原版的扇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了起来。看过原曲的华逐云瞪大了双眼,那最难的步伐交错竟然在女孩的詮释下优美如蝶的完成了,等到整首舞蹈跳完,华逐云已经忘记了掌声,眼里只有那道盈盈倩影。 心语重新戴上了帽子,俏皮的比了个胜利手势,华逐云已如痴如醉。“傻子,傻子,你真傻啦?” 心语走上前,揉了揉青年的双颊才把他唤醒。 “真好看。” 伸手轻轻揽住女孩让其坐在自己腿上,心语接过了自己的手机。“逐云喜欢吗?” 华逐云猛地点头。“非常喜欢。” 女孩开心的笑着,俯身主动的贴上青年的唇,随即分开。“这是奖励。”说完甜甜一笑,顿时融化了华逐云的心,瞬间彷彿置身仙境。“恋爱的感觉真好。” 心语掩嘴笑了一下。“我怎么喜欢上一个傻子。” 华逐云一本正经。“傻子才好,不懂得花心。不过我家娘子这么好看,真的花心不起来。” 心语脸红了,伸出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青年的脑袋。“没个正经,坏云。” 华逐云笑了笑,在粉颊上轻轻啄了一口。“这云要坏才会围绕在你身旁守着这颗小太阳。” 女孩抵着华逐云的额头,幸福的笑着,“我喜欢你。” 华逐云也笑着回答。“我爱你。” “对了,这是我之前刻的,给你。” 华逐云从怀里揣出一个小盒子,心语接过后,轻轻的打开,里面是一条华逐云纯手工雕刻的鏤空心坠,选用坚硬的树瘤,一刀一刀仔细的雕琢出花形鏤刻。 “我厚度留的足,还是选的树瘤,所以可以像普通项鍊一样佩带,喜欢吗?” 心语开心的点着头,忽然将坠子交给对方,“逐云帮我戴上吧!” 扣上了釦环,华逐云从背后搂着女孩,“谢谢心语陪我。” 心语露出甜甜的笑容,转身在青年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不知互相依偎了多久,华逐云才将女孩送回家,两个人实际上即便回家都会不停的在网路上聊天,却搞得千里相送的依依不捨,等心语进去了家门,走上了楼在自己的房间窗户探头挥手,华逐云这才离去。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帽子没拿,但却也没转身回去。感觉心语挺喜欢那个帽子的,就给了她吧。想到这,华逐云再次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身形一瞬消失在夜空中。 --------待续 第九章 只有她 第九章只有她 这天,校园有些不平静,因为校霸吴权富,据说一个礼拜前死了,死于帮派斗争。 华逐云觉得有些奇怪,南市除了中区是官员坐镇,就只有华城与蟒城,不管什么原因,吴权富都不可能死于帮派斗争。 看来事情变复杂了。 华城收回失土,还杀了几百个蟒城派去的人,黑蟒盛怒意料之中,不过却出奇的寧静,实在诡异。 陪着女孩回家后,华逐云去了华城,来到了议事厅,里面已经重新整理过了,原本的椅子也减少了几个,灯光明亮下的确有着不同氛围。两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坐在了两侧椅子上,同等的中年肥胖,同样的发型,连模样也都颇为相似,应该是孪生兄弟。一个穿着其他校制服的女孩站在了阶台上,伴在华惊鸿左侧。 厅堂内四道目光看向华逐云,搞得他是有些尷尬。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 华逐云转身拉开了大门便要出去。 “呵呵,想必是逐云贤姪吧?” 那两个双胞胎兄弟的其中一个开口了,“嗯,处变不惊,很好很好。” 华惊鸿呵呵笑着,“阿云,快来见过你冯伯二叔。” 华逐云转身回去,关上了门,缓缓的来到了那孪生兄弟面前,“见过二位叔叔。” 那另一个中年男子也点点头,“寧心不起波澜,很好很好。” 原来这对兄弟,是当初一直跟随在华惊云身边的左右手,华惊云去世后,这两兄弟便不知所踪。身份隐密没有多少人清楚,老大是刘冯,老二是刘伯,来歷不清。 “逐云,以后就让你在二位叔叔底下学习,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磨练,一个王者,是需要身经百战的。” 这么听完,华逐云已经明白了意思,“叔叔,我记得,我还有一个堂弟吧?他从小便聪明锐利,思想通透,华城让他来掌控,绝对更胜于我。一个没有抱负的人,是没办法掌握大局的。” 华惊鸿还想说什么,刘冯忽然出声制止,“城主,不用再说了,这孩子的心意坚定,改变不了的。” 刘伯站了起来,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看样子,华城不够成为你以后的舞台了,孩子,真不愧你父亲给你取的名字啊。” 华逐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二位叔叔远道而来,怕不是只为了商量此事吧?” 刘冯点点头,“没错,市中心开始採取行动了,蟒城是他们下一步棋,我们也该做好准备了。” 华逐云心中一凝,“难道......?” 华惊鸿点点头,“吴权富跟他们有关。” 华逐云低头寻思,“所以那次绑架,是市中心的官员设计的!而吴权富,是安插进蟒城的一小个探子!事跡败露所以被灭口。可是也奇怪,朝府一向不参与地方势力,怎么突然就......。” 刘冯点点头,“我调查过了,不只我们,其他地区也是如此,有的已经被收盘了,从史以来,这个国家一直都是维持着这种平衡,可如今,朝府却要收回这样的承诺,若是让他们全面执掌,怕是民不聊生。” “另外,逐云,你的姐姐我们有打听到了,她现在暂时没有危险,不过却是在市中心。” 华逐云心头一紧,“他们想用姐姐来当筹码!” 刘伯点点头,华逐云这下理清了思绪。“难怪蟒城当初想尽办法想让华城纳入旗下,但是就算双城和併,敌得过市中心也无法与整个朝府匹敌。” 刘冯兄弟赞许道,“果然是个人才。” 华逐云看向了华惊鸿,“所以,必须联合各势力,统一对抗。” 华惊鸿点点头,“但各方势力都不愿被人率领,难以让他们信服。” “对了。”华逐云看向刘冯兄弟,“姐姐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她?” 刘伯摇摇头,“只有看到她,但暗处多少人不知道。” 在刘冯兄弟离开后,一直跟随在华惊鸿身后的那个少女出了声,“堂哥!” 华逐云转过头,看着梳着长长马尾的女孩笑了一下,“丫头长大了。” 小时候,华惊鸿的一双儿女常跟着父亲到华逐云家中玩,所以对他们也熟悉。堂妹华若婷从小就长的可爱,长大后面容没什么变,就是从小女孩变成少女了,不过这姑娘打小说话就有一个特别的腔调,长大了也没改过来,所以听到那声堂哥和仔细见过面容,华逐云便确认了身分。 “哼,我早就不是小孩子啦。” 女孩鼓着颊,只是马上又说道,“不过堂哥,你变得好帅呀。” 华逐云不算美男子,就是算的上好看,五官挺立。“傻丫头。”失笑的揉了揉华若婷的脑袋,两个人就这么道起家常来了。一旁的华惊鸿悄悄的离开会议厅,留了空间让两个年轻人好好聊天。 ※※ 因为没有申请用电,所以照明工具还是蜡烛,华逐云燃了烛芯,微弱的火光摇曳着。 老者从他过小六年级时,便常常不在屋子里,直到国中,就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问过几次的答案,就说要处理一些事情,处理什么却从未告知。 也不知从哪来的钱,竟然足够华逐云打点生活,唉,这个老爷爷真是一点也不普通啊。 脱下了上衣,轻轻拂熄了烛光。华逐云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无法静心,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心语的样子,按开手机,点进一个聊天室:小语,还没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华逐云在聊天程式对女孩的称呼变得这么亲暱。手机亮光下,心语秒回了讯息:怎么啦?想我啦? 华逐云笑了一下,回道:没有娘子在侧,为夫孤枕难眠。 此时华逐云有些可惜,看不到女孩脸红的模样。 心语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大玩偶熊害羞却又甜蜜的笑着:坏蛋。 完了还不忘加个爱心的动图,华逐云看到笑了起来,在手机暱称里把心语的名字改成了"甜言蜜语"。 心语开心的笑着,也在暱称把华逐云的称呼改成了"七彩祥云",逗的华逐云笑个不停。心语又发了条讯息给他:我希望我的如意郎君穿着金甲圣衣,踩着七彩祥云来见我。 华逐云笑着也回了条讯息:俺老孙来也! 他们这样聊了很久,才互道晚安后放下了手机。 只有她,才能让夜晚不再孤静,也只有她,才能给自己想要的色彩与生命。 --------待续 第十章 邱玉白 第十章邱玉白 阳光碎落在海浪上,浪花闪耀着金芒,海鸥盘旋着天际,寻觅着今日的午餐。 一幢公寓后阳台上,一个银发的少女望着大海,少女面容姣好,清秀的脸蛋五官精緻,左侧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梅花胎记,清澈的眼眸,竟然与华逐云是同等的深灰色瞳孔。 只是这样清秀的少女,却带着些许忧鬱,徒增了一丝凄美感。 一个俊美的男子走到阳台,伸出手臂环住了少女,却被她挣开。“邱公子,自重。” 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和华逐云于国中对立的人,邱玉白,而"公子"的这个称呼,来源于官家子弟的身分。 邱玉白脸色微沉,却没有发作,“雨嫣,三年了,相处三年了,你就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吗。” 眼前的少女,就是年长华逐云七岁的姐姐。 华雨嫣将眼神转向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一个失去一切的人,对这个世界还抱着什么期待?” 邱玉白冷冷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并非华逐云的亲生姐姐,但是他不会喜欢上你,说不定正在此刻与他的女朋友甜蜜亲热着。” 华雨嫣紧紧咬着贝齿,“我的事情不需要他人插手。” 邱玉白离开了,华雨嫣打开了手机,看着青年在舞台上的歌唱画面,眼神复杂的落下了两行清泪。 虽然许久为见,但托邱玉白的福,华雨嫣能够常常看见华逐云的活跃,舞台上的耀眼,平常时的沉静,以及,对待心语的温柔。 不知何时,华雨嫣喜欢上这个小她七岁的弟弟,但是同样的,她也明白,这是一个被禁止的感情,即便她不是华家的血脉。 但是这样扭曲的感情,却随着时间增加不断浓郁,伦理的亲情与内心的感情一直互相的衝击,就快要压垮了自己。 她清楚明白,这种感情是真实的,她也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阿云,我该怎么办?” ※※ 浮畔县。 “县长下了最后命令,不从者,杀。” 卓城城主为了不想再增伤亡,颤抖着递出了铜印。 ※※ 信安省的山区,几百个人在老者训练下做各种攻击,手里的短棍两个挥击后,突然射出了一颗钢珠,经过消音设计,每隻短棍的射出都不太有声音,有效射程约一百公尺。 “尹老,卓城被降。” 此时约有十来人,拿着短棍的手忍不住颤了颤,最后还是选择继续锻鍊。 唯有精进,才有希望为所属之城復仇。 老人点点头,看向了努力训练却没有半点呼喊声的数百个从各城召集的人才。 “阿云,未来靠你了。” ※※ 双眼微闭,华逐云的双掌轻轻抬起,在胸前画了个圆,再缓缓落下,身体附近波动的天地灵气渐渐平息,慢慢吐出了浊气,当双眸睁开时,锐利的寒芒自眼中透射而出,然后缓缓收回清澈深沉的双瞳中。 在不断的修炼中,华逐云的内力越渐深厚,但他明白,能力越大,责任便越大。所面对的敌人也会越来越强。 浪,永远不会平。 --------待续 十一章 护法 十一章护法 秋去冬来,学校段考后就迎来寒假。 华逐云这段期间,除了偶尔与心语见面或在网路上聊天,其他时刻大多留在华城,唯有晚上才在小木屋修炼。 清晨六点,是身处冬季的当下寒冷的时间点。北风呼啸,呜呜声的响彻在林子里。 ※※ 尹老当初在这片树林建造木屋时,发现了一棵老梅树,枝繁叶茂结实纍纍,但老者一眼就能看穿,此树生灵,再观其树身,有些微雷击痕跡,尹老明白,此梅树抗过了不只一次的雷劫,若不是身处的这颗小山崙正好是"珠山",南北两侧是"龙山",这棵梅树恐怕没这么好运了。 南侧"雌龙",山势起伏平缓环"珠",龙头向东左偏,气场也温和许多,故是雌龙。 北侧"雄龙",山势迭荡起伏波大环"珠",龙头昂首朝西,当风向北向南吹时,隐隐的嗡鸣声衬出肃穆的磅礡气势,为雄龙。 两龙围绕着形成了一个圆圈,而正中央一个圆圆山崙,就是灵珠,但奇特的是,假如是从空中看,就会发现这座山崙大半地区土质裸露寸草不生,树木可以生长的范围正好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曲线围绕山崙,鬼斧神工令人嘖奇。 而梅树与木屋的地点,正好是山崙的中间地带,诡异的是,这颗梅树没有因为"双龙戏灵珠"的风水罡气而剋杀,反而茂密生长,令人琢磨不透。 这样的穴位,没有一些来歷的人居住下来便会如先前所说,承受不了罡气剋杀而死。 传说中,龙珠为龙的珍视之物,有的是自己内丹,有的是天地造化。此山崙属天地造化的灵珠,故双龙共守,因为每隻龙都有其内丹,但双龙戏珠,就代表此珠为天生之物。灵珠一直都是龙族至宝,所以不管是哪一种,绝不允许随便一个人来开拓这颗灵珠上的土地,更别说让其上的动植物成妖成精。 但尹老内力已臻化境,能够身融飘渺苍穹,合乎天地变化的"道体",只见白发老者微微蹲下,单掌轻贴地面,意识竟然与双龙谈话起来,没多久便达成协议,老者收回了手,呵呵一笑,“尹某在次谢过二位了。” 风声忽响,呼呼声彷彿是双龙的回应。 能够与山灵随时意识互通对话,双龙自是明白,眼前的老者非常人,自然也不想多与为难,朋友总比敌人好。 尹老知道这两隻龙的年纪肯定古老,故在他们面前只称自己为"尹某"而非"老夫”。 而眼前这颗梅树,竟然是"珠灵"寄身于梅树上面成为树灵!有一句老话是这么来着:人老成精。其实不只人老,万物皆有灵,只要年岁久远些,都有可能成精。 大凡妖精分两种,内成和外宿。内成,就是活的久了有些灵智后懂得修炼,许久以后自然就成了妖或精。但这是动物,植物有些靠自己是无法產生灵智的,那些柳,枫,或是电视上的姥姥,其实都是人灵寄宿于上所成。 旬伯子的《临川记》有云:抚州麻姑山,卢岳彭蠡,有枫树,树老多有癭瘤,及数千年者如老者人形,眼鼻口全而无臂脚,入山往往见之,或斫之者,皆出血,俗名枫子鬼,腹鬼谈休咎,移致灵验。 (斫同"卓"的音,意为砍劈) 而这枫子鬼,就是所谓的树精,但,却是因为树龄年老,吸收天地灵气足够,致使外邪,也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能够栖身于此安心修炼。 树瘤是很正常的事,而瘤,往往是树体精华凝具,有些还能入药,由山老鼠盗瘤便可知其一二。所以一但外邪入侵,首选定当是树瘤,而长期栖身就会浮现人形。 内成,则是较上品的植物,比如芝,蔘,或是山药,山药一但千年便有灵智,善隐遁且有金甲神护法,有缘人方得见。芝或蔘同样也有金甲神守护,所以千年蔘就能生脚蹦躂,速度飞快,要抓也抓不到。 而动物有时也会因为外邪入侵產生灵智,比如属阴性的猫。致此,动植物都有机会產生外宿的问题,就看机缘了。 尹老面前这棵梅树,能属外宿也能属内成,因为树中精灵,是身下这颗"灵珠"的珠灵!也难怪双龙能够放任让其越渐茁壮了。 珠灵宿主,年岁足够便会自如行动,而珠灵会有这样的作为,看来这块风水即将破败,所以珠灵才力欲脱身。 风水一但破去,内里所涵的灵性不是消散就是回归云霄。这双龙灵性非常,想是会脱山而出跃入九霄,而灵珠则是选择宿主成精,貌似想在凡尘逗留一会儿。 方才双龙与自己所谈,就是帮忙守护珠灵能够安然成形,不受雷劫之害。 凡是修炼六十年,就会有小雷劫,寻常下雨的雷电有可能就会打在其上,比如看到枯木上有雷击痕跡,大多原因是因为那些无恶不作的邪祟惧怕天雷隐身树中,岂知在劫难逃,无可避免。 但凡事总有例外,若是善灵虔心修炼,那么就可能避开这雷击。一甲子一次,一次会比一次大。三百六十年,大多数精灵都得受过一次雷击,且雷电有些已是带有顏色,有得侥倖不死,有的肉身无法承受而死亡,其性灵重新投胎修炼,但因为前身已有根基,后世修炼就会减少许多时间。六百年,几乎无可倖免,此时已是单或双色雷劫,依照精灵所修炼的强度而定,破坏力比寻常雷电更大。一千年,所面临的可能不是雷劫,而是考验,考验道心坚与不坚,比如上头神仙会用点把戏,可能是用树叶化成一个人,如果精灵心志不坚而伤其性命企图吞食精血,那么下一秒就得被劈成焦炭了。 至于一千两百年,就是三色雷劫,顏色虽然浅,但对于刚要化成人形的精灵们伤害非常大,极有可能瞬间殞命。此时珠灵所要面临的,就是三色雷。 珠灵本该在风水破败后返回天庭,却擅自宿主化形逗留于世,某个方面来说,也是违反天命触犯天律,至使所受雷劫,虽然有双龙守护,但虽说如此,挡的了小雷,三百六十年与六百年的大雷劫却是无可避免,硬抗下来,双龙也受了不少伤,而这次的千年雷劫,双龙已无法应付,命运使然,出现了尹老,真可是救星。 根据情况看来,假如珠灵受过了三色雷,那么所犯的天律应该也能勾销。致死地而后生,破后而立,珠灵也就获得自由了。 隔天,尹老在半径十公尺的距离分别钉上了离土越三尺(90公分)的小竹桩三十六枝,排成八卦之形。 三天后,也不知哪里盛的一碗母狗临盆时的胎血混着羊水,开始在竹桩上面写下了几个符令,由乾至坤写完也花了尹老不少时间。剩下的,就等这个"避雷阵"在晚上发挥作用了。 天下至秽之物避邪,但实际上不只邪祟,连神仙都得退避三舍。虽然是玄极,但殊途同归触类旁通,玄极也包含了易象,两仪,因此,尹老懂得这个粗略的八卦阵也不稀奇。 夜间九点,天空忽然雷声大作,翻滚的云层里赤色惊雷穿梭其中。不久后,雷电织就的赤网分裂出了黄色与青色光芒,"匡啷"巨响,红黄青的怒雷分散落下,却又将目标指向梅树,但就在离树梢三尺距离诡异的折回天际。避雷阵发挥了作用。老者微微一笑,却发现天上乌云居然凝聚起来,快速旋转成了一个漩涡,此时尹老的耳畔似乎听到了一声“落”字沉喝,随之便落下了一道巨雷,如劈世之刃斩向梅树,尹老心道不好,没想到天庭真要致珠灵于死地,这道巨雷,竟是红黄青黑四色电芒!老者不由分说,右掌在虚无的空间划出一个金色光圈,吞噬着地面与云霄连接,肉眼不得见的电气,随即手掌在光圈中心悬空一推,一道宽尺许长一丈(3公尺)的碧色剑罡破空疾射,“玄极,刃佇苍渊!” 喝声落下,剑罡与那不知几十倍大的雷电轰在一起,沉闷的炸响响彻天际,空气微微一凝,随后这道巨雷,竟然与尹老所发出的剑芒一同消散在空中,似乎连空间都有些波动。 “玄极?” 云层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随后激速旋转的漩涡竟然停止转动,雷鸣也渐渐平息。乌云散去,苍穹逐渐回归了寧静。 “这,就是天命。” 尹老笑了笑,一拂袖,进入了林子深处。 两天的时间,尹老依靠自己的力量盖出了一小间木屋,身怀内力的人,做起工作来也快了许多。傍晚六点,尹老採购了一些蜡烛回到屋中,以备时需。 又过了三年吧,华惊云带着家人来到了小木屋游玩。 “阿云,小嫣,快叫爷爷。” 小雨嫣乖乖的走了过去,“爷爷。” 才三岁的小逐云躲在姐姐身后,探出了一颗脑袋。 华惊云呵呵笑着抱起男孩,“傻孩子,不用怕,爷爷人很好的。” 尹老抚鬚笑着,伸出嶙峋的手,轻轻的摸了摸男孩的头。 小逐云睁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老人。尹老笑的合不拢嘴,将男孩抱了过来,小逐云也没有抗拒,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这个和蔼的老爷爷。 尹老一手抱着小逐云,另一手牵着小雨嫣,华惊云夫妇则跟在身后游逛着。 此时小逐云看到了这棵巨大的梅树,“哇”的惊呼着,小雨嫣则是上前摸了摸树干,“好大的树呀,我们学校都没这么大的呢,爷爷,爷爷,这是你种的吗?” 尹老摸摸女孩的头发,“这是自己长的,有千多岁了呢。” 女孩抬头看着茂密的枝叶,“是神木呀!” 除夕时,华惊云也带了华惊鸿的家人一起过来,顿时小小的木屋热闹无比,尹老一个人逗四个孩子,乐得彷彿年轻了许多。这是他人生百年多来,第一次感受的了天伦之乐,也是人生中最温馨的时候。 然而,两年后,华城华惊云一家四口,女儿被掳,华惊云与琉梓惨遭杀害,只剩华逐云留在身边,华惊鸿则是成为了一颗棋子,世事沧桑若悲凉。尹老何偿不想自身傲绝天地的内力斩除蟒城,但就算除了蟒城,还有在背后操纵整个局面的首长。然而,一个国家的首长,岂是说除就能除的,天命不在自己手上,充其多也就是辅佐这孩子除紂安良罢了。 ※※ 十年后的今天,华逐云长大了,虽然还是个少年,却在不久后能够独当一面。人生十年,唯有这棵梅树依旧挺拔高大。此时因为寒冬,原本绿意盎然的树体只剩下枝干,但就算如此,交错的树枝也彷彿一个树网一般,抵挡着由天空不断压下的寒冷。 十二月天,华逐云却仍是短袖,丝毫不因天气而感觉凉意,其实就算没有内力,在不断训练下的体魄也已足够抵挡寒冬。 华逐云轻轻的靠着树干,“小梅,最近这段期间,你有看到爷爷回来吗?” “没有。爷爷都没回来。” 树体内部传来一个清脆的甜音,随着声音落下,一个穿着粉色霓裳的女孩身影竟然从树身缓缓浮现,出现在华逐云身旁,女孩凑过去亲了青年脸颊一下,“逐云哥哥,你还记得来找我呀?” 华逐云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口高度的女孩,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当然记得小梅呀。” ※※ 九年前的冬夜,一个与小逐云年纪相同的小女孩,穿着粉色衣裳,踩着小碎步蹦蹦跳跳的进到小木屋里,此时小逐云正准备睡下,看到小女孩眼睛都瞪直了,“你你你你你是谁呀!爷爷,爷爷!” 小孩子胆子小,又是在山区,在微弱的烛光中,一个小女孩从黑压压的林子里走过来,登时把男孩吓的浑身哆嗦,窝进了老人的衣服里。 尹老笑开了,轻轻揉着小逐云的脑袋。“没事没事,别怕,爷爷在,小云你瞧,她有影子呢,有影子就不是鬼。” 男孩听完才偷偷抬起一隻眼睛,“爷爷,她真的有影子呀。” 此时小逐云才敢正视小女孩,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至少压下了一些恐惧,看着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小女孩,小逐云渐渐放下了戒心。 反观那丫头倒是乐开了花,“老爷爷,我来报恩啦!” 尹老笑了笑,“小珠灵啊,老骨头我只是在这里寄居罢了,有求在先,不能算是什么恩情的。” 原来这个小女孩就是化成人形的珠灵,她嘟着嘴不满意的道,“人家就是要报恩嘛。” 尹老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好好好,你想怎么个报恩法?” 小女孩歪着脑袋瓜,想了很久才说道,“我想到了!要陪着老爷爷!” “呵呵呵,好好好,孩子,你就跟着小云叫爷爷吧。” 于是,华逐云多了个妹妹,老人多了个孙女,当天晚上,小逐云还是有点害怕,不过有爷爷在身边,也就慢慢的进入梦乡。 老者因其借宿于梅树身上,取梅字成小名。其实在她修炼的期间,华逐云的家人不只一次来到小木屋游玩,谈话的内容也被距离不远的梅树收入耳底,第一次说话虽然有点生硬,却也能够清楚表达,至此,童年的时光,华逐云也没缺失多少笑声。 ※※ 时光流逝,男孩已成少年,倒是女孩因为是精灵的缘故,导致生长速度比较缓慢,目估年纪只在十二来岁。 一同坐在树梢上,女孩晃着小脚丫,看着缓缓上升的旭日,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好漂亮呀,天天看着它转,今天却特别好看。” 山峦层叠,云雾繚绕,矇矓视线下,橘红的光芒照耀万丈,说不出的美丽与震撼。 “我在这里孤单的活了一千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陪我看过日出,谢谢逐云哥哥。” 小梅轻轻靠在了青年的臂弯上,“逐云哥哥,人间的过年快到了呦。” “华逐云点点头,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这段期间我不用去学校,哥哥可以陪你看日出日落。” 小梅摇摇头,“会看腻的,要不这样吧逐云哥哥,带我去其他地方玩吧!放心,小梅就躲在你的苍绝里,不会出现打扰你和心语姐姐约会的,好吗?” “还会腻呀?你都快比人更像人了。” 失笑的叹了口气,华逐云沉吟片刻,说道,“你就这么离开,这座山安全吗?” 女孩点点头,“只要小梅还在,这座山就不会有事。” 华逐云大概理解这种天地万物间的互相感应,此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还知道她的名字?” 小梅摇头晃脑,得意的道,“逐云哥哥忘了我是什么了呀?” 华逐云一翻白眼,“你这小丫头,仗着自己有些法术偷窥我啊?讨打!” 小梅对着青年扮了个鬼脸,“略,逐云哥哥这么温柔肯定不会打我的!” 华逐云挑了挑眉搂住女孩的纤腰,凑近过去,“这样呢?” 岂知小梅眨了眨眼,“怎么了呀?” 华逐云哭笑不得,也对,小梅又不是人,她哪会懂得人类的爱情。 就在华逐云松开女孩时,小梅飞快的在青年的唇上啄了一口,随即害羞的鑽进了下方梅树里。 华逐云笑弯了腰,原来不是不懂,敢情还是装的。 日出吗?看见了日出,是否能期待着希望呢? --------下章待续 十二章 七月飞雪 十二章七月飞雪 不知为何,南市最近特别寧静,但华逐云知道,平常翻腾的是蟒城,一旦平息安定,那就代表,蟒城也差不多要被灭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就是一连串的考试考试再考试,华逐云成绩不算好,就还过得去,此时自己为了应付课业也没有太多的心力处理其他事情。将训练的方法告诉了叔叔,也就不用亲自出马教学了。 基本上,华逐云的课业都是由心语从旁辅导。原本成绩就是学校前五,应付起琐碎的考试也就得心应手,不过对待起华逐云都是柔声轻语,温柔的模样羡煞旁人,毕竟对待其他男同学,虽然温和却有着一丝冷淡,反差之大可想而知。 终于熬到了会考,华逐云的一颗脑袋也几乎快炸了,不过也多亏了心语的辅导,面对考题总算不会再胀的头疼。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剩下的几天,学校所有三年级几乎放飞自我,华逐云在班级的"同乐会"尽情的用音乐释放出压力,几节课的时间几乎连隔壁班级都快被圈粉了,这才轻松了许多。 成绩公布后,华逐云意外的拿到一科满级两科中级,满级的当然是国文,作文则是六级分。毕竟要写词,国文素养不好怎么行。 至于心语,只有一科中级,就是最不拿手的自然科,不过这样的成绩,选一所上等高中绰绰有馀。 “吶,逐云,你高中要上哪间呀?” 华逐云想了想,“附近没有高中,蟒城的太恐怖,只能回华城了,但毕竟蟒城侵入过,星仁高中应该是最近蛮好的一所。” 女孩眨了眨眼,“真的呀,我也要读那呢!” 华逐云一翻白眼,“你少来,明明就是套我话想跟我读一样的。” 心语嘟着嘴,“哼哼,臭云,就那么讨厌跟我读同一所呀?” 华逐云勾起笑容,搂着女孩坐在了校园凉亭里,“我只是觉得你该读好一些,以后学位高点。” 心语吐了吐舌,“略,我才不要因为现实放弃我的幸福呢。” 华逐云凑近了女孩的粉颊,“幸福?你确定是幸福?就不怕我让你整晚不眠?” 心语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转过头捶着青年的胸口,“华逐云,你坏蛋!坏蛋坏蛋坏蛋!” 华逐云呵呵笑着,将女孩搂入了怀里。 ※※ 新生训练时,华逐云按照手机收到的讯息路线图,前往学校的活动广场。 两个学姐站在前面,其中一个拿着一年九班的班牌,在四周环顾着。 渐渐的,凑齐了人数后,另一个学姐拨了一下瀏海,“这里九班,都没走错班级吧?” 华逐云抬头看了一下,明眸皓齿,五官清秀,声音也好听,这学姐估计蛮受欢迎的。 此时旁边一个班级忽然冒出了一句“对不起我走错了”,然后一个学生起来赶忙跑去另一个班级。华逐云摇了摇头,总是有这种天兵。 “点到名的出个声或举手,华逐云。” 蹲坐在第五位的青年应了声,“在。” 不知过了几个名字后,学姐再次喊出一个名字,“刘心语。” 一个女孩应了声举起手,华逐云愕然的转过脑袋,迎来了一对爱笑的眸子。 “陈芊彤。” 华逐云再转头一看,哎妈呀,这不是班长吗! 国中时的班长对着华逐云笑了一下,似乎也是有点讶异。 毕竟高中同校的机率,真的很小。 原本以叔叔说的,可以依靠关係读个好一点的高中,但华逐云却拒绝了,“读哪都一样,如果不是依靠实力上去的,以后面对课业就会无法负荷。” 至于心语,原本就是要跟自己读一样的,谁知竟然同班,这下就真的是命运使然了。 开学后,华逐云照样到女孩的家里等她,一起上学。 进到教室后,华逐云看着黑板上的座位表,等等,这是走哪门子的好运,同班又同列,心语位置在自己旁边! 女孩掩嘴偷笑着,“吶,看来我上课不能专心咯。” 华逐云一翻白眼,“你儘管放十万颗心,我绝不会打扰你学习。” 落座后,华逐云拿起手机,带起单边耳机听着自己录下的小样,在音轨位置作了修改标记,重新构思歌曲编排。 “嘿呦,看来我们班上有一个班花了。” “是啊是啊,乖乖的又安静。” “喏,我们来打赌,她肯定还没有男朋友。” “我觉得有。” “我也这么觉得。” 彼此不认识的几个同学,因为这个话题聚集了起来。 “那,赌注呢?” 赌"有"的那方一个人说,“我,我要输了我向她告白去。” 此时其他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想的倒美,一旁玩去。” 于是几个男生立下了赌注,有的请饮料,有的跑操场,甚至有的还说要在放学时学校广场上表演小品,什么奇葩的都有。 华逐云心下暗自憋笑,小爷我就玩一下你们。 “心语,过来。” 女孩乖巧的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逐云怎么啦?” 华逐云拉着心语的纤手,“学校社团你想去哪个?” 心语歪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是舞蹈社,逐云呢?” “可能是音乐社吧,顺便看看学校能不能组乐团。” 此时那群男学生看到华逐云牵着心语的手,均是傻了眼,过后没多久,赌"有"的人才欢呼起来。 “九班,刚才大呼小叫的给我出来。” 不知何时,教官走到教室门口,此时心语端坐在座位上,原来华逐云早听到了成年男性的脚步声,隐隐有种军戎之威,赶紧让她回座位坐下。 几个同学顿时洩了气,没人敢出声。 教官看得分明,于是对照座位表,叫出几个人训了一顿。因为他们还不熟悉学校规矩,因此教官没有作其他处分。 华逐云暗自笑着,和心语对视了一眼。 ※※ 七月七日这天,适逢假日,夜市人潮更增许多。情人节,华逐云与心语当然也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约会逛街。 清早开始,忽然变得寒凉,冷风呼啸,待到傍晚时,路上行人纷纷多加了几件衣服。 华逐云依然穿着短袖,来到女孩家门外的公园,没多久,门开了,心语穿着羽绒外套,脚上蹬着靴子走了过来。 “好冷呀,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冷了呀?逐云你不会冷吗?” 女孩张开双手抱住了华逐云,试图用自己的温度稍微温暖一下他,岂知对方的身体竟然比自己的还温热。 “傻丫头,我是有功力的人,怎么怕冷?” 说罢华逐云伸出手掌轻按在女孩背上,内力化成暖流流窜在她身子里,顿时暖和许多,“谢谢逐云。” 女孩甜甜一笑,脱下了羽绒衣搁在手上,走上前勾住了华逐云的手臂,“走吧。” 太阳落下时,会有一段特别暗的时候,日本称为"逢魔时刻"。此时原本就不怎么亮的天色变得更加昏暗了,忽然天空中,下起了点点白雪,天气骤降,冷风吹得小摊的帆布"啪啦"作响,路上的行人纷纷摀着脸,夜市的摊贩也开始收拾,这样的天气已经做不了生意了。 雪越下越大,却停滞融化在华逐云与心语周身一尺外,丝毫不受风雪影响。不过华逐云仍带着女孩往回程方向,夜市逛不成了,这种诡异的天气也不能多待。 跟着心语走进屋里,关上了门,仍能听到门外隐隐风声。 “逐云,正说着要开车接你们呢,咦?” 心语父亲眼尖的发现,两人身上都没有半点雪花。 “爸爸,是逐云用内力罩住风雪的。” 聪慧的心语一下子就看出父亲的疑问,“好奇怪呀,怎么就下雪了。” 华逐云脸色格外沉重,“心语,听过六月飞霜吗?” 心语父亲见多识广,“我曾经在书上看过,六月是夏日,盛夏之时若下雪,则代表那个地方大难将.......。” 话未说完心语父亲便没了声。 华逐云点点头,“凡事只要违背其规律,必有变动。农历七月属阴,故七月的阳光会格外炎热压制阴气,然而,在这本不该下雪的阴月下雪,怕是要变天了。” 这场大雪下了整整三天,学校也即时发佈停课通知,隔了两天总算才能回到校园里,诡异的是,雪融之后又是艳阳高照。 “逐云逐云,你选什么社团呀?” 华逐云接过女孩书包,一起走向了校车。“能选的当然只有音乐了。” 以他的本事自然不用借助交通工具,但心语却不行,何况大街上抱着一个女孩跑也实在不像话,就低调一点了。 距离学校还有很长一段路,摇晃的校车内,心语坐在华逐云身旁轻轻的靠着他的肩膀,“唉,高中完还有大学,逐云你有要读大学吗?” 华逐云轻轻吻着女孩的秀发,“能进高中就谢天地了,大学对我来说真的就遥远了。” 心语闭上了眼睛,不想再思考以后的事,“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这一辈子能够有逐云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我们在一起开始,我就这么许愿。” 华逐云猛的一惊,“是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生日!是今天?” 心语轻笑着点点头,“傻子,我也没告诉过你呀,虽然小时候...。” “嗯?” 心语摇摇头靠着青年肩膀轻轻笑着。 长了个心眼,歉意一笑,华逐云轻轻握着女孩的手腕,切脉下便能知道状况,难怪总觉得她今天不怎么精神,“例行周吗?” 心语点点头,“逐云怎么知道的?” 华逐云运起内力,自玉手掌心劳宫穴缓缓输入真气。 女孩感觉到身体的暖意,挣扎着想抽出手,“逐云,我没事的,别浪费功力。” 青年另一手轻轻的抚着心语的发丝,“别动,这点内力不碍事。” 原本略显淡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心语也恢復了一些活力,“谢谢逐云,不过,逐云到底怎么知道的?” 华逐云摇摇头,“我不知道,主要是我看你脸色差,脉又虚弱,才猜到的。” 女孩点点头,“我不常会这样,只有偶尔一两次才会。” 华逐云点点头,“回头我给你开个几味药,煮茶喝。” 心语看向了华逐云,“你怎么懂这么多呀?” 青年苦笑了下,“那你得问爷爷他老人家怎么懂这么多了。” 同班近于照顾,华逐云一整天的下课也都陪在女孩身边,也利用下课的空档开了几味补气的药材,拿给了心语。 不管是哪个方面,华逐云一直都是一个尽责的男朋友,无微不至。对心语来说,这是最大的生日礼物。 隔天音乐课,华逐云藉由老师要求每个人唱一段歌曲,掀开钢琴自弹自唱唱起昨晚刚写好的歌曲。 “在每个沉默的夜晚 “倾听着尘埃落下的声响 “就像那清澈的天空一样 “一尘不染 “一个人独自生长 “当月儿高掛在星空上 “散落的光芒如此的明亮 “当笑容灿烂的绽放在你的脸上 “突然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华逐云用着不加任何技巧的歌声,轻快又温柔的唱出歌词的意境,连老师都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当一个人走远了,回头看向最初的自己,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原来,一切都和最初一样。 心语则是若有所思,下课后主动的询问了他,“逐云逐云,这是一首情歌吧?有没有取名字呀?” 华逐云伸手轻轻的摸摸女孩秀发,“这首歌,写给将我带出那小小房间的女孩,歌名也跟她的名字一样,向内心述说的话语,心语。” 心语愣了一下,回想起犹在耳畔的歌声,眼眶不自觉的有些红了,“谢谢你,逐云。” “晚了一天,生日快乐,这个礼物喜不喜欢?” 女孩点了点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吶,逐云,你能不能唱一次完整版的给我听?” 华逐云点点头,“后天假日我再录成影片给你。” 然而心语却摇了摇手,“我要逐云带我去你家,亲自听亲身感受。” 看着甜美的女孩,华逐云有些招架不住,只好点点头。 --------待续 十三章 屠灭蟒城 十三章屠灭蟒城 牵着女孩的手来到山脚下,华逐云伸出右手,托起女孩俏臀搂在怀里,飞身进入内里。 心语有些慌张,同时也讶异华逐云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吶,逐云,你真的住这里吗?晚上会不会有蛇呀?” 华逐笑出声来,“当然会,但是我毕竟不是普通人,动物的感官敏锐,不会主动攻击我。同样的,我也不想去伤害生命。某种意义的程度上来说,我也可以算是半个修道之人吧?” 心语噗嗤一声,“那,道长,既然你如此高深莫测,怎么又会六根不净,喜欢上我这个小妖精呀?” “嘿呦你个小白猫学坏了啊?” “不敢,多亏逐云教导有方,嘻嘻。” 将女孩放下,华逐云推门而入,拉开竹帘让阳光撒将进去。 心语瞄到一旁桌上的烛台,“不是吧逐云?你怎么还学古代人用蜡烛呀?” 华逐云白眼一翻,“一路上你也瞧见了,这样子的地方有办法设电线杆吗这是。” 心语吐了吐舌,“为什么逐云不到山下去住啊?” 华逐云看向了门外过去不远的大梅树,“山林安静,灵气也比较足,加上,这里需要我来守护。” 女孩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华逐云烧起热水泡了壶茶,牵着心语来到床沿,“坐吧。” 新奇的摸了摸铺在床上的竹蓆,女孩轻靠着身旁的青年,“这里真的有种说不上的寧静氛围呢。感觉内心好像轻松了许多。” 华逐云在一旁柜子里拿出一小台外接钢琴键盘,连接上了手机,试弹几个音。 心语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静静的,听着华逐云用歌声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在每个沉默的夜晚 “倾听着尘埃落下的声响 “就像那清澈的天空一样 “一尘不染 “一个人独自生长 “当月儿高掛在星空上 “散落的光芒如此的明亮 “当笑容灿烂的绽放在你的脸上 “突然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当黑暗出现星光 “当灿烂的日出映在墙上 “当生命突然 “出现花的芳香 “一切不再迷茫 华逐云从小就经歷家庭破碎的打击,以及在山林中的种种训练,遂导致心性远超同龄,个性也变得沉默安静,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小学一年级时,班上与其他班赛跑,华逐云已经忘记了是哪个班级了。 过程中,另一班的一个女孩奔跑时不小心摔倒了,结果她的同学报以耻笑没有人愿意搀扶她。女孩膝盖跌伤了站不起来,是小逐云走上前扶着她在一旁休息。因为爷爷的叮嚀,自己口袋里都会放一些伤药,小逐云轻轻的替女孩敷上药粉,再用浅薄的内力加速药效,很快便止了血。 后来每节下课,女孩都会到班上寻找小逐云,带着他到游乐器材区,只是个性乖静的他,总是站在一旁,陪着女孩玩耍。女孩问他叫什么名字,小逐云用很轻的声音回答了。女孩一直记着,可是那时的小逐云对任何事物都不怎么上心,也从未问过女孩的姓名,这段童年唯一有些色彩的回忆,就一直存在了脑海底。 在很多时候,华逐云就像一颗散落在烟火里的尘埃,那么的不起眼而微渺 下课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放学的时候一个人走回山上。甚至有时是一个人度过夜晚。 其实他也渴望热闹,期待欢乐,但是却不懂得去拥有与触碰。在任何时候,自己的存在,就像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看见的世界,也渐渐失去色彩,最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黑白。 是心语的温暖与热情,让他感受到一丝的爱,让他尝试触摸,尝试走出房间,看见外面的色彩。他善于文学,却不怎么会与人沟通,是心语牵着他的手,走进这个世界,感受到关怀。 华逐云不加修饰的本嗓真音很温柔,可是却有拥有歷练的成熟,心语再次听哭了,这首歌没有太多迭荡的高音,但就是这样纯粹真情的叙述,打进了心坎。 那个女孩升上二年级后,随着父母搬家转学,重新开始生活。 女孩的个性天真开朗,却不懂得怎么和人相处。就在自己跌倒,放弃的剎那,是那个隔壁班的男孩牵了自己一把,就像无意中打开的另一个窗户。后来与这个男孩相处,才知道对方的个性更古怪,孤寂,可是却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孩的一举一动。 因为如此,女孩在他的身上用了非常多的心力,试过许多相处模式。就在女孩生日这天给的一张用注音写的卡片以及一颗糖果,男孩露出了笑容。 但是自己却还来不及告别就随着父母迁移,到了新的班级,女孩以为自己无法适应,却在不自觉中和班上打成了一片,因为男孩,她敞开了心扉。 男孩每天盼着女孩来找自己玩,却再也没见过她,期望变成了再一次的失望。 男孩再度的封闭自己,只是会在下课时,翻出那张卡片,细细的反覆阅读。直到开始看不懂注音,才将它收入铁盒永久收藏。 华逐云弹落最后一颗音,自己的情绪也是有些起伏,他仰着头将泪水憋了回去,才从柜子里拿出铁盒,坐到了心语身旁。他轻轻的为女孩拭去泪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铁盒。“这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回忆总要找时间捋一捋。” 粉色的小卡片没有因为时间留下痕跡,感觉的出非常用心的,工整的用注音写出了一句话:谢谢逐云陪我,我们要做永远的好朋友。 心语捂着嘴,眼睛再次蓄满泪水,“你竟然还留着......!” 华逐云点点头,忽然察觉到什么,“你?不会吧!你!你就是跌倒的那个丫头?!” 心语点点头,埋进了青年的胸口上,止住了泪水才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逐云没认出我,毕竟当时我连名字也都没告诉你。所以呀,你其实早就知道我的生日咯。” 华逐云犹自傻愣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女孩笑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华逐云的脸,“傻云,在家吗?” 华逐云摇了摇脑袋,仔细的盯着女孩上下打量,忽然一问,“你,膝盖当初伤哪一脚?” 心语曲起脚弯,“这里,还隐隐有个小疤痕呢。” 华逐云俯身看了一眼,心语却脸红的缩起腿,“变态。” 华逐云莫名奇妙,“我看一眼咋了?咋骂人呢?” 女孩轻笑了一下,凑上前轻轻的吻了吻华逐云的唇,“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再与你相遇,和你在一起。” 华逐云笑了笑,感叹的说了句,“缘啊。” 心语掩着嘴偷笑了声,“孽缘。” 华逐云也不在意,搂过女孩圈在怀里,“不过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认出的我?从当初你因为一隻小猫被欺负那天?” 心语摇摇头,“不是的,是你在学校万圣表演时报的姓名我就记起来了,这个名字我记得很深呢,小云,嘻嘻。” 华逐云摇了摇头,“女大十八变,当初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灵,亭亭玉立了。” 女孩嘟了嘟嘴,“还不是最后都得成为你的人,哼哼。” 华逐云摇头失笑,吻住了粉唇。 心语依偎在宽实的胸膛上,小舌迎合着对方,良久,华逐云才松开了女孩。 心语的双眸掩上了雾气,再次贴上了青年的唇。 华逐云意识有些矇矓,手掌隔着轻薄的面料爱抚着嫩滑的肌肤,心语轻吻着,在他颈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毕竟是身怀内力的人,定力较之常人强上许多,华逐云撤回了手反身搂住女孩,夹杂些微内力的声音轻微响起,“心语。” 女孩清醒了许多,轻轻的喘息着。 华逐云定下心神,双眸也回復以往的清澈深沉。心语轻轻的靠在青年怀里,脸上红晕仍未消散。 华逐云圈着女孩,拿起一旁的外接钢琴,随意的弹着,不自觉的弹起儿歌。女孩咯咯笑着,“小云小云,一乘二是多少呀?” 华逐云笑着未答,忽然想到什么,便依着刚才心语给的暱称也这么称呼她,“对了小语,你会唱歌吗?” 心语会心一笑,听着问题轻轻的点了点头,“至少音准还是有的。” 华逐云略作打量,“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写一些对唱的歌曲了,也不用怕你吃醋。” 心语轻笑着伸手揉了揉青年的脸,“傻云,我怎么可能会吃醋呀。” ※※ 傍晚,华逐云来到了华城。 经过了这些时日,华城已渐渐恢復以往的光采,而潜藏在华城里蟒城的份子,不是自己离开就是归顺了华城,华惊云也不想赶尽杀绝,能降自然是最好的了。 走向议事厅时,一个老人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华逐云皱了下眉,但也没多加注意。 华惊鸿正站在里面,听着下属的匯报。门口的警卫换了人,看到了华逐云伸手拦下了他,青年笑了笑,“麻烦通报一下,说华逐云来访。” 其中一个点点头走了进去,过后便看见华惊鸿亲自开门,“呵呵,阿云啊,进来进来。” 两个门卫重新打量了一下青年,鞠躬行礼,“原来是少主,冒犯了。” 华逐云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辛苦了。” 门卫挺直腰桿,“为华城万死不辞!” 华逐云点点头,“华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人才了,很好。” “蟒城最近好像变得特别消沉,传言内部好像溃不成军。” 华惊鸿点点头,“朝府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我们也得加快内部培训。” “是时候收拾蟒城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齐看向青年,华惊鸿呵呵一笑,“阿云啊,现在进攻怕是只会折损我方战力。” 华逐云微微一笑,走近了华惊鸿的办公桌,“我一个人就够了。”说完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噤声手势,再指了指桌下。 在场眾人皆恍然大悟,刘冯啜了口茶水,笑道,“那好,我俩让潜伏在蟒城的弟兄准备接应,就不用通关了。” 华逐云点点头,“后天晚上,好办事。” 另一个中年男子看向青年,“少主,对方人多势眾,怕是......。” 华惊鸿笑着罢了罢手,“不需多心,阿云自有分寸的。不过,现在的蟒城很有可能已被朝府进驻,此行还是多加留意的好。” 遣散了其他人员,华惊鸿也送青年离开,但就在打开议事厅大门时,所有人都在外头等候。 华惊鸿顺手关上了门,“阿云,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了,监听只是第一步,所有计画都得重新安排。” 华逐云摇了摇头,“不,按照我刚才所说的进行,由上至下都这么传令下去,但另派一队口风严实,可靠的菁英人马,攻进蟒城,冯伯二叔,你俩可以胜任吧?” 刘冯兄弟点点头,“绝不负少主所託。” “至于朝府,我来挡。” “城主,这监听器什么时候装上的呢?” 华逐云冷笑了声,看向了华惊鸿,“叔叔,刚才我进来前见到的那个老头,是哪里的干部?” “他是我内部管理阶层的人,从你父亲时便就存在,阿云,你在怀疑他?” 华逐云摇摇头,“刚才我就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叔叔,可否与那老伯联络一下?” 华惊鸿转身交代了几句,不久一名下属躬身上前,“城主,邱老说他尚未前来报告。” 华逐笑了笑,“能够易容混进来的,想必也是个人才,连我都瞒过去了。” “看来,这场战争,难打了。” 风静时,碧波无痕。风起时,巨浪滔天。 --------待续 十四章 战约 十四章战约 夜幕深沉,万籟具寂,此时刘氏兄弟已开始行动,兵分两路,前往蟒城。 操纵室里,华城潜伏在蟒城的人员击晕了操作员,打开了蟒城入口高三丈厚五寸的铁门,忽然涌出一队人马,几百个人出现在眼前,每个人身材精壮,拦住刘伯人马的去路,就在动手剎那,蟒城这边忽然有三分之一的死士对自己的阵营发动攻击,虽然早有预料,却未曾想过竟是这么多的卧敌,饶是训练有素,蟒城的人也是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枪炮声此起彼落时,刘冯带领的人马顺利进城,虽然多数精英已调虎离山将目标锁定在刘伯队伍上,却还是有些兵卫守在里面,等到攻下蟒城时,刘氏兄弟所带领的也损失大半。 不过此行目的已经达成,市政府的人力为了这次计画估计动用了许多,至此,算是胜仗了。 华城门禁外,青年佇足于此,身上所散发的杀气扩散至百里外,手上苍绝闪烁着碧绿的光芒,“嗯?这是?” 华逐云看向夜幕,那里,一个西装老者正凌空虚度而来,凛冽寒气如一道道罡风一般,席捲向了华逐云。 “小梅,情况不对,进来我的项鍊坠子里。” 青年神色凝重,这样强大的存在,一旦交起手来,自己不敢把握能在对方手里走出十招,甚至不敢保证,小梅躲在苍绝里能够不被震伤。 女孩是珠灵,本就是天地而生,感知力甚至超越了华逐云,自然也能察觉来者的恐怖气息,当下顺从的自青年手臂来到胸口鑽进心语姐姐给华逐云的坠子里。 老者停留在空中,看到苍绝碧芒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外人听不见他的笑声,然而声音在内力裹夹下清楚进入华逐云耳中,饶是自己的内力深厚仍然震的耳鼓发疼。 “老夫寻了六十年,始终找不到师兄与掌门信物,饶是十几年后交给了一个孩子,嗯?哈,看来那老匹夫灌注了二甲子的内力在你身上,师姪,师叔找的好苦啊。” 华逐云震惊的哑口无言,幼时曾听爷爷告诫过,他有一个师弟,因不服掌门之位交给自己,故叛出师门,同时向自己发起无数次挑战,然而皆以失败告终。尹老始终顾及同门之情,所以一直未曾下过重手,皆是点到为止,可师弟却认为尹老在羞辱他,故心中越发愤恨。 玄极乃属于心禪之法,若心中被三毒填满,轻则止步不前,重则走火入魔,故西装老者的功力裹足难进,几年下来所达到的境界仅仅只是三甲子,与自己师兄的实力又差去了十万八千里。但他却未因此而放弃念头,更是想尽办法寻出师兄与之一战。尹老不想伤害师弟,故遁去行踪,连华逐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哪里。 “爷爷他老人家自我国中开始便不知所踪了。” “好一个老匹夫,连自己的徒儿都欺瞒过去。” 西装老者重新正视青年,“不过眼光倒是不错,这倒是块好材料,小子,你叫什么来着?” 华逐云回道,“华城华逐云,据爷爷说,你已经叛出了师门,且此行想必是衝华城而来,既是如此,我也就不行尊长之礼了。” 西装老者哈哈大笑,“小子,你倒是条理分明,老夫姓吴,单名旃。你说的没错,老夫正是前来收拾华城的。” 吴老心里却另作他想:以我现在的实力,若去挑战那老匹夫肯定赢不了,如今他既有徒儿,且功力相差无远,那就和这小子玩玩吧。 华逐云沉下了心神,苍绝剑倒指地面,“小子不才,向吴老请招!” 话音落下,华逐云身形未动,然而却有几百道剑罡齐发而出,直冲而上袭向吴老。 老者轻轻一甩手臂,"砰砰砰"闷声连响,剑罡消弭无形,华逐云身作流光,闪电般的一剑轻飘飘的攻向吴老,此乃玄极剑法中的"沧海一粟",意为犹如一颗粟米掉进汪洋中,难以捉摸。吴老哈哈一笑,“小子,你用玄极的招式来对付老夫,岂非让我不打正着?” 吴老深知玄极每个套路,故手指一点,点在了剑尖上,"噹"的一声冒出了火花。 华逐云笑了笑,“是吗?” 无预兆的一掌,迅猛的拍向老者手臂,吴老震开剑尖,反手迎了上去,忽地老人背后浮现一朵剑轮突然开花,绞向吴老。 老者哈哈一笑,“悟性不错,可惜内力和经验差了点。” 吴老伸出另一隻手,抢先一步打碎背后剑轮中心急射而出的剑罡,同时手掌震退青年攻势,如万钧怒雷般的一掌轰在了华逐云身上,青年顿时倒飞而出,鲜血在嘴角溢流而下。“砰”的巨响,在柏油路面砸出一个大坑。 剧痛流窜在周身,华逐云挣扎着站了起来,“这就是...三甲子压倒性的实力吗...咳......。” “哥哥!”隐在坠子里的女孩惊呼了声,同时便要现身出来。 “小梅,不能出来!你不要命了吗!” 一丝内力运转包覆在项鍊坠子上,阻挡了女孩的行动。 吴老落在地面上,看着因为自己的一掌便失去战斗力的青年,仍是有些吃惊。 “我用了四成的内力,这小子还能站起来,嗯,的确是个人才啊。如此深厚的内力,再加上是那老匹夫给的而非自己炼就,十几年的时间便能彻底运用且稳固基础,这样的悟性,放在老匹夫年轻时也未必可以。” “小子,给你三年时间,好好修炼,老夫三年后再来,到时若还赢不了我,那华城,就准备夷作平地吧,后会有期。” 吴老纵身于黑暗之中,眨眼即逝,华逐云软倒在了地上,老天,这老东西到底打什么主意。 小梅感觉到项鍊外的内力散去,忙现身出来,小手轻按在青年胸口,灵力进入他的身子缓缓治疗创伤。“傻哥哥,为什么不让我出来帮你啊!” 华逐云苦笑了声,“你也不是没看到,对方那种强悍的实力,连我都被打成重伤了,何况你。” ※※ 隔天早上,华逐云没有前去心语家跟她一起上学,而是从华城直接前往学校。 伤势太过严重,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 华逐云面色苍白,内心也犹自凄凉。 三年,三年的时间,以自己能力最多也只是到达一百五十年,距离三甲子,还是差远了。 武林中人大多性子古怪,且又是爷爷的师弟,论起来,就算及不上爷爷,也是登峰造极,嬴面几乎为零啊。 心语进来了教室,一眼便看见华逐云的脸色,担忧的走了过来,“云,你怎么了?” 说完伸出玉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华逐云心情极乱,说了声我很累便趴在桌上休息了。 心语的胸口紧了一下:逐云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华逐云睁着双眼,失落的情绪填满了脑海,“小语,我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守护着你了......。” 或许从父母遭杀害开始,自己就不应该对任何女孩动情。身在武林,性命随时都是掛在了刀尖上,最后,仅仅只是会让爱自己的人,徒自泪流。 --------待续 十五章 放手,才是真正的解脱 十五章放手,才是真正的解脱 华逐云放学后也没有和心语打过招呼,整天下来话没说过三句,便逕自的离开教室奔回华城。 心语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她隐隐觉察到,华逐云有意疏远自己,玉手轻轻的握住胸口的鏤空项鍊,强作笑顏,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前几天还这么亲密,绝对是自己多想了。 华逐云走进自己的休息室,唤出了小梅,“你不是能够预知一些未来吗?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一战结果如何?” 小梅咬着嘴唇,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万千星尘在女孩眼前浮现,随即一粒粒的消散,只留下了一颗红色的星子,毫光渐渐扩散,成了红幕,小梅心中一跳,红色,是代表杀戮。 光幕隐约出现了两个人形,一人手执长戢,尖刃上紫芒大作,与一个手持碧芒的青年交战,不知说了什么,青年气血忽然逆转,碧芒变得鲜红,两人再次交锋,忽然青年手中赤芒被对方夺去,一把插进了青年胸口......。 小梅流下了泪水,睁开眼扑在华逐云的怀里不住抽泣着。 华逐云已经明白了,他温柔的抚着女孩的发丝,“梅儿,你已经陪哥哥很久了,哥哥离开后,你要去找爷爷,替我照顾爷爷,知道吗。” 女孩泣不成声,只是使劲的摇头,她不想离开他,不想失去他,哪怕只能永远在暗处陪着他,也不愿阴阳两隔。 ※※ 华逐云找上了同在一所学校的堂妹,“堂哥,伤好些了吗?” 华逐云笑了笑,“哪这么快啊,脏腑都被震伤,还需要好些时间。对了若婷,我有事拜託你。” 华若婷听完后,不敢置信的看向青年,“这是,真的吗?那个老头,真的这么强吗......堂哥......。” 华逐云叹了口气,“我不可能弃华城不顾,所以,只能战。就算赢不了,我也不会让他动到你们一分一毫。” 若婷低下了头,“堂哥......。” “好啦,这个忙你帮不帮?趁心语不认识你,正好可以瞒过她。” 若婷点点头,心情有些低落,任谁也不愿意,失去亲人。 ※※ 市政府。 “什么!那老头放过了华城?该死的老东西。” “除不去华城还失了蟒城,他妈的,老爹难得将任务交给我执行,却搞砸了。” 邱玉白一拳捶裂了桌子,“华逐云,你等着!” ※※ 隔天,华逐云没有前去心语家等她上学,仍旧自己一个人前往学校。心语打开门后,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眼眸里掩不住的失落。 但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华逐云隐身在角落,一路跟随着,直到下了校车华逐云才飞身踪跃进尚未有人的教室。 华逐云整了整自己衣襟,假装镇定的看着手机里音档的频谱。 心语进教室后,看到了青年,低着头走到他的座位旁,“逐云,你,我......。”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没有等她一起上学,只是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问的出口。 华逐云淡淡的开口,“回去你的座位。” 心语心头一震,泪水不争气的流淌下来,她咬着唇,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华逐云撇过头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的去安慰她。 下课后,华若婷来到了他的教室,“堂,逐云哥哥!” 在她即将露馅时,华逐云赶紧瞪了一眼,随后走了出去,与她有说有笑的样子让教室里的心语尽收眼底,达到了华逐云要的效果。 假日夜晚时,华逐云陪着若婷出来买东西,忽然看到心语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手里拿着超商的袋子。华逐云赶紧搂过女孩的腰,低声在耳边喃了一句,“戏开始了。” 若婷愣了愣,皱起眉头嗔了一下,“哥,你提前通知一下行不行啊。” 华逐云歉意的笑了笑,“好好好,那这样吧,你今天晚上买的都算我身上。” 华若婷笑了出来,“用的还是华城的吗,臭哥哥,就你聪明。” 笑语间,心语已来到他们身旁,提着袋子的玉手紧了紧,心语提起了勇气,转过身看向了华逐云他们,“逐,逐云。我有话想问你...可以单独聊一下吗......?” 华逐眼眸瞇了一下,“若婷,你等等我。” 随后转身走向了心语,“你还有什么事?” 心语咬着唇,用着很轻的声音问道,“我们,现在还是在交往期间吗?还有,我...我送你的幸运石呢?” 华逐云冷笑了声,“是我错了,忘了告诉你,从那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友了?意外吗?对,就如你现在所看见的,我并非你所想的这么专情,在我们交往的这段期间,我喜欢上了若婷,而你,我厌恶了。项鍊?丢了。” 心语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又出声道,“那,那天在小木屋时,你......。” 华逐云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是干哪途的?唱歌就像演戏一样,我会唱,就会演。” “怎,怎么可能...逐云...你,你在开玩笑的,对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结束了。” 说完华逐云转身走回若婷身旁。 心语摇着头,声音已带有些许哭腔,“逐云...等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跟我说呀,我能替你分担啊......。” “你闹够没!” 华逐云转身走向心语,手掌一伸抓向女孩胸口的鏤空项鍊,在心语吃痛的惊呼声中扯了下来,一个发狠捏碎了它,但毕竟心有不捨,不然以他的力道,这一捏大概就成了粉末了。 碎裂的心形坠子犹如女孩的真心,片片的散落在了地上。一滴,两滴,两行情泪滚淌而下,滴在了坠子的碎片上,心语泣不成声,默默的蹲下身,捡拾着碎片,试图拼凑,然而破碎的心,怎么可能恢復原貌,失去的感情,怎么可能弥补缺口。 华逐云转身之时,悲伤再也止不住了,若婷勾着他的手臂,伸出玉手拭去了他的泪水,“哥......。”忽然从口袋掏出了一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糖果可以让人开心呢,嘻嘻。” 华逐云叹了口气,摸了摸若婷的脑袋,“谢谢你。” 背影的他们,真的像情侣一般的甜蜜,然而在心语眼中,胸口却犹如针扎般的疼。 风声呼啸而过,心语拾起了坠子所有的碎片,紧紧的握在了掌心中,这段已经破碎的感情,对她而言,再也不可能聚合。原本的她,天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然而现在,一切都变成一场梦。眼眶红肿的心语站了起来,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泪水已经凝止,但空缺的心,却再也无法填补。 拥有时多富有,失去时多落魄。 对华逐云来说,放手,才是让心语最好的解脱吧。与其死后回忆永久的痛苦,不如让自己在她眼中成为一个渣男。 --------待续 十六章 破楼 十六章破楼 “少主,你说你要去救小姐?” 华逐云点点头,“早晚都得去,既然如此,早点救出姐姐,才不会让她受更多的苦。” 刘冯兄弟点点头,“对了,那座公寓周围都是眼线,公子需要小心。” 华逐云离开了华城,回到山上,端坐在石块上,双手交叠的入静了。 无形的天地灵气匯聚成流,分散两道自背心,胸口心窝两处进入体内,由胸前膻中穴直上,再从百会穴顺时针方向经会阴穴重回百会完成一个循环,另一道则是由膻中开始,会阴,再到百会重回膻中穴,便是道家修炼之时所谓的大小周天。交叠在丹田处的双手凝结了实形的灵气,匯入周身经脉串流身上七百多个穴道。心神沉入体内观察着清澈透着白光的灵气巩固着筋骨。 夜幕低垂,华逐云交叠的双手缓缓举起,闭着眼睛在身前划了个圆,随即双掌一放,无形的压力释放开来,周围一丈的范围扬起了沙尘。轻轻嘘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眸时,锐利的神芒似要穿透一切,片刻间又回復了以往碧潭深渊般的清澈沉静。 华逐云换上了夜行衣,身子一踪消失在夜幕中。 在一幢幢大楼的楼顶直奔下,华逐云来到了南市的沿海地区,月光照耀在海面,时起时落的浪花溅碎圆月成了点点星光,然而迎面拂来的海风,却隐隐有着肃杀之声,华逐云心下明瞭,此番营救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看着公寓紧闭的大门,那股杀气更甚了,华逐云推门而入,内里一片漆黑,竟时连窗户都掩上厚重的黑帘。但到达华逐云这样的修为,看不到尚能听声辨位。向前走出几步之时,背后大门忽然"嘎吱"一声自动闔上,华逐云暗道一声不好,旋即四面八方传来箭矢破空之声,无数抹上毒药的钢刺竟如子弹般的速度向自己飞来,华逐云体外三尺的玄天罡气自然将这些毒刺挡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暗器,屋内传来机械运作声,一百零八颗铜拳向青年袭来,华逐云心下恼怒,但却不敢使尽全力,依照刘氏兄弟所说,姐姐确实在这座公寓里,证明她可能就在某个角落被人挟持着,震碎屋体不是难事,但若伤到了姐姐却是得不偿失,思索之时,百座铜人已至面前,可令他讶异的是,这些铜人所打出的轨跡竟然是玄极掌法中的变化,这些铜人动力极强,自然拳头上也不弱,就等同于一百零八个同门袭向自己,华逐云想也不想,现出苍绝剑,随手一削去掉了一隻铜拳,不,不是铜,外表铜皮实际钢身! 岂知被削去拳头的铜人没有停下继续向前攻击,华逐云挽出一个剑花,"砰"的巨响那具铜皮钢人顿时四分五裂,此时背后又是一颗拳头,同样的剑花再挽出去又成一堆废铁,华逐云心下发狠,心念一动,内力自周身迸发开来,凝成数几道身形,"咻咻咻"的奔向眼前几座铜人,旋即"砰砰"连响,又是十多具铜人爆裂。 此时头顶忽有巨大的压迫感,那些铜人纷纷退后,屋顶一块由几条钢鍊拉着的大钢块,轰然落下,重量至少也要有一两吨以上,华逐云运起内力伸掌一顶,居然单掌顶住了钢块,忽然破空声再度响起,抹毒的钢刺再次向自己射来,华逐云手掌微微一沉,旋即一震,竟然将巨大的钢块震回半空。苍绝扫动,扫落了满地的钢刺,这时铜人再度攻来,华逐云数了数劲风的量,竟然又是一百零八具,看来这是耗了重本啊。心念落下,苍绝在空中划了个圆,扫下毒钢刺之时,满地的毒刺也被华逐云用内力旋起,随后照着拳风的方向一一射去。每隻钢刺都裹挟着深厚的内力,"唰唰"的连响,瞬间削去了数十颗铜拳,这时钢鍊声再响,沉重的钢块再次落下,华逐云暴喝一声,左手苍绝舞动,一招“锋尘无埃”使出,数道剑罡激荡而出,“匡啷啷”连声斩落钢鍊,轰的一声,厚实的钢块就这样砸在地上。 华逐云内力运转极致,穿梭在铜人钢刺之间,剑随身动又削去了数十座铜人,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泪喊,“阿云快走。” 话声甫落华雨嫣连忙摀住自己的嘴,在生死关头还发出声音呼唤他,无疑是最傻的举动啊。 华逐云听得分明,顿时愣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的未曾防备,两颗铜拳轰破了护体罡气,打中了后背,没有了罡气阻碍,十馀隻的毒钢刺也射中了身体,华逐云顿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向前踉蹌了数步,虽说如此,毕竟二甲子的内力不是虚晃,"嗡"的一声,钢刺上的毒素尚未入体便随着华逐云内力激荡射出了体外,既然知道了方向,华逐云不再留手,脸色微沉,一圈剑罡扫荡开来,"晃晃晃"的巨响,将周围包括排列在暗处的铜皮钢人切成两段,身形一踪跃至半空,原来这座公寓是打通的,唯有华雨嫣身处之地有个小房间,在华逐云刚入屋内时,房间的门是掩着的,同时她的嘴还被邱玉白捂住。 原本邱玉白是要用她的喊声来扰乱他心神,岂知他一直限制着自己的内力。 华逐云与姐姐分开十来年,但女生的声音在变声期变化不大,且这个称呼也是极亲近之人才会叫唤的,华逐看向声音来源,内心深处的感觉越发浓烈,他相信,这就是他的姐姐。 就在此时,半空中居然盪出了鍊球锤,几百颗齐齐飞向华逐云,青年想也不想,又是一道剑罡划出扫落了所有暗器,华逐云继续向前,眼看着就快牵住姐姐的手了,一个身影忽然冲出,"唰"的一声,一尺长的短刀刺入了胸口,来人随即扬起大笑。 华逐云终究是大意了,未曾料到挟持华雨嫣的人竟然有些内力,而且还是自己在国中时起争执的邱玉白。华逐云一声冷喝,“死吧!”一掌挥落,邱玉白倒飞而出,“砰”的重重落在了楼下地上,筋骨断裂,不死也活不成人样了。 华逐云单手抄起女孩腰身,直奔回华城,然而匕首上的毒性猛烈,加上华逐云耗去了不少内力,虽然自我封住了心脉,但强烈的毒性仍是让其不禁头昏眼花,华雨嫣咬着下唇,紧紧的抱着青年,泪水不自觉的滴落。 待回到华城时,华逐云不加拖磨,将姐姐交给叔叔安顿后,自己席地而坐,运起了周天。不多时便復原了伤口,同时逼出剧毒。 华雨嫣站在一旁,看着青年运功疗伤如此迅速,内心也明白了,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阿云再也不是需要自己牵着走的小男孩了,已经成为一个有担当的少年,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吧? “不对,我在想什么!” 华雨嫣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耻辱,姐姐就是姐姐,即便喜欢,也只能永久压在内心深处了。 华逐云就在眼眸欲睁之际,忽然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内力,竟然自转周天?而且还是逆转? 华逐云心下骇然,沉下心神查看,却发现周遭寥少的灵气正在匯聚,而自己像个漩涡般不断吸收,周天逆转,好像是为了吸取更多的灵力。 内力携带着吸收而来的能量在任督二脉逆时针转动,华逐云由眉心看出去一片亮白,看来是要突破了。 自从炼化爷爷的内力后,自己进展速度随之变得缓慢,然而今天却要突破了,看来是因为战斗吧?因为自己未曾真正的大战一场,内力随时保持着充盈的状态,现在消耗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突破障壁。 逆转一阵子后,周天又回復正常状态,旋转的速度也渐渐由慢转快,就在此时,胸前膻中穴,至神闕,气海等任脉穴,背后则是悬枢,灵台,大椎等督脉穴位发出了一声脆响,随即全身骨骼关节皆发出了啪啪"的爆响,忽然一旁的椅子挪动了半分,雨嫣的银白发丝在无风的室内飘动了起来,玄关的竹帘摇了摇。此时华逐云睁开双眼,灰色的瞳孔映出金光,许久才缓缓消散。 华逐云轻轻嘘出一口浊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这时太阳已经高掛在云朵缝隙中,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女孩,忽然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呜呜呜姐姐我好想你啊。” 华雨嫣愣了愣,随即温柔的笑了起来,轻轻抚着青年的背脊,“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 华逐云抱着华雨嫣,忽然看到她的白色短发,“咦?姐姐你有染发?” 女孩笑了起来,“傻瓜,我的发色这么明显,你难不成都没看见?” 华逐云仔细看了一下,“嗯,我确实是现在才发现。” 随后退一步,上下好好打量着华雨嫣,“姐姐好好看啊,我怎么以前都不觉得呢?” 华雨嫣被逗乐了,轻轻敲了敲青年脑袋,“你以前的事又记得多少呀?” 华逐云摇头晃脑笑道,“说得也是。” 看着青年温暖的笑容,华雨嫣也随着笑了,他刚才,说自己好看了呢。 华逐云伸手搂过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华雨嫣愣了愣,粉颊有些緋红,“臭小子,连你姐姐也要调戏啊?” 华逐云靠着秀颈,“失散十来年,这次除非我死,否则绝不松手。” 死?对啊,自己也活不久了。 “姐姐,你知道市政府有一个老头吗?”华逐云将几日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华雨嫣。 “什么!阿云,你怎么可以这么鲁莽啊!” 少女不禁生气担忧的斥道,华逐云摇了摇头,“别说是他,就是我要毁掉一个城杀光所有人民都不是问题,枪炮弹药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如果我不应战,凭我现在的实力,根本阻止不了,虽然以后也没办法,但至少能挡得住一时。” 华雨嫣紧紧的抱住了青年,“你这个傻瓜,你要姐姐怎么办啊。” 华逐云笑了笑,“三年,足够为姐姐找个好丈夫了,嘛,虽然不太想让姐姐离开我。” 华雨嫣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搂着他。 如果可以选择,她寧愿用自己的幸福来换取他的生命,可惜,邱玉白已经被他打残了。 华逐云轻轻的抚着姐姐的银丝,“为什么要染发?” 华雨嫣摇了摇头,“当知道父亲母亲身故后,觉得世界上已经没有亲近的人了,于是就去染了发色,塑造出一个冰冷的假象,自欺欺人。” “明天带你去染回来,这顏色我不喜欢。” 看着青年的笑容,华雨嫣点点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好。” 华逐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假如眼前的少女不是自己姐姐,他会怀疑她是否喜欢上了自己。 唉,姐姐找回来了,担忧的事也落下了,虽然仍有遗憾,但自己死后也能安心一点了。 三年吗?三甲子吗? 就算拼死,也一定要拦住师叔。 --------待续 十七章 这才是你 十七章这才是你 次日早晨,华逐云便带着姐姐去染发,因为没有其他服务,很快的便染回了发色,看着如雪银丝的短发变得乌黑秀丽,“嗯,这才是你。” 华雨嫣轻轻笑了下,“阿云喜欢就好。” 带着女孩在集市上採购了一些食材,顺道让她挑选几道衣服,才返回小木屋,亲自下厨煮了一顿丰盛的料理,长年自己居住,华逐云也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屋内顿时香味扑鼻,让华雨嫣讚不绝口。 过后,两人便互相讲述这些年来的经歷,小梅也从苍绝里现身坐在一旁,登时将华雨嫣吓的花容失色,听完这些年青年的经歷后,女孩伸出玉手轻搂着他,“阿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话说华雨嫣当时被掳走后,原本要加以杀害,可黑蟒看到小雨嫣精雕细琢的模样后,居然不忍心动手,他便将她收留成为自己的女儿。 然而他却不知道,华雨嫣其实就是自己初出社会之时与一个女孩相爱的结晶,只是后来黑蟒误入歧途,踏上了不归路,那个女孩以为,自己的男人死在了争斗之中,伤心之馀离乡背井辗转来到了现在华城的所在位置。 此时的她才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可是身无分文的她,根本不能找间好的医院生下孩子,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隆起,工作的年轻老闆也建议她好好休息别动了胎气,后来那个老闆出钱帮助她让她顺利的產下孩子,可厄运未止,產下孩子的她身体越来越虚弱,年轻老闆似乎懂得很多,当下用各种药材进补她的身子,却只让她撑了三年,仍是回天乏术。 那年轻老闆可怜那少妇的遭遇,于是便收留了她的女儿,也算抚慰她的在天之灵。那老闆就是华惊云,那少妇在世前曾与华惊云述说过自己的故事,至此,华惊云虽然了解,却未曾想过故事的男主角竟然就是蟒城无恶不作的黑蟒。 后来打下了一片江山后,黑蟒四处寻找初恋,却苦寻无过,未曾料想她已客死他乡。 再后来看见这个无缘的女儿,黑蟒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彷彿这孩子天生就是和自己有缘。唉,若是她还在身旁,自己的孩子也这般大了吧。 他待华雨嫣为亲生,只是华雨嫣虽然明白自己非华家命脉,但身出华家却无可厚非,华惊云夫妇又待她不薄,如今看见黑蟒,除了满腔的愤恨外,好像又有一份打自内心,不知名的厌恶。 而后,女孩再度面临被掳的命运,那时邱玉白已经上了国一,与华雨嫣同龄,随着父亲来到南市,看到这么个漂亮的女孩,眼睛都发着光,他要求父亲带回华雨嫣,每天使劲的讨好她,然而身世坎坷的女孩,只对自己所处的家庭感到温暖,颠沛流离让她极端厌恶除了华家以外的这个世界,她也想过自杀,但终究没有勇气,虽然长的清秀可人,在同学间却不受欢迎,终于结束了恶梦的学生生涯,却迎来了更残酷的现实,原来自己的父母亲早就不在人世,弟弟下落不明,连叔叔也差点遭殃,这时的她内心只有仇恨,浑浑厄厄过了好些年终于才被华逐云救出,总算脱离了梦魘。 但亲生父亲是谁,随着华惊云的死,蟒城所灭,最后的一点线索也散去了,有生之年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不过,对她来说,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或许,就让她继续对着未知的父亲怀揣着憧憬,也好过告诉她父亲是个大坏蛋。 软禁华雨嫣的那栋公寓,是邱玉白派工匠用许些年的时间设计的,内外无数的红外线感应,一旦有人入侵随时都会触动机关,而铜皮钢人的摆设运动轨跡,则是华逐云的师叔吴旃所排,当时所用的理由是以玄极为天下武学之巔,能克制任何来人武学,吴旃不疑有他,否则若是知道其实是为了克制师姪,说甚么也不会插手。虽然他心中怨恨师兄,但其意只是为了一战,就是与华逐云见面时所言,三年后再败定当毁去华城,也不过就是个激将法,没有稍微刺激一下他,进展速度肯定不快。 说完自己的经歷后,华雨嫣隐去了自己喜欢上华逐云的事,虽然看到他与其他女生在一起仍是有些吃味,但,只要他幸福,自己便能开心。 华逐云看着门外的阳光撒落,“或许曾经漆黑,或许曾经遮避,但乌云总会散去。” 华雨嫣看着负手的青年,忽然低下了头,“可是,三年时间,不够。” 此时一旁的小梅插话道,“雨嫣姐姐,其实爷爷曾经教过哥哥一门舍利道体的诡异功夫,也是最近他才回想到的,不过具体内容小梅不是那么的理解。” 玄极开宗祖师戌玄老人,曾与一个修道人相谈甚欢,无意间知道了所谓的不化骨,乃是道家太阴炼形炼神还虚之术,死后入土百年破棺,不死不化,即是不化骨,然而到达这样的修行者却是鲜少,戌玄老人似有感悟,后来便以太阴炼形的道理为本,创造另一套诡异的修炼之法,舍利道体。 佛教心经有云:舍利子,是诸法空象,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戌玄老人取名之意,便是希望能如舍利子一般,不死不灭,虽然是不太可能,但某种意义上,确实能达到舍利子的能耐。 听着她们的对话,华逐云没有转身,只是轻轻一笑,“雨过,总天晴。” ※※ 朝府。 “报告,首长,公子已经送到厅堂。” 看着窗外风景的中年男子没有转头,挥了挥手,通报的人便缓缓退下。 “玄极吗?呵,有意思。” --------待续 十八章 家 十八章家 华逐云一如往常的来到了心语家门外,随即身子一跃跳上了对面公园的树梢上,半小时后,女孩出了门,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旋即自嘲的笑了笑,走向校车亭。 华逐云尾随其后,一路跟着校车,看着女孩踏进校门,华逐云才跃至半空,蹬了两下便到教室门外。 毕竟是华城的学校,华逐云不那么担心心语会出什么意外,只要看着她平安进校门就可以了。 落座后不久,心语便走进了教室,下意识的看向华逐云座位方向,随即低下了头。而青年则是权当未见,继续忙着手边的工作。 虽说有舍利道体的修炼法门,但成功率多少自己实在没个底,要是真失败了,至少那时心语可能也找到了疼惜她的男人,对于自己的生死也不会知道。 高中虽然有着繁华的奇异课程,但对他们两人来说,没有了对方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终于等到放学了,华逐云抢先一步离开了教室。 心语静静的收拾着手边的东西,昔日不管书包多重,都会有个人替自己拿着,如今,背着书包的心语才意识到这个书包多么沉重。 华逐云站了对面楼层的顶楼,看着心语踏离教室后,才在后面跟随着,直到看见她走进家门,这才踪身离去。 此时上了楼的心语进到了房间,拉开窗帘,看着对面公园空荡荡的树梢,眼神中难掩落寞,看来,他是真的放弃了这段感情了,如果他还在乎着自己,肯定会出现在其他地方守护着......。 “姐我回来了,咦?” 看着小木屋内亮着白光,华逐云走了进去,“欸?姐,这电灯...没有电线怎么会亮啊?” 华雨嫣笑着走了过来,“你还敢说呢,明明背后是华城,装个电灯又不是难事。” 华逐云摇了摇头,“如果装灯的话需要电线桿,这里离山下虽然不远,但沿路都是花草植物,如果要装设电线肯定得破坏这些生态。” 华雨嫣笑着接过对方书包,“所以咯,这是太阳能的,不用电线。好啦,热水我烧好了,去洗澡吧。” 闻言,华逐云乖乖的脱了上衣...不对不对,“等等,哪里来的浴室?我都是在对面瀑布下洗澡的啊!” 华雨嫣噗嗤一笑,掩着嘴嫣然笑道,“哎呀,瞧瞧这些年来,把阿云硬生生的活成了山顶洞人吶。傻瓜,今天早上姐姐通了电话,水电工人们看了看这条路车子还能通行,便将一个流动浴室和一个流动厕所载上了山,也装上了马达,接通水管吸取瀑布下游的山泉水,过滤后可比自来水营养多了。幸好这里阳光足够,正好可以装设一些太阳能板。至于清洁方面小梅告诉我了,原来阿云用的是无患子,内力辗碎后的皂性,那我就没有购买清洁剂了。” 小木屋还是小木屋,只是多了一些便利的设备,这些以前华逐云从未想过,仍是过着挑水上山的生活,如今聪慧的华雨嫣,打点了这些事物,使得华逐云有些发愣。“对了,灶的部分没有移除,只是多装了一个瓦斯炉和热水器,阿云看看还缺什么再说。” 华逐云看着女孩,忽然扑了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姐姐!好幸福啊。” 华雨嫣有些脸红,过后才伸手轻轻的抚着青年的背,“你能喜欢就好。” 其实这些年,自己从未洗过热水澡,自从有了一定的内力后,华逐云就都便是在冷泉中沐浴,无论冷热,无论夏冬,如今的他,有点不习惯这种便利的生活,甚至有点不习惯,回家后有个女孩在等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假如眼前的人儿不是自己的姐姐,或许会有些许心动也说不定。 华逐云摇了摇头走向厨房,嘛,用什么煮好呢? 看着因为新器具出现而犹豫不绝的青年,女孩掩着嘴笑了一下,“阿云,晚饭姐姐来做吧。” 华逐云听罢转头,“嗯?是我煮的不好吃吗?” 华雨嫣走向青年,“傻瓜,姐姐是说,要做一次晚饭给你吃。” “啊?哦...哦...。”华逐云木衲的点点头,便让给了姐姐去处理。 看着华雨嫣嫻熟的拿起菜刀切着菜料,华逐云也随着放心下来,回到客厅后,发现衣服已经被女孩放进洗衣机洗完了,当下便取出衣服一一晾起。 小梅忽然从华逐云胸口中现身出来,她原本便栖身于苍绝剑内,而苍绝一直收在华逐云体内,小梅自然也跟着躲在他身体里了。 这么无预兆的现身吓了华逐云一跳,逗得小梅咯咯笑着。华逐云晾完衣服,抓过小梅挠起痒来,“求饶不,求饶不,精灵还怕痒,看我不挠死你。” 听着屋外欢乐的吵闹声,华雨嫣露出了笑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阿云,吃饭咯。” 华雨嫣解下了围裙,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华逐云走进门后,从女孩手中接过了热汤,“姐姐小心烫。” 小梅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身为精灵的她,不食人间五穀杂粮,可是却见她手掌向碗一伸,竟然取出了透明的碗筷,随即便挟了一些饭菜入碗,“我要开动咯,啊姆。” 华雨嫣惊奇的看着,华逐云笑着解释到,“小梅是珠灵,不食人间烟火,不过她能如鬼魂一般取出器物等的能量使用,但也正如鬼魂一样,食用过的食品会多少缺失滋味,所以我和爷爷都是先盛过在让她盛。正所谓万物有灵,任何东西自然也有其灵所在。” 华雨嫣恍然大悟,看着小梅津津有味的吃着,不禁问道,“姐姐煮的好吃吗?” 小梅点了点头,“比哥哥煮的好吃!” 一旁细嚼慢嚥的华逐云忽然扎心,“哎哟你个小丫头,我亏待你了吗我。” 华雨嫣掩嘴笑着,“好啦,先吃饭。” 吃饱饭后华雨嫣忽然收拾碗筷,华逐云先是一愣,“等等,家事不是我该做吗,怎么姐一来全部揽了过去?” 华雨嫣笑了笑,“傻瓜,这些年来你一个人生活这么辛苦,让姐姐当一下贤内助不行呀?” “没有不行......就是...。” “那就好咯,喏,碗给姐姐吧。” 看着走进厨房的华雨嫣,青年若有所思,贤内助?这不是指妻子吗?嘛,毕竟这个词鲜少人使用,姐姐应该只是误解词意了。 厨房里的华雨嫣脸上緋红,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 忽然脑海中传来了一道意识,“姐姐,姐姐。” 华雨嫣先是一愣,转头看向了后面,奇怪,小梅没有前来厨房啊。 意识中的声音续道,“雨嫣姐姐不用看啦,我是用意识跟你沟通的。” 华雨嫣继续洗着碗筷,“小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没办法呀,哥哥是有内力的,正常说话的声音再小他也能听见。” 华雨嫣点点头,看来是有一些事情不想让他听到的。 “雨嫣姐姐,喜欢哥哥吧?” “......欸?小,小梅你怎么......。” 意识中的小梅咯咯一笑,“这么明显,大概只有哥哥这个木头看不出来吧。” 华雨嫣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其实我跟你逐云哥哥,不是亲生的姐弟。” 小梅笑道,“这个小梅知道的呦,因为气息不一样,如果是亲生的姐弟,会有属于血缘的一份气息。可是雨嫣姐姐,哥哥他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因为自己的生命可能会在三年后彻底消失而暂时与她分开。” “我知道,但也没关係,能看着他幸福,我就满足了。小梅,你也喜欢你逐云哥哥吧?” 意识那头忽然没了反应,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小梅是精灵,我们,毕竟不是同个世界的人...所以,小梅跟姐姐一样,只想守在他身边就好。” 华雨嫣忽然笑了一下,阿云呀,你的桃花运也太旺了吧。 身在客厅的华逐云闭着眼睛沉心修炼,三年时间不长,不加把劲是不能达到目标的。 华雨嫣一个人躺在床上,忽然想要身边有个男人可以抱着她。这样的想法在脑中扩散,顿时让自己面红耳赤。 这时华逐云睁开了双眼,小梅在一旁休息着,华逐云关了灯,轻轻的将她抱回房间。此时床上的华雨嫣听到了背后有些声响,心跳忽然加快,她用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青年看到她脸红而多想。 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华逐云失笑了起来,看来精灵睡起觉来也跟人一样呢,半点警觉心都没有,是因为相信自己能够守护好她吗? 华逐云轻轻的将女孩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华雨嫣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不是说不会睡床上的吗,怎么......。 华逐云伸出手,轻抚着睡在内侧的姐姐柔顺的发丝,随后转过身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华雨嫣听到关门声,疑惑的转过头,看到睡在身旁的小梅后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着些许的失落。 “阿云......。” 华逐云站在庭院内,看着满天星斗,忽然一颗流星划过,留下了一道光线。 斗转星移,未来的事,谁又能料的清。 --------待续 十九章 坦白 十九章坦白 假日清晨,忽然下起绵绵细雨,连带气温也降了不少。 华逐云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为姐姐披上,“天气有些凉,姐姐穿着吧。” 华雨嫣穿上外套后,心中忽然有个想法,“阿云,你能,抱着我吗?” 华逐云先是愣了愣,随后便轻轻的搂住女孩,内力运转间,倾刻便将华雨嫣身体暖和了。 华雨嫣轻轻的笑着,这种感觉,真的好温暖。 早餐过后,华逐云便继续修炼,毕竟时间不多,功力越深越难有进展。 刘家。 心语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偶尔打开手机,看着被对方拉黑的聊天记录,心里越发难受。她不相信,她喜欢的大男孩是这样的人,她一直觉得,他有不能说的苦衷,只是那天晚上,他亲手捏碎了送给自己的项鍊,再多的不可能,也都变成了不能改变的事实。 看着女孩拿着重新黏凑好的坠子,房门外,心语父亲叹了口气,回到了楼下客厅,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会辜负自己的女儿,甚至说了狠话,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原来那小子是个这样的垃圾。 “孩子的爸,其实心语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心语母亲斟了杯茶水递给了中年男子,“蟒城最近好像被华城降了,我们这里,也从新归华城接管不再是无主之地,巧合的是,逐云隔天便开始冷落心语,会不会,是华城遇上了什么大麻烦?” 心语父亲摇摇头,“不太可能,除非是,首长亲临。唉,看着办吧,孩子也长大了,也许这次的经歷,正好可以让她看清眼前这片美好世界的黑暗面。” ※※ 嘘出一口浊气后,华逐云睁开了双眸,“唉,上次突破了五年,这一次只有三年,果然进展越来越慢了。” 华逐云因为爷爷幼时已灌注了二甲子的内力,所以并不晓得,凡是内力上达六十年,修炼速度会一年比一年还要慢上许多,但玄极功法与寻常不同,若心性蒙塞,即便勤以炼气也于事无补,而华逐云心性开明,悟性极高,凡人一旦达到二甲子,可能修炼个一年都还达不到三年功力,可华逐云短短一个月连进五年,这话要是让他人听到,不知作何感想。 华逐云从梅树下的石椅站起身来,走回屋子里。他的周身外围三尺自有护体罡气,风雨不进,因此即便下着大雨,也不见其衣衫有稍微湿痕。 整天的时间,窗外一直是阴雨连绵,吃过晚饭后,华逐云提起角落的一罈酒瓮,烧去了瓶盖上的封蜡,取来一块茶碗,倾斜倒入了些许药酒,屋内顿时散发醉人香气。 华雨嫣洗完碗筷,看着桌上的小半碗琥珀色药酒,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华逐云。 此时小梅伸出纤手,要从碗里取出药酒的能量时,华逐云制止了她,“这酒后劲比较强,少喝一些。” 小梅咯咯一笑,“知道噠。”便在一旁饮了起来。 “以前小时候,这种天气下爷爷都会倒些药酒给我喝,因为这种阴雨天容易风寒入体,喝些药酒可以抵御寒气。” 重新上了蜡封后,华逐云将酒罈放回原处。“只是药酒只剩这几罈,偏偏又是比较容易醉人,姐姐别喝急了。”谁知一转头,便看见华雨嫣一连就是三口入喉,“不会呀,甜甜的,还蛮好喝呀。” 华逐云见状苦笑了起来,“后劲,是后劲强啊。” 这边厢,小梅小口小口慢慢的啜着酒水,虽然这么喝可以卸去酒的后劲,饶是如此,小脸上也渐渐的醺红,她将透明的瓷碗融回华雨嫣手中的茶碗里,醉酒的小梅有种异样嫵媚,她摇摇晃晃的走进华逐云怀里,融进了身体内熟睡了。小梅是珠灵,本非凡物,化成人形并不会因为酒精而现回原形。 华逐云失笑了下,转头看向姐姐。华雨嫣放下手中的茶碗,眼神开始朦胧,俏脸上也渐渐浮起了两片红晕,华逐云摇了摇头,起身将茶碗清洗一下收回原处,关上屋门熄了灯,轻轻的抱起华雨嫣抱回房里。就在华逐云放下她时,华雨嫣忽然勾紧了青年的脖子,吻上了他。 华逐云先是一愣,看来姐姐在外这段期间有喜欢的人,喝醉了把我误认成心上人。 华逐云笑了笑,轻轻的扶正少女,替她盖好被子,转身便要出房,忽然一双葇荑玉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阿云...陪我......。” 华逐云有些惊愕,“姐姐你还知道我是谁?” 华雨嫣咯咯一笑,“你是我的弟弟,我,喜欢的阿云。” 华逐云身子一震,“姐你醉了,快睡下吧。” 华雨嫣紧紧的拉着青年将他拉在了床沿,起身勾住了他,贴进了华逐云的胸膛,“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邱玉白那个禽兽多次想要非礼我,我都以死相胁,我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华逐云,是你,我的弟弟。” 此时酒精成分在华雨嫣的脑海里发作,压在深层的话语也被释放脱口而出。 华逐云静下心来,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莫非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 “姐,我们是有血缘关係的,你不能喜欢我。” 华雨嫣咬着下唇,忽然落下了两行清泪,“我不是华家的人,我看过我的亲生母亲,也看见她的离世,我是孤儿,我不知道爸爸是谁,是父亲收留了我,我姓华,我不是华家的人,我不是,不是......。” 华雨嫣将自己泪水擦拭在青年的衣襟上,随后又像孩子灿烂的笑了,“我知道阿云有喜欢的人了,但我不介意,我只想守在你身边,因为......我是姐姐,阿云的姐姐,咯咯。” 看着因为醉酒而悲欢无定的华雨嫣,华逐云心下震撼无比,原来他的直觉不是错觉,更不晓得,隐藏在少女内心里的感情如此强烈。 华雨嫣睡着了,依偎在华逐云怀里安心的睡下,但华逐云内心却不再平静,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搂着柳腰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原来,这些年,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在少女额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华逐云用着低微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有生之年,决,不负你。” ※※ 北市郊区。 一个身穿西装,戴着深色墨镜的中年男人站在山林小径中,在山的另一头,一座山峰矗立云嵐中,此山之形,如少女斜卧,蛮腰俏臀,唯妙唯肖。西装男人冷冷一笑,身形竟似鬼魂般浮起,唰的一声冲进云雾之中,但见其手掌一张,山峰忽然无形紫光扩散,掌握时,紫光束住了山峰,隐进山峰之内,西装男人忽然手臂向旁一拉,无形紫光"咻"的射出云嵐,出现在男人身旁。 紫光消散,成为一条无形绳索,綑住了一个身材姣好的裸体少女,男人在少女惊恐的眼神中搂住了她,带进山林里,奸污了她。半晌,山林里传出凄厉的哭声,男人将她化作一道白光,正要将其纳进体内时,"嗡"的一声,一把蓝色剑罡破空而来,激射向穿戴回衣服的男人。 男人冷哼了声,一招“梵无般若”,手掌一挥,在离他面前一丈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梵文古印,与剑罡碰击发出剧烈炸响,周围三十公尺顿时夷为平地。 “进来吧。” 苍老的话声落下,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漆黑的空洞,少女化成的白光"咻"的一声进去了黑洞内。漆黑的洞口瞬间收缩,撕裂的空间恢復原样。 西装男人咬牙切齿,“又是你这老傢伙坏事,啊!” 右掌竖立左肩侧,左掌朝下,左脚一抬,忽然双手一张,“大梵天印”中的一式“擎鐘落天”,一颗巨大的紫色古鐘忽然闪现,风驰电掣般轰向空中白鬚飘然的老者。 “哼,五年过去,你仍旧干着以风水穴位山精地灵为食,伤天害理的勾当!” 老者双手忽分各指天地,旋即合掌一拍,右掌如雷似电,一招“天地初分”,化去劲力,穿破古鐘打向了男人,后者不甘示弱,掌对掌迎了上去,“嗤”的一声,周围空间震裂,男人倒飞而出,却顺着去势消失在山林间,“尹老,你给老子记住。” 白鬚老者感觉到对方气息消失在千里以外,忍不住的剧烈咳了几声,“这畜牲,功力又进展不少,唉,多少无辜的山灵又遭殃了。” 尹老手掌一挥,空间缓缓张开,虚无的漆黑中一个少女颤颤发抖,尹老微微一笑,“你不用怕,已经没事了,先在里面休养休养吧,机缘来时,自然就会让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说罢,又闔上了空间,尹老叹了一口气,“下次见面,老夫怕是胜不了他了,小云,你得快点啊,再慢,世界怕是要生灵荼炭了。” 西装男人飞身回朝府中心,大门两旁的门卫点头行礼,“首长。” 西装男人走进室内,恨恨的道,“老傢伙,下次再见,誓要除之!” --------待续 二十章 黑面人 二十章黑面人 次日清晨,窗外乌云稍稍散去,下了一整天的雨总算停了,华雨嫣睁开了美眸,轻轻的蹭了蹭华逐云的胸口。药酒与正常酒精不同,隔天醒来不会有头痛的现象,所以华雨嫣并没有身体不适,反倒觉得很温暖,好想这么一直被抱着......等等,被抱着?! 华雨嫣心下一惊,抬头一看便发现华逐云正温柔的微笑着,脸上顿时发烧,扭动着便要挣扎起身,岂知华逐云却抱得更紧,无奈只得继续躺着。 看着怀中人儿娇羞的模样华逐云叹了口气,“姐,你怎么就瞒着我,如果没有昨天喝醉,你不会就想一辈子瞒着吧。” 华雨嫣心中一震,惊慌失措了起来,“我...阿云...我昨天...是不是,是不是说了什么,你,千万别当真啊,那,那只是醉话而已......。” 华逐云捧起少女的脸,吻上柔唇。平常深藏心底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华雨嫣勾住了青年脖子,迎合着探进小嘴里的舌尖,纠缠,繚绕。华逐云吸允着少女嘴里的蜜汁,手掌在纤腰游移着,良久才分开。掩着雾气的双眸流下泪来,华雨嫣捂着脸,难受的抽泣着,“阿云...对不起...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喜欢你...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姐姐......。” 华逐云轻轻的握下少女的手,笑着在粉唇上啄了一口,“傻丫头,别哭了,姐姐以后就由我守护吧。” 华雨嫣止住了哭泣,眨着眼睛看着青年,“你...不嫌弃我吗...拥有这种想法...对弟弟拥有这种想法......。” 华逐云笑了笑,“我如果嫌弃你,你现在还会在我怀里?” 少女闻言不禁红了脸,心中却是满满的幸福,“谢谢你...阿云......。” “对了,如果那个女孩想跟你在一起,姐姐没关係的,我只想要守在阿云身边,这样就满足了。” 华逐云笑了出来,“看来姐姐是打从心底这么想,跟昨天醉时话一样。” “我...昨天说的话...都是些什么话啊?” 华逐云复述了一次,少女听完不禁羞红了脸,埋在了青年身上。 华逐云其实一夜未眠,内心盘算着另一件事。自地球在宇宙尘埃碰撞爆炸中凝结之时,便生有数颗脐眼,形似凤目,分散于世界各地。当初戌玄老人发现苍绝之处,正是一处"地脐",且是地球最大的地脐之一,乃是天地之气交接之处,致使才能够让"始劫之兵"孕育于此。 而华逐云所要寻找的,并非此处,而是在自己脚下这片大陆,离自己最近的小地脐。地球之上,无数地脐平均分布,除了天地相接的两处主要地脐之外,其他的地脐,所作用是呼吸,以及和日月精华相呼应。地脐内的空间无人可知,唯一能知道的是,地脐所蕴含的能量非其他地方可比拟。自古觅龙点穴的风水大师和修炼之人不知几何,踏遍山川百岳寻而无果,如今华逐云的想法,本是痴心妄想,然而其身边却有一个"珠灵"。小梅本就是天造地化之物,自然能够探测一些风水穴位,何况她并非凡尘风水灵智孕育之物,探测大地之脐应当能够办到。当然,这些都是自己爷爷教他的知识。 华雨嫣起身去准备早餐,华逐云让小梅现身出来,“梅儿,你能帮我个事吗?”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华逐云感觉眼前女孩似乎长大成熟了些,爷爷浸的药酒,不见有这般功效啊。 小梅掩嘴轻笑,凑近青年歪着脑袋笑道,“怎么,有事相求就改称呼啦?” 华逐云摇了摇头,伸手摸着女孩的脑袋瓜,心下却想,声音也变得成熟些,看来是稍微成长些了。 “傻丫头,我只是觉得这称呼比较亲腻。梅儿,你知道地脐吗?你能感应到吗?” 小梅托着下巴思咐道,“逐云哥哥,我是知道,但你能告诉梅儿为什么要寻找地脐吗?” 小梅身为地灵,地脐对她来说是大地必不可缺之处,若是有人要打其主意自己定当不能旁观。 华逐云点点头,“我这是想为日后冶炼舍利道体之时的打算。虽然日后修为不知到达多少,但炼尸成舍利,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何况那时还是性灵之身,定是更难办到了,所需要的天地灵气需要极大量,因此就想到地脐。 小梅知道对方此话不虚,点了点头,“我可以带哥哥去,但是,假如哥哥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梅儿也一定要阻止哥哥。” 华逐云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瓜,”玄极一脉的弟子,即便是师叔,都不可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 朝府。 “玉白,感觉怎么样了。” 密室中,邱玉白跌跏趺坐(注:身体略微倾斜的盘腿入静),双眸渐渐睁开,“老爸,就是腿上仍有些麻木。” 当天在机关公寓里时,华逐云的一掌震碎了邱玉白的八卦(胸口),同时将他重重的击落在地面,震伤了脊椎,导致下半身瘫痪,残存着一丝气息被送回了朝府。自古以来,功力与医术是相成的,邱玉白的父亲,也就是当今首长其内力已不可估量,要摧毁一座小山亦是分分鐘的事,但凡修炼者,必定要知道人体经脉,穴位,骨骼等位置,才能必要时自救或伤人。 华逐云的一掌用了两成内力,即便当时邱玉白修为已有小成,但在其眼里仍是一隻小虫子,故华逐云愤怒下亦是随意的一掌轰出,要是让他动用了十足内力,恐怕邱玉白会当场粉身碎骨的炸裂开来,要知道,修为上达二甲子的内力是多难的一件事。 虽是随意一掌,饶是将邱玉白的胸前肋骨尽数打折,可偏生走了狗屎运,断裂的胸骨没有插进肺腑里,虽然震伤却仍可医治。首长接好断骨,内力运转间竟然瞬间便将断折的骨头恢復原样,随即手掌按在其胸口上,浩瀚的内力一下子便治疗好震伤的脏腑,甚至以气打通了脊椎凝滞的神经以及经脉,实力恐怖至斯骇人听闻。 但毕竟是震伤了脊椎,骨节多少移了位,首长便以此当惩戒邱玉白武断局势的莽撞,并未治疗,而是让他努力修炼,自己的仇自己报。 “嗯,大梵天印修炼几成了?” “前面三印都进入了,正在突破第四印。” 首长点了点头,“嗯,大梵天印共七印,现在的你,已经掌握了基础,赶快将脊椎骨整好位吧,我好带你去寻找风水穴位,吸收精华。” 邱玉百舔嘴一笑,“等我修炼完成,定要华家那小子血债血偿。” ※※ 华逐云双掌一推,排山倒海的内力硬生生将一颗坚硬的巨石轰出深深的掌印,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跡,巨石被内力一送整整推出了十几米外。 华逐云缓缓平息了内力,双眸渐渐睁开。 “终于又突破了,一百三十年,距离师叔更近了些。” 华逐云走回了屋里,华雨嫣走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整理着他的衣襟,“姐,梅儿呢?” 少女摇了摇头,“去了一个叫地脐什么的地方。” 华逐云点点头,心里有着一丝暖意,这丫头,很细心啊。 ※※ 心语父亲打开衣柜,拉出了抽屉,取出一个上着木漆,不锈钢的铁盒,扣着个密码锁。按下复杂的密码后,钢盒打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只有一个黑面具。 然而若是清楚过去发生的战争,定会因此面具感到恐惧。 二十几年前,此时各个势力正在茁壮。朝府那时是统治国家的势力,然而因为暴政民不聊生,课税越来越多,致使国家人民开始整合成不同势力。过后不久,朝府便与民间势力发生战争,首长凭恃着自己的盖世内力大杀四方,忽然南市的一方势力冒出了一个老者,将首长打成了重伤,逼退朝府,因此现在国家的各个地区才充斥着不同势力,和朝府的势力互相箝制。 战争之时,除了首长以外,有一个人,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那人总是戴着一个黑面具,擅长设局。他没有内力,但是头脑非常聪明,操纵整个军队,还是当时首长的左右手。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唯有杀死敌方之时,他才会掀开面具。因此人称其,黑面人。 首长回归朝府后,因为华城那位老者的一掌,导致自己伤到脉络,气血逆转下走火入魔,大梵天印现出的不是佛陀,而是修罗。那时的首长恐怖之极,据说犹如恶鬼般的噬血 ,手下一半以上的人都遭其杀害,而黑面人也不知所踪。 然而任谁也想不到,心语的父亲,就是当初骇人听闻的黑面人。 元曲作家张养浩的《潼关怀古》一词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自古以来,征战苦的,永远是人民百姓。在过去那场战役中,一对父女被战争时的爆炸型子弹击中了破旧的老房,本就贫穷的他们顿时无家可归,镇上的所有居民早已搬迁,这对父女走投无路的窝在了角落,正好被黑面人带的士兵撞见,正要了断他们之时,黑面人下了命令制止,同时让他们退后,自己走向了那对父女。 昏暗中,女孩和老父瑟瑟发抖的看着黑面人,忽然他把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他微微一笑,看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女孩温柔出声道,“老伯,小妹,你们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说完话的同时,他復又戴上了面具,向掌管军粮的士兵要了一罐水和两颗馒头,给他们父女俩先充了飢,随后暂时将他们安顿在一所尚能住人的民房,也给了他们一些粮食。 而后战争结束,首长重伤,无奈只好打退了堂鼓。 然而在没人知道的时候,黑面人常常来到这所民宅,提供食物的同时也与这对父女熟络起来。 原来,黑面人自幼是个孤儿,眼睛睁开之时自己已在孤儿院,他个性孤僻,冷漠,瘦弱的身子骨常常被院里年长的孩童欺负,但他从没和他们较过劲儿,只是将这些记在脑海里。 孤儿院是朝府所设的机构,每年首长都会亲自在这里挑选一些孩子培养人才,这次首长一眼便注意到角落的他,首长走近了幼年的黑面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缓缓的抬头,锐利的眼神中是一种旁人没有的孤傲,“刘伏崭,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 首长微微点头,“匿伏,待崭,好名字,孩子,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学习吧。” 在首长旗下学习了七年,他善攻心计,同时为了增强体魄,刘伏崭苦心锻鍊,虽然没有盖世内力,却足以和特训兵对敌,他成为了首长的右手,用这副头脑带兵攻下了许多地方,同时,他寻找到当初欺负他的那些人,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只是将之纳入麾下,不服则打。 刘伏崭的年纪初达弱冠便掌握高权,若在组织内异议自然是多,因此他配上了一副面具,只有对方死,他才会摘下。 他没有好恶,然而在这与对父女的谈天中,他渐渐明白了是非对错,此时的他已有退隐之心,正逢首长走火入魔,他连夜带着这对父女远走高飞,来到了南市。 他不再戴着面具,眼神也隐去了锋芒,他用着深厚的家当在华城与蟒城的交界处买了一所小别墅,和小自己三岁的女孩结为了夫妻,悉心照料着老父,然而人的年岁有限,老父在他们照料下安然离世。 奋斗了许些年,刘伏崭夫妻有了孩子,便是心语了。 当初华逐云与心语父母谈话时,他们便知道肯定是朝府的人心不死又要统一天下,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以那孩子的心智,若不稍微隐瞒怕是会联想出什么。 看着手中的黑面具,刘伏崭叹了口气,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他的双手,染上了许多的鲜血,每每午夜梦回,他便瞧见一个个子民被他用枪打死。他一生良心不安,二十几年来没有安稳的睡过一觉。 其实当初救下这队父女,聪明的他本意就是希望有个人可以教给自己不懂的事,做人的道理。 “孩子的爸,你又想起了从前吗?” 刘伏崭叹了口气,“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归入首长麾下成为他的杀人武器,我设下赌场使人倾家荡產妻离子散,建立酒吧诱拐无知或贫穷少女,战争又让自己双手涂满千千万万的鲜血,这个错,纵此身万死亦难饶恕。” 心语母亲轻轻的抱着他,“过去的便过去吧,既然你已经脱下面具,便不再是当初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面人了。” 刘伏崭摇了摇头,“秀嵐,你的丈夫这身罪孽总要偿还,话又说回来,心语她爱上的那个小子,我很难相信他会是那种人,况且如心语所说,突然的弃她而去确实有问题...秀嵐,那孩子在跟我们相处时你也瞧见了,那一身与生俱来的浩然正气,可不是装得出来的。” 卢秀嵐点点头,“还是,你要考验一下他?” 刘伏崭乍听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没错,我有办法。” 将面具收回盒中,再次上锁放进柜子里。刘伏崭搂着卢秀嵐,“倘若那孩子真的是为心语着想,那便是我们错怪他了,同时,也要借此机会,帮助他成功对抗朝府。” 卢秀嵐偎依着丈夫柔声道,“等一切结束,我们就一起隐居山林吧。” 刘伏崭笑了笑并未作声... 因为他不知道,是否能够真正的逃离灾难,更不敢认定,华逐云能否阻挡首长,阻挡这场人间浩劫。 但愿一切安然吧。刘伏崭这么想着。 --------待续 二十一章 试探 二十一章试探 “我出门咯。” “路上小心。” 看着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样子,华逐云失笑的摇了摇头,原本还想让小梅留在家里陪姐姐,看来不用自己说了。 华逐云飞身一纵离开了小山林,几分鐘后来到了心语住处,轻轻的落在了那颗公园大树背后。 半小时后,心语出了家门,习惯性的看了看四周后,才独自一人慢慢的走向校车站。 华逐云叹了口气,心语是个坚强的女孩,很多时候她都把自己的悲伤隐藏在内心深处,刚才她的视线看过来时,那种落寞受伤的眼神,真的几度差点让自己衝过去狠狠抱住她,但华逐云还是忍下来了。 看着女孩走进校门后,华逐云才纵身进入教室,却撞见一个女同学在自己的座位上哭泣。 华逐云愣了会儿才回过神,“班长...呃不,芊...彤?” 国中时期,眼前的少女是班花,同时也是班长,是个很有责任的女生,处事公正,不偏不坦,然而却也因此在班上人际关係并不太好,班上许多女同学看她不顺眼,背地里加以抹黑设计和排挤。华逐云虽说与陈芊彤没有过多交集,但知道她的为人,故暗中多次插手化解了她的困境。以他的实力,足够威震那些坏学生。 陈芊彤曾向校草邱玉白告白过,但结果好似出人意料,邱玉白答应了她,可是几个月后便宣佈分手,反观陈芊彤不但没有消极,反而一反常态的冷静,倒是让华逐云颇为讶异。 不过自从认识以来,还从没看过她表现出失落难过的情绪,更别谈落泪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陈芊彤赶紧转身抹去了眼泪,这个举动不禁让华逐云摇头,又是一个故作坚强的丫头。 “逐云同学?你怎么这么早?” 华逐云摇了摇头,“这话还是问你自己吧,遇到麻烦了吗?” 一个那么正向阳光的女生,会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哭泣,看来是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困难了,唉,就问问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忙的份吧。 陈芊彤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正要答话时华逐云打断了她,“有时候,你要试着去信任别人,不要一昧的认为自己面对的敌人过于强大望而却步,别忘了我是什么势力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实力。” 陈芊彤怔怔的看着眼前青年,内心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华逐云扮演的角色一直是冰坨子,并非是没有笑容,而是对心语和音乐以外的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进而话也不多,原本以为他个性内向,真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番言语竟然让自己丝毫无反驳之力。 “逐云说的没错,芊彤就试着让他帮你吧?” 不知何时,心语也来到了教室门口,看着青年的眼神,复杂之中流露出信赖的依恋。华逐云没有闪避,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波动,他清楚,假如他躲闪的话只会让心语猜测到他的心思,相处这么多年,两人对于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程度,在加上心语的心思比寻常女孩细腻,某种程度上要瞒过她确实有些难度。 幸好,心语没有看出什么。看着对方平静的双眸,女孩眼里难掩悲伤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陈芊彤咬着贝齿苦苦挣扎,终于下定决心,“逐云同学,如果你真的能帮我解决的话,不管你要我做什么,芊彤绝对不会反抗。” 华逐云闻言笑了出来,“别把我想得这么坏,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说完也走向自己的座位,放下了书包,心语则是前去安抚着陈芊彤的情绪。两个女孩是闺蜜,遇到困难自然也是相互扶持。 第二节下课,忽然一个不知几班的男生走了过来,“语,你有空吧?” 耳力敏锐的华逐云听得仔细,但没有转头,只是仔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语,下午放学我陪你回去吧?” 心语看了看华逐云,轻轻的嗯了一声。那个男生得到了心语的认可,大胆的将她搂入怀里。华逐云没听到声响,以为这个陌生的男生回去自己的教室了,便转头一看,发现那个心语正被他搂着。 浩瀚的内力开始在体内流转,忽然被他自己强行压下。 自己已经不是心语的男友,根本没资格去多管间事,更何况,这一幕不正是心中所希望的吗,能有一个男孩可以疼惜她爱护她,自己也才放心不是吗。 思索之时,华逐云已来至陈芊彤的座位,“那,班长,你要我帮的忙,是什么?” 陈芊彤轻笑出声,“上了高中都快寒假了你怎么还在叫我班长,我卸任啦,像刚才那样叫芊彤就好。” 华逐云尷尬的笑了笑,“还没习惯,那芊彤,我能帮什么。” 陈芊彤思吟片刻道,“逐云晚上八点在那间单建杂货店等我吧,那是我家的店。” 华逐云点点头,忽然想到了甚么,“等等,你,你是单伯伯的女儿?!” 陈芊彤轻"咦"了声,“你认识爸爸?” 华逐云一拍桌子,“原来故事中的女孩是你!” 上课鐘响了,陈芊彤满是疑惑,心语走回了座位,看着青年掛在脸上的笑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可言。 放学后,华逐云跟陈芊彤打过招呼便离开教室,一样站在对面顶楼注视着心语出来,此时早上的那个男生再次来到了教室门外,陪着心语走出校门搭上了校车。华逐云依旧一路跟随,并非心有不甘,华逐云心思谨慎,就算是她有了新的男友,只要自己还在世界上一天,便会守护她一天,直到三年后身死为止。 下了校车后,一路上都没看到那个男生牵着心语的手,忽然,那个男生伸手出去,不是牵手,反而是勾着心语的手臂,“语,看来他真的不喜欢你了,那种男人就不要了吧,路边的野草而已。” 华逐云听着那男生嗲气的原声先是一阵鸡皮疙瘩,随后便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小蔡,不准你这么说他,不然就绝交。”心语瞪了那叫小蔡的男生一眼,不再说话。 “好嘛好嘛,我不说他就是了,不过,他的身材好好,那结实的胸肌,啊嘶,人家好想摸摸看。” “你...!小蔡!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不准打他的主意!” 看着心语平安的走进家门后,华逐云再也忍不住了,在公园的厕所里便乾呕起来...... ※※ 晚间八点,华逐云向姐姐说明原因后,留下了小梅陪她,便动身前往华城。 夜深人静,华逐云来到了单建杂货店,灯还开着,想必单伯伯还没睡吧。” 华逐云走进杂货店的小门,却看见陈芊彤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手机。 “班...芊彤,你这是?” 陈芊彤本就长得娇俏,故在国中时被认定为班花,此时她穿了一件白色露肩t恤,在柳腰间打了个结,露出了小蛮腰光滑的肌肤,外搭一件牛仔外套,穿的还是一条小热裤,玉白长腿诱惑着人的眼球,身材姣好一览无遗。 “逐云,你来了。”陈芊彤站起身来,挺起傲人的胸脯,将长发挽起绑了马尾,“这身装扮是必须的,是障眼法。” “堂哥!”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一个与华逐云面容颇为相似的少年扑上来要勾住他的脖子,却被华逐云闪过,原因无他,华逐云在来时内力便已充盈极致,连带护体罡气也十分刚猛。华逐云早早便听见了数道脚步声,听到对方一声堂哥后赶紧闪身躲过以免伤害对方。岂止少年一个踏步后转身一拳攻过来,华逐云轻笑了声,“止。”少年的身形竟然就真的停下无法动弹。 “哥,我错了,放过我吧。”少年知道眼前青年不是他自己可以招惹的,顿时蔫了气的求饶起来。 “华朝旭,你还是这么爱玩,就让你在这歇歇吧。” 忽然屋外十几人齐齐冲入,个个精干无比,却在看到华逐云后纷纷又退了出去,满脸尷尬,“少主。” 华逐云叹了口气,“华,朝,旭,你真是够了,带这一队人马准备砸场子吗?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几个侍从知道他们少主拥有绝世功力,齐唰唰的说了声“是”,便回去华城了。 陈芊彤咯咯的笑着,“傻子,我就要你安分点你不听,再得瑟呀。” 华朝旭没听到她说什么,看着宛如漫画走出来的少女,不禁看得痴了。 “好看吧?喜欢吧?” 华朝旭点点头,却看见身旁青年探过脑袋诡笑着,顿时吓的大叫一声。华逐云叹了口气,“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想帮人家姑娘呢。话说,芊彤,找我来到底干嘛来着?你都找这小子了还找我干嘛?” “是啊,找堂哥,是不信任我吗?” 陈芊彤闻言低垂下了眼眸,“我早上,是因为想起爸爸妈妈还在对方手里,才忍不住情绪的。朝旭,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的个性太莽撞,况且,我原先也没想告诉你,是你自己意识到,我才坦白的。” 事情起因于昨天放学时,陈芊彤回家却没看见父母,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芊彤,我跟你妈去了南市中心的卢斯乐城,晚点就会回来。 然而,过了一个晚上,陈芊彤却始终没有见到父母回家,至清晨要上学时,华朝旭过来等她,却没看见待人忠厚的老单,陈芊彤告诉他只是出去一下子而已,华朝旭虽然不如其堂哥沉稳,但心思也算灵敏,看到陈芊彤眼神飘忽加以追问这才问出原由。华朝旭立刻血灌双瞳,喊着要杀他们全家等。但此时少女心思极乱,哪又经得起他一旁加油添醋的闹腾,悲伤情绪越来越甚,故才在教室上演刚开始的一幕。 话听至此,华逐云手掌一拂解去了华朝旭的功力禁制,少年顿时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卢斯乐城?这是南市的一座娱乐城啊,他们没事去那做甚?” 华逐云心下亦有其他疑惑不得解之处,但是并没有多问。 “我的生父是个酒鬼,他欠了许多债务,甚至,还把我们母子俩抵压出去,或许......。” 看着双眸低垂的少女,华逐云眼神微凝,“朝旭,回去华城,这事不简单。” 华朝旭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她是我女友,我要保护......。”话未说完,华逐云缓缓转头,看向少年的眼神中有股不容质疑的威压,“我说回去。倘若让我感应到你私下跟来,有你好受。” 华朝旭全身一震,背后开始沁出冷汗,他知道,对方并非在与自己开玩笑,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回头再看了陈芊彤一眼后便离开了。 此时,陈芊彤掌心亦是出了汗,她从没看过,华逐云恐怖的这一面。 “芊彤,走吧。” 华逐云转头一笑,随手抓起一旁的一张红色的京剧脸谱走出了门,等少女锁门后便动身前往南市。 南市政府的禁制森严,华逐云托起陈芊彤腰身,身化流光在夜空中急驰着。虽说是托,其实手掌没有碰到她的身体过,以华逐云的修为,用内力包裹着陈芊彤跟在自己身旁不是难事,再加上... 他隐约觉得,这个女生并没有这么单纯,至此,他的心中拥有极重的防备之心。所以他才不让堂弟跟来,没事则矣,发生事情自己一人也好脱身。 这个夜晚,看来难回了。 --------待续 二十二章 赌一把 二十二章赌一把 卢斯乐城,是公家连锁娱乐城,里面拥有许多游戏器材,甚至还要斗鯊场等血腥的赌局,赌注极大,然而来此的人,无非是赌中好手,若说身陷于此的人,大约只能逗留在第一层了。 娱乐城中分由普通至顶级共六层。第六层,据说每年都有举办赛制,每年比的东西都不同。 此时华逐云已然戴上了脸谱,身穿黑色皮革外套的他搭配上了京剧脸谱,诡异的装扮引来不少注意。 美轮美奐的豪华建筑与灯光,络逸不绝的拥挤人潮超乎了华逐云的想像。 圆形城堡般巨大的娱乐城有六个大门,陈芊彤引领着华逐云走向西侧的门口,进入后便看到偌大的玄关放着好几个萤幕,正是内里各个赌局的比拼画面。 “您好,请出示入门证。” 一旁的一位制服少女走了过来,黑红相衬的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衫,波浪裙下是诱惑的黑色丝袜,身材高挑,丰胸蛮腰俏臀长腿,颈间还戴着一个皮质项圈,说不出的禁欲感。 陈芊彤取出一张蓝色磁晶卡,“帮我刷八百万的筹码。” 华逐云一听皱起眉头,果然如自己所想。 陈芊彤转头便看见一双犀利的目光,不由得紧张起来,索性华逐云没有多问,隐藏在脸谱面具下的他肯定生气的吧。 “里面请,筹码柜台兑换,祝两位玩得愉快。” 看着眼前直行三条走廊两边都是水果机捕鱼机之类的台子,陈芊彤取了十个五十元游戏币,挑选了一台捕鱼机,丢下六个币,买了三颗炸弹,十五颗网炮,限制时间是三分鐘。 看着萤幕上来回游动的小丑鱼,偶尔一两隻的海豚游过,华逐云不禁摇头,这些机子想必都动过了手脚,又怎么可能能够真正赚到钱。 忽然一条金龙快速的游了出来,华逐云眼疾手快按下了炸弹钮,赚了一百元。 陈芊彤惊讶的看着带着脸谱的青年,“逐云好厉害!” 华逐云按下了退出键,少女顿时不满意的嘟起嘴,“逐云你干嘛呀!” “一百元投入,一分鐘过去只出现了一些五元的小丑鱼和一条金龙,且那些小鱼要抓牠们还会溜走,这样的游戏你也能玩得下去?虽然不知道你哪来的钱,但要这么花你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的身子也押了上去。” 陈芊彤低下脑袋,“那要玩什么?” 华逐云想也没想选了一个射镖机,投下五十元后镖盘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射镖机是电子感应,飞镖有机台控制,一次十支,取了一个便补上一个。而镖盘一但射中便会显示计分,飞镖的镖头是金属球体,便是为了不卡在镖盘上。岂知一转眼间,标盘十分十元的格子已被华逐云射上几十支的飞镖,转速忽然增强,寻常人已经看不到格子的转动轨跡。 “高速旋转下的物体,普通人眼睛在眨眼的瞬间能够看到移动轨跡,但那只是零点零几秒的短暂一刻,根本不及反应。”边说着又是十几支镖射出,岂知无一射中。 脸谱面具下传出一声冷笑。虽然镖盘在高速转动下有离心力,但在自己的力道下可以免除这个问题,还射不中就只有一个原因:镖头是磁铁,而镖盘背后有电极传入,排斥掉了同极的飞镖,同时由于高速转动,在镖头另一端的磁极还来不及吸上镖盘便已落下。 华逐云使上了些劲,每颗投射出去的镖球都突破了强力磁铁的斥力打中十分镖格。 射出的镖在经过磁极的排斥力后会降低速度,同时因为镖盘高速转动即便射中也不会在所要的格子里。但华逐云的盖世内力岂能常言论之,自然不受限制了。 此时两人背后围上了一群人,全是因为没人能在镖盘这种转速下射中而围观的。 不断投下游戏币继续投镖,看着分数破万后,华逐云按下了暂停,伸了一个懒腰。四周顿时轰动起来,陈芊彤倒是不怎么惊讶,毕竟同班三年过,她清楚知道这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 源源不绝的游戏币"噹噹噹"的掉进铁盘里,看着背后吃瓜群的惊呼声,隐在脸谱面具下的华逐云勾起笑容。赌场分明灯暗灯,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便是明灯,暗灯嘛... 看着人群中眼神交流的一男一女,华逐云轻笑了声,“还不够。” 拉着少女绕到隔壁走廊,让她坐在了水果机前面,“按开始吧。” 投下了一个五十元币后,水果机开始转动,华逐云侧身站在一旁,戴着脸谱面具的他格外深不可测。 五十元一次,再投了十个币,华逐云让陈芊彤自己先玩一会,自己则是一旁仔细听着。 忽然,他伸手轻轻压了下少女手背,水果机再转了下,停在了两颗苹果一条香蕉。陈芊彤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青年。 脸谱下的华逐云冷笑了声,刚才他听得分明,机轮转动时会突然发出"喀"的细响,寻常人是听不出来的,这大概是转到777时的声音,因此他适时出手,然而机台却多转了两格。 再试几次依然如此,少女有些着急了,“逐云你行不行啊。” 华逐云没有正面回答,取过一枚游戏币丢进投币孔,按下了开始,几轮过去,机子上面的分数已经多到吓人,华逐云方才停下不再投币。 看着铁盘里满满的游戏币,陈芊彤开心地端去了柜台,换成五百元币,总共五十个。 华逐云闭着眼睛没有跟上去,双手环胸,忽然一个大约二十五岁的女人,身穿高叉旗袍,披着仿貂皮的白色毛绒绒的披巾,烫了一头卷发,加上浓艳的烟薰妆,犹如谍战片里舞厅身材姣好的歌妓,朝着华逐云撞上去。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身子稍微一侧闪了过去,岂料那女人身子一撞硬是向旁撞进华逐云怀里,她抬起脑袋,嫵媚的双眸看向青年,却只看到一副脸谱面具,以及不屑,斜乜的眼神。 那女人轻"咦"了声,随即勾起红唇,风情万种的贴着他的胸膛,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胸口上画着圈,“小哥哥,奴家好想你呀。”声音娇柔软糯,像是南方腔调。 听着门口"噠噠噠"的脚步声直奔眼前,华逐云轻叹了口气,被当成挡箭牌了。 “柳叶你,嗯?哈哈哈,好,原来他就是姘头,好小子,待会你死定了。” 五六个兇神恶煞走了进来,撂下狠话随后又走了出去。 看着走远的一行人,那被称为柳叶的女人直起身子,而后竟如清朝宫女一般欠身行了个满福礼,“小柳在此多谢官人搭救。” 华逐云理也不理的又闭起眼睛,柳叶掩嘴一笑,“小哥哥好高冷呀。”旋即身子一软又要贴进他怀里,面具下轻轻传出一声断喝,“凝。”那柳叶便如华朝旭一般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柳叶微瞇美眸,“小哥哥,这么作弄奴家,可不好呦。” 面具下的华逐云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冷冷道,“小姐,自重。”语毕解开功力禁制,柳叶微一踉蹌但随即站直了身子媚笑道,“小哥哥,你帮了奴家,奴家便提醒你一句,那女孩不简单,小哥哥得小心咯。” 华逐依旧未睁开眼,至始至终声音不带任何变化,“多谢。” 柳叶轻轻的叹了口气,哀怨的道,“华城的小哥哥都这么高冷的嘛。奴家告辞。”话说完便扭着腰肢离去了。 华逐云眼睛依旧未睁,心中却震惊无比:我未曾卸下面具,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卢斯乐城,算是见识了。 “逐云,今天第二层说暂时关闭,我们改天再来吧?” 陈芊彤将赢得的游戏币寄放于此,走了过来,华逐云点过头,便随着她出门去了。 第二层楼的窗户,柳叶慵懒的翘起美腿,倚在落地窗上,擦燃了香烟,吞云吐雾了起来,“华城二公子,面具下肯定英俊非凡,嗯~奴家动心了呢。” 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位男子走了进来,柳叶美眸掩上了水气,红唇轻啟,小舌探了出来舔了舔唇,男人见猎心喜,关上了门和灯,两三下除去了衣裤,豺狼似的扑了上去,将幻境中的柳叶压在窗上,房间内只剩下男人脑海里幻想的淫荡呻吟,而真实的柳叶,则是一脸厌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禽兽般对着窗户自慰的男人,柳叶几欲作呕... ※※ 华逐云正走去没几步,方才找麻烦的兇神恶煞围了上来,数了数十来个,领头人不由分说,喊了声“打”,弟兄们顿时抡起手上傢伙衝了过来,华逐云闭起眼眸,忽然身上散发浓烈的滚滚杀气散发开来,一群人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两股发颤。 “都给我滚。”一声冷斥,兇神恶煞们竟然吓的落荒而逃。 华逐云用内力搭住了同样吓傻了的陈芊彤,消失在夜空中。 一路上华逐云都没有主动搭话,就在进入华城放下陈芊彤时,华逐云开口了,“我不希望你是利用我的相助来图谋不轨。”语落身子向后一纵,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夜空中。 “为什么卢斯乐城,让我有种古怪的感觉?”华逐云摇了摇头,奔向了小木屋。 陈芊彤怔怔的出了神,随后便转身进了屋,“对不起,逐云。” 回到小木屋时时间已经不早了,然而屋内依旧灯火通明,“姐姐她,还没睡吧。” 进门后便看见了小梅和华雨嫣两人相靠着睡着了,小梅率先醒来,她睡眼惺忪的飘进华逐云怀里,让其搂了一下,感到满足后便融进他身体里了。 华逐云笑了笑,关了灯后走向华雨嫣。少女感觉刺眼的光源消失了,迷糊的醒了过来,“阿云...你回来了...?” 华逐云笑着点头,“姐醒了,怎么和小梅在这里睡呢?” 华雨嫣揉了揉眼,像个孩子一般伸出双手,华逐云将其搂进了怀里,抱回房间,“姐姐和梅儿要等阿云回来呀...”话说完少女在青年脸上亲了一下,依偎在他的颈窝上,幸福的笑了。 华逐云摇了摇头,将少女抱上床后,自己也搂着她一起睡在同张床上。自从华逐云知道了她的心意后,便不再分处而眠,对他来说,以前是为了避嫌,不然依照其修为来说,在何处何时何姿势,自己都能安心修炼。 华逐云的呼吸缓缓平稳。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感觉只要回到这里,就会轻松不少,这就是家吧?心语......唉,就不知道未来这个家,里面会不会有那个"她"。 --------待续 二十三章 局 二十三章局 在踏进班级教室后,华逐云便看见黑板上的新座位,心语就调到了中间一列了啊。 下课后,大家便开始更改座位,又是坐的靠窗位置,华逐云转头看向后方座位,这是谁来着? 对他来说,班上的同学就像陌生人,连名字也记不得几个,反正就算记得也没有用处。 华逐云转头看向了窗外,湛蓝清澈的天空,风吹散了白云。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心情起伏时,只要看着天空,所有思绪都会平静。 高中的课业毕竟比较困难,除了一些特定科目外,华逐云已经渐感无力,索性脑子放空了,再学也只是徒劳。 看着一节节的课程晃过,又到了放学,华逐云伸了一个懒腰,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看着整天都没有把目光飘到自己身上的青年,心语低着头。看来的确如自己所想,那个女生只是一个藉口,他,的确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看着女孩安然回去后,华逐云身子一纵向小木屋飞去,几分鐘后便来到家门口,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逐云哥哥!”小脚一踩小梅扑进华逐云怀里,自从华雨嫣回来后,他便将小梅留下,一半是不想让华雨嫣无聊,一半是两个人也有好个照应。 “嗯,我回来了,梅儿。” 微微俯身轻轻在女孩额上吻了一下,华逐云看了看屋内,“你姐姐呢?” 小梅指着屋外浴室,“在洗澡。” 华逐云点点头,走了进去,不知怎么精神有些疲惫,华逐云趴在桌上,不多时竟然睡着了。 华雨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到青年趴在了桌上,一边擦拭着渐长的短发一边走了过去,少女心中有些疑惑,以华逐云的能力来说,并不会与常人一样会因为精神疲惫而睡着,现在这是怎么了? 其实华逐云一直都是精神紧绷的状态,虽然有内力支撑,但久了还是会不支,不过并不会睡久,一会儿就醒了过来,是人体本身生理机制。华雨嫣已经将衣服准备在一旁,自己与小梅则是待在房间里,看着一些心理书籍。 华逐云洗完澡后,便在客厅入静修炼,直到傍晚才起身,“唉,又没有进展了。” 一同吃过晚饭后,华雨嫣去洗碗。华逐云看见了少女放在桌上的手机,萤幕没关?华逐云拿起手机,却无意看见了陌生讯息传来了一句,宝贝。 华逐云挑了挑眉,点进却看到头贴,是邱玉白。 华逐云冷笑了声,回覆道:娘子。 那头先是一愣,过了几秒才回道:华逐云。 华逐云回道:正是你祖宗。 邱玉白发了长串讯息:可以啊,左拥右抱,小心语大概不知道吧? 华逐云回道:她知道。 邱玉白又是愣了几秒,随即按了封锁。 看着拉黑的聊天记录,华逐云默默的按下了检举...... 华雨嫣回到客厅,听着青年说的话不禁咯咯直笑,随后她向华逐云拿回手机,“没看我其他东西吧?” 华逐云指向小梅,“梅儿作证。” 华雨嫣将一个手机程式按进加密,青年调皮的探了下头,却被少女捏了捏脸,“不让你看。哼。” 华逐云忽然伸臂一搂将其抱进怀里,顺手也将小梅拉了进来,“这样呢?” 女孩顿时害羞鼓起颊,“臭哥哥,又关我什么事呀,趁机吃豆腐。” 华逐云哈哈一笑,将电灯关上,抱着怀里两个娇媚的人儿进入房里放在床上,自己守在了床的一旁,入静修炼去了。 ※※ 听着心语说的学校生活,刘伏崭叹了口气,女孩转身进去浴室洗了澡,卢秀嵐轻声道,“那孩子果然是骗心语的,即便分手也不可能对她不理不睬,就连看一眼都没有,感觉更像刻意的。” 刘伏崭点点头,“上次她闺蜜也没能测出个什么。莫非,真的出事了?秀嵐,你先别跟心语说,如果那小子真的是为了保护她,那肯定是遇到了常人无法插手,甚至是非常危险的事。” ※※ “爸......。” “别叫我爸!我没那么大的资格当你爸!” 卢斯乐城的接待室里,老单生气的连声音都在发颤。他被打折的一条腿已经被华逐所说的方法,敷药后七天时间便恢復了。 “华城的人待我们不薄,你却吃里扒外!我这条腿还是阿云几个月前治好的,你却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又用我们的名义引他来这里!今天要是他有什么事,我定然打断你的两条腿!” 芊彤母亲叹了口气,撇开头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爸,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让人带你们来的!你们要怎么才信我。” “喂,陈芊彤,工作了。” 陈芊彤抹去了泪水,随着来人离开,换上了制服,看着这双雪白的手套,陈芊彤难掩厌恶,但还是站在赌局上,开始洗牌,发牌。 熟练的切牌,实在让人难以置信,眼前的少女,仅仅高一。 二楼的柳叶靠着栏杆,她的服装冒似只会换换花色,搭配一成不变。 “唉,这样的女孩子,那位小哥哥竟然会喜欢,看来有点傻呀。” “小马。” 柳叶招了招手,一位制服青年走了上来。“待会让陈芊彤来找我。” “是。” 牌桌上的四个人,一个中年大叔,两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四个人猜拳过后,由中年大叔开始。陈芊彤将牌发向中年大叔的面前,不料他竟然伸爪,在少女藕臂上摸了一下。陈芊彤皱着黛眉并未作声,一路将牌发下去,唯独对中年大叔的牌是贴着桌面旋转至其面前,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一张张不偏不倚的在他面前整齐叠,饶是如此,那中年大叔仍然一拍桌面火冒三丈,“格老子的,你他妈什么态度。” 忽然暗处的几名保安围了上来,这时牌桌上其中一个年轻人推了推眼镜出声了,“先生,是你先意图骚扰这位小姐在先,虽然她是荷官,但不代表没有人权。” 小马正好从楼梯间走来,“没错,这位先生,本娱乐城明文规定,不得骚扰荷官,搭訕荷官,违者我们有权请他出去。若要寻欢作乐,请出门后右侧入口进去。” 粗话男一拳又是打在桌子上,“好,玩就玩,老子怕你不成。” “芊彤,柳叶姐有事找你,这场我来看吧。” 陈芊彤点点头,“是,经理。”原来小马是第一层的经理。 “柳叶姐,您找我?” 女人身子斜倚栏杆上,慵懒的抬眸看向少女,“芊彤,前天你带了小男友来这里玩玩,是吧?” “是,芊彤是不是违反了什么规定?” 柳叶站直身子,扭着腰肢走向少女,玉手轻轻抬起少女下巴,凑近了她的耳边,“做局欺骗他人,骗的还是身边的人,这样的行为,确实没有违规,但在我底下做事,就别给我搞这种小把戏。卢斯乐南城,还不用靠这种手段牟利。你能欺骗你的朋友,会不会有一天也来欺骗我们呢。不管谁下的命令,在我这里做事,就是只能听我的。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懂了吗。” 柳叶转身离开了,陈芊彤似乎因为这些话语安心不少。 “她是什么来歷...竟然连邱少都不怕......。” 走向自己的小房间后,柳叶将房门上了锁,拿下了自己的白色绒毛披巾,反过背面竟然有一个小内袋,她轻轻的拉下拉鍊,从里边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怀錶。 以前的自己非常喜欢一些二,三十年代的物品。那时父亲特意让工匠给自己打造了一颗怀錶,只是后来这颗怀錶的零件在自己学生时期时故障,导致怀錶一直无法运作,那时父亲忙于事业,那个鐘錶匠也因为上了年纪而关闭店面,自己又找不到人可以修理,遗憾之馀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忽然班上一个男生,看到柳叶常常看着怀錶发呆,便出言询问。那个男生的个性斯文,讲白了就是书呆子,可没想到,就是这个喜欢机械设计的书呆子,更换了一些齿轮后,让其恢復运转。 后来,她们两个渐渐熟络起来。柳叶对桌游非常上手,也正是因此,柳叶被朝府的人带走了。她永远也难以忘记,那个曾被自己笑过书呆子的男生,为了保护自己,不顾对方人数,忘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衝了上去;她永远也难以忘记,那个男生,扛着一棍又一棍,反覆站起来,直到满身是血,直到手脚被打折;她永远也难以忘记,他深红着眼,张开嘴巴却喊不出声音,血沫自嘴里不断涌出;她永远也难以忘记,他最后用唇语,带笑的说出的“我爱你”...... 泪水从眼眶里掉落,她当初一直跟他开着玩笑,虽然喜欢他,虽然接受着他的爱,却一直不答应当他的女朋友,没想到,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对她的爱,他用自己的生命,来等她的一句“我愿意”。 她真的很后悔,如果当初不要逗他...至少他可以不用抱着遗憾离去。 后来,柳叶多次寻短,却始终没有勇气,她恨自己没用,他可以为自己无惧生死,自己又能为他做到多少。 再后来,她在朝府所设立的赌场表现良好,终于让首长看见了自己,他让自己前往南市,因为虽然是分区,南市的卢斯乐城相较其他地方还要重要,她用自己的权利,将当初那些人砍去手脚丢入大海,然而,她的心却未因此感到快意。 逝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自从她进入朝府,便没有了父母的消息,在这里彷彿是另一种的与世隔绝,她很想他们,却再也无法回去。 柳叶拭去了泪水,将怀錶重新收回披巾。 朝府,总有一天,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第一层的角落阴暗处,牌桌上那位替陈芊彤出过声带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子,默默的把玩着手中打火机,就在其掌心握住了打火机的一剎那,无形的劲气自掌心徐徐散开,但没有扩散多远。只是这股独特的内息运转之法,倘若华逐云在,定然熟悉无比。 斯文男的武学出处,竟然是玄极。 --------待续 二十四章 同门 二十四章同门 这天已经是高一上学期的结业日,早早就放学了,在暗处目送心语回家后,华逐云回到了小木屋,按陈芊彤所说,卢斯乐城今天就会继续开放第二层。沐浴过后和家里两个女孩用过晚餐,华逐云便再次前往华城。 “阿云,路上小心。” 华雨嫣像个小妻子一般倚在门口温柔笑着,倒是小梅扑了上去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华逐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要三天三夜不回来,我走咯。” 天气渐寒,北风呼啸,陈芊彤不再穿着清凉,穿上了紧身牛仔裤。 进入卢斯乐城内部后,服务生便带着他们直接上二层。华逐云照样带着面具,从某些方面来说,华逐云的身份还没有完全曝光,他们只道自己是华城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此时,那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和他们错身而过,华逐云顿时转身看向了斯文男。而那个男子,也正好转过身,衝着他微微一笑。 华逐云微微頷首后便转身跟在陈芊彤身后。只是脑海中一直将斯文男的五官翻转。梳着油头,剑眉,细眼,鼻樑高挺,薄唇,这男人......这气息,莫非是师叔的徒弟? 身后斯文男暗自点了点头,他其实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毕竟修为相差甚远,但多日来的探查,他大致明白这是华城的公子,但,会是师弟吗? 华逐云跟随陈芊彤走到了一张玻璃茶桌前,那里坐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嗯?” 面具下的青年皱起了眉头。柳叶缓缓转过身来,嫵媚一笑,“小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华逐云没有应答,此时一旁陈芊彤说话了,“柳叶姐,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带他过来,你就可以让爸爸他们回家。” 柳叶咯咯一笑,“去吧。” 陈芊彤看着华逐云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我......。” “去吧。”华逐云摇了摇头,“不怪你。” 待陈芊彤下楼后,柳叶站了起来,婀娜多姿的走向了青年,“小哥哥真是大好人吶,被女朋友这么背叛了还能如此淡定,究竟是天生冷血,还是歷经无数风浪呢。”柳叶靠进华逐云怀里,伸出葇荑玉手,轻轻抚向了带着面具的脸庞,美眸中忽然浮现异样的星彩,似乎引诱着他,“让姐姐看看你的样子吧。” 当柳叶近入怀里时,华逐云便有所防备,待对上视线的一剎,华逐云的心神有些荡漾,但随即稳了下来,自己的瞳孔深处缓缓流露出无形的金色光芒,瞬间便破解对方的媚术。 柳叶心中一震,然而眼前所见,竟是一片黄土,玄黑色的天空,而那带着面具的青年,正悬浮半空中俯视自己,那股凛然的威压,似乎让自己都快喘不过气。 其实以华逐云深厚的内力而言,这种幻术,或者催眠术,其实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然而单凭如此,却无法让对方看见如此幻象。原因乃归究于其所学的功法,玄极。 清朝康熙末年的戍玄老人乃是万年奇才,他曾拜进武当门下,后得佛教高僧指点,与各路门派武学切磋,最后以自己的悟性,创造出一套结合心法与功力的武学,为其命名,玄极。玄极剑招五式,掌法五路,然而变化无穷,但凭修炼者悟性。故自戍玄老人开宗自华逐云手里三代掌门,皆是身传口述而无册书。当戍玄老人遇到尹老之时,其已百多岁,随后再收吴旃为徒,当两人皆有一定修为之时,戍玄老人便已消失无踪。 修炼玄极功法之时同时修心入静,观自我而得天地。也因此,所使用的招式往往随心而动,人未动招先至,这便是心法。 心法与术法不同,所谓术是藉由咒语或符籙的磁场或磁波传导產生作用,但心法却是挥手成招,意至身至。佛教又称心法为"神通",比如传说中目瞷莲观地狱和以腰带束起须弥山,便是神通的体现。 心法。全真教称为先天功。据传当年王重阳祖师先天功一甲子的修为,举世无双,意念间则风起捲叶,实为神奇。 玄极的每一个招式都带有心法,故能施展剑阵,意念御剑对敌等。华逐云其实没有刻意去营造幻想,乃是其所修炼的玄极功法下意识的抵抗并以招还招。身处幻境的柳叶额头沁出了些冷汗,忽然,天玄地黄的场景隐去,带着脸谱面具的青年仍和自己站在二层,她身子一软倒在青年身上,柳叶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媚术不但没用,甚至差点将自己的心神迷失在对方反送过来的幻境上。 “小姐,你好些了吗?好些了就起来吧。” 柳叶缓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偎在对方怀里,脸上微微一红随即恢復原样,她站稳了脚步欠了欠身,“方才奴家真是失礼了,不过小哥哥心地善良,想必不会怪罪奴家的吧,嘻嘻。” 华逐云皱起眉头,这女人脑子有水吗? “小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柳叶急忙喊道,“等等,听说小哥哥前几天在一层大显身手,可以露一手给奴家瞧瞧吗?” 华逐云闭起双眸,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沙哑声音,“我只是应芊彤所求前来搭救其父母,于赌并不感兴趣。” 说罢青年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柳叶怔怔的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美眸闪耀着光芒。“这小子,颇让我上心呢。” 华逐云询问后走向待客室,忽然觉差到了什么,他缓缓转过身,那里的角落,斯文男正向自己挥着手。 华逐云先是用手机传了条讯息告诉芊彤待会过去后,便逕直向斯文男走去。 青年用着沙哑的嗓音率先开口,“玄极,哪一脉的。” 斯文男先是一愣,虽然自己不是正式拜过师,但也未曾听过玄极尚有脉流之分,无奈之下,只好报出师姓,“恩师他老人家姓尹,敢问先生可也是恩师之徒?” 华逐云微觉好笑,自己才高一,却被大自己数岁的人一口一个先生。于是便继续用着粗哑的声音道,“不是。但尹老曾于我们有恩,小子没齿难忘。” 斯文男有些惊讶,但旋即微微一笑,“看来先生是华城二公子囉,可否请华先生帮在下一个忙?” 华逐云没有直接回答,亦是默认,“既然与大哥同是玄极门人,若有什么困难,小子力所能及便略施绵薄相助予你。” 斯文男在离去之前,留下了一句坚定却悲凉,淡淡的话语声仍在华逐云耳边徘徊,“我,有需要守护的人,即便是付出生命,也要护她周全。” 待来到待客室后,华逐云便看见少女正跪在地上不断哭泣,老单板着脸坐在椅子上,“我单建没你这么一个女儿。” 华逐云走了进去,声音压得极低,在内力裹夹下无声无息的进入老单夫妻及陈芊彤耳中,“单伯单伯母,你暂且先跟阿云走吧,我用的是传音入密,只有我们三人能听见。这里说话不方便,我用的是华朝旭的身份,不要记错了。” 老单看着红色脸谱的青年满腹疑云,但也没有多问,让少女起来后便跟在青年后面。 “滚开,别碰我,滚开!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华城的......。” 华逐云方才在待客室便听见了一个声音大呼小叫,叹口气后率先下了楼,瞪了华朝旭一眼,对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华逐云再次使用内力传音术进入华朝旭耳里,“闭嘴,不要说话,跟我走。” 华朝旭甩开压着自己的大汉走向华逐云,一起出了卢斯乐城。 ※※ “芊彤,你快跟你爸解释清楚啊。” “单伯母,我来说吧。” 华逐云揭下了脸谱恢復原本的声音,“芊彤在国中的时候,暗恋留级学长邱玉白,但却被他蛊惑误入歧途进入卢斯乐城,至于你们,确实不是芊彤派人所擒,乃是邱玉白设局想让芊彤诱使朝旭进入卢斯乐城,她却不愿意,但朝旭还是猜出一些什么,于是她便找上了我,希望借我之力扭转局势。我有哪里说错吗?芊彤。” 少女瞪大双眼,“逐云你...!” 华逐云笑了笑,“我一开始并不晓得你遇到什么事,但一路下来我渐渐明白了。一,你说单伯伯留下纸条,但问题是,他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前往卢斯乐城,单伯伯,大概是有人骗你们芊彤被掳走了吧?” 老单点头道,“我们接到学校电话,说芊彤被人绑架带去卢斯乐城,一开始没有多加怀疑,现在仔细想想,校方语气会比较官方,同时也会联络警察等。” “没错。再来,当芊彤你熟门熟路的在卢斯乐城通过层层把关,甚至不知哪里来的钱,还记得吗,我说过这么玩总有一天要把你自己给押上,你露出的表情是无奈,凄凉,那时我联想起国中有段时间你跟邱玉白交流密切,他身为校草,这件事校内许多学生都知道。邱玉白不是什么好人,且不可一世,会无端与你亲密自是不怀好心,他留级多次后来终于毕业,你回归常态,但是那时的你似乎比较沉着冷静,原因自然是因为他。” “最后我想不通的是,那女人为何同意你离开?难道她不是邱玉白手下?” 华朝旭看向少女的眼神掩上一层淡漠与复杂,陈芊彤身子一震,伸手想要握住其手臂,却被华朝旭躲开,“枉我这么护你喜欢你,你却把主意动到我身上。真好啊。” 华逐云闭上眼眸,搭上了少年肩膀,“朝旭,你会听我的吗。” 华朝旭转过头,“怎么了哥?” “这丫头今天如果想害你,如今你已身陷卢斯乐,他明白我的能力,所以最后他选择找我帮忙,她知道我不可能让个性急躁的你一同前往,所以便排除了你的危险。心思细腻设想周到,如果今天她不喜欢你只是戏弄你,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去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华朝旭瞇着眼睛,“哥,你们一家四口为华城牺牲太多,如果不是你,华城不会恢復以往面貌,爸爸也不会重新执掌城主,甚至你不惜以自己生命做代价保护华城。爸爸曾再三交代我和若婷,一定要跟你好好相处,但是她!陈芊彤!竟然拿你当箭靶!我怎么可能...啊疼...!” 华逐云敲了敲少年的脑袋,“那么请问你,假如可以重来,你代替我承担一切,你要不?” 华朝旭一愣,便摇了摇头。华逐云淡然笑了笑,“堂哥我深受爷爷教诲,将仇恨淡视,对这世界的一切早就看的风清云淡,只是心中或许有些牵掛。这所有的一切,总有一个人要承担,如果有我存在,那么就只能是我来扛。一生中,能有个愿意爱你,自己又能选择守护的人不多,你们要好好珍惜。” 华朝旭看向了红着眼眶,像隻受惊的小兔子般,抱着双臂的少女,心中的那股愤恨逐渐抹平,取而带之的是怜惜。 老单看了看身边的芊彤母亲,转头再看向青年,他隐约看到了,当初华惊云意气风发的模样:我身为城主,就是应该守护华城。 华朝旭也看向了华逐云,心中浮现一股敬佩。 爸爸说的对,堂哥,确实才是华城真正的主人。 ※※ 回到小木屋随意梳洗一下后,华逐云抱着小梅和华雨嫣进入房间,倒头便睡。 “用脑过度...要睡觉......。” 小梅笑着进入华逐云身体里,搂住他疲惫的性灵。华雨嫣笑了笑,伏在青年胸口上,度过了漫漫长夜。 --------待续 二十五章 黄梅 第二十五章黄梅 子夜,华逐云睁开眼,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儿,青年笑了笑,再次闭上眼眸入静。忽然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华逐云将周天速度转慢同时思考着斯文男的话语。 他要自己帮忙他让卢斯乐城倒闭,同时,他要救出内里的一个人,是谁呢? 华逐云思考无果,便放弃了,沉心修炼。 旭日冬升,华逐云睁开双眼,忽然体内暖气涌动,华逐云一惊,连忙现出苍绝以心神探测,此时剑里的小梅蜷缩成团,然后缓缓缩小变成一颗湖蓝的珠子,华逐云不禁倒吸一口气,他从没看过女孩变回原形,只道妖精之类若现回原形便是受创严重。华逐云冷汗直流。忽然心神探测下,珠子开始剧烈旋转,山林里的天地灵气渐渐匯聚而来吸入苍绝,半小时过去后,化回灵珠的小梅才渐渐停止吸收,此时湖蓝的灵珠外围覆上一层橙光,浑圆的珠子渐渐变成了橘色,最后金芒大作,橙色灵珠缓缓化成人形,然后覆在体表外的金光一层层剥开,出现了一个身形姣好,梳着两条桃色长长马尾,赤裸着娇躯的少女出现在心神感知下。华逐云露出了笑容,这颗灵珠,已经渐渐的成熟,或许哪一天实力就会超越自己了呢。 “梅儿,你衣服呢?” 少女睁开双眸,先是一愣,随后体表外渐渐浮现出粉色衣裳,华逐云也随着睁开双眼,收下苍绝后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双马尾少女。 尹老曾告诉过他,曾替小梅挡过了一次雷劫,而后女孩每次蜕变没有再看到过天雷。话虽如此,华逐云从未亲眼看过她的变化,小时候只道她是睡了一觉就长大了,如今第一次看见颇为震撼。 “逐云哥?你怎么啦?傻啦?盯着人家看了老半天。” “连声音也变了,梅儿,你这次好像长太快啊。” 此时华雨嫣已经醒了,她抱着青年手臂看着眼前少女,“变得更漂亮了呢。” 小梅高傲的挺起胸脯,“这是自然了。”说完身子一扑撞进华逐云怀里,“哥哥喜欢吗?” 华逐云笑了笑,“只要是梅儿,哥哥就喜欢。” 少女鼓起颊嘟着唇,“花言巧语的。” 华逐云笑着在少女唇上啄一口,准备早餐去了。 饭后,华逐云来到大梅树下,寒风捲过,只剩枝椏的树冠哗哗作响。 “梅儿,还记得吗?有次夏天,姐姐跟我来这玩耍时,我看见地上掉了一两颗黄梅,傻傻的捡起来,搓一搓就往嘴里塞,结果下一秒我就皱着脸吐出涩酸的黄梅,跑到了姐姐身边抱住她。” 小梅点点头,“那时候我在树心里笑得可欢了,后来我还记得,是爷爷带你们回去屋子里的。” 华雨嫣轻轻摸着粗壮的树身,“爸爸妈妈那时也在,物是人非了。” 华逐云笑了笑,拉过两个少女的手紧紧握着,“至少我还在。” ※※ 寒假第二个礼拜的晚上,华逐云依约前往卢斯乐城。自从上次突破一百三十年,这次修炼了许久才勉强增加一年修为,应该是没有继续战斗,消耗不去导致内力始终充盈无法再囤积。叹了口气,华逐云先赶往华城。 “阿云,早点回来。”“哥哥小心。” ※※ “喏,阿云,给你吧。” 老单笑着递出手中的面具,华逐云发现,上面增添了不少细緻的纹路。 看着充满笑纹的脸庞,华逐云戴上了脸谱面具,“谢谢单伯伯。” 陈芊彤走了过去,“逐云,我要和你一起去吗?” 华逐云摇了摇头,“你跟来只会增加危险,还是留下来吧,朝旭待会就来了,多陪陪他。” 陈芊彤点点头,“你自己小心。”随后便被自己这句话逗乐了,“也对,应该是你的搭档要小心。” 华逐云赶至卢斯乐城,在外与斯文男碰头后,先后进了娱乐城内。 “呦,小哥哥,你怎么来了?是来参加大赛的?” 先前斯文男曾说过,卢斯乐城每十二年举办一次赌赛,看来他的目的是衝着这场比赛而来,借此机会砸场子。 华逐云没有答话,看着斯文男走上二层,脸谱面具下传出沙哑的声音,“带我参赛吧。” 跟着柳叶身后走着,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摇曳生姿的柳腰引人遐想。 华逐云看见了斯文男,但目光没有多加停留。外人眼中,他们就是毫无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每次比赛都是十二个人参加,谁都可以报名,但资格却是由在卢斯乐城胜出率决定,在一层一百胜才到达二层,而统计便是由二层胜率决定。柳叶是掌管卢斯乐城赌部的经理,她动用自己职权让华逐云参加这次的比赛,用心为何却让华逐云无法揣测。 “大家好,我是卢斯乐城赌部经理,柳叶。” 偌大的萤幕上,柳叶身形出现在眾人眼前。 华逐云放眼望去,二层此时只有十二个人,有男有女,看到柳叶的出现,一群男人顿时爆发如雷欢呼。 “各位,很荣幸大家能参与此次比赛。比赛规则是散比,大家可以选择各式赌具,我们将会採取淘汰赛制。卢斯乐城的规矩,相信各位非常明瞭,我们欢迎大家出千,但千万小心,不要暴露呦。以上,谢谢大家。十分鐘后便开始比赛。” 简单的规则说明有些令人意外,但也证明了一件事:这场比赛,会很精彩。 华逐云走到了骰盅区。此区有五张桌子,华逐云选了一张,一个青年荷官站在绿色长桌的对面。三颗骰子,长桌画着小格子,上面写着数字,三点一格,总共六格。每个参赛者都会另一张资格证,而压注筹码正是自己的资格证。 看着塑胶卡证上面华城小哥哥五个大字,华逐云叹了口气。 鐘声敲响,骰盅区竟然只有华逐云一个人。其他荷官下场休息。青年荷官让华逐云验过骰子,向其笑了笑,“骰盅採用三战两胜,轮流甩盅,也就是说,先生必须要赢过我。” 华逐云点点头,沙哑着声音道,“开始吧。” 青年荷官闔上盅盖,单手举起骰盅甩了起来。华逐云沉下心,在他过人的耳力裹,三颗骰子轻擦着盅壁,始终没有碰到盅盖,甚至三颗骰子,没有丝毫的碰撞声响。青年荷官放下骰盅,三颗骰子"喀啦啦"落在了盅盖上。“请先生下注。” 华逐云将自己的资格证轻轻押在了9~12的格子上,内力自桌面传送至骰盅内部,灌注在一颗落下时仍像陀螺般旋转的骰子。青年荷官掀开骰盅,轻微的震动让骰子稳定了下来,一颗六,一颗三,一颗二。 青年荷官愣了下,自己在卢斯乐城待了五年,甩得一手好盅,他刻意让最后一颗落下时继续旋转,待开盅时自己稍微施点力气这颗骰子便能无声无息稳定下来到达自己要的点数。而这次,竟然失手了? 华逐云接过骰盅,从未玩过骰子的他先试着摇了一下,然后便让骰子"哗啦啦"的在盅内旋转,旋转速度越转越快,最后三颗骰子绕着盅壁打旋,等他放下骰盅时,内力将骰子轻轻的摆在盅盖上,没有任何声响。 那青年荷官愣住了,他到最后竟然没有听出点数,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工作证放在12~15上面,华逐云看了看工作证上写着“小苏”两个大字,掀起骰盅,两颗六一颗五。 小苏没了笑容,他清楚自己要再不认真怕是就要输了。 他接过骰盅,一样用单手,但却甩了三下便放了下来。 华逐云拿着资格证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脸谱面具下传出沙哑嗓音,“我押零。” 小苏暗自笑了一下掀开盅,方才的剧烈施力后盅内骰子几乎全部粉碎,但却留下了三块带有点数的碎片面朝上出现在眼前,华逐云大意了。 小苏重新取过一副骰盅,同时换了新骰子。这三颗骰子里面每一颗接近各个点数的面都有不一样的空隙,外观,重量都难以区别,即便华逐云感觉得到,那也只是会当成小瑕疵而已,他大概知道,华逐云没有真正和人骰过盅,因此这份不放过任何瑕疵的赌徒性格,他并未具备。 然而,在带着面具的青年开始甩盅后,他失算了,这三颗骰子,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华逐云使诈了,他用内力裹住骰子悬浮在骰盅内,外表是手掌在甩,里面是内力翻转着点数,最后骰子轻轻落下,没有任何声音。 小苏欲哭无泪,他猜想对方是使用离心力让骰子始终黏在盅盖上,于是他将工作证押在7~9上面,骰盅打开时,三个二,差一点就被小苏赌中了。 青年荷官垮下脸来,失魂落魄的伏在桌上,“死定了,没救了,都没了。” 华逐云当是那荷官受到打击没有留意,他静静的等待着下场比赛的继续。 卢斯乐城第一轮比完了,留下了五个人,此时已经子夜了,卢斯乐城暂停比赛,隔天继续。 归还脸谱面具后,在赶回家的路上华逐云露出笑容,赢了第一场了。 ※※ “公子......。” 邱玉白看着娱乐城内站着的几个荷官以及城内安插的选手,里面就有小苏。邱玉白冷哼一声,“再多几个就能凑足今年的祭品了。” --------待续 二十六章 赌她 二十六章赌她 “路上小心。” 晚上八点,华逐云朝着身后的两个女孩笑了笑,便向着山下飞驰而去。 “姐姐,哥哥这次,好像有点麻烦了。” 取过红色的脸谱面具后,华逐云朝着卢斯乐城奔去。 今夜的月亮有些圆,应该是十五吧,还没到最圆的时候呢。 卢斯乐城今天晚上比寻常还要热闹,所有人潮都是衝着这场比赛而来。昔日能获得决赛资格的都是那几个,今日却多了一个新面孔,岁数还不大,自然引起更多好奇心。 二层的右侧接待室里,五个人分别坐在一张沙发上,宽敞多室内空间导致每人相隔有些距离。 “老胡,这次有了新朋友呢。” 开口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穿着黑西装却因为福态的肚皮扣不上釦子。束带绑着凌乱的褐发男人,满脸鬍渣的他吹了吹额前垂落的一撮头发,咬起了雪笳。华逐云有些佩服,雪笳可是比一般的烟品浓厚数倍,不是什么人都能咬上癮的。 “小莫啊,这些年就我们这些老东西佔着比赛资格,有些新血也好啊。” 说话的干瘦男人穿着红色西装,亮丽的鲜红衬着光凸的脑袋,眼前的人与被称为小莫的肥胖大叔年纪相差不远,但因为太瘦看起来更像是行将就木的老头。他转身看向带着同样红色的脸谱面具青年,干哑的声音让人非常不舒服,“小伙子,几岁了,叫什么来着?” 冷漠沙哑的声音自面具下传出,“晚辈华朝旭,弱冠有五。” 老胡笑了笑,阴冷的笑容搭配桀桀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华城的小伙子挺不错的嘛,华惊鸿生了个鬼才。” 华逐云心下一惊,幸好自己戴着面具,没想到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来自华城,甚至知道华朝旭身份。 伸出肥大的手掌挥了挥,小莫拿下雪笳,屋内满满烟味,“老胡啊,别这样吓唬人家孩子。老弟,自在就好不用太往心里去。” 华逐云点点头,没再说话。此时眼光转向右侧边上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身穿露脐短袖,外搭风衣外套,长腿在紧身裤的包裹下流露完美曲线。虽说三十岁,但身材外貌却保养的很好,戴着金丝宽眼镜,一头金色长发束着马尾,将瀏海拨到右侧,右边唇上靠近人中处长着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冷若冰霜的模样不苟言笑。 那女人意识到华逐云的目光转过头来,勾起一抹笑容。 果然是是冰坨子啊。 此时,接待室的门被打开,柳叶扭着纤腰走了进来,今天她换上了制服,内里是白色衬衫打着领带,黑红交衬的紧身背心突显了傲人的胸脯,水蛇般的蛮腰,身下穿了一条紧身制服裤,同样是完美的大长腿。 “各位,我是今天的荷官,柳叶。” 话说至此有意无意的向华逐云拋了个媚眼,然而华逐云却把目光瞟向对面两边墙角的监视器,还是可转动式的,华逐云瞇着眼眸,看来这次要赢有些困难了。 “这次比赛我们採取比牌赛制,规则与炸金花类似,却又有所不同,下面,我来解说规则。以一副牌抽掉大小王及两种花色,剩下26张牌,抽牌决定先后看牌顺序,由荷官发牌,每人持三张观看自己点数,按照先前抽牌顺序每人可以挑选一人三张牌内其中一张观看点数,假如被看牌者比看牌者大,则看牌者输掉比赛资格,若点数相同,同样为看牌者失去资格。每人能被看两次牌,不得出示同张牌点,被看两次牌者,其他选手不得再要求向其看牌,最后剩馀的两位选手获得最后比赛资格。所持牌分别为:对子,两张相同点数牌面一张散牌。顺金,三张同花色递进点数牌面。金花,相同花色的散牌。顺子,花色不同的递进点数牌面。单张,三张散牌。比赛为一局,三分鐘后开始。大家可要加油咯。咯咯。” 最后一声娇媚的笑语引得在场男性心下荡漾全身酥麻,竟连华逐云也不例外。 此时二层已经挤满人潮,且安静的坐在观赛区。歷年来卢斯乐城的比赛所採取的观赛制度一直是转播投影,从未更动,盖是为了让比赛者能够专心一致的应付赌局,不会受到观眾影响。二层待客室外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画面投映在白色的布幕上。 柳叶带上白手套,顿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同,那股认真的专业感让华逐云多了一分正视。让所有人验过了牌,柳叶将五十二张牌整齐排成一列,华逐云抽了一张红心k,右侧的冰霜女抽到方块五,斯文男是黑桃a,乾瘦的老胡是梅花五,福态的大叔小莫是最后一个,是梅花2,他下意识搓了一下牌随后便放开了。 顺序为斯文男,华逐云,冰霜女,老胡,小莫。 洗牌,切牌,然后就是发牌。看似简单的动作,华逐云却有些震撼,柳叶用的是两手,然而整副牌在她手里却似是活了一般,精准的将每张牌面打散切入,瞬间完成的动作却能分的仔细无误,华逐云在心中竖起了大姆指。 每个人都拿到了三张牌,斯文男看了一下,出声道,“老胡,我要看你的牌。” 岂知嶙峋枯手将三张牌一盖,“呵呵呵,林老弟,这场我让给你,回头要请老朽吃顿好的啊。” 斯文男笑了笑,“老胡,你这么有钱,还要我请啊。” 老胡摇摇头,“咦,林老弟,我吃的是你那份情谊啊,哈哈哈。” 柳叶看向老胡笑了笑,隐去了眼瞳中的异样光彩。 脸谱下的华逐云勾起一抹冷笑,牌面差还要顺便抹黑人一下,让人猜忌他与斯文男的关係,这招挺狠。 赌局上都没有所谓情谊可言,在场都是老狐狸,华逐云虽然不懂太多的赌具,但对人心却是能够明白。这种低劣的栽赃手法,旁人一看就会明白,但对他们这种老油条来说,越低劣,成立的可能性越高,故此,小莫以及冰霜女将目光同时放在斯文男身上。 “唉,没办法了,小莫哥,我看你的吧。” 斯文男拿出一张红心a,小莫脸上笑容凝固了。监视器没有录到小莫的牌型,可是对方,怎么意识到自己出千,甚至猜到自己要换什么牌! 抽牌之时,小莫摸到梅花二,下意识的瞇起眼搓了数字一下,斯文男将这样动作看进了眼里没有作任何反应。小莫为人豪爽,他拿起梅花二的动作表示他正在盘算着什么,以他的个性不可能打着jqk的主意,再加上他搓了一下,二减掉一只剩一,因此他可以判定,小莫出千的牌面。 小莫拿的是一手散牌,且点数是二到五,这样的牌面要赢不出千不行,正好那老头又放弃比赛不玩,虽然不知道动机,但有他的牌放弃,小莫便能顺理成章出千,没想到,斯文男竟然拿了a。 “唉,输了。” 小莫爽朗的呵呵一笑,丢出一张五。 斯文男推了推眼睛将袖口里换下的黑桃七塞的更深一些... 收回了牌后,斯文男重新将牌掩上,同时看向左侧桌缘的冰霜女。 “华城来的小哥哥,姐姐想跟你比比牌。” ※※ 开始行动前,斯文男便将计画设想周全,他要华逐云选择一个有把握的赌具玩,赢了才会进入决赛。其目的就是要让卢斯乐城知道华城来了人,这样参加这场最终赛的邱玉白就会注意到青年而想紧办法将其留下不让他输了赌局离开,藉此要胁华城。 然而斯文男却并不知道,邱玉白曾伤在华逐云手下,对其恨之入骨杀之为快,当他看到华逐云出现在决赛的监视器前,立马认出他来,便让柳叶尽量帮他夺得最终赛资格。 ※※ 一张黑桃a出现在冰霜女的眼前,胜了自己的黑桃k。同样错愕的还有老胡,他以为自己弃局就能帮助无人知晓这层关係的女儿夺冠,没想到,这小子出千了。 老胡赶紧看向自己的牌面,一张黑桃q,一张红心二还有黑桃,黑桃j!怎么回事! 老胡心下如翻江倒海,自己真的老了吗,为什么会眼花!怎么可能! 冰霜女瞥了一下老胡,而就是这一瞥,流露出不解,以及失落。 老胡外表不动声色,内心却开始骂爹叫娘了起来:该死的小子,动了什么妖术。 脸谱面具下的眼眸看向柳叶,她正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玉葱般的细指拨动着微捲蓬松的发丝。 果然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此时接待室外二层的观赛区响起如雷掌声,今年新晋的一位新人,竟然进了最终赛,更离奇的是,这位戴着脸谱面具的青年,出千手法竟然无人能看出破绽! 监控室里,邱玉白缓缓站起身,“华逐云,这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等你死后我再慢慢享用雨嫣,哦,还有心语她们的身子,嘿嘿嘿,想想就觉得兴奋呢!” 柳叶见胜负已定,才站起身子,“各位,此场决赛为林鐘与华朝旭获得进入最终赛的资格,谢谢大家参与此次盛会,欢迎大家此后继续蒞临游玩。最终赛的制度,将由小柳我,朝府公子邱玉白,和这两位竞赛,其馀各位若想继续观看比赛则到待客室外的观赛区观看比赛,非常谢谢大家。” 待眾人散去监视器暂时关闭后,柳叶身子一扑便软倒在华逐云怀里,“小哥哥,奴家帮你赢得比赛,是不是要给点奖励呀,嗯哼。” 柳叶已经知道了华逐云与斯文男是同伙,虽然不清楚来意,但即便坦承自己帮华逐云出千也无所谓。 “柳叶姐,你百般助我,莫非是恋上小子我了。” 带着脸谱的华逐云同样用着沙哑的声音说话,不过既然邱玉白在,那么想必暗处里已经认出了自己才对。 “呦,小哥哥,姐姐果然没有白疼你,改称呼了,真可爱。” 柳叶说着便将粉唇凑到华逐云颈上,忽然待客室的门打开,邱玉白走了进来。“呦,柳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华逐云啊,你艳福真厚啊。” 面具下的华逐云冷冷一笑,恢復了原本的声音,“当初那掌应该使上四成直接把你打碎,省得这隻狗嘴仍旧吐着屎。” 柳叶一直是孤高且洁身自好的女孩,每次要应付一些朝府的达官显客都只是用自己媚术所製造的幻境迷幻对方。虽然已经是二十八岁的成熟女人,但却仍如少艾,甚至生平没有任何男人碰过自己的身子,连男朋友也没有。这样的她又怎么忍受的了这种侮辱,岂料华逐云率先开口,温儒的嗓音骂起人来竟然这么顺溜。 “你...!好,你得瑟,待会赌局我看你怎么得瑟。”邱玉白气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柳叶抬起头看向青年,却只看到一副红色面具。她只道他是华城公子,却不知道他是哪一个,原来声音这么好听的吗。 而一旁斯文男则是无比震撼,他竟然真的认为他是华朝旭,虽然知道他的声音是装的,却没想到身份也是装的。唉,当师兄的人认不出师弟,惭愧啊。 华逐云的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波动,他觉得,今晚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柳叶,你去换副新牌吧。” 邱玉白坐到沙发上,“逐云老弟啊,当初没一掌杀死我,很是气愤吧?” 华逐云的面具没有摘下,冷哼了声道,“原来垃圾还会说人话,倒也不是一般的垃圾啊。敢情是垃圾中的极品,超级垃圾。” 柳叶拿完牌进到待客室来,邱玉白阴沉着脸,“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柳叶没有回应,从他眼前走向了华逐云。 “臭婊子你找死!” 唰的一下,邱玉白一掌抓向柳叶肩头,说时迟那时快,斯文男一颗打火机朝着男人脸面招呼过去,邱玉白反手一掌,一招"般若无色",无形掌印拍碎打火机向斯文男送去,虽说无形,然而掌印的恐怖罡气扭曲了了空间,犹如一隻透明鬼手朝着斯文男轰去。 华逐云将眼神凝向掌印,再看了看邱玉白,"轰"的一声闷响邱玉白的大梵天印似乎被挤压一般炸裂开来,而柳叶扑倒在华逐云怀里,邱玉白莫名奇妙的震回了座位。心下骇然。 斯文男看向青年的眼神多了分敬畏,同样修炼玄极的他明白这门武学带有心法,虽然知道师弟的内力深不可测,然而未曾料到,华逐云的先天功力竟已如此恐怖,意念之间可以不用借助招式来化解如邱玉白这般高手的攻击,同时将其震飞。 “邱玉白,六十年内力虽然在当今社会足以称霸一方,但要胜我,千年后吧。” 扶正柳叶身子后,华逐云拿过了牌交在她手上,“柳叶姐,比赛时间快到了。” 柳叶仍是有些茫然,普通修炼者在危机来临时,身上寒毛是最先有反应的,就像千万触手一般竖起,直接由神经传达大脑中枢。柳叶的媚眼是与生俱来,但却需要经过静坐凝心来开啟、掌握这门本事,虽然没有武学基础,但却因为长期入静的关係导致身体一些感应器官会比一般人来的敏锐。寒毛竖起之时便知身后有危险,但接下来的过招她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斯文男救了自己,华逐云再救了他。 斯文男在饮水机上斟了杯水,用内力轻轻的在杯中加热晃动了下,没问题后这才喝了一口,坐回位子上。 “今天这一场,我以自己性命当赌注,输了,就把命留在这。” 邱玉白阴冷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微笑,“赢呢?” 斯文男推了推眼镜看着柳叶笑道,“我以自己性命当筹码,赌的东西自然不大,就赌她吧。” 站在华逐云身后柳叶身子一震,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哦?好,反正这女人也不听话,将她输给了你也没什么损失,就算直接送给你也行。不过,这妞骚的很,床上功夫一定也甚是了得,小林啊,你可要注意身子。”邱玉白淫秽的冷笑起来,“逐云老弟,你呢?” “邱玉白,我今天来,若赢你,就把你的命还有卢斯乐城任我处置。” “嗯哼,你若输,那就把你的命以及华城给我吧!” 看着流露出残忍笑容的阴美男子,华逐云点点头,“好。” 以命赌命的局,是生死相博,还是一面倒的胜利。 --------待续 二十七章 地下陵墓 二十七章地下陵墓 二层的观赛区,老胡,小莫,以及冰霜女看着布幕中生死相博的四人,不禁摇头感叹,原来打从开始他们就没想过正常比赛了。 老胡与冰霜女对视一眼,如果让华城那小子赢的比赛,或许还有一丝转机吧。 接待室内,柳叶开始让眾人验牌。斯文男右脚轻轻跺了下地板,挑了挑眉。 “逐云老弟,你年纪最小,你来选玩法吧。” 听完邱玉白的话后,华逐云也随着开口,“大老二吧。” 在某个方面来说,华逐云确实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懂玩法的赌具也就那几种,想来想去确实只能是大老二。 这点,邱玉白和柳叶一看就能明白,邱玉白心下暗喜,自己在赌场混跡不少年头,出千的技术上不输真正的赌客,加上柳叶在自己这边,谅她也不敢非议。 华逐云则是另有盘算,毕竟身怀上乘内力,看过柳叶洗牌后心下便多少有个底,即便他不能胜,也不会让对方赢。 柳叶内心却犹自迷惘,刚才,刚才戴眼镜的斯文男一句话,为什么,跟他会这么的类似...一定是错觉。华逐云与他虽然出手帮过自己,然而,要復仇就只能从这里当作起点,如果真的输给华逐云,那就表示一切努力都将成为徒劳,不行,绝对不能输。必须让朝府他们为穆和的死付出代价。 “用抽牌决定顺序吧。” 华逐云在五十二张牌里盲抽了一张,梅花七,斯文男抽到黑桃二,邱玉白拿到方块三,柳叶拿到方块六。四个人轮流发牌,顺序为,斯文男,邱玉白,柳叶,华逐云。 斯文男整理好牌面,洗牌切牌,“规则?” 邱玉白勾起嘴角,“四战三胜,你们两个一组,我们一组。” 斯文男点点头,拿牌顺序倒着来,由华逐云再到自己。每人十三张牌。 华逐云看着自己的牌面摇了摇头,一手散牌,两张二,且是优先出牌。 华逐云随手便放出梅花三,柳叶pass过去,邱玉白出了张方块四,斯文男出了红心四,又轮到华逐云,反正这牌面怎么玩都输,随手又丢了一张方块五,柳叶仍旧pass,邱玉白丢了张红心七,斯文男也pass,华逐云出了梅花八,柳叶才出了张红心二,邱玉白pass过去,斯文男放出黑桃二,随后便丢出葫芦,三跟五,没人有牌后斯文男再丢出八到q的顺子,华逐云和柳叶过牌,邱玉白送出了九到k的顺子,斯文男喊了pass,笑了笑。 他所发的牌路洗牌切牌后都是按照自己意思进行,逻辑上邱玉白不可能也出顺子,因为这些牌在柳叶手上,他出千了,可是他们之间的手势呢? 邱玉白扔出三张十,斯文男喊了pass,邱玉以a的三条结束这轮比赛。 “承让了。” 阴冷的笑声在华逐云两人耳际徘徊,斯文男推了推眼镜笑道,“继续吧。” 柳叶取了副新牌,大家验过牌后,玉葱般的手指拿起纸牌,灵活洗牌切牌,华逐云瞇着眼,柳叶的动作在其脑海剖悉开来,整副牌在双手快速切洗捣叠,看似紊乱,然而每张牌在她的手中井然有序的分配着,丝毫没有因为快速洗牌而影响顺序。 斯文男拿到了梅花三,发了一个对子。 华逐云看了下自己的牌,过了牌。柳叶发了一对四,邱玉白喊了pass。斯文男拿出一对六,笑了笑。 脸谱下的华逐云伸手在自己的牌上上一抹,六变成七,一对七扔了出去。 柳叶喊了pass,手指在自己的牌面轻轻划了一下,邱玉白扔出一对k。 斯文男过了牌,到华逐云这里一对a祭出去。 以大老二的玩法,将底牌早早释出不是好事,但华逐云并没有要赢的意思,和柳叶一样,负责作牌。 柳叶转头看了下青年,喊了pass。 又轮到斯文男出牌,他磨蹭半天却过牌了。 华逐云笑了笑,四张q的铁支送出去。 谁说作牌的人,不能赢局? 斯文男推了下眼镜将左手放在桌上。邱玉白阴冷的笑了下,但还是过牌,华逐云丢出三条十,柳叶释出三个二。 轮了一圈没有人后,柳叶丢出一个五,邱玉白丢出j,斯文男过了牌,华逐云用黑桃二结束这轮。 “逐云老弟,牌玩得不错嘛。” 柳叶将这副牌丢进垃圾桶里,重新取过一副,验牌后华逐云接过手,正反切过后慢慢的洗牌,左手的小指指腹擦着牌面左上数字,感觉着极细微,不同的触感。 邱玉白将眼神放在华逐云手上盯得老死,但就算这样,他也没发觉华逐云将纸牌掉换了三张弹进袖口里。实实虚虚,越慢的速度在常人认为最难出千,然而正是慢,才会让人毫无防备,眼花撩乱。 面具下的青年欣赏着邱玉白看到自己手中的三张黑桃五而眼角抽搐。邱玉白看向柳叶,然而她也因为手中的两张红心k而错愕不已。这么粗浅的出千,可自己却没有破解之道。 管你暗示多么多,在遇到这种状况,再多暗示也应付不了。因为你的伙伴和你同样命运,就算你知道是出千,有什么证据? 二层观赛区一片鸦雀无声,这种方法一点也不光彩,但,确实找不到戴着面具的青年如何出千。 “谁拿到梅花三?” 华逐云出声催促,眼睛看向邱玉白。没错,梅花三在他手里。 邱玉白将手牌一丢扔在桌上,“呵,我小瞧你了。” 卢斯乐城的赌部忽然跳电,邱玉白按下桌面一个按钮,脚下地面忽然打开,华逐云和斯文男直直坠落地下室,柳叶站起身来,邱玉白一推,在柳叶惊恐的眼神中也将这个碍事的女人送了下去。 华逐云和斯文男其实早就知道地板有古怪,但是当他们踩着虚空试图往上时,底下巨大的古怪吸力竟然连华逐云也脱不开身的直向下坠。 待踩定脚步后,头上传来惊呼声,斯文男伸出双手接住坠落的娇躯。 “你怎么也下来了?” 柳叶让斯文男松手也站直了身,“是邱玉白推我下来的,都结束了,我等待这么久,迎接我的却仍是死亡。” 看着柳叶低垂的眼眸,斯文男伸出手抚了抚粉颊。 “假如你想要替他报仇的那个人还在,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柳叶身子一震,水眸掩上了雾气。斯文男摘下了眼镜,温柔的看着眼前女人,“小叶,我回来了。” “地下陵墓,哈哈哈,后悔去吧。” 看着地下室的地板渐渐闔起,邱玉白走出了接待室。 进入这个陵墓的人,从未归来过。 邱玉白以总电源故障为由,赌局中断,以平手判定。今年冠军暂时寄放在这里。 在场的所有观赛者怀揣异议,但不敢多说,明知道胜利的是带着面具的青年和斯文男,却碍于邱玉白的身份而选择沉默。 眾人离去后,邱玉白遣散剩馀的工作人员,卢斯乐城十二年一次,整修! --------待续 二十八章 危机 二十八章危机 地下室的桶道关闭了,四周一片漆黑,华逐云现出苍绝,内力运转间散发清澈碧光。自从来到卢斯乐城后,内心那股不安从未消散,如今被关在地下室,那样的感觉更加明显,隐隐约约变成了畏惧。 “你,你的意思是...穆和,徐穆和还活着!” 泪水滑落了眼眸,柳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说实话,那天被带走后,她最后看见的便是看见徐穆和为了阻止一切,浑身是伤的倒在了地上,手脚被打断,了无生气的倒在血泊中,她下意识以为,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当初他与自己是在人少的风景区,肯定是活不成了。但是今天... 斯文男笑了笑,在自己的鬓边一撕,撕下了一层薄膜,“我在这几年的歷练中,学了许多千术,其中便包含易容。” 柳叶"哇"的一声,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恢復原貌的斯文男,华逐云转头看去,同样的斯文,不同的面貌,多了份文青感。 脸谱下的华逐云笑了笑,内心却有些悵然。 假如让心语知道,一切是骗局,假如让她知道,三年后的自己便有可能离开世界,她是否,也会像眼前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呢? 看了看怀里哭成泪人儿的少女,徐穆和宠腻的抚着她的发丝。“我回来了,你应该要高兴才是啊。” 柳叶埋在他的胸口,哀怨的哭声闷闷的传了出来,“混蛋,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华逐云转身看向身前漫长通道,“叙旧的事等出去再说吧。” 缓和了情绪后,梨花带雨的柳叶咬着唇瓣,像个孩子般紧紧依偎着徐穆和怀里,“书呆子,以后不准再离开我,这是命令!” 徐穆和失笑的摇了摇头,“好,我答应你,我的柳少主。” 华逐云脚步一踏,纵身上去,脚下再度浮现吸力,即便用尽十足的内力亦然被吸回了地上。 “这是什么古怪的地方,操。” 华逐云不禁爆了粗口,但也确实,能够禁住自己的内力,这里一定有着什么阵法。 柳叶拭去泪水,喊住了青年,“小哥哥你别试了,困在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活着离开过,即便你的武功高强。” 徐穆和也看向了华逐云,“师弟,都到这时候了面具可以摘下了吧?” 华逐云揭开了红色的脸谱面具,露出一张英气的脸庞。 柳叶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道,“小哥哥也很帅呀。” 华逐云黑着脸看向柳叶,“你妆哭花了!这时候还有心情笑。” 话说完转头看向不见底的通道,“柳叶姐,这地下室还有其他出路吗?” 柳叶擦拭着崩坏的眼线摇摇头,“不知道!” “师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华逐云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靠在我身边,我用玄天罡气罩住你们,先试着在这里走走看吧。” 青年说完便带着两人在死寂的地下室行走,借助苍绝散发的碧光,华逐云发现,他们两旁以及头上脚下,都不是水泥砖墙,而是人工开凿,年代久远的土墙。 沿着弯弧的通道行走,华逐云看着眼前的叉路犯起愁来。 “小哥哥,我们分开行动吧?” 华逐云摇了摇头,“若是我没猜错,这样的叉路至少要有上百条,此时我们分开行动只会让你们陷入危险。“ 青年继续向下走去,徐穆和两人也跟着他,过了不久便又遇到叉路,华逐云两掌一震,轰碎了右侧土墙,形成一个大窟窿。 “呃...小哥哥,你就这么拆人家的古墓...,这样好吗?” 华逐云转过头,“古墓?你先前怎么不说?” 柳叶吐了吐舌,“忘记说了!但这个地下室确实是一座陵墓,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进来的人没人出的去。每隔十二年,朝府便会挑选七人送进这个地下室。” 华逐云皱起的眉头松开了些,“难怪进来后我总觉得不对劲。” 华逐云冷笑了声,转头过去,“跟紧我。”说罢走进窟窿里,徐穆和两人也跟着进去。 而后每逢叉路,华逐云便拆碎一堵墙,此时的他,渐渐发现碎裂的墙块,有发黄的动物骨殖,华逐云伸手拾起一块,身后的徐穆和发出"咦"的一声。“这是,人骨!” 华逐云藉由苍绝的碧光仔细端详,“这,貌似是指骨。”华逐云所闻所见毕竟是有限,不像徐穆和在外歷练见多识广。徐穆和神色凝重,“十二年一次七人活葬......十二地支,七煞位。葬经曾言: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七煞位便是风水中七种格局,有镰刀,飞簷,天斩,乔升,穿心,朱雀,兇方有煞。” “但,地下陵墓又怎么会有这些格局?”华逐云皱起眉头,“况且,为什么会是十二年一次?用人命阻挡七煞格局吗?” 柳叶心中发怵,没想到随意的一个墙壁就有人骨,换句话说这座地下室... 华逐云心中忽然一紧,招由心发,几百支实形剑罡从背后激射而出,击碎一具刚刚爬起的骸骨。 突如其来的变化始料为及,柳叶身后通道忽然冲出一具骨骸,轻而脆弱的发黄骨殖此时变得强悍,掌骨带着强烈劲风轰向小女人。 徐穆和一掌轰出,将骨殖轰碎。伸手一揽将柳叶搂进怀里,看着眼前不断从墙上地上鑽出的骨骸,有些竟然还是干尸。 华逐云不再留手,苍绝脱手而出,一圈剑罡扫荡过去斩断了所有骨骸。 看着在地下室不断蹿动的尸骸,华逐眼神一凛,握住苍绝插入地上,数千剑气以三人为中心如风暴般席捲扫荡开来,满地只剩碎裂的骨殖。 “看那!” 柳叶指向一方,那里有着一个烛台,不知年代,一个小巧的屋簷遮在上方。 华逐云看向烛台一旁,平整的墙壁凭空多出一个弧角,一旁是石棺,再过去,是精美的雕龙画柱,而旁边墙壁凭空多出一把刀刃,转角处是诡异的盘枝,树体竟然没有因为不见阳光而死去,甚至一直维持现状未生未长,华逐云正对面是个大型床縟,古色古香的床上,似乎躺着人!而床位旁边有几张矮小的石床,形成乔升煞。整个七煞格局与古床排列起来,恰巧是个八卦列位。石棺在乾床在坤。 说来也奇怪,明明没有丝毫空气流动的地方竟然不会让他们缺氧,华逐云内心中的危机感越发浓厚了。 “这,七煞位,师弟,这个空间,有些古怪!” 忽然,古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华逐云大惊,内力运转下浩瀚的玄极内力扩散开来,隐隐带有肃杀气息。 厚重的锦被掩盖下,仍盖不住床上之人姣好的身形,女人慵懒的直起身子,斜靠床头,被子遮掩下的娇躯赤裸着,女人睁开美眸,娇媚的对着华逐云嫣然一笑。 青年睁圆了双眼,强烈的生物磁场衝击进入华逐云的意识内,转眼间,陵墓不再是陵墓,而是皇宫。艳丽的女人发御皇冠,宽松的龙袍褪至肩下,内里素色白裳下玲瓏有緻的身材,眉眼间是不可一世威压。 读过歷史的人都知道,华逐云当然也不例外,没想到,这座陵墓的主人,竟然是唐朝武则天! 背脊上沁出冷汗,华逐云的畏惧更甚,如果只是普通帝王,华逐云并不会如此,然而眼前的女皇,乃是金毛夫人转世而来。 女人伸出玉白的素手,小指轻轻勾了勾。 华逐云像是丢了魂,看着娇媚的女人不自觉的向前走去,迷惘的瞪着她。 “公子,长夜漫漫,可否与朕同床而眠,咯咯。” 银铃般的嫵媚笑声在耳畔回响,女人站起身,将青年推向龙椅,娇嗔一声跌入其怀里。小舌探出舔了舔红唇,女人双眸掩上情欲的水雾,在其耳边吹气,轻轻在耳垂上咬了一口。 华逐云手上的苍绝,剑鍔处的金刻铭文忽然红芒大作,一鼓热流由掌心劳宫穴传入体内,迷茫的双眼忽地锐利无比,隐约有股沧桑,深灰色的眼瞳变得清澈,转为了金色。 “小丫头,你真的要把身子赏给老夫?” 青年怀里的女人身子徒自一震,骤然飞出十几米。 “你!玄极天老!” 华逐云笑了笑,站起身来,不符年纪的苍老声音自其嘴里吐出,“怎么,转世太久连吾座都忘了?金毛夫人,你抢夺了无极天的天尊之位,却倒行逆施。如今陵中的你只是残灵,还敢如此猖狂?” 武则天咯咯媚笑,美眸中尽是阴险,“我是抢了,然而无极圣母也确实加封于我,你能奈我何?” 华逐云缓缓举起手掌,暗金色的光点是毁灭的气息,“若是吾座领了天命呢?” 幻境外,徐穆和看着端坐在地上闭目入静的青年,心下有些焦急。再看向石床上的赤裸女人同样如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背后忽然传来声响,转身看去,走道上多出六个人,有几张熟面孔,徐穆和顿时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是卢斯乐城的人,空洞的眼神象徵他们已经没了自主意识,带头的冰霜女走向烛台的小屋簷,蹲下身硬是把自己塞了进去,第二个则是走向石柱,抱住了柱子,第三个是荷官小苏,掀开石棺棺盖躺了进去,第四个人走向弧角的墙壁直挺挺站立着,第五个走向尖刀,毫不迟疑的撞了上去,鲜血从胸口滴落下来,第六个则是老胡,走到盘枝下,伸手抱住树干。 在徐穆和怀里的柳叶忽然双眸一瞪,挣开了徐穆和的怀抱走向并排的小石床坐了上去。 徐穆和一惊,赶忙冲上前想拉回柳叶,忽然古床上的女人双眸睁开,看向徐穆和。男子顿时停下脚步,呆呆的坐了下来。 女人赤裸的身子腾空悬浮,八卦七煞阵瞬间啟动,她娇媚的笑了下,娇斥一声后七煞的各个格局忽然飞出七头古兽,衝向中央的华逐云。 为头是从石棺朱雀煞里出来的饕餮,然后便是由尖刀天斩煞里的檮杌(注: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又称桃杌)。弧角墙镰刀煞出来的兇兽为凿齿;石柱穿心煞为穷奇。烛台飞簷煞出来的兇兽是浑沌,兇方煞盘枝飞出祸斗,周遭空气顿时炎热起来。石床乔升煞飞出九尾扑向华逐云。 闭目入静的华逐云眼眸陡睁,双手在胸前划圆,方圆三尺外现出道道剑气。 “玄极,锋尘无埃。” 喝声甫落,剑气四射,在浩瀚的剑雨中七兽不堪一击,华逐云一招“元玄初极”左掌飞出,磅礡的内力夹带着凛然罡气冲向女人。 “哼,单凭如此?” 女人纤手一架,轻松的隔空挡住招式。华逐云勾起一抹冷笑,掌心浮现一颗赤色圆点,轰然炸裂,华逐云曲掌成指,一指点在女人的膻中穴。 女人身子一颤,感觉自己的肌肤寸寸乾裂,消瘪,她放声尖喊,声音凄厉。玉白的娇躯转瞬成了一具乾尸,女人的残灵自喉轮浮出,华逐云一掌轰下,空间撕裂,浩瀚的砰击下残灵与乾尸崩裂瓦解,瞬间毁灭,烟云未存。 华逐云转身在柳叶等人印堂上伸指一点,唤醒了他们神智。柳叶摇摇晃晃的身躯被徐穆和搂住,华逐云摇头道,“七煞位只是耗去她的精神,无碍,倘若长期于此,才会被武则天吞食灵元。” 徐穆和微微一愣,他感觉,现在的华逐云,似乎有点不同。 青年带着所有人顺着来路走向机关处,脚步一踏凌空飞起,一掌打破了机关闸门。随后便与徐穆和将所有人送回平地。卢斯乐城的地下室总算安寧了。 看到阳光的瞬间,眾人喜极而泣,柳叶紧紧的搂住了徐穆和,无语凝噎。 待大家缓过劲后,这才意识到青年已经离开了。 一路奔回小木屋,华逐云的意识有些模糊,就在触碰到门把之时,"咚"的一声倒卧在了门口,听着耳畔惊呼声,华逐云闭上了眼睛。 --------待续 二十九章 杀上门来 二十九章杀上门来 睁开眼时,华逐云第一眼看见的是小梅明亮的美眸,随后华雨嫣的声音传进耳鼓,“梅儿,阿云他没事吧?” 小梅摇了摇头,“太累,已经醒了。” 华逐云坐起身子,没有任何地方疼痛,只是脑袋仍有些晕,“我睡了多久?” 华雨嫣端了杯茶水过来,递给青年。小梅淘气的眨了眨眼,“三十年!” 华逐云失笑的摇了摇头,啜了口茶水后看向身旁少女,“姐,我昏迷这段时间内,有发生什么事吗?” 在他晕睡三天内,报纸接连报导,卢斯乐城试图重新开张,但没有了柳叶坐镇,娱乐城赌部内混乱无比,最后改设为直播间,试图寻找另一出路。而地下室因为华逐云大肆破坏,陵墓中人也不再恐怖,索性清理了尸骸和残垣断壁变成停车场。内部详细有着什么并未对外说明。 华逐云画下在地下室大致空间发现到,如果依着每条叉路走,绕来绕去仍会回到原点,古墓内并没有想像中的机关,看来这不是墓址,而是无人得知的真墓,匆忙之下无法设计过多东西,便以迷宫让落下者自乱阵脚,不饿死也得渴死。自古以来误闯者固然不少,才会造成满地尸骸。 人死之后,魂魄性灵精元等由陵墓主人食用,这才得以保全尸身。根据歷史记载,武则天亡故时已是老年,但单靠这些精元,要返老还童定然不能,一个古老的残灵且保有强大的生物磁场,尚能施展幻境...七煞,没错,正是七煞位。匠师用小七煞位加上古床排列成八卦形,每十二地支安排七个人进入兇煞位,以其生命抑制煞气,死后生物磁场与七煞相互消融,倒成为强大的能量供武则天吸食。当然,不可能每十二年都有七个人自己上门送死,但凭武则天的能力,製造幻境没什么难的。 述说之时,华逐云略过了自己陷入幻境之事,只因太过离奇,甚至觉得彷彿当下是被另一个自己所控制。 华逐云暗自思咐着,难不成,身体里是真的有其他人存在? “云哥哥,那,那个金毛夫人呢?” 小梅似乎极为畏惧这号人物,不过如果她真的是道家无极天天尊,那么畏惧自然是不为过。 “给我灭了。尸骨无存。” 小梅松了口气,鑽进青年怀里,华逐云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少女发抖着,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瓜。“阿云,你说你遇到你的师兄和他的女朋友,那他们呢?” 华逐云摇摇头,正待开口,忽然眼睛转向门口,“方才说着,现在就杀上门来了。” 等了大约一分鐘,华雨嫣眼露疑惑的转头看向青年,小木屋门口忽然传来娇柔的女声,“有人在吗?” 华逐云手指轻划出一道气息,徐穆和笑了笑,“小叶,我们进去吧。” 拐过客厅来到卧室后,看到被两个女孩包围的青年,徐穆和微微一愣,随即取笑道,“师弟艳福不浅呦。” 华逐云白眼一翻,“大门在那。” “好啦不闹你,你这是?” 床榻上的华逐云直起身来,“还说啊,整个地下室靠我一个人挑大樑,你倒轻松了。” 徐穆和歉意一笑,华逐云将方才思考出的理路与他说了遍,柳叶惊道,“竟然是武则天的陵墓!” 徐穆和早先猜到了几分,“想来卢斯乐南城规模如此庞大多半和此有些关係吧。陵墓没了,卢斯乐城也差不多了。” 柳叶叹了口气,拨着已重新烫直的发丝苦笑道,“辛苦经营许多年到头来是白费力气。” “对了师兄,你怎么拜进爷爷门下的?” 十年前,徐穆尚在高中,那天为救柳叶被打的不成人形,只剩一口气。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尹老正好经过高中外的小巷,柳叶已经被带走了,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他,尹老内力修为臻至化境,加上药汤餵服下,徐穆和不到半个月就恢復了,尹老同情他的遭遇,传他武学,多重训练下瘦弱的身形逐渐结实,尹老不久便离开了,他则补完课业,进修大学。大学毕业后他得知柳叶被朝府安排在卢斯乐城,便四处歷练,混跡大小赌馆只为能进卢斯乐城。他花了五年时间不断和人对赌,拜师学艺,终于拥有了一手千术。然后便与华逐云相遇,陵墓下方知本是同门。 “如今小叶已经重回我的身边,剩下的,便是对付该死的朝府。” 华逐云点点头,“害死我父母的元兇,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只要干掉首长应该就没事了吧?” 柳叶摇了摇头,“小哥哥,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柳叶姐叫我逐云就好。” 柳叶顿了顿续道,“首长也是练家子,而且,比逐云你还要厉害很多。” 华逐云一愣,惊道,“首长有内力?!能够藏这么深不被外界所知,看来需要好好计画了。对了,怎么找来这里?” 徐穆和撇撇嘴,“师父说的唄。” 柳叶凝视着青年,忽然开口说道,“逐云,玄极功法,为什么能破解我的幻境?” 徐穆和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小女人的脑袋瓜,“傻叶子,玄极功法是超越世间许多武学的,光凭心法来说,就超越了全真教的先天气功。” 柳叶鼓着颊,“我只是有点好奇嘛。” 华逐云怀里的小梅忽然出声,“柳叶姐姐,你的眼睛很特别,如果好好运用,会是很厉害的。” 柳叶惊奇的看着小梅,精雕玉琢的模样极为讨人喜欢,“请问你是?” 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是小梅。” 知道她的精灵身份后,绕有兴致的看向青年,“逐云弟弟,姐姐开始羡慕你了呢。” 看着美眸中嫵媚的气息华逐云叹了口气,“柳叶姐,还想再试一次吗?” 两人在小木屋逗留许久,吃过午餐后才告辞离开。 “逐云,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姐姐走咯。” 犹在耳边徘徊的话语,华雨嫣若有所思,华逐云在少女颊上亲了一口,“想什么呢?” 华雨嫣粉脸上忽然飞起两片红云,转身跑进了屋里。 看着青年的目光小梅耸耸肩,调皮的在他唇上啄一口跟着跑回房子。 华逐云抬头看向耀眼的阳光,“是啊,要好好珍惜。” ※※ “首长,公子来了。” 邱玉白走进首长室。“又失手了?” 邱玉白没有答话,始终低着头。 “呵,有些意思。无需执着同一个坎上,走吧,该找片山林吃大餐了。” 邱玉白抬起了头,双目竟然透出丝丝邪气的紫芒。 ※※ “老师。” 徐穆和恭敬的朝着刘伏崭喊了一声,男人转过头,眼神是锐利却温和。“还记得找我啊。女朋友也跟过来,这是要见家长的意思吗?” 柳叶的脸上微微一红,“老师。” “嗯,好孩子,能让穆和这么惦记的,绝对不差。” 柳叶脸上更红了,刘伏崭哈哈一笑,带着他们进入屋内。 “这么说来,”刘伏崭压低了声音,“是逐云帮你们脱困的?” 徐穆和点点头。刘伏崭叹了口气,“看来那小子真的遇上麻烦了。” --------待续 三十章 衝破玄关 三十章衝破玄关 “我出门咯。” 华雨嫣走上前,为青年整理好衣襟,“要注意安全。” 华逐云笑了笑,在两个少女的脸上各亲了一口,纵身下山。 一如既往的逗留在小公园的树梢里,一路跟着到了学校后,方才飞身进入教室。半晌后心语低着头也走入了教室,自从华逐云与她分了之后,她就没有真正的欢笑过。 华逐云瞥了她一下,愧疚之心不断蔓延。心语静静的坐下,整理着书包。 整天课程下来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华逐云背上书包并未多留就踏出教室,而后便动身跃上对面楼层。 “芊彤,这里可以眺望整个学校哦,你看。” 华逐云隐身在柱子后,看着眼前的情侣叹了口气,飞身下楼迅速的跟上已坐上校车的心语。 跟随女孩背后看着她走进家门,华逐云正要转过身,却看到屋子内走出的人,惊讶的重新转过身,同时将自己藏在更暗处。 “小叶姐,我回来了。” 柳叶伸手拉着女孩的手,“怎么啦,心语妹妹这么不开心。” 心语幽幽的叹了口气,跟着柳叶走进门。 华逐云皱着眉头,回到了小木屋。 他仔细思考着徐穆和说过的话,传授千术的老师...是心语父亲。见过几次面,他能感觉出那个中年男人的不凡,如果是他,不意外。 “阿云,怎么啦?有心事?” 华逐云抬起头,迎上一对温柔的眸子,“没事,就是有些地方不明白而已。” 华雨嫣笑了笑,将衣服交给青年,“先洗澡吧,有什么事等等再说。” 华逐云点点头走进浴室。脱去衣服后淋上温水,将内心的疑惑暂时拋诸脑后。 傍晚,华逐云用过晚餐后走出屋外,紫色的晚霞出现漫天星辰,春天的晚风有些寒凉。就在此时,华逐云丹田真气紊乱了起来,悬浮的金丹散发着炽热温度,青年脸色骤变闭上了眼,他感觉,全身上下的经脉寸寸膨胀,强烈的真气游走任督二脉,循环之时,胸口八卦以任脉膻中穴为中心,浩瀚的天地灵气自其而入上冲颈部喉轮。喉轮又称死门,意指气息必经之地,若喉轮闭而气不通行,则死。 暮昏,正是太阳将落明月上升之际,两道无形的日月精华照射进头顶泥丸宫。泥丸,原为人体主宰头脑的元神,名精根,字泥丸,后以泥丸指婴儿颅骨出生尚未未连接之地。性灵以此进入人体,故称生门。因孩提时期囟穴未闭,故性灵易脱窍而去。 华逐云全身犹如快要炸裂一般,痛苦的跪坐在地。尤其是喉结与头顶,脑袋嗡鸣鑽心剧痛,喉结更像是有人企图剥开抽离一般,刀割般疼。华逐云渐感意识模糊,呼吸的空气量越发稀薄,终于身子一侧,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小梅最先听到动静,急忙跑出去后便看见先前活力旺盛的青年现在犹如一具尸体,没有生命气息。 小梅扑在了华逐云身上,使劲的摇着失去生命的青年,她不断加注自己的灵力,希望能有一丝希望,然而递出的灵力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波澜。 小梅像个孩子一般吓得大哭了起来。洗碗中的华雨嫣也听到声响,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后,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试图走向前看个仔细,希望不会是心中所想,然而,她失望了,娇俏的面容没了血色,泪如雨下,她失去了双亲,被监禁多年,原本因为青年感受到的最后一丝温暖如今也随之消散。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连他也要从我身边夺走...!” 华雨嫣抬起头,哭腔中是对命运的恨意,更多的是凄凉。 小梅止住了哭泣,脸上仍掛着两行清泪,她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如果哥哥死了,那么灵力不该会像打进深渊中无声无息!” 她转向空中,却没看到想要的身影,“哥哥!你在哪里!” 说时迟那时快,方才从泥丸宫的破扣鑽出盘腿而坐的性灵眼眸陡睁,唰的又从犹如蚌壳般打开的喉轮鑽入体内。整个过程没人看见,华逐云的"尸身"忽然荡出无形气波,强烈的真气满溢充盈,将两个沉浸悲伤中的少女震飞,小梅踏前一步扶住华雨嫣。紧闭双眸的青年忽然睁开双眼,身体悬浮在半空中。此时衝着身体鱼贯而入的天地灵气不再无形,变成点点星光包围住青年,半晌,星光散去,华逐云落下地面,双眸睁开时是歷经沧桑的寒凉,旋即一隐而去。只是瞳孔深处不再是无底深渊,而是清澈的金光。 自古以来,世人皆知顺生逆死,却不知逆者有生,顺者有死。阴阳之源,颠倒也。生门出死门进,是违反人体正常逻辑,然而,置死地而后生,正因阴阳颠倒才能衝破玄关,破后而立。 小梅率先反应过来,身子一扑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搂着怎样都不肯松手。华雨嫣仍旧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华逐云笑了笑,张开另一手,华雨嫣摀着脸,百米衝刺的速度同样飞扑到他的怀里,泪水再次溃堤,他不想再失去这个让自己感受到温暖的青年了。 “我打通生死玄关了。” 简单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如今的他,内力之深已与师叔吴旃能相衡高低。 “傻瓜,我不要你打通什么玄关,我只要你活着!” 华雨嫣咬着唇瓣,美眸中是深深的害怕,“我不想你离开。” 相比之下小梅显得安静许多,她紧紧的抱着青年,哪怕只有一刻也能心满意足。因为自己不是人类,而是精灵,她的喜欢并不会少于华雨嫣,但她一直压抑着,因为她明白,两个人是不同的世界,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就算再苦也值得。 小梅跟华逐云是一起长大的,她的一嗔一笑华逐云自然尽收眼底,她的想法自然也瞒不了心思透澈的青年,可自己,又能用什么回报她呢,能给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疼惜与珍爱,能给的,只能用行动证明她给予的心意自己并未辜负。 ※※ 日復一日,再过三个月就是暑假,高中的课业远比想像中困难,华逐云索性放弃了一些科目,专攻国文,社会以及艺术方面。 体育课,华逐云一如既往的坐在树下,闭目入静,打通玄关虽然激发了潜能提升了功力,但毕竟尚未扎实,还是得花点时间稳固基础。相较其他同学挥洒汗水,一动一静确实天壤有别。就在此时,一座篮球架忽然无预警倒塌,班上同学四散尖叫。华逐云皱起眉头,掌心中浮现磅礡内力,掌出,气随意至,无形气墙阻止了篮球架下倒之势,心语转过头幽幽的看向青年,不料对方竟也看着她。 华逐云压下心中波动,冷静的凝视着女孩。心语眼眶发涩,扭过了头。 放学之时,华逐云暗中护送女孩回家后,独自前往卢斯乐城。 古墓在,最大利益是卢斯乐城,古墓破,卢斯乐城没有古墓助运,怎么可能正常营运? 看着仍旧络驛不绝的人潮,华逐云心下明瞭。 古墓除了十二年一次大吸收外,其馀时间也需要供应不少人让武则天吸食精血。卢斯乐城好歹也是南部最大的娱乐城,如果发生过多人命,可是许多表面合作内心唾弃的同行等着揭底上报上头条,古墓吸收的人越来越多,不到足够的人数武则天势必不会善罢干休。假如自己死在里面,死后性灵也会与她不败不休且除掉了心腹大患;若活,则墓破,再也不用受到两千多年前的死人威胁。不管是哪个,获利最大的仍旧是娱乐城背后的朝府,这只是个借刀杀人的局! 晚上,华逐云疲惫的躺在床上。 如果首长有内力,却能深藏不露,怕是难以应付了。 三年时间快到了,不能再拖。 “首长,古墓破了。” 中年男人挥挥手,他已经看过报导了。 “天命?哈,我就不信!” --------待续 三十一章 喝个茶 三十一章喝个茶 上学是件无聊的事,但如果遇上事故,又当是另一码子了! 下课时,华逐云背着吉他要进社团,抬眼时看见眼前教学楼三楼上一个女生被人推下,华逐云嘶了一声,这个楼层的顶楼是平常放学用来注视心语的安全,要是发生意外势必封楼,自己再上去怕是要违反校规。心念至此,华逐云身子一纵转瞬来到楼层下方。正当有其他学生注意到这边状况尖叫着闭上眼时,华逐云伸手接住了下坠的少女,搞笑的探了下鼻息,此时怀中的女生意识到脱离死神,迷茫的睁开眼,看了一下青年后晕了过去。华逐云翻了翻白眼,抱着女学生前往医护室,而后校方叫了救护车,长期服用药物导致精神衰弱,将人送进了医院! 华逐云松了口气,却没料到麻烦事仍旧脱不开身。 隔天在早自习的广播下,华逐云来到了训导处。“报告,一零九班华逐云报到。”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华逐云抬起头,却看到两个警员,“同学,我们来了解一下意外的事发经过,借用一些时间。” 看着眼前开口说话的男人,戴着黑框眼睛,方头大耳,眼睛充满着鹰一般的锐利,“好,那,在这里谈?” “不,麻烦跟我们走一躺警局,喝杯个茶。” 华逐云皱起眉头,这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些。 一旁教官乾咳了声,“逐云同学,你不用担心,警察叔叔只是要调查一下意外,不会刁难你。” “当然,前提是在你不是加害人的情况下。” 华逐云瞇起眼,他想起来了,这傢伙叫王韜南,是华城势力下警局的第二分队队长,打伤单伯伯的警察也是他的旗下。 想到这里,华逐云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看来是隻漏网之鱼。 回教室打点好书包后跟老师说了一声,便在心语担忧的注视下离开。同时让徐穆和保护好她的安危,对方秒读秒回,华逐云直接回应:对外保密,包括你女友也一样,敢洩漏我让你尸骨无存,回头再解释。 坐上警车前被戴上手銬,一路奔向第二分队,华逐云神色淡定,唯一担心的就是徐穆和那廝不知道靠不靠谱。 审讯室里,一杯茶水,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本笔记。绕着室内一圈是蓝色玻璃。华逐云不会天真的以为玻璃背后没有监控。 王队坐了下来,问一句华逐云答一句,填写完资料开始进入正题,“华同学,案发现场有人指证你接住那位女学生,你跟她是什么关係?” 华逐云疑惑的歪着头,“不认识!就只是不想让学校溅血。” 王队让一旁小警员写下后,又提出问题,“你送她去医护室后,接下来行动去哪里?” “上社团!” “她怎么坠楼的?” “我看到有个女生推她,再抬眼时不见了。” 王队若有所思的"哦"了声,“那你为什么没向师长报告?” 华逐云一脸无辜,“我就只是不想惹麻烦啊,还得要上课。” 正心想着时间差不多了,王队突然拍桌大喝一声,“你跟兇手之间有什么秘密,从实招来,否则你就别想出去。” “没秘密!不认识,我还记得她的长相,可以指认出来。” 看着阴沉着脸的王队,华逐云心无波澜,在审讯室越配合越好,没有把柄谅他们也不敢为难自己,“好!你今天先在这里待一晚,警局里有床,我会包便当给你。” “好,麻烦王队帮我包一下素食的。” 王韜南瞇着眼,阴沉的笑了笑低声道,“华同学,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就算你是华城少主,我也一样能让你坐实罪名关个十年八载的。” 华逐云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我会乖乖配合的。” ※※ 隔天上午九点多,华逐云便被王队押着进入学校,显眼的警察制服在正处下课时间的学生们眼中格外显眼,华朝旭和陈芊彤一眼便看到了青年,正要衝上前被华逐云一个眼神过去立刻止住脚步。而后便是前往导师室的心语,王队没有卸下华逐云的手銬,不锈钢材的手銬阳光下闪闪发光。心语咬着唇瓣,加快了脚步进入导师室,随后女班导走了出来,看了看后安慰了着急到眼眶泛红的心语几句。 眼角馀光瞥到了这一幕,华逐云的心阵阵抽痛了起来,他最看不得她这样了。 说来王队也真是算准了时间,走到大楼前正好上课鐘声响起。上到二年级的三楼后一路走来,华逐云的脚步停在二年十八班外,用下巴指了指后排一个梳发补妆的小太妹,“就是那个学姐了。” 一旁跟着的主任跟班导说了声叫出了人,“于子馨是你同学?” 华逐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学姐,染紫的头发梳在耳旁,胸前釦子有一颗没一颗的坦露着,轻薄的学生制服下貌似真空上阵。 “看够了没!” 碍于警察与主任,小太妹摒弃了脏话吼了一声。华逐云不以为意,心中将她划分为最下层。 “谁说我推她?有证据吗?” 华逐云笑了笑,“我就是证据,不然走一趟警局,测一下谎。当然,不想去也行,只是让你多了份嫌疑。” 小太妹咬着牙,按照华逐云的算记的逻辑说道,“测就测,有啥了不起的!” 到了审讯室里,小太妹不淡定了,连回答个名字都能哆哆嗦嗦。小太妹叫做许燕涵,名字起的秀气,却走了一条歪路,审问的人还不是王队,她却因为审讯氛围一个紧张全招了,人确实是她推的,药却不是她下的!长期服用的药物必须与此人亲近才能用办法动手脚,然而由许燕涵口供得知,于子馨因为家境和种种原因导致与班上同学相处不甚容洽,但还是有比较要好的朋友。 华逐云悠间的喝着茶,王队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青年叹了口气,“王队,干警察的也挺折腾,但是,脚踏实地做人心也比较不难受。” 王队一拳捶在桌子上怒道,“你说什么!” 华逐云闭起一隻眼懒懒的瞄向他,“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惹是非。” “华逐云,我今天没办法抓你,但你就不要有任何犯罪行动,否则...” “我等王队破案,告辞!” 不等王韜南说完,华逐云大步走出警局,内心冷笑了声,“谁办谁尚未可知!” 两个月后,许燕涵被无罪释放出来,华逐云得知这个消息直接衝上警局,王队一脸诡笑,瞇起的双眼格外阴险,“少主啊,不是我不办,是没证据啊。” 看着报告上审问结果,华逐云挑起眉,王韜南站起身拉开保险将枪口指向华逐云,“欲擒故纵,你还真回来了,少城主,麻烦配合调查,否则子弹无眼。” 华逐云睁圆双眼,伸手指向他,王韜南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射向华逐云。身子一侧,青年本可以避开子弹,却任其擦过脸颊划出灼伤痕跡,目的达成,华逐云右手双指一夹夹住每秒四百公尺的子弹,王韜南顿时愣住,随后被压在了墙上,华逐云取下王队腰间手銬銬住了他。“你很有胆识,敢向我开枪,等着被革职吧!” 说罢将自己口袋上的录音笔按下保存,随后便在警局的小警员目瞪口呆下押着他走出警局,门外停着一辆普通的轿车,车窗摇下,华惊鸿的脸出现在眼前,“阿云,有确切证据吗?” 华逐云点点头押着王队进入车内,让司机驶往议事厅。 此时王韜南方才发觉,被青年下套了。“我,我是秉公办理,你们凭什么抓我!城主,原来你也是非不分!” 一指下去王队便昏了过去,华逐云看向前座男人,“叔叔,这件事情让我来查吧,我觉得背后没这么简单。” 议事厅内。听过录音笔与看了监视器,华惊鸿翘起腿,眼神冷沉,“王队,我知道你不服,这两个内容我会公诸于世,阿云只是指了指你你便开枪,再怎么不是也是一条人命,没有法庭审判律师陪同你想杀就杀,何况他还是少城主,你这种行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城主!我没有!不是!我......” “转送警政法庭!” ※※ 学校里,新调度的警队队长找到了导师室里十八班的班导,得知了于子馨所在医院后辗转告诉了华逐云,放学跟在心语背后目送她回家后,前往医院。 于子馨早已经醒来,只是便如医院报告所说,精神衰弱,至今仍在普通病房药物治疗。 华逐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柔弱无力的声音,“是谁?” 华逐云扭开门走了进去,于子馨看向青年的眼神浮现惊恐,“你,你是谁!你要...唔?!” 华逐云果断的弹出一道气劲闭塞了于子馨喉骨下方的天突哑穴,随后伸直手掌轻按在玉颈下胸口将人按回床上,“学姐,别嚷嚷,是我,忘了吗?你坠楼时是我救了你。” 于子馨在药物控制下神智稳定了许多,听完华逐云的话后微微歪头看着青年,皱着细眉思考一会后点点头,便停止挣扎。 近距离观看下,眼前少女五官立体,不算绝美但也清秀,只是多了分憔悴与苍白,华逐云慢慢放下手掌,轻扣一手手腕,切脉之时内力探入体内运转经脉,发现后颈脊椎处经脉有些闭塞,华逐云松开手,手指隔空轻弹解了穴,“学姐,身体现在感觉怎样?” 于子馨稍微活动了下颈部,“脖子后面有些发麻,你...是哪一班的?” “一年九班,华逐云。”轻轻笑了下,青年按了一下床钮直起了床,“学姐,你中毒了,知道吧?” 于子馨轻咬下唇微微点头,“那天...谢谢你。” 华逐云看着面前柔弱的少女,陷入思索之中,假如现在告诉她是有人刻意加害,情绪起伏下肯定再次激发毒性。 “逐云学弟?你怎么了?” 于子馨轻轻呼唤了声,华逐云抬眸看向少女,“我要为你驱毒,待会可能有些疼,你得忍忍,忍不住就咬我手臂。” 华逐云伸手轻轻的按在了少女颈后,温旭的内力输入体内,于子馨舒服的闭上眼睛,微微靠后躺下。 内力直接查探,华逐云才发现这种神经毒已经开始侵入骨髓,要是再晚一些时日,处理起来就费力了。 用内力运转封住其馀地方,丝丝抽出经脉毒素,堵塞多日的经脉重新疏通,被毒素侵蚀的神经开始恢復生机,而经脉内层侵蚀受损皮膜也逐渐修復,一开始还忍得住,但随着清除的毒素越多,麻痒转变为刺痛,华逐云伸出右臂,于子馨也没在客气大力的咬了下来,华逐云撤掉护体内力以防伤到少女,贝齿咬下的瞬间青年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已经用内力封住了其他穴道,但毒素侵害的神经开始恢復知觉,即便封住穴道减轻了许多痛觉但还是感觉得到疼,女生的忍耐力本就没有男生这么大,这样的疼痛自然忍受不了了。 现在则是你痛我也痛的局面,为了不想增加双方痛苦且还要顾虑护士巡房,华逐云加快驱毒速度,手臂已经被咬的麻木了倒也没什么知觉,长痛不如短痛,华逐云低喝一声,将入骨毒素与经脉毒素用深厚的内力裹住,缓缓吸出少女体外。感觉到的痛楚顿时加剧,于子馨咬的更大力,手臂上出现了血丝。毒素在内力包裹下缓缓流转,华逐云灵机一动,将毒素浓缩成黑色的小水球,随手在书包取出一个保特瓶,为防侵蚀注入了一丝内力包住毒素,塞进了瓶子里。 于子馨虚弱的躺在床上,但呼吸明显稳定下来了。其实以华逐云的修为来说,去除这样的毒素不算难事,难在于子馨怕疼,无法忍受这般痛苦。 回过神来,便发现青年手臂上鲜红的血印,愧疚的低下了头,“逐云学弟...对不起,你帮我治疗我还咬伤你......。” 华逐云笑了笑,手掌一抚而过,血痕消失,连牙印都不曾留下,徒留一些血丝在皮肤上,随意的用纸巾擦拭后,将手臂凑到她的眼前,“学姐,我没事。” 于子馨瞪大了双眼,惊奇的看着完好如初的手臂讶异道,“好厉害呀。” 就在此时护士前来查房,华逐云趁着机会申请出院,医生到来后四处检查了一下,错愕不已,昨天还在药物控制,今天全好了。不知反覆检查多少次,医生才不可思议的让华逐云办理了手续,而于子馨所花费的住院等费用,华逐云用一个电话解决了事。回到病房少女已经换好寻常衣服,搀扶着于子馨踏出医院,看向了天色,“时间不早了,学姐我送你回去吧?” 于子馨沉默了会,低低的声音回荡在青年耳边,“我的父亲是酒鬼,常常家暴我,母亲生下我便过世了,我能读到高中都是华城免了我的学费,不然早就是一个在路边行乞的小乞丐罢了...” 华逐云不再躑躇,深吸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在于子馨惊羞的目光中抄膝抱起,脚步一踏奔向华城中心。 于情也好,于理也罢,实在不能让她自生自灭。而华城虽大,却永远不缺人情味。 --------待续 三十二章 多了个姐姐 三十二章多了个姐姐 “少主。” “冯叔,你帮我安排,照料一下这位姐姐。” 刘伯看向青年,会错意笑道,“放心吧少主,她在我们这铁定逃不了。” 站在华逐云身后的于子馨,听闻此言惊恐的转身,华逐云伸手轻搭住玉肩,转头对着刘伯翻了翻白眼,“我是要你们照顾她不是囚禁她啊。暂且撇开命案不说,她的家境太糟糕,如果回到原先住处,不被弄死也得被酒鬼老爸打死,待在这里总是比较安全。” “总之,麻烦二位叔叔了,我晚点再来。” “等等!逐云学弟,你脸上的伤...” 华逐云回头笑了笑,“学姐,你好好休息。” “傻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方走进屋内,小梅便扑了上去,玉指在脸上划了一下,烫伤马上復原了,嗅着纤细的手上淡淡花香,华逐云搂住蛮腰,冲着少女坏笑着。 “阿云,洗澡咯。”华雨嫣递过衣服,小梅趁机逃离魔爪,淘气的扮起鬼脸。 华逐云耸耸肩,在华雨嫣脸上亲一口后走向浴室。 隔天假日,华逐云直奔华城,议事厅内于子馨擦拭着茶几,华逐云笑了笑,“学姐,在忙?” “逐云学,不,少主!” 华逐云一惊,赶忙上前扶住躬身行礼的少女,“别这么称呼我,记住,我只是弟弟!” 于子馨眨了眨眼,“可是,子馨只是一个会给人带来灾难的女生...逐云学弟愿意收留我,对我来说已经是奢侈了,怎么还有那个资格当你的姐姐......。” 华逐云失笑的摇了摇头,“我跟大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恰好出生在华家,恰好拥有了武学底子,你如果再这么认为,那就是看我不起了!” 于子馨赶忙摇头,“不是的!那...弟弟...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事,我一定会尽量完成的!” 华逐云一翻白眼,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少主,别,用这种,恭敬的态度,面对我!” 于子馨眨着眼,算是听懂了。 “子馨姐,你身边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人?” “嗯...有!但是都是同学,怎么了吗?” “你平常的饮食,他们有接触到吗?” 于子馨又摇了摇头,华逐云瞇着眼续问道,“那你的酒鬼父亲呢?” 于子馨还是摇头,华逐云不由得陷入沉思,半晌方道,“好,我问一下而已,没其他意思。” 于子馨咬着唇瓣点点头,华逐云跟她聊了几句后,以不耽误工作为由,藉故离开议事厅,眼角馀光瞥见了愧疚的水眸。 望着天空的蔚蓝,华逐云瞇起了眼,自己一直针对的是被害下毒,倘若换个立场想呢? 华逐云走回议事厅,推开大门,在少女惊诧的目光坐下,撩开额前瀏海,华逐云闭起了双眼,“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于子馨闻言一愣,眼神茫然的盯着面前青年,默默的垂下头。 华逐云瞇起眼眸,“是王队让你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博取我信任,看来,药也是你自愿服用的?” 于子馨抬起头,一双亮眸黯然失色。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中毒!” “他与你什么关係?” 于子馨动了下唇瓣,还是避开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身边没人动手脚,但毒素怎么来的?先前因为一些事情挑了王韜南手下,他早就铭恨在心,但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合着他做套?他是蟒城派来的人,蟒城被灭,他怨恨也是自然,而你,一个在华城长大的女孩,何必伙同外人来打我主意?” 原先不敢确定,但华逐云临走看到的愧疚,肯定之馀多了几个疑点。 于子馨张了张小嘴,半晌才缓过神来,“我...是恰巧遇到了王队,才...” 华逐云笑了笑,“你不说,王韜南可就不一定了!华城什么没有,酷刑最多。” “他是我爸,我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于子馨赶紧出声喊道,哀求的语气不禁让人软了心。 华逐云点点头,难怪酒鬼父亲下手没有轻重,敢情不是自己的种,看着于子馨无助的神情华逐云有了些头绪,“因为从未感受到温暖,从未感受到爱,得到的只有鄙夷与耻笑,然而,言听计从的你又换来什么?伤害!身体与心理!” 于子馨身子一震,泪水就这么滚落下来,然而,她却笑着抬起水眸,眼中是满足的笑意,“不,我从来到这里开始,感受到了真正的关爱,其他人眼中卑微骯脏的我,在这里却被大家当成公主般疼爱,如果没有这件事,我遇不上逐云,更感受不到温暖!” 此时,华逐云已经没了因为被人背叛利用的恼怒,更多的是心疼与怜惜,“这里是你的家,话我既然说了,就不会收回。” 于子馨怔怔的看着青年,忽然"哇"的一声像孩子般哭了起来,搞得华逐云手足无措。缓过劲后,少女抽泣着停止了哭泣,颤抖的声音中是满满的感动,“谢谢你,逐云,谢谢你...” 华逐云点点头,眼神中忽然闪过冰冷,“但王韜南,留不得!” 于子馨瞪大双眸,拉住了华逐云的手,“父亲他...能,能不能饶过他...?” 青年没有答话,抽出手离开了议事厅。 各势力的警政力,其实都是由朝府建立,只是因划分下,列编于势力下的区域逐渐因为天高皇帝远而将警力纳为己有。 说穿了,这个国家的每个区域都是自治区,好的势力,警局的设立就是为了维护治安,即便城主犯法,人家波丽士大人依然可以让你蹲个十年八载;恶的势力,别说办案,连个警局啥的都没有,好比蟒城。 跟着小警员的脚步来到看守所的小房间,打开钥匙的一剎那王队整个就不淡定了,他依旧穿着警服,只是眼神没有往日的犀利,只有畏惧与惶恐。 华逐云勾起嘴角,蹲下身来,“王队,别来无恙?” 王韜南退到墙角,一丝光亮下照射出黑暗中青年的身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此时没了昔日温和,而是凌厉的杀气!就连边上的小警员也因为这股冷冽退了几步。 王韜南吞嚥着口水,颤颤巍巍的出声,“你,你要干什么,你,你这是动用私刑!” 华逐云呵呵一笑,声音令人如坠冰窖,“私刑?你擅自结案,拿女儿的生命当赌注,这又是如何?” 王韜南怪笑一声,“女儿?哈,一个不小心怀上的孽种还能让我利用一下,也算是不枉人间走一遭...噗嗤...!” 华逐云不待其说完,一脚踹上王韜南胸口,虽未使用内力,但光是脚上巨大的力道足以让他痛苦数十日,“你这种垃圾,活着何用!枉你女儿苦苦哀求我饶你一命,你却如此待她!生活在一个残缺破碎的家庭,还得忍受打骂以及学校冷眼,她还真是倒十八代血楣才让你这种垃圾当女儿!” 王韜南啐出一口血沫,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小房间外悲伤的幽幽低泣声,深深的打进心里。硬生生将话语吞进肚子里,隔了很久,方才开口,声音中是悔恨与愧疚,“我是蟒城的人,本就与华城水火不...” “那你何必认我!是,我就是一个灾星,这个世界容不得我!我真的好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让你们折磨我!” 于子馨在小房间外凄凉的哭喊着,说完迈开脚步冲出了看守所,华逐云愣了愣,身随意动追了出去关上了小房间的门,恰巧看到少女单薄身影站立在马路中央,抢先一步揽住纤腰冲过对街,身后"叭叭叭”的响起卡车急驰而过的喇叭声,要是再慢了零点几秒,估计于子馨就被撞飞了。 泪水溃堤,少女软倒在华逐云怀里,悲凄的哭声犹如细针般扎心无比,华逐云叹了口气,抱起少女走回派出所,让其坐在床上,安抚着她。 哭过了,痛过了,泪水也渐渐止住了,于子馨低着头,半晌后才开口,声音仍带哭腔,“为什么救我。” 华逐云笑了笑,“因为你不该死。” 于子馨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上有着疑惑,似是琢磨不透青年真正用意。 华逐云叹了口气,“一个自幼家破人亡的人都没想过自残了,你更不该这么做。修了多少个寒冬才能换来一次当人的机会,不该轻言寻死,人的一生这么长,总有属于自己的花开,不是吗?” 于子馨怔怔的看着青年,忽然露出笑容,她伸出手像是面对孩子般揉了揉青年的脑袋,楞是将对方给整懵了,“逐云说的没错,你都能撑过这些难关了,当姐姐的就更不该认输,我会坚强的!” 华逐云愣了会瞇起眼,半晌才将少女搂进怀里,“记住,天大的事都有我替你挡着,姐姐!” “对了...王队他,任你处置。” 华逐云没有答话,只是一昧的抚着少女的背。 将于子馨送回华城后,华逐云奔回小木屋,华雨嫣正和小梅在林子里漫步。 华逐云什么也没说走进房内,身子一仰躺在床上。 “傻瓜,遇上什么难事了吗?” 华雨嫣坐到床边轻轻斜卧着,阳光下的明眸璀璨而耀眼,温柔的眼神让华逐云浮躁的心渐渐平稳。 “这么说来,王队...阿云,你自己怎么想?” 华逐云看着蹦蹦跳跳进门的少女,叹了口气,转身望着华雨嫣,“能降是最好,不能降,杀!” 华雨嫣点点头,轻笑了笑,“或许,王队已经悔过了,但他犯的错,还是要弥补。” 小梅扑倒了青年,俏皮的歪着脑袋瓜,“哥哥好像变成熟了!” 华逐云一翻白眼,轻轻在小梅额头上弹了个响指,随后坐起身看向房门外。 姐姐说的没错,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的狠心。 隔天早上,华逐云站在漆黑的小房间内,冷冽的气息散发开来,似乎下定决心除而后快! 王韜南闭上眼,华逐云开口了,淡漠的声音不知情绪,“无规矩不成方圆,华城不大,但只要脚步踏进这方子里,你就得按规矩来,遵也得遵,不遵也得遵。我给你机会,你自己好好思考,从这里出去,和横尸于此。” 王韜南睁开疑惑的眼眸,似乎是猜不透华逐云的举动。 “你的女儿还在外头等你。” 王韜南深吸一口气,难得的露出笑容,“帮我转告她,爸爸对不起她!” 华逐云点点头,走出小房间,转身向一旁小警员说道,“明天把他送进一般牢房吧。” 看守所里,少女的身影孤单而单薄,华逐云走上前,拿起边上的外套为其披上,“我没动手,但他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至少不愁吃穿。” 于子馨点点头,转身向青年笑了笑,伸手轻轻整理着他的衣襟,“谢谢你!逐云!” 华逐云歪过头,随后勾住少女肩膀,“姐,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于子馨噗的笑出声来,“嗯...很帅,很高,身材也不错,就是小我一岁,我不喜欢姐弟恋!略!” 于子馨俏皮的扮了扮鬼脸,走在前面,华逐云笑着跟了上去。 多个姐姐疼着,挺不赖! --------待续 三十三章 殞落 三十三章殞落 春去秋来,转眼二载,高考就这么结束了,华逐云也不甚在乎。成绩优秀,他是华城的人,成绩不优秀,他还是华城的人!要不是为了音乐国文等科和与心语倒数的相处时间,他还真就早早退学了。 望着屋外的滂沱大雨,华雨嫣转过身来凝视着入静的青年,再几个月就要履行战约了,少女的内心无比不安,她很想阻止他,但也明白,他无法停下脚步。 两个月后,华逐云在子夜起身,替点上晕穴的华雨嫣掩好被子,留下纸条出了房间,却发现小梅站在了客厅。 华逐云叹了口气,张开双手,小梅不假思索扑了上去,柔若无骨的娇躯轻盈的像是一片羽绒,华逐云下意识的收紧手臂,片刻方才开口,“姐姐,就暂时让你照顾...” “不!” 小梅抬起脑袋,眼神中是坚定,双眸成了深桃色,水眸闪烁着,“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华逐云皱起眉头,深沉的眼瞳凝视着怀里人儿,“不行,太过危险了,我出事了还有机会回来,可你是精灵,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小梅咬着唇瓣,倔强的不肯松手,青年深深的长叹一声,在少女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抵着她的头,“听话!我不想你出事!” 小梅死命的摇着头,“如果哥哥走了梅儿怎么办......。” 华逐云摇了摇头,手掌温柔的抚着细软的发丝,忽然大拇指按在了少女眉心,万道金光罩住少女。小梅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在温暖的金光中不住挣扎,哭喊,声音却始终回盪在光罩下。 嘴角含着笑意,华逐云温柔的说道,“以前爷爷曾说过,玄极功力能够诛邪,同时也能救你!万一梅儿遇到危险,以内力注入印堂封住神元,挪移至安全之处,这个过程不会伤害到你,仅仅只是控制住你的行动。” 华逐云从怀里取出心语给予的晶石项鍊,原来他一直保存着,“进来吧。” 声音落下,金光内的娇躯缓缓缩小,橙色的珠子通透澈亮,与晶石碰处的剎那没有停止,看似实体的珠子融进晶石里,深蓝色的项鍊坠子爆发耀眼光芒,华逐云手掌隔空一握,光罩封住项鍊坠子,将小梅的元神锁在内里。华逐云走回房间,轻轻的将项鍊戴在华雨嫣粉颈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走出小木屋,绕着屋体走了一圈,设下内力封罩后,往嘴里塞入一颗丹丸,直奔华城。 “今日决战,正午若不能回来...便表示我,败了。”话音落下,华逐云头也不回的赴向战约。 东县郊外的荒山,吴老坐在一棵树下,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浑沌老眼内散发精光,锐利的盯着青年,“来了啊。” 华逐云轻轻拱手一揖,“师叔。” 吴老站起身,精锐的目光一扫而过,呵呵笑将起来,“嗯,不错,资质不错!” 话语甫落不知哪里来的一把两尖紫戢刺向青年,华逐云伸出双指,“砰"的一声钢铁互击之音炸裂出点点星火,同时也炸出一朵剑轮,绞向老者。 吴老手持紫戢一劈,华逐云侧身闪过,身子跃至半空,凌空突兀的三朵剑轮,激荡出万道剑罡如雨滂沱。 “玄极,锋尘无埃!” 地上的老者呵呵一笑,身子忽然一纵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转,紫戢犹如扇叶一般快速绞动,鏗鏘声不断,吴老周身已掩盖在火花里,揽下了青年的剑雨,随即暴喝一声,身化万道紫色流光,“苍海一粟”顿时施展开来,实虚难测。 华逐云双掌一分,分划上下,眼前浮现巨大气海,几来丈的剑罡自气海浮现,荡向密密麻麻的紫色寒芒。 剑势交接处轰然炸响,半空中炸出阵阵火花。华逐云忽然身子一蹬向前衝去低下脑袋,背后紫戢寒芒扫过后脑勺的发丝,华逐云手掌一握,苍绝在手,一道剑气晃悠悠的奔向老者,吴老来不及收势,左掌硬挡下来,剑气上巨大的衝击力顿时将吴老震出两尺。 老者稳下身形,忽然快速移动,空中密密麻麻凭空出现千万道身影,掌剑翻飞,几万道不同招式接踵而来,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玄极,黄沙袭天!” 生死一线,华逐云缓缓闭上双眼,眼瞳陡睁之时,深沉的黑眸成了猩红血色,夜幕低垂,星月无光,无风无云的天空忽然落下道道怒雷,双瞳圆睁,华逐云翻身落地,一掌重重轰在地面上,方圆百丈内的地下窜出一道道数十尺庞大的剑罡,连绵不断衝入九霄,忽然天空现出一颗红点,"唰唰唰"破空声不断,数百道巨大剑罡直冲九霄红点,随即骤雨滂沱般落下,绕着华逐云旋转,如暴风圈一般向外扩散,在浩瀚剑阵绞动下空间碎裂出丝丝深不可测的黑缝! 吴老瞳孔急缩脸色剧变,“这是!玄极真阵!” 同为玄极门下,吴老所知并不比青年少,玄极开宗祖师言传之时,曾慎重说过,玄极内有三招需靠自身领悟,无法教传,此三招为玄极真阵,融合术法,内力,心法,与天地万物呼应,使用时周天气血经脉逆转,诡异之极。尹老九十岁方悟此真阵,但也从未用过,如今,这真正的玄极之阵,却在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手中施展开来,吴老如何不惊! 华逐云身悬半空,被浩瀚的狂风剑雨包覆在中心处,双眼血红,脸上也浮出若隐若线的诡异图纹。吴老睁圆双眼,数招剑式翻飞祭出,仍挡不了绞杀而来的磅礡剑势。 数万道剑罡高速旋转扩散开来,就在其闭上老眼放弃挣扎之时,"轰"的一声,剑罡形成的暴风圈炸裂开来,半空中的华逐云虚晃两下,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脸色煞白,他强行收回剑势,气血混乱下重伤。 吴老感觉剑势散去,怒喝一声,"刃佇苍渊"施展而出,庞大紫戢射向青年,吴老一双老眼竟然同样赤红! “噗哇!” 华逐云如断线风箏,轻飘飘的落进下方丛林,"碰"的一声,身子撞在一面石壁上,鲜血狂吐。 吴老此时如疯如狂,干哑猖狂的笑声回彻山林,"咻"的一声衝进树林里,来到重伤的青年面前。 华逐云死也想不到,一时心软收势反噬自己后,吴老竟会再次重下杀手,当真是自作孽而不可活。 吴老脸部肌肉扭曲,一双浑沌的老眼已看不见眼瞳,只有一片失焦的血色,漆黑的夜幕下分外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掌门是他,是你!为什么!” 华逐云瞇起眼忍不住苦笑了笑,重咳几声,虚弱的声音响起,却没有阻止吴老的脚步:“师...叔,快,住手,你...已经...失去理智了...!” 走火入魔的吴老怔了怔,低下头看着青年,就在华逐云以为奏效之时,发狂的吴老仰首长啸,踢起华逐云遗落下的苍绝"唰"的一声,将青年穿胸而过钉在石壁上。 看向老者的眼神逐渐焕散,大脑一片空白,鲜血自嘴中与胸口汨流而出,深沉的双瞳终于失去焦距,将口中药丸服下时,青年没了呼吸,肉身委靡意识散去。 发疯的老者浑身忽然一个哆嗦,眼中红芒螁去,神智逐渐清晰,看到满身是血的青年被染红的苍绝钉在墙上,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哥!!!” 悲切的哭喊声突然从边上传来,吴老一惊持着紫戢迅速退去,小梅扑向青年,望着鲜血淋淋的华逐云少女泣不成声,强行衝破内力封锁,自己也受了一些伤,但,还是晚了。 转眼瞥见杀人兇手仍在原处,怨恨之际小梅俏脸冷然,就才其要出手之时一隻无形的手掌轻轻搭上玉肩,小梅一愣回转过头,片刻后便拔出带血的苍绝,玉手轻轻搂住青年,也不见其怎么使力便飘然而去,徒留吴老站在原处。 清晨五点,窗外飘下了毛毛细雨,紧接着越下越大。雨中土腥味越来越重,而透明的雨点染上了顏色,不久,窗外下着的变成了血雨,范围乃至整个国家!多家电视台记者直接在楼下就开拍,而这场血雨,真正知道象徵什么的,只有一些人。 晌午,雨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东县外的郊区,几个人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心语撑着黄色的雨伞,看着犹如水彩调料般的雨滴吸了吸鼻子,忍着泪水与其他人一起寻找着青年踪影。 于子馨细心的在丛林里穿梭寻找着,身后是华朝旭以及华若婷。 华雨嫣跟心语一路寻找着,林子里没什么杂草,却找不到青年的身影。 “有血!” 柳叶拉着徐穆和率先出声惊呼。山林间极为静幽,随便一句话都能藉由回音传的老远,心语率先迈开脚步,小跑着过去。 青草黄土,鲜艳无比的血滴分外触目惊心。 “云!逐云!你在哪儿呀!逐云!” 静謐的山林传回来的只是自己的回音以及呼呼风声,心语难受的蹲下身子,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滴在掌心中她送给华逐云的坠子,“傻子...为什么要瞒着我!傻子!” 华雨嫣跟着蹲下,轻轻的安抚着女孩,但她自己,却也不受控的抽泣着,难掩悲伤。 地脐。 说不上这是什么地方,华逐云的尸身被小梅抱着不知凌空飞了多远,越过多少云海,这才落在一处白堊土平地。 吴旃看到没小梅不敢说,但她自己明显看到了青年,同样也听得到他在说话,然而方死之人,阳气衰弱,小梅碰不到他。 小梅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透明的手掌抚着自己的发丝,鼻子有些酸涩。 她好想青年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然而却也知道,如果只是普通人,他活不到今日! ※※ “华城那小子死了。” 首长呵呵一笑,将办公椅转了过来,双眼中散发邪乎的紫光。“哦?是吗?哈,老傢伙大概也该急了吧。” "砰"的一声,首长眼前的酒杯忽然无预警破裂。 “玄极门的人,都该死!” --------待续 三十四章 舍利炼形 三十四章舍利炼形 血红的雨滴落在小梅身上,华逐云虚渺的身影缓缓抬头,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露出笑容,鑽进了尸身里。 戌时末,晚间九点,倾盆大雨似乎下上了癮,整整一天没有停歇,粉色衣裳因为这场血雨变得艳红,深桃色的发丝黏在秀颊,苍白的脸蛋有些憔悴,小梅看着怀里的尸身,眼瞳中黯淡无光。 子夜,密布的乌云忽然扯开一个缝口,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来,这座山的雨势渐渐减弱,直到停雨。寒凉月华照射下,不知是内心还是身体感受到的温度,小梅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抬头望向明月,今天的月亮特别大,不算很圆,应该是十五吧。 “咳!” 沧桑混浊的咳嗽声自华逐云体内响起,小梅低下头,青年的尸身双目依然紧闭,苍白的脸庞失去血色,就在此时,华逐云的喉结处鑽出一道身形,白发苍苍,长鬚飘然,亦有仙风道骨之感。 小梅睁大了双眼,看着渐化实形的身影惊道,“你,你是,哥哥!?” 面貌虽然有所不同,但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却没有改变,老者抚鬚一笑,“再等等,小妮子,你哥还在里边呢。” 过不多时,华逐云的尸身再次鑽出两道身影,其中一个,是个中年男子,刀刻般的下巴有些许鬍渣,炯炯有神的双眸是刚毅的清澈灰瞳。 一旁青年身形晃了晃脑袋,小梅身子一颤泪水夺眶而出扑向青年。 安抚了好一阵子后,一旁老者乾咳一声,梳在脑后的苍苍白发飘扬起来,“老弟,差不多了!” 小梅怔怔的看着眼前身穿清朝衣袍的老者浮至半空中,枯瘦的双掌平举胸前,上下一分,各划了半圆后收拢至胸前。白天时阳光照射,天为阳,地为阴。傍晚日退月升,地表在白天吸收的热气缓缓释出,月华撒落寒凉。子夜中时,正是热气完全挥发地表开始吸收寒凉的月华,老者凌空盘腿而坐,凝聚着天地灵气。 山崙上的一个凤眼似缺口,约人一个脚掌大小,中年男子与青年各一隻手掌按在地表缺口上,另一手搁在尸身胸口,将磅礡的地灵之气经由内力转换成高温能量,尸身体表的衣服开始烧灼,毛发在燃烧下发出刺鼻的味道。 人有三魂七魄,主宰着人体器官运作,处此之外还有三性,分别是佛性,主性,理性。 白鬚银发老者是华逐云的佛性,为老年模样;中年男子是理性,思绪逻辑清楚。青年身形是主性,大部分时间由此性灵主宰着意识与想法。 决战之前,华逐云曾服食一粒丹丸,此丹是以数百种药物炼製的百草丹。中医药理极为看重阴阳五行,相生相剋之道,每样药材都有不同性质,配伍用药之时都须注意五行生剋,可当数百种药草不分五行阴阳融合一块儿,那就不是补丹,而是剧毒。 人死之后,内力会随着生命丧失,能留下的只有先天功力,跟随性灵。华逐云在死前一刻服用百草丹,数百种药材混合的能量產生剧烈毒性反覆循环切割,令人体内大小经脉寸寸崩断,当场便失去生命,可浩瀚的药力却封住了内力流窜,同时因为经脉崩断不会外散,锁在了身体内。 当华逐云在几年前便透过小梅知道自己此战下场,故服下尹老留下的百草丹,想来不多不少就留了一颗,尹老或许是推卦出未来青年的命数了。 日出日落,半个月过去,华逐云的尸身在高温的内力与大自然能量下,熔化成一大团暗红色的液体。在空中悬浮着,而凌空盘坐的老者也落在另外两人身旁,将半个月收集而来的天地灵气注入液体内,暗红色的能量液体逐渐散发璀璨的光芒。 三股内力下,红色的能量液体越来越精纯,体积正在缩小,色泽也从红色转变成了橙色。 很快的又是六天过去,小梅这段期间寸步未离的守着他们,虽然是精灵,但这二十一天来都没闔过眼,加上先前为了突破内力禁制受了些伤,精神紧绷,娇弱的身躯也开始不堪负荷。本可以盘腿入静,但是一想到青年正在吸取天地灵气,如果自己再吸收怕是要影响速度,于是便苦苦撑着。 华逐云的三性日以继夜不断的消耗先天功力,虽然有着地脐磅礡的能量当支撑和加快熔炼速度,但精神消耗也是极大。不过坚持下来的成果倒是极为显着,橙色的能量液已经蜕变成暗金色,缩小成拳头大小,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液体中间出现结晶。 明月升起,夜幕低垂,静謐的山区只有蛙鸣蝉叫,能量液体已经彻底浓缩,变成一颗不太规则的金色珠子,三性并为因此松懈,强打十二分精神继续炼化能量珠体。 东方黎明,鱼肚白的天色下,金色珠子浑圆通透,如玉石琥珀般,细细查看,上头还有一丝丝的红色纹路,缓缓上昇的阳光照射下犹如鑽石一般散发璀璨的七彩折射光芒,如姆指般大的珠子散发的光芒煞是艳丽。 佛教心经曾言:舍利子,是诸法空象,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而眼前这颗微不足道的小珠子,正是一颗熔炼进了药材,内力,灵性为一体的金色舍利!而这,便是玄极除掌门不外传的舍利炼形。能够让灵体实形化,不生不灭倒还不至于,却能够避开六道轮回,不受生死影响。 此时三性归一,透明虚弱的青年将金色舍利吞服入体,体内周天瞬间快速运转,犹如无底漩涡般自胸口吸收着天地灵气,彷彿无形灵气实形化一般发出气流"嘶嘶"声。透明的身形流窜着丝丝红芒,夹杂着金色电光围绕周身,一阵阵波动自华逐云方圆扩散开来,强悍的威压渐渐瀰漫而开,一旁小梅不自觉的退出数步,望着眼前的青年流露出一丝畏惧之色。 地方迷信中,头七为死者还阳接受亲人供养之日,若亡礼做满七七则功德圆满,入轮回台转世为人,但现今人们极少做到满七,大约三七便出殯火化。至于对死者有没有影响,真的是鬼才知道。 “舍利炼形”同样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却不是转世超生,而是象徵着“轮回"。在这段期间,炼形之人会在体内生成“七轮三华”,七魄成轮,三魂凝华,当三魂七魄在消散与凝结中的循环反覆九次,最后化成“三华七轮”,体内的能量也正好整合完全后分散在身体各处,似虚非实,不死不化,成为真正的舍利道体。 第四十九天寅时,华逐云紧闭的眼眸骤然睁开!自头顶射出一道实形金光直冲天际,云霄中怒雷“轰窿窿”的响,青年的身体忽然出现一道道裂痕,红芒大作,"喀喀喀"的响起阵阵碎裂声,轰然炸裂,散发着红光的点点碎片悬浮着,忽然间犹如电视倒带般一片片拼了回去,半晌,红光隐去,透澈的灰瞳深处是金色,年轻英气的脸庞刚毅绝然,然而,温和的笑容却噙着沧桑。一股未曾有过的老沉与威严散发开来,他是华逐云,又不是华逐云! 用西方心理症状来说,此时的他是三重人格的融合体,一老,一少,一壮年。 华逐云缓缓抬起头来,吁出一口长气,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唰的一下来到小梅身旁,轻轻抱起意识逐渐模糊的少女,身形一瞬消失无踪。 华城。 华逐云"死"后,城内动荡,青年仍在时对华城里外都是以诚待人,尤其当老单知道昔日那个常常在自己店里聊天,甚至开药方治好一条腿,还将女儿导回正途的孩子,怎么都没想过这一战后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全城的居民,挨家挨户都洋溢着悲愤,学校降半旗,举城哀悼。 心语的成绩优秀,很顺利的考上大学,却请假一天待在学校宿舍,一个人看着窗外,眼眶红肿。 华雨嫣依旧待在小木屋,那天在山林内满地鲜血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聪慧的她意识到了什么,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个月,两个月,等待半年,却始终等不到那个他。深深的看了小木屋最后一眼,华雨嫣离开了。小木屋内,华逐云留下的纸条,还有尚未乾透的泪水。 窝在温暖的怀抱中,小梅满足的蹭了几下,迷糊中下意识的抱紧对方,深怕对方会离开自己似的。 傍晚,小梅缓缓睁开双眸,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后,呆呆的看着眼前青年。 华逐云摇头失笑了起来,轻轻吻了一下粉嫩的红唇,果冻般充满弹性。 小梅眨了眨眼,片刻后惊呼了声,伸出玉手一阵乱摸,被华逐云扣下,“哥哥!你活了!” 华逐云一翻白眼,轻敲了下小脑袋故意沉声道,“丫头,胡言乱语什么呢!” 小梅咯咯一笑,窝回华逐云怀里,打量着这个不甚宽敞的山洞,华逐云两边洞壁点了两条蜡烛,橙色的柔和光亮使人寧静。 山洞外淡淡的雾气繚绕着几棵大树,晨露滴滴噠噠的落在地面上,翠嫩的青草小花沾着水珠,别有一番幽美。 小梅静静的躺着青年胸口,许久,才悠悠的道,“哥,以后我们可以住这里呢。” 华逐云笑了笑,轻吻粉颊,“那爷爷的小木屋呢?” 小梅抬起头,水眸中是无尽温柔,“傻哥哥!那里迟早会崩塌的!你忘记了我的身份?” 华逐云愣了愣,不是因为小梅的话语,而是那温柔似水的明眸,“不说真忘了!性灵整合,我的体内拥有了三个不同意识,但却仍不知道他们是谁!唉!” 在刚进入这个小石洞时,华逐云浩瀚的修为注入娇躯内,惨白的脸蛋才恢復了一丝红润。将小梅安置好后,融在身体里的苍绝忽然自己出现在眼前,悬浮在半空中。 华逐云呵呵一笑,“正在思考着你什么时候解释这一切呢。” 苍绝碧绿的剑身忽然散发白光,一个头上扎着好几个小辫子的矮小老人出现在白光下,华逐云第一想到的就是小说人物"老顽童",长长的白眉,长长的白鬚,花白的头发扎着彩色的小辫子,不知道还以为老莱子。 矮小的老者拱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喊道,“小的见过主人。”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射性回应,华逐云笑了笑道,“起来吧,老朋友了。” “主人很久没让小的出来了!” “古墓中多亏了你!” “这是小的该做的。” “我已经醒了。” “但小主人还没醒。” “等!” 连续几句话,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花辫子老头又是拱手一揖,伸了个懒腰鑽回苍绝剑身,华逐云是一阵懵圈。 但能肯定的是,刚才那些对话不是出自自己的想法,而是体内的老爷爷操控着意识去说。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却什么也没知道。 ※※ 小梅咯咯笑着,轻轻在青年脸上啄了一口,“傻哥哥!你就是你!” 华逐云看着怀中人儿笑的美好,忽然想到了什么,“嘶!听你这么说,你知道?!” 小梅摇了摇头,靠回华逐云怀里,“不知道,但我能感觉,那个‘老哥哥’还有大叔,感觉很厉害!” 烦躁的插着发丝,华逐云摇头叹气。 “别想啦!不管他们是谁,都是你的一部分,总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 华逐云抱着柔若无骨的娇躯,是错觉吗?小梅变得更温柔,更娇媚了。 大概是累得吧!华逐云这么想着。 --------待续 三十五章 戏 三十五章戏 一个礼拜后,华逐云和小梅离开了山洞,在洞口处设下封印,不是防人,是防止其他动物入洞栖息排遗。 青年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头,身子一晃,分出一道身形出来。 “二哥,麻烦你了。” 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嗖"的一下便消失踪影。 小梅看向青年微微歪着脑袋,“哥哥这是要做什么吶?” 华逐微微一笑道,“华城毕竟是老家!” 小梅点点头,轻盈的身子转了一圈,一个与华逐云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出现在眼前,细眉朗目,白净的脸庞稚气未脱,华逐云呵呵一笑,“不是吧,你这样貌出去,女生不说,肯定会吸引一堆大叔,嘖嘖,梅儿,小心咯!” 小梅嘟着嘴,凑近青年勾着他的手臂,糯糯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哥会保护梅儿的!是吧!” 华逐云一翻白眼,伸手揉着眼前小少年的发丝,“脸换了,身份也得换。嗯...你自山中生,姓岳,取‘梅’的木字旁,岳木欣,中性的名字。” 小少年兴奋的摇晃着脑袋瓜,“嗯!梅...欣儿会记住自己的名字的!” 华逐云轻哼一声,“你呀,记好!别口误了!” 说完在脸上一抹,一副高冷的脸庞替代了青年,“走咯,老弟!” 东县沙阳市,华逐云与化成少年的小梅进到市区,库德城外两人被入城门禁拦了下来。华逐云与身旁少年一个眼神对过,在门禁外等着,老半天愣是没个管理员过来,华逐云扭头就走。 两人走到城外绿化环境的阴暗处,相视一笑,消失在原地,神不知鬼不觉的踏进了城。 在这个国家内分裂的势力佔地为王,铸造了城墙,但还是有通往其他地方的车道,只是会设置不同的通关禁令。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无计可施,但现在华逐云已非凡胎肉体,平行空间的移动根本不在话下。 傍晚,华逐云找到旅馆开了间房,预订十天。库德城并不小,走了半天还没看到全部的通往城外道路,况且华逐云意本不在此,他要做的,是观察,观察谁有资格与华城并肩而战! “救,救命啊!” 二楼窗户下,华逐云远远便听见了凄厉的惨叫与阵阵叫骂,冷眉挑了挑,探头看去,街道的尽头处几个人围殴着一个瘦弱的老人,再看其他居民,似乎见怪不怪。 一旁少年也靠了过来,小梅凑近青年,“哥,需要我去看看吗?” 华逐云摇摇头,“不用,与我们无关,再看看。” 说完搂着少年坐在床上,华逐云眼眸微闭,无形中脱出另一道性灵,飘到窗外。小梅摇晃着脑袋靠在青年怀里,“哥,十天的时间够吗?” 华逐云笑了笑,“够!了解一个城市的治安,够了!且,我们也没有再多的时间可以耗了。” “国之本为民,民心定则国安,了解一个城市观民心便可。” 不久,华逐云分化出的性灵归回到自己身上,“倾家荡產,卖妻押孙,烂赌成性,死有馀辜。” 华逐云起身,拉着少年走出房门,上了锁,“走吧,会会那个赌馆老闆。” 走过漫长的街道右转,华逐云解释着原由。 三通街的赌馆是库德城的事业,但这点没人知晓,是华逐云的性灵潜入管理阶层,看着井然有序的工作分配以及事态处理方才猜到几分。 那位被群殴的老头,在赌场欠了一屁股债务,拿老婆以及孙女抵押。 赌场的经营方式很正归,各凭本事,但赌场内部从不供人借钱,大部分的客源都是来自附近居民,放松压力的凑桌,就是嘮叨喀家常的地方,只收入馆费,水钱自给。 虽然不合常理,但相较其他场子却是客人们最喜欢上门的地方,坐馆没人知道身份,可能就混杂在工作人员与客人中也说不定。 赌场内有不成文规定,不得同桌。意思就是赌客与赌客间不得每天同桌,这是防止出千设局。赌桌上十人九人输,嬴的人想继续嬴,输的人也想要嬴,所以赌客中不乏认死扣的人,这样的经营模式也是为了防止成癮。 赌场内有明灯暗灯,明灯是工作人员,荷官之类等,暗灯则是潜伏在赌客中的人。在这个场子里,暗灯一般落桌不求赢也不会输,主要目的其实还是为了维护赌场秩序。 赌场内摄像头也分明探暗探,墙角转动的探头自然是明探,暗探有些会装在天花板,吊灯壁灯,甚至赌桌下桌脚处也有,真的是严防出千做牌。 在这些探头下,所有人的举动行踪难以遁形。然而赌客不求赢就不算赌,也有人天天来,天天输,这类人赌场内部就会出手,做局,然后让他们借钱,输钱,最后欠下高额赌债,卖房卖屋,倾家荡產。 这个老头便是这类人,他将老妻与孙女抵押在赌场,赌场人员又带他们去看那老头的行为,一般来说,打一顿后赌场就会报警,赌客有些不认帐的会供出赌场,但被收押的往往只有他们。 警车驶远后,赌场人员将老头所抵押的财物全部归还老妻子,让他们回家去,由此看来,赌场的作法是另一种奇特的整顿风气。 华逐云与少年走进了赌场兑换十个十元筹码,随便选了一台水果机,修炼成舍利道体的他,对一切事物的感官都变得更广更深,比如在面对水果机时,华逐云可以用意念带动水果机的转动速度,重复着丢筹码与拍按钮的动作,转眼间进帐几千元,围观民眾越来越多,明灯暗灯都注意到这边了。 就在华逐云筹码准备再放下去时,一位工读生模样的服务员走了过来,“不好意思,打扰到二位游玩了!” 扮演着高冷富家少爷,华逐云头也没抬一下,淡淡问道,“怎么?” 工读生带着一贯的微笑道,“两位可有兴趣到我们馆内大一点的场子玩呢?花样繁华规则简单,重点赔率低!两位可有兴趣呢?” 华逐云勾起嘴角,随后又恢復冷冷的模样,眼光闪烁着,完美詮释了矫作两个字,“哦?是吗?那本少还真有点兴趣。” 一旁少年掩嘴偷笑,华逐云按下按钮,果然输了一把,转出三个不同水果。 “那两位请随我来。” 工读生含笑的将人带进一扇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铁门,等华逐云进去后,背后的铁门突然关上,华逐云才意识到,这是个全黑没有半点光线的地方,华逐云下意识的将少年拉进怀里,稍微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空间内没有那个工读生的气息。 怀里的少年皱着细眉,双指刚伸出想要划出点光线时,华逐云抓住了玉手,心念传声阻止了小梅。 带着少年在四处查探一下后,发现角落里有张乾净的床铺,小梅嗅了嗅,摇摇头,示意上面没有人躺过后,华逐云忽然抄起少年抱到床上,吻上了开闔的唇瓣。 “丫头,戏开始了。” 愣神的小梅接收到这个意识后,带着笑意勾住青年脖颈,小腹轻轻摩蹭着对方。 华逐云愕然发现,小梅不只外观改变,连生理上的特徵都模拟出来,惊叹了嘖嘖两声,华逐云挺起身子让少年坐在自己腿上,深情的吻着他。 眼神扫过一圈后,华逐云对着发出犹如超音波般细微的喀喀声处弹出一道指力,轻轻摩挲着少年腰身,冷淡的脸庞上,华逐云勾起嘴角,没猜错的话,这个喀喀声是镜头转动机器发出的声音。 将身体掩在被縟下与少年缠绵廝摩一阵后,心念传进小梅心神里,“等人接我们出去。” 少年点点头,轻轻的蹭着对方胸口,华逐云亲吻着小梅,将人搂在怀里,等待着人来。 在黑暗中的时间变得漫长,怀里的少年开始觉得无聊,华逐云闭着眼睛,手掌轻轻安抚着小梅。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华逐云瞇了瞇眼睛做个样子,来了三个人手里都拿着枪枝,华逐云刚坐起身就被枪口指向脑袋,挑了挑眉,青年勾起嘴角,“我不想拉架,带我见坐馆。” 走出黑房的剎那,华逐云愣了一下,坐馆是个年轻的少女! 眼前女子乌黑顺直的长发,发尾处染着紫色渐层,紧致的连身黑衣下小巧娇峰耸然挺立,纤腰翘臀,平坦的小腹,皮质下一双长腿完美的被包裹着,穿着紫黑色皮靴。 五官精緻,细眉翘唇,灵动的眼睛和小俏鼻,整个人给华逐云就一个感觉,傲娇黑。 少女同样打量着青年,但深邃的眼眸如一汪深潭,看不出点什么不说,反而有种坠入黑洞般迷失的感觉。 来之前华逐云彻底改变了样貌,包括招牌的灰瞳也变成深沉的黑色,此时少女自然无法看出什么了。 少女看着搂着少年的华逐云,嫩脸忽然一红,随即正色道,“有什么话想说?” 华逐云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的扔出一纸文书,不偏不倚的飘向少女,一旁保鑣大喝一声,华逐云被身后两人用枪口抵在了脑袋与腰上。 少女上下阅览一下后将文书收好,幸好华逐云事先以自己名义立了几张联盟的文书,盖下印章,还当真是有备无患,“唉,华城大公子人都没了,这还算数吗?” 华逐云恭敬的点了点头道,“主人虽亡,但此书正是城主之意,还望小姐诸多思量。” 少女微微一笑,慵懒的靠着身后吧台,“但是,我只是一个坐馆...” “阿震能够来到这里,必当知道了小姐身份,小姐无需作弄阿震。” 华逐云打断了少女话语,依旧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半晌,少女方才向一旁保鑣说道,“邗,带他们去休息。你叫阿震是吧?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的。” “不劳烦小姐了,阿震已有订房。” 少女微微一笑,“我有这么可怕吗?” “当然不是,阿震节俭,不想浪费钱。” 少女注视着华逐云许久后方道,“你去吧。” 待到华逐云和少年离开小赌馆后,身材姣好的少女方才坐在高脚凳上,摇晃着红酒杯,眼神迷离了起来。 “华城,联盟吗,确实,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呢。” --------待续 三十六章 作绝了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三十七章 歼灭 三十七章歼灭 “大小姐!不好了!德爷被人枪击了!” 一旁华逐云皱起眉头,上官苏玉俏脸骤变,抓着那名属下衣襟颤声道,“你,你说什么!爸,爸爸在哪,在哪啊!” 那名属下同样脸色发白,“在,在码头!东港码头那里!” 上官苏玉背上一把衝锋枪,随着那名属下驱车前往东港码头,华逐云侧头与一旁少年对视一眼,聪颖的小梅当下便接收下指令,前往公厕方向,拐进厕所时消失了身影。 华逐云跟着飞身离开庄房,一路追随上官苏玉的车灯前往码头。 乌云密布烈日无光。 三十分鐘的路程,上官苏玉到点下了车,四周都是货柜,开车的那名下属忽然尿急,拐到一个货柜后方便。 华逐云站立在劲装少女身旁,凝重的看向四周,浓烈的杀气让华逐云沉下心神,“中埋伏了。” 轻微的话音甫落,四周忽然围起一群人,上官苏玉见是自己人,眉头稍展之时,在场数十几个人举起手枪,对向场内的华逐云两人。 上官苏玉睁圆双眸,惊慌的看向周围人群,“你们干什么!连我也认不得了吗!” 一个带头模样的人乾笑一声,“小姐,我们当然知道你啊,但是,你大概回不去了。” 上官苏玉还待说些什么,周围杀手渐渐靠拢逼进两人,带头的男人嘿嘿一笑,淫秽的目光打量着少女,“那小子杀了!但是注意,别伤到小姐,嘖嘖,这身材啊,极品。” 上官苏玉咬着唇瓣冷声道,“爸爸在哪?” 带头男人啊了一声,冷笑道,“放心,他还在庄房外围,我们会干掉他送下地狱陪你们!” 华逐云忽然将少女抓在身前,上官苏玉转过脑袋,眼眸中满是失望,“你还知道拿我当枪靶!” “哦?你小子挺聪明,但小姐挡住了前面挡不住后面!” 华逐云微微一笑,带头男子一声令下,数十颗子弹朝着华逐云后背飞去,同时,一轮碧色剑罡在青年背后晃然而开,旋即分化出万道剑罡绕着两人周围绞旋,密密麻麻的剑气挡住了子弹,华逐云剑指向空,喝声落下,绞动的剑罡忽然炸开扩散,四周杀手闪避不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带头男人方跑出三步便被绞进扩散的剑阵中,顿时五马分尸,破碎。剑阵之势所向披靡,连附近货柜也未能倖免于难碎成铁片,足足扩散方圆百米以外方才缓缓消散。 本以做好必死觉悟的上官苏玉,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愣在当场,满地无血尸块,碎衣与铁片,满目疮夷,惨不忍睹,华逐云上前伸手揽住少女离开码头,这丫头虽然沉稳,但这般场面肯定没看过,千万不能在心底留下阴影的好。 庄房内,拼尽全力的上官德被围在凉亭内,忽然之间,周围的杀手一个个如骨牌般倒下,害怕,但也无济于事。 小梅解决完眾人确定没有埋伏之后,方才现出身来,地上躺的十几具尸体,全部被少年身的小梅用法术掐爆了心脏。 华逐云此时带着上官苏玉回到了庄房,看到因火拼留在身上的伤痕以及血跡,泪水夺眶而出,上官苏玉跑过去紧紧抱住了父亲。 上官德嘶了一声,忍着伤口疼痛轻轻安慰着少女,华逐云走上前去,伸出手掌按在男人肩上,内力穿梭,眨眼间上官德身上的伤痕竟便完好如初,根基之深无可比拟。 上官苏玉抬起头,吸了吸鼻子道,“爸爸,是阿震先生...” “我知道。” 上官德微笑着摸摸少女的脑袋,“阿震先生,谢谢你救了少女,也谢谢这位木欣先生。” 华逐云微微一笑,垂手站在一旁,上官德在少女搀扶下起身,“先前阿震先生说的,我同意了。” 华逐云微一鞠躬,“多谢城主,另外,市中心的部分,阿震会走一趟。” 上官德微笑着摆了摆手,“要说谢谢的是我们父女才对。” 当晚,上官德便安排了住处给华逐云与小梅,进到宽敞乾净的客房时,少年兴奋的蹦蹦跳跳。“连着好几天都住小旅馆,这回总算有个像样的了。” 华逐云叹了口气无奈到,“你丫的还挑剔啊。” 小梅委屈的鼓着颊,扑到华逐云怀里,“小旅馆的氛围不好嘛,这里到是很寧静,我喜欢!” 华逐云忍俊不已,宠溺的在少年头上揉了两下便坐在床头。小梅瞇起眼睛,嘿嘿两声,忽然伸手抓住了青年衣襟,粉唇贴了上去,华逐云懵了一下,随即将怀中少年翻倒在床上,“喂,我不喜欢男的!” 小梅无辜的眨眨眼,“人家又不是...呜呜!” 华逐云没有松开手掌的意思,依旧摀着少年的嘴,“别乱说。” 小梅眨了眨眼点点头,华逐云方松开手掌。少年再度吻上他的唇瓣,紧紧搂着不放。 华逐云在心中叹了口气,轻轻将怀中少年推开一些,“我要修炼啊!” 小梅灿烂一笑,抱着青年躺在床上,“这样也能修炼!” 华逐云哭笑不得,但没多少什么,眼眸微闭沉神入静,忽然之间,华逐云的心神看到一道粉色光芒悠悠的飘进体内,眼眸睁开,怀里的少年同样闭上眼睛,身体散发着若隐若现的柔光。华逐云温柔的笑着,坐起身子,将少年从背后抱在怀里,姿势倒颇为曖昧。华逐云重新入静,与小梅的灵力缠绕,在两人身体接触地方行成无形通道,循转周天。 自古以来,修炼者便有"双修"一法,所谓双修,大多数以媾和使阴阳双气串流。小梅所用的便是"双修",但不同在于,她长期寄宿在华逐云体内,与其心念相印,加上本非凡身,以背后督阳脉和华逐云正面任阴脉相触,竟不用媾和便能完成周天循环。 丑夜,华逐云与少年双双睁眼,强悍无形的气波自房内震盪开来,小梅翻身抱着青年,轻轻在其唇上啄了一口,得来华逐云一个白眼,“跟男生玩亲亲真的不习惯。” 少年咯咯一笑,贴在华逐云胸口,寧静的睡下。 华逐云温柔的抚着小梅发丝,心中无由一紧,这种感觉,似是要发生什么事。 ※※ 华城。 心语穿着轻薄的外套,牛仔裤衬出笔直长腿,背着背包走进大学校门,身旁人来人往,但她,宛若不同世界的人,毫无笑容,只有悲伤。 如果他还在,说不定就会牵着自己的手,陪自己聊天,但... 逝去了,怎么能回来。 隐藏在外套袖口下是深浅不一的数道疤痕,粉白的玉臂变得触目惊心,在自己独处,想念他的时候,心语就会拿起小刀,划破肌肤留下血痕,这样的痛处便让自己无法承受,那,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才会满地鲜血,其间的剧痛,肯定难以堪言吧。 心语低低的笑出声,眼眸中是无尽的失落与凄凉,她好想他,好想他曾经陪着自己上下学的时光,好想他给予她的每个心动,可如今,徒留心痛。 ※※ 望着湛蓝的天空与白云,华逐云心口发紧,难以呼吸,心语她,肯定在想念自己吧。 “等我,小语。” “哥哥。” 少年从背后抱了上来,贴在他的背上,“心语姐姐过得很不好。” 华逐云没有答话,忽然道,“上官德可信吗。” 小梅轻轻一笑,“哥哥很聪明的!” 华逐云勾起嘴角,拉着少年前往庄房凉亭,上官德父女坐在里面,上官苏玉看到青年踱步而来,对其露出一丝笑容,“阿震先生,早啊。” 华逐云垂眸恭敬道,“小姐早。” 上官德指着一旁石椅呵呵笑着,“两位请。” 华逐云依旧垂首直立着。 上官苏玉走了过来,轻轻拉着青年袖子,华逐云这才抬眼一瞬不瞬的看向眼前中年男人。“城主,你对阿震的试探,可以结束了吗?” 上官德哈哈一笑,“怎么看出来的?” “库德城尚有人。” 刚开始,那下属跑进凉亭说城主在码头中枪,本就奇怪,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中枪?且只有一人通报,不合常理。再者,两地相隔路程遥远,三十分鐘的时间码头其他人足以将上官德送医,可车子一路向海边行驶。华逐云出庄房时特意观察了一下,庄房内其他护卫下属见到自家小姐随着他人直奔出庄,没有上前询问也就算了,连眼神都不偏移一二,这是疑点三。疑点四,上官苏玉资歷尚浅能中这种简单的诡计,但上官德身为一城之主没理由与女儿相同,且以他的伤势看来,全数皆是皮外伤,内力穿透探查间毫无内伤,华逐云便明白了,这,只是试探。 “虽说是试探,但朝府的人确实想置我们于死地,只是无谋了。” 上官苏玉看向父亲,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父,父亲,你用我,用我的生命,来试探阿震先...” “不对。”华逐云打断少女的话语,“城主信阿震,信阿震的能耐,所以将小姐的安全交给我。” 华逐云凝视着上官德,“若我没随之跟出庄房,那个下属车开不出几公里,是吧!” 上官德满意的点点头,“一路上都是我的人混跡人群中。” “那怎能相信阿震敌得过子弹?” “因为那招剑势祭出之时,剑气发射的速度超越了子弹许多倍!” 华逐云沉吟半刻后,方才点头,“我了解了,朝府阿震会过去打个招呼的。” 上官德手拍大腿惋惜道,“可惜阿震先生来自华城!” 华逐云淡漠的脸上微微一笑,“忠心不侍二主,确实可惜。” 上官苏玉听得云里雾里的,大眼睛眨动着迷矇,但似乎,父亲的举动没让他生气呢。 真是太好了......咦?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华逐云携着小梅回到客房,等待傍晚出发。 平阳县。 此时吴旃终于见到自己的师兄。 尹老叹了口气,“你要错多久,方才能醒来?” 嶙峋耇老的背脊颤动不止,终于双膝一软,"咚"的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错手杀死自己师姪,如何也想不到,这一错,便错出一条无辜人命,断送在自己手中。 两行老泪愴然而下,然而,再多的泪水,也唤不回那青年的生命。 尹老并拢双指,凝气成棍,重重的,在吴旃背后落下三棍。 噗嗤一声,一口乌黑老血自吴旃口中喷吐而出,尹老化去气棍,伸手拉起了师弟,这三棍,是门规,更是打通走火入魔凝成的瘀血。 “掌门之位,已不是我,当初不是,现在更不是!” --------待续 三十八章 天命将至 三十八章天命将至 夕阳斜下,一黑衣一白杉,两个老人在公园并肩而坐。 尹老缓缓开口,一个吴旃不知,也未曾料过的故事翻开册页。 吴旃有记忆时,他便是自己一个人。幼时乞讨,长大一些后便去当散工打杂。清朝之时,对于童工还没有禁令,为了生存下去,童年的吴旃什么都做,在人家府邸当奴僕,端茶倒水,挑担砍柴,起灶燃薪,日子过得艰苦,但总算有个地方睡了,虽然只是柴房,也好过缩在街角餐风饮露。 一日,他看见自己服侍的小少爷,从老爷房门偷偷摸摸窜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盒子,吴旃赶紧躲到墙角去,小少爷左顾右盼了一阵后,方才躡手躡脚出了大门。 小吴旃没有多嘴,而是继续他的工作,然而,老爷当晚就寝,便发现自己木枕内的盒子不见了,大发雷霆,要管家招来府邸所有人。那夜,数十隻火把下宅邸照耀的亮如白暨,吴旃永远也不会忘。 老爷绝口不提木盒子,因为这个东西似乎分外珍贵。怀疑过眾人后,夫人本要报来官府,谁知小少爷这时开口,说他看到自己躡足潜进房中,取出一个东西往外就跑。吴旃当即喊冤,说木盒子是少爷自己取走的。老爷睁圆双眼,“我从未说过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就是木盒?还想冤枉少爷!管家!” 按照当时法制,偷东西是要挨大板的,尤其是当下人的偷员外家东西,不止挨板子,还要坐大牢。可老爷却不选择报官,而是让管家将吴旃关押起来动用私刑。吴旃性格倔强,死活不认,员外气的发抖,取过鞭子就是一顿毒打,下手没个轻重,九岁的孩子哪能禁得起这种往死里打的动刑,等到员外停手时,人已没了呼吸。 夜黑风高,两名下手背起装着吴旃的麻布袋便后山去,将火把插在地上便开始挖坑,埋一个小孩子的土坑不用太大,不多时便挖好了,两名下手叹了口气,将麻布袋放进土坑。 “小旃啊,你怎么就那么傻了,谁的不去偷,偏偏去偷老爷的东西,唉,来世去出生个好人家,兄弟俩就不解开麻布袋了,这辈子都在泥土上打滚,在布袋里也算乾净了。” 两人掩上了土,取下腰间各三柱香拜了三拜插在土里,叹息着离开了后山。 竹林间走出两个人影,白发苍苍犹如仙翁般的老者,身旁站着一个白衫少年,清朝无论老少,凡是男性都系着长辫,那少年也是如此,可老者就有点意思,满头白发就像不是同个朝代的人似的。 那仙翁般老者伸手一挥,麻布袋挣脱土壤束缚凌空飞起,少年伸手接过,当即解开布袋将吴旃救出来,那老者伸手轻轻按着吴旃的脑袋瓜,浩瀚磅礡的内力自掌心输出直入百会穴,原来吴旃尚未真正断气,只是进入弥留状态,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至此,吴旃便跟在老者身边,与师兄尹明砚同拜玄极门下,但心中却一直认为,师父对师兄偏心,于自己藏私,念至此便会想起当初梦魘,虽然那员外已因自己贪嗔家破人亡,但发生过的事情挥之不去,时刻提醒自己人心险恶。 终于,师父离开不知前往何处,而自己便从此叛门而出,向师兄发起无数次挑战,也无数次失败。 这是吴旃所明白的,但真实却不是如此。 自从吴旃入门后,师父对其倾囊相授,用自身领悟的招式手把手传招,因为他悟性不足,且年岁较小,相对而言,尹明砚所学皆是师父口述,自己闻一知十,变通而来,因为自己悟性为高,师父极少下苦心在尹明砚身上,所以当看到师弟能够让师父手把手的教导,坦白说还是会有嫉心,但他明白,师父因材施教,未曾偏心。 临云游之际,师父就将配剑苍绝交予自己手上。 “师父的使命结束了,从今便四处云游,唉,旃儿的心性太过执着,过去的痛苦始终不能忘怀,而天命者,将会是你的徒弟,好好将为师所创玄极之妙传下后世,让这柄始劫之兵辅佐未来主人,除魔卫道。” ※※ 吴旃老眼泛红,仰首将泪水逼回眼眶后转身看向自己师兄。 “师姪现在在哪?” 尹老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孩子被你夺取了性命,藉着师尊当日留下的舍利道体炼化之术方才化为舍利体,不生不灭,但,连我也无法知晓他身在何处,因为不在五行之中,八卦易数也无能测出了。” 华逐云与小梅潜入市中心,傍晚,夜市人多眼杂,华逐云忍着吵杂,牵着小梅在夜市人潮穿梭,虽然现在是男儿身,但华逐云还是下意识的将他搂在怀里,阻隔人潮。 小梅仰其头,调皮的在他耳畔吹着气,华逐云顾不得这么多,护着怀里少年混跡在人群中。 “好!各位顾客不好意思!今日排队没吃到,后天集市我会到!今天号码牌五十以后我们就不排了啊,后天集市可以领着我们号码牌率先排队率先领餐!谢谢大家,谢谢!” 华逐云看向怀里少年,点点头,稍微探听了一下,后天是市中心一年一度集市,全都集中在市府广场与广场前的街巷,各种摊贩小物贩卖,据说当天市府会有蛮多高官到场。 华逐云没有在市中心多待,而是回到了库德城。 “小梅,你信吗?” 少年坐在华逐云怀里,歪着脑袋思考一会遂道,“嗯...应该可以信吧?话是从那些老百姓说出来的。” 华逐云轻轻一笑,蹭着少年的鼻尖道,“我赌不能信。” 小梅转过头看向青年,“哥,你的意思是,他们...” “他们只是正常的老百姓,但市府放出讯息只说高官会到场,怎么大的高官?” 小梅恍然大悟,“是文字游戏!” 华逐云笑而不语,眼眸闭上,“休息一下吧,后天还要过去呢。” 清晨。 华逐云睁开双眼,内心晃晃不安,一道意识落下,不久脑内传回了两个字,“无事。” 不是华城,那会是在哪? 华逐云烦躁的晃着脑袋,走回床沿边坐下,小梅伸手轻轻拽住了青年手臂,坐起身子靠在其背上。 “哥哥,你在想什么?” 华逐云摇摇头,转身将少年搂在怀里,“梅儿最近怎么了?感觉不太一样了。” 少年身子一僵,摇着脑袋瓜,埋首在华逐云胸口上。青年皱起眉头,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长了个心思。 起身洗漱后,华逐云带着少年到街上散步,早晨人流较少,但也比较寧静。华逐云牵着小梅的手,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华逐云此时已与小梅相同,不食五穀,滴水不沾,如果真的感觉飢饿也只会像小梅一般取出食物能量食用,当然,必须在隐形状态下进行。 挽着青年手臂漫步华街,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悲伤,华逐云心口随之一紧,下意识的看向身旁少年,到底,怎么回事了。 两人走到了国小侧边铁网,停下了脚步,看着小学生让父母接送进入校园,触景伤情。旁人的童年有父母,有朋友,无比快乐,然而自己却总是孤单一人,或许,身上背负着什么担子,就该有什么命运吧。 一旁少年搂着他,温柔笑道,“傻哥哥,你不孤单呀,你有心语姐姐,雨嫣姐姐,跟许多人陪着你呢。” 华逐云瞇起双眸,转头看向小梅,后者回避了他的目光,“那梅儿呢?” “我当然也会陪着哥哥,永远,永远。”小梅转过脑袋,肯定的说道。 华逐云闻言没有半点欣喜,内心的沉重更是莫名加剧,难不成,是小梅吗? 回到庄房的待客室,华逐云拉着小梅在他怀里坐了下来,华逐云看向少年的眼神中复杂的情绪交集,小梅忽然吻上了青年,没有情欲,反而是两者都能察觉到的淡淡哀伤。 “如果可以,梅儿真的很想把自己交给哥哥。” 少年贴身挨紧华逐云,小嘴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呢喃的声音是无尽的眷恋,水眸中隐约闪着泪光,噙着不捨。 华逐云睁圆双眸,与自己的性灵瞬间互传了一道意识。 ※※ 广场集市。 此时市中心的广场与附近街道水洩不通,尽是人潮,华逐云轻摀着怀里少年,护着他不受人潮拥挤。 好不容易来到广场前,华逐云牵着少年来到一棵粗壮的大榕树下,附近聚集的人流较少,但多数是情侣。 无数道的目光齐唰唰的射来,再笨的人也能察觉到目光烧灼下的炽热,怀里的少年忽然踮起脚尖轻啄了下他的唇瓣,随即又害羞的将脑袋埋在青年怀里,四周响起了惊呼声。 华逐云眼神无意撇到一旁介绍栏写着大大三个字,恋语榕。原来这棵大榕树有段甜美的传说。 以前日治时期山里的部落青年都会一段时间下山採买,一个高山青年在採购物资的过程中恋上了一位汉族少女,每次採购当晚青年都会奔下山,不顾路途遥远,与那汉族少女见面。后来日军攻上了山,高山青年被子弹射中肩胛骨,一路奔下山倒在榕树前,血流不止,就在快要晕过去时,那位善良美丽的汉族少女出现在眼前,她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伸手摘下两颗榕果,用牙齿咬出子弹后将榕果塞进伤口中,随后带着青年消失在榕树下。然而每个清晨,早起的人们都会看到一对恩爱的情侣坐在树下,他们深信,这位美丽的少女一定是天神,故后来当地人们将榕树取名为恋语榕,让这段故事传唱无数百年。 华逐云笑了笑,在眾人的目光重新捧起少年的脸颊,深情的吻了上去,四周围不知情的情侣为这对突破性别的恋爱响起了掌声,华逐云纠缠着嘴里小舌,半晌才依依不捨的分开。 “我喜欢你,哥哥。” 华逐云微微一笑,将少年拥在怀里。 “我也是!” 嘈杂的人声掩盖了两人的浓情蜜意,附近的情侣无暇顾及他们,纷纷聚集目光看向广场中心。 华逐云轻吻着少年发丝,小梅幸福的依偎着他,能得到一个温暖的爱情,小梅已然满足。 “接下来我们欢迎,首长!首长为我们的集市活动说几句话。” 华逐云凝下心神,忽然一股庞大的压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将华逐云硬生生的逼退三步。 怀里的少年颤颤发抖,他紧紧的抱着华逐云,不敢抬起头来。 华逐云错愕不已,所谓高官到场,没想到是首长亲临!这股气息的强大,绝对超越了自己见过的所有人,包括爷爷! 小梅忽然勾住了青年的脖颈,深深的吻了上去,华逐云这才发现,男儿身的外貌正在螁去,此时的小梅是真正的女孩。 灵活的舌尖鑽进嘴里,迷人的芬芳占据了所有感官,华逐云靠在榕树上,紧紧的揽着纤腰,贪婪的吸允着小嘴里的花蜜,娇媚的呻吟声轻轻回盪在耳畔,小梅突然强行将青年抵开,眼中温柔似水,满是依恋。 “谢谢你,哥哥。” 话音落下,少女的身影乍然消失,华逐云猛的醒悟过来,然而伸手却扑了个空。 华逐云懊悔不已,忽然察觉道一双阴冷视线,顺着对过去,首长正对着自己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待续 三十九章 并肩 三十九章并肩 邱玉白来到了小木屋前,哈哈一笑,身浮半空,大梵天印催动下,掌印翻飞,树倒地崩,森林中数百生灵死于非命,哀鸿遍野。 就在此时,大地裂毁,两道龙气串天贯地,从地底深处爆发耀眼光芒,一青一红,龙吟随之而起,青红双龙飞腾乍现,盘旋天际,乌云密布,雷霆烁烂。 邱玉白冷冷一笑,阴柔的脸上更显狰狞。青红双龙怒吟甫落,两道罡气自龙口中喷吐而出,邱玉白纵身闪过,双龙愤然,赤龙怒吟一声,龙尾回旋扫向下方男子,顿时排山倒海,大地皆碎。 阴冷的脸上始终勾着一抹难以知意的诡笑,在龙尾即将扫中身上之时,邱玉白闪身而过,然而,如纸张般不知为何之物,自其手中飞出飘然贴上赤龙尾巴上......。 青龙怒啸一声,庞大龙首朝着邱玉白俯衝而去,龙口张大,巨口散发恐怖吸力彷彿便要吞噬一切。邱玉白随手一扔,将与先前一样如纸般轻盈的东西扔出,随之便被张大的巨口吞落腹中。 “唵!” 本在天上云霄中的赤龙忽然痛苦的甩动尾巴发出悲鸣,而青龙则是难受的用两只粗壮的龙爪掐住自己龙颈,重重坠跌在山谷间,庞大的龙身横跨了两座山峰。 赤龙顾不得自己痛苦,落下云霄攀爬至青龙身旁,阵阵哀鸣响彻群山中。 青龙艰难的伸出爪子,将赤龙揽住,龙睛之中竟如人性般散发温柔。 赤龙难受的蹭着青龙龙鬚,眼中无尽悲切。 邱玉白哈哈狂笑,内力催动,双龙身上渐渐消散的静祥之气尽数被其吸纳,忽然远方一声娇斥,响进耳鼓,吸收之势顿然中断。 劲风扑面,声音未尽人先至,霓带宛如剑罡直攻而来,邱玉白在身前化出一口玄蓝古鐘,"咚"的一声巨响回盪开来,古鐘咔咔碎裂,但韵音震荡出实形劲波,震飞娇躯,邱玉白也顺势后退。然而霓带上突然飞出一片梅花瓣,飘然花瓣此时如若刀刃,疾射而出,邱玉白仰面一翻,花瓣擦着脸面飞过,堪堪躲闪开来。 小梅身悬半空,俏脸含煞,忽然心神接收到两道意识,少女眼眸扫过两条风水龙灵,怒意更甚。 “灵...灵主,那人类手持阴秽之物,你可要小心啊!” “灵主...你,你若真是无法,便赶紧,赶紧离开啊。” 邱玉白阴柔的脸上流露一丝残忍的笑容,“嘖嘖,这曼妙身姿,我得先尝尝美不美味。哈哈哈。” 笑声落下,邱玉白手掌由左至右随即轰然击出,万道蓝光爆发,如神伽蓝,如鬼修罗,掌力横扫之处是雷霆万钧,隐隐夹杂鬼哭神号。 “梵世荡境。” 小梅不敢托大,莲藕玉手交叉环胸,随即葱指一划,漫天凭空飘散瓣瓣梅花,形成巨大障壁,砰然爆炸,两道衝击而出的气波涟漪般扩散,下方小木屋顿时化于尘土。四周围已然夷成平地。 小梅玉手轮转,花瓣聚集凝成无数尖刃,掌心轻按,漫天粉色尖刃冲飞而出,竟是玄极招式。 “沧海一粟!” 娇喝落下,身影随之消失,邱玉白脚步微抬,双掌左右一分,然后右掌斜推左掌上拍,浩瀚内力激荡,身前身后皆是烁蓝光点,如星耀眼,随后轰然扩散,与袭来花瓣相触之时如刀剑撞击,火星四炸。“梵言数千!” 就在此时,邱玉白忽地踏出一步,回身掌落猛然一拍,生生被击退一丈。小梅厌恶的看着手里黑褐色的血跡淡道,“我不是风水產物,凡间的秽物对我无用。” “是吗?” 邱玉白冷冷一笑,旋即屈掌一握,小梅俏脸骤变,玉手掌心污血忽然沿着莲藕玉臂扩散蔓延全身,"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娇躯发颤。 “你太大意了,虽然经血无法藉由碰触身体外表伤到你,但哪,我能用掌力贯入你的体内!哦对,这不是普通的秽物,经血只是污损你的圣灵,破除你的圣体,然后,便是媚药的发情了!哈哈哈,这礼物怎么样?放心,我会让你感到舒爽的!” 小梅咬着唇瓣跪坐在地,邱玉白为了成功让她中招,媚药的剂量下的无比浓重,若非小梅非凡身,此时早已经脉寸断而亡了。 娇媚的喘息声呻吟而起,小梅倒卧在地难耐的扭动身躯,水眸中掩上雾气,一步,两步,邱玉白的脚步逐渐靠近,小梅的意识也逐渐被欲望占据,忽然, “玄极,黄沙袭天!” 磅礡浩瀚的碧色剑雨衝上云霄,自双龙绞滚后的翻腾乌云中落下,密密麻麻的奔向邱玉白! 男子大惊失色,但避已不及,只好双掌画圆向上一推,玄蓝色古鐘方才凝现,但随即被无数滂沱剑雨轰然击上,鏘声不断。 中年男子跃上山崙,方扶起俏媚的小梅,少女便吻上了脖颈,玉手抚上起伏的胸口就要解开衣裳,中年逐云当机立断,玄极功法运转下,双指点上少女额头,金光笼罩,将小梅包覆其中,丝丝抽离着娇躯内媚药毒性。 “这样应该足够驱散药力了。三弟还真是聪明,留下自己在原处让我来收拾残局,幸好不是他来,否则这丫头媚起来他肯定不行。” 嘲笑声甫落,意识中便传来一道咒骂声,中年逐云哈哈一笑,不急着收拾邱玉白,而是查探双龙伤势。 青赤二龙被邱玉白暗中准备好沾有经血的卫生棉以克制灵物之势伤到,赤龙击中尾巴,虚弱是虚弱点还能传达意识,但青龙已经逐渐散形。中年男子先是取下贴在透明龙尾下的秽物,掌心按落金光瀰漫,以自身修为来恢復龙尾,华逐云跟着来到青龙龙身,秽物已经被吞落腹中,龙身已经散失了一大半,华逐云取起秽物后双掌盘旋画圆,空中忽然现出一个玄黑圆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吞噬着天地灵气,随后再将注入其内了灵力回注龙身,一点一滴恢復龙形。 “谢谢...小主人。”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反送龙体。 “好好休息,剩下的我来。” 此时,邱玉白身处无尽剑雨之中,浩瀚剑罡如无穷无尽自发而来,四周围的大地碎裂成黄沙,唯有鐘罩下的三尺范围还有一个平整的圆柱,但是鐘罩上所承剑势已逐渐难以负荷,双脚深陷于土壤中,突然之间,玄蓝色鐘罩发出咔咔碎裂声,邱玉白大骇,运起全身内力集中在鐘罩上,随即爆喝一声炸裂开来,趁着衝击力脱离剑雨,但也因为爆炸的衝击波受了内伤,中年逐云伸手一挥,剑雨忽然转向,去势仍是邱玉白!男子惊恐无比,翻身欲撤,然而,中年逐云已经站在了身后。 邱玉白急中生智,鼓起馀力势要与中年男子决一生死,中年逐云微微一笑,负起左手,右手凝指成剑,唰唰唰便是百剑齐至,邱玉白强撑接下数十剑,身上已是千疮百空鲜血直流,但也因为这样,邱玉白得以窜到中年逐云身后,想藉此除掉对方,看着即将穿过中年男子身体的剑流,邱玉白睁大双眼,然后不可置信的瞪着剑雨穿过毫发无损的中年逐云,剑雨疾奔而至,万剑穿心,登时毙命。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死在了自作聪明上,他算不算死得其所? ※※ 集市上,首长宣言尚传达一半,远处忽然一道紫光飆射而来,却在首长面前凝住消散。 阴锐的冷眸看向源处,忽然一掌隔空轰向数丈外的青年,华逐云闪避不及,同样一道剑罡奔腾而出,阻挡了部分掌力,华逐云身形急忙瞬开,出现在百里外的街巷。 掌力腾飞,轰的一声击在水泥地面上,铺砖碎裂炸开,深深的印入一个五尺深的掌印。 华逐云心中大骇,虽然自己是不死不灭,但要被这掌打到估计也就残废了。 远处,一个老者身形疾奔而去,手中紫戢爆发耀眼光芒,挺身而刺,首长偏过身体,手掌轻轻挥落,没有任何碰撞声响,吴老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在场眾多民眾皆如惊弓之鸟,落慌而逃,犹如灾难片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华逐云身随意动,来到吴老身旁。“师叔?” 吴老转身看向青年,混浊老眼有着些许疑惑。此时青年的修为早已高出许多,加上又是道体,自然感受不到气息。只是在于如此如此庞大的力量华逐云初步迈入,根基略显不稳。 华逐云抹去了自己的术法易容,吴老激动的站起身,华逐云却神情凝重,“师叔大意了。” 吴老叹了口气苦笑道,“唉,是啊,师兄都已经挡不住他了,老夫也是愚蠢之极啊。” 华逐云回头看了一眼,“师叔释怀了!” 吴老紫戢朝地上重重一堕,“这一错,错得老夫一生糊涂!” 短短几句话,两人已然并肩! 广场上的首长,身影骤然消失,华逐云两人脸色剧变,各向两侧一跃,两人中间顿时一道紫色掌印飞过,碎裂空间,轰在百丈外一栋大楼上,窗墙尽碎。 首长一击未中,又是一掌奔来飞向华逐云。青年手中碧芒闪现,横剑挡在胸前,脚步一蹬,顺着掌力后退,饶是如此,其上所蕴含的霸道功力让华逐云受到创伤,脸色煞白。 百道戢锋激荡而出,首长头也不回的挥掌向后一拍,金属交击的鏗鏘声下火花四炸,掌力碎开了道道戢芒,又是一掌重重的轰在吴老身上,枯瘦的身形顿时倒飞而出不知生死。 华逐云瞇起双眸,脚步一踏,持剑向天身悬半空,数十朵剑轮绽放开来。 “玄极,曇花一现!” 喝声落下,数十朵瑰丽的碧色剑轮如流星赶月绞向地上首长。 中年男人哈哈狂笑,无招无势的掌力不断轰碎袭来的剑轮,忽然脚掌一跺,大地碎裂,穿过朵朵剑轮一掌击中空中的青年,然而,意料中的重伤没有出现,青年身形缓缓消散。 首长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愤怒的发出嘶吼。 “该死啊!” 华逐云扶着重伤的吴老一路狂奔,直接逃回了华城,一路上内力不断灌输,终于是唤回吴老一丝意识。 议事厅内华雨嫣与于子馨都看呆了眼,愣是半晌谁也没出声。 华惊鸿从大门推门进来,同样的表情复製贴上,华逐云已没有心思,全力为吴老疗伤。 半个鐘头过去,吴老伤势总算稳定,只是仍旧虚弱。华逐云留了暗手,这段期间倘若吴老心怀不轨,注入体内任督二脉旁的意识便会催动内力炸开,这不是防他,而是防止华城陷入危险之中。 “叔叔,帮我照顾师叔,另外,全城备战!” 来不及与华雨嫣眾人打个招呼,华逐云便又奔向山崙,此时森林中满目疮夷,四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跡,赶到山头便看到中年男子与小梅,华逐云没有多说便与自己性灵合为一体,小梅体内的毒性也已驱逐,只是仍旧有些虚弱。 心疼的搂着颤抖的少女,华逐云没有多说什么,忽然目光看到角落处的尸身,华逐云厌恶的挥出一道气劲,击中尸体瞬间爆裂,邱玉白的尸首包括性灵,彻底在玄极内力下消失。 耳边忽然传来嗡鸣声,青赤二龙已然恢復,但是居然缩成巴掌大小,华逐云愕然无比。 小梅轻轻一笑,玉腕伸出,青赤二龙盘上藕臂,乖巧的扒拉着,就这么睡着了。 华逐云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看着崩碎毁坏的山崙,华逐云叹了口气,揽着少女纵身离开。 ※※ “大军,进发。” 一声令下,朝府所有兵力倾巢而出,所到之处血染尘嚣,哀鸿遍野,老弱妇孺亦不能倖免于难,宛如屠城。 身穿劲装的上官苏玉手持衝锋枪一阵扫射,然而背后数十颗子弹也同时飞来,身边已无旁人,劲装少女顿时命悬一线! --------待续 四十章 寰宇决战 四十章寰宇决战 “凝。” 话音甫落,骤奔向上官苏玉的子弹忽然凝速坠地。 电线上,白色中山装的老者负手而立,银鬚飘髯,老者向着下方少女微微一笑,身不动,剑意自发,剑气纵横,下方手持火力的百名军兵,身上防弹衣顿时破碎,惨叫声此起彼伏,瞬间便血痕淋漓,无法再战。 尹老毕竟心怀慈悲,能避免夺人性命自当避免。 上官苏玉愕然无比,再次抬头时,飘如仙翁的老者已不知身往何处。 ※※ 心语来到议事厅后,泪水夺眶而出,华逐云叹了口气,还是张开了手,女孩一个飞奔顿时就扑向了青年,难掩失而復得的欢喜。拥过即放,此时华逐云已无再多时间儿女情长。“师叔,伤势如何?” 吴老睁开鹰锐双眸,吁出长气,“得师姪助力,已恢復了七成。” 华逐云心中沉重,“师叔,这次之战,即便能胜过朝府兵力,但,首长若不除,别说灭城,倾举国之力也不能胜他!” “没错。议事厅外刘伏崭缓步而来,“他因走火入魔,屠杀自己手下百来人,我那时正与心语母亲和她外公谈天,回去大楼时已是血腥尽染,借那次机会我脱离魔掌,金盆洗手,隐去黑面人之名。而首长,自那时起便四处吞噬风水地灵,以此压制自己身上异变成魔的佛气,取得平衡。实力也因此大增。” 吴老頷首点头沉声道,“这点师兄说过,他与首长还因此战过不少次,但往往是慢了一步,最后一次,他救下一个风水美人穴的山灵,将她安置在异空间。而且,他也渐渐不敌首长了!” 华惊鸿满脸惊骇,现在不只话题骇人,连来者也骇人,更无想到当初耸人听闻的黑面人,竟是心语父亲。 察觉到城主视线,刘伏崭微微一笑,叹了口气,“我犯下的杀孽,望城主给我机会偿还。” 华惊鸿有些迟疑,但也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将目光看向华逐云。 青年略微思考转过身来,“伯父,我知晓你已悔改,但我不愿让你冒险带兵,因为你,也是有了家庭的人,一切牺牲都要避免。叔叔,将军队交给心语父亲安排!刘伯二叔辅佐,还有...” “师姪!” 吴老站起身来,“你的爷爷让我转交给你一句话,华城安危交给你来守护,其馀的,让他与各城挑选的精英处理!” 华逐云心中忽然一凛,“不对!” 吴老皱下眉头,“怎么?” “爷爷已经是唯一能与首长一战的人了,现在他衝在前锋,而首长隐身幕后,等待战争结束才出来大杀四方,虽然除掉那些杂兵不算什么,但现时爷爷也并非全态,原本就在伯仲之间,一旦到时又如何能胜!叔叔,华城现在进入封城,师叔,你与师姪杀向前线。” “阿云!” 华雨嫣上前轻轻握住青年的手臂轻声道,“我煮好晚餐等你回来。” 华逐云转身在少女额头吻了一下,“好!” 时间紧迫不容迟疑,华逐云与吴老当下出发,小梅本要跟上,华逐云让她留下。 “代我,守护华城!” 朝府中心,首长独自悠然饮酒,但双目紫黑,阴冷的气息实质波荡犹如紫烟散发开来,除了杀气,更有魔气! 华逐云与吴老宛如鬼魊一般,从一城杀过一城,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朝府士兵但凡欺城掠民着,下一秒定然身首异处。但体力也不是无穷无尽,总有耗尽之时。 华逐云并非凡体,支撑还能久一些,但吴老年逾百岁,加上伤势未好,已经略显不支。华逐云也放慢速度。当再灭完一个城内的士兵后,吴老终于承受不住。共闯十个县市,摧毁无数火力弹药,越过一个省都,吴老已然精疲力尽。 忽然间,天地晦暗,乌云避日,穹庐之下邪气翻腾,千军万马奔腾之声廝杀而来,华逐云骇然无比,一旁吴老眼中一样的惊惶。 封锁魔途与尘世的万年禁印,终是再度开啟。不见尽数的魔兵,胆颤心寒的鬼哭神号,向着这片大地灭世而来,过境之处,景物皆毁,楼房四塌,犹如末日之景。 忽然之间,万道白芒四射,白鬚老者穿梭在魔兵之中,横扫处是烟消云散,顿时阻挡了魔军进驱的脚步,但背后,又是数千万魔物突破空间而来,已无所尽。 尹老远远便感受到师弟的气息,当下不再恋战,赶向两人而来。 “快撤!” 退,但又能退到何处。 三大绝世高手立在南市一幢高楼上,华逐云现出苍绝,递向尹老,“这把剑,让爷爷使用,会更为有用。” 尹老哈哈一笑,伸出枯瘦老手轻轻拍了拍青年肩膀,“小云,苍绝已认主了,况且,传下始劫之兵,也是传下天命啊!” 华逐云皱起眉头,始劫之兵,是何意思? 漫天乌云,西装男人踏空而来,眼神,是王者般的睥睨,身上,散发磅礡的魔气,脚步每落,是骇人的幽冥泣声。 尹老眼神沉下,浩瀚内力运转极致,淡淡的威压散发开来。一旁吴老深吸口气,虽然尚未恢復,但也只能撑下去了。 “师叔,留意自己状况,不要硬扛。” 向着青年点点头,难得露出慈和微笑,“师姪也是。” 话音落下,两人各自下跃,玄极内力本身就能克制邪气,华逐云碧芒纵横,青色剑身因内力催发激荡极致散发耀眼白光,刺目如日,脚步在空中重重一跺,身形旋转衝出,宛如辟世寒锋,瞬间便是数百名魔兵毁灭。 “玄极,锋尘无埃。” 沉喝甫下,但见空中戢影铺盖而下,道道紫光宛如流星坠地衝杀,惨厉的叫声跟随魔体爆碎此起彼落,但进发之势,却没有因此凝滞。 “玄极,苍海一粟!” 苍绝竖起,如刀势般重重劈下,以自身为圆点,旋出道道扇形剑芒,一分再分,无尽剑气扫出,锋芒至处所向披靡,剑尽处爆发处小团气海,气海之内再荡出青芒,破出一片空地,融合刃佇苍渊与锋尘无埃,集中在苍海一粟上的波涛剑势,效果不错。华逐云藉势挺剑再上,碧芒横斩,又是十名魔兵烟消云散,看着散去的乌烟飘至半空,心中似乎意识到什么,然而眨眼即逝,不容多想,玄极剑招连环使出,瑰丽多变。 吴老手中紫光流窜,身随意动,戢影动荡之处是数百魔兵烟消云散,戢行剑招,左掌随之翻飞,掌戢旋转绞出一股旋风扫过然后炸开,又是百名魔兵碎灭成为乌烟。但身上还未恢復的内伤以及渐渐透支的体力,心神皆疲,而眼前魔军似是无穷无尽,宛如尘沙漫世,倦怠的身影逐渐受到包围。 高楼上,两大绝世高手近身肉博,一拳轰出,尹老也一掌盖下,首长脑袋一偏,沉重掌力顿时落在肩上,楞是被击出数丈。 胸坎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震退三尺后一口鲜血喷吐而出,银鬚染红,尹老满是皱纹的面庞浮现一丝苍白。 首长哈哈大笑,抹去嘴角血跡,忽然双掌离合向前一推,扭曲空间的无形掌印轰然袭来,尹老双手画圆,掌力凝在面前,强大气劲扑面而来,衣袍碎裂,老脸上划出血痕,手掌绕圆盘旋,而后回送而出,垂下双肩猛然一震,白光凝化球体紧随其后奔腾而出。 首长脸色一沉,来势无可闪避,双掌并与胸前上下错开,随后举起向上,翻掌猛然朝前一推,一道巨大的金刚界五佛种子印乍现,邪异的紫光流窜开来。 “梵释五趣!” 空中脚步一踏,首长身形带着五佛种子印飞驰,瀰漫天际的轰然炸响,忽然之间,五佛种子印炸裂开来,幻成五尊修罗,人身修罗,神华修罗,鬼阴修罗,畜身修罗,以及修罗天主魔罗。五尊修罗齐攻而进,散发着诡怖魔氛,这是大梵天印的杀招之一,使用此招者心含佛杀之心,散发而出的也是凛然佛气,然而首长走火入魔心入魔道,此招释出超越一般修者的杀伤力。尹老叹了口气,眼眸缓缓闭上... 万物寂寥,风静气寧,天地似乎也随之一顿,然后,长啸声划破寧静,老者双眸睁开,眼瞳爆出白色光芒,冷寒的白燄自体内散发,地上景物忽然变成滚滚黄沙,乌云破开流露出玄黑的天空!烈日骤缩化成白色光点,金戈互击廝杀声漫彻苍穹,呜呜号角战鼓之音如远似近,相对初悟真阵的华逐云,这个壮阔场面,才是真正的踏足玄极。 “玄极,真,万玄始极。” 相隔百年,再开初阵,第一次使用,便傲对魔中王尊! 五尊修罗鬼爪齐探,然而,空中飘髯老者却是倏然消失,只是瞬间,五道相同的掌力自虚口闪现轰出,修罗鬼王身影顿时焕散成为乌烟,然后,被首长重新纳入体内。 忽然天上白色光点中传出咻咻之声,由远至近,竟是漫天盖地的玄极掌力落下,衝在前方数万魔兵,身躯顿时四分五裂,眼前一片乌烟瘴气。 阴冷怪笑声畅然而发,首长眼中散发紫冷寒芒,缓缓落下踏在高楼上,双臂张开,手掌猛然紧握。华逐云心道不好,剑气纵横间扫中的黑雾瞬间消散,但更多的魔瘴,还是注入首长体内。 身上衣裤寸寸崩裂,首长眼如铜铃头如斗盆,结实的身材如充气似的不断膨胀,最后宛如人形气球一般,皮囊透明,宛如看到了跟着胀开胀大的骨骼肌肉,吴老见机不可失,手中紫戢疾射飆向首长,青年同时出声,阻止已来不及,华逐云一咬牙纵身上前,功力催尽将吴老推出数百丈。紫戢刺中了首长巨大气球般的身体,胀大的身体顿时爆裂开来,强烈气压宛如炸弹一般,整栋大楼顿时碎毁,华逐云来不及脱身,爆炸的威力将青年的身影直接震飞。 “小云!” “师姪!” 血肉纷飞中,忽然一只巨大的手臂伸出擒住青年,紫褐色的鬼臂,只见肌骨不见肤。 苍白的脸庞痛苦的齜着牙,虽然不会流血受伤,但舍利体已虚弱的忽隐忽现,华逐云艰难的睁开眼,忽然右手剑指抹过苍绝,一道乌色毒线划上金刻铭文,碧芒散发幽幽玄光,华逐云猛然持剑下砍,唰的一声,苍绝剑深深砍入三寸,鬼手主人似乎愤怒的发出一声咆哮,抓住青年身躯的巨手猛然一扔,将华逐云扔飞重重的砸进远处一座荒山。 在之前为于子馨驱毒抽取出来的神经毒素,藉由这一砍注入鬼手,然而半点效用也没起到,宛如将石子投入万丈深渊没有半点声响。 就在此时,漫天星雨席捲开来,凝成数万把巨大剑罡,集中朝着鬼手处与数万千计魔兵下落,炸碎的血肉忽然重新聚集,凝成一颗巨大的脑袋,血肉模糊的眼皮睁开双眼,空洞虚无的黑眼散发阴森恐怖的魔气,这颗头颅没有耳朵,鼻子,头发,由破碎的血肉组成的浑圆脑袋,一张大嘴獠牙外翻。浑身是精实的筋骨,只是肌肉骨骼镶着一张张惊恐扭曲,甚至发出尖叫声的人脸。肘垂至腰,臂长及膝。声音嘶哑,宛如无数阴魂聚集一般空洞回荡。 现在的首长不是首长,而是真正的魔物! “血盘古,终于现身了!” 尹老的身形凭空出现,玄极真阵下,施阵者的身形可以藉由梦幻之境隐藏自己,而此时的尹老,周身内力与天地呼应,幻境之中方圆数千数万里乃至整个省县都是自己的战场,但,唯有眼前巨大异变的魔物,自己,不能胜之。 “知道是本尊,那,乖乖受死?” 血肉模糊的巨大头颅仰天大笑,连带身上千万张惊恐人脸一同发出凄厉的尖叫,骇人无比。 尹老微微一笑,“这可不一定,还有另一个可能,除你。” 血盘古闻言嘶声大笑,“除吾?哈?哈哈哈哈哈,没关係,本尊便看尔等如何除我!” 阴冷空洞的回音落下,血盘古长臂举起向天,“这片空间便能将吾困住?你忒托大了。” 话甫毕,天空中白色光点坠落,带着尹老藉助玄极真阵製造出的空间片片崩裂,白鬚老者脸色大变,没想到眼前可怖的魔物,只是举手抬足间便扯碎了玄境,惊骇间,尹老双指分指天地,白色光点忽然散发巨大吸力,触及之物尽没入其中,耀眼华芒焕发,亦将近处魔兵吸入,吴老本要上前援手,见着此幕急忙跃至师兄身旁。情势所逼,尹老直接开啟末阵,玄无真极! 随着吸收吞噬的东西越多,光点吸力越强,当碰触到血盘古一双长臂时,巨大的吞噬之力竟然将其惊悚庞然的身躯连带数百丈深的土地砖瓦一併吞嗜。 “成功了?” 吴老睁大双眸,唯有尹老忧心忡忡,这么简单,肯定... 砰然炸响,白色光点骤然炸开,尹老护着师弟直接被震飞,方圆数百里夷为盆地,两人直接被强烈的劲波震回蟒城上空,强烈的反噬随之而来,惨然一啸,尹老枯瘦的身体迸出血痕,艳红鲜血迸发而出,染红了白衫。 “师兄!” 吴老赶紧上前扶住急坠的师兄,但尹老已失去意识晕死过去。 血盘古踏足而来,连带千万魔兵一併逼近,瞬间便将东县包围。 “哦?这样就倒下了?唉,差得远了。” 沙阳市,上官德看着逐步逼近,且过境处横尸再起,注入了魔兵元神!叹了口气苦笑着,上官德身旁剩下十数个士兵还有上官苏玉,再无旁人。 华城。 议事厅的顶楼,对过去的视线正好没有遮掩,直接便能看到蟒城上空,华朝旭与华若婷也赶了回来,眾人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一片魔气,均是骇然。 吴老看向血盘古,忽然呵呵一笑,“你就算把我们杀尽了,难道你就能逃过一劫?” 血肉模糊的巨大头颅睁着空洞漆黑的双眼,“吾杀意已绝,即便天地阻挡,本尊依然破之!” “连吾座都过不去了,还想自己胜过天地?血盘啊,你当真幼稚得可以啊。” 回澈天地的声音落下,满天玄云忽然衝开,远方一处山崙,忽然从地底衝上一柱蓝光,洁白的云层中再升起一道金华贯彻天地,衝出大气层直通浩瀚宇宙极尽之处,微渺的身影在金光中自地底升起,三千青丝成华发,眼瞳,是透彻的金芒。 ※※ 穿过重重林梢,华逐云感觉此处似曾相似,光凸凸的平地,一望无际的云海,还有一个巨大的凤目... 渐渐透明的身影没有意料中砸碎凤目周遭的地面,而是身形直坠漆黑的凤目深渊。 温暖的气息包围精疲力尽虚弱的身躯。意识浑沌,弥留毁灭之际心神出现了一丝金色的光芒,无意识的追随这道金光前进,眼前霍然开朗,虽然周围一样漆黑,但暗空中多了许许多多璀璨的星光,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星云,宛如恆河黄沙,其间星尘无可胜数,一点都不刺眼,还很漂亮。忽然间,四周景物快速缩小,看到更多这样的星河,身处的空间不断骤缩,变成一颗颗拇指大小的黑色圆珠,清澈透明,里面还有极微细小,分布均匀,不停眨瞬烁灭的光点,这些珠子漫布在雪白的空间中,无数颗这样的奇特珠子四处悬浮移动,忽然之间,这些景色再度缩小,缩的宛如细沙,即便捻起也看不仔细,这时青年愕然发现,先前暂栖的白色空间,此时竟是漫地白沙中,一颗不足入眼的渺小尘埃!而生前栖息的宇宙,竟连数千万分之一都达不到! 华逐云站起身子,四下观察,白色条纹磐柱,白色地砖,自己身处在一个宛如西腊神话里的古老行宫。 尽处,一个金色皇位,流线勾勒出它的不俗,没有龙,没有狮。华逐云走向王位,脑袋放空,一点想法也没有,起初的惊讶此时一扫而空,前所未有的寧静下,他走上台阶。 然而青年并未意识到,自己在这段短暂的路程中,渐渐变成了一个有着些许鬍渣的中年男子,然后化成一个白色短发,鬍鬚飘然的老人,踏上白色石阶的一剎那,苍白华发垂肩,银鬚飘落,身上纱製灰袍褪去顏色,肩垂金带,袖织金纹,白袍长发的男子坐在皇位上。清澈的金瞳,俊秀的脸庞,露出一抹温和微笑。 恰巧被打入地脐的华逐云,在无尽漆黑中睁开双眸,歷无始劫,坠尘三途,如今通玄,也应该皈位了。 悠扬沧桑的长啸之声,有着古老的气息,一道蓝光自地心拔地而起直衝天际,云霄之中,金光如柱落耀而来,华逐云身形缓缓浮出地脐,一头青丝色落成了白发,金色的眼神无比透彻。是观天地,也是盼浮生。 此时的他,是华逐云,是戌玄老人,也是玄极天老。 白发苍苍的青年叹了口气,踏足而出,背后通彻天地光束缓缓消散,蓝光入天,金光落地。青年也已经踏来吴老身旁,手掌轻拂,静祥之气弥漫下,两老身上的伤势,竟然痊癒。 “爷爷,师叔,你们先回华城休息。” 青年的眼中,是坚定,是沉稳,也是一种隐隐的威压。 待两人离开,华逐云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眼前庞大的魔物,以及还在不断增加,数百万的魔兵。 现在,国家人民只要观向青年所在方向,不论多远,不论论身在何处,都能清楚看到血盘古那骇然的恐怖身体,以及青年超脱尘俗的身影。因为现在,两人所在的地方,已非凡尘,而是独立的空间。 血肉模糊的头颅,空洞的双眼依旧漆黑,原本獠牙外翻勾起的嘴角,此时沉重的垂下,齜牙裂嘴,忽然间,巨嘴大长,毛骨耸然的阴厉尖叫响彻整片天地。一团血雾喷来,无数幽冥魂灵袭向华逐云,青年没有闪避也没有出招,但在这些鬼魂触碰到体内散发的沛然金光,顿时无烟无尘的化成虚无。血盘古嘶吼一声,双臂张开,拳头紧握间,全身筋骨镶嵌的惊恐人脸顿时发出凄锐尖叫,下方数千数万魔兵不断爆裂成黑雾被血盘古身上无数张惨白人脸吸入体内,双手凝握间出现了一柄巨大,纹路怪异的血斧,血盘古凄喝一声,空洞诡怖的桀桀笑声自其体内回荡,然后一分为三,三化九百,血盘古没有皮肤的紫褐色镶着无数张恐怖人脸的肌骨身影瀰漫这片天空,无数的怪笑声齐齐回荡,然后血斧举起,重重劈下,数以千万计的斧芒盖地而来,华逐云闭上眼睛,双手曲掌成指,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剑指横于胸前,血染华发赤沾鬓,满头银雪染红丝,眼前苍绝浮现。 “荡世,初式,剑起三尺尽锋鸣。” 存灭一瞬,临阵悟招!音声甫落,苍绝剑快速旋转,剑鍔如瓣绽开,金光流转,铭文散发赤光,剑身剑柄如渊澈蓝,剑柄头尾锁上金环,柄尽处依旧是厚重圆台。浮上三尺,双刃剑尖朝上,但无所动作,面对铺盖而下的斧罡,华逐云缓缓睁开眼。身不动,意气自发。忽然之间,漫天血痕发出咔咔声,然后宛如玻璃罩般,片片爆裂碎裂开来,流露出湛蓝的天空。华逐伸手轻握苍绝,身作流光衝天而起,忽然爆裂分散宛如宇宙间点点星光四处奔殞,沛然剑意自每道星光迸发开来,化作无形剑气无始无终。剑至尽处无所尽,穹庐之下是数千万道道无形罡风扫将开来,但凡被击中的魔兵瞬间毁灭。 仙尘苍绝剑,始劫之兵,乃是不知多少次天地浑沌之前就存在的神兵。地球十二万年浑沌一次,而十二次的地球浑沌才迎来一个宇宙浑沌,再十二次的宇宙浑沌才有中宇宙浑沌。推算而来,这把剑已经不知几亿年了,护世除魔。 漫天四野的无形无尽剑气,每一道都是充斥着毁灭气息。气随意动,剑流飞瀑。锋刃嗡鸣之声响彻天地。镶着凄厉惊恐人脸的钢筋铁骨,恐怖身躯无数无尽分化在天地之中,无动于衷受着道道扫射剑气,然而,当无可记数的罡气再次扫出一道击在身上之时,有体无形,无坚不催的魔身,斩断。 空中数千万颗血肉模糊的巨大头颅,无数空洞漆黑的双眼首次现出血红瞳孔,不可置信,因为太过自大,太过自以为是!凭恃着无敌魔躯,不将渺小的剑罡放在眼里,註定失败。 华逐云的荡世初式,平庸无奇,每道剑气似是渺弱,虚无飘渺,但也正因此,每一道剑气,都能是主体。 眼前还是无尽剑气,分化的魔身还想再聚,但绝世罡风割裂了魔躯,也割裂了意识! 最后一道罡气袭来,竟然一含千万,无数剑意凛然而聚,一剑落下,无尽剑意破碎意识!华逐云身形缓缓出现,手掌猛然一握,然后, “毁灭。” “呃啊!!!” 无数凄厉的嘶吼合为一体,最后,幻作虚无。 这场寰宇决战,毫无残念,邪,终不能胜正。 -------待续 终章 永远不会离开 终章永远不会离开 山崙之上,华逐云静静的眺望着无边无际的山峰云海,眼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但更多的,是淡淡的忧伤。 走至梅树前,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伸手轻轻的按着摧折倒下的粗壮树干,幽幽叹息了一声。一场人灾浩劫,一场魔考杀戮,眾生流离失所,血染尘世,尸横遍野。 这次战役,死在子弹下的不少,但更多的,是魔兵过境,性灵魂魄遭受吞食,已不能追逝。 听闻着身后脚步声,华逐云站起身子,徐穆和轻轻拍了拍青年肩膀。 “六道轮回,因果定数,无可逆,一切,皆是该然。” 国家之中,东县的库德城与华城,还有几个南方的省县,是这次损伤较少的,因为玄极门三大高手,总算护住了一线生机。而朝府在这一战,算是彻底栽了,剩下的地方官员也没了雄心壮志,此时的国家虽然残破,却也和平。 三年后,心语大学毕业,这段期间,还是华逐云充当护花使者,心语仍旧戴着被华逐云亲手捏碎,自己重新拼黏好的坠子,怎么样都不肯摘下来,基于歉意,华逐云还是重新刻了一个,心语好好收藏着。至于知道小梅与华雨嫣的存在,心语倒是不介意,当她知道分开这段期间华逐云并没有因此忘记她,还一直想念她,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而且她深切相信,华逐云会好好疼爱她的。 小梅和于子馨,两人倒是最契合的一双姐妹花,一个自卑,一个开朗,互补起来倒是让议事厅成天充满笑声,挡都挡不住。一双龙灵就成了小梅的手环,时不时当成宠物玩。 徐穆和入职华城管理,与刘伯兄弟打理的井然有序。 华语嫣与柳叶,两个丫头互相学习,柳叶学着当贤妻,华语嫣学习嫵媚,不过对象如果是华逐云,估计起不了太大效果了。“雨嫣妹妹,回去可以拿去试探一下小哥哥呢。” 华朝旭和陈芊彤,俩人天天腻在一块儿,搞得好像不把好事宣传个遍不罢休似的。不过华朝旭倒也因此逐渐稳重,处理事情来也颇有他堂哥的一些影子了。 华若婷呢?整天蹦蹦跳跳的,小梅都长大了她还像个小女孩,就喜欢黏在华逐云身边,说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像堂哥这么温柔体贴的,华逐云直接败给了这朵奇葩。 尹老俩师兄弟,云游四海,偶尔帮助其他地方的人民整顿家园,悠间自在。之前尹老收下的那个山灵女孩,转交给华逐云,青年将她引渡玄极天,自然可以修成正果了。 至于华逐云呢?大部分时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自从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他就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与眾人欢笑嘻闹,但个性上基本没变,还是那个阳光青年。 两个月后,华城来了访客。 上官德整理库德城内部一些事情后,带着残馀的部下前来华城,希望两城合併。华惊鸿没有允诺,库德城是上官德他们辛苦打下的江山,说什么他都不能这么做。 这次探访,两人相谈甚欢,但临走时将一个可爱的大包袱留在了华城。 上官苏玉与心语年纪相仿,很快就成了闺蜜,常常帮着心语整蛊华逐云。 “男人就是要让他吃些苦头,这样对我们女孩子才会疼惜,对他太好了,我们就半点地位也没有!” 对此,华逐云无言。 习惯性的坐在山崙上,望着对面飘忽云海,忽然想到了华雨嫣曾经说过的身世,心念至此,眼前一小片完好,葱葱鬱鬱的森林变成了浩瀚宇宙,星尘万千。通玄明心后,华逐云便能看见过去未来,他选择了万千银河系中有地球的太阳系。然后进入过去的场景,看到中医房產下的女孩,看到她长大出落成小少女,眼角下一颗梅花胎记。看到她的母亲曾经与一个男人相爱,看到那个男人误入歧途成为蟒城城主... 华逐云闭上了眼睛。 人生中,总会有一些缺陷无法弥补,但对语嫣来说,这个遗憾,未必是一个坏事。 青年踏足,离开山崙。 不问过去,亦或未来,自己永远也不会离开,因为她们,是自己最重视的人。心语,姐姐,梅儿,还有那群朋友,家人! 夜观诸星,华逐云自己一人站在阳台上。华城给了一间二楼的透天厝,不大不小,对华逐云来说够了。华雨嫣从背后走来,伸出双手环住青年的腰,轻轻靠在他的背脊上,“阿云,有时候姐姐很嫉妒心语或小梅,可以一直陪着你。” 华逐云听出话语里的笑意,转身揽住少女的纤腰,“嫣儿,还是为夫要给你一点不一样的?” 说罢伸手隔着衣服面料轻轻抚摸嫩滑肌肤,华雨嫣满脸通红,青年哈哈一笑,托起俏臀将少女抱进自己房里,然而此时床上却多了两个美娇娘,华逐云暗道不好,放下华雨嫣撒腿便跑,然而心语却脚尖轻勾关上了房门,扑进他的怀里,娇媚的笑声回荡耳畔,小梅和华雨嫣左右夹攻,将青年环倒在床上,华逐云很快的反守为攻,三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被压在身下,屋里顿时只剩充满情欲的嫵媚呻吟... 看着怀里熟睡的心语,华逐云轻轻捋起轻薄的白衬衫,玉臂下是道道割伤留下的疤痕,华逐云伸手轻抚,触目惊心的道道伤疤随即消散。 “我啊,会好好守护你们。” 温柔轻笑,华逐云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此刻寧静。 未来,过去,已无须再害怕,失措;充斥着未竟时光中,是甜蜜,与温柔。 人生几载,世事难料。犹如明朝张景的<飞丸记?第一齣>之云: 白衣苍狗多翻覆,苍海桑田几变更。 --------整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