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的情妇怀孕之后》
第一章 贤妻
“你说咱们李哥的正牌老婆长什么样,咱们见过吗?”
“听说是个医学院教授的姑娘,好像是叫赵什么的是吧,但长的吧也就那样,和李哥在外面养的那堆根本没法比”
“诶你说为啥李老爷子会让儿子娶这么个老婆进门,虽然家世是清白,但这种姑娘一抓一大把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老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被仇家捅了,被这姑娘的爹救了,后来老爷子飞黄腾达咋说也要报恩,但老教授真够风骨,啥也不要,就是发愁自家姑娘的婚事,二十六了还没相亲,给老爷子一说,当时就定下来了”
“二十六了还没相亲,这特么是有多丑?!”
“丑倒是真不丑,鼻子是鼻子眼是眼,要我说比李哥外头的那堆强太多了,关键是识大体不惹事,前几天李哥那个最能闹的不懂规矩,嗨,肚子大了。”
“咳,谁知道肚子里的是亲生的还是野种,在网上发帖了,闹的满城风雨,还是赵姑娘出来帮忙澄清,真是老教授教大的,懂事贤惠,一看就是正房的料。虽然说女人嘛,灯一关脱了裤子都一样,但外面的那些就是些玩意儿,娶妻当娶德,这位才是该娶进门的……”
门被敲了两下,外面有人咳嗽一声,说话的两个人登时交换了个眼色,他们的议题现在吃瓜群众都觉得瓜馊了,来回嚼吧就剩这点东西。但这毕竟是李老爷子的寿宴,妄议人家的家事如传到李老耳朵里……两人齐齐打了个寒噤。
来人等了半天没人开门,清了清嗓子。
“没人开门我可进去了啊”这是个女声,清润微哑,带着一股子熨帖,不像正在台上唱歌的明星,声音甜的发腻嗲的作呕。
俩人正琢磨着外面的女人是谁,故事的女主角赵姑娘笑盈盈的开门进来了。
确实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五官都长在合适的地方,单个挑出来可以做算命先生手里的面相书插图,但合在一起却是一张标准的贤妻脸,周正的没有任何特色。
“你们在那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唉,别光看我,吃菜啊,今天李伯伯生日,李伯伯高兴,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可不得喜庆点”
其中一人松了口气,慌忙站起来把嘴咧成一线天“诶呀,嫂子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头回见您有点紧张吗,您长的真精神,怪不得李哥喜欢,我要是讨老婆也得找嫂子这样的回家供起来,比供菩萨管用多了。”
另外一人立马反应过来,“切,张强嘴上不把门,嫂子您可千万别听他瞎说,您这样的求神可求不来,李哥是上辈子积德才能和您这样的仙女儿结亲,来来来,嫂子别站着这边坐,想喝点什么,来!服务员过来……”
赵宁没再搭话,安安分分坐进椅子里,看着屏风上的花鸟画,枝头花蕊娇艳欲滴,百灵鸟展翅欲飞,兰草青翠如玉。
一切如此祥和,就像一个月前她从窗外眺望过的风景。
第二章 负责
一个月前。
叮咚一声,微信提示音把正在看风景的赵宁叫回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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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点开备注“赵医生您好,我是经朋友介绍向您咨询问题的”,赵宁皱眉,她朋友圈子不大,对方为什么不找经验丰厚的医生非要托人咨询一个实习医学生。
柠檬不甜: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柠檬不甜: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问题我会竭尽所能回答。
怀孕准妈妈:图片
怀孕准妈妈:图片
怀孕准妈妈:赵小姐,我之前加过您,您把我屏蔽了。这两张是我最近在医院的检查记录,没有任何伪造,请您过目。
赵宁点开图片,第一张是个验孕棒,第二张是医院的化验单,显示胎儿已怀孕4月,孕妇身体情况一切正常。
柠檬不甜:抱歉我不是妇产科的,并且我看不出有任何问题,您怀孕已有4月,胎儿已成型,最好不要做引产,请注意饮食与情绪,用药之前建议咨询专业医生。
怀孕准妈妈: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之前加您的吴胭,您把我拉黑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
赵宁点开通讯录黑名单,吴胭的通话记录是在2个月前,是张图片,不过是张裸照,点开一个面目不清的女子依偎在一个裸男怀里。
这个裸男她认识,她的未婚夫,李池。
赵宁寻思上次是裸照这次是孕照,下次来个亲子鉴定,正好凑个三部曲。
柠檬不甜:那请问您是什么意思
怀孕准妈妈:我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但你得对我负责。
柠檬不甜:????
柠檬不甜:让你怀孕的好像不是我,李池都没打算负责你为什么要让我负责?
怀孕准妈妈:李池确实没打算负责,他跟我说过不能怀孕,但我存了私心把药丢了现在才留下这孩子,他对我说只有您才能为他孕育后代,他最近知道了这件事后,他很生气。他威胁我把孩子打掉,我不愿意,我现在很害怕,求您帮帮我,赵小姐。
柠檬不甜:……
怀孕准妈妈:我知道这不对,可它已经会动了,它在踢我,我一开始还存着他能接我进门的幻想,可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您在李老面前说的上话,只求您劝劝他,让我把孩子平安生出来,如果是个女孩,我会带她走,抚养她长大,不打扰你们夫妻生活,如果是个男孩,就当是我给您赔罪的礼物,李家需要有人继承,您就是他的生母。我会走得远远的,只求您善待他。
赵宁放在手机,揉了揉眉心,她时常会收到各种陌生人的微信,里面的谈话内容永远围绕着她的未婚夫,他们炫耀着他,就像在自己朋友圈炫耀着不同色号的口红,永远是裸着的李池,微笑的李池,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李池。
她和这个要共度余生的男子不过数面之缘,现在却连他身上几颗痣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柠檬不甜:当你想要他的时候你把他当成上位的筹码,现在你把他当成用来笼络我笼络李家换取自己平安的礼物。
吴小姐,世界上的孕妇有很多,但不是人人都配做母亲。
怀孕准妈妈: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爱他才会这样做。请你相信我,没有人会理解我的心情……
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另外一头,赵宁不知道,手机从双目通红的孕妇手中滑落,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
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另外一头,赵宁不知道,手机从双目通红的孕妇手中滑落,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
第三章 起因
一周之后的清晨,赵宁依旧准时准点来上班,医院规定实习生7点必须之前完成打卡,这时医院还没有几个病人,太阳像是块没有烤熟的红薯,露出泛白的芯。雾霾使这座城市格外阴森。
赵宁啜饮着豆浆边写实习报告边翻着病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窗外。你看外面的风景,树还是那棵树,湖还是那个湖,人还是……
等等,医院侧门边上的那对男女怎么有点眼熟?
豆浆已经被吸空了,吸管发出一声笃的闷响,赵宁放下病历,走近窗台。在雾霾的掩饰下,那对男女看不出表情,但能看出来女人小腹凸起,整个人却瘦的脱形,男人个高腿长,像是和对方争论什么。
赵宁打开窗,想看得更仔细些,只见这对男女争吵越发激烈,火药味愈发浓郁,男人突然拽起孕妇的胳膊,似乎想要把她往侧门里拖。
不好,这绝壁是要出事的节奏。李池带着已经怀孕的情妇来医院里干什么傻子都能看得出。再这样下去,明天单位就有可能上热门头条了。
她飞速闯出办公室往楼上跑,推开妇产科办公室的门,大喊“王老师,王老师在吗?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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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池的右眼皮又跳了,他总觉得这两天不太平。吴胭是个网红,在某直播平台发布会邀请他做特邀嘉宾时认识的。现在的网红没几个有真东西,但吴胭能唱会跳,如果被哪个签个公司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就能出道。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聪明,在床上更是花样百出,能闹能叫,比她在直播演出时更为卖力。美中不足的是醋性有些大,比其他几个情妇更甚。但女人争风吃醋是天性,哪个男人不爱呢,就像主人饲养猫咪时希望它们温顺地在自己腿边撒娇同时也希望它们为了争宠厮打成一团。
于是在他的放纵下三个月前吴胭闹到了另外一个情妇面前,两个女人撒起泼来的场面并不好看。那时他便有些头疼,晾了她一阵。原以为她已想开,直到十天前女人告诉他身上已有了他的骨肉。
吴胭坏了规矩。
父亲极爱面子,再三告知他你玩要有个度,不要给我搞出幺蛾子,李家声名建立不易,若是出什么事自己看着办。归根结底他不在乎这个婊子肚子里的货到底是不是他的种,也不在乎她的死活。但已经订婚的李氏独子在快要结婚之前爆出和网红有私生子?父亲投资的项目正在上市,消息一旦曝光李氏容不下这样的损失。
他警告过这个女人,勒令她流掉胎儿闭上嘴,可这次的吴胭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就像现在这样。
医院侧门前跪在地上的孕妇瘦的不成样子,眼睛却亮的怕人,她双手揪住眼前男子的裤腿,嘶声哭叫:“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李家一分钱,我也不要那份合同……我梦到它了李池,它说‘妈妈你救救我’,它叫我妈妈…真的。你摸摸它,它会动,你不能杀了它,我知道惹你生气了,生下它来我随你处置好不好…”
李池没等她把话说完,他一根根掰开女人的手指,蹲下身来与跪在地上的孕妇平视,一字一句慢慢道“我给过你机会了,吴胭,是你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的,现在没人能帮你。”
孕妇像是没听懂,木讷讷地抬起头,下一秒她深爱的这个男人一脚踹上了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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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和王主任到的时候只见孕妇在血泊里尖叫,快要把心肝肺呕出来的尖叫,让赵宁无端想起自己第一次解剖动物时听到的哀鸣。相比之下李池就淡定许多,他头也不回往前走像是在和谁打电话。
赵宁没空管他,与闻声赶来的护工短暂交谈几句后便和王主任将孕妇架在担架上抬进急救室。
然而孕妇刚进病房,刘院长就叫走了准备实施急救的王主任,赵宁凑上前去发现刘院长在小声和王主任激烈交谈着什么:
“王老师,您听我说一句,我向来尊重您的意见,可这个事您管不了,本来孕妇4个月引产就很容易出事,她活着走下手术台但不代表能顺利到家,李公子刚给我打电话交代过她不能活着,我不管这个病人和李家有什么关系,但我不能拿本院的前途开玩笑。”
“你不拿医院前途开玩笑就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我们是医生不是刽子手!老院长是怎么交代那你的?你听着刘清铮,你也算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但我真是看错你了,今天这个病人不管怎么着我都会救,你去给那公子哥儿回话,我也不管她和李家有什么关系,救她是我的主意和你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出什么事了我担着!”
年轻的院长没能拗过德高望重的老师,他面色通红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主任换上手术服通过缓冲区进入了急救室。
然而谁也不知道王主任是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年轻的院长没能拗过德高望重的老师,他面色通红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主任换上手术服通过缓冲区进入了急救室。
然而谁也不知道王主任是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第四章 吴胭
王主任年轻的时候就是锦旗奖状满墙挂的角色,老了医术更是炉火纯青,是本院响当当的招牌,在医学院与赵宁的父亲赵国是同事。四十岁时与丈夫离异,儿子归了前夫后更是在女强人道路上一路狂飙。虽说性格执拗脾气古怪,但救下生魂不计其数,大到刘院长,小到实习生赵宁皆与其有师生之缘。
这一次技艺高超的王主任在鬼门关前把吴胭拽了回来,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病人姓甚名谁。
赵宁在手术第二天见到了吴胭,或者说吴胭点名要见她。
“您好,您是需要联系家属办理出院手续吗?”
“不,赵小姐,谢谢你救了我,但你不该这么做。”
赵宁抬头,望进病床上瘦骨伶仃女人的眼睛。
“不是我救的你,我只是个实习生进不了急救室,是我的老师救的你,你应该谢她而不是谢我。”
“等我出了院,我一定会登门拜谢。”
女人顿了顿,像是在纠结措辞:“赵小姐,我知道不该和你说这个,但你有权利知道,李池,你的那个未婚夫,你不能和他结婚。”
赵宁冷笑,抱臂靠墙睨视她“哦,愿闻其详”。
这个女人是有多傻,被害成这样还在抱着这种想法。
然而吴胭语气突然激烈起来,连身体都在发抖。
“那是头畜生,是个魔鬼。他自己有病,却把别人往地狱里拽。他瞒着他爸在南郊有套房子,里面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他喜欢折磨人,然后又甜言蜜语地求我原谅。“
“我昏了头,一次又一次地屈服。心想他折磨我是因为他爱我,可是现在……他杀了我的孩子,我每天都在做这个梦,梦见它哭着喊妈妈啊救救我,然后它融化了,就这么化成了一滩腐肉,我什么都做不了……”
女人猛地坐直了身子,表情扭曲诡异,残存的美貌倏然消失殆尽。赵宁甚至以为自己误入了鬼片拍摄现场。
“你嫁给他是在往火坑里跳你知不知道!”
“那个魔鬼不会因为你是好人坏人就放过你你明白吗?!”
“等等等等,你别起来,慢点说,你把隔壁房的病人都吵醒了你明白吗”。
赵宁把暴起的病患按进病床靠垫里,试图平息她的情绪:“你说他有病是有什么病来着”。
吴胭胸口剧烈起伏,可情绪已稳定了不少。
“性瘾吧大概,一个女人不可能满足他。他总是要不够,永远在追求更刺激的玩法,幸亏我以前练过跳舞,身子底厚实。要不然早残了。之前一个跟过他的已经进了医院,可他从来不让我或者别的女人陪他睡到天亮过。”
“他不信任你,也不信任其他女人?”
“可以这么说,但有一个叫周什么的男人例外,他们有的时候嫖同一个女人。”
这个叫周什么的男人赵宁认识,周塘,李老的红人,她在李老的府邸里见过,桃花眼小酒窝,笑容自然温柔,像坛拔丝的蜂蜜。
只是不曾想知人知面不知心。
“吴小姐,你说的这些好像已经超出他允许的范围之内,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我活着就不在他允许的范围之内,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自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女人嘲讽一笑:“赵小姐,与其关心我不如好好考虑我的意见,我把事实给你摆明白,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
赵宁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无论如何命只有一条,我的老师救了你,不是让你去找死的。吴小姐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说罢她没有再管女人是何表情,转身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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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消息#知名网红吴胭自曝遭富二代男友踹孕肚至流产#
知名网红90后美女吴胭近日爆料曾与李氏集团之子李某池(化名)有过一段恋情,二人于去年8月直播平台发布会相识并迅速坠入爱河,吴胭自称于今年3月怀孕并隐瞒此事。7月初李某池得知消息后勒令已经怀孕4月的女友堕胎,并告知对方自己已有未婚妻,吴胭此举会影响李氏集团声誉与自己的前程。
吴胭拒绝后李某池驱车将其强行带往XX市第二人民医院,吴胭央求未果,李某池便踹上她的肚子……更多详细信息请戳#网页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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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味小胭脂
大家好,我是吴胭,去年8月我在X播平台发布会上认识李池,那时我们便相爱了,当初我们感情稳定一度以为可以结婚生子,我于今年3月份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当时李池在外地工作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7月份他赶回来时发现我怀孕后大发雷霆,告诉我他的父亲早已为他安排另外一门婚事,必须将胎儿堕掉。我很惶恐。孕妇怀孕4月堕胎本就有风险,更何况我已与腹中胎儿产生感情。
我提出与李池分手且并不索要任何分手费,但李池告诉他不在乎,我必须流掉胎儿,李氏不能有私生子。我没有同意,他在上周五开车将我带至二院,我多次恳求他放过我,谁知他失去耐心一脚踹上我的肚子,我一度生命垂危。幸亏值班的护士及时将我送进急救室,否则我也无法发布这条微博。
对不起我的粉丝们,恐怕我再也无法带给你们更多的作品。
对不起我的孩子,是妈妈没有用,没能保护好你。
我不知道我爆出此事后能否平安活着,毕竟对方后台强大,如果我不说恐怕这辈子没有开口的机会
我和他的聊天记录截图详见翻页:
第五章 反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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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内,李氏集团的大楼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的水泄不通。
吴胭在认识李池前就是个微博百万粉丝大V,抛去僵尸粉的权重数量依旧可观。不玩X播的人顶多嘟囔一句这是谁啊,对这种直播视频平台稍有涉猎的人可能会反应过来“哦那个吴胭啊,没看过她的视频但是听说过,发生什么事了,求瓜”
#李池 吴胭#喜提热搜后舆论更像爆米花一样膨胀,在一堆清一色的明星结婚离婚分手生子的头条里显得格外新鲜和扎眼。
“天哪姐姐不要啊,我还没有看够你的视频,你肿么退圈啦啊啊啊”
“姐姐淡定,遇见人渣应该勇敢使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赶紧去报警立案”
“姐姐还有锤吗?有锤就一定要上锤,不能被人渣搞死啊”
“那个叫李池的人渣有微博吗?有钱了不起吗!姐妹们让他尝尝网络暴力的滋味。”
吴胭平时冒泡的粉丝像小钢炮一样biubiubiu发射炮弹,势必要揪出这个变态人渣为吴胭报仇。不光是吴胭的微博,连当地派出所的官博也被粉丝光顾,现在已被设置成无法评论,但残留的热门依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谩骂与指责。
“光天化日之下富二代脚踹孕妇,你们不抓人是收了那个变态的钱吗”
“警察平时在我们这些良民头上作威作福,遇到权贵是他么连个屁都不会放吗?”
“事情都闹成这个样子你们怎么还不立案调查,还不把人拘留起来,你们有没有看到她都吓成什么样了?万一哪天被灭口了也是你们纵容的!”
还有网友通过天X查等软件发现李氏集团名下确实有李池这个人,并在官网中查出近日李氏确实在与各大财团合作并出台新的项目。换句话说在这个节骨眼不能出岔子,否则李氏声誉受损,百亿资金同样也会打了水漂。也有钛合金眼的网友在X播平台发布会的路透中扒出了疑似李池和吴胭的身影若干。
一切蛛丝马迹都在表明:吴胭没有撒谎,她确实在直播平台与李池认识,始乱终弃的事一旦曝光,对正在进行商业活动的李氏会造成不小的打击,李池有动机对正在怀孕的女友下手。
舆论的天平逐渐向吴胭倾斜,连路人都在为这个不幸的女子鸣不平:
“我一向不赞成女孩子未婚先孕,吴小姐瞒着男友怀孕是有错,但孩子又做错了什么?能对孕妇出手的男人能是什么好货色,支持吴小姐利用法律手段为自己维权”。
然而热心的吃瓜群众既没等到律师函也没等到警方通告。他们意外发现吴胭的微博转发与评论已经变成不可见,像“始乱终弃”“富二代网红”“脚踢孕妇”随便挑出个关键词都能霸占社会头条一周的新闻热搜居然肉眼可见的降热度,原本#知名网红吴胭自曝富二代遭男友踹孕肚至流产#讨论度上亿的话题戳进去变成了“根据法律法规不可见”。
舆论在在吴胭晒出了医疗化验单和伤口缝线照后又一次到达了顶峰,正在撤的热搜和警方的缄默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李氏做贼心虚,李池在犯下累累恶行后用权势收买了媒体,富二代打算一手遮天,这个可怜的女孩注定无法沉冤昭雪。
李氏集团的舆论危机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一顿操作猛如虎,火上浇油烧锅炉。
赵宁面无表情翻阅着微博上各种各样的评论与留言,她的上班实习时间决定了她只能偶尔偷懒,但还是意外发现了几条漏网之鱼
“听说那渣男有个未婚妻,你说她会不会看到咱们的评论?发生这些事后她立马解除婚约吗?”
很快就有人回复他“看到你的评论?你当自己买彩票中奖呐,你以为这些有钱人的婚事跟淘宝退货一样说退就退?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她说不定这会儿正偷乐自己捡了个金龟婿呢。我觉得这事还会有反转,现在我谁都不站只吃瓜。”
赵宁嘴角抽搐了几下,正想看看自己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妻”怎么偷着乐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李老。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喂?李伯伯您好,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赵宁嘴角抽搐了几下,正想看看自己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妻”怎么偷着乐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李老。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喂?李伯伯您好,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第六章 反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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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赵宁,是近期一系列传闻的未婚妻,我于今年5月与李池订婚,当时李池向我坦白他曾经谈过一段恋爱,但他与前任吴小姐性格不合,与我订婚之前已经分手,可对方一再纠缠令他头痛不已。
吴小姐得知李池订婚后态度愈发偏激,甚至加了我微信给我发了一些不雅照片挑衅威胁,还要求我立马与李池退婚。我将此事原封不动讲给李池听,他十分愤怒,向我承诺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事件。
李池虽然性格冲动,但我相信他不是那样残忍暴虐的人。我发这些不是为了给谁辩护,而是告诉大家,事实有时未必如你们想象的那样,请保持理智。以上就是是吴小姐与我的聊天记录。
被炒的热的不能再热的话题在这张图片面前像是突然被浇了凉水的滚油锅,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锅不负众望地炸了。
“卧槽你们快看这个裸照,简直不要太辣眼睛啊卧槽,我为什么要点开!!!”
“伤风败俗!低俗下流!不堪入目!不忍直视!尼玛亏我之前还在给吴小姐站队,这么心机的一个女人竟然拍这种东西发给别人看,还威胁人家,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胡乱吃瓜了orz。”
“赵女士涂了这么走心的马赛克都掩盖不了吴小姐的丑陋,要是有人对我这么说话还威胁我我不把她的头拧下来。”
当然也有人质疑。
“你们怎么确定这个突然从哪冒出来的赵宁就是那个传闻里的未婚妻不是假冒蹭热度的,况且光凭这个照片我看瞎了眼也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啊”
马上就有人反驳她。
“我求你点开图片好好看看图里这两个人的脸,这么明显的面部特征一看就是吴胭和李池啊。发微博的这个人还能是假冒的吗?”
……
舆论哗变,原本为吴胭摇旗呐喊的路人纷纷倒戈,好好的一朵白莲花突然变成了发不雅照示威出口成脏的泼妇。一些粉丝也开始动摇,态度从原来的的坚定不移转为迷惑不定。
然而赵宁的发声只是一个开幕式,随后就有一神秘男子发帖自称自己与一位吴姓女友恋爱多年,自己砸锅卖铁将她捧红成为百万大V,然而她却去年8月攀上一位富二代,当时自己全然不知,还在为劈腿的女友做牛做马。
去年12月份女友突然毫无征兆地提出分手且态度坚决,自己拗不过只好同意,还因为此事一度消沉抑郁。
直到前几天看到网上的新闻才得知自己早已被绿,发出这些不是为了炒作什么,只是告知大家这个女人惯会利用,先是自己,后是那个接盘侠富二代,然后就是正义凛然的网友云云。
这个帖子是在哔呼平台匿名发的,如果它出现在一周之前众人可能不屑一顾,可是有了赵宁的艳照加持,一切显得那么有板有眼。网友仿佛个个化身神秘绿帽侠本人,气愤自己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之前讨伐李氏的声音有多庞大,现在辱骂吴胭的姿态就有多狰狞。
但并非所有人立马转变了立场,他们声称就算这些爆料是真的,可李池踹人的证据确凿,吴胭是不是心机婊出轨女都不能洗白李池是个人渣的事实。所有人都在要求完美受害者,一旦这个受害者表现的不符合大家的期望就纷纷喊打喊杀。可这个事情只有两种结果,如果吴胭无辜是狗咬人,如果吴胭有罪则是狗咬狗。总之人有可能不是人,但狗永远是狗。
几方僵持不下,形势从原来的一边倒瞬间升级成了撕逼大战。就在众人以为这个连续剧要完结的时候,X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突然接受了媒体采访,在采访中刘清铮院长表示当时事故发生在医院的侧门,那是个监控死角,所以无法给大家展示什么实质性的视频证据,但医院有目击者看到清晨7点左右确实有一男一女发生口角,还产生了轻微的肢体冲突,争执中女方当时想冲过来殴打男方,男方慌忙闪躲女方扑了个空,自己摔到了地上导致流产。
刘院长告诉记者他认识李池,印象里李池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事故发生后他也很慌,目送护工将女友送进病房后第一时间向自己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再三强调一定要保住吴胭的命,所以自己安排了本院经验最老到的妇产科主任,X大医学院教授王春玲女士为吴胭主刀,并且手术相当成功,吴胭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说着他还向记者展示了那天清晨手机来电显示记录,确实是李池给自己打来的,时间就在吴胭进病房前后。记者随后将手机交给专家鉴定,专家表示此记录绝非作伪,确有其事。
这一切还不算完,刘院长的采访通稿前脚公布,后脚沉默已久的警方同样发布了公告,公告称关于网上沸沸扬扬的富二代脚踹孕妇事件我局早已介入,通过一系列调查后我局认为涉案证据不足,无法对当事人李某进行批捕,也无法立案等等。
舆论迎来了彻底的反转,李氏集团的项目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这些话题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收益。
原本恶迹斑斑的富二代化身为被前任勒索威胁放裸照还以德报怨救人一命的模范青年。至于他为什么在微信里对吴胭恶言相向,这女人劈腿成性,是个十足十的荡妇,说不定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甚至她还想用孩子威胁自己的家族,让她堕胎还是好的了,如果是自己早两脚上去了。不仅如此,这女人阴谋落空之后还意图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好有人出来作证。不然不但是李池,整个李氏家族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网友们又一次愤怒地想要找到吴胭的微博打算要用言语凌迟这个堪称现代潘金莲的毒妇,可这次他们意外的发现吴胭的微博主页已经点不进去了,显示用户已被注销。显然这个女人闻讯不妙已然跑路,众人悻悻离去,如今微博的热搜又换上了新的古怪夺目的事件,这个瓜已经从新鲜抢手变得臭不可闻。
闹剧结束的时候赵宁在加班,她在发过那条微博后没再看过任何相关新闻。
无论是她的微博还是整个事件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只不过笑话有的时候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午夜的时候手机突兀地响了一声,赵宁疲惫地接了电话低低回应“喂?爸你这么晚打电话是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随后一阵低哑的声音响起。
“妮儿,你得回家一趟。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
第七章 变故
接下来的几天内,赵宁始终精神恍惚,挨了不少科主任的骂。人忙了一天瘫倒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的还是那父亲叫她回家那天的场景。
那天赵宁请了假回到家,发现家里没开灯,父亲正摊在沙发里抽烟,地上一地的烟头。
赵宁见状不禁皱眉。
“爸,您这是怎么了?”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父亲表情,他站起来把烟蒂掐灭,良久缓慢开口;“孩子,王老师,就是从小教你的那个。昨天晚上人没了。”
赵宁愣了许久,像是没弄懂父亲话里的含义,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
“您是说在二院里的那个,王春玲主任去世了吗”
明明屋子里只有他两个人说话,她却把声音压的极低,仿佛一旦高声就会吵醒什么吃人的妖魔。
父亲没再搭腔,只是闭上了眼。
赵宁觉得荒谬,她像只绕圈的苍蝇来回踱了两步,像是在说服什么人般喃喃自语。
“不会的,我上个月才看过老师的体检报告,没有什么问题,她总不会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的,当然不是病死的,她唯一的儿子出了事,吃了整整两板的药。”
父亲睁眼,语调沉痛,似是不忍。
“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她手里还攥着她儿子的照片,掰都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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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年幼丧母,父亲当时作为主治医师十分繁忙,加班是常有的事,在很多时候他会把女儿送到同事王春玲阿姨家里写作业。于是年幼的赵宁成为了王老师家里的常客。
印象里王老师脾气暴躁古怪,对她十分严厉,作业写不好常常会被打手心长记性,彼时的赵宁年纪轻轻,手掌心就起了茧子。
往后赵宁才知道很久以前她是个温柔的人,她被家暴离婚后儿子跟了前夫。前夫后来追悔莫及,常常将儿子殴打致遍体鳞伤后让他在电话里一声又一声地哭着喊妈妈回家,她把嘴唇咬烂了也没答应一声。
再后来前夫因为酒后斗殴进了监狱,儿子就成了王老师心里的一道伤疤,旁人碰不得摸不得,她纵其一生也从未令其痊愈。
然而这道年轻而天真的伤疤,被狐朋狗友骗去了夜店“长见识”,一个长着桃花眼小酒窝的男人哄着他喝下了一杯又一杯酒,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被男人压在身下羞辱。
骄傲的年轻人无法接受,一把水果刀划破了手腕,自此由不归路踏上了黄泉路。
很多年以前二院发生过一场医闹,医闹者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连捅医生数刀后猖狂大笑,连身强力壮的保安都不敢轻易上前。当时刚刚升为主任的王老师一个输液瓶就从背后砸晕了歹徒,然后有条不紊地报了警,一举成为二院传奇人物。
但这一次传奇人物面对的不再是持刀的歹徒。她唯一的儿子被男人强奸后自尽。她观念保守,无法报仇,甚至没有办法说出口。不是人人杀人都会用刀,就像不是救人就必须学医一样。
赵宁闭上眼,医者终不自医,渡人难以渡己。
李池接到赵宁的电话时正是下午,地点约在了一家饭店的小包间。安静而偏僻。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约他出来吃饭,他很难想起她的长相,只模模糊糊地记得那是一个善良到迂腐的女人,连打招呼都是那么的刻板与拘谨,被情妇示威也不知道去争宠卖惨。
他向来不爱这样大家闺秀,可他将来必须结婚,这样任人拿捏的妻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小姐并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会晚到个几分钟,她到的比他早得多,意外地点了一桌他爱吃的菜。
看样子这个女人在见他之前做足了功课,未来李氏主母的身份她适应得不错。
李池眯起眼,并未动菜,笑嘻嘻地问。
“赵小姐今天肯赏光请我吃饭,我很荣幸。只是不知道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交代给我的吗?”
赵宁客气回应。
“交代不敢说,不过吃个饭罢了,长辈们一直催我们交流感情。我前几天一直很忙,今天得了空想见见你,也全一全孝道。”
李池点点头,像是十分赞同。
“未来我们是要结婚的,确实应该多见见。说到长辈,父亲常常提起赵小姐,说您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这次吴胭的事情您帮上了不少忙,于情于理这顿饭该我请,顺带好好谢谢您”
听到“吴胭”两个字,赵宁手上转茶杯的动作一顿。
“李伯伯对我说将来嫁给你少不了要处理这样的事,这些事情本身就是我分内应做的,没有什么谢不谢的道理。”
李池来了兴趣,问道:“父亲找你了?那条公关微博是他授意的吧,想不到赵小姐如此尊重长辈的意见,怪不得他现在天天催我早日结婚”
赵宁放下杯子,抬起头直视眼前年轻人的眼。
“发那条微博的确是李伯伯的意思,不过我提了条件。”
李池从善如流。“什么样的条件?”
“一是放吴胭一马,保她一命。二是不要为难给吴胭做手术的主治医师,我的老师王春玲教授”
李池收敛起原本吊儿郎当的态度,他微微坐直身子,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个女人,表情略有些莫测。
“想不到赵小姐真是菩萨心肠,不过您也是好心过头了些,我记得吴胭那个婊子得罪过你吧,你竟然还想留她的命?”
赵宁微笑。
“我不在乎她的命,我在乎的是我的老师努力的成果。如您所说,我向来尊重长辈的意见,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回来的人不能说没就没了。”
李池笑容消失,像是失去了耐心:“赵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
“李先生果真痛快人,李伯伯答应不为难我的老师,可不久后老师的独子被害。第二天她吞服安眠药自杀,你说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李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略有玩味地睨着她。
“那个王教授我现在想起来一些,当时那婊子还活着令我很意外,我给刘清铮打了电话问他为什么不按照我的意愿行事,他说正是您的那位好老师阻止了他,还说什么她是医生不是刽子手,出什么问题她负责。”
“恕我直言王教授医术确实高明,不过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可笑?”
眼前的女子突然站起身来,一贯平静的脸上满是怒容:“你没有资格这样评价我的老师,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医者的使命”
李池像是被这个笑话取悦到了,整个人笑的发抖。
“医者使命?救死扶伤还是悬壶济世?赵小姐,没想到你比你的老师还要天真,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多管闲事。”
男子倾身,似乎在欣赏她的痛苦,在她耳边慢慢道。
“多管闲事确实没有什么好下场,你现在也看到了不是吗?”
赵宁被他逼的向后退一步,仰脸看他。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李公子怕是贵人多忘事,您还没出生的时候李伯伯被人捅伤,昏倒在了路边,当时不是没有人经过只是没人愿意救他。我父亲那时刚毕业,并不认识令尊,但还是实施了急救。如果他不‘多管闲事’,你连下场都不会有。”
李池听后顿了半晌,脸色却未变,竟是十分赞同。
“嗯,所以我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你父亲本来就不该救他,换我我就不会这么做。这是一切祸事的根源。”
“如果你父亲不救他,我不会痛苦,你现在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烦恼。所以你该回去质问你爸为什么要救不相干的人,而不是来这里质问我。”
李池说完后饶有兴趣地观察眼前女子的反应,他等待着这个一贯娴静如水的女子暴跳如雷或者破口大骂,这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一些。
可女人不但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了一个及其诡异的笑脸。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李池终于变了脸色,饭局是圈套,对话也是圈套,一切都在等他往坑里跳。
他猛地掀开桌子,一把拧住女人的脖颈,大吼:“把东西拿出来”
赵宁被他掐住脖子笑容未变,她的脸似乎也被这个笑分成了两部分,上半部分痛苦下半部分快意,嘴角也咧得更大了些。
她嘶声道:“晚了。”
下一刻,李池听到他父亲的咆哮从赵宁手机里传来。
“你个孽障,立马给我滚回来,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姓李!”
第八章 打包
赵宁很快收到李老的回复,看得出李老此次震怒非常,当然不是因为李池设计逼死了王老师。而是这个孽子竟然敢说赵国不应该救他,应当放任当年的他在街头流血而死。
原本他承诺过只要李池肯承认是自己害死了那对母子就给她一个交代,没想到李池得意之下却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严重违逆了自己。
于是他给儿子下了最后通牒,出国反思三个月,等到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接回来。此外,他还勒令李池在出国之前必须好好给赵宁赔礼道歉,务必令她消气。
赵宁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心中冷笑不止。两条人命比不上商界大佬的薄薄颜面,对于富二代杀人最严重的惩罚居然只是换个地方“反思”,但不得不说,对老头子而言这目前是最稳妥的处理办法,送李池出国一来是避开因近日风波媒体对李氏的穷追猛打,减少李池的曝光率,二来顺她这个未来主母的半口气,毕竟她在处理吴胭的事情上确实为李氏立了功。
前脚老头子打完电话,后脚李池便发来短信,内容大概为父亲狠狠训斥了他一顿,自己已接受了父亲送他出国的决定,此外在内疚惶恐之下,他还给王教授的侄女打了一笔巨款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能怕她不信,李池还将汇款单图片发了过来。最后他说自己明天就要出国,希望在走之前能再见她一面。此前赵宁请他吃饭自己作为未婚夫必须是要请回来的,并且在饭局上他会好好给她赔礼道歉等等。
短信言简意赅,语气真挚动人,明明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胡作非为,却偏偏说得自己明天就要上前线打仗生离死别一般。
赵宁看完这条带有遗书风格的邀请函,回复了一句好。
赴约的地点在南郊的一家小饭店,通往这里的公交车特别少,赵宁转了三趟车才摸到地方。下车的时候直想吐。
幸亏李池那辆扎眼的红色法拉利,赵宁才摸清饭店的门口在哪。在报上房间号后,服务员痛快地把她领到了专属包间。
赵宁站在房门口,犹豫自己是先敲门还是直接进去呢。这时门突然开了,只见李池一把薅住她的胳膊往里拉,力度之大险些令她手臂脱臼。
他在拉她进去之后并未住手,反而粗暴地掰开她下巴将一团餐布塞进她口中。赵宁刚下公交车正头晕眼花还没反应过来,遭此大变反射性地想取出堵在嘴里的餐布。李池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截尼龙绳扣住了她的手腕并迅速反绑住了她双手。
完成这一切后李池一脚踹向了她膝窝,赵宁猝不及防摔跪在地上。
这是一场鸿门宴。
李池面无表情地俯视跪在地上眼泪花花的赵宁,倏然一把攥住地上女子的下巴,表情变得深情款款起来,就像那天他踹吴胭肚子之前一般温柔无俦。
他蹲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婊子,你害的我好苦”
随后,他双手捧住赵宁的脸直视着她,瞳仁里满满地倒映着她的影子,声音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亲爱的,你这么算计我,可让我怎么回报你呢,既然你这么喜欢录音,我待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给你录个音怎么样?”
赵宁没看他,眼角却不住瞄向自己的皮包。
李池显然注意到了,他松开赵宁的脸颊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站起身拿起皮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
手机,梳子,口红,化妆镜,钱包和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李池冷笑,将她的手机摔了个稀巴烂,对地上的赵宁冷嘲热讽:“赵小姐,除了手机你还准备了什么惊喜给我?这个房间没有信号,也没有监控。同样的招数用两次未免过于愚蠢”
赵宁嘴被餐布堵着说不了话,口中呜呜作响,眼睛执着地瞄向地上的小盒子,深情戒备而紧张。
李池见状疑惑地捡起地上的盒子,对她说:“你很不想我打开它对吗”
赵宁看到盒子被他拾起后反应更加剧烈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口中呜呜不停面带恳求地望向他,似乎很不赞同他接下来的举动。
李池冷笑加剧,不信邪地一把拧开上面的搭扣,想看清这个女人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在搞什么鬼。
然后盒子开了,刺鼻而剧烈的气体毫不客气地糊了他一头一脸。李池还没来得及说话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小盒子从他手中跌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莫名的化学药剂撒了一地。
与此同时,赵宁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观察晕在地上的李池,而是屏住呼吸站起身来一脚勾住桌上的高脚杯使其摔碎在地,而后她捡起地上的残片开始割手腕的尼龙绳。在这期间,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且不论这位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公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她和李池明明都住在市区,他却舍近求远地在郊区请她吃饭,并且吴胭说过他在南郊有栋见不得人的房子,她在猜不出来李池请她来干嘛就有鬼了。
那个小盒子本来是整蛊用的恶作剧用品,原本里面是可食用的红色颜料,谁打开喷谁一脸血。赵宁临时将颜料替换为可致人短期晕眩的化学药剂。另外她在临走前向父亲和堂弟特别交代过自己的行踪,钱包里有一个小型定位装置,她去哪定位跟到哪。
但是李池确实对她有所防备,在屋子里装了信号屏蔽装置,她无法向别人传递音频定位或者视频。然而没想到他太听话,自己三番两次暗示他别打开盒子还偏偏手贱,如果他再谨慎一些,打开盒子的时候离的远些或者把盒子开口冲着赵宁都不会掉入陷阱。
若她没猜错李池还有别的后手,刚刚他吸入的药剂有限,这个量最多能使一个成年男子昏迷5分钟,更何况李池作为一个身强力壮的男性时间可能会更短。如果在他醒过来之前自己没有脱离控制一切自救都是前功尽弃。
也许对方认为自己是个女人的原因,他给她准备的尼龙绳并没有想象中的结实,这为她争取了不少时间。赵宁拼命地拿碎片磨啊磨,手指已经被玻璃剌破了也感受不到疼。大概3分钟后绳子总算断了。赵宁这时戒备地看向李池,他睫毛翕动,似是想从一个不太美妙的梦中醒来。
赵宁见状立马掏出嘴里的餐布,迅速用它擦干了地板上溅落的那滩化学药剂。
一切都是刚刚好,她刚擦完李池已经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撑着手臂打算从地上爬起来了。
就是现在,赵宁没等他起来,一脚踹向他后背令他再次趴伏在地上,随后双腿用力跪在他腰背。
现在李池神智尚未全部清醒,腰背受困使他很难借力撑起身子,他本能地要甩开后背上的重物重获自由。
就算赵宁全力压在他的后背,由于体重太轻还是险些被掀翻。
此时她不再犹豫,曲起左手手臂,用肘曲夹住他的脖颈狠命一勒!
李池挣扎的动作猛烈起来,赵宁狠狠勒住他的脖颈依然无法全面控制住他。她的角度正好力度却有限,单单维持住这个动作下来已经快要耗费掉她所有的力气。
李池双手开始疯狂地掰卡住自己脖子的左臂,赵宁马上坚持不住了。
陡然间她却猛地松开了胳膊,濒临窒息的李池下意识贪婪地呼吸久违的空气,然而下一秒赵宁右手刚刚浸满药液的餐布就捂住了他的口鼻。
身下的男人呜呜了几声,动作渐渐软了下来,赵宁没动。依然执着而坚定的将刚刚用来赌她嘴的餐布捂着李池的嘴,确保他呼吸的空气必须带着药味儿。
五分钟过去了,赵宁从他身上翻下来,瘫坐在地上喘气。
这东西吸入的时间越长昏迷的时间就越长,一般持续吸入十几秒就能昏睡几个小时。第一次李池吸入的时间太短只晕了短短三分钟。第二次赵宁在锁住他的喉后又足足拿药闷了他五分钟。就算他反应足够快憋气装晕骗她,普通人憋气三分钟已是极限,除非他想把自己憋死。
危机暂时解决了,可下一步怎么办?
赵宁心脏跳的像打鼓,脑子却在高速地运转,良久,她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向角落并关闭了信号屏蔽仪,接着拾起地上被摔个稀巴烂的手机。
屏幕碎了但还能用,她机械地向父亲抱了声平安。
现在李池是晕了,并且短期时间不可能再醒过来对自己构成威胁。似乎安全了,下一步是报警还是直接逃走呢?
报警不可能,就算是杀人灭口李家也有本事让他逍遥法外,更何况一个绑架未遂。
直接溜走更不可行,经过今天这个事,他李池一天活着自己就一天永无安宁之日。
要不,杀了他?
赵宁望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李池凸起的喉结出神。
就算杀了他,她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分尸,也没有把握能做到完全毁尸灭迹。而且李池这次出门不知道提前通知了谁。
提前通知?赵宁脑子里灵光乍现,摸出了李池裤兜里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
翻开通知信息最上面的那一栏,是一个在四十分钟前发过来的陌生号码。
from陌生号码:她自己一个人来的,除我之外没有人在暗地跟着她。
from陌生号码:照片
from陌生号码:照片
from陌生号码:照片
from陌生号码:她现在已经到达XX餐馆门口。
李池:收到。
赵宁点开陌生号码发的照片,不出意外地发现照片里的人都是她,坐公交的她,步行的她。她从离家到饭店一路上都有人在监控拍照。
显然李池经历过上次现在对她戒备多了,刚才他还在确保是否有人暗地跟踪保护着自己。想必对方还在外面继续监视,只是他不知道现在李池已经被迷晕。
换句话说如果刚刚自己慌不择路地从饭店跑出去,那么就会被外面守株待兔的暗哨逮个正着。
赵宁还没来得及庆幸,对方突然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陌生号码:鱼是否上钩,是否还需要我继续监视?
赵宁看了眼倒在地上挺尸的李池,缓缓打字回复。
李池:鱼已上钩,不必再继续监视,立刻原路撤回。
对方秒回:收到,接到周总消息,他说已为您办好明天替身出国的事,并建议您近日减少露面,最好留在南郊。老李总那边他会安排。您是否同意?
怪不得李池这么有恃无恐,自己觉得李老安排他出国是便宜了他,没想到李公子连这个“惩罚”也不愿接受,竟然瞒着他老子让个西贝货替他出国。这对父子俩,当真有意思。
赵宁无声讽笑,回复对方“同意”后将李池手机揣到自己兜里。
随后,她划开桌面上的火柴盒点燃了沾满药剂的餐布,接着扶起李池将他摆成一个趴伏在饭桌前的姿势。
在用包间内厕所的拖把将地上残留的血迹与药品清除干净后,她把大半瓶红酒倒入马桶,剩下的倒入桌上另外一个高脚杯内并塞进李池手里。最后她从李池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系在自己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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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赶到包间的时候只见一名男子趴在餐桌上,酒瓶已经空了,手里还拿着一杯喝剩的红酒。一旁的女子面带忧色,略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您好,我的朋友喝多了,现在他人事不省的,您能不能叫人把他扶到外面的那辆红色的车上,我开车送他回去。”
服务员立即答应,转头就叫了一位身强力壮的男侍将李池从座位上搀起来拖到外面。
随后,这位笑容羞涩温柔的女子瞄了眼桌上几乎没被动过的佳肴,再次叫住了她。
“您能否帮我把桌上的剩菜打包,我想带回去慢慢吃。”
赵宁脑子里灵光乍现,摸出了李池裤兜里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
翻开通知信息最上面的那一栏,是一个在四十分钟前发过来的陌生号码。
第九章 刀具
李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床上,还是一个活脱脱的孕妇待产的姿势。迷药的感觉尚未散去,他迷迷瞪瞪地思索身下这张床的触感怎么这么熟悉,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他南郊那栋小别墅里的床。
对了,今天他原本计划将赵宁骗到饭店后敲晕她,最后开车把她带到这来拍几个小视频。
毕竟他那几个视贞操为无物的情妇也受不了这招,赵家向来思想传统,更何况赵宁自幼受那位极为刚烈的王教授影响,自是耳濡目染,这样的大家闺秀自己只要稍稍动动手腕就能令她求死不能。
可为什么会失败呢?
归根结底他把防备的重点放在了赵宁背后的人身上,对她本人却准备不足。最后他栽在了一个小小的木盒上,盒子还是他自己打开的。
不是赵宁太聪明,是他太蠢。李池苦笑出声,他从来不为自己找理由,就像现在身陷囹囵的主角换人了他也从没想过这是自己行凶作恶的报应,不过棋差一着阴沟里翻船罢了。
李池思绪万千,飞速转移视线。现在捆着他的东西他很了解,这是他和情妇们经常用来玩情趣捆绑的绳索,实用性不大。如果他全力挣扎,这东西困不了他多久。
就在他转动手腕的那一刻,门被赵宁打开了。
李池脑子里还是团浆糊,视野却清晰无比。褪下白大褂的女子少了几分呆板,眼神温暖明亮。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些许的他留下的红指印,像极了古美人梳妆时没有抹开的胭脂,凭空给她周正无趣的五官添了一抹艳色。
李池悄悄停下动作。慎重问道:“你今天来是谁指使的?”
赵宁慢悠悠:“没人指使我,是我想带你来的,顺带看看房子。”
“不可能,没人指使你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赵宁笑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的车里有导航记录,兜里有钥匙,我沿着原路线又开回来了而已。”
李池抿了抿嘴,克制道:“你很清楚这样做没有意义,一旦这事捅出去你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赵宁收起笑:“有没有意义我不清楚,但不做这件事的后果我更承受不起。李公子,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接着她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反而环顾四周一圈,像是自言自语:“这房子真空啊,位置也不好找。居然连个小花园都没有,比我乡下叔叔家的小楼还小,起码人家还有个菜园子。”
李池听后脸色一变,这房子与其说是别墅,实质就是一个简易双层小楼,位置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无人看管。他当初瞒着父亲买下这里,里面绝大部分是他和情妇们的“助兴玩意儿”,生活用品反而少之又少。知道这的人只有他那几个情妇,即便是周塘也只知道他在南郊有处住所,对具体位置也不甚清楚。
换句话说如果这赵宁开车把他带回到自己家反而好办,她住在市区,而他的那辆车目标很大。可偏偏她把车开到了南郊,在这里他基本就没布置过暗哨。
从前这是他和女人们寻求刺激的伊甸园,现在变成了一座孤岛。
想到这一节,他换了个思路:“赵小姐,我现在离登机没几个小时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失踪的事,找到这不会需要太多时间。但你现在还有机会,你松开我,我可以保证对你之前做的事既往不咎。”
接着他补充了一句:“看得出你很讨厌我,我李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必要娶个怨妇回家。等我回国可以正式向父亲提出退婚,从此我们两不相干,各过各的。”
赵宁笑得更开心了:“李家公子不是已经准备登机了吗?刚刚你还同意了的。”
李池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差点两眼一翻背过气去,崩溃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关着我?你不上班的吗?”
赵宁敛起笑容,一本正经:“之前李伯伯找过我,劝我把工作辞了,告诉我李家儿媳不需要抛头露面,在家相夫教子即可。女人也不能太强势,只要顺着丈夫下半辈子自然衣食无忧。”
随即她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拍手掌:“对了,他还说与其天天挣那点加班费,不如把时间放在和你培养感情上,把你伺候高兴了要什么有什么。我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我天天累死累活还老被扣工资。伺候你一个比伺候一大群病人强多了。我爸刚才来短信劝我辞职后多出去旅游散心,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既能散心还能和你培养感情。那么请问我为什么要退婚?”
辞职确实是真的,不过当然不是因为李老的话。自从热搜事件后“热心网友”扒到了赵宁的工作地点,三天两头逮兔子似的逮她。刘院长在此之后很委婉地通知赵宁不如暂时“修养”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也让医院清净清净。
李池无语:“那你打算怎么和我培养感情,就这么拴着我吗?”
赵宁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从小几上掏出了一份文件出来:“这是你的体检报告,你的雄激素比正常人要高。你的情妇告诉我你喜欢滥交,虽然你有很多性伴侣,但你的性需求总是很难满足,现在你告诉我你在做爱后有没有焦躁、抑郁或者空虚的症状?”
李池眼神一闪,紧紧盯着她,语气突然暴躁起来:“我会体检是因为我的女人很多,我总得确保自己的健康状况。要杀要剐你现在就赶紧动手,别他妈婆婆妈妈的问我这种傻逼兮兮的问题!”
赵宁没有被激怒,反而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仿佛他是一个什么有趣的物件。直到李池被她盯得发毛差点破口大骂时,她才慢悠悠开口:“性瘾患者绝大多数不承认他们有心理疾病,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仅仅是欲望比别人强盛一些,而且一部分患者很爱炫耀性伴侣的数量。”
接着她走到李池床前,双手撑着床沿俯视着他,像个在一道奥数题前跃跃欲试的小学生,神奇天真而兴奋:“由于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无法判断你是不是有病,不如我们让证据说话怎么样。”
说着她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捆鱼线出来,李池看见又是一晕。
这个东西她是从哪翻出来的,这好像是他和其中一个情妇去钓鱼的时候用的,平时基本就放在储物柜的最下层。
劫匪搜家都没她搜的干净。
赵宁见状笑眯眯地安抚他:“不要害怕,我知道你总是在做小动作,这个习惯可不好。”
说着她用鱼线在他手腕脚踝的绳索打了几个结,接着在李池又惊又怒的表情下麻利而熟练的褪下他的衣服,李池对于在女人面前赤身裸体这件事可谓驾轻就熟,但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果然,像是印证了他的预感,赵宁竟然用剩下的鱼线虚虚地在他下体根部缠成圈,好像在把那玩意当成一个制作磁力线圈的工具。
他忍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
赵宁表情坦然:“渔夫在收杆的时候不能直接用手接触鱼线,只要猎物的重量足够,它在拼命挣扎的时候鱼线会划伤手指。我知道你的力量很大,如果你瞬间爆发这些绳子根本困不住你。但现在我很好奇,你和鱼,到底哪一个更擅长逃脱?”
李池听完脑袋都凉了,这根鱼线与他手腕脚踝的绳索巧妙地勾连在一起却没有全部绑死,如果他轻轻挣动手腕一下鱼线就会缩紧一圈,再动几下就会慢慢勒进肉里。
但若他攒够力气奋力一挣情况会更可怕,瞬间产生的摩擦力会使鱼线变得像刀刃一样锋利。总之,鱼奋力挣脱鱼钩后伤的是嘴,他奋力挣脱伤的是根。
以前下半身是他骄傲的本钱,但现在李池头一次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长这玩意。
然而这还没完,赵宁戴上了透明塑料手套,还是常见的绝味鸭脖店家会赠送的那种。
李池满脸古怪地看着她慢慢扶起了他的肉具,她仔细研究了一圈,就差拿个放大镜了,表情专注透彻得没有半分杂质。
他见状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她嫌鱼线不够锋锐非要上手废了他。
像是印证了他的预测,赵宁下一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小刀片。
李池绝望地闭上眼睛,但想象的剧痛并没有袭来。他只觉得有些痒,隔着薄薄一层塑料袋质地的手套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人的体温。
那是一双医者的手,温柔而温暖。
李池想到这下体竟不受控制地慢慢充血立起来了,他的手脚保持着僵硬麻木的姿态,鱼线却在慢慢缩紧。
完了,他想。
赵宁现在连扶都不用扶他,捏着刀片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实验一般一点一点的剃着他的毛发。这是她在卫生间镜子前发现的刮眉刀,不知道是他的哪位情妇留下来的,出现的十分及时。
狰狞而丑陋的阳物已经完全立起,鱼线把它勒的青筋直冒,刀刃沿着柱体爆起贲张的血管辗转游走,明明是战场上冲锋陷阵杀伐决断的凶器,现在却乖得像个等着惩罚的孩子,甚至在愈来愈强的攻势下,它开始发抖流泪,似乎不堪承受这种任人宰割的刑罚。
李池现在感觉所有的感觉神经全部聚集在下身那一块,全身的肌肉已经感觉不到最初的酸痛,彻底与大脑绝缘。
幸亏赵宁手法娴熟,她的手只要轻轻一抖,下一刻他就会像一尾下了油锅的活鱼。
这种刺激而危险的触觉蔓延到了他的大脑,颅神经跳动的感觉令他想起小时候吃过的跳跳糖,既麻又哆嗦,一个劲儿地往上冒。
即便是床上功夫最好的情妇也没法让他有如此新奇而复杂的体验,他衣不蔽体,表情挣扎隐忍得像个等待破处的黄花闺女,而这个女人连风纪扣都系的严严实实,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冷静自持,她甚至根本就没有直接用手触摸他。
刀片是凉的,可她的体温是暖的。
李池猛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双腿崩的直抽筋,在最后一刀刮完后他忍无可忍地射了出来。
赵宁慢条斯理地收好修眉刀,用湿毛巾将他一片狼藉的下体擦拭干净。
最后她凝视着偏着脑袋双目无神直喘气的男人,半晌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的确有性瘾,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有反应。但你不肯说,不过这没关系,以后我总有办法让你慢慢开口。”
第十章 瘾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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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烹饪
这栋房子空荡荡的,冰箱里几乎没有任何新鲜的蔬菜,冷冻柜里只有一些冻肉和速冻水饺。可见房间的主人不常在这里居住,屋子也没有丝毫的人气儿,它更像是个防空洞或安全屋。
好在厨房里锅碗瓢盆俱在,赵宁还能把从饭店里带来的剩菜热一下填饱肚子。
热菜的过程中她能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动静,赵宁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翻弄着菜铲。
鲁菜有一味佳肴叫豆腐箱,将白白嫩嫩的豆腐切成方块状,炸成金黄后用刀给它们开盖,挖出软糯的内里,再往里填馅儿,最后再放上蒸锅,淋上汤汁,正式出炉。
非常好吃的菜,就是做起来需要耐心。
她今天成功挖开了李池的内里,刚刚又给他填好了馅晾着,就看什么时候能上锅蒸熟了。
李池现在并不好过,那个女人在放下手机后微笑着给他戴上了眼罩,还塞了一枚遥控跳蛋。
赵宁在给他灌肠的时候几乎把他掏成了空心的,身体里除了这枚情趣道具外别无长物,再加上视力的暂时剥夺让他其余的感知能力格外清晰。厨房在卧室的斜对门,她故意把门开着让饭香味而一阵一阵飘过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胃因为饥饿而抽搐,身体里那个小玩意儿却罔顾意愿跳得像颗贲勃欢快的心脏,专在他最敏感柔软的地方反复折磨。
李池现在既饿又屈辱,愤怒而无力。可他的意识依然清醒。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他注意到赵宁在给他蒙上眼之前取下了他身上的鱼线,并将刀片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换句话讲他虽然看不见,但只要拼命向床沿挪动伸长手臂还是能够到它的。
那柄刮眉刀他想起来是自己的一个情妇指名要的一个进口货,不锈钢刀片,没有防护网,重要的是格外锋利,耐用且不易钝。
赵宁有句话说的很对,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在谁手上。这枚刀片在那个惯会打扮的情妇手里是修眉神器,在不会化妆的女孩手里是毁容凶器。在医学生赵宁手下能让他心惊胆战又毫发无伤地嗨到顶点,在普通人手里足以让他一秒变成太监。
不管这是不是个陷阱,他现在的力气不足以挣开身上的情趣绳索。但只要他能拿到一件锐器,他就有把握能磨断手上的绳子。而身上只要有一根绳子断了,即便他现在气若游丝也能轻易拧断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李池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伸手去够,跳蛋依然尽职尽责地在他身体里活蹦乱跳,他满头冷汗嘴唇已被咬紫,可他的手从始至终都是稳的。
终于,他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是刀柄。
他没有喜出望外地一下将刀子揣进手心,反而更加谨慎地触摸整个刀身,李池秉承着盲人摸象的精神一点点探索,动作比他摸女人的身体还要轻柔,终于在刀柄的凹槽中摸到了一个绑的格外紧的绳结——怪不得赵宁舍得解下绑在他下体的鱼线了,她把它用在这了。
鱼线的另一头连着一个未知的东西,可能是个机关可能是个地雷也可能是赵宁本人,李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知道如果刚才他一下子拽起它就走绝对会使自己陷入另一个更为尴尬可怕的困境。
他没有灰心,试图把凹槽的线圈抠出来,从刀柄挪到锋利的刀刃上磨。然而刚刚摸到刃尖儿上,他听到从厨房传来的哼的小曲儿似乎变了个欢快的调,相应的他体内的跳蛋被触发了电流装置。李池生理性地打了个激灵——那个混蛋女人用遥控器触发了电动功能,逃生从困难模式直接升级到了地狱模式。
方才在震动状态下他咬咬牙凭借着意志力勉强能捱过,但现在整个下半身体内开始过了电似的抽搐,他需要拼尽全力使自己不像濒临死亡的鱼类一样辗转挪腾。
情急之下他用指腹摩擦最锐利的刀口使自己清醒,但刀片剌手指的疼痛是有限的,远远抵不过从身下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他在严重不对等的双重感官功能中寻找平衡点,自虐般的用刀刃刮手上最嫩的肉,在厨房飘来的缕缕饭香中李池甚至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鱼线圈竟然被他生生扳到了刀刃上,李池疯狂又小心的一点点磨,马上鱼线要断了,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然而在鱼线即将断裂的那一刻,体内的跳蛋停下了所有动作,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温柔而残忍的将他手里的刀片轻轻拿开,然后像对待什么珍稀珠宝一般捧着他那只血呼淋漓的爪子。
接着他听见一个熨帖微哑的女声萦绕在他耳边:“你怎么这么不乖啊,我才不在一会儿就给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李池如坠冰窟。
第十二章 困兽
如果不是体内的跳蛋突然停止震动李池不至于愣住,如果他没愣住赵宁也不至于轻易地把他手里的刀片拿开。
他现在很害怕,当然不是害怕这个走路轻得像没长脚行事如同白无常的女子。
而是因为她停掉他体内的跳蛋时,期待中的解脱没有到来,他的身体反而因为这一举动更加空虚难过,甚至令他忽略掉了原本的疼痛饥饿感,仿佛被强制戒停海洛因的病患。
成瘾是有阶梯性的,吸过白粉的人很少再回头抽大麻,溜过冰的人不会再满足于吸粉。
李池很清楚自己对性的追求有多么忠诚和狂热,现在赵宁打开了他体内的潘多拉魔盒,正常的男欢女爱已然无法满足他,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因为欲求不满而向她摇尾乞怜,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的事情他不允许发生,也不可能发生。
李池尚沉浸在震惊悚然的情绪中,冷不丁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湿糯软滑的东西——那是人的舌头,赵宁的舌头。
赵宁捧着他的手为伤口消毒,酥麻感伴着疼痛沿着指尖传到李池的心脏,汇集成了言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刚想把手抽走赵宁就松开了他,并取下了脸上一直蒙着的眼罩。
突如其来的光线使男人反射性地眯了眯眼,旋即他发现女人眼神依然澄澈明莹,嘴角却沾着艳红,仿佛吸血噬魂的妖魅终于褪下画皮,现出本相。
他把目光从赵宁的脸上移向周围,发现床头柜上散落的鱼线穿过墙壁柜橱的门把手一直延伸到另一头,李池目光聚焦半晌才看清楚鱼线末端拴着枚鱼钩,鱼钩上系着铃铛,勾在一个被固定的牢牢实实的摄像机侧面开关的拉杆上。
饶是李池心思镇定也吸了口凉气,就算他拿起刀子轻轻一拽,只要鱼线绷紧,铃铛声就会响,离他连一墙之隔都没有的赵宁绝对能听见,并且在同时摄像机的开关立马会被打开,自己蒙着眼罩塞着跳蛋的丑态就会被摄像头纤毫毕现的记录下来,说不定还会出现在某些宅男宅女常逛的直播网站上。
鱼儿识破了垂钓者的诡计,吃到了鱼食咬破了鱼钩连钓铃都没惊醒一声却依然没有获得自由。
马上要被开膛破肚的猎物浑然没有身为砧上肉的自觉,在经历这些后仍旧无悲无喜地看着猎人。
猎人若有所思,舔掉了淡色唇瓣上的血迹抿了抿。
李池虽然身材不知比她高大出多少,一双手却比她还娇贵,手背光洁,指甲泛粉,指腹的肉多而嫩,连从上面流出来的血都带着股甜味儿,不像她指尖上尽是劳作出来的茧子。
这是一双不干活的手,就像全天下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样。可就是这样一位公子哥,用他的这双漂亮的手几度令自己命悬一线,饶是自己万分小心李池还是险些得逞,他在被五花大绑塞着道具蒙着脸的情况下依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条不紊地执行自己的计划,并且没有惊动任何人。如果不是自己回来的早,现在早已沦为阶下囚。
李池看着女人从餐盘上端起一碗甜粥轻轻吹气,饥饿感重新被唤醒,他的胃开始不由自主地抽痛。
赵宁俯身舀了一勺给他,神态宛如贤惠的妻子照顾生病的丈夫,举案齐眉,关怀备至。
李池瞄了她一眼竟出人意料地乖乖接受了投喂。赵宁在给他喂下后就闪到了一旁,防止他下一秒就报复性地吐她一身。但李池没有吐,也没有出言讽刺她,反而在用眼神催促赵宁给他舀下一勺。
赵宁停下动作,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想不到李公子竟然这么识时务,给什么吃什么,你难道就不怀疑我在饭里下药?还是说受伤之后就学乖了?”
李池不再像之前那般骄躁易怒,仿佛受伤的困兽面临捕猎者的挑衅不再尝试无谓的挣扎,反而磨着爪牙计划着什么。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喜欢跟人怄气,现在是我被你绑着自然你给什么我就得吃什么,如果是你被我绑着我喂你尿你也照样得喝。”
他瞥见女人闻言高高跳起的眉毛又加了一句。
“这么短的时间你又没出门当然准备不了什么药,如果你想让我吃下去早就捏着鼻子给我硬灌了,再不济直接拿着注射器打进去,按你的性子不会这么麻烦。”
赵宁在心里默默给李池点了个赞,随即笑眯眯地问。
“李公子最近适应自己的玩具适应得怎么样?如果不好的话我在淘宝上买点新的,听说返图追评还有红包可以领,您意下如何?”
李池凝视着她,笑得比她还多情,瞳仁却聚着冷光。全然不在乎自己身体全裸的狼狈样子。
他一字一句道。
“赵宁,你记住,你能让我爽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而是我确实有性瘾,我的那些女人不是没你能玩只是他们没那个胆量。你喂我吃饭我不仅会吃还会让你加饭,你用那些东西弄得我爽了我还会要得更多。老子不是不吃嗟来之食的好汉,也不是被插了就要死要活的烈妇。我吃归吃爽归爽,你也可以永远圈着我看着我,但凡我有一分力气你有一份懈怠,我就能想到出去的办法。”
“就算现在这样我也能让你时刻活在提防和恐惧里。”
“哪怕我出去的几率是万分之一,我也能百分之百保证之后你会求着我杀了你”
李池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还有你的父亲,你所有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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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有bug,摄像机的开关好像还没有那种可以拨的拉杆,这个设定是编的。
李池的狠话在赵宁耳朵里约等于“最好把我折腾到没有一分力气根本没办法逃跑。”
第十三章 喂食
赵宁听完他这一番豪言壮语竟没有多余的反应,反而像询问面条加不加香菜一样问他:“你在饭店里剩了不少菜,这个玉米松子挺好吃的你吃吗?”
说着她为表诚意特地挖了一小勺嚼嚼吃了,李池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吃玉米,闻到这个味道就犯恶心。当时在饭店请赵宁吃饭就是个幌子,自己点了啥菜心里完全没逼数,但凡当初多看两眼菜单现在也不用这么纠结。
可当务之急是恢复被过度消耗的体力,面前的女人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温言劝道。
“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刚才李公子不是口口声声想出去吗,说实话,你吃了东西跑掉的几率远比你什么都不吃要高得多。”
说罢,她瞅着李池狐疑不定的表情又加了一句。
“就算没跑成半路上挂了,吃点东西垫垫也能当个饱死鬼。”
……
李池像是忍耐到了极致,暴躁叫道。
“废话少说,赶紧端过来。”
赵宁闻言撇撇嘴,开始像个大丫鬟一样伺候坏脾气的少爷用饭。这回她没有一勺勺喂,而是好脾气地先拿个漏斗让李池叼着,然后把菜和粥一股脑倒进入口顺着漏斗直接吨吨吨灌进他那张刚刚放过狠话的嘴里,恨不能一步到胃。
李池连嚼都来不及嚼,只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反射性地吞咽。
赵宁看着男人不停滚动的喉结,暗暗觉得还是这个办法效率高,除了被噎地有点翻白眼之外没啥副作用。
……
当惨绝人寰的爱心投喂结束后,男人被呛地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开始反思当初为啥没像个有骨气的汉子一样拒绝这个女人,现在也不至于喉管火烧火燎地痛。
赵宁没再管他,自顾自地收起餐具,优雅起身。
蜜糖加大棒自古以来就是驯化的方法,她和李池在相持中必定有一方会退让,如果无限制地满足对方的要求,这位桀骜强势的公子爷必定会变本加厉,而她会一点一点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赵宁当然不愿意这样。
她只是想让他明白,喂食不是满足他的要求,而是她想。喂什么怎么喂也是自己的决定,他没有权力说不。
再者给他吃东西当然不是为了方便他逃跑,而是为了接下来的体力活动,她可不想中途李池体力不支晕过去,这样会带来很多麻烦。
好不容易等翻江倒海的感觉过去,李池又在小本本里给赵宁记了好几笔,发誓出去后一定把高中食堂师傅请来,天天安排校园时期排名前五的黑暗料理,然后和着硫酸一并送进这个贱人的逼嘴里。
在和赵宁订婚以前,李池很少会考虑自己未来妻子的模样,偶尔想想也是个面容模糊身姿婀娜的花瓶。
见到赵宁之后他是稍微有点失望的,因为这个未婚妻连花瓶都算不上,顶多算个白胎瓷瓶,没有花纹也没有棱角的那种。
但一个摆件儿什么材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娶了她可以宽了老头子的心,书香门第的身家也可以装点一下李家门面。
逼死王主任时他几乎没怎么犹豫,那老太太若是其他人的亲眷他可能还会踌躇一二,可她是赵宁的恩师,而他没必要去揣摩一个装饰品的想法。或者这些屁民不需要有想法,平时该干嘛干嘛,能给他用着的时候乖乖配合别碍事就行了。至于赵宁的父亲赵国,在周塘给他的资料里他了解过,那是一个宽厚得近乎懦弱的男人,他最瞧不起这样的人,无论发没发生这事他都不打算认这个岳父。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出乎他意料的事,先是吴胭那个贱人背着他擅自怀孕,然后不知道哪冒出来个老太太非要忤逆他救那贱人的命,接着吴胭吃了熊心豹子胆曝光自己被踹流产的事,等到自己好不容易解决了前面的麻烦,后面还有一个有变态嗜好的未婚妻在等着他。
这种过山车式的奇幻剧情拍成电视剧都过不了审,就算拍出来也是负分预定的命。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赵宁再怎么奇葩诡异终究是个人,人总有弱点。从她愿意捍卫那可笑的恩师诲言可以看出她有很多软肋。
她一直锁着他只能说明一点——她害怕他。假设现在角色对调他不会费心思玩捆绑,因为他根本不怕赵宁。
她让他害怕就必须利用道具,但他想让她害怕只需要他自己。
他暗自沉吟,刚才那个话一是威胁而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现在必定专注于防范他如何逃跑,但若能联系上周塘或者其他手下他根本不用费心思逃,自有人上门来救他。
李池还在浮想联翩,赵宁已经端着餐盘进来了,但餐盘在她手里明显像个手术托盘。里面除了一水儿的情趣道具外还有一样东西———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拿到的手机。
他抬头,那个女人笑得依旧和煦温润。
她说:“李公子,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她说:“李公子,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第十四章 通话中
赵宁瞄了一眼李池受伤的右手,还有指肚上斑驳的刮痕。其中食指的伤口她刚刚舔过,没人比她清楚指纹解锁的可行性有多低。
她试探地对着李池打开人脸识别,锁开了。也幸好他没把自己搞毁容。
李池已经做好迎接下一波马杀鸡的准备,没想到赵宁搞这一出,他不禁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宁表情坦然。
“你的好哥们一直在等你回复,我做饭的时候看见他的短信。我需要你现在给他打过去,并告诉他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
李池在被折磨许久后终于由衷地露出一副舒畅的笑脸,总算有人意识到不对了。
他事先和周塘商量过,只要他顺利到了南郊把赵宁的事弄好,随后第一时间联系他保证事情不出岔子,那边周塘就会安排好糊弄老头子的事。可眼下距离他约赵宁赴鸿门宴已经过去快十几个小时,自己却迟迟没有动静。
周塘是聪明人,如果他一直没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肯定会心存疑虑。
当然赵宁擅自冒充李池给他回短信也不可行,毕竟之前说好电话联系,再加上姓周的精明至极,远没有饭店门口的暗桩好糊弄。
想到这李池咧开的嘴角又大了些,他斜睨着她。又是一副打死我也不招的欠揍表情。
“赵宁可以剁了我的手指割了我的舌头,但我肯定不会打。你想给他打也行,但到时候我说什么你管不了。”
赵宁一听这话,果真愣住了。可她犹豫也不过短短一瞬。
随后她从托盘拿起一个口撑掐住男人下巴迅速塞进他嘴里。还不等男人用舌头顶出口撑,立马抄起还没来得及收走的水壶往他合不上的嘴里一通狂灌。
为了防止李池挣扎死活不肯喝下去,她甚至捏紧了他的鼻子。
水虽然洒了不少,但在赵宁的猛烈输出中他还是喝进去很多。他的小腹被灌得微微鼓起,仿佛偷尝禁果的早孕少女。
接着在李池怨恨不解的表情下她取下自己头上的发卡,直直的插进李池的尿道口。
李池甚至来不及骂她,身体就像被拉到极致的弓弦一般张开,又迅速反弹成虾米状。
好不容易等他吐出了嘴里的口撑,便开始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赵宁一直充耳未闻,也没把口撑重新塞回去,反而解下了自己的头绳。
今天她为了赴宴,特地戴上了一直不怎么用的高弹镶钻款皮筋。
她解下它,像少女梳妆缠发一般给他刚刚脱毛的阴茎缠了好几圈,期间亮晶晶的装饰刮在柱身浮起的青筋上,直让李池连打了好几个冷战,险些呻吟出声。
头绳串着一枚水钻攒起的正红色水晶蝴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晃的人眼睛疼。蝴蝶边还挂着两枚盈盈可爱的贝珠。
这种美丽而廉价的首饰几乎每个长发女孩子都有,平时看多了也就觉得寻常。但它现在挂在这个男人的丑陋青黑的下体上,竟愈发显出它的美好与纯净。
再加上李池不停地挣扎导致两枚贝珠乱颤,就连那枚蝴蝶也在不停晃动,仿佛下一秒这个死物就会被赋予生命,振翅飞去。
李池不知道现在他下身是什么样的景象,他只知道自己尿道口被发卡堵得生痛,膀胱憋的快死了,可这个混蛋女人还一直按压着他的小腹,他怎么辗转挪腾都逃不开她的魔爪。
女人对于男人的惨状没有丝毫怜悯,依旧和煦无情地重申。
“打给他,就现在。否则一会儿更难受。”
男人喘息着,胸口不停起伏。眼里尽是骇人的血丝,良久他呼吸平稳下来,直直看着赵宁,断断续续地说。
“除非你弄死我,我不可能照你说的办。”
赵宁闻言笑得像个弥勒佛,酒窝都深了好几分。
她没有再和李池斗嘴,直接从托盘里拿出一根按摩棒连润滑剂都不涂直接插进李池股间最脆弱娇嫩的地方,动作之粗暴使他刚刚勃起的性器都疼得软了几分,顷刻间殷红的血顺着他大腿染红了身下浅色的床单,比处子落红还艳一些。
李池疼得五官都变形了,他一边忍着不惨叫出声,一边却又挤出一个怪异渗人的笑脸。
这个女人动了真怒。
她以往折磨他从没真正意义地弄伤他,无论是剃毛还是塞跳蛋她始终都是抱着让他爽的目的进行的,极有分寸又能让他欲罢不能。再加上他对疼痛的忍耐力极高,所以之前他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可现在他疼得心肝肺都纠起来了,但不要紧,他已揭下她的面具,她的动作越粗暴,说明她越没底。
赵宁看见他挑衅扭曲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打开了按摩棒的开关。有了鲜血的滋润,按摩棒动作地格外欢实。
她收敛了表情,再次问他。
“还是不肯打给他吗?”
李池挣扎着摇了摇头,表情痛苦,眼神轻蔑。
赵宁直接在他的小腹上用力一压,另外一只手将按摩棒浅浅拔出又狠狠一送。
李池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前列腺被这样刺激,憋不住的尿意汹涌而来。要不是前面马眼里发卡堵住他绝对就喷出来了。但是在这样畅快淋漓的痛感里他竟然感觉到了爽,他甚至恨不得屁股里那根死物能捅得再深一点,让他直接射出来把卡在精口的发卡冲走。
然而在这个当口,李池的手机响了。还在掰头的两位齐齐打了一激灵,赵宁一只手停下动作接起电话,发现是周塘的微信通话,显然他的狐朋狗友等不及了。
但此时赵宁却没犹豫,反而按下了接听键,还开了免提。接着她在李池耳旁迅速且清晰地小声说着。
“我不逼你,你尽可以说你想说的。”
说着她松开了一直按着他肚子的手,却摸向他身下堵洞的发卡,狠狠一刺再用力一转。李池刚想朝电话那头的人求救,结果一开口,被他一直咬牙憋住的呻吟却从齿缝中逸漏出来。
“我……嗯…你别…”
对面的人听见这声销魂的叫床被吓一跳,良久对方问道。
“李池你怎么一刻都闲不住,现在还在和女人鬼混?”
李池简直佩服死周塘的理解能力了,准备再度开口求救时,赵宁却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告诉他我在对你做什么,你可以一直等他过来。”
李池拼命摇头想甩开她的手,赵宁的语调突然变得深沉喑哑起来。
“告诉他你想说的,然后我会打开视频,接着拔出这个玩意儿让你尿出来,我有办法让他亲眼看着李家公子是怎么被他的未婚妻一点点玩废的,相信我。”
李池终于挣脱开她的手,对着手机说道。
“别特么…给我打了,老子…嗯…办事你打过来干什么,赶紧挂了。”
对面愣了一秒,怪不得李池不迟迟打给自己,原来一直在“忙活”,也不知道跟他厮混的女子姓甚名谁,李池今天被伺候地似乎动情之至,难以自拔。
不过他现在还有精力叫春一定是正事办妥无虞,以前给他打电话时也曾碰到他和情妇鬼混的情况,可他心里还是浮起了一丝不安,因为今天李池喘息声似乎不同以往。
想到这,周塘在电话里轻笑两声,最后叮嘱好友。
“悠着点,别玩出毛病,我可不帮你收拾烂摊子。”
在周塘挂机的那一刻赵宁拔出了尿道里的发卡,李池生理性地流出了眼泪。
他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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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突变
李池对赵宁的判断从未准确过,初见面他认为这只是个懦弱圣母的女子,结果反被她摆了一道,接着他修正了对她的最初印象,错误地断定她只有一些小心机,却不曾想她会将计就计绝地反击。最后他得出结论,这女人有手腕也够决断,但却不可避免地有弱点。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赵宁就是个疯子,她有多谨慎就有多疯狂,她有多温柔就有多暴虐。她看出自己不能失去对性的追求,以及他不能容忍在好友面前展露自己最不堪的丑态。所以她才敢在接电话时有恃无恐地威胁他。
他这次憋得有点狠,赵宁刚拔下发卡尿液喷得像决堤的洪水。
可这还没完,前面喷着尿后面滴着血,按摩棒还在一抖一抖地跳动,快感却没能随着射尿一起消失。
前面的尿道口火辣辣得痛,身后的前列腺麻丝丝得爽。
赵宁关了按摩棒的开关,正要拿走枕边的口撑时,突然感觉手腕一痛。
她一低头就发现李池想也不想地就咬上了自己,她反射性地赶紧抽出手却发现李池咬得极牢固,一口钢牙宛若焊在自己手腕上一般,上下用力仿佛粉碎机的齿轮试图绞碎自己的骨肉,不去拍丧尸片确实屈才。
赵宁掉转目光与李池对视,男子眼尾通红尚有泪痕,眉毛散乱不堪。目光却依旧冻得像碎冰渣子,宛如被陷阱擒住的饿狼,就算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要狠狠咬下捕猎者的血肉!
她看见这样的眼神没来由地心中一悸,不再动自己被咬的那只手,反而把按摩棒用力拔出来。果然男人牙上动作一顿,赵宁见缝插针解救出血迹斑斑的手腕,顺带把棍状物狠狠塞进他口中!
接着,李池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疯了一般挣扎,比他之前的力道更狠更吓人,质量极好的实木床竟然开始移动,眼看绳子都快困不住他了,赵宁当机立断拔出他嘴里的按摩棒。只见李池果真不再乱动,开始扶床呕吐起来。且他吐得比赵宁在医院里见过的孕妇还要厉害,刚刚给他喂的全部吐出来了,吐到最后甚至呕出了胃酸和着清水。
房间里的气味登时变得恶臭不堪,赵宁皱眉,她没料到李池反应这么大。
李池后来实在没东西可吐了,只能一个劲儿地干呕。赵宁站在一旁静静等他,刚刚她在他身旁无可避免地被溅了一身呕吐物,都是她强制喂给他的,现在全还回来了。
等李池总算折腾地没劲儿了以后,像个被抽走电源的机器人一般直接摊在了床上。他的眼睛重新变得麻木而空洞,这种表情赵宁熟悉,往往出现在绝症患者被通知病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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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池病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就是铁人也经不起这样一番折腾。他病了之后变得十分安静乖顺。赵宁给他擦洗换衣服的时候也不捣乱,仿佛一个会呼吸的大娃娃。
只是他不再接受喂食,当然这么说也不准确,喂饭时他依旧会机械地咀嚼和吞咽,只是咽下去不到一会儿他就反射性地呕吐,像极了某种应激反应。
在这期间他们没有过什么语言交流,或者说李池拒绝说话,连看她一眼就会厌恶地撇过头。
眼看事物和药品消耗地愈发严重,昔日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变成了林黛玉。连身上的肌肉都快变成了软肉,只是男子漆黑的眉眼褪去了戾气出落得愈发沉静,赵宁在一边看着竟觉得有些灵性好看。
终于到了食物药品告罄的日子,方圆几百里没有一家外卖店,赵宁决定出去采购补给。
走的时候她贴心地给他裹成了木乃伊,顺带反锁了卧室拿走了钥匙。李池毫无反应,还是一副活死人样。
几个小时后,赵宁开着他的车回来,发现男子竟然还是保持着和她走之前一样的姿势。赵宁松了口气,解下他身上的绷带。
结果李池下一秒就让她松的那口气提了起来。
这是他生病后第一次正眼看她,也是唯一一次对她说话
他黑黢黢的眼睛望着她,吐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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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我想让你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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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试探
赵宁明显愣了一下,她脱口而出:“为什么?我为什么要上你。”
李池展颜,这是他自从生病以后的第一个笑脸,仿佛回到从前意气生发的时候。
他反问她“除了这个你还能给我什么?”
赵宁一哽,没有回答。
李池又自言自语下去:“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可这些目前我不可能做到,只有这个是我能给你的,现在我愿意给,你愿意要吗?”
说罢他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表情略显天真,像是一个等待家长给糖的小孩。
对待赵宁这样的疯子,你越挣扎越逆着来她越兴奋。如果你顺着她,反其道而行之,她反而会怀疑会谨慎,发疯的几率也会小一点。
果不其然,赵宁开口。
“之前是我想做,现在我不想做了,再者我费心又费力,你这样病歪歪的我没什么兴致。”
李池暗喜,脸上不动声色。然而女人还没说完,又补充道。
“李公子想激我还是炸我都没兴趣,现在你折腾累了,就是再想做也得把饭吃了。”
眼看男人还想插嘴,赵宁又补充了一句。
“绝食就算了,我手里有葡萄糖和输液器,你饿不死的。”
李池抿嘴想了一下,像是同意了,但他提了要求。
“随便,但别再给我做带玉米的菜,我吃那个真的会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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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最后只给李池熬了一碗白粥,他安安分分吃了,这次竟难得的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喝完粥后,李池的心情像是好了不少,他没再提别的事,反而主动想要搭讪。
他问她:“赵宁,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是这样关我一辈子还是幻想着哪天我能屈服?”
赵宁不语看手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又问:“就算你想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三个月后我必须回去,父亲到时候必定会找我,届时你怎么自处?”
赵宁闻言依旧没抬头,她不着痕迹地换了一个姿势。
李池没着急,声音平缓有力,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你很想杀了我,但之前你留下太多破绽。如果我是平民百姓你或许可以瞒天过海。但李家独子不幸身亡李氏会动用所有财力物力调查死因,你逃不了。”
赵宁没有反驳,好似认同他的话。
“既然你不能杀我,所以只好要挟或控制。但三个月彻底精神掌控一个人不可能,现实生活不是玄幻小说,再者你也无法判断我是真的被控制还是装的。”
“所以你选择的余地很有限,你只能要挟,用那些照片或者视频。可我不是女人,李家不缺研究网络技术的,你把它们发到哪里他们都能把影响降到最小。你会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也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李家破产老头子去世。可这个可能性很低。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早点放了我,我承诺不动你的家人。你当然可以不信一条死路走到黑,到时候就没得选了。”
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在这种时候对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算是很难得了。赵宁放下手机,探过头直视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池不无恶意地微笑。
“好好想想赵小姐,看你那烂到爆的技术以前是没有男朋友的吧,你连男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要英年早逝。我不过受些皮肉苦,赵小姐怕是要抱憾终身。”
赵宁直直看着他,面无表情,总算开了金口。
“我有过男朋友。”
“什么?”李池没反应过来。
赵宁重复。
“我说,我曾经有过男朋友。”
第十七章 她的前男友(上)
李池有点懵,这记直球打得他猝不及防。
半晌,他换了一副彬彬有礼的好奇笑容,礼仪备至。
“你不妨讲讲,我也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入赵小姐青眼。”
赵宁站起身靠在门边,倒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他不算很特别,家世和我差不多,他的父母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
李池点点头,心想这种知识分子介绍儿女相亲果然都是那样板正无趣。随后打了个呵欠,示意她继续。
赵宁娓娓道来。
“他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伯父伯母对他的管教很严厉,之前从没有和女孩子谈过恋爱。他很自律也很懂礼貌,父亲很赞赏他。但我知道他活得很压抑。他本来对我没多么上心,开始也全是敷衍。”
李池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一个不开窍的书呆子能对一个疯子上心才怪。
“但伯父伯母一直对我不错,希望我能多多照顾他。他们觉得把儿子交给我是最放心的。”
李池暗忖,可能在所有家长眼里,赵宁这样五官周正不冶艳,学历高还不会作妖的三好青年是老一辈心中贤妻良母的热门人选。
只是他们不太了解这位三好青年私下有捅男人屁股的喜好。
他轻轻问:“然后呢?”
赵宁顿了顿,继续道。
“我答应了他们,虽然我没有恋爱经历,但我开始可以学,我主动了解他的喜好,慢慢接近他,让他习惯我的存在。我明白他因为父母安排的相亲多少对我有不自在,所以我只能悄悄地做这些事情还不能让他烦。”
“后来他明白我的心思,他找到我,对我说他很感谢我的照顾,但我是因为父母的嘱托才接近他,他受够了这样的管教,不想在人生大事上都不能自己决定。他还说,他知道我是个好女人,也明白伯父伯母也确实爱他。可在这件事上他想任性一回。”
想不到这疯子追男人的时候和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蠢。李池嗤笑。
然而他还是好脾气地当一个倾听者,他问她。
“那你是怎么做的,你答应了吗?”
“我没有答应他,我安慰他说我理解他,并且跟他讲开始确实是伯父伯母的要求,后来是我自愿。你不能因为父母的意见轻易接受或者否定一个人。如果我们真的不合适,那个时候再拒绝我也不迟。”
“我在赌他是不是真的反感我,后来他说并不讨厌我,主要是父母的原因,我们可以先处一段试试,毕竟贸然分手也会伤我父亲的心,对我的名声也不好。”
“我很高兴,后来听说他有轻度自闭我就不再尝试去照顾他,我开始看心理学的书去开导他。我想让他走出来。”
李池听到这调笑地问了一句。
“他长什么样?像我这么帅吗”
赵宁换了副无语的表情,还朝李池翻了个白眼。他却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她此时难得的小女儿情态分外可爱,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像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疯子。
“跟你完全不像,瘦高瘦高的,牙很整齐,皮肤比我还白。”
李池不知道她的形容过于简单,事实上这个男孩有着一张嫩生生的初恋脸,喜欢戴无框眼镜,容貌并不惊艳。一双月牙眼笑起来弯弯的,即便沉下脸眼神也没有任何的侵略性。与李池这种连温柔微笑都带着邪性气场的男子风格迥异。
可男孩不爱笑,严厉的父亲从小告诉他任何时候不得嬉笑,所以他永远是一副板正木讷的表情。他患有轻度自闭却拒绝求医,他过去按照家里人规划好的轨迹按部就班的生活、上学、工作,现在要依着父母的意思和一个有着点头之交的女子相亲,将来还要和她结婚。其实这样的从来没为自己活着的年轻人很多,他们的大多数注定碌碌终生。
可当初的赵宁喜欢他,喜欢惨了他。
“我俩的关系在共同努力下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他开始回馈我,主动约我一起看电影,一起出去玩。他比之前开心多了。”
可真够俗的,他想。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呢?”
赵宁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当时虽然正式确立了关系,但最大的身体接触就是牵手。我并不急于这一时,直到我姑妈给我送了一件白裙子和假发。说女孩子家应该打扮的洋气点对象才会主动亲近你。”
这段话从字面意思没什么大问题,但李池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他皱眉,却没有打断她。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打扮自己,穿上这条裙子化了妆穿着高跟鞋去找他,他并不高兴,说我这样不自然,还不如原来好看。还说那条裙子太臃肿不适合我,需要改的小一点。”
“我有些沮丧,本来以为他看到我这样会很满意,我尽力控制情绪,开玩笑地跟他说‘既然裙子太大,不如就送给你穿’。没想到他答应了。”
李池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这句突然惊醒。
“我有点吃惊,然后耍赖让他就在我面前换上。谁让他说我穿得不好看,我倒想看看一个大男人穿裙子能比我好看到哪去。”
“我强制给他换上了裙子和假发,他半推半就也没怎么拒绝。”
男人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赵宁没注意到。她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堪称甜美的微笑,眼睛都是晶晶亮的光。
“那是我活这么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一见钟情,他穿裙子的样子真美。”
第十八章 她的前男友(下)
赵宁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气质干净清爽的男孩摘下眼镜,套上了她的白色及地蚕丝长裙,脸颊在纯黑假发的依偎下显得比平常娇小许多,肤色白得晶莹,满脸的胶原蛋白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唇珠明显唇色鲜艳。原本在男生中略显荏弱的纤细身材在长裙衬托下愈发显得高挑玲珑,因为个子太高,本应该垂至地面的裙子却露出一截精致如竹的脚踝来。
她在很多网站上见过很多以女装为噱头的主播,他们千娇百媚,浓妆淡抹,可看多了总觉得有违和感。也许是商业化的表演痕迹太重,也许是涂的粉底太厚。
赵宁没有给他上任何妆,所以男孩的面容依然干爽。他也没有因为裙子变得做作妩媚,像尊玻璃水晶砌出来的漂亮人偶,但人偶绝对没有这样溢到爆的灵气。和之前呆板木愣的书呆子完全判若两人。
当时裙装的男孩弯起一双月牙眼,一排小白牙咬着果冻般的下唇朝她害羞地笑了笑,赵宁心都化了。
她看到这样的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天生就该这样穿着裙子,是我把他变成这样的,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李池打断了她的回忆,问她。
“那你们是因为这件事分手的吗?”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从这件事我开始不断地给他买裙子,还不停地为他化妆,他没有拒绝甚至有些上瘾。我拍下他的照片给他看,我把它们打印出来放在床头,我们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更加亲密。”
李池“啧”了一声。
“他就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不正常吗?你不觉得你已经失控了吗?”
“我们当时都意识到了不对,但我比他更沉迷。我不断告诉他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也只有我能把你变成这样。”
“我想在他脑子里种下颗种子,我不停地重复你有自闭症他们不理解你,但我懂你。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你循规蹈矩地活着太压抑没有自我,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能想做想做的事,我们是天生一对。”
李池打了个哆嗦,他以前觉得有女人疯狂地爱上自己是无上的荣誉,可他现在庆幸赵宁并不爱自己,这不啻为一种诅咒。
“他不是笨人,很快地就觉得不对,他说要把我给买的东西都扔了,还告诉我他想回到过去的生活。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我拗不过他,也很灰心。但我提出要去他家拿走我的全部家当。”
“他同意了,我在他家收拾的时候有一根唇釉滚到他的床底下,于是我趴低了身子去床底下找,结果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说到这的时候赵宁隐秘地笑了一声。
“我发现他藏在床底的电动玩具,除我之外他没再和别的女孩子接触过,这一点我很肯定。所以这一定是他自己藏起来偷偷用的。”
“我快要乐翻了,他的父母都是思想守旧的大学教授。儿子女装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大逆不道,如果他们知道他用这种东西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告诉他的时候他脸都被吓白了,他不停地恳求我不要说出去,尤其是他的家人。”
“那你答应他了吗?” 李池问。
“我答应了,但也提出条件,他必须在我面前穿着女装用那根东西自慰。”
李池探出去观察赵宁的脑袋像个乌龟似的缩回去了。表情一言难尽。
赵宁转过去看他,安慰道。
“你不要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你在床上比他浪多了。”
李池彻底不说话了。
事实上,赵宁原本以为女装的他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奇景,只是她还没见过穿着女装自慰的他。
那个白白净净的男生满面羞愤窘迫地捞起裙摆,露出属于男生特有的结实劲瘦的两条腿,晶莹的筋骨反射出润泽的光简直快要晃花她的眼。
可当他收起腿蜷缩起身子只露出那个粉嫩脆弱的小口时,赵宁却又移不开眼了,寻常人做出这个动作只会让人尴尬反感,但她却想起了童话里的受难的小美人鱼。
圣洁,淫荡,纯真,脆弱。
他闭上眼,双手握着那根污秽的东西往这具剔透无暇的肉体里送,此时的他更像小美人鱼了,像极了那个受到了坏人蛊惑的童话里的尤物,懵懂地喝下了恶魔的药水,只是为了换取昙花一现的美丽,代价是永远要承受惨无人道的惩罚,且为之难以自拔。
无论是小美人鱼还是他,都再也回不到从前。
赵宁发现自己更喜欢他了,她怔怔走上前去,挥开了男孩握在按摩棒上的素白双手。改用自己的手握住尾部,浅浅一抽又重重一送。男孩原本想要推开他,却终难抵挡突如其来的快感。
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教她怎么取悦自己。赵宁在他的指引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熟练。
最后的最后,在他们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下他粗喘一声,白色的精液喷到了支起的蓝色蕾丝裙摆上,像是蛋糕出炉前装饰的最后一道奶油。
她却只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他是真的哭了,不知道是爽的还是别的。
他们的双手却依然交叠在一起,宛如真正热恋中十指相扣海誓山盟的男女。
男人的声音把赵宁从回忆中唤醒。
“这样的情况你们持续了多久,他在这之后有什么别的反应吗?”
“持续了…大概几个月,他在我手上射出来那刻起我知道他就没法离开我了,从那之后他越来越放的开,只字不提分手的事。”
事实确实是这样,这件事之后男孩不仅没有拒绝她,甚至主动找她,求她用不同的器械进入自己,让他高潮,他甚至迷恋上了穿着形色各异的女装看着赵宁的眼睛步入极乐。
“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不是吗?只有我知道他本质是个渴望被插的骚货,也只有我认同他。他喜欢被这样我就让他更喜欢,他会一直照着我想象的发展。当他知道自己陷得有多深时就会明白我有多爱他。”
“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都是希望自己爱的人无法离开自己的。”
女人拖着腮,脸上尽是甜美安宁的微笑,神情就像是每个拥有过初恋的少女怀念自己的旧爱。
神情无限温柔梦幻,语气也是无可挑剔的真挚。
李池却觉得心里发寒。
他猝然闭上眼,脸上有微妙的痛苦。
“你没有权利这样做,他是个人,不是个玩具娃娃。你根本不爱他,你是个偏执狂,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也不爱你,他在通过你满足自己。”
这回换赵宁目瞪口呆了,这句话十分正常还很有道理,但是让李池来说就十分不正常了,甚至还有点惊悚。
“你怎么知道?看不出李公子居然有当情感导师的本事。”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们最后肯定不欢而散,这种畸形的关系根本撑不了多久。”
赵宁明显更吃惊了,但一闪而过的惊讶却被落寞沮丧取代。
“我们最后分手了,他出轨了,出轨对象是个男人。”
“他是公开出的轨,当着他爸妈的面,亲口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伯父差点被气得住院,当天他们就断绝了亲子关系。”
“婚约就这么断了,他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父亲说都是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让女儿跟一个同性恋订婚。”
“他告诉我。他不爱我,但他感谢我,是我让他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他才觉得自己真切地活着。从此他再也不用伪装挣扎,他被父母扫地出门,可他不后悔。”
分手的那天,男孩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理了清爽的寸头,眼神通透和煦。
毕竟他已经可以直面自己的欲望和丑陋。同时他再也不用受困于她的桎梏,或者说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他那天微笑地告诉面前困惑的女子。
“赵宁,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从前的一切都是我自愿,你不过一时迷失。终有一天,你能和志同道合的人走上另一条路。”
赵宁当时无法理解他的话,她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从未迷失过,也不明白另一条路到底是什么路。她在分手后四年一直潜心学业,拒绝一切相亲。
直到不久前和李家公子订婚。
然而面前的李家公子没有回应他,反而在思索着什么。
耳旁的赵宁轻轻问他。
“李池你是不是硬了?我现在确实想上你了。”
第十九章 小裙子和高跟鞋(上)
李池知道她反复无常,却没想到她反复无常至此。
只是此时不适宜再反抗激怒她,他没有正面拒绝她,反而温言劝道。
“赵宁你想想你那个初恋,如果你尊重一下他的意思当时你俩就成了,现在也就轮不到我了。”
“你现在想做就做一昧按着你的意思来,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
赵宁似乎被说动了,她歪了歪头思考了一瞬,问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或者说你喜欢我怎么做?”
李池暗喜,果然前男友还是赵宁心里的一个结。她看似洒脱实则执念颇深,可怜她的前任已经不知和新欢恩爱多久,她到现在还是没走出来。
这是许多女人失恋后的通病,不管多强势聪明的女人也有这样的弱点。这个时候坦白心迹的她是最脆弱的,只要稍稍一推他就能找到她的破绽,然后撕开她,令她不攻自破。
他恢复了以往温柔自信的微笑,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口吻问她。
“你不是说你当初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去找他了吗?但是他不解风情。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那样的木头,不如你现在去换套衣服给我看看,二楼卧室里有很多裙子,我喜欢看漂亮女人穿漂亮裙子。你去换了说不定我会更有兴致和你做。”
二楼卧室衣橱的衣服都是他的情妇剩下的,现在他开始诱导她穿上它们取悦他。
赵宁当然没答应。
“我不穿别人的东西,你生病的时候我回家拿了我的换洗衣物。里面有当初我为了让他高兴穿的那套,你想看吗?”
李池愣了一下,果然她对他的女人的东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排斥,不过只要她只要有了妥协的端倪就很好,并且他也很好奇当初赵宁为了取悦心上人做了怎样的装扮。
他没有纠结这点,立马点头答应了。
没多久,赵宁回来了,身上果然换了一套裙子。
李池眯着眼,就像以前他品鉴女人一样上下打量她,连眼神都恢复了以往的邪性和侵略性。
寻常女人在这样的目光下早就脸红了,可赵宁不是一般人,或者说她对李大公子这种招蜂引蝶的表情免疫。
她还在傻乎乎地问:“好看吗?”
那神态仿佛一个真正的清纯少女在忐忑地等待心上人的回答。
李池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这个女人确实穿的是一件白色蚕丝长裙,这么说也不妥当。因为她应该是撕了赘余的拖地蕾丝裙摆把它改短了,露出了一段儿曲线优美色泽明润的小腿,少了几分臃肿,多了几分清新可爱。
李池目光上移,移到女子腰际。这条裙子的侧腰处是镂空底纱的设计,在暖色灯光下透过镂空的白纱可见其腰部肌肤光洁,腰腹毫无赘肉。前腰装饰用的腰带被她系成了一个大号蝴蝶结,这个别出心裁的小设计中和了裙子繁复刺绣的端庄刻板,更显几分俏皮。
李池还想往上看,赵宁警觉地捏起裙摆转了个圈,把后背留给了他。于是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观摩。虽然常年坐办公室,但女子后背曲线依然直而挺拔,未有什么驼背弓腰的毛病。无袖设计衬的她双臂愈发纤细饱满,在灯光下还泛着微微的粉。
李池最后看她的颈,这是他挑女人的一个关键点,他的情妇可以不那么白,但脖子必须修长纤美,如果有富贵包缩脑袋这样的毛病,甭管脸长的多美都不能要。
可就依他一贯严苛的标准来看竟也没挑出什么刺。她的后颈不光修长,即便逆着光依旧像一块儿莹莹亮的羊脂玉。
李池敛起目光,心想和赵宁的身材相比,她吃亏就吃亏在脸上了。
赵宁平常衣着保守,每次见自己都穿的规规矩矩。这样的裙子对于爱好时尚的女孩子不算什么,但之于她,算是为了初恋下了血本。
即便他平常看见赵宁此时的模样,也是欣赏大于亵昵,毕竟还是火爆身材的辣妞儿在床上实用些,这样的女人更适合当个摆件儿。
但或许是被养病太久的原因,亦或者他和赵宁共处一室的时间太长,他现在竟久违地起了反应。
没错,不是被器具调教出的生理本能,笼统地讲是直男面对美女最直接最简单的反应。
而且是对着赵宁本人。
第二十章 小裙子和高跟鞋(下)
李池的脑子尚震惊于“我特么竟然光看着赵宁就硬了”这样的神奇想法,身体却不听使唤。女人带着茫然无辜的表情向他走来,似乎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赵宁的脚步比平常沉了许多,每走一步就发出“笃”的闷响。他甚至无端地觉得这声音像是一种倒计时,每响一声他离危险更进一步,他的下体也会更硬一分。
赵宁走近他,却没有动他。反而双手掐住床垫,把他身下的褥子突然全部抽走,只给他留了个枕头和光秃秃的床板。
李池对她的行为摸不着头脑,只见赵宁抬起腿,像迈台阶一般踏上了木制床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明是这种压迫性的姿势,她的语气却软得像一个邀宠的宠姬。
“李公子现在有兴致吗?”
他都硬成这样了,说没兴致肯定是假的。
他茫然点头。
赵宁笑的有些开心,也有些羞涩。
“他在的时候,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踩着他做一回。但他身体不好我也一直没提,你今天能不能代替他满足我的愿望,让我高兴一回好不好?”
李池彻底傻眼了。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刚刚他在看她的时候视线被床尾阻挡,只能瞄到她光洁如玉的小腿,没能发现她穿的鞋子。
现在他终于看清了,那是双金属制的缎带高跟鞋,纯银鞋面锃亮的像一面小镜子,细长的暗色缎带绕过女人干净的脚背在伶仃的踝骨处松散地打了个结,像是亟待拆封的礼物。鞋子坡度陡的惊人。鞋跟亦是纯金属质地,整体呈锥状,最细的鞋跟尖怕是还没筷子粗。
怪不得刚才赵宁脚步那样沉,这种鞋密度高质量大。他以前看过一则新闻,一个女子穿着这样的高跟鞋曾经踩碎过男人的颅骨,当时白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
而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现在要踩着他,做。
他又惊又惧地抬头,看见女人的表情依然柔和谦婉。她轻轻抬起腿,轻易地就用鞋跟勾开了他松垮的裤腰,露出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男人尚来不及拒绝,她的鞋跟就抵在了他的睾丸处,近乎多情地磨挲。
扁圆温软的囊袋,尖长冷硬的鞋跟。
男人心跳都停了,可阴茎却兀自硬地像根铁柱。
赵宁玩够了男人的睾丸,直到觉得无趣了,才慢慢提脚转移到他的阴茎,在根部绕了个圈。缓缓开口。
“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那儿长的白白净净的,我一直不忍心踩它,怕他疼,尽管我很想。但是现在看见你这玩意儿丑的很,我就想踩两脚,你说为什么?”
李池没有回答,因为他能感觉到女人冰凉的鞋根正沿着阴茎表面的血管轻轻勾缠环绕,就像画家以柱身为画布缓慢仔细地勾线描边,他突然发现自己脸红了。
“因为你这根玩意儿的最大用处不是和女人性交,而是被这样踩。”
男人闻言低呼一声,女人的鞋跟已经悬空踩到他的马眼处正准备下脚。
他赶紧反射性一躲,女人踩偏了。
她似乎有些气闷,收起脚,嗔道。
“李公子明明你起了兴致我们就做的,现在我都按你的要求换衣服了,你怎么扭扭捏捏的。”
“言而不信可不好。”
她这次没有留情,鞋跟的尖直直碾磨上那脆弱的小洞。李池闷哼一声,再也忍受不了。
他怒道。
“你在做什么?!”
女人停下动作,表情和原来相比也有了变化,脸颊红彤彤的,她欣悦不解地道。
“做我们两个都喜欢的事,之前你说我技术拦到爆。但好技术也是需要练习的。”
“诶~李池你不要乱动,我那么久没做过,难免有点生疏,万一踩漏了我还得想办法把你缝起来呢。”
这特么踩漏了老子蛋就爆了,哪是缝起来就能解决的事?这女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李池在闪避中咬牙切齿地想。
见他还不听话,饶是赵宁好脾气也有些恼了。她索性脱了左脚的鞋,赤了足直直踩在男人光滑赤裸的胸膛上。从男人的角度看,只能感觉到到一团温热白皙的东西踏在自己的心口上,不重,但是很有压迫感。
人的脚底板有众多穴位和脉络,足下男子筋肉结实,弹性极好。他的心跳强有力地从她的足心的血管传递到她的心房,她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和她脚下的男人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共振。
男人收起下颔,看向女子的赤足,她的脚趾精致圆润,趾甲光洁泛粉。这是一双漂亮健康的脚。
然而这只脚下一刻就滑向了他的咽喉处,他无声地咽了口口水,喉结像一尾调皮的游鱼在她的趾缝里滑动穿梭。
赵宁脚下微微用力却并未停留,直接来到男人的乳首。她知道他这里很敏感。于是她故意用脚趾在那一点上反复磨挲打圈,直到把那里玩得充血发硬。
她低头看向男人,发现男人偏过了头,似是躲闪。她目光下移,发现他的右乳尖在并未有外物接触的情况自动硬得像颗石榴籽儿。
赵宁微笑,收起左脚,用穿鞋的那只脚的鞋尖抵着那个褐色的小点磨蹭。直把那小小的一点玩得肿大突出,和左边的乳头彻底对称了才肯罢休。
她看向他的下身,男人的下体在她刚刚的高跟鞋威胁下本来已经有几分疲软,搞得她不敢下脚。但被玩弄过乳头之后,他的下体又变成了硬邦邦直挺挺的一根。
就是现在,她用鞋跟直直刺向了他还在流着水儿的马眼!
男子顷刻弓起了腰,怒骂一句。
“赵宁,你特么…嗯!”
他话没说完,因为他射了,射了赵宁一身。
那件承载着她初恋的白裙子的已经沾染了他的精液,再也不复从前的干净纯粹。
他还想再骂,却已然不敢再开口。
原因无他,赵宁不顾身上一片狼藉,鞋尖已对准了他股间许久未经慰藉的通红小口。
第二十一章 吻
赵宁把鞋跟对准了那个尴尬的地方,却没有立刻动手。
她看向自己狼藉斑斑的裙子,以及裙摆下的小腿,腿上精斑冰凉粘稠,足下男子的肌肤却滚烫柔韧。
赵宁忽然觉得自己无辜又委屈,像是个被痴汉欺负的良家少女。
于是她开始哭唧唧地抱怨。
“李池你怎么这么坏,没经我允许就射了?”
“你射就射吧,竟然还把我的小裙子弄脏了。你说,你要怎么赔?”
李池简直要被气死了,他全然不顾自己后门不守的危险,嘲她吼道。
“你不跳到我床上我能射你一身?”
“你老老实实不拿高跟鞋踩我我能射?”
“老子蛋被你踩得快爆浆了都没说啥,你特么一条破裙子脏了心疼个屁?!”
身下的男子面色潮红,乳头肿硬,下体更是被她玩的乱七八糟的。表情却还这样凶。
赵宁更委屈了,绕是她平常逻辑清晰口齿伶俐对上男人这一番盘问竟是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她开始像所有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的小女孩那样抱怨。
“我不管我不听,就是你做错了。”
“你把我裙子弄脏了还凶我,我就是要罚你。”
“直到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射什么时候不该射为止。”
说完她不再犹豫,冰凉鞋跟直接捅进软糯红湿的脆弱小嘴。
其实这双鞋的鞋跟不算粗,最细的鞋尖细的像筷子尖,最粗的顶端粗不过成年人的大拇指。
可李池觉得自己还是还不如被按摩棒操。
男人对女人的赤足总是充满想象与亵玩,从三寸金莲的绣花鞋到十几厘米的恨天高,都是他们把玩女人玉足最完美的媒介,说到底,在李池的认知里,女人的鞋子不属于自己,而是男人掌中玩物的陪衬。
但他现在,在被这双“玩物”干得死去活来。
赵宁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她觉得这样的玩法有些费力,脚上也有些勒得慌。
她索性脱下鞋,解下足腕上的缎带,将它一圈圈的绑在刚刚弄脏自己“不听话”的阴茎上。还在顶端系了个蝴蝶结。
她看向男人,他还是那样凶神恶煞的,眼圈却是红红的。更可怜的是他的下身,高跟鞋的缎带把他的阴茎裹的严严实实的,马眼被蝴蝶结堵着。这么一根威风凛凛的东西想硬不能硬,想软又不能软,不能说不委屈。
赵宁视线移向他后方,和他憋屈的下体相比,那个通红小洞就十分放浪了,这会儿正不知廉耻地吞吃着她的鞋跟。
赵宁笑了,不是平常端正标准的微笑。她笑的像个真正拥有丰富情绪的少女,在接到心上人礼物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开怀喜悦。
她蹲下身,揩下腿上快要凝固的精液,把它们涂抹到身下男子硬如石子的乳头上,有了精液的点缀,男子双乳变得淫靡不堪。
赵宁玩的正高兴,惊变突起。
她因为蹲下,裙角不可避免得拂到男人手上,于是男子趁势攥住她的裙子大力一扯,赵宁猝不及防摔到他身上,额头正正撞到男人脸颊上。
赵宁被这温热的触感激得愣了一下,便急忙打算撑起身子从他肚皮上爬起来。
可是男人攥住她裙角的手一直不松,她根本无法站起来。
两个人现在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呼吸交错。
赵宁的表情重新变得理智而戒备,她想偏过脸,避开男人的呼吸。
可男人下一刻,做了一个令她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吻上了她。
他的身上尽是她的杰作,阴茎裹得像个木乃伊,体内插着冰冷细长的物件儿。
可他的眼睛暗得像最深的夜,吻亦是十分不符眼下情势的霸道缠绵。
赵宁被他给亲懵了,或者说她没想到自己摔倒以后李池的第一个反应是亲人。
于是李池乘胜追击,他的舌头轻易挑开身上女子无所防备的齿关,在她的口腔扫荡劫掠。
赵宁闪避不及,这个发展太超乎她的想象,她手指用力一捏男子乳尖意图逼迫他放开她。李池却已然松了口。
他微笑,轻轻问。
“赵宁,你和你的前男友那么亲密,但他这样亲过你吗?”
“我不但能代替他满足你的心愿,还能给你从他身上得不到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 孤独
李池亲够了之后手却没有放开她的裙子,不仅如此,他还很流氓很不要脸地用那根被五花大绑的东西恬不知耻地蹭赵宁的大腿。
赵宁刚刚被亲的一嘴口水,眼下李大流氓还不老实,竟然拿她的腿当飞机杯使。
她罕见地觉得受到了冒犯,伸手去掰他攥着她裙角的那只手。
当然,是掰不动的。李池那只爪子跟钢筋水泥焊上去的一样,她把他的手都挠出红道子了也未有丝毫松动。
比起赵宁的紧张,李池就游刃有余多了,他腰力极好,这会儿正精神百倍地往上拱,那和主人一样不要脸的东西已经借着她的腿已经重新硬起,还蹭掉了大部分系好的缎带,红通通的小脑袋突破束缚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正欢快地摩擦着女人温热光滑的大腿根儿。
赵宁见状已经不再执着于掰他的手,双手一撑床板打算从他身上侧着翻个身,起码让他不能再挨到她的腿。
可她刚一起身,李池就猛地一拽!
赵宁又砰地摔回去了。下巴被他的锁骨磕得生疼。
女人气结,浑身都绷紧了,这样一来李池的性器被她猛然夹紧的大腿肌肉一勒,瞬间爽到爆表,恨不得马上就这样爆出来。
赵宁察觉到这个苗头,立马伸手揪住他的龟头,打算从根源上解决烦恼,结果李池被她这么一挤牙膏竟然喷出来了,这下不仅是裙子和小腿遭殃了,女人大腿根儿底裤上都沾染了亮晶晶的白色粘液。
赵大小姐瞪着自己腿根,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不再掐男人命根子。直接发狠把那一角裙摆用力一撕,“咔嚓”一声摆脱了他的束缚,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赏了这个登徒子一耳光。
李池被她打地偏过头去,可下体还在跟个水枪似的一股股地喷射精液,关都关不住。
他的脸上也是难以言喻的舒爽表情。
赵宁忍无可忍,气得原本白净的脸颊通红。
“李池,你属畜生的吗?刚刚你都射了一次了怎么还硬?!”
李池看着难得面带嗔怒的女人,笑得一脸欠打。
“我的属相就是畜生,我有性瘾你不是知道吗?”
“那你亲我是什么意思?!”
李池“呵”了一声,面带嘲讽。
“老子里里外外便宜都被你占光了,亲你一下讨点利息怎么了?”
赵宁深呼吸了几下,胸膛不停起伏,把插在他穴口里的高跟鞋拔了出来,防止他再发情射她一身。
李池从下面盯着女人玲珑饱满的胸口,又饱了一阵眼福。他现在像个真正餍足的流氓,慢悠悠眯着眼说。
“没办法,我就是个粗人,没什么节操,不会做那些欲拒还迎的把戏。赵宁,我还没想到你是个吻处,亲起来比雏儿还没意思。”
“你如果还想继续,随你的便。毕竟你也只有这点嗜好满足自己了。”
“赵宁,你真…”
赵宁没听他说完就从他身上翻下来,飞速跑到浴室,哗哗哗地拿凉水搓脸。
她看着镜子里冷水滴答一片狼藉的自己,心里渐渐冷静下来。
她明白了李池话里的意思。
他有性瘾,他永远得不到满足,所以他也就玩不坏。
她不用像对待前任那样怜惜,她可以用最刺激的玩法折腾他,只要他不死他就可以一直陪她玩下去。
但他不会因为任何肉体关系而改变自己的本质,也不会像她的前男友一样因为一根按摩棒就轻易被她捏住把柄。
这就是他能给她的,而她的前男友无法给她的东西。
她落荒而逃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些。
她当初那么爱那个男孩,为他付出了她能付出的一切,他们的关系因此变得深厚而薄弱。
深厚到当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并保守对方最深的秘密,薄弱到他们那样疯狂却连个情侣之间最寻常的吻都没有。
李池没说完的那句话她已经自动补全了——赵宁,你真可悲。
没错,她就是这样一个可怜可悲的人,她守不住爱人,保护不了老师。现在只能靠囚禁一个男人维持着自己仅有的一切。
李池用自己为饵试探出了她心里最疼的那根刺,并给予她狠狠一击。
脸上的水已经干了,脸部肌肤有些干涩紧绷。身上的裙子褴褛不堪,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她果断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裸体。
女人身形苗条匀称,乳房挺翘,乳头嫩得像朵花儿,小腹平坦,双腿笔直纤长。
最好的年龄,最好的身体,她却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样通过正常的方式获得快感。
在很早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有这个毛病,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性向有问题,直到她看见了那个穿着裙子自慰的男孩,自此她开始疯狂地迷恋他。
她有隐疾,他也有。他们都是残缺的,只有合在一起才能完整。
可最终也只剩她一个人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想杀她全家的未婚夫。
第二十三章 圈养
那天之后赵宁像是转了性一般,在给他擦洗干净后又给房间做了大扫除。
重点是她把屋子里所有的情趣道具收起来了,在用酒精彻底消毒后全部锁进一个超大号纸箱里。接着她敞开了几天不曾动过的天窗,给屋子透气。
李池对她的这一套动作摸不着头脑,差点以为赵宁看破红尘后准备出家。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赵宁幽幽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她带来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巨大的香薰来。
他忍不住出言嘲讽。
“赵小姐这是打算修仙了吗?还是准备玩什么新花样。”
赵宁像是没听见,径自收拾东西。还把李池的枕头调了个角度,让他枕得更舒服些。
在这之后,她把点燃了那支紫色的香薰,房间里原本的情欲淫靡气息瞬间被暧昧难明的淡色烟雾取代。
得,连香都开始焚了。估计下一步就是斋戒吃素了。
像是印证了他的话,赵宁还真的开始“斋戒”,不过对象却是他,一周过去她连一点肉星子都没让他碰。
他现在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女人豢养着,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已被她一人承包,每天面对的活物有也仅有她一个。
但金丝雀好歹有主人好吃好喝供应着,她养他却全看心情。如果心情不错,做的饭尚能入口,如果心情一般,饭菜难吃不说有时还会强制辟谷。
所以李池经常手捧咸菜疙瘩汤眼巴巴地瞅着赵宁嚼泡椒凤爪喝奶茶。
这就算了,她还禁止了他所有娱乐活动,但她自己看网剧习惯外放,他已经被迫旁听了一周。催她去别的屋还催不动,因为整栋房子就属他卧室信号好。
他们现在的角色像是换回来了,之前他生病的时候对赵宁爱答不理,现在赵宁天天板着张脸像是跟谁怄气,怎么哄都没用。
所以他现在每天的活动除了听“广播剧”和发呆以外就只有观察赵宁。
在李池左拥右抱的时候他很少去猜测女人的心思,毕竟他才是一直被讨好的那个,他没有立场去琢磨那些莺莺燕燕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可他现在无事可做,每天面对的唯一一个活物只有她,而且这个活物掌握着他物理意义上的生存渠道。
他无法不依赖她,也控制不住去揣摩她。
比如现在,赵宁就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抱着笔记本看着什么。
女人的眼角弯起,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可神态却是十分沉迷——她估计是在看什么浅薄无聊的真人秀,真是蠢透了。
李池想到这嘴角也不由微微翘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现在观察赵宁的神态比她刷节目时更为专注。
她看着屏幕里影影绰绰的小人儿,而他在看着她。
终于,李池忍不住了。他揶揄女人。
“这一集你都看了三遍了,他们下一句说什么我都能接上。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就不能换一个看吗?”
赵宁唰的抬头,果不其然,还没和男人对上眼脸就拉下来了。
李池眼瞅着女人臭着脸抱着电脑就要走,他忍住满腹抱怨,语气无奈而诚恳。
“赵宁,我被你圈在床上快一个月了,你好歹有WiFi电脑和零食,我特么现在啥都没有。你天天在当着我的面吃薯片喝可乐打游戏不说,看剧竟然还外放。”
“我不求能看看电影解解闷,想找个人说句话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赵宁闻言停下脚步,李池能看见女人挺秀纤薄的背影,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女人沉默良久,久到他觉得有些不耐烦时。她转身了,走廊只开了壁灯,蓝色暗光反射在她的脸上,竟是有些阴森。
她的脸一半隐藏在黑暗里,漆黑的瞳仁像条没有光源的隧道,嘴角不带感情地抿了一下。
半晌,她问。
“李池,动作片儿你爱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