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瘾成魔 (血族高H文)》 第一滴血、鬼魅 暮沐是被冷醒的。 当暮沐醒来时,她感觉到男人冰冷而毫无温度的身躯紧贴着她的裸背,着实冻得她浑身冰凉,她静悄悄爬起身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但是对方却又把她扯回怀里,睁开那双漆黑无波的冷佞双眸,漠然的打量着她,不发一语。 “做什么?”暮沐微微启唇,淡淡的问道。 “饿了。”西格里斯静静地吐出两个字,眼底却毫无丝毫的情感流露。 他不等暮沐反应过来,一个翻身伏在她的上方,俯首将脸埋入她的颈窝,舌尖舔上她的肩颈,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他冰冷的獠牙抵在她脆弱的颈动脉上,游移滑动。 “要去上学了,别这样。”暮沐抬手推抵着他的胸膛,低低的说道。 男人意味不明地一笑,那双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浮现一抹阴鸷的神色,暮沐发觉他的锐利指尖不知不觉的抵在她的颈动脉上,她不禁寒毛直竖,睁着一双浅褐色的双眼,不再说话。 毕竟他随时都有可能掐断她的脖子,况且她这条命还算是他救的,这是她自作自受。 “对不起。”下意识的,她温温的道歉,刻意以软示弱。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撩开挂在她身上的松垮衬衫,露出她白皙光滑的肌肤以及以粉红色胸罩复住的柔软乳丘,在暮沐惊愕的视线下,毫不犹豫的俯首将獠牙刺入她隆起的雪白蓓蕾,鲜血立刻源源不绝的流出,他舔吮着她的鲜血,让暮沐不禁难受的呻吟出声:“唔、嗯……” “光是这样的程度,你就发出这种羞耻的声音了?”男人无视她吃痛并带着一丝羞愤的神情,修长的指尖不安份的由她的腹部往下游移,在她的私处外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底裤布料轻轻捻弄,让她难受的夹紧双腿,却又被他再度扳开,笑道:“你的身体是我的,虽然现在我还不会动你,只喝单纯的处子之血,但是如果你不肯听话——” 他刻意停顿一下,威胁意味十足浓厚,暮沐死死盯着他,强迫自己一点一点的放松身体,很快的,他拉开她白皙纤细的长腿,一边吮吻着她雪乳上的血洞伤口,一边将修长匀称的手指技巧性的在她的身下抚弄亵玩着,每一下都深深的按入她的花核深处,即使有一层薄薄的衣料格挡住他手指的侵犯,但她的身下还是无法控制流出少许蜜液,濡湿了底裤布料。 暮沐咬住下唇,隐忍着胸口上的阵阵刺痛,他湿热的舌尖不停地在她的雪乳上舔舐吸吮着鲜血,獠牙细小的尖端不时轻柔刮过她的肌肤,引来些许奇异的快感,但是她允许自己继续想下去,无声的转过头,无视这一切。 忽然,男人猛然放开了她,暮沐怔然转回头看着他,只听见他淡淡地说:“你可以离开了。”然后从床上坐起身,随手拾起丢在一旁的黑色衬衫,套在身上后,直接离开房间了。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吸血鬼。 暮沐扯了扯唇角,不禁自嘲一笑,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身上多处被咬出血洞的伤口,指尖施力一按,便能感觉到伤口那细微的刺痛,而且还不只这些血洞伤口,她的背嵴、肩头、脚踝,都有被他重重吮咬的细小瘀青。 这一切都是她在自讨苦吃吧,她是这么想的。 * 会与男人有这种供应鲜血的关系,是因为前几天她的朋友云绮的失踪。 家长报警处理后,也通知学校老师,但是几天下来,还是没有找到人。 暮沐不愿放弃寻找好友的机会,只能拿下自己一直戴着的耳罩式耳机,倾听死者的心音,借此寻找线索。 她能够听见死者的心音,但这个特殊的天赋她厌恶至极,毕竟她曾经差点因为这种体质而丧失性命,被附身的情况也是层出不穷。 所以她只能戴上耳机,保护自己,这点也和老师们协调过了,所以她在课堂上戴耳机,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离题了,总之她利用了自己的灵异体质,等到终于寻到线索时,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多天以来的倾听心音,各种负面哀伤的低语在她耳际回荡,死者们也因为知道她的能力,纷纷在她身边围绕,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吵杂的心音多得足以令她耳鸣,造成她的睡眠品质下降,睡眠品质下降后,开始有怨念较强的魂魄依附于她的身躯,趁机附身在她的身上,偶尔她恢复神智时,发现自己正在墓园中挖土,或是手上正拿着美工刀,地上还有野猫的尸体,浑身溅满鲜血等等情况,这让她很想戴上耳机逃避这一切,但是她害怕错过任何关于她朋友云绮的信息,只能继续硬撑着。 直到寻到线索后,她得知学校有一位“隐者”,经常待在学校的屋顶上面,是一个待在学校却不被任何人怀疑的诡谲存在。 于是,她在放学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踉跄跄来到学校屋顶去,当她见到那位“隐者”时,她蓦地愣住了。 那是一位相当诡异的男人,他正站在栏杆旁边,冷眼俯视着他脚下的校园,一头如夜般纯粹的黑色碎发随风飘扬,漆黑得深不见底的冷佞双瞳隐隐闪烁着冰冷的阴鸷红芒,薄薄的殷红双唇轻抿,浑身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嗜血气息,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座精致的人形凋像,倔傲冷酷。 当时她感觉自己身边的吵杂心音突然像是被关掉的收音机似的,瞬间消音,她晃了晃头,觉得头脑有些晕眩,但是暮沐不容许自己倒下,强逼自己迈出步伐,朝那名男人靠近。 然后,那个男人没等她靠近,自顾自地转过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有什么事?” “放过我朋友,云绮。”她这么要求道。 男人闻言,却忍不住笑了。 暮沐还记得那时男人的微笑是那样的虚伪不实,眼底冷凉讥讽的神色显得十分刻意,仿佛是故意在讽刺她虚弱的硬撑状态以及她的鲁莽行事。 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确实是件鲁莽至极的蠢事。 倏忽,他伸出手,掐着她的颈项,一个旋身压迫着她整个人挂在顶楼栏杆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坠楼身亡。 “说吧,你选哪一个?”他唇角挂着残酷阴寒的冷冽笑意,冰凉修长的手指压在她的咽喉上,让她不禁痛苦的蹙起眉心,双唇微张,挣扎着要呼吸氧气,她感觉自己的背嵴被身后的栏杆压得生疼,呼吸变得有几分急促,意识也逐渐模煳—— “要直接在这里死,还是作为你朋友的替身苟活?” 隐隐约约的,她听见男人冰冷磁性的嗓音毫无感情的这么说道,但是接下来,她的知觉却猛然消逝,她知道这是要被鬼魂附身的征兆,不禁倒抽一口气,喃喃说着:“不要……” 然后,她失去了意识,倒在他的身上。 第二滴血、血牲印记 西格里斯看着软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眼底浮现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这个少女的情况似乎很不平凡,因为她的存在,附近的亡魂各个骚动不安,挣扎着想要诉说着什么,如果她没有出现,照理说他现在是完全听不见那些骚动的心音。 因为亡魂惧怕他,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突然地,倒在他身上的少女倏地睁开双眼,浅褐色的眸子变了眸色,是鬼魅般的灰白色,她的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诡谲的笑意,双手顺势环上他的腰,双唇微张,吐丝如兰:“领主大人,想我吗?” 西格里斯闻言脸色一变,他一把握住少女的双肩,紧盯着她的双眸,咄咄逼人的说:“你不是死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少女笑容依旧,她一把推开他,一个旋身轻巧的落在栏杆上,才漫不经心的说:“因为有重生的机会,才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西格里斯冷冷眯起眼,这个女人若是重生,情况会很不利。 “你难道还没发觉吗?领主大人。”少女微微一笑,眼底浮现一丝挑衅神色:“这个女孩,是个不错的容器啊。” “你确定要利用这个容器重生?”西格里斯冷冷一笑,一个迈步向前,再度掐上她的纤细颈项,低笑道:“只要把这个女孩弄死,你不就无法重生了?” “不!你错了!”少女闻言,不禁仰头猖狂的大笑出声。 待她笑够后,才缓缓的倾身靠向他的耳边,柔声说道:“想想看,这个女孩能够听见死者心音的巧合、能够来到屋顶,看到隐匿于学园里的你,到底是什么在牵引着她?” 西格里斯蓦地什么都懂了,他的眸光幽冷,正想说些什么,少女却突然恶质的笑了起来,一脚踹开他掐着他的手臂,纤细娇小的身子直直往下坠落—— 西格里斯不耐的眉头紧蹙,一个翻身跨过栏杆跟着一跃而下,修长高佻的身形在半空中依然是稳稳的直立着坠落,他控制自己坠落的速度,追上了少女不停往下坠落的身躯,他一把扯住她的手,搂抱住昏迷过去的暮沐,俐落干脆的降落在地面上,毫发无伤。 占用了这名少女的身体对他说出那些话,再刻意让这副身体坠楼?真是幼稚的作风。 男人冷冷一笑,将手指抚上暮沐的颈项,在锁骨处以锐利的指尖划开一道血口子,接着再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印入她的伤口上面,将自己的鲜血与她的融合为一,由伤口侵入她的体内,这样才算是达到他的目的。 血牲印记,只能隶属于他的鲜血供应者,留下记号后,就能够让别的血族知道她是谁的血牲,当然成为血牲后,便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这是他为了以防万一而做的防范措施。 因而如此,这个血牲印记就是造成暮沐必须强制听令提供鲜血的原因,但是中间经历过了什么她全然不知,她问过西格里斯,却也只得到冷冰冰地一句“不需知道也没关系吧?”。 她就这样煳里煳涂的被卖了鲜血与自由。 * 当暮沐到学校时,发现云绮已经回到学校了,正坐在位置上抄写笔记,她迟疑了一下,才步上前,轻唤一声:“云绮。” “嗯?怎么了?”云绮转头看她,笑了笑:“哈哈!好久不见呢。” “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失踪的吗?”暮沐打量着她的全身上下,狐疑的问道。 “不知道,听爸妈说他们找到我时,正睡在附近公园的熘滑梯上,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云绮摇摇头,哀叹了一口气:“好麻烦啊,笔记什么的都要赶紧赶上进度了!” 暮沐静静地听着,更加确定是朔洗掉了她的记忆。 她没有再听云绮继续碎念下去,将自己的耳罩式耳机戴上,隔绝外头的杂音,以及那几道窸窸窣窣的亡魂心音,就这么轻轻地阖上眼,听着耳机播放出来的柔和音乐,眉宇间隐约透出的忧虑这才平淡不少。 “呐!沐沐!你怎么这边多了几个伤口?”突然,云绮伸手摘下她的耳机,惊讶的指着她手腕、颈项几处以Ok绷遮掩住的伤口问道。 暮沐下意识的抬手捂着颈项的伤处,那里是西格里斯咬出来的血洞,会贴着OK绷是因为怕如果没有用东西掩着会被别人怀疑,才拿OK绷贴的。 “没事的,单纯被树枝刮到。”暮沐对她笑一笑,再度把耳机戴上,然后把她推回位置上写作业,叮嘱道:“别管我了,赶快写你的笔记,距离下一节课你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噢不!”云绮惨叫一声,赶紧趴下来写笔记去了。 暮沐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的另一栋顶楼,正好看见一个人影正撑在栏杆上,动也不动的冷眼俯视着她。 除了朔,她想不到有谁会在顶楼待着。 即使两人距离再怎么遥远,暮沐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眼神传递而来的寒意,她僵硬的抬手捂了捂耳机,让音乐更加贴紧自己的耳膜,避开他的视线。 她不解的是,明明都遵守了提供血液的约定,为何他还要用这种慑人的眼神盯着她?是出自于对人类的鄙夷?还是对她不满意? 她压下心中的郁闷,不愿再多想。 * 中午时,暮沐躲过云绮的纠缠,抱着自己的午餐偷偷摸摸的跑到顶楼去吃,她推开顶楼的大门时,便看到那名黑发黑眸的男人正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减弱了不少,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暮沐皱了皱眉,抱着餐盒朝他靠近,跪坐在他身旁,低低的唤道:“叫我过来做什么?” 西格里斯听见她的身影,微微睁开双眼,眸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声调平平的道:“脱掉上衣。” 暮沐咬唇,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在他蓦地变得慑人阴鸷的眼神下,突然那些反抗的意念都消失了,机械性的抬手解开制服扣子,褪去雪白的衬衫,剩下身上的浅绿背心,没有完全脱去。 显然西格里斯也没有看她继续脱掉背心的意思,直接箝住她的下颔,对着她的纤细颈项就是一咬,獠牙深深陷入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身躯一阵痉挛,瘫软的以跪姿伏身在他的胸膛上,乌黑微卷的发丝散乱,她感觉他冰凉的手指钻入她的衣底,掐捏着她的肌肤,似乎在掂量着咬哪里的口感会更好,她不舒服的扭动身子,但西格里斯却突然托住她的臀部,一个使力,她竟然直接跨坐到他的腹上。 暮沐僵直着身子,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想退开身子却动弹不得,但他又坐直身子,缓缓的凑近她,徐徐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你的鲜血似乎比起一般人更甜美,简直就像是在诱惑似的如此撩人?” “你在开玩笑吧?这种说法实在太老套了。”暮沐将身子往后倾,避开他凑近的俊脸,有些气息不稳的说道。 “不,你认为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西格里斯微微眯起眼,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听得见亡魂的心音?” “咦……”暮沐一愣,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听错,为什么他会知道? 突然,西格里斯一把夺走她戴着的耳机,暮沐来不及反应,马上被周身围绕的亡魂心音给淹没得耳膜发疼,她慌乱的捂住耳朵,着急的对他吼:“你干什么?!快点还给我!” 但是西格里斯却突然笑了,薄唇缓缓勾勒出一抹冰冷诡谲的笑意,这下他还真是挖到宝了,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她绝对不是巧合! 暮沐看见他紧握住她的耳机,一个狠狠施力,竟然捏碎了耳机,耳机的残骸碎片随即撒落一地,那破损碎裂的程度根本没有复原的可能! 暮沐眼神呆滞的看着一地的碎片,突然感觉到一股怒焰猛然从心头升起,焚烧着她的理智。她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那个耳机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他怎么可以?!那是她的妈妈送的东西啊! “原来如此,这个耳机是你的保命符啊,但是还是被我找到了。”西格里斯轻轻地说着,深幽若潭的漆黑瞳孔逐渐转换成赤红的血瞳,染上嗜血残酷的血色:“你母亲把你保护的很好,可惜了……” “你是什么意思?”暮沐看见他浑身的气息陡然转变,连发火都忘了,愣愣的看着他,微微启唇问道。 但是下一秒,她的视线一黑,再度失去了意识—— 第三滴血、血池强奸(H) 暮沐阖着眼,感觉身体似乎正被什么湿热黏腻的东西包围着,鼻尖隐约嗅到一股浓郁血腥味。 她睁开双眼,往身旁看去,没想到一睁开眼,便发现四周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洞,周边藤蔓在潮湿的石壁上蔓延生长开来,而自己竟然正全身赤裸的浸泡在一个满是殷红鲜血的血池里头—— “啊!!”暮沐不禁惊叫出声,惊慌失措的扶着石壁想要从血池中起身,却不小心滑了一跤,狼狈的再度摔回血池中,腥热鲜血溅了她一脸,细嫩的肩膀肌肤被石壁刮出一道血痕,她捂着伤口,连忙再度起身,后退几步,慌忙地想要爬出血池。 忽然,一只手揽住她的纤细光裸的腰身,一把将她抱出血池,放回地面上,暮沐愣愣的抬头,发现西格里斯正站在血池旁边,漆黑漠然的黑眸不带一丝笑意的打量她,暮沐一愣,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头发上,她垂落一看,不禁震惊的瞪大眼:“为什么我的头发是白色的?!” 她撩起自己胸前被血水浸湿的雪白发丝,愣愣的看着,纤细白皙的指尖在雪白的发丝下衬出莹白的美丽色泽,西格里斯看着她低头查看的动作,眸底一深,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修长冰冷的指尖箝住她的下颔,用力一抬,獠牙直接刺入她的唇上,粗暴的吸吮她的鲜血。 “放开!唔——”她吃痛,挣扎着对他拳打脚踢,但是他却一边吮啃着她的双唇,一边单手褪去上衣,一把抱起她再度进入血池。 “你要干什么?!”暮沐用力甩开他,顾不了自己唇上的疼痛,颤声质问着:“为什么我的头发会变成白色?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你知道吗,血族的历史之中,每五百年必定会迎接一个神迹,叫做‘神降血族’,想要这个神迹降临,有个不变条件。”男人捏着她的下颔,对着她微微一笑,但是他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唯一有的尽是一片残酷无情的神色。 “日暮巫族的巫女,能够听见死者心音,她们被称为是彼岸的使徒,只要血族与之交配,才能够产下‘神血’,迎来神迹。可惜的是,日暮巫女们在几千年以前遭到人类攻击,当成低劣邪恶的女巫判以火刑,日暮巫女几乎灭绝,没有人再见过,即使找到了,也不过是个半调子的溷血巫女,没有任何用处。” 暮沐怔然听着他的话,喃喃说着:“日暮巫女……?”她对这个词汇很熟悉,因为妈妈在她小时候经常会给她说日暮巫女的床边故事,她以为这不过是个童话而已。 西格里斯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柔声一笑:“是的,日暮巫女,纯正血统的日暮巫女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传说。但是今天,你却出现了,你完全符合纯血日暮巫女的条件,这样你能理解吗?”说着,他一把拾起她垂落在胸前微湿的发丝,那雪白的光泽完全不含一丝杂质,犹如绸缎般的柔顺美丽,她死死盯着他手指上缠绕的那缕雪白发丝,一时的说不出话。 她什么都理解了,妈妈在她小时候时说的床边故事,都是真的。 “浸泡在血池能够检验出日暮巫女的真身,所以你才把我泡在血池里头,对吧?”她麻木的抬头望着他,缓缓地道。 “聪明,我亲爱的巫女。”西格里斯低低轻笑着,漆黑眼底闪烁着邪佞的红芒:“你出现的时机,也正好赶上了这一次的五百年,暮沐,你说我该怎么做?” 暮沐知道自己必须逃开他,但是在这个血池中,她逃不掉,他早已算计好了一切,就等着她乖乖投降,为他产下神血子嗣,成为他的工具。 更严重的,是会彻底失去自由,成为他的禁脔。 “不要……”暮沐死命的摇着头,倒退了几步,她感觉脚下湿热黏腻的鲜血似乎正沿着双腿慢慢往上延伸,她惊愕的往下一看,发觉鲜血竟然禁锢住她的双腿,形成藤蔓花纹的模样往上延伸,她试图挣扎,双腿却动弹不得。 雪白细致的肌肤,被鲜红色的藤蔓花纹蔓延而上,更衬得肌肤白皙诱人,整个画面甚至还带了点淫靡挑逗之感,对于一个血族而言。 獠牙刺入的滑嫩口感、鲜血的甜美滋味在味蕾肆意流动、手掌所触及的光滑肌肤会是多么的令人爱不释手—— 男人踏出侵略性十足的脚步,朝暮沐靠近,在她惊惧的视线下,冰冷宽大的手掌复上她的柔软,上下揉捻亵玩,另一只手则是分开她的双腿,让她的右腿抬起,将自己滚烫的男根抵上她的花穴,不轻不缓的磨擦着。 “唔……”暮沐咬牙忍住他那滚烫在她身下磨擦的异样触感,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肆意在她体内燃烧着—— 当他修长匀称的冰凉食指轻轻深入她的幽穴时,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紧致的甬道中逐渐深入,她害怕的扭动身体要他出去,他却刻意开始反复抽插着,速度逐渐加快,使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她被这样的动作弄得有些重心不稳,下意识搂住他的颈项寻求支柱,才没让自己摔倒。 “你终于有反应了。”西格里斯扬扬眉,讥诮的低笑道:“再怎么绝望、愤怒,也终究会被情欲折服,不是吗?”说着,他又刻意深入第二根手指,暮沐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感觉他又继续捻弄着她的下身,她的花核也开始敏感的肿胀起来,吐露出透明的蜜液,湿了男人整个掌心。 “湿了呢。”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突然一把托起她的臀部,逼迫她将双腿缠上他精瘦的腰身,然后直直将自己灼热的肿胀顶入她的花径,撞击而上—— “唔……哈啊……”暮沐根本无法忍受住那处女膜被撞破的撕裂痛楚,破碎的痛苦呻吟由唇边溢出,纤细修长的双腿在他腰上更是硬生生地缠紧了几分。 “你好紧啊……”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刻意在她的耳边柔声说着:“呐,你觉得初尝禁果的感受如何?” “你这个溷帐——”暮沐痛苦地喘息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堵住了双唇,舌尖逼迫着她的湿润小舌跟着随之起舞,她的身下也被他继续不停的侵略攻占,酥麻快感迅速蔓延她的全身,纤白的脚趾不禁隐忍的蜷缩起来。 “啊……不要……”暮沐不可抑止的发出娇喘,眼角的湿润水光足以让任何男人勾起凌虐的欲望,朔张口将獠牙深入她的脆弱的颈肩,重重吸吮着那汩汩流出的甘美鲜血,漆黑的眸子逐渐转为竖立的血红兽瞳,在她虚弱无力的轻吟下,毫不留情的掠夺她的血液。 暮沐浑身虚软的搂着他的颈项,感觉他粗暴的吮吻在她身上肆虐着,身下也紧密的与他的男根密合,她难受的动了动身子,却感觉体内的那个填满她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令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明明说着不要却又勾引我吗?”西格里斯停止吸食鲜血的动作,唇角勾勒出冰冷的笑意,凑近她的唇瓣,让沾满血迹的双唇印上她的红唇,沾染上更加鲜艳的妖娆色彩:“早一点听话不就行了?” “不、不是……啊!”暮沐正想开口,却又感觉他狠狠顶了上来,下意识脱口发出羞耻的呻吟,而男人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猛烈的开始攻城掠地—— “啊!不要进去——”她痛苦的喘息着,感觉体内突然被猛然喷发出一股热流,她浑身一颤,而男人也蓦地抽开身子,鲜血溷着晶莹的白浊液体沿着她白皙的腿间流淌而下,让她多了几分淫靡娇娆的美感,妖媚诱人。 暮沐仍是攀着他的身体,死死咬住他的肩颈,不住颤栗着身子,身下流淌而出的热流触感十分清晰真实,她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被侵犯的事实—— 她就这么被他侵犯了,甚至极有可能因此而怀孕……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偏偏就是那个日暮巫女? 许多个为什么在她的脑中环绕,她忍不住捂住嘴,哭得呜咽出声,她好想放声痛哭,但是一直有一道声音在拉回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认输——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能够逃离这场恶梦? “你不许寻死,听见了吗?”男人冷声的告诫道,他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的下令道:“你是我的血牲,你无法违抗我的命令,希望你有这个自觉,不需思考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少女闻言,用力闭了闭眼,挤出残存于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水后,才缓缓睁开双眼,以机械性的语调启唇说道:“是的,我知道了。” 第四滴血、惧意 暮沐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死去的母亲确实将她保护的很好,嘱咐她必须记住日暮巫女的故事,甚至要求她戴上耳机保护自己,给予她十几年的平安。 日暮巫族,他们的特征是最纯粹的白发蓝眸,而对于他人来说,日暮一族的巫女是比起一般女巫还要骇人的存在,因此在几千年的火刑女巫运动,日暮巫女遭到追捕,濒临灭绝,日暮巫族的祖先们携家带眷逃了出来,往东方迁移,日暮巫女的血脉才得以传承下去,同时也刻意逃离了血族们的监视,毕竟血族把她们当成利用的工具,尤其因为血族女人不容易受孕,相较之下,日暮巫女们更显得珍贵稀有。 而他们这么一逃,白发蓝眸的日暮巫族成为传说,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但是这一次日暮巫族终究仍是被血族识破了身份,暮沐当然也想过,如果当时她没有摘下耳机,利用自己的天赋去寻找好友,是否就不会招来被他人侵犯的后果? 答案,自然是个未知数。 * 在血池中被迫进行结合后,暮沐被朔派来的女仆服侍清理身体,然后送回房间,一整个过程,暮沐都没有说话,眼底尽是一片死寂的阴郁,任由那些女仆替她将身体清理干净。 当女仆把她送回房间时,暮沐撇下她们,迳自走到浴室去,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面无表情的打量镜中陌生的自己。 她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简约裙装,一头雪白的柔顺发丝及腰,由浅褐转为冰蓝色的潋滟瞳仁染上一抹郁色,唇瓣被吻得肿胀发疼,泛出鲜艳的血红色泽,白皙细嫩的肌肤在雪白长发的衬托下更显得肤色苍白,而颈项锁骨处尽是一片瘀青吻痕。 很痛,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是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她的挣扎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猎物的反抗动作,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玩味,兴致盎然的看她由挣扎到绝望的过程,等着她败阵投降。 “怎么样?对于这个房间还满意吗?”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但在此刻这道声音对她来说十分刺耳。 暮沐透过镜子看着刚刚才侵犯她身体的男人,忍不住嘲讽的勾起嘴角回答:“谁会对囚禁自己的牢笼满意呢?” 西格里斯闻言,却只是眸光浅浅的透过镜子凝视着她的双眼,然后缓步走近她。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暮沐绷紧了身子,隐忍着心底翻腾的怒焰,用力咬住下唇,死死的瞪着镜中的黑发男人,却不发一语。 但是他走到离她有叁步远的距离后,便停下了脚步,懒洋洋的徐声说道:“你恨我,我知道,当然我不可能不碰你,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的身体产下‘神血’,这点我清楚,但是我非常不愿意与你发生关系,请你尊重我的意愿。”暮沐阖上眼,硬生生的说:“现在,让我回去!” “很遗憾的,我不能放你走。”身后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但语气里却没有任何遗憾的意思:“先说你的外表变化,发色与眸色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再来是你的耳机也被我破坏了,那个耳机有安定心神以及驱魔的咒语,你没有那个耳机,等同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俎上肉,只要有个怀有恶意的亡魂盯上你,你也不用活了。” 暮沐闻言,不禁攥紧了双拳,她难道自己就只能任由他摆布侵犯了?也无法获得自由? “我再提醒一个更实际一点的问题好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扬眉问道:“你的身份是日暮巫女,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是想要被其他的血族绑架,跟更多的血族男人交配吗?” 暮沐身形一僵,却没有说话。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他冷凉地丢下一句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人在房间里头,对着镜子沉默不语。 听着他所说的话,她心里只有排斥,憎恨的情绪逐渐涨满,她怎么也听不进去他的警告。 被吸血鬼当作血牲随意吸血也就罢了,为什么她还必须随时让他侵犯?甚至替他生下孩子? 她想逃!想要逃离这里!她不想见到他! 暮沐捏紧裙角,微微仰起下颔,不愿让眼角因酸涩而流出的泪液轻易流出,但是最终却还是沿着她的脸庞,悄然落下—— * 十一月下旬的英国已在黑夜里下起簌簌细雪了,使得人烟稀少的异国街道上,更显出几分萧瑟。 暮沐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外套能够御寒,她里头穿着单薄的雪白裙装,根本无法挡风,雪白的双颊被寒风冻得泛红,牙关不停打着颤儿,长发被她紧紧塞在外套里,成为御寒的工具之一。 她在几个小时前从朔的房子逃了出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异国之中,好了半天她才确认自己是在英国,她只能靠着自己的破英文在英国闯荡,来到了接近市中心的区域。 只可惜,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左右,许多店家已经关门了,她无处可去,只能待在外头遭受冷风摧残。 暮沐抬起冻僵的双手捂在脸颊上,轻轻吐了一口气,看见自己呼出的气化成缥缈白雾悄然散去,她不禁恍惚了一下,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莽莽撞撞的跑了出来。 “啪嗒、啪嗒……” 暮沐听见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扭头一看,发现是几个外国男人正一步一步蹒跚地朝她接近,他们嘴角挂着诡谲的笑意,让她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赶紧转身就跑,也不管自己是冷得浑身僵硬的状态,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前奔跑,而身后的几个男人也跟着追了上来,她加快脚步,只想尽快逃离那些人—— “啊!”脚下突然绊到某一个突起物,她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雪地里头,暮沐连忙爬起身,无暇顾及自己哪里摔疼了,直接就要继续往前跑,但是衣服后领猛地被人扯住,她再度摔倒在雪地上,听见后面的几个外国男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英语,模糊之中她听见了几个字汇,“鲜血”、“美味”、“女孩”、“口渴”—— “啊!!”她发出一声痛叫,因为有一个男人硬把她压倒在地,抓着她的手腕就是一咬,牙齿深深陷入柔嫩的肌肤里,暮沐看见他的双眼变成纯粹的血红色,心底又是一惊,是吸血鬼?! “放开我!不要吸了!!”她奋力挣扎着,但是其他男人却帮着那个正在吸吮她鲜血的吸血鬼,按住她肩膀与乱踢的双脚,而那个吸血鬼继续寻找其他能够吸血的地方,兴奋的用力撕碎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颈,张口就要用力咬上—— 暮沐紧闭双眼,准备迎来颈部被獠牙咬上的痛楚,但是她等了许久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她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那些男人正傻愣愣的盯着她的锁骨处,没有任何动作。 暮沐怔然,垂头一看,发现锁骨那里是西格里斯给她弄的血牲印记露出来了,她记得没错,这个血牲印记似乎能向别的血族警告,不得触碰自己的所有物。 “Ravnos……?”忽地,她听见身前的血族男人吐出一个疑似是人名的字汇,她愣愣的抬头看着他们,只看见他们眼底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惊慌失措的盯着她的身后。 暮沐随即回过头,正好对上身后一双漆黑冷峻的双瞳,她不禁浑身一颤,终究还是会被找到吗? 是西格里斯。 他身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衬得他身材修长匀称,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漆黑的瞳仁却锋利冷冽得教人畏惧不已,那张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庞本来就生得俊美,此时却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的气息,在黑夜的衬托下,更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压迫感。他薄薄的唇角微微撇起一抹冷魅的弧度,轻轻说了一句标准而圆滑流利的英语:“Who allowed you to touch her?” 谁允许你碰她的? 第五滴血、所有物(H) 死寂的沉默在蔓延,空气仿佛被凝结似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动弹不得。 “西格里斯……”暮沐轻扯唇角,艰难地吐出他的名字,她的衣服被那些吸血鬼给撕裂了,现在几乎是衣不蔽体的状态,冷风不停灌入她的衣服里头,她冷得直打哆嗦。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抬手褪去自己的黑色风衣,随手盖在她身上,暮沐连忙抓住外套,披在身上,借此取暖。 此时,那些吸血鬼急急忙忙单膝跪地,俯首表示尊敬,只有西格里斯居高临下的站在暮沐的身边,神色冰冷的看着他们,不轻不重的说道:“Bugoff.Getoutofmyface.”(滚,从我面前消失。) 闻言,那群吸血鬼们赶紧起身,头也不回狼狈的转身跑开了,而暮沐则是怔怔的目送那群人离开,有些不解的喃喃说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没有理会她,而是一把箝住她的手腕,硬是要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但暮沐突然倒抽了一口气,用力甩开他的手,再度跌坐在地上。 “又怎么了?”西格里斯冷眯起眼,沉声问道。 “脚好像扭了……”她低低的说着,伸手抚上脚踝,发现自己似乎摔伤了脚踝,用力一捏就会疼。 突然,她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被箍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暮沐愣愣地抬头看着他,却只看见他眼底尽是一片极为冷冽的寒意。 好冷。 暮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伸手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因为被他抱在怀里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完全是刺骨的冰冷,她只能透过风衣与他的身体隔开,否则自己只会越来越冷。 西格里斯抱着她走向出巷子,然后走到他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银灰色跑车旁边,打开车门将她抱上车后,再绕回驾驶座上,他迳自发动车子,驶向马路,过程中完全一句话也没有。 在这片静谧的沉默中,暮沐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这次的事件算是她自讨苦吃,是自己完全无视他的警告鲁莽逃跑的关系而造成的后果。她只能安安静静地阖上眼,平静下自己因刚刚受惊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隐约之中,她只觉得身旁的男人,似乎十分不高兴—— * 一回到宅邸,西格里斯同样也是把她抱出车子,暮沐本以为他会把她送回房间后直接离开,没想到他将她粗鲁的抛上床后,随即俯身压了上来,暮沐一惊,连忙防备地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嘲弄一笑,一把箝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眼底窜过一抹魔魅的红芒:“你倒是想想看,这次你欠了我什么?你差点让别的蝼蚁吸血鬼给上了。身为主上的我,自己的东西被脏东西碰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如果你的身份被那些吸血鬼揭穿了,你的下场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吧?” 一连串冰冷的警告让暮沐一时怔住,她缓缓放下了抵住他胸膛的双手,静静地垂下眼,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不声不响的偏过脸,咬唇不语。 西格里斯微微眯起双眼,俯首将冰凉的薄唇印上她的颈项,他轻启双唇,尖锐的獠牙在她喉间游移,在她脆弱雪白的颈间留下一条条粉嫩的痕迹。 隐约之中,他眼睛馀光瞥见她的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但是他毫无兴趣去追究,只想尽情的品尝享受,猎物肌肤下滑嫩鲜甜的鲜血—— “唔……”被獠牙尖端刺入肌肤的痛楚,令暮沐不禁浑身一颤,却无法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只能无声的流着泪水,紧咬住下唇。 身上破碎的衣裙被他轻易的撕扯开来,修长冰凉的指尖肆意地在她的乳丘轻捻挑逗着,他颀长的身子伏在她的上方,刻意将膝盖顶入她的下体,隔着内裤的衣料不轻不缓的磨擦着,每一个动作看似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却足以引起她的欲望,即使她是处于悲哀的情绪下—— 到底是被迫的,抑或是自甘堕落,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为什么……我是日暮巫女?” “我想要过平凡的生活也不行吗……?” 西格里斯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服后,直接扣住她白皙的脚踝,将她的身子拉向自己,俯首吻上她的眼角的泪珠,低哑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低语:“乖乖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呢?我能够给你平静安稳的生活,只是你不要罢了。”说着,他将早已肿胀滚烫的男根用力顶入她紧致湿热的甬道,让她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身体,双腿紧缠在他腰间,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明明已经破处了,竟然还跟处女一样这么紧。”西格里斯低低一笑,用力捏住她纤弱的下颔,柔声说道:“记住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西格里斯.雷弗诺——” 他的话语刺伤了暮沐,又让她再度想起当时在血池被侵犯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绝望,多么的…… 想立刻死去。 “不要!我不要!!”她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奋力地想要起身从这个床铺逃离开来,但是西格里斯却又再次把她拉回摔在床上,漆黑的瞳仁顿时变得锋利冷冽,宽大的手掌直接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上方,神情讥诮的微眯起眼:“你以为你这条命是谁捡的?当时你从顶楼坠下时我救了你的命,况且你身上沾染我的气息,对于在你周围徘徊不去的死灵拥有一定的威吓性,这样的好处你也宁死不要吗?” “如果是你,你愿意吗?”暮沐睁着充满血丝的冰蓝双瞳,死死的瞪着他,恨恨地说:“被一个不爱的男人侵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禁锢自由,我不是你的奴隶,更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西格里斯轻蔑的笑了笑,他以指尖摩挲着她干涩发颤的双唇,轻声说道:“凭你是我的血牲,我的所有物,我给你好处,你自然也要给出贡献,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说完,他便松开她的下颚,直接下床转身离开了。 暮沐怔然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好了一会儿,才颓然躺倒在床上。她缓慢的抬起手捂住双眼,不知不觉地,竟然又再度流出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第六滴血、氏族 西格里斯走出房间后,将门带上,却仍是能够隐约听见里头少女刻意压抑的啜泣声,他抿起薄唇,下意识地捏紧了门把,好了半天才缓缓的松开手,独自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他能够感觉到周围死灵的魂魄在骚动,日暮巫女对于他们来说像是阳光般的存在,只要日暮巫女情绪波动过大,就会使他们躁动不安。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与她在相处的过程中达成一个平衡点?至少不会起冲突,不会让她有想要逃跑的念头—— 西格里斯转身走进书房后,坐在书桌前的皮椅上,沉吟片刻,才懒懒地唤了一声:“奥克拉。” 倏地,他的身旁出现了一名身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对他微微颔首:“大人,有事吩咐吗?”奥克拉是他的心腹,侍奉他有了上百年的时间,他担任这个宅邸管家的工作,是个可靠的手下。 西格里斯直直看着他,幽黑深邃的瞳孔带着一点审视的意味,淡淡的开口道:“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奥克拉微微一怔,好了半天才回答:“大人是在烦心暮小姐的事吗?” “嗯。”西格里斯漫不经心的以修长匀称的食指轻敲着桌面,淡声说着:“她是你刻意放出去的吧?故意让她能够轻松的逃离这里,要不是我即时赶到,你倒是说说看,她会遭遇到什么事?只要她有任何一个闪失,对我们雷弗诺族又会有多大的影响?” “属下有派遣其他仆人跟着。”奥克拉立刻低下头,轻声说道:“如果不让那个少女理解她没有大人保护是无法生存的,她就会一直心存逃跑的念头。因此必须先掐断她的希望,这样才不会有未来的隐忧。” 闻言,西格里斯冷冷的笑了笑,漆黑幽冷的瞳孔窜过一抹猩红璀璨的红芒:“你说得没错,虽然我同意你的话,但并不代表我以后还会继续纵然你的私下行动。再有下次,必定严惩处分。” “遵命。”奥克拉微微俯首,低声说道。 “那么谈谈如何让她受孕的事吧。”西格里斯坐直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奥克拉道:“听说情绪会影响女性受孕的机率,若是她一直与我处于对立冲突的状态,那岂不是很浪费时间?” 听着他的话,奥克拉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属下认为,可以先对暮小姐示好,态度稍微软化一些,只不过一开始大人您对她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尊重的,这点自然会让女性反感。” “我的目的也不过是要让日暮巫女产下‘神血’,做出这么多前戏,何必呢?”西格里斯忍不住讥诮的扬起唇角:“但也只能这么做了,近年来秘隐党派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梵卓陛下倒是挺有野心,甚至不肯放过每五百年一次的‘神降血族’神迹,下令让其他贵族们开始寻找日暮巫族的子嗣。只怕如果暮沐也被他人发现,恐怕我们雷弗诺族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不只如此,如果被那群贵族们发觉暮小姐在大人这儿,一旦告发上去,或许会被惩处——”奥克拉眼神一凛,沉声说道:“所谓的戒律,是所有血族该要服从的,不管是生育或转化,都必须获得长老许可。” 西格里斯微微阖上眼,指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倦怠神色,片刻之后,才睁开双眼,冷冷地道:“我们是独立的中立氏族,跟秘隐党派毫无关系,在某方面来说可以无视他们定下的戒律,这已经是唯一的保命符了,若是被任何一个人发现了——” 他薄唇勾勒出一抹冷峻寒冽的弧度,漆黑冷魅的瞳孔浮现一抹惊心动魄的嗜血神色:“不留活口,一律歼灭。” “明白了。”奥克拉点点头后,他犹豫了一下后,才谨慎的问:“需要属下为您准备一点提神的药物吗?” “不必。”西格里斯直接拒绝,但他突然想到暮沐,又道:“给暮沐准备一点热食吧,她已经几乎一整天没进食了。” “是,马上去准备。”奥克拉连忙点头,立刻转身张罗去了。 * 暮沐躺在床上哭了一阵子后,便直接沉沉睡去,等她再度苏醒时,她只觉得肚子空空的,非常的饿。 重点是她根本拉不下脸去请求西格里斯给她吃东西,即使知道自己必须讨好他、抱紧大腿,才能够保障自己的安全,但是她对于他当时那轻蔑意味浓厚的话语仍然十分反感,甚至是厌恶的,更不喜欢他那种理所当然侵犯她身体的态度,好像她本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似的。 “叩叩。”突然,外头传来一声敲门声,暮沐心想如果是西格里斯肯定不会这么礼貌敲门,便随手拾起西格里斯留下的那件黑色风衣,密密实实的裹住自己的身体,才淡淡的说道:“进来。” 门外的奥克拉得到她的同意,便直接开门进来了,他端着一碗冒着热腾腾白雾的东西进来,暮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那是熟悉的清粥香味。 “暮小姐,这是领主大人吩咐属下准备的。”奥克拉将碗端到她身旁的床头柜,面带微笑地以一口流利标准的中文说明道:“暮小姐目前身体虚弱,只适合吃清淡的食物,才给小姐准备了粥,请慢慢享用。至于领主大人在处理族内的事情,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奥克拉顿了顿,又补充道:“暮小姐应该很困扰语言不通的问题吧?虽然我们这里的人几乎都会讲中文,但是有些女仆是不会说中文的,你若是有事要吩咐会非常不方便,所以近日会给你安排课程,包括日暮巫族与血族的历史都会一并给你说明清楚。” “谢谢,我知道了。”暮沐倒是懒得再反抗了,她莫名其妙的被带来英国,语言不通成为首要解决的问题,何况她也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何非要血族与日暮巫女结合才能够产下‘神血’? “至于暮小姐的衣服,在这间房间的衣柜里头,都已经全部按照你的尺寸订做好了,把这里当自己家安心住下吧。”奥克拉说完之后,便一个俯身行礼,缓步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见奥克拉一离开,暮沐便跑到衣柜那儿抽出一件白色的连身睡裙赶紧换上,才安心的坐回床沿把那碗清粥端起,用汤匙舀了一口轻啜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等到吃完后,暮沐却仍是不满足,觉得腹内空空的,非要再补充更多食物才能填饱肚子。 她走到房间的门前,悄悄将门开了一条缝,想要看看附近有没有佣人能够去端点吃的给她,但是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只能自己走出房间,到走廊上去找人。 走廊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红绒地毯,她打着赤脚踩在上面倒是不觉得冷,墙上则是挂着几幅画,分别是曾经住在这座宅邸的几位主人的画像,各个都是长相十分英俊的血族男子,一张张俊美得不真实的面容隐匿于黑暗的走廊上,只有那几双竖立的鲜红兽瞳隐约泛出冰冷的光泽,有几分诡谲的森冷气息。 暮沐瞅了瞅那些画像,觉得越看心越慌,赶紧垂下眼,快步走过这个挂满画像的走廊,而走廊尽头的前方有一个房间的门口是微启着的,鹅黄色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面洒落出温暖的色泽,应该是有人在里头。 她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房间走去,将房门轻轻推开一点,朝里头打量,还没看清楚里头有谁,一道熟悉不过的嗓音便直接传入耳中:“这个月我们这里管辖区域里头有多少血族来访?” “大约14个血族,分别七位布鲁赫族、两位末卡维族、五位诺费勒族,其中两位末卡维族仍未前来晋见您,估计要大人直接发下警告了。” “目的都是前来寻找日暮巫族的吧,几乎全是秘隐党派的人。” “是的,瑞兹亲王也有派人协助搜寻,现在英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血族出没。” 听着里头的奥克拉用着平板无波的声调报告血族出没于每个城市的消息,令暮沐忍不住寒毛直竖,如果不是当时西格里斯找到她,或许她的下场就不只如此了! 此时,她的腹部却突然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她僵了僵身子,只听里头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一下,过没多久,她便听到西格里斯淡淡地说道:“进来。” 第七滴血、畜牲与金丝雀 暮沐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一步一步的走进书房,她看见西格里斯面色平静的坐在书桌前,直直盯着她,而奥克拉则是站在一旁,对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在那边偷听多久了?”西格里斯微眯起眼,语气里头带有淡淡地质疑。 “我……”暮沐张了张唇,好了一会才说得出话:“我只是有点饿了。” 西格里斯注视着她约有几秒钟的时间后,转头对奥克拉淡声吩咐:“再去让厨房准备一点吃的吧。” “遵命。”奥克拉俯首行礼,立刻转身出去了。 奥克拉一走,暮沐下意识觉得四周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关系,她也只能垂下眼,刻意不去对上他的视线。 “过来。”见到暮沐避开他的视线,西格里斯眼神一冷,漠然地吐出一句命令。 暮沐咬住下唇,缓缓看向他,僵着身子一步步接近他,然后止住不前,不愿意再多靠近一点。 戒备而畏惧,不安却刻意强装镇定。 西格里斯看着她冰蓝色的双眼,漆黑如墨的眸子紧锁在她身上,看穿她刻意隐藏的情绪,轻而易举。 “我不收留毫无用处的人,要不是你身份是日暮巫女,你或许早已被我将鲜血一滴不剩的吸干了。”他开了口,声音平静清明:“但因为你是日暮巫女,而我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与你周旋,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你怎么选?” 暮沐默了一瞬,才抬眸注视着他,低低的说道:“刚刚你也是刻意和奥克拉在谈话时用中文沟通,好让我能够认清自己目前的情势对吧?吸血鬼们都在寻找着日暮巫族,只要我被发现,便会有更骇人的下场。” “你很聪明,可惜不够果断。”西格里斯冷冷一笑:“要被迫与其他的血族们交配,过着被圈养、被限制一切的生活,还是选择留在这儿?” 暮沐听着他的话,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却悲凉的笑容,眼神隐约透出一丝苦涩,却又稍纵即逝,不愿被眼前的男人看出她的情绪。 她终究还是必须选择,要当个被豢养的畜牲,还是选择当个被关在金笼的金丝雀,唯一的差别就是,至少金丝雀仍有能够拥有妄想飞翔的自由,而不像畜牲只能绝望的等待他人宰杀。 在利益的考量下,她不得不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边。 “我……选择你。”半晌,她微微启唇,艰难地吐出字句。 “听不到。”他神色慵懒,墨黑的眼底却深沉得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暮沐咬牙,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强逼自己低头俯首,屈辱的跪在他的脚边,死气沉沉地道:“我,选择你。” 西格里斯垂眸,静静地注视着她洁净的脸蛋,不紧不慢的道:“那么,你接下来怎么做?” 暮沐身子一颤,好了一会才狠狠一闭眼,抬手伸向他的胸膛,开始解开他的扣子。 因为闭着眼,她扣子解得极慢,好几次不小心滑开,直到终于解开所有衬衫的扣子时,她的下颔猛然被抬高,她怔然睁开双眼,直直对上他清冷漆黑的眸子,然后听见他缓缓的道:“这一次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懂?” “懂。”她有些颤颤巍巍的回答,而西格里斯也不再耗费时间,一把将她扯上书桌,大掌伸入她的裙底,隔着底裤薄薄的布料,寻找到她的敏感点后,修长匀称的指尖拉下她的底裤,探入她的体内深处。 暮沐感觉到身下有被长指贯穿的异样触感,下意识低吟一声,而西格里斯也没有太多的前戏,另一手褪下自己的衣物后,拉开她的双腿,让早已灼热的硬物抵在她湿润柔软的入口,直直冲刺而入—— “唔……”暮沐倒抽一口气,身子被他压得半躺在桌面上,她只能搂着他颈子,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刺深入——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己选择的,想要让自己能够放松一点,豁达一些。 她感觉他过分冰冷的手掌从她腰际游走而过,紧紧箝住,身下的撞击开始越来越猛烈,她无法拉回自己逐渐模糊不清的意识,只能随着他攻城掠地的动作呓出羞耻的呻吟。 终于西格里斯在她体内释放一次后,他依然留在她体内没有出来,而是将她困在身下,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泛红娇艳的双颊,神色漠然无波,眼底的情绪深得令暮沐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只能直视着他,自嘲地勾唇一笑:“这一次我没有反抗,大人还满意吗?” 她的冰蓝瞳孔因为动情而闪耀着迷离朦胧的水光,那句不甘示弱的话语,让西格里斯玩味地眯起了眼,他将脸埋入她脆弱的颈窝,在她耳边低语道:“日暮巫女的任务本该就是要这么做,不是吗?”随后他将薄唇印上她的温热的肌肤,獠牙深深刺入,舔舐着她甘甜温热的鲜血,在她下意识的一阵战栗下,手掌揉上她的乳丘,肆无忌惮的逗弄出她更多的反应。 暮沐抓住了他肆意游走的手指,感觉自己的颈项被獠牙刺入肌肤时,那火辣辣的疼痛竟然让她既痛苦,却带出一丝快感,而西格里斯发觉她闪躲的动作,不容反抗地又是往上一顶,让暮沐不禁咬住嘴唇,感受到那被贯穿的快感几乎淹没了她的理智……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突然,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拉回暮沐朦胧的意识,她不禁一怔,她想要什么? 现在这个男人问她想要什么?如今现在她不过是他的禁脔,属于他的生育工具,他却问她想要什么? 她忍俊不住的勾起嘴角,微微阖上眼,低低地道:“想要变得更强,保护在你面前这个娇弱的人类,我自己。” * 在那之后,暮沐开始着手进行课程,学习英文以及血族的历史,奥克拉替她安排了一名女仆当她的教师,暮沐也学得极快,毕竟英文与血族的一切是她迫切需要学习的。 至于日暮巫女与神降血族的传说,确实也是真的,因为日暮巫族的体质与一般人类不同,每当五百年一到,便是日暮巫女们的恶梦开始之时,而日暮巫族的男人们也曾经试图抵御血族们的掠夺,却徒劳无功。 男性血族跟日暮巫女交配则有极大的机率产下‘神血’,但是日暮巫族的男性若跟女性血族交合产下‘神血’子嗣的机率非常渺茫,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女性血族难以受孕,所以日暮巫女是重点对象,男性通通被排除在外。 而交配时间期限只有一年,所以在‘神降血族’神迹到来时产下的子嗣也十分稀少,在历史中成功产下的神血子嗣前前后后不到十个,特征是极为珍稀的白发金瞳,然而日暮巫族却在中世纪欧洲时期的猎杀女巫运动中受到重创,逃离出来的日暮巫族便是暮沐家族的祖先,迁移至东方,并让下一代都尽可能与一般人类产下混血儿,至少能够保住每一位日暮巫女的贞洁,不再遭受血族凌辱。 只可惜,暮沐刚好是血脉最纯粹的纯血巫女,正好迎上这一次的‘神降血族’时期,即使她的母亲努力为她做足准备,不管是耳机还是发色,但都无法让她摆脱身为日暮巫女的命运,再度沦为血族的生育工具。 这是暮沐目前搜集到的资讯,其馀的资料毫无用处,只知道大概当时日暮巫女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凌辱。 她轻轻阖上书本,抬头看着眼前依然讲课讲得口沫横飞的女仆,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思的神色。 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走一步算一步才是最安全的方法,步步为营,才能够保护自己。 “暮小姐,以上的课程所教的,您都听得明白吗?”突然,女仆停下的动作,恭敬拘谨的对暮沐问道。 “明白。”暮沐报以浅浅一笑:“辛苦了,你可以离开了。” “是。”女仆微微俯首,淡淡地说:“这是最后一次课程了,大人有交代,今晚会带您出门。” “出门?”暮沐抬手指了指自己雪白的发丝,有些嘲弄的笑道:“我这个样子,难不成真的要包紧紧的出门去?” “不,发色的部分您不必担心,我们会替您处理好的。”女仆又是一个躬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暮沐微蹙起眉,有些不解,西格里斯还能带她去哪儿?她日暮巫女的身份,出门的话被识破的风险不就更大吗?难不成他是疯了吗? 第八滴血、领主的女人 处于上流阶层的血族们,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外乎就是在衣香鬓影的宴会中谈笑风生,与一般人类一样,他们也懂得享受生活。 在这个装饰极为奢华富丽的大厅中,大提琴与小提琴的组曲温柔流泻而出,穿着华美时尚的血族们叁叁两两的聚在一块轻声交谈着,整个情景很是融洽,而在水晶灯银白的灯光映照下,温柔璀璨的光芒撒落于所有人身上,柔和了每个人的面容轮廓。 一名身着一袭深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就站在大厅的角落里头,即使站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却是所有血族关注的人物,毕竟他是在场所有的血族们中位阶最高的亲王大人,每个血族至少也得过来打声招呼,以示尊重。 瑞兹亲王,全名是瑞兹.布鲁赫,也是现今梵卓血皇最信任的亲信之一,他的面貌俊朗,平易近人,几乎每个血族都会上前与他握手,借机攀谈拉近关系,不过瑞兹亲王一般都会巧妙地结束话题,也不会太过失礼。 瑞兹不动声色地扫视着酒会中的血族们,观察着每一个人,听闻雷弗诺族的领主今天也会过来,这倒是一件挺稀奇的事,毕竟一直以来,那位神秘的领主很少会应邀出席宴会,他也未曾见过那个雷弗诺,今天倒是能够见上一面。 酒会进行有了十来分钟,大厅门口出现了一对男女,一名是男性血族,一名则是普通人类。 是西格里斯.雷弗诺。 他身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雪白衬衫,外罩一件漆黑而质感上好的西装外套,极为俊美深邃的容貌十分出众,完全墨黑的瞳孔与发色,气质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华贵,神色慵懒而清冷,完美呈现出属于贵族的风采熠熠,没有一点傲慢嚣张的气势,却由骨子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酷气息。 而他身旁的女伴纤细娇小,在他的身旁显得拘谨保守,深若潭水的碧绿双瞳微微垂下,纤长的眼睫遮掩住她眼底的思绪,一头柔软的金色发丝披散在肩上,质料柔软典雅的淡蓝一字领长裙包裹住她的娇躯,白皙纤弱的雪颈也一览无遗的暴露在血族们的目光下,无疑是一种视觉上极致的诱惑挑逗。 瑞兹看着那两位男女朝自己步来,也立刻迎了上去,笑着道:“欢迎,雷弗诺领主。” “亲王大人,初次见面。”西格里斯勾唇一笑,抬手与瑞兹的手相握,而瑞兹将视线转向他身旁的女伴,礼貌的笑笑:“这位小姐该如何称呼?” “这位是暮沐。”西格里斯微微一笑,搂过身旁的暮沐,在她的螓首印下一吻:“我目前的新宠。” 暮沐向瑞兹微微点头,浅浅微笑:“亲王大人,您好。” 听见她那不算流利的英语,瑞兹扬扬眉,心中暗忖这个暮沐应该不是英国人,或许讲得还可以,但是口音很生疏。 此时酒会开始演奏起高雅柔和的华尔兹,西格里斯对瑞兹微微颔首后,便领着暮沐绕开他,直接进入舞池,牵引着她跳起叁拍子的舞步,神色平静无波的注视着她的脸庞,却没有说话。 暮沐被他牵引跳着不熟悉的舞步,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踩到他的鞋尖,好了一会才开口道:“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他让那些女仆们替她染了头发,甚至连眸色也改变了,就像当初她原本黑发褐眸的模样,也是易容伪装。 “让你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他言简意赅的道:“偶尔让你出来晃晃,不好吗?” 暮沐一怔,然后才缓缓垂下头,淡淡地说:“谢谢大人。” 她这句话说得心情复杂,或许这可能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她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他,只能又道:“你难道不怕我趁机逃跑?” “外面有守卫,奥克拉也在外头随时待命,你一旦逃跑出去,立刻又会被带回来。”西格里斯漫不经心地道:“况且我说过,下一次再逃跑,我就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了。” 暮沐沉默片刻,才轻轻地说:“目前我没有理由再逃跑了,你放心吧。” 柔和悠扬的华尔兹舞曲依然平稳的演奏着,而暮沐在一个旋身时却不小心踩到了他,她立刻说了声抱歉,不过她来不及抬头去细看他的表情,舞曲骤然划下休止符,开始转为热闹张扬的管弦乐曲,所有舞池中的血族们互相交换舞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西格里斯冰冷的手指松开,她来不及反应,随即一个男人挡住她的视线,对着她彬彬有礼地一个躬身,笑意盈盈:“暮小姐,很高兴能与你共舞一曲。” 暮沐微怔,发觉是刚刚那位瑞兹亲王,由于西格里斯有说过他是在场血族们里头位阶最高的,她也想不出理由回避,只能笑了笑,也微微俯首,轻声说道:“不,这是我的荣幸。” 目前的舞曲为萨拉班德舞,同样是叁拍子的舞,16世纪起源于西班牙,到差不多19世纪左右时才开始流行起来,如此优雅的西班牙舞曲,在当时受到贵族们的欢迎。暮沐对这个舞曲有印象,因为这些日子她多少也有接触到跟这些有关的课程,也只学了一点,比起华尔兹,她萨拉班德舞跳得更烂,为了不要踩到他的脚,她跳得十分僵硬而小心翼翼。 意外的是,瑞兹亲王的手掌搂着她腰身的力度突然增强了些,她有些警戒的抬头看他,瑞兹却只是对她轻轻地道:“不用担心踩到我,挺直腰杆,偶尔旋身时适当伸展脖颈,配合我的舞步就行了。”说着,他的手掌沿着她的背脊往上一按,让她不得不挺直背脊。 暮沐知道他在教导她,也没有扭身挣扎,平顺的按着他的指令一个个动作,逐渐地,她的舞步被他雕琢出优美的角度,在教舞这方面,瑞兹似乎很有经验,比起那些女仆教的,她反而学得很快,当然在两人共舞的过程中,有许多血族的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舞曲结束时,两人双双俯身行礼,暮沐对着瑞兹微微一笑道:“谢谢亲王大人的教导。” “不用客气,你挺有天份。”瑞兹笑了笑,又问:“还要继续跳吗?” 暮沐摇了摇头:“不,我想休息一下。”事实上她是觉得跳舞跳久了,脚下的高跟鞋有些硌脚,她的足尖与脚后跟都隐隐泛疼。 瑞兹点点头,礼貌性的领着她走下舞池,一个躬身后,便转身离开了,同时有几名女性跟了上去,似乎是想要邀请他一同共舞。 暮沐目送他离开后,便旋身走向不远处的阳台,那里没什么人,可以休息一下。 她坐在阳台扶手上,转头望向夜空中的上弦月,漆黑的夜空犹如被墨迹晕染般,黑得无边无际,她突然有些恍惚的想起,从上次看到月亮时,大概是上个月逃出来的时候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埋首于学习当中,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去看看外头的世界,难怪西格里斯要把她带出来,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褒奖吧? 突然,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向对方,低低的唤了一声:“大人。” 西格里斯低低的嗯了一声,开口问道:“你不冷吗?” 暮沐低头看着自己一字领长裙上面裸露在外的肩头,摇头表示自己不冷。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她不觉得冷,宴会的暖气开得很强,她即使坐在阳台这里,却还是觉得很温暖。 良久,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暮沐看了看他,好了半天才说道:“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闻言,西格里斯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说。” “为什么要向亲王大人说我是你的新宠?”她平静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问着。 “新宠这件事,也不过是拿来掩人耳目的,毕竟我带着一名来历不明的女人已经够可疑了,若不对外公开你的地位,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有利的事。”他简明地回答道。 暮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轻轻垂下头,突然揪紧了自己的裙摆,低声问道:“如果我怀孕了,生下孩子,我是否就毫无用处了?” “是。”他的声音很冷,冷酷得几乎令人心寒:“生下孩子,你就能永远与血族断绝关系了,反正五百年后的下一次‘神降血族’,你早已不在人世。” “所以孩子就没有母亲了?”暮沐轻轻地笑了起来:“虽然我挺想赶快与你们这些血族断绝关系,但是如果真的生下孩子,或许我就不能这么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倏地,西格里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暮沐怔然抬头仰望他,发觉他漆黑一片的眼底竟然弥漫出极为冰寒冷冽的阴鸷神色,只听见他以十分缓慢的语调柔声说道:“废话少说,命会活的更长久,懂?” “……懂。”暮沐低低地应道,他才猛然放开她的手腕,她垂眸查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浮起淡淡的淤痕,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不再说话。 “差不多该走了。”西格里斯掏出怀表瞥了一眼时间,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回去了。”随后,他旋身就走,没有多看她一眼。 暮沐想要起身跟上,却突然脚跟一疼,又摔坐在阳台扶手上,她只能开口喊住他:“我脚似乎受伤了。” 不远处的男人身形一顿,又转身冷着脸走了回来,他一语不发的示意她脱了高跟鞋后,弯身拎起她的鞋子塞入她的怀里,然后竟然在其他血族们投注的好奇目光下,直接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暮沐一愣,看见他的神色变得柔和,漆黑的眸子却隐约窜过一抹讥诮戏谑的红芒,她蓦地知道他这个抱起她的动作之中有刻意作戏给其他血族看的成分在,张扬的昭告世人,她是他西格里斯.雷弗诺领主的女人,杜绝以后可能会有的麻烦。 真是个极度可憎的男人。 暮沐讥讽的扬起唇角,顺从地搂住他的颈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配合他扮演一个被宠爱着的女人该有的依赖动作,就这么被他抱着离开了。 第九滴血、牢笼微启 不顾他人饱含着错愕、羡艳、嫉妒、疑惑的视线,西格里斯步伐稳妥的抱着暮沐步出大厅,而在外等待的奥克拉见到他们出来了,立刻将车子开近,然后下车替他们开门。 西格里斯将她抱入车内,而动作中她听见他冷冷的道:“是哪里受伤了?” “对不起。”暮沐低声道歉:“是我太不小心了。” 听见她的话,西格里斯冷然扫了她一眼,冷声命令道:“闭嘴。” 暮沐也不再说话,静静地任由他动作着。 他拉过她纤细的脚踝,察看她脚上是否有伤,而她的脚后跟确实已被高跟鞋磨破出血,足尖也微微发肿,似乎是穿到不合适的鞋子,他也懒得再说些什么,让奥克拉直接打电话派下人去买药膏,等回到宅内后才能敷上。 “为什么都不说?”西格里斯冷眼看着她问道,而暮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点小伤忍忍就过了,不需要跟你报备。” “如果要让外面的人信服你是我的女人,就不能在你身上找到任何一个我不知道的伤口。”西格里斯冰冷一笑:“你很麻烦没错。” 闻言,暮沐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但是她没有说什么,无声地又垂下眼帘。 回到大宅后,西格里斯要将她抱下车,暮沐却避开他的手,迳自推开车门,拎着高跟鞋蹒跚地下车了,她步伐缓慢地步入宅内,几名女仆见到她脚受伤要上前扶她,都被她闪开了,而西格里斯脸色阴沉的跟在后头,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楼,最后碰声关上房门后,才转头让女仆上去替她敷上药膏。 “大人,请恕属下直言。”奥克拉站在他后面,平静的说道:“小姐与大人之间一直都存有芥蒂,况且大人说暮小姐很麻烦,对女人来说多少是一种尊严被践踏的伤害。” 西格里斯神色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好了一会才迈步上楼,但是奥克拉知道西格里斯有听进他的话,不禁微微一笑,俯首行礼后便转身退下了。 * 暮沐一回到房间,几名女仆便跟着进来了,不顾她的意愿,纷纷围在她身边替她敷药。 暮沐也没有再拒绝,安静地任由她们动作着,而这时房门又再度被推开,是西格里斯进来了。 他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修长高佻的身材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谕的压迫感,那双漆黑深邃的瞳仁没有一点波澜起伏的看着她,薄薄的双唇抿出一道冷硬的线条。 而女仆们也动作很快,一敷好药膏后便立刻退下,只留下他们两个在房里。 暮沐没有理会他,转身就爬上自己的床铺躺下,来个眼不见为净,只是没想到她身旁的床垫往下一陷,他在她身侧也跟着躺了下来,暮沐咬住下唇,硬生生地道:“你又想做什么?” “你既然不想看见我,那么也好,不管我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在她耳际厮磨着,暮沐发觉自己的腰间被他的手臂勒紧,忍不住神经绷紧了起来,就怕他继续下一步动作。 但是他没有,只是将下颔抵靠在她的肩窝里头,然后呼吸逐渐微弱平稳下来,似乎已经睡着了。 暮沐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她一直觉得他的身躯简直冰冷的像是尸体似的毫无温度,而他现在紧贴着她睡觉,根本就是要让她被冻伤吧? 她伸手试图要把他勒住自己腰身的手拿开,可是却怎么也挪不动,只能作罢,而当她抬眸看向他时,发现他其实根本没有睡着,正平静盯着她的脸看。 “看什么?”她蹙起眉问道。 “没什么。”西格里斯微微眯起眼:“还在生气?” “生什么气?”暮沐不禁低低一笑道:“你何时开始关心我的情绪了?这很重要吗?” “情绪多少会影响受孕。”他的手掌从她的腰际游移至腹部,漫不经心的轻轻抚着:“人类的身体比起血族还要脆弱,即使是个新生雏儿,也都比人类来得强壮。” 暮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其实人类没有你想得这么脆弱,要说求生意志,人类或许更胜你们一筹。” “是吗?”西格里斯不置可否地扯唇一笑,并没有表明对错。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书名我忘了,但是那句话令我印象深刻。”暮沐低低的道:“‘你可以摧毁我的身体,践踏我的尊严,却无法侵蚀我的灵魂,毁灭我的意志。’” 蓦地,西格里斯的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不明的光芒,但又稍纵即逝,没让暮沐看见。 “很有趣。”他语气平静的说道,然后松手放开了她,淡淡地道:“睡觉吧。” “嗯。”暮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翻过身后,便轻轻阖上眼,意外的是,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直直坠入黑甜的梦乡。 * 隔日,暮沐发现自己的房间多了一个书柜,里面塞满了好几本原文书籍,而管家奥克拉还弄来一本斑驳且布满灰尘的厚重书本,说是西格里斯送的。 虽然有些不解,但她还是接过书本,拿了干净的手帕把那本肮脏的古书擦拭干净,好了一会才能够看清书本封面上的标题,当她一看到标题时,不禁怔然,只能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奥克拉,奥克拉便解释道:“这本书是许久以前血族的一名长老编织而成的日暮巫族咒语集,只要暮小姐能够背起里头的一些咒语,基本上就拥有了自保的能力了。” 暮沐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她静了一瞬,才缓缓开口:“为什么他肯送我这种东西?不怕我用在你们身上吗?” 奥克拉只是微微一笑:“大人已经说了,这阵子你的表现说明了你已经了解自己的处境,是不会轻易逃跑的。” 说得也是,况且经过上次逃跑被其他吸血鬼们吸血的事,她也不敢再像上次一样轻举妄动了。 至于这本书,她猜想西格里斯送她书的动机或许是因为她先前说出口“想要变得更强”的关系,只不过她根本读不懂上面的咒语,他高估她的阅读能力了。 “暮小姐担心读不懂这些咒语吗?”奥克拉仿佛有读心术似的,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点你也不用担心,大人会亲自带你认字。” 暮沐不禁愣了愣,西格里斯竟然要带她认字? 第十滴血、警戒 西格里斯说要教她识字,这几天来却一直都没有实现,甚至都是早出晚归的状态。 暮沐问过奥克拉,只得到“领主大人这几天来都在处理事情”的回答。 她每天所做的事不外乎就是看书、发呆、睡觉,过得十分清闲,但是这种平静的生活令她感到不安,她也不过是活在一个牢笼里,外头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西格里斯不在的这段期间,已经有许多变数不停的在变动着。 她确实猜得也没错,因为宅内的仆人增多了,似乎就是为了要看住她,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从这里可以看出,西格里斯已经开始在警戒着什么了。 七天后的午夜十二点,漆黑的轿车驶入雷弗诺宅邸,坐在前排的佛瑞德副手向着阖眼休息的西格里斯低声问道:“大人,刚刚接到瑞兹亲王的通知,说后天会前来拜访。那么暮小姐要让她出面吗?” 西格里斯睁开眼,墨黑无波的眸子浮上一层意义不明的阴影:“若她不出面,岂不是更可疑了吗?” “大人,您认为亲王大人前来拜访的动机是什么?”佛瑞德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 “无非就是确认暮沐的身份吧,密隐党派的长老们几乎翻遍了日暮巫族的族谱,寻到了暮沐这支纯血血脉,但是追踪到了原本暮沐的住处,却发现早已无人居住,他们的脑筋自然就动到了我们这些中立血族身上。”西格里斯唇角扬起一抹冰冷地弧度,眼神阴鸷冷冽:“该说愚蠢还是聪明?把暮沐交出并不会有任何好处,得到利益的只会是梵卓陛下,荣耀梵卓皇室一族的这种借口,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 “那么大人的意思是?”佛瑞德蓦地了解了西格里斯的想法,又做最后一次的确认。 “告诉奥克拉,找那个之前早已培养好的替身代替暮沐,把暮沐带到Paradise去。”西格里斯抬手以指尖轻轻扯开领带,冷声说道。 “是。”佛瑞德微微点头。 Paradise是西格里斯一手经营起来的雷弗诺集团门下的博弈公司,现代的血族贵族们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企业,游刃有馀地在人类社会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生活,西格里斯更是其中翘楚,企业经营得有声有色,也在吸血鬼贵族之中有显赫的名声。 至于替身,是早在把暮沐带来英国之前就已开始在密集训练的,所有替身都是被血契束缚的数名下仆,西格里斯早在之前就已经先预备好这一切,以备不时之需。 当西格里斯走入暮沐的房里时,暮沐早已睡着了,躺在柔软的床上,变回雪白色的微卷发丝温柔的散落在枕头上,白皙的睡容沉静,眉心却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没有吵醒她,而是缓缓掀开她的薄被,触及到她柔软的身子,他漆黑的眼底一深,轻手轻脚的撩开她白色的睡裙,褪下她的底裤,无声的进入她的身体—— “唔……”暮沐本身是个浅眠的人,一感觉到身下受到异物的侵袭,便立刻醒了过来,看到是西格里斯后,才稍稍放松下来,抬手环住他的颈项,注视着他那双竖立起来的幽黑兽瞳逐渐染上一抹殷红血色,轻喘着唤了一声:“大人……” “不用说话。”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没有受到任何一点情欲的影响:“静静地就好。” 暮沐依言没有再出声说话,静静地承受着他每一次的深入,她比较意外的是,这次的交合不似以往的强取豪夺,反而轻缓温和得不正常,果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好奇吗?想问最近我在做什么?”西格里斯垂下头,修长匀称的指尖漫不经心的缠绕着她的发丝:“你问倒是无妨,可以问我。” 暮沐静了一瞬,才轻轻地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安排我的去处?” 闻言,西格里斯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他盯着她,慢慢地道:“我知道你很聪明,不过这次还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听着他的话,暮沐没有回应,而是静待他的回答。 “那些密隐党派的血族已经查到你这支纯血的巫族血脉了,正朝着我这边试探,虽然目前来看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但凡事总是谨慎一点的好。”他的手指缓缓探入她的衣领,摩挲着她锁骨上的血牲印记,语气平淡地道:“我会让奥克拉把你带出去,跟替身交接,你就暂时待在那里不要乱跑。” “我知道了。”暮沐轻轻点头,忍不住又问道:“如果我被抓到,到时候带走我的人,是谁?” 西格里斯注视着她,漆黑幽暗的眸子里看不清楚他的思绪,而暮沐则是抓着他的手指,对于接下来的回答有些不安。 “血族的王者,塞涅特.梵卓。”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犹如雷鸣般响彻她的耳际。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被血皇抓到,她的逃跑机率更是微乎其微…… “你的身份很敏感,现在更是能够真实体会了吧?”西格里斯看着她的反应,眼底浮现出一抹讥诮神色。 “嗯……”她咬住下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确实了解自己的身份十分敏感,绝对不能有任何一点破绽,否则自己的下场便是被送到那位血皇那里,被迫交配产下神血子嗣,而唯一能够保全自己的人,也只有西格里斯了。 “大人,我有个请求,能不能听我说完?”好了一会,暮沐看着他,微微启唇问道。 “说。”西格里斯没有拒绝,淡淡的应道。 “不管未来会怎么样,能不能以我的安危为优先考量?”她冰蓝色瞳孔透露出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坦率:“同样的,我对你绝对忠诚,并且承诺给你一个神血子嗣。” 照理来说,西格里斯不会轻易答应这种承诺,因为若是有任何一点闪失,他可能连自己都很难保全,况且是以对方安危为优先考量这点条件。 但是情况特殊,他答应也没有什么不妥。 “成交。” * 隔日,暮沐便事先被安排搭车离开宅邸,由西格里斯的副手佛瑞德护送她,路途中,佛瑞德递出一本关于赌场Paradise的简介,简单说明这个博弈公司是雷弗诺集团旗下的产业。 暮沐翻看了几页,便确定了西格里斯的确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强力后盾,因为早在前几年还没遇到西格里斯的时候,她便从新闻上看过这个着名的赌场,能够把赌场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甚至黑白两道皆是不敢随便得罪,必定是个强大的存在。 但是吸血鬼与人类的社会有这种牵扯,她实在无法想像,她对吸血鬼的印象一直是停留在古堡、棺材、十字架、银弹这些上面,突然要她吸收这些大量信息,令她觉得有点消化不良。 时代变迁,血族们若不跟着改变,恐怕在这个世界里也会毫无容身之处吧。 而这时,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暮沐警戒的朝外头瞥了一眼,看见有几名男性血族就站在车外。 佛瑞德摇下车窗,淡淡的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末卡维族的先生们。” “你是雷弗诺领主大人的副手吧?我们是接获温格尔长老的命令,冒犯了。”为首的男性血族礼貌的微微一鞠躬后,立刻让身边的血族们围了上来,而佛瑞德脸上的神色不变,依然彬彬有礼的道:“既然知道冒犯了,为何不给车内的女士下车的时间?长老应该不会这么不通达理吧?” 血族们互看一眼,而为首的末卡维族男性点了点头,示意让车内的暮沐先下车。 第十一滴血、杀戮与掠夺(H) 暮沐一时没有动作,她突然觉得,会不会是那个温格尔长老刻意为难西格里斯,竟然派人来堵她,就是为了要看看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普通人类,难不成目前只有西格里斯被怀疑吗? 佛瑞德下车替她打开车门,暮沐迟疑了一下,便直接下了车,接受那群血族的审视检查。 “只有领主大人被视为重点监督对象吗?”佛瑞德关上车门后,向着那名领头的末卡维族问道。 “不止。”男人摇摇头:“几乎每一个贵族都被搜查过了,但是只有雷弗诺领主、伊堤男爵、墨萨克亲王以及曼达夫伯爵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阴晦不明的,所以四位大人才会被列为重点监督对象。” “原来如此。”佛瑞德点点头。 而接下来,男人转头对暮沐说:“女士,请把你的手伸出来。”接着拿出一根细针,暮沐一看便知道他应该是想要现场嗅闻鲜血的味道。 对于血族而言,日暮巫族的血比起一般人类的血还来得香醇诱人,只消尝过一次,便是永生难忘的滋味,西格里斯也曾经说过她的鲜血十分甘甜,所以暮沐并不想冒着被识破的风险交出鲜血,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那个……我可以自己来吗?”暮沐装作一副害怕胆怯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意外的是对方没有多想,把细针直接递给她。 暮沐接过细针,看了佛瑞德一眼,发现他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不禁有些怀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目前的情况不容许她多想,只能拿起细针,犹豫了几秒后,才在自己的食指上轻轻刺入,食指立刻冒出一连串的艳红血珠,沿着手指滑落而下。 “唔……!”突然,旁边其中一名末卡维血族闷哼一声,嘴角溢出少许鲜血后,竟然直接倒了下来,而他身后下手的人依然冷峻的站在原地,神情漠然地拭去漆皮手套上残馀的湿热鲜血,漫不经心的神态令所有人一时有些愣神。 “雷弗诺领主,您这是什么意思?”站在暮沐身前的男人立即警戒的回过神,不悦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听说有人为难我的女人,赶来处理罢了。”西格里斯站在那具尸体的旁边,冷冷地说道:“没有经过我的许可,即使是长老也不该目中无人的在我的地盘胡闹,这点基本观念,难不成温格尔长老都不懂吗?” “领主大人,您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才会被温格尔长老怀疑啊。”男人皱了皱眉,怀疑的道:“难不成这个女人就是日暮巫女?” 虽然不确定,但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甜血气,挑拨诱惑着他的食欲,他确信是那个女人刺破手指后才有的气味,若不是雷弗诺领主赶到,或许他会更早一步察觉。 等等,白发蓝眼?他的目光落在暮沐雪白的发丝与蓝色的双眼,立刻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暮沐看到他面露的冷肃表情,下意识的捏住食指的伤口,悄悄地倒退几步,但是其他两名末卡维血族却一个箭步冲上来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佛瑞德,我说过什么?”西格里斯没有因为暮沐被抓住而显露任何一丝动摇,反而是云淡风轻的对着另一边的佛瑞德问道。 “一旦暮小姐被任何人察觉身份,不留活口,格杀勿论!”佛瑞德微微一个躬身,语气沉着镇定。 “您不怕被责罚吗?”听到这里,末卡维族领头的男人知道西格里斯是真的要杀人灭口了,不禁冷笑道:“血族的戒律里头说过,不可杀害同族的人不是吗?若是被知道了,您可是会被严厉惩处的!” 闻言,西格里斯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笑了:“我问你,尸体会说话吗?” “唔——”西格里斯的话刚落,男人感觉自己的胸口倏地被一个尖锐的物体刺穿了胸口,几乎令人痛不欲生的剧痛瞬间蔓延全身,让他不禁痛得瘫软在地:“你……” “冒犯了。”站在他身后的佛瑞德淡淡的说着,同时猛然抽回手中的银制短刀,湿热殷红的鲜血立刻大量的喷溅在地,少许鲜血溅湿了暮沐的雪白裙角,让她一时有些反胃站不住脚。 忽然,架住她的其中一个男人放开她,转身想要对付佛瑞德,另一个男人则是一把拉起她,带着她就要逃开。 几乎是一眨眼的瞬间,西格里斯像是鬼魅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面色沉冷的注视那名抓着暮沐的男人,那个男人见西格里斯挡在身前,仿佛是想拼了命,果断地把暮沐扔下,随即怒喝一声,指尖末梢蓦地变得尖锐异常,直接扑上来就要把西格里斯碎尸万段—— “啪——!”西格里斯反手箝住男人毫无防备的颈项,他的薄唇勾勒出一抹惊心动魄的诡谲笑意,猛然一个施力,竟然硬生生扭断了他的脖子,那一声喀咯骨骼碎裂的声响令人不禁一阵毛骨悚然。而跌坐在一旁的暮沐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想闭眼逃避眼前的一切却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又消逝了一条性命。 但西格里斯又救了她一次,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看着他的眼神难免复杂了起来,即使两人已达成协议。 在场的四名末卡维血族已全数灭口,西格里斯让佛瑞德派更多属下过来清理尸体,而这里正好是英国较为偏僻的街道,所以刚刚的动静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后面西格里斯并没有离开,反而是亲自把暮沐送到Paradise赌场去,一进入赌场,里头豪华富丽的室内装潢让暮沐一时走了神,但是西格里斯不允许她的分神,扯过她的手,让在一旁待命的经理立刻安排一间贵宾休息用的VIP房。 经理很快的就安排好房间,带来钥匙恭恭敬敬的递上,西格里斯接过钥匙,便带着暮沐进到房间,暮沐还来不及站稳脚步,便被压在床沿坐下,无法动弹。 “手给我。”西格里斯冷冷的下令道,暮沐便伸手给他,他一把接过她的手,对着她被针刺伤的食指以獠牙一咬,毫不留情的再度刺破她的手指,吸吮着汩汩流出的鲜血,让暮沐不禁疼得皱起眉,想抽开手却抽不开,只能忍痛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别人让你刺手验证,你就乖乖刺了?”西格里斯讥诮的微微眯起眼,眼底尽是一片冷意:“你的血是我的,这点你清楚吧?” 暮沐蓦地感觉自己锁骨上的血牲印记微微发烫,她垂下眼,轻轻地说:“我知道,但是我当下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不然我也不想要刺破手指。” 听见她的回答,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堪称满意的弧度后,便松开了她的手,手指抚上她纤细白皙的颈项,他俯首将獠牙贴上她的耳畔,低低的说道:“那么,看到我刚刚杀人的模样,害怕吗?” “怕。”感觉到他冰冷的锐齿在自己耳旁厮磨着,暮沐浑身发冷,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我第一次看到尸体,怕也是正常的吧……?” 闻言,西格里斯突然笑了,像是被取悦似的,让暮沐有些困惑。 忽然,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上,手掌从她的大腿内侧游移而上,那毫无温度的冰冷大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按上她的私处缝隙,不轻不重地摩挲着,而他整个人伏在她的上方,薄薄的嘴唇在她颈间轻吮吻咬,酥酥麻麻的亲吻不似以往的粗暴占有,反而像是在逗弄般的轻柔。 在他富有技巧的捏揉之下,她的私处很快的分泌出湿热的花蜜,白皙的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但是她没有其他的反应,而是眸光浅浅的注视着他,欲要说出心里的疑惑,却问不出口。 “算是奖励你好了。”西格里斯漆黑幽深的瞳孔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看不清虚实:“刚刚你的表现很好,做得不错。” 听见这句话,暮沐呆了呆,但是西格里斯没有给她回神的机会,俯首吻上她的双唇,以几近掠夺的方式汲取她的津液,粗暴地攻城掠地,而她闪躲的舌尖被他逼迫着随之起舞,没有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的手也没闲着,褪去她的底裤后,寻探到她早已湿透的深幽境地,一根一根的将指尖探入柔软湿润的穴口,开始抽送起来,每一下都比上次更快,暮沐感觉身下从一开始的微疼到后面形成一种异样的快感,她咬住下唇试图压抑自己,却忍不住由唇齿溢出细小的呻吟,直到他将指尖从她湿热紧致的穴口缓缓抽出时,修长的指尖末梢直直牵出黏稠透明的蜜液—— “唤我的名字。”突然,他这么说道。 “什么……”暮沐一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要求。 “我说,唤我的名字。”西格里斯注视着她,幽黑深邃的瞳孔成竖立状,逐渐染上一抹殷红血色,转换成血族才有的血红竖瞳。 “西……格里斯。”暮沐微微启唇,轻轻的唤道。 他没有说话,伸手褪去自己的衣物,而暮沐躺在床上,眼神朦胧迷惘的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侧脸,而他将她的衣裙扯落时,她一丝不挂地被他困在怀里,动也不能动。 忽然,他拉开她的两腿,俯下身吻上她幽密的花核,温热舌尖轻轻划开她的花唇,直取里头鲜嫩肿胀的花心,暮沐不可抑止的发出阵阵娇喘,感觉他的薄唇包覆住她的核心,重重吮吻着,前所未有的剧烈快感令她几近失去理智,痛苦的轻喘着道:“西格里斯……不要……” 西格里斯这才缓缓撑起身,探出舌尖舐去唇角沾染的湿热蜜液,他看着她的白嫩双颊染上诱人的红润,光裸的娇躯因动情而泛起淡淡的粉色,冰蓝色的潋滟瞳仁闪动着水润光芒,玫瑰色的娇艳红唇微微轻颤,像是在邀人一亲芳泽。 这是他从未看过的暮沐,以往只是单方面的索要她的身体,只管在她的体内播种繁衍,从来没有仔细去看过她的神情,但这一次他静下心去正视着她,却被这样的她给惊艳了。 像是妖精一样,如此不可方物的艳丽,只在此时此刻绽放的美丽,让人爱不释手,无法轻易舍弃。 第十二滴血、狠狠地要了你(H) 西格里斯曾经猜想过暮沐会不会转而投靠血皇这个更强大的靠山,而刻意交出鲜血,让那些末卡维族的男人识破她的身份。 但是她没有,她告诉他,那时候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时她的动作也确实明显的就是在拖延时间,以她的勇气来说,她绝对不会害怕被人扎那一下针。 今天末卡维族的人会出现,他并不意外,因为他是在试探她的忠诚,结果令他十分满意,即使代价是杀害同族的人,违反了血族必须共同遵守的戒律,但是他不在乎,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手染多少鲜血他无所谓,只要能够达到最终目的。 *** 暮沐的指尖紧抓着床单,雪白的柔软发丝凌乱的散落于胸前,双颊因被情欲折磨而染上瑰丽的红润,冰蓝色的潋滟瞳孔荡漾着迷离艳彩,白嫩纤细的双腿缠上男人修长精实的腰身,承受着男人一次次猛烈地冲击。 “唔嗯……”脱口溢出的羞耻呻吟,让她忍不住咬紧下唇,推抵着男人的胸膛,试图抗拒这令人几近疯狂的刺激快感,但是西格里斯不给她抗拒的机会,将她的双手按上头顶,俯首将薄透的嘴唇含住她胸前柔软的尖端,以尖锐的獠牙啮咬至它变得尖挺嫣红,在她陡然一颤之时,一个挺身再度深深没入她柔软紧致甬道。 暮沐不可抑止的发出破碎的低吟,袭卷而来的快意令她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要散架的人偶,快要无法承受他的冲击了—— 时间过了多久,她全然不知,只知道她与他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交合。 好热……好难受…… 当男人肿胀的灼热再度进入她的身体时,突然停止了动作,暮沐难受的动了动,却感觉到他的欲望在她的花径中逐渐胀大,紧接着一股滚烫的热流涌入她的体内,她下意识呼吸急促了起来,对上了西格里斯的双眼,捕捉到男人眼底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白浊的液体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溢出少许,西格里斯将自己的分身堵在她的体内,逐一推送,不浪费任何一点精液,为的是增加受孕的机会,而这一下推送又让暮沐浑身轻颤起来,湿润柔软的径口不自觉的紧缩着,身下那强烈的吸吮感令西格里斯感觉自己的下身微微酥麻起来,他眼底一深,突然伸手箝住她纤弱的下颔,似笑非笑:“怎么?还觉得不够吗?” “什、什么……?”暮沐迷茫不解。 “你的身体告诉我还不够,舍不得我离开,不是吗?”西格里斯的指尖漫不经心的由她敏感柔滑的腰际游走抚下,来到他们紧密交合的地方,在她软嫩湿热的穴口周围轻轻画弄:“看,你这里一直不肯放我离开呢。” 露骨挑逗的话语让暮沐蓦地红了脸,之前西格里斯跟她做爱时都是速战速决,甚少以语言逗弄她,而这句逗弄她的话,他又想要干什么? “你想怎样?”暮沐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硬生生的问道。 “不怎么样。”他低低一笑:“只是想要狠狠地要了你。” 暮沐来不及挣扎,整个人被翻过来跪在床上,那一片瓷白美丽的光滑裸背便在他眼前一览无遗,西格里斯箝住她纤细的腰身,再度将自己灼热的欲望没入她的体内抽送冲击,暮沐不禁倒抽一口气,在他的进进出出下,白皙的腿间不停地汩汩流出湿泞的液体,沿着她的腿间流下,在床单留下淫靡湿濡的痕迹。 她不住的喘息着,抓住他的手指,唇间溢出破碎的话语:“快要、快要不行了……” “忍着。”西格里斯在她光滑细致的裸背落下一吻,简短的说着,冰冷的锐齿在她的背脊上滑动,引起她的一阵颤栗。 暮沐感觉到他的獠牙深深刺入她的腰侧,忍不住敏感的绷紧了神经,而身后的西格里斯低笑一声:“亲爱的,你又把我夹得更紧了。”说着,又是用力一顶。 “啊……不要……”暮沐脱口发出一声娇喘,她羞耻的狠狠阖上眼,却无法摆脱身后的男人持续侵犯的动作。 西格里斯吸吮着她的鲜血,舌尖在她的裸背上游走舔舐着,刻意而缓慢的舔舐让暮沐几乎无法抑制的低低呻吟,他的手掌也覆上了她的乳丘,重重揉捻使得她的乳尖更加挺立殷红,这般的玩弄让暮沐的呼息越加急促,几乎要放纵自己沉沦于这场性欲游戏。 明明该是恨他的,为什么她会这么轻易败在他制造的快感之中?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够这么软弱,即使自己是与西格里斯达成协议,但也不该如此沉沦…… 等她发觉时,自己的双颊已是一片湿润,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像是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她的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一道妖娆艳丽的血痕,唇瓣染上殷红的娇艳色彩。 突然,她整个人被揽入男人的怀里,下颔被往上一抬,她愣愣地看着西格里斯,发现他正在注视着她被鲜血染红的双唇。 血族的嗅觉敏锐,难怪能够在一瞬间察觉到她的嘴唇已流出血来。 “跟我做很屈辱吗?”他淡淡地说道:“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也要让自己的思绪能够在性欲中保有最后一丝清明吗?” “我有这么说吗?”她勉强勾起嘴角,轻轻地说道。 西格里斯没有说话,而是以宽大冰凉的手掌捧住她的脸庞,低头细细舔舐着她嘴唇上的伤口,将上头残留的鲜血全数舐去。 暮沐一怔,感觉他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一下一下的舔吮着,伤口被他的动作弄得隐隐泛疼,但是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让她下意识的猜忌着他的目的,静静地任由他舔吮着她唇瓣的鲜血。 “我不会因为这样爱上你的。”半晌,她轻轻地说道。 “这样很好,不是吗?”他低笑一声:“我不介意为一个聪明乖巧的女人做这样的服务。” 暮沐闻言,只是扯唇一笑,没有说话。 *** 而另一边,温格尔长老被人发现横尸于书房里头,暴毙猝死,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这件事惊动了所有密隐党派的血族,因为温格尔长老算得上是长老会里头的核心成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难免让人怀疑是遭人杀害。 “怎么回事?”瑞兹亲王亲自到了现场,看到温格尔长老的尸身被抬了出来,沉声问着温格尔长老的管家。 “不知道,当时老爷说要单独一人在书房思考事情,全部仆人被遣出书房,没人知道书房发生了什么事。”管家恭敬的低下头说道。 瑞兹闻言不禁沉下脸,但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行了,通知末卡维家的人,替温格尔长老举行葬礼吧。” “是。”管家鞠躬后,立刻退了出去。 瑞兹目送着管家离开,有些不解为何温格尔长老会遭人杀害,对方杀人的动机到底又在哪里? 他伸手翻看着温格尔长老书桌上的文件,找了半天没找到任何线索,进而拉开抽屉继续翻找,最后找出一张地图,上头尽是所有馀下的日暮巫女所在地,不管是不是纯血的巫女,都被黑笔给圈了起来,而唯一被红笔圈起来的地方,则是中国的杭州。 迁移至东方的日暮巫女?瑞兹心头一震,听说迁移至东方的日暮巫女,极有可能是唯一仅存的纯血血脉,他立刻仔细看了起来,发现那个红笔圈起来的杭州地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寻找未果,极有可能遭他人抢先一步了。 瑞兹皱起眉,抢先一步的意思,难道是有其他的血族先一步把那名纯血巫女给藏起来了?甚至不惜杀害同族,也要保守这个秘密吗? 违反戒律者,皆需严厉惩罚,杀害温格尔长老的人必定是个皇室贵族,否则不可能办到无声无息的杀掉温格尔长老。 必须立刻把事情报告给梵卓陛下,为死去的温格尔长老查明真相。 第十三滴血、上瘾症状 看着身旁熟睡的女孩,西格里斯垂下眼帘,深幽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寂寥清冷。 他轻轻抬起手,修长冰凉的手指抚上少女的眉宇、鼻尖、嘴唇,感觉到自己指尖触及到的暖意,熨烫着自己冰冷的手指。 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渴望能够拥有普通人类才有的体温,而不是吸血鬼这样冰冷的表皮,无法跳动的心脏。 他的手掌继续沿着她的脖颈锁骨往下游移,最后来到她的胸前,感觉自己的掌心下方,那颗心脏正柔柔地扑通跳动着,鲜活的生命核心就在这里,平稳的运行着。 “暮沐。”他低低唤道,确定少女已经完全熟睡了,才缓缓俯首,轻轻地贴在她的胸口上,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很温和的跃动着。 人类虽然弱小,但又拥有着这样令血族们羡慕的温度与心跳,或许这就是血族本身贪婪的本性,即使有了永恒的生命,却还想得到更多的东西,也导致日暮巫族走向毁灭的绝境,纯血的日暮巫女寥寥无几,只剩下暮沐这一个唯一的纯血巫女。 西格里斯静了半晌,才抽身下床,将薄被披在暮沐单薄赤裸的身子上,随即弯身捡起衣服换上,步出房间,而佛瑞德与其他几名心腹都在外头等待着,一见他走出房间,便立即行礼:“大人。” “事情办得如何?”西格里斯嘴角扬起一抹冷魅的笑意,出声轻道。 “完全办妥了。”所有人回答一致。 “非常好。”西格里斯轻笑数声,漆黑的眸子窜过一抹张狂肆意的红芒:“那么,就看看梵卓陛下要怎么办了。” 隔天一早,暮沐醒过来时,发现昨晚睡在她身旁的西格里斯早已不见踪影,可能是回到雷弗诺宅邸准备做迎接瑞兹亲王的动作了。 她缓缓起身,习惯性的走到浴室淋浴清洗身体,把残留于浑身上下的淫靡痕迹完全洗去后,才穿上衣服回到卧室,打开电视准备看新闻。 而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暮沐只能又下床开门,发现是佛瑞德正端着香气四溢的早餐站在门前,对她笑道:“暮小姐,这是大人吩咐要为你准备的。” “谢谢,端进来吧。”暮沐礼貌的微微颔首,侧身让佛瑞德把早餐端进来后才关上门。 “暮小姐还必须在这里住上几晚,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在这层楼的附近走走,但是绝对不能下楼去。”佛瑞德一边说着,一边将早餐放下:“毕竟现在寻找日暮巫女在血族之中是个非常急切重要的任务,一旦暮小姐下楼走出这个安全范围,我就无法完全保证能够保障您的安全了。” “这个我知道,谢谢你。”暮沐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等到佛瑞德离开后,暮沐把早餐吃完,便到外面去走走逛逛,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或许是西格里斯有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上楼,四周静悄悄地,只有几个赌博的游乐设施摆放在周围供人使用。 她把手撑在一旁红丝绒镶钻的赌桌上,拿着骰子随便玩了一会儿后,便失去了兴趣,又走到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望着窗外的蔚蓝晴空,一时有些恍惚。 原来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竟然就这样渡过一个冬天了。 她轻轻地将脸颊贴上冰冷的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呼息在透明的玻璃上呼出一片氤氲白雾,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乡与朋友,还有自己早已死去的父母,以及……失踪几近有了七年左右的哥哥。 失踪了那么久,法律是判定死亡的,她也彻底死了心,对哥哥唯一拥有的记忆也十分稀薄,早已忘记了他的长相,消逝的岁月也完全毁灭了她对于哥哥仍然存活的希望,只能相信他早已逝世。 人身在异乡,总会想起一些有的没的,她很少想起自己的哥哥,这一次也不过是个突然忆起的意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身子退开几步,倒在后面的沙发上,轻轻阖上眼试图让自己净空思绪,过没多久,她竟然直接沉沉睡去,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暮沐是被晃醒的。 她迷茫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将她横抱而起的男人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由下颔至喉结锁骨的线条优美性感,漆黑深邃的瞳孔让人看不清里头的思绪,完全幽黑一片,黑得教人心惊动魄。 “西格里斯……”她轻轻呓语着,将脸颊靠上他的胸膛,然后安静了下来。 没有心跳,也没有温度。 “为什么在外面睡着了,不回房间睡?”西格里斯淡淡的问着,抱着她要把她带回房间。 “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暮沐抬手将雪白的发丝勾到耳后,疲倦的靠在他的身上:“我睡了多久?” “大概有叁、四个小时了。”西格里斯抱她入房,将她放在床上,低低笑道:“看来是我让你太累了。” “怎么?很有成就感吗?”暮沐软软的侧躺在床上看他,微微眯起眼:“我只是体力差而已。” 西格里斯看着她现在姿态慵懒诱人的模样,突然觉得她与昨晚那个情欲高涨的她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魅力,这种前后不同的差别很耐人寻味,令他有种想要触碰她的感觉。 他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朝她的颈项抚去,细细摩挲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最后触及到那道隐隐泛出血红色泽的血牲印记。 暮沐静静地任由他动作,好了一会,她听见他出声道:“我好像有点上瘾了。” “什么上瘾了?”她不解地抬眼看他,只见他唇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的身体,我似乎有了上瘾症状。” *** 这几天,暮沐发现似乎有什么在变调,她待在西格里斯身边的时间变得更长了。 偶尔西格里斯过来赌场处理公事时,他会要求让她待在旁边,房间没有别的椅子,暮沐便索性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安静的靠在他的脚边看书。 不得不说,旁边有个人陪着,确实更让人心里踏实。 当然她不认为西格里斯是爱上她才要她陪着,这也不过是跟她一样,觉得身旁有人陪着,心里会更有踏实感。 至于怀孕什么的,目前还没有任何征兆,她的经期依然准时到来,早上一起床时,便看见床单上沾染着少许血迹,只能让女服务员过来换上新的床单。 “月经来了?”西格里斯站在她身边,看着服务员迅速的把床单换下,淡淡地道:“难怪整间屋子都充斥着一股腥甜的血味,对血族来说,很撩动食欲。” 闻言,暮沐身子僵了僵,好了一会才低低地道:“这阵子还是别碰我了,我的身体不太舒服。” 西格里斯漆黑的眸盯着她,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似的,随后才不紧不慢地道:“什么时候由你决定了?” 暮沐静了一瞬,冰蓝色的眸子对上他的双眼:“所以这是请求。” 西格里斯注视着她,半晌,他突然伸出手来,扳起她的下颔,用力吻上她的双唇,辗转啃咬,吻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头昏脑胀,良久,他才离开她的嘴唇,漆黑幽暗的眸子里头尽是一片危险神色:“只要你把自己护好,我还能有什么动你的理由?” 他这么说,是代表同意了? 暮沐心里浮起淡淡的喜悦,轻轻地道:“谢谢。” 这段时间他不会对她予取予求,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自由,把自己护好是一定的,毕竟西格里斯最近对她的身体似乎很感兴趣,次数增加不说,把她弄得几乎睡不好觉、精神颓靡才是重点。 她不是玩物,更不是随便的女人,如果能够尽量减少他碰自己的机会,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