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片》 舅舅 波士顿近来的天气都很好,连带着,南伽的心情也不错。当然,要是没有林楚的话,她的心情应该会更好。 留学以来,南伽大多一个人生活,所以身边猛的多了个人,不仅是睡眠不好,各方面也都有些束手束脚。 林楚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刚醒来就把贴在床边的人捞回了怀里。 黏黏腻腻的一声“早安”送进了她的耳窝,缠绵柔情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颈侧。 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他确实想她想得厉害,这种想念是直接的,尤其对于清早刚起来的男人,亢奋的身体,肿胀勃起的性器,恐怕就是对她最直接的想念。 “不要了……有些累。”南伽推搡着拒绝,性事上她向来都兴致缺缺。 “就做一次。” “你乖一点,我很快就结束。”求欢的话,好像怎么说都是动听下流的。 南伽身下没穿内裤,昨晚进门的时候就被林楚脱了扔在了门口,顺带也压着她在门口做了一回,而在上床之前,他们还在屋里的其他地方做了好几次。 这是林楚的恶趣味,喜欢在她的地方染上属于他的气息,不管是她住的这间房子,还是她的身体。 话说着,林楚的手也已经探进了她的睡裙里,轻车熟路,也很熟稔地弄湿了她的身体。 他猛然进入时,南伽还是有些难受,可她却有些分不清了,这难受是来自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不过他向来熟悉她的身体,很懂得怎么让她变得敏感,也知道如何让她变得放荡…… 林楚最终射了的时候,又是在她身体里,他身体一抽一抽地在平复,即便已经射了,还是又朝她里面顶弄了小半会儿。 他没戴套,也很少戴套,目的很明显,他想要个孩子。 林楚的这个想法昭然若知,可也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每每这时南伽总会轻蔑一笑,觉得男人是在痴心妄想。 孩子?真要生出来,是叫他爸爸,还是跟着她叫舅舅? 靠十点,这场性事才结束。 林楚还算上道,拧着毛巾过来给她擦身体,有一茬没一茬的,又在做他的白日梦了。 他在说他们的婚礼,说她要是觉得麻烦,就在波士顿这边办,要不就去法国,或者是意大利。 估计是做贼心虚吧,他说了很多地方,却唯独没说国内,送她出来留学,估计林楚就没打算再让她回去。 也是,国内有那么一堆糟心的事,还有那么一群闹心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回去呢? 哦,对了,他在国内还有个未婚妻,没结婚,可却也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翻来覆去的说,南伽还是个见不得人的叁儿。 南伽出国之前,她那个未来舅妈就经常约她出来喝下午茶。 聂欣愉是个舞蹈家,人长得漂亮,家世背景比她人还要漂亮。 南伽时常会想,这么出挑的一个女人,她要是男人她都会心动,怎么偏偏想不开,死磕在了林楚那个渣男身上呢? 想来是器大活好吧,毕竟聂欣愉有意无意总会在她面前炫耀,她和林楚之间的恩爱缠绵,床事上如何如何的叫她欲仙欲死,在他身下又是如何如何的快活。 尺度之大,堪比日本文艺片,而从美人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别有一番滋味,自然是百听不厌的。 南伽每回听的兴致盎然之余,总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原来知性美女也有那么重口味的一面,一颗心竟然都挂在了男人的屌上,啧啧。 南伽今天没课,不过就算有,估计也得请假陪着林楚,他这人就是这样,霸道专横又自私自利。 从浴室出来,林楚正在窗边打电话,衬衫西裤,鼻梁上还挂着金丝镜框,阳光下,活脱脱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听到动静,林楚回过头,一边打着电话,习惯性的也将臂弯处的领带递给了她。 打领带这项技能还是林楚教的南伽,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她还是很倔,更不想伺候他,但凡林楚每次扔过来的领带,要不被她扔了,要不就是剪了,他倒也不生气,最后真真让南伽学会服软,还是在他们的那间小别墅里,林楚用领带绑着她,做尽了他想做的姿势。 仔细想想,这个男人真的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可也毁了她很多。 丝滑的绸带穿过手指,南伽随意拉扯了几下,挂上了他的脖颈,太近的距离,他又将手探进了她的浴袍里,南伽没去阻止,带着些顺从,多少也有些麻木。 电话那头似乎是提到了聂欣愉的名字,应该是顾忌她的存在,林楚微微侧了侧身,南伽没听太清楚,只听到林楚草草回了句“随她”便挂了电话。 真丝布料发出了细微而又暧昧的声响,手指扶着领结往上,到顶的时候,将将好卡在了林楚的脖颈处,这里有他的敏感点,同样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如果她稍稍用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掐死他? 勾唇一笑,南伽轻放着退开,倒也没有着急离开他的怀抱,而是轻点了下他的唇,也给了林楚一个吻,道了句:“生日快乐。” 面前的男人难得愣怔了下,她好笑的歪头看着,问:“怎么了?” “有点……受宠若惊。” “嗯?”她故作不知。 男人也不拆穿,配合着她继续演戏,“我还以为,自己养的一直是头白眼狼。” 南伽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半真半假地揶揄:“那也是你活该啊,自找的。” 男人宠溺一笑,手上微微使力,将怀里的人又锁紧了几分,那时阳光正好,春风柔和,所以他的声音好像也变得很是温柔。 “对,是我活该……” 小孩子 遇见林楚那年,南伽才十七。 十七岁,一个不大不小,可世故人情也算是了解的年纪,这年纪的孩子大多不好糊弄,有时候弄不好,还会变的叛逆无法管束。 所以对于再婚这件事,南项明很多时候都避着南伽,怕她不愿意接受,也是担心他那个前妻再从中作什么梗。 一直到很多事情都确定下来了,南项明才带着南伽和林薇见面。 那天的见面南伽记得很清楚,有两个月了吧,南项明没这么和她同桌吃过饭了,他总是很忙,有时候甚至连人都见不到,更别谈一起吃饭了。 他应该很满意那个叫林薇的女人,毕竟总是教导她食不言寝不语的人,难得看他在饭桌上说了那么多话。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餐盘,带着些讨好的试探,放在了餐盘的边缘,是一块已经去好壳的虾肉。 南伽抬头,对上的是林薇温柔的笑,“我听你爸爸说的,你很喜欢吃虾。” 她喜欢吗?可她从小就对海鲜一类的东西过敏,难道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南伽回了句“谢谢”,没叫南项明难堪,银质的刀叉磕着瓷白的餐盘,鲜嫩多汁的牛排被对半切开,五分熟的牛排,酱汁是就着红色的血丝被一起带出来的,美味的东西往往都会有些血腥,南伽裹了些酱汁,预备将牛排送进口时,眼皮却忍不住微微一跳。 风平浪静的桌下,她的腿突然被人碰了下,丝滑的西装布料擦过她光裸在外的膝盖,丝丝凉意,似乎是无心之举,只点到为止,可那人却也没有把腿收回去。 南项明今天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多了,借用他曾经用在妈妈身上的词语,聒噪的长舌妇。 他在说林楚,林薇的弟弟,南伽对面的那位青年才俊。 耶鲁的高材生,华尔街有名的操盘手,是个……怎么讲?高智商精英,而这人,不过也才二十四五的年纪,也难怪南项明会对他很欣赏,不吝啬地各种夸赞。 然而直到那轮吹捧的夸赞结束了,那位还是没把腿收回去,南伽也没有,带着一股莫名较量的意味。 话题不知怎么的绕到了她身上,是南项明突然点了下南伽的名字,说往后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她可以请教林楚,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机会。 南伽细细嚼着嘴里的牛肉,五分熟的牛肉,今天嚼着却有些硬。 这一次她没搭话,微妙的沉默,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更是叫南项明下不来台,不过很快,林薇一句玩笑便把事情揭了过去,很聪明的给了南项明台阶。 南伽忍不住又看了那女人一眼,这大概就是南项明选择林薇的原因,男人大多都是这样,喜欢那些会捧着他的女人。 那天是林楚送的南伽,露天的停车场里,太阳有些大,他和她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主动去寻找聊天的话题。 在国外待过的就是不一样,洋鬼子的假把式也学了个十足,他很绅士,起码面上是这样的,到车边的时候,林楚很贴心的给她开了副驾的门。 绅士挺好,可做过了就是自以为是。 大热天,大概是距离的关系,南伽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是清爽的雪松气息,有些好闻,可隐约也透着些骚气。南伽看了林楚一眼,不着痕迹的也往后退了一步,是不习惯和人这么近的距离。 他似乎耐心极好,在那样的对视下也没有催促她,可南伽并没觉得被取悦到,视线从他那张脸到了他扶住车门的手指上,五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南伽想到南项明的那些吹捧,这人好像哪哪都是优点,真是叫人觉得不公平。 略微垂眸,她挑了挑眉,跟着手微抬,当着林楚的面带上了那扇车门,径自去了后座。 一路无言,应该是彼此都不愿意搭理对方。 那天本应该就那么结束的,毕竟他们之间的气氛确实不大好,然而在南伽预备下车的时候,很意外的,林楚叫住了她。 他身子半侧着,顶着那张挺英俊的脸看她,有几秒的微顿,大概是在打量,南伽静静等着,等到他唇角微扬,略有些无奈的朝她勾了抹笑。 “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那个笑挺有趣的,有点……你是个小孩子,所以我不和你计较的意思。 你看,他明明知道她在介意什么,现在亡羊补牢,是不是有些晚了? 车里开了空调,大概是配置高档,运作时的声音很安静,所以南伽听到了外头知了的叫,贴着黑色膜的玻璃车窗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南伽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伴着那一声一声的蝉鸣,她轻点着手指,并没着急去回应。 这好像是一场耐心较量的拉锯战,谁先生气,谁就输了。 身子前倾,她慢慢靠近着,在离他很近却又隔着分毫的距离下,南伽停了下来,鼻头微皱,她有些俏皮的歪了歪头,同样回了个笑。 “这可不好说。” 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之间就淀着各种暗潮汹涌,那样的暗潮汹涌一直延续了很久很久,可要是南伽知道,她和林楚之后的那些纠葛,或许她一开始就会后悔,不该那么犯贱的去招惹他…… 小心有毒哦 奢华的法国餐厅,浪漫的烛光晚餐,大概是南伽那句“生日快乐”,哄得林楚今天心情不错。 这算是他们这几年来第一次一起过的生日,而且还是南伽主动提及的,林楚确实有些受宠若惊更是有些喜出望外,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说明她在慢慢放下,试着接受他。 大概是真的想好好庆祝一番,不想其他人打扰,林楚包下了整个餐厅,悠扬美妙的古典音乐下,男人替女人拉开座椅,打扮性感的女人款款落座,林楚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总觉得今天的一切美好的像是在做梦。 从早起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再到下午窝在一起看电影的闲暇时光,他们之间很少有这么和谐的时候,她也很少会那么黏着他,就连今天的衣着打扮,她也难得跑过来征求他的意见,问他喜欢哪件。 简单的生活日常,却是林楚过往不敢想的,微微俯身,情不自禁的,他想要吻她,南伽没让,还用手指抵住他的唇,故作神秘的提醒了句:“小心有毒哦。” 有毒? 她不就是最毒的那个,可他还不是一头栽了进去。 林楚好笑的瞧着南伽,跟着捉住她捣乱的手指,在她狡黠的眼神中,倾身吻了上去。 湿软的嘴唇,滑腻的舌头,原本只是情人间逗趣的调情,可很快便失了控,变的缠绵,变的难分难舍…… 最后唇舌分开时,林楚还有些喘,倒是南伽先抽身离开,抽过纸巾掖着嘴角时,还不忘瞪了他几眼,大概是在怪他毁了她今天的妆容。 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着斑斓的光彩,如梦似幻,美好又有些不真实。 侍应生开始上菜,林楚习惯性的接过了南伽的那份牛排,替她一块一块切好。 面前的人在看着他,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看他娴熟地处理牛排,视线也滑过他嘴角残留的口红,眼睛微眨,南伽突然说了句:“我以前真的挺讨厌你的。” 林楚没抬头,大概是这样的话听过太多,所以早已有了免疫,可你也得回应她,要不然那女孩会觉得你是在无视,让她唱着无聊的独角戏。 “现在呢?” 她似乎是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表情难得有些神游,轻吐出来的那句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很讨厌。” 林楚无声笑了下,将切好的牛排递了过去,并没因为她那句“讨厌”而坏了心情,毕竟他确实做过很多招人恨的事。 音乐似乎换了一首,熟悉的节奏从留声机里缓缓流淌,《wonderful tonight》,《老友记》里曾用过的求婚曲目,留学生活里,林楚经常会在街道上听到这首曲子。 【夜色渐浓 她还在为如何装扮犹豫不决 选好衣服穿上,薄施粉黛,并盘好了那一头漂亮的金发 然后她问我:“这样打扮得合适吗?” 我答到:“是的,你今晚看起来很迷人。 …… …… 当我把灯关掉的时候 我说:“亲爱的,你今晚很迷人。” 哦,我亲爱的,你今晚真的很迷人】 里面的那些歌词,好像在说今晚的他和南伽。 心思变的有些飘忽,林楚下意识的去看南伽,只见她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他没怎么参与的生活,还有那些学校里的趣事。 结婚的事情,他和南伽提过很多次,威逼利诱亦或是巧言令色,可她好像一直都是当个笑话。 他想和南伽结婚,这件事不是想想而已,是真的想和她结婚。 口袋里的戒指存在感太鲜明,林楚在犹豫,今天该不该向她求婚,毕竟气氛很好,他不想搞砸了。 餐桌一侧的磨砂玻璃瓶中,插着几朵新鲜的红色玫瑰,花瓣边沿的水珠摇摇欲坠,转而下一秒,又到了南伽的手上,水珠的晶莹,指腹的柔白,不知道是那些玫瑰还是她,散发着幽幽的芬芳。 她用湿哒哒的手指蹭了蹭他的手背,不过很快又被林楚握进了掌心,因为身体的原因,南伽的手脚常年都有些冰冷,林楚暖着暖着,突然听她问道。 “聂欣愉怎么办?” 或许是她提了不该提的,林楚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原本的好心情也像是重重被人击了一拳,他松开南伽的手,冷冷回了句。 “你不用管她。” 她确实不用在意,除了一个和他有关的名声,那女人对他而言,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南伽似乎对他的“薄情寡义”并不意外,不过还是略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玩笑一样,说了他一句:“没良心。” 这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林楚并不想把今晚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手探入衣服口袋,可就在这时,呼吸猛的收紧,喉间也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一般。 渐渐加速的心跳下,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紧接着是莫名的晕眩来袭…… 那晕眩来的太过强烈,一阵天旋地转,林楚拽着餐布倒下,精致的美食散落一地,连带着那几朵插在玻璃瓶中的玫瑰花。 而南伽,她只是静静看着,看着他痛不欲生,看着他慢慢倒地。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就连平时跟着她的那两个保镖也在外面,发亮的嵌花地板上,他还在苟延残喘,像被人痛打的落水狗,一边重重喘着气,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南伽晃着手里的酒杯,慢慢饮了一口,并没有看他,“不是和你说了嘛,有毒的……” 意识越渐模糊,呼吸也越来越重,浑身的力气像是抽丝剥茧一般,一点一点的在流失,林楚竭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无尽的黑暗却不断侵蚀着。 耳边有刺啦的声响,红底黑面的高跟鞋踩在了玻璃碎渣上,那几朵火红的玫瑰也被她踩在了脚下。 那人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模样,烈焰红唇慢慢轻启,到底还是送了他一句。 “生日快乐啊,舅舅……” 洛丽塔 南项明和林薇结婚后,林楚也搬进了南家的别墅里。 虽然一开始他很抗拒这个提议,可林薇很坚持,南项明也游说过几次,说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那么见外。 或许是被唠叨烦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地方上下班还算方便,林楚最终做了让步。 可即便搬进来了,林楚也很少有时间回去,那时候他公司刚刚起步,一周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公司,偶尔回来,也不过是洗个澡,换下衣服。 那次大概有一个月了吧,手里有个项目终于结束,他难得有时间休息下,公司的庆功会都没参加,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睡意酣然的时候,林楚又被吵醒了,他皱眉睁开眼睛,意识多少还有些混沌,厚重的窗帘紧紧闭合着,叫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 外头的狗叫声依旧,一时半会的似乎也不会消停,林楚有些认命地摁了摁额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回来倒头就睡,澡也没洗,起身的时候,板正的那件衬衫早已皱的不成样,男人一边抽着脖颈间挂着的领带,人也走到了窗边。 厚重的窗帘拉开,阳光正好,可也有些刺眼,林楚不适地侧了下头,耳边这时又传来了一阵声音,是在制止。 “闹闹!停下,停下!” 几秒之后他才适应了外头的阳光,可那制止的声音还在继续,林楚抬头看了过去,恍惚间,那人像是一团火,猝不及防的,就那么闯入了他的视线里。 屋后春意盎然的院子里,有只体型挺大的金毛,还有……那个初次见面就对他很有敌意的小姑娘。 女孩屈膝半跪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绿色的草坪上还有一根尚在淌水的皮管,大概是知道自己犯了错,罪魁祸首正讨好地摇着尾巴。 可主人似乎并不吃它那一套,一脸严肃的正和它讲着大道理,林楚挺有趣地瞧着,那女孩没了初次见面时的色厉内荏,反倒,有些可爱。 她说的一本正经,可那只金毛未必能听懂她那些大道理,仍在欢快地摇着尾巴,甚至隔了一会儿,还扑腾地朝她身上蹭。 午后阳光从花叶间投下,投在了那片花园,投在了南伽的身上,女孩被扑倒在地,弄得一身狼狈,泥泞不堪,身上那件红色的碎花连衣裙湿了,也脏了,可她却畅快肆意地笑了起来,坐在地上,笑得满脸绯红。 柔蔓迎风,落英满地,风吹过海棠花枝,摇曳着簇簇粉红和细碎翠绿,日光明亮,游走在她的额角,鼻梁,还有湿润的嘴唇上。 风继续躁动,灌着窗帘在他耳边呼呼作响,林楚的思绪微微晃神,周遭的喧嚣仿佛也在那一刻变的安静,只有瞳孔深处那个火红的身影,在跳跃,晃动,像是烧着一把火,炽热而又浓烈。 春似酒杯浓,醉得海棠无力,阳光,微风,花园里精灵一样的女孩…… 脑海里不知怎的,竟然想起了那部禁忌悖伦的美国电影《洛丽塔》。 他曾经有个室友作为课题研究过那部电影,关于男主人公的爱情,室友讲述得动容又感慨,林楚那时静静听着,却很是不以为然。 他无法理解,那时花园里的那一幕是怎样的一种心动,一眼万年这样的事情,大概只会发生在电影里。 院子里的那只金毛还在继续撒野,女孩从草坪上爬起,湿哒哒的裙摆黏连着卷起,到了她的大腿,甚至,还可以看到里面微微透湿的内裤……而林楚,也在那时拉上了窗帘,带着些仓促。 那条被他扯到一半的领带终于被林楚拽了下来,扔在了一旁,像是睡意依旧昏然,他眼神放空的在窗边呆了几秒,直到院子里的狗叫声再次响起,林楚才摇了摇头,嘴角勾笑地扶了下额,觉得自己应该再睡会儿…… 总之,那是一个惬意的午后,除了阳光不错,和以往的并没什么不同。 只是很多年之后,林楚总还是会想起,那天灿烂的阳光,日影中怒放着的海棠花,还有那个,火一样的小姑娘。 男朋友 PO18.NL 同一屋檐下的生活在不经意间也悄然开始了。 虽然同住在一层,不过林楚和南伽的交集依旧不多,偶尔就算碰上,她也还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样,倒不是特意针对他,对南项明和林薇,她也是这样。 所以,对她而言,他并不是一个多特别的存在。 那晚家里阿姨临时有事,南项明和林薇又在外面招待客人,林薇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带着南伽一块出去吃饭。 林楚当时虽然应下,可在敲她房门之前,却犹豫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没察觉,竟然有那么一丝的紧张。 房门打开,女孩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大概是怕她误会,他难得啰嗦了起来,和她解释着缘由,甚至在问出那句“想吃什么”的时候,声音莫名的,放的也有些轻。 女孩仰头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对他突然的示好很警惕,不过到底没有无视,然而却也给了个叫林楚啼笑皆非的答案,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那天天气挺冷,还下着雨,大概夏天来临之前,总少不了几场暴雨的预热。 三明治,简餐,关东煮,还有品种多样的台式饭团……这家便利店里确实应有尽有,原先林楚还以为她是在故意刁难,不过事实却打了他的脸,是他小心眼了,也是他在自作多情。 那么多东西,她却只挑了份简单的三明治,还有一罐桃子味的汽水,可也依旧,把他当成空气一样的存在。 林楚要了杯咖啡,还有一份和南伽一样的三明治,拉开椅子预备坐下前,下意识的又看了南伽一眼,好在,她没表现出什么排斥。 偶尔会有几下雷声,疾风带来的雨水总会拍打在眼前的那面落地窗上,落在窗上的雨水也总会叫女孩的脸变得模糊。 她吃的并不快,细嚼慢咽的,挺斯文的模样,可却也会精巧地避开里面夹着的蔬菜,每每这时,林楚的眼底总会滑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大概是晚上人不太多,超市里的店员在角落里小声聊着天,便利店里放着许久以前的老歌,是王菲的那首《偿还》。 从未跟你畅泳怎么知道,高兴会忘形。 从未跟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 星不会转谎不会穿,因此太稀罕继续相恋。 …… 还是那面落地窗,他看到她微微晃动的小腿,还有那条略微有些短的家居裤,脚上趿拉的白色球鞋晃晃悠悠,林楚有些多余的在担心,她的鞋会不会掉下来,一会儿回去时又会不会溅到水。 男人喝了口手边放着的咖啡,明明这才是他爱的,可视线总忍不住跑到女孩那罐桃子味的汽水上,那样甜腻的饮料,记忆里,他好像没有喝过,不知道,味道如何…… 歌还是刚才的那首,在不断循环着,披在她肩头的长发不知何时蹭上了他的手臂,林楚的眼皮微微一抖,然而南伽的注意力却还是在她捧着的手机上。 她这一晚好像都在和人聊天,林楚无法想象,甚至也有些好奇,手机那头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说那么多话?有那么多的耐心? 手指摩挲了几下杯口,在那首歌再次接近尾声的时候,林楚突然问南伽。 “朋友吗?” 她头也没抬,几秒过后,才淡淡给了他一个答案:“男朋友。” 外头的雨还在下,夜也变的越发深沉,大概是天气太糟糕的缘故,心头猛然间滑过一丝极短极短的不舒服。 就着这丝异样,林楚又喝了口咖啡,歌还在继续,她的聊天也还没完,然而这一次,男人却因为咖啡的味道微微皱了下眉,突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想必,是这廉价的咖啡太不对他胃口,没有别的…… PS: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HTTP://.NL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她的麻烦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南伽到国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孟阳去机场接的她,刚上车就朝她抱怨,也不知道提前通知一下,弄得他手忙脚乱,户口本差点没弄到手。 不过孟阳也就话多了些,事情办得还算靠谱,南伽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里面有她的相关证明还有家里的户口本,飞机上她一直没敢睡,直到现在回来了,看到这些,心口吊着的那块石头才终于放下。 她当年被送出国的时候,林楚就收了她的护照,身边还时时派人跟着,想到她了,就过来看下,每次来倒也不说什么废话,直奔主题,单纯就是纾解男人的欲望。 是个人都不喜欢一直被圈养的日子,更别说南伽那样执拗的人,况且,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复杂又禁忌的关系。 不过林楚跟她耗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是因为有着那层关系,毕竟背伦的偷情,刺激而又隐蔽,是个男人都喜欢吧。 孟阳系好安全带,侧头又看了南伽一眼,她应该挺累的,就算脸上化着妆,也遮不住眼下的青影,转过头的时候他忍不住又问:“真的考虑好了?” 结婚的事情,一开始是孟阳和南伽提的,那时候不过是酒后的一句胡话,只是没想到,她最后真的同意了。 神经放松之后身体也极度疲惫,困意渐渐来袭,南伽闭眼假寐着,却也不忘回他:“你后悔了?” 孟阳笑了笑,“当然没有,能娶到你三生有幸,不过……”他顿了一下,有些关心,“你的麻烦解决了没有?” 她的麻烦? 想到林楚倒地的那一幕,直到现在,南伽的胸口还残留着说不出来的快意,她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缓缓睁开了眼睛,“如果没有呢?” 车子已经启动,孟阳还在继续着他的玩笑,“那可真是糟糕,将来要是出什么事,还请你和那位求个情,给我留个全尸。” 留个全尸吗? 放心,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知道南伽回国的消息时,林楚刚洗完胃。 他身体还有些虚,可脑子却很清醒,大概是太清醒的缘故,所以总能想起前一晚的事。 胃里翻江倒海,依旧有些抽疼,就连舌尖还残留着那些药物的苦涩,林楚忍不住冷笑了声,他这样子,倒真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毕竟同样的方法,他也在南伽身上用过。 他曾经也灌她喝过一些东西,想让她在床上听话些,也让她好受些,药物起作用的时候,南伽总会变的很温顺,甚至也会迎合他,可嘴上还是会逞强地警告着:“林楚,你给我等着!” 腰腹用力,他一边动作着,忍不住的,也会和她较劲:“行,我等着,你最好有那个能耐……” 而她也确实能耐了,请君入瓮,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他算计了。 也是,那丫头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猫,这种反咬他一口的事以往也不是没干过,只是林楚以为,是啊,他以为的,这么长时间了,她总归会对他不一样了…… 丁羿过来的时候也弄来了她入境时的监控画面,林楚接过点开,不知道是胃疼的厉害还是其他,掌心里全裹着一层汗。 画面中的人还是昨天的那副打扮,她没带什么行李,衣服穿的也还是昨天的那件,或许是那条露背的V领连衣裙太过打眼,她在外面罩了件风衣,然而讽刺的是,她那件风衣还是林楚的。 女人黑超遮面,即便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高挑的身材也依旧瞩目,或许是她太过特别,又或许是她样貌惹眼,出关的时候有个男人过来和她搭讪,面色惨白的男人不由眯了眯眼,画面中,林楚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应该是相谈甚欢的。 身旁的男人甚至给南伽递了根烟,殷勤的也给她送上了火,女人并未拒绝,抬手接过,动作娴熟地凑近点烟。 林楚不喜欢南伽抽烟,他希望他的小姑娘是……健康,阳光,美好的。 也确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南伽基本不会抽,不过林楚偶尔也会在他们波士顿的家里发现她藏的烟,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件事上不过多强求,毕竟,她最开始沾上这玩意,还是他带的。 搭讪的那人像是给了她一张名片,南伽侧头接过时,林楚也微微勾了下唇角,片刻过后,那个男人终于识趣地走开,而南伽,那张名片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林楚嘴角的那个笑,忍不住也渐渐放大。 落地之后她并没着急离开,大概在等什么人,林楚有些稀奇,她在国内竟然还有能联系上的人? 有电话打了进来,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也朝着机场的出口过去,穿着深色风衣的女人渐渐消失在了画面里,林楚依稀看到,南伽最后是上了辆黑色的私家车。 偌大的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耳边似乎只能听到输液滴答滴答的单调声响,监控画面定格在了南伽入境时的那一幕上,然后半晌,林楚扯了针头,一边脱着身上的病服,一边也吩咐丁羿去订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 丁羿欲言又止了几秒,那些想要劝阻的话,最后还是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他并不赞同林楚这么贸然的做法,毕竟医生再三叮嘱过,他这几天都需要好好休息,然而最后选择妥协,不过是因为太了解林楚,所以知道,但凡和南伽沾上边的事,他都会变的这么不理智。 门被轻轻带上,林楚闭眼呼了口气,侧身拿过衬衫穿上时,大概是牵扯到了哪里,下腹处又传来了一阵抽疼,男人缓了一会儿,衣襟大敞的衬衫下,依稀也能看到,左腹那里有条不深不浅的伤疤,似乎,年代已久。 等缓过那阵痛楚,慢慢扣上衬衫的时候,耳边却又响起了医生的那些话,“确定这只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这剂量要是再多一点,可是能要人命的……” 林楚不由冷笑了声,因为她昨晚那句“有毒”的提醒,只觉得各种讽刺。 南伽,你要真想摆脱我,应该再狠点的,不应该手下留情,弄死我才对啊…… PS: 是女主重生哦,大概十几章左右才会写到这部分(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太久┭┮﹏┭┮) 目前主要是写重生前还有男女主最开始的故事 还有,孟阳只是朋友~~ 只有他和南伽 那天之后,林楚又忙碌了起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又不见他的人影。只是不同于之前,他每晚都会回来,甚至偶尔,还会留下来一起吃个早饭。 然而并不是每次早餐都能遇上她,不过那次挺巧,他下楼的时候南伽还在,似乎是时间不早了林薇担心她会迟到,所以餐桌上也提了一句,让他送南伽去学校。 南伽并没拒绝,林楚自然也没有说不好,她那一次很难得的坐在了副驾上,只是和他,依旧没什么交谈。 对和她的这种相处方式,林楚渐渐有些适应和习惯,红灯的间隙,余光又到了她的身上,中规中矩的校服,那头微卷的长发也被高高扎起。 半降的车窗有风跑了进来,晨起的空气很清新,风也很好,她将手微微探了出去,大概是风的不同,所以她也变的不一样了,脸上有笑,眉眼之间盛着满足,很青春可人的模样,不过,也只是那片刻而已。 绿灯亮起的同时,南伽也将手收了回来,跟着把扎的好好的头发突然散开。 林楚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很识趣的便移开了,但那一眼,足够将她看得清楚分明。 她翻下了副驾的搁板,也从口袋里掏了支口红出来,然后,开始熟练地描摹涂抹。 那是很鲜艳的红,并不适合这年纪的她,可林楚又不得不承认,那颜色衬的她很扎眼,也很好看。 车离学校还有段路,但南伽却说她要下车,这是上车后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应该也是最后一句。 车门带上,不轻不重的一声,可风还在继续,是她忘了关上半降的车窗。 早起的任务似乎到此结束了,然而林楚却没着急离开,注意力还是跟着南伽,直到他看见,不远处有个男孩朝南伽挥了挥手,自然而然,也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书包…… 那阵子的林楚,莫名的有些反常,开会时偶尔的走神,冲咖啡时总会忘记放了的糖,还有明明工作结束,却宁愿在办公室里待到深夜的举动…… 其中的缘由不可追溯,是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而这样的反常一直持续到了仲夏的某一夜,也,止于那一夜。 结婚半年多的南项明和林薇终于抽出时间去度他们搁置已久的蜜月,家里的阿姨也有事请了假,所以偌大的那栋房子里,只有他和南伽。 “只有”这个词叫林楚有些反感,而林薇却又给他抛了句“照顾”,那个词,不仅仅是反感,更是叫他厌恶。 林楚甚至想过,请个临时家政过去照顾她几天,再不济,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也不会叫她饿肚子。 他确实那么恶毒的想过,可最后还是回了家,不过回去的时候,南伽却不在。 往常灯火通明的房子此刻漆黑一片,就连房前的路灯也很是昏黄,黑灯瞎火的,倒是应景。 林楚熄了火,并没有下车,他看了眼睛时间,已经七点了,这已经过了她放学的时间,她早就该回家了。 手机里一直有南伽的电话号码,可林楚却没有打,像是不想承认一些事情,他甚至连个备注都没给南伽,留在他电话里的,仅仅是一串稀松平常的数字。 他那天等了快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足够他做空一只股票,同样,他也可以叫那只股票起死回生,然而在那两个小时里,他只是抽了几支烟,想了一些事…… 靠九点的时候,南伽终于回来了,不止她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 林楚看了一眼,有些面熟,是那天帮她拿书包的男孩,或许,也是她之前说过的男朋友? 那男孩还在说话,并不是依依不舍的模样,他们在争执,确切来说,他从那个男孩脸上看到了挽留,可南伽的样子,像是有些不耐烦了,几次三番想要进门,但又被男孩给拦了下来。 林楚突然亮了车灯,不远处的两个人同时望了过来,他也终于瞧清楚了那男孩的模样,高瘦的个子,有些阳光,挺标准的偶像剧小男生,可车灯下,男孩的脸上也多了丝窘迫慌张,是那种早恋被发现的窘迫感。 搭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并没思索太久,林楚便开门下了车,小男生像是惊着了一样,匆匆和南伽说了句话便拔腿跑开了。 高楼大厦背后的那些城市灯海依旧欢腾喧嚣,然而在林楚一步一步走向南伽的时候,这些,像是被燥热的晚风一股脑儿地吹跑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眼前的那盏路灯,还有灯光下,那个有些不耐烦的小姑娘…… PS:零点会有更新哦,睡前记得来看哈(#^.^#) 男人的身体 相较于男孩的慌张,南伽倒是很淡定,林楚到了她跟前,她明明看到了,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似乎并不觉得,对于这个点才回家,该给他这个半吊子“家长”什么解释。 她推门进去,林楚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玄关处的灯开了,没装多少东西的书包也被她扔在了一旁。 林楚淡淡扫了一眼,看她微微俯下身子,踢踏着脱下了脚上的白色球鞋,叫他总是介意的那头长发又从肩头滑落,发尾明明扫过她的校服,可林楚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挠了一把,酥酥麻麻。 鞋柜被她打开,单脚站立的姿势或许不大方便,她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摔倒,但也就在南伽探手拿到拖鞋的时候,突然的,被人伸手扶了一把。 是林楚。 南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确实有些意外,诚然,她不喜欢这个莫名来的“舅舅”,可他搬进来的这些日子里,他们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没有主动招惹,她自然也不会故意刁难,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一个面上的和谐。但南伽也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需要这种……说的上多余的帮忙。 男人的手并没离开,还是扶在她的臂弯,南伽很给面子的没有甩开,静静看着林楚拿出她的拖鞋,甚至,还弯腰放在了她的脚尖。 她看着男人俯下的身子,居高临下的视角中,有种被人“伺候”的感觉……怎么说,这种感觉确实取悦到了南伽,况且对象还是林楚。 不过那样的愉悦仅仅也就持续了几秒,在男人抬头的那一瞬,南伽只是在想,这又是什么新的路数?还是说,他们俩姐弟又有什么别的想法? 南伽抽回了手,林楚也顺势放开,但彼此亲密的姿势却没有变。 恍惚间,她像是走近了一步,可好像又没有,太近的距离,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浓郁的烟味,咖啡的苦涩,然而这些里头,又裹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那味道甜到发腻,腻中还带着些微的婊,闻着,不像是男人会用的香水。 睫毛扇动,南伽缓缓偏头看向林楚,目光笔直又很是耐人寻味。 她在看他的身体,一寸一寸,从上往下,从他扣得紧紧的衬衫领,经由胸口,掠过衣扣,到了价格不菲的那条皮带,然后……她的视线停住了。 板正的衬衫此刻正服帖地收在西装裤里,大概是皮带扣得太紧,勒出了那底下劲瘦精悍的线条,而在起起伏伏的呼吸中,透过衬衫,也印出了下腹处清晰的肌肉轮廓。 笔直修长的双腿,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这人的身材确实不错,正如南项明对他的那些夸赞,很优秀。 但南伽的这番打量,却很是不礼貌,甚至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轨迹,她的视线还在腰际那里,又或者,是其他不可言说的地方……林楚可以退开,他也可以用“长辈”的口吻去呵斥,但他都没有,放任着,纵容着这份不礼貌。 悉索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那双白色的球鞋被她忽地碰倒,脚背轻勾,略微向前,南伽踏进了林楚给她拿的拖鞋里,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这一次,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听到。 或许是这狭小的空间太过逼仄,但其实并没有,可南伽的脸却微微泛红了起来,目光柔软,微含湿意,放在欢场,这是勾人心魄的撩拨,这是暧昧邀请的信号。 烟味,香水,少女身上莫名的水果甜香,急促的呼吸,渐渐攀升的体温,挥发着那些气味,交融糅杂,成了一种情色的味道,浓烈而又黏腻,无法阻挡,也无法抗拒。 大概是她的模样,林楚的心跳也乱了起来,呼吸碰撞,敏感的神经被一下子挑起,有些念头很荒唐,甚至他的身体,轻而易举的,也起了反应。 那反应太过直白,也很糟糕,或者,也会叫人觉得恶心,南伽自然注意到了林楚的变化,他今天的这副打扮确实精英,但裤子选的实在不好,胯下那里,起了反应的东甚至将裤缝挤压得微微变了形。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身体,和女人的并不相同。 面前的女孩终于抬起了头,林楚看着她乌溜溜的一双眼,无法否认,这么多天的反常,好像在那一瞬的对视下找到了答案。 他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无法言说那是怎样的一种紧张,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凌迟,而南伽就是那刽子手,他不喜欢这样被动的感觉,可又诡异的在享受,太矛盾,太荒唐……几乎要频临极限的时候,那股暧昧的引线却烧到了头。 南伽依旧看着他,只是神色忽变,玩味而又促狭,身子微侧,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存心,女孩的手背擦过他衣服的一角,微微的晃动,散下的头发又蹭上了他的肩膀,喉间干涩的忍不住滑动,可女孩也在这时退开,伴着“啪嗒”的一声动静。 是他的拖鞋,被女孩扔在了脚边,还有她那声轻飘飘的提醒。 “你忘换鞋了,舅舅。” 那声“舅舅”,她是第一次这么称呼,那里面有明显的故意,然而确实也一语中的,戳破了他见不得人的心思…… 黑鸦片 夜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是安静的。 但这又是错觉,一点点的动静都会在这样的夜晚里被无限放大,骗不了人。 很晚了,南伽却没睡,不过,这会儿没睡的也不止她一个。 连着的两个房间很近很近,甚至中间的那堵墙也说不上隔音,所以再细微的动静,隔壁都能听到,一清二楚,一点秘密都没有。 那人在走动,偶尔也会传来键盘“哒哒”的声响,有电话打了进来,他似乎很忙,但那些电话,他都会压着声音去接听。 未拉上的窗帘透着外头朦胧的光,虫鸣声起起伏伏,在草丛间响起,偶尔闹闹也会叫上一声,是在朝恼人的虫鸣示威,又或者是因为院外车过的动静。 夜晚的风送来了院里的海棠花香,就连窗缝中间,也夹着不知何时飘进来的海棠花瓣,依旧鲜艳,可也有些枯萎泛黄。 南伽翻了个身,视线从头顶雪白干净的天花板到了角落一侧的穿衣镜,细碎的月光在镜中反射出她的脸,搭在腰间的薄被,探出床侧的小腿,以及,那条被她搭在椅子上的蕾丝内裤。 侧卧的姿势叫肩头的吊带微微滑落,南伽枕着手臂看着镜中的自己,隔壁走动的声音小了下来,有什么东西轻磕了下,金属的声音,他是在……抽烟? 恍惚间南伽好像又闻到了之前的那些味道,烟味,香水,对视下男人略紧张的呼吸,还有,他的身体。 想到他起的反应,那么的厉害,那么的明显,镜中的南伽抿嘴笑了下,第一次见面时他可不是这样的,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不过才一两个月的功夫,模样就装不下去了? 南项明夸赞的那些话又在耳边响起,优秀的人? 可再优秀又怎么样呢,他也是男人啊,有七情六欲,有居心不良,真是,恶心…… 几缕飘过的烟雾模糊了角落里那片昏黄的灯光,林楚支着烟,反光的镜面同样映出了电脑里不停跳动的数据。 大概是深夜的关系,男人的脸上有一丝疲惫,可解开的衣领,卷到腕处的衬衫,还有架在鼻梁上的镜框,都叫男人又添了一份颓废的禁欲感。 眼前明明是那些复杂的数据,可林楚脑海中这会儿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去想,是在逃避,估计还有些害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想起几个小时前的那场尴尬。 烟习惯性地往嘴边送,然而隔壁突然的那声动静,没由来的叫他分了神。 林楚等了几秒,可那几秒里,除了自己的心跳,没再听到其他。 忍不住摇了摇头,他自嘲地笑着,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烟送进嘴里,又狠狠吸了一口。 只是当烟雾再次吐出的时候,那些声音,叫人慌神的,也再一次响起。 那是,吱嘎的床声,隐晦的喘息,还有女孩……压抑着的嘤咛。 夹着烟的手不由一抖,瞳孔微颤,林楚好像又有了那种心悸的感觉,可那些声音,不应该,太不应该在这样的夜晚里响起。 烟继续烧着,尼古丁的味道越来越浓,好像烧着烧着,也烧到了他的心口,这分明是消遣的东西,却熏得他有些热,更有些燥,甚至放松下来的身体,不知怎的,也一寸一寸的开始紧绷。 男人闭眼呼了口气,他把这样的烦躁怪罪在了那支烟上,喉结滚动,微重的一下呼吸,林楚把那支烟也摁在了烟灰缸里,狠狠的碾灭了那烦人的火星子。 但熄灭的也只有那支烟而已,身体里的火,那些热,还在继续,碰撞着血液,欢腾地叫嚣,让人恐慌,也让人不知所措。 几个小时前的那种凌迟感觉又来了,有那么一瞬,林楚觉得自己像个脚踩钢丝的瘾君子,往回走,吸食会叫人上瘾的黑鸦片,然而往前,脚下又是不见底的深渊……好像哪一种选择都说不上好,会叫他不得好死,甚至,粉身碎骨。 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林楚强迫着自己不要去关心,可沙哑的喘息,喉间滚动着的汗水,还有,胯下明显起了的反应,每一样,都出卖着他。 刺啦的声响变的太过磨人,那是,椅子在摩擦地板,他忍不住开始想象,跨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绯红的脸颊,汗湿的头发,她的身体,她的手指,她在做的事…… 仿佛终于屈从了心底涌出来的那股欲望,他像个变态一样,慢慢的,走向了那面墙。 抬手碰触的那一下,指尖像是过了电,沿着血液一直到了心尖,酥麻的叫那里柔软。 男人微喘地将额头贴了上去,冰凉的感觉并没缓解他身体的热,林楚明白,他已经万劫不复了,所以才会用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靠近着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最后一声,欲望的释放,南伽的声音很故意。 赤裸着的身体,裹着薄汗,月色下,她仰头喘着气,紧绷的脚趾还未完全泄力,踩在脚下的睡裙也被她弄的有些潮湿。 好一会儿,绯红的脸色才渐渐褪去,南伽微喘着将头搁在了椅背上,垂在一侧的手指有些湿,指尖泛着透明的银丝。 女孩侧过身,岔开的双腿也慢慢合起,习惯性的够手去拿纸巾,或许是身体还有些轻颤,动作间,不小心碰倒了什么。 眼皮微抬,南伽看着水杯在桌面上打了个转,哗的一下,猝不及防的倒了下来,连带着杯中的水,哗啦啦从桌沿淌下,无声的,没入了铺着的地毯里。 她甚至没有要扶起的意思,饶有兴致的瞧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脚趾勾弄了几下,她捡起了掉在一旁的内裤,单腿抬起,隐秘的私处微微泛红,还有那些潮湿。 南伽用内裤擦了擦,很仔细地擦着,那些湿哒哒的东西到了内裤上。 公用的卫生间,里面有他换下的衣服,那晚的落幕,那条南伽不想要的内裤,最终和林楚的那些衣服,混在了一起。 花香变的浓郁,晚风变的微醺,有些不可言说的小秘密,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心知肚明…… 妖魔鬼怪 和孟阳领完证的隔天,南项明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里的呵斥声很大,想来南项明应该气的不轻,不过他骂来骂去拢共也就那几句话,这么多年也没个新意,对南伽自然造不成什么杀伤。 孟阳饶有兴致地靠在一旁,看他这样,南伽干脆开了扩音,放在了盥洗池上。 镜子里的女人专心化着妆,并没因为电话里的那些叫骂坏了心情,反倒是孟阳觉得太吵,听了几句后,直接挂了南项明的电话。 男人依旧靠着门框,看她画好眼线,这才问道:“一会儿就过去吗?” 南伽点了点头,她当然得回家一趟,不说这次领证的事,她也确实好久没回家了。 轻哼着欢快的调子,她也一边选着台面上放着的口红,女人在这些事上向来纠结,不过南伽倒很速战速决,大红的颜色,很有气场,和她这个人一样,不愿在任何人面前伏低做小,也不会叫人随便看轻。 孟阳撑头看着她,看她仔细涂着口红,有些稀奇:“化这么好看,你是想气死谁?” 镜子里的女人不满地斜了他一眼:“怎么能这么说呢亲爱的,那可是我爸妈。” 从她嘴里说出“爸妈”这个词叫孟阳觉得不可思议,挑眉啧了声,他并没反驳什么,只是问她:“要我陪着吗?” 画好口红的女人多了一丝妩媚,南伽得意欣赏着镜中的自己,轻抿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揶揄他:“你想去找打吗?” 孟阳笑出声,这女人心还真大,“你就不怕出事?” 南伽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人走到孟阳身边,故意的,还朝他抛了个飞眼。 “真要出事,帮忙报个警就行。” 报警?嗬,还真是她的性格,唯恐天下不乱,孟阳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会儿像是有些后悔了,总觉得自己是娶了个妖魔鬼怪。 估计是怕给她收尸吧,孟阳还是跟了过来,南伽看着眼前的那栋房子,没有多少近乡情怯,只有陌生,很陌生。 看她晃神,孟阳也推了南伽一把,“半个小时,你要不出来,我就进去。” 这话他不是玩笑,挺一本正经的,南伽却好笑地瞥了孟阳一眼,安全带“啪”的一声响,“用不着半个小时,几分钟就够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林薇正在客厅坐着,她和孟家小儿子领证的事,想来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倒也不用南伽再多费口舌支会一声。 林薇依旧坐着,淡淡扫了她一眼,没什么多余的寒暄,正如她们一直就疏远的关系,她只说了句:“你爸在楼上书房。” 抬脚往楼上去的时候,沙发上的女人到底没沉住气,突兀地问了她一句:“领证的事,林楚知道吗?” 南伽回头,有些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上了年纪的关系,林薇比以前丰满了些,可那张脸还是漂亮的,甚至在那张脸上,也能看到林楚的几分影子,也是因为这个,每次见到林楚时,南伽都有些恶心。 手指在扶梯上敲了几下,像是没听明白似的,南伽反问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轻飘飘的一句话问的林薇哑口无言,她听的出来,她是拿这话在堵她,是想叫她生气,叫她着急,而她胸口也确实闷着一团火,因为南伽,因为林楚,更因为她自作主张领证的事。 南项明的书房坐北朝南,这是他车祸之后重新改的,屋里阳光充足,很适合行动不便又需要静养的他。 他还是老样子,就算拄着拐杖,脸上的威严依然没变,吼人的中气也很十足,如果真要说变化,也就是头发白了些,人也老了些。 南伽对他的那些责骂充耳不闻,只是从包里掏出了请柬,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语气淡淡的通知他。 “下个月20号,找人算过了,谁的生肖都不冲,很好的日子。” 屋里有小半刻的安静,拄着拐杖的男人死死盯着印着红色“喜”字的那张请帖,明显气得不轻,僵持的对视下,南伽也看了眼他右边空荡荡的裤管,有些快意,有些讽刺。 可她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添了把火,猛烈的想烧死他,“要是你觉得不方便,到时候我会让人提前准备好轮椅。” “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南项明的拐杖终于扔了过来,南伽虽然避开了一些,可还是被甩了下胳膊,咬牙闷哼了声,在南项明呵斥她捡起拐杖的时候,南伽却没动。 胳膊上长长的印子不算深,却很红。 南项明车祸之后,脾气也变的异常暴躁,他不会对林薇呵斥什么,外人面前,也都是和颜悦色,保持着他一贯好男人的形象。可私下的那些打骂,都是南伽在承受,她最开始忍受过一段时间,因为内疚,因为那些可笑的心疼。 不过最后才知道,原来那些并不是她的错,南项明他明明清楚,却还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她的身上,大概是受伤后的心理扭曲,甚至,作为父亲的南项明,亲自把她送上了老男人的床上…… 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桃子味的汽水,南伽仰头灌了一口,凉透心扉的感觉,然而鼻尖涌来的却是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孟阳正用棉签给她清理那几道印子,并不是很疼,可南伽还是夸张地“嗤”了声,朝他埋怨:“你就不能轻点?” 孟阳头也没抬,不留情面地怼了她一句:“反正你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南伽转着手里的汽水,好笑地也给他警告,“你这话说的,小心我和你离婚啊。” 他们之间像是什么都能说,没什么负担,没什么顾忌,“晚了啊,真想离你也等婚礼办完。” 是啊,什么事都得等婚礼办完,这可是他们当初说好的。 今天的天气不错,便利店里的人也有些多,开门关门的提示声响的太过频繁,南伽忍不住看向收银台,有人正在结账,一男一女,打扮时髦,但也能看出脸上的青春稚嫩,看模样,像是高中生。 他们买了很多东西,临结账的时候像是才想起,故作不经意地从一旁的货架上拿了盒套子,可到底还是太年轻,又或者这是初次,男孩有些手忙脚乱,身后的女孩也是害羞的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看见。 南伽忍不住笑了下,有些感慨,“现在的小孩啊……” 孟阳也够头看了眼,俩人的对话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人放暑假了,怎么,羡慕了?” 南伽没说话,桃子味的那罐汽水还在她手里,冷气散去,凝结成了湿哒哒的小水珠,她又喝了一口,原来,是到暑假了啊…… 林楚 南项明和林薇蜜月的最后一天,林楚也接到了林薇的电话。 并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问他这几天的情况,也问他,有没有照顾好南伽。 猛然听到南伽的名字,像是做贼心虚,林楚有几秒的安静,不过林薇却误会了他这样的安静,电话里还劝了几句,说南伽是女孩子,要是有什么争执记得让着她点。 大概是说到南伽,一旁的南项明也插了几句话,他倒没有林薇的好声好气,似乎也不觉得女孩子需要这么惯着,让林楚该说就说,也不用费心照顾什么,她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家附近也有快餐店和便利店,一日叁餐她自己可以解决。 很不以为然的口气,也带着习以为常的漠不关心,林楚皱眉挂上电话,想到那次和南伽去便利店的情景,心里突然有些堵,更不喜欢南项明对南伽的态度。 关于南项明的上段婚姻,林楚听林薇提过几句,说是很早的时候就离婚了。 那时南伽好像才四五岁,一开始是跟着她妈妈一起在国外生活的,后来似乎是母亲那边的生活状况出了问题,抚养权又到了南项明手里。 回到南项明身边的时候南伽已经十二岁了,多年没有联系,又是女孩子,父女之间并不怎么亲近,而南项明似乎并没有想要和她改善关系的想法,不过看南伽的样子,估计她也没有。 电脑右下方的时间,正好是晚上九点,公司合伙人发来了新的计划书,林楚点开查看,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手边放着的那杯咖啡,袅袅的热气渐渐散去,现磨的咖啡,不同于上次在便利店里尝过的那杯,厚重的口感,淡淡的木香,回甘时总有苦涩,可又不会停留太久。 林楚坐在桌前静静喝着,这是他习惯的味道,只是不知怎的,今天喝着却少了点什么。 屋后一阵车过的动静,同时也伴着几下熟悉的狗叫,几声而已,跟着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男人的手指在瓷质的杯沿慢慢摩挲,大概是又想起了傍晚时的那场对话,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夏天的傍晚,暮色下的花园有些好看,风还带着余热,空气里依旧飘着花香,两人座的秋千椅晃晃悠悠,微湿的草坪上掉着女孩的拖鞋,依稀的,还能看到女孩垂在一旁的小腿。 她好像是睡着了,身子斜斜的靠在一边,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林楚却有些不忍打扰。 预备转身,一旁的金毛却叫了起来,林楚有些无奈地看了它一眼,这段时间他喂过它几次饭,或许是有了这样的“情分”,那只叫“闹闹”的金毛和他熟了不少,偶尔也会讨好的过来蹭他几下,摇头摆尾的,很是热情,就像现在这样。 只是相较于它的热情,它的主人还是对他爱搭不理的。 一阵动静,秋千椅上的女孩自然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眉心也是蹙着的,大概……是在怪他扰了清梦,又或者,是在嫌闹闹过于谄媚的狗腿模样。 林楚淡笑地俯下身,故作淡定的撸了把狗毛,可心里却在忐忑,余光也在瞧着她,不知道南伽会怎么想他? 暖风斜阳下,好像连空气都是软的,秋千椅停了下来,那一瞬,好像连林楚的呼吸也停了。 她光脚踩在草坪上,人却没有起身,朝着他,漫不经心地唤了句:“林楚。”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突如其来,带着如梦初醒时的暗哑,软软的,甜甜的……对林楚而言,那是一份意外的收获,更甚至,心好像也跳的有些快,仿佛夏日里猛烈晃动的汽水,打开的时候,“砰”的一声,冒泡的汽水全溢了出来。 然而下一秒,林楚便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轻唤的那一声下,手边的那只金毛也欢腾的朝南伽奔了过去,甚至还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仿佛刚才的那声,唤的是它。 也就几秒,林楚好笑地挑了挑眉,一边走近一边也在问她。 “它知道吗?” “你给它改了名字。”他明明记得,她之前都是叫它“闹闹”的。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这样,不用绕什么圈子,南伽倒也没有否认,顺着他的话,深以为然地回着。 “多叫几声不就知道了。” 林楚把草坪上的牵引绳递了过去,微微俯下的角度里,可以把她看得很清很清,甚至也可以看到她眼里的自己。 “行,那你多叫几声。男人的声音低而沉,莫名的温柔,那是他从未曾给过别人的宠溺。 南伽只是神情淡淡地瞧着他,半晌过后才接过了林楚手里的牵引绳,他那句话并没什么意思,甚至林楚都没觉得南伽会给他一个回应,然而在那样的对视下,她又唤了他一声。 “林楚……” 这段无足轻重的插曲应该不会在南伽的生活里激起什么涟漪,但林楚不是,这样的细枝末节,他会记得一辈子…… PS: 狗:我做错了什么o(╥﹏╥)o 你的衬衫 仲夏夜晚,星空灿烂,就连这晚的月亮都很圆满。 林楚半倚在窗边,宽肩长腿的男人,此时的姿态却有些懒散,手里的那杯咖啡已经转冷,可男人却还没喝完,甚至那份发来的计划书,依旧也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一页上。 他很少有这么闲暇放空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忙忙碌碌,突然停下脚步,大概……是为了看看今晚的月亮,或者,闻闻院里的花香。 这样的理由,林楚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对,应该就是这样的理由。 他又喝了口已经冷掉的咖啡,然而舌尖还未尝到苦涩时,突然的,灯光晃动了几下,视线里一下子变得漆黑,像是跳电了。 咖啡杯还在手里,似乎是不想打扰到此刻的安静,林楚并没放下,他在时间的流逝下等了一会儿,等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终于,才把杯子放下。 女孩下了楼,不知道是不是又没穿鞋,脚步很轻,林楚忍不住皱了下眉,也有些担心,黑灯瞎火的,她要做什么,又会不会碰到哪里? 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有一会儿,南伽还没上来,朦胧的月光照进屋子,落在了那杯还没喝完的咖啡上。 男人眼眸低垂着,手指无意识地滑过桌面,跟着,一饮而尽了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放下时轻微的碰撞声,杯底空空如也,然而昏暗的光线下,却没人知道,男人他在想什么…… 跳电的情况在夏天时有发生,一般碰上,送下电就行。 林楚原先的打算确实是这样的,然而摸黑下楼的时候,他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动静,脚步微顿,不过几秒,男人便打消了原来的念头,带着些他自己才知道的私心,转身也去了厨房。 清脆的碰撞声响又传来了几下,一步一步走近着,林楚也听到了女孩轻哼的调子,似乎,她今晚的心情很好。 百叶帘半拉着,交错着清冷的月光和屋外的路灯,一格一格的,将厨房里的家具摆设,纷纷拉出了淡灰色的影子,然而女孩晃动的小腿,总会将这片静止的影子打乱,直到林楚的出现,轻哼声戛然而止,还有地上的那些影子,也变得复杂凌乱了起来。 冰箱柜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也被翻的乱七八糟,料理台上更是一片狼藉,还有南伽,她的那副打扮…… 披散的长发,光露在外的腿,月光下,那身白皙的肌肤显得漂亮又扎眼,而她,只穿了件白色衬衫,这会儿正岔腿坐在料理台上。大概那衬衫底下还穿着什么,所以衣扣她只扭了几颗,很随意地扣着,并不对齐。 对她而言,那衬衫实在太大,也说不上合适,松松垮垮的罩着,前襟大敞,就连袖子,也大到盖住了她的手背,看着,有些滑稽。 林楚有些想笑,可也硬生生地忍住了,想看她慌张的模样,可女孩只是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你的衬衫,挺方便的。” 大抵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明亮,即便在跳电的情况下也能将彼此看的分明,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越拉越长,在林楚一步步朝南伽走近的时候,彻底重合在了一起。 那话说完南伽像是又想起,她给了个抱歉的笑容,恰到好处,后知后觉的问他:“不介意吧?” 林楚没说话,冰箱里的冷气正朝外跑着,可夜风还是热的,吹着她的头发,熏着她的脸,还有他。 光影交错下,男人有些晃神,隔着几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短暂的沉默,却叫南伽越来越没底,更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想法,高大颀长的身影笼了过来,很迫人的感觉,可也叫人有种莫名的安全。 安全?这感觉来的实在太过奇怪,南伽眯了眯眼,她也回看着他,有些矜傲,不甘示弱那般。 月光下的女孩,精致的五官像是蒙着一层纱,有些神秘,更有些遥不可及,尖俏的下巴,微仰的脖子,侧颈的线条一路蜿蜒往下,没进了大敞的衬衫衣领,隐约的,还可以看到底下起伏凹凸的曲线。 视线在她纤细的锁骨一扫而过,林楚微挑眉梢,顺势挨着南伽倚在了料理台旁,“挺适合你的。” 一句礼尚往来的回答,自然也充满着各种遐想。 南伽撇了撇嘴,微妙的小表情被林楚尽收眼底,男人的唇角忍不住再次扬起,侧身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那瓶被她醒着的红酒。 96年的大依瑟索,罗曼尼康帝酒庄的杰作,五位数的红酒,算是南项明藏酒中挺贵的一瓶,结果她…… 林楚失笑地收回视线,有些弄不清,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挑了这一瓶,又或者,这是一个美好的巧合,毕竟这瓶,是和她出生年份一样的红酒。 共犯 那一晚的开始,是在那几句无关痛痒的对话下,对于林楚这个不速之客,南伽倒也没有很排斥,大概,是这男人没有废话太多,又或者,她需要一个陪她一起“销赃”的“共犯”。 酒还在继续醒着,没到时间,时不时的,会有车辆经过,轰鸣的车声很恼人,一闪而过的车灯总是虚晃着地板上的影子,不过很快又转瞬即逝。 南伽双手撑在料理台上,微微后仰的角度里,她歪头看了林楚一眼,他下楼前可能是洗了把脸?又可能,那是他出的汗? 解开扣子的衣领被打湿了一圈,紧紧贴着脖颈间的肌肤,额前的发丝些微凌乱,也有些湿,搭在了男人高耸的眉骨上,衬得眼睛黝黑而又深邃,半明半昧的光线下,侧脸的线条依旧硬朗,英气不减,好像,还有些性感…… 南伽这个年纪的女孩,即便遇到,基本也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异性,那些男孩,有些是帅气个性的,有些又是斯文腼腆的,但免不了都有些幼稚,像林楚这样的,成熟又英俊的男人,很成功的社会人士,她也是遇到过的,甚至,不比这个男人差到哪里去。 有些问题在不经意间就问了出来,像是闲聊,又像是蓄谋已久,南伽忽地问林楚,“你又喝咖啡了?” 单手插兜的男人微微一顿,“又”这个字眼太过暧昧,一不小心就会泄露什么,好比,那天玄关处的亲密,又好比,那个夜晚里不可言说的秘密,还有,他的衬衫,女孩私密的内裤…… 不管是哪一个,继续下去的对话都有些危险,林楚侧了下头,下巴指了指那瓶红酒,他问:“不怕喝醉吗?” 他的话题转移地很巧妙,大概这是成年人之间惯用的小把戏,可女孩倒也不会去拆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对话,要比开门见山有意思的多。 客厅里的落地摆钟传来了整点的声响,十一点了,酒已经醒好,女孩的手指轻轻碰着醒酒器的瓶口,南伽直接无视了林楚的那句问话,不过也抛了个选择给他。 “要一起吗……”问的是红酒,却又不仅仅是那个。 这应该是林楚尝过最单调安静的一次红酒,没有美味佳肴,更没有推杯换盏,甚至开口相邀的那个女孩,也不打算和他有什么交谈。 外头依旧有车经过,仲夏夜晚的酷热并没因为突然的跳电发生变化,晚风还是热的,冰箱一角里的冷气却在慢慢退散,所以吐出的那些呼吸,好像也热了起来。 林楚转了下杯子,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中盛着鲜艳的红酒,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还有那个女孩。 微卷的长发,白色的衬衫,比衬衫还要白的那双腿,这会儿,正交迭在了一起,女孩单手托着酒杯,腿又在调皮地晃动,每每落下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总会擦过他的裤缝。 并不狭窄的料理台旁,该说他自作自受呢?还是自讨苦吃?林楚非要待在这块,男人又抿了口酒,这一口喝的许是有些急,浓郁的果香一下子蹿入鼻端,叫他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身后传来了轻轻嗤笑的声音,只是下一秒,林楚的身体却不由僵硬了起来,是南伽的手,忽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女孩俯身靠近着,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耳畔,林楚偏过头,是要看她,可视线却停在她沾着酒渍的唇上,不经意的对视,男人的喉结微微滑动。 咫尺的距离,呼吸炙热,女孩在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很真挚,叫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危险却也叫人心动。不过几秒,她的视线又到了他手里的那杯红酒上,南伽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模样,双颊上也染着绯红。 女孩探身,衬衫的袖口碰到了林楚的手指,跟着南伽拿过了他手里已经见底的酒杯,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在取笑,“你喝太快了。” 她倒酒的姿势很标准,连剂量也拿捏的很到位,瓶口稍稍一转,南伽将重新倒好的红酒推了过来,顺带也给了他一句提醒。 “大依瑟索虽然酒体饱满,不过单宁很强,要慢慢品。”不着痕迹的,又是一句取笑。 可林楚却深深看了她一眼,多少有些意外,她怎么会懂得这些,两指轻轻拉过杯子,略微垂眸,男人还是问出了口,是想对她多一些了解。 “怎么知道的?” 南伽耸了耸肩,许是酒精作祟,她的声音比以往多了些轻快,只是给的回答却很简单,“有人告诉我的。” 有人? 过于亲密的词语叫林楚微微皱眉,他可不认为南伽那个小男朋友会知道这些,也不觉得南项明会有闲工夫和她讲这个,能告诉她这些的,估计……是个比她要大的男人,像他这样的? 可能是这样的念头太过荒唐突然,林楚无声笑了笑,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然而有些念头一旦开始,并不是他说结束就能结束的,好比,他想对南伽的了解,那些蠢蠢欲动的吸引…… 晚安,南伽 酒越喝越多,一杯接着一杯,空气里淡淡的酒香,好像也变的越来越浓。 身体是热的,脚下又是软的,像喝醉了酒,昏沉的叫人无法自拔。确实,林楚今晚喝了不少,但远不到醉的地步,甚至在这一刻,意识比没喝酒的时候还要清醒。 所以藏了许久的话,可以在这个时候问出来,太安静的夜晚,太昏暗的视线,莫名给所有不合理的事情一个合理的解释,对,都是因为那些酒。 “你和你男朋友……” “嗯?”南伽侧了侧头,可能是没听太清,也可能是醉了。 “没什么。”男人微微一哂,有些后悔说出了那句话,太幼稚的试探,太不像他。 然而在男人问话的那几秒里,南伽也在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么无厘头的词,等终于回忆起,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他对她的那句敷衍是这么解读的?还记了这么久? 男朋友?单方面的算什么男朋友? 不过他问出这个问题倒很有意思,眼眸微眨,南伽没去解释,晃着手中的酒杯,顺着他的话继续忽悠:“他啊,分手了。” 分手了? 说不出来,在听到那句话后,林楚到底是怎样的感想,心底觉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只是觉得,南伽之前的那句话或许没错,有些酒确实需要慢慢品尝,没必要操之过急。 林楚以为,气氛会被他那句突然的问话给搞砸,然而没有,甚至女孩的话也难得多了起来,虽然叁言两语,却说得有些可爱。 她在抱怨那只叫“闹闹”的金毛,说它太懒太能吃,又说它贪玩不听话,总之一无是处,说到最后,那些抱怨的语气也变得含混了起来,内容更是天马行空。 林楚侧过头,看到女孩的酒杯早已空空如也,人也七倒八歪地靠在了身后的柜子上,忽闪的睫毛,迷离的双眼,还有,微微轻启的红唇,大概,她是真的醉了,所以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话。 男人放下杯子,借着外头的月光,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此刻醉酒的模样,笑意渐渐上涌,有些忍不住,突然的想要逗她,“它不是叫林楚吗?” 他在用她之前的玩笑揶揄,如果南伽足够清醒,估计会丢给林楚一个大大的白眼。 可眼前的女孩却微微愣住了,仿佛思绪一时打了结,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可还是醉着的,“啊,对,叫林楚,是叫林楚。” 话说着,她又晃了晃酒杯,有些不耐烦地问着:“酒呢?” 林楚还是在笑,不动声色地也拿走了南伽手里的酒杯,或许是那几杯甜到腻人的红酒叫他今天心情很好,那个总是清冷倨傲的男人甚至微微俯下身子,轻哄道。 “你该去睡觉了,小姑娘……” 林楚的那句话,南伽应该是听进去了,可好像又没有。 她确实不再执着于什么酒了,只是稀奇地看着他,目光从林楚的五官眉眼,一点一点地掠过,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仔细端详着,不过估计最后也是没看出什么名堂,又忍不住轻嗤了声。 莫名的一声,近乎鄙夷,林楚好笑地挑了挑眉,女孩撑着身子想从料理台上下去,林楚挡着,并没让开,存心想要逗她,也是存心,想让她再和他多说些话。 醉酒的女孩并没多少耐心,甚至她还抬手推了林楚一把,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摔下,男人玩闹的神情微敛,双手把着她的腰,将南伽轻轻往上一提。 可醉酒的人哪里会安分,动作间,女孩的额头撞进了他的颈窝,鼻尖更是蹭上了他的胸口,衣服悉索的声响很细微,却也暧昧,一不小心,叫林楚整个人都颤了下。 男人的手很快离开,人却没有,他抿着唇,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意图,双手撑在女孩的身侧,将人笼在了怀中。 留在皮肤上的热意还在,有些东西是相互的,好比南伽腰际间的灼烧,还有林楚指腹间的触感,气氛越发甜稠,像是高温里包裹着的巧克力,融化着,缠绵着,甜到叫彼此都无法抽身离开。 许是借力,又或者是身体太过绵软,南伽扶着他的肩,脚趾不经意的,更是搭在了林楚的膝上。她还朝他扯了抹笑,眉眼间春情难掩,染着酒渍的双唇更是过份红润,两眼弯弯,勾着唇角。 第一次,林楚看清楚了她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有些好看,好看到,叫人莫名心痒,想抬手摸一摸。 心口噗通一阵乱跳,四目相视,林楚垂眼看着南伽,看她眼睛微眨,看她睫毛轻颤,然后,看到她缓缓抬起手……林楚忍不住屏气凝神,有些期待,她想要做什么。 炽热潮湿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了他的耳侧,还有她的手指,指腹轻轻地揉搓,指骨磨人地蹭弄,碰着他的喉结,一下又一下地轻刮着,她笑着,“原来,这里也是不同的……” 那晚是林楚将酩酊大醉的女孩抱回屋里的,他去送了电,也给女孩喂了些水,空调声嗡嗡作响,女孩的呼吸很轻很轻,仍旧带着酒味。 林楚替她擦去额间的汗,还有,一个吻。 吻是落在耳骨上的,那是他第一次亲吻她,紧张,心动,些微的担忧,怕她会醒来,怕她会质问,可他还是那么做了,轻轻的一个吻,一句自言自语的呢喃,“晚安,南伽。” 只是在林楚关门离开的时候,床上的女孩也翻了个身,夜色渐浓,月光变冷,脸色绯红的女孩眼皮微抬,水漾的眼睛分外明亮,哪里看得到一丝的醉意…… PS: 两章放送,耶嘿(??????)?? 其实是为了剧情连贯,就不一章一章折磨大家了~~不过看在两章的份上,明天我就休息一天啦(#^.^#) 还有,谢谢大家的喜欢与支持哦?( ′???` )比心 林先生 华灯初上,XX路的“夜潮”却已经是人满为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叁环内的这家夜店向来是年轻人趋之若鹜的消遣地。 门口的泊车小弟忙忙碌碌迎着来往的客人,好不容易接完一波,刚准备歇下,又有几辆车开了进来,远远瞧了一眼,视线触到其中一辆车的号码牌时,泊车小弟的呼吸一顿,赶忙扔了嘴里的烟,小跑着上前候着。 叁叁两两的人下了车,直到最后,那辆款式低调的黑车上才下了人,那声“孟总”小弟将将要喊出口,又见副驾上突然下来个人,有些意外,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大概真是活久见,小弟偷摸着又看了那女人一眼,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看着挺冷,原来前几天的八卦消息不是空穴来风,孟总当真是要结婚了? 孟阳扔了钥匙给泊车小弟,转身去牵南伽的手时,自然又被她瞪了一眼,男人有些骑虎难下地摸了摸鼻子,他擅自做主领了证,自然也得回家交代一声,原本今天只是带南伽回去给老爷子见一见的,哪里想到结束之后还没能脱身。 前面那些叔伯又催了他一句,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孟阳的白眼忍了又忍,心里估计把那几个老东西又问候了几遍,携着南伽进去时,又给了她几句“威胁”,“行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南伽笑笑没说话,礼尚往来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孟家的背景不算干净,就算到了今天,也还是有很多娱乐会所方面的生意,“夜潮”这家会所就是孟阳名下的产业,名头上说是夜店,实则不过是个销金窟,还有里面,那个不可言说的秘密赌场。 虽说是在孟阳名下,可他对这类的生意却不怎么上心,早些年他也会下场堵个几把,后来因为这事被人教训过,那时候为了讨人欢心,他就再没碰过这些,现在偶尔过来,也只是看看账目。 至于今天,实在是老爷子开口,孟阳不好拒绝,打算作陪一会儿,再找个借口带着南伽离开。 绕过大厅绚丽的舞池,又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吼了几耳朵,经理终于把孟阳一行人迎到了里面,开门关门之际,外头的喧嚣也被沉沉掩去。 不同于外面的人头攒动,声色犬马,赌场这里的人少的实在可怜,不过看赌桌上成堆的筹码,还有动辄过万的那些酒水,便会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销金窟。 来之前孟阳打过电话,经理早早就安排好了包厢,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手边一间“VVIP”的包厢里突然有人出来,那人估摸着赢了些钱,兴致挺高,开门出来一边还在和包厢里的人侃大山,所以自然,和身后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一个小插曲,谁都没放在心上,孟阳更是没在意,倒是那人惊讶了声,高声喊了句“孟总”,语气里满是自来熟的兴奋。 孟阳看了那人一眼,记忆中也在搜寻着关于这人的记忆,地产公司的一位老总,以前见过几面,算不上熟。 他扯了个客套的笑,并没有继续寒暄的打算,却见那人搓着手上前,指了指半闭半合的那间包厢,微醺的视线还朝南伽瞟了几眼。 “真是巧了啊孟总,林先生今天也在呢。” 林先生? 姓林的先生太多太多,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听到这个姓,多少还是叫南伽的神经一紧。 微微虚掩的包厢门也在此时应声打开,南伽顺着看了过去,视线刚好对上赌桌正中间的那位,正是几天前和她一起烛光晚餐的男人…… 林楚的出现,确实是意外中的意外,不管是对南伽还是对孟阳。 孟阳下意识地就瞥了南伽一眼,玩味的眼神仿佛在说还真是冤家路窄,至于南伽,虽然意外,毕竟她原先以为的,起码得过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再见到林楚,倒没想到,他还真是命大,可面上还算镇定,只懒懒掀了掀眼皮。 赌桌上的那位终于抬眸,视线在门口那对男女交握着的手上晃了下,林楚笑了,手指无意识地垒着手边的筹码,突然问道。 “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旁若无人的一句问话,明显是在问南伽,甚至看都没看孟阳一眼。 林楚的那句话,多少有些亲昵暧昧,就算是对着作为晚辈的外甥女,也不太合适,但凡深入想想,总会品出些别的意思,可在座的那些大老粗哪里会有那样的心思,还以为他是在客套,打着哈哈,说相请不如偶遇,邀着孟阳坐下来一块玩把。 孟阳实在没那心思,可身侧还有孟家的人。 他还单着的时候,这几个老东西找着机会就在老爷子面前诋毁他,现在他闷声领了证,估计这几个又在憋着什么阴招,很难说今天的这场“偶遇”是不是他们顺水推舟的。 目光又到了林楚脸上,说实话,如无必要,他是绝对不想和林楚这样的人物结下梁子的,可南伽的“贼船”他已经上了,况且,他也真的看不惯这位目中无人的模样,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地方。 孟阳淡淡扫了眼桌上堆着的筹码,忍不住勾笑,不大不小的筹码,一晚上的输赢最多也就几百万。 身后那些老家伙仿佛等着一场好戏,孟阳敛了笑,开门见山地抛下邀请:“既然要玩,不如玩场大的,你觉得的呢,林先生……” 梭哈 南伽和孟阳的事,大概真是在圈子里传开了,两人一块入桌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开了句套近乎的玩笑。 “这年轻就是好啊,要放在我们这种年纪,可不敢和老婆穿着情侣装出来的。” 周遭一阵起哄的轻笑,不无意外叫两人成了屋子里的焦点,湖蓝色的旗袍,中山样式的深色西装,打眼一瞧,可不就是情侣装吗? 可南伽今天的这一身,完全只是投其所好,毕竟孟家掌事的那位老爷子一直都喜好古色古香的玩意。 一个小小的心思竟然被人曲解成了这个意思,孟阳但笑不语,南伽也很配合的回看了他一眼,两人不经意的对视,更是叫人觉得浓情蜜意。 那些玩笑还在继续,间或还夹杂着一些祝福恭喜,林楚嘴角也噙着笑,看着心情不错,只是那些笑意却未到眼底,如果细细瞧上一眼,估计还能冻死人。 她今天的这副打扮,他也是第一次见,微卷的长发高高盘起,脸上的妆容也比以往要精致浓艳,丝滑的布料贴着腰身,暗纹的刺绣尽显雍容华贵,很风情万种,也叫人捉摸不透,对林楚而言,有些新奇,更有些惊艳,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然而那几眼却叫身侧作陪的性感女郎会错了意。 最后一眼,林楚的视线滑过她领口的宝石胸针,还有……腕间那只绿莹莹的翡翠镯子,通体翠绿,想必价格不菲,看着,像是孟家给她的见面礼。 视线收回,林楚嘴角的笑也落了下来,他的小姑娘确实是长大了,娇嫩的海棠花变成了扎手的红玫瑰,只不过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太过急躁。 现在就收了见面礼,未免太早了些…… 孟阳说要玩场大的,倒真不是说着玩玩,包厢换了间大的,赌桌上的人自然也换了一波。 玩的是梭哈,挺简单的游戏,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敢下桌,毕竟十万打底的赌注,不是每个人都跟的起,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输掉整个身家。 下场的除了林楚孟阳,还有孟阳的两位叔伯,可能是之前赌桌上赢了不少,觉得自己今晚手气不错,地产公司的那位余总也下了桌。 南伽一直陪在孟阳身边,尽心尽力扮演好她今晚的角色,荷官发牌的间隙,林楚的目光又到了南伽身上,隔着一大桌子的人,突然问她。 “不玩一把吗,伽伽?” 莫名的一声“伽伽”,喊得南伽眼皮一跳,也有些作呕,这人即便是在床上,也没有这么叫过她,难得矫揉造作,也不知道是想恶心谁。 “有孟阳陪你玩呢,舅舅。” 那声“舅舅”是在提醒,不过孟阳倒是先笑了,像是责怪她把摊子甩给了他,回身掐了下南伽的腰,亲昵地倚着。 “真不玩一把?输了反正算我的。” 南伽摇了摇头,不着痕迹也瞪了他一眼,可孟阳并没见好就收,估计还记着刚才被无视的仇,“你要不玩一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拿捏这输赢的分寸,毕竟……是咱们舅舅。” 说完,他又故意看了林楚一眼,好似存心要给他添堵。 南伽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她还是没看林楚,语气更有些置身事外:“你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呗,别放水就行,他反正钱多呢。” 后头那话太像娇嗔,不知道是对着孟阳,还是对着林楚,不过林楚确实被那句话给取悦到了,牌面翻开,运气不错,直接一张黑桃A,男人唇角微扬,这才第二张牌,便已经扔了小半的筹码出去。 孟阳挑挑眉,有些玩味地笑了,那位余总却是倒吸了口气,压着看了眼牌,还好,是张K,这才哆哆嗦嗦跟了些筹码,至于孟阳的两位叔伯,点数实在太小,没跟的必要,第一把便直接弃了牌。 第一局小试牛刀,没什么大的输赢,可还是把那位余总吓了身汗,第二局开始之前,他忍不住点了支雪茄压压惊,余光瞟到林楚看了过来,余总又故作镇定地回视过去,客套了句。 “林先生要不要也来支?” 林楚摆了摆手,难得还解释了句:“家里有人管着呢,真要抽了,回去不好交代。” 他这话说的余总有些意外,和林楚打交道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回听他说到自己的私生活,不过印象中,林楚确实有个未婚妻,看不出来,感情还挺好。 余总哈哈调侃了几声,林楚倒也没说什么,表情看着还有些享受,只有对面的南伽才明白,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瘪了瘪嘴。 接下来的几局,南伽越看越觉得没意思,林楚的手气好的有些不一般,不是同花,就是顺子,到手的那些,最小的牌面都没下过10。 如果不是荷官发牌,南伽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出了老千,可这人本就是玩股票的好手,金融投资那方面更是玩的风生水起,天生的赌徒,即便坐上牌桌,里面的弯弯绕绕应该也是门清的。 眼看他面前的筹码越垒越高,南伽的心情也忍不住烦躁了起来,大概是见不得这男人春风得意的模样。 手指下意识地碰着领间的盘扣,紧身的旗袍她第一次穿,有些不大习惯,高高立着的旗袍领更是叫人觉得憋闷,抬手想要解开,可这种场合下又有些不合适,这一局还没结束,南伽却有些坐不下去了。 堪堪起身,孟阳自然牵过她的手,问:“怎么了?” “太闷了。”南伽随便扯了个借口。 孟阳虽然奇怪,不过也没问太多,吩咐一旁的经理带南伽去楼上休息。 牌桌上少了个女人,话题自然也变得百无禁忌了起来,南伽前脚刚走,孟阳的叁叔便忍不住开腔揶揄:“真没想到啊,阿阳你还有这么疼人的时候。” 孟阳过往荒唐的事做过太多太多,他还真不觉得这小子会因为个女人转了性。 荷官继续发牌,孟阳的眼皮抬都没抬,却意有所指地回了句:“我自己的女人,不该疼吗?” 礼金 南伽的离开,一不小心,像是也分了赌桌上那人的心。 这一局林楚的牌面不大不小,可都不是散牌,照他前几局的玩法,怎么也会等到最后一张,只是荷官发完牌,他似乎连开牌的心思都没有,两指夹着,直接弃了。 不说其他人,孟阳都有些意外,林楚今天来势汹汹,不就是为了砸他场子,怎么这会儿倒偃旗息鼓了? 暗影下的男人确实有些兴致缺缺,前一刻下肚的那杯酒起了作用,火烧火燎地正烧着胃,除此之外,心口闷着的那团火也在熊熊烧着。 刚回国的时候,林薇的电话就打来了,问他南伽是怎么回事,林楚才知道,原来那丫头做了那么一件了不得的事。 不过,她真以为领了证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能完?还是觉得,搭上孟家这条路子,他就会知难而退?未免太蠢…… 最后一局,仿佛要给他们腾场子,孟阳的叔伯还有那位余总,都纷纷下了场,余总是真的已经没筹码了,实在输不起,至于孟家的那两位,纯粹是为了看戏。 荷官重新洗牌,行云流水的那套动作下,突然有人靠了过来,是之前会错意的那位性感女郎,此时正俯身弯腰拿过林楚的杯子,替他添了些酒。 胶原蛋白的那张脸上堆满了笑意,性感的女郎,曼妙的身姿,这杯酒倒的可谓是风情万种,加之最后递上酒时,那位还娇滴滴地唤了声:“林先生。” 可林先生至始至终都未搭理她,无视着她含情脉脉递过来的眼神,直接一个响指,示意荷官可以开始发牌。 压轴登场的这最后一局,自然是万众瞩目的。 林楚今晚赢了不少,如果见好就收,毫无悬念,他会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孟阳虽然输了几把,可那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第一张底牌,俩人都默契地放在了一旁,林楚今晚的运气一直不错,只是这样的运气似乎没跟他到最后,紧接着的这第二张牌就拿张方片8,所有牌面当中,不管是花色还是点数,都是最小的,至于孟阳,到手的是最大的那张黑桃A。 开局定输赢这样的话不是说说而已,多少有些道理,孟阳似笑非笑瞥了林楚一眼,哗啦推出去一把筹码,伸了伸手,示意他跟注。 面前的男人大概是在犹豫,迟迟没有下注,孟阳觉得稀奇,这可不像是林楚的性格,身子微倾,孟阳两指敲着桌面,故意刺他。 “林先生要是不想跟,现在弃了也无所谓,怎么说,你也是……” 后头那句“南伽的舅舅”在突然一声动静中直接卡在了孟阳的喉间,跟了所有筹码的男人只是冷眼瞧着他,淡淡说了句:“All in。” 说实话,十万一筹,林楚这一把推出去,就是上千万,在场的人没有不目瞪口呆的,就是孟阳也不免吃惊了下,为了那么一张牌全All,林楚是真的在硬刚,还是上赶子来给他送钱? 孟阳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却听林楚又问他:“怎么,孟总是玩不起吗?” 简单的叁言两语,却火药味十足,气氛一时有些滞静,在场的其他人不由面面相觑,一半讶然,一半看戏。 玩不起? 孟阳多少年没被人问过这种话了,又是一声轻哼的笑,对方“All in”,他当然要跟到底。 筹码压上,荷官继续发牌,不过有些可惜,林楚“All in”的气势并没旺到他的牌运,接下来连开的两张,孟阳是一对草花K,而林楚只是一对黑桃J,就现在桌面上开的叁张牌来说,林楚都被孟阳压了一头。 大局似乎已定,一旁看好戏的人忍不住出声揶揄,是孟阳的叁叔,“林先生今天的运气看来是用完了啊。” 林楚的神情依旧冷淡,没和他多废话什么,最后一张牌相继推了过来,按照上一局的牌面,孟阳先开,然而,这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人面色却变了一变,孟阳手里的,只是张方片8。 玩牌的人自然也擅长猜牌,牌丢出去的那一瞬,孟阳也忍不住扫了眼林楚的那张底牌,面上看,林楚的赢面确实不大,不过也难说,他们玩风投的向来不会坐以待毙。 最后这一张,林楚似乎也变的有些谨慎,牌压在手下,他却没有着急掀开,而是问了孟阳一句,有些突然。 “我听说,婚礼是下个月20号?” 孟阳愣了几秒,随即才扯了个笑,有些摸不透他这句话里的意思,还是说,耗了一晚上,他就为了等这句话? 林楚收回视线,手下的那张牌,他只压着粗略看了一眼,而后又重新压了回去。 那张牌大概是真的不好,或许还小的可怜,男人竟然摇了摇头,表情略微有些苦涩:“看来今天手气确实不好。” 他这句话说得莫名,大家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看戏的居多,眼巴巴地还在等着林楚开牌,然而男人只是喝了口酒,起身的时候,连着最后一张和底牌,一同压在了杯下。 身后的侍应生很有眼色地递上外套,林楚一边穿着,也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牌实在太小,就不让大家看笑话了。” 瞥了眼桌上成堆的筹码,林楚又勾了下嘴角,对着孟阳:“这些算我给南伽的,就当……提前给的礼金。” “礼金”那两字他说的太过玩味,叫人有些分不清,是真心的,还是带着讽刺。 好好的一场牌,最后却是这么收场,不免叫人郁闷,也有些意兴阑珊。 林楚的那两张牌一直压在杯下,直到曲终人散,都没人去翻开,毕竟钱已经输了,他也认了,还在乎那两张牌干嘛? 孟阳成了今晚的赢家,可却赢的叫他有些不爽,离开包厢时到底还是没忍住,开了林楚的那两把牌。 牌面翻开,孟阳不由愣了一愣,大概是觉得太过荒唐,好半晌,他忍不住又抚额笑了起来,骂了声“艹”。 神他妈的礼金,林楚没开的最后一张,还有那张底牌,都是黑桃A,而他之前开过的最后一张和底牌,分别是草花和方块8。 确实,开局就定了输赢…… PS: 舅舅的牌:AAJJ8(到手顺序:A8JJA) 孟阳的牌:KK88A(到手顺序:8AKK8) 梭哈里这样的牌面叫“两对”,基本出现“AA”这样的对子,已经是躺赢了 梭哈我也没玩过,基本知识都来自《赌王》,不过有百度过玩法啦,这里面应该没啥bug,要是有,千万千万别告诉我,会显我智商的┭┮﹏┭┮ 还有舅舅最后的骚操作,嗯嗯,他就是去臭显摆送钱的,毕竟伽伽收了人家一副镯子呢o(* ̄︶ ̄*)o 求生欲让我还想再提醒大家一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要学舅舅哦 祝大家看文愉快,喜欢记得投珠哦,么么~~ 喜帖 赌场一角的休息室,地方不大,却也是富丽堂皇。 今晚输了钱的余总面色有些菜,好不容易推完一波邀请找到休息室避难,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有些意外,林楚竟然也在。 或许是惺惺相惜,出于同情,余总给林楚敬了支烟,顺带还安慰了他一句。 “这输赢嘛,都是常事,林先生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林楚倒是先笑了,把玩着手里的那支烟,有些自言自语,“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倒也不算输。” 余总自然没听懂,尴尬地陪笑了几声,心里头却不免腹诽,估计真是输傻了吧。 啧啧摇了摇头,跟着又抽了口烟,余总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孟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这儿的。 想到赌桌上俩人的剑拔弩张,余总很有眼色地起身,摆了摆手,给他们腾地,“你们聊,你们聊。” 门自动带上,屋子里一片安静,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有几秒的短兵相接,倒是林楚先收回了视线,微微侧头,点上了那支烟。 男人始终平静,脸上也是漫不经心,烟抽了几口,才问孟阳:“她人呢?” 孟阳挑了挑嘴角,没接话,落座的时候,却给林楚递了张喜帖,怕是气不死他,又说了句:“我们家那位下的任务,叮嘱我一定要交给你,到时候舅舅务必得到场啊。” 开口“我们家”,闭口“舅舅”的,林楚夹着烟,青灰色的烟雾掠过眼前,却遮不住他眼底的戏谑,侧头一笑,他问:“她怎么不自己来说?” 电话打不通,人也见不着,那丫头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躲着他。 “这不忙嘛,婚礼的事情毕竟太多。” 林楚眼眸中的笑意未减,弹了弹烟灰,却话锋一转,问孟阳:“哦,对了,你和温询最近还有联系吗?” 意想不到的名字被突然提及,孟阳的神经猛的一紧,面上还是带着笑,他问:“温询?你怎么知道他的?” 林楚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并没看他,等磨了一会儿,才道:“留学圈子不大,有些事情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孟阳的目光闪动了几下,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骂了句“妈的”,他要连温询都知道,可不止打听那么简单了。 敲打的目的达到,林楚也不再和他多废话,他掐了烟,顺带也拿起了那张喜帖,打量了几眼,不过离开时却塞进了孟阳的西装口袋,给了他一句警告。 “南伽她喜欢玩,不过你也别陪她玩疯了。” “一不小心,玩死了可不好。” 笃定的口吻,不屑一顾的态度,是因为林楚清楚,亦或是他的希望,南伽期望的那场婚礼,并不会如期举行…… 赌场二楼,黑色的落地窗前,南伽抱臂站着,透明玻璃中映出了她的五官眉眼,依旧精致,却掩不住脸上藏着的倦意。 垂眼看着楼下,等了一会儿,不出意外,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丁羿早早就等在了大厅,见林楚过来,附在他耳侧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听后,面色难得显出了不愉,像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南伽忍不住眯了眯眼,有些稀奇,能让林楚棘手的人和事,可真的不多。 预备往门口去的时候,林楚又突然顿住,回了下头。明知道那人看不到自己,可南伽的目光还是不由一滞,手指轻捻,下意识地碰了下衣领,她在紧张。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跟着“啪嗒”一声响,有什么东西甩在了桌上,南伽顺势收回视线,侧过身,见孟阳陷在沙发里,下巴朝她指了指:“喏,人家收都没收。” 意料之中,只是紧接着孟阳又从西装里掏了几张支票出来,压在了那张喜帖上。 “林楚给的,说是……”或许是又想起了赌桌上的那一幕,孟阳竟然笑了声,原封不动把林楚的话转告给了南伽:“提前给的礼金。” 南伽懒懒掀了掀眼皮,倒不觉得他真是来送礼金的,可她也确实摸不透林楚今晚出现的用意,下意识地看了孟阳一眼,沙发上的男人像是在放空,脸色也有些微沉。 女人的心思到底敏感,南伽问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孟阳移开视线,有些回避,并没把休息室里的事情告诉她,故作轻松地回着:“能有什么事啊?”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又听女人突然问道:“你怕了?” 这不是南伽第一次这么问他,可孟阳却是第一次没给她回答,不管是玩笑或真话,都没有,毕竟林楚提到温询,确实让他有些忌惮。 半晌过后,孟阳才不咸不淡扯了个笑,安抚性地又拍了拍南伽,错开话题,问她:“明天还去试婚纱吗?” 女人的眼尾扫了下那张大红色的喜帖,微微挑眉,却反问他:“为什么不呢?” PS: 短小的一章o(╥﹏╥)o 但是但是,下章有肉 算是我的将功补过(#^.^#) 可以吗…… 夜色深沉,夏暑却未褪,这个夜晚依旧闷热,也带着些许躁意。 后半夜的到来,依稀听到了些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雨线霏霏,雨声漫漫,在夏日的夜晚,虽然恼人,可听起来却也舒服。 空气潮湿,风里也带着雨味,屋外朦胧如烟,所以,连林楚的梦也变的朦胧了起来。 他又梦到了南伽,似乎从仲夏那一晚,那个女孩就经常会到他梦里来。 梦里的他们还是在那间停电的厨房,料理台上放着醒好的红酒,还有呲呲冒泡的桃子味汽水,那个女孩也还是……穿着他的衬衫。 很快她又喝醉了,跌跌撞撞落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剧情重演,女孩用手指碰着他的脸颊,碰着他的下巴,还有,他的喉结。 “原来,这里也是不同的……”她又重复着那句勾人的呢喃。 只是,这个梦里的林楚好像有些介意,抬手捉住了女孩的手指,甚至还低声喊了句她的名字。 可南伽似乎并没有忌惮,嗤嗤笑了起来,和仲夏那晚一样,笑里带着明显的戏谑,细软的头发碰上了他的下巴,猝不及防间,她微微踮脚,一个吻,落在了他滚动的喉结处。 很快女孩就退开了,可林楚却愣在了那里,耳根悄然泛红,呼吸也渐渐变的急促,他垂下眼,有些不可思议,却又近乎贪婪地望着她。 湿润的嘴唇,微扬的眉梢,染着醉意的面颊,而女孩同样也在回望他,水漾的眼眸中,有得意,有示威,还有不动声色的勾引。 那个戏弄的吻只是引线,但却烧到了林楚,女孩尝试再次退开的时候,林楚也一把圈住了她…… 他们吻在了一起,像是怕吓着她,可能也是不想惊了这场梦,林楚小心翼翼地吻着,他捧着她的脸,轻吮着她的唇,女孩羞涩地闭起眼来,陷在他怀里的身子越发柔软。 这个梦里的南伽,乖的有些不像话,吻渐渐加深,身体贴合的时候,女孩受不住地轻喘了声,而林楚,终于如愿以偿撬开了她的唇齿,勾弄到了她的舌头。 湿润,濡热,仅仅是纠缠了几下,背脊上的酥麻便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还有胯间,火热而又酸胀……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了,林楚忍不住想要去碰触她,手掌往下,到了腰际,又钻进了衬衫。 掌心贴上肌肤的那一瞬,女孩又娇喘了一声,身子贴得更近了,然而怀里的人却推了推他,语气软软地朝他抱怨:“疼呢……” 林楚的动作微微一顿,手却没有从她的腰上撤下来,他抵着她的额在喘,腿也碰着她的,不自觉地轻微摩擦,眼里涌动的情欲越来越浓,梦里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火烧一样的沙哑。 太磨人的吻,太喜欢的人,他问南伽:“可以吗……” 转而下一秒,他们又陷进了柔软的床垫中,是她的房间,屋子里还有她的味道。 吻还在继续,他吻着她的眼睛,亲吻她眼下的那颗泪痣,缠绵到耳窝的时候,他竟然不知羞耻地诱哄她:“腿开一些,再开一些……” 可女孩不让,甚至还一把推开了他,林楚惶恐地微愣了瞬,却见女孩分开了双腿,直接……跨坐到了他身上。 顾盼流连间,她开始一颗一颗解着那件白色衬衫,衣衫尽褪,那底下是未着一缕的身体,月色正好,清冷而又迷人,然而月光下的她,更是美的不可方物,谁都比不了。 床上的南伽不再是那个色厉内荏的模样,也不会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会对他笑,也会纵容他的亲吻。 林楚把着她的腰,将南伽又拉近了几分,红润勃起的性器一直朝前支着,太放浪形骸,也太过淫荡。可女孩只是抿唇一笑,带着羞涩,她低下头,长发晃过她的胸前,又擦着他的小腹,然后,南伽握住了他…… 五指包裹的那一瞬,男人的呼吸顿时一重,血气上涌,欲望叫嚣,林楚隐忍地呼了口气,想藏住自己的不堪,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行,会吓着她,也怕她会恶心。 然而身下的反应却出卖了他,肿胀的前端不断有精水在往外淌,弄湿了她的手指,却也叫她安抚的动作变得越发淫靡,梦中的他大概是懊恼的,太糟糕,真的太糟糕,他的彬彬有礼,他的矜傲自持,似乎在这个女孩身上从来都派不上用场。 欲望会叫人疯狂,小小的甜头更是会叫人上瘾,毒瘾一样,尝过了就放不开,女孩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打着圈,从根到顶,勾火地挑逗,肆意妄为地撩拨。 林楚的粗喘渐渐变得暗哑了起来,更有些色情,手贴着她的大腿往上,忍不住的,便把胯往上顶了两下,狠狠的,解馋一样。 女孩哼出了声,有些细碎,又有些娇嗔,她瞪了他一眼,却又缓缓俯下了身,双手贴着他腰腹游走,梦里,他看到南伽伸出舌头,慢慢的,舔上了他的小腹,吮弄着那里的每一寸肌肤,腰胯,耻骨,还在不断往下…… 然而,天还没亮,这个梦就醒了。 醒来时林楚还有些恍惚,可身体却延续着梦里的真实,大汗淋漓,尚未纾解的欲望依旧肿胀,高高撑着内裤,甚至,棉质的布料更是被泅湿了一团,见证着梦里的荒淫。 林楚抹了把脸,仿佛劫后余生一般,梦里的触感,女孩的那些娇喘,太荒唐,太龌龊,又那么的真实,他庆幸那只是个梦,可又失望,那真的只是个梦…… PS: 咳咳咳,伪肉也是肉(*^▽^*) 明天不更新哦,休息一天(#^.^#) 南伽的暑假 那年夏天,大概是因为她,变的很慢很慢,慢到,林楚在那段时间里找到了地老天荒的感觉,然而梦醒,梦碎,也是在那个夏天…… 或许是前一晚下过雨,第二天的天气不错,空气也很清新。 昨夜的那场春梦,像是也随着那场雨的离开,渐渐叫人忘却,然而只有林楚明白,那种火烧火燎,心痒难耐的感觉还在,藕断丝连地拉扯着他的神经,十分扰人。 六月未央,南伽的暑假却已经开始了,可能是想和她拉近下关系,林薇这几天一直都在家,至于林楚在家的原因,他面上解释,说最近公司事情不忙,也想休息一下。 仲夏那夜的言笑晏晏似乎只在那一晚,隔天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疏远,好像那夜的事情也因为她的酒醒被忘的一干二净,所以这几天的相处,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交谈。 午后阳光明媚而又灿烂,扫进屋里的时候,却晃地男人越发的漫不经心,她今天和同学有约,午饭也没回来,林薇打过去的那通电话里,她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自然也没提,一起出去的那个同学是男是女。 视讯会议里照旧是工作汇报的声音,林楚原先听的还算专注,然而在楼下传来的几声狗叫后,心思也开始慢慢走神,好像是她回来了。 女孩上了楼,可能是今天的约会不错,她脚步有些轻快,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只是没一会儿她又开门出去了,没有下楼,大概是去了洗手间,可林楚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她回房的动静。 原本还留下来的那一半心思,这会儿像是全跑光了,心不在焉又坚持了几分钟,林楚“嚯”的起身,电脑里汇报工作的声音也在这时安静了几秒,场面一度有些尴尬,直到男人佯装镇定地说了句:“会议暂停。” 林楚是在阁楼的影音室里找到南伽的。 可能是外面太热,又或者是她今天玩的太疯,回来后南伽洗了个澡,大大的T恤罩着她的身体,光洁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潮红,女孩屈膝蜷缩在了飘窗边,正晾着她微湿的长发,还有,脚趾上还没干的甲油…… 门刚一推开,南伽也望了过来,阁楼这里很少会有人来,渐渐的,这里也成了她的地方,大概在这幢大房子里,这是唯一属于她的地方,她一个人的地方。 所以望过来的那一眼里,林楚看到了意外、厌烦,很明显的排斥,可男人却故作不知,有些讨人嫌地进来了,甚至,他还故意坐到了南伽的脚边。 她应该是被他的不请自来气到了,只不过,又不想掉价的和他废什么话,女孩只是缩了缩腿,看都没看他一眼,懒懒地提醒林楚:“你碰到我了。” 搭在一旁的小腿和他之间还有些许距离,她这一句,明显是在睁眼说瞎话,然而林楚却像是没听出来,又接着逗她:“碰哪儿了?” 对他视若无睹的人再次看了过来,女孩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大概容忍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林楚以为,她应该会说些难听的逐客话,只不过,这个女孩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 面前的人忽地撇嘴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他的幼稚,两人用一种较量又微妙的目光对视着,直到南伽微微侧身,她把那瓶红色的甲油递了过来,下巴微仰,理所当然地要求他,“还没涂完。” 那意思很明显,是要他帮忙涂完,准确来说,不是帮忙,而是命令,多异想天开。 林楚挑眉看着她,她这个要求实在有些出人意料,即便是脱离了“长辈”的那层关系,她也不该和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有些唐突,更会叫人想入非非。 南伽的本意只是想让林楚知难而退,别在这里碍眼,然而在她微微得意的时候,却见男人顺从地接过,似乎是觉得暧昧的气氛还不够,林楚轻轻拖起她的脚踝,慢慢又将女孩的小腿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身体有几秒的僵硬,脑海中也有一瞬的空白,更甚至被他握着的地方也突然热了起来,南伽较劲地抿了抿嘴,大概是不想叫他看轻。 第一次尝试女人玩意的林楚并不熟练,但他有足够的耐心,尤其是对南伽。 粘稠的红色液体,浓郁的玫瑰花香盖住了底下的刺鼻味道,林楚沿着瓶口挑了些,涂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女孩的脚趾微微一缩,他低着头,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勾起,像是在你来我往的那些对峙里,终于扳回了一成。 女孩的脚趾十分秀气,圆而小,粉而嫩,阳光下,璞玉一样,盈盈一握的。林楚的心思也是在这时走神的,喉结细微的滑动下,男人慢慢俯下身,对着甲油尚未干涸的脚趾,轻轻……吹了吹。 那一下,南伽的心跳难得有些快,被呼吸撩过的脚趾缝甚至都开始酥麻了起来,很难说,这是不是林楚的试探,但已经足够危险。 掌中蓦的一空,女孩也往后挪了挪,男人顺势收回了手,却还是没有离开,同样也挡着南伽的去路。 第一次,南伽的思绪有些错乱,有意转移话题,想打散此刻的暧昧,视线瞥到林楚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香烟,随口便他:“那是什么味道?” PS: 朋友们,阁楼哦,划重点!!大大的重点哦!! 要……试一试吗? “那是什么味道……” 她这个问题真是问到林楚了,什么味道,他还真说不上来,只不过,这是她难得对他的关注,即便细小,即便来的莫名其妙,也足以叫林楚窃喜。 男人掏出烟盒把玩了几下,稍稍思索着:“可能,比酒要好一些吧。”反正,都是消遣的玩意。 奇怪的问题得到了奇怪的回答,但这个话题并没有就此打住,因为林楚的回答,无端地也挑起了南伽的兴趣,比酒都要好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她没尝过烟,南项明对这个东西也不怎么偏好,偶尔会在学校里撞见一些窝在一起偷抽烟的男学生。对烟的好奇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们吞云吐雾的模样,他们叼着烟放肆的笑……似乎,很是享受? 南伽不由抿了抿唇,未知的东西总能挑起人的跃跃欲试,尤其是男人的那句话,越发的叫她心痒难耐,手指轻捻着,没怎么多想,她从林楚手里抽走了那盒烟。 仅仅是一个愣神的功夫,烟便到了南伽手里,林楚看到她凑近烟盒嗅了几下,鼻头翕动,眉头微皱,新奇的模样瞧着有些可爱,原来她是真的想知道,烟是怎样的味道。 林楚忍不住笑了,紧接着又看她从里面掏了支烟出来,然而脸上的那个笑,没一会儿便僵在了嘴角。 男人从女孩嘴里夺回了烟,脸色微沉,语气也有些不好,“小孩子不能碰这个。” 这是为她好的话,只是林楚下意识的那个称呼一下子也刺到了南伽,抬头看去,南伽的表情有些微愠,像是在埋怨,也像是在撒娇。 几秒的对峙,那样的目光却瞧的林楚有些心乱,很快他就败下阵来,其实哪有什么输赢可言,无非是对她的宠溺,无非是纵容而已。 眼眸微垂,大概是想满足她的好奇,又可能他是想留住这次难得的关注,林楚将那支沾着南伽味道的烟送进了嘴里,火机“呲”的一声,男人点上了那支烟…… 青雾缭绕间,南伽如愿闻到了尼古丁的味道,些微的冲人,些微的苦涩,但这还不够,她还没尝到那个味道,饮鸩并不能止渴,对于渴的人来说,还是很痛苦。 林楚又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的时候,南伽的视线还在他身上,小小的惊喜总能叫人膨胀,就算是林楚这样的人也不例外,指尖转着那支烧着的烟,男人唇角微弯,笑着又看了南伽一眼。 “其实不比酒好,挺呛人的。” 他这话说的不假,但在南伽听来,这只是哄小孩的话,又或者是另外一种激将? 女孩的耐心,似乎已经到此为止,她确实对烟好奇,但也确实看不惯男人故弄玄虚的模样,湖蓝色的窗帘微微晃动,南伽突然欺身靠近,小小的飘窗,容纳着两个人实在有限,这一下的靠近,也直接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他们几乎脸贴着脸,太近的距离,自然也萌生了人的错觉,不管是谁的主动,好像,都会促成……一个缠绵的吻。 可南伽并没看林楚,仿佛有趣的猫鼠游戏,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那支烟继续烧着,烟雾袅袅,缠绕着男人的手指,女孩再次凑近,期待的吻并没有落下,她只是凑近,轻嗅了下他的唇。 无足轻重的一个动作,心跳却像是疯狂失序了一般,躁动的林楚有些担忧,怕她会听到,微微滚动的喉结,极力按捺的呼吸下,面前的人突然就笑了。 “呛人吗?我觉得还好啊……” 说这话时,南伽也抬头看着林楚,高傲的,挑衅的,并没着急退开。 不知有意无意,女孩的一只手压在了男人的大腿,至于另外一只,南伽撑在了林楚的手边,所以不经意的,小指也碰上了他的。 大概是外头阳光的原因,晒的林楚有些口干舌燥,夏天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它特有的热气,像海岸边的沙砾,蹭上肌肤的时候,总会留下一阵酥麻。他出了汗,汗意涔涔下,身体好像也有股冲动,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南伽的唇瓣,忽然的,想要吻上去。 然而女孩却在这时退开了,撩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不再有什么留恋,只是这一次,林楚并没有让她得逞。 从来都是她在撩拨,可抽身离开的又总是她,突然就有些气,他愿意在她面前俯首称臣,心甘情愿那般,可南伽不能对他视若无睹,哪怕是一点点的回应也好,不管真假,只要给了他就行。 很突然的,林楚扣住了南伽的手,很缠绵的十指相扣,然而里头,却也带着强硬。 猝不及防的转变,迫使南伽再次看向林楚,这一次的目光里没了戏弄,换上了冷冽,林楚就那么看着她,迎着南伽的目光,很仔细地看着,不愿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对她了解的太多,已经没办法轻易忘记,更没办法放开,甚至偶尔的,林楚也会觉得不公平,她对他了解的太少太少,所以才会那么的不屑一顾。 那支烟还在烧着,烟嘴微微湿润,上头有他的味道,像是试探,林楚把烟递了过去,轻轻的一个动作,却也像是把自己的心递了出去。 他问南伽:“要……试一试吗?” 耍流氓 那句话的结束,林楚依旧看着南伽,很用心地把她看着,柔情似水,耐心十足。 一时间,南伽好像有些恍惚,她甚至忘了要抽走自己的手,所以男人忍不住的,又靠近了些。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南伽被烫到了,眼皮微跳,她移开了视线,没怎么犹豫,想接过那支烟,然而林楚没让,烟还是在他手里,他可以给她,但主导权必须得在他手上。 南伽撩了撩眼帘,有些不解地看着林楚,仿佛想从他面上的表情琢磨出他心里的想法。 不过最后,她只是垂下眼睫,似乎已经被他蛊惑,又或者,她对他的想法并不怎么在意,就着林楚的手,深深尝了口烟。 这一口抽的些许有些急,可能也是初次,尼古丁的味道一下子蹿入肺叶,舌尖的苦涩也在不住蔓延,还未完全咽下去,南伽已经皱眉咳嗽了起来。 好一会儿,那阵难受的感觉才压了下去,鼻端仍有白雾,眼角却挂着泪花,女孩吐了吐舌头,第一次的感觉实在不好,甚至叫她有些嫌弃,“太苦了……” 男人还是看着她,并没有笑话的意思,就只是,想把关于她的细枝末节都记进心里。 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突然松开,林楚的指尖滑过南伽的掌心,往上稍稍走着,指腹落在了她的腕间,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原来这里,也不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空气中布满了暧昧的信息素,细细的,浅浅的,叫人迷醉,林楚的目光动了一下,静静扫过她还未完全干的头发,又看到她小巧泛着粉色的耳朵,阳光下,透明得能掐出水来,有些想碰一下,不过最终又克制住了。 仿佛调情一般,林楚侧头也抽了口,烟头猛然蹿红,转而又半明半昧着,湿润的烟嘴,上面沾着他和南伽的味道。 烟雾再次缭绕,男人抽出了嘴里的烟,面上有些享受,姿态也很是慵懒,“其实还好,慢慢尝的话,味道会不一样。” 怎么他尝的,就不一样了? 原本熄灭的兴趣好似又被这句话给勾了起来,林楚一瞬不瞬地看着南伽,如愿以偿又看到了她的好奇,笑意全聚在了眼眸深处,看她嫣红的脸颊,看她湿润的眼神,隔着再次吐出来的烟,朦胧的像一场活色生香的梦。 林楚不否认,他确实在耍流氓,也确实在勾引,毕竟,那些怦然心动,不该只是他有…… 倾身向前,越靠越近,他挨到了南伽的身体,腕间的手指也在继续往上,那只手掠过了南伽的湿发,若有似无的也碰着她的耳廓,最终,动作停在了她的后颈上,手指下意识的轻捻,那里的肌肤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 空气越发稀薄,蒸腾间,沙哑的喘息清晰可闻,极近的距离下,林楚凝视着南伽的眼睛,用着彼此都清楚的目的,他将烟再次凑近,夹着烟的指腹在女孩的唇上一扫而过,诱哄着她。 “再尝一口……”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行径,已经过分亲密,南伽的瞳孔不由震颤了下,人却没有躲开,并不是对这个男人的改观,也不是对他的顺从,而是这样的体验南伽从未有过,抽烟,男人的碰触,你来我往的缠绵,对她而言,确实危险,却也新鲜,足以叫她蠢蠢欲动。 午后的艳阳,只有他们的阁楼里,肌肤寸寸透着潮红,指尖也泛着细微的光,南伽的目光停留在了眼前骨节分明的长指上,四目相视,像是回应,她忽地捧起了林楚的手,慢慢拉近,而那支烟,自然又重新被她含进了嘴里。 正如男人所说的那样,缓缓的一口烟,所以温热的呼吸也被一下子拉长,喷在了林楚的掌心,湿润的嘴唇,不经意地也碰着他的手指。 轻触即离开,仅仅是这样的碰触,林楚的身体已经有了感觉,身体还在出汗,他觉得太热了,有些饥渴地咽着唾沫,保持着低头看她的姿势,又问南伽:“怎么样?” 怎么样? 好像,确实比刚才要好了很多。 他在等她的回答,南伽却没有立马给他,林楚倒也没有催促,等待的过程磨人却又叫人享受,黑眸沉沉看着她,视线黏答答的缠绵着,这样子看着她,一下子又将林楚拉回了昨晚的梦里。 梦醒前的最后一个场景,她还是骑在他身上,头发散乱着,肌肤上还裹着汗,红唇轻启,女孩挑衅地仰着下巴。 莫名的亢奋在身体里流窜,林楚粗喘着再次亲吻南伽,托着她屁股的手也在色情的揉,很快女孩便动情了,情潮泛滥下,俩人紧紧贴合的地方越来越湿,直到女孩屈起了一条腿,扶着他的性器,像是,要把他吞进去…… 刹那间心智迷失,这种禁忌的偷摸感似乎会叫人上瘾,林楚有些想,想她的嘴唇,想她的身体,想……那些龌龊又不堪的事…… 情不自禁的,他牵过南伽的手,亲吻了一口,带着一种迫切,带着一种冲动,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体走,想让她摸一摸他,想告诉她,他有多想。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然而阁楼里的寂静却在这时被打破,旖旎也在那一瞬烟消云散。 楼下突然传来了林薇的声音,似乎很兴奋,她叫嚷着:“林楚,林楚……看谁来了……” 舌头伸出来 因为聂欣愉的到来,那晚的晚餐异常热闹,甚至南项明还特意赶回来作陪。 他难得这么重视,倒真不是因为聂欣愉这个人,看重的不过是她身后的背景,她那个在财政部任职的高官父亲。 餐桌上大家言笑晏晏,相谈甚欢,林楚却有些心不在焉,心思仿佛还停留在阁楼里,指尖仿佛也残留着那支烟的热意。 下意识的,他抬眸看了眼对面的女孩,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对他们的话题不甚关心,更不会主动攀谈,安安静静的淡化着自己的存在。 收回视线的时候,林楚也注意到,她今晚吃的并不多,懒懒的几口,也只是吃着手边那份没什么味道的沙拉。 聂欣愉出生在海滨城市,为了迎合她的口味,今晚大部分的菜色都是海鲜,而那些,都是南伽吃不惯的。 眼看她又挑了些沾着沙拉酱的土豆放进碗里,林楚没怎么多想,直接将自己手边的一份牙签牛肉换了过去,对面的女孩还是没有抬头,倒是身边的人凑了过来,手肘不经意地也蹭到了他的臂膀,一句低声的“谢谢”,来的突兀更是有些亲密。 微微侧头,身旁的女人已经坐正,林楚不免有些讶然,不大明白她那个“谢谢”是从何而来,那是他体贴南伽的动作,并非想取悦她什么,况且他也不觉得,换过去的那盘菜一定就是她喜欢的,不过碍于她客人的身份,林楚也没多作解释。 这样的你来我往也被林薇看在了眼里,稍稍朝南项明递了个眼色,餐桌上的话题一下子便绕到了他们身上。 话说的很简单,意思却很明显,无非是说他们两个都在国外留过学,国内的朋友应该不多,有时间大家可以约着一块出去玩玩。 叁言两语,就是南伽,也听出了里面撮合的意思,更别说林楚了。 而对于那个话题,林楚并没接茬,内心对于这种拉郎配的行为也很是反感,只是毕竟对方是女孩子,他不好下了人脸面,错开话题,他有意试探,说最近得了一瓶红酒,想和大家分享一下。 醒酒的过程中,南项明也看到了瓶身的“大依瑟索”字样,顺带便提了句,自己的藏酒中也有这么一瓶,只不过,他那瓶好像是九几年的,比不上这瓶八几年的口感。 林楚但笑不语,视线缓缓从南伽的身上滑过,女孩倒是镇定自若,没有半点的做贼心虚,八几年的自然很好,然而林楚碰着手中的高脚杯,却说。 “是吗?我倒挺喜欢96年份的……” 晚饭后的闲聊,南伽自然没有参与。 就林楚对南伽的了解,作陪吃完那顿饭已经是她最大的耐心了。 家里阿姨端上了饭后的水果,闲聊的话题虽然分散,可都是围着聂欣愉在打转,林楚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有意避着和聂欣愉的接触,偶尔的回答也有些敷衍。 做人方面林薇没的说,可她也有个毛病,太喜欢自作主张,尤其是作他的主。 悬高的水晶吊灯下,男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却隐在了暗处,表情淡淡,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然而这样子的林楚,还是叫聂欣愉看得春心荡漾,忍不住频频朝他张望,期盼着得到他的回应,女孩子的小心思显而易见,甚至都不愿去遮掩,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未必有情。 又坐了一会儿,有电话打了进来,林楚走到一旁接听,是公司的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对他而言,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如果不是林薇给他的硬性要求,大概晚饭结束林楚就已经上楼了。 毕竟……他并不是南项明,不需要看人脸色,更不需要求人办事。 二楼的卫生间里,南伽刚洗完澡,蒸腾的热气尚未退散,眼前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南伽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那是在晚饭结束,她预备上楼的时候,聂欣愉突然叫住她,问她厕所在那里,顺带也闲聊了几句。 倒也不能说是闲聊,对方的目的还挺明确的,聊的几句都是在问林楚。 晚饭时林薇一直在提聂欣愉,言语之间各种满意,说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舞蹈团的首席,在国外的各种演出也都是座无虚席,甚至,现在还在创办自己的舞蹈团……总之,都是一些叫人听着舒服的溢美之词。 南项明在那个时候也提了下南伽,教导她应该向聂欣愉学学,这样子的对比总会叫人膨胀,女人自然接过话茬,说她要是对芭蕾感兴趣,她可以教她。 芭蕾这种艺术,吃的是童子饭,可能在聂欣愉看来,她只是个小孩子,然而南伽并不是傻子。很给面子地回了句“谢谢”,是推辞客套的意思,只是聂欣愉听着,却是小女孩的欢喜,所以几句话后,她便直接开门见山,问她。 “想看芭蕾舞表演吗?” “姐姐可以送你票哦,到时候你可以和舅舅一起来……” 重点还是在林楚身上,至于她,好像仅仅是一个善心大发的馈赠。 南伽当时还是回了句谢谢,一边上楼的时候却有些好笑,她实在不清楚,这女人的高高在上是从何而来,什么时候她喜欢一样东西还要看别人的面子? 这么看的话,她和林楚倒挺配,都挺自大的…… 热气挥发,渐渐凝结,附在了冰冷的镜面上,成了朦胧的雾气。 南伽抬手擦开,小水珠聚集成串,在镜面上留下了道道划痕,也扭曲了镜中南伽的脸。 女孩又抹了一把,卫生间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她并没有回头,只是抬眼看着镜中突然闯入的人,视野相接,她在那人眼中看到了意外,可同时,楼下也传来了女人对话的声音,似乎正朝着二楼过来。 所以下一秒,南伽看到林楚轻轻带上了卫生间的门,然而楼下的对话,却还是不断传来。 “都这么晚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呢,我让林楚送你。” “不用了薇姐,他在忙,就不要打扰了吧。”话虽然客气,可里头却也带着期骥。 女人毕竟了解女人,林薇弯了弯嘴角,没戳破她的心思,“再忙也得送送你啊,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我可不放心……” 男人明显是过来“避难”的,南伽望着镜中的林楚不由笑了,眼神示意着那扇关着的门,好心提醒他:“有人找你呢。” 原本靠在门边的男人抬腿走近了几步,眼神在她裹着浴巾的身体上轻轻扫过,有些明知故问,“所以呢?” “别让人家等急了啊……”这话说的有些酸,可林楚只在南伽眼里看到了戏谑,似乎她至始至终只是在看戏。 无奈叹了口气,隔着残留的热气,林楚看着南伽,“我和她不熟。” 确实不熟,加上今天这回,他和聂欣愉只见过叁面,而那叁面,还都是林薇促成的。 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林薇似乎有些意外没在房里找到林楚。至于林楚的那句话,他虽然说的真挚,可南伽却没往心里去,她想到了聂欣愉,也想到了南项明的那些话。 女孩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突然的,便打开了一旁的花洒。 卫生间里的动静传到了屋外,那些水声下,聂欣愉忍不住也红了脸,这一次她没有了之前的半推半就,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而南伽在那些水声下也抛了个套路的问题给男人,“那你和谁熟?” 林楚听出了她这个问题里的故意,无非又是再一次的撩拨和挑逗,可他却没有回避,而是反问她:“和你……算不算?” 阁楼里的那支烟,仲夏夜的那瓶酒,只有他们彼此知道的情色秘密,还有,她故意丢下的那条内裤……林楚不想遮遮掩掩,喜欢就是喜欢了,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所以今晚的餐桌上,他才会说出那句试探,她那么聪明,应该会听出他话里的暗示,而他,就差对她堂堂正正说一句“喜欢”。 怎么算熟呢? 南伽歪头看着林楚,他不会觉得在阁楼里的那些,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吧? 明明是她抛出去的问题,倒是南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离开,女孩侧了侧身,预备关上花洒。 水声并未停歇,南伽的身体却不由一颤,后背忽然贴上了一具身体,是林楚。 身体贴合着,两人在裹着水珠的镜子中彼此对视,谁都没有说话,而林楚,只是抽过纸巾替她拭着手臂上溅到的水,缓缓往下,掠过一寸一寸肌肤,到手腕,接着又到手指。 悉悉索索的声音充斥着空旷的浴室,男人终于开口,却是在她耳边问了句莫名的话:“为什么又洗了一次澡?” 无波无澜的心在那句话下猛的漏了半拍,南伽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在突然来的焦躁中,她听到自己回着林楚:“身上有烟味。” 然而事实只有南伽知道,在阁楼的时候她确实动了情,甚至,回到屋里的时候,身下也湿了…… 可她怎么会和林楚承认这些,欲望而已,不管男女都会有,并不是因为林楚,她只是被烟勾起的。 空气中暗潮涌动,有暧昧,有胶着,像是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摇摇欲坠,然而分崩离析也只是那么一瞬,因为林楚的一个吻。 南伽看到镜中的男人缓缓低下了头,学着她下午轻嗅的模样,呼吸贴上她的锁骨,鼻端也蹭上了她的肌肤,到耳垂的时候,林楚忍不住的便碰了下,告诉她:“没有烟味,很好闻……” 莫名的战栗从耳廓开始散开,南伽下意识地轻喘了声,这声音像是给了林楚默许,一个低沉的笑,男人扳过她的身子,卫生间里柔和的光,彼此之间亲密的距离,不同于厨房的那晚,不同于在阁楼的午后,南伽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发现,这人的眼睛有些深邃,更多的还有勾人。 就像对烟的好奇,这个吻也是,男人捧着她的脸,贴上来的时候,他只是沿着唇缝挑逗描摹,很用心地吻着,直到女孩再次娇喘,林楚的手指又摩挲着她的耳垂,诱哄着:“舌头……舌头伸出来……” 刚刚洗完澡的身体好像又湿了,南伽懊恼地想要推开,男人再次故技重施,额头贴着她的,故意用低哑性感的声音撩拨她:“不想试一试吗?嗯?试一试……” 迷情的感觉再次袭来,如愿以偿,第一次的亲吻,女孩的反应令人意外,生涩,稚嫩,却叫林楚欢喜,如同久旱逢着的甘霖,男人有些不知节制地缠着,这个吻在林楚的期待下越发的浓情,也越发的热烈,舌头湿润地翻搅着,彼此的唾液也在细密的水声里交缠。 太过动情的一个吻,就连身体也下意识地贴合着,直到林楚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才有些糟糕地惊觉,太着急了,真的太着急了。 那个吻的结束,林楚恋恋不舍地又在南伽的嘴角吻了吻,女孩的眼神依旧迷离,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林楚看着她忍不住就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告诉她,他很喜欢,真的很喜欢,甚至,还想再吻一次…… 挫骨扬灰 午夜的街道,荒无人烟,可浩瀚的城市灯海下,却有两辆轿车在风驰电掣,你追我赶,仿佛惊心动魄的美国大片。 直到经由一个拐弯处,前头的那辆轿车突然变道,一个滑身,直接擦上了后面的那辆红色轿车。 “嘭”的一声,突兀的撞击,极速打滑下车轮摩擦着地面,刺耳的声响好半晌后才安静下来。凹陷的车头,碰碎的车灯,后头那辆车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车上的两个人都惊魂未甫地喘着气。 也就一会儿,红色轿车上便下了人,是个打扮精致却有些面色萎靡的女人。 高跟鞋哒哒作响,无视着身后传来的劝阻声,女人一脸幽怨地朝着撞上的那辆车过去,还未走近,便看到有人开门下车,可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丁羿挡在车前,目光在触及到女人的那张脸后,人难得有些愣怔,不过也就几秒,又恢复了以往的客气,只是语气却不容置喙。 “聂小姐请回吧,你这都已经跟了好几条街了。” 他这句话不由叫聂欣愉冷笑了声,明知道她一直跟着,也不愿意见她一面,还用这种方式来警告、羞辱? 贴膜的车窗叫人看不清后座里的那个人,可聂欣愉知道,林楚就在车里,拍开丁羿挡在身前的手,聂欣愉继续往前。 男人并未让开,第二次出声提醒,照旧是恭恭敬敬的,“还是需要我帮你叫辆车?” 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两人一直僵持着,似乎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一旁的周颜看着情况不对,忍不住上前拉了聂欣愉一把,耳语劝道:“欣愉,算了吧,咱们还是回去吧……” “算了?凭什么算了?” “他为什么不见我,啊?!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吗?!”处处碰壁的女人突然间情绪就失控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冲着丁羿质问。 许是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丁羿有些习以为常,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同时也给女人传了句话:“林先生交代过,聂小姐你如果再这样,他会报警来处理事情。” 话点到为止,丁羿又看了眼那张已经大变样的脸,莫名的诡异感叫他忍不住头皮发麻,没再多废话,他只是欠了欠身,转身干净利落地关门上车。 这场闹剧发生的突然,结束的却很快,女人的哭声还再继续,间或也夹杂着她那位朋友的安抚劝藉。 周颜多少有些后悔,也怪她,多嘴和聂欣愉说在“夜潮”看见了林楚,她只是顺嘴在电话里说了这么一句,哪里想到聂欣愉真的找来了,还……那么的穷追不舍。 劝慰的话过往说的实在太多太多,以至于周颜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再和她说些什么了,估计再多的话,她也是听不进的。 就像当年她的订婚礼,任由大家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听,着了魔一样,只为那个有名无实的未婚妻名头。 可那个哪里能算得上订婚? 没有男主角,只有一众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的宾客,甚至最后交换订婚戒指的环节也都是由林楚姐姐代为完成的,可聂欣愉却很欢喜,就算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也无所谓,似乎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就能逼林楚就范。 在感情这件事上,她真的太一厢情愿,也太执迷不悟了,周颜实在不懂,她是真的爱惨了林楚,还是,不甘心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大概,这两个理由都有吧…… 女人哭花了妆,眼泪冲掉了厚重的粉底,自然也能看到那底下还未完全恢复的手术痕迹,那张僵硬又沟壑的脸上早已没了聂欣愉过去的影子,她明明唾弃南伽,却又忍不住模仿着她的模样和一举一动,抬手抹去眼泪的时候,周颜也清楚看到她眼下点着的那颗泪痣。 叹气摇了摇头,周颜劝她:“很晚了欣愉,回家好不好?” 女人仿佛有些神经质,突然间联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她质问:“那个狐狸精呢?她晚上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 “对,就是南伽,肯定是南伽不让他见我的!” “那个狐狸精!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搞的鬼!” 女人越说越激动,话语间也充斥着各种鄙夷,周颜有些无奈,“欣愉,真的别这样,你现在太累了,咱们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什么也别去想了,嗯?” 明明是一句宽慰的话,不知怎么的就被聂欣愉解读成了帮腔的意思,一脸不可思议地推开周颜,又泪眼婆娑下指责她:“你也在帮她说话?!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都在帮她说话?!” 眼看聂欣愉的情绪越发崩溃,周颜深知不能刺激她,迫不得已顺着她的话安抚:“对,是南伽,都是南伽的错……” 大概是说了她想听的话,过了一会儿,聂欣愉也终于平静了下来,打车回去的路上,不同于刚才的歇斯底里,女人安静的有些不寻常,除了那双还在转动的眼珠子,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 深夜的街道略显空旷,车窗外的场景在月色下也显得有些光怪陆离,女人降下车窗,凉薄的夜风灌了进来,呼呼作响。一个红灯的间隙,车子停了下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刚才还一脸悲伤的女人脸上这会儿突然就放了光彩,一脸欣羡地盯着路边的某个灯牌。 那是一个婚庆的广告,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身侧是英俊帅气的新郎,她原本的生活也会是这样的,有她爱的男人,他们会结婚,生小孩,有一个叫人艳羡的幸福家庭。 那年订婚之后,聂欣愉就一直幻想着她和林楚的婚礼,她知道林楚心里有人,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可以等啊,那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比得了她? 南项明车祸之后,那个家差不多也毁了,为了公司的事,林薇找过她几次,她一直拖着,是想等林楚跟她开口,也是想看南伽的下场。 可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买她的账,他把南伽送出了国,甚至,他们还在国外有了个家……呵,南伽,都是南伽!如果不是南伽,她的生活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南伽能消失,最好,是的,最好能挫骨扬灰…… PS:重生盒饭在路上惹~~ 就这么想结婚吗? 夜风呼啸,车还在继续行驶,丁羿又看了眼后座闭眼假寐的林楚,许是夜色的昏暗,晃过男人那张脸时,显得有些冷峻,也有些病色。 不过他身体也确实没恢复好,从“夜潮”出来时,丁羿闻到了林楚身上的烟酒味,几天前他才刚洗过胃,这种“自杀式”的放纵,也不知道是在硬撑,还是在发泄怒气。 无声叹了口气,丁羿收回了视线,然而没一会儿眉头又蹙了起来,是想到了聂欣愉的那张脸。 两年前,她还只是小小的动了几次“手脚”,现在,已经越来越像南伽了,就之前下车的那一眼,丁羿甚至有种错觉,面前的人就是南伽…… 林楚不止一次给过她这方面的警告,可聂欣愉都当了耳旁风,大概她觉得,越像南伽,就越有可能取代她在林楚心里的位置。 但,那怎么可能?如果真要说执念,其实林楚的,不比聂欣愉少。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林楚对南伽有个很特别的称呼——“小朋友”。 “没谁,一个小朋友落我车上的。” 那是某次他无意中在林楚车上发现的黑色发圈,很简单的款式,看着也不像是什么重要的物件,可林楚却小心翼翼地收着,那也是他第一次听林楚那么形容一个人,语气亲昵,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里面也有藏不住的欢喜。 “只是觉得……挺像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 某次外出的午餐,途经宠物店的时候,林楚一反常态地停下了脚步,观察着展橱柜里的一只布偶猫。 那是只血统纯正的布偶猫,蓝色的眼眸,发亮的毛色,可能是这个缘故,猫也被养的有些傲娇,即便被困在橱柜里,也还是一边优雅地舔着爪子,一边又高傲地斜睨着他们,林楚在和那只猫咪的对视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所以有人问他,是不是也想养一只。 那时林楚就给了这么一句回答,原来他的“小朋友”,会像猫一样,傲娇,神秘,却又叫人忍不住想去了解。 “想到一个小朋友,就是……也挺爱喝酒的。” 偶尔的聚会,推杯换盏间,他总是会走神,这种事情发生在林楚身上很稀奇,有人揶揄,是酒不好喝,还是不给面子。 他对这种揶揄向来是不解释的,实在烦了,便抛出了那么一句。大家也忍不住开始好奇,喝酒的小朋友?能喝酒的怎么还说是小朋友呢? 爱情这种东西,说没道理,可又总是有迹可循,好比,他车上的发圈,他冰箱里的桃子味汽水,对“96”这个数字的中意…… 很早很早的时候,林楚就泄露了自己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除了,那个小朋友。 隔天的试婚纱,孟阳并没陪着南伽。 林楚昨晚的话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他,大概是不放心,所以孟阳决定出国安排一些事情。 试婚纱这件事本就是走走过场,南伽对此并不怎么上心,去到店里只是随便指了一件,也不管合不合适。倒是店里的礼服师很热情,给她推荐了一款半露肩的婚纱,说是最近刚到的定制款,有且只有这么一件,言语间的形容好似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极力的推销下,南伽有些拗不住那位的热情,然而在穿上婚纱后,南伽才觉察出了不对,身旁的礼服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整个换衣室里静悄悄的,眼前那幕白色的纱幔却在这时缓缓拉起,而南伽,自然也看到了端坐在沙发里的那个男人,姿态闲适,漫不经心。 气氛微妙的好似一戳即破的纸张,裹着男人的从容不迫,又淀着女人若有似无的焦灼,可谁也说不清,那底下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对峙。 男人起身,颀长的身影在灯光下越拉越长,俊逸的那张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慢慢走近着,南伽也注意到,林楚身上的那件西装,刚好是和自己身上婚纱配套的新郎服。 心头滑过一丝难以忍受的厌恶,可南伽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能她觉得,用这样的无声反抗能挑起男人的怒气。 结果自然是叫她失望的,林楚仿佛对她的抗拒很有免疫,人到面前,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最后,还给了句中肯的评价:“很漂亮。” 他离得太近,近到南伽能清楚看到林楚得意的眉梢,桀骜的目光,还有嘴角放荡不羁的笑。南伽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男人有趣地瞧着,并未理会,眼眸微垂,目光故意扫过她腕间那只翠绿色的镯子,啧啧摇了摇头。 “虽说是个好东西,可不适合你。” 他这话说的不紧不慢,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嚣张,南伽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自视清高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懒得和他废话,迈腿想要离开的时候,林楚当然没让,一把扯过了她。 悉索的拖拽声里,男人微凉的指腹在她锁骨处敏感的地方轻轻一刮,细密的电流,不可抑制的震颤,很轻易地便勾出了南伽身体里的酥麻,这么多年的相处,大概,林楚比她还要清楚她的身体。 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林楚的手又覆上了她纤细的脖颈,五指收拢着,虚虚一握,问她:“为什么不听话呢,我的小姑娘?” 南伽是不喜欢这种对话方式的,林楚自然知道,可她越不喜欢,男人就越变本加厉,一举一动,都是在惩罚她。 “就这么想结婚吗?”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不能给?” 这话说着,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不过倒也没有真的把南伽怎么样,细碎的灯光模糊着彼此的视线,再次开口,林楚的话里也多了一分恶意的戏谑。 “人有小情人了,你又何必插一脚进去,况且你这样的……确定孟阳真会喜欢?” 隐晦的话语却一下子切中了要害,看着女人沉默不语,林楚挑眉一笑,那笑里透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扯上孟阳,执意要和他结婚的话,那我赔上整个身家也会端了孟家。” 男人的语气依旧温和,威胁的意思却显而易见,认真的神情也好似在告诉她,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激将,更不是幼稚的放狠话,是她做的出来,他就真的敢。 南伽的面色滞了一瞬,男人再次靠近,修长的指尖在她那颗嫣红的泪痣下轻轻一抚,给了她最后一句忠告。 “玩累了记得回家,我会在家等你……” 昨晚的“闭门羹”似乎并没打击到聂欣愉,一觉醒来,反倒叫她越挫越勇,所以今天的跟踪尾随,也越发的变本加厉,明目张胆。 林楚他应该发现了,好几次试图变道甩开她,可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想让林楚知道,也是想告诉他,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是她聂欣愉的未婚夫,她的男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下午的时候男人突然去了商场,聂欣愉也是在那个时候把他跟丢的。 林楚的“消失”,自然惹得女人疯狂,商场偌大的停车场里,她一辆一辆的检查着,终于,耗费了大半个小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林楚的车。 这一次聂欣愉学了乖,害怕再跟丢了林楚,只把车远远地停着。时间的流逝中,紧紧缩在座椅里的身子也开始变得僵硬,可聂欣愉却没觉得难受,反而很甘之如饴,仿佛等待丈夫下班的妻子,心里全是满足,还有说不出来的甜蜜。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楚终于出现,聂欣愉喜出望外,只是这样的欢喜并没有持续太久,是因为,在林楚开车离开的时候,她同样看见南伽从楼上下来…… 南伽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 那女人满脸堆着笑意,送南伽离开的时候,还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个购物袋。 购物袋上的logo聂欣愉很熟悉,她曾经订婚的礼服,也是出自这家。 南伽的出现,林楚莫名的消失,婚纱店的logo,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很轻易的便叫女人脑补出一场见不得人的大戏。 肯定是狐狸精又耐不住寂寞了,缠着林楚见面,或许她还很清楚,这家婚纱店曾经为她服务的事,所以才会约着林楚在这里见面,存心要恶心她?! 高涨的怒火在女人的胸口炸开,脑补的大戏好似也在这样的怒火里被女人默认成了事实,聂欣愉不甘心地捶着方向盘,眼看南伽预备离开,也就在这时,耳边有个冰冷的声音不断响起,暗示着:“毁了她……毁了她……快毁了她……” 人的自我暗示是可怕的,下一秒,安静的停车场里突然响起了车子启动的声音,伴随着那声音,女人也把油门踩到了最底,直直的,朝着南伽撞了过去…… 第一下女人还有些懵,然而紧接着的第二次,聂欣愉却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像是过往自己尝过的委屈,不甘,也被撞散了。 车前的女人满脸是血,痛苦呻吟的模样刺激着她心里的邪恶因子,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忽地倒挡,退后了百米,然后,再一次地将油门踩到了最底,周而复始,不断重复着…… PS:明天休息一天,接下来就要开始上肉啦~~ 虚幻的梦 车撞过来的那一瞬,南伽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就连下意识的躲闪都忘了。 强烈的撞击,巨大的眩晕下,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扭曲怪异,手脚似乎还有些知觉,然而再一次的撞击也接踵而至,把她仅存的那点意识也彻底撞散。 目光渐渐游离,可那些撞击却没有停下,从胸腔,到四肢,一次又一次的重创里,身体仿佛支离破碎,夹杂着各种痛苦不堪。 只是很快,那些痛苦便消失了,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了自己断断续续的喘息,还有那些,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再也发不出来的声音。 气若游丝,意识模糊之际,有人开门下车,她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有什么人在慢慢靠近。 南伽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用尽力气,只睁开了一丝缝隙,然后在刺眼的车灯,带血的视线里,她看到眼前女人得意的笑,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好像……是她自己? 大概是觉得荒唐,南伽忍不住就笑了,然而眼皮也在这时变得越来越重,如潮水般的混沌感接连不断涌来,闭眼的时候,身后仿佛有只手朝她伸来,硬生生的,要把她往不见天日的深渊里拽…… 南伽是被身下钻心的痛给疼醒的。 那些疼痛里还伴随着莫名的热潮,蚀骨的酥麻,身体的感觉清晰真实,可人却还未完全清醒,脑海中依稀残留着前一刻车祸的片段,可怖的回忆叫南伽本能的想要逃离。 她开始挣扎,她开始呼喊,声音发出来的时候,南伽却觉得奇怪,这太不像是痛苦的呻吟,倒像是情爱时的娇喘。 这是车祸的后遗症? 可又实在不像,意识混混沌沌,好似鬼压床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总会被一波又一波的情潮给压制拖拽。 南伽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太不对了,身体的酸软无力,记忆的破碎混乱,她想这或许是个梦,可昏昏沉沉间,却有细碎的亲吻落在了脖颈,似安抚,似疼惜,还有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沙哑。 “你乖一点,嗯?” “我轻轻的……” 这声音……这声音有些熟悉,可南伽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的。 男人动的很慢,那些克制的抽送里,也有汗落在了她身上,身体的碰触越发黏腻,胸前的揉弄也在变本加厉,磨人的疼痛叫南伽又清醒了几分,她能感觉到,硬挺的东西正在不断往里。 暧昧的喘息,细碎绵长的淫靡水声,这是光怪陆离的梦境?可为什么会和她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重迭? 男人在她耳边不知又说了什么,南伽分明没有开口,却听到自己咬牙勉强回了他一句,“还好……”这是她的声音,可又不是她的。 有低沉的笑声响起,男人应该是被这句话给逗笑了,硬物再次送了进来,这一次抵地极深极深,男人告诉她:“会更好的……” 仿佛想印证他这句话,身下的抽插骤然加快,淫水四溅,打湿了彼此的身体,肉体拍打的声音又湿又黏,身体里的欢愉盖过了原先的痛,南伽小口喘着气,连绵的顶弄里,意识好似也愈发清醒。 这些事情,那个声音,虽然有些诡异荒诞,可她确实都似曾相识。 南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然而视线仍旧模糊,入眼的只是男人的幻影。 紧紧攥着薄毯的手指渐渐僵硬,身下突然一空,男人将性器抽离,可紧接着又把她翻了个身,滚烫的身体再次覆了上来,男人捞着她的腰,要她把屁股抬起,在她耳边轻哄着:“再给我一次,嗯?” 还未等她同意,硬物已经沿着股缝蹭弄,不由分说戳刺着湿淋淋的穴口,南伽眉头紧锁着,可却耐不住本能的反应,身体的空虚,下意识的嘤咛,这声音刺激了男人,更给了男人默许。 被再次进入的时候,花心处的淫液也在一股一股往外涌,和着汗水,漫到了腿根,又打湿了膝盖,最终,滴落在了身下皱巴巴的衣物上…… 不断晃动的视线里,眼前的场景也渐渐变的清晰,南伽看到因夜风拂过而晃动的窗帘,外头漆黑的夜,以及那轮清冷的月。 月色很好,照亮了屋子,同样叫地板上男女交迭的身影越发鲜明,鲜明的好似这并非是一场虚幻的梦。 然而窗外却在这时下起了雨,没有雷声,没有闪电,那轮月亮依旧还在,豆大的雨滴一颗接着一颗坠落,很快,便打湿了窗户,模糊了南伽的视线。 身下的顶弄还在继续,后颈处的吻也在往背脊蔓延,湿滑的舌头,黏腻的吮吻,到腰窝的时候,男人仿佛也有些意乱情迷,忍不住顶了又顶,莽撞地开始挺送。 那力道太过凶猛,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中,南伽终于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林楚……” PS: 捂脸捂脸,这只是前菜~~ 写的比较隐晦,怕大家没有看懂,稍稍解释下,女主重生是回到了和舅舅初夜的那天哦(#^.^#) 祝我生日快乐 南伽和林楚的第一次,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成人礼的那天。 阁楼那个明媚的下午,还有当晚,浴室里彼此都意乱情迷的亲吻,很多事情,都是从那一天开始发生了变化,然而彻底回不了头,是在南伽生日的那一天…… 女孩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因为那次的亲吻,变得亲密了许多,但,这种亲密当中依旧有着陌生。 她会来找他,偶尔气氛正浓的时候,也会主动含住他的唇,但这些,仅仅是她需要的时候,绝大部分时间,南伽的态度还是冷冷淡淡,但却会默许林楚对她的碰触,更甚至,身体上的那些暧昧探索。 青春懵懂的女孩,就像对那支烟的好奇,南伽的心思其实也很好猜,没有尝过,自然会有好奇,尝过一次发现味道不赖,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接二连叁,但要问这个好奇有没有尽头,那肯定是有的,至于到底在哪里,南伽也说不准。 而她也觉得,林楚和她应该是同样的想法,毕竟他那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之所以愿意和她周旋逗趣,无非是为了身体上的乐子,悖伦关系中神秘的禁忌感。 这样挺好,简简单单,哪天要是结束的话,应该也会很简单。 晚上的卫生间里,南伽正在洗澡,她今天的心情不错,因为明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其实关于生日,南伽很少庆祝,久而久之,她对这个日子也没有了期待。 只不过这一次的不同,前几天和妈妈通话的时候,她说这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她会回来陪她一起庆祝。 虽然时常会有通话,可距离上次的见面,南伽已经快两年没见到叶岚了,而且上回的通话中,叶岚也提到,她预备在国内定居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的生日,南伽有些期待,不仅仅是有妈妈的陪伴,更是因为,成年之后,她也可以慢慢脱离这个家了。 花洒关上的时候,南伽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脸上倒没有太意外的神情,这个时候会进来的,也只有那个人。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她洗澡的时候进来,前几天林楚也进来过,甚至那天,还是林楚帮她洗的澡。 虽然一开始南伽有些抗拒,可整个过程他都很温柔的对待,那是一种新奇也叫人享受的体验,好到南伽那天并没有阻止男人在她大腿间游离的手,更甚至,后来他往腿心继续的时候,南伽只是皱了皱眉,给了他一句不痛不痒的提醒:“那你轻点……” 那晚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很久,那也是他们第一次赤诚相见,彼此慰藉,南伽记得的最后一幕,是温热的花洒,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牵着她的手继续往下,要她握住,要她帮他弄出来…… 其实除了这些,他们也曾有过几次的擦枪走火,不过紧要关头又都被林楚硬生生地刹了车。 年长几岁的男人比她阅历丰富,虽然未曾经历过爱情,可“折磨人”的手段总还是有的。 好比偶尔的亲吻,林楚总会哄着南伽跨坐在身上,男人身下的反应很快起来,几次的接触,南伽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蹭蹭摸摸间,林楚会故意在她耳边粗喘,隔着衣服,也会用硬挺的下身往她酸软的地方顶弄。 每每那时,南伽总会意乱情迷,也总想逃,倒不是怕林楚会怎么样,基本她说不,他都不会勉强,她怕的其实是她自己,她也会有感觉,她也会想…… 十八岁,她即将成为一个大人,有些事情自然也会经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不清楚会和谁,但似乎每次只要想起那样私密羞耻的事情,南伽都会想起林楚,就觉得,和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的亲吻总是很温柔,会让她身体变热,变软,更会……受不了,有时候他也会在梦里出现,继续着那些他们在梦外没有完成的事…… 只不过今天进来的男人,却有些不同,一言不发,面色也有些严肃。 他还是帮她擦干了身子,并没有往常的那些挑逗抚摸,一本正经的叫南伽有些意外,直到给她吹干头发,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排风扇运作的声音盖过了男人的,南伽没听太清,微微侧头:“嗯?” 林楚顿了几秒,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我明天要去吗?” 问这话时,林楚一直看着南伽,好似想从她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瞧出一丝异样。 好几秒,南伽才回味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晚饭时林薇在餐桌上和他提议明天去看芭蕾舞演出的事,说那是聂欣愉这个月的最后一场,务必得去捧个场。 林楚当时沉默了几秒,开口的那句“再说”也有些不咸不淡。 南伽有些摸不清他这句话的意图,试探?亦或是他觉得自己会吃醋,所以特特地来提醒这么一句? 如果真是出于这个原因,那他真是想太多了,南伽冷冷一哂,自动和他拉开了些距离,语气毫无波澜地问林楚:“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回到房间的林楚有些气闷,林薇提议的演出,他并没有去的打算,晚饭时本就想回绝的,只是抬头看到南伽的那一瞬,莫名的火气就烧起来了。 他只是,只是受不了南伽事不关己的态度,故意用那样的话去问她,无非是想听她说一句不要去的话,结果呢?倒是等来一句过分生疏,气死人的话。 聂欣愉做客的那一晚,林楚便和林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没必要安排那种多余的事。 然而紧接着林薇的问话却叫林楚哑口无言,她问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真有的话大可以带回家看看。林楚短暂的沉默换来了林薇无奈的摇头,指责他就算不想和聂欣愉接触也不用扯这么荒唐的借口…… 直到好几根烟后林楚才彻底冷静下来,多少有些后悔,贸贸然问出了那样的话,不是一直就知道她性子的吗,何必还要和她生这种气? 就这么辗转反侧过了一晚,第二天林楚起来的时候,南伽已经不在家了。 家里阿姨说她一大早就出去了,跟着又提到她出门时心情挺好,估计是约着朋友一起过生日去了。 “生日”那个词一下子叫林楚愣在了原地,他忍不住问:“过生日?她生日不是下个月吗?”林楚看过南伽的身份证,出生月份那里明明写的是下个月。 毕竟是在南家工作了几年的阿姨,有些事情比林楚要了解,“哦,伽伽过的是阴历,就是今天。” 想到昨晚的不欢而散,林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然而又想到她出去和别人一起过生日,又忍不住嫉妒懊恼,回到房间后,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气头,他打过去的电话,发过去的短信,全都石沉了大海。 下午的时候,倒是等来了林薇的电话,上来便说聂欣愉今天的演出多么成功,多么万人空巷,林楚有些没心思应付,叁言两语便想挂断,又听她说聂欣愉约了他们今晚去郊区的度假山庄放松,问他要不要一起。 林楚自然没有兴趣,甚至在这句话下也彻底没了继续对话的想法,直接挂了电话。 直到傍晚,南伽才回来。 人总算回来了,林楚反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是该和她道歉,还是问她今天的生日过的好不好? 好像哪一个都不太好,一不小心就会勾起昨晚不愉快的回忆,林楚也不能保证,自己问出那句“好不好”的话会不会有些阴阳怪气。 男人一直听着屋外的动静,女孩又去了阁楼,那是属于她的地方,那里同样藏着她的喜怒哀乐,所以她今天,是快乐的吗? 暮色四合,天色渐晚,可屋里的灯却久久没有打开,踟蹰了许久,明知道会不受欢迎,可林楚还是想去看她一眼。 来到阁楼的时候,门只是半掩着,林楚透过一角,看到地毯上被随意扔在一旁的蛋糕纸盒,还有一个精致的礼物手袋。 被拆开的蛋糕是淡粉色的,很少女心,可上头只插着一支蜡烛,窝在沙发上的女孩轻哼着生日快乐歌的调子,歌哼完了,她也吹灭了蜡烛,还有一句落寞的“祝我生日快乐”。 林楚的心头忍不住泛酸,推开门的时候,他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伪装的轻快,林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若无其事地问南伽。 “要来杯吗?” PS: 最近叁次元事情有丢丢多啦,所以更新没办法保持稳定,但肯定不会坑哒,大家放心哦(#^.^#) 还有就是(对手指),上肉之后可能就开始收费啦,剧情章千字40po,肉章千字50po,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感谢感谢!! 很软,很湿,很有感觉,会让人……(3933字 夏天的时间过得总是很慢很慢,这种“慢”在小小的阁楼里尤为明显。 晚风躁动,带来了格外浓郁的花香,落日余晖也把阁楼里的世界染成热烈的橘红,仲夏傍晚,暖风斜阳,这是白日的落幕,可又是长夜的开端。 窝在沙发里的女孩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翻找着想要看的电影,画面不断闪烁,屏幕青蓝色的光影每每转瞬即逝,很显然,她的心思并不在电影上。 米色地毯上散落着很多东西,蛋糕的纸盒,未曾开封的礼物,还有,她和男人纷纷脱在一旁的鞋子……南伽的视线从并排放着的鞋子又到了林楚身上。 他正在醒酒,剪裁考究的衬衣贴合着身体,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背部线条,后颈处因动作而扯动的青筋脉络。杯子碰撞的清脆声拉回了南伽的注意,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流淌,渐渐模糊的暮色恰好打在了男人线条硬朗的侧脸上。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南伽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跟着,便收回了视线,与此同时,液晶屏幕上的画面也终于定格了下来。 选的到底是什么片子,南伽其实也不清楚,她只是想赶紧找个事情转移自己在林楚身上的注意力。 电影很快开始,伴随着一段略显沧桑沙哑的女人独白,故事也渐渐拉开帷幕。 等待醒酒的男人看到屏幕上打出的片名,多少有些意外南伽的选片,杜拉斯的《情人》,这部片子林楚并没有看过,却有过耳闻,是部爱情片,或者,用情色文艺片来定义更准确。 手指下意识地碰着酒杯,林楚扭头看了南伽一眼,不动声色地给着她建议:“要不要换一部?” 如果南伽看过这部片子,大概就会知道,林楚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建议,然而她并没有,所以林楚的那句话,只会挑起她的跃跃欲试…… 夏天的越南,热气在湄公河上蔓延,一个法国少女,一个东方男人,他们相遇在了湄公河的渡轮上。 他们的开始,与爱情无关,是性的驱使,然而却又像那时的夏天,热烈、疯狂,躁动不已。 单薄衣衫下,少女的身体若隐若现,稚嫩且青涩,却萌生了男人的欲望,在男主人公颤巍巍递出那个烟盒时,南伽也被这个故事彻底吸引。 透过屏幕中的画面,她好似看到了那天阁楼里林楚朝她递烟的场景,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轻捻,燥热的晚风仿佛吹进了屋子,又或者,电影里的热气涌到了屏幕之外,有那么一瞬,南伽觉得,风把她也吹热了。 林楚在这时递来了酒杯,不经意的四目相视,耳边恰恰好是那句直白又富有暗示的台词:你这么美,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大概是台词的蛊惑,莫名的,南伽的心跳漏了半拍,接过酒杯,林楚并未在她身旁坐下,双人沙发虽说不大,但对于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然而林楚只是靠着沙发,屈膝随意坐在了地毯上。 衣服悉索的响声中,南伽的小腿也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缩,是林楚的手指,随着他坐下的动作不经意地滑过她搭在一旁的小腿。 这或许是他的无心之失,可林楚却未作出过多解释,更甚至,他的手也没有移开,照旧搭在可以碰触到她的位置。 阁楼里的热意再度攀升,电影里头的画面却从嘈杂的渡轮到了安静封闭的车厢里。 几声嗡嗡的车鸣,男人又一次用烟打开了他们的话题,大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对话,然而在晃动的木桥上,暧昧的氛围陡然变的微妙也叫人心动,他们的手指,试探,碰触,最终……十指相扣在一起。 那明明是电影里的情节,可南伽却忽地想到了刚才的那个碰触,像是想要压下胸口的躁动,她抿了口红酒,还是大依瑟索,但这一次,除了甘醇之外,她还品到了酸涩。 影片当中的暧昧,随着男人肆无忌惮在女孩腿间游走的手,渐渐变的情色,不过很快,因为地方的到达,又戛然而止…… 这种要而不得的暧昧,往往致命,也叫人怦然心动。 早已见底的酒杯空空荡荡,南伽却迟迟没有叫林楚帮她添上,电影里的故事还在继续,女孩和男人彼此间的试探吸引,在某个傍晚,在男人的黑色轿车旁,促成了那个饱含暗示的“窗户吻”,所以当晚,夜色下的寄宿学校,白色的纱幔里,因为原始的性冲动,女孩开始探索自己的身体…… 破格的画面仅仅是一闪而过,但或许是红酒的作用,屏幕外的南伽觉得自己的身体既热,又湿,脑袋也有些昏沉。 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有些口干舌燥,可红酒已经饮得一干二净,所以南伽微微探出身子,竟然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渴了还是饿了,最后,手指轻轻挖了一口奶油送进了口中。 缺了一角的蛋糕看着有些不完美,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半回过头,不知道是不是暮色的缘故,女孩的脸颊染着一丝好看的驼红,视线往下,还能看到她指尖上残留着的白色奶油。 不经意的动作却有着风情万种,不自知的诱惑,林楚的眼神微微闪动,深潭似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了涟漪。电影的开始,他就一直避着和南伽的接触,哪怕是视线的,都不敢有。 是因为害怕,怕自己太过澎湃的情潮会吓着她,也是害怕身体的反应。 男人又换了个姿势,刻意藏着被撑得越来越紧的裆口,然而怎样的掩饰,都无法泯灭他早已硬挺的事实。 什么时候开始硬的? 大概,是他递去酒杯,四目相视的那个时候,所以,他才想要远离,好让自己冷静,好让…… 肩膀处的衬衫不知被什么擦过,很细微的动静,却又晃着林楚的心,是南伽的脚趾,有一下没一下,开始轻蹭着他的后颈,背脊,若有似无的勾引,漫不经心。 莫名的紧张,林楚的喉结微微滚动,电影中,男人把女孩带回了家里,百叶窗外是混乱喧嚣的闹市,所以越发显得男人的屋子过分安静。 情到深处便成了蠢蠢欲动的性,滋长,蔓延,啃噬着人的理智,男女之间的试探,终结在了女孩那些暗示又挑逗的话里。 “我想你对我像对其它女人一样。” 他们靠近,抚摸着彼此,女孩把自己交到了男人手上:“照你平时的做法……” “那种事情……是什么感觉?”耳边是南伽突然的一句问话,女孩的视线仍在屏幕上,可那句话确实是问的他。 屏幕中的男女已经衣衫尽褪,男人颤抖的手指,一身蜜色又性感的肌肤,光影绰绰,晃过他们起起伏伏缠绵在一起的身体…… 情色的场面刺激着人的感官视觉,浓烈的情欲气息跟着扑面而来,林楚将红酒一饮而尽,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挥发出来的那些热,全涌到了身下,闷着闷着,有些压不住,有些受不了,转眼就能烧起来。 “……不知道……” 这是他给南伽的回答,半真半假,半推半就,拽着女孩心底的那丝好奇和悸动。 不知道? 南伽有些意外,话却问的直接:“你没有过吗?”怎么可能,他这样的人…… 林楚沉默不语的反应给了南伽答案,视线收回时,女孩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她的笑并没有任何调侃,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酒杯被推到一旁,侧身的时候,林楚的手也顺势搭在了沙发上,夕阳暖黄的光晕里,女孩正在笑着,长睫扑闪,脸颊绯红,那些笑带动着胸腔的震动,却酥麻着林楚的耳朵,心尖。 男人的手掌陷进了沙发里,那里映着女孩暮色下的剪影,仿佛掌心下就是她的身体,林楚有些蠢蠢欲动,更有些心痒难耐,身体里的热,胯下的痒,他贪恋地在上面寸寸摩挲,描摹着她朦胧的轮廓,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满含着他的居心叵测。 “为什么想知道?”林楚抬眼,盯着她轻咬着的艳色唇瓣,状似漫不经心的又问道:“你不是自己弄过……” “弄”那个字眼被男人说的有些含糊,也有些故意,话题越来越危险,可他们两个却浑然不知,又或者,都是在故意为之。 羞耻的私密被突然提及,南伽却没有慌乱,而是抓住他话里的线索,不依不饶,“你怎么会知道?” 游走在沙发上的手指缓缓往下,林楚并没有着急去回应她的质问,略微垂眸,便看到女孩粉嫩的脚趾,那上面,还残留着他上次给她涂的红色甲油。 湿热的指腹擦过她弓起的脚背,在南伽细微的瑟缩下,林楚告诉她:“我听到了……” 躁动又夸张的吱嘎声响在这时传入了耳朵,电影里的情爱进入了高潮,但已经没有人想去关注。南伽看着眼前的人,身体忽的一烫,眼神也有些闪躲,可最后她只是抿唇一笑,微挑着眉梢,不以为然,“所以呢?” 南伽的这句话里带着她惯有的矜傲,但声音里却多了一丝隐晦的抖,是因为林楚……男人的手掌圈住她纤细的脚踝,然后不由分说地拽了一把,将她拉至了身前。 “你的声音,很好听。”深邃的眼神,柔情的语调,赤裸裸的话就这么被他脱口而出,足以叫人心动。 南伽的呼吸明显乱了,就连眼神也在游移迷离,那种被他碰触的酥麻,从脚趾,到大腿,夸张地蔓延着。她抗拒不了他那样的温柔,确实如此,手指覆上了林楚的,南伽调皮地轻点着,又用指腹擦过了他的唇。 眼波的流转,情潮的涌动,手指也顺着他的下巴,到了男人性感的喉结处,“有多好听?” 南伽用指腹瘙痒着他的肌肤,任由她作弄了一会儿,林楚才捉住女孩调皮的手,嘴角擎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咬了她指骨一口,不痛,有些痒,凑到她耳边,几不可闻地说:“很软,很湿,很有感觉,会让人……” “嗯?” 这种满含暗示的你来我往,很容易就会叫人血液沸腾,滚烫而又潮湿的呼吸里,南伽的脸颊泛着绯红,就连眼皮也是,手臂攀上他的肩,琥珀色的那双眼睛里,拢着屋外还未散去的余晖。 林楚的手放开了她的脚踝,转而攀上她的膝盖,就像电影里的那幕,火热的手掌终于如愿以偿探进了她的裙摆,碰触到了那条,有些湿哒哒的底裤…… “会让人……身体变硬……”男人继续着刚才的回答,手指也顺着内裤边沿继续往里,轻捻着,揉搓着。 小小的动作却惹来了女孩忘情的反应,她叫出了声,不再是隐忍的,有些风骚,有些浪荡,声音里也诉说着她莫名的渴望。 林楚不否认,他有些趁人之危,和南伽的每一句对话,游离在她身上的每一个碰触,都是蓄谋已久,淀着他不动声色的勾引。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碰撞,太近的距离,南伽自然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下体清晰的轮廓,在单薄的布料下有些尴尬。 然而林楚这一次却没有遮遮掩掩,欲盖弥彰,是想告诉南伽,他的反应,他的欲望,都是因为她。 “像现在这样?” 南伽戏谑的声音下,她的脚趾也蹭到了男人的胯间,最后,挑逗地摩挲着他肿胀立起的性器,顶着布料的碰触只是隔靴搔痒,磨人的电流却从下腹胯间炸开,刺激地林楚头皮都在发麻。 他任由她的作弄,放任着她的恣意妄为,却也忍不住挺腰配合着她的挤压揉弄,告诉她:“对,像现在这样……” PS: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但是尊的,每次到肉我就很卡o(╥﹏╥)o是真的真的很想写炒有感觉的肉给你们,不过也确实拖了好久-_-|| 希望这章大家会喜欢,么么~~ 成人礼(4642字)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晚风轻轻摇曳着那片湖蓝色的窗帘,外头昏黄的路灯也在一刹那全部亮起。 至于阁楼里,电影还在继续,呻吟与痉挛的肉体搅浑了屏幕里压抑的灰色空间,而屏幕之外,半跪在地毯上的男人,双腿被缓缓打开的女孩…… 吻先是落在了膝盖上,细碎的亲吻伴着南伽的轻颤,男人的手跟着便探进了内裤里,不同于他那张禁欲严肃的脸,顺着臀缝往下的手,极具侵略,也很是挑逗地揉搓着。 南伽有些抗拒地躲了下,但林楚只是顺着腿侧又亲吻了几下,她身体就软了。 这种被人一碰就化的感觉实在叫南伽讨厌,她扭过脸,没去看林楚,只是故意用话去问他:“你不是没有过吗,怎么会……” 怎么会那些磨人的手段,怎么会这些下流的做法。 男人的身体压了上来,捞着腰,他又把南伽拉近了些,“想过……” “嗯?”晕晕然的女孩显然没听懂他这句话。 林楚把着她的腰,身体的贴近中,南伽能明显觉察到,他火热的勃起正顶着她,眼皮的跳动下,变重的呼吸,半张的嘴唇,吻也凑了过来。 从下巴开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埋进胸口的时候,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他轻咬着,转而又用牙齿厮磨,直到那处地方被口水打湿,衣服也变的凌乱,林楚才放开。 “想过和你……很多次……在梦里……” 他的倾诉总是这么的露骨情色,直白狂放到叫人无法直视,相比之下,南伽的反应却有些不像她,半明半昧的光线里,她的眼神是闪躲的,怯生生的模样也是难得一见。 指甲下意识地抠着沙发,如果是以往,她大概会言语轻佻地嘲讽他几句,可这个时候,她只是用无所谓的口吻伪装着自己,搪塞他:“是吗?” “想知道梦里的你……是怎样的吗?”男人忽地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诱人犯罪的意思。 南伽自然是不想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好话,可林楚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手也没停下。 “我们……” 话的开头,他的手指也滑过了她的领口,若有似无的碰触,却又不落到实处,“你总是喜欢我从后面……贴上去的时候,你的腰很软……” 每一字每一句,衬衫的衣扣也被一颗一颗解开。 “你不喜欢出声,可又总喜欢叫我名字……”肩头的衬衫滑至臂弯,林楚却没有完全脱下,而是挺身,用唇叼住了她的肩带,剥落下她的胸衣。 嫩乳跳脱出来,晃晃悠悠,俏生生的,少女的身体,半遮半掩的在他眼前,身体沁着汗水和潮红,像是成熟季节里的蜜桃,粉嫩、甜美,叫人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林楚确实也尝了,唇舌包裹住的时候,无意识的呻吟也从南伽的唇角溢出。脚趾被刺激地蜷缩,被扣住的腰下意识地也想往后躲,男人自然没让,越发卖力作弄着被他含吮住的乳头。 口水咂弄的声音越来越响,不堪入耳叫人羞燥,身下也越贴越紧,不比上边好到哪去,男人的裆口越绷越紧,女孩的底裤同样被半褪到了臀间,话语的刺激下,爱液不受控制地流淌,打湿了沙发,更弄湿了男人的手。 “林楚……林楚,那样叫着我的时候,下边……也咬的我好紧……” 男人继续着他的污言秽语,离开的最后一下,他舔的有些疼,南伽哼出了声,嫩乳被吐出的时候早已变了样,顶端敏感地挺立着,上头的嫣红更是蔓延至了乳晕…… “你说很喜欢……我那样弄你……” 说话间,半裙的拉锁被他轻轻勾下,很快,裙子便被扔在了地毯上,可他还没完,呼吸间的热气掠过了小腹,到了大腿根侧,一下一下,热的南伽直发抖。 电影里,男女主人公有了第一次争吵,男人粗暴地把女人推倒在床上,跟着,一把也扯下了她的底裤。而沙发上的他们,林楚同样也是,在暧昧的眼神下,一把拽下了她的内裤。 南伽不知道是画面的刺激,还是林楚那些独白太过赤裸,他明明说的是梦里的话,可恍惚间,南伽却当了真。 “我……我没有……”意识的错乱,她竭力否认着,然而声音那么娇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对,我们没有……”男人附和的很快,好心的不再逗她,只是用幽深的眼眸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他们缱绻的对视着,林楚问南伽。 “那我们可以吗?可以给我吗……” 眼神的迷离中,南伽并没有给林楚回应。 欲望沉沦中的男人是等不得这样的沉默的,他们腿挨着腿,原本身陷在沙发里的南伽被林楚猛地又拽了一把,身体半腾空着,屁股也是,男人的唇在这时紧跟着贴上,迫不及待一般。 南伽的呼吸不由一紧,就连屁股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林楚他…… 他的唇舌包裹住了那片湿漉漉的地方,敏感的刺激下,花穴下意识的紧缩,可又抵不住男人慢条斯理的作弄,讨人厌的舌头每每总是戳刺着两瓣嫩肉间藏着的缝隙,渐渐红肿挺立的花核被口水打湿,温柔的吮弄之后又免不了一番磨人的拉扯。 极致欢愉里,南伽的身体颤抖不已,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没想过,男女之间还可以这样,好几次想要逃离,可林楚却死死把着她的腰,没完没了地在那处桃源地放纵。 南伽有些难受地咬着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受什么,屏幕青蓝色的光影追着他们,身体被弄得没了骨头,全是酥麻酸软的,连同呻吟,都是那么的无力。 细密潺潺的水声不间断的从身下传来,快感和刺激的交织,南伽真是要疯了,粉唇张了张,她忍不住仰头闭上眼睛,可痉挛着的手指却忍不住往下,碰着林楚的耳朵,搔弄着他的头发,双腿更是下意识的拢起,夹着他的脑袋…… 水声更大了,响的南伽心痒痒的,林楚一边温柔的舔着,眼里也全是她,有些贪婪的,欣赏着她不能自拔的模样,眼看她脸上的表情越发难耐,舌头便更卖力的往里探。 几下深深的戳弄,不知道是碰到了身体的哪个地方,南伽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花穴也不住的开始哆嗦、抖动,小腹处的紧绷难受,南伽有些羞耻的发现,她想尿了,可这个时候,实在是太荒唐。 无力地挣着腿,她想挣开林楚,身体的反应叫南伽害怕,手指胡乱找着东西,直到攥住林楚的衣服,她叫了出来,含着哭腔告诉他,她难受,她想尿了…… 唇舌退开的那一瞬,南伽也泄出了身,身下一片狼藉,汩汩花液不受控制地往外淌,湿泞不堪,沙发上也被泅湿了好大一滩,泄身完的南伽,身子依旧抽搐颤抖,意识也是模模糊糊。 男人抱着她到了地毯,脱了身上的衬衫给她清理腿间湿淋淋的液体,红肿的穴口,起起伏伏的小腹,高潮后的身体敏感异常,碰触间,好几次她都是哆嗦着的。 不多久,南伽的意识渐渐回笼,或许是觉得太过丢人,她忍不住背过了身,想遮住自己羞人的身体。 喘着粗气的男人在她脚边,看着女孩泛红的身体,裹着汗的屁股,湿淋淋的身下……林楚反反复复吞咽了几下口水,然后,他解了皮带,连带着长裤和内裤一起,全脱了被他扔在了一旁。 悉悉索索间,南伽知道他在做什么,却又没敢看,不可否认,男色撩人,色欲熏心,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男人轻拽着女孩,林楚撸着自己涨红的下身,用膝盖顶开了南伽的腿,慢慢趴上去的时候,女孩并没有闪躲,他大了胆子,手放肆的往下,揉着她的腰,掐着她的臀,执着地拉下她的手,要她看着,要她感受。 “摸一摸我,嗯?我太难受了,南伽……南伽……” 她的名字被男人喊的又软又湿,和他们淫靡不堪的身下一样,那双湿氤氤的眼睛终于看向了林楚,大概是阁楼里逼仄的空间,又或许是情欲太过烧人,南伽情不自禁地被勾引了。 双手颤抖着握住了他,男人的闷哼在她包裹的那一瞬变得明显而又情色,像是催促她,林楚小小的往前耸动着,生龙活虎的性器在她掌心里有些烫,劲头十足的,一窜一窜的跳动。 下腹处的空虚,背脊处的酥麻,掌心里黏腻的感觉越来越重,南伽无力地半张着唇,腰肢也忍不住开始摆动。 林楚的身体越压越低,那张情欲的脸叫人看的惊心动魄,英俊的面庞烧红了,眉头也是紧锁,蜜色的胸膛滚着汗,粗喘的间隙,有汗落在了南伽身上,烧的她的身体一颤,转而又变成了丝丝的凉意。 忽地,性器从掌心抽离,紧接着又被男人扶着贴在了小腹上,几下细微的蹭弄,渐渐往下,到了翕和蠕动着的穴口…… “还继续吗?南伽……” 林楚的眼睛牢牢盯着她,他用那次哄她抽烟时的模样和语气问南伽,在勾引她,在要她同意。 继续?继续的话,他们是不是会做电影里男女主人公会做的那些事,真正的身体接触,而不是平时的隔靴搔痒。 她眼神移开了,是有些羞窘,磨人的空白之后,南伽回他:“只是,只是试一试……”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不知道是对着林楚,还是她说服自己的话。 冗长的前戏,前一刻被含弄过的穴口,那处地方早已被林楚安抚的敏感异常,大概只要轻轻一碰,便会迫不及待吞吐起男人的欲望。 然而真正进入的那一下,南伽还是疼的缩起了身子,紧缩的内壁搅的林楚也是进退两难,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身下,撕扯的疼痛,男人的粗硕,莫名的瘙痒…… 南伽软软的推着林楚,嘴里喊着细碎的埋怨,说着不要,说着太疼,说她不想了。 林楚的难受不比南伽好到哪去,刚尝到味的男人自然不愿就这么放开,他怕一放手,这丫头说不准就跑了。 咬了咬牙,心下一狠,林楚掰扯着南伽的腿又打开了一些,俯身腻歪歪的含着她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鼻梁,身下也在细细的抽送。 林楚动的真的很慢很慢,每一下都顾忌着南伽的感受,初次的体验,他想给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这里头也有林楚的私心,有了身体上的关系,或许,他们之间也能更进一步,想好好对待她,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想爱她,他是真的爱她…… 他不觉得他们是在偷情,更不觉得他们是在悖伦,他只是和他喜欢的姑娘,做着亲密爱人之间都会做的事。 前端渐渐渗出的精水,肉穴内溢出的汩汩花液,勾勾缠缠,堵的南伽的小腹有些酸胀,她有些难受的用脚趾蹭弄地毯,说不清,到底是想赶走身下的酸胀,还是交合处的疼痛。 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额间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男人撑在她身上痴迷地看着,林楚撩了撩南伽额间的湿发,舔弄着她半开半阖的眼睛,在那些慢条斯理的折磨中,突然问南伽:“喜欢我吗?” 意乱情迷中的女孩很好哄骗,可南伽却没给他回答。喜欢吗?她回答不上来,只能说,暂时不讨厌吧…… 短暂的沉默中,林楚扯了个凄凉的笑,却又在她手腕处亲了一口,告诉她:“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南伽……” 勃发的欲望猛的又朝前一顶,逼得女孩哼出了甜腻的娇喘,花穴不自觉的抽搐收缩,性器搅在里头,舒爽的林楚头皮都在发麻。 这种磨人蚀骨的滋味会叫人疯狂,男人到底没能忍住,扣在腰间的手贴上了她的背脊,林楚把南伽一个劲的往怀里揉,肿胀的性器不断剐蹭着内壁里的褶皱,沉沉的顶入,又再次大力的抽出。 性器被一下子送到了最里,肉贴肉的感觉有些新奇,转而又烧起了南伽,渐渐被插松的穴口被带出了大量花液,打湿了彼此的身下,更拍打出了淫靡的水声。 南伽的腿被男人掰扯的越来越开,白皙的腿根,微弯的膝盖,循着身体的渴求,她盘绕着,夹住了男人的腰身。 屁股抬了又放,林楚大刀阔斧地往里抽送着,有些不知轻重,也有些不知节制,南伽有点受不住他这样的狂风骤雨,皱眉嘤咛了几声,手上也在推搡着,然而下一秒,便被男人扣住了十指,紧紧压制在了脑袋上方。 这种被迫的姿势叫女孩身体的曲线越发明显,胸口两团娇滴滴的乳肉也随着男人一下又一下的挺送颤抖晃动,莫名的惹火,亟待人去采撷。 林楚想也没想便含住了,身下的抽送也越来越猛,原本就敏感的身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过分强烈的快感中,南伽下意识的挺腰迎合,身体的高潮层层迭起,轻颤的睫毛上挂着眼角的泪,她无意识地喊着男人的名字:“……林……林楚……” 如愿以偿听到自己名字的林楚,显然有些兴奋,垫在身下的衬衫被他们折腾的褶皱不堪,男人的粗喘越来越急,没命似的,然而最后一下重重的顶送后,林楚又把性器抽了出来,用手撸着打了几下,一声暗哑的闷哼后,滚烫的精液全射在了南伽的腿根处…… 那部电影在重复播放,并没有停止,恍惚间,南伽又听到了电影里男人喃喃的低语。 “你日后会怀念这个下午,即使你已忘掉我的长相,我的名字……” PS: 看出来了吗?舅舅就是个不要face的老流氓?(? ???ω??? ?)? 喜欢不要忘了投珠哦,么么,感谢感谢~~ 他上了瘾,他也不想回头……(2657字) 时近半夜,阁楼里的喘息却没有停。 南伽半侧在地毯上,身上的汗,腿间的黏腻,身后的男人扯过一旁的衬衫正在给她清理。 性事过后的身体极度疲惫,也有些瘫软,前一刻的潮红依旧盘亘在她身上,挥之不去。 低低的娇喘声下,背脊上那些细密的汗,总会顺着性感的曲线往下,汇敛到凹陷的腰窝处。 林楚用指尖揩了一把,轻蹭到舌尖的时候,微凉,也有些咸,可他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似乎在回味某种隐秘的欢愉。 情热渐渐散去,身体也开始变冷,南伽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林楚捞过一旁的毯子,搭在她身上的时候,也在耳边问她:“要不要去洗澡?” 水漾的眼眸微微一睁,继而又疲惫地耷拉了下去,南伽软软地回他,声音里也满是倦意,“我想睡觉……” 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的林楚有些发笑,性欲餍足后的男人一身慵懒,可浓郁的荷尔蒙还是在周身弥漫,瞧了南伽一眼,心又开始痒了,林楚的手指忍不住在她身上游走,声音暗哑地问着。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给你揉揉?” 南伽累的实在没心思回应他,可初尝情欲的身体到底还是敏感,林楚不过是搓揉了几下,她好像又有些湿了,那双修长的手滑过背脊,绕到腰际,揉了几把便到了她前面,手指灵巧地往下探着,一边作弄,偏偏他还在耳边故意问她:“怎么……又湿了?” 这句不怀好意的话听的南伽有些羞耻,她弓着腰想要躲开,倒是被男人寻了空子,甚至得了便宜的这人还在卖乖:“你轻点夹,我手都动不了了……” 南伽咬着唇,背对着林楚没说话,打算就这么应付过去,可身体的反应却又那么真实,细碎的呻吟含糊不清,时而娇软,时而轻颤。 男人对这样的声音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原本只是想解一解渴,摸摸弄弄就好,但欲望这种东西,只要开了口子,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看了眼自己又有些变硬的身下,林楚吞咽着口水,轻轻的,也掀开了包裹住南伽的毯子…… 半勃的性器被他又撸了几把,紧跟着林楚勾住南伽的腰,身子蠢蠢欲动的,迫不及待的便把欲望嵌进了南伽的臀缝里。 滚烫的欲望激的南伽忍不住轻颤,察觉到男人意图的她下意识地挣了挣,可林楚又故意用胯骨顶了几下,含着南伽的耳朵,手也掰着她的屁股,“一会儿就好,再给我弄一次……” 说着,顶开湿漉漉的穴口,男人撑了撑,小腹紧绷,腰臀用力,粗硕的性器再一次送进了南伽的身体…… 这一会儿实在是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南伽的呻吟越来越小,可下边却咬的越来越紧,意识也越发的迷离。 腿被高高抬起,挂在了男人的臂弯,林楚舔着她的后颈一下一下的送着,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下,抽插的角度也越来越刁钻。 下身酸胀的快没了知觉,米色的地毯同样被南伽拽的不成样,眼睛半闭半睁之际,她无意识地喊着林楚的名字,声音甜软却又微哑,丝丝熨着耳窝,寸寸缠绵至了入骨。 林楚被那声音弄得分了神,他扳过南伽的身子,女孩胸前青紫的痕迹叫人看着不忍,可林楚却又有些欣慰,他喜欢的小姑娘,终于成了他的小姑娘。 指腹擦着她眼下的那颗泪痣,缓缓的,林楚又用手指轻轻撬开她的嘴,还没完全进去,南伽已经伸出了舌头,意乱情迷的,含吮起他的手指。 几次叁番,男人重重的顶入过后,又会刻意缓下攻势,情欲缠身的女孩哪里受得了这个,唇舌间含吮的动作越发色情,就连裹着汗液的屁股也忍不住高高撅起,催促着,要他快点,再快点…… 最后那记深深的顶弄过后,林楚又绷着劲忽的抽身离开,突如其来的折磨逼的南伽整个人都缩在了一起,花穴那处被入的合不拢,花液淌的到处都是,身下全是水。 男人这个时候还没结束,身体一起一伏间,滚烫的汗水顺着线条分明的肌肉流淌,林楚半跪在她身前,手攥着南伽的,握住了他还在跳动的欲望,快速抽动了起来。 软绵绵的手指没有一点力气,可她小小的指甲每一下总能蹭着性器上的皮肉,些微的刺疼却又有说不出来的爽,林楚仰着头,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快速的打着。 灭顶的快感来的猝不及防,快要射的时候,林楚又用拇指蹭着南伽的唇,低吼着,央求着:“舌头……舌头伸出来……” 白灼的精液最后滴滴答答,落在了女孩纤细的脖颈,落在了她吻痕遍布的胸口,有些浓稠,也有些多。 林楚并没着急替南伽清理,而是捋着她的头发,又搓碾着她的耳朵,指尖顺着眼尾往下的时候,忍不住,又凑上去含住了她的唇。 这是很美好的一个夜晚,怀里的软香温玉,这是他的小姑娘,比海棠还要妩媚,比玫瑰还要娇艳,谁都比不上她。 五官蒙着夜色的阴影,朦朦胧胧,可林楚眼底的情愫却是真真切切,他大概是疯了,才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但确实,他上了瘾,他也不想回头…… ————————我是南·钮钴禄·伽的分割线———————— 再次醒来的南伽,意识仍旧有些混沌,空气里还有未曾散去的欢愉气息,身体的酸软,似曾相识的场景,脑海中闪过了许多混乱的回忆。 南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后背莫名的也爬上了一丝凉意,青蓝色的光影晃着她的眼,那部讨人厌的电影还在继续,她记得这间阁楼,她也记得这部电影,她更记得的,还有十八岁生日那晚,在这间阁楼里发生的事。 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自己所有痛苦的开始都是因为这一晚,可这个又能怪得了谁?是她自己作茧自缚,昏头了,犯贱了,和不该睡的人睡了。 只是现在……荒唐吗? 岂止是荒唐,车祸的残影,性事的余韵,让她有种现实与虚幻倒错的感觉,她甚至还记得婚纱店里林楚的那句话,“玩累了记得回家,我会在家等你……”,好像还是不久前刚发生的事,然而只是眨眼间,自然竟然回到了十八岁的这一晚? 她好像是劫后余生了,可接踵而至的这种事情,却又叫南伽措手不及。 偶尔的午夜梦回,她不是没有后悔过,也想过要重新来过,可就算重新来过,为什么偏偏是回到了生日的这一天……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不算大,可落在窗户上还是啪啪作响,十分恼人。 脚边的男人睡的正熟,他这副样子,南伽倒是很熟悉,曾经很多个夜晚她也是这样,性事过后总是没法入睡,只能一直盯着林楚,脑海里盘算着怎么弄死他。 当初为了摆脱他回国,南伽给林楚下过药,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真不该心慈手软,弄死他才对的。 那样想着,南伽的手指也到了林楚的喉间,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甚至有几次,还被林楚抓了现行,他应该了然她的想法,所有的应该都了然,可次次又都没有戳破,每次只是牵过她的手,又把她带进了怀中,一句“怎么还不睡”便轻而易举的翻了篇。 突然有些可笑,自己为什么想起了他的好,起身的时候双腿还有些打颤,与此同时,窗外的雨势也越来越大,潮湿的水汽从窗户缝隙涌来,冲散了屋内的欢愉,也叫南伽多了几分清醒。 十七八岁那时的自己,太过横冲直撞,更是睚眦必报,因为这样的性子,吃了不少苦头,过得也很是糟糕,以至于后来的日子,也继续着那样的浑浑噩噩。 既然洗牌重来,有些蠢事,南伽不会再犯第二次…… 陌生人(2991字) 任谁都能瞧出来,林楚这几天的心情不错。 一大早的餐桌上,林薇正在和南项明闲聊,杯子放下的时候,无意中又瞥见了林楚脸上的笑。 他这几天像是有什么喜事,动不动就一个人在那儿傻笑,那模样瞧着……怎么说呢?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大概真是活久见,林薇又仔细瞧林楚了一眼,并不是自己的眼花,见他频繁看着手机,仿佛正在等着谁的信息,想到之前给他牵线的事,虽然林楚当时说了不可能,不过感情这种事,没定下来的时候,谁说的准呢? 林薇暗自欣喜地给南项明递了个眼色,八成是觉得有戏。 自从知道聂欣愉对林楚的心思后,南项明对林楚感情方面的事情尤为上心,见状便问:“最近看你心情挺好,是不是和小聂相处的不错啊?” 餐桌上安静了几秒,接着林楚收起了手机,抬头的时候,也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他扯了个恰到好处的诧异神情,有些好笑地反问道:“怎么好端端提到聂小姐了?我和她又不怎么熟。” 他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实则却在含沙射影,南项明的脸色不免一沉,毕竟他原先还指着聂欣愉搭上她爸爸的那层关系,如意算盘落了空,南项明有些埋怨地看了林薇一眼,大概是在怪她这件事没处理好,不过转而又朝林楚笑了笑,故作关切地问着。 “不是小聂啊,那看来是有其他中意的女孩子了?” 餐桌上的男人不经意瞥了眼那个空着的座位,这一次林楚倒没否认,甚至还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对,确实有个挺喜欢的女孩。” 原本只是试探的一句话,哪里想到林楚给了这么一个痛快的回答,炸的南项明和林薇都有些措手不及,南项明的表情僵了又僵,林薇的脸色显然也有些不好,微妙的沉默中,又听林薇问他。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以前也没听你提过?” 林薇的惊讶来的不是没有缘由,毕竟这还是林楚头一回和她提到感情方面的事,自然会怀疑他是不是在找什么借口故意堵她。 质疑的口吻听得林楚唇角轻勾,俊颜上也流露出了不屑的薄嘲,他现在倒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丫头不喜欢这个家了。 指尖碰着手边的咖啡杯,他摩挲了几下,很是轻描淡写地回着:“就是最近的事。” 最近的事?林薇更加怀疑了,她自己的弟弟她还不知道,工作狂一个,哪里有时间认识什么女孩子? 冷冷瞪了林楚一眼,顾忌南项明在场,林薇倒也没发作什么,甚至最后还大度地叮嘱了句:“行啊,那改天你找个合适的时间,叫上那位一起回家吃个饭吧。” 林薇的这句话试探满满,可林楚只是耸了耸肩,半真半假地回了句:“我无所谓,不过还要看她愿不愿意……” 早餐过后,林楚没有多待,如果不是以为南伽早上就会回来,他大概也不会留下来吃这顿早饭,下意识又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可那丫头怎么还没给他电话? 南伽生日的隔天,她母亲叶岚也回了国内,自然而然,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叶岚那边。 原先她还在家的时候,林楚还没觉得什么,就算见不到,只要听到隔壁的动静,知道她在,就已经足够了,然而现在她不过才离开叁天,可每一天对他而言,都如同火烧炼狱一样,抓心挠肺的想她。 有好几次电话已经给她拨过去了,又硬生生的被林楚给掐了,她们母女许久没见,他不想打扰,还有就是,他也不想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给南伽惹上麻烦。 正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客厅里也传来了一阵铃声,是家里的座机,一连串的铃声响的很急,也叫人有些奇怪,毕竟这年头很少有人会打座机。 林楚没多在意,很快林薇便接通了电话,也就那几秒,女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啊?对……对……我是南伽的家属。” “什么?!派出所?!”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薇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下意识也和玄关处的林楚对上视线……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林楚的内心几经煎熬,林薇在一旁提醒了几次“慢点慢点”,可他都置若罔闻,耳畔旁一直都是林薇挂完电话时的那句话。 “派出所来的电话,说是……南伽出车祸了,昨晚上就进了医院……” 脑海里嗡嗡的疼,一直疼到了心口,没法想象她昨晚经历了什么,怎么出的车祸?手术疼不疼?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害不害怕?还有自己,为什么顾忌那么多没给她一个电话? 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一路疾驰到了医院,找到警察通知的楼层时,病房的门紧紧闭着,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有医生在会诊。 外头是叁叁两两穿制服的警察,中间还有个胡子拉碴,满脸倦容的中年男人,彼此正在小声争论着什么。 “警察同志,我真没喝酒,你们不也酒测过吗,真的……” “说你酒驾了吗?啊?!大晚上的限速路段一下子开120,你当是高速公路啊!”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不该超速,可……”司机有些词穷,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不是不担责任,您瞧,我不也在这陪了一宿了吗?手术费我都垫了啊!” “还有,真不是我扯谎。”那司机偷偷指了指病房,面露难色:“确确实实是那小姑娘自己撞上来的,你们要不信,可以去查监控啊!” 司机说的振振有词,办事的那位警官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皮,估计是见惯了这种扯皮推卸责任的人,调查记录一拍,自然也瞪了那人一眼。 “街道拐弯的地儿,死角又死角的地方,你倒是告诉我到哪找监控去?” 眼看司机还想再争辩什么,林楚有些听不下去了,上前表明了自己家属的身份,却见那位警官狐疑地瞧了他和林薇一眼,视线更是在林薇身上晃了一晃,十分不解。 “你说……你是那小姑娘的妈妈?” “可她妈妈已经来了啊?” 病房的门也在这时打开,陆陆续续出来了几个医生,面色都有些奇怪,正低声议论着什么,大概是在交换会诊意见,隔了一会儿,领头那位主任医师才转身朝里面的人安抚道。 “暂时只能这样,这几天看看情况,如果还没有好转,再做个脑部扫描……” 林楚站在门外,隔着那么些人,终于看到了病床上的南伽,耳边是嘈杂的人声,鼻端是刺鼻的消毒药水味,他缓缓地吐了口气,好似想把前一刻的不安和恐惧全吐出来。 夏日的阳光总是那么灿烂,同样也很刺眼,照进窗明几净的病房,落在那个毫无生气的人身上,叫她白的不可思议,虚幻的像梦,缥缈的也像是一触即碎的泡沫。 林楚的步子动了动,他想过去,想确认她好不好,然而面前那么多的人,都挡着他的道,所以南伽望过来的那一眼,对他而言,同样是劫后余生,可心也是在那时莫名的一跳,好似被什么扎了一样,说不上大的口子,却是鲜血淋漓。 是因为南伽,是因为她那个眼神,困惑的,疏远的,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记忆缺失”,这是医生给南伽下的诊断,可却没说,她这个症状什么时候能好。 明天?不久的将来?还是……永远都不可能记起那段事情了? 医生回了句“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起码从检查的各项数据来看,除了因车祸造成的身体伤害外,脑部并没受到什么重创,照理说,不可能会出现“记忆缺失”这样的情况。然而现在却发生在了南伽身上,唯一能解释的,大概是精神压力,又或者,是她潜意识里就想忘记某些事情。 医生的揣测叫林楚有些好笑更是荒唐,某些事情?是因为他吗?所以南伽醒来才会忘了南项明再婚的事,她不记得林薇,自然,也不记得他了,更别说,这几个月里发生的那些事…… 午后的阳光过了最烈的时候,突然就温柔了起来,林楚在那样的日光下,看着病床上入睡的南伽,竟然有些恨她。 恨她记得的时候也不怎么爱他,也恨她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忘了他,可看到她额角的纱布,腿上打着的石膏,又忍不住心疼,又开始恨他自己,为什么没把她保护好,反反复复的矛盾情绪,林楚像是迷失在了撕心裂肺的炼狱里,逃不开,也出不来。 他该去问谁要南伽的那段记忆?又该怎么告诉她,他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这是种无法宣泄的痛苦,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翻来覆去,活该熬着…… PS:热┊门┇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