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号521》


 性爱机器人广告邮件

    “她真骚啊……“
    “屁股真大……”
    “奶子也大……摸起来很棒……“
    “草起来更棒吧……”
    赵清穿着学校的学生制服，在一群男生里瑟瑟发抖。
    她是在放学后，被挟持进男厕所的。
    她背着的包被扔得远远的，丝袜也被扯破了。
    几个男生的咸猪手，都跃跃欲试，想往她裙子底下伸。
    她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胸口，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被这个男生摸一把，然后被推走，到另一个男生的手里被摸一把……
    接着，她睁开了眼睛。
    按掉了床头的闹钟。
    学生时代早已远去，她现在已经工作了，成为了一个白领，不，社畜。
    但是晚上的睡眠总是不好，工作压力大是一部分，来自少年时代的梦魇又是一部分原因。
    被养父性侵，在学校被男同学性侵，是她一辈子都躲不开的痛。
    虽然，养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那些男同学……
    却不知道到了哪里。
    她在贸易公司工作，十分辛苦，但是薪水也高，自己勤奋工作了多年，终于攒够了首付，买了一套小房子，成了房奴。
    她起床洗漱，准备开工。
    她是搭乘地铁去公司的。
    用公司大姐的话说，如果嫁了老公，可以让老公送。
    她只是笑了笑，其实这辈子她也不打算结婚的。
    有钱有房就够了。
    被伤害过的人很难忘记伤害。
    哪怕是这个事件都忘记了，那种被伤害的感觉，也会一直留存。
    中午休息时间。
    她去茶水间端了咖啡来，打开了自己的邮箱，看看有什么邮件。
    她发现了一则广告邮件。
    广告词很有诱惑力：
    “你，深夜不能成眠吗？”
    “你，想享受性爱的快乐但是又不得不用冷冰冰的按摩棒吗？”
    “你，不想深夜有人暖床吗？”
    ……
    “欢迎订购本公司新款性爱机器人！本公司有各种款式供您挑选，也可订制，公司电话……”
    什么鬼？
    她想点删除。
    好好的鸡巴上，为什么要长个男人？
    但是，在想按下删除的时候，她犹豫了，心想：万一呢？
    万一有自己喜欢的款呢？
    她鬼使神差，拨打了对方的电话。
    对方的电话很快接通了：“您好，我是仿真机器人公司客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赵清问道：“我看到了你们公司发送的邮件，想问，真的各种款式都有吗？“
    客服：“当然，各种肤色，白种人，黄种人，黑人，各种长相，身材，生殖器尺寸，我可以给您发送展示图，当然了，您也可以到我公司来实地查看。”
    这还有实体公司呢？
    赵清表示惊讶。
    她想了想，道：“好吧，那我可以约一个时间，去公司参观吗？”
    客服爽快地道：“当然。不过需要预约，您想预约哪一天呢？”
    她看了看，后天就是周日，问：“周日可以吗？上午？”
    客服：“可以，不过那天参观的人会不少。您介意吗？”
    赵清：“不介意。”
    客服：“好的，为您预约了周日上午九点钟到十一点钟。还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
    赵清：“没有了，谢谢。”
    她挂了电话，就当是周日无聊的一种消遣吧。
    晚上，她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手在被子上按了按，然后就床头柜里掏出了一个假阳具。那阳具无论颜色尺寸手感都做得和真的差不多，连上面的青筋都惟妙惟肖，她看着假阳具，叹了口气。
    相比于性爱的快乐，当然还有人想要深吻的刺激和被人抱在怀里的安全感。
    也许，被人抱住，又觉得有安全感的，大概只有按照程序运行的机器人了，男人……男人会想什么呢？

 机器人会射吗

    眼看到了周末。
    赵清搭乘了公交车，后入转乘了出租车，到了那个公司的地址。
    公司地址有些偏僻，在一个工业园区。
    据说这个园区里的公司，都是高科技公司。
    她一报上自己的名字，负责招待的人就把一个年轻姑娘叫来了，道：“小玫，这是你的客户。”
    姑娘甜甜地道：“哎，来啦。”
    她自我介绍：“当时和您通电话的就是我。那么，就让我带您参观吧，如何？”
    说着，她用自己的员工卡，刷开了门。
    赵清觉得奇怪，道：“不是说今天人会很多的吗？”
    小玫点头：“是很多，刚才来了一波，现在有我的同事在一对一跟着介绍。”
    一对一，多费劲啊。
    小玫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道：“有些服务，必须得现场演示，所以一对一服务，但是限时一个小时，后续服务要加钱的。”
    赵清点头：“所以，你们要服务男客户？”
    她想多了。
    小玫睁大眼睛：“当然不了，我们只服务女客户的，毕竟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她道：“来，这边请。”
    她进了一个超级大的类似生产车间似的房间。
    小玫拿来了手册，道：“这是介绍册，这个房间是黑人机器人陈列室。当然了，这不是全部的，而是畅销款。”
    身体壮硕，腹肌发达的赤裸的黑人，被关在一个一个的玻璃罩里。
    本来赵清以为，仿真机器人就和硅胶娃娃似的，但是这么看起来，就仿佛同真人一般，皮肤上都有细微的纹理。都闭着眼睛，仿佛是标本，令人有点害怕。
    她往下看去。黑人的尺寸太过惊人了，她不认为自己能吃得消。
    她当机立断道：“给我看看黄种人吧。”
    小玫耐心地道：“您确定不看看白种人吗？白种人帅哥很受欢迎的。黑人帅哥  以尺寸大着称。白种人帅哥不遑多让，这两种  都可以练口语的，黄种人尺寸就做得不如外国人了。”
    赵清：神TM练口语。
    小玫继续问：“不打算试验一下吗？”
    赵清又看了看黑人帅哥的尺寸，连连摇头：“不了不了。”
    那么大，怎么吃得下。
    她道：“节省时间，直接去看黄种人吧。”
    小玫：“好的。”
    她关了这个房间，然后引领着赵清去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有各式各样的帅哥。
    当然了，好多都长得酷似明星。
    不知道会不会侵犯肖像权啊。赵清如是想。
    她不想要明星，转悠了一圈儿，不是  没有看上脸，就是没有看上鸡儿。
    但是，试试还是要试试的。
    她被小玫推销道：“您可以先试验一下功能。”
    说着，她开了一个罩子，里面是一个赤身裸体的明星。
    这个明星一向是以风流倜傥鸡儿大着称的。
    小玫不知道拨动了哪里，忽然响起了滴答一声，然后道：“开机。”
    赵清吓一跳。
    看见机器人睁眼的感觉，仿佛在看终结者。
    但是她马上发现机器人的眼睛是空洞的。
    小玫撩起裙子，道：“是我给你现场演示，还是您自己？”
    眼看小玫要脱内裤，她赶紧制止了：“我自己就好，自己就好。”
    她按照指示，脱了连裤袜和内裤，屁股向后，趴在一个台子上，这个台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而下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腰就被两只手给握住了。
    她一惊。
    接着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她的穴口。
    她道：“等等！”
    但是下一刻，那东西不由分说，顶开她闭合的小穴，一插而入。
    她嗯了一声。
    有温度，不是硬邦邦的，没有机轮的声音，体验感都像是真的。
    她咬着嘴唇，感受着身后的机器人的力度。
    不知道机器人会不会射精呢？
    眼看她都要被弄得高潮了，但是小玫却说：“好了，体验时间结束。”
    她腿软，扶着台子。
    小玫道：“这个力度您还满意吗？可以调整模式的。”
    赵清道：“这个机器人，会射吗？”

 就他吧

    小玫听了之后摇头，道：“不会的，机器人没有这个功能。自然是安全的。如果您想要射精这个功能的机器人，我们的工程师可以为您加上。”
    赵清摇头：“不用了。”
    一个机器人，还是不用这个功能了吧。
    小玫点头：“那您需要哪一款呢？”
    赵清道：“我再考虑考虑。我想要个订制款。”
    她不太想和别人撞款。
    小玫表示理解，道：“好的。”
    赵清于是又搭乘出租车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加了对方的微信，表示自己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
    她回到了家，一回家就瘫在沙发上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她拉上窗帘，在拉上窗帘之前看了看亮起来的万家灯火，心想，哪怕是机器人呢，如果在家等着自己也是好的。
    她用遥控器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则演讲节目，是商业精英的演讲。
    但是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又看了看在下面的滚动介绍。
    江寒？
    这好像是自己的中学同学？
    是中学部的校草？家境和学习都优秀，是所有少女梦中情人的江寒？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认错了人。
    但是这个轮廓明明很像……
    她打开了放在沙发上的平板电脑，连上网络，开始搜索这个商业精英的资料。
    毕竟网络时代，一个成功人士的背景，不是什么秘密。
    江寒的背景资料全部都被搜到了。
    在网上有他的全部履历。
    果然。
    她的手指放在对方中学那一行上。
    果然是学长……
    她合上平板：当初，自己也是仰慕对方的。
    如果不是当初发生了养父性侵自己的事，自己写的情书，就要送出去的。
    她听着对方的演讲，听主持人的介绍，他的公司已经拿到了第叁轮融资，看起来是非常有前途的。
    她的指尖若有若无扫过平板电脑。
    很好，不如就他吧。
    一个曾经自己暗恋过的人，从外表和履历上看，毫无瑕疵的人。
    而且，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人。
    第二天，她就联系了小玫，指明要定做一个。
    同时，她把网络上收集到的对方的身高叁围都报了过去。
    没想到，小玫也认识江寒。
    她道：“你喜欢这一款哦？年轻的精英分子。那么那方面的数据，您需要什么样的？”
    赵清想了想，太大了，她大概也吃不消，于是她道：“给我一个亚洲男性的平均值吧。要不，比平均值好一点点那种。”
    小玫听了大笑：“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弄个匹配的，我有经验。”
    赵清爽快地打过去了定金。
    按照合同要求，是大概要叁个月之后交货。
    她也不在意，反正合同都已经签署了。
    不过，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道：“这样不会侵犯真人的肖像权吧？”
    小玫认真地道：“不存在的，除非您的机器人被他本人给发现，而且这方面的法律是空白的。”
    好吧，那大概还是有风险。
    小玫安抚道：“一般男人不会在意这个的。当然了，如果真的有上告的，我们公司有法务部，亦今为止，没有被人提起诉讼的先例。”
    赵清嗯了一声。
    她打算机器人到了之后就把机器人关在家里，谁都看不到，自然就不会暴露了。
    她然后问：“对了，你们这个机器人，能做家务吗？”
    小玫一愣，道：“可以的，我们可以内置家务程序，到货之后您设置一下即可。”
    赵清表示满意，又能做家务，又能做爱，这样的机器人绝了。她大概一辈子也不需要真男人了。

 性侵碟片

    在社畜的奔波中，叁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终于，赵清收到了通知。
    她的定制款性爱机器人已经发货，由专业配送部门配送上门。
    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家等候。
    不过，先等来的，是一个快递。
    她不以为意，先放到了一边。
    然后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把一个冰箱大小的箱子，抬了进来。
    工作人员沉默寡言，把箱子拆开，把机器人从箱子里掏出来，并且把使用说明书双手递给了她，道：“说明书上，有售后电话，如果发生故障，请联系售后。我们七天无理由退换货。”
    神TM七天无理由。
    她把两个配送人员送走，看着闭着眼睛的机器人。
    这个性爱机器人，做得很像是真的江寒。
    只是，没穿衣服……
    在后背上的标签，提醒着他不是人类的事实。
    标签上是他的序列号。
    是机器人的出厂标志，唯一的，也是正品证明。
    她看了看序列号。
    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521。
    她不打算在现在启动他。
    毕竟，这个假的江寒没穿衣服，像个初生的婴儿。
    她打算给这个机器人购置几件衣服先。
    她打开淘宝，准备下单衣服，一眼瞥见刚才放在一边的快递。
    自己最近还有网上购物？怎么记得除了机器人之外没有呢？
    毕竟这个机器人，已经是一辆好车的价格了。
    她拿了小刀，拆开了快递。
    快递盒子里，是一张光盘。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光盘。
    她有点好奇，这光盘里是什么。
    于是，她找出了老土的DVD机，把光盘放了进去。
    才开始的呲啦刺啦的声音，一片雪花。
    接着，一座校舍，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
    曾经的实验中学？
    她的中学母校？
    她吓了一跳。
    这个摄像的人，显然是在走廊上走着，画面有点晃动。
    接着，画面一转。
    然后是几个男生的后脑勺。
    她一愣，顿时手脚冰凉。
    因为，她在画面里  看到了自己。
    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衣冠不整，学生制服的白衬衣被扯得乱七八糟露着半个胸，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而身边的一个男生，扶着自己的阳具，正强迫自己为他口交。
    她觉得呼吸不能。
    这是自己当初在男厕被性侵的画面！
    居然有人录了下来！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给自己？
    她看着无助的自己在地上可怜地求饶，然后被强硬的吞下男生的肉棒，轮流为男生们口交，然后男生最后射在她衣服上，脸上。
    她不想看下去了，退出了碟片，狠狠的掰成几片，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找了找快递盒子里，什么线索都没有。
    她打了贴在盒子上的寄件人电话。
    是空号。
    恐惧，牢牢地抓住了她。
    他妈的，今晚上，怕是又要睡不着了。
    她扯着自己的  头发，觉得自己又要惊恐发作，她赶紧去抽屉里找了药吃下去，但是下一刻，又从胃里翻上来了恶心，她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终于吐干净了胃里的食物，抬起了头。
    她洗了一把脸。
    坐了下来，点开微信，  她想给朱叶发微信，但是打了几个字，又删除了。
    她的往事是心魔，她自己也知道，为了这些往事，这些好姐妹已经为她做了很多心理疏导。
    报警？
    报警大概也没有用，反而会暴露自己不想面对的过去。
    她决定静观其变，这个寄送快递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沉吟片刻  ，启动了机器人。
    按照说明书，性爱机器人第一次启动，要进行程序设置。
    她特地要求了内置家务程序。
    而这个时候，她启动的是别的程序，她用遥控器启动的。
    机器人可以通过主人的面孔和指纹，声纹进行启动。但是需要设置。
    但是此时她顾不上许多，命令道：“过来，陪我。”
    机器人睁开了眼睛，顺从的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来。
    按照设置，机器人启动后，皮肤温度会升高到人类恒温温度。她抱住了他。

 又是一张碟片

    赵清抱着机器人睡了一晚上。
    她的睡眠质量不好，只是在凌晨的时候才睡了一小会儿，其余都是迷糊中。
    她早起，为机器人录入了自己的影像和指纹。
    机器人只能录入一个人的影像和指纹，也就是说，只能归一个人所有，这不仅是为了安全，而且是为了卫生。
    接着，她设置了一下家务模式。
    不得不说，家务模式还挺好用的。
    她看着机器人去煎蛋，烤火腿，然后用面包机做了吐司。
    心想，科技的发达，真的能省很多事。
    临走前，她对着“江寒”的脸颊一吻，道：“我去上班了，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随即，把机器人设置为了待机模式。
    到了班上，她照旧忙的像陀螺一样。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朱叶发来的。
    朱叶道：“好久不见，今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对了，顾宁，还有马丽也来。要不，一起去吃火锅？”
    她笑了笑，按下：“好的。”
    她端了咖啡杯，这时候，快递小哥来了，道：“赵清是吗？有您的快递。”
    她听到这一句，心又突突跳了起来。
    快递？
    她接过快递，用裁纸刀划开，发现里面赫然又是一张碟片。
    她顿时手脚冰凉。
    晚上，在火锅店聚会。
    几个姐妹亲亲热热坐在一起，朱叶一直是个外向的开心果，把人都逗得哈哈笑。
    但是赵清却有点心不在焉。
    朱叶坐她旁边，看出来了，道：“你怎么了，有心事？”
    赵清摇头。
    朱叶不以为然：“我们都多久的朋友了，你有心事你当我看不出来？恋爱了？”
    赵清摇头。
    朱叶道：“有心事就和我说呀，我给你想办法，至少这堆姐妹都在这里，都可以给你出主意。”
    赵清放下筷子，沉吟半晌。
    朱叶看她这副样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情绪太过沉重，以至于都感染了宴席中的其他人。
    赵清叹口气，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张碟片。
    朱叶：“这是什么？”
    赵清：“当年，我在学校被性侵的录像。”
    朱叶：？
    朱叶难以置信：“谁给你的？怎么会有这东西？”
    赵清的遭遇，朱叶是知道的。
    赵清道：“是快递送来的。但是，寄件人的手机号是空号。”
    朱叶：“那地址呢？”
    赵清：“是一家超市的地址，我去问了，没有头绪。”
    朱叶：“哎呀卧槽，还有这种事！”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马丽道：“赵清你要不要报警啊？”
    顾宁道：“就是，这个人也太坏了。”
    赵清：“这是第二张了。”
    朱叶一拍桌子：“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啊！折腾人好玩吗？我支持你报警。“
    赵清：“可一旦报警，就会牵扯出……”
    牵扯出多年前的强奸案……
    她不想面对的过去。
    还有那些男人，在学校时她无力反抗，因为那些男生非富即贵，现在这时候，她估计自己也未必能扛得住这些手握社会资源的人。
    朱叶：“你就是太过犹豫了，你要是担心被打击报复，这可是法治社会。”
    赵清道：“我想等等看，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朱叶：“你想引蛇出洞？”
    赵清：“对的。”
    晚饭后，一群姐妹，集体送赵清回去。
    马丽道：“实在不行，你跟我住也行，我可以给你当保镖。”
    马丽会功夫，能打，很出色。
    赵清摇头笑道：“不用了，家里有人在等我。”
    朱叶：“还说你没恋爱？”
    赵清：“我订了一个仿真机器人。能做家务能聊天的那种。”
    朱叶：“还有这好事？价格不便宜吧？”
    赵清点头。
    朱叶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拉着马丽，道：“走吧，现在别打扰人家了。”

 叫主人

    可不是说朱叶是人精呢。
    她都看出赵清的疲累和需要安慰来了。
    所以就拉着小姐妹们一起走了。
    赵清开了门，她叹口气，给机器人开了机。
    机器人江寒倒是很上道，道：“需要我去做饭么？”
    赵清摇头：“不用了，我有点累，我去洗个澡。你可以现在床上等我。”
    她边走边脱衣服，反正是在自己家里。
    走到浴室，她已经和初生的婴儿一样赤裸。
    她打开了花洒，忽然想：不知道机器人可不可以洗澡，会不会不防水。
    改天去问问小玫。
    她洗完了澡，还抹完了身体乳。
    那机器人江寒，果然像个乖宝宝一样，躺在床上等她了。
    因为洗完澡，她觉得有点冷。
    钻进被窝，她还在嘟囔：“冷。”
    接着就往机器人的怀里钻。
    机器人的体温设定就是人类男性的体温，所以躺起来也很舒服，也不用当心压坏。
    机器人江寒从善如流的抱住了她。
    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
    她抱住了对方的腰，闭上了眼睛。
    虽然精神上很疲累，但是她还是睡不着。
    赵清叹口气，看来长久失眠的人，想快速入睡，不仅仅需要疲累的精神，大概也需要一个疲累的身体。
    她轻轻地道：“江寒，我们做吧。”
    这是一个求欢的信号。
    机器人江寒顿时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道：“是真的吗？”
    赵清摸摸他的脸，道：“叫主人。”
    听起来好羞耻哦。
    机器人江寒睁大眼睛：“主人，可以吗？”
    赵清点头：“可以。”
    她本来想指挥对方去拿套，但是想了想，机器人又不会射精，而且机器人出品都经过消毒，大概就不用套了。
    她点点头：“直接进来吧。”
    机器人江寒的阳具迅速地进入了一小部分。
    因为她在洗澡的时候也洗过阴道，那地方自然是湿润滑腻的。
    用清洁液洗过还带着清香。
    机器人江寒又一挺身，进入了大半部分，又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没有什么指令，于是又一鼓作气，把全部都送了进去。
    在被子下面，深深浅浅的抽送。
    她被对方的大手揉弄着胸，呻吟连连。
    身体已经很久都没经受过异性的抚慰，此时觉得格外敏感，连机器人的手揉捏着乳头，都觉得浑身颤抖。
    随着江寒的重重一顶，她的身子忍不住弓起，双手抱住了机器人的脖子，道：“快，快点……”
    机器人也很听话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她甚至能感觉到每次送入抽出，都能带出一些水滴和粘液，双腿被分开到最大，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她听到这个江寒在她耳边喘着色情暧昧的粗气，一时间情不自禁亲了对方的耳朵。而机器人江寒也扭头给了她一个吻。
    然后她感觉到对方忽然停留在她身体里不动了。
    她忽然有点担心。
    但是对方马上就把自己的肉棒给撤了出来。
    对，小玫说的对，机器人是不会射精的，按照设定程序，只会在固定时间里设定高潮，然后在高潮后退出。当然了，也不会出汗，更不会疲劳和需要睡眠。
    赵清抖着让自己的心脏恢复平常的频率，这会儿感觉眼睛沉重到睁不开了，于是道了一声：“晚安。”
    就昏头睡去。
    第二天，她醒了，身边没有人。
    她觉得有点腰酸背痛，起来穿衣服。
    只见那机器人走过来道：“主人，早饭做好了。”
    赵清点头：“哦，好的。”
    她低头一瞥，看到床单上像是尿床一样的痕迹，脸上一红，赶紧把床单扯下来，扔进了洗衣机。

 遇到真江寒

    天气有点冷了，于是赵清出门的时候加了一件风衣。
    她在路上买了一杯热咖啡，走进  了公司大楼。
    有个男人，站在电梯门口。
    她捧着咖啡，无意间瞥了一眼。
    心里大惊，偷偷看过去。
    这轮廓模样，不是江寒，又是谁？
    对方穿着一件灰色风衣，风度翩翩。
    对方发觉了她的眼神，也看了她好几眼。
    但是没有说话。
    电梯门开了。
    一堆人走了出来。
    两个人走了进去。然后哗啦啦又进来一堆人。
    大概是江寒没认出自己吧。
    赵清自我安慰。
    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
    电梯几乎在每个楼层都停一下，到了十楼，电梯里的人已经稀稀落落了。
    十二层，江寒下去了。
    赵清注视着他的背影，然后电梯门缓缓合上。
    但是下一秒，电梯门忽然开了。
    是有人按开的。
    江寒又进来了。
    他又走进来，站在了赵清身边。
    走到了十五层，赵清下了电梯。
    而江寒跟在了她后面，走了几步，开口道：“是……赵清同学吗？”
    本来想走快几步，甩掉对方，但是却被叫住了。
    她不得不回头笑脸相迎：“是啊。你是……”
    她装作刚认出对方的样子：“是江寒吗？”
    江寒点头，高兴地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赵清：“哪里哪里。你还记得我，我才高兴呢。”
    江寒指了指：“你在这里上班？”
    赵清点头。
    江寒嗯了一声：“我来这里，找泰达公司商量个合作。”
    赵清微笑：“泰达好像是在下面。”
    江寒低头，眼睛扫来扫去，似乎是在找话说。
    他接着道：“那个，星期天，刘媛结婚你去吗？”
    赵清记得她，刘媛是自己的后桌，人美腿长，家里有钱。就是文化课不好，一到历史课就要抄自己的卷子。人虽不坏，但是很高傲看不起人，也不是一路人。
    赵清摇摇头。
    江寒似乎是有点遗憾，道：“那个……你既然不去的话……嗯……晚上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毕竟是老同学，好久都没有见了。”
    赵清神使鬼差的答应了。
    她走到工位，同事看到她，道：“你怎么了，感冒了，脸怎么这么红？”
    脸红吗？
    她用手试了试脸颊的温度。
    说真的，她从来都没想过会重新遇到江寒，而且江寒会主动邀请她去喝咖啡。
    在上中学的时候，能得到校草的垂青，对她，是可望不可即的。
    下班了。
    她关掉电脑，拎起自己的包。
    按约定等在了一楼出口，然后上了江寒的车。
    进了西餐厅，江寒很绅士地给她拉开椅子，把餐单给她，道：“我推荐这里的奶油可颂，很好吃，应该是女生喜欢的口味。”
    赵清：“谢谢，你果然还是如此绅士。”
    两人闲聊了几句。
    点好的餐上来了。
    江寒抿了一口葡萄酒，然后问：“我还不知道，赵清同学你是不是已经成家了？”
    赵清苦笑，摇头。
    江寒轻轻嗯一声，放下高脚杯，道：“我也是。”
    不会吧，江寒还是单身？
    他这条件可是钻石王老五啊。
    又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自己也有能力。
    赵清笑道：“不至于吧？江寒你条件这么好，现在还单身？”
    江寒忍俊不禁：“单身很奇怪吗？我在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但是后来分手了，我自从毕业之后就忙着公司的事，就没顾得上。”
    赵清心道：什么意思，  这是在撩我吗？是打算追求我还是怎样？还是打算把我当备胎？
    江寒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聊了一些以前同学的情况和趣事，江寒就把赵清送回了家。

 第三张碟片

    回到家，赵清忍不住把自己遇到江寒的事通过微信告诉了朱叶。
    这……
    多么尴尬啊。
    自己家里还藏着一个假江寒，给自己暖床做家务……
    朱叶知道了之后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的感觉很是敏锐：“他是不是要追你啊？天啦，那以后你上床怎么办，岂不是要3P？”
    赵清：……
    赵清：“好了，你怎么这么没有正形，我看他有那个意思，但是他条件那么好，真的是单身吗？我有怀疑。”
    朱叶道：“要不，姜艳艳是做生意的，大概和圈子里老板有交集。让她调查一下。”
    赵清：“这样也好。”
    朱叶：“那，万一他真的是单身呢？”
    赵清觉得脸色发烫：“那也得看我想不想要……”
    她挂了电话。
    而机器人，带着茫然又恭顺的表情过来，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上床给她暖床，当抱枕。
    她换上睡衣，钻进被窝，抱住他亲了一口。
    机器人的声音相比于人类的声音还是稍微有点呆滞：“主人今天心情很好嘛？”
    赵清点头：“算是吧。”
    姜艳艳作为一个商业女强人，在圈子里还算是很有能量的。
    她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江寒没有撒谎，他的确是单身。
    看到单身这两个字，赵清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了，她竭力按住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你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如果真的是单身，说不定可以一偿多年前的夙愿……
    赵清的兴奋劲儿还没有彻底过去。
    她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没错，是在下班的路上。
    她自己没有车，平日里是搭乘地铁或者公交，然后走一段路的。因为她买的公寓地段好，所以到了晚上，行人也多，夜生活也丰富，而公寓的安保也不错，她没有多注意这些，但是这一天，她从地铁口出来，从便利店买了东西，走在街上的时候，总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她回头看去，多的是行人匆匆，似乎是在嘲笑她敏感。
    她摇摇头，把自己心中的不安给压下去。
    这一天，她走到小区大门口，门口保安就道：“是赵小姐吗？有  您的一份快递。”
    说着，他把快递给了她。
    看到这份快递，她的心扑通乱跳一气。
    她赶不及上楼，在花坛旁边的长椅上就徒手拆开了。
    没错，又是一张光碟。
    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拎着快递盒子，进了单元门，往楼上走。
    她此时有点想哭，拨通了朱叶的电话。
    朱叶：“你怎么了？”
    赵清：“我又收到了一张碟片。”
    朱叶：“靠，第叁次了吧。报警吧。赶紧的。奇怪了，这个人为什么总给你发碟片，自己不出现呢。这个怂包。如果让我知道是谁，非揍扁他不可。”
    赵清听着朱叶在电话里义愤填膺。
    她没有留意电梯里的人上上下下。
    直到电梯里只剩下自己和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
    她觉得不太对，没有挂断电话，看向了旁边的人。
    电话里的朱叶还在：“喂喂，你还在听吗？”
    她刚想按楼层，但是手被对方抓住了。
    然后一把被攥住了脖子，顶在了电梯轿壁上。
    赵清：“你是谁？”
    她觉得无法呼吸。
    这个人怎么进来的？
    对方却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一只手强硬地摁住她，另一手去拉扯她的裙子。
    因为要上班，她的裙子都是紧身的职业一步裙。
    他见拉下来有难度，于是把裙子给掀了上去。
    隔着连裤袜，开始揉捏她的阴部。
    赵清在挣扎着：“松手，松手！”
    她奋力挣扎，但是却被  对方在小肚子上来了  一拳。
    她顿时痛出了眼泪，浑身都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撕开了自己的连裤袜。

 到我那里住吧

    对方粗暴地撕开赵清的连裤袜，然后两根手指头又十分粗鲁地伸进本来闭合着的下体里来回搅动。干涩的甬道里被这么一抠挖，弄得痛得要死。
    赵清大声呼救，眼看她要被彻底压制在地上的时候，电梯忽然发生了叮的一声。
    这一声不啻于仙乐。
    电梯门开了。
    一只毛茸茸的狗头伸了进来。
    一只阿拉斯加。
    赵清以前也在楼下草坪上见过，这阿拉斯加热情活泼也亲人，就是太好动了，主人有时拉都拉不住。
    阿拉斯加汪了一声，然后响起了主人的声音。
    “乐乐，别叫了，你别又吓到别人……”
    一把伞插在门中防止门合上……
    阿拉斯加的主人出现了。
    阿拉斯加的主人是个腼腆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随即拎着一袋子垃圾，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阿拉斯加汪汪大叫。
    这男人猛地松开了赵清，从裤兜掏出了一把折迭刀，挥舞着冲了出去。
    小年轻吓得躲开了。
    只是阿拉斯加还是汪汪大叫着想追，奈何被他主人给拉住了。
    赵清披头散发从地上爬起来，道：“麻烦你，帮我报警……”
    警察来了。
    同时，朱叶也来了。
    她一把扶住了赵清，看了看来看现场的两个警察，皱眉道：“为什么没有女警？”
    两个警察都是男性。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道：“女警在路上，我们刚才在附近，她马上就来。”
    过一会儿，果然一个扎马尾，看起来很干练的女警过来了。
    几个人开始询问情况。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男警官小周嘟囔道：“按理说电梯有监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名字叫郝丽的女警官白他一眼，道：“毕竟是犯罪分子，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接着，赵清把自己接到叁张碟片的事，也说了一遍。
    郝丽问道：“这么说，对方是知道的你这件事的？以前发生了这件事，你没有报警处理吗？”
    赵清摇头。
    一旁的小周警官道：“现在怕是过了追诉期了吧？”
    郝丽叹口气，道：“这样吧，我们怀疑这人已经知道你住在哪里了，而且也知道你的行动路线，我建议你在还没有抓到对方之前，为了自身安全，尽快搬家。”
    赵清有点无奈。
    朱叶握了握她的手。
    她也知道赵清的苦衷。
    赵清：“这房子是我自己买的……”
    朱叶见了姗姗来迟的物业保安，叉腰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随便让人进来呢？你们不是说这里有最高级别的安全防护吗？”
    保安也觉得委屈，道：“小区大门是开的，我们也不能不让快递外卖探亲访友的进来，楼道门是刷脸进入的。不是业主进不来的。”
    朱叶一惊，然后道：“不会……”
    “不会这个人就住在这里吧？”郝丽也反应了过来。
    那就太可怕了。
    赵清捂住了脸。
    朱叶道：“这样吧，在抓到对方之前，你先到我那里住。”
    可机器人怎么办啊……
    赵清一想，更觉得忧桑了  。
    郝丽丽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你上下班的时候，为了安全，最好还是要让亲戚朋友护送一下。  ”
    警察走了。
    赵清捧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朱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吧。警察一定能把那个混蛋给抓住的。”
    朱叶又想了想，道：“你那个机器人，能当安保机器人用吗？”
    赵清：“理论上是可以的。”
    朱叶：“好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到我那儿去住吧，怎么样？”
    赵清默默地点头答应了。

 找个男人保护你

    赵清收拾了一下必需用品，收拾了一个大箱子，只是这个机器人……
    朱叶满不在乎道：“反正是个机器人，你想带着就带，不想带就放家里。”
    对哦，虽然是机器人，但是本质上也和家用电器差不多，关上电能就不会运作了，但是，赵清想了想，还是把机器人给带上了。
    她给机器人戴上口罩，然后用戴帽T恤的帽子把他的脸给蒙起来，一并带走了。
    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但是赵清没有请假，第二天还是正常去上班了。
    有时候生活让你很绝望，觉得活不下去了，但是，还是得继续生活的，别提，她还有房贷。
    江寒在上一次请她吃饭之后，还是保持着每天和她微信短信联系的频率，这天，又提出要请她吃饭了。
    看这样子，似乎是真的在追求自己了。
    赵清想了想，答应了。
    江寒这次又换了一家日料。
    赵清喜欢日式烤肉。
    她吃了几块之后，问起了江寒所知道的，那些中学同学的近况：“江寒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的同学当中，是有谁，在本市的？”
    江寒嗯了一声：“让我想想，跟我有联系的那些，任超去美国了。马修在S大深造。秦洛做了演员。戚尘继承了他父亲的公司在本市，哦，还有，戴菲你记得吗，她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在本市。于非凡做自媒体，成了旅游达人，到处跑，不知道他是不是住这里。”
    戚尘不可能，他财大气粗据说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不会有闲工夫来找自己。
    而戴菲菲是女的。
    于非凡她在照片上见过，身高也不对。
    她问：“那……江寒你有同学的合影照片吗？“
    当时毕业的时候，肯定是有毕业照的，只是她当时自闭了，没有去。
    江寒一愣，道：“毕业照我是有的，不过得回去找找。”
    赵清：“那麻烦你了。”
    吃晚饭，江寒要送她回去。
    赵清指了路。
    江寒：“你搬家了？我记得，你不是住在这条路上。”
    赵清：“哦，我是住在我朋友家里。”
    江寒敏锐地道：“为什么住朋友家呢，那公寓不是你的房产吗？”
    赵清叹气，决定避重就轻，道：“我发现我被人跟踪了，报警之后警察没有抓到人，建议我去别的地方住。”
    江寒皱眉：“这种跟踪骚扰狂，早就应该整治一下。”
    赵清低头不说话。
    江寒握着方向盘：“老生常谈了，赵清同学，你是不是需要找个男人保护你？”
    赵清微微一笑，觉得有点尴尬：“跟踪我伤害我的，也不是男人？”
    江寒辩解：“那不一样。”
    送到了朱叶小区门口。
    赵清下了车。
    她早就给朱叶打了电话，于是朱叶早就在门口等着她了。
    “等一下！”
    江寒也从车上下来了，走到她面前，欲言又止，然后道：“你……好好休息。”
    赵清被朱叶一把搂住，带走了。
    朱叶边走边笑：“我看他是看上你了，想让你当他女友，这还吞吞吐吐的。”
    赵清心事重重，上了楼，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
    她抬头看到自己的机器人系着花围裙，憨憨的在打扫客厅。
    赵清：？
    朱叶：“你说你机器人可以当家务机器人用，我就让他打扫客厅了。”
    说着，朱叶端来了果盘  ，道：“虽然长得一样，但是仿佛是两个人似的。”
    赵清拿了一个橘子，道：“他不是人，只是个机器。”
    朱叶想了想，道：“对。是机器。”
    说着，她眨眨眼，道：“那今晚上，你能不能让我试试你的机器？”
    赵清：……
    赵清：“这……不好吧。”
    朱叶：“咱俩的关系，都能穿一条裤子了。”
    赵清质疑：“那也不代表能用一个按摩棒吧。”
    朱叶撇嘴：“小气。让他戴套呗。你都说是机器了。我就用你个家用电器，就好像是用你的卷发棒一样。”

 仿佛被掏空

    卷发棒倒是可以共用的，但是这个，要一起用的话，就有点怪怪的。
    但是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也就算了。
    赵清道：“好吧，你要用就用吧。”
    她说完，转身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着朱叶正赤裸着上半身，对着那机器人江寒身上挨挨蹭蹭，她的胸圆润饱满，看起来又Q弹，是赵清羡慕的。
    而这个时候，机器人江寒正半躺在沙发上，虽然开机，但是一副双目无神的样子。
    机器人：仿佛被掏空.jpg。
    赵清扑哧一声笑了。
    朱叶道：“你笑什么啊？”
    赵清摇头：“没。机器人就是机器人，你看着不解风情的样子。”
    朱叶道：“也就是机器人呗，机器人怎么可能会解风情呢。要是能解风情的，那就是真人了。不过，真人我可不会碰的。说不定那就是你未来老公了。”
    你现在骑着我未来老公的复制品，样子也很奇怪的啊。
    赵清道：“走吧，去床上去。”
    她试着拉起了机器人江寒的手。
    江寒看起来略为艰难的对她道：“主人……”
    对于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骑在自己身上这种事，作为一个机器人来说，理解不能。
    赵清温柔地道：“陪我上床睡觉吧。”
    机器人江寒：“好的。”
    赵清穿上睡袍，躺在了床上，她随手拿起了一本时尚杂志，靠在床头想读。
    机器人江寒也钻进了被窝，暖床。
    赵清敲了敲他的胸膛。
    机器人江寒：？
    赵清：“我们做吧。”
    虽然她没有多大心情。
    机器人江寒听了命令，简直斗志昂扬，掀开被子就跃跃欲试。
    赵清探头问朱叶：“你先还是我先？”
    朱叶正在给自己抹手霜，道：“你先你先。”
    听起来仿佛是两个渣男。
    赵清兴趣缺缺，当机器人江寒凑过来亲她的时候，她躲开了嘴唇，心不在焉。
    当机器人把那根东西送进来的时候，赵清反射性的抓住了手底下的床单，发出了一声惊呼。
    她还是太干了。
    这样忽然进来，让她有些痛。
    朱叶听她声音不对，道：“怎么了？”
    赵清：“我还没有湿。”
    朱叶：“靠，你别被骚扰狂跟踪犯弄下心理阴影。”
    说没有心理阴影是假的。
    那些记忆不过是一直都隐藏在记忆深处。
    而那个送碟片的变态一出现，那些记忆的片段，就时不时在自己眼前走马灯似的出现。
    她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竭力想让自己忘记。
    但是觉得机器人江寒忽然中断了动作。
    原因是朱叶拍了拍他的肩膀。
    朱叶皱眉把  一瓶东西递给她，道：“人体润滑液，别客气，随便用。”
    好不容易结束一轮，赵清也没有觉得有多么快乐，只想起来抽根事后烟。
    而朱叶已经快乐地把机器人江寒扑倒在了被子上，左右脸颊都亲了一口，道：“江寒，我们做吧。“
    江寒看向了赵清，道：“主人……”
    对于主人以外的人发出指令，他有点理解不能。
    赵清此时正揉着腰，她对他道：“你和她做吧。”
    机器人江寒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朱叶：“无法执行此程序。”
    朱叶：？
    赵清：？
    赵清道：“你先等会儿，我打电话给客服问一下。”
    真是奇特的夜晚。
    她又问了一下客服小玫。
    小玫：“为了机器人的卫生，不建议您  将机器人共享或者是借给他人使用呢。我们设定的开始模式是  一对一，是唯一的主人。不过，您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开启内置电脑中的3P模式。”
    果真智能。
    她想道：这不是说，自己还得再和机器人再来一遍？

 表白了

    江寒对赵清表白，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后。
    时机也很巧，正好赶上中国古代的七夕节。
    商场为了促销，到处都弥漫着强行浪漫的气息。
    而他们一起从一家店里出来，那时候，已经一起吃完了饭。
    赵清在一家家居精品店选了云朵样式的小夜灯，还有漂亮的香熏蜡烛之后。
    江寒一直都沉默着，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
    两个人下了电梯，一个妈妈拉着一个吵嚷着的一定要吃冰激淋的小男孩，一切都充满了人间烟火。
    赵清：“你怎么了？”
    两个人去地下车库，赵清不由问了一句。
    江寒站在车前，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虽然早就预料到，但是听到之后，赵清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下，用手拢了拢头发，低头抿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江寒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让我做你的女友？”
    江寒点头，道：“是的，我是认真的，我想和你交往，不是那种玩玩就算的，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赵清抬头看他的眼神，似乎真的很认真  。
    她忍不住笑，点头，道：“我答应了。”
    江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上了车。
    送她回去的路上，江寒忍不住问了一嘴，道：“你还在你朋友那儿住？怎么不见你回去住了？”
    这问题……
    当然是因为那个跟踪骚扰狂没有被抓住啊。
    自然，赵清没说实话。她道：“没什么，想换换环境。过段日子就回去了。”
    江寒也没多问。送下她就回去了。
    赵清喜滋滋进了门。
    朱叶脸上白乎乎的，是在做面膜，看她进来，道：“回来得又这么晚。”
    赵清：“和你说个事。”
    她把钥匙挂在一旁，脱下外套，忽然大声笑道：“江寒对我表白了！”
    朱叶一愣，然后在原地蹦跳着高呼：“哇哦，厉害啊！”
    过了一会儿，朱叶把脸给洗干净了，凑过来一个劲儿地问到底怎么表白的，认真不认真之类的，最后问了一个终极问题：你们有没有打炮？
    赵清在剥橘子，道：“没有。”
    朱叶：“既然是真的变成男朋友，究竟赶紧试试，如果那方面行就抓住。如果不行就赶紧扔了。”
    果然干脆。是朱叶的风格。
    赵清吃了橘子，看看四周，道：“机器人呢？”
    朱叶道：“哦，还在待机状态。你今晚要用吗？当心点……”
    她冲着赵清眨眼：“别到时候，搞不清楚机器人还是真人。那麻烦可就大了。那江寒可不得哭。”
    赵清不以为然：“哭什么啊，那到头来还不是  他自己啊。”
    让我来看看是谁绿了我，哦，是我自己。
    朱叶去接电话了。
    而赵清这个时候，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上面显示的是郝丽的名字。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她接了电话。
    “喂，是赵清赵小姐吗？”
    “我是。”
    “我是郝丽。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了线索，想请你明天过来一趟，来指认一下。”
    “请问是抓到嫌疑人了吗？”赵清问。
    “我们有怀疑对象，但是还得需要您的配合。”
    电话挂了。
    这是抓到了，还是没有抓到啊。
    她心中犯嘀咕。
    朱叶兴高采烈接完了电话，过来了。
    她一瞧赵清的脸色，道：“怎么了，又什么事？”
    赵清叹气：“警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明天过去一趟。”
    朱叶道：“我陪你过去吧。”
    赵清点头。
    朱叶：“是不是抓到那坏人了？”
    赵清：“对方没说。”
    朱叶：“那看样子是没有抓到。”
    赵清叹口气，道：“我得先去睡了。”
    朱叶道：“那你的机器人给我用用。放我那屋。”
    赵清：“好。”

 今晚上到我那里去吗

    郝丽丽叫了赵清过去，然后掏出了一张照片，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这张照片上是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宽脸，但是身子是瘦的。
    赵清有些犹豫，道：“这个……拿不准……”
    因为在电梯里的时候，对方戴着帽子，还戴着口罩，遮盖住了大半边的脸。但是眼睛很像。
    她道：“如果人到了我跟前，我说不定能认出来。”
    郝丽丽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人叫包波。和你曾经是在同一个中学，是同班同学，你记得吗？”
    赵清脑海里迅速溜过在男厕所的那些场景，点头道：“是有这么个人。”
    郝丽丽：“他在你的小区里有房产。比你买的早。”
    原来如此，原来是也是小区业主。
    郝丽丽接着道：“但是我们掌握到的信息，他早几天前去了西藏。就在你报案的那天。我们已经把他列为是嫌疑人，在蹲守他。这就是我们警方掌握的信息。”
    赵清问：“那么，那碟片是他发出来的吗？”
    郝丽丽道：“不排除是他发的，在碟片上除了你的，没有发现他人的指纹。我们去问了当时打包的快递小哥，希望他对此有印象。”
    赵清点头。
    她恍恍惚惚的，似乎有点不真实的回到了朱叶家里。
    机器人正处于家务状态，他在用吸尘器吸地，看她回来，关了吸尘器，过来关切地道：“主人你没事吧？你心情不好吗？”
    赵清点头：“给我倒杯水吧。”
    机器人江寒道：“好的。”
    一杯温水端了过来。
    机器人江寒把吸尘器收拾好，也坐了过来。
    赵清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赵清从机器人江寒的怀里起身  ，发现是江寒打来的。
    她接了电话，是江寒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她在电话里答应了。
    挂了电话，她继续有气无力，躺在机器人江寒的身上，捂着额，道：“如果让江寒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她怕江寒发现  ，她在学校里被性侵过的事，毕竟很少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轮奸过。
    一只厚重的温柔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
    她仰头瞧了瞧，是机器人。
    机器人江寒，大概是调用了为数不多的库存词汇，磕磕巴巴地：“主人，不要烦恼。”
    她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摸了摸机器人宠物的脸。
    如果人类都和机器人一样简单就好了。
    晚上，她精心化了妆，出了门。
    到了约定好的餐厅，江寒正在那里等她，一看到她，就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艳之色。
    一顿饭下来，江寒似乎兴致很高，聊了不少自己工作中的事，还有自己对于未来的畅想。
    江寒：“我目前是在租房住的，但是家里已经早就给我买好了房子。公司业务已经上了正轨。我现在觉得，我还蛮幸运的。”
    说着，他和赵清碰了碰杯。
    赵清点头笑着。
    江寒接着说：“清清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赵清鼓足勇气，道：“你真的不介意我是个孤儿吗？”
    江寒提出让自己做对方女友，她就提出这个问题了。她是个孤儿，是被收养的，而且现在，养父已经死亡，养母也已经断绝关系。
    江寒道：“这种事，你何必放在心上，我和你谈恋爱，又不是和你家里谈恋爱。”
    赵清总忍不住多想，毕竟，她总是担心自己被人否定。
    吃完饭，二人上了车。
    见赵清系好了安全带，江寒扶着方向盘，忽然道：“今晚上能到我那里去吗？”
    赵清：“啊？”
    江寒：“哦，家里给我买的房子，我想过段时间，重新装修一下，你不妨一起去看看布局，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抓了

    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赵清自然也知道江寒是什么意思。
    她进了房间。
    这房子经过了简单装修，透出一种网络上说的性冷淡风格。
    江寒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喝了几口，江寒就聊起了他自己配置的家庭影院，然后拉着她的手腕让她过来和自己看自己购置的投影设备。
    被拉了过去，灯光一暗，她就被按在墙上亲了起来。
    她接受着江寒的吻。
    直到江寒伸手脱下她的衬衣，伸手解开她的内衣的时候，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她深呼吸。
    她一直都暗恋着这个校园的校草，她也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也没有什么压死人的贞洁观念。
    只是当江寒把她带到床上，身后脱她的内裤，往她内裤里伸手的时候，她忽然忍不住了，推了推他的手。
    江寒吻着她的耳侧，道：“怎么了？”
    他只当她是紧张。
    然后伸手扯掉她的内裤，用自己的膝盖分开她的腿。
    这个时候，江寒才察觉到她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诧异地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他抱着她，从床上起来，道：“怎么回事？你在害怕吗？”
    赵清控制不住自己，她的确是在恐惧，恐惧的不是将要发生的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江寒冷静道：“既然你不愿意，就不做了。“
    他起身。
    赵清从他背后抱住他，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江寒道：“我知道，忽然发生这个，可能对女生不好。”
    赵清想解释，但是怎么解释呢  ，从哪儿开始解释呢，她摇摇头，觉得脸上湿湿的，一摸，一把泪。
    江寒亲亲她的脸。
    赵清：“我只是……只是紧张……”
    江寒道：“不用和我解释。我先出去一下。”
    他的那玩意儿高高翘起，已经是蓄势待发的状态了，这个时候出去，自然是要自己动手解决掉。
    赵清抱着胸，把自己的胸衣给穿上，从床上起来。
    洗手间传来洗浴的声音。
    赵清叹口气。
    这个晚上，江寒和她在一张床上躺了一晚上，但是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她习惯性的把自己塞进江寒的怀里。
    早上，她看着江寒的黑眼圈，哑然失笑。
    江寒不明所以，啃了叁明治就带她出门了。
    副驾驶座上。
    她  又接到了电话。
    是郝丽丽打来的。
    她先看了江寒一眼，接了电话。
    郝丽丽道：“我们把包波给抓了。”
    她情不自禁高声道：“真的？”
    “是真的，麻烦你来一趟。”
    江寒问：“怎么了？”
    赵清晃晃手机，道：“我有点事，先不去上班了。要不你先把我放路边。你先去上班吧。”
    江寒道：“不需要我陪你吗？”
    赵清：“不需要，放心，让我闺蜜陪就行。”
    朱叶匆匆赶来，穿着恨天高，衣服胸开得很低，一路上都有男警察行注目礼。
    但是朱叶不以为意，很高兴地道：“这种坏蛋，就应该把牢底坐穿！”
    郝丽丽和  小周警官，很麻利拿出了笔录，道：“包波已经供认了。他早你之前购买了公寓的房子，在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你并且认出了你。你当时应该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他记得你的事，所以打算用碟片威胁你。”
    赵清叹口气。
    郝丽丽道：“以后你也要小心一些。”
    赵清：“我知道了。”
    郝丽丽道：“这下，他得蹲号子了。不过……”
    不过什么？
    赵清竖起耳朵。
    郝丽丽：“包波交代，这碟片不是他刻录的，也是有人给他的。估计还有人手里有。”
    赵清倒吸一口凉气。
    郝丽丽警官接着道：“以后也不能排除会有人继续拿碟片威胁你的可能性。”

 你是谁

    朱叶陪着赵清往警局外面走。
    朱叶边走边点烟，边骂狗日的。
    她道：“什么垃圾玩意儿，居然还刻录成光盘，最好不让我碰见，要不我来一个打一个。”
    赵清低头叹气。
    朱叶道：“怎么办？万一再有人骚扰你……”
    朱叶想了想，道：“不然这样吧，你把房子卖了，赶紧换个地方住。”
    她补充道：“你不是和江寒确定关系了吗？要不你俩同居。先同居，房子处理掉，我有门路。不然的话，你一个人住怎么行。”
    赵清摸了摸额头。
    她也觉得很无奈，道：“这个社会对女性太不公平了，一旦发生对女性的骚扰，反而先是受害者搬家换工作。”
    她是暂时不打算换工作的，在工作场合，她不担心会发生什么。
    但是家里她算是独居状态，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了。
    晚上，她和江寒一起吃饭。
    江寒先是低头吃了几勺盘子里的炒饭，然后忽然抬头，问道：“清清，当年，你养父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问得很隐晦。
    他道：“我听说，当年，他是在主播的房间里找到的。而那个主播……是卖淫的。”
    赵清低头切牛排，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江寒也就不问了。
    他喝了一杯果汁，道：“抱歉。”
    赵清这个时候抬头道：“江寒，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中学开始就把你当成我的偶像和梦中情人，我忽然如愿以偿，我的心里也很惶恐。”
    江寒微笑，低头把盘子里的米饭吃干净，道：“你要是不介意，就搬过来吧，我的房子，需要点儿人气。”
    既然是做好了一起住的准备，那么就要去收拾旧房子的东西。
    那房子的一点一滴都是赵清自己花费心思购置的，她有点舍不得。
    她打算和朱叶先去收拾一下私人和值钱的东西。
    朱叶边化妆边絮叨，道：“你呀，以后不要思想压力太重了。这年头，谁还没有在婚前睡过几个人啊。就算碟片曝光也没有关系，姐们的碟片估计都满天飞了，姐们儿都不怕，看就当姐们儿是明星。如果江寒介意这件事，就和他分手，反正男人有的是。”
    化完妆，她道：“走吧。”
    赵清不由自主地笑了。
    朱叶出门都得先装扮一下自己，很精致。
    朱叶勾了勾手指头，机器人也跟着过来了。
    赵清吃惊：“他也要跟着？”
    朱叶：“不然呢？我记得你家里要收拾的私人物品可不少，可得需要壮劳力。我们两个弱女子可是搬不动的。”
    也是。
    不过，朱叶把机器人包裹得仿佛是个刺客似的，看不见脸。
    朱叶是开自己的车来的。
    她本来就是  有驾照的。
    奈何就是技术不好，最近才提车，一辆车被她开出了速度与激情的惊悚。
    到了停车场，朱叶开始抓头。
    奈何赵清没有驾照，也没有办法帮她。
    朱叶道：“你和这个机器人先上去，我先找个好停的车位停下车，等会儿就上去。”
    毕竟一寸土地一寸金。
    停车位的空间都不宽裕，每辆车都仿佛挤在一起。
    赵清下了车  ，指挥着机器人和自己一起上楼。
    她用钥匙开了门，然后在床头柜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相册，还有一些小物品，她都随手往里塞。
    翻开相册，她陷入了回忆中，往一旁的床上一坐。
    等她把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杂七杂八整理出了一个箱子。
    门铃响了。
    赵清：“是谁？”
    朱叶的声音：“是我。”
    她不以为意，拉开了门。
    却被一股大力，一把推到了地上，幸亏她用手肘撑着，不然就被撞到后脑勺。
    朱叶被人捂住了嘴巴，后面的男人穿着连帽衫，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赵清：“你是谁？”
    她从地上爬起来。

 视频在老大手里

    赵清被匕首逼了回去。
    来人挥舞着匕首，道：“别动，抱头！不然杀了你们！”
    见来人情绪激动，赵清只得在原地不动。
    朱叶在来人身后，想动手抢夺他手里的刀子，被他一推，撞到了墙上，失去了知觉。
    来人大声：“不是说让你别动了吗！”
    赵清想让对方冷静下来，道：“你冷静些，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对方道：“我的目的，很简单。“
    说着，他摘下了连帽衫的帽子，道：“看看我是谁。”
    虽然年岁过去，但是赵清在看清楚他的脸一瞬，还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当时性侵自己的人当中，就有这么一个人。
    印象深刻是因为对方的鼻子上有  一颗黑痣。
    他笑着道：“我手里可是有你全套的碟片，怎么样？我随时都可以毁了你。”
    赵清：“所以，包波……”
    对方道：“包波和我商量了，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打算来找你玩玩，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居然报警。你觉得，就算他进去了，又能关多久，顶多十天半个月又出来了。你这个婊子，照样得在我们胯下求饶。”
    赵清后退了几步，脸上失去了血色。
    没错，像包波这样的罪名，不会坐很长时间的牢。
    而这些人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只要他们想威胁她，随时都可以。
    来人对着她道：“脱，脱衣服。”
    赵清咬咬牙，她生怕对方会不理智动刀子。
    但是想想，对方的目的是劫色，他们大概也不会想惹上人命。
    她脱下外套，又开始解开衬衣的扣子，脱了衬衣，往后解自己的内衣的搭扣。
    来人大概忍不住了，上来就直接把她的胸衣拉下一半，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胸脯。
    他狞笑着想继续的时候，忽然停滞了。
    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赵清惊魂未定，她看到机器人江寒，拿着一个布凳子，站在面前，刚才就是他，对着这个闯入者，在脑袋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赵清赶紧遮掩自己的身体，道：“江寒，找绳子，把他捆起来。”
    不一会儿，朱叶醒了，捂着脑袋醒了过来。
    而机器人江寒已经把人捆得结结实实。
    朱叶看到人被制服了，上前踢了两脚。
    这两脚，把人给踢醒了。
    那男人还呲牙咧嘴不服。
    被朱叶揪着头发扇耳光，接着朱叶拿出了厨房的切菜刀，在他脸上比划，他才怂了。
    赵清叹口气：“我不过是想过平静的日子，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是不肯放过我，你们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对方才开始不吭声，被朱叶在脖子上划了一道才吭声了：“我，我们……”
    朱叶道：“小屌子，想做爱可以花钱找人，别他妈犯罪，不然老娘给你好看。说，你们拍的视频原本在哪儿？给我拿出来，不然的话，我把你屌给切了。”
    说着，她拿着菜刀就在对方的两腿间比划，差点把对方给吓尿，大概对方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能这么彪悍。
    对方磕磕巴巴道：“视频，视频，在老大手里。”
    赵清问：“老大是谁？”
    对方道：“高昂。我们只不过是有复制版本，平时真没有什么，我们只不过就是录制一下视频  ，然后上传到网上，平时拿视频来撸撸管，或者找人爽一爽。”
    赵清大惊：“这么说，网路上有我的视频？”
    对方道：“应该没有，我们没有上传，毕竟，我们当中有出镜的，打马赛克估计也能被认出来。”
    也是，当时中学的制服很别致，建筑也是很独特的，很容易被扒出来是哪儿的。
    但凡对于这些男性有害的，他们是不会做的。
    赵清叹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警方的电话。
    朱叶看她道：“还不如就地把这人给阉了，我看就算阉了他，他也不敢报警。”
    话是这么说，但是听对方的意思，这是  有一套完整的产业链。

 这男人还是别要了

    所以，不报警不行了。
    本来朱叶一肚子气  想打人，但是既然报警了，又不能真的阉了对方，只得对机器人江寒道：“给我打他，扇耳光。”
    不阉了，只打他，不行吗？
    机器人江寒嗯了一声，过来左右开弓。
    他毕竟是个机器，扇耳光又快又重，不到片刻，来人的脸庞已经肿了起来。
    那男人不堪重负，他以为这个机器人江寒是真人，不由大叫起来：“江寒，你有病啊，这么听人的话！”
    他骂完了江寒，接着又转向了赵清，道：“你觉得江寒是什么好东西？”
    赵清：？？？
    朱叶一愣。
    那男人接着说：“当时，在男厕所的时候，江寒就在外面。”
    赵清：“你说什么？”
    那男人接着道：“江寒就在外面！”
    男人说了一遍，赵清听明白了。当时她被几个男生掳掠到男厕隔间那个地方的时候，江寒的确是在的，他当时是在小便池那里解决问题，当时几个男生还邀请江寒一起，但是被江寒给拒绝了。
    江寒上完厕所就走了。
    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也没有关心过被男生掳掠来的女生是什么人，他甚至都没有看被围着的，被摁在地上的人一眼，就走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是看不见被人围住的赵清，但是他不可能听不到求救和惨叫声。
    赵清的手微微颤抖。
    朱叶亲自给他一耳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男人叫起来：“包波也可以作证  ，我们当时所有的男生都可以作证，我没有撒谎!江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叶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说他只是冷漠吗？说他只是见死不救  吗？
    他甚至都没有象征性的阻拦一下。
    他可以出门之后报警的。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易地而处，赵清可以理解他的冷漠和自保，但是，在情感上，却有那么接受不了。
    警察这个时候到了。
    领头的还是郝丽丽这个女警官。
    她一看地上的男人，讽刺地道：“好家伙，这里还有个。”
    说着，两个警察一边一个，提着那男人就走了。
    郝丽丽看着赵清，道：“还是那群人？”
    赵清点头：“我想，这里面有一个完整产业链，我和你去警局再说。”
    从警局回来，赵清觉得累极了。
    在出租车上，觉得筋疲力尽，靠着机器人江寒，觉得自己脱力。
    朱叶在出租车上沉默，下车她抢先付费了，随后对赵清道：“清清，我知道，江寒是校草，是你梦中偶像，但是我想说，要不，这个男人，还是别要了吧。”
    赵清叹口气。
    朱叶边走边说：“我一直担心，江寒知道了过去的事，会对你不好。但是现在  看看，不是他对你不好的问题，而是他……你说这人能这样呢。”
    赵清一直沉默，回到自己的房子，把东西收拾完，然后才道：“可能，当时他也不屑，把别人放在眼里吧  。”
    临走的时候，她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
    这房子挂牌出售了，估计很快就不属于自己了。
    她上了朱叶停在停车场的车。
    然后给江寒打了电话。
    如果说她想和江寒在一起，开始新生活，忘记过去的心有多迫切，现在的心情就有多凉。
    她道：“江寒，我们分手吧。”
    对面的江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电话里连连确认：“清清，是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忽然说分手？”
    朱叶凑过来，道：“还有什么，是因为你是个大猪蹄子，没别的，大猪蹄子！”
    她骂完之后道：“清清，不如找个机会，见面说开吧。”
    而电话那端的江寒，也提出了见面的要求。

 事情已经过去了

    为了防止赵清出事。朱叶知道一提到往事，她的情绪就不对劲。所以就提出陪着赵清过去。
    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的餐厅约见。
    一见面，江寒就有点着急，又有点不解地问：“清清，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赵清摇头，她眼睛里含着泪，道：“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了。”
    朱叶在一旁百感交集的看着赵清。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骂江寒，于是只能低头猛喝咖啡。
    江寒问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不好吗？”
    赵清道：“不是  。”
    江寒：“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面对着江寒一连串的为什么，赵清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朱叶打断了江寒的问句。
    她道：“你是复读机吗？一个劲儿的，就只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们清清都说和你不合适了，你还问？”
    江寒皱眉，他也觉得委屈：“那我总有权利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吧？我都做好了未来的规划了……”
    朱叶把他的手拨拉开，道：“是因为你是个没有担当没有公德心，冷漠的男人，你懂了吗？”
    江寒满脸都是问号，他当然还是不懂。
    他道：“我……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
    赵清哭起来了，两眼都是泪，道：“朱叶，别说了，别说了！”
    朱叶道：“清清，你真是……这种人……”
    赵清擦了擦眼泪：“这个社会，谁管谁啊，江寒也没有做错什么。”
    朱叶叹气。
    是啊，这个社会，谁管谁啊，见义勇为都有危险性。
    可是，说起来都好气。
    朱叶把赵清搀扶起来，对江寒道：“话都说开了。我们该走了。”
    江寒拦住他们，道：“先不能走，我这个人很固执，我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清皱了皱鼻子，想开口。
    朱叶一看她好像是要说出真相，连忙道：“别说！”
    然后朱叶道：“没什么，就是我们清清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江寒：“他是谁？”
    赵清摇头，谢谢朱叶的好意，然后道：“虽然是我一辈子的阴影，但是人总得往前看。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郝丽丽警官也和我说了，也不必把这个当成什么，这是犯罪分子的过错，不是我的。”
    江寒好似有点触动，他道：“不会是……你养父……”
    朱叶推了他一把，道：“让你别问，接受现实！”
    赵清道：“那你还记得，当时，在学校里，你有一天下午，去上厕所，有个男生问你，要不要加入他们吗？”
    江寒略微一沉吟，脸色变了。
    他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赵清道：“好了，反正，我们也已经分手，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了。再见。”
    朱叶扶着赵清，毫不留恋的转身。
    江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仿佛如梦初醒，追了上去，道：“清清，清清！等等！”
    赵清上了朱叶的车。
    他们两个回到了朱叶的住处。
    赵清刚拿了水杯，想冷静下。
    但是门却被敲响了。
    朱叶看了看可视，道：“他居然追过来了。”
    赵清一皱眉。
    但是朱叶已经把门给开了。
    看朱叶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准备开怼了。
    所以没有想到别的。
    而赵清这个时候想的是：我的天，那么大个机器人，要藏在哪儿？
    衣橱里也塞不下啊。
    于是她赶紧把开着家务模式的机器人往洗手间里赶。
    江寒进来了，一身风尘仆仆，道：“清清，你听我解释，我那时候真的，不是故意的！”
    朱叶：“什么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走掉的吗？有人逼着你走掉的吗？哦，对，他们人多，你也可以走掉，但是你为什么不报警？不和校园保卫人员说呢？你个渣渣！”
    江寒被骂得脸上发白，他大步过来，拉扯赵清：“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很多年了!我们都应该往前看！清清，我现在也是对你真心的！”

 后来呢

    “后来呢？”
    坐在赵清对面的小玫问。
    她手里拿着一杯大杯的奶茶。
    她穿得很是清凉，露背，露出了事业线。
    赵清坐在她对面，微微叹口气，道：“没有后来。我跟公司申请调离了，到了另一个地方的子公司工作。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我们分手了，再也没有联系过。”
    小玫略带同情的嗯了一声，然后道：“我理解你，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个，不过，也太可惜了，如果没有往事隔在你们中间，你们应该是人们看起来很般配的一对。”
    赵清不置可否，搅拌了一下手头的咖啡。
    小玫道：“所以呢，那个机器人，你要退回吗？”
    毕竟用的江寒的数据，用的是江寒的脸和身体。
    赵清摇头：“不必了。我一直以来就很喜欢江寒，在中学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偶像，机器人没有什么错，各方面都很出色。”
    虽然给不了她想要的人类的应答，但是也给了她难得的稳定的安全感。
    机器人除非中病毒，不会超出设定的程序之外。
    小玫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找我换一个机器人。”
    赵清：“如果我找你换一个机器人，那我这个呢？“
    小玫：“会被集中销毁吧，我想。”
    赵清摇头，笑道：“算了吧，我没钱，这个机器人已经够贵了。”
    小玫笑了起来，道：“你放心，我们公司有以旧换新服务，可以抵钱用的，可以有很大的折扣。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继续来找我。”
    她补充道：“一个机器人的服务时限，最多是十年。零件每年都有磨损。十年之后估计就要大修了。记得如果有时间，每年都带机器人来公司做一个维护。”
    说着，她看向了窗外，指着道：“看，那就是一个机器人。”
    一个笑靥如花的少女，牵着一个阳光的少年。
    小玫道：“现在机器人  ，人们也见怪不怪了。我们公司致力于为每个客户提供优质服务。人类伴侣所有的一切功能，大部分都可以提供。当然了，除了让机器人上班和生育。”
    说着，她笑了起来，然后道：“还有除了所谓的，  虚无缥缈的爱。”
    赵清和小玫在咖啡店门口分别了。
    她背着包，此时已经是秋天了，街道上的金黄的落叶不断从她头顶飘落。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到显示的是马丽。
    马丽找她干嘛。
    她接起了电话。
    马丽在那头道：“赵清，我有一个大发现  。”
    赵清：“什么？”
    马丽：“我好像找到了那个网站的幕后老板，对，就是手里有你的原版视频的那位。”
    赵清愣住了。
    马丽的声音继续：“喂喂喂，你还在听吗？这个老板，是我的一个客户。如果我拿到证据，再和你联系。你放心。你的事，一定会解决的。”
    马丽的电话匆匆挂了。
    赵清还在震惊中，仿佛世界不真实一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调离了公司，去了一个子公司，在这里买下了一个小房子。
    她用钥匙开了门。
    机器人江寒，正系着围裙端着菜，用机器人机械的笑容迎接她：“你回来了？我做好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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