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情》 楔子 东城毗邻香港,可一二月份到底也还是有些冷的。 宁茶拖着行李箱走在深冬的夜里,箱子大,闹得她一身汗。 时隔一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站在低矮的楼道里,周围那股子熟悉的饭菜味儿直冲冲往鼻子窜。 突然有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感觉。 宁茶对这个城市的感情很复杂,虽说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可其实她上初中之后就一直跟着哥哥一起呆在香港,所以有许多童年的回忆都有些模糊了。 她拖着箱子上了四楼,站在门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风衣短靴。 还好,没落魄样。 轻轻敲了几下门,开门的瞬间,原本还有些寡淡的表情立刻勾了抹笑。 开门的女人显然有些惊讶,茶茶? 宁茶一笑,妈。 哎呦!老宁!宝贝女儿回来啦!说着立刻过来帮她拿行李。 宁茶进了屋子,自家父亲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丝毫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母亲林漫无奈一笑,喊她在宁父面前坐下。 宁父对于女儿不顾自己的反对跑去国外上学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那么乖个女儿,说话都闻声细语的,对谁说话都是眉眼带笑的。当初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混小子,毅然决然,背井离乡,跑去美国。 这事儿好些年过去了,宁航还是耿耿于怀。因此每次宁茶回家,他都是一副冷脸相。 宁茶顺下眉眼,起身去给父亲泡茶,一副低眉顺眼的讨好样。 爸,尝尝我这手艺生疏没。 茶都毕恭毕敬端到面前了。宁航再怎么着也不能视而不见,他冷哼一声,端过茶杯喝了一口。 就那样吧。在美国呆久了看起来本都忘了。 讽刺意味极浓。 宁茶也不恼,跟林漫对视一眼,无奈的轻笑。 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经常给您泡茶好不好? 一听这话,林漫眼神一亮,茶茶你什么意思?你以后都不走了是不是? 宁茶起身在母亲旁边坐下,点点头,手被抓进掌心握住,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一家人,可算能团聚了。说着起身去拿手机,我给你哥叫回来,咱一家人好好聚聚。 好。 宁茶还要说什么,就见宁航慢悠悠起身往里屋走,刚走两步,又顿了下来,转身。 带着行李过来。 宁茶连忙起身跟上,看着父亲的背影,脚步一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腰板都不直了。那个小时候托起自己的肩膀,那时候看起来那么宽阔的肩膀,这会儿看着.......怎么这么瘦弱。 宁茶眼睑一低,鼻子酸酸的。 干嘛呢!过来啊! 立刻回了神,拽着行李箱过去,留下一股栀子花香,就来了。 推开门,清新剂柠檬香飘进鼻子。 房间重新装修过了,墙重新刷了,窗帘也换成了粉色的。去年回来的时候窗台那块儿还有些掉墙皮,这会儿也没了痕迹。 她咱在门口有些微微发愣,然后从心里升出来的是一股子温暖。 东西不多,她就取出来了这几天要用的东西,没有过多的整理。毕竟也是暂时回家落个脚,过几天找到工作也还是要自己给外头住的。 宁茶洗完澡换了个衣服,刚进屋子,就看到自家哥哥宁迟正老神在在的躺在她的床上玩手机。 她走过去一脚踹他腿上,下来! 宁迟从手机里抬头,知道自己亲妹妹的尿性,我刚换的衣服。 下来! 乖啊!别闹!哥这会儿忙着呢! 宁茶没办法,只能气冲冲跑去行李箱拿护肤品。 身后宁迟见自己妹妹是真的生气了,这才慢悠悠起身,在她旁边椅子上坐下。 这次不走了? 嗯。 他看着宁茶的背影,瘦瘦小小的一个。 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就瘦了这么多,他看着有点心疼,但嘴上也没饶了她,哼。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早跟你说他不适合你,你还不信。这会儿怎么着,让人一脚踢了吧。 还想嘲讽两句,又见宁茶渐渐冷凝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宁迟轻轻叹了口气,上前,用手揉了揉她微湿的头发。 还不傻,知道回家。 / 宁茶是想着在东城找个工作的,给家调整了几天作息,过后有好几次打算出门都被母亲拦了下来,说什么好不容易回家多陪陪爸妈。 她没办法,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歇的骨肉都软了。这才下了决心,可一大早刚准备出门,又被林漫拦下来了。 要出门?林漫正在阳台上浇花,见她要出门,立刻赶出来。 宁茶一笑,对啊.....我出去打印个东西。 非得去吗?林漫问她,你爸在市中心给你买了套房,我还说一会儿让你哥带你去看看呢。 宁茶说不要,可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林漫拗得很,宁茶没办法,只能取消计划,等着宁迟过来接自己。 等到宁茶接到宁迟电话然后提着包包下楼的时候,宁迟正把手臂搭在窗户上抽烟,一见她来了,随手就把烟按灭。 怎么着啊?听妈说你一大早要出去? 方向盘一个打转,上了路。 宁茶盯着车前,眼神不动声色瞟过前边放的一个哆啦A梦的玩偶,顺手拿起旁边的口香糖塞嘴里一颗。 谈女朋友了? 宁迟分神看她一眼,嗯。 常清沅?宁茶问。 哟。 宁迟笑着看她,你怎么知道? 宁茶用下巴点了点那还在摇头晃脑的哆啦A梦玩偶。 我认识的人里边,就她一个喜欢哆啦A梦的。说完又问,你俩搞什么?旧情复燃? 如愿让宁迟鲠了一下。 十来年了,宁茶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常清沅当初可是他们那届校花级别的人物,也不知道怎么的,非吊死在自家傻逼哥哥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那时候他们那一届实验班有个常清沅,国际班有个欧阳宁。都是长相顶好的那一类人,两大女神轮换着上女神榜。而她,平平凡凡,每天就是安安静静的学习,出风头她不会,社交她不敢。乖孩子,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 可后来,她还是没能一直乖下去。 / 宁父给她买的房子,她推脱不过,只好背着父母把房子租出去,然后自己租了套小公寓。又办了张卡,打算着,市中心这房子租的钱都给存进去,等以后再把卡给宁父。 这事儿宁迟听说了之后还给她骂一顿,你看不起谁啊?这房子爸给你你就收着,我都没这待遇呢。再说了,那工作你非找不可?这么着急干嘛,一时半会儿老哥还养的起你。 宁茶说不行啊,这让嫂子知道可不得生气? 最后还是搬了出来,临走之前林漫递给她一张卡,卡塞她手里,宁茶一阵无奈,妈......我有钱。 林漫往上揽了揽披肩,还是那股子端庄样,卡又往她包里塞,妈知道你有钱,可这是你爸的心意。拿着拿着! 宁茶转身去看楼上,宁航正站在阳台上喝茶。她冲他笑,跟小时候一模一样,那么乖,她说,爸!谢谢你! 宁航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一边车里宁迟正坐着玩手机,有点不耐烦的催促他们。 好了好了!这几天工作稳定之后记得回来看看啊!林漫跟她拥抱,这才放她走。 搬完家第二天她就起了个大早,前几天接到了几个公司的offer,有两叁个约的就是今天去面试。 一整天面试结束之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小区走去,手里还提了盒盒饭。 刚走到楼栋门口,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堵住楼栋,本就狭窄的走道这会儿只留下不到一米宽。 她没在意,手微微抬高打算从这边缝隙挤过去。 人刚过去,身后车门被人打开。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人攥住。 她转身,看到了那张死都不会忘记的脸。 眼睑低垂,宁茶不动声色皱了下眉,想要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可后者却攥的更紧了些,死都不想放手。 滚。 这字一出口,后者明显脸色僵硬些许。这么些年,她从未用如此带着厌恶的语气骂过他。 就算是她最生气那会儿,她也最多沉默不语。 我们聊聊。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两个人沉默许久,就听见她说,好,你先松手。 符茗函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被她稍显温柔的语气蛊惑了,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可刚松开手,女人猛地将他推开噔噔噔上了楼。 脚步声停顿过一秒。 留下一句话。 滚远点,别让我看到你。 宁茶回了房间,稳了情绪这才拿着手机往阳台上走。 看着手机里那人的好友申请,她往下看了一眼,与车前站立的男人对视。 静默几秒,宁茶低头,点了拒绝。 男人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她,往前两步,在前边的路灯下矮石上放了些东西,这才转身上车。 宁茶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下去看了眼那东西。 国外进口荔枝,还用保温箱子放了冰块冰着呢。 还有个包。 保定款,贵得很。 她盯着这荔枝两秒,唇瓣轻轻蠕动,眼眶红了又红。 下一秒,那荔枝连带着那包,都被她丢在垃圾桶。 而她不远处,男人欣长的身影隐匿在黑暗里。 他看着那背影,指尖都泛白。 他看清了,她说的是。 我不要你了。 第一章 宁茶下班的时候才看到消息。 她只好鸽了凯瑟琳,然后一边承诺下次出差给她带东西,一边往停车场走。 凯瑟琳是她到美国的第一个朋友,华盛顿本土人。宁茶刚到美国,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东西都不懂,凯瑟琳帮她很多。 夹着一身冷气回到公寓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她顿了一下。 吃饭了吗? 符茗函这才抬眼看她,没。 没多久,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端上桌。 符茗函给人拉过来抱怀里,静默抱了几秒,这才放了人,安安静静的吃面。 仿佛是一种默契,宁茶也不叨扰他,他吃面,她起身洗衣服。 从洗衣房走出来,又看到了餐桌上放着的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他从面里抬头,给你的。 是特地从外地运来的新鲜荔枝。 他总这样,每次来的时候都要带着东西,像个客人似的。 不过以他来的频率来看,也有点像个客人,经常来串门的那种。 宁茶没说话,从冰箱取出来了冰块放到水晶碗里,又将碗放到离他不远的桌面上,他伸手都能够到。 面也吃了,荔枝也下肚了。 两个人爽了两次,符茗函这才起身穿衣服。 宁茶靠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他,看他点起一支烟,然后套上了衬衫。 没忍住,伸手拽他。 连眼神都带着娇媚,带了丝期待。 符茗函在她旁边坐下,他知道她什么意思。 可是不行,不能给。 其实女人想要的也就那么点儿东西,事后的一个拥抱。 以前他也会给,可这会儿不行了。 人心都是贪婪的,得到了一些玩意儿就会想要拥有更多。 那么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给不了的东西,就一丝一毫都不能给,连带着那么一丝可能性也得给她掐灭了。 先走了。说着起身套上外套。 宁茶没留,还靠在沙发上维持着那个姿势。 随着关门声,屋子归于宁静。 桌子上,水晶碗里的冰块儿已经化了许多,荔枝壳还在里头呢。 都是他吃的,她一个都没动。 宁茶盯着那荔枝壳,视线逐渐没了焦距。 /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公司,了解了今天的任务,然后去了楼下办公室。 沉甸甸一盒子荔枝,她拿保温盒放上冰块儿包的好好的,放到了凯瑟琳桌子上。 凯瑟琳也是刚刚过来,一看就知道又是给自己带好吃的了。 这东西你不喜欢吃你买它干什么。 宁茶刚推开门,想起来那男人,笑容淡淡的。 不是我买的。 下午跟着领头的去了栋独栋庄园。 开门的是管家,中国人,一看宁茶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中国人? 她笑着用中文回复,是。 管家带着宁茶和斯蒂夫在庄园里逛,一边逛一边介绍这房子的历史。 我们老爷子是想着要重新给整修一下,这老房子到底还是很多安全隐患,大概风格不要动了,细节的话还是等一下让我们老爷子亲自给你们说吧。 史蒂夫和宁茶连连说好。 跟着七拐八拐,路途看到了好多名画,瓷器之类的,这才到了正厅。 沙发上坐着一个老爷子,头发花白,一身黑西装。 宁茶顺着安排坐到了那人对面,她很少参与这种项目,重新装修她还行,整修有点困难。 而且这地儿都是名贵物件,她压力又大了几分。 老爷子一脸慈祥,声音不缓不慢吐出几句话,没半句废话,明确表达需求。 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边聊完了,老爷子先行上了楼,留下管家和他们两个对接。 史蒂夫在和管家聊天,宁茶说句抱歉,问卫生间在哪里。 她自从这老爷子坐下,就莫名有种压迫感。 这会儿想遁尿,先找个地儿躲一下。 人跟着佣人上了楼,进了洗手间,没多久,听到一声巨大的车声。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那个位置刚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楼下。 本来没在意,可那车太熟悉了。 她又看的认真了些。 果然看到符茗函从车上下来,随手把车钥匙给了佣人,这才推开门进屋。 宁茶听到楼下交流声,随着那上楼的脚步声渐近,下一秒人已经躲进了卫生间。 她这才发现,她原来从未踏进他的生活。 哪怕是现在这样,她一个不小心进入了他的世界,也只能躲起来。 / 晚上跟凯瑟琳一起去接了莉莉,叁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叁个女人在一起话总是那么多,从天南聊到海北。 你记不记得你刚来美国那会儿,我们聊美国政要,结果你不知道那就是凯瑟琳的爸爸,那会儿还闹了个笑话呢!莉莉人在英国,叁个人也极少团聚。 宁茶一听提起自己的糗事,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时候她刚上大学,人生地不熟,叁个人一个寝室的,自然而然就厮混在一起。 宁茶还是继承了中国女人的那股子内敛,待人接物都挺温和,没少被不良少年纠缠。自然也没少受她们俩保护。 别说了,那时候年少轻狂的,谁知道是叔叔啊。 笑的好看,凯瑟琳没忍住去捏她脸。 我们茶茶真是好看,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混蛋。 那个.....莉莉突然盯着宁茶身后出了神,牛排都不吃了,就那么盯着看。 怎么了。 另外两个人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我们公司老总儿子诶....薇薇跟凯瑟琳窃窃私语,我只见过一两次..... 透过餐厅里稍显暧昧的灯光。 宁茶和符茗函对视,那人手臂正被一个女人抱着。 欧阳宁。 她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看他面无表情似乎是没什么反应的转了视线。 宁茶跟欧阳宁也对了个视。 他没说话,倒是他身边的女生先开了口,我记得这个女生的,好像高中是你们班的...... 后边的话宁茶没再听清,只知道一股子香味飘进鼻子。 她后背僵硬几秒,知道那两个人在自己身后的桌子上坐下了。 掌心不由自主攥紧几分,透露她内心的不安。 坐如针毡。 宁茶脸色白了又白,听着那熟悉的粤语交谈。 这次回来多久? 几个月吧.....不确定呢,要看爸爸怎么安排的。 她听着两个人的聊天。 第一次想当众逃跑。 刚准备起身,一边走来一个穿燕尾服的舞者。 他摆出邀请的姿势,宁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拉起。 宁茶头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可真的拉她一起跳了她也不能显的太矫情。 舞者的带领能力挺好,她随着他的引导,舞步逐渐熟练。 凯瑟琳和莉莉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随着钢琴曲的最后一键按下,一曲毕。 宁茶捻起裙边十分有仪式感给餐厅的顾客们鞠了个躬,温婉的微笑,松了口气。 外国舞者牵起她的手,给她一个礼貌的吻。 待她挂着温柔的微笑往位子上走的时候,刚好和符茗函对视。 那人眼神灼灼望向她,似笑非笑的。 可那眼神只是停留了一秒,就又把注意力拉回在对面讲话的欧阳宁身上了。 宁茶愣了一下,还没体味他那眼神的含义,又被人喊住。 这位女士。 她转过身,看到了服务生。 又见他手里捧了一大捧花束,这束花是那位男士送您的,他说希望和您做个朋友。 宁茶随着他指引方向去看,看到的就是一位身穿正装的男士。 那人正冲她笑,唇边还有个酒窝,还冲他点了点头。 宁茶也礼貌一笑,从那束彩色的玫瑰花束里十分认真的挑了一支橘黄色的。 麻烦您告诉他,花我收了,朋友就算了。 这花刚到手里,还没来得及被她放到桌子上。 就听见手机一响。 她掏出手机看,脸倏的白了几分。 符茗函给她发消息,留下一句话。 【玫瑰花拿走,她过敏。】 她没敢转身,身子凉了半截。 然后,她看了眼那玫瑰花,带刺的梗被她捏在手里捏了几秒。 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 毕竟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花儿呢。 宁茶趁着凯瑟琳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微微转头看他。 没得到他的视线。 只听见身后女人掩鼻轻轻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她深吸一口气,那花被她丢到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第二章 宁茶再次接到符茗函的电话是几个小时之后。 她已经睡下了,喂了一声,也不想睁眼。 那边沉默两秒。睡了? 她没吭。 我想见你,五分钟后下楼。 宁茶看了眼手机,已经开始起身换衣服,嗯。 他说想见她,就是想上她。她知道。 那头又不说话了,在宁茶都打算挂断的时候,又听他说。算了,我过去。 符茗函这次是喝醉来的。 帮着助理一起给他扶到沙发上,助理退下,宁茶才去帮他换鞋子,然后扶着人去屋子里。 帮他脱了衣服,盖了被子,十分自觉解开浴袍。 动作被人阻拦。 她这才正眼看他。 符茗函将人搂进怀里,手紧紧攥住她的手掌,突然想起今天这里落了个吻。 他笑了一下,然后又给人按怀里,扯过被子。 我.... 宁茶还想说什么,被他阻拦。 睡吧.....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一起吃了顿早饭。 单面煎蛋,还撒了芝麻。 符茗函特喜欢吃,他最初跟她在一起就是因为这女人方方面面都正中他的下怀,不论是行事风格还是性格,亦或是床上给他的感受,做饭的口味,都让他 乐此不疲。 他忙得很,一大早就要看财经新闻。 有话要说?女人看他好几次,明显想说什么。 宁茶手指拨动汤匙,看他宿醉后的脸有点肿,起身去给他磨咖啡。 她想问他。 你跟欧阳宁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旧情复燃了对了吗?那我呢?我算什么?你跟她约会都不避着我,我真的只是个情人是吧?你有多爱她?就算她堕过胎,吸过毒你也喜欢她是不是? 可咖啡上桌,她却说。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朋友家的家族聚会。你.....要不要陪我去? 符茗函看了眼手表,起身,给她一个吻。几点结束? 十一点。 嗯,我去接你。 意思就是不去了 。 宁茶闷嗯一声,起身收拾东西。 符茗函朝门口走,走着走着,看那身影,想起来在餐厅那个眼神,有些不忍心。 然后走她身后将她拥住,俯身在她耳边一吻。晚上有聚会,我早点结束去接你。 他走以后,宁茶耳边还带着那余温。 她伸出手捏捏那耳朵,他吻上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是爱自己的。 不然没必要搞得跟对恋人一样,缠满悱恻。 可冷静下来,她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一旦俯首称妓,就不能聊什么七情,只有六欲。 再高档干净的婊子也最多是个婊子。 这一刻,她甚至想扇自己一巴掌。 / 宁茶生的好看,温温婉婉气质十足。接受了凯瑟琳的邀请来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宁茶特地早早过去帮忙。 凯瑟琳父亲是美国某议员,家族企业传宗接代不知道有多少代了。宁茶只知道她家有个巨大的古堡,至少八百年历史。 聚会很快就开始了,宁茶认生,人就站在角落的圆桌旁,站的脚后跟疼。可还不能坐,人都没到几个,坐下显得不太礼貌。 她不停换着姿势,缓解腿部脚步的疼痛。 没多久,人到了不少,有好多熟人,宁茶挂着笑,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后来又来了一对敝人,男帅女美。 宁茶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接受这么多年文化熏陶,她浅薄的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宁茶想起早上他的话。 他说不陪她来了,他有聚会,原来是这样子。 四目相视一瞬间,宁茶像是奋战到底的义勇军,勇敢的同他对视。灼灼的眼神,看不清楚情绪。 只看到符茗函先是皱了下眉,后又笑了一下,而后和挽着他手臂的女人走向了离自己很远的那边。 她看了眼那距离。 她就算是走一百步一千步也走不到他身边去,更别奢望他能朝自己走一步了。 聚会结束的挺早,十点多。 宁茶本来跟凯瑟琳说好的,十一点这边结束就回家的。 可这会儿人坐在许愿池边,看着手机里函。她没接,那边又打。 就这样反复两叁次。 那边不打了。 他发来一条语音,十一点我过来接你。 这会儿十点二十,为什么非要十一点来呢? 那四十分钟,他又要去送谁? 宁茶不用想,她比谁都清楚。 她没回。 这一次她没有乖顺的回他好,就像往常一样。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手机,然后红了眼眶。 手机被她关了机,然后人走向不远处的凯瑟琳。 凯瑟琳看她还没走,问她要不要去参加泳池趴。 给人攀关系交际用的商务趴结束了,夜晚那些混乱糜烂才是年轻人的主场。 宁茶循规蹈矩,从不参与这些。凯瑟琳只是觉得她状态不对,于是试探性问她,却没成想宁茶点了点头。 那宝贝你一会儿不要乱跑,乖乖待我身边。 不安全的,这种趴都是不干净的。 你乖一点,姐姐保护你。 宁茶笑,连连说好。 她说:凯瑟琳,我不想回家,我太难受了。 她说,我觉得喜欢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 符茗函让司机给欧阳宁送走,人又就近回公司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这才又回去庄园。 女人胆子大了,消息都敢不回了,手机都能不接了。 他给她打电话,那边说是关机。 这么几分钟的路程,他连烟都没掐稳。 宁茶后悔了。 她看着那群人在灯红酒绿中亲吻,碰撞。窝在沙发里吞云吐雾。甚至有那么几个人瘫软在地毯上抽搐,鼻尖还带着白色的粉末。 这会儿不停有男人过来想灌她酒,那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认定她是个天山雪莲一般的清高女人。 她多听话啊,乖乖躲凯瑟琳旁边喝酒。 可当她穿过许多对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穿过冲破耳膜的呻吟声回到沙发的时候,凯瑟琳正在跟一群纨绔子弟往手臂里注射什么东西。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她说的话。 '你乖一点,姐姐保护你。' 宁茶哪里经历过这些,她跌坐在在这群人中间,躲避着身边人递来的酒,递来的香烟。还有男人们凑过来的唇瓣。 正当他手腕被人抓住的瞬间,凯瑟琳冲了过来,一把拍掉那男人的手掌。 Get your dirty hands off !! 然后跟宁茶一起靠坐在墙边,递给她一支烟。看后者摇摇头,又收回烟。 做得好!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宁茶看着那群年轻人,摇摇头。 你们中国女人,果然没趣。 宁茶放弃了,她带着惊慌失措,跌跌撞撞从地毯上起身,一把抓过包往外走。 远远的看到月光下一个人影,那男人正往这边走,背对月光,如同一千零一夜里的山鲁佐德。手掌攥着金链子,金链子一头,紧紧拴住她的腰。如同枷锁一般。 他只用轻轻扯一扯链子,她便会被诱惑着向他走去。 她那么笨,哪里经得住他的勾引。 她快步跑过去,猛地钻进他怀里。 男人的气息夹着戾气,在昏暗的月光下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然后丢进车子里。 一路上宁茶都在想他回怎么搞自己。 也许跟上次一样,她没听话,不乖了,违背他的话,半夜跑去酒吧蹦迪。遇到了他和他的朋友,然后她上前去给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她被赏赐了一是她不自量力的眼神。 再然后他把她捆在床上,用尽全力干她。 她不是他的对手,那天晚上被操的很惨。他还逼她跪坐在地上给他口,那是种屈辱的姿势,她被呛的鼻子眼睛都是他的味道。 最后被他抱在怀里拥吻,一点一点舔去她脸上的污浊。 他极少对她这么凶的,那是第一次,他像个撒旦一般,将她剥皮喝血。 然后问她,以后还敢不敢? 有时候训人跟训狗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惩罚和赏赐分明清楚,就能够让人记住。 宁茶记住了,她再没敢靠近他的圈子。矜矜业业本分收己。 符茗函看着她脚背上,肩膀上的白色粉末,掺杂着手掌的印记,还有花了的唇妆。手掌攥的紧了几分。 副驾驶的女人像是想到了一些东西,她轻微颤抖了一下,而后看了一眼他冷硬的侧脸。 你会打我吗?她问。 不会。 宁茶点点头,先认错。我错了。 以后你的电话,我不会挂的。 还有你的消息,我会回的。 她以为他是因为这个生气。 可其实不是的。 符茗函也想到了那天,混乱肮脏的地方不应该出现她这样的雪莲,所以他生气。 他那天醉酒欺负了她,所以酒醒后他为了赔罪,给她送了一颗钻石项链。 他忘不了她脖子上的红痕,脆弱的恐怕这链子会弄断它,于是他把项链放她掌心。 那天他说,答应我,以后这种地方别去了。 宁茶点点头,脑袋埋进他的颈脖。好。 不是答应我了?这样的地方不会再去? 宁茶手掌伸向窗外,知道晚上她会很惨,于是她小小声问。 为什么她可以去? 我没有喊你啊,你怎么就生气了呢? 符茗函没听清。嗯? 别用嘴了好不好? 草我也行,能不能别让我用嘴了。 第三章 宁茶总觉得跟符茗函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跟走钢丝似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一次一次,人就差那么一晃荡就下去了。可他给她吹了两口风,她又得意洋洋稳稳站钢丝上了。 就比如现在。 明明昨天晚上她还想,他如果还像上次一样往死里弄她,她就不要他了。可他这次给了她足够的尊严,弄的也挺惨,可这回没让她觉得自己像只狗。 这样也挺好,宁茶想。 如果她的话他能听进去。 他早晚能知道她爱他的。 她早晚会说给他听的。 给个巴掌再喂个甜枣的事儿符茗函真挺会玩。 头一天给人弄的连连求饶,从浴缸里给人洗干净捞出来的时候,对上那双惊慌的瞳孔。他竟然觉得有些心疼。 所以这会儿想起那眼神,他抬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人。 给你请过假了。 宁茶抬起酸痛的手臂捞过手机看一眼,终于是眼皮子动了一下。 你晚上别来了。 那人开门的姿势僵硬了一秒。 我哥一会儿过来。 男人走了。 还给留了一张卡。 宁茶指尖捏着那卡,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耸耸鼻子,说了句难闻。 能不难闻吗?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一股子婊气。 于是,那张卡和数十张这叁年来到她手里的卡一样,被她用力丢进一边的储藏室里。 宁迟没少往宁茶这边来,这几年他只要一有空就来看看自己这个可怜兮兮的妹妹。 他不能否认符茗函是个东西,毕竟人家比自己小一岁,可混的比自己好多了。 但他还是看不惯这个狗娘养的。 所以每次他来之前都会给宁茶提前说。 不是为了礼貌,是提醒她把该收的东西收拾干净,别让那狗娘养的东西脏了他的眼。 你想好了吗?在这儿过还是.......他剥了个橘子,递给了自己这可怜兮兮的妹妹,后边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宁茶正在写买来让哥哥给父母带回去的。顺手接过来他递来的橘子,掰开一瓣塞进嘴里。 不过了吧。 没这个习惯。 这么多年,她从没过过生日。 有什么好过的呢? 有人生有人死,就跟唢呐似的,吹完喜事吹丧事。到底是喜事还是丧事,谁能说得清呢? 所以算了,安安分分开开心心的就好。 那行。宁迟开口,我就跟妈说了,你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宁茶想了想,十分认真的看他一眼。 哥。 嗯? 我今年回不去是吗?她窝在沙发里,神色怏怏的,没半丝生气。 宁迟看着自家妹妹这张苍白的脸,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会原谅你的。 做父亲的永远不会跟孩子计较的。 晚上两个人特地找了个地儿吃烧烤。 宁茶记得高中那会儿宁迟就老带她去吃街边摊,别人家小姑娘都是放学后跟着好闺蜜手牵手四处逛。只有她,一放学就被宁迟逮着跟朋友一起吃饭。 美国这地儿难找路边摊,两个人就就近找了家烧烤店。 然后聊天聊地聊空气。 / 华盛顿本就是个足够满足人们欲望的都市。 桥这边是金融街,上流人物络绎不绝。桥这边是贫民窟,遍地老鼠,混着流浪汉们痛苦的呻吟声。 Jay!看这个!欧阳宁拿着手机朝符茗函走过来,他正靠在椅子上抽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那照片。 是张集体照。 他记得的,这照片是高中毕业的毕业照。 这是那天那个女生对吧。豆蔻点了点那角落里的一个白衬衫女生,那女生笑的很开心,站在他斜后方。 符茗函没说话,笑着掐了支烟塞到嘴里,然后点燃,眯着眼去看她。 问她干嘛。 欧阳宁不是什么玩不起的人,她想既然自己都接受跟这个男人结婚了,也就不会在乎她是否是他唯一那个女人。 欧阳家的都是些色厉内荏的货,就比如她,就算是心里头满满当当塞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还是会在利益面前心甘情愿跟眼前这个前前前男友旧情复燃。 于是她耸耸肩,给他看手机里她在塞纳河岸拍的美照,然后问她好不好看。 可她也知道,他并不在乎她去哪儿玩了,中午吃饭了没有,晚上躺在谁怀里。 就比如现在,他敷敷衍衍回她一句:好看。可眼神根本不曾在那照片上停顿一秒。 他祭坛上捧着的那朵雪莲不是她,所以根本不在乎塞纳河这边的她和风景究竟是不是美的。 符茗函还在抽烟,他想起女人脚背上的白粉,刚还有的兴趣倏然降温。 他突然转身问旁边这个女人。 如果我解除婚约,你觉得会怎样? 女人也十分认真想这个问题,她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笑的有点坏。 Jaysen.....你知不知道,你如果这样做的话,叔叔会多生气..... 而他如果生气的话,你和我会有多惨。 他一听这个,笑了。 会有多惨? 他比谁都清楚。 这会儿他突然明白了,名分这个东西,真他妈是个绝世好词。有数以万计的人为了这两个字,脸皮子都不要,心甘情愿被人锁进笼子里,就像现在眼前这个女人一样。 并且不久的将来,他会因为这两个词,喜提一个新的金锁。把囚禁他那扇门锁的严丝合缝的,锁的半丝呼吸的不能漏出去。 想到这儿,他有点心疼自己,真球惨,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你见没见过镶着钻石的牢门?欧阳宁趴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谨慎提醒。 果然,这话一出口,符茗函笑了。 他捏捏鼻梁,侧头看她,笑的有点莫名其妙。 能囚禁住羽客的只有仙,可等羽客也得道成仙,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囚禁得住他的呢? / 宁茶回到家,一室的清冷。 桌子上还放着半瓣橘子,都放的有些干涸了。 她走过去掰开一瓣塞进嘴里,想起来刚才哥哥说的话。 其实你只要跟他断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可你非要往火坑里跳,我也不可能回回都能拽住你!是父母家人,还是那个贱人,你自己选吧。 你好自为之! 兄妹情这么些年了,回回都是哥哥惯着宠着爱着。 这回儿也到底是忍不住了,连好自为之这话都能怼妹妹脸上。 宁茶知道是应该自食恶果,所以她连连说好,说我好好考虑,说我爱他这么些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锁还在身上挂着呢,钥匙给那人掌心握着呢,能说开就能打得开吗? 她起身给符茗函打电话。 她说:过几天我生日。 那边沉默了两秒,问想要什么礼物。 宁茶想说,那你说一句爱我吧。 就一句好不好。 可她这么一想,就觉得好笑,她说。 爱马仕最近出了个包...... 那边笑了,声音特好听,给她一种她是被爱着的感觉,于是她落了泪。 好。 然后又说,明天晚上我过去。 挂了电话。 宁茶想起来几个月前某一天,那天宁航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跑来美国找她。是符茗函给他的开的门。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她靠在门口,偷偷听着门板外两个人的对话。 她听到了。 当父亲问他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的时候。 他说。 平等交易。 第四章 宁迟来美国是来谈合同的,看妹妹是其次,赚钱是王道。所以原定往后几天谈完合同直接回国的。 可第二天才发现这投资商不是那么好见一面的,他想办法拐了几道弯,都没能成功见上这金主一面。 所以人又给自家妹妹打电话,说让她陪他去逛街。 宁茶也是没办 法,只能再请一天假,陪哥哥去了商场。 刚经过一家服装店,宁迟突然脚步一顿,等一下等一下!! 宁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家哥哥火急火燎往服装店探头看。 怎么了? 宁迟眼珠子都不动一下。里边那个,就是我今天没约到的那个大金主的老婆。 是个中国女人,气质典雅端庄,一身藏青色旗袍,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头发端端正正盘了个发髻。 宁迟也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他低头整理了整理服装,留下句等一会儿,这才踏着稳健的步伐往服装店走。 宁茶没办法,只能乖乖呆在门口等着。 宁迟进去的时候金主夫人身边已经围了一个女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女人是当初跟符茗函谈恋爱闹的轰轰烈烈的欧阳宁。 这会儿好像是欧阳宁在跟那夫人介绍东西,金主夫人的表情淡淡的,却也跟着讨论起来。 不得不说这欧阳宁确实是哄人方面有一套,这金主夫人公认的软硬不吃,可这会儿被欧阳宁哄的没少咧嘴笑。 这皮草绝对配得上唐夫人您这端庄的气质,而且这只皮草,全球也没几件.... 看起来像是场女人才能接近的圈子,他已经快走到那圈子内了,却望而退步。 对面被叁两个一米八左右漂亮导购围着的两个人已经准备离开,只听见欧阳宁声音甜甜的说,这个包起来吧。 宁迟稍显懊恼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只能无能为力的顿下脚步。 伺候金主他行,伺候金主夫人,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茶已经站在他旁边了,她看了一眼皱眉纠结的哥哥,颇显无奈的开口。我可以试试,但能不能行我也说不准。 宁茶没着急,先是站在那两个人身后打量了一会儿唐夫人。没忍住,视线打了拐,忍不住往那欧阳宁身上瞅。 看起来这唐夫人是真能拿住事儿,也说明这次相见是真的很重要。都能让欧阳宁敛了那股子放荡劲儿,这次连套装都穿上身了。平时那么傲慢的一个人,这次也低眉顺眼哄人开心。 宁茶不着痕迹瞟了了瞟她不远处的一个女生,看起来像是她的助理,两手提满了东西,都是些极贵的护肤品什么的。 她扯了一抹笑,给宁迟打了个电话,那边接通了,这才踱步走上去,然后轻轻拂过那皮草,用中问说,哥,这皮草别人收了.....说着礼貌的看了一眼唐夫人,颔首,后又将注意力放在皮草身上,要不还是送妈妈一件龄先生的私定旗袍吧。 眼神轻轻往旁边瞟,看到了唐夫人几乎是发亮的目光,不着声色的勾起一抹笑。 挂了电话,她佯装要转身离开。 可人都往外走了两叁步了,也不见人拦,心脏砰砰直跳。 心想抱歉了哥,妹妹尽力了。 有些沮丧的撇撇嘴,正走着,被人喊住。 这位小姐! 宁茶没立刻转身,倒是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挂着平淡的眼神转过身。您是在喊我吗? 唐夫人挂着笑脸走过来,用十分纯正的中文问她,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就是想问一下,刚才听你说,你和龄先生相熟是吗? 宁茶眼神里闪过一丝得逞了的愉悦感,笑的有些腼腆。没有相熟,只是认识而已.... 是吗,我经常去看龄先生的展览的,但是要想见到她真人看是太难了,我就想问一下,你是有办法买到龄先生的旗袍的是吗?唐夫人明显是感兴趣的,十分不好意思的往前走了几步,离宁茶特别近。 宁茶就着这个话题,很快便与唐夫人交好,甚至还得到了唐夫人的联系方式。 她没看也知道身后看着她们两个侃聊的欧阳宁脸色多难看。 宁茶觉得时候到了,她十分自然的挽住唐夫人的手臂,我想跟您先交个底 。 嗯你说。 我是故意想要引起您的注意的。宁茶没有遮拦,直接开口,我知道最近很多公司都想要唐先生的注资,我来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这个.... 唐夫人倒是一脸的意料之中,她笑着拍了拍宁茶的脸蛋儿,你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知道投其所好。 话都聊开了,宁茶也就有什么说什么,她把哥哥发来的电子版文件拿给唐夫人看,不管结果如何,希望唐先生可以看一看这个项目。 恰好宁迟风风火火跑进来,宁茶从哥哥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然后打开,里边是个刺绣的丝巾。 唐夫人一见这,眼都亮了。 宁茶连同这盒子一起双手给她,龄先生今年上半年亲手制作的唯一一条,送给您了。 最后唐夫人准备起身离开,欧阳宁早就挂不住脸了,可最后还是忍了,然后笑着从助理手里接过东西,递给来接唐夫人的司机,唐夫人,希望也能考虑考虑我们鼎盛哦。 唐夫人看着递来的东西,淡淡一笑,不用了欧阳小姐,今天很感谢你的陪伴。 然后话也不多说,跟宁茶挥了挥手告别,提着宁茶送的礼物离开。 唐夫人一走,宁茶也不想多留,拉着宁迟离开了。 妹妹帮了大忙,宁迟开心的嘴都合不拢,还特地找了家很贵的中餐馆请她吃饭。 他往妹妹盘子里夹了块牛肉,有点好奇妹妹今天给唐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宁茶喝了口水,才缓缓开口。 唐夫人那旗袍看着朴素无华的,但是那针脚我是认得的,全球就那么一个人,旗袍的针脚是这样用的。而恰好我之前给龄先生设计过房子,项目结束他送我了那丝巾,说白了今天也是凑巧。 其实也不算是。 只是这鼎盛就算是下了这么大血本,这唐太太也不一定会考虑他们的。 为什么? 宁茶想起符茗函曾经教自己的一句话,'生意场上也讲究对症下药。'今天刚好就印证了这句话。 我观察了一下,那唐太太的鞋子是去年的旧款,而且鞋跟磨的很旧了,还有她提的包,看着很新,可边线都已经磨损了。这皮草和奢侈护肤品,她是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收下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这二十多年,从未看懂过自己的妹妹。 好像突然意识到她长大了。 独当一面,自考虑。 温室里的花朵进了社会。 难免会落了俗,可美丽不死。 / 是夜。 符茗函打开宁茶家门的时候入眼的就是摆了一桌子的茶叶。瓶瓶罐罐的,摆放整齐,秩序井然。 宁茶人就蹲在那矮桌面前,稍显苦恼的揉着太阳穴。 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宁茶想了想,问他你觉得外国人喜欢什么口味的茶叶? 符茗函说不清楚,又问她研究这个干嘛。 我这几天要去找一下龄先生,她喜欢喝茶,可我记不清楚上次在她家喝的是什么茶了。 符茗函已经听说了她的壮举,当时欧阳宁还调侃他,看起来你也不算什么,给他哥哥和你面前,你还是可有可无那个。 有点说不上来的感受,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后沙发上坐下,看她又喝了一口茶叶水,还默默念叨着,不对,不像。 看着她乖乖披在背后的长发,突然想起一个下午。 那天是个晴天,教室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人被手机的声音弄醒,十分烦躁的从桌子上抬起头,入眼的就是教室里被橘黄色夕阳映照的她的背影。 稍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刚换了座位,前边是个很安静的女生。 她好像很紧张,没多久。背后白衬衫都被汗水濡湿,而那长长的黑发就乖乖披散在她背后,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是一种欲望。 他被那欲望恍了神,指尖不由自主的向她散落在他桌面上的发丝伸去—— 这时突然有人推开门,他吓的立刻收了手。 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堪和惊慌失措。 透过走廊上的窗户,他看到那女生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带着汗水的额头,以及那轻轻咬住的红唇。 明明十分平淡的一张脸,硬是给他看硬了。 这会儿盯着这张比高中时候好看的多的脸,他没忍住问了一个问题。 你后悔吗? 侧头去看他,不懂他什么意思。 他耐着性子又问一遍。 跟着我,你后悔了吗? 明明知道我除了钱什么都给不了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委屈,你后不后悔? 大大的眼睛轻轻眨动两下,后又垂下眼睑,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后又抬头看他。 眼神灼灼,像是负隅顽抗的冲锋兵,毫无畏惧。 不后悔。 不过。她说,可能有一天,我累了,就后悔了。 符茗函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闷闷的,涩涩的。 他毫无依据的升起一抹子怒意,一把将她推倒在桌面上,然后侵身,扒下她的衣物,攥紧她的柔软,冲刺进入,给她带来或生或死的感受。 人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宁茶是被人按在墙上弄的。 她攥住他手臂的掌心越来越虚软,眼神瞟到他的手臂,想起来某一天的一个下午。 那天阳光特别好,运动会上他人就静静站在树荫下,宁茶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双手环胸的听一边的朋友说话。他的笑容跟阳光一样灿烂,她没忍住走的近了一些,看着他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照到他精瘦的手臂上。 宁茶当时就想。 真奇怪。他明明就只是安静站着,什么都没有做,就让她的心倏然平静。 那天她在日记本写下一句话—— 他只是安静的站着,就治愈了她的焦虑。 第五章 符茗函是个名副其实的黑客。 高中那会儿他就特喜欢各种翻墙,扒人,黑网站。特别是赌场的监控视频,以及相关赌场内部的勾当,只要他像知道的,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得给黑进去。 同龄的高中生都是想方设法找黄片,买卖黄片,半夜躲被窝来一发。他就偏爱研究各种赌博机器。也为后来他沉迷博彩行业埋了隐患。 高中毕业去了美国,本就是个容易引人犯罪的国度,再加上一时间脱离了父母的管教,人就跟个出了笼子的鸟一样。胡天胡地,誓死做个牛逼的男人。 但十九二十岁的年纪到底还是稚嫩傲慢的,他在拉斯维加斯赌城呆了两天两夜,输了两个多亿美元,要不是他老子给他赎回来,他估计连个毛都留不住。 那天回去路上他就想,他老子真惨,有他这么个倒霉蛋儿子,他都心疼他爹。 符茗函爷爷虽说是混上流社会的,可是毕竟农村人白手起的家,骨子里到底还是保守的。一听说这事儿,直接在活动现场心肌梗塞倒地。 符东盛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一气之下给符茗函禁了足,可这哪儿行。不属于笼子里的物种被关到笼子里,指定会被逼疯。于是他叁天两头闹自杀,闹绝食。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漂亮美丽的混血妈妈来看自己,谁知道是亲爹戳的一把温柔剑。 没等到妈妈开口为自己开脱,等来一句,你别闹了,乖乖待一段时间,等你爸消气了,你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说着还给在床上被五花大绑的他掖了掖被子,看起来真跟心疼儿子似的。 为妈着想着想,如果真跟你爸闹掰了,你这儿子他不要了,出去找别的女人生怎么办? 他妈长得多漂亮啊,那一米七多大高个儿,中英混血小脸蛋儿,漂亮的不像话,哪怕是四十来岁了看着还跟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 不然他爸当初选老婆选美一样选个空气啊。 从小这符茗函就知道他妈妈可是一心都扑自己爹身上,虽然说也宠他宠的紧,可在他和他爸面前也永远是选老的那个。 这么着,人就跟傻了一样,也不挣扎了,乖乖道歉。 他妈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儿子可能受不了罪妥协了。 可其实不是,而是他在饿到第四天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利益大于一切。 有时候血缘啊,情啊爱啊的,都是扯淡。 所以被放出来之后,他问了漂亮的母亲一个问题。 给你十个亿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你一定会吃的吧,你这么爱钱。 总该是想办法赚钱的,欠了家里头那么多钱,想办法也得赚钱补上。所以这一来二去,跟顾赜一起成立了公司,赚了个金盆满钵。 钱是赚到了,可这心空了。 他如愿得到了一把金锁,就跟囚禁了他好几天的镶着钻石的牢门一样。 他不知道别的,只知道弱肉强食是生存准则。 他是在二十二岁那一年又再次遇见的宁茶。 那时候宁茶只是个设计师助理,一次偶然的项目,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她。 她人一身漂亮的白色蕾丝连衣裙,站在人群里娇小却迷人,特别是那寡淡却柔和的侧脸,和记忆里那张如出一辙。 于是他主动约她,问她要不要跟他睡一觉。 她有些惊讶,可只是犹豫两秒,又点头说好。 结果这一睡,就是叁年多。 / 宁茶研究茶叶研究了两天,才终于尝到了在龄先生家尝到的那个味道,那是毛尖,而且是雨前第一批的毛尖。 她提着准备的礼物去龄先生家登门拜访,龄先生正砸院子里带着遮阳帽种菜,一看她来了,不冷不淡过来开门。 你来干嘛。 宁茶也不恼,色愈恭礼愈至。笑的人畜无害的,来麻烦您件事儿。 龄先生姓龄名谷,标标准准南方人长相,虽说已经六七十岁,腰板却硬朗的很。 龄谷人名气大,脾气也大,要求更是多。宁茶给她设计房子那会儿基本上每天最多叁小时睡眠,有时候刚到家接到她电话就得爬起来改设计稿。 最后是以心换心,龄先生活这么多年了,摸爬滚打什么人都没见过? 可就这一个小姑娘,身处异乡,脾气顶好,被她这老婆子折腾的一个多月光定设计图都快褪下一层皮,依旧是认认真真,矜矜业业,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客户。 老婆子自己住,也挺孤独,有事儿没事儿就喊她来喝茶,吃点心。 宁茶笑的好看,往龄先生身边一坐,就自然的挽住她的手。 今天啊,我是来麻烦您的.... 龄先生人也可爱,一听这话,手臂直接从她手里抽出,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宁茶稍显无奈的吐吐舌头,您之前答应帮我母亲设计旗袍这话还做数吗? 我这老太婆什么时候说的话没做到。 宁茶点头,连连说是。 那能不能换一个人。是这么回事儿...... 龄先生听一半就明白了。 你这哥挺能给你找事儿......谁不知道我这人一年只做两件,今年的额度满了,明年吧。 说着起身往厨房走。 龄先生....宁茶双手合十摆出拜托状,求你啊.......我都答应人家了..... 龄先生无奈的皱皱眉,沉默两秒。 行吧。 后又加了一句,那你待会儿陪我出去吃个饭。 宁茶以为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家常便饭,没想到是个鸿门宴。 进包房的时候,里边已经坐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听声音,立刻起身迎接。 宁茶同那人对视,一愣。 这男人就是在那餐厅里送她花的那个。 这脸如果能记错,这左边脸的酒窝错不了。 那人似乎也认出来她了,他人一笑,走过来迎接。 又见面了。 龄先生一喜,原来你俩认识啊。 男人澄清,不是,只是见过一面。 然后十分有礼仪的请宁茶和龄先生入了坐。 这男人是十分绅士的那一类,一言一行都透着对女生的尊重。 人落了坐,菜也点过了,男人挂着恬淡的微笑,酒窝明显,眼神一瞬不瞬和宁茶对视。 敢问这位女士的名字? 宁茶笑了一下,同他对视。宁茶。用的粤语,她又突然像是明白什么,改了普通话,标标准准又念了一遍。 男人被她反应逗笑,觉得她挺可爱。 然后伸手和她握手。 龄井泽。 龄先生撮合自家孙子和宁茶的意图太过明显,一连串似有似无的提醒和询问,给足了两个人了解彼此的机会。 诶,宁茶,我记得你挺喜欢画画的对吧?我这孙子就是干这行的。 宁茶笑。 对了宁茶,他经常要举办画展的,以后这有什么工作估计你俩还能碰上呢。 宁茶说是。 最后吃完了饭,龄先生挥挥手跟两个人告别,转身跟着司机走。 龄井泽,给宁茶送回去。 宁茶眉头一皱。不用了..... 好的,龄女士。 她侧身去看他,他正冲她笑。 宁茶不善于拒绝别人,于是只能说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 回去的路上。 宁茶觉得有点尴尬,于是找了个话题。 你为什么姓龄? 龄井泽看她一眼,我爸爸随我奶奶姓。 宁茶点点头。 你有男朋友吗?他问。 宁茶一愣,然后笑着看了看手机,干干净净,一条消息都没有。 有。 龄井泽也不诧异。 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那太可惜了.....还想追求你呢。 这话逗的宁茶一笑。 算了吧... 龄井泽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从不夺人所好。那做朋友可以吗? 说着手机也递过来。 宁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人相处起来是挺舒服,于是她就加了他的联系方式。 车子在她的公寓楼下停止。 宁茶刚道完谢,准备下车,突然一阵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她眯着眼躲避,看到了对面的车子。 符茗函正坐在后座里抽烟,宁茶只隐约看到了轮廓,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没多久这灯光就消失,她没有立刻下车,转身跟龄井泽说抱歉。 没事儿。又十分大度的询问,用我帮你解释一下吗? 宁茶摇摇头。看着符茗函已经下车,手里捏着烟头,眯着眼往这边看。 这不是.那天那个..... 龄井泽已经认出了符茗函,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宁茶突然想叛逆一次。 她笑着解开安全带,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是他的情人。 然后,没看他的表情,人已经下了车。 符茗函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看她,发型没乱,妆没花。二话不说,转身上还有楼。 走之前撇了撇后方那辆黑色的轿车,余光染了一丝冷。 宁茶摸了摸包带,跟着上了楼。 第六章 符茗函在床上很少会温柔。 他总是那么不知足,竭尽全力去弄她。 今天也不例外。 他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心情不太好,看她坐在别人车上那一刻,他有点想掐死她。 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宁茶整个人伏在化妆台上,脸紧紧贴住镜面,他滚烫的胸膛贴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一边是冰凉一边是滚烫。 腿被他紧紧攥住,桩送的力度越来越重。 咬紧牙关,在他逐渐剧烈的动作中张开了嘴,流出破碎的声音。 她一向懂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乖乖安静承受就好。 符茗函被她的呻吟声刺激的太阳穴疯狂跳动,他把她抱起来,转身按在一边的落地镜前,让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那里吞吐着他的样子。 宁茶眼角都嗜了泪,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于是呜咽着扭过头。 他动作不温柔,似乎带着一丝情绪,大掌板过她的脑袋,看着! 看看是谁在艹你。 宁茶摇摆着脑袋躲避,泪水一滴一滴往他手掌掉,烫的他清醒几分,猛地吸了口气,后又把手伸向她前边腿间那点玉莲,用力摩挲,将她送进巅峰。 她还在颤抖着,他趴在她身上缓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将她抱起,然后放到床上。 屋子里暗暗的,离开了梳妆台,唯一的光源也随之远离。 符茗函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伸手打开了灯,整个屋子倏然亮堂。 宁茶没睁眼,整个人跟死鱼一样瘫软在床上,浑身都带着他的味道。 屁股被拍了两下。 转过去,趴好。 符茗函看她还在云端,好心提醒。 宁茶睁了睁眼,连毛孔都透着爽。 她不敢不听他的话,乖乖趴好。 他纤长的手指刺入她的身体。 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茶。你说我干的你爽不爽? 符茗函吻上她的臀瓣,又加了一根手指。 不要了......我会死的。 可是他不听,就那么玩弄着她的身体。不知道究竟是在询问她还是自言自语。 宝贝你要放松..... 对,这样是不是更爽...... 那我再加一根喽.....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最后将她抱到他的身上,这一刻她仿佛翻身仗做主,不再是奴。 他将手指塞进她嘴里,俯身喊住她的红果,用舌头去挑拨。 尝尝你多甜..... 她颤抖,呻吟,酥软在他身上。 脚趾头蜷缩在一起,在他粗重的喘息声中又陪他上了天。 符茗函还在她里边,他亲亲她的侧脸,手指游走在她的后庭和腰颈,说了一句话。 记得这个感受。这世界上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能让你这么爽了。 / 宁茶没想到龄井泽会给自己打电话,她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我碰巧下个月有个画展要举行,所以想着说你刚好做这一行的......看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见面聊? 一贯的温文尔雅,缓慢的嚼字,带着股英音的慵懒。 宁茶皱了皱眉,看了眼手表。 你到哪里了? 你们公司楼下咖啡厅。 她赶到的时候龄井泽已经落座了。 不好意思,久等。 龄井泽喊来服务生帮她点单,末了又递给她一个文件。 宁茶笑着拒绝。 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人策展过,事实上,我只会画图。 龄井泽眉毛一挑,有些欣赏她的诚实。 沉默两秒,又开口。 其实你大可不必对我那么警戒。 你都坦白你的秘密了,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好不好。 宁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却又无法开口拒绝,只能默默听他讲。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钱包,棕褐色的,很破旧,边角线已经被磨破。 她很疑惑,现在这个年代,用钱包的太少见了。 况且这钱包看起来破破的,实在不符合他的身份。 龄井泽将钱包打开,然后递给她。 宁茶有些怔愣,然后看他笑了笑,收起那钱包。 照片里是我爱人。 她还没从惊讶里出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表情失控,尴尬的说句抱歉。 龄井泽小心翼翼收起那照片,你这里。他指了指她鼻尖上那颗小小的黑色的痣,笑了笑,他也有一颗,一样的位置。 宁茶这才明白当初他为何要送花给她了。 可是.....她不理解,你有爱人了为何......还要相亲。 龄井泽喝了口咖啡,嘴角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 我们分手了。 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他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从相识,到相恋,再到吵架,最后分手,最后现在闹的不可开交。 一字一句,语气平淡,只是有那么几句话,他还是哽咽了。 他说圣经上写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一种罪孽,所以我们开了。 宁茶听的认真,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皱眉。 不是,不是这样的。 临走之前,龄井泽从一边拿出一个东西,像是一幅画,包装的十分精美。 送你的。 宁茶笑着接过,谢谢。 我们是朋友了对吧? 嗯。 晚上回到家,宁茶坐在地毯上打开了那幅画。 画作是典型的后现代油画。 油画里是模仿的一副名画,用的是现代风格,这幅画名字叫《朱迪斯杀死荷罗孚尼》。他改过了,没有那么血腥,可画里女人手里依旧攥着把刀。 宁茶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他送她这幅画什么含义。 于是就将这幅画靠在电视柜旁边存放。 她突然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打开了笔记本搜索他的名字。 他作品很多,宁茶一张一张看过去,在一副画作面前停住。 这幅画里画的是个穿着军装的中国男人,皮肤黝黑,但眉目清秀,鼻尖上十分明显的一颗痣。 这幅画的名字叫《罪》。 宁茶盯着这幅画发呆,突然想起下午那人说的一句话。 他说圣经上写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一种罪孽,所以我们开了。 她沉默着,就这么盯着这幅画。 直到门锁'嘀'的一声响,她才从地毯上起身迎去。 符茗函刚进门就看到了电视柜旁边立着的一副突然多的东西。 微微皱眉,默不作声略过然后放下包走往她的身边。 宁茶正坐在沙发上盘头发,他走过去,按住她扎头发的手,代替了她的动作,安安静静给她用画笔盘了个发髻。 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 刚将人揽进怀抱,突然看到了一边电脑里的搜索内容。 照片里男人正是那天车里看到那个。 怎么多了幅画?他问她。 宁茶笑了笑,起身取过那幅画。 很好看对吧? 他没说话。 一个朋友送的。 符茗哈心里思索着这两个字。 朋友..... 呵。 他没再说话,起身从包里取出一个锦盒,然后打开给她看。 锦盒里是个手链,吊坠是个绿色宝石,品质精良,价值不菲。 给你带上?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他太擅长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估计还会开心一阵。 好。 / 龄井泽回到家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宁茶给她发的, 消息里一句话。 【圣经里,罪是滥交是淫乱,但不是爱。】 他反复念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这一刻,他特别希望他在身边。 这样才能告诉他,看看,大家都这么认为的。 爱不是罪。 偏见才是。 正当他盯着这句话发呆的时候。 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消息。 熟悉到骨子里的号码。 一张照片,两句话。 照片里是他跟宁茶下午在咖啡店聊天的照片。 【You have another woman ,right?】 【I will kill her.】 第七章 宁茶很久没来过鼎盛了。 这是他的地界儿,是他父亲交付他手里的东西。叁年多来,她只来过一次,还是因公。 他从不让她踏进这里半步,就如同他不让他走近他的世界一样。 刚听领导说让她跟着来鼎盛谈合同的时候她也挺惊讶的,毕竟她自从升了职,再没以助理的身份参加过项目。可领导的小助理请假了,临时没有人愿意接这个工作,可没成想宁茶应下了。 凯瑟琳看她去了,也和同项目部的同事交换,跟着她一起过去。 车上有领导,两个人也不敢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只能低头玩手机 。 等着鼎盛安排的人带她们去会议室的时候,凯瑟琳还在跟她开玩笑。 上次我们去吃饭不是还遇见鼎盛老板了吗?他还瞧你好几眼呢。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给你认出来。 宁茶尴尬一笑,不做声,她是想瞒着她的,并且一时半会儿也没告诉她实情的打算。 正说着,CEO专用电梯门口站了个人,露脐装,大耳环,高跟鞋,正是欧阳宁。 她看了两秒,那人上了电梯。她默不作声打开手机给他发消息。 【我跟着公司来鼎盛了。】 手机按灭又亮起,亮起又按灭,反复几次。 那边没回。 而此时的最顶层办公室。 欧阳宁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扭着小腰往符茗函坐着的办公桌走。 染着红色的指甲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坐到他的桌子上,俯身。 你猜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符茗函没理她,捏了支烟塞进嘴里,却没点燃。拿过手机,看着屏幕里那句话,微微皱眉。 见他不说话,女人也不自找没趣,她从他桌子上下来,坐到了一边沙发里,笑的有些浪荡。 你那金丝雀。我刚在楼下看到她喽。 符茗函默不作声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脸色平淡,看不出情绪。 欧阳宁咽咽口水,盯他喉结盯了一阵。 你说.....她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会怎么样? 也许一怒之下跑出去,出什么事儿....也不一定哦。 符茗函还是那个姿势,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你猜,一会儿见面,我会让你出去还是让她出去? 笑容阴冷,看的欧阳宁头皮发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多么愚蠢的话。 会议室冷空气开的挺足,宁茶等人被安排坐下,没多久,她被冻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等了没一会儿,符茗函带着下头的人走进来,也没看她,直接步入正题。 宁茶的看他两秒,又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欧阳宁,对上她饶有兴趣的目光。后低头默默记录工作细节。 她向来公私分明,既然是来工作的,也得好好把任务完成。 他声音低低的,偶尔打断手下的讲话,补充几句。 每次这种时候,宁茶都会多偷看她两眼。 本来是应该心无旁骛的,可太冷了。她就老被分散注意力。 这注意力一被打断,上一句甲方补充的重点她就没听到。 很久没做过助理的工作了,这会儿不免有些紧张,手心没几秒就出了汗。 符茗函的余光瞟她一眼,皱了皱眉。我不希望看到和我合作的团队里出现一些拖后腿的人,如果不能保证工作的时候能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那么现在可以滚出去了。 本来他的语气也挺淡漠的,没有特别生气的意味,可会议室还是冷了几分。 宁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掌心紧紧攥起,指节都有些苍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话,她觉得更冷了,于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冰凉的手臂。就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工作上了。 符茗函沉默着,从刚才那话出口开始就紧盯她的脸,见她脸色微微难堪几秒,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没说话,盯着她轻轻抚摸手臂的动作,揣摩着她的含义。 她挺怕冷的他知道,每次做完要是不给她身上汗擦干,只要是空调开着,第二天准感冒。 他掀掀嘴角,有些嫌弃。 真是个虚弱的小东西。 几秒钟后,他拿起手机,打字,发送。 没几秒,一个金发男人拿着遥控器站在门口,默不作声调节了一下空调度数,然后同符茗函对视,微微颔首,幽幽退出去。 整个过程,除了和门口正对着的人和符茗函以外,背对着门口的一边根本没有察觉。 也包括宁茶。 宁茶也挺奇怪,会议室温度没有刚才那么凉了,但她刚才被教训过了,没敢再出神,也没多想。 欧阳宁看的一清二楚,她口里嚼着口香糖,眼神在符茗函和宁茶身上流转,然后轻轻吹出一个泡泡。 然后越吹越大。 '啵'的一声,口香糖破掉,她又伸出舌头给勾回去。 诶!这会议室怎么这么热啊。Jessie!把空调温度调一下!太热了.....说着还怕别人不相信似的,用手扇了扇风。 一边叫Jessie 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助理立刻起身,作势出去。 符茗函冷冷看欧阳宁一眼,笑的有点莫名其妙。 后者冒了冷汗,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的小心机。 Jaysen,你不热吗?硬着头皮吐出这句话。 符茗函眉毛一挑。嫌热你可以滚出去。 没给半分面子,看的整个会议室都不敢再说话。 Jessie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老板那女朋友。还是挺聪明,立刻就乖乖回位子上坐下了。 大家都看了看符茗函,这老板挺奇怪。他明明热的额角都带着汗渍,怎么非得说不热呢? 宁茶一直没说话,就默默低头整理文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边。 明明昨天还在她床上'宝贝宝贝'的喊,今天就能凶巴巴的责备她工作不认真。 幸好是没多久就结束会议了,一群人立刻抱着文件往外走。 凯瑟琳挎着宁茶的手臂,皱眉抱怨。 热死了热死了..... 宁茶:热.....吗? 刚走出鼎盛大楼,宁茶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上来。】 宁茶看了眼时间,六点多,过了下班时间了。于是和一边的领导和凯瑟琳道了别,等她们驱车离开,这才又转身往鼎盛门口走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给他发消息。 【她不是在吗?】 又删去。 【我去不太好吧。】 又觉得不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回。 而这边符茗函坐在黑色沙发里抽烟,刚赶走了欧阳宁,眉眼间的烦躁还没下去。 助理刚才见证了一切经过,这会儿也不敢说话。 我们家转她名下多少资产。 助理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 曼哈顿一套公寓,纽约一套别墅,还有华盛顿的一套。还有......您前些日子给的两个门面。 符茗函没说话,默默抽烟。 然后抬头,我给宁茶多少东西? 助理又低头看,您没有给过她固定资产...... 他夹烟的姿势一顿,然后笑了。 Raven,你有没有听过朱迪斯杀死荷罗芙尼的故事? 助理扶了扶眼睛,开始思考。 用你们中国的话说,其实就是个美人计。然后看他不说话,助理又开了口,其实荷罗孚尼一直保持清醒的话,他不会死的。 符茗函笑了笑。 这你就不懂了,中国还有一句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 其实朱迪斯只要愿意,她就能杀死他。 可是。 他不愿成为荷罗孚尼,也不希望她是朱迪斯。 正这么想着,窗外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声。 然后是一阵骚动。 他就跟着了魔似的,抬腿就往外跑。 这一刻,什么天崩地裂,什么深崖峭壁,都没法阻挡他的脚步。 第八章(woo18.com) 枪击案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华裔年轻人制造的。 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宁茶脖子上项链绳子就这么断了,她立刻弯腰去捡,刚蹲下,就感觉到什么东西从她脑袋上方擦身而过。带来一股子火药味儿。 在一众骚动中抬了头,才知道刚才,就在几秒前,她差点被爆头。 真是个可怕的经历,宁茶吓的开始浑身哆嗦,根本不敢想。刚才如果没蹲下,炸裂的就不是防弹玻璃,而是她的脑袋。 华裔男孩儿已经被人制服,两叁个热心的白人兄弟按着那人,整张脸都被按在地上。 宁茶脑子嗡嗡的,直到旁边有人晃了晃她的肩膀,她的瞳孔才聚了焦。 并且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旁边有个女士好心的扶她起来,问她怎么样。 她没说话,只觉得腿软。 '哒哒哒'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宁茶还呆愣着盯着那华裔少年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扯进一个怀里。 你怎么样? 宁茶看他眉间染了急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他的这种反应。 茶。告诉我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 她有些欣喜,伸手牵住他。 关心我? 符茗函也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依旧皱着眉看她,怕吗?刚才。 宁茶诚实点点头。 怕。 那人在他们面前被警察押走了,终于,在车门关闭之前,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警车驶离。 宁茶眼皮子一跳,想都没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龄井泽,我看到他了。 他要杀我。 / 符茗函带着宁茶回了家,把她放到沙发上之后就进了厨房。 没多久,端了两碗泡面过来。 本来说带你去吃日料的。 凑合着吃。 两个人窝在茶几边吃泡面。 宁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改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人差点死掉,但是得到了他的在意。 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符茗函不知道。 上次跟她父亲经过一次不太愉快的会面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经不知不觉沉浸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那时候起他就刻意冷落她,只是当她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还是不知不觉又开始对她的事情在意。 这很奇怪。 也很不应该。 可他控制不住。 怕吗?他问。 你问过了。 嗯,我想再问一次。 怕。她诚实点头,很怕。 符茗函一笑,扯出一张纸擦擦嘴。 怕怎么不哭。 宁茶疑惑的看他。 我在的时候你可以哭的。他从她手中取走叉子,丢在一边,然后把人扯到怀里。你不哭的话,显的你的男人特别没本事。 这话说完,他凑近她的脸,浅吻她的唇瓣。 茶。我太想上你了 宁茶今天挺主动,也许是自己的表达有了回应,她的表现让符茗函特别满意。 她极少主动的给他口,可这次竟然主动在他腿间跪下。然后在他灼灼的目光中,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隔着内裤,舔上他的那物件儿。 她是想让他赶紧硬的,这样她就能少给他弄一会儿。 正如她预料那般,她才刚刚触上他的腿间,他就已经又硬又烫了。 揉揉它,亲亲它快点宝贝儿 他很激动,不单单是因为她带给他的感受,还因为她的主动。 宁茶掏出他的几把,那东西直接弹到她的唇上,有点疼。 她含住顶端,惹得他'呲'的一声。 对,就这样,舔舔那个口。 对了宝贝儿,真聪明。 她很听话,嗦了两口,得到他的奖励。 纤长的手指从她领口伸进去,跟蛇一样,攥住她的蒲团用了揉了两下。 嗯宁茶皱眉,没忍住出了声。 奖励你的。 说着还捏了捏她的红果。 没多久那物件儿就硬的不行了。 宁茶把它吐了出来,开始脱衣服。 我帮你。他说。 然后从衬衫开始,再是裙子,最后是内裤。 喜欢吗? 他把她按在地毯上,准备开工。 符茗函套上套子,将手指塞到嘴里,沾了点口水,然后在她穴口抹了抹,直接插了进去。 嗯她叫,他也叫。 喜欢吗?他用了力,手掌从前边伸过去捏她的蒲团,你都硬了。 宁茶被她越来越深的动作刺激的哑声尖叫,脖颈高高扬起,被他嘴唇擒获。 符茗函炙热的唇一点一点吻过她的脖子,伸出舌头舔走她耳边的汗水。 告诉我喜不喜欢我这么艹你说着,手掌用力按住她被物件儿顶起的小腹,拼尽全力去艹弄她。 热度全部集中在下部,他那一按,差点给她送上天。 穴口流出热液,一遍一遍冲刷着他的囊袋。 喜喜欢她呻吟,颤抖,扯住他作乱的手掌。 轻点儿我 你什么? 他轻不了,几把又肿胀几分,于是他将她抱起来,跟把尿一样。就这样插着她,然后一步一步往屋子里走。 啊——她的脖颈仰到极致,失声,开始浑身颤抖。 他就站在原地,不断的甩动腰杆,汗水 一滴一滴落在她背上。 知道她快高潮了,这会儿他就不会说话,桩送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走到门口的时候,酥麻感从腰部一直持续到脚趾。 这一刻,他真想死在她身上。 躺到床上。 宁茶还在剧烈的喘息,她扯扯他压在自己腹部的手臂,好重 可他又硬了。 你怎么,硬的这么快。 我在你面前一向硬的快。 符茗函躺到了床上,将她抱到自己腰上坐着,扶着它,我知道你会弄的宝贝儿 像是怕看不到她的穴口似的,还将她的腿扯开,放在腰侧。 宁茶扶住他那物件儿,艰难的往自己穴里头塞,没忍住发出一阵呻吟。 他的眼神灼灼的望向她那里。 她那里特别好看,毛被他剃了。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操的狠了就会肿起来,然后发红。 这么看着,没忍住去摸了摸。又惹得她穴里紧缩几下。 嗯你别用手她瘫软在他胸口,揉软的蒲团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 津液和他的汗渍融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糜烂的淫味儿。 在一阵长久的捣弄之后,他终于喘着粗气射了出来。 宁茶还在他胸口轻颤,皮肤透了股粉红。 像个被雨水打落的花朵,连带着花瓣都轻微颤动。 他含住她的顶端,用牙齿撕咬。 她疼的呜咽,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的。 龄井泽。 指尖顺着她的腰际来到后庭,在那口边打转,有些许威胁的意味。 来,告诉我。 你跟他什么关系? 免费连载小说请收藏:woo18.com 第九章 龄井泽至少六个多月没有见到面前这个男人了。刚想办法把他从警察局捞出来,这人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他是永远无法拒绝面前这个从年少时期就跟着自己的男生的,所以就看他颓废坐在地毯上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过去吻他。 瘦了。 有了胡茬。 龄井泽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脖颈,感觉到他血管的突突跳动。 许久没吻他了,这会儿碰着就跟吞了大麻一样,根本无法自拔。 两个人就像是末日前最后的疯狂一般,疯狂的做爱,疯狂亲吻。 最后的最后,他将他揽在怀里,抽走他指尖的大麻烟,按灭在一边的地板上。 你会死的。 Newt有些委屈,他看着捏灭在地板上的大麻。没有这个我冷静不下来。 然后躺在他胸口,默默流泪,哥,我想你了。 我后悔了,我根本离不开你。 可是我在部队,我回不来。 我不跟你分手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龄井泽没说话,轻轻坐起身,盯着他。 不是每一次你提分手我都能原谅你的。 Newt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他道歉。 他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你提分手,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和别人共享你。 你是我的,哥,你是我的。 二十一二的年纪总是那么天真,在意别人的眼光,心灵脆弱不像话。 龄井泽没办法忘记六个月前这小孩子跟自己说的话有多残忍。 可即使如此,他看到面前这个自己爱了几年的男孩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是忍不住心软。 没下次了。 Walsh Newt,真的没下次了。 对他们来说,相爱太累,甚至比活着还累。 可是悖逆轻浮又如何,只要相爱,就不顾万水千山。 哥,那个女人是谁。 龄井泽揽了揽他的肩膀,掏出手机,拨打了宁茶的电话。 响了两下就被接通。 电话里传来男女交合的'啪啪'声,还有喘气声,诱哄声。 偷窥别人的隐私总归是不好的,他立刻挂了电话,转身看着在床上坐着的男孩儿。 听到了吗? 我们只是朋友。 还有,你需要向她道歉。 Newt下了床,从背后将他抱住,用鼻尖去蹭他的脖颈。 好。 / 宁茶醒的时候符茗函已经不在了,她去摸他那边,还是温热的,就知道他刚走没多久。 人撑着身子起了床,刚拿过手机,滴滴滴好几条短信进来。 J:【我帮你请假了。】 Catherine:【你怎么又请假?怎么了?】【我分手了,晚上陪我喝酒。】 龄井泽:【有时间吗?Newt说希望能当面跟你道个歉。】 她觉得头疼,没事儿的时候闲的屁股疼,忙起来又没个时间。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于是她起身给龄井泽打了个电话,约着下午叁点咖啡厅见。 挂了电话,看到龄井泽这名字在昨天晚上十一二点有段通讯记录。 十秒。 她立刻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符茗函问她和龄井泽什么关系,她怕他操的狠了,呜咽着回他,真的是朋友。 他盯着她眼睛思索她说话的真实性,然后又捏了捏她的臀瓣,来,你做的好了,我就信。 再然后,人就又没了魂儿。 只是依稀记得有那么一通电话进来的。 她还以为他伸手给挂了。 这会儿突然就脸红了。 原来他接通了啊..... 真挺羞耻的。 她不敢多想,换上衣服去厨房转了一圈,干干净净什么吃的都没有。 肚子咕咕叫,她打开冰箱,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白色盒子。 果不其然,里边冰着荔枝,还新鲜的很。 宁茶用手抠了抠,塞嘴里一个,又甜又冰,还带着荔枝皮苦涩的味道。她不喜欢,随手把荔枝壳扔到垃圾桶,又把盒子盖好,塞回冰箱。 肚子还咕咕响。 她想了想,回房间换了个衣服,然后直接去了咖啡馆。 蛋糕不好吃,但是挺管饱,她没吃几口就饱了。这会儿恰好快叁点了,她喊服务生收走了碟子,就安静等待。 没多久熟悉的身影就进入了视野。 龄井泽还是那副温柔绅士的模样。他手掌紧紧牵着一个稍矮一些的男孩儿,男孩儿皮肤黝黑,寸头,眉眼锋利,看起来凶凶的。 男孩儿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很酷的样子,跟她对视那一瞬间,有些尴尬的躲避。 相对而坐。宁茶也不着急,等着对面男孩儿开口。 对不起。Newt被龄井泽捏了捏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龄井泽笑的有些讨好的意味,龇着牙齿笑的有点傻,像是怕宁茶不接受一样。 宁茶眼睑垂了垂,心想如果符茗函也能这样跟她笑就好了 。 能不能让我跟他单独聊一聊?她喝了一口咖啡,觉得有些话作为朋友的角度应该告诉他。 龄井泽愣了一下,问Newt是否愿意。 后者皱眉看了看面前的女生,似乎确实跟他说的一样,跟自己的男人关系挺好的。 于是他说好。 龄井泽只能在车里等着,但他很疑惑,坐不稳,又从车子里下来,靠在车身抽烟。 就这么盯着店里的两个人,莫名紧张。 怎么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宁茶看对面男孩儿也不说话,想着自己毕竟年龄稍大些,伸手推了推他面前的杯子。 我们两个有点像啊。她指了指鼻子,就这里。 我跟龄井泽认识也是因为这个,我跟的鼻子太像了,他才接近的我,和我做朋友。 短短两句话,解释了关系,表明了立场。 Newt看了看她的鼻子,鼻尖也有一颗小小褐色的痣。你....你是中国人? 宁茶点头,然后问他。你呢? Newt笑了笑,端起她递给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我不知道。 宁茶眉头一挑。 我是被领养的,具体究竟我到底是哪国的种,我也不清楚。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感觉我多可怜似的。 宁茶从来都不擅长隐藏情绪,她轻声说了句抱歉,然后有些尴尬。 她舔了舔唇瓣,认真的做了心理准备,这才开口。圣经里,罪是滥交是淫乱,但不是爱。 你们的感情像我这样的外人应该是没有资格评判的。 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多说两句。一段路距离如果只有一个人向另外一个人靠近的话。他们永远走不到一起。 最后的最后,两个人握手言和,Newt冷冰冰的表情也少许融化,没了刚才的抵触。 龄井泽看着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笑的温柔,有种功德圆满的感觉。 第十章 Jay,包是定这一款吗? Raven扶了扶眼镜,拿出平板递到老板面前。 符茗函不懂这些,看了一眼,是最新款吗? 是。 那就.....算了,你跟我出去一趟。 他极少来逛商场。 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想着明天这女人就要过生日了,得送个好的。 上次他就发现了,他给她的卡,她从没刷过。 也挺奇怪,搞不懂这姑娘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这会儿人就站在爱马仕的店里,一边的导购递来提前打电话定的那款包。可符茗函也就看了一眼,就被前边最中间的一个展柜给吸引了过去。 导购正小心翼翼往那展柜上放一款包,符茗函指了指那款还没坐稳的包。 跟别的包都不一样,独具一格,连位子都是高高在上的。 明显是更高一级别的那种。 就它了。 回去的路上给宁茶打电话,本想说去接她一起吃晚饭的,谁知道人家有约了,他听她讲话,也不回答。 我早点回去好不好?宁茶声音温温柔柔的。 符茗函静默抽烟,车窗开了条缝。吸了一口气,直接挂断。 然后就靠在皮椅上抽烟。 Raven。 去酒吧。 / 宁茶赶到凯瑟琳家的庄园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喝酒了。 在橱柜和料理台中间那位置看到她和一堆酒瓶子的时候宁茶一点都不惊讶。 也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特喜欢这个地方。 她看着地面上四倒的酒瓶,有些嫌弃,伸出脚把那酒瓶子往一边踢了踢,这才到她旁边坐下。 茶茶你来了啊......凯瑟琳喝了口酒,黄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她嘿嘿笑,一把揽过宁茶的肩膀,拿着酒瓶子往她嘴里塞。 宁茶看她发酒疯,没半点办法,只能接过她手里的酒,然后抿了一口。 这样的情况每段时间就得发生一次。就这失恋这么多次还没习惯,逢分手必发疯。然后第二天绝对摇着尾巴上了另一个人的床。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她问。 凯瑟琳直起身子,直接把吊带裙一扯,露出浑圆的蒲团,然后往宁茶那边凑。 宁茶笑着推她,没忍住看她那两团。 他说我两边不一样大。你说!我不一样大吗? 她还挺生气,傲人的胸脯上下晃荡着,刺激着宁茶的感官。 没有没有!一样一样。 太敷衍,凯瑟琳挺生气。 她去扯宁茶衣服,来来来!!给姐姐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大了.... 宁茶根本抵不过,人就被压着扯开了衣服,露出浑圆。 身上这女人还跟个傻逼一样,用手戳戳,茶茶你这里又大了.. 宁茶:。。。 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重死了。 她给她推开,给衣服拉好。 你确实不一样大。说着用下巴点了点她胸部,笑的有点不要脸。 凯瑟琳:。。。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凯瑟琳心情好了很多,又说饿。 宁茶没办法,去给她煮了面,看她吃完,还是盯她盯得紧。 看我干嘛? 凯瑟琳疑惑皱眉,美音拿捏的特别好听。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不然你胸怎么过一阵就大一点...... 宁茶 :。。。 美国崇尚自由,对于性方面更是大胆。 这会儿投影仪放着不太文明的影片,男女激烈冲撞,接吻,肉体的碰撞带来视觉的刺激让宁茶脸红了一片。 可旁边这女的看的津津有味,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一会儿又哭哭哒哒的。 宁茶还在想找个理由回去,恰好这时候符茗函给她打了电话。她猛地起身,给视频按了暂停,然后走过去厨房接电话。 Hey!baby!Where are you going?凯瑟琳扒着沙发靠背冲她喊,宁茶晃晃手机,对她比了个嘘的动作。 凯瑟琳也把食指放唇上,嘘——。 / 符茗函就近去了家朋友开的酒吧,跨过了淫靡味极浓的大厅,进了间稍往里的包间。 门推开又关上,里边和外边也差不了多少。 包间里有点黑暗,他一脚踩过去,嘎查一声,吓得他低头看,发现是个塑料瓶子,里边还有些黑乎乎的东西。 他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衣物还有奇奇怪怪情趣用品,嫌弃的一脚踹开一边一个单人沙发上的酒瓶子,然后在一对正在缠绵的璧人身边坐下。 符茗函看着男女享受的表情,看他们完全不顾旁边有人在睽望肆意沉浸在性欲里的样子。微微嫌弃,一脚踹那男人腿上,惹他大骂出口。 Fuck!! 符茗函笑了笑,冲那赤身裸体的男人说话,今天换口味了? 往常都找美国妞,这回找了个黄皮肤亚洲人。 那人没了兴致,拍了拍身上女人的屁股,先不做。 那姑娘有些愤懑的看了看符茗函,无可奈何起身坐在了男人身边。 符茗函点了根烟塞嘴里。 那男人的那东西还给那儿肘着,他拿起一只烟卷塞嘴里抽,还不是看你身边那中国女人太甜美了,看着就比美国妞好艹,这不,弟弟紧跟哥哥的脚步,立刻找了个亚洲女人。说着还伸手捏了捏身边女人的胸部,笑的放荡。果然比那些美国妞好艹。 符茗函一脚踹他胸口,表情严肃几分。 Carle,你在别的方面随便犯浑都行,就这个不行。以后再跟我面前讲这些话,小心我踹死你! 说着还扯过一边的衣服丢他身上,眼神看着他那根,还带着体液,在灯光下发亮,符茗函恶心的不行,给你那玩意儿收起来,真恶心! Carle有些委屈,默默拿衣服盖着那玩意儿,你心情不好不能发我身上啊!蓝色眼睛一闪一闪的,好看的很。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问。 符茗函双腿交迭,靠在沙发上抽烟,盯着电视屏幕发呆。被他的问题问住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也说不上来。 原来她拒绝他他也没这样过,这段时间,只要她一忤逆自己,他就很生气。 心情不好就想怼人,他皱眉看着又亲在一起的两个人,笑着问他,今天伟哥吃了几颗? 那女人一顿,眼神不太友好的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的那地儿,嫌弃。 Carle:。。。 Fuck! 老子什么时候吃过伟哥! 女人已经作势离开了。 他赶紧去拦,baby!别听这个bitch的话!你相信我,我都是真的硬! 可女人还是一脸嫌弃的推开门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拿走了桌面上放的几包白粉。 滚蛋吧,你这个阳痿!! Carle:。。。。 委屈。 符茗函忍不住笑,最后没控制住,整个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闭嘴吧!你这个阳痿!Carle气愤骂他。 后者踹了踹桌子上剩下的白粉,还抽呢,上次进医院自己心里没数? Carle耸耸肩,起身穿上衣服。 没几秒,除了长得想个混蛋,穿的倒是立整多了。 两个人坐一起聊了会儿天,喝了几杯酒。 符茗函也不知怎么的,看着手机,她还没给他发消息,胸口闷闷的,起身给她打电话。 喂。 那边声音有点小。 符茗函闭着眼睛假寐,等会儿来接我。 宁茶,啊? 阿什么啊,我说让你来酒吧接我。 宁茶还没说话,话筒里传来一阵男女的呻吟声,还有肢体碰撞的声音。 符茗函:。。。 宁茶:。。。 你喝醉了吗?宁茶好像是走了几步,到了个安静一些的环境,轻声问他。 嗯,醉了..... 符茗函眼神灼灼盯着台灯,听着她的声音和那些淫靡的声音混在一起,不由自主想起头一天晚上的画面。 然后硬了。 哦,好,那你先别喝了,我等下就过去。宁茶看着一边正抱着酒瓶子看视频的女人,羞耻得很,那个....是凯瑟琳,在....看视频..... 她听的认真,在想男人会怎么说,可那边安安静静的,没半分说话的意思。 那我现在过去。 等一下。符茗函说。 学会了吗?学会了等会儿做给我看。 第十一章(woo18.com) 符茗函想让宁茶过来,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想见她了。 特别是有了对比,好友美人入怀,走了一个又来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就特别希望她能在。 宁茶有多乖他比谁都清楚,他说醉了你来接我吧,她肯定就会抛掉手下的事儿赶到他身边。 果不其然,电话挂了没多久,脑子里那女人就跟着Raven推门而入。 她一脸惊讶的盯着地上的东西,还有一边沙发上坐着的搂了个洋妞儿的蓝眼睛男人,整个人都呆愣到那里。 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金丝雀嘛!来来来!快来坐!Carle手还在身边女人的胸口 放着,那女人穿的抹胸,这会儿都快掉了。 宁茶看着面前香艳的这一幕,有些尴尬,啊,你好,Carle。然后转眼往地上看,那么赤裸裸一个粉色震动棒就在自己个儿两步远那地上放着。 符茗函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男女的衣服,还有沙发上的几个情趣用品,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过来。他靠在沙发上假寐,睁了睁眼,一副昏沉沉的样子。 Carle一看自己兄弟这样儿就知道啥意思了,他赶紧说,对对对!你赶紧去看看他,他喝醉差点给我女人上了。 宁茶:…… 符茗函微微眯眼看他,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威胁意味极浓。 宁茶连忙走过去,手里还端了瓶路上买的矿泉水。她在他旁边坐下,扶着他喂他喝解酒药。 符茗函装醉。 她刚靠近,他就立刻顺势摊她肩膀上,就着她递过来白皙的手掌舔走了那药品。 宁茶一愣,只觉得掌心一阵湿热,药片就被他卷进了口中。脸一红,稍微不好意思。 然后盯着他吞咽的喉结,有点想摸,忍住了。 你等一下。 外套还在一边的沙发上放着。他186大高个儿,她一个人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拖得动他。然后觉得好像有点热,宁茶脱下外套,伸手去够他外套。 符茗函盯着自己面前这女人,黑色针织长裙将她浑圆的翘臀和纤细的小腰勾画的十分勾人,他特想去揽她腰。 但也就一秒冲动,指尖动了动,就被他压下。 能起吗?她弯腰牵他手,声音温温柔柔的,搔动着他的心。 于是他眯眯眼,不说话,站起来的一瞬间,身子站不稳一样晃荡几下。宁茶立刻扶起他,让他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然后手臂扶着他腰部,小心点。 两个人有些跌撞往门口走。 先走了,Carle。宁茶冲他笑。 Carle在身后看着那两个人,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不要脸的东西,真能装。 这会儿脑袋还靠在人家小金丝雀肩膀上呢,手掌还握着人家纤细的肩膀呢。那表情,那动作,半点亏都不吃,便宜占得死死的。 可这小雀儿还不知道呢,傻呵呵扶着,累的鼻尖都冒汗了也不舍得松手。待会儿被这大灰狼吃了估计事后还会心疼这大灰狼挨了饿呢。 Carle收回视线,捏了捏身边女人的脸蛋,Baby!快给我含含 然后碧眼洋妞儿立刻跪在男人腿间,享受两个人的夜。 宁茶拖着符茗函穿过一间间包房,在拐弯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一下,立刻扯着符茗函退了回去,靠在墙壁喘息。 符茗函被她扯的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皱着眉刚准备发火,突然看见过道上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一袭红色长裙,正跟一个长发碧眼的男人拥吻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靠在墙上,不多久一阵跌撞的开关门声,两个人的调笑声音还在耳边飘荡。 宁茶心里沉沉的,一点一点往下坠。刚才还有的那么一丝温存,觉得自己真真就是他身边那个女人,这会儿见了正宫,才倏然清醒几分。 原来。 原来。 她差点就忘了。 自己只是个稍微高档的婊子。 隔壁房间刺耳的呻吟声冲破耳膜,宁茶清醒几分,说句抱歉没站稳,又扶着他往外走。 走吧。,说着又扶起他。 装的真像,就跟真真儿没站稳一样。 可男人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女人倏然失落的情绪。 按理说应该夸夸女人的聪明劲儿的,没了刚才那尴尬的一幕,给俩人都省了不少麻烦。 可莫名的,她躲避的那一瞬间,他心有点疼,就跟被撞的背一样,疼的他想骂人。 总之,他带着这股子疼痛感,被女人拖着往外走。 就在经过那呻吟声冲出的房间的时候,他却猛然站立,一个踏步拽着女人跌进隔壁包间。 诚如心中所想,他像个饥渴的战士。目光带着渴望,睨她的眸子就跟施了魔法一样,让她连惊呼声都忘记了。 手掌就跟带了火一样在她身上游走,走到哪儿就燃起哪儿。 不多久,两个人就浑身赤裸。 他把她放在正中间的茶几上,腿就那么被他掰成m形。 他一手按在她胸口,一手在她的泉池里晃荡,惹得她嘴唇都快被咬破。 符茗函俯身吻住她,牙齿撕咬她的唇瓣,别咬我喜欢听 说着又将舌头塞进她嘴里,勾着她的舌头,用力吮吸她口中的甘甜。 这会儿看着女人深陷爱欲的模样,符茗函的眼神都深邃了几分。 手指在她穴里抽插,探索,按着自己记忆里那位置,按上她最敏感那一点。 嗯她沉醉,浪骸呻吟,眯着眼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那人哪里还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这模样太醉人。红彤彤的脸蛋,颤动的身体,迷离的眼神。 符茗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茶,真想把你吞了。 女人浑身都透着股泉涧般的潋滟,眼角被他勾的带了抹泪滴,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就像是礼拜日才能膜拜的《最后的审判》。 女人此刻太耀眼,就像是个高不可攀的圣女。 他想俯首称臣,从此跪拜在她的脚下。 就在她还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中时,男人滚烫湿润的那物件儿已经抵了上来,替换了她身体里那两根手指,惹得她攀附在他肩膀上的手指都忍不住攥紧。 男人宽厚的背上多了几个指痕。 跟小猫儿似的。 他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纤细的脖颈,无意识收紧,那不是一种侮辱和调教。他没这样想过的,他没想过侮辱她的。 他只是那么一瞬间觉得,她会走的,她肯定会走的。 就跟他爹说的一样,今后他是要延续香火的,这香火掺不得假,必须得是精金良玉,根正苗红。 所以总有一天,她会走的,依着她那脾性,绝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所以他不是要羞辱她,他只是怕她逃走。 隔壁那浪荡的声音穿过墙壁直接进入两个人的耳朵。 是跟身下这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味道,那声音就跟她人一样,放荡,让他听了没半点欲望。不似眼前这小雀儿,声音就跟那羽毛似的,哼哼唧唧的都让他硬的不行。 他埋首于她胸口的蒲团,他舌尖勾引着她胸前那两点,想要让她陪他共舞。 茶你猜她听不听得见? 说着将她抱起,放在一边的沙发靠背上,她脚不能着地儿,只能紧紧夹住他的腰肢。 别轻点儿 别人会听见的 符茗函不甚在意,艹她更狠,死了命让她声音出来。 隔音不好,隔壁的呻吟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他沉溺在和她的肉体交融之中。耐心问她一遍。 茶,你说她听不听得见? 腰杆子就跟故意的似的,不停戳穿着她,连带着沙发都剧烈晃动。 符茗函将她大腿扳到肩膀上挂着,舌头舔过她腿根,顺着到了腿窝。像是最原始的动物,用力吮吸,啃咬着她腿窝下的那块儿软肉。不一会儿就一片青红。 腰部那激昂直白的姿势和动作并不让人觉得恶心,反倒让身上的女人舒服的尖声尖叫。 牙关一旦被撞破,就是万劫不复。 她伸手去捏他胸前那两点儿,昂首感受他舌尖舔舐自己胸口的感觉。 嗯嗯 不由自主的,她的手掌颤抖着去捏他的囊袋,就像他揉自己蒲团那样。 他什么频率艹她,她就什么频率揉他。 哦——符茗函仰头,闭着眼睛享受那股冲动,爽点就在这时候。 身下这女人真是个妖精,她不甘心的报复回去,轻轻几个小动作就弄的他差点就缴械投降。 操!差点被你这小妖精揉的射出来! 然后又将她抱起来,按在地上,脸就冲着门,这时候只要有一些好奇的人趴在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就能看到她跟只狗一样被人按着操的样子。 来!宝贝儿!带你玩点刺激的。 说着,开始剧烈摆动腰肢。 嗯 宁茶对这个姿势特别敏感,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的羞耻感带给人前所未有的刺激。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符茗函吻上她美丽的蝴蝶骨,没忍住,手指塞进她的嘴里,搅动。 像是维持身下的动作,手指在她口中搅动,她条件反射抵触,却像是在回应他一般,惹得他抽查的更激动。 他凑近她耳朵,嘘 她惊恐的转过头看他,样子可怜兮兮的,眼神波光粼粼,盯得他腰眼儿瞬间窜起一股电流。 嘘宝贝儿你听到了吗? 她聚精会神去听,玻璃门外是黑黑的人影,还有几个人的调笑声。 有人经过。 她听得仔细,手掌撑住地面,快到高潮了,整个手臂都开始颤抖。 艹!!真他妈是个妖精!操死你好不好!嗯?操死你!!符茗函攥紧她腰肢顶弄,生生给她穴口捣出一湾春水。 最后的最后,是她俯首称臣,跪败在他的身下。 免费连载小说请收藏:woo18.com 第十二章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掉调了个身份,刚才他那副喝的要死不活的模样这回换她脸上。 宁茶整个人腿都是软的,被他抱着往外走,忍不住哭诉。你怎么骗人啊..... 委屈。 大半夜的,千里挨一艹。 符茗函看着她那靠在副驾驶萎靡不振的模样,笑了。 宝贝儿,来腿张开给我看看。 她没穿内裤,内裤被他撕了。整个人就套了个裙子,紧身的,连胸前两点都能看到。 他不让他穿内衣,说什么反正都湿了,扔了吧。 于是她这会儿真空,依稀还有些液体顺着大腿往外流。 流氓!宁茶娇嗔骂他,又忍不住担心,喝酒不能开车。 没事儿,死不了。 。。。 快点宝贝儿!裙子掀开给我看看。”说着还空出一只手去隔着裙子捏她那块儿。 湿了。他笑,坏坏的。 宁茶脸红,扒开他的手,不要! 行,你说不掀就不掀吧。 符茗函又去拽她手,直接把她手按在腿间。 茶。他想你了。 他想让你亲亲他,摸摸他。 说着还扯她胸前那一点。 宁茶不跟他搞车震那一套,他开着车,这会儿给他口完全是找死。 符茗函也不逼她,开车就近找了家酒店。 两个人草草洗了个澡,就入睡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宁茶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午叁点多了。 符茗函已经没了人影,床边的地毯上搁了个大盒子,她赤着脚过去打开,是条白色的纱裙,还有一双银色镶钻高跟鞋。 她把那上边搁的卡片拿起来看,上边写了一句话:晚上六点,Raven过来接你。 这是这叁年多以来,第一次,他要给他过生日。 往年都是一张卡,一个包,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这次估计是都要有了。 这么想着,她本来就跟半瓶可乐一样晃晃荡的心脏,这会儿终于是又满了一些,还冒着泡泡呢。 可是她不知道,男人始终是比女人理性的。在利益面前,就算是湿了裤管,也能潇潇洒洒转身拍拍裤管走人。 背德的秘密,总归是见不得人的。 / 符茗函带着好心情大老远开车一两个小时赶到庄园,没待够十分钟,好心情掉下去一大半。 符东盛自作主张,晚上约了亲家一起吃晚饭,这事儿不仅没提前通知符茗函,就连女主人公欧阳宁都是一大早急匆匆从长发碧眼小帅哥床上赶来的。 妆都来不及化,推开门那一瞬间,和符茗函打了个照面。 一向待她温和的符茗函,这会儿也一脸烦躁和阴翳盯着她看。 他不知道符东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这会儿就那么一条路摆在面前。 不去不行。 未来老丈人丈母娘要来了,他不去实在是不给面子。 于是他第一次试图为自己辩护。 接机我可以去。但晚饭我吃不了,让她陪你们吃吧,我有事儿。 说着用下巴点了点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符东盛怎么可能让儿子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抱岳父岳母大腿的机会,他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事儿?就你那小破公司,随便截你两次项目,你估计公司门牌子都得摘了。行了!这么着吧!待会儿就去机场,晚上直接去预定的酒店。 摆摆手,也不看儿子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他这一走,符茗函和欧阳宁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符茗函少有的发了脾气。 欧阳宁掏出化妆品补妆,也有些不爽,我也刚知道好吗。 这么一说,脾气也没地儿发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次会面的重要性,人欧阳家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十多亿的合同,能不能成,绝对是看他今天的表现了。 可他并没自己预期的那么开心。 该死的,他有种愧疚感。 虽然理智告诉他,只是个女人而已,或许试试别的女人也一样爽,或许更甚。 但不可避免的,他心情还是凉了半截。 也许。 他想。 也许。她还能等他会儿的,就跟往年一样,多晚都窝在沙发里等他,然后撒娇管他要一句'生日快乐',然后他借着给她过生日的理由,往死里艹她,艹的她直翻白眼,最后真就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在床上给生日过了。 这样他努努力,早点搞定色厉内荏的欧阳家,也还是能赶上的,这次她不用撒娇,他先说句生日快乐。 对不起不会说,抱歉不会讲,但是生日快乐他说得出口。 对,虽然他没说过,但他愿意为她说一次。 这么安慰着自己,不知究竟是自欺欺人还是怎么的。 但其实根本不管用。 他依旧觉得心慌。 男人多精,他发现这条道走不通,立刻换了个思想。 于是他起身给宁茶发消息。 看了眼时间,四点多快五点了,估摸着她也起了。 发完消息,收到了女人乖乖的回复,他心放了一半。 他这么牛的一个人,今天绝对能跟往年一样让她难忘。 沙发上还坐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她那么风骚,连化个妆还得翘起勾人的兰花指。 他盯着那张骚气十足的脸,心里有点犯恶心。 这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他提示自己。 这是你得娶的女人。 他告诉自己。 于是他装作温柔的样子,装作满不在乎问她,现在走吗? 那人说,等一下。然后加紧动作,最后一笔结束,立刻扭着小腰起身过来,条件反射挽住他。 符茗函也条件反射一躲,被她嘲笑,不会吧,这么久了,还是不会跟我装恩爱啊,那我爸妈可是聪明人,你不好好配合我,你肯定死定了。 符茗函便不再躲避,任她挽住自己往外走。 他盯着自己手臂那只手。 这是我未来妻子的。 他想。 可是。 他又想。 可是。 真恶心。 / 宁茶收到符茗函短信的时候,人已经穿好衣服化好妆了。 可他说有点事儿,晚一些再去,等到八点多再让Raven派人接她。 她低头看看自己这副端庄美丽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该脱了还是穿着。 穿个礼服挺费劲,扎个漂亮发型也挺不容易,于是她没脱,就那么穿着,然后盘腿坐在地上玩拼图。 终于到了八点,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叁个多小时挺难熬,也许是带了期望,总想着快到了,快到了,所以她不停看表,总算是把八这个数字等到了。 依着约定,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腿麻了一路,这才勉强上了车。 走吧。 人笑的开心,眼睛都温柔的弯起来。 到了酒店,立刻有服务生带她落座,她说句谢谢,看了看身边工作人员布置的环境。 这么漂亮,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执着的,认真的,等待自己的男主角。 等啊等,终于等来了个东西。 大盒子,还带着粉色丝带。 她心脏漏跳半分,心想他会不会藏在里边。 然后又嘲笑自己的愚蠢,这盒子虽然挺大,但一个大男人是真真装不进去的。 是个包。 不是她说的那款,更高级,更贵,得贵个十几倍呢。 于是她也挺开心。 想着行吧,自己这金主也对自己挺好的,这么些钱都愿意花给自己。 是挺好。 这么贵的嫖资,这世界上也没几个情人能享受得到了。 然后她给那包拍了张照片,还有几张包间里贴的气球,桌子的空位,她都发进了ins。 有些羞耻的留了两个字——等你。 很快 就有人点赞,凯瑟琳,莉莉,等等,好多人,好多朋友。很多人都留言祝她生日快乐。 她挂着温婉的微笑一个一个回复谢谢,然后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她和莉莉,凯瑟琳有个微信群。这会儿两个人都发消息祝她生日快乐,她笑着说好,谢谢。 然后叁个女人开始聊天,莉莉发来了几张照片。 宁茶好奇心驱使她点开,一张一张的。 都是他和未来妻子手挽手在酒场上驰骋应对的模样,他笑的那么温文尔雅,没半点凌晨艹她的那股子邪魅味儿。 她给他打电话,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接。 她扣着包包的盒子,有些委屈。 喂。 那边挺安静,只能听到他低低的嗓音。 你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 Jay!你快进去啊!都在等你呢! 符茗函皱眉看欧阳宁,后者立刻理解他的意思。 那你尽量快些。 说着往里走。 又转身。对了Jay。“ ”千万别因小失大。 好一个因小失大。 宁茶心就跟悬上天似的,他一个回答就能给她下令,究竟是死是生,全凭他一句话。 她紧张,听到他沉默几秒,冲那边说。 嗯我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的博弈。 她人又站上绳索了。 两秒后,男人开了口。 “我过不去。” 啪嗒。 心碎了。 第十三章(肉) 挂了电话,宁茶打开了欧阳宁的ins账号,看到了她十多分钟前晒出的照片。里边有好几张晒出的图片中是跟自己一摸一样的爱马仕包。 她盯着那包,整个人就跟吞了苍蝇一样。 女人的用词十分暧昧。 她写:Thank you,Honey. 附带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心心。 照片里有男人的背影出席,那人坐在沙发上和旁边的人聊天。她能看出来的,哪怕就是一个侧脸,她也能认出来,那就是他。 宁茶笑容有点飘乎。 原来。 原来,这包她也有。 那么,她是附带买的那个,还是欧阳宁是附带买的那个。 半丝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 但不吃哪儿行,她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不吃会死的。 她这样想着,拿起面前的刀叉切了块儿牛排塞进了嘴里。 吃不出来味道。 她嚼啊嚼啊,味同嚼蜡,咽都咽不下去。 没切好的牛排被她硬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喇的嗓子眼儿疼,喇的舌头疼。 也不再嚼了,嘴巴都塞满了,咀嚼,吞咽。一点消耗的时间都没有。 疼的眼泪吧嗒吧嗒往盘子里落,动作也不停止,起身走到长桌对面位子上坐下,重复刚才的动作。 两块儿牛排,不知味的牛排。 跟她枯燥乏味的人生一样,品尝不出一丝味道。 女人的第六感总归还是比男人要强的。 她把她拍的照片和欧阳宁发的那些图片一起发给莉莉,问她哪个是真的? 莉莉长期厮混在奢侈品圈,一眼就能看出来真伪。 没等多久,莉莉给她发来两张图片,是放大了的走线图。 顺带两句话。 “这假货做的太不认真了,走线都不对。爱马仕是斜纹走线。” “你自己看。” 宁茶指尖抖了抖。 她说的那个假的。 是她那个。 / 挂着温和的微笑送走了难搞的欧阳夫妇之后,符茗函立刻把手臂从女人手里抽出来,然后笑着冲身后的Raven说:“给欧阳小姐送回去。” 说着捏了根烟塞进嘴里,抬步往路边走去,等着自己的司机开另一辆车过来接自己。 “喂!Jaysen!你不跟我一起回庄园吗?”欧阳宁站在原地气的跺脚。 符茗函才不管她,他瞥她一眼,没半丝要搭理她的意思。 然后低头看手机,眉头不自觉皱起。 手机里干干净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只是他心里梗塞的很,意味不明的情绪。 身后那女人又开始讲话。 “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我回来美国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冷漠了许多吗?” 他盯她一秒,眼神有些冷漠,可倏然又换上一抹微笑。 “你想多了。” 欧阳宁愣了一下,看着他这微笑,甚至以为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冷意是自己的错觉。 她负隅顽抗,“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 符茗函不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笑,手里捏着手机。 这会儿恰好司机到了,他上了车,手臂搭在车窗上。 “我的车都给你坐了,知足吧。” 说的跟她多无理取闹一样。 “Raven。” 后者立刻下车帮欧阳宁提东西,还比了个‘请’的姿势。 然后符茗函也不再说话,坐车离开。 宁茶在家门口看到符茗函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她已经睡了,又被他敲门声弄醒。 他人靠在门边,黑暗里眼神幽幽发亮,像一匹蓄势待发的恶狼。 待看到她那一瞬间,迅速出击,直接将人吞吃入腹。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直接被他扒下。 宁茶手掌被他按在一边的茶几上,直接扯开她的浴袍,拨开内裤,手指在口中沾了些液体,在她穴口揉了揉,“快点为我做好准备宝贝儿.......” 指尖在她的那一点揉搓,她仰头闷哼一声,“嗯.......” 感觉到她已经动了情,他在黑暗中的眼眸闪过一丝快意。 看看。 他就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抵抗的了自己的。 毕竟这次是他错,他想赔礼道个歉。 但对不起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没关系,说不出来可以做。 这么想着,符茗函一把将她抱起来,面对面放在不远处的餐桌上。 眼神幽幽盯着她那点儿,只有月光的照射,穴口已经水光盈盈。 “以前都是你帮我口对吧。”他吻了吻她的耳垂,顺着来到脖颈,来到锁骨。然后抬眸看她,“这次换我给你口。” “不——”宁茶立刻撑起上半身,手臂有些决绝的推着他。 可已然被他按住身体,她那点力气就跟挠痒一样,起不到半分作用。 然后立刻的,穴口的那两片瓣叶已经被他含住。 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舌头舔舐,撕咬,吮吸那两片瓣叶。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很快,宁茶已经无意识将颤抖的指尖咬在口中,“嗯....” “爽吗?”符茗函抬眼看着眼前被自己伺候的已经飘飘然的女人,她浑身颤抖,媚眼如丝。 像是得到了鼓励,立刻的,他又俯下身去,手指也插了进去,模仿着几把操她时的姿势,狠狠冲击她的底线。 没多久,她就忍不住呻吟着泄了出来。 她眼角还挂着泪,不知道是爽的还是被他放鸽子委屈的。 不管她哭是因为什么。 总之,符茗函是绝对不会因为她哭而放弃操她的。 于是他跟个变态一样舔过她眼角的泪,想起刚才她的不配合,表情稍微冷硬几分。 “哭吧哭吧.......反正就算是你哭了,我还是要操你的。” “你也很爽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茶。你早就知道我这人什么秉性了不是吗?” “别哭。” 宁茶默默流泪,心想。 知道了啊。 你就是个混蛋。 我是犯贱,但我也有哭的资格对吧。 你不爱我就算了。 为什么要拿假包来侮辱我。 我心这么疼,我哭一下怎么了? 她呜呜的哭泣,躺在餐桌上,怎么看怎么凄惨。 符茗函看她不说话。 想着行吧,那我给你伺候好,今天你生日,换我伺候你行不行,你别哭了。 俗话说的好,‘床头吵架床尾和。’ 男人总是那么自信。 觉得依着她对自己的感情,会原谅自己的。 于是他俯身温柔吻她眉眼,声音温柔几分,“别哭了.....茶....我会补偿你的。嗯?” 舌尖舔过她的耳廓。 “生日快乐,茶。” 他的手掌捏了捏她柔软的蒲团,就着月色含住胸前两点。 一只手去给她擦泪,一只手扶住几把,龟头分开她泛滥成灾的穴口,卡在阴唇两边,蹭了蹭她的豆粒儿。 身下的女人就又开始无意识颤抖了。 男人爽起来是不会顾着女人的感受的。 他觉着自己已经给她足够多的餐前小点了,她都爽过一轮了,这会儿再操她她肯定会很爽。 在符茗函的印象里,自己从未给过任何一个人如此巨大的恩泽。 对。 他把这种行为成为恩泽。 因为根据他以往的那些经验,女人都是一样的,操多了就自然而然能容纳他,就足够湿了。 他以为自己给够了她足够多的例外。 她应该跟自己说谢谢,然后最好温温柔柔给自己一个羞涩的吻,说你辛苦了。 看着女人这撇头的模样,又觉得。 行吧,不说也行。 既然她是宁茶,多给些例外也行。 不说谢谢,给个吻也行啊。 他他妈也有个台阶下,然后说句‘对不起’。 这样多好,顺理成章,自然而然,谁都不尴尬。 可她偏不,非得背道而驰。 除了‘嗯嗯啊啊’,没有半丝搭理他的打算。 他不爽,屁股一沉,肉棒直接插了进去。 直挺挺,被他用力顶进深处,刺激的她又啊一声呻吟出声。 “茶。”他去咬她脖颈,“你倒是说句话啊。” 然后腰杆儿开始剧烈抽插,带着噗嗤噗嗤的水渍声。 “嗯——” “茶。” “你这儿真他妈能吸死我,我真想操死你!” “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宁茶指尖捏他手臂,小逼里湿濡紧致,粗大的肉棒在里边肆意挥洒。 男人的唇舌不停划过她的身体,用力吸附她脖颈儿的嫩肉。 带着狠意。 她身下早就一摊水了,微微张开唇口,汲取着空气。 随着他抽插的力道越来越大,她的小逼里也开始逐渐酥麻。 他还在她耳边说话,手指攥住她的秀发,逼迫她仰头看她。 “唔——”宁茶痛呼。 “爽不爽!你听见你的逼水被我插的声音了吗?” “你再不讲话,我就操死你!” 说着,将她双腿折迭压在她的胸口,俯身凶猛冲刺。 宁茶快被操死了,她支支吾吾开口。 符.....符茗函......” “我讨厌你........” 第十五章 Newt确实是领养的孩子。 养父母对他挺好的,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们基本上都能满足。 知识分子的家庭,对于孩子的血缘是否纯正并无悖论,他们是真真正正用心血养育这个领之不易的孩子的。 可知识分子也有自己的矛盾所在,就是当知道自己的孩子性取向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苦心经营的知识成本就出现了匮缺。 于是只能将孩子的喜和爱一并掐灭。 这才有了两个人分手这一说。 最初相识是在一场画展上。 彼时龄井泽已经是鼎鼎有名大画家,而Newt只是个十分迷茫的高中生。 他们共同立在一副画前,画上是个黑洞一样的不明物体。 是深渊,是悖论。 可竟共同将这两人吸引了去。 于是Newt开始主动出击,找他做他美术老师。 步步为营,就是为了得到他。 “这里笔触还需要重一些......对,这样好看多了......” “Newt,你又迟到了。” “Newt,你爸爸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晚上让你早些回去。” “Newt,画笔要这样拿......这样拿舒服多了吧....” “Newt,听话点儿.....” “Newt,画的不错。” “Newt....” “Newt....” 。。。 如此就跟中了毒一样。 他温柔捏他脸,揉他头发,握住他画画的手,喊他小孩儿。 这种暧昧的关系持续到两个月后。 Newt亲眼见证了另外一个女生跟龄井泽表白的画面。 那一刻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能跟别人分享他的龄老师。 于是他变成了巴尔西卜,不顾一切犯下罪恶,无视上帝和众生,杀人如麻。 小孩儿很坏。 他趁龄井泽离开去卫生间的时候给他下了药。 将他捆在椅子上,将他衣服脱掉,将他嘴巴堵上。 还掏出自己心爱的徕卡给他拍了好多‘艺术照’。 他想,如果他不同意,他就威胁他把照片发出去。 如此想来,他就只能是自己的了。 所以龄井泽醒来后,他举着相机说了一句话。 “跟我在一起。” 对视那几秒的时间他已经脑补了两种结果。 一种是他拒绝,最后是两个人一起死。 一种是两个人一起违背伦理,肆意快活。 这时候只要他开口,是生是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没想到最后是第叁种情况。 龄井泽笑的灿烂,没半丝被威胁的不快。 他喊他‘小孩儿’,语气里是忍不住的愉悦。 “你终于吃醋了。” 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你觉得你能近的了我的身?” “听话点,绳子给我解开,箍的我都起反应了。” 果然都是神经病。 Newt从贤者时间出来之后,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开心的将他吻住,飞快的退下自己的衣服。 自此。 关系开始转换。 “小孩儿,含的深一点.....” “小孩儿,用舌头舔舔那马眼儿....奥.....对....” “小孩儿,你含的不错,奖励你今天晚上可以少画一幅画。” “小孩儿,过来,趴在这儿。” “小孩儿,这样爽不爽....” “小孩儿,听话,屁股扒开....” “嘘,你爸打电话了.... “来,告诉他,你今天晚些回去。” “小孩儿,等会儿放学过来的时候,情趣内衣记得穿上......” “小孩儿.....” “小孩儿....” 谁能想到军队里所向披靡的战士,到了龄老师这里竟成了天天撒娇的小白兔。 谁又能想到,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绅士翩翩的画家,到了小孩儿这里竟成了腹黑龌龊的禽兽。 他们在狭小的房间里做爱。 面前是画架,楼下就是学生正在看书的知识渊博的博士父母。 他们在摩天轮上接吻。 旁边车室里坐着的是毫不知情的画室同学。 他们在画里隐藏秘密。 每幅画都有彼此的影子。 他们躺在床上畅想未来。 说以后要去荷兰结婚。 分分合合。 孩子总归还是孩子。 关系一曝光,首先想到的就是逃避。 他放他去逃避。 知道有些道理需要他自己去悟。 于是最后。 小孩儿偏执的思想顶不住喜爱,匆匆忙忙跑回来寻找自己爱的龄老师。 如果相爱的话,没有什么能够将彼此分开。 他告诉小孩儿。 对,除了死亡。 小孩儿说。 / 请个假不容易,军队的指令是绝对不能违反的。 所以哪怕再不愿意,也还是要回去的。 离别前总是依依不舍的。 美色诱人犯罪。 Newt回国这几天基本没怎么下过床。 可是临别总是要留些回忆给自己的男人的。 不能只有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和嘴里精液的膻腥味吧。 所以他问龄井泽,“给你画幅画吧龄老师。” 龄井泽正坐在阳台上抽烟,一听他这么说,笑了。 “你能行吗?” Newt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说自己不行的,他从被窝里起身,直接坐在龄老师腿上。 手掌扯过龄老师细嫩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那根。 “行不行你让我操操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突然又不知怎么进行。 只是单纯撸了两把。 龄井泽眉头一挑,笑了,侵身吻住他,手上动作没停。 “怎么着,在下头时间久了不知道怎么用你那根了?” Newt:“。。。” 还真不是。 他是真不想操他。 龄老师这样的人,万万不可亵渎,他如此高洁,他怎么舍得亵渎。 盯着他的唇。 有点心动。 要是这张嘴给自己口,一定很爽。 可这嘴是拿来接吻和说爱他的,哦对了,还有讲课。 所以拿来给他口有点大材小用。 于是他说,“算了,我还是给你画一幅画吧,这样想你的时候我也能看看。” 行吧。 你说画就画吧。 龄井泽也不再乱动,就赤裸着身子坐在阳台的沙发上。 烟头明明灭灭。 他一会儿看看外边的夜色,一会儿转身看看一边认真给自己画艺术画的小孩儿。 小孩儿眉头皱的紧,似乎不满意。 “你这拿枪的手还能捏的了画笔,不错了。” 所以纠结什么?赶紧画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Newt被龄井泽宠惯了,说着是学了那么久的画画,其实真正算起来也就几个月。 其余时间都在厮混。 况且他老偷懒,撒撒娇就能给作业混过去,画技实在难以评估。 但面前这是龄老师,自己最爱的龄老师。 怎能随便画? 所以他一笔一笔,勾的认真。 真正完成一副简单的素描,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面对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小孩儿要给自己画画。 龄井泽犯困都不敢犯困。 小孩儿会生气的。 坐的有点累,他也忍住不动。 “好了龄老师,你就当为艺术献身了。” Newt把画拿来给他看。 “我从不为艺术献身,我只为Newt献身。” 这话出口,赢得小Newt一个香吻。 龄井泽捏着这画,没有专业评判。 就说了句好看,然后夸他,“枪玩的好,画画也画的好,不愧是我的人。” 话是这么说,最后还是得面对分别这一场景。 Newt父母要送他,于是他没送他,就开着车跟在他父母车后边。 看着他跟父母一一拥抱,穿着迷彩外套,转身往安检处走。 他父母一离开,龄井泽立刻往他那里走。 隔着警戒线,他不顾机场安保的阻挠,按住Newt的脑袋,给他一个吻。 “注意安全我的宝贝儿,有事儿打电话。” …… 微博:AspirinTY 第十六章 符茗函特别喜欢吃宁茶做的鸡蛋面。 很简单,但是味道一级棒。 两个人对坐着安安静静吃面,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包喜欢吗?” 手指一抖,“还行。” 能说什么呢? 人世间因果循环,犯错就要遭报应。 哪有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道理? 况且,婊子嘴里边说出来的爱,跟童话故事一样不可信。 他却以为她还是在闹脾气。 于是他伸手将她手攥在手心,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张黑色的卡。 “我都听Raven说了。” “给你那几套都是精装修,这里房子到期就找一套喜欢的搬进去。” “这钱你拿着。” 宁茶盯着手边黑色卡片,眼皮子跳了跳。 她也不拒绝,就默认卡放旁边的行为。 “为什么卖房子。”符茗函扯了张纸擦手,看似漫不经意,但是倏然紧张的情绪暴露了他的内心。 宁茶皱眉思考几秒,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我在美国呆不长。” 然后也不看他什么表情,就低头默默吃饭。 “父母年纪大了,我也不能一直叛逆下去。” 这话说的有点决绝,一点预告都没有。 但意思明确,就是她早晚要离开的。 跟女人没什么道理可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道理在他符茗函这儿是不可能出现的。 对他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那个女的扯过来操一顿,然后等她冷静了就晾她两天,要不了几天绝对摇摇尾巴就过来了。 可这一招在宁茶这儿现在也不管用了。 他有预感的,如果这次他晾她几天,那么他们到这儿关系就结束了。 估计她再来找自己也是来道别的。 这么想着,无名出现一股子怒火。 真操蛋,他这辈子还没这么无力过。 见她抬眼看自己一下,像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符茗函垂下眼睑,点头,表示理解。 他盯着女人红润的脸蛋,心想。 只是个女人而已,我放得下。 不过.....一个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小金丝雀而已。 大局为重。 眼下什么事情都没‘鼎盛总裁’这四个字带来的诱惑大。 搞婚外情这种下叁滥的行为,是十分侮辱列祖列宗的香火纯正的。 可他不在乎。 从他爹娶了个混血小老婆那一刻,列祖列宗早就动怒了。 不然也不会报应在他身上。 倒也无所谓。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就算是嫁了人,只要他想,就能想办法给她绑来操一顿。 他深信,她以后无论跟哪个男人上床,都无法享受到他带给她的那种灭顶的癫狂。 女人还安安静静吃着东西,却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在谋划一场谋杀。 他想着。 如果。 他是说如果。 以后她嫁给了别的男人。 那他绝对有上百种方式让那男人消失,自此之后,他便可再次拥有她。 他符茗函从不跟人开玩笑。 她敢嫁人,他就能让她守寡。 但他不可能将这话告诉她。 破釜沉舟这事儿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这儿的,就坡下驴才是王道。 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成功的事儿,他不可能为了只小雀儿放弃。 这时候恰好有人敲门,打断了思绪。 他起身去开,没多久提进来一个熟悉的白色保温盒。 果不其然。 里边都是新鲜水果。 符茗函从里边捞出来鲜嫩多汁的荔枝,摘下剥开一颗放她嘴边。 宁茶微不可见皱了下眉,紧接着咬过那荔枝。 符茗函盯着她咀嚼的腮帮子,那里鼓鼓的,就跟把他几把塞进去一样的视觉效果。 没忍住,他捏住她腮帮子,舌头伸进她的口中,咬走了半块,和她共享着这美食。 女人。 就是个女人而已。 他想。 可是天可怜见,此刻他究竟多舍不得。 / 宁茶有阵子没逛商场了。 刚才在家里头洗衣服,看到几条损坏的领带。 是她扯坏的。 每次他用那玩意儿跟她来捆绑那一套,昂贵的领带就只能快速结束它简短的生命。 所以她想了想。 也没送过他东西,这领带又确实是她扯坏的,给他买条领带也不越距吧? 这么想着,这才趁着放假来到就近的商场。 他经常穿亚曼尼。 于是她站在亚曼尼摆放领带的专柜开始认真的挑选。 他的都是常规款式,没什么花样。 她在一众看起来差不多的领带里一眼就看中一款复古花纹的领带。 喊来导购拿起那领带看了几眼,想象了一下领带挂他脖子上的样子,觉得不错。 “这个包起来吧。” 商场离他公司很近。 她拿起领带在掌心掂了掂,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能去找你吗?” 没说我要去。 也没说我想去。 而是能不能去。 那边沉默两秒,“你在哪儿?” “鼎盛后边这个商场。” 他似乎轻笑了一下,但她没听清。 “行,来吧。” 人总走在钢丝上,期待和幻灭总是来来回回的。 她本不抱期望,没成想那头竟然同意了。 行吧。 那就去呗。 这才走着往他公司去。 人到了楼下,还没来得及问前台,Raven人已经挂着标志性微笑迎了过来。 宁茶跟着他坐着CEO专用电梯上了楼。 电梯门合上一瞬间,她和电梯外那些探究的目光撞在一起。 跟火星撞地球似的,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立刻又荡起火花。 于是她问Raven。 “欧阳宁在吗?” Raven笑着看她,“放心,她在也没什么的。有Jay在,她不敢怎么着。” 宁茶心里开始打鼓。 “她在的话,我还是不过去了,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递来一个纸袋子。 Raven无奈,“她不在。” 这才看到她轻轻松一口气。 Raven心想。 中国女人真没意思,开不起玩笑。 到了顶层, 推开了厚重的大门,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那男人。 那人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文件。 一见她来,笑了。 冲她招招手。 宁茶忙不迭抬腿过去。 他给她抱在腿上坐着,然后扯开她的腿。 多一句话都没有,直接伸出手指捏了捏她腿间那两片娇嫩的花瓣。 宁茶不自在扭了扭腰,一着急直接拿过纸袋子横在两个人面前。 男人愣了一下,手指抽出来,扯了张纸擦了擦,然后接过那纸袋。 ”给我的?” “嗯。” 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女人眼波跟清泉似的,每每看她,都得陷入那眼波里。 符茗函紧张而不自知,连自己的表情都没能控制住。 他严肃的拆开包装袋,踮起那十分漂亮的领带。 佯装自己十分淡定,心里这会儿却是希望她能不在的。 如果没当着她面,他绝对要把这领带翻来覆去看个十几二十遍。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感受,他从不说谎,所以这一刻他真的很想这么做。 可她还在自己腿上坐着。 真没办法,只能淡定的在手里捏了捏,然后放回盒子里。 宁茶看他那么淡定,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喜欢吗? 符茗函捏了捏她屁股,嘴唇贴上她脖颈,人就被按在了矮几上。 还行。 挺不要脸的。 东西都收了,还装呢。 行吧行吧。 要装就装吧,早晚有你受的。 “茶。” 他舔着她下巴,重重喘着粗气。 手掌捏过她纤弱的小手,在自己几把上揉了揉。 宁茶人就躺在茶几上,整个人都冒着诱惑。 她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得整个人大脑空白,只能无意识嗯了声。 他闭着眼睛去吻她的眉眼,心里刺痛的不像话。 “你—— 第十七章(h) 你——” 他动作却突然停了。 像是突然清醒。 他还在她胸口趴着,两个人都剧烈喘着粗气。 符茗函抽出在她小穴里搅动的手指,就这样抱着她,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平复下来。 然后,他从她身上起身,将她抱起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也不说话,给她拉好衣服,这才往办公桌走去。 “你自己玩会儿,我工作。” 宁茶哦一声,有些疑惑。 她十分熟悉他的前奏。 明明刚才他已经又烫又大,热的不像话了,却倏然停止。 这让她有些沮丧。 她从不标榜自己有多高洁,所以她承认刚才她也起反应了。 她有点想做。 这是实话。 “你刚才要说什么?”她扯好领口,看他。 符茗函没去看她,眼神十分认真的盯着电脑看。 “没什么。” “哦。”然后宁茶也不再说话,为了不打扰他工作,安安静静在他办公室转悠。 东摸摸西摸摸,好奇的很。 而符茗函瞥她一眼,微不可见松口气。 然后皱眉。 刚才。 他没能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是。“你能不能别走?” 这样一想,有些后怕。 他给自己摆正道理。 他符茗函这么牛逼,他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刚才没完的那事儿,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会脱口而出。 反正他都这么混蛋了,完全可以在事后当作床上傻话拿来当借口。 他只是不希望这种浑浑噩噩糜烂的情事浪费了这温馨美好的氛围。 姑娘第一次送自己东西。 那么乖。 就算自己鸽了个重要的约会,她也原谅了他。 所以他不希望自己肮脏的心思成为这温馨的绊脚石。 于是他停了。 对,就是这样。 他告诉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没有恐慌,他只是不忍心。 也挺惨。 这会儿真心话都不能说。 要是前几个月,他还能更混蛋。 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现在胆量越来越小了。 这让人知道绝对会受人耻笑。 于是他也好像只能自欺欺人。”茶。” 嗯?” “你来一下。” 于是宁茶又坐上了男人大腿。 他掏出手机问她吃什么。 她想了想,说吃日料吧。 符茗函一笑,将她揽了揽,说行。 之后就给Raven打电话。 打完。 宁茶问他,“什么要送过来?” 符茗函在她耳边嗅了嗅,嘴唇似有似无贴了贴她耳垂。 “一个小宠物。” “什么宠物?” “晚一点你就知道了。” 然后宁茶开始跟他聊天。 话题从晚饭到商业技巧。 最后绕到他挺立的那物件儿上。 宁茶感觉到他那东西硬硬杵在自己屁股,于是十分无辜问他。 “要我帮你吗?” 眨眨眼。 跟个妖女似的,眼里荡漾着微波,泛起一层层波纹。 勾引着善男们舔着舌头随她往前走。 要我帮你吗? 谁能受的住? 要。 我要。 茶,我要你。 他想呐喊,想直接扯开她的内裤捅进去。 可是不行。 时间不够。 于是女人从他身上下来,跪在男人腿间,纤指拉开男人的拉链。 声音就跟催情剂似的,麻了两个人。 她手把那玩意儿掏出来,皱眉,在他灼灼目光中低下了头。 “噢——”符茗函情不自禁仰头,脖颈处的青筋凸显,展现了他此刻浑身的舒爽。 指节情不自禁攥住女人的秀发,一只手紧紧攥住椅子把,整个办公室都飘荡着淫靡的声音。 他们的呼吸声逐渐重合,一下重一下轻。 符茗函手指钻入她的领口,揉捏着她的蒲团。 “茶,快些。” “对,再快些。” “吸一吸它。 “对!就是这样,舔一舔。嗯——” 突然,一声敲门声响了起来。 宁茶吓的瞳孔地震,挣扎着要起来—— “嘘”符茗函按住她脑袋,又给她按了回去。 她吓的不行,皱着眉哀求他。 求你了,让他走。 但符茗函一看她这表情就受不了了。 手指还在她胸口揉捏。 眼神盯着女人殷红的唇瓣。 忍不住又顶了一下,惹她呜呜的闷哼。 这唇瓣是受过刑的地儿,所以他十分爱。”宝贝儿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你别乱来。 她惊恐,整个人精神紧缩到了极点。 然后看他慵懒往沙发上一坐。 冲外边,“进。” 手还在她胸上揉着。 他挺牛逼,能让她在如此刺激紧张的时候还是起了反应。 Raven牵着Nova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老板懒懒散散靠在椅子上的样子,看起来很正常,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偷偷瞟了瞟办公室,没瞅见宁茶。 操。 不会打扰老板的好事儿了吧。 于是他瞥了瞥一边的休息室,不着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听见老板冲Nova招手,“过来,nova。” 狗子立刻从Raven身边往自己爹爹身边跑去。 宁茶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狗。 她吓一跳,头猛地碰了下办公桌的板子。 ’砰‘的一声。 有些突兀。 Raven:“……” 看了看那办公桌。 操。 立刻转身就走,顺带着还给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人一走,符茗函立刻开始动了起来。 狗子那么大,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膝盖,宁茶完全不能投入进去。”专心点宝贝儿”手轻轻揉了揉她磕的那块儿。 然后冲那狗子说,“Nova,到门口去等着。” 她这才松了口气。 他还在念她名字。 茶,你真棒。 宝贝儿,你还能再吞的深一些。 我教过你的,你可以的。 她摇着脑袋,眼神可怜兮兮的。 不,不行了。 这样我嘴会撕裂的。 宁茶整个嘴巴都开始发麻,随着他越涨越大,她的脑袋被他按着吞咽的也越来越深。 又深了些,又快了些。 天哪 她还能这样深的吞咽他。 终于,随着一阵闷哼,膻腥味扑鼻而来。 几把还在她嘴里一抖一抖的往外弄东西。 她很乖,按照他以前的要求,轻轻咽下嘴里的浓稠。 她盯着他有些潮红的俊脸。想起那个被他逼着吞咽下浓稠的那个夜晚。 意识有些迷惘。 当时为什么受罚来着? 哦对了,她在夜店找他打了个招呼。 都过去这么久了,宁茶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那个晚上真的快被操死了,她下身撕裂,不知道吞了他多少浓稠。 总之。 那晚她出了师。 自此以后,无论什么姿势,什么玩法。 她都能接受,也能跟着他一起感受玩法带来的灭顶的爽。 “还行吗?”他缓和了情绪,想去扶她。 腿有些软,被他抱到怀里。 她急促的呼吸着,高跟鞋都掉了。 就靠在他胸口。 “你怎么这么坏啊” 委委屈屈。 符茗函笑了一下啊,在她脖子里种了个草莓。 “被人撞见真是刺激死了对吧宝贝儿 舌头还在她锁骨划拉,他覆她耳边。 “下次来我办公室做,我休息室床挺贵的呢,躺着特舒服。真想让你试试。” 宁茶不再说话,一脸媚色嗔望他一眼。 待两个人都平复之后,他才喊来自己的狗子。 这狗子还很小就跟了他,受宠的很。 比养个孩子还花钱。 这狗也就他亲昵的几个朋友见过,上回顾赜来美国找他,还耻笑他把一条狗养的比人都宝贵。 那可不咋地。 毕竟从小跟着自己,就跟自己手足一样,你说能不宠的紧吗? 上次欧阳宁还想摸摸,直接被符茗函说了一顿。 你那脏手别碰我的狗。 脏死了。 欧阳宁委屈的不行,因为这事儿他还被自己老子说了一顿。 宁茶这会儿被他揽在怀里,看着那巨型藏獒,怕的要死。 “你不是说是小宠物吗?” “对啊,我的狗。” 然后他还揉了揉狗子脑袋,扯她手,“来,你摸摸它,你摸摸它它就不咬你了。” 行吧。 于是她小心翼翼摸了一下,软软的,毛毛的。 还行。 长的凶凶的,但是还是挺可爱的。 然后她又忍不住又摸一下,转头问他,“我让它坐它会听吗?” “你可以试试。” 然后宁茶按照训平常狗子那一套喊了声:”坐“。 狗子半点反应都没。 她撅了下嘴,不太开心,手指在狗子脑袋上打圈。 小声嘟囔。 “我看别人都这样训狗的啊 符茗函一笑,看了眼手表,起身往外走。 “让Nova陪你玩会儿,我去开个会。” “哦。” 然后继续蹲在那儿揉狗子脑袋。 符茗函也忍不住笑,眉眼温柔,转身走出去。 等他开完会已经晚上七八点了。 推开办公室门,没见着狗子和女人。 他出去问助理,助理说,“哦。宁小姐带着Nova去溜圈了。” Raven扶了扶眼镜框,想起刚才那女人领着个比自己还大宽一倍的藏獒往外走的样子。 符茗函嗯了声,转身往办公室走。 Raven又忍不提醒。 “Jay,咖啡宁小姐刚刚自己磨的哦。” 桌子上确实有一杯咖啡。 他端过来闻了一下,觉得还行。 然后喝一口,皱了眉。 “难喝” 他看着手里咖啡。 忍不住想,姑娘咖啡磨的不行,有些挂嘴。 然后又喝一口。 “难喝” 就这么着。 没几分钟,咖啡见了底儿。 …… 更┋多┇小┊说┆请┆收┆藏:woo18.vip 第十八章 十八 在华盛顿的日子总是悠长又美好的。 宁茶没事儿就到鼎盛帮符茗函遛遛狗。 两个人心照不宣,但心里都很清楚。 有些一场业火等待燃烧。 那火源从女人的裙摆开始,随着日子渐进,烧的就越旺。 直到到了当日。 业火丛生,燃了裙摆,烧的她心口疼。 于是她跌跌撞撞从被窝里爬出来,扯过窗帘将窗外的艳阳遮住。 仿佛这样就能遮盖住业火的滚烫。 发丝凌乱,呼吸急促。 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嘴唇干裂,像是饱受干渴之苦。 可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只是个小小的梦而已。 梦里是他穿着西装过来牵她的模样。 她身着洁白的婚纱,当真像个高山雪莲一般纯洁无害。 她冲他笑,冲他伸手。 她喊他,“茗函。” 你就要来娶我了对吗? 我穿婚纱好看吗? 于是他笑着过来牵她手,掌心捏着一个钻戒,低头认真往她指头上送。 就在她屏息遏待成为他妻子那一刻。 戒指不见了。 新郎不见了。 最后连梦都不见了。 于是她从梦中惊醒,疯狂的扯过窗帘,遮住温暖的太阳。 渴望能回到梦里边去。 她崩溃,尖叫,泪流满面。 没人知道这个温婉可人的女人究竟怎么了。 她窝在床边的地毯上哭泣。 哭到双眼红肿,哭到时钟敲响十二点。 哦。 梦该醒了。 灰姑娘终究还是灰姑娘。 她没有王子,也没有水晶鞋。 这么些年压抑的情感终究还是爆发。 姑娘真乖。 哭完了也没忘给地板上的泪水擦干。 她脚背青白,双手撑着地板起身。 手掌捞过了床头柜的手机。 看了眼时间。 二月五号。 中午十二点十四分。 她擦擦眼泪。 哦。 他今天订婚。 / 宁茶是不在被邀请之列的。 她请求Carle带她来。 但他是他的朋友,拒绝帮助。 “我不可能毁了他的。” 语气诚恳又坚定。 电话那边Carle有些无奈,不知怎么开口。 于是她卑微祈求,并且再叁保证会听话呆着。 “我只是想看他戴婚戒是什么样子的。” “求你了。” “我爱他这么多年,我就想最后看看他。” 卑微的哀求,总算是得到了男人的一丝怜悯。 这一会儿好像兄弟情也不怎么重要了。 小雀儿挺可怜的。 于是他说行,晚上七点到庄园门口见。 她笑着擦泪,说好,谢谢谢谢。 再叁感谢。 总算能了了心愿。 这会儿人打扮的光鲜亮丽,就这么堂而皇之站在两个新人不远的地方。 宁茶手里捏着要送他的订婚礼物。 也不多。 但她准备了很久。 一幅画,一个小盒子。 他想他会收下的。 虽说两个人的关系既肮脏又混乱,像见不得人的地沟老鼠。 可这画却是美好的。 她想把这份美好送给他。 可当她挽住Carle的手臂到新人面前的时候,竟觉得自己这样的礼物有些寒酸。 他们这么般配,天造地设这个成语简直就是为他们两个人量身定做的。 符茗函微不可见皱了皱眉,隐藏住了内心的不快,看了眼Carle就立刻转向宁茶脸上。 只见她纤细的手腕递来了东西。 他条件反射接过。 她笑的有些虚无缥缈。 没说祝你们订婚快乐。 也没说祝你们幸福。 更没说祝你们白头到老。 她说,“我希望你能喜欢这礼物。” 原谅我的自私和丑陋。 做了婊子还不愿意承担后果。 我这么自私,贪心的希望你婚后也忘不了我。 她是希望他能收下的。 可他让她失望了。 “不好意思,这边礼物太多,已经放不下了。” “没关系,我可以先拿着,等这边礼物清走一部分了我再放这里。” 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手将那礼物递了回来。 “真放不下。” 没半丝信服力。 他凑近,稍显严肃。 “听话,拿走。” 于是宁茶神色染了丝哀伤,她腼腆一笑说那好吧。 双手接过那礼物。 这就不愿再看他们了。 直接往庄园里走去。 她走以后,符茗函没忍住去看她。 “Jay,你要注意点。” 符茗函看了眼旁边挽着自己的夫人,眼神冷漠,没半丝订婚的爱意。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逼订的婚。 亦或是死了爹。 但怎么可能。 只要他符茗函不想做的,还真没人能逼迫住。 以死相逼的事儿他也干过。 所以他是自愿与欧阳家独女结成夫妇的。 双赢的结果。 没什么不愿意的。 况且两个人高中就在一起过。 严格来说还是彼此初恋呢。 人欧阳家小姐第一次都给了自己。 他有什么不愿的? “注意什么。” “你得笑啊。你不笑我多尴尬。” 于是符茗函勾起唇,眼里却是冷意。 “Jay,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对那宁小姐有意思呢. 她是故意的。 因为此时这话恰好被符东盛听了去。 “什么?!对谁有意思?” 符茗函转身往庄园里边走。 “怎么可能。” “最好是没有。” 没多久订婚宴就开始了。 宁茶安静呆立在圆桌旁,看着中心那一对敝人。 怀里抱着一幅画,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别人看她都觉得她是个傻逼。 哪有人送礼送这么寒酸的东西的。 这下把她衬的也寒酸了几分。 但她充耳未闻,全然不在意。 他们说的没错啊。 她确实寒酸。 婊子都当起来了,也没什么难听话听不来了。 在美国这些年,她自打遇到他,也确实没再寒酸过。 但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清楚楚。 大学四年,她过的多寒酸。 最多的时候一天叁份工,睡眠不足四个小时。 为了付清高昂学费,她连衣服都不舍得买。 刚毕业那年,她知道那场酒会他会去。 于是咬咬牙跺跺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也确实是为了勾引他。 也的确勾引上了。 他太好勾引了。 她当时是这样想的。 Carle有些看不过,他说要帮她拿,她摇摇头拒绝。 又听她说,“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他。” Carle心肠软,点头。 宁茶就哭了。 她轻轻伸出手指拂去眼角的泪水。 “谢谢你Carle。” “真的谢谢你......” 然后就是狂欢派对。 她窝在昏黑的角落里,旁边就是橱柜。 这一次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凯瑟琳如此钟爱这个位置。 这狭小的位置远离灯红酒绿,远离淫靡,给足了安全感。 她抱着腿喝酒。 一杯接一杯。 接着酒劲儿才敢去看从刚才就样一直被簇拥在众人中心的那对男女。 男帅女美。 打眼得很。 他们被起哄亲一个。 宁茶看着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旁边Carle问她怎么了。 明知故问,就是想看她笑话。 她笑嘻嘻的龇牙咧嘴笑。 “你别笑了,比哭还丑。” Carle好心提醒。 然后又问一遍怎么了。 宁茶指着那抱在一起两个人,用英文回复。 “Hevenly.” 就这么一个单词,她碾碎了又组合组合起来又给碾碎,这才能说出口。 然后宁茶看到了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再也看不下去,倒在一边抱着酒瓶子哭。 她捂住耳朵。 妄想遮住这种冲天灭顶的痛苦。 活着太累了。 她想。 在一众欢呼声中。 泪滴一滴一滴落在掌心,落在地板。 眼眶烫的要命 。 她突然想起刚才他们隆重的订婚仪式。 那么多人祝福。 反衬她那么悲惨。 她不喜欢他对他未来夫人温柔的笑,不喜欢他牵住夫人手的样子,不喜欢他们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 更坏的。 她甚至不喜欢他未来夫人盘起发髻温温柔柔的模样,甚至希望他能推开她。 可是没有。 他只是温柔的,没有犹豫的,为未来的夫人戴上了婚戒。 他们交换完戒指那一刻。 她终于感觉到了平静。 心如死灰。 不过如此。 她扯扯脑袋边Carle的裤腿,躺在地板上跟他说话。 醉醺醺的。 “我终于....光明磊落。” 第十九章(h) 十九 宁茶喝的有些醉。 符茗函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狼狈的趴在地板上,面前是一滩水渍。 不知究竟是酒水还是她的眼泪。 他看了看周围。 然后谨慎跟Carle说话。 “你外套脱给我。” “我里边真空啊。” “脱!” 行吧。 然后为了能让自己兄弟掳走小金丝雀儿,他只能牺牲一下了。 刚准备抱起小雀儿。 女人眼倏然睁开,灼灼盯着他看。 这下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抱她了。 “你能别碰我吗。”她说。 声音平淡,听的符茗函有些心慌。 “上来叁层,左拐第二间。”尾音有点抖。 看着她苍白的脸,没忍住想去帮她擦擦眼角的泪。 可手刚凑近,她脸就躲开了。 手指一僵。 脸色都挂不住了。 只能收回手双手插兜往楼上走。 Carle看了看热闹。 呦,嫌你脏了吧。 够男人。 然后也风骚的很,一边勾住一个女人脖子一边俯身去吻人家。 宁茶从地板上起来,手背上都是酒。 她用手臂擦擦眼睛,尽量装作冷静往楼上走去。 推开了门。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宁茶想了想,人站在了阳台边。 楼下就是庄园的大花园。 那么多人。 那样热闹。 她却半分都开心不起来。 山上夜景挺好看的,外边还挂着彩灯,众人欢呼。 没人在意主人公。 她看着夜景,脚背被冻的有些凉。 于是她坐在地上,手掌捂住脚背。 妄想从指缝里得到一丝温暖。 浴室水停了,门被人打开了。 接着就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热。 带着雾气,熏得她眼有些疼。 于是她就呆呆看着外边,双手环腿,嘴唇干涸的不像话。 符茗函站在她身后,一时间觉得有些后悔。 她的背影和这月色融合的及其好。 仿佛日出的那一刻,她就会被这月色带走。 自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就想去碰她。 在她身边蹲下,指腹犹犹豫豫抚上她的眼角,为她抿去泪水。 他感觉庆幸。 这次她没再躲开他。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开心。 于是他眼角也激动的带了泪。 指腹被他含进嘴里。 尝到了她的绝望。 女人倏然转身看他。 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然后两个人就这外边稀疏的灯光对视。 宁茶扯开男人的浴袍,直接把男人按倒在床上。 这种近似于开了挂才能触摸到的游戏副本,这一刻在宁茶身上点燃。 她流泪去扯自己的衣服。 然后无意识去咬他下巴,去啃他脖子。 裙子是长袖的,她坐在他腿上,优雅的褪去自己衣服。 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 符茗函忍不住去摸她腿间,疯狂扯她底裤。 这底裤是她买给她的,跟她可爱温婉的外边完全不同。 黑色蕾丝内裤根本遮不住什么东西,就松松垮垮几根带子。 看起来真他妈的色情。 没忍住。 符茗函呼吸逐渐局促。 女人已经扶住他那根坐了上去。 “嗯......”她仰头,闭眼,眼角流下一滴泪。 他看的心疼,于是便将女人压制在身下,拨开碍事儿的带子,一冲到底。 这是从未见到过的游戏副本。 它被宁茶自己打开了。 乐不思蜀就是用来形容这一刻的。 于是女人在男人身下化成了水儿。 他去吻她。 “茶。喜欢吗?” 伸出舌头,舔走她眼角的泪。 看着她无意识的仰头,收紧小穴,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外边还依稀有男男女女的欢呼和尖叫。 符茗函额角的泪珠顺着眼,流过脸颊,掉落在她的胸口。 于是他又伸舌舔过。 “茗函。”她睁开眼,让他情不自禁落在她掌心,半丝逃跑的欲望都没有。 这么久没喊过自己茗函了。 他有些激动,说嗯我在。 “你会想我吗?”女人呻吟着问出声,不顾一切,毁天灭地。 伏在她胸口的男人一愣,她便知道回答了。 于是她侧侧头,用枕头把眼泪擦干。 真讨厌。 枕头上都是他的味道。 男人嘴巴硬的要死,坚如磐石,不管怎么砸,都不肯留下一丝丝缝隙给她。 符茗函承认自己也是个贱骨头。 他自诩高傲,从不说谎。 所以他拒绝回答女人的问题。 可口是心非总会给自己带来N多麻烦。 他不懂,是因为时候还未到。 符茗函的嗓子里含了口酒水,于是他说茶我心口很难受。 啊,那你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女人兴奋,伸出舌头去吻他。 兴奋的迎合他。 “我没有。” “我只是喝的有点多。” 嘴真硬,跟他的心一样冥顽不化。 似乎想掩饰什么。 他开始秋后算账。 “不是说不让你来吗?” “啊,但我想来呢。” 符茗函无端起了怒火,她越笑他越生气。 于是他将她腿扯开,俯身冲刺,疯了一般要给她小逼里捣出一汪春水。 宁茶嗯嗯啊啊的,整个情绪崩溃到极点。 终于是要结束了。 她想着,那我勇敢一次吧。 反正床上的话也不可信。 在癫狂激昂的时刻渐次逼近的时刻,符茗函舒爽的浑身发抖。 宁茶哼哼唧唧问他。 茗函。 嗯? 以后我回东城了,就见不到你了。 他不说话,攥住她的蒲团,发泄自己的情绪。 那你会想我吗? 不会。 女人像是意料到他会这样说一般,反倒笑了。 然后指尖紧紧攥住床单。 求你了,说一次你会吧。 爱你这么多年,最后一次这样犯贱了。 符茗函被她的话刺激到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手就抄在她臀下,将她抱起,然后按在一边的落地窗前。 你有点不听话。他冷漠开口。 力度并无半分怜爱。 宁茶掌心撑住玻璃,祈祷楼下的人不要往上望。 临走了,什么都带不走。 荡妇这个词不好听,她不想要。 她腿脚发软,咬住唇瓣,生怕别人知道。 他生气的去掰她唇瓣。 “这个你都不如我意!” “明知道我喜欢你叫!” 然后手指忍不住塞她口中,腰杆疯了一般冲撞,誓死要搞疯身下这个女人。 他冷着脸,一手扯她舌头,将她脸掰过来亲吻。 一手按住她腰肢,用拇指揉捏她的小核。 没别的意思。 就想操乖她。 但她不会明白的。 男人不是怒气。 是怨气。 他以为女人舍不得自己的。 没想到还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是理所应当,可真的理所应当了,他又难受的要死。 “茶。” 他只能吐出这一个字。 然后便将脸埋她背上,遮住眼眶将要冲出的眼泪。 他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 能不委屈吗。 小雀儿要走了。 还不听话了。 让叫不叫,他耳朵都贴她背上,肉棒都快给她操的喷水了,她还咬着那带血的唇瓣,一点声音都吝啬给他。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宁茶哭哭叽叽的,终于是在癫狂来临之前说了句话。 “符茗函。再没有人能像我这么爱你了。” 声音那么好听,带着哽咽听的他心口疼。 他动作没停,疯狂吻着她。 没所谓了。 怎么样都没所谓了。 没爱就没爱吧。 本来他就没人爱。 她走了,要不要人爱也无所谓了。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 原来。 原来。 他曾是那么混蛋无趣的一个男人,他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在乎一个情人。 他无法把这种在乎称为爱。 因为他们的开始太过肮脏。 他无法跟以后的子孙后代说。 哦,对了。 年轻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情妇。 真侮辱人。 他不愿侮辱她。 其实他如果能再看的认真一点。 他一定能看到女人眼里的不舍。 但他足够粗心。 忽视了不舍。 看到了绝望。 所以他放手。 但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阵剧烈捣弄后,男人在女人肚子里留了东西。 他总归还是舍不得的。 两个人瘫软在地毯上的一瞬间。 他惊慌失措。 于是她趁着女人还在空中飘着。 掏出手机,关掉闪光灯和声音。 起身给女人拍了几张照片。 这才安下心。 手机就是在这会儿响起来的。 他接了电话,说了两句,然后便起身穿衣服。 宁茶回过神,坐直身子。 身后是他的床,前边是华盛顿的夜景。 听到他系腰带的声音,她没忍住去看他。 男人离自己一米远,正垂眸把袖口往上扣。 她没看到的是,他扣了好几次都没扣上,手抖的不行。 他不敢看她。 他怕自己又前功尽弃了。 宁茶伸手去床头柜拿烟,单薄的被单从身上滑落。 炊烟袅袅之间,她点燃了人生中第一支烟。 真难抽,呛的她流泪。 她眼光闪闪的,跟水波一样好看。 “当我这次真的犯贱。” 不好听的话被她生生扯开。 “我们分手。” 男人点烟的手一顿,就着月光去看地板上坐的女人,喉咙像是哽住了什么。 手在口袋里插着,掌心攥着的卡。 最后还是没能递出去。 女人轻轻靠在床上,仰头看他,轻轻勾唇笑了。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这样说。” 但是。 可是。 我能不能,最后再犯贱这一次。 外边放起了烟花,一簇簇的,伴随着众人的欢呼。 宁茶抬眼去看烟花。 真好看。 于是她笑了,波光粼粼的眸光里燃起最后那么一丝希望。 脸颊凉了一片。 她的眸光被彩色烟花照的明明灭灭。 又那么一丝期许和美好,伴随着灯光的熄灭,也暗淡下来。 “符茗函。” “这次我真的,死都不跟你了。” 第二十章(接楔子) 二十 距离那天遇上符茗函已经过去了叁天了。 这叁天里,宁茶找了个新工作,回家看了回爸妈,收到了几张从遥远的也门寄来的明信片。 这年头很少有人寄明信片了。 她疑惑打开,这才知道是Newt寄来的。 信上说他人现在在也门,这边战况依旧激烈。 很抱歉当初制造的那场枪击案。 听说了她回了国,可能以后不经常见面了。 有些惋惜。 所以特地在驻军地找了些漂亮的风景明信片寄来给她。 最后,他说希望她可以允许他喊她一声姐姐。 以后有机会他会和亲爱的龄老师一起来中国看她。 宁茶翻了几张也门的明信片,不知道是不是孤独太久了。 她竟然觉得有些感动。 这么想着,她拿出手机给龄井泽发消息。 那边回的很快,笑着打趣。 “所以你现在是我姐了?” 宁茶笑,把包挎在左手臂,右手去找钥匙开门。 对啊,小Newt挺可爱的。 “那是当然,可是我的人。” 两个人打趣了两句,聊起来过些日子龄井泽要来香港办事儿,到时候两个人可以见一面。 “别拒绝我。我得好好讨好一下未来的大姨子。” 宁茶笑出声,眉眼温顺,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好。” 这才挂了电话。 电脑包和手包都在左手臂挂着呢,老城区的门钥匙有点难开。 她皱眉,拧了几下,手臂已经被拉的有几道红印子了。 有点急,鼻尖上都沁出了薄薄的汗珠。 正准备把包放地上,突然传来一股子熟悉的烟草味儿。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接过她手臂的包,手按住她的钥匙拧了一下。 门开了,宁茶脸色了冷了。 “你能离我远点吗?” 说着也不愿意转身,伸手去拉门。 真讨厌。 走路没声音的吗? 符茗函身体一僵硬,眼睑一垂,只能让自己的胸膛离她远一些。 他盯着她背影,又看看自己的胸膛。 怎么....又离他远了些呢? 人刚往后走两步,宁茶二话不说抢过包夺过钥匙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然后,就在空气都冷凝下来的时候。 门又被打开了。 宁茶手里提着个包。 他还没看清楚,那包就被她扔到了怀里。 “带着你的包滚。” 真他妈.... 真他妈凶。 符茗函心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么暴躁的一面呢? 然后门又被关上了,’啪‘的一声,带给他一阵风。 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幽幽叹气。 哎。 他都没能好好看她一下呢。 没有办法,符茗函只能下楼回到车上。 他看了一眼楼上那房间,窗帘紧闭,只能依稀看到走来走去的黑影。 眼波流转,看到了一边的包。 这包就是她生日他送的啊。 他从未帮一个女人亲自买东西。 她从美国回来,他送的那些东西,她什么都没带走。 就这一个包,她带回来了。 她什么意思? 符茗函发誓。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懵逼的一刻。 / 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符茗函想起来她刚走那天。 他没去送,待在公司开会。 平时待人温和的小符总这天有些不太一样。 短短一个小时,他发了四次脾气,骂了叁次手下。 最后人也疲惫如烂泥,瘫倒在黑色的皮沙发上。 礼物就是这时候送到他手里的。 Raven看他心情不好,说那我放这里了。 符茗函没说话,Raven便知道他是在纠结。 行吧。 别纠结了,我帮你做决定。 于是这幅画和盒子就被稳稳放在了符茗函面前。 助理一走,符茗函原本轻阖的眸子倏的睁开。 他坐直身子,撕开那幅画的包装。 看到的就是一副油画。 画里是一个男孩儿的背影。 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 背着个黑的的爱马仕单肩包。 这是他。 高中时候的他。 是二十六岁的她画的十六岁的他。 于是他心口又开始酸涩。 他二十六年的人生没怎么经过大风大浪,不知道心痛这两个词是什么感觉。 于是他便一直以为他今后的人生会和她腿间流出的蜜一样甜。 这画挺好看的他想。 比他爹妈花上亿上千万拍来的那些名作好看多了。 真好看。 他又啧啧嘴,将那画工工整整放到了一边的办公桌上。 挪了挪。 又挪了挪。 这才满意。 对了。 这才对。 喜欢的东西就应该被好好安顿。 然后人又回去掂起那盒子。 有点重。 于是他勾唇笑了。 想着会不会是姑娘留下了一个板砖。 打开一看。 哦。 不是板砖。 整整两排卡片。 有黑色的,有别的颜色的。 是他给的。 原来。 是这样子的。 他凑近闻。 一股子刺鼻的洗衣液味道。 他不知道。 这卡是他订婚那天下午,姑娘趴在储物室里捡了一个多小时。 这才给那些散落不知都在何处的卡片捡了回来。 有点脏。 姑娘就想着,洗洗吧。 又一张一张擦干。 就怕他会嫌弃。 他还不知道。 这丢出去的是姑娘的贞操,捡回来的是姑娘的尊严。 于是姑娘边捡边落泪。 想着终于是能坦坦荡荡做人了。 终于不用再悲喜交加的自怨自艾,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面前。 终于不用觉得低他一等。 姑娘天性还是善良的,也是要脸的,自然明白悄然退场成人之美的做人艺术。 可是这看起来寒酸的要死的礼物,竟是比欧阳家能带来的嫁妆都多。 行。 挺可以。 符茗函能言善辩一张嘴,这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难受,眼睛涩酸,掌心瑟缩。 握不住姑娘的好心好意。 于是他一气之下将那盒子掷出去,狠狠砸在了对面的玻璃酒柜上。 淅沥刷啦的。 玻璃碎了,酒杯落了一地。 他眼睛通红,浑身颤抖。 压制不住滔天的悲伤。 他想给她打电话。 可电话打通,他听着嘟嘟声,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茶,你回来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但可能要委屈你一阵儿了。 你能回来吗? 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怎么想都他妈矫情的恶心。 不能给人家名分,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人家的生活。 于是他挂断电话,又不知所措了。 就是这个时候。 风风火火的符太太扭着小腰花着红唇推开门进来了。 她看到一地狼藉,先是愣了一下。 又有些不知好歹,上前去摸他手。 “怎么了?” “没事儿。” 语气淡淡的,躲开她靠过来的身体。 符太太挺懂事儿,一言不合就发骚。 她跪在地上帮男人收拾那些卡片。 就跟不怕被玻璃渣扎着似的。 翘臀被裙子裹的圆浑可人,直冲冲对着自己未来的丈夫。 挺不要脸。 故意在男人面前玩把戏,想靠美色将失去心爱宠物的符先生的心给收回来。 可是符先生没那么饥渴。 他盯着她浑圆的屁股,眼神划过符太太纤细不堪盈握的腰肢。 她便以为他是被自己勾搭上了。 紧接着符太太纣着带血的手转过身,眼神勾挑的将流血的指尖塞进嘴里。 挺风骚。 可符先生根本心思不在她身上。 他盯着她的腰肢。 肚子... 对!肚子! 眼神倏然亮起。 突然笑了。 于是脑子里很快形成一个极好的策略。 既能推走这肮脏的妖精,又能收回可人的小金丝雀。 “物极必反你懂不懂?”符茗函讽刺着自己的符太太。 反正他是都想明白了。 于是整个人心胸阔达,连神色都轻松很多。 之后便不理这耍把戏的骚货,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照片里是小雀儿那魂飞魄散的高潮脸。 也挺骚。 但他就他妈爱的要死。 在深色地毯上,女人的口红花了,一丝不挂,雪白的背部和柔软可人的蒲团还在他脚边。 从姿态上来看。 她是想向他讨一个事后的拥抱的。 她离他那么近。 看起来当真离他挺近的。 他反复念叨这几个字。 ’离我挺近的。' 嘴边的烟明明灭灭。 符茗函所有的感官都被照片里那妖人带走,直到手指被烟头烫了一下。 他才回了神。 掐灭了烟,盯着手指的灼痕。 哦。 他又想她了。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宁母退休之后在东城一家福利院做义工。 本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儿女都不在身边,于是没成想这一做就是两叁年。 这天恰好是周六。 宁茶知道母亲一般这时候都在福利院,于是一下班就往福利院赶。 行。 姑娘还有点良心。 知道自己漂泊多年,心里亏欠父母的很。 于是这一回国,每逢周六不管加不加班,晚上总得回去陪父母吃顿饭。 就这样宁父就很满意。 觉得自己乖巧的女儿还是听话的。 就这样,才渐渐融化了那颗责备的心。 到底父母还是心疼孩子的。 于是便也不再计较当初在美国那些肮脏事儿。 宁茶从未空手去过福利院,每次去都得给小朋友带些小玩意儿。 这次来的急,所以就带了些可爱的橡皮。 小朋友都很喜欢这个姐姐。 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可爱的小礼物。 所以他们都拥上来求抱抱。 宁茶笑的温柔,立在孩子群中,举着手里的橡皮说。 “好了,都去阿嫲那边乖乖排好队,一个人可以挑选一个哦。” 这么说着,小朋友就都争着抢着往阿嫲那边去了。 队伍中有一个小朋友掉队了。 个子小小的,走路很慢,不是很灵活的样子。 宁茶记得这个小朋友的。 叫林臻于,是个小儿麻痹。 看着看着,宁茶忍不住弯腰去把他抱起来。 臻于小小的,两叁岁的样子。 脸蛋圆圆的,可爱的很。 “姐姐抱你去。” 然后又忍不住想亲一下小朋友。 “臻于。你可以亲姐姐一下吗?” 小臻于盯着漂亮姐姐盯了几秒,笑着亲了一口漂亮姐姐。 到了地儿,她给他放下来。 看着他开心的往阿嫲那边走去。 他那么开心。 宁茶却不免有些伤感。 这么小就得遭受这样多啊。 不知何时身后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符茗函将车窗摇下,看到了那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所作所为。 她的笑,她的心疼,她的感伤。 他都看到了。 于是他心想。 这么善良。 真像个天使。 是挺善良。 对谁都能温柔的笑。 就对他不行了。 不是滚就是离我远点的。 真让人伤心。 女人这么好看,白裙飘飘的。 周身都被光芒笼罩。 这会儿给他衬托的有些丑陋了。 毕竟他人在美国是从不做慈善的。 贩卖毒品,倒卖军火。 他都干过。 杀人都得给人血吸干带走卖钱。 这么想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问一边坐着的助理。 ”Raven,我这身是不是有点严肃。” Raven不知他又发什么疯。 看着自家老板这样紧张的样子,他心想。 果然红颜祸水。 啧啧。 “还好。” 行。 这就准备下车了。 又觉得自己双手空空不太好。 转过身走去接过身后工人们大包小包带来的东西。 他抱着个巨大的包裹,这才走了进去。 宁茶正在分发橡皮。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来人了。” 于是小朋友开始跑去接那些大包小包的物资。 她疑惑的抬眼去看。 就看到了。 那个贱人。 她很气。 因为这几天每天早上必定有一束漂亮的白玫瑰放在她桌子上。 回回她都得费很多力气抱着下楼丢在公用的大垃圾桶里。 她不觉得他们还有勾搭在一起的必要。 毕竟她人已经死心了。 高岭之花就好好待在高出就成。 她不去够了。 不然她也不知道究竟这钢丝还得吊着心走多久。 男人不讲道理的时候是真的很讨厌。 礼物都带的比自己多,衬托得她特别磕谗。 宁茶看了眼在一边打扫房间的母亲。 趁着他碰巧和院长交流完。 冷漠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转身去了储藏室。 符茗函想抽烟,但一看周围这么些个小鬼头。 忍了。 然后便抬步往储藏室走去。 知道待会儿不免会受一顿冷眼。 但他不在乎。 如果她能再爱回来。 他愿意让她骂两句。 刚抬步刚进来就被宁茶说一顿。 她尽量压低声音。 “你到底想怎么样!?” 早上就是这样子。 送个暧昧的不行的玫瑰花。 还附带张带着香味儿的卡片。 上头写了一句话——你能爱我吗? 爱你妈。 不清不楚又想让人给他当小叁儿。 这会儿宁茶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一心一意只看他的宁茶了。 她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贱种。 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撅着屁股给人操的贱货。 他真的拥有了家庭。 她绝对不会掺和。 符茗函摸摸鼻子。 表情委委屈屈的。 “我就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是宁茶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装模作样的委屈样。 就跟深埋地窖的陈酿一般,让人晕乎乎的。 并且。 越操练,埋的时间越久,就越罪人。 宁茶搞不懂他了。 当初他待她那样,她说走也不留。 这会儿又开始一副跟她抛弃他似的过来装。 这会儿宁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果然都是,越老越贱。 但不管这招贱不贱,符茗函是觉得。 管用就成。 看着女人这一副模样,他快马加鞭,推波助澜。 伸手去牵她手。 “你最后信我一次。” “这次我真的干干净净才来找你的。” “欧阳宁那边我很快解决。” 得。 配上这副装婊的温顺样。 宁茶一时间也忘了推开他。 “茶。” “我挺想你的呢。” 贱男人没说过这种话。 但他也想明白了。 不就是咬咬牙的事儿,恶心话说多了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宁茶眼皮子一抖。 她怕自己心软,抽出手,冷着脸往外走。 “别跟我说话!” 符茗函站在身后,眼神幽幽盯着那女人身影。 眼里带着狡黠和不舍。 心里还想着。 果然顾赜是个贱骨头。 招是挺管用的。 怪不得宋荷那样难搞的娘们儿他都能勾搭上。 吐槽了吐槽自己的兄弟,他笑着捻了捻指尖。 那里依稀还带着她的味道。 于是他变态一般凑在鼻尖闻了闻 ,没忍住,轻轻在指节处吻了一下。 真香。 是她的味道。 / 这边符茗函被留下来吃饭。 宁母不知身份,只当成是个有钱的慈善家。 还特别开心的招呼他入座。 符茗函势必把不要脸坚持到底。 于是他温文尔雅的说好,安排坐哪儿就坐哪儿。 席间忍不住去看宁茶。 发现她冷着脸。 便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宁母善谈,得知他刚从美国回来,笑呵呵问他是否常做慈善。 还十分好心给他夹了一块儿土豆,说你别嫌弃,我们这儿不如美国,都吃的随意。 符茗函笑着双手拿碗,庄重接过。 就跟人家要给女儿托付给他一般。 就差把脏手在裤缝上擦擦了。 “对啊,之前都是在美国做的慈善。这不回国发展生意了吗,自然要回报祖国的。” 话说的真好听。 宁茶忍不住撇撇嘴。 他做慈善? 他杀人不见血的混蛋,何时见过他有仁慈之心。 最后吃完饭,院里就剩一群小孩子和宁茶和符茗函,还有一个阿嫲。 宁茶在收拾碗筷。 他就过去帮忙。 “我帮你——” “你能别装了吗?” 宁茶快烦死他了。 世间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后便拿着碗筷去厨房,眼神都不愿意吝啬他一个。 最后离开前符茗函提议照一张合照。 不为别的。 就是希望能多跟她待一会儿。 他很想告诉她这段时间没她他是怎么样过的。 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接听。 于是只能趁着每晚睡前打开信号屏蔽仪,这才敢拨打她电话。 一次一次。 在他怀里耗尽最后一格电量。 他无法操她,只能委委屈屈的躺在床上自渎。 看不到她的脸,解不了她的瘾。 床上的男人只能无力的幻想她的味道,后悔自己发现的太晚。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爱她的。 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她的。 这很矛盾。 所以他才会让她从自己掌心溜走。 她走了。 于是他便发觉自己被抽空了。 除了斑驳的回忆。 他只有掌心污浊的白泥。 说拍就拍。 Raven知趣的很。 他说。 这位小姐,麻烦你往右来一些。 欸对。 宁茶不开心,她往右再挪挪就挪他怀里了。 于是她自作主张,转身往后边那位置走,最后稳稳落在一个年轻的戴眼镜的男义工旁边。 那人冲她笑。 她便回人一微笑。 咔嚓一声。 照片成了。 Raven将照片给符茗函看。 照片里他冷着个脸,眸光黯淡。 而他身后隔了好多个人站着的那个女人。 正他妈傻逼一样冲旁边的小四眼笑呢。 看看。 别以为自己认错了就成了。 早着呢。 捏着相机的手指有些泛白。 符茗函盯着那挽着母亲往外走的身影。 想起她刚吐出的一句话。 你能别装了吗?” 呵。 他咬咬牙,气笑了。 于是男人终于尝到了自己栽种的树木上恶的果实。 可他并未像亚当夏娃一样得到永生,反而受到惩罚。 那种酸涩化为铁水,被她饮下。从嗓子眼滚到胸口,铸成钢筋铁心。 符茗函盯着那背影。 盯着她诱人的腰线,忍不住想起那些不眠的夜晚。 那时候多爱他啊。 想怎么操就怎么操。 越操越听话。 可这会儿....呵。 他坐车上,点了根烟。 心想。 不爱我了是吗? 行。 又想。 如果能给她掳过来操一顿就好了。 是不是操一顿,就又能爱回去了? 第二十二章 宁茶晚上没睡好。 但幸好第二天是星期日,于是人就躺床上赖床。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敲门。 她起身去开,打着哈欠。 嘴巴还没闭上呢。 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一个......狗。 于是安安静静对视两秒。 她又打了个哈欠。 退后两步。 ‘啪’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符茗函:“。。。” 能让我说句话吗?祖宗。 他不气馁,去敲门。 隔着门跟她喊话。 “茶。开一下门行吗?” “我就给你送个早饭。 “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然后里边没动静。 他贯彻落实顾赜说的那句死皮不要脸。 不停敲门。 ‘咚咚咚’的,在大早上显得挺吵。 宁茶害怕给别人叫醒了。 于是气冲冲跑过去开门。 “你能别敲了吗?” 皱眉。 “挺吵的。” 是吗? 吵就对了。 他笑笑,抬腿就要进来。 宁茶身子一挡,瞥瞥他手里提的东西。 “东西可以放下,人走。” “那行,东西挺多的,我给你放桌上就走。” 宁茶看他两秒,审视他话里的真实性。 男人多能装。 一脸真诚的,就差给她鞠个躬了。 行吧。 宁茶不太乐意,侧侧身。 还没说话呢,男人已经挤进来了,还十分自觉放到了一边的餐桌上。 “行了,你能走了。”宁茶拦住他准备进厨房的身子,冷冷吐字。 “我不走。”符茗函一脸坦荡,义正言辞,立刻就变了卦。 “。。。” 你还能更不要脸吗? 宁茶有些生气,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蹦跶?” “你现在挺烦人的,真的。” 话挺直接。 符茗函看着这张未施粉黛的脸。 心想这女人挺厉害。 屡屡刷新她在他心里的形象。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低低抱怨。 “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呵。” 宁茶冷笑,“我以前什么样?“ ”我都是装的。” “满意了吗?能滚不?” 她确实不是这样的。 温柔她有,但是顽劣她也有。 但这除了她哥,这世界上应该没第二个人见过了。 当初她都考上香港中文大学了,结果听见他跟朋友说。 “我不在香港读书,我爸妈都在美国,我得跟过去.....” 然后她就不行了。 回去就跟自己哥哥说:“我想出国留学。” 宁迟正哄自己小女朋友呢,没什么功夫搭理她。 “听话,开学了给你买个新手机怎么样? “我想去美国读书。” “再买个新笔记本怎么样?” “我想去美国读书。” “上回你说那个包什么牌子来着?爱马仕对吧?行。哥最近多卖几个游戏号,有钱就给你买......” 宁茶誓死不从,眼神坚定如老兵。“我说了我想去美国读书,钱你能先借我吗,我有钱就还你。” 宁迟啪手机一摔,开始劈头盖脸骂她。 “给我个非去不可的理由啊蠢蛋!” 平时那么听话,这次跟中邪似的,非他妈跟家里对着干。 他妈香港中文大学多少人想上都上不了。 真宠坏她了。 “你是不是学习脑子学傻了?” “我就是想离他近点......” “哥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像喜欢他一样喜欢别人了.....”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得。 回家一场腥风血雨。 这才排除万难去了美国。 宁茶这会儿想来还是有些心酸的。 没人能理解她的感受。 链子那头是他,如同一千零一夜的山鲁左徳,只消他勾勾手指,她便只能俯首称臣。 符茗函看着身前的女人。 她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有些哀伤。 他有意引起她注意力。 于是眼不由自主就落她胸上了。 只穿了件棉质睡衣。 胸的形状都能看出来。 他咽咽口水。 “等会儿随便你骂。” “但是现在你能让我摸摸吗?” 那语气。 那神态。 吊儿郎当跟个变态差不多。 跟“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语气。 流里流气的。 不要脸。 宁茶想都没想,一巴掌拍他脸上。 ‘啪’的一声。 震的宁茶手掌心都麻了。 符茗函眼皮子一跳。 操。 被打了。 一口气梗嗓子眼儿了。 他气的瞪大眼睛。 宁茶也有点呆住了。 她就是......条件反射。 “谁让你耍流氓。”嘟嘟囔囔的,后退了几步。 他脸色这么臭,谁知道会不会打她。 谁知道,就在宁茶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 他却笑了。 男人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 拼命的挂起一抹笑。 “行。不摸就算了。” “能好好陪我吃个早饭吗?” 宁茶迷乱了。 这....傻了? 变脸变太快了吧。 刚还臭臭的瞪她,这下一秒就换了张笑脸。 人就这么的,被按在了椅子上坐着。 她没看到的是。 男人转身去拿袋子的时候,疼的龇牙咧嘴的。 操。 他竟然不敢骂她。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冲动。 想把她按在这儿操一顿的。 谁让她甩脸子。 还打她。 还不跟他一起拍照。 还丢了他送的花。 还冲别的男人笑。 但他忍了。 他一想自己以前干的混蛋事儿,就不敢了。 好不容易进人家门了。 他怕又被赶出去了。 行吧。 没啥丢人的。 她早晚是他的女人。 让自己女人扇巴掌不丢人。 两个人默默的吃早饭。 符茗函看她欲言又止,出声提醒。 “要问什么?” 宁茶皱眉,躲开他伸来帮她擦嘴的手指。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知道啊,追你。 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 “我不想当婊子。” 这话真的挺难听的。 于是符茗函皱皱眉。 “别这样说。” “我说的有错吗?” “来,你告诉我符茗函。你爱我吗?” 沉默。 他不知怎么回答。 他可以正视自己的恶,可以抽丝剥茧来给她细数追回她的理由。 但是他说不出爱这个字。 太难为人了。 至少他现在不能这样说出来。 于是女人冷哼一声,表情依旧那副冷冷静静的样子。 没半分在意。 “回去吧。你妻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我不爱你了?懂?” 说着已经拍拍手要去开门赶人了。 谁知刚起身。 又听他说。 “怎么样才能让你爱回来呢?” 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宁茶也被他倏然低沉的情绪带的有些低落。 不免想起过去四年那苦心经营的爱情。 就这么着。 人眼角又带泪了。 于是她看着餐桌上坐着的男人。 那人正低头喝粥,头很低很低,像是要埋进碗里。 指尖发白。 他心痛的要死。 宁茶默默叹口气,转身回去位置上坐着。 语气终于是又跟以前一样温柔了。 她笑着擦擦泪。 “过去四年我每一天都希望你能爱上我。” “我如履薄冰,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句话一件事儿弄不好惹你不开心你就不要我了。” 女人吸吸鼻子。 “但这不是真的我。” “我也喜欢跟别人开玩笑,也喜欢八卦,也爱看小女生才喜欢的甜甜的偶像剧。” “你喜欢看科幻片,我就去看。你喜欢吃荔枝,我就也跟着吃。你喜欢吃鹅肝,我就算是吃完拉肚子也要吃。” “但你从未在乎过我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电影,喜欢什么样的明星,喜欢什么类型的画风。” “你就只是知道。哦,她喜欢爱马仕。” “但你知不知道。” “我喜欢爱马仕是因为高中的时候你豆浆撒我书包上了,于是你第二天赔我了一个爱马仕双肩包。” “自此,我就喜欢爱马仕了。” “我做这一切,卑微,低俗,没尊严。都是想离你近一些。” “但是....宁茶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擦擦眼泪,指尖攥住衣角。 声音哽咽,听的人心颤。 “但是你怎么能拿假包侮辱我?” “符茗函。 你走吧。” “我挺烦你现在这样的。” 第二十三章 最后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他走以后宁茶还在那位子上坐着。 她擦擦泪,用力忍下又要冲破眼眶的酸涩。 临走之前,符茗函只留下一句话。 他是想来抱她的,被她冷漠避开,一丝机会都没有。 于是他只能收回被冷落的手,尴尬的塞回口袋。 “茶。给我个机会,我想解释清楚,也想赎罪。” 他哪儿有什么罪。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如果非得有点什么的话。 大概就是。 她没能在他的枝头开一朵花。 花是春天开的。 但树总待在冬天。 于是花只能枯萎。 有恶便无净土。 他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但宁茶也知道自己得向前看。 于是她打开手机,找出宁母前些日子给自己发的一个微信名片。 俗话说的好。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另外一段感情。 所以她忘记耳畔那些甜言蜜语,忘记那些残破的爱情,挣扎着寻找下一个着陆点。 她给那头发消息:【请问是洛先生吗?】 那边回的很快:【宁小姐?】 宁茶回一个笑脸,便不知道如何进行了。 那边倒是挺善谈,【晚上有空吗?能否与您共度晚餐?】 宁茶皱眉,想起来宁母交代的话。 洛敬羽,香港人,今年叁十一岁,东城大学教授...... 她想着估计是个文化人,也没什么排斥的心理。于是回他:【好的。】 这算是了了宁母一个小小心愿。 正准备收回手机。 短信又进来几个。 她看着那陌生的号码,点开。 【别对我死心。】 【求你了。】 她没说话。 盯着这两句话看了很久。 回复一句话【兴许你发现了个人间尤物,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你想的那么耐操呢?】 最后吸吸鼻子关了手机。 她想。 如果他还有点良心的话。 就应该立刻收手,给她一条生路。 但贱人总是鲜少出现浅薄的良知,唯有深夜微醺时刻,才能有那么一丝勇气。 说行,放她走。 最好坦坦荡荡跟她说一句,“你被放生了。 天可怜见。 这念头只能出现那么一刻,每当他自渎后,面对掌心的白泥。 又舍不得了。 于是便只能草莽行事,妄想再次得到她。 感情最怕就是对比。 风骚领枝头的符太太和盈透高洁的雪中之莲。 都挺可人。 都很耐操。 但到底是遗世独立更为牛逼一些。 于是他的心便以莽撞之势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 自此爱而不知。 自此只可自哀。 宁茶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她,也许只是觉得她更耐操? 也是。 毕竟是他一手操练出来的。 他什么频率的时候她应该是何反应。 他什么姿势的时候她应该什么眼神。 都被他调教的极好。 于是她便知道有时候应该放荡一些,污言秽语说给他听,这叫调情。 有时候又需要高洁一些,这样他能收获获得的快感。 也许他发现了更好的尤物呢? 那么她是不是就不是那例外了? 这么想着。 宁茶就笑了。 也没纠结下去的必要。 宁茶便回房间换衣服,等待着下午的应约。 / 符茗函自打从宁茶家离开。 整个人就沉浸在一种十分低落的情绪中。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清高这会儿一点儿都拿不出手了。 她不爱他了。 他妈的。 不爱了。 不爱! 不爱! 男人这会儿终于是体会到了 曾经他以为关怀太多,小雀儿会觉得腻味,况且当时什么都给不了人家,他完全没有必要给予女人半分温情。 可这会儿可是后悔的要死。 但没办法。 后悔药买不到。 只能趁着心情跌宕起伏的时候。 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 发完了也不敢看她的回复。 人就驱车离开了。 Raven被揍了一顿。 理由是没有看好老板送人的礼物。 他挺无奈。 “我就直接放您办公桌上了,然后安排司机晚上直接送到酒店的。” “东西在我手上绝对没问题。” 然后推了一下眼镜,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的血。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 “Jay,你去接欧阳夫妇的时候。欧阳宁来过公司。” 得。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立刻眼神都狠毒了几分。 “是吗?” 语速慢慢地,听不出情绪。 但是现在人在美国,没有办法回去调监控。 只能掏出手机,默默调查。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找出来了眉目。 Raven拿过平板给老板看。 屏幕里是欧阳宁的ins界面。 符茗函从不玩这玩意儿。 他皱眉,捏走嘴里衔的烟,坐直身子拿起那平板。 “这是宁小姐生日那天欧阳宁发的动态。” 符茗函将那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 果然看到那骚货发的包的照片。 也怪他,不够敏感,当时没认出来这款包。 于是Raven又翻了另一个页面,欲言又止。 “Jay,这是.....宁小姐当天发的ins。” 他认真看,照片里没女人露脸。 但照片里那景色他可是十分熟悉。 因为那是他亲自订的地儿。 再往下翻。 看到了女人发的两个字——等你。 半个表情都没有,但溢出屏幕的是女人那不安的小心思。 没忍住。 符茗函直接将那平板摔了出去。 屏幕四碎。 跟她的心脏一样。 他剧烈颤抖,指节泛白,抓不住烟。 于是他人陷在沙发里。 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景色。 忍不住想。 她在干什么? 是不是在哭? 有没有吃饭? 原来在一起的时候毫不在乎的细节。 这会儿根本不受他控制就溢了出来。 也没别的。 就是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借口,能跟她说说话。 其实最初。 他只是想跟她睡一觉的。 他从小如此能够苦耐劳,见识过人世间的轻浮肮脏,看过露骨下贱的情色交易。 能低头,可傲慢。 这样在商业世家混迹这么些年,有一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大脑。 可没成想。 还是落在她手里了。 想起那些她对他的嘘寒问暖。 还有温柔勾魂的夜晚。 人就又傻逼了。 他掏出手机,下载了个ins软件。 又问Raven。 “怎么注册?” 注册完。 他点开她账号,点了关注。 然后在那条动态下留下八个字——以后我等你好不好? 再然后又看到了她老早前回复的消息。 她说【兴许你发现了个人间尤物,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你想的那么耐操呢?】 他想,如果他在,他一定会立刻反驳。 不是。 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这样说很丢脸。 但我断不了六尘五欲,戒不掉你。 于是我俯首称臣,承认自己确实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了。 我没开玩笑。 宝贝儿。 我的胃口被你养刁了。 我知道我原来很混蛋。 但如果我从根部摆正态度,不再让你感受到那难抑痛苦。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改正。 我也保护你,爱你,心甘情愿被你取走狗命。 你能不能别对我死心? 求你了。 24 符茗函没想到宁茶会主动给他发消息。 所以当他在机场收到她消息的时候,想都没想就驱车赶来她的住所。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 他人坐在驾驶座,心情有些小雀跃。 虽说也挺疑惑她怎么就临时改变主意了。 但到底还是欣喜略胜一筹,压制住了疑惑。 他照着镜子巴拉了巴拉头发。 又看到自己嘴角的傻笑。 有点像个傻逼。 于是他赶紧敛了笑意。 没多久,楼栋里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再然后,宁茶就穿着一袭红色的连衣裙出现了。 符茗函本来正在抽烟,一看见她,烟都捏不住了。 搭在车窗上的胳膊一抖,招呼都忘了打。 操。 这女人今天太好看了..... 她平常穿着都很素的,极少有这样鲜艳的颜色。 而且今天妆容比平常重了一些。 大红唇,上挑的眼线。 配上鼻尖那一点褐色的痣。 怎么看都妖艳美丽。 本来寡淡一张脸,也多了丝媚意。 宁茶没啥表情,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走啊。” “哦,行,去哪儿。” “吃饭。” 然后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个地址。 她身子侧着,褐色的发丝浅浅遮住了女人的脸。 但离他挺近。 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栀子味儿。 不是香水的味道。 是洗衣液的味道。 她一直都用这个味道的洗衣液。 于是符茗函忍不住在她脖子里嗅了嗅。 成功得到她的一个暴栗。 “滚,流氓。” 符茗函摸摸鼻子,按着她给的位置打开导航,这才驱车离开。 路上他也忍不住去看她,发现她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十多分钟笑了好几次了。 “你在干嘛?” 宁茶从手机里抬头,淡淡瞟了他一眼,眼神瞬间就没了笑意。 “聊天。” “跟谁?” 他没忍住,又问。 宁茶不想搭理他,只能收起手机。 微微侧身,声音冷冰冰的。 “好好开车行吗? 符茗函:“。。。” 没瞎开啊。 没正面回答,估计是异性。 呵。 “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吗?”符茗函看着手机里这个地址,那餐馆是个西餐厅。 这.....她约他来这儿吃饭......吗? 什么意思? 宁茶笑了笑,看他一眼。 “不喜欢啊。” “你要不想去也可以靠边给我放下。” “。。。。” 不多久就到那餐厅了。 符茗函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准备去牵她手。 “你先进去等我,我停个车——” 宁茶直接躲开,看他一眼,推开门下车。 “你参与吗?” ??? 符茗函有点懵逼。 啥意思? 没打算跟他单独一起吃饭? 宁茶人绕过车子,来到他旁边,笑意盈盈的。 “我来相亲。” 说着也不看他,转身就准备走了。 “别想了,我故意的。就想让你感受感受我看到你和欧阳宁在一起吃饭的感受,怎么样?你来吗?来的话我估计能考虑考虑把你微信加上。” “当然我不强求。你不愿意就走,自此萍水不相逢,你乖乖回你的美国,以后都别在我面前蹦跶了。” 然后一笑,风情万种。 “怎么样?来吗?” 符茗函脸都挂不住了。 他神色阴郁不像话,忍下内心的酸涩,脸色苍白如纸。 指尖紧紧攥住方向盘,深刻体会到了女人狠下心是什么样子。 当真是不爱了。 这会儿笑都懒得给一个了。 逻辑性都比原来强了。 就给你两条路。 虽说选不选是他的事儿。 但他妈不管选哪个他都难以接受。 “呵。” 他眼眸里的猩红和暴怒已经无法掩盖。 “宁茶我没发现你也挺狠的。” “行。” “祝你相亲愉快。” 说着,人已经打转方向盘离开。 而宁茶,看着那疾驰而走的黑色迈巴赫,渐渐收回了嘴角勾起的微笑,又换上那副寡淡的面容,转身往预定的餐厅走去。 预定那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人。 黑色西装,头发挺短的,架了副眼镜。 宁茶稳了步子,这才踱步往那边走去。 “您好,宁茶。” 对面那男人也立刻起身相迎,被伸来的白皙的手晃了一下。 立刻与其相握,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您好,洛敬羽。” 这才落了坐。 宁茶人挺随和,见到生人就只会笑。 这会儿也是,尴尬的好像只能搅拌咖啡。 也许是年长几岁的原因,洛敬羽十分体贴的先坐了个自我介绍。 有点呆。 从年龄到学历,从学历到家世,毫无保留。 于是宁茶就放松下来。 心想果然是搞科研的。 是挺木讷。 但木讷不是什么坏事儿。 因为这表示男人没什么花花肠子。 其实宁茶是对他没感觉的。 但是她并不排斥他偶尔尴尬的玩笑,也不讨厌他直接而不做作的自信。 所以她觉得朋友做起也挺好的。 她有预感的。 洛敬羽对她是有意思的。 席间不停帮她夹菜,亦或是关心她酱料要什么口味的,是喝冰水还是温水。 咖啡用不用加糖,如果加的话要几颗。 面面俱到,几乎找不到诟病。 于是宁茶就耐心的一个一个回复。 可其实心里有一些不太平静的。 毕竟是个做过小叁的女人。 像他这样正直的学问人,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接受。 这样想着宁茶就有些不安。 她不希望那一句‘坏女人玩够了都找踏实的男人结婚’在她身上应验。 这很羞耻。 死后是要被鞭尸的。 于是她看似是笑着听男人讲述实验室会发生的那些事儿,其实心早已经飘远了。 “可以叫你茶茶吗?” “啊....都行。” “那茶茶,你是比较喜欢后现代的画风对吗?” 宁茶一愣,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啊,对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洛敬羽十分自信的切了块儿肉塞进嘴里。 “我看到你微信头像就知道了,那是塞尚的《栗子树》。但你只截取了一小部分,所以我认了好久呢。” 借着她的爱好,洛敬羽很快便发现宁茶放开了不少。 她话也多了些。 于是便更加努力的向她的喜好靠拢,两个人就着塞尚的画作热聊了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宁茶都被这书呆子惊呆了。 她不知道他竟如此了解文艺美学。 这不免让她对他又多了一丝好感。 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 于是宁茶就准备着起身告别。 谁知道刚起身,旁边的两个服务生一错身,托盘里的酱料就往她这边倒去了。 洛敬羽绅士的很,条件反射冲过去握住她肩膀,为她挡下了即将倒下来的酱料。 “小心——” “哔——” 宁茶还迷迷糊糊之中。 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不和谐的喇叭声。 那声音挺刺耳。 连带着车灯都透过玻璃照这边射过来。 宁茶被刺的眯了眯眼。 便看到了那迈巴赫里坐着的男人。 脸上阴沉的不像话。 跟疯了一样按喇叭。 连带着周围的群众都有几个忍不住走上前去在他窗前辱骂。 宁茶透过玻璃去看他。 黑暗中看不清他猩红的眸子。 更看不清他剧烈颤抖的眼睑。 她无奈的皱眉。 这.... 这男人什么意思。 不是走了吗? 25 他曾经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何种形状。 直到他透过马路看到对面那女人语笑嫣然的对别人笑。 他算是明白了。 是不公平的金字塔型。 过去他只顾往上看,转身的时候她都在看着他。 于是便以为她一直都在下头。 后来他不知不觉给自己驻了个滑梯,人往下出溜。 再后来他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稳稳立在金字塔顶端,看都不带看他了。 真难受。 他逼迫自己不要冲动去打扰她,去强迫她。 只要她不做出格的行为。 他是甘愿吞下恶果的。 尝尝也行。 尝尝自己过去多龌龊。 就跟锲而不舍的西西弗斯一般,推着石头上山。 渴望得到美人的青睐。 他幻想着美人当初那温柔的笑,那毫无保留的爱。 幻想着美人烟火中的吻。 但火光散去。 大梦初醒。 他就又是一个人了。 烟一根一根的抽。 他也不敢走。 万一这俩人聊着聊着聊床上去了。 他他妈得后悔死。 但好在这饭局没进行多久,女人就已经准备离开了。 他原本还准备下车过去的时候,倏然望见那令自己失控的一幕。 他便被触了底线,暴戾的像杀戮机器。 那一刻他甚至想直接抹了那男人的脖子。 其实能让一个人不知不觉死亡的方式有很多。 多注射那么一克的杜冷丁。 亦或是将人丢在惨无人道的地下斗兽场。 他都能死不知不觉。 但他希望能亲手弄死他,他用什么手捏的她手臂,他就用刀砍掉哪只手。 真可惜。 这是在中国。 法治国家。 这些方法无论哪一种都得给自己搭进去。 真操蛋。 于是他怒发冲冠,想要直接撞进去,将那衣冠楚楚的男人最好是撞个半身不遂。 但不行。 小雀儿在那儿。 他只能不停按动喇叭,不停开启闪光灯。 来展现自己的不爽。 来找点存在感。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他。 于是便给那男人递了几张纸,就匆匆挎着包往外走。 她的表情很冷。 眼神很冰。 看不出半丝情绪。 出了门就跟看不到他似的加快步子往反方向走去。 操! 符茗函摇下车窗,冲外边站着的保安骂了句,“滚蛋!” 就直接开车准备过去追她。 但那保安一直立在车前,咒骂着让他下车。 于是他带着滔天怒火下了车,准备与那绊脚石大战一场。 可临了,他眸光一闪,只是以挑衅之势给了对面的那男人一拳。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保安自然不可能任人欺负。 接着符茗函脸上就被狠狠揍了一拳。 照他这脾气,没人敢这样对他的。 但他就是不还手。 哪怕已经是双拳紧攥,随时可能重拳出击,他也不曾还手。 回头.... 回头...... 茶。 求你了..... 声音都哽咽了,眼眶都红了。 他人被一拳打倒,整个身子重重撞在车身。 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但他也不躲,势必将自己搞得再惨一些。 她这样善良。 一定会心疼他的对不对? 她这样善良。 一定回可怜他的对不对? 这么想着,他盈盈的眼眶又含热泪。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天哪有人打架。 符茗函已经被两叁个保安制服住了。 人以颓丧之势瘫倒在地上。 嘴角带了血,眼角被人打肿。 宁茶身子一顿,闭了闭眼,压抑住内心那即将冲破而出的怜惜。 男人太过狡黠,以为自己装腔作势就能得到她的原谅。 但她并不认为这能跟救人一命胜造七星浮屠之事一样重要。 她只觉得自己凶压陡然上升,没能跟自己想要的那样平静。 男人真贱。 挺会利用人的弱点的。 而那男人,看到路灯下那女人停顿的脚步。 明明被打的那么惨,却笑的跟个傻逼一样。 看看。 他就知道她是天使。 那么纯洁无害。 看到他受伤一定会舍不得。 可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女人确实是走过来了。 她逆着光,挂着温婉的微笑同那保安说话。 眼神不曾落在他身上。 “放开他。” 那两个保安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不由自主松了手。 接着听她说。 “私了吗?” “或者你们实在不愿意,报警也成。” 说着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这事儿如果报警估计晚上就都得在警局度过了。 于是那保安脸色都白了。 这时候餐厅的主管匆匆赶来,连连道歉。 说确实不应该跟顾客动手。 但这是餐厅,确实鸣喇叭和开闪光灯是不应该的。 宁茶笑了笑,温文尔雅,跟说出来的语气完全不一致。 说,“这是跟顾客动手的理由吗?” “我是在新媒体公司工作的,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写一些能引导读者的不实报道。” “怎么样?用不用帮你们做个广告?” 虽说人长的那么秀气可人,连头发丝儿都是温软细致的。 谁知道这混蛋话说的这样好听。 于是那冷冰冰的声音成功达到了它的目的。 那主管和保安都不停向符茗函道歉,一点脸子都不敢给。 宁茶十分讲究礼尚往来,于是她温温柔柔冲符茗函说话。 “怎么样?我过来了,你开心吗?” “他捶你叁拳,你打他一拳。” “我觉得你应该还回去两拳。”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成功将符茗函内心那点小欣喜打击的支零破碎。 他怅然若失,坐在车前,脸上伤痕明显。 但表情是难以言说的难堪。 男人颓废的坐在车前,手指骨节处见了血,是刚刚那一拳导致的。 头发有些散乱,衣衫带了灰尘,与他这高贵的外表背道而驰。 她怎能知道。 男人为了今天这一面,只能在镜子前捯饬了一个小时还多,这才气质风发过来见她。 妄想。 得到她的青睐。 这是这会儿他血液倒流。 浑身冰的不像话。 男人这样。 从头到脚,惨字说出来都有些低估了。 若是从前,女人定会焦急的上前给人包扎伤口。 温柔舔舐,眉眼带着心疼。 说茗函你疼不疼? 那我小心点。 你怎么搞得? 说着估计还会流下心疼的眼泪。 他对自己都那么狠。 跟人面兽心的克洛诺斯一般,心狠的能够阉割生父,生食亲子。 他那么狠.... 可惜了。 就是没能狠的过一个死心的女人。 宁茶说完话,脸色冷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手巾,蹲在他面前。 然后手指勾住他下巴,微微将他脑袋抬起。 温温柔柔帮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然后忽视那灼灼的目光。 手巾被塞到他掌心。 只听她说。 “符茗函,你别跟我搞苦肉计这一套。” “在我这儿不顶用知道吗?” 26 房间里有些昏黑。 跟男人的心情似的,阴沉沉一片。 被绝望打击的半丝生气都没有。 他靠在床边喝酒,没开灯,死里逼迫自己感受她那晚的感受。 她善良仁慈。 即使是恨透了他也没忘帮他擦一擦伤口。 符茗函想到这里,又不知道是否该心疼自己了。 因为此刻他竟自然而然将自己带入到一个词语中。 这词语不中听,跟他卑劣的人性一样难以直视。 这个词语叫‘舔狗’。 曾经他拿这词语形容追求Carle的那些风骚娘们儿。 没成想最后自己也挂上了这个标签。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她当时能温柔跟他讲话,“茗函?” “在。” “你疼不疼?” “可疼了,你能亲我一下吗?” 他想他一定会忍不住伏跪在她脚下。 温柔舔过她脚趾任何一个角落。 然后尽量把自己伪装的卑贱一点,这样也许能骗走她更多的可怜也不一定? 如果能靠她的可怜得到她,他也许愿意装一辈子可怜。 这样想着。 男人又笑了。 他不经意触碰到了指节的伤口。 那里肿的清晰可见透出肉的红色。 于是他拿过正在喝的昂贵烈酒,想都没想直接浇了上去。 然后他看着那伤口,自嘲一般笑了。 真他妈贱。 / 踏上回美国的飞机之前。 男人少见的戴了口罩帽子,想要遮住自己这贫瘠不堪的失落。 衣冠楚楚。 没了昨天那副落魄样儿。 非一个人不可的滋味儿他曾经不理解。 直到他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 发现原来非她不可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只有她能让他体会到快乐。 行。 他太贪心了。 想要的多,那沉重的愿望没人能顶得住。 他的多巴胺比较认生,这世界上都没几个人能激发出他的快乐。 所以她离开后。 他开始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感到快乐时。 他脑海里便只有那一个瞬间——她蹲在藏獒面前,白皙的指尖抚摸着那獒犬的脑袋瓜,看那藏獒乖巧吐舌头。然后转身抬头看他,给他一个见牙不见眼的微笑。 于是他十分自信给幸福这个词语下了个简单的定义—— 有她,和他的狗。 她们不能相提并论。 曾经那如同手足一样珍重的藏獒是比不上她的。 她是雪莲。 是天使。 是他的多巴胺。 他现在特想成为那只藏獒。 这样便可得到她的一个温柔的抚摸。 “Raven你说我能追回她吗?” “中国有句古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Jay,你斗兽场里都能放浪形骸的男人,倘若真想做成一件事是没人能阻挡得了的。” “是吗?但她现在怎么都不心疼我了?” “你以前确实挺过分的。女人都是花儿,需要养的。但你以前没意识到,所以你太久没给花儿浇水了,于是她便枯萎了。当然,后悔不是借口,现在重要的是,怎样能够弥补。” “你教我。我应该怎么办?” “追女孩儿,用的是这里,不是这里。” 白人男人修长的手指从脑袋划到胸口,想要告诉自己的老板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 男人多聪明。 他立刻就掌握了核心内容,于是整个人就旷达许多。 他握了握包扎住的手掌。 嘴角带笑跟Raven说。 “明天证据能整理出来吗?” “当然,随时开干。” “行,先发给欧阳宁。那女人那么聪明,很快这事儿就能成。” “好。” Raven有些心疼自己差点进门的老板娘。 老板这么狠,如此阴狠狡诈的手段都能用一个女人身上。 她太惨了。 他想。 / 宁茶是从龄井泽那里得到符茗函和欧阳宁闹掰的消息的。 这时候距离符茗函最后一次出现已经过去小两个月。 电话那头龄井泽有些幸灾乐祸。 “据说是因为那欧阳小姐先前在和符茗函有婚约的时候,不仅多次跟一个白人模特厮混,还打过两次胎。” 他还说。“符茗函这男人对自己爹也挺狠的,从鼎盛离开带走了大部分资源,不仅如此,好些个经他手的项目都被他带去了自己的公司。” “挺能的。这才多久,他那小公司直接冲进了全球前五百强。” “茶茶。有件事儿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茶正坐在地毯上拼拼图,还没从震惊里边走出来。 “嗯你说。” “他找我合作了一个项目。名字叫‘腓情’,最初我挺不想接的。但你原谅我,因为他确实给钱挺多的。” “还有就是,那画展上全是你的画,大概叁十多幅。” “我不打击你,就专业程度来说,你油画真的画的不咋地。但奈何那符茗函太牛逼了,还有不少高官显达希望能高价买走那些画,借此进入符茗函的朋友圈。他没卖,每天花上万供着那展览馆。” “你有授权吗?按理说这画该有授权才能拿出来展览的。” 再后来宁茶就没再听下去了。 她打开电脑,搜索着这展览的信息。 果不奇然。 谷歌里搜索词条上千条都在讨论这个空前仅有的展览。 烧钱。 神秘。 是这展览的代名词。 点开一个采访视频。 视频里是男人的脸,消瘦,苍白。 明明该是很帅的一张混血脸。 这会儿看起来虚弱的很。 他眼神温柔盯着镜头。 在记者问到他举办展览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笑了。 “我是在道歉。” “我希望她能看到。” 宁茶眼睑垂下。 难抑的疼痛从心口传来。 她手掌紧紧按住那快冲破的心跳。 她很难受,想大哭。 那是一种压抑许久的委屈。 她曾经带着这委屈在他时有时无的温情里踽踽独行,蹒跚学步,跌倒又爬起。 后来她终于放弃他了。 他又开始频繁撬动她心口压的那巨石。 她关了电脑。 躺在沙发上,紧紧拥住自己。 原谅这个东西真的太难了。 她想。 27 入春之后天气便开始回暖。 宁茶已经两个多月没能看到符茗函了。 于是她心想男人估计是清醒过来了,于是放弃了。 这样也好。 她也不用再纠结过日了。 但她低估了一个男人妄想求得一个女人青睐的野心。 也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于是在第七十八天后的一个晚上。 她再次遇到了他。 这次挺尴尬的。 因为她那引以为耻的哥哥跟女友吵完架之后,便醉倒在了酒吧。 然后蓄意滋事,被人一黑社会的扣了。 宁迟本来就醉的,战斗力也不咋地,自然弄不过。 那未来嫂子不知情,直接挂了那头的电话。 电话这才辗转来到她这里。 那会儿宁茶还在家睡觉呢。 一听自家哥哥在酒吧被人给扣了,想都没想从床上爬了起来。 到电话里说那酒吧的时候宁茶都惊呆了。 她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街道,地面上油渍呼啦的,满街都是黑社会和站街女。 就从路口到酒吧门口那短短一百米。 光是靠在旁边拉客的至少得有十多个。 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走路的速度快了许多。 人刚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烟熏火燎的气氛迷了眼。 没有什么黑社会的毒打,也没有恶霸的蓄意挑逗。 那领头的是个十分清秀的少年。 宁茶看不清他脸,但觉得应该长的还不错。 他没说什么你跟我睡一觉什么的垃圾话。 反而是温和同她交涉。 “你看要不这样,这烟你抽一口,抽一口就让你带你这垃圾哥哥走,怎么样?我从不欺侮妇女。” 宁茶不傻,知道这烟肯定是不能抽。 于是她看着对面被几个花臂控制住的鼻青脸肿的哥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没人告诉她真正的地下酒吧是这个样子的。 她只去过一次,还被符茗函撞见了。 自此再没去过。 这里肮脏,糜烂,见不得光。 是她未曾靠近的领域。 她没试图讲道理,因为知道这玩意儿在这儿不顶用。 “我不能抽,我烟草过敏。” 聪明。 但不顶用。 “行啊,那要不这桌上这酒你给喝了吧。”少年捏过那烟,懒懒散散塞嘴里,爽的只剩眯眼享受了。 整整两排。 黄色液体,不知道究竟多少度数。 不知道里边还有什么加料。 她不敢喝。 “确实是我们的错,我替我的哥哥给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可以放我们走。” 没一丝脾气,少年笑了。 “看起来你不懂这边的规矩。” “都见识过了,哪有放人走的道理。” “喝酒还是抽烟,你选一个。” 没半丝心软的打算。 宁茶唇口干涩,在这昏黑的环境里,隐约还能闻到周围那墙体发霉的味道。 她听到对面那男生和旁边的光膀子男人说话。 “你确定给她飞叶子(大麻)?” “不然呢?别的玩意儿冲的话我怕她那小身板儿抽死。” “我这儿新到一批蚂蚁上树(海洛因),还没试过呢,要不让这妞给咱先试试底儿?” “操,飞叶子都怕搞死她你给老子来蚂蚁上树?” “这娘们儿这样纯,也不知道‘岔道’的时候是啥样的,会不会主动求操?” 。。。。 再往后的宁茶已经听不下去了。 恐惧从脚底板儿往上窜,她没忍住,直接吓哭了。 “求你了,放了我们吧。” 对面一阵嘲笑,还有些意味不明暧昧的眼光。 “呦,要不你给我们老大跪一个?跪的好听了老子就给你们放了。” “不要!”宁茶自小受过教育,从不对除父母以外的人下跪。 她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然后身后叁两个壮汉手掌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 正在她挣扎着被人按着下跪的时候,门‘咚’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紧接着宁茶就感觉双腿一轻,人就被捏着肩膀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然后身后那壮汉被他一脚踹开。 “滚蛋!” “找死?!” “还有你!” “被人点了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是不是?” “是不是甘愿死这儿都不愿意给我打电话?” “你傻逼是不是?” 符茗函心脏砰砰直跳。 他接到手下电话的时候人正在跟顾赜在外头谈合同呢。 最后他妈手机都拿不稳,直接开车怼了过来。 人手不够,他安排Raven找人,自己先过来护她周全。 结果刚进来,就看自己那小雪莲正被人按着下跪呢。 他气的不行,心难受要死。 但一看她这样脆弱的表情,他就忍不下心过分责骂了。 她他妈死都不愿意求他帮忙。 明明知道自己就搞这个的,涉黑的全球找他他都能搞来关系。 可她就是不言一语自己过来送死。 说实话。 这比她捅他一刀都难受。 他难受死了。 想哭。 宁茶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哆哆嗦嗦被困他怀里。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头皮发麻。 满脑子都是美国时候那些homeparty上抽大发的瘾君子。 她会死的。 她觉得。 所以符茗函骂她的时候她还是迷的。 毕竟是在中国。 没人认识符茗函。 于是便有人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不说还好。 一说符茗函直接捏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砸了过去。 他不教别人怎么说话。 只是用暴戾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快。 没多久就打了起来。 人多势众的,他没多久就占了下风。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一刀划过了宁迟的右腹。 然后整个人就顺着倒地上了。 全是血。 遍地的血。 宁茶本来被符茗函护在身后,这会儿也不迷了。 直接扒开符茗函,冲过去抱住自己的哥哥。 “哥——” 哆哆嗦嗦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来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符茗函还处于被她推开的呆滞之中。 身后门又被推开了,是Raven带着一众人赶了过来。 “抱歉,Jay,晚了两分钟。” 他懒得理他,整个人注意力都在那坐在地上大哭的女人。 那女人见按不住自己哥哥那出血的地方,整个人哆哆嗦嗦爬到一边掏出手机打120。 “对....救护车....救护车....” 还没拨出去,就被黑社会那边的人一脚踢开。 “操!婊子!你他妈敢报警?” 这会儿还僵持着呢。 宁茶整个人眼都发红,她发疯一般推开那手里还拿着刀的男人。 “你他妈滚开!!” 然后又去找手机。 根本没半丝要搭理符茗函的打算。 他心里难受,攥住酒瓶子的手越捏越紧。 很快割断手掌,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咬咬牙,跟Raven说。 “给他送医院。” “行。” 然后赶紧派两个人跟着过去。 黑社会那边本来就不安分。 结果符茗函从Raven那里拿出一把银黑体的手枪。 黑空空的枪口直冲冲对着对面那少年的脑袋。 符茗函脑袋动了一下,手下立刻抬着宁迟离开了。 这把手枪整个美国也没几个人拥有。 混黑的都知道,这陨石手枪前两年被美国一个大毒枭玩斗兽赌博输给了一个新冒头的毛头小子。 没成想。 这人现在就在自己跟前站着呢。 倒不说在涉黑这方面有多牛。 只是他能从那毒枭手里平平安安带走这手枪。 就能说明这人和那毒枭是交好的。 这下没人敢动手了。 只能看着人被带走。 半个屁都不敢放。 符茗函看着女人就跟没看到自己似的,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子酸涩。 留下Raven善后,他直接坐上副驾驶,跟着往医院去。 其实宁迟那虽然伤口有点深,但是倒不致死。 是割伤,不是穿刺伤。 但女人没经历过这些。 她不知道。 于是只能慌乱的哭泣,然后啜泣着用裙摆按住哥哥那伤口。 符茗函透过后视镜看她,不由自主的想。 如果现在倒她怀里的是他就好了..... 也许。 她还能为自己哭一场也不一定呢? / 手术室外。 宁茶整个人都按耐不住发抖,她抱着腿蹲在地上,满眼的红,满眼都是哥哥苍白脸色倒在地上的样子。 不知何时。 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孟克鞋。 鞋面不干净。 有腥膻的泥土味道,还有血迹溶浸在昂贵的皮质层里。 她红着眼顺着往上看。 就是那张许久未见的清白的脸。 脸上有血渍。 还有汗珠。 宁茶想都没想。 直接用那满是鲜血的皙白的手,握住男人的手。 紧接着,膝盖一软—— 28 膝盖一软,身子一倒,人就瘫软在他身边。 符茗函赶紧给人抱怀里,待她缓过那一阵儿眩晕。 他用鼻尖去蹭她的脸。 轻笑。 “我以为你要给我下跪呢。” “不用跪。你要的我都给你。” “你就再爱我一点就行。” “只要你爱我,命给你都成。” 宁茶睁开眼看他,知道他救了她们。 一时间鼻尖酸涩,久违的安全感从脚底涌了上来。 但她不能久待。 男人怀里跟毒品似的,她一沾就舍不得离开了。 关系不清不楚的,不能跟人搞暧昧。 于是她坚定的,用带着血腥味儿的手,推开了他。 “我死都不给人下跪。” 操! 符茗函看着空空的胸膛。 又开始难受了。 女人狠心起来真是让人头痛。 她自从从他怀里出来,就拖着一身血迹往手术室门口走。 然后便是焦灼的等待手术室的灯光。 她很害怕,但是拼尽全力忍下心头的慌张。 但她忍不住,慌张的很。 先是抽泣和哽咽,后来整个走廊便只剩女人的哭声了。 符茗函从椅子上起身,有些无奈的过去她身后,想要安慰她。 “你先坐这边等着——” “我不要!” 她拨开他的手,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冰冷冷的手术室大门。 眉眼间是恐惧和慌乱。 他垂眸看着被她推开那只手。 为了救她那傻逼哥哥,被酒瓶子划伤了不说。 还他妈带着血呢。 她还是.....一点都不关心他了。 一阵委屈。 符茗函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想哭呢。 他没忍住,攥住女人的肩膀将她身子扳过来。 双眼通红,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委屈了。 “你他妈没看到我也受伤了吗?” “我死了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呢?” “你太伤我心了宁茶!” “我快疼死了.....你他妈就不能给我擦擦血是不是?” “你白裙子呢?来,捏着,给我擦擦血。” 说着攥着她的手,捏住白色裙子的一角,往自己掌心按。 按的用力,非得给已经不流血的伤口按出一道血口。 然后她裙子又红了一片。 “我疼死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非得抬着带血的手掌给她看,任由那血水顺着指缝往地上滴。 “你怎么这样狠心!” “操!你不就仗着我爱你吗.....” 声音又低沉下去,跟他低眉顺眼的外表如出一辙。 “茶...” “我这里疼....” 声音哽咽不像话。 眼眶猩红。 凄凄惨惨。 指尖颤抖着指向胸口处。 指尖流下血迹,在他胸口开了朵血花。 说着说着。 声音沙哑,差一点冲出的是灭天的哀嚎。 一米八八的大老爷们,整个人以一种颓丧的样子松开了女人的手。 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他心脏都是抽痛的。 肩膀都塌了下去。 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委屈。 整个身子半弓着,连身上昂贵的阿玛尼都跟他人一样蔫儿巴。 那是种决绝痛苦的姿态。 他不能明白。 原来不是爱他吗? 整天心疼他心疼到哪怕就是被蚊子咬个包都得心疼他好半天。 变得真快啊。 说不爱就不爱了。 最后他陷进去了,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操蛋。 真狠心。 女人都是这样变心快的物种吗? 他妈的。 拔吊无情。 他没爹疼没妈爱的。 她就不能多爱他一会儿吗? 不爱也行。 装装样子总可以吧? 帮他吹吹伤口总是可以的吧? 就这都不愿意给了。 这么想着。 不仅掌心疼的,眼疼,心也疼。 他害怕看到她冷漠的脸。 害怕自己没忍住哭哭啼啼的。 丢人。 于是他转身就往外走。 那手还耷拉着呢。 还流着血呢。 还他妈刺痛着呢。 宁茶哭都忘了。 她呆愣在原地。 看着男人那背影。 明明高大又宽阔。 她却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她无法形容她的感受。 因为她读出了他的绝望。 于是她的心口也忍不住抽痛。 说实话。 饶是她再恨他,可看到他手上那血口。 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怎么这样呢? 他为什么不能跟原来那样没心没肺的。 为什么非得改变。 为什么非得让她又控制不住心疼。 女人看着那惨痛的男人,没忍住抬步想追上去的。 她不忍了。 男人刚那些讨伐就跟刀似的,一下一下刺她心口。 她想装的冷漠。 可控制不住身体。 于是就在她抬步的时候,手术室门开了。 她便又顿下。 得到哥哥已经没事儿的消息,也松了口气。 这下再看去。 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宁茶有些难受。 心想。 这次他真的要放弃她了。 就这么想着。 女人垂下的眼睑又沾了泪珠。 她想起男人带血的手。 忍不住想。 他肯定忍了一路吧。 怎么办。 她光想想就心疼的要死。 / 符茗函被手下催着包扎了一下伤口。 又匆匆赶去酒吧处理事儿。 先封嘴,又收拾了会儿那青涩的小毛头。 最后就剩跪地求饶了。 他同顾赜这厮不一样。 顾赜一般都直接下死手。 他自认为心肠软,好讲话。 于是给那小毛头两个路。 一,滚出东城,这辈子都不能回来。 二,手掌留给他一只,以后还能待东城。 多好。 还给个选项。 二选一。 是个人都能选。 于是小毛头跪地求饶,连说我走我走。 声音都抖着,生怕那子弹从脑袋瓜穿过。 符茗函满意点头。 但表情并不开心。 没有半丝弄人的快感。 心就跟麻木一样。 除了疼,啥玩意儿都没感觉了。 手机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他也不管。 没心思了。 只想哭一场。 Raven说Jay,宁小姐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接吗? 能看出男人眼里的挣扎。 他坐在桌子上,旁边全是玻璃碎渣和搜刮出来的白粉大麻什么的。 脚就给那些肮脏又昂贵的玩意儿上踩着。 他深吸一口烟,吐出。 “接吧。” 一定是问这些人怎么处置的。 结果就如料到那样。 只听Raven说,“放心吧,都处理好了。后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呵。 符茗函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心脏要裂开了。 女人挺能耐。 叁言两语就能打击到一个男人。 电话还没挂。 听筒里传来女人那软糯糯的声音。 “内个.....Raven,他怎么样?” 手一抖,烟灰都掉手背儿了。 符茗函眼眶一红。 他妈的。 总算是想起来他了。 Raven撇撇嘴,看不惯老板被一个女人玩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于是他冷漠开口。 “还行,没死。” 然后直接挂了。 “Jay,如果今天你死了。她再来关心,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你别傻了,冷她两天。如果真的还爱你,她会乖乖上门的。” 话说的对。 无以辩驳。 符茗函只能冷笑。 然后是自嘲勾唇。 “你说的对。” “你比我活的通透。” 他曾隔岸观火,看业火灼伤橘色玫瑰。 透过火光,秘而不发的她便成了一滩淋淋春水。 从此溶浸在他色厉内荏的骨缝中。 自此万物皆为空。 他只想死在她手里。 29 宁夫宁母还有常清沅赶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宁迟已经醒了。 他被臭骂一顿。 然后宁茶也买一送一得到了一顿责备。 但她心不在此,于是整个人也跟虚脱了一样。 一言不发,默默承受。 满脑子都是男人那语气和尊严都抛掉的讨伐。 还有那颓然不知所措的背影。 “阿姨叔叔,先让茶茶换件衣服吧” 看宁茶还呆呆站着整个人没半点精神。 常清沅推着宁茶往卫生间去。 “走吧茶茶。” 宁茶换下那带着血腥的衣服。 换上了嫂嫂带来的便衣。 她在浴室里待了一会儿。 先掏出手机给符茗函打电话。 那边嘟嘟响了两声。 关机了。 于是乎。 她咬咬唇,给Raven去了电话。 他语气里有怨怼。 她无法反驳,因为确实自己理亏。 但她忍不住,又给符茗函打了电话。 那边还是关机。 宁茶心脏一抽。 突然有些慌张无措了。 宁夫宁母从宁迟口中听到符茗函这号人物的时候都愣住了。 “欸!这符茗函我知道啊,经常去福利院帮忙。人也仪表堂堂,待人处事儿有礼的很。”宁母皱眉,有些困惑。 “你们旧相识?” 宁夫一听就不行了,他恼怒的把自己闺女那事儿跟老婆说了说。 宁母也愤怒的不行。 这乖巧的女儿竟然瞒着自己这样重要一件丑事儿。 所以当宁茶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宁母是个直肠子。 她直奔主题问自己的女儿。 “你跟那符茗函怎么回事儿?” 宁茶没料到平常温和的母亲会如此直白询问。 于是她干涸的眼眶只剩酸涩了。 “妈。我真挺爱他的。” ‘啪’。 一巴掌,紧紧实实扇上乖女儿的脸蛋儿。 漂亮的脸蛋儿立刻就高高肿起了。 “妈——”宁迟立刻出声阻挠。 巴掌印儿明显。 她从未遭受过这样的苦。 “你是怎样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呢?” “你还要不要脸?” 做父母的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清清白白的闺女,就这样给人做情人做了好几年。 背井离乡。 连父母脸面都不管不顾的。 宁茶承认自己贱的无可救药。 她把记忆翻出来。 真他妈奇怪。 记忆里只剩男人温柔的笑了。 夜里滚烫的吻,在她身体上游走的指尖。 他粗重的呼吸。 亲昵的呢喃她的名字。 总在她后桌趴着睡觉的男孩儿。 他流着血的手。 还有他泛红的眼眶。 想到他的笑。 她就也笑了。 原来。 人间疾苦千千万。 遇见他后,她再回忆起那段时间。 就只剩甜了。 明明之前还恨他来着。 总想着他给的是一块儿陈皮。 他说,吃吧吃吧,我给的。 她就吞下。 苦的要死,涩的要死。 现在想想。 哦。 原来他也给过她糖的。 丝丝入扣,甜入人心。 自此除了他,再无牵挂。 于是宁茶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点点头。 “妈,我真离不了他。” “我试过了。” 也没别的。 就是年少的时候遇到了艳阳,自此再也看不到别的太阳。 他若暗阖,我便也无快乐。 / 符茗函听取了Raven的建议。 他没去医院,可拿到手机还是忍不住看她是否有给他打电话。 可宁茶生性寡淡。 所以他手机开开关关十几次,也没能再收到她的电话。 晚上人回住所。 一身疲惫,失眠睡不着。 于是从随身携带的银色手提箱里掏出了许久没抽的烟卷。 里头是大麻。 又从酒柜里取出伏特加,就这样坐在吧台上独自饮酒消愁。 人到了后半夜,躺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被腹部的疼痛感弄醒了。 先是上腹部,后又转移到脐周。 最后开始呕吐,乏力。 男人天生奈得住苦,整个人快疼死床上了,这才给Raven打了电话。 “救护车...快....” 整个人昏厥在床上,多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 宁茶被差遣回家休息。 但她睡不着,于是起来熬汤,想着明天给符茗函送过去。 料刚放进锅里,水都没来得及往里放呢。 就接到了Raven的电话。 他语气中鲜有的急切。 “宁茶,你现在立刻来瑞安医院!Jay出事儿了!” ‘啪’。 手机从掌心脱落,最后只剩粉身碎骨了。 她脚上还穿着拖鞋呢。 就这样一路忍着不安赶到了私人医院。 这医院不好进去。 她手机忘记拿了,打车钱还是翻遍所有口袋找出来的。 保安不让进。 说这医院是需要提前报备的,没有上级允许不能进。 于是宁茶仅存的那么一丝理智也没了。 她红肿的眼睛又落了泪。 “求求你们了,证件以后补给你们可以吗?先让我进去!” 保安是不吃这一套的。 他说。 这高级私人医院住的都不是普通人。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 你要不给你那朋友打个电话,有人出来接你也行。 女人哭的跟在水里洗过一样。 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卑微哀求。 终于得到一点点怜惜。 可接过保安手里电话。 她才发现。 她没能记得住他的电话号码。 造化弄人。 她想扇自己一巴掌。 就在女人精神快崩溃的时候。 门口一辆黑色的悍马开了进来。 司机递给保安一个卡片,后者立刻卑躬屈膝给人开门。 车子就准备从这落汤鸡一般的女人身边划过。 后车窗突然摇了下来。 显露出一张十分帅的俊脸。 唇峰明显,鼻梁高挺,睫毛挺翘。 捏着烟头的那双手,手指纤长。 腕处一根红绳,还有一处纹身——‘Charon’。 红手绳跟他外表不很配。 是个长的很凶的男人。 那人看了眼这女人,然后开了口。 “宁茶?” 语气带了丝轻佻。 嗤之以鼻。 宁茶点点头。 “上车。” 宁茶没多想,只想赶紧进去。 于是条件反射去拉他旁边的车门,手刚碰上车把—— “前边。” 没什么情绪。 但宁茶心还是被吓的颤了颤。 连忙去副驾驶。 顾赜带着女人往手术室走。 他不受约束,这地儿很少有人能管得住他。 于是他一边抽烟一手插兜踱步一般往前走。 脚步稳稳的。 一点不急迫。 但是女人不知所以然。 就怕自此再也见不到那男人了。 于是她忍着恐惧。 一直催促。 “你....你能走快点吗?” 啧。 顾赜撇撇嘴。 心想。 放心吧,狗男人没那么容易死。 他一向寡情,从不对除自己妞儿以外的女人温柔。 于是就算是人宁茶都泫然若泣了,他也冷着个脸,半丝反应都没有。 最后终于是到了手术室门口。 人已经送进去了。 Raven远远看到宁茶飞奔过来,攥住他的手臂。 “他怎么样?” Raven皱眉,避嫌一般收回手臂。 心想自家老板要是知道了手给他断了咋弄。 “还不清楚。” 看着女人都快站不住了,他忍不住安慰。 “别太担心,急性阑尾炎。” “怎么会.....” “Jay最近这两叁个月基本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会儿好觉。” 宁茶整个人颓唐退后几步,然后手撑住墙面,有那么一丝眩晕感。 顾赜跟一边符茗函的家庭医生交涉。 家庭医生没参与手术,但比他们这些半吊子肯定是了解手术动态的。 不多久。 走廊上又传来皮靴的声音。 那脚步不紧不慢,跟顾赜的如出一辙。 他还没见着人呢就已经往前走去迎接了。 是个十分妖艳的美人儿。 卷发,红唇。 黑色吊带连衣裙。 一双马丁长靴。 就手腕一处红绳是亮点,跟身边男人同款。 锁骨大露。 不怕冷似的。 跟刚才不同了。 这会儿顾赜笑了。 眉眼都温柔几分,将那美人儿拥进怀里。 宋荷没见过这样寡淡的脸。 她喜欢看美女,于是手环住自家老公的手臂。 歪歪头看宁茶。 “你就是宁茶啊.....” 宁茶没心情回她微笑,只能乖巧点头。 宋荷也不气,笑了笑。 墨绿色指甲捧住老公的脸亲了一下。 “你长的挺好看的。” “还是个乖女孩儿。” 她是跟她说的。 但不看她。 “你能别看她吗?”顾赜捏宋荷后颈,俯身咬她唇。“她能有我好看?” 宋荷回吻,“没呢。我好爱你啊老公。” 成功得到男人嘴角一抹笑。 宁茶没见过这样的人。 语气里处处透着高傲,眉眼间都是勾人的风情。 红唇一开一合,人魂儿就被勾去了。 没画眼线的眼睛眼尾上挑,看谁都带着不屑。 她就随手捏了捏顾赜下巴,嘴唇勾一勾,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宁茶如此寡淡一个人,都忍不住被她吸引住了视线,和她玩味儿的眼神对上,尴尬挪开。 后看着急救室的门,眼神里自此除了焦灼,再无他物。 30 符茗函抽大麻还喝酒。 几乎是在作死。 麻药注射量比常人多。 但还是疼的撕心裂肺。 男人打小坚实耐操练。 多少苦都能受得了。 浑浑噩噩之间,除了疼痛,依稀看到女人挂着温柔微笑朝她走来的样子。 就像是美色诱人的朱迪斯。 哪怕手里攥着刀,他也想靠近她。 手起刀落。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建军荷罗孚尼血管便只能断头。 刺眼的灯光给他或生或死的感受。 于是他朝她伸手。 说我认输。 你只要愿意,你就能杀死我。 / 宋荷挺坏的。 她给一边的家庭医生不知偷偷说了什么,那医生皱眉,“不好吧.....” 顾赜听见了,也挺无奈的,但是自己女人要干的事儿他从不阻挠。 于是他看看那医生,意味明显。 “照她说的做。” / 宁茶本来就挺紧张的。 她知道阑尾炎手术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但她心跳得快,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最后只能来回踱步。 家庭医生换了无菌衣走进了手术室。 不多久又一脸焦急走出来。 “情况不太好!” 宁茶赶紧上前。 “怎....怎么了?” 医生眼神偷偷瞟一瞟那一对儿敝人。 “失血过多,本来就贫血,这会儿血浆根本不够用!!” 操。 女人直接摊地上了。 宁茶失声痛哭,想起他掌心一滴一滴落下的血。 “那....那怎么办啊——” 人魂儿都没了,不可置信,泪痕干了又干。 眼睛已经没有原来那形状了。 真可怜啊。 宋荷摸摸鼻子。 毫无愧疚感。 “只能等其他医院了。” “但是——十分钟内输不进去,人肯定就救不回来了......” 宁茶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她一把抓住医生手臂,眼睛都流干了。 “求求你了!救救他啊——” 医生眼里一丝同情和不安,支支吾吾把宋荷教他说的话说出来。 “只能看这医院有没有AB型血的人了,新鲜的血液其实更好......” 这话说完,宁茶跟疯了似的,跌跌撞撞往护士站跑去。 泪水都没了。 手抖的不行,逮到人就抓着人家问。 “请问你AB型血吗?” “你是AB型血吗?” “不是!不是!” “不是!走开神经病!!” 来往的人都被吓一跳。 他们觉得这女人跟疯子一样。 头发散乱,吸了毒一样哆哆嗦嗦的。 没人愿意凑上前,都唯恐避之不及,躲得越远越好。 没一个人愿意靠近。 宁茶悬吊的冷静倏然倒塌,情绪崩溃到极点。 满脑子都是想着。 没血他会死的。 她爱的那个男人会死的。 她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样想着,没有一丝犹豫,双腿一软,直挺挺跪在了这护士站前。 崩溃大喊,“求求你们了!你们谁是AB型血啊!” 她哭的那么可怜,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整个人惶恐无助,伏倒在地板上。 “求求你们了!你们要多少钱我都能给!救救我爱人吧!” “我....我不能没有他啊!呜呜呜.....求求你们了。” 喊的声嘶力竭的,我见我怜。 私立医院人少。 都是有钱人,没人在乎能给多少钱。 但这姑娘哭的太可怜了。 于是乎没多久就围过来几个人。 有个好心的阿姨看不下去了,她上前扶着宁茶,想要将她拉起来。 “姑娘你先起来,我跟你去输血,我是AB型的。” 宁茶感激不尽,紧紧握住那夫人的手。 重重的给人磕了个头。 “谢谢谢谢!!!呜呜.....” “谢谢你!!” “受不起受不起!快走吧姑娘!” 于是宁茶软着腿,跌跌撞撞拉着夫人往手术室走。 刚才那一幕看的宋荷心里酸酸的。 她只是想帮符茗函一把,看看这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结果没等来能嘲讽符茗函的理由。 只剩下对女人的欣赏了。 这么寡淡的一个女人。 竟会为了一个男人下跪求救。 家庭医生和Raven都惊呆了。 他们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还急迫拉着夫人往这边跑。 家庭医生得到顾赜一个眼神。 上前。 “血输上了输上了!手术很成功,一会儿就能出来了!” ‘咚’。 宁茶心一放,整个人直接晕倒在地上。 宋荷靠在顾赜怀里看宁茶被护士抬走。 忍不住转身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他太淡定了。 这么感动的时刻半丝情绪都没有。 “看我干嘛。”顾赜瞅她一眼。 “老子命都愿意给你,别说下跪了.....” “这没什么好感动的。” “这是理所应当。” 这是默契。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的什么。 宋荷把脑袋埋他胸口。 声音有些哽咽。 男人一米八六身高,女人脸只能到他胸口。 顾赜感觉到胸口一阵濡湿。 无奈叹气。 手掌在女人脑袋瓜上安抚。 “能别哭吗宝贝儿.....” “人太多了在这儿亲你我怕你不好意思.....” “听话,回去床上哭。” 宋荷:“。。。” 老子刚感动两秒。 “呸!老流氓!” 给了个白眼。 然后就扭着小腰往病房走了。 顾赜:“。。。” 他妈的,刚不还‘老公好爱你’的吗? 呵。 女人。 / 符茗函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儿了。 宁茶头一天中午就醒了,吵着非得见符茗函。 Raven没办法,只能带着人过来。 有专业人照顾。 宁茶也挺听话,医生让吃饭就吃饭,让去做检查就去。 没事儿就来他床边守着。 这会儿已经累的睡着了。 还握着他手呢。 符茗函侧侧身看她,眼眶又红了。 女人真挺狠心的。 要不是他鬼门关走一趟,估计还不能这样乖乖趴他身边呢。 他静静看了她片刻。 腹部还疼着呢。 渴的要死。 本来想伸手按铃的。 可刚一动,女人就醒了。 男人这才看到女人穿的和自己一样的病号服。 眼肿的核桃一样。 哭过了。 他想。 又有点难受了。 操。 终于为他哭一次了。 宁茶忙不迭起身按铃,然后看着他眼睛又腾起一丝水雾。 “操!你别哭啊祖宗!” 符茗函受不了她哭。 只能想办法逗她,“能帮我倒杯水吗?” “挺渴的呢。” 宁茶立刻跑去给他倒水,又喂他喝了进去。 符茗函喝完水,苍白的嘴唇勾了勾,眉眼温柔。 “我没用苦肉计。” “这次真的疼死了。” 女人不说话,就直愣愣盯着他看。 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和后怕。 他叹叹气,朝她勾勾手。 “过来让我抱一下行吗?” 好。 你想抱就给你抱。 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不躲了。 你以后别吓我了。 于是宁茶轻轻俯身,将脑袋放他脖颈。 深深呼吸,感受他的温度。 女人整个状态都是委委屈屈脆弱至极的。 符茗函一下一下轻抚她美丽的直发。 很容易想到的。 他不在,那俩狗货一定会蹬鼻子上脸欺负他的小雪莲。 他嘴唇似有似无划过她额头,带给她一股子消毒水儿和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指尖划过她下颚,轻轻挑起她纤瘦的下巴。 “怎么了宝贝儿....” “我不在Raven和顾赜那狗玩意儿难为你了吗?” 31 符茗函是从Raven那里听到宁茶下跪这事儿的。 他不开心。 一点都不开心。 刚说好的。 不用跪,你要的我都给你。 转眼儿就给女人个下马威。 男人挺贱的,如此光宗耀祖的一件幸事,他却难受的要死。 原来。 原来女人是怕他死,这才愿意给他抱的。 行吧行吧。 勉强接受。 至少证明你还爱我不是吗? 那么亲一个吧宝贝儿。 宁茶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都这会儿了,如此感天动地的情感交付时刻。 按理说应该两个人抱一起哭的惊天动地的。 说‘千帆过尽终于等到你’。 可并没有。 现实是。 她还是没让他亲一口。 “我知道是你那朋友搞的鬼,你死不了的。” “你朋友跟你一样能装模做样呢。” “怎么样?开心吗?知道我这么爱你。” 笑的有点冷漠。 但说的是实话。 符茗函知道她的纠结。 于是退而求其次。 说,那你能陪我睡会儿吗? 我挺困的呢。 这个简单,宁茶从不跟贱人讨价还价。 于是她打了个哈欠,趴他床边。 “睡吧睡吧,再不睡我走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睡。” 眼一闭,跟真的似的,手还拉着人姑娘手不放。 于是乎。 大灰狼这次却不知不觉进了小白兔的牢笼。 / 宁茶旷工叁天,公司人力资源部下发通告,严肃处理。 她在美国是不在乎这个的,因为回回请假基本都是因为符茗函给她弄的下不了床。 这会儿没在美国工资高了,手头紧了很多,她便不敢再消极怠工。 所以在符茗函醒来第二天她就去上班了。 符茗函这人挺不要脸。 都没一点逼事儿了还天天给宁茶打电话。 你今天几点来啊? 你几点下班,我让Raven去接你。 吃饭了吗? 啥时候忙完啊? 。。。 宁茶回国叁个多月。 工资是美国的五分之一,真正开始计算超米油盐什么的,自然而然压力大了许多。 况且这叁个多月的时间,宁茶没事儿拼拼图,到福利院做做义工,周末睡个懒觉,回家陪陪父母,跟Newt保持每周一封信的书面往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紧紧跟着符茗函的步伐,从未好好体会自己的生活。 他消失的这两个月,说句实话,宁茶觉得挺悠哉游哉的。 人一旦闲下来,回头再去看周围的风景,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跑,错过了好多风景。 清醒的大脑自然会带来正确的决定。 以前跟菟丝子一样,依附于符茗函。 现在人走下坡路,明白了自己几斤几两,工作都比原来努力了许多。 囤积了叁天的工作,老板又刻意针对。 她每天忙的脚不着地。 一边是多的头疼脑胀的图纸,一边是男人一天十来个的电话轰炸。 只能每天晚上下班就挤个时间去医院陪他吃个饭。 一天两个小时。 就这符茗函都挺满意。 知道她忙。 但每天还是一得空就想给她发消息,打电话。 他内心的所有不安定在于宁茶重心的逐渐转移。 曾经以他为中心指标。 他指哪儿她打哪儿。 现在不了。 天天抱着个电脑修改图纸。 要不就是点头哈腰给顾客打电话。 符茗函十分不爽。 于是他趁着吃饭的时间试图给宁茶洗脑。 从他那公司未来五年的计划,到未来的发展,说的天花乱坠的。 但他没说谎,男人很自信,跟他下身那根一样硬邦邦的自信。 然后又开始似有似无讨伐她的工作。 工作又累又给钱少,老板又丑又唠叨。 你呆着叁五年都没啥上升空间。 留着没啥用啊姑娘。 总而言之。 就是想给宁茶劝退,辞了她那顾不住命的工作。 但他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女人默默夹菜,半句话都懒得说。 演独角戏的感觉不太好。 符茗函看她好几眼,夹起一块儿土豆到她盘子里。 “你觉得呢?” 宁茶把那土豆塞嘴里,抬眼看他。 “觉得什么。” 符茗函:“。。。” 操。 白说半天。 他又给她夹了一块儿水煮肉片,捏筷子的手有点紧张。 “就是,辞了你那工作,做我公司老板娘。” 宁茶挑了下眉。 没说话。 她越不说话他就越紧张。 没多久,宁茶筷子轻轻在碗沿放好。 符茗函愣了一下,盯着她那手指。 手一抖。 筷子都拿不稳。 操。 她一直都这样脾气,干啥事儿都平平淡淡的,半点波动都看不出来。 原来一般她不说话他也觉得没啥,想着本来她话也不多。 他妈的。 现在她一不说话他就怕她是在生气。 宁茶把男人那小动作收入眼底,她不动声色抽了张纸擦擦嘴。 然后才抬眼看他。 女人真体贴,真可爱。 看他黑色真丝睡衣的领口开的有点大,还伸手依次从下往上给他扣上。 声音温温柔柔的。 “我是承认我挺贱的,因为我还爱你。” “我也承认我舍不得看你受伤。” “但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我希望你别插手我的工作。” “还有就是,我虽然原谅了你,但严格来说。我们现在没半毛钱关系。” “你的爱太突然了,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去做判断。” “你能理解吗?” 女人聪明,话只听一半。 后半句只字不提。 态度鲜明,就是不想应他。 于是符茗函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解女人的心思。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没有矫情的跟他搞推拉。 说的话跟她人一样坦坦荡荡。 “符茗函。” “在。” “我爸妈都知道我跟你那事儿了。” “。。。” “地下恋你挺熟悉的对吧。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搞一次。” 宁茶语气淡淡的。 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恨他,甚至深爱他。 但她渴望公平。 天平的两端必须得是公平的,人生的杠杆才能立的稳。 男人不是想跟她在一起吗。 成。 给你个机会。 让你尝尝我的感受。 等我感觉你跟我的爱一样多了。 我就诚心诚意相信你这薄情寡义的男人。 毕竟人欧阳宁这样一个人间尤物都不能给他收服。 她真挺没信心的。 女人的担忧没啥大毛病。 她从他做完手术那天醒来后就开始认真思考两个人究竟何去何从。 她不想抛下这个自己等了十年的好机会,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所以她给他机会,也给自己希望。 把选择权放他手上。 原谅和接受是两码事儿。 既然解不了你的瘾,那我就和你一起沉浮。 透过粼粼波纹缝眼儿去窥望你,看看你究竟能有多爱我。 所以她想了个绝妙的方法。 愿意跟我搞地下恋吗? 这次我不当婊子了。 我当我自己。 病房里带着股栀子花味儿。 是他和她的衣服上共同散发出来的。 阳台上放着盆枯萎的橘色玫瑰花。 是他送给她的。 每天晚上她又给带来。 说是给他屋子里祛祛难闻的药水味道。 符茗函很知足,面对雪莲难能可贵的真心倾诉,他高兴的很。 至少不用再去猜测她究竟什么想法了。 他喜欢听她说实话。 不。 是喜欢听她说话。 说什么都行。 主要得是她说。 于是男人偷偷在心里横平竖直划了个‘十’字。 他笑的开心。 觉得自己没白受罪。 这机会来之不易,拿命换来的,他珍惜的很。 他也有预感的。 虽说女人在病床畔哭的死去活来的。 但到底是他没死。 倘若没这次难事,他估计是得不到女人的贤者时刻了。 他十分感恩他的‘死亡’,这玩意儿激发起女人深埋的自我认知。 认识到她对他还是有爱的。 符茗函没半丝犹豫。 说行,没问题。 我可太愿意了。 你知道我也挺贱的,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公平。 那我心甘情愿。 宁茶是个奇怪的女人。 脑回路新奇。 她说,那这样好不好。 你曾经送我七套不动产,现在我送于你名下,就像你当初那样...... 行。 板上钉钉。 男人没半丝不愿意。 又不委屈她,又能合理合法将那嫖资收回来。 ‘宁茶的情人’。 操。 竟然该死的好听。 32 关系刚确定,符茗函回美因公国了好几天。 这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跟她睡了,他可不委屈自己。 白天刚谈了个大合同,男人高兴的不得了,首先就想找自己的‘金主’共同庆祝。 人都到她公司门口了,才给她发消息。 打开微信,想起来自己还给黑名单呆着呢。 心情瞬间down了一点。 呵。 【下班没,快出来。】 操操操! 发完就后悔了。 个人身份定位不明确,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情儿。 短信没撤回功能。 他又飞速打。 【我来接你了哦,在你公司门口。】 【能快点吗,我挺想你的。】 呵。 宁茶看看消息,冷笑,手边又递来一个文件夹。 她分身乏术,只能仓促回一个。 【等着。】 行。 等就等呗。 反正老子今天赚了钱,闲的很。 符茗函捏根烟叼嘴里,人正悠闲的掏出手机准备看会儿从遥远的美国发来的档案呢,突然想起来手机里存的那些个照片。 他来了兴致,给女人发去一张。 顺带发个骚。 【想念你唇瓣的味道。】 发完又用手机搜索导航。 方向盘一打转,人拐到就近一家情趣用品店。 高档的很,还是无人售货。 他一点也不害臊,东瞅瞅西看看的。 那些丑陋的玩具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一想象到这假惺惺的玩意儿塞她穴里,他就觉得有点恶心。 她的小逼那么好看,按理说就应该把他那玩意儿裹住。 行。 挺不要脸。 不知道是哪门子理。 宁茶又收拾一会儿,出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又换车了。 她撇撇嘴,觉得男人真腐败。 然后边掏手机边往那边走。 坐上副驾驶。 还没来得及启动车子,宁茶手机一杵,直接怼他脸上。 手机里是女人惹火照。 他发的。 于是他笑,说多好看。 还赶紧给女人献宝,把后座的白色袋子拿来给她。 宁茶坐上副驾驶,看到他手里白色纸袋子。 皱眉。 “什么东西。” “能让你快乐的东西。” 打开一看,一套包装的十分精美的情趣内衣,玫红色的。 具体款式不明。 估计也纯不了。 还有叁四盒套子,带螺纹的。 宁茶冷飕飕瞥过去,手里东西重重丢进纸袋子。 “你....” 有点愤恨,又有点无奈。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呵。 于是她忍了又忍,还是吐出那句话。 “你真是每天都,精虫上脑。” 符茗函委委屈屈。“我好几个月都没跟你睡了,我都睡不着。” 宁茶:“。。。” “你看我黑眼圈,跟肾虚似的。”说着脸杵过来给她看。 “滚蛋。”宁茶皱眉推他。 符茗函没说谎,也没卖惨。 自从自己内心开始摇摆不定,他人就跟中邪了似的。 不跟她睡一起就心慌。 于是她离开前那一阵儿,他基本上每天都去找她。 干不干她不一定,但是搂着她睡一觉是肯定的。 “你刚买的?”她瞥瞥后座那堆玩意儿。 符茗函伸手给她安全带系上,然后手划过她的胸前的时候,没忍住,捏了一下。 “对啊,我还买了个小玩具,晚上一起玩?” 宁茶不屑,“呵,走呗。” “得嘞。” 车子一打转,上了路。 宁茶早上早起去医院看了看哥哥,这会儿困的要死,就眯了会儿眼。 人醒的时候车子还没停。 外头风景十分陌生,她问他是在哪儿。 符茗函坦坦荡荡,“吃个饭先。” “你中午不是没吃吗。” 哦。 宁茶嘴角一勾,看他一眼,那人正给自己解安全带呢。 心想,挺上道儿的。 看起来真跟个二十四孝男朋友一样。 就是太不要脸了,跟狗一样。 还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 宁茶:“你非得啃我一下吗?” “我是狗吗。能换个词不?” “那你非得咬我一下吗?” “嗯。不仅想咬你,还想让你咬咬我。”符茗函暧昧看她,趁她不注意还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真是啃的,还有点疼呢。 宁茶捂着脸。“。。。” 笑的真淫荡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发骚。 呵。 席间符茗函都挺装模做样的,正装笔挺,发型标志。 看不出来他那会儿舔狗的样儿。 宁茶突然想起下午那张照片。 想让他给删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我的.....” 符茗函不想让她想起那一天,怕好心情都给毁了。 于是扯开话题。 “怎么?不好看?” “我手机里还有好多张呢,要看吗?” 她眉一皱。 “删了。” “我不。” “万一给小偷偷走,泄露了怎么办。” 这点符茗函比她先考虑到。 “放心,我手机他都还没打开呢我就能给这手机黑报废。” “除非那小偷比黑客Kevin David Mitnick的技术还牛逼。” 那您挺牛逼的。 宁茶完全无奈,想着等下次他睡着了偷过来给删了。 符茗函这人贱的很。 他经常犯错,然后温故知新。 自从上次美人那些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责备入了耳,他就跟傻逼似的东扒西查去搜刮关于美人的一切。 事实证明,功夫不负有心人。 黑色木桌还隐隐透着檀香。 他看着美人大块儿朵颐的香喷喷的模样,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子满足感。 他一向知错就改。 人在美国这几天,时差阻隔他们交流的通道。 想着反正睡不着。 于是便夜夜扮演痴情种,看着时间等她起床,然后给人发个早安啥的。 有时候她起的早了就回。 起晚了上班要迟到她就不回。 这种时候他人在大洋彼岸根本无能为力。 于是便只能洋洋洒洒挥洒几个字——有空打给我。 艰难的抿着嘴,艰难的关上手机。 就又空虚起来。 他除了笑笑,能怎么办? 反正他舍不得抽她。 想到这儿,符茗函又想起自己还给黑名单呆着的事儿了。 “茶。” “嗯?” “微信能给我加回来吗?” 她不说话,盯着面前鲜嫩可口的糯米鸡。 太馋了,到美国都没怎么吃过家乡菜呢。 “为什么要加回来?反正你又不怎么回我消息。” 操。 他就知道女人是个睚眦必报的闷弹。 “茶.....” “宝贝儿.....” “老婆....我错了。” “加回来吧好不好....” 每说一句,语气就下降几分,听起来多委屈似的。 宁茶心脏怦怦跳,看着男人低眉顺眼的样儿。 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他这样,她还真不习惯。 原来跟他说话都细声细语小心翼翼的,现在她也意识到了。 于是整个人都坦诚许多,开心就是开心,不乐意就说不乐意。 凭良心讲,她很开心的。 至少这一段时间,她都挺开心的。 女人真的都挺好哄的。 睡前一个宝贝晚安。 早起一个早啊亲爱的。 吃了吗? 饿不饿? 我想你了。 我去接你了哦。 简单的一两句偏爱的关心,都足够她开心好几天。 她想笑,但得端着。 只能变成秘而不发的魔女,撩拨一下他高昂的下巴。 “看你表现。” 符茗函觉得这就是现世报。 曾经他估计死也想不到,像他如此牛逼却无聊的人生中会出现一个游戏副本。 跟bug一样,细水流长融浸在他的骨缝里。 因为她的出现,他索然无味,一眼就看到底的人生最终被春夏秋冬填满。 原来以为都是冬天,就跟二十岁那年腕上绑着的铁链子一样冷冰冰的。 如此他便十分讨厌冬天。 可因为这bug的出现。 他竟然妄想在华盛顿的冬天,赤裸裸跟她一起躺在床上看纷飞的雪。 33(h)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尤其是外表清纯无比的白莲,浪起来更是没个边儿。 夜凉如水的。 叁个多月没做了。 符茗函本来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翻手机,无意识抬眼看看紧闭的浴室门。 他没穿衣服。 也没啥必要。 不多时,他可爱的朱迪斯就穿着一身玫红色性感内衣,迈着窈窕的步伐走了出来。 所到之处滴滴入缝,水珠还挂在身上,出水芙蓉般,可爱又性感。 他咽咽口水,忍不住起身。 手掌顺着她精巧的下巴来到颈脖,处处滚烫,处处绯红。 于是他笑了笑。 说你真美,我心快炸了。 宁茶头发还散散披在脑袋后。 她有些无措,伸手拨拨腰上那单薄的细带。 这衣服真够惹火的,彷佛一摸就能燃起。 她没亲他嘴,唇瓣落在他下巴上。 还轻舔一下。 “你买的什么小玩具,我能用你身上吗?” 符茗函这才想起自己买的小玩具。 他藏的紧,揣口袋里捂的热乎乎的。 塞子是紫色的,还带个尾巴。 他捏着那玩意儿问她,“你想用我身上?” 软软的毛瘙痒似的在女人璎红的乳头上划拉。 漫不经心的,没弄几下女人直接软了。 宁茶按住他作乱的手,认真问他。 “可以吗?” “成。但我先教教你.....” 说着,人已经按着女人趴在了床上。 宁茶很紧张,因为后边那洞他曾经进过一次。 撕裂了。 她疼,他也疼。 她爽,他也爽。 这地界儿跟小穴就隔了层薄薄的肉。 弄不了几下她就不行了。 不是因为爽的,是因为太羞耻了。 那样肮脏的地方,他却说是另一个天堂。 你信吗茶? 这次能让你爽喷。 呵。 说的跟没弄过似的。 她第一次喷直接射他脸上。 那时候单纯,以为自己是失禁了。 成功赢得男人嘲笑。 傻姑娘,这是你爽的喷水儿了。 然后为了教会她辨别不同。 还插着她去卫生间尿尿。 她哭,她指甲扎他手臂。 不停摆头拒绝。 不要不要,太羞耻了。 她必须承认的是。 在视觉的刺激下,她人就跟癫狂了一般。 痉挛,尖叫,瞳孔翻白,脚趾紧勾。 他是个极好的老师。 教会她在性事上能尽可能让自己爽翻。 这么想着。 宁茶湿了。 男人窥探的技术高超。 “湿了。” 他勾唇笑,发誓要带给女人更爽的体验。 扳开女人的双腿,那两个穴就这么着显露眼前。 他把手塞进小穴里去,捣弄,抽插。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水渍横流。 他给那手指塞进口中,笑着掰过她迷乱的小脸儿。 俯身,吻了上去。 “尝尝你自己的甜水儿。” 宁茶唆了唆他手指,麻了。 于是只能颤颤巍巍哀求。 “进来.....” “我难受.....” 宝贝儿都难受了,都哀求了。 他舍不得让她难受,于是用手掏了掏几把,套上套子。 直接扶着一刺而入。 “嗯......”宁茶脑袋高昂,眼角嗜泪,脚后跟都发麻。 后头那狗玩意儿还不动。 紧紧揽着她沉迷了几秒,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儿。 “别急宝贝儿.....还没上小玩具呢.....” 宁茶耳鸣,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他说了什么。 他不动。 她便自己前后捣动,自给自足。 套子带螺纹,她没试过这感受。 爽的满脑袋都是飘飘然。 很久没吞他那根了,这会儿紧的很。 宁茶爽的嗯嗯啊啊叫,符茗函却忍的满脸都是汗。 手一抖,油儿挤多了。 不仅挤后庭上了,还给蜜桃臀上来了点。 有点凉。 有点爽。 宁茶整个身子都抖。 颤颤巍巍的,可怜的很。 符茗函尝试着把那油往后庭塞了塞,听到女人的闷哼,就知道她疼了。 他想让她爽。 于是一边掏弄一边俯身去吻她身体,去嗦她耳朵。 她敏感的很,又淫水四流了。 “嗯.....茗函.....快点.....” 行。 满足你。 谁让我爱你呢。 于是符茗函那塞子顺着她背部往下扫,听到她淫荡却勾人的呻吟。 知道她忍不住了。 塞子上的绒毛在后庭扫了扫,符茗函看着那嫩红的内肉,眸光一闪,塞子进了去。 这下好了。 女人爽疯了。 男人也爽惨了。 粗喘声和呻吟声渐渐重合。 他们分不清彼此。 就隔了层肉。 那根棒棒很简单就能感觉到后庭塞的那软塞的存在。 它是辅助工具,是带给她G高潮的催化剂。 于是符茗函眼神灼灼盯着身下的女人。 玫红色情趣内衣,粉嫩外翻的嫩肉。 紧含他肉棒的小逼。 还有....那梦幻奇妙的尾巴。 腰杆就跟装了马达一样。 联合着那小尾巴在他小腹的骚动。 他爽的双眸猩红。 “茶。” 她没回。 “喊我名字!” “唔...嗯...茗...茗函.....慢一点.....” 他开心,多久没听到她如此温柔喊他名字了。 于是他兴奋的眼角带泪。 真不体面,真没出息。 他趴她背上蹭蹭,让她的汗水带走他没出息的泪。 “茶...”声音哽咽。 “老婆....” 宁茶闷闷应了声,发觉他越来越快的频率。 真怕自己会被他弄死。 男人开心,自然会善待女人。 他按着女人伏下的背。 然后抱着她翻了个身,女人就坐他身上了。 他凭着记忆。 “这是....G点....” 女人浑身一僵,猛地抽搐,脚筋紧绷发麻,不由自主又撒了点热液浇灌给他。 “这是....A点....” “嗯...啊....慢....慢...” 话都说不出,整个背部都是汗水。 整个脸上都是泪水。 男人满意。 女人售后评价给的直接。 于是他又加把劲,捣弄很久。 女人完全癫狂。 高潮好几次, 整个人都疯了。 他又将她抱起,插着她走进浴室。 跟小孩儿把尿一般,将她抱在淋浴下。 然后坏心眼儿的咬住她的锁骨。 印下战记。 “宝贝儿...刺激的来了哦....” 这么说着,又找到一个点。 “这是...U点...” 这点挺牛逼,刺激尿道。 宁茶没忍住,直接又泄了,伴随着尿液撒进下水道。 她爽的紧紧躺在男人身上,呜呜的哭。 “哭什么..老婆?” “爽不爽?” 根本不在意她回不回答。 反应都是答案。 于是这一晚他带她在天堂和地狱又走了一遍。 美其名曰。 伺候她。 他也爽的不行。 最后的最后。 男人伏倒在女人身上。 缓了好久才直起身子。 身下女人太好看了。 他忍不住就掏出手机照着她背部拍了些照片。 宁茶听到声音。 但没力气阻挠了。 于是被男人抱着收拾赶紧,这才缩进被窝。 她浑身没劲儿,感觉到他的唇在她唇上舔弄。 “你走的时候给你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我这儿不能留你东西。” 符茗函动作一顿。 “。。。” 突然想起自己活在地下。 呵。 爽忘了。 他咬咬牙,听她皱眉又说一次。 “你听到了吗?” 脸色阴沉。 “听到了。” 呵呵。 / 时隔多日。 相处就是如此的开门见山,如此的毫无保留。 符茗函关了灯,钻到女人的被窝。 想。 原来。 他也不是不在乎身份的。 原来她不允许自己的世界留下他的印记,竟是如此让他痛不欲生。 原来.... 不多久,女人昏昏沉沉睡着。 男人吸吸鼻子,又听到窗外的雨声。 这样的夜晚。 有雨,有风,有她。 他觉得自己能睡个好觉了。 这份踏实感和雨无关。 他知道这份感觉是托了她的福。 于是他想。 他曾见过雪山,美的要死。 他得带她去看看。 34 Newt经常给宁茶寄信。 他是善良的。 自从得知宁茶‘失恋’的消息后,尽可能的每周都会给她寄一封信。 有风景照,有信。 通常来说字数都不很多。 对于宁茶来说,是个像个弟弟一样的存在。 会鼓励她,宽慰她。 给她看最美的风景。 其实大多数时候宁茶寄回去的信都无法到他手里。 因为他随军,今天在这儿明天在那儿,所以基本上人都在路上。 就像是两个十分亲密的笔友。 明明可以知晓对方的手机号,偏要以古老的方式进行交流。 宁茶是个好姐姐,她十分能理解Newt的小心思。 于是他总会将烦恼从遥远的地球另一边寄来给她,这时候宁茶都会耐心回复,然后让龄井泽以文件的形式发给他。 文件的密码之后他们两个才能知道。 有时候宁茶会和远在美国的龄井泽视频。 他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绅士样。 有时候Newt简短的休个假,他也会入镜。 然后稍微腼腆的同视频这边漂亮的姐姐打个招呼。 龄井泽有时会吃醋,说明明因为我才认识的,你们怎么还有秘密了? 一般这时候宁茶和Newt都会偷笑。 宁茶十分珍惜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 最近两周没能收到来自遥远也门的明信片,宁茶便给龄井泽致电。 第一句不是你最近如何,而是,“小Newt最近怎么样?”。 “他很好啊,下周他休假,我们打算去一趟中国。到时候能请我们吃顿饭吗?” 宁茶笑,“当然。” / 符茗函二十四孝地下男友当的相当憋屈。 有次衣服都脱了,宁母突然到访。 人都到门口了,宁茶直接把他往阳台一推,窗帘一拉。 他便只能赤条条的站在微风轻拂的阳台。 老城区的房子围墙很矮,她这一推,他差点就掉下去。 紧接着就是他的一堆衣物,就被她丢了出来。 ‘嘭’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符茗函:“。。。” 真委屈啊,真没出息啊。 但是还行,没让他裸着。 没办法。 露不了面。 于是他只能偷偷摸摸套上衣服,坐在矮墙上,内心烦躁。 烟都点燃了,又给掐灭了。 他倒是希望能霸王硬上弓,直接出去跟未来岳母打个招呼,这样就再也不用遮遮掩掩。 哪怕被岳母揍一顿也称,实在不行他就咬咬牙,给丈母娘跪一个。 反正女人都为了他下跪了。 他没啥干不了的。 但他也只能想想,没实施的勇气。 万一。 万一丈母娘一气之下晕倒怎么办? 电视剧不都这样演的吗,岳父岳母一气之下倒了。 这下自己老婆真的就弄丢了。 他如此聪明一个人,能有这样大的成就。 忍耐力强绝对是其中一个原因之一。 想出去,没胆量。 只能听着屋里那两个人对话。 听着听着,心里冷哼一声。 眸光都深邃许多,波涛汹涌在瞳孔释放。 “上次那个小洛你印象怎么样?” “嗯,还行。” “人家洛阿姨可是跟我多年的好友,这小洛从小就优秀,这才叁十出头就当教授了.....你洛阿姨可是说了,那小洛挺喜欢你的。说你们特别有共同语言,你喜欢那画家和作品他也特喜欢。所以绝对如果以后你们在一起了,肯定不会没有话题....” 宁母话里有话,就想给她往洛敬羽这人身上聊。 但宁茶不接话茬。 宁母了解姑娘脾性,这会儿最好咄咄逼人。 于是又说,“你呢?对他印象怎么样?” 符茗函本来光着脚在矮墙上坐着呢,一听这问题,眼皮子一跳。 不由自主有些紧张。 操。 他挺忐忑的。 那日他坐在车里,看着玻璃窗里两个人聊的那样开心。 他难受的很。 因为她在他面前从未如此放松过。 虽说这一阵子她也渐渐放开自己了。 但他总觉着,还差点什么。 于是这会儿屏息凝神,想窥探到女人究竟怎么想的。 里边沉默好久。 这才听见宁茶的声音。 冷冷静静的。“还行。” 符茗函闭闭眼,想起岳母说的一句话。 ‘你们很有共同语言。’ 呵。 她就从不跟他聊自己喜欢的画家以及画作。 他的心尖儿长了个泡,一呼吸就疼的要死。 于是他整个人弓住背,生怕那痛觉给他带来窒息。 过了好些时候。 在他脑仁都被风吹的轻微疼痛。 终于是等到了女人的垂怜。 他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可怜兮兮看着来给自己开门的女人。 手里攥着烟盒,定制的,坚硬的很。 可他攥得紧,仿佛下一秒就能给盒子捏扁。 宁茶看他鼻头都吹红了,心疼了一下,就想让他赶紧进来。 于是向他伸伸手,想牵他进来。 符茗函看那皙白手掌,没忍住,眼眶涩涩的。 然后紧紧抓住那手掌。 “老婆......” 她一笑。 有点好看。 然后给他拽了进来,给人按到沙发上之后便十分贴心的跑去给他倒了杯热水。 他有些推搡,低着头,半天都不说话。 宁茶以为他在生气,气她让他在阳台受冻。 于是她坐在他身边,认真严肃的看他。 “还能坚持吗?” “地下情儿就是这样子,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以后可能还会更委屈,如果你受不了那你就趁早放.....” “你为什么不跟我聊一聊你喜欢的?”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其实根本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只是眼神坚定,自顾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聊什么都行,我就是希望能了解一下你的喜好。” “可是你从不告诉我。” 他看起来相当平静。 不喜不悲。 就是尾音有些飘,跟说不出话一般。 倒是有些让宁茶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不应该跟以前一样,遇到如此不体面的事儿,先发一通脾气或者冷她两天吗? 这会儿却完全不在意这个。 反而问她为何不告诉他自己的喜好。 她仔细去想,觉得应当是自己母亲的叁两句话给他心惊了。 行。 还有的救。 她没打算回他这个问题。 这种问题太复杂了,需要日积月累去体会,去感受。 一时半会儿谁能说得清。 况且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要非常了解彼此的喜好。 至少她从未去窥探过他究竟喜欢什么。 男人还坐着。 有些颓唐看她,想等着她的回答。 于是宁茶说。 “其实我挺喜欢吃糯米鸡的。” 算是宽慰。 从那一天饭菜上桌开始,她就知道男人下了功夫。 慢慢一桌子菜,全是她喜欢吃的。 这会儿仔细想想,其实她也不是很了解他。 比如曾经只看到他大刀阔斧的牛逼样儿,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低叁下四的时候。 比如曾经只看他是否能回头看看自己,却没想过往前走走,站他跟前。 符茗函挺没出息。 姑娘就一句看似安慰的话,他就有点难受。 酸涩的很。 太他妈懂事儿了。 他以前是有多混蛋才能做出那些肮脏事儿。 这会儿情绪平复了。 他才感觉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于是女人就把手凑了过来。 他便知道女人是惦记上自己的体温。 “冷吗?” “嗯。” “那去洗个澡?” “好。” 乖的很,说让去洗澡就去,半句废话都不说。 他很累。 很疲惫。 洗完澡昏昏沉沉的。 于是没做。 待女人洗完澡,就给她吹了吹头发。 然后便搂着女人睡了。 被窝里暖烘烘的。 他俩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困。 睡着之前没忘了老习惯。 这次女人还没开始下指令,他已经提前抢了话。 “我知道....收拾我东西。” “放心,忘不了。” “明天吧....” 怎么能忘呢? 隔叁岔五小舅子和岳父岳母就得来一趟。 他不收拾干净完全是找死。 整个人真的睡着之前。 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儿——他想转正。 35 周日是个好天气。 宁茶早早起床去机场接Newt。 龄井泽临时有事儿,晚来一天。 还再叁拜托宁茶照顾好自己的宝贝儿。 Newt长的挺中国,却半个中国字儿都不识。 下飞机还有些紧张。 好在自己姐姐够漂亮,鹤立鸡群的。 于是他高兴的过去给她一个拥抱。 宁茶闻到一股子烟味儿,皱了皱眉。 不是嫌弃,是觉得奇怪。 他不是从不吸烟的吗? 还没问,被他岔开话题。 “姐姐,你比在美国的时候有气色多了。” 嘴挺甜。 宁茶带着他往飞机场外走。 “对啊,可能中国水土养人吧。” 然后又看了眼男孩儿冷硬的下巴,皱眉。 “你怎么还瘦了呢?” 不仅瘦了。 宁茶看来看去,围着他绕一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 于是她问他。 “军队很忙吗?” “嗯。这次再回去就要去叙利亚了.....” 她一听,有些担忧。 那地区不安全,长期战争不断。 “能不去吗?” Newt轻轻笑了笑,黝黑的皮肤,男子气概十足。 “我也想不去啊......” 眼神里带了丝什么,好像是恐惧。 宁茶挺敏感的。 她思考好久,觉得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就是恐惧。 奇怪。 他当兵这么几年,什么地儿都去过了。 又恐惧什么呢? “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很担心你,Newt.” Newt一贯的微笑,点头说好。 然后在她看不到的时候,眼角隐隐泛泪。 “走啊,带你去吃饭。” “啊,就来了。” / 宁茶不会开车,叫了辆滴滴。 知道他喜欢吃川菜,特地找了家好吃的川菜馆。 好吃好喝的伺候好了。 宁茶按原定计划带他去了自己一直想去的一个画展。 那画展有龄井泽的画。 一提到龄井泽Newt原来都是笑笑的,开心的很。 可这次不了。 宁茶提到有龄老师的画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 后又说,“那姐姐想去就去,我没关系的。” 怎么能没关系呢? 你最爱的龄老师的画啊。 “你和龄井泽吵架了吗?” Newt在她前边走,有意无意的就冷了脸。 “没有啊.....” “哦。” 明显不想说,她便不再问。 只当是两个人吵了架。 不多时,手机响了。 她一听那铃声就知道是符茗函。 果不其然。 问完她在哪儿。 没多久出差两天的男人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他太扎眼了。 混血脸,大高个儿。 引人注目。 于是宁茶给他一个警告的眼色。 低头给他发消息。 【人太多了,你先自己逛。】 符茗函正笑呵呵往这边走呢,手机一响,逃出来一看。 就是女人冷冰冰的话。 脚步一顿。 手里拿着的要送女人的礼物瞬间不香了。 多委屈啊。 眼神责备的看着宁茶。 宁茶耸耸肩,跟他对了个口型。 ‘人太多...’ 呵。 符茗函只能亦步亦趋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跟Newt在哪幅画面前讨论的时间久。 他就多看看那画。 尽可能记一些相关信息,回去恶补知识。 不多时就要闭展了。 请来的记者看到宁茶和Newt这俊男靓女的。 说能否帮忙拍个宣传照片? 宁茶不善于拒绝,只能淡笑说好。 于是便被安排和Newt一起站在巨大的展板下。 符茗函看着那两个人拍照的样子。 心里不太爽。 臭女人。 还从没和他一起拍过这样挽手的合照呢。 呵。 眼神又扫去Newt那边。 和他对视。 杀气腾腾。 心想。 不知哪里来的个弟弟。 幸好是个gay,不然他肯定给他手剁了。 就在这时候。 旁边的一副巨大的画板被不注意的小朋友撞了一下。 于是颤颤巍巍,几欲倒下。 符茗函这人十分警惕,这会儿恰好走到她旁边了。 见状赶快去拉她。 “小心——” “嘭——” “啊——” 一阵骚动。 巨大的板子,虽说不是很重,但砸下来也挺疼的。 这会儿那板子就重重压在符茗函脚边,带来一阵风。 他喘息着。 瞳孔带着不可思议。 就差那么一点。 他就被砸到了。 他本来想去拽住女人的。 可她却只顾着去拽身边还在发呆的小Newt。 完全没顾他。 完全没在乎他也在危险的范畴内。 于是她便偏离了位置。 他没能拉住她。 也差点被砸到。 如果不是他经常练散打,敏捷性强。 或许这会儿真被拍地上了。 宁茶扶着Newt起身。“没事儿吧。” “没事儿。”Newt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放心,姐。” 然后还十分知趣去提醒。 “姐夫好像.....不是很好。” 宁茶转身去看刚还在几米远外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她旁边了。 她和他对视。 符茗函眼神沉沉的,看不清情绪。 但她知道,那里边有暗潮涌动。 她惊讶。 被他那责备的眼神竟盯的有些头皮发麻。 喉头梗塞。 不知说什么。 只见他勾唇笑了笑。 似乎在自嘲自己的自不量力。 然后什么话都没说,上前两步,将手里大老远给她带来的东西递给她。 她条件反射接过。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符——” 他没回头。 心里难受。 因为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 他第一反应去救她,她第一反应去救另外一个男人。 呵。 宁茶盯着他的背影,便知道她让他伤心了。 沉浸在礼拜的熏陶中心情低落的无法自拔。 但她必须要替自己解释一下的。 她确实是没看到他走过来。 盒子有点重。 她掂了掂,打开一看。 是从遥远华盛顿带回来的她特别爱吃的那家日料店的寿司。 这么一想。 有点内疚了。 / 符茗函心情很不好,于是找顾赜喝酒。 这才知道人回榕城了,没工夫搭理他。 于是他驱车去了家酒吧。 本想着喝他个不醉方休的。 可怜蛋真可怜,没老婆没兄弟。 连平时亦步亦趋的狗子都没在身边。 手机嗡嗡响。 Raven给他发消息,他这才看到宁茶刚才也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心有点动。 但没回。 得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心可跟下边那根不一样。 那根硬邦邦的。 可心脏脆弱的很。 经不住她狠心的碾压。 手机被他重重丢在一边的地毯上。 他闷声喝酒,眼神盯着屏幕。 里头播着周杰伦的歌。 他不听歌,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眼神飘啊飘啊还是飘进角落。 于是没多久,忍不住抬腿蹲地上去找手机。 手机有什么错呢? 它可怜兮兮被抛进角落又找回来。 符茗函吹吹手机,点开看了看。 女人果然发来消息。 【我没看到你过来。】 【我的错。】 【谢谢你的寿司。】 【晚上来吗?我买了套粉色的内衣.....】 故意的。 妖女故意勾引他上钩。 可该死的。 他就吃这一套。 于是火焰下去之后,他坐回沙发里给她发消息。 【你在哪儿。】 / 宁夫好客。 知道来了这样一个外国友人。 他开心的很,非要请Newt去一家很高档的酒店吃饭。 十六层。 洋气得很,贵得很。 宁茶不由自主捏了捏钱包,知道要破费了。 席间Newt感受到了中国的热情款待。 好在宁夫宁母从事教育行业,简单英文还是会说的。 于是叁个人聊的火热。 宁茶心不在焉。 回完男人消息,就一直很忐忑。 这种感觉不同寻常。 带着一丝愧疚,这种感觉若即若离的,在她心口窜火光。 灼心得很。 可男人没让她等很久。 不多时就发来消息。 【来东边的窗口。】 宁茶瞳孔地震,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到了副厅。 这边和主厅有个隔板。 她人走在窗边。 往下看,以为他在下边。 太远了,看不清。 手机又震动几下。 【抬头。对面。】 她猛地抬头,果然看到对面酒店窗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逆光而立。 笑容浅浅。 宁茶笑。 觉得挺惊喜。 也觉得有点浪漫。 小女人还是懂得撒娇的。 她偷偷摸摸给她用手比了个心。 那边男人立刻就开心了。 楼离得不远。 男人有些纠结。 然后不多久。 用手臂比了个巨大的心。 宁茶捂住嘴,猛地转身。 遮住了差点冲破的笑。 / 符茗函只能和狗子助理一起吃饭了。 刚才还给Raven吐槽呢,说女人不爱自己了。 这会儿又高兴的跟傻逼似的。 Raven给那一幕尽收眼底。 冷笑。 呵。 真娘。 然后开玩笑,“切,我感觉宁小姐的爱没你的多了。” 男人不管这个。 他只能想起女人的笑,还有隔空飞来的她的爱心。 他的茶,温柔且可爱。 撒娇时比糖糕甜多了。 他这才发现。 原来。 很多事情解释清楚是会很豁达的。 原来。 他是能勇敢表达爱意的。 这并不羞耻。 他此刻只想抱着女人亲一百遍一万遍。 最好能将她名字白纸黑字冠上自己的姓。 最好能永远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于是男人主动忽略操蛋的不安感。 抬眼去看幸灾乐祸的小助理。 “你懂个狗屁。” “没我爱的多就没我爱的多呗,老子反正不跟她计较这个。” 36 宁茶再次接到龄井泽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上次聚会后的第叁个星期。 彼时恰逢北京时间凌晨叁点二十四分。 她喂了一声,那边很久没说话。 女人第六感强,立刻意识到出了事儿。 瞬间睡意全无。 “我现在在去往伊拉克的路上。” 嘭。 嘭。 嘭。 心跳声剧烈,宁茶没忍住,紧紧按住胸口。 大概已经猜出了一二叁。 她不敢问。 宁愿此刻是场梦。 但没能如愿。 “Newt.....去世了。” / 伊拉克不似也门。 它是绝望之地,处处充满危险,遍地都是绝望的哀嚎。 宁茶从未如此深沉的思念过一个人。 那种感觉有点像是胃绞痛,伴随着各种后遗症。 每每犯病都痛苦的要死。 不敢想,不敢念。 她挂念龄井泽,怕他因爱轻生。 于是亦步亦趋。 这是很不合时宜的行为。 符茗函试图告诉女人这个道理。 他见过大世面,知道为国捐躯总归是更好听一些的。 于是他劝她笑一个。 茶。 Newt一定不希望你在他的勋章受赠仪式上哭一场。 你得笑。 他一定希望你笑一笑。 你是姐姐。 要做个榜样。 宁茶听话。 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轻轻笑了笑,那笑意浅,不及唇上两厘米。 真难看啊。 真虚伪啊。 能好好给弟弟送行吗? 好。 宁茶点点头。 于是她从符茗函怀里出来,拥着他给她披上的披肩,走上前,给弟弟深深鞠了一躬。 她看着那军装,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那时候多阴森啊,拿着枪就像打死她。 行吧。 我真原谅你了。 老天爷真狠心。 这样优秀一个帅弟弟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讨厌极了。 作为姐姐。 理应好好安慰一下他的家人的。 但博士父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上前一步,又不知如何讲话了。 能安慰别人的话永远安慰不了自己。 伤口只能靠自己愈合。 旁人只是伤口撒盐。 于是她轻轻颔首,退回到男人怀里。 龄井泽冷静的很。 他在华盛顿已经哭过好几场了。 这会儿漂亮的双眼皮都没个型儿。 但小孩儿喜欢他笑。 于是他拼命去笑。 走上前,轻轻亲吻小孩儿的军帽。 画家的手指白皙纤长,颤抖着最后一次抚摸小孩儿的军章。 “我在荷兰给你备了场婚礼,都还没来得及带你去看呢.....” 说着说着。 又刺了痛处。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戒指。 素白简单。 精巧美丽。 “没能戴你手上。” “能先带去那边吗?” “等我过去,再跟你求婚。” 他已经不在乎小孩儿的父母是否接受他了。 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世俗悖论,什么罪孽深重。 都他妈全是放屁。 战友给他递来他的遗物。 东西不多。 符茗函轻轻翻动,找到一块儿被炸弹碎的纸片。 他捡起,一瞬间崩塌。 除了泣不成声,似乎再没能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他的悲怆。 碎片是小孩儿画的那副素描。 他随身带着的。 死前还塞在胸口的。 骗人。 明明前几天还跟他打电话呢。 说想念龄老师的单面煎蛋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吃一次。 怎么突然就离他而去呢? 小骗子。 这场感情无疾而终。 死在六月的伊拉克战场。 真可惜。 小孩儿支零破碎,拼不出龄老师爱的那个样。 但也行。 哪怕他一片指甲盖儿。 龄老师拼了命也要找到给带走。 回洛杉矶的路上,龄老师抱着檀木盒。 盒子里是他拼了命在废墟里刨出的可能属于小孩儿的指甲盖儿。 只有两个。 他指尖轻轻拂动盒身,给小孩儿道歉。 “我没本事。连你骨灰都夺不过来。” ”没关系,你父母同意我去看你。” 盒子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小孩儿.....”声音哽咽。 “别怕.....龄老师带你回家....” 这一场生离死别几乎要了龄井泽半条命。 他强撑着帮助Newt父母举办了一场送别仪式。 宁茶不知道怎么安慰。 只能轻轻给他一个拥抱。 “他一定希望你能活着。” 两个人坐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 远处的车边站着的是她的男人。 “以后什么打算?” 龄井泽没说话,捏着手里的檀木盒子。 宝贝的很。 “也许.....定居荷兰。” “也许.....带着他环游世界。” 宁茶点头说好,眼里含泪。 “你常回来看看我。” 他回她一个拥抱,轻轻抚摸她的背。 “你是他姐姐,就一辈子是我亲人。” “别哭了,笑笑吧。” “你笑的时候很像他的。” 宁茶临走的时候没忍住回了身,看到那男人还失魂落魄坐在台阶上。 她想。 也许都是最好的安排。 战死沙场总比生离和死别都温柔多了。 既然必须离去。 那么弟弟。 愿你安好,自此无忧。 / 许久没回华盛顿了。 宁茶推开门的时候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很疲惫,瘫倒在沙发上。 符茗函去给她煮面了。 隐约有糊味传出来。 她没动,像是瘫软的鱼。 闭着眼,满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突然想起好久没能看邮箱了。 就跟魔怔了一样,非得这会儿打开看看。 果不其然。 女人第六感挺强。 有Newt的一封信。 定时发的。 就在今天晚上六点。 她手指颤抖打开。 眼睛随着字体走,渐渐蓄满泪水。 短短几百字。 满满都是对世界的绝望。 就这么的。 女人整个人晕倒在地毯上,满脑子都是弟弟最后一句话。 她痛苦,崩溃,哭泣。 眼泪唰唰往地毯上滴。 手臂颤抖撑在地毯。 惹来男人急切的关心。 他将她扶起来,抱进怀里。 “怎么了?” “别哭了宝贝儿...” 说着吻去她的眼泪。 宁茶痛不欲生,紧紧攥住他昂贵的衬衫。 眼泪顺着他的领口往胸口划,烫的他心脏抽痛。 “我早该看出来的.....” “都怪我....” “我若早些发现他的不正常,兴许他没事儿呢.....” “我不是个称职的姐姐....” “我对不起他....” 符茗函不停轻哄,换不来女人的半丝开心。 于是最终哭晕在男人怀里。 把她放到床上后 。 他起身去看那开着的电脑。 时间一秒一秒流动。 除了窗外似有似无的车声。 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 男人到底是坚实的。 他对Newt没作为姐姐那样深沉的感情。 却也被邮箱里内容惊住了。 于是他轻轻叹气。 靠在沙发上。 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不远处床上睡着的那女人。 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老天爷对他这狗孙子太好了。 他拥有了一切。 他的女孩儿,他的狗子,他的完美的生活。 还有他永无止尽炽烈的爱。 最后。 以男人的较量结尾。 他删除那邮件。 轻轻皱眉,眉眼带了可惜。 “真是.....辛苦你了。” / 龄井泽在Newt去世的一个月后辗转去了荷兰。 自此再无消息。 只给宁茶留下了一把钥匙,一个地址。 她顺着那地址找去。 是一套十分昂贵的公寓。 这是藏娇的金屋。 多的不必解释,和众多相爱相杀的情侣一样。 温馨,文艺,到处都是相爱的痕迹。 满墙都是情侣合照。 他们去过也门,去过新加坡,去过中国,去过新西兰,去过皇后镇。 那么多地方都去过了。 就是没有心心念念的荷兰。 她花了四个小时扫去照片上的灰尘。 耗费了一个小时去怀念。 他说希望自己死在战场。 这样方可不留后患。 真狠心。 仿佛那一切美好都是捕风,全是虚空。 衣柜里放着两套西服。 纯白的。 跟他人一样单纯。 宁茶没哭。 她给门锁好。 让一切恢复原状,像他还在时一样。 如果世界万物皆无法直达你的眼底。 如果小情大爱无法留住你。 那么敬你一杯酒。 愿你荆棘冠冕,黄泉路上坦坦荡荡不回头。 37 符茗函和宁茶回国的第二个月。 关系就被曝光了。 宁母聪明。 一日晚上正同儿子女儿一起置办晚餐。 她低头挑空心菜,不着痕迹将女儿笑意盈盈低头发消息的行为收入眼底。 于是她试探她。“最近怎么不跟小洛联系啊。” 宁茶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母亲冷哼一声,轻飘飘将一捆空心菜放入购物车,转身就往外走。 “晚上让他来家里吃饭。” 宁茶:“。。。” 啊? 谁啊。 又添了一句。 “上次去你家看你,门口黑皮鞋是他的吧。” 得。 人民教师真牛逼。 于是宁茶只能给符茗函发消息。 刚俩人就是在聊天呢。 符茗函刚下飞机,得知宁茶要回家,只好回自己买的房子。 谁知道刚开动。 老婆发话了。 【我妈让你来我家吃饭。】 符茗函:“。。。” 操? 【能不去吗?】 【不能。】 符茗函紧张死了。 他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 【咱爸妈都喜欢什么?】 【最好是贵的。】 宁茶:【谁跟你咱爸妈了?】 【反正不会喜欢你。】 【。。。】 哦。 【那咱爸妈心里素质怎么样。】 【没心脏病吧?】 宁茶:【你有病?】 / 老城区离飞机场远,符茗函带着大包小包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一刻也不敢耽搁,眉头都没松过。 好在女人乖的很,就在楼下等着。 见他下车,一脸仓皇。 她温柔笑笑,上前给他整了整领口。 “待会儿他们说什么你就听着就行,别放心上。” “好。” 门一开。 心砰砰跳。 终于。 这次是真真正正亲家相见了。 符茗函被宁茶推着进来了屋。 恭恭敬敬把手在裤缝擦了又擦,这才敢朝岳父伸出友好的交握手势。 可是人家不买他帐。 于是手便被冷落在原地。 宁茶心疼男人,把他手抓回身边。 然后半蹲在宁父面前,依次掏出符茗函准备的东西。 十分知趣。 买了十分昂贵的正山小种。 雨后第一批新茶。 还给岳母准备了昂贵的苏绣披肩。 宁母还是冷静许多的,在沙发上一坐,示意他也坐。 符茗函只好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汗滴一滴一滴落下。 又听宁母说。 “我们宁家高攀不上你们。” “我没管教好女儿,她干了如此忤逆列祖列宗的事儿,我们实在没脸。” 符茗函听不下去,和煦微笑。 “我的错。” “伯母。” “如若列祖列宗要报复尽管来找我好了。” “茶茶是个好姑娘。” “是我眼瞎。” 毕恭毕敬。 脑袋低了又低。 宁母宁父还没来得及说话。 又听他说。 “伯父伯母希望你们别被吓着。” 还没反应过来呢。 大老爷们儿一个。 没出息。 ‘嘭’的一声。 膝盖着了地。 宁茶吓一跳。 但她没拦。 宁父如此威严的一个人,都让吓一跳。 宁母是想去扶他起来的。 男人不从,十分有骨气。 丈母娘拉老子也不起。 “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混蛋。” “这辈子我就认宁茶这一个人。” “如若有半句谎言,就让老天爷收走我的狗命。” 如此严肃的时刻。 女人听了都心动,况且是为人父母的。 自然希望儿女好。 所以并不是不心软的。 可实在又并非好事儿。 于是只能默默叹气。 起身往饭桌走。 “吃饭。” 得。 就此落笔。 就是愿意给他个机会。 男人感动得很。 又给老天爷谢了一通。 给他这样通情达理的岳父岳母。 就事论事。 不说别的。 未来女婿还是知趣得很。 懂道理,能哄人。 有文化,又十分优秀。 酒足饭饱。 岳父被女婿喝倒。 宁茶牵着符茗函去楼下,司机已经等候好久了。 她肯定不能跟着走,只能给送车上。 “老婆.....” 他不愿离开,抱着宁茶不撒手。 酒气在脑袋里熏染,宁茶有点嫌弃推推他脸。 “我爸妈会看到的。” 行。 这句管用。 符茗函依依不舍撒了手。 宁茶笑了笑,有点好看。 眉眼如画。 “回去记得喝醒酒汤。” “好。” “早点睡,文件明天也能看。” “好。” “行了,你走吧。” 又不愿意了。 又抱了会儿。 “老婆。” “嗯?” “你收了我吧。” “行。”她去捏他耳朵。“收了你这混蛋。” / 日子过得快。 符茗函待宁茶极好。 感情是需要磨合的。 他们亦步亦趋,逐渐找到了彼此交往的方式。 十月份的时候符茗函出了一批枪支。 在中南半岛出了事儿。 他人跑去处理,差点小命丢在柬埔寨。 这种事情过去几年跟喝水吃饭一样平常。 按理说并不应该十分在意的。 刀尖舔血,生死听命。 符茗函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出院便借故将陨石手枪输给一个泰国年轻男人。 其实就是相当于放弃了涉黑这条道。 这路子不好退。 他自断了根手指,以表对中途抛弃兄弟们的歉意。 这才得以全身而退。 坐车去医院接指头的路上,他疼的眼都睁不开。 捧着手指,浑身是血。 路途中有件事儿挺有意思的。 人都快疼晕了。 还没忘管助理要来电话。 Raven觉得他有病,说你先给指头接上,超过俩小时就废了。 他不听,非得要手机。 贱男人发起疯真跟他家狗一样。 没办法,只能给他。 “你要干嘛。” “给我老婆打电话。” 操。 “能等会儿打吗?昂?老板。” “不行。每天十点不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她肯定睡不着。” “。。。” 行。 于是Raven作为老板的狗子。 只能心惊胆战给老板捧着那根断指。 听着断指的本人温温柔柔给那边说话。 “你先睡吧老婆.....” “我后天就回去了.....” “嗯....放心,安全的很。” 呵呵。 安全尼玛。 紧接着就是一年没露头,帮助泰国年轻人垄断了他的线,道上这才渐渐忘了有Jayson这号人物。 宁茶看在眼里。 轻轻吻过男人接上的手指,那地儿不灵活,不好看。 但她总喜欢去吻。 然后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其实不管他如何。 她都是极爱的。 符茗函想了很久。 “也没什么,就是在子弹入腔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不能丢下你。” “我得陪你好好活着。” “我死了,怕你殉情。” 笑的真贱啊。 真恬不知耻。 宁茶没说话,眼睛蓄满泪水。 骂他,“傻逼。” 他们的爱情没有跌宕起伏的生死别离,没有行云流水的风光霁月。 只有后知后觉的爱你如命。 他将她庇护在羽翼下。 藏的严丝合缝。 宁茶原来十分奇怪。 为何男人从不让她了解他的生活,他活动的圈子,他住的房子。 直到去年看到他包着的手指。 她才知道。 他不止贩卖枪支,还倒卖毒品。 他所有的房子里里外外都是监控。 华盛顿那边所有房子都有保镖守着。 他不让她靠近。 其实是另外一种保护。 但她不知情。 便以为他是不爱她。 现在恍然大悟。 知道他的爱和活着一样伟大。 “茶。” “嗯?”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好。” “不问去哪儿吗?” “不用。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将永远追随你。 就和十八岁的我一样。 38 今年是我同符先生结婚的第五年。 日子过得快。 真是匆匆又匆匆。 七年前他第一次带我去瑞士因特拉肯的艾格峰。 我极其怕冷,又极其爱冬天的雪。 可那里太美了,浪漫却危险。 每年都有人在那边丧生。 但我不怕。 我对符先生说,你很牛逼,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 因为我太喜欢那地儿了。 所以他在那边买了块儿地,盖了栋房子。 我们约定以后每一年都到那里住一段时间。 雪山常常触发许多事故。 最艰险的一次遇到了大型雪崩。 那是恰逢凌晨叁点。 我还在睡梦中,只听到一声巨响。 我的符先生已经将我裹着被子抱起来跑出了房子外。 他聪明,总是备好了自救方案。 于是我们在冰天雪地里支起帐篷,点起火把。 每个人都穿了至少叁件保暖的鸭绒服。 那里不比珠穆朗玛,没那么冷。 我们站在小屋面前。 看着我们共同布置的小屋被雪崩摧毁。 我说真难受啊老公,小屋没了。 他没说话,但是第二年又给我造了个更结实的小屋。 那小屋有扇天窗,我们常常一起赤裸裸躺在床上看星星月亮。 我们拥抱,接吻,做爱。 我一伸脚就能贴上他滚烫的小腿肚。 一般这时候他就知道应该抱紧我了。 这种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性事跟耶和华一样,是天然的造物主。 于是回去叁周后,我怀孕了。 我就是知道小屋是我们的福星。 因为在此之前的几年里我掉过一个孩子。 他叫蓁蓁。 是个男孩子。 符先生十分自责。 因为他总觉得是因为他曾经沾了毒品,因此老天爷给他惩罚。 但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个原因的。 我天生子宫壁薄,不易受孕。 这是我的原因。 可他从未责怪我一次,反而在我小产那一段时间寸步不离照顾我。 手术很疼。 他趴我床边哭,攥住我的手说不生了老婆,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咱俩好好过。 我不同意。 香火这东西是很重要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可我拗不过他,于是后来两叁年就放弃了生孩子。 可就是如此幸运。 这次宝宝健康,因为常有滑胎迹象,我前五个月几乎没怎么走过路。 好在宝宝留住了。 是个女孩儿。 父亲送字‘瑀安’。 寓意天赐的宝贝要平平安安。 她很调皮。 我们家的Nova一见她就怕,因为她老抓Nova的毛发。 安安跟符先生长的更像一些。 特别是瞳孔的颜色,都是十分异域风情的棕蓝色。 我们一年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华盛顿。 我常带她去看Newt。 我说:安安,这是小舅舅。是个英雄。 小孩子不明白。 问我为什么小舅舅跟大舅舅不一样,他怎么是个石头。 我偷偷擦眼泪。 这时候符先生就会十分耐心把女儿和我一起搂紧在怀里。 说因为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起Newt。 要从那封信说起了。 作为他最信任的家人。 我竟从未真真正正关心过他。 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儿。 一个人远在外国,随军战斗。 他本可以有很美好的未来的。 有他爱的龄老师,有爱他的姐姐。 还有待他不错的养父母。 没意外,几年后他还会看到他的小外甥女。 可是一切都在他是个同性恋的那天夜里改变了。 军营中一个天杀的混蛋发现了他的那副素描。 于是他被丢尽‘狼窝’,任人宰割。 信中他把那将他灵魂吞噬的军帐称为游乐园。 当然。 是那群混蛋这样称呼的。 于是就这样,一天又一天。 他胆战心惊。 几乎崩溃,禽兽行为像是海水将他吞没。 于是才有了后来他到中国的种种不正常。 我该死。 没能再敏感一些。 或许我能救了他的。 明明.... 后来龄老师也同我们会合后,Newt的变化如此明显。 他在我面前的失神,沉默,眸光散失。 在龄老师面前的可爱,粘人。 这样的变化。 其实是在求救。 我永远忘不了他的绝望。 哪怕那封信我只看了一次就被符先生删去了。 他说,老虎们将我撕裂,我在游乐园里感受不到快乐。姐,游乐园不应该是让人开心的吗? 他说,我希望能死在战场上,这样龄老师还能最后为我骄傲一次。 他说,姐。活着真累,弟弟要走了。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他说,姐,我都是骗你的。也门早就没了那副美丽,它疮痍遍布,千疮百孔。但你是美好的,我希望你能快乐。 他说,别告诉龄老师了,他爱我够辛苦了,后半生让他轻松些吧。 他说,我的救世主还活着,他举着灯,撑着伞,送了小孩儿一程。我不后悔。 混蛋。 胆小鬼。 你不知道。 你走后每一年他都会在你生日当天给我寄一封信。 你走后第一年,龄老师把给你画的那幅画改了名字。 叫《情人》。 你走后第二年,龄老师给我寄来了你们婚礼的照片。 你走后第叁年,龄老师以你的姓名在遥远的伊拉克建造了好几个救助站。 你走后第四年,我收到了最后一封信。 自此。 再无消息。 莎士比亚说: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我无法翻了这一篇。 你将永远是是你。 世人也许记不得。 但我将永远记得那一天。 20XX年六月十日。 艳阳高照,市井纷扰,阖家欢乐,恶人狂笑。 那日。 世上再无龄老师的小孩儿。 结尾 (龄老师的信) 茶茶。 一别已是四年。 这一年我去了好多地方。 威尼斯,冰岛,挪威,玻利维亚 太多了。 我浅薄的记忆根本无法都记住。 这一年来记忆力越来越差,每天都记不得头一天都做了什么,明天应该做什么。 我觉得这是一种警告。 但我无所谓了。 最后一站去了云南。 从大理沿滇藏公路开往香格里拉的叁百一十五公里路途,我车子熄了火。 等待救援的那叁个小时里,我躺在车顶抽了一盒半的烟。 我以为只要我走起来,动起来,也许就能少想他一会儿。 可并没有。 我拳头大小的心脏告诉我,我还是活着的,有血有肉,有感知力。只要我不死,我就忘不了他。 近几年我的肺部状况不太好。 它和我的精神一样濒临崩溃。 可是我借不了烟,忘不了他。 我总是到一个地方恰好就能避过那个地方的灾难。 真操蛋。 生活越操蛋无聊,天气就他妈越好。 我受不了。 他曾告诉我一句话:不要带着情绪去看日落。 我当时还骂他瞎文艺。 现在我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希望我能珍惜时间,珍惜每一刻每一秒。 但没了他,连清晨的日光都不暖和了。 他是英雄。 我应当为他骄傲的。 被他救出的那个小女孩儿我去看过她一次,很可爱,很听话。 呵。 肮脏的我的内心竟然希望以她的命换回我的小孩儿。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他存在的意义。 我知道我并不能剥夺他救人的权力。 但我的命,是为他存活的。 别怪我。 我尽力了。 活着。 比死困难多了。 祝安好。 龄井泽20XX年7月十八日于洱海 精┊彩┊书┊本┊前┇往: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番外一 又是一年的冬天。 符瑀安和往年一样被迫坐上回东城的飞机,她很乖,知道闹也没用,反正这时候她的父母必定要抛弃她独自快活的。于是她很无奈的哭丧个脸,乖乖牵起大舅舅的手。 落地东城,外公外婆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她揉揉困的睁不开的眼睛,伸手要拥抱。“外公外婆舅妈” 老两口好久不见小外孙女了,都高兴的上前去抱。 挨个报完,符瑀安抱抱大舅的大腿,整个肉脸都挤在舅舅肚子上。 “舅”迷迷茫茫的,困的很。“困死了” 说抱就抱,掂着小外甥女就塞怀里抱好,不多久就又睡着了。 符茗函在东城有房子,叁百多平,几口人足够住了。 宁老俩人住惯那扒不得的老城区了,总是偶尔小外孙女回来才到这大别墅住一阵子。 符瑀安醒的时候没哭,她跟他爹一样适应能力强,几秒钟就明白自己处境了。 乖乖洗完漱吃完饭,戴了个发卡就跑下楼去了。 老两口正和远在瑞士的宁茶符茗函视频。 席间林漫提到了过年在哪儿过的问题,这就引起了战争。 按他们老两口的想法来说,就应该和往年一样在东城过,可宁茶给否了。 “爸妈,公平点,这样他很难做的。” 毕竟远在美国的符老爷子也希望能在遥远的国度享受儿孙绕膝的滋味。 这么些年,符茗函都听宁父的话,乖乖回东城,没半丝怨言。宁茶心疼老公,觉得不管怎么说,好些年了,也该回符家过一次。 这话题戳了马蜂窝,场面一度趋于冰点。 符瑀安六岁了,古灵精怪,打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公外婆这边多憋屈。她爱自己的父亲,童言稚语不过脑。“外公外婆我都不喜欢你们了你们老是欺负我爸爸。” “安安——”符茗函在视频那头头疼扶额,严厉禁止,“不能这样跟外公外婆说话!” 女儿多漂亮,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棕蓝色瞳孔闪闪发亮的。他刚严厉批评两句,小姑娘立刻就眼波粼粼了。 行吧,这一哭谁都受不了。 宁父宁母赶紧哄乖孙女,“不哭不哭!就在华盛顿,今年你们回去过。” 符茗函赶紧向女儿低头,但还是忍不住要批评教育。“爸爸不是凶你很多道理你不懂,以后千万不可以这样跟外公外婆讲话知道吗?以后你大了,很多东西就理解了。” 行吧。 你说啥就啥,反正我哭也装的。 视频一挂,外公外婆一出门,符瑀安泪一擦,半点可怜样都没。 她拿着手机给爹地发消息【我帮你大忙了哦爹地,能转一千块钱给我吗?】 符茗函【你妈不让给,我不敢给你。】 宁迟见证了全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和你爸一样啊” 真他妈,会扮猪吃老虎。小小年纪的,有手段的很。 “舅。”符瑀安给爹地翻个白眼,然后跑去沙发旁,捏着舅舅手臂撒娇。 “干嘛。” “给点钱,买个皮肤” “让你爸给你!他不比我有钱多了?” “上次给游戏主播打赏五万多被他知道了,一个月生活费都被扣了呢”委委屈屈的,小嘴一撅。 宁迟:“……” 你好牛逼。 比你爸牛逼。 / 瑞士因特拉肯的艾格峰。 窗外寒冰四侵,窗内男女肢体交融,淫靡火热。 宁茶整个人软的跟水一样被按倒在厚厚的地毯上,符茗函手还在她穴里塞着,微微捣弄,她就抖得不行。 他多坏啊,知道她最受不了他玩弄她的穴前一点,还故意去揉去吸。 “嗯”她蹙眉,微启红唇,半丝气都出不来。 符茗函从一边的盘子里捏来一颗晶莹剔透的车厘子,衔进嘴里,然后掰开女人的穴口,坚定又温柔的用舌头顶了进去。 就这也不满足,还得再塞一个。 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过女人的穴口,伴随着甜水把那车厘子果一同吸进口中,然后起身,喂进老婆嘴里。 “宝贝儿你爱吃的车厘子好吃吗?你的甜味儿” 女人红唇咬着红色车厘子,眼神迷蒙,跟个妖女一样。 她无意识的将那车厘子舔进嘴里,一咬,酸酸甜甜在口中炸开。 没能拥有休息的时间,男人那挺立的物件儿已经被扶住在穴口蹭了蹭,惹的女人又开始呻吟。 肉棒横冲直撞,一次又一次冲破女人的底线。 “老婆,你说我操的你爽不爽。”他俯身,咬住女人挺翘的乳头。 一只手还不满足,攥住她另一个被冷落的乳房,软肉从指缝流出,伴着啪啪和水渍声,给人淫靡的感觉。 宁茶懒得搭理他,整个人都跟上天一样,他的所触之处全是滚烫。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玻璃天窗露出来的无限风光。除了星星,还露出了半个月亮。 “快回答我老婆你看你水儿都把地毯弄湿了”说着,还用指尖去捏她的阴蒂。 “嗯啊”宁茶腿根处一缩,整个人又痉挛了。“你别弄了。” 不弄哪儿行,女人都是最硬的玩意儿,说不就是要。 于是符茗函腰杆和手指,唇舌完美配合,跟打桩一样,非得弄死她。 不多时,女人一僵,热源冲刷着男人的几把,然后伴随着粗喘,双双登了天。 她脚一动,就贴上男人滚烫的肌肤。 符茗函一笑,把她抱的紧紧的。 他伏在她身上喘息,嘴巴没闲,在她肩膀啃咬,又红了一片。 “老公”宁茶喊他,还伸出手推了推他胸膛,还没咋地呢,他又硬了。 宁茶:你怎么,又硬了啊” 符茗函一笑,给人抱起来就往门口走。“乖点,老公抱着。” 行吧,宁茶伸伸手,男人就给她抱紧在怀里。 抱着下了楼梯,拐了个弯,人就立在了客厅。 客厅有架钢琴黑色架体,严肃庄重,宁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着坐到了椅子前。 她眨眨眼,不明所以。莫名打了个寒战,楼下暖气没上边的好,比楼上冷一点儿。 “干嘛啊”屁股地下那东西还杵着呢,她精神有点紧绷绷的。 符茗函坏笑,给人纤指往钢琴上一塞,手一收,两个浑圆就又被抓进手里了。 他给她耳边舔了舔,麻了她半个脑袋。“上次教你什么曲子来着?《卡农》是吧?来给老公看看你练的怎么样弹错了要惩罚你哦”说着,腰下狠狠顶了顶她。 宁茶不愿意,胸被紧紧箍了一下,疼的她差点飙泪。“老公”委委屈屈的,故意给男人撒娇呢。 符茗函咽咽口水,说,“行,那你就弹第一声部的,就一段,很短” 瞧瞧,我都退步了,你就弹吧老婆。 宁茶没办法,手腕一抬,颤颤巍巍按下按键。 头开始几下还正常一点,男人就跟真的听着似的。 第六下就不行了,他舌头不老实,从耳边舔啊舔的,就到了她的脊背。 这里敏感的很,她手抖的不行,半个音符都想不起来。 突然变调,有点突兀。 符茗函半丝犹豫都没,直接就抬着女人的屁股杵了进去。 “啊”宁茶整个胸部瘫软在琴键上,失声尖叫,手指控制不住往后伸,撑住男人的手臂。“你 “我怎么?”他捏着她的腰上下桩送,汗珠一滴一滴落在琴键上。“你听见没老婆?” “什么啊。” “你的水儿,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真不要脸,知道她脸皮子薄,还故意说出来。 “赶紧宝贝儿,接着弹啊。不然惩罚你哦”说着,还用几把在她里头打转,搞的女人腰都直不起来。 “快点快点!就剩叁分之二了。” 宁茶被逼无奈,软着手指按在琴键上,“老公” “嗯?”他咬咬她的唇瓣,舌头舔了舔她的牙床。 “帮帮我”她祈求,眉毛都可怜的耷拉下来。 符茗函吃这套,下巴一挑,“小字一组的那个la。” 行,知道了。 宁茶颤颤巍巍按上那键,没几下,又转身看他。 符茗函无奈轻笑,捏着她的唇瓣吻了上去,“选一个,给我口还是接着弹。” 真不要脸。 又不是你学生,干嘛要选。 宁茶快哭了,他的力度越来越大,乳头都被他捏的疼麻的。整个胳膊都被琴键拉的一片一片的红。 “你过分了符茗函!”她哭诉。 符茗函眉头一挑,知道她是真生气了。 行吧,那你别弹了。 他突然抽出来,给女人往琴键上一放,琴声刺人耳膜。 紧接着,宁茶还正呻吟着呢,男人直接坐在椅子上,脑袋一低,小逼就被他含嘴里了。 她手臂无处可放,无措的攥住他的头发丝。 红唇微张,呼吸急促,小腹抽搐。 “嗯” “啊慢点啊。” 给她口了一次,女人爽的脸汗毛都在颤抖。 符茗函又给人抱腿上坐着,也不动,手在女人小腹揉了揉,后又将她小脸扭过来。 “让我亲亲。” 亲罢了,也不松手。 就让她靠着自己赤裸的胸膛休息。 发丝在他胸口脖颈儿乖巧的呆着,他将鼻子放在里边轻轻闻着。 手指在琴键上舞动,一曲《少女的祈祷》在深夜的艾格峰流淌。 是她最爱的那一曲。 宁茶听着听着,鼻子一酸。 她想起了十六七岁那年,透过琴室的窗缝窥探自己心上人,那时候他弹的就是这一曲。 前些日子她随口一提想学弹钢琴,第二天钢琴就入了家门。他很多年不碰钢琴了,自从小指断了之后,他更是不再碰这东西。但她想听,他就给她弹。 转身坐他腿上,手臂一环,就窝进了男人怀里。 “老公啊” “嗯?” “我好爱你哦。” 嘴唇一勾,符茗函在她头顶啄了啄。 音乐声没停,像是背景音乐。 如此唯美的场合,就跟催情剂一样,催发着男女缠绵不休的爱恋。 只听最后一个音符落地,男人开了口。 “春有百花秋月月,夏有凉风冬有雪”① “你有我。” 宁茶不知道因特拉肯常年气温是何,但她知道,从今以后的因特拉肯,注定不会再寒冷了。 注: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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