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人》 第一章 冷血屠夫 1992年正月初三: 案发地区:香港 疑兇:林竖仁,大专程度,精神病分裂隐患者,俱有英语对答能力,为人颇为冷静,及喜欢研究人类解剖学,对解剖学然而是俱有一定的认知。 黄昏6点: 「电台叫单,荃湾街市去大帽山,荃湾街市去大帽山,有谁接单?电台叫单,电台叫单,荃湾街市去大帽山,有谁接单?」 在街上行走的多部的士内,有很多驾车司机在车厢内都听到这段接单广播,但都不为所动没有回应,因为他们都不是在载客中,就是预备等交更或吃饭,所以都没有回应。 都叫了好一会,终于有一司机拿起通话器答道:「6611接单,两分鐘后到。」 「收到,6611。」 电台回覆了一句后,便终止了对话。 接单的这个司机叫林竖仁,他戴上了一副金边眼镜,个子不高,面容瘦削稍苍白,没有多的血色,看上彷彿有点阴沉。 他驾驶着的士由小路转入了街市对开的大路。 这个时候,正有一位孭着背包刚廿岁出头的妙龄少女一边挥手一边跑着而来:「的士,是上大帽山的吗?」 「是的,上车吧。」林竖仁说罢,那个妙龄少女便随即登上了车厢后的座椅开车离去。 在车厢内,那个妙龄少女都不停在讲电话。 「喂~妈咪。」 「喂~乖女呀,你今晚返来吃饭吗?」 「我想都返不到来吃饭了,因为我如今正乘的士赶着去绘画。」 「什么?绘画!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绘画呀?你要往哪里绘画?」 「啊,都没什么的,见从澳洲回来一段时间,就打算先行到这里来啟发一些绘画灵感,好让我在港这段日子内能够发挥所长。」 「唉!你这个正一傻女来啊,一个人到处绘画,我又怎会不担心啊。」 「没事的妈咪,我绘画完成后就回来的了,别担心。好了,不讲了,已差不多到,拜~」 少女说完便掛了线。 天色已晚,薄雾渐浓,上到山腰,这里正开始阵阵雾气吹来,天色不太好,但适逢假期回港,也难免会一尝心愿。 已大约是6点30分,正直夜幕低垂,天色正开始昏暗,的士终于上到了大帽山的山顶。 这里静得要命,眼看四周,冷冷清清,唯一可依靠的就只有这处山顶和山下的房屋,眺望山下的房屋,灯光点缀,极尽诗情画意。 妙龄少女望望车外便雀跃的道:「司机,你可否在这里等我一个鐘,因为我是由澳洲回来度假的,难得有此机会,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绘画,画尽香港的风情啊。」 「可我还没吃饭啊!」林竖仁有点面带不悦的道。 少女想了想:「呀!不如就这样吧,返正你也要吃饭,不如你就帮我买饭回来一起吃,这餐饭我请的,如你肯等我,我额外给你多一千元报酬,反正我都有钱,这样可以嘛?」 林竖仁想了一想:「嗯,这样好吧,那我现在就帮你去买饭,回来后再问你付钱就可。」 已是8点,那妙龄少女一边慢慢地吃着饭盒一边在绘画,正绘得兴致勃勃,预计还有半小时便可以完成,而那个林竖仁亦一直在这里呆等,倒也没办法。 未几,只见林竖仁忽然好像变得有点神情呆滞自言自语,并且一直呆呆地望住眼前的妙龄女子。 很快,他已变得满面通红满头大汗,好像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似的。 刚巧这刻天空忽然下起雨来,真是天不造美,情急之下,那少女随手便拾起了画板上的那张画纸跑到了的士上,接着再望望仍遗留下的画笔和画板便说:「唉!真可惜了,还差少许便可完成,但忽然又下起雨来,真扫兴,我们还是走吧。」 岂料少女说要走的这一句话刚衝口而出,立时惹来林竖仁之激动反应,变得面红耳热,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强行把少女硬生生地污辱过来。 期间少女不甘受辱曾试图作出激烈反抗,但可惜在强弱悬殊下给他过分暴力对待而打至口面难分,少女终在无奈之下被迫就范,惨遭这个人面兽心的狂魔蹂躪摧毁了一生,而林竖仁事后,更是冷漠地一笑显得意犹未尽。 他污辱完这个少女之后,忽然又感觉很空虚,眼见这个妙龄少女遭他冒犯后内心突然觉得愧疚万分,故便全身震颤起来并自言自语。 「对…对不起,我是无心的,不知何解我经常不能自控,控制不到我自己所做的一切,我该打,我该打。」 他语毕,便自行掌摑了自己几下,而惨遭污辱的少女则不停地泣不成声。 林竖仁见她不停在哭内心一乱,便即感到焦躁不安。 「嘿,你别哭了,我求你不要再哭好嘛?我现在的心很乱,很乱呀。」 他这番的说话,试问那个少女又怎能听得入耳,都只懂在哭过半死。 谁知就在此刻,少女身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她惊觉电话一响,即急拿起电话接听,岂料电话按钮还未撳,随即被那个林竖仁一手便抢了过来,少女一急即惊叫道:「喂,你想怎样,快给回电话我,我要打电话给妈妈啊。」 少女的惊叫,立时吓得林竖仁慌张起来便怒道:「吭,莫非你想报警吗?」 他一句冷语,登时吓得少女失声痛哭,在慌乱之下便即转身就跑,岂料此间林竖仁冷眼一瞥,便即起步直追,只追了几步,便已即时把少女的颈项紧紧地箍过正着。 少女真意料不到今天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故在受惊之下不断在狂乱挣扎,可在挣扎间却被这个冷血之徒一刀便狠狠地直向她心口捅下,且还连续再捅了两刀,可怜的那个妙龄少女就此血洒当场一命呜呼。 第二章 肢解 林竖仁眼见自己原来已错杀了人立时内心一慌,发生了如斯错误的决择他实也不想,亦心知也不能回头,简直是错误到就连自己也没法接受,同时内心又不断在自责竟然会干出如斯丧心病狂的行为,实在天理不容。 他在这里徘徊了已有好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思前想后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思绪十分凌乱。 适逢这刻天上忽然下起大雨来,这时他脑筋才猛然一醒,随即拉扯已躺在地上那少女的尸体躲在一旁,然后驾驶的士急忙地跑到荃湾市中心里去。 他一边驾驶着的士一边四处张望,未几,终于给他发现了一间专门售卖行李箱的店舖,于是便匆忙地下了车并走了入店舖内,唯知他脚步还未停便即急不及待开口问:「有没有大的行李箱?要最大的那个,快。」 店员见他如斯着急便道:「这里都有很多行李箱给你挑选,请问你想拣些什么款式呢?」 林竖仁随意一瞥便道:「没所谓,最紧要够大,就这个吧。」 「啊,这个嘛,多谢五百六十元啦。」 林竖仁听罢即取出了一张一千元现钞给他说:「不用找了。」 说毕,便匆匆拿着行李箱离去。 而那店员看见他如此地心急也不明所以,故便摇摇头感叹了一声罢了。 他驾驶着的士匆忙地返回了大帽山的藏尸该处,这刻应是10时多,天上依然是下着大雨,周围平静无人。 他一下车,便即拿出了刚购买回来的行李箱跑到少女的尸体旁,并抱起那尸体手忙脚乱的强行塞进那箱内,接着扯上了拉链后,再把这个行李箱步履阑珊地拖回到的士旁,打开车尾箱后,再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尸体抬到车尾箱内并迅速把门关上,接着便即驾车匆促地离去。 这个时候,刚巧藏尸位置的地上有部电话忽然响起,而来电显示则见妈妈两字,原来就是死者妈妈打来的。 因为在这个小时内她妈妈曾试过多次打电话找她,可是一直都无人接听,担心出事,所以仍不断要打电话直至找到她为止。 林竖仁驾驶着的士返回自己住所,他是独自居住在一间面积不大的公营房屋,适逢这刻已接近晚上11点,所以在这里出入的人流也比较少。 他十分艰难地才把那行李箱推进入升降机内,按了15楼,升降机门已关,只见顶上那排楼层显示器的数字不停向上升。 未几则听见叮的一声,升降机已到了15楼,门一打开,外边正有一人想步入,那人一看见林竖仁正推住一个行李箱步出,便礼貌地先让他行。 林竖仁手拉着行李箱走到自己住所大门,两眼鬼祟地向左右一瞥,然后拿出锁匙把大门打开,推了行李箱入屋后接着把门关上,再瞥瞥两边后奸地笑了一声便离开住所。 死者:王晓敏,22岁,居住地址荃湾荃威花园。 因死者妈妈一直都找不到她,而电话亦联络不上,担心出事,故便报警求助。 而电话内接听的那个警员知道她女儿迟迟还未返便安慰道:「这位太太,你别担心,我刚才听你说你的女儿在黄昏大约6点半有用电话联络过你,计来时间仍未过合理报案时间,因为我们警方是规定要在廿四小时后才纳入失踪人口调查的,这位太太,不如这样吧,倘若再迟些你的女儿还未回来,到时你再打来999报案中心讲述详情吧。」 说毕,对方便掛了线。 再说回林竖仁推了那条尸入屋后,为了减少证据,故随即把的士交回租车公司,然后再自行搭乘的士返回住所里去。 在他回来前,曾在住所楼下的一间麵档买了一碗云吞麵,回来后便安定地坐了下来一边吃云吞麵,一边则眼定定地望住前面的那个行李箱,这个时候,行李箱内正开始有些血水从拉链内渗出。 迷惘,正是丧失人的意志,而幻想,更可摧毁人的心灵,人的意志一旦变得迷惘,其心灵便会容易走火入魔。 饱肚过后,林竖仁开始处理尸体,他打开了行李箱,倒出了那少女的尸体,尸体一翻,随即有大量血水由箱内倾出,立时变得满地鲜红。 他先在杂物柜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手锯,然后仔细地把尸体的头颅双手和双脚分段锯开,在锯至骨时,还不时听到锯齿与骨头的磨擦声,简直听来骇人毛骨悚然,其手法兇残,面目冷血,令人发指,嘴里仍不时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 都肢解了几小时,正弄得大汗淋漓,在这几小时内,那少女的肢体已遭这个丧心病狂的冷血屠夫锯得体无完整,头手脚都与身体分离,满地鲜血,令人惨不忍睹。 事后,这个冷血屠夫更自我陶醉地不停举高手来扭动着身腰,幻想着自己正和这个尸体在翩翩起舞,一起在灵魂交合。 最后,他更亲自把已锯出来的残肢,包括头手脚和身体等都分别用多个黑色胶袋包裹好后,便掉入垃圾房里去。 第三章 录取口供 少女失踪24小时后,因她妈妈一直都联络不果,经已是担心得要死,于是又再次打电话报警求助。 「你好,这里是999报案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喂,999嘛,我是刚才较早前打来的那人,我的女儿迟迟仍未返,如今已过廿四小时了,麻烦你们帮我查一查吧,求求你。」 「请问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我的女儿叫王晓敏,住在荃湾…………」 荃湾区警署: 我在办公室里都忙着工作,皆因最近的案件也比较多,虽然都不是什么严重的罪案,但始终都要处理。 忽然间,下属探员陈铭才沙展敲门走入:「长官,刚999那边通知有一名女士打电话来报案,说她的女儿失踪了廿四小时仍没法联络,一直都找不到她,她家住荃湾,所以就把此事交给我们荃湾区跟进。」 「廿四小时!」 我想了一想:「她有否留下任何资料,如超过廿四小时我们就要开档案跟进。」 「资料已有,是那边给我们的,失踪女子廿二岁,叫王晓敏,是刚由澳洲回港度假,她大约在昨日傍晚6点半左右打过电话回家,说要去绘画,但目的地不详,可是之后一直也未曾跟她联络上。」 「在电话里她没有提供任何资料吗?」我问。 陈铭才迟疑了一会:「999给我们的资料就是得那么多,我想我们应该去查一查吧。」 「好的,那你尽快去吧。唉!不过类似这些失踪人口多是子虚乌有,只是过两三天后他们都回家去了。」我感叹了一句。 「哼,但愿如此啦。」陈铭才说罢便耸了耸肩。 我叫叶志豪,是一位总督察,处事向来不过不失,但一讲到查案,就要竭尽所能,这全因我是一位警察,既然是一位警察,就要做好本分除暴安良,向市民作出一个适切交代。 我们开始跟进这宗怀疑失踪人口案件,按照以往调查的经验所得,若然一位女子突然失踪,她们通常不是跟父母不和,就是遇人不淑喜欢流连一些夜归场所,又或是去朋友的家里住上好几天,但类似王晓敏这种情况实属罕见,所以我们为了慎重起见,故便邀请报案人亲自前来录取口供。 很快,一位年长的女士在被邀之下到了警署录取口供,过程中陈铭才沙展问:「冯碧珍女士,你说你的女儿王晓敏曾在昨天,亦即是在1992年2月6号星期四傍晚6点30分左右打过电话给你,那当时她有没有在电话内透露过一些什么,例如去朋友家里又或一些特别的地方等,你可以认真地想清楚才答我。」 冯碧珍认真地想了一想脸呈担忧的道:「因昨天是大年初三,亦是赤口,我和我的女儿通常赤口也不去拜年的,因怕讲错说话得罪了人就不好,所以我就在家里煮饭。」 接着再说:「一直到了大约是6点30分左右,我便接到她电话,她说要去绘画不回来吃饭,可是她没有透露要到那处绘画,我一直都有打电话给她,但一直都没人接听,这位警官,她是否会有危险,麻烦你们帮我查一查好吧。」 「那你家里除了你女儿外,还有其他的一起居住吗?那她爸爸呢?」陈铭才问。 「她爸爸!」 冯碧珍顿了一顿:「她爸爸已在十年前移居了美国去,我跟他离婚已很久了,而我的女儿一直也和我居住,所以她爸爸的事我又怎会知呢!」 「除此之外,没再有其他人一起同住吗?」陈铭才又问。 「都没有了,只得我和我女儿。」 「听你说你女儿王晓敏是在澳洲那边留学,她回来了香港多久,是回港度假吗?」陈铭才问。 「是的,她是回来度春节的,她在年廿八当日经已回来了。」 陈铭才计算了一下:「年廿八,即是2月1号?」 「没错,就是2月1号。」冯碧珍答道。 「冯女士,你可否给你女儿的电话号码我,我们会尽快帮你寻找你女儿,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她的下落。」陈铭才问道。 「好的,我女儿的电话是92874502。」 陈铭才听毕便即记录下来。 接着冯碧珍道:「那就麻烦你了,这位警官,希望你能尽快给我找到她回来,因为我只得这个女儿,我不可以没了她的,就求求你吧。」 「你放心好了,这位太太,我们作为警察的,就要以最大全力为市民服务,这就是我们警方最大的职责。」 接着他想了想:「好了,今次我们的初步口供就到此为止,那你可以先行回去了,如一有最新的消息就会马上通知你。」 「好,那就麻烦你了。」 冯碧珍离开后,那个录取口供的陈铭才把整张供词覆核了一次,然后走来我的办公室并敲了门:「叶长官,我已替这个冯碧珍录了一份详细口供,已知她女儿是在年廿八已回港,但昨天外出之后就再没有回家,同时亦都联络不上,下一步我们应该要做些什么?」 我听毕便道:「既然已超过廿四小时,如今她的女儿可以纳入失踪人口调查范围之内,那你就尽快去联络电讯公司,叫他们帮忙去追踪王晓敏的来电究竟是从哪处发出。」 「是的长官,我立即去办。」 陈铭才说罢便行了出去。 第四章 山头搜索 失踪人士:王晓敏 我们经电讯公司的配合,已追寻得到王晓敏所发出的来电讯号,是经由大帽山山顶的发射站传送的,我得悉了大约位置后,便把范围逐一收窄,同时亦指派了一小队的机动部队驱车到那处山头搜索。 我们到达了这处山头,期间我向一队警员作出训示:「伙记们听住,失踪人王晓敏,女子,年约廿二岁,她是早两天前曾到过这里,原因是绘画,但突然又无故失踪,你们如今周围去搜索看看有什么发现。」 「是的,长官。」 一眾警员听见指示,便随即投入工作。 这个时候,一位张宇雷高级督察向我道:「长官,这个王晓敏会否真的遇难,她无缘无故山长水远走到来这里绘画到底为何?累得我们大费周章。」 我见他有少许的埋怨便说:「唉~其实世间上有很多突如其来的事也十分正常的,无缘无故有人行山失足跌死都没有人知,也有些在山上心脏病猝死亦没有人知,所以话有很多事情也说不来的啊!既然我们接到指示,就唯有尽力而为也吧。」 未几,我突然听到有一个警员大叫道:「叶长官,我这里有新发现呀。」 新发现! 当我的视线仍是瞅着传来叫声那边之际,那警员又叫道:「这里有一块画板,在地上又有好几支画笔。」 接着又有一个警员张口大叫道:「长官,我这边在地上有一张疑似是画纸,不过都已湿透了,破烂不堪。」 又有画笔又有画纸……这刻我登时心想:不是那样的邪嘛! 之后我叫道:「继续再四处搜索,说不定又有新发现。」 我和在旁的张宇雷走到发现疑是证物的位置,看见地上横放了一块画板,在画板侧边更有三支画笔,看那凌乱的位置估计,应是连续天雨所造成的。 接着又有一名警员叫道:「长官,我这边发现了一部电话。」 电话! 我听罢登时一愕,即吩咐道:「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能移动,不能用手捉摸,保持原位,立即通知指模组同事来搜证。」 「是的长官……」 过了30分鐘,多位指纹鑑证科的便装警员经已到场,他们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疑似证物,都在侧旁摆放了一个号码牌以作识别,然后拍照做证。 事后他们有一位头儿吩咐着说:「手足,你们再留意一下在地上或其他地方有没有其他可疑的血渍。」 我听得这位与我同级的长官吩咐他下属工作如斯仔细,便多馀地想了想:血渍!这里在早两天前曾下过一场大雨,就算有什么血渍也冲走得一乾二净啦,只不过我和他两个部门不同,他怎样工作又与我何干呢!故我突然有这样的想法都是多此一举的。 其后一人向那头儿说:「长官,其他地方我们都仔细检查了一次,但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那我们如今要取这些证物回去做化验了。」 「如没有新发现,那我们就走吧。」 接着那头儿便向我道:「叶长官,这些证物我如今要带走,完成化验后就会交还给你的了。」 「好的,谢谢。」 我说毕,他们便离去。 其后一名警员问:「长官,那个失踪女士会否堕了山,又或已在某些地方遇害,那我们需要通知消防处派人来帮手吗?」 「消防处!」 站在我身旁的高级督察张宇雷顿了一顿:「有这样的可能,既然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些线索,而这些线索又和报案人的资料口供吻合,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失踪女子亦不排除堕了山崖。」 我见他答得如斯地爽快便说:「我相信事情未必如想像中那么简单,单凭我观察失踪人在地上摆放的物品位置来看,非常凌乱,而且位置不一,所以未必是失足堕了山崖,说不定可能经已遇害。」 「你试想想,因为若一个人要四处游走的话,他那部电话按正常推断一定会随身携带,没理由放了在地上那样危险,更何况电话和画板等物品的距离又相差甚远,以走得如此匆忙仓促,依我推断王晓敏应该出了事,所以我们要通知上头派多些人手一起在这里大力搜索才对。」 张宇雷听见我的分析霎时哑口无言,顿了顿即道:「呀!叶长官,你言之有理呀,长官不愧是长官,你的分析能力真是给人强得多啊!」 「嘿,正一马屁精,快些通知派人前来协助搜索啦。」 说罢我瞧了他一眼后离他而去。 这个重大的理由,霎时令到警局内高层大为紧张,于是随即调派了更多的警力前来协助。 期间沙展陈铭才一见到我即道:「长官,我经已翻查过这处范围内的闭路电视,可是在大帽山对下的路旁一带,竟找不到有任何闭路电视的装置,而在公路的对开才有闭路电视,可是这些闭路电视都只能观察到马路上行驶中的车,但却没法看到上山的位置。」 「那有否发现其他车辆转了入小路之类,例如有机会上山的任何位置?」 他想了想:「都没有了,我已和其他伙记都找了很久,但可惜始终也找不到。」 我们都在这里逗留了好一段时间,期间更不时听到那个马屁精张宇雷不停吩咐下属工作时的声音,总觉吵吵闹闹似的,有一点烦。 再过了一阵子,便看见那个张宇雷走来向我匯报:「长官,我们在这里都搜寻了很久,但仍没有发现,那可否收队离去,因都要下班啊!」 他说罢我即瞅了他一眼:「真是找不到吗?」 张宇雷听罢则无奈地对住我牵强一笑,而我见他那焦急等下班的样子时,也摇摇头的道:「好吧,我相信也找不到了,你就吩咐他们收队吧。」 一听见收队两字,张宇雷随即精神地回应了一句后,便即笑着吩咐其他警员收队离去。 第五章 重召问话 我们回到了警署,我心有不甘,于是先把沙展陈铭才所获取回来的闭路电视片段逐段重播,希望能够有所发现,谁知无论怎样去追寻,也依然是徒劳无功。 这一刻我霎然感觉无奈:「唉!真气死了,都找了许久,仍然是一无所获,那鑑证科那边有没有消息?」 「鑑证科那边刚问过,还差些小就可。」陈铭才答道。 期间女探员马小妮问:「长官,我越想越不明,我们在现场已经搜寻了一整个下午,可是亦没法找到她的下落,这换句话来说她并不是失足堕山,你说她去了哪呢?除非在现场找到的物件不是她的,否则我就真的想不来了。」 「不是她的?」 这回到我也不明:「我有一百个理由相信是她的,因为这些都是巧合的证物,所以凭我直觉,应没有假的。」 忽然就在这刻,鑑证科那边一位探员走入:「叶长官,那边鑑证报告已出,根据证物画板画纸画笔和那部手机内指纹的分析,确实是失踪人士王晓敏的,同时我们是经过超级电脑来做过对比,相信绝对准确,麻烦你稍后派人过去那边拿回证物吧。」 「那…找到了疑兇的指纹没有?」我问。 「都没有了,这里除了王晓敏的指纹外,就再找不到其他人士的指纹,至于其他的你们就慢慢查吧。」 我听毕顿了一顿:「好的,麻烦你了。」 这个时候我脑海都霎然一愕,她……到底在哪? 陈铭才见我一时苦着脸便道:「长官,你一向多计,请指示吧。」 我凝思了片刻:「嘿,都指示什么,我暂时也想不到办法,你还是立即通知她的家人来详细谈谈吧,我们倒应要尽快将此事告知她,好让她有个打算才对。」 我们再次通知失踪者的妈妈冯碧珍到来协助调查。 现在是晚上8点多。 这里是一处安装了闭路电视的细小房间,是专门给予录取口供时用的。 冯碧珍一坐低便以十分诧异的目光问:「怎么嘞,这位警官,我的女儿有消息没有?」 女探员马小妮见她着急的样子,故便犹疑了一会:「冯碧珍女士,今次我们警方再次约你上来之目的,就是要向你详细问话,希望你能如实答我。」 冯碧珍见她的态度如斯严肃,便战战兢兢的问:「哎呀~怎么嘞这位警官,不是我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嘛,不要吓我啊,我的心脏有事,是不能受惊的啊!」 「冯碧珍女士,是这样的,关于你女儿失踪一事,最后经我们调查所得,怀疑她已遇害,但确实未明,所以今次这宗案件已交由我们重案组负责跟进,同时亦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陈铭才直接道。 「什么?已…已遇害!怎么遇害?求你们快说给我听吧。」冯碧珍听毕登时也慌了起来。 接着马小妮取出了一部已用透明胶袋封存好的电话递给她:「你看看这部是你女儿王晓敏的电话吗?」 冯碧珍好奇地望了两望:「咦~这部…这部真是我女儿的电话来啊!你们在哪里找到的,那我的女儿呢?她在哪?」 「冯碧珍女士,请你别紧张,我们在大帽山上不单止找到了你女儿的电话,而且还找到一些画纸和画笔的工具,已证实你的女儿曾到过大帽山的山顶绘画。」 「什么?大帽山!她无缘无故为何又要到那处绘画,这个正一是傻女来啊,可是如今人呢?她在哪里?」 陈铭才见她一度焦急如焚便说:「冯女士你别紧张,如今我们警方正设法去找她,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根据我们警方在现场的环境来看,不排除你的女儿经已遇害,但亦不排除可能还有些什么原因,所以我如今来详细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告知,你的女儿王晓敏由以前到现在曾经有否和人结怨?」 「结怨?」 冯碧珍想了想:「我从未听过她曾与人结怨啊,她一向都对人很好的,又有礼貌,她的亲戚朋友一向都十分喜欢她,所以她又怎会与人结怨呢?」 「那在金钱上呢?她有否在金钱上和人有纠纷?例如有没有问过人借钱等之类?」 冯碧珍迟疑了一会:「金钱!我想应该没有啊!她每天都在澳洲那边生活,那我又怎知她在那边有否与人有金钱瓜葛呢?」 陈铭才顿了一顿:「我记得上次曾问你口供时,你说你丈夫,亦即是王晓敏的爸爸去了美国那边定居已十年,亦和你离婚已久,那王晓敏有没有跟她爸爸联络过?」 他这个问题虽不算尖锐,但又霎时令到冯碧珍感觉有点压力心不在焉:「嘿,他们的问题我又怎会知晓,至于她找不找她的老头我又怎管得下来,她已是成年人来啊,难道我什么都要管的吗!」 她如此地燥火,也立时使他们两人大吃一惊,接着马小妮道:「冯碧珍女士,你又无须这样生气,我们是无权干涉你的家事,可是我们刚才所问你的每一句说话,都是苦口婆心想帮你一把,因为你所答的每一句对我们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希望你明白。」 冯碧珍瞅了他们一眼:「你不是有我女儿的电话吗?他们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如你想知就查一查她的电话吧,我什么也无可奉告。」 她那不合作的态度,顿时令到陈铭才和马小妮对视了一会,之后陈铭才礼貌地说:「那好的,冯碧珍女士,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吧,今次真是麻烦了你,你可以走了。」 说罢,冯碧珍便瞧了他们一眼后不悦地离去。 而他们两人亦都大感无奈,只能互目一笑大惑不解。 第六章 尸体发现案 连日滂陀大雨,天气老是不太好,每天这样的差劲,令到我本来已烦扰的心情正不断在挤压,心中死寂低沉。 在一个堆填区内,一袋袋堆积如山的垃圾正不断被洒下来的雨水冲刷着,连日来如是,令到有不少垃圾因不胜负荷而塌了下来。 大雨刚停止,负责清理垃圾的多名工人,正不断忙着替这些一袋二袋的垃圾搬到车上运走。 都搬了一阵子,一名工人又再打算把一袋沉重并已塌了下来的垃圾搬到车上,唯知他把那袋垃圾向身前使劲一抽时,忽然瞥见有一异物从袋里倾出,骤眼一看,立时「哇」的一声打了一个冷颤便几乎也晕了过来。 哇~ 眾人一看,只见由袋里倾出的,竟是一具没头没手没脚的尸体,已全身腐烂发胀,并且有很多蛆虫在尸体上爬行,见者呕心,于是一人急着大叫道:「快报警啦。」 同一个晚上,我正在房内呼呼大睡,我放在床头那部手机的音乐铃声忽然响起,我没想到在夜深人静时会突然被电话吵醒扰人清梦,感觉烦厌。 在睡眼矇松间我用手随意扫扫床头那部手机,接着拿来一看,岂料一看我登时从床上弹起,知道出了事,故便连夜驱车赶往发现尸体的堆填区里去。 我驾车到了堆填区,这个时候亦正开始下起大雨来,我在车厢内望了望外边的情况,看见正有好些的警员已把现场围封,而他们的制服同时亦给这些倒下来的雨水弄得衣衫尽湿,狼狈万分。 我掛上了警察委任证后下了车,并打开雨伞走到入封锁区便问:「怎么喇,尸体怎么样?」 那个经常给我冠称为马屁精的高级督察张宇雷听我一问即道:「长官,这具尸体已遭人砍去了头颅和手脚,只遗下一躯腐烂的身体,非常恐怖,我查案多年也从未见过。」 「是谁报案的?」我问。 「就是那几个工人,他们都在那边录着口供。」张宇雷答道。 这具尸体开始腐烂发胀,并周围也有很多的苍蝇在尸体上飞过,其气味恶臭非常。 在尸体上经已搭建了一个帐篷遮盖着,免得尸体被大雨淹湿,幸好这里刚巧下了一场大雨冲走了不少腐尸气味,否则就更加恶臭难忍。 我仔细地把这具尸体视寻了一片,我查案多年,从未见过类似这种情况,看来这个兇手不但兇残,而且还失去理性,又或可能是要毁尸灭跡也不定。 指纹鑑证组的头儿见我站着对这具尸体不停在观察便道:「叶长官,看来这条尸你都很难看到些什么,因为从指纹分析的角度来看,这条尸头手脚也给人砍掉,再加上连日大雨而导致有很多证据都被冲走,可能造成证据不足,除非找到他其馀的残肢,否则就很难辨认出死者的身分。」 我犹疑了片刻,接着再扫视了周围现场环境一片,发觉这里的垃圾十分凌乱乌烟瘴气,故便向他说:「唉!这都没办法,案一定要查,看怕这宗案件也十分棘手。」 接着那头儿望望两边便答道:「叶长官,你当差多年,有什么案件没办过的,我一向欣赏你的办事能力,如有什么协助,尽管出句声就可,那我就先走了。」 他说罢,便轻轻拍了我肩膀两下便离开。 事后张宇雷走前来问:「长官,这里在表面上来看没有什么新的发现,那你打算怎样?」 我想了几秒便问:「通知了验尸官到场没有?」 「已经通知了,他们就到。」张宇雷答道。 刚巧这刻,我的手机响起,我望了手机的来电然后接听:「李长官,是,是,现场环境相当恶劣。是,是,一班伙记正努力地搜索,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是的,我会处理的了。」 说毕,我便收了线。 而在这个时间,一位验尸官和几个下属刚巧驱车赶到,他们一落车,就第一时间跑到了摆放尸体的帐篷,期间何法医一目见这具尸体即愕然地问:「不是嘛叶长官,就是这个吗?」 他无故这样的问我,霎时也令我有一点的疑惑:「是呀,就是这个了。」 「其他的证据呢?」他瞧住我问。 何法医经常都喜欢在任何人面前摆下一些小官威,还以为自己是法医便不可一世,不过这亦都司空见惯。 「何法医,我也是刚到,时间亦早你不多,我们的伙记亦正尝试努力地搜寻证据,希望可以有新的进展。」 「嗯。」 何法医双眼仔细地扫视了这具尸体一片,几乎想呕心,然后向他的下属吩咐道:「立即摆阵拍照,然后将条尸打包,记住要小心一些,不要有任何的破损情况。」 「好的,我们尽快去办。」一名下属回答了一句。 岂料就在这刻,一名继续寻找线索的警员忽然眼前一瞪便张口叫了一声:「长官,有新发现,这里有个人头呀!」 「人头!」 我听毕登时大吃一惊,于是立即走近查看,唯知一看便随即使我呕吐起来,这个人头实在太骇人了。 接着我即吩咐道:「继续搜查其他垃圾,看看有什么发现。」 「是的,长官。」 一眾警员听罢,便继续努力不懈地搜寻。 都已继续搜寻了半个鐘,每一个警员亦正把每一袋的垃圾逐一解开看看有何发现。 今晚的天气真是不稳定,忽间又下起雨来,真叫我们无所适从。 但又忽然间:「长官,这里发现了一袋残肢呀。」 「残肢!」 我跑到了那袋残肢的位置,向袋里一望:「哇~竟是一对脚。快继续找寻,我倒不信再找不到其馀的肢体。」 「是的长官。」 一班警员再努力地搜寻,这里周围都乌烟瘴气苍蝇满地。 未几,一个警员在差不多同一位置附近发现了一袋疑似残肢,便即叫道:「长官,这里又有发现。」 我听毕走前一看,原来又是一袋双手的残肢,这刻我在想:头手脚甚至乎是身体都已找到,总算是阿弥陀佛,接着我顿了一顿叫道:「各位兄弟辛苦了,再继续搜多一会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这个时候天上洒下的雨稍稍回落,没有先前的那么大,而同时那班警员亦都埋头苦干地去做好自己的本分,套纹的套纹,拍照的拍照,彼此分工。 第七章 神秘短讯 「现在是新闻报导,昨晚8时许,在将军澳的一个堆填区内发现了几袋人体残肢,怀疑是遭人肢解后弃置于该处,而几袋的肢体分别是头、手和脚都与身体分离,并已腐烂发臭,死状恐怖,现正交由重案组来接手调查。」 这宗听来骇人的新闻一出,立时引起四处回响,而一眾市民看罢,亦对这个冷血杀手议论纷纷,都说他是个冷血屠夫。 自林竖仁屠杀了王晓敏后,一直都困在家里重门深锁没有外出,而这几天来,他就只懂呆呆地对住王晓敏的一个背包和一个细小的钱包,背包内都是空空的,而钱包里除了有好几张1000元的纸币外,还有她的一张个人身份证;一张八达通和一张信用卡等,而这几样的东西,正正就是王晓敏的唯一遗物。 可是林竖仁却一直都忙记了,原来她还有一部曾拨打过的手机遗留在兇案第一现场,并已被警方没收,而这部手机或可能会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林竖仁刚看完了该段新闻报导后,知道这件天大的秘密终于遭人揭破,本来以为一切也天衣无缝乾手净脚,谁知竟会天不如意,但是他都一直坚信只要不遗下任何血渍或指纹,就算警方要查也难以搜证。 可就在这一刻,他手机的短讯铃声忽然响起,望一望短讯留言,只见「杀人填命,血债血偿,我知我的女儿是你所干的,你要对这件事负全责。」 这段说话,顿时令到他眼内更加阴沉。 他目光呆滞傻傻地笑,满脑子都是怪模样,都充满着自己的世界,没有人知道他脑袋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内心世界是怎样;更没有人估测得到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总之这个就是危险人物,并会随时使你惊喜万分。 转眼又回到了警署,我和几个下属正在我的办公室内一起研究这宗肢解案的重点,期间我问:「关于这宗肢解案你们有何看法,说来听听吧。」 陈铭才想了一想:「长官,我在今天下午曾到过那个堆填区内问那些相关人士,并希望可以问到那些垃圾是从那处运来的,但可是原来摆放在那里的垃圾,都是从四方八面运来的,所以要查就相当困难。」 「这个当然啦,一个垃圾场肯定是摆放了周围运送来的垃圾,你又怎去查。好了,我们尝试缩窄范围,那失踪人士王晓敏呢?你们认为她会不会和这具尸体有关?」我问。 张宇雷一听登时愕了然:「啊~你意思是那条尸就是王晓敏!」 「我没有讲过就是,只是怀疑,但你们可以一齐联想一下,王晓敏突然神秘失踪,会否就是这条尸呢?」 马小妮凝想了好一会:「嗯!这个亦不排除会有这样的可能啊,长官,刚巧失踪少女又与这条尸的发现时间相当吻合,所以亦有这个可能,可是长官,但是若要调查,我们可从哪处入手呢?」 「从哪处入手!」 我想了想:「王晓敏的妈妈有否再联络?」 「暂时还没有,长官,自从上次与她录取口供时,已发觉得到她好似有些异样。」 「什么异样?」我好奇问。 接着马小妮再道:「因为我上次与她录口供,问及她有关王晓敏和她爸爸的关係时,她总是支吾以对面带不悦,尤其是问到他们之间金钱上的问题时,更是採取不合作态度,所以我在想他们是否有些问题?」 张宇雷犹疑了一会:「我们查案的,在任何角度上只要有怀疑就有疑点,可是疑点始终是疑点,只能去推断,若然没有实质的证据支持,随时都会石沉大海。」 「长官,所以我认为若然要查出是谁把那几袋残肢搬到堆填区的话,我们就要跑到任何一个地区看看,翻查所有屋邨大厦的闭路电视,看看有否类似的人在搬运到堆填区就可知道一切。」 「哇~跑到任何一个屋邨,这样岂不是要花上很多的时间!」马小妮听毕一度显得惊讶。 「没错,其实这个亦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若然有更好的提议,可以说来听听吧。」张宇雷再道。 我见他们有点儿吵嘴,便说:「其实今次张督察说得又挺没错,以现阶段来说,那具尸体与失踪人士有没有关係仍是言之尚早,所以我们现在从零开始,尝试跑到各个屋邨四处搜索,说不定会有新发现的。」 接着我再问:「法医官那边何时才验尸?」 「我较早前曾问过那边,他们说要等接收遗体手续办妥后才可,不过我相信应差不多。」陈铭才道。 我想了想:「嗯,那就最好,起码这条尸内应该都有一些蛛丝马跡可寻的。」 第八章 解剖验尸 在解剖室内,何法医正替在堆填区内所寻获回来的几袋残肢进行分析化验,他首先仔细地审视了放在枱上的那些残肢一片,然后尝试把这些残肢逐一组合驳回。 他先将身体移正在枱上中间位置,然后再拿起头颅固定在颈椎上,接着是双手和双脚。 所有残肢都固定好原有位置后,接着扫视了全身,认为正确无误,确实了性别后便道:「死者证实是女性,手脚和头连接位吻合。」 在旁的那位女助手听罢,便即时用手上的纸笔记录下来。 之后一名男助手问:「法医,死者掉下来的接驳位都已严重腐烂,很难辨别到其驳口位是这条尸的,那你又怎能推断得到这些手脚就是这人?」 何法医听他一问,即瞅了他一眼答道:「理由十分简单,你看见这里有其他的残肢吗?」 那人一听即愣了一愣,接着他再道:「既然这里看不到有其他的残肢,那你又如何推断这些残肢不是这条尸的呢,我如今是法医,莫非你想质疑我的判断能力吗?」 「嗯……」那人又呆了一呆。 「继续专心工作。」 何法医说罢,便用手上的钳子把那尸体上下的嘴唇两边撬开,望了一望:「以牙齿推断,应是20至30岁之间。」 那女助手听罢,亦专心地记录下来。 接着他再细心一看,发觉尸体的前右腹位置有三道伤痕,怀疑是致命伤。 「死者的前右腹有三道伤痕,怀疑是用尖锐的利器刺中身亡。」 他说毕,那女助手又忙于记录下来。 之后他又细心地检查了这尸体一片,不论是死者头发、眼睛、鼻孔,甚至指甲和脚甲等都一一地观察。 最后他的视线再向阴部一望,阴部明显腐烂,不禁呕心非常。 他随手在枱上取过了一副显微镜然后戴上,再细心地观察阴部情况,发觉阴部除了是严重腐烂之外,其馀的周围也很难辨认,这亦即是说也很难识别出一些什么。 岂料再看真一些,竟发觉在体毛内有多条不同类型的毛连在一起,觉得奇怪,于是伸手在枱上取来了一个细小的钳子,然后利用钳子把那几条不同类型的体毛取出,再经肉眼来对比,竟发现那几条不同的体毛似男性居多,故便道:「死者怀疑遭人强姦。」 那位女助手听罢则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便记录下来。 男的那个助手一听即大感惊讶非常:「哇~这岂不是先姦后杀!」 何法医望望他:「可以这样说,但不要如此惊讶,偶尔一两单是很正常的。」 接着他再道:「我现在开始替尸解剖。」 说罢,他便在枱上拾起了一把解剖刀来,替尸体的肚皮直线长长地劏了一刀,然后又再横向劏了一刀。 他把解剖刀放回在枱上,然后用手把横向劏开的肚皮用力一扯,好不容易才把那块肚皮扯开,果然是尸一般的硬,如对没有接触过尸体解剖的人来说,肯定没有想像过原来解剖一具尸体是如斯艰巨的。 之后他又利用戴上的那副显微镜来把已腐烂不堪的内脏审视了一会,发觉右边的肝脏有明显伤痕,再细看之下,原来在肝脏处有三道很明显的破损情况,怀疑是利器所造成,而这些的破损断定为引致肝脏爆裂死亡,这很明显是致命伤。 接着他望了望那个女助手便说:「给我记下来,死者肝脏遭利器刺中而死亡,疑兇曾插了死者的肝脏三刀。」 之后他又把胃部劏开,发觉胃部除了已发臭外,其内里还有一些仍未消化的食物渣滓,这很明显她是刚饭后不久,便道:「死者刚吃饭不久,食物还未消化,怀疑是饭后遭人刺死。」 说毕,那个女助手又专注地记录下来。 岂料他再顺势向上一瞥:咦!条颈…… 再用显微镜仔细一看,发觉喉咙部位曾有被人弄伤过的瘀黑,心想怀疑是遭人用左手箍颈后,然后右手拿刀绕过前腹直刺入她的肝脏引致死亡。 接着再凝思了一会后吩咐道:「记下重点,致命原因,是兇徒从后用左手箍住死者颈部引致喉咙窒息,而右手拿刀绕过死者右前腹直插入死者的肝脏引致爆裂,即时死亡。」 听毕,女助手又忙于记下。 整个验尸过程完成后,何法医便再吩咐道:「立即替尸体的重点拍照存档,完成后交回殮房处理。」 很快,我们收到法医官的那份验尸报告,报告内仔细列明了这宗肢解案的结论,经综合分析,这具女尸是经先姦后杀,及内存了很多照片作证据。 之后我再次与几个下属开会,一起研究这宗曲折离奇的案情。 「各位伙记,验尸报告已出,已证实了这具是女尸,年龄是介乎于20至30岁之间,先是遭人从后箍颈,再用利刀直插穿死者的肝脏而引致死亡,但事前有被人强姦过的跡象,不排除是先姦后杀。」 「先姦后杀!唉!又一单熟悉的案件。」陈铭才随口说了一句。 马小妮想了想:「长官,经分析的结果来看,你说这个会否跟王晓敏失踪有关呢?」 「论年龄来说的确相似,所以现阶段我就想你们集中调查王晓敏的家人,与及尽快取得那个堆填区有关的闭路电视,因为这些线索对我们十分重要的,明白了没有?」 我说罢,他们亦随即振奋地嗌了一句:「是的长官。」 第九章 放长线钓大鱼 高级督察张宇雷带领住一队伙记兵分两路,一组是负责四处寻找有关去堆填区的闭路电视资料,另一组是专责调查失踪人士王晓敏的家人,不论是她家人的相关成员还是财务状况,都要一一合併纳入调查之内。 沙展陈铭才连同两名重案组探员走到了一座商业大厦内,陈铭才一看见守在大堂的那个保安员,即向他展示了一张警察委任证道:「我们是警察,我们到来是想翻查一些闭路电视,麻烦你给我通知声吧。」 那个大堂保安一听见他们是警察后也不容有失,随即拿起枱上的电话向控制室匯报:「头儿,外边有三位警察要来翻查闭路电视,可以入来吗?是是。」 掛线后,那个保安便客气地说:「三位警官,我头儿叫你们入去,你们沿住这里直行就是了。」 「麻烦你了。」陈铭才说罢,他们便沿住这条路直行而入。 负责控制室内的那位主管一看见他们突然到来便问:「三位警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呢?」 「我们是重案组的,我们现在来是想调查一单案件,想问你们这里的闭路电视可以看到去堆填区的方向吗?」陈铭才问。 「堆填区的方向!」 那主管顿了顿:「我们这里可以看到的范围是十分广阔的,至于那个堆填区……」 接着再指了指:「呀!就在那边的镜头对下第三格,那处就是去堆填区的方向了,你可以慢慢查吧。」 「好的,麻烦你了。」说毕,陈铭才便和两个伙记仔细地研究这一格的镜头到底怎么样。 开始陈铭才想了想:「初三,即是2月6号啦,现在我们要查看这一两天内的车辆。」 他首先在枱上拿起了那个滑鼠不停在电脑上调校日期和时间,不停在倒前拉后,尝试看看有否大型的垃圾车在这处经过。 都查了好一会,发觉在2月6即年初三根本没有任何一辆大型的垃圾车经过,只得2月7号才看见,再想深一层,这又难怪的,皆因初三是春节,试问又怎会有人在开工,所以初四才看见有垃圾车经过也是正常的。 一名探员见这日都扑了过空便说:「陈沙展,我们再仔细地看看7号吧。」 陈铭才再次把日期调校至7号,他们都慢慢地观察,在7号这廿四小时内数来也有十多二十部重型垃圾车驶过,按推断也是合理的。 其后一名探员道:「陈沙展,这里有那么多的垃圾车,我们要从何处入手?」 陈铭才顿了一顿:「这个也没办法,我们唯有把这些垃圾车逐一记下,以便搜证。」 于是他们便把7号廿四小时里经过的垃圾车逐一拍照纪录方便追查,都花上了好一段时间才完成。 而另一边厢,高级督察张宇雷则率领住探员马小妮跑到了冯碧珍的住所。 叮噹……叮噹…… 叮噹……叮噹…… 只见冯碧珍很快便把门一开,张宇雷看见她即在她面前拿出委任证道:「冯碧珍女士,我们是警察,现有关你的女儿王晓敏一事,现想请你跟我们到警署协助调查。」 这个时候,冯碧珍没料到他们竟会突然在门前出现,故霎时面色一愕脑袋忽变得一片空白。 冯碧珍被带返警署,并坐在一间安装了闭路电视的问话室内,期间探员马小妮向她道:「冯碧珍,实不相瞒,早两天前我们警方曾在将军澳的一个堆填区内发现了有几袋尸体残肢,因为这些残肢的案发时间和你报称女儿失踪的时间相近,所以我们警方有理由怀疑这些残肢是你女儿王晓敏的,但是未敢证实,所以我们今次请你来是要向你深入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当冯碧珍听到这番说话后,随即面色一沉:「什…什么?残肢?什么残肢呀?」 在旁的另一位探员见她面色凝重便道:「冯女士,你又无须过分担心,我们只是初步怀疑,未敢肯定。」 接着他再道:「冯女士,我如今有几个问题问你,请你如实答我,第一,你曾在2月6号当日即年初三打过电话去999报案中心报警,并说你女儿王晓敏失踪,但上次在口供中你提到初三当日大约是傍晚6点30分左右,你女儿曾给了你一个电话说正去绘画,她当时有没有提过要去哪里?」 那探员说毕,冯碧珍内心立时感到怯懦起来:「这位警官,这些问题我上次到来录取口供时你们都已问过了几次,为何如今还要问呢?」 「冯碧珍女士,因为这些问题都是助我们警方的破案关键,若然你想尽快知道你女儿的真相,那就麻烦你配合调查,我们这样都是想帮你的,希望你明白。」马小妮道。 冯碧珍迟疑了一会,但内心同样地显得有些忐忑:「好了,我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当日我女儿打电话给我,当时大约是6点半左右,她说正乘坐的士去绘画取些灵感,我问她回不回来吃饭,她说不回来,之后她说快到就掛了线,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那你女儿还有否说过些什么?你最好给我想清楚。」马小妮道。 「嗯……」 冯碧珍想了想:「她就是说的那么多,其他的我也记不起来了。」 「那你会否愿意提供你和你女儿的谈话记录?」马小妮忽问。 冯碧珍听罢即眼一疑顿了顿:「这个都是我私隐,我没必要让你知。」 她这样回答,霎时使得马小妮和那个探员互瞥了一眼,之后那个探员道:「冯女士,事关重大,若然你连这个都不合作,那我们就很难替你的女儿查过水落石出啊。」 「哼,这位警官,在香港这里是讲人权的,亦都有我们的私隐合法权,若然你们要强行看我的私隐,那么我就有权控告你们侵犯我的私隐。」 在整个的会面过程里,我和张宇雷一直都在那块单镜反光玻璃背后的一间房内监察着冯碧珍的情况,看来这个女人似乎是不太合作,于是我打电话给正和她录着口供的那个探员,而那探员一接到我的电话后便向冯碧珍道:「好了,冯碧珍女士,我们先出去一会儿,你就留在这里等一等。」 说毕,那位探员便和马小妮离开了问话室。 踏出了问话室后,那探员便独自进入了单镜反光玻璃后的那房间,一见到我即问:「长官,这个女人十分麻烦,好像不太合作,那你认为怎样?」 「她不太合作这个我也看到,放她走吧,我相信这样再问下去也问不到些什么来,那就不如先放她走吧,但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找人去跟她,我倒也不信她没有半点破绽。」 「是的,长官。」 他们返回了问话室后,那位探员便吩咐道:「冯碧珍女士,如今没有什么特别事,你现在可以走了。」 冯碧珍听毕即眼神一疑:「我现在真的可以走吗?」 「没错,今次麻烦你了,你现在可以离开。」 那探员说罢,冯碧珍便瞧了他一眼后昂首离去。 而此刻那探员则和马小妮互瞄了一眼后感到无奈。 第十章 温馨的一晚 我在厨房里弄着晚餐,其实我除了在工作上投入之外,其馀的时间也会入厨弄膳自得其乐。 今晚我的拿手好戏就是煎牛扒猪扒和羊扒,都煎了好一阵子,煎得热锅里的滚油都不时在噼噼啪啪地弹出,可偏偏就是这些热烘烘的滚油,才能把锅里的扒肉煎得香气四溢,简直叫人嗅得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最后,我在这些香浓扑鼻的扒上洒了少许胡椒粉后,便正式完成了这两碟丰盛美味的晚餐。 我拿了这两碟扒肉从厨房里步出即道:「老婆大人,晚餐已经煮好了,快点吃吧。」 我把这两碟食物放了在枱上,但仍见丽琪沉默地埋头工作便说:「老婆,你可否先吃我辛苦弄来的晚餐呢?稍后食物冻了就不好吃啊。」 丽琪见我有一点生气,便双手拱前「唏」了一声微微伸伸懒腰道:「都知道了,老公,你今餐煎牛扒嘛,我当然是知道啦,因为真是煮得不错。唉~可是嘛,我最近也实在太忙了,几乎也喘不到气啊!」 「经常见你都好像沉甸甸的样子,你最近忙着些什么?」我问。 「啊,我下周有一个讲座,我要负责讲解一些心理隐患的课题。」 「心理隐患!」 我想了一想:「严格来说是什么来的?」 「严格来说是包含了例如人格障碍和人格分裂等。」 接着她又解释道:「所谓人格障碍,其实即是指一个人解不开心结而形成一道墙把自己隔开;而人格分裂就即是指一个人思想上出现了问题导致混乱,最终会变成另一个人来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 我听毕仔细地一想:「啊~人格分裂这岂不是会令人自言自语咯!」 「你可以这样说,除了是自言自语外,还可能有幻听幻觉等的妄想症行为出现,轻则可食药控制病情,重则就后患无穷,不过这些也有先天性遗传的。」 「先天性遗传!」 我思考了一会:「若然是先天性遗传的话,那么他的父母真是害了下一代咯。」 「这有什么办法,明知自己有这个病又要生下一代,这些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呢,你为何无缘无故又说起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啊,都没什么,因为我最近接了一单肢解案件,但到现在仍是追查中,不过我到如今一直也觉得十分奇怪,为何死者的母亲这几日来都好像无动于衷似的。」 丽琪听罢便笑了笑:「唏,我们的大侦探呀,你破案多年,如今又有什么可以难到你啊,快些吃吧,不吃饱个肚又怎能去继续破你的大案呢!」 于是,我们都暂时放下了一切烦扰的工作,好好的去享受我今晚弄得身水身汗的晚餐。 晚上1点多,我怎也睡不着,整晚都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也是充满住那宗离奇的命案,想来想去也认为那个冯碧珍颇有嫌疑,但又会否和她那些所谓人格障碍有关的呢? 但说到人格障碍,见她倾谈时的表现又不多似,那她应该是属于那一种呢? 通常如遇上这样的情形,如这人不是人格有问题的话,就是这个女儿不是她亲生的;又或是企图在骗取保险金,总之有什么可以想像得到的都有可能。 反正都睡不了,所以我便起床坐到椅子上,看看丽琪放了在枱上的那本【行为障碍与分裂】 我打开这本书来研究,在第一页已经提到人格分裂就是解离性身份障碍,就是病态解离的身份表现。 什么是解离性身份障碍?这个名词为何又如此深奥,但凭我直觉上的理解,这个应该是逃避自己而去接受不属于自己身份的性格,而这个身份又会受到大脑认同,这不就等于是多重人格障碍吗? 我再揭了几页,虽然都很想继续看,但奈何那本书的字眼实在太深奥了,令我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丽琪在熟睡中惯性地起手转身向我一搂,但忽又感到搂了个空,故便顺眼一睁,发觉不见我在床上,于是坐起一望,看见我原来都坐着看书,于是便走来问:「老公,都夜了,你还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啊,都没什么,见睡不着,所以就来这里看一会书而已。」 丽琪见我看这本原来就是行为障碍与分裂后感到有点诧异,故便双手轻按我的肩头道:「唉!你还是想着你的那单什么肢解案嘛,你明白这本书在说什么吗?」 我听毕呆了一呆:「……这个当然是不明啦。」 「既然不明白就睡觉吧,来啦,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赶着做呀。」 她说罢,便一手把我拉到床上,我内心一笑便顺从她意,并开始和她度过温馨甜蜜的一刻。 第十一章 搜捕行动 案发已进入了第五天即年初七,这宗不明的肢解案仍未侦破,我们的一班同事也没觉好睡,但我们同样亦正努力不懈地去追查真相。 他们都堆进了我的办公室内,在这里本来是有间会议室专供给我们开会时用的,但我为了方便,所以亦经常召齐他们到来一起商谈案件进程。 「好了,你们都已跟这条线两日了,有什么进展?」我问。 「长官,在这两日内,我们经已翻查过在堆填区附近的一些闭路电视,同时亦见到有不少的垃圾车经过,我们曾经沿住这些车牌的路线去逐一搜寻,最终给我们发现了有一部垃圾车是经由荃湾区的一个垃圾站驶出。」陈铭才道。 「荃湾区!那失踪人王晓敏住在哪里?」我问。 「她妈妈报称是荃湾。」陈铭才答道。 「荃湾!」 我又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吭,这样可以吧,你立即给我翻查整个荃湾区的一带闭路电视,看看有没有王晓敏登上的士的资料。」 「是的,长官。」陈铭才说罢便即离去。 「长官,另外我上次和张督察曾请了冯碧珍回来给予口供,可是她始终不肯合作,但我同时又觉得她的口供有点的不尽不实,总觉得这人好有问题啊。」马小妮道。 「嘿,这个我也看得出来,但正如我上次跟你们说的一样,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我看看这个女人何时会露出马脚。」 张宇雷听罢即道:「唏,我们有这个叶总督察之领导下,是有什么案不能破的啊!」 我见他如斯地夸奖,便瞅了他一眼说:「吭,正一马屁精。」 说毕,在场的几人也霎时会心一笑起来。 就在这一刻,陈铭才突然欢天喜地的走入:「叶长官,我刚收到伙记通知,他刚才在附近一带翻查闭路电视,已发现了在初三当日曾有一部的士接载过王晓敏,而那部的士驾驶之途径路线正正就是去大帽山之方向,而车牌是pk6611,同时那伙记经已把司机的面容放大,我们会尽快研究那容貌的特徵。」 「6611!」 我一听即眼前一亮:「好,做得好,伙记们,快给我查一查这个车牌,以及尽快给我揪那个司机出来,若这单案件破后,所有饮茶宵夜直落我的。」 他们听到我说得如斯地爽快后,全都提起精神地答了一句:「是的,长官。」 同日,陈铭才和一位探员去到了一间的士出租公司内查找资料,而办公室内的那位经理一看见他们,便一边翻查着枱上的电脑一边问:「你们是来寻找pk6611的资料吗?」 「没错,就是pk6611,你可以找到吗?」陈铭才道。 「嗯,是可以的,根据我翻查资料所得,这部的士是一名叫莫振辉和林竖仁共同所租出的,至于他们租出后如何分配,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可给他们两人的资料我吗?」陈铭才问。 「这个当然是可以。」 于是,那位经理便拿起了枱上的笔,并填写了他们两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后递给陈铭才,陈铭才看罢便说了声:「谢谢,今次麻烦你了。」 我们取得了这个车牌号码及他们两人的准确资料后,便旋即缩窄范围深入调查,同时我们亦透过在闭路电视所拍下那司机的容貌逐一分析,好不容易才锁定了目标后便即展开追捕行动。 首先我们兵分两路,张宇雷率领住几名探员率先赶去莫振辉的住所搜寻,而另一边的陈铭才联同几名探员则掩至林竖仁的住所。 当张宇雷的一队到达了莫振辉的住所大门前,门鐘一按,只见满发斑白的莫振辉把门一开,而张宇雷一看见他前来应门,便即向他展示了一张警察委任证道:「莫振辉先生,我们是警察,现正有一宗兇杀案怀疑和你有关,如今正请你跟我们返警署协助调查。」 兇杀案!莫振辉听毕,霎时也呆住当场。 在另一边厢的陈铭才和几名探员则顺利地到达了林竖仁的住所,陈铭才起手把门鐘「叮噹」地一按,岂料都按了好一会,仍未见有人前来开门,再按多了一阵子,依旧如是,故一名探员道:「陈沙展,这个林竖仁是否不在?我们是否需要再继续等下去?」 陈铭才想了一想:「不,我们要继续在这里等多一会才算,我们山长水远来到,没理由就此放弃,就再多等一下吧。」 原来在这个时候,林竖仁正在屋内不敢外出,他知道在外面找他的人一定是警察,亦心知他们一定会前来找他,故唯有只好在屋内静静地感受,亦只好鬼祟地不动声色的躲在一旁,面色阴沉。 第十二章 被邀问话 张宇雷邀请了莫振辉到了警署的问话室,这个莫振辉看来已是成头白发年过60,样子并不算精神饱满,都一脸倦容。 当然,无缘无故找了莫振辉回来,这样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莫名,什么怀疑兇杀案啊!都霎时令他感到耐人寻味百思不解。 未几,陈铭才手拿一份文件推门走入,他一坐低便问:「你是莫振辉先生吗?」 「没错呀,我就是莫振辉,这位警官,你是不是找错人呀,你们无缘无故找我到这里来问话,我都不知何事,我又怎会和什么的兇杀案有关呢,你们有否弄错啊?」莫振辉不明的问道。 「莫振辉先生,我们现在不是要拘捕你,而是有一单谋杀案怀疑可能与你有关,但未必一定是你做的,所以才找你回来循例落一份详细的口供。好了,莫生,你职业是驾驶的士吗?」 「是,我职业是驾驶的士。」莫振辉答道。 「你所驾驶的那部车牌是否pk6611?」 莫振辉想了一想:「是呀,没错,那我的车牌有事吗?」 陈铭才直道:「因为我们警方怀疑你的车与较早前的一宗兇杀案有关,我如今来问你,在今年年初三即1992年2月6号大约傍晚6点30分左右,当时你在哪里?」 「在哪里?」 他顿了顿:「啊,我记得了,那天我曾约了几个朋友在一间酒楼内搓麻雀,到了晚上就一起在那处吃晚饭,那又怎会与什么的兇杀案有关呢!」 「当时你在哪间酒楼搓麻雀?」 「就是尖沙咀那间福泰酒楼咯,我和酒楼里面的人很熟,因为我也经常帮衬他们啊,当日他们亦可帮我作证的,如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吧。」莫振辉语带激动的道。 陈铭才见他不似是信口雌黄,更是显得态度真诚便问:「嗯,那好的,这个可以暂时不提,但我如今来问你,你认识林竖仁这人吗?」 「林竖仁!」 他顿了顿:「嘿,这人我认识他,我如今这部的士就是和他一起租出的,不过不知为何最近这几天总是联络不上,他好像是失踪了似的。」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在这部的士内发现到一些特别的物件,例如一些利刀或工具等?」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嗯…都没发觉得到一些什么。」 接着他再想了想:「嗯…不过说来又怪,我几日前上公司取车的时候,我一打开车尾厢,便即看见好像有些红色的液体似的,我初时还以为是一些红色的油漆,所以就把它抹掉。」 「红色油漆!」 陈铭才听罢即双眼一瞪:「稍等一阵,你说那些红色油漆是怎样的?」 「是怎样的?」 他细心地想了一想:「嘿,我又怎知是怎样的呢?总之就是红色的。」 「好的,你说你已把那些红色液体抹掉,那你当时是用什么东西去抹?」陈铭才问。 「我当时是用一块旧布去抹的,而那块布都已很残旧了。」 「你那块布还在吗?」陈铭才问。 「那块布还在,一般我都是把它放入车尾厢内待不时之需的。」 接着他更犹疑了一会后问:「啊!这位警官,莫非你怀疑这部的士是用来藏尸的吗?」 「没错,不过这都是怀疑,如你刚才口供所指这都是事实,所以我会即时把你的车辆扣留以作调查。」 「调查!」 莫振辉一听即急着说:「唏,慢着,这位警官,如你扣留了我这部的士后,那我怎样开工呀,因我每天都要驾驶的士为生的,如没了的士收入,那你叫我在这段日子如何生活呢!」 「十分抱歉,这个都没办法,因为程序上是要这样。同时我也十分希望你能够提供林竖仁的一些资料,例如他的住址又或经常到过的地方等,希望你能合作。」 此刻莫振辉得悉原来他所租用回来之的士竟与兇杀案有关后,随即大怒的说:「吭,岂有此理,这还须问吗,一定是那个林竖仁所做的,他无缘无故杀了人,连累我没法驾的士断我饭碗,还累我要走来这里接受问话,这位警官,我一向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今次竟破例来到此处可算是无辜的,他既然胆敢做出此事,我就一定会和你们警方全面配合,你想问些什么就即管问吧。」 我和张宇雷一直都在问话室隔邻的房间内,透过单镜反光玻璃监察住莫振辉的对话,发觉这人也挺合作,故我表现满意的道:「嗯,这人都肯供出一切,看来他不似是同谋,这也好,起码我们也省却了不少功夫。」 我这一说,张宇雷即笑道:「是的长官,看来我们距离破案之日越来越近了。」 他说毕我顿了一顿:「嗯,但愿如此啦。」 第十三章 与女尸的血渍相同 虽然我们今次幸得第一证人莫振辉之合作,供出嫌疑犯林竖仁的一些相关资料,可是这些资料对我们来说都是有限,不能全线掌握,而他所提供的地址我们亦曾到过,但可是那次都无获而回白走一趟,只是今次却供出了他原来在空间时,也会到同区内的一些麻雀馆耍乐,这亦也多了一条线索可追寻。 在同日该部涉嫌藏尸之的士被扣查后,一名指纹鑑证科的探员替该部的士检查。 他先用毛笔把该部的士大范围地涂上了一些特製的粉末。 涂上后,已看见在车身的大范围内有好几个不同的指纹,于是那探员便取出了好几张特製的胶片来贴在那些指纹上,然后慢慢地再把胶片取出,接着再把这些贴了指纹的胶片逐一放入一个袋子里以作保存。 接着,他又把粉末涂在軚盘上,看见軚盘上又有一些指纹,只因軚盘每天都必须要用双手来操控才可行驶的,所以有指纹属正常,不过为了查案,只要任何地方出现指纹也不能放过。 最后,他打开了车尾厢,看看在车尾厢那些怀疑是血渍到底是什么。 他首先拿住一部红外线激光器在表面上照射了一片,这部仪器除了可照射一般的指纹外;还可以用来照射一些已遭抹掉的血渍和被水浸过的痕跡,其准确程度也达致99%,只要那些证据不是刻意被人清理得一乾二净的话,其那指纹或已曾遭清理过的血渍也无所遁形。 他又在车尾厢内发现了一块蓝色的布,这块布已很陈旧且骯脏,应该就是第一证人所说用来清洁的那块布。 他用那穿上了手套的手来把那块蓝色布扬开,然后再用仪器照射,这块布真的骯脏得很,简直骯脏得令人呕心。 都照射了一阵子,经细心一看,果然是发现了一些疑似血渍的痕跡。 他再仔细地翻照了车尾厢一片,发觉在车尾厢内的一处位置竟有一些疑似是已乾涸的血渍凝结。 他毫不犹疑地在工具箱内取来了一把尖锐的刀子,并把那刀子在疑似是已乾涸的血渍上用力刮了几刮,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疑似血渍刮下,再把那些疑似血渍放入胶袋里封存,最后再进行拍照为证,便完成了今次的搜证。 最后,那些套取回来的指纹经过超级电脑之对比分析下,结果在軚盘上发现的一组指纹是第一证人莫振辉的;而另一组则是林竖仁。 接着再把那些已乾涸了的疑似血渍与肢解案女尸的dna核对,其结果证实了这两组血渍都是相同,而林竖仁又突然无故失踪了多天,故有理由怀疑林竖仁就是兇手。 接着我的手机一响:「喂~好的,我知道了。」 通话完毕后,我即开门走出叫道:「各位伙记,我刚收到鑑证那边通知,经血渍鑑证,已证实了肢解案的女子血液是与疑兇林竖仁那部的士所发现的相同,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林竖仁是和王晓敏的死有关,所以你们如今立即去林竖仁经常出没的麻雀馆等拘捕他归案。」 此区旧楼林立,而区内的麻雀馆又不多,只有两三间,若然这个林竖仁是经常到这里来的话,要找他简直是易如反掌,但如他事后不敢露面,这就只好靠彩数了。 陈铭才和几位探员去到了其中一间麻雀馆,他们一步入便四处张望了一会,只见麻雀馆内都挤满了人,挺热闹得很,而他们个个都同样地专注麻雀耍乐,皆因输赢就只差一线。 一名负责人看见他们进入便问:「几位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呢?」 陈铭才见他一问,便随即拿出了一张经过裁剪的纸张递给他看并问道:「我们是警察,请问你认不认识此人?」 那人一看即眼眸一凉:「啊~这人叫细林嘛,他平时也经常走到这里来耍上几圈麻雀的,但他为人不爱说话,都比较沉默。」 「细林…」 陈铭才想了想:「那你可知他全名吗?」 「这个当然是知的,他叫林竖仁嘛,在这里麻雀馆的人都认识他。」 「那这几天你们有否见过他?」 他顿了顿:「都没有了,怎么嘞,他出了事吗?」 「没错,他出了点事,所以我们正全力缉捕他。」 接着陈铭才给过了那人一张卡片:「这个是我的联络电话,麻烦如一有他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吧。」 「好的。」 那人接收了这张卡片后,陈铭才等几名探员便离去。 接着,他们再到另一间麻雀馆内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林竖仁的下落。 那间麻雀馆的人一看见他那纸张的容貌即笑道:「啊!细林嘛,他这几天也没来了,他欠下我们一些钱仍未偿还,这位警官,麻烦如你见到他时,记得叫他来还钱,否则我就到他家里泼红油啊。」 那人如此一说,我们挺也觉得奇怪,不过亦相信他只是信口开河,故一名探员不明地问:「是呢这位哥儿,为何你们称呼林竖仁为细林?」 「啊~因为他此人长得不高,所以我们就称呼他为细林咯。嘿,但那人总是很古怪,他不但说得一口流利英语,而且还喜欢研究人体的解剖学,我亦曾见过他拿着一本解剖学书来看,都全是英文的,你说他是不是很古怪的呢!」那人笑道。 「啊!原来是这样。」他们听毕,即沉默不语。 岂料此时,林竖仁刚巧在这间麻雀馆的门前经过,他顺眼一瞥,发觉正有几个疑似是警察的站在麻雀馆内,似乎是问着一些问题,于是都不敢久留,便即闪身离去。 原来自从陈铭才等探员去找林竖仁不果的第二日,林竖仁便旋即在同区内租住了另一细小的房间。 这个时候,他独个儿坐在这细小的房间内翻看着那本被他视为经典的人体解剖书,并且面目阴沉咧嘴冷笑。 第十四章 突然受袭 我们经过详细化验,并确认了这个肢解女尸是王晓敏后,最后再经正常程序把这具女尸遗体送返殮房去。 当冯碧珍知道了埋在堆填区的那具残肢真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后,随即悲痛欲绝伤心得很,并且不时以泪洗面。 她回忆起当日曾与女儿的一段情怀时;及回忆起女儿那天真烂漫的样子,到了现在忽禁感觉悲痛孤单。 只是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但为何又会发展至今日这个地步呢? 她越想越气愤,但又感无奈,此事实在太不值得了! 我们确定了兇徒就是林竖仁,可是他像鬼的一样不肯现身,我们亦曾尝试跑到一些有闭路电视的店舖查看,但始终亦一无所获。 这日我们下了班,便一起在一间火锅店内晚膳,这间火锅店人山人海,如迟来一步的话,肯定会被人拒于门外。 我们一边吃一边有说有笑,期间陈铭才开口道:「叶长官,我当差多年,亦曾转了多个警区,但我从未遇过好像叶长官你这样的头儿,因为他们都恃住自己有官威就来摆官腔,完全没有理解下属的感受,但长官你就不同了,经常都和我们的下属打成一片,全无压力,所以话,叶长官才是体察民情呀!」 我忽见他大讚,本来应是感到飘飘然的,但可我从不受这套,便道:「嗯,我们都是走来这里吃东西的,就算你不吃我也要吃,都饿的嘛,快点吃吧。」 之后,马小妮问:「是呢头儿,这个林竖仁已失踪了多天,而我们在多天也怎找也找不到,你说他究竟去了哪里?莫非他真是会飞天遁地的吗?」 陈铭才听见她问便道:「唉!小妮,我们出来查案的最紧要是耐性,没有耐性就什么也查不到来,你看看这单案事发只有几日,我们都起码掌握了他的资料,莫非我们真是懂飞的吗?」 我见他们都好像个小朋友般便笑道:「哈,今次阿才又说得没错,查案的不能急,一急就很容易出了乱岔子,我们查案的除了搜集更多资料外,其馀的还要讲求证据,因为法律是公义的,在公义的社会上,法律是人人平等,所以才有证据的事实,这些一切我们都是跟事实去做的,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看来马小妮好像仍有些不明,于是一人随即抢着说:「这即是说,这些所谓法律和公义全都是有钱佬的玩意,只要他们杀了人,只要他有钱,就可黑也说成白,这个如此显浅的道理你也不明么!」 「喔……这个嘛!」 这刻马小妮听来这人说得好像有些牵强,她当差虽然不算是资深,但记得应也有五六年多,每次的查案都是一如既往,那又怎会不知呢! 接着陈铭才笑道:「小妮,你又不要听他在胡乱说话,他每次要思考时,都总是狗屁不通,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见他们都总爱你言我语自得其乐,也不禁开怀地笑了起来,作为他们的上司,都是轻松些还好。 岂料就在此刻,店内的一部电视忽然传来了新闻,而新闻主播更一度提及在将军澳堆填区内的一宗肢解女尸案,说是在这世纪上的一宗最离奇命案,并且一度分析了案中的过程及关键;和事件的来龙去脉,这时我在想,就连我跟这单案也跟得一头雾水,为何报导新闻的那个竟会知得一清二楚,唉!这些什么的煲水新闻简直得啖笑呀。 但又忽然间,竟瞥见有一名戴上帽子的人急急站起,并急着跑到柜枱前放下了一些钱后匆忙离去。 这刻我们都觉得奇怪,为何那人如斯匆忙,于是我们眼目一瞥,便即站起从后跟踪那人。 我们出到门外,已发觉刚走出的那人不翼而飞,只见那人身材不高,大概只有4尺3寸左右,于是我即吩咐道:「一定是他,如今我们去分开包抄拦截,保持联络。」 「是的,长官。」 于是,我们便即分头拦截。 这里有三条的主要路线,第一条就是要穿过马路直过对面;第二及第三条就是转向两边进入小巷。 我们不约而同地分成三组,我和一名探员率先衝过马路越过对面,可是这处都是熙来攘往车水马龙,根本也分不清谁是林竖仁。 另外陈铭才和两名探员则沿路转右逐处搜寻碰碰运气,可是他们仍是盲目地找,茫无头绪。 另一组的一名探员和马小妮则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左转的一条小巷,他们都盲目在找,似乎都在碰碰运气。 这条巷子看来都堆满了垃圾,而垃圾桶则随处可见。 他们都沿住巷子走到入中间位置,但同时心里有数这个疑兇随时会出现。 谁知就在这剎那,突然有一人把身旁的垃圾桶「砰」地推前企图撞向那名探员,那名探员不知就里,忽见墙边有一垃圾桶的影子蛮然飞出,故即时反应只能起手一挡。 岂料还未挡得及,已即被那人从垃圾桶旁闪身扑出,并举起手上一把锋利的剃刀急速蛮地向那名探员挥了一下。 那探员闪避不及右臂不慎遭鎅了一刀,故登时「呀」的一声并鲜血四溅。 而一直同行的马小妮瞥见该探员忽被袭,便随即拔出了身上的配枪来,可是仍未喝令,已即时给那人用垃圾桶蛮地撞了一下后继而仓促奔逃。 第十五章 疯狂的行为 现在是晚上8时许,所谓归家似箭,本来我们的一班伙记都是兴致勃勃地回家里去的,但因那名探员无故遇袭事出突然,故霎时打断了我们下班的雅兴,尤其是马小妮,更加显得有些不是味儿的感觉。 事后,一大队的机动部队警员匆匆赶到,他们都在探员遇袭的巷子里四处搜寻是否有兇器遗下。 在现场地上发现了有一些血跡,怀疑是那受伤之探员。 之后他们再四处搜索,不论是垃圾桶内或任何一处的角落亦没有发现,事后他们的一位督察对我说:「叶长官,很久没见了,你如今正是下班吗?」 「是的,我现在正是下班,真是给他弄得一团糟啊!」我苦笑地答了一句。 「这个都没办法,你今天总算当黑,正遇着一个瘟神煞星,咬住你不放。」那督察笑道。 「瘟神!」 我迟疑了一会:「那个兇手就是瘟神来呀!阻碍我下班,我已工作了两天都没好好的回家休息了,如今竟又遇着这个瘟神,所谓阻差办公是大罪;阻差下班简直是死罪。唉!不过都没办法,稍后我还要去医院看看那个受伤的伙记,都要好一些时间才回家了。」 「那就随便你啦,有时间就多些出来和我们一班旧同学聚一聚,我们几个都是当年的同窗,相识甚广,出来喝几杯啤酒放松一下自己吧,如这里再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就收队了。」说毕,他轻拍我的肩膀后便离去。 我怀住沉重的步伐返回了家,我发觉这个家才是我真正所拥有的家,这里除了有一位贤淑的妻子伴我同行外,其馀的还有这里温馨的一切和甜蜜的回忆,挺叫人放松一切。 她都经已睡了,我随意地看了雪柜一眼,看见雪柜的门贴上了一张纸写住:老公,雪柜里有碗锅贴拉麵,你自己叮热吧。 我看罢内心一甜,接着打开雪柜一看,一大碗的锅贴拉麵霎时映入眼帘。 我叮热好这碗拉麵后细心品嚐,食出滋味立时暖入心头,心想在家的总是老婆好。 有时我在想,丽琪每天的工作不是约见了这个就是约见了那个,每天都要替病人解释什么是精神病;解释如何会有潜在的风险,皆因这些都是她的工作。 这个我当然是不懂的,皆因我和她的工作性质不同,那我又怎会懂呢!但内心只感到难为了她,每天都使她累得要命,有时我也会觉得有点的愧疚,觉得这些都是我的责任啊! 我不想那么多了,反正研究精神病学是她毕生的兴趣,就由她继续发展吧。 最后,我又继续慢慢地享受这碗充满爱心的锅贴拉麵,回味无穷。 两日后,冯碧珍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这个游戏已完结,不玩了,你给我干掉他,他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通话完毕后,冯碧珍即眼底一凉心里有数。 连日来,我们的一班探员都忙过不停,就好像给这个兇手弄得团团在转一样,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真累得要命。 而疑兇林竖仁自从被警方通缉后,一直都消声匿跡深居简出,就算要出,也只能戴上一顶假发或假鬚等,总之是尔虞我诈各出其谋。 只是,试问一个姣婆又怎能够守寡,总会不甘心每天都好像坐监一样鬱闷在一间细小的屋内,故此出外走走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重操故业,在另一间出租的士公司租了一部的士继续驾驶载客。 在车厢内,他所显示的证件为林竖仁,车牌号码为cd1568。 未几,在街头上突然有两名喝得醉醺醺的男女乘客挥手截车,而戴上帽子的林竖仁看见两人,便将的士驶前并缓缓停下,然后按了一下自动掣便即把车门打开。 那名男子见到车门打开,便随即遴遴迍迍地扶了那个女子上车后,接着又自己上了车,一坐好后即喘了一口气说:「司机,去九龙塘酒店。」 九龙塘酒店!林竖仁听罢,便冷面一笑,接着便将波档向前轻轻一推,然后脚踩油门而去。 在车上,从倒后镜一望,只见那对男女正是打得热情如火不停在互相拥吻,并不时超越了火位之警戒线,立时惹来了林竖仁的注意,并一度使他显得满面通红热血澎湃情绪高涨,几乎是一下子难以收拾。 再行驶了一阵子,林竖仁几乎也喘不过气,他脑海很乱,几乎也乱得像快要杀人似的。 最后他把持不定,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忍无可忍下在马路上大脚向剎车掣急速一踏,岂料这一踏,在车内的两人立时猛然向前一仆。 接着林竖仁怒气冲冲的下了车,然后走到他们的位置怒地一手把门打开,门一开,随即瞪着眼起手使劲把他们两人强行拉出,并瞬间把他们推倒在地上。 正是喝得烂醉如泥的这对男女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已即时给怒气未消的林竖仁登上了车后踩踏油门急速离去。 而在林竖仁忽然把的士剎停在马路的一刻,已惹来了不少驾驶者侧目,尤其是当目见他强行拉扯车厢内的两人落地这一幕,更是显得惊讶当堂。 第十六章 两个杀手被杀害 林竖仁驾驶着的士沿路一直向前走,这刻应已是晚上9时多,而街上的人流亦开始不多。 此刻忽然瞥见前面正有两名男子在挥手叫车,于是他便按往常一样把的士驶前停下。 那两名男子登上了车后,其中一人即以阴沉的声线道:「去大帽山。」 大帽山!林竖仁一听见大帽山这三个字随即两眼一瞪,即灵机一触道:「两位不好意思,因赶住交更,大帽山不去了,你们找另一部的士吧。」 岂料另一名男子一听即兇着说:「吭,我如今叫你去你就去,你是否想拒载,我可以报警拉你的。」 报警!嗯… 皆因林竖仁已是通缉犯,并已成为眾矢之的,不能惊动警方,但唯是他们已上了车,亦是兇巴巴的样子,不去又不能,故唯有顺从他意冒险一试。 沿途上,林竖仁为恐怕他们是来者不善,同时心想亦可能和那个肢解女尸有关,只是行错了一步,麻烦始终会到,所以他都一直从倒后镜留意住他们两人是否有异样。 途中,只见他们两人一直都面目狰狞沉默不语,没有哼出半句的说话,只顾露出一张阴沉的面孔和一双使人心寒的眼神。 已接近山顶,这里现在周围都十分寧静,没有任何一人经过,如今只有的,就是他们三人和听见在草丛内的虫叫声。 林竖仁眼见他们仍是木訥不说话便问:「请问两位,山顶就到了,你们到底想去哪里?」 就在这一刻,其中一人忽向两边一瞥,见前面有一间铁皮屋,而铁皮屋的大门经已一早打开便道:「就把车驶入那间铁皮屋内。」 铁皮屋!林竖仁听毕立时内心一慌,想到眼前的那间铁皮屋都好像刻意为他而设的,故犹疑了一会,一人见他稍有犹疑即兇着说:「喂,你还不快把车驶入去,我们都赶时间啊。」 林竖仁心知肚明,知道这两人很明显是对他不利,是要杀人灭口,肯定是为了冯碧珍的女儿之死而来,知道今次大祸临头,故立时脑筋一转,随即二话不说便即把车门打开然后走出狂奔。 那两人赫见他忽然纵身狂奔即大吃一惊,没想到那小子居然会洞悉先机知道一切,故即时下车狂追。 这处的山顶没有任何迂回曲折的路径,只有零星的房屋,如要藏身,基本是不可能。 两人看见林竖仁往前面的方向跑,于是一人叫道:「他就在前面,不要让他甩掉。」 林竖仁眼见被他们死缠不放,再跑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眼见前面有一间乡公所,于是一跑而入。 此间,从后追上的两人瞥见他闪眼就消失也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人虽个子不高,但原来在跑起路时是那么快的,这全属是他们意料之外。 他们目见眼前有一间乡公所,心想除了是这处可以匿藏之外也别无选择,于是都互目一瞟后便一起踏进了乡公所内。 这间乡公所内没有人在,这处除了有一张可供人打乒乓波的枱外,其馀的就只剩几张可供人坐的椅子,一目了然。 那傢伙去了哪? 眼见内里无人,故都不愿多花时间便即转身走出,岂料第一个刚走出,便即惨叫了一声,此时发觉胸口已被人捅了一刀。 随后跟着走出的那人惊见他发出一声惨叫不知何事,本以为是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但唯料脑海里仍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忽然感觉有一些物件向住胸口直插而来,胸口忽觉一痛,眼前突感一黑便与身旁的那人双双倒了下来。 这个时候,只见手执剃刀的林竖仁正傻傻地冷面一笑,一笑过后,继而把刀放进自己的衣服内,然后慢条斯理地利用衣服来把那剃刀上的指纹一一抹乾。 接着又再把那剃刀放进他们另一人的手里企图製造悬案。 最后,他更举高双手来摆动着那胜利的姿势,表现得锋芒毕露。 他驾驶着的士由大帽山的山顶回程,沿途上,他拿住了刚才那两人的电话尝试寻找冯碧珍的电话号码,寻找了一阵子,终发现了内里存有冯碧珍的号码,故便眼神一厉撅嘴一笑。 他利用那电话来打给冯碧珍,掣一按,电话即接通,只听见电话内的冯碧珍急着问:「事情办好了没有?」 岂料此时,林竖仁却没有回应,只是不停地在电话内发出冷冷的笑声,笑了几声后便断了线。 接着,又另一部电话响起,同样亦都只笑了几声后掛了线。 他不停地重复利用这两部电话打给冯碧珍,霎时间令到冯碧珍变得一脸茫然充满惊恐,心知她吩咐的两人已经遇害。 第十七章 尸体被村民发现 事发后半小时,一位居住在大帽山的男子骑着单车经过乡公所门外,谁知一看门外的地上,便登时「哇」地叫了一声即感到毛骨悚然起来。 事后,一大批军装和便装的探员经已到场并开始展开工作,过程中都各就各位。 当我一走到乡公所门外看见这两具尸体后,也不禁为之一愕。 在场的马小妮一看即道:「哇~长官,又两个了,为何这两个都是死得那样古怪的呢?」 「那样古怪!那你看到些什么?」我奇怪地问了一句。 「看到些什么?」 马小妮想了一想:「就是他们两人都是同样地死在门口而不是里面;但同样地他们的身上都是血,而有一人的手里竟拿住一把刀,这即是代表谋杀还是自杀?」 听她此一问,我忽感有趣,即风趣地答了一句:「这可能他们都是因姦不遂,结果一个被谋杀后,另一个才自杀,若果不是,他们又怎会双双倒卧于门口之中呢!」 「喔~这个……」 我这个听来都似像模稜两可的答案,简直可有可无废话连篇,马小妮听毕也没什味儿:「长官,若然你肯转行去做私家侦探的话,这肯定会一早赚到盆满钵满的啊。」 我见她有一点的生气,便笑笑地解释道:「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揶揄着你,只是搞搞笑而已,我们查案的都经常查到头昏脑胀,如再不轻松一些的话,到时我或许会短多十年命也可能。」 「长官,依你认为,他们应是怎个样子的。」马小妮直问。 我想了想:「你刚才都懂得说啦,又两个嘛,我来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马小妮顿了顿忽然天灵大开:「呀!大帽山,这里是大帽山呀!莫非是……」 她很快已推测到我的判断,这又不愧跟师学法多年,但我依旧保持住我的一半作风故作神秘地说:「可惜仍然未找到那个兇手。」 「但你又为何如此肯定今次的事件是林竖仁所为?」马小妮又再追问。 我想了想:「林竖仁!我没有讲过就是他,是你以为就是他,你慢慢再想想吧。」 说罢,我便离开而去。 马小妮真的给我弄得一头雾水,几乎连头也昏了起来,本以为刚才的答案是对的,可是如今……唉~唯有再重新评估一下吧。 之后,何法医走来向我说:「叶长官,根据初步推断,现场这两条尸是胸口各中了一刀,而且这刀还中得很深,直刺入心脏内而导致死亡,所以我怀疑这刀就是致命伤,但实际情况,就要回去后来一次详细解剖才肯定。」 接着又有一位鑑证科的探员对我说:「叶长官,如今我要拿这把兇器回去化验,一有结果就会马上通知你的了。」 「现在除了这把兇刀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兇器发现?」我问。 「都没有了,其他就交由法医去判断吧。」 我听罢便道:「好的,麻烦你了。」 忽然间,我的那位严肃得来又带一点古板的上司李警司驾车前来,他一落车后即走来问道:「叶总督察,如今什么情况?」 我的那位上司在一般情况下都会很少露面,但今次突然前来,却使我有些吃不消。 「长官,根据伙记所述之现场情况,两名男子的兇口各中一刀,怀疑是致命伤,但详细仍有待化验。」 他听毕瞅了我一眼:「今次又两个,上次的那单案还未破,你叫我怎样向头儿交代啊。」 他说这番话其实经已在我意料之内,若他不这样说,那又怎会令我產生到积极的工作和压力的作用,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忍气吞下,于是我答道:「长官,你放心好了,上次那单肢解女尸我经已掌握了一些准确的资料,如今正在找他出来,而今次这单案我亦会从多方面调查的了。」 「是这样就最好,但上次的那宗肢解女尸案,你有没有调查过冯碧珍的银行账户和她的前夫?」 「我上次有就此事盘问过冯碧珍,但可是她不太合作不肯给她的个人账户我查,因这些是涉及她的私隐,如要逼她交出银行账户,看怕要申请守查令才可。」我直言道。 「你可有足够的证据吗?」他问。 「证据到现在仍未充分,因为我们还没找到林竖仁,这人十分古惑,到现在仍不肯现身。」我道。 他顿了顿:「嗯,那么…你尽快给我揪他出来,因为这单案我们不能无止境地等,事关我每天都受到那个总警司的压力,经常给他拍枱大骂。唉!你都要理解我的处境才是,这些案件你就尽快去处理吧。」 「是的,长官。」 唉~说真一句,我又何尝不想尽快破案的哩!皆因你有你的压力,我亦有我的压力,我也都经常给你拍枱大骂得一脸屁啊!我想我还是要尽快去看看心理吧。 第十八章 向村民录取口供 两名被杀男子: 周坤:四十六岁,持有香港身份证,无业。 陆文昌,四十二岁,持有香港身份证,职业送货工人。 当我得悉了两名死者的身分后,便旋即展开追查。 一位探员终在电脑内翻查到一些资料:「长官,根据这里的电脑显示,周坤曾在这二十年里面反反覆覆地坐了很多次监,其中一次最长的就是在七年前因伤人而入狱,被判五年,两年前已出狱。而那个陆文昌亦曾试过多次街头行骗被判刑,事后一直都是做散工,没有固定职业。」 张宇雷一听即道:「这即是说,他们两人都是不务正业终日游手好间的东西啦,如此说来,他们都是很可能得罪了某人与人结怨,而遭人报復以致被杀啊!」 他这个推断未必无道理,但仍有所保留,于是我道:「是否这样我们不要太早下定论,所以我们如今就先要从案发第一现场入手调查,看看那边会否有目击证人看到整个过程。」 「长官,很可惜昨天报案的那人没有提供任何资料,否则他可能会见到很多的事情。」另一探员道。 「这个都没办法,有很多人事实上也怕麻烦,明明见到遇事经过也不愿作证,寧愿打个电话就算,不过他肯打电话通知警方都是一件好事,否则就好像那个肢解女尸一样全身腐烂发胀,到时就更加难查。」 我说毕,便即指挥了一批机动部队的警员返回大帽山一带逐家拍门录取口供。 啪啪啪…… 一位村民把门一开,拍门的那个军装警员便问:「早晨这位先生,请问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这里曾发生过命案?」 「发生过命案?我都是刚起床,没有听过啊……」 接着另一个警员拍另一户的门:「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你知不知在昨天晚上这里曾发生过命案?」 「命案!今早起来也有听人提过,好似说是在那间乡公所门外嘛……」 「那你知是什么原因吗?」 「嗯,其实整件事情我亦不太清楚啊,我住在这里已多年,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唉!总之昨晚都是撞鬼啦。」 而陈铭才则到另一间住户问:「这位先生,我是重案组陈沙展,我想问你昨晚知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兇杀案?」 那人望了一眼他掛在身上的委任证然后再望望外边,已发觉其他的住户门外也有警察站着,似乎都在问话,于是想了想:「呀,我有听过,昨天见到这两条尸的那人是钟叔嘛,我今早才跟他去饮早茶,是他说给我听的。」 陈铭才顿了一顿问:「钟叔?谁是钟叔?」 「谁是钟叔!就是住后面街口的那个嘛,他叫钟志文,已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我今早才和他去村口饮早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那你可否给钟志文的地址我,好让我亲自去问问他。」 「这当然是可以啦,因为警民合作是良好市民的责任,他就是住在后面的街口53号嘛……」 啪啪啪,啪啪啪。 未几,门一开。 「请问声钟志文在嘛?」陈铭才问。 开门的那人听罢便问:「我就是钟志文,你是谁?」 陈铭才见他就是钟志文,便即递高了掛在身上的委任证道:「我是警察,我想问因昨天晚上在乡公所门外发生了两宗谋杀案,你当时是目击到整个案发过程吗?」 「呃…嗯……」钟志文听罢呆了一呆。 陈铭才见他忽然目定口呆又再问:「钟志文先生,我再问多你一次,你昨天晚上曾目击到整个案发过程吗?」 钟志文踌躇了好一会终开口道:「唉!这位警官,为何你们会找到我这里来呀,我昨天都经已报了警通知你们啦,为什么你们还会找到我此处?」 「钟先生,协助警方是你们身为市民的良好责任,亦是必须要做的,但你昨天就此报警了事,不给我们警方录取口供,浪费警力,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警方可以控告你知情不报的罪名?」 钟志文听毕即慌了起来:「哎呀这位警官,这我当然不知啦,若然是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会报警了。唉!事到如今,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尽管说给你听吧。」 「好的,昨晚大约10时15分左右你曾致电999报警,报称你在乡公所门外发现了两个男子倒卧在地上,是吗?」 「是呀,是我报警的。」钟志文答道。 「当时的情况是怎样?你可否具体地回答我?」 钟志文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大概10点15分左右,我踩住单车经过那间乡公所时,突然看见在乡公所门外有两个男人躺在地上,且满身鲜血,并看见他们的其中一人手内执住一把刀,于是我在大惊之下就打999嘍。」 「你打完999之后跟住怎样?」陈铭才问。 「唏,这位警官,我怕麻烦,所以打完999之后就即回家而去,之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接着他说罢又突然想了起来:「呀,我想起了些事,我昨天晚上好像见到有一部的士经过。」 「的士!」 陈铭才眼也不眨的想了一会:「你记得当时的士经过之时间吗?同时你在哪处位置发现?你有否看到那的士之车牌号码和当时行驶的方向?」 钟志文想了一想:「我记得也好像是晚上10时左右,但大概确实时间我就记不起来了,因为我当时吃完了晚饭后,就打算踩架单车周围散步,但到了垃圾站附近时就刚巧见到一部的士驶过。」 「驶过的意思是指上山的方向还是落山的方向?」 钟志文再细心地一想:「呀!记得当时那部的士是在乡公所对面的,应该就是上山的方向,但可是这里每日也不只他一部车经过,所以当时我亦不以为意啊。」 「你可见到那司机的容貌吗?」 钟志文又认真地想了一会:「都没见啊,因当时是晚上,天又黑,而车内又没有着灯,所以也看不到司机的容貌。」 「嗯,那你记得当时车顶上是否有着空载的士之黄灯?」 他又想了想:「嗯,凭印象中,应该没有。」 之后陈铭才再顿了一顿:「嗯,好的,这位先生,我今次所问的问题经已问完,我们警方多谢你提供这些宝贵资料,因为这些资料实在有用,麻烦你了。」 在这里都也花上了两小时,而一班警员已替很多的住户落了一份简短的口供,在整体来说不知这些口供是否有用,但起码也会即时把这些口供归纳为一,希望可以化整为零,化繁为简。 第十九章 认领遗体 事隔多日,冯碧珍到了殮房认领遗体,而带她去殮房的那个工作人员经核对姓名和号码后,便打开了一个尸柜说:「你亲人的遗体就在这里,你看看是否正确。」 冯碧珍双手震颤地打开了尸袋,再经肉眼细看,发觉她的女儿全身经已发胀很难辨认,虽然经过冷藏,但无奈都已定了形,没法看清其容貌,只能相信警方的调查,并相信眼前这具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王晓敏。 她望住女儿哭着,并回忆起一些往事,虽然不知道先前的决定是否有错,但肯定知道的,就是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其后那个工作人员对她说:「若然是正确的话,麻烦你在这封确认信内签上个名字便可。」 冯碧珍听罢瞧了她一眼,然后取过了她手上的那份认领遗体确认信签了后,就随手交回了她。 冯碧珍驾驶着汽车在马路上行走,她心情不太好,于是把心一横,随即驱车前往大帽山的方向驶去。 她到了大帽山的山顶,记得都已很多年也未曾踏足过这里半步,唯是今次一到,却突然使她有些高处不胜寒之感。 她从山顶眺望,山下都打着浓浓的雾气,而雾气又联系住邻近的山峦,使到山峦间更加显得寂寞冷清。 她拣选了一处较好的位置,而这处位置可以饱览山下,一览无遗。 她走到车上拿出了一些香烛祭品在这里燃烧拜祭。 她诚心地拜祭了好一会,双眼通红,而泪水亦忍不住滴下伤心的道:「我的乖女儿,你好嘛,妈妈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要好好地生活,都不用记掛住我的,妈妈知道经已做错,行错了第一步就不能自拔,不过你放心,妈妈会替你出头的,终有一日,杀你的那人会不得好死。」 而此时,居住在这里的钟志文刚巧骑着单车路过,他看见冯碧珍在这里拜祭,便把单车停下好奇问:「咦~这位小姐,你为何会在这里拜祭的呢?莫非你家有丧事!」 冯碧珍听见他问,便即满脸愁容地答了一句:「我家是有丧事,不过都与你无关。」 钟志文见她冷言冷语便道:「唉!这里最近都发生了很多事呀,早前这里曾有一名女子遇害,被兇徒斩去了手脚。在几日之前,亦有两人在这里附近遭人杀害,唉!这些兇手的手段真是兇残啊!我看怕这里的风水不太好,一有空间时我就去拜拜观音,所以我还是劝你不要到这里来了,免得招致恶运呀。」 「哼,恶运!」 冯碧珍顿了一顿:「这位先生,你见到当日发生的事情吗?」 钟志文思考了一会:「早几天前有两个男人死在前面的那间乡公所门外是我发现的,当时看见他们都满身是血,就报警了。唉!不过我后来想极也不明,为何这两人都同时死在门口那处,其中一人手里是拿住一把血刀的,所以我怀疑他们是在门外起了纠纷而死的。」 喔~起了纠纷而死! 冯碧珍听罢即瞟了他一眼,便摇头叹息地说了一句:「唉!人都死了,无谓再提。」 说罢,她便登上了车心情沉重地驾车离去。 下午,冯碧珍单独约了一人在一间茶楼内倾谈,期间她向那人道:「表叔,今次我女儿的死你也要负全责,如不是你出的好主意,我的女儿就不会无辜惨死,你认为今次事件怎样收拾?」 表叔一听即面有难色地说:「哎呀碧珍,事前我又怎知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哩!我们其实都是想向你前夫埋手拿一点的着数,这个你都知的,那又怎会…怎会弄得这样复杂的啊!」 「吭,复杂!当初是你提议找那个林竖仁的,是你说他要等住一笔钱应急,所以才找他帮忙,如今忙就帮不了嘍,反而越帮就越忙,我今次对你真是感激流涕啊表叔!你说如今怎么办?」 那个表叔听得一番责骂,随即感到难辞其咎:「唉!碧珍,这个我都不想的,我当初见这人终日赊赊借借,又经常欠下财务公司的金钱亦没法偿还,所以才找他出来帮个忙好让他度过难关,谁知…唉!真是估不到的,他竟然去搞你的女儿,还…他还…嘿!我真的信错了人呀!」 「你说,这件事如何处理,就算我不向你追究我的女儿一事,也应要尽快去找那小子出来,我要亲手宰了他。」 「唉!你放心啦,今次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了,我会一力承担来补回我的所有过失,你就尽管交给我吧。」 「吭,表叔,是这样就最好啦,你最好尽快给我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就算我的女儿有事,我也不想晚年不保啊。」 冯碧珍说罢,便随手戴上了她的太阳眼镜后站起离去。 第二十章 精神病例 这晚,我在家里正优哉悠哉地躺在一张按摩椅上,每次当我感觉到十分疲累的状态时,通常都会躺到这张按摩椅上享受着这种按摩的快感。 再回上一望,原来我的那位好老婆丽琪也替我的头部轻轻按摩,霎时间也使我感到有一种皇帝式的享受。 按摩了一阵子,丽琪终于停止了下来:「怎么嘞,现在舒服了些吗?」 我见她突然停手,便即大讚道:「哎…我已经舒服了很多,真是辛苦你了,我认为你是全世界里面最出色的一位按摩师,若然你肯转行的话,我敢保证我们一定会赚到风山水起盆满砵满呀。」 唯料她听后便道:「唏,你这样说,即是要我包养你啦,嘿,你这隻软饭王,小心会饿死老婆瘟臭屋啊。」 「饿死老婆!」 我提起手来捉住她的手笑道:「我都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又怎捨得要你那样辛苦呢!」 说罢我便由按摩椅上站起:「心理医生,你不是说要医我的心理吗?如今你的病人正心理不平衡啊,正病入膏肓,你快些想想办法吧。」 说到要医治心理,首先的任务是要我填写一张调查问卷。 丽琪都十分认真地给了我一张问卷来填写,我一看见这张问卷的题目,也立时使我瞪起眼来。 发觉这张问卷的问题有几十条之多,我再细阅下去便惊叫了起来:「哇~老婆大人,为什么这些题目都好像中了一半似的,我又有心理压力;又有抑鬱;又有恐惧;又有焦虑,那即是什么私隐也全给你知嘍!」 丽琪见我有这样的反应,明知都是说笑,也认真地淡然笑道:「你如今正是我的病人嘛,如是病人,那就要乖乖的填了这份问卷吧。」 我听罢即不断摇摇头:「吁……老婆大人,我想我如今没事了,我一看见这些题目时都已怕怕,给我当年大学时的考题还要深得多哩!」 丽琪一听即叉起腰说:「哼,如今是你自动放弃的,不是我不肯医你,你下次不要再求我了。」 我听罢即苦笑了一声。 接着我又顿了顿:「老婆,上次你那本精神病的书在哪里?」 「精神病的书!我的大侦探呀,莫非你又有问题吗?你不想我帮你就去自救,你自己去书柜找找吧。」 我在书柜里寻找一些与精神病相关的书籍,记得那本好像是什么行为障碍与分裂。 寻找了好一会,终于给我发现了这本【行为障碍与分裂】的书。 我打开这本书细阅,其实上次只是粗略看了一片,发觉有些细节都看得不明,于是便木然地想了一阵子。 在多年来我曾听闻过轰动一时的烹夫案;亦听过早期的纸盒藏尸案,更听过最早期的那宗的士雨夜屠夫一案,想来这些种种兇案的来龙去脉都离不开一个心理问题,若一个人霎时失去了理性的话,那就会随时变成心理障碍。 可我再想深一层,这些突发性的心理障碍到底能否有得医治。 我再往下揭,这里解释到一个人的多重人格障碍,说到这种人格其实是最危险的一群,因为他们往往也不知道自己在干着些什么,甚至乎可能会扮演着某人;扮演着男;又或扮演着女,随时亦好可能会在你身边出现,并一刀取你命也不知。 我尝试利用心理的角度,去研究早前的那宗女尸肢解案到底与这三宗有什么分别。 再往下一页,这页提到精神分裂症隐患,原来精神分裂亦即是思觉失调,常见的症状包括错误信念;不易了解或常有混乱的思维,甚至乎是听见别人的声音,整日陷入恐惧中。 不过这些都是滥药吗?若然没有滥药,那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我细想到这里,立时「呃」地大叫了一声,丽琪瞅了我一眼即道:「怎么嘞大侦探,你的思维都去了哪里,这么快就想放弃吗?都不似你的一贯作风啊!」 被她这样揶揄,我便状似哀求地说:「心理医生呀,你的病人我有些地方想极也不明,要找你来医治啊。」 丽琪见我颇有疑难,于是便放下了手上的那些病歷报告后问:「你有什么事想不通呢?」 「我刚才拿出了以前的一些案例来和早前的那宗肢解案作个对比,我想了很久,发觉其实这几单案例,都不外乎是那些兇手精神出现了问题,才导致他们行错一步,他们其实都是情绪失控的吗?」 「其实情绪是否失控,就要看看那个兇手当时的动机而定,不能够一概而论,例如兇手临每做一件事之前是否有计划,若然他已有一连串的计划,这就不等于他有精神等的问题。但若然当时犯案是精神错乱或神智不清,这就极有可能是患有精神等的问题,这个道理你明白了没有?」丽琪解释道。 我想了一想:「为何你说的那些都好像没有说过似的,十分抽象啊!」 丽琪笑道:「我的大侦探呀,精神科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来啊,有很多的情况都是似是而非,你可以说他很抽象,但最终说一句,所有犯罪行为都是后期才作出评估的,如你太早下定论,这就会一早绑死了那个犯罪者的动机,亦会对你查案造成一个障碍。唉~大侦探呀,你那宗肢解案,还是捉到兇手才找他问问吧。」 喔~这个问题,我听毕也登时变得呆若木鸡。 第二十一章 古板的上司 我坐在那位高我一级的李警司办公室内,那位李警司每次见到我时,都总爱端出一副木訥的架子和一口官腔的说话,平时亦不易近人。 这个时候,我们都一起倾谈着最近这两宗连环兇杀案的案情,期间李警司问:「最近这两单兇杀案的进展如何?」 「长官,最近这两宗兇杀案我仍在调查中,但先前的那单肢解女尸案我们已查到疑兇是谁,可仍未找到他,但至于那宗两名男子被杀案……」 可是我一说到这里,便随即给这位李警司起手一扬阻拦着:「嗯,你不要再说了,我想你都是向我说仍在调查中,这些废话我都听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新意呀!」 接着他顿了顿再续:「我其实只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足够人力去办这些事情,你再办不来,我就会很难向上头交差的了。」 唉!这个上司每次都给我不少压力,那我的心理又怎会平衡得到呢!于是我道:「长官,其实死于乡公所那两人的底细我班伙记都已查过,可是他们的亲人全都在乡下生活,没有一人留下来,所以如要联络他们的亲人也有一定的困难啊!」 「那即是怎样?就算是怎样难查也要去查。」 之后那位警司又感叹了一声再道:「唉!叶督察你知嘛,今次这两单连续的案件上头已看在眼内,而我们的警务署长一哥,每个礼拜都给保安司那边打电话来大骂要交人,同时我们的总警司又把这事压下来给我,敦促我尽快办妥,唉!我权力有限呀,这你又叫我怎样?你倒应要在我立场那边想想才对嘛。」 吭,立场那边!何来有立场,说到要破案,不是你死的就是我亡,问题是…你能够破了单大案就是你够运,若迟迟未破,就肯定会成为眾矢之的变成箭靶,而在我手头上仍未破的案多的是,试问又跟谁的立场才好呢! 于是我道:「长官,你应该知道我们查案都要讲求证据,若然证据不充分,那就很难入罪,而肢解案死者的妈妈冯碧珍虽然对于今次案件不太合作,但我们亦无其他办法,这唯有只好暂时放生她吧,但我们亦会从她一些角度入手,只要跟到她一些蛛丝马跡,就立即再会抓她回来问话的了。」 「那乡公所的又怎样,因为这两单命案都是新鲜出炉,所有记者佬肯定会大造标题,我不想受到传媒追访的对象啊。」李警司又问。 「长官,你放心好了,这两个死者的家属,我会透过内地那边联络其亲人处理后事的了,同时我又查出他们两人的背景,都是好人有限坐监当度假,无他的,都是为钱而卖命,同时我们亦正追查他们的死是否与那宗肢解女尸有关的了。」 李警司听毕向我瞅了一眼:「吭,是这样就最好啦,你立即去尽快办妥这些事情吧,否则再拖下去,说不定我也乌纱不保呀。」 我返回了办公室,挺觉得没趣,眼见枱前有一个笔筒,故便随手拿起一支笔来向笔筒一掷,那支笔便即「砰呤」一声地掷中入笔筒内。 接着忽瞥见督察张宇雷敲门走入:「长官,刚才又给黑面李喷了一面屁吗?」 我听他一问便没趣地说:「唉!那个正一老顽固来啊,经常黑着面来骂人,若人不知还以为他死了老头啊!」 「长官,这个都没办法,谁叫他是我们的上司,做得上司的就要端出那个官样,这样才显示得到他身为长官的威严嘛,有谁好似你一样这般亲民的哩。」 「这个都不好提了,是呢,你来找我有事吗?」我问。 「是的叶长官,其实我想问一下,那宗肢解女尸案和那两个男子被杀是否会有关係?因为我在想这两单案件同样都是在大帽山内发生的,又会那么凑巧吗?」张宇雷直问。 「其实我一早已想到这个问题,因为我一直都认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所以既然那个王晓敏在那处被杀,那么随时也会有其他的涉案人士牵涉入其中的可能,例如趁机到那处执拾剩馀的证物不能让人知道,其后在那处而被杀;又或甚至乎是有某某人到那处拜祭王晓敏时而被伏击者杀害也不定,但至于在乡公所门外被杀的两人,你又认为应是那一类呢?」 当张宇雷一听见我这连番妙论后,也霎时不耐烦地说:「长官,这单案件我们是证据不足呀,那又怎样去推算其他的事情呢!至于那个冯碧珍,我们上次都听你的吩咐去放长线钓大鱼哄她入瓮,希望可以从她的身上索多些料子,还要些时间啊!长官,我想倒不如下班回家吧。」 听他一说,我望一望錶:「喔~原来已是时候下班了,都是早点回家去吧。」 说罢,我便站起,然后关灯锁门离去。 第二十二章 追捕疑犯 我行到出大堂,看见有好些伙记仍未走,刚巧又见到马小妮迎面经过便问:「咦!小妮,你还未下班吗?」 「啊,我都走了,正执拾好些文件后便下班去。」马小妮答道。 「啊,这样巧呀,顺路吗?我可载你一程的。」我问。 「长官,不须客气了,今天约了人,我接的士就可。」 「那就随便你吧。」 接着,我便和几个仍在工作中的探员挥手离去。 马小妮离开警署到了街外,刚巧这时电话响起,她便在那个掛在膊头上的皮包内取出了电话:「喂~是呀,你已到了吗?我刚下班,如今正截的士赶来,你就等我一会儿吧。」 她心情欢愉地把电话放回在皮包内,然后随手便截了一部的士,她一上了车便道:「司机,麻烦去中环兰桂坊。」 头戴帽子的那司机听罢,便沉默地开车离去。 由这里去兰桂坊大约是10分鐘左右,很快就到。 她一直在车上等待,期望到了这一刻可以和最心爱的人见面,脸上都是流露住灿烂的笑容,内心同样都是充满着一片的羞涩,保持着少女的矜持。 的士都走了一阵子,马小妮瞥瞥外边,发觉好像有些不对劲,记得明明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就是进入隧道往中环的方向,为何竟又会沿这里向左转的呢?于是急问道:「嘿,司机,你要去哪里?沿那边入隧道不就是去中环的吗?你是否走错了路?」 可是那个戴着帽子的司机听罢却充耳不闻没有理会,只咧嘴一笑后便继续沿左转了的这条路径一直向前驶。 可再回望那司机的容貌,原来他正正就是连环杀人案中的兇手林竖仁。 马小妮眼见这个司机没有理会,便随即拿出了她的委任证道:「我是警察,你是否想被控告危险驾驶及拐带罪名,我命令你立即停车。」 那个林竖仁一听到她原来是警察后,立时两眼向倒后镜一瞟心中一慌。 而马小妮瞥见他那慌张的样子觉得奇怪,故随即机警地急瞥了一眼他身旁所显示的那张司机登记证:「咦!登记证在哪?登记证已不翼而飞!」 接着她又急瞥那司机一眼,虽然他是背着及戴上了帽子,可是看上其身型个子都不高,故她猜疑了一会后双眼向他一瞪即道:「你就是林竖仁。」 林竖仁一听立时内心一慌,原本正打算对这位女乘客图谋不轨的,但岂料此刻意志一乱,便蛮地把这部的士横衝直撞,不须几秒,便即「砰」地一声撞到一部正在驾驶中的车辆就停了下来。 而被撞的那车司机见事出突然,便随即把剎车掣用脚拼力一踏,然后下了车即指着骂道:「喂,你是怎样驾车的,想撞死人吗?」 此刻马小妮此料不及她的一句说话竟会造成交通意外,就好像一切都是衝着她而来似的,故眼神一定未及反应便喝道:「吭,林竖仁,你如今正是危险驾驶以及在较早前涉嫌和一宗兇杀案有关,我如今要将你正式拘捕。」 林竖仁听毕登时愣住一时,本来还以为今晚可以找到了一个猎物,可以痛痛快快地将这猎物推入火坑之中,令她痛不欲生求死不能,可是如今竟已东窗事发,身分被她即时识破感到不知所措,便即从身旁拾起一把刀来转身蛮地向她一挥,这一挥,登时吓得马小妮呆了过半晌来不及反应,接着,这个林竖仁便即弃车奔逃。 马小妮没想到他竟突然会弃车逃跑,只是在电光火石间,于是二话不说便即落车狂追并喝道:「林竖仁,你别跑,我是警察。」 唯是这个林竖仁听罢头也不回,为了逃跑,竟在繁忙的马路上直衝向对面街道便不知所终。 此时马小妮见状,即奋不顾身地急起狂追,追到了入一条后巷,这条后巷没有任何可掩饰的地方,一眼可见,但已看不见林竖仁的踪影。 她回过头来,步出了后巷,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亦心感这里较为安全。 她站着这里双目凝重四视,不论是身边两旁抑或是对面任何一处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她目视了一会,发觉在这里除了是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之外,其馀的就只有大厦林立,但再已见不到有类似林竖仁的身影。 「他去了哪里?」 接着,她便从皮包里拿起了电话来按了个掣:「喂,我是重案组马小妮,我刚在红磡附近一带遇见正被警方通缉的疑犯林竖仁,看见他向理工学院那边逃跑,我追不了他,麻烦作出紧急支援。」 当999报案中心一接到这个紧急通知后便即大为紧张,一位负责接听的女警随即叫道:「长官,刚收到消息,有一名伙记刚才遇见疑犯林竖仁,给林竖仁跑掉,要求增援。」 在场的那位指挥官一听即紧张地说:「立即通知各巡逻单位加紧留意并尽快展开追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于是一名警员随即透过紧急通话器叫道:「总台通知各巡逻单位留意,一名通缉犯林竖仁约于5分鐘前在红磡理工学院附近逃脱,请各巡逻警员加紧留意。」 而此刻在任何一区的军装警员当接到这个紧急通知后,全都立时瞪着眼随时候命。 第二十三章 劫持女途人事件 在我驾车回家途中,却突然接到了马小妮遇见疑犯林竖仁的消息后,便想也不想旋即扭軚火速往红磡的方向驶去。 「喂喂,听清楚,疑犯林竖仁刚才在红磡出现,并沿住理工学院方向跑甩,现在巡警已加入追捕,你立即叫齐所有兄弟到理工一带搜捕,见机行事,快。」 掛了线后,我便继续以最快的速度与时间竞赛,分秒必争,皆因知道这个疑兇的案件是交由我来负责的,没理由给与此案无关的警员抓过正着,面子攸关,所以就要争分夺秒加入搜捕。 「电台通知各区的巡逻警员留意,大约在7分鐘前接获消息,有一部的士车牌3384怀疑是疑犯林竖仁偷取来非法载客,及在畅运道撞到一部车辆后弃车沿理工学院方向逃跑,疑犯戴住一顶鸭舌帽,穿灰色t裇及身材矮小,请各巡逻单位加紧留意。」 在红磡区一带的巡逻警员收到此消息后,全都加紧十二分精神留意四周。 此时,林竖仁正是求助无门,可他一向都是古惑多端阴险奸诈,并一直认为只要匿藏在暗角里,就会很难被人发现。 他正鬼祟地在街上行走,并一边行一边鼠眼四射,希望可以找到一处可暂时用来容身之暗角。 岂料就在此刻,他突然瞥见前面正有两名军装警员慢步迎面而来,他鬼祟地向后一瞟,本想打算扮作若无其事淡然地往后方离去。 谁知他这一举动,立时惹来了两名警员的注意,故其中一名警员机警地向身旁的另一警员说了几句后,便即小心谨慎地沿林竖仁的方向直去。 林竖仁瞥见前来的两名警员眼神有异向他直视,故一慌之下随即转身拔足就跑,岂料他一转身,迎面而来的两名警员见事出突然便即从后狂追。 「你站着别跑,我们是警察。」 经一声喝令,那个林竖仁竟没有理会,而且还越跑越狂,为了保命,几乎连什么也可以干得出来。 追了不到半分鐘,两名警员经努力不懈,终于与林竖仁的距离越拉越近,最后一名警员终大脚一踏,便即一手按住林竖仁的膊头。 可林竖仁感觉膊头突有股衝力向下一坠,知道已遭警员擒着,为了逃脱,于是不顾一切取出一把刀来向擒着他膊头的手拼命鎅了一下,这一刀,立时痛得那警员大叫了一声,接着手一松,那个林竖仁便即像飞箭般跑去。 另一名警员看见有伙记受伤,并正流得满地鲜血即惊叫道:「唏,你没事嘛?」 接着他更一手按着了那部对讲机的紧急通话器叫道:「急叫总台,急叫总台,这里是漆咸道南,刚才正追捕一名疑似是林竖仁的疑犯,被他走甩,匪徒身上有刀,有警员手部中刀受伤,要求增援。」 这一段紧急通话,立时惹来了一眾巡逻警员注目,有好些在附近巡逻的警员听罢,随时加入追捕行列。 刚巧这时,我亦已驾驶住车辆在漆咸道南的附近位置徘徊着四处张望,希望可以在此幸运地碰到那个通缉犯。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起。 「喂,长官,你如今在哪?」 「我如今在漆咸道附近,你们在哪?」我问。 「我刚收到消息,怀疑林竖仁就在漆咸道附近,我们如今正赶过来兜截。」 「好的,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 我说罢望一望錶,时间是晚上7时28分,便继续驾车四处搜寻。 而刚巧这一刻,正赶来增援的两名警员在马路上四处查察,看看是否有发现。 正当他们巡经到一间店舖的时候,即瞥见一人由店舖内走出,但亦不以为然。 可是刚走出的那人忽然间鬼祟地回头瞥了两名警员一眼,他这一举动,霎时引起两名警员心感奇怪,心想这很明显是作贼心虚,同时看见这傢伙又个子不高,于是互目一瞟后即走前叫道:「嘿,前面这位先生麻烦你站着。」 但岂料当那人一听竟二话不说拔足走跑,而两名警员看罢即拔足狂追。 「你不要走……」 接着一名警员急地拿起对讲机通话器嗌道:「这里是漆咸道南往尖东方向,我如今正追捕着一疑犯,怀疑是林竖仁,要求增援。」 就在这刻,我驾车经过此处,却突然看见在对面马路有两个军装警员正追捕着一名男子,这刻下意识一想,他就是林竖仁,于是想也不想即扭軚驾车兜截。 林竖仁跑不到两条街,见气力不继,眼见前无去路,但后有追兵,于是把心一横,随即把刀一拔并一手箍住一个女途人大喝一句:「不要过来,要不然,我就一刀捅死她。」 这一刻,那个女途人不知发生何事,正仍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便即遭他紧紧的箍过正着,几乎都使她窒息过来,霎时间变得面呈惊恐呆若木鸡。 第二十四章 圆满解决劫持人质事件 林竖仁为了逃命,故不惜一切也要誓死劫持人质,期间他用左手拼力地箍着那女子的喉咙,而右手则不停举起刀来指吓道:「吭,你班死警察不要过来啊,若再行前一步,我就立即割断她的喉咙。」 一名警员见他情绪一度失控,恐怕会物极必反,即急劝道:「你不要激动,先慢慢放下刀来,有什么事先放下刀再说。」 这个时候,我刚巧赶到,看见林竖仁正劫持住一个人质对峙,气氛紧张,于是对他说:「林竖仁,你如今正给我们警方包围,你跑不了的,还是放下刀来乖乖投降吧。」 他听到我这样说,便即恼羞成怒再次大骂:「呸,放你的屁,要我投降,我大不了就揽住你们一齐死。」 刚巧这刻,我的一班伙记经已如临大敌地赶到,当马小妮一看见林竖仁后即指住他叫道:「吭,就是他,就是他刚才用的士载我的。吭,林竖仁,你现在没得走了,还不快快放下武器!」 这个时候,同样地亦有很多跑来增援的警员陆续赶到,而有好些警员面呈紧张,并预备随时拔出枪来。 而有多部警车则纷纷赶到及停靠在一旁,车顶上的那盏蓝色警号灯更是闪过不停。 我见我们人多势眾便趁机道:「林竖仁,如你现在肯放下武器的话,到时我或可在法官面前向你求情希望减刑,如你还在执迷不悟,你就注定这一辈子也要坐牢了。」 我说罢,陈铭才又加多一张嘴劝道:「吭,林竖仁,我劝你还是先放了这位女士,她是无辜的,如你弄伤她的话,我们更可以告多你一条罪名,这样值得吗?」 林竖仁几乎都被我们逼到喘不过气来,并已一度鑽进了牛角尖思想混乱,即继续挥动手上的刀大叫着:「吭,我现在都经已是走投无路了,还怕你们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再过来,否则就会杀死她。」 这个时候,我见林竖仁持刀的手仍在不停挥舞着,忽然灵光一闪,便向在旁的陈铭才打了一个眼色。 陈铭才心领神会知是时候,便即和我趁此大好机会以最闪快的速度衝前,我率先把他拿刀的手擒住,而陈铭才则起手紧箍着他的颈项不放。 而马小妮瞥见我们有所行动,便即机警地衝前把林竖仁的刀甩掉落地上,然后再把女人质一手拉出,过程只须2秒,简单直接乾净俐落。 最后陈铭才在我协助之下,即从腰间处取出了一副手銬来把林竖仁双手「咔嚓」的扣上,终和平地解决了今次劫持女人质的事件。 事后马小妮问道:「小姐,你有没有受伤,需要和你叫救护车吗?」 「好的,我刚才受惊,有点头晕,麻烦你帮我叫救护车吧。」 那位女士答着,心中仍犹有馀悸。 之后马小妮便向在场的其中一个军装警员说:「伙记,麻烦帮这位小姐叫救护车吧。」 「是的师姐。」 那军装警员说罢,便随即拿起通话器叫道:「通知总台,通知总台,我这里是尖沙咀漆咸道南,这里现在需要一部救护车,一名获救的女士需要送院……」 在这里都扰攘了好一会,我见情况经已受控便吩咐道:「先押他上车返警署去。」 「是的,长官。」 说毕,一班伙记便押送林竖仁上警车然后开车离去。 「饮杯……」 第二晚,我和一班下属在一间酒楼内庆祝,皆因我们都能成功擒获了林竖仁,总算是了结一件心事。 期间督察张宇雷笑道:「哈,马小妮,你今次就不得了咯,竟然可以给你碰到这个林竖仁,若然不是你醒目,我想我们都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他。」 其中一名探员又笑说:「没错呀马小妮,今次这单简直是彷如拍戏般的情节呀,我想如果用来拍戏,肯定买过满堂红啊!」 他们的大讚,霎时令到马小妮笑逐顏开。 接着陈铭才道:「是呀,今次全凭小妮的机智和冷静我们才可捉到这个兇手,否则如给其他组的伙记捉着的话,我想我们今次就肯定会人头落地,全组不保呀!」 我见他们都你一言我一语便笑着说:「是呀,今次阿才又说得没错,我们如今每一组都分秒必争,每天上班都好似打仗一样,如我们这单案件给第二组的伙记邀功,那么我肯定又给黑面李骂到狗血淋头性命不保呀,所以今次我们的总警司都大讚我们英明果断,能为他争回一口气。」 接着马小妮笑道:「叶长官你说得挺对,不过我们一班伙记平日都是跟你学习才有今天的威武,所以今次归根究底都是叶长官之带领下,我们才成功破到这单案,所以说,我们的总督察叶长官才是今次的大赢家。」 我见她如斯地夸张,简直吓了我一跳便说:「唏,你这隻马屁精吖,我还以为只有张宇雷才是,原来你也是一样的。不过怎样也好,虽然今次我们成功捉了林竖仁,但我们仍有大帽山乡公所的两人被杀案未破,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开心得那么早。」 最后我望望他们再续:「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替疑犯录取口供的,待搜集足够证据后,仍要跑去法庭申请批文才入他的罪,所以我们吃完后早些回家好好休息,好等养足精神后明天仍要继续工作,吃吧。」 我语毕,他们都齐声有力地说了句「是的长官」后,便都一起吃着这顿美味的晚餐。 第二十五章 语无伦次的疑犯 林竖仁被囚禁在警署俗称【臭格】的羈留室内一整晚后,第二朝便要接受我们的详细盘问。 沙展陈铭才手持住一份文件和另一位探员样子威严地走进问话室内,一坐低陈铭才便问:「林竖仁先生,我是重案组陈沙展,我们警方怀疑你与较早前,亦即是1992年2月6号在大帽山的一宗兇杀案有关,如今我来问你,你在1992年2月6号星期四当晚大约是6时许,是否驾驶着一部的士,车牌是pk6611载住一个女乘客由荃湾街市到大帽山?」 「我记不起。」林竖仁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你怎会记不起,在事发当日曾有闭路电视影到你在荃湾街市外接载了一个女子到大帽山去,这个你还要抵赖!」陈铭才质疑道。 「喔,是嘛……」林竖仁又呆呆的答了一句。 「吭,莫非你这么快就记不起来吗?我劝你还是快快招认算吧,快说,在2月6号当日你是否接载过一女士到大帽山去?」陈铭才再问。 林竖仁呆滞地想了一想便直认不讳:「是,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我杀得很痛快,一针见血,一刀取命,今次是我一生人中第一次杀人,原来杀人是这么刺激和畅快的,真爽啊!」 他说时口里还不时带点骄傲的微笑。 陈铭才和那探员听罢互视了一眼感到有点心寒,想不到这人的说话原来是这般冷血的,其后陈铭才顿了一顿,接着更取出了一张相递给他再问:「当时你所载的是否相中这个女子?」 林竖仁望了望:「记不起。」 另一位探员一听即道:「吭,什么,记不起!根据查看当晚闭路电视的时间记录,你曾在傍晚6时左右接载死者到大帽山,上到山上你曾对死者做过些什么?快说。」 「我和死者曾发生过性行为。」林竖仁说时又再冷笑了一声。 「性行为!」 那探员想了一会:「但根据法医的死因报告指出,女死者是曾遭受过性侵犯的,而且颈部有明显瘀伤,及肝脏明显地被插了三刀,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先姦后杀,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如你敢作假口供,这样就即是妨碍司法公正,是很大罪的。」 岂料林竖仁一听即傻笑起来:「嘻,我醒起来了,你说得没错,我是先姦后杀,我首先是把她拳打脚踢然后再强姦她,之后她不听话,所以我就杀了她,真畅快啊!」 陈铭才和那探员听到他这样说也霎然视目一瞪,心想这人应是疯了的,似有精神病,于是陈铭才再问:「好的,你说你杀了她,麻烦你详细讲述当时的犯案过程,我并会记录下来好待日后来作呈堂证供。」 于是,林竖仁便开始一一地向他们娓娓道来,在说话时还不停地挥动双手表现兴奋。 可是说了都好几片,发觉这人好像有点语无伦次并离了题,东拉西扯接不拢嘴,于是陈铭才便没好气再问:「嘿,你慢着,为何我问你的事情你都好像答不清,我问你一样你就答一样,别再花我太多的时间,我再问你,你去到大帽山之后如何袭击死者王晓敏?」 林竖仁冷目地想了想认真地答了一句:「我当日是戳盲了她双眼,再吃了她眼珠,再砍掉她的牙,最后又再强姦了她,哈哈。」 什么~ 陈铭才和那探员简直被他玩弄过半死,立时变得气鼓鼓的样子,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而当我和张宇雷在另一房间透过单镜反光玻璃目睹此情况后,也顿时摇摇头无言以对,不知这个林竖仁到底真痴还是假傻,于是张宇雷即忍无可忍道:「嘿,这个傢伙真是气坏人,竟然可以装傻到这个地步,不去拿奥斯卡男主角金像奖就太可惜了。」 我见他有点生气,故便想了想答道:「其实你这样说我亦也有些保留,事关我最近开始有兴趣研究一些关于精神学的问题,亦知道精神病学不是看表面的,而是要观察他实际的状况才可对症下药。」 「哇~叶长官,原来你已做了精神病专家嘛!那好,那这个重任就给你吧。」 他这一说,实在使我大感压力:「唉!其实我都是看了少许的例子,算什么是专家,若然你不懂,发觉有很多的事情似是而非,若你是懂的,又只能凭常识去判断,所以说如学艺未精的话,迟早也会断错症呀!」 「长官,那么这单案件怎样审,再是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带我们游花园被戏弄过半死,会花我们很多的时间啊。」 我思考了片刻:「如我所估计,再这样问下去多是问不了,因为这个林竖仁原来是有妄想症的,经常都在沉迷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暂时都不要再问了,尽快押他到案发现场重组案情算吧。」 第二十六章 今次就算我们没法成功盘问到疑犯些什么,但最终也要押解疑犯到案发之地点进行实地模拟案发过程,期间亦有不少的电台记者亲自随同进行拍摄採访。 我们都拿来了一个假人模拟是被杀的女子王晓敏。 我们把疑犯林竖仁黑布蒙头五花大绑扣上手銬,并亲自押送到大帽山案发第一现场之地点后,张宇雷便开始问道:「我如今手上这个假人是模拟上次给你杀害的那个女子王晓敏,你尝试记忆一下当时你杀害死者时的正确位置及如何杀害这女子。」 林竖仁想了一想,但依然是木訥不语,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张宇雷见他呆站着一声不响再道:「你为何不说话,我刚才问你的都没听到吗?我再问多你一次,当时你行兇的正确位置在哪?及如何杀害该女子?」 林竖仁又呆呆迟缓地想了一想终开口指着道:「好像是这里,不,又好像是这里,不不不,又好像是这里这里这里。」 我们在场的一听见他在东歪西扯乱指一通,便登时没什好气,尤其张宇雷更是不在话下,故当堂气得七窍生烟即怒说:「喂,林竖仁,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好不,你这样会造成阻差办公的,我大可告多你一条阻差办公的罪名。」 唯是这刻林竖仁一听,忽然整个变得雀跃起来并对住记者面前大叫道:「我是双面人,我是双面人,我是双面人,我是双面人。」 双面人? 当在场记者忽然听见他喊出这几句不断重复的说话后也为之一愕,故全都即时举起相机来替他拍照,霎时间谋杀犯变了大红人,风头一时无两。 而至于我们一班伙记,更霎时给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说话弄得莫名其妙起来,瞬间猝不及防。 第二日,全港报纸都同样地大肆标题大造文章,都同样说出了疑犯林竖仁被押到大帽山重组案情时的疯狂状态;又说出警方办事不力才令到疑犯迟迟仍未能搜证和录取口供;亦有些评论指疑犯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其危险程度经已是无法控制。 「现在是新闻报导,在昨日下午,一班重案组探员押同怀疑与肢解案有关的疑犯林竖仁到了大帽山搜集证据及重组案件,可是疑犯在遭警员盘问期间却突然情绪失控,并不时大叫我是双面人,这一刻一度令到警方束手无策和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可是疑犯为何要无缘无故说出了这句说话呢,我们今天已请来了一位精神病学专家沉丽琪替这件事尝试逐一分析。好了,沉医生,麻烦你给我们分析一下为何疑犯会突然出现这样波动的情绪好吗?」 「好的,我今天就尝试从多角度去分析来拆解疑犯的内心世界。在我从事精神病工作多年,类似这样的行为也屡见不鲜,例如病人会突然情绪失控拿刀斩人等;又或是无故大叫,这些行为根据精神病学例来说,都称为妄想及分裂症,可是在昨天的那个疑犯突然大叫我是双面人,这种情况确实是很少发生的。」 「沉医生,依你的经验来看,这个疑犯的动机会是什么?又或疑犯是否想表达些什么?他这种行为也可称为精神病的一种吗?」 「通常在这样的情况,如在精神病学来分析,疑犯有机会是滥药又或是先天性遗传所导致,当然是那一个,这就有待警方去调查,我作为医生的,都只能给与一些分析和意见。」 「再说说那个疑犯突然大叫我是双面人,我昨天也有留意这单新闻,虽然他在不断重复说这句话,但是我同时留意到疑犯的眼神当时十分低沉和疑惑,虽然都是戴上头套只露出双眼,但也很明显见到,如他这样的眼神在医学分析就称为迷惘,迷惘是一种内心的表达,既然疑犯能够有这样的表达,这即是代表他包涵了多重人格,亦也可以代表不同的角色,而这种的角色正正就是人格障碍症的其中一种,而他这样的行为往往都只是想替自己去表达一种讯息而已。」 「那好的,我今天十分多谢沉丽琪医生抽空上来接受访问。」 当冯碧珍在家里看到这则新闻后,神情大为一愕,随即致电给她的表叔:「吭,表叔,你有看到今天的新闻报导吗?你请来了的那个好傢伙已疯了,说话都疯疯癲癲,我怕我们迟早也会出事,你上次不是应承过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吗,为何又会见到这人在疯疯癲癲的呢?」 「唉呀碧珍,我现在经已是想尽办法绞尽脑汁了,本来我都经已吩咐了一些人士去找他出来的,但真是想不到他竟然给那些警察捉过正着,那你又可以叫我怎样啊!」 「吭,怎样!如今这个林竖仁死了尤是可,若他不死,我们就后患无穷呀,虽然他如今都是疯疯癲癲什么也没有供出来,但不知何时如他一旦清醒过来的话,恐怕今次这件事相信迟早也会露出马脚,到时我们水洗也不清呀!」冯碧珍担心地说。 「唉!事情弄至这样,我得要想想办法,如今唯一希望这件事情不会越弄越大,否则…唉!恐怕到时我非走不可了。」 那表叔说罢,冯碧珍霎时露出一双疑惑及惊慄的目光。 第二十七章 巧遇一位诸事八卦的人 丽琪昨天接受完了电台的访问后,便开始对林竖仁的行为產生了兴趣,并尝试着力研究他这种行为的病徵。 【疯狂行为与妄想综合症】这本精神病例的书,正正就给她得到了一些啟发。 都找寻了好几个的案例,在这些案例中,亦都解释到像林竖仁这些的举动和特徵,往往都包含住迷茫与迷惘。 再揭下一页,提到精神病患者一旦感到迷茫,就会容易迷失方向和情绪低落;如一旦陷入了迷惘,就会產生恐惧和沮丧,极之容易走进了死胡同里,影响正确的思维,这就是容易製造成人格分裂和障碍的一种危险行为特徵。 适逢我刚巧下班,见有时间便打电话给丽琪:「喂~你下班没有,我来接你吧。」 丽琪见我忽然来电便喜出望外,即心中欢愉的道:「哇~这也好,那我都走了,楼下等吧。」 很快,我已把车辆驶到丽琪工作的医院楼下,一看见她便把车辆缓缓地驶到她面前,然后探头出窗外叫道:「上车啦,大明星。」 丽琪看罢便莞尔一笑然后上了车,接着我便继续开车离去。 刚开车,我见她都好像有些状态不佳便问:「怎么喇我的大明星,昨天刚上完了电视今天就累成这个样子,那么以后我又怎放心让你去做电视节目呀!」 丽琪听罢便道:「我都说过很多次这个不是电视节目咯,而是新闻特别嘉宾,跟那些电视节目是不同的,为何怎样说你也不明的呢!」 前面见是红灯,于是我眼一眨便缓缓把车停下瞥了瞥她再道:「喔~算了算了,我都是关心你而已,我每晚见到你时也好像只剩馀半条人命似的,都心痛啊!」 「唉!我每天的工作都是十分忙碌,几乎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呀,你说这样不累死就怪哩。」 她的怨言,我当然是理解,皆因我亦感同身受。 瞥见前面的交通灯转了绿色,故我便把车辆转入左线后便说:「见你如斯地辛苦,不如你退休算吧,再是这样下去,我和你的相处时间少之又少了。」 谁料她听罢即显得有少许的生气:「喂~你不是说过以后不再谈论这话题的吗?为何现在又旧事重提的呢!」 「喔~不提不提,算吧,只要你做得开心就可以了。」 接着我又转了话题:「是呢,今晚我们吃些什么?」 丽琪顿了一顿:「见时间尚早,不如就去超市买些东西回去弄个丰富的晚餐算吧。」 「好的,那我们就去超市逛逛啦。」说毕,我便驾车直往我家附近的超市里去。 我们到了超市,这间超市比较高格调,其种类亦繁多。 我们都拣选了一些心头好,正是满心欢喜之际,但谁知就在这刻突然有一位女士走近:「嗨~丽琪,那么巧呀,竟又会在这里见到你的,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当丽琪见到这位女士原来是已认识多年的好朋友后,便即笑瞇瞇地说:「哎呀~是你吗?那么巧啊,我们真是很久没见了,近来好嘛?」 「唉!我最近都好忙啊,每日要处理很多病人的转解个案,我也快要撑不住了,我怕迟些对住那些病人越久我就变得越来越疯的啊。」 丽琪听见她不停在埋怨着亦都感同身受起来:「哈!见到你这样的情况,试问我又怎会不知呢,我和你都是一样相差无几啊!可算是同病相怜,不知才怪哩。」 接着那女子脑海里忽地喀噔的一声问:「唏,我差点忘记了,你不是昨天上了电视做了大明星吗?」 她这一问,我和丽琪都彼此互瞟了一眼会心一笑,接着丽琪答道:「嘿,算什么大明星吖,都是一些新闻访问而已,都算不上什么,算不上什么。」 「哎哟~说话又不是这样啊,若然你没有这样的实力,他们又怎会邀请你上去接受访问吖,又不见他们邀请我上去!呀,不过话说回来,你昨天的分析挺好,分析能力十分强,如给我看怕也学不到你的一半啊。」 接着她续问:「是呢,你是否对那个林竖仁的案件有兴趣,见你昨天也答得头头是道,莫非你打算去研究他的心理吗?」 嘿,她这个正一诸事八卦什么都爱问过半死,故唯有应酬地答道:「嘻,是呀,我最近正打算研究这人的心态,因为这人的心态对我日后的讲座十分有用。」 「唏,这就好了,你现在不单止事业有成,若然你再踏上一层楼的话,那么你的事业更可蒸蒸日上财源滚滚来呀!是呢,那你有没有联络过去捉这兇手的那些警察呀?你去问他们取一些关于这人的资料,这会对你日后的研究十分有帮助的。」 她这么一说,丽琪随即笑着向她示意了一个眼神,接着她又向我一瞥后即尷尬的道:「嘻~这位一定是你老公喇,唏,你老公也挺本事啊,那我都不阻你们了,再联络吧。」说毕,她便走了。 之后我和丽琪笑了一笑,感觉无奈。 第二十八章 到藏尸地点搜证 我们都一边吃着刚弄好出来的丰富晚餐,并一边有说有笑,期间丽琪忽想了想:「唏,老公,不如你给那个林竖仁的资料我好嘛?」 「什么?资料!」 我一听即眼底一沉:「唏,这样你知不可能的啦。」 「唏,老公,你知我如今正在对林竖仁的事情开始有兴趣,正想研究他的病徵,不如你就把他转解给我好吧。」 「嘿,不不不不,你都知这样做随时可能会构成妨碍司法公正的啊!」我一再耍手拧头坚决道。 她见我坚决反对,便随即解释她的立场:「嘿,这个又不是叫你洩露他的犯罪资料给我,而是叫你将他转解来做我的病人,这又有何抵触呢?况且你又不向任何人透露转解他过来,这又有谁会知的啊!」 「哎呀~」 我搔了搔头,忽感压力从天降,便再次摇摇头:「不,不能,若然是给人知道的话,我们就有私相授受互利互惠之嫌呀。」 丽琪听罢即闷声不响,便没趣地继续吃这顿感到有点不是味儿的晚饭。 而我…亦只懂望住她感到一片无奈非常。 这当然对她来说如要转解一个病人,可能是一件十分细小的事情,只属鸡毛蒜皮,但在司法的立场来说,这就有机会违反了一个完善的司法制度,属于法律责任,这个我身为一位总督察,就更加不能够以身试法,倒应要以身作则责无旁贷才对,要不然,就会随时堕入一个灰色的地带了。 虽然我们在早几天前已成功拘捕了疑犯林竖仁,但仍有很多的证据未搜寻,如要成功入他的罪,就必要继续搜集更多的证据才可。 第二日,我们再次在问话室内继续盘问疑犯林竖仁,今次我们是盘问他的住所地点。 我们重案组的探员一直以来都有一招杀手鐧,名为旁敲侧击疲劳轰炸,这招一出,就算这名疑犯怎样地意志坚强,亦会随时误中探员录取口供的圈套。 而今次林竖仁就是捱不了多位探员之疲劳轰炸下,最终和盘托出自爆了除有的原居住址之外,还透露了他为了匿藏而搬迁的第二个地点。 虽然今次盘问尚算顺利,可是疑犯仍是有些的痴痴呆呆语无伦次眼神呆滞,不知他是否在说着谎话还是在故意兜圈子,但是我们为了争取时间也不理得什么,故便迅即押同疑犯到他所供出的那个地址进行搜证,希望可以搜寻到更多的犯罪证据。 张宇雷带同几名重案组探员一起押送已遭黑布蒙头,并已锁上手銬的林竖仁回到他报称原先的住所里搜证,期间亦有鑑证科的探员一起驱车同行。 未几,他们经已到达了疑犯供称的那间住所,谁知门一开,随即传出阵阵的腥臭味,立时使到他们的一班伙记全都用手来掩着鼻孔,免得呕心。 现在时间是中午1时许,本来这个时候外面应是阳光普照,而外面那些和暖的阳光更可透过窗外直照射入屋内,使得屋内光线充足。 可是如今因这里的所有门窗都完全关闭;以及又看见窗边的那些窗帘密密掩上而令到室内漆黑一片空气不通,所以不传出一阵阵的恶臭味这才出奇。 这一刻,一名鑑证科的探员先向林竖仁道:「林竖仁,我们如今要进入你这屋内搜查。」 说罢,多名鑑证科的探员便穿上了一对可用完即弃的保护鞋套进入室内。 一探员率先用已戴上了手套的手把门口墙边的灯掣一开,怎料一开便登时一愕,发觉在地上有一摊面积颇大的疑似血渍,之后一位探员道:「哇~真呕心呀,原来这些腥臭味是由这些血渍传出的。」 他们为免沾污在场的任何环境证据,所以虽然他们都穿上了保护的鞋套,但仍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谨慎而行。 他们开始工作,一位探员手持着一部红外线探测器在墙上周围照射,不论在墙壁或在地上,或是包括任何的一件傢俬等都不能放过。 这个单位很细小,看来也只有百多尺,这里都乌烟瘴气,而地上的这些血渍看来也似未乾。 他们都小心翼翼,因都知道这里虽一眼可见,但四周十分凌乱,尤其在地上的血渍,更是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而疑犯林竖仁则在多位探员之贴心包围下,便被迫留在门外等候动弹不得,禁止内进。 这时,陈铭才亦都趁此机会开始尝试第二次盘问林竖仁,第一次是在警署的问话室内,第二次就是现在,而林竖仁这两次同样亦十分合作地说出整个案发及移尸的经过。 他们在这里也逗留了两小时,鑑证科的探员搜集完地上的那些血渍样本和在场的指纹证据后亦开始离场,而张宇雷所率领的几名探员则继续押同疑犯到第二个藏匿的住所进行搜证。 他们到了疑犯的第二个藏身住所,这里给先前的那间还要细小得很,看来亦只有四五十尺,是一间劏房。 不过这里给先前的那间还要乾净得多,起码不再见到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渍。 经林竖仁的供述,他们都在同一个抽屉内搜获了分别有一张属于女死者王晓敏的身份证;一张八达通及一张信用咭,除此之外,更发现了有五张一千元的现金,一个背包及一个细小的钱包等之证物,而疑犯林竖仁同时亦当场承认这些都是属于王晓敏的遗物。 都搜寻了一片后,发觉证据已充分,于是便押同疑犯一起返回到警署里去。 第二十九章 扣押羈留室 回到了警署,张宇雷便即走进我的办公室内向我匯报:「长官,刚完成了搜证,过程大致顺利。」 我听罢便瞥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道:「先坐低再慢慢说来听听吧。」 「是的,长官。」 张宇雷一坐低便说:「长官,刚才鑑证那边已寻获了林竖仁所供称的所有证物,并即时在现场找到了一把用来分尸的锯和杀死王晓敏的剃刀,并经过指纹鑑定,已证实是疑犯林竖仁的指纹,长官,我们已经有足够证据了,可以申请检控程序吗?」 「有没有其他的甩漏,你知一旦证据不足,到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我问道。 「长官,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们和这个林竖仁录取口供时,他都是语无伦次浑浑噩噩,有时都不知他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但我们经已找到了实质的证据,包括王晓敏的身份证和信用咭等,这些的证据相信都足以令他入罪了,而他的一切证据都写在这份报告上。」 说罢,他便递了手上的那份文件给我,而我看了好一会便点头道:「嗯,好的,这些证据相信经已足够,那你就立即取齐所有犯罪证据赶去律政司那边申请聆讯。」 「是的长官。但是那个死者王晓敏的妈妈又怎样?既然林竖仁经已承认了一切,那冯碧珍的事情还要再放长线钓大鱼吗?」张宇雷直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吭,在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既然认为冯碧珍的态度不合作,这亦令到她上次的口供可能存在疑点,所以亦都不能放过她,继续查吧。」 「是的,长官。」张宇雷说罢便行了出去。 一整个司法聆讯程序,并不是单凭警方捉到一个疑犯就可以即时进行审讯,而是要蒐集足够的证据后,亲自跑到律政司那边申请法律文件才可进行聆讯,所以今次陈铭才便亲自携同疑犯林竖仁的犯罪文件,跑到律政司那边递交文件后等候排期聆讯。 我们虽然今次成功捉拿到肢解案的兇手,只是兇手在给予口供时都是痴痴呆呆语无伦次,如若根据疑犯当时的精神状态来看表面口供也未必成立,但疑犯同时亦十分合作地肯供出整个案发的过程;及在疑犯的屋内搜到属于王晓敏的证物,这应已足够入他的罪了。 可是如今仍有两件事情要迫切处理,第一件就是王晓敏的妈妈冯碧珍,第二件就是大帽山乡公所的那宗尸体发现案。 虽然林竖仁已承认了一切,若然是证据确凿最终令他入狱的话,本可即时将这宗肢解的案件就此作罢终止档案。 可是在上次邀请冯碧珍到来录取口供的同时,经已是发觉她的口供不尽不实,似有隐瞒之嫌,再加上冯碧珍和林竖仁的事情又同时发生,为了司法公正一切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故冯碧珍非查不可。 林竖仁被囚禁在警署的羈留室内,终日痴痴呆呆眼神呆滞;及经常自言自语时喃时笑;有时亦更唱起歌来,他这些的举动,已一早惹来了一起同囚的多个疑犯不满。 故其中一个羈留疑犯终按捺不住的骂道:「喂,你这臭小子不要再吵了好嘛,就算你不睡我们也要睡,你这样骚扰住我们睡觉就是你有问题,什么你以为自己真是双面人吗?」 岂料他这番说话,林竖仁不单止没有即时接收过来,而且还继续自言自唱。 而同囚的几人见他屡劝不听便即互瞄了一眼,接着两人更即时走到他的面前向他拳打脚踢痛殴一番。 林竖仁突然被殴,故一慌之下便立时嗌起救命来。 而在羈留室看守的那名警员听到有人在大嗌救命,便即走上前看过究竟,他一赶到,已登时看见有两人仍在向林竖仁拳打脚踢便喝道:「喂,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停手。」 那两人目见已遭警员发觉,故其中一人便说道:「啊~这位警官,我们和他只是玩玩而已,没什么的。」 那警员怒瞪了他们一眼:「吭,没什么就早点睡吧,别再搞什么花样,否则就告多你一条罪。」 说罢,那警员就行了过去。 林竖仁被殴后只懂闪缩在一旁,不敢再说话,不敢再唱歌,现满脑子的,就是只有自己的迷惘世界。 他们其中一人目见他这个颓废的样子时,便唉声叹气摇头地说:「唉!这人就是早前大帽山女死者肢解案的兇手,看他这个样子都是痴痴傻傻的,怎看也不似是那样兇狠,唉!真是人不可以貌相呀!」 其中一人听罢即和应地说:「唉!依我认为,死在大帽山乡公所门外的两个男人都是他的所为啦,要不然又怎会那么巧合呢?同是大帽山啊,如你说不是也没有人会相信咯!」 其中一人听后亦即说了一句:「嘿,这人肯定是有精神病的,你看他都知,人都敢杀,那你说他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我这人看来虽然是大奸大恶,但我都从来不会杀人,为什么呢?因为都不敢嘛!杀人是可终身监禁的啊,我在外边还有很多花花的世界,莫非你以为坐监可以养你一辈子哩!吭,双面人啊,我呸。」 之后,他们都开始静了下来,整个羈留室内又再回復了清静的气氛。 第三十章 还押惩教署看管 很快,大帽山肢解女尸案的案件正式在高等法院进入排期聆讯,在排期开审前,林竖仁便要亲身到高等法院进行过堂程序。 我们在严密之安排下,亲自押解疑犯林竖仁去到高等法院。 当庭警一看见样子威严的那位法官由席旁的通道进入,便随即大嗌了一声:「起立。」 本来当法官一进入法庭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全然肃立起来以表尊敬,可是这刻林竖仁偏却是痴痴呆呆不懂站起,故即惹来那位法官的注意。 而负责在犯人栏内看守的两名庭警瞥见林竖仁竟没有站起随即大吃一惊,故其中一名庭警即急着吩咐道:「站起,立即站起。」 唯是林竖仁听罢却没有即时反应,而且还更目光呆滞地陶醉于自己的迷幻世界之中,霎时间杀得该两名庭警一个措手不及。 而在场的所有人当看见林竖仁没有站起,故全都目光一瞪不禁发出一阵哗然起来。 那位样子威严的法官默不作声,他一坐低后便严肃地说:「被告人你为何见到本席进入仍不站起,你可知这样本席可以加控你一条藐视法庭罪的。」 可是林竖仁听毕也不为所动依然故我,一直望住眼前的那位法官傻傻地笑。 而这刻法官看罢也没什好气便说:「庭警,我麻烦你们尽快跟进被告人的事情,我不想下次在开庭时看见他都是这个样子。」 接着法官再问:「被告林竖仁如今有没有对答的能力?」 在旁的两名庭警忽听他一问立时无言以对,故其中一名庭警即轻声的问:「林竖仁,法官正在问你事情,你最好尽快回答。」 这刻林竖仁呆望法官想了想:「嘻~我是林竖仁。」 他这一句对答,立时令到法官呆着瞪了他一眼,接着问:「被告人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嘻,杀人嘍。」林竖仁又呆呆地回答了一句。 法官目视了他一会,似乎是尝试留意他的举动,接着顿了一顿再问:「你是否须要聘用律师?」 这次林竖仁听罢忽又变得没有多大反应,跟先前的都是一样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故那位法官看罢即叹息了一句:「今次被告人这个样子怎样开庭,所以本席宣布被告这宗案件押后至下个月15号初审,现将被告林竖仁还押惩教署看管,并希望惩教署那边可以尽早安排被告有适切的治疗,退庭。」 「起立。」 当庭警大嗌了一声后,全场人士即再次肃然站立,而那位法官便即从旁的通道离开了法庭,唯独是林竖仁则继续痴痴呆呆地坐着不语。 散庭后,林竖仁被即时押到一间羈留室内等候,好等法庭书记替他办理完转解往惩教署看管的批文后,我们便拿着这份批文在严密之押送下,把疑犯林竖仁正式送往赤柱高度设防监狱看管。 皆因林竖仁干犯了谋杀罪,虽然仍未正式开庭审讯,可是他所干犯的罪行是人所共知,为免有任何诡诈,故便劳思动眾地一起驾车同行。 我们在多部警车之开路下,最终来到了赤柱监狱的总关卡闸口外停下,而负责把守关卡闸口的那位沙展看见我们停下,便即上前认真地望了我们一眼后,然后再把关卡闸的栏杆向上升起,之后,由我亲自押解疑犯的那部警车,便缓缓经过总关卡闸后直往监狱的方向驶去。 这里是全港五个高度设防监狱中的其中一个监狱,整个监狱的外围都有高高的围墙重重围住,而在围墙之顶上的多个砲楼内,更有手持长枪的惩教人员在看守着,颇为防卫森严。 我们的车驶往了大闸门外,未几,大闸的门便徐徐打开,我们见门一开,便即把押送疑犯的警车缓缓地驶进入口内。 如要进到这里来,可说是重重障碍,过完一关又一关,我们见大闸的门关上后,负责这里的那位沙展便前来问道:「这位警官,你车上是否送来了一人?」 「是的,只有一人,可以下车吗?」车上的一名探员问。 「可以下车了。」 那名沙展说罢,我们便押同疑犯一起下车进行登记后,便沿住那道二闸的防线正式进入监狱内移交犯人。 咔嚓,咔嚓。 最终林竖仁在惩教员的安排下,更换了一套灰色的犯人候审囚衣进行了拍照程序,不论是正面左侧和右侧,都要一一被拍下来,在相中,只见林竖仁手拿住一个33843的犯人编号,而这个亦都是他终身的编号。 最后,他又在惩教员之安排下带到一间空间细小的独立囚室内,接着是闸门「砰」地一关,林竖仁便正式在这间囚室内度过第一个晚上,直至聆讯完毕为止。 第三十一章 开始调查双尸命案 第二日,我们一班警探再次一起研究王晓敏的死因重点。 「好了,各位手足,虽然王晓敏的案件看来已好像告一段落,因为林竖仁已被正式落案起诉,在表面上看来他已承认了一切,但实际上来说他是痴痴呆呆对答语无伦次,如到时在法庭上他的口供又再语无伦次胡乱说话而成为疑点的话,到时又好可能不被大老爷接纳,那么,他这单谋杀的案件也最终可能变成被判误杀罪成,如是这样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了。所以,我们如今就要集中火力去调查王晓敏生前的财政状况和她的手机来电对话。」 我接着再问:「小妮,你上次去调查王晓敏的银行账户查成怎样?」 马小妮想了一想:「长官,我上次根据王晓敏的信用咭资料到过有关银行查问,发觉王晓敏原来还有一个存款账户的,而她账户内的钱都是透过美国那边转账过来,但其数目不多,看来都应该是每月的普通生活费用而已。」 我顿了一顿:「如此说来,这些都应该是她爸爸给她的生活费来啊,两父女这样也无可厚非,也属于正常的一种,但除此之外,还有否一些来歷不明的存款等?」 「至于来歷不明那些我就没有发现。但长官,其实我们可否向冯碧珍埋手,因为我感觉到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的。」马小妮问道。 「唉~小妮,如今不单止是你,就连我们任何一个都有怀疑过她,但我们如今仍没有证据,否则的话,我们就一早向法庭申请了搜查令搜查她的住所抓她回来问话,到时她就没法扺赖的了。」我道。 「嘿,这样就真是太便宜她了,明知她肯定会有些事情隐瞒着不向我们透露的,但又没她办法。长官,你说这个会不会是骗取保险金的问题?」陈铭才问。 「其实任何事情都有机会发生的,只要是有合理怀疑,就会成为了我们查案之目标,所以我们还是加把劲吧。」我道。 「但长官,不过说来又奇,为何冯碧珍那么有钱也不会给她生活费的呢?莫非她和王晓敏是合不来的吗?」 一名探员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立时令我脑袋转了一圈,但仍是摸不着头脑便说:「嘿,你又知她的妈妈没有给她生活费!好可能每次都是给她现钱呢!不过她们之间的事我们还是无谓作不必要的揣测,既然王晓敏的银行账户没有问题,那么她的手机又查成怎样?」 「长官,根据王晓敏的手机翻查记录,发觉她每隔一至两个月都跟她爸爸联络一次,而对话内容就没有显示。」一位探员道。 「没有显示!怎样查?」 我定了一定再道:「那她妈妈呢?既然她的老头没有任何讯息显示,那就鉤住冯碧珍条线,截听她的对话内容,我就真的不相信她和美国那边的前夫没有对话,到时是否牵涉保险金就会有知晓。」 「可是,她和前夫已分居十年了,这有用吗?」陈铭才惊奇地问了一句。 我见他那错愕的样子便道:「有查总好过没有查,莫非你以为翘起双手什么也不做这会有结果的吗,案是人查出来的,不去查就一定没有结果,虽然这样查下去也未必有结果,但起码我们查了就算没有结果也心安理得,不过倘若一旦截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后,到时调查这单案可能就会事半功倍了,明白了没有?那截听一事就交由你和小妮负责吧。」 之后我再道:「好了,如今我们就推想乡公所门外的尸体发现案,你们说来听听吧。」 陈铭才想了一会:「长官,上次到了那边调查时,那边的居民所知的亦不多,亦只有一个居民见到陈尸地点,又看不到事发经过,我们仍没有头绪啊。」 「长官,这会否是林竖仁的所为,上次我去追捕他时竟无故给他鎅了一刀,累到我入医院缝了几针,我到如今还在刻骨铭心呀!」一名探员概叹了一句。 我听罢即凝视了他一眼笑道:「关于你这个问题,我只有说一句十分遗憾,只不过有仇不报非君子,来日方长呀!兄弟。」 接着我续说:「但是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未必是没可能,问题是以林竖仁这人那么矮小,那又怎可能杀得了他们两人,除非是突击,否则就难以令人顺服。」 「但是……他是用刀的啊。」陈铭才说道。 「你试想想,被杀的两人已是案底纍纍是一个积犯,随时见钱而眼开,说不定亦会为钱而卖命的,试问如此烂命一条,又怎会轻易地死在一个矮子手上呢!」我解释道。 这时张宇雷想了想:「长官,如要揪出真兇,那就应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才可。」 他说得又言之有理,故我顿了一顿:「那你们还不快赶去工作在这里做什么?虽然用最原始的方法肯定是会花很多的时间,但起码最终也可能会找到结果,你们尽快分头去检查近往大帽山的主要公路的闭路电视看看有没有发现,如发现了有类似林竖仁的样貌和身材就立即向我匯报。」 「是的,长官。」 说罢,他们便急着行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在医院潜逃 赤柱监狱: 到了晚上,仍在等候上庭的林竖仁一直都被囚禁在一间独立囚室内,而与他同一座监仓的犯人,都是同样地被囚在其他的独立囚室,但他们有所不同的,都是穿啡色囚衣及已定了罪的犯人,唯独只有林竖仁,则只穿上一套灰色的囚衣及仍是等待上庭的候审犯,格外标籤。 现在是晚上8时多,全仓的所有犯人按照每日的程序编排,都已一早返回了自己的囚室内。就在这刻,全仓有多名犯人均互相寒暄起来,而这些寒暄亦是他们每晚返回仓后必然要做的动作,霎时间令到整所监仓都热闹起来喧哗不绝。 在喧哗期间有一名犯人叫道:「唏,传闻今天在隔邻的走廊有一个候审犯困了入来,这是否真的?」 隔邻囚室的一名犯人听罢便说:「这件事我今天也听人提起过,他是什么的料子?」 而另一间囚室的一名犯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便叫道:「什么你们昨天没有看电视新闻吗?这人就是双面人,亦是大帽山女尸肢解案的主犯嘛!这人早前曾语无伦次声称自己是双面人,简直是疯人疯语,他都是癲的。」 而之前的一名犯人听罢直道:「啊~原来他就是林竖仁嘛!吭,这人都算胆大包天了,强姦完人家的女儿又再肢解斩件,如这个女子是他的女儿的话,你说又会怎样?」 又另一名犯人一听即加多一张嘴说:「嘘,怎样?这就只有自作孽咯,这辈子一定有报应的呀,你看!他如今不是已困到这里来吗?殊途同归呀,这就是报应了,如在当年70年代初期,一早已拉去问吊了。」 各犯人的揶揄声不绝,霎时听得在隔邻走廊单独囚禁的林竖仁内心百感交集心中鬱结,故登时骨子里一算,平心静气养目闭神,并等待一个好时机。 时间已到了晚上12点30分,夜深人静,全监仓内所有囚室的灯都已关上,唯独只有走廊通道的光管可以照明,可是这些光管也不能补充到囚室内应有的光线,以致使到室内依然是黑漆漆的,如要监察囚室内的情况,那就要加把十二分精神全程监察才可。 一位惩教员在每小时例行巡仓,期间他不停地一边巡一边观察囚室内的情况。 谁知就正当他巡查到林竖仁的囚室一刻,忽然发觉好像有些不妥,故即时把囚室外的灯掣一开,岂料一开便登时「哇~」地惊叫了一声,瞥见林竖仁坐了在地上手腕受伤,并滴得满地鲜血,故一急之下,便瞬即跑前把墙上的那个警鐘用力一拍,那个警鐘便即时「呤…………」地响起。 「6号房有犯人割脉自杀,快通知救护车。」 扰攘了一轮后,林竖仁终在两名惩教员之押送下经由救护车急送往医院去。 林竖仁被囚的第一日就割脉自杀,这在其他人的眼中他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不想一辈子坐牢就贸然畏惧自杀,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可是在他内心的盘旋,其实是另有目的。 林竖仁被送到入医院,虽然医生已替他进行了急救包扎并已止血,但碍于伤势也不轻,故便须要留院继续接受进一步观察。 犯人入住医院的普通病房,是须要用手銬来把他的其中一隻手銬在病床上,使他不能趁此大好机会而逃跑,这亦是一般正常的合法羈押程序。 可是今次那些惩教员却估错了算盘,其实以一般的手銬基本上来说,是可完全把一个人的手腕锁得紧紧的使其不能动弹,但对某些人来说,如要逃跑简直是易如反掌,皆因他们都是软骨的。 所谓软骨,即是就像缩骨功似的把手掌微微向内一压,然后利用压缩剩馀的小量空间把手掌从手銬内移出,过程轻而易举。 这个时候病房内的所有病人都经已呼呼大睡,而林竖仁亦同样入睡,一切看似相当平静。 同时在这一刻,亦有两名惩教员一直坐在这里看守住犯人。 夜深人静,正是睡意渐浓,一直在这里看守住的两名惩教员亦也睏起眼来,于是其中一名惩教员轻声问道:「唏,你要不要喝咖啡,我去买。」 另一名惩教员听罢便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说罢,那个惩教员便站起离去。 接着,继续留守的那名惩教员望望两边,再望望眼前的那个犯人后见相安无事天下太平,于是又再低头小睡片刻,以为一切也安好。 谁知就在这刻,那个狡猾的林竖仁忽然眉头一调,眼见时机成熟,便随即运用软骨的伎俩来慢慢地把锁在手上的手銬甩掉,甩掉后再轻松地起来便向大门方向走去。 正当林竖仁刚经过收症室准备踏出门口期间,忽然瞥见坐在收症室内的那个护士均吓得目瞪口呆,于是便向他示意了一个禁止说话的手势,然后迤迤然地离去。 接着,那个护士便走到仍在坐着并一直闭目养神的那个惩教员身边,并轻轻的拍了拍他膊头说:「唏,你这个犯人已跑掉了,是我亲眼见到的。」 什么,跑了? 那名惩教员下意识一听便即时眼一瞪,岂料一瞪,只见一副连接铁链的手銬銬在床上,而人就不翼而飞,故登时变得面色发紫呆若木鸡起来不懂反应。 第三十三章 逃去无踪 那个惩教员惊觉犯人突然成功逃跑,虽然明知肯定会受到上司的严厉责备,但事出突然,故唯有无奈地致电给刚去买咖啡的那名惩教员说明此事。 而当那名惩教员一接到这个几乎叫人窒息的电话后,立时面色一沉呆了半晌,接着定了一定叫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我今次给你害死了,嘿,我们还是分头找找啦。」 他们都分头找了好一阵子,不停地东奔西跑翻天覆地,可是无论怎样使尽千般的努力都仍是找不到疑犯的下落,正直是夜深人静,时间同时亦一分一秒的过去,亦已花上了十多二十分鐘仍是没结果,见没其他的办法下,故唯有把这一件严重失职的事情打电话向上司如实匯报。 未几,999报案中心突然透过对讲机发出广播:「请各巡逻单位留意,大约在20分鐘前有一名疑犯在东区尤德医院留院期间突然逃跑,姓名林竖仁,男性,是谋杀案的通缉犯,现被视为极度危险人物,请各巡逻警员加紧留意。」 这段广播的消息一出后,全港各区所有的巡逻警员立时大为紧张起来,尤其是在东区一带的警员,更是显得格外留神不敢松懈,虽然是夜深,但他们同样地充满住炯炯发亮的眼神,不断地留意住四周。 这个时候,张宇雷亦都在同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本来一直都以为今晚相安无事,但估不到我习惯放在床头的那部电话忽然响起,霎时间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我和丽琪,忽感一刻的讨厌。 我一按着了电话后随即听到张宇雷紧张的道:「长官,今次糟了,刚收到消息,昨天被送入赤柱监狱的林竖仁刚在尤德医院潜逃,现正被全港通缉。」 「什么?潜逃!」 我一听到此消息后霎时眼一瞪感到大为震惊:「跑了多久?」 「根据电台伙记报称,大约是在20分鐘前,即是如要走的话,都应走了很远。」张宇雷道。 我顿了顿:「立即叫齐所有手足尽快赶去医院彻查。」 「是的,长官。」 就在这一刻,所有在家里熟睡中的探员全都给张宇雷的来电吵醒,但他们同样地没有任何一句怨言,只知道捉拿疑犯要紧,故全都一起急赶地返回了警署停车场集合后,然后再砰砰嘭嘭地分成多部车辆驱车前往医院里去。 我们一赶到医院,这刻亦已差不多天亮,入到病房,已看见有两名军装警员向该两名惩教员循例问话,于是陈铭才便掛上了他的委任证上前道:「我是重案组沙展,这单案件现交由我们处理可以了。」 那两名军装警员看见他已到便说:「好的师兄,那就交给你了。」 于是,陈铭才和另一位探员便开始和这两名惩教员录取口供。 之后,我带领另一组探员负责到这里的控制室内翻查所有闭路电视的纪录。 在翻查期间,我们留意到疑犯林竖仁所逃跑的经过,他是由病房直接迤迤然地行出,并乘坐升降机落到地下大堂后,再沿大堂直向街外就行了出去。 「唏,慢着,再回一回,沿这里去的是什么地方?」 一位驻场的保安主任听见我问,便把刚才的录影片段稍稍回了十多秒:「啊,这里正是去医院护士的宿舍。」 「什么?宿舍!」 我想了一想:「可否带我们到那边视察一会?」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就麻烦几位警官跟我走一趟吧。」 那个保安主任说罢,便引领我们到那边去。 天正开始亮,我们在宿舍的整个范围都视察了好一会,发觉前面有一条楼梯直上山上,我便问道:「这楼梯是可通去哪处?」 「啊,这条楼梯是可通去上面一条马路的,平时亦有很多人在此处上落。」 「这样……」 马小妮顿了顿:「长官,如此说来,疑犯应该就是从这条路跑了。」 我听见她这样说便问:「那你又何以见得呢?」 「长官,因为根据地形来分析,疑犯从医院大堂跑出不行正常的方便路径,反而跑到这里来,若然不从楼梯上去还会怎样?」 听毕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个保安主任:「那你知不知事发到现在,这里有没有人报称有财物的损失?」 保安主任认真地思考了一会:「都没有了,这个到如今我都从未听过。」 「长官,似乎今日我们也没法问到些什么的料子,因为就算给我们见到他由这里跑去也不能证实到些什么,事关这里那么大,且又时隔已久,这个疑犯随时也可以从另一条路跑了。」一名探员直道。 「唏,真气死我了,今次竟然可以给那疑犯走掉,枉我们花了不少精神和时间,但到头来还是好梦一场,那些惩教员是怎样办事的。」马小妮气愤地说了一句。 我见她那气鼓鼓的样子便道:「嘿,这个亦不要责怪他们,可能他们都有他们的难处呢!都别怪他。只不过若然今次给那个林竖仁跑掉,恐怕下次找到他的机会也很难的了。」 张宇雷见我好像有点儿气馁的样子便说:「长官,这个我相信又无须如此悲观,凡事都要向好的那面想,只要我们全不放弃,相信那个林竖仁迟早也会落网的。」 我见他还是这样地乐观便说:「嘿,那就成你贵言吧。好了各位手足如今时间无多,我们还是尽快翻查这里附近的闭路电视吧,如今疑犯正是被全港警方通缉,我们面子尤关,所以我们一定要率先一步找到他的下落,分秒必争。」 「是的长官。」 第三十四章 千丝万缕的关係 「现在是新闻报导,昨晚凌晨3时许,一名早前曾涉及与大帽山女尸肢解案的疑犯林竖仁,在东区尤德医院留院期间突然成功逃脱,现正被警方通缉,而他原本是将会下月正式上庭受审,但现在可能会押后,直至寻获疑犯为止…………」 当冯碧珍在家里看见这则新闻后立时面色一慌,随即拿起电话并按下了一个掣:「喂~表叔,你今天有否留意到新闻,原来这个林竖仁经已逃狱,第一晚就经已逃狱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已想到办法的,是吗?」 谁知当表叔听到这番说话后即显得错愕非常:「你说什么?逃狱!」 「没错呀,他昨晚在留院期间突然跑掉了,什么原来你也不知的吗?」冯碧珍质疑的问。 「嘿,这个我又怎会知的哩,都是你刚才说给我听才知道啊!」他解释道。 「吭,表叔,你是否记得还欠下我一个人情,是你间接害死了我的女儿,正所谓血债血偿,今次我不理你用什么方法,既然林竖仁已逃脱,那你就尽快给我找他回来,还要弄得乾手净脚不留后患,否则,我和你也要随时坐监的,明白了没有?」 「哎呀碧珍,既然那小子经已逃了出来,那我就放心了,你放心啦,我会通知我那边的人尽快找他出来,到时我就会送他一程的了。」 「吭,是这样就最好,最怕你又再吊儿郎当出了什么错漏,到时就会大件事的了,知嘛。」冯碧珍说罢便收了线。 而在另一边厢,正当马小妮追踪到冯碧珍刚打出的那个电话号码后,随即再追查对方那个电话号码的来源。 很快,她便拿住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张匆忙地走入张宇雷的办公室道:「长官,刚截到冯碧珍发了一个电话号码。」 说罢,她便递了手上的那张纸给张宇雷,张宇雷看了这张纸一眼即问:「这张纸所写的号码是冯碧珍发出的吗?」 「是的,是我刚截到,同时亦翻查过那电话号码的来源,登记人是叫唐皆。」她道。 「唐皆,那就立即给我尽快查一查这人到底和冯碧珍有什么关係。」 「是的,长官。」 马小妮回答了一句后顿了顿:「长官,其实我们何不尝试潜入她家中进行窃听,这样不是更有效的吗?」 「窃听!这个问题暂时都不要再提了,你要知道一旦进行窃听是要经过署长批准的,会十分麻烦,所以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况且如要窃听,那就要经过我们的叶长官向我们申请,如此麻烦的事情,他通常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努力工作吧。」 「是的,长官。」马小妮说毕就行了出去。 本来是茫无头绪,因为单凭唐皆这两字如要翻查超级电脑,这肯定不只得一个,同时亦肯定会花上了不少的时间。 但谁知一进入了曾已犯罪的档案内容一看,立时显示了一个叫唐皆的名字。 咦~这人,唐皆! 再进入唐皆的档案一看,发觉原来他是在十多年前从湖南来港的,亦曾干犯了两次刑事案件,第一次是伤人罪,被判监三年,而第二次同样也是伤人罪成,被判囚五年,来港短短十多年,但已坐了八年监,这人都算好人有限了。 马小妮走到张宇雷的办公室:「长官,刚查到一个叫唐皆的人,他来港十多年,曾因两次伤人罪成共判囚八年。」 「判囚八年!」 张宇雷想了想:「这即是说,他这样的判囚,肯定不只他一人所为,说不定是多人街头殴斗或寻仇,如此说来,他可能是有黑帮背景的啊。」 「我都认为是有这个的可能,长官,你说这人是否和冯碧珍有关的呢?」 此时张宇雷眼神定了一定:「嗯,这件事情确实有可疑,我立即通知我们的长官才对。」 于是,他便走进我的办公室:「长官,伙记刚截到了冯碧珍一条打出的电话号码,而该号码的姓名叫唐皆,又刚翻查过电脑的记录,发现有一名叫唐皆的人,同时发现这个唐皆曾两次入狱,我们须要调查这人的背景吗?」 「唐皆!」 我顿了一顿:「我记得唐皆这人,他好像是大概三年前才刑满出狱,以前曾干犯了街头打斗才被判监的,而当时他有一名同党好像叫周坤的,他们事后也一起被判入狱。」 张宇雷听罢脑海忽猛然一醒:「呀!我记得周坤这人,他不就是大帽山乡公所门外的那个死者吗?当时他还与一个叫陆文昌的男子一起死在乡公所门外,莫非这个周坤就是资料档案中的那人?」 我听到他这样的分析也点点头:「嗯,亦有这个可能,如是真的话,这亦即是说,这个唐皆和周坤是相识的,这又换句话来说,他们和这个冯碧珍也是相识的,这亦不排除他们三人是和死者王晓敏是有关係的。」 「咦~这样……」 张宇雷顿了一顿:「唏,让我来组织一下,这亦即是说,在大帽山上的兇杀案除了王晓敏的肢解案外,还有周坤和陆文昌的死都是和他们有关的,这…这岂不是他们三人是和林竖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係!」 他接着再道:「长官,事情发展到如今终于有些眉目了,但有件事我想来觉得有点奇怪的,为何王晓敏的死,身为她妈妈的冯碧珍都好像当作若无其事莫不关心似的呢?其目的何在?」 他这个问题我亦有同感,故搔了搔下巴凝思了一会:「这个……其实论查案多年的经验来看,一个男人犯下杀人的动机不是为了钱银就是女人,如为了女人而杀人这个动机很微,因为冯碧珍企图在隐瞒口供,所以其实最有可能的就是钱银。」 「钱银!何解呢?如是钱银的话又会在哪方面?」张宇雷问道。 「那我又怎会知,但我所估计应该会是为了保险,可能其保单的金额会很高,所以便產生了杀机。」 张宇雷听毕顿了一顿:「保险,这个又并不没可能,那好的,我就尝试从她身在美国的老头埋手,看看能否查到一些蛛丝马跡。」 第三十五章 悬红通缉 唐皆虽然是来港短短十多年,但因两次犯案而入狱,亦曾在狱中认识了一班好友,颇算是猪朋狗友志同道合较为投契,故此出狱后便经常一起出来吃喝玩乐无酒不欢,而在大帽山乡公所门外被杀的周坤和陆文昌,正正就是他们一班兄弟中的其中两人。 今次那两人被杀,虽然到现在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林竖仁的所为,况且就连警方也没有公布其死因的细节。 可是在唐皆的直觉上来看,已深信肯定是林竖仁所做的,当初一心想着要帮他一把而度过困境,故才找他出来绑架王晓敏,希望可以趁此大好机会来勒索她老头一笔可观的赎金,但真的估不到会弄至这样的田地而一发不可收拾。 真是所託非人,为了要杀人灭口不留任何证供,所以如今唯一迫切要做的,就是要尽快把林竖仁这个危险人物揪出来,免留后患。 不过今次林竖仁成功逃脱,不单是警方连夜要追缉之目标,就连唐皆也通知其他兄弟一起追寻他的下落,誓要杀人灭口。 这日,警务处署长在警察总部内与一班警司级的高层,就今次林竖仁逃狱的事件召开特别会议,期间署长满脸威严的问道:「好了,各位未来的署长新星,今天你们的一哥我十年也不逢一闰,专程就今次疑犯林竖仁在医院合法羈押期间成功逃脱一事,想听听你们有何意见,即管说来听听吧。」 率先,一位警司理直气壮地想也不想急着衝口而出道:「署长,我认为今次是惩教署那边失职,若然不是那边失职的话,事件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唯料署长听罢即瞧了他一眼并揶揄了一句:「废话,有谁不知道阿妈是女人,说话没有建设,第二个。」 多位警司眼见这位一哥眼神凝重严词强硬,即霎时愣了一愣,接着一位负责机动部队连的总警司道:「署长,林竖仁逃跑了已有三天,我们正已不停地追寻,并吩咐了其他的伙记加紧留意,就凭我们每天鍥而不捨地搜捕,相信一定会很快找到他的下落。」 署长听毕眼神定了一定:「鍥而不捨,好,若然他不出来呢,那捨什么?」 那个总警司被他暗寸了一句即愕了一愕,没想到这个一哥竟突然会话里有骨,故登时都呆了半晌。 接着署长再问:「还有没有其他意见?我不想再听那么多的废话,免得花我时间。」 之后他又指住荃湾区的警司叫道:「荃湾区那边的,你说来听听吧。」 负责荃湾区的那个李警司见他两眼有火不敢怠慢,故便吞嚥了一口唾沫分泌后战兢地说:「署长,其实我们这几天已派了很多人去缉捕他的了,仍要些时间啊!」 署长听后即恼怒起来骂道:「吭,什么?要些时间!若然我给你多一些的时间,那又有谁给多一些的时间我呀,你们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要给保安司那边追我交人,如我不能如期交人就会给他们封杀,这你又叫我怎样?还有,立法局那边的议员在每周例会上骂到我狗血淋头,他们都说我们警队无能,这你又叫我怎样?」 其中一位总警司望了两望眾人便说:「署长,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与其我们漫无目的地去搜捕疑犯,那又为何不考虑悬赏缉兇呢?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很多死士也会为钱而卖命的,起码也不须要花太多的时间去找他的下落吖。」 署长想了想:「悬赏,又是为钱,你们不谈这个钱字可以吗?一说到钱这个字,就代表我们警队再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件事,要借助市民来帮我们缉兇,简直是放屁,只是区区一个林竖仁,何必要如此劳思动眾。况且,我们现在正是踏入财政年度等候拨款,而整个警队的支出已差不多见顶了,如再拨额外的恐怕会好敏感。」 李警司听罢则敢言直道:「署长,今次不只是大帽山那单肢解女尸案那么简单呀,而经我们调查所得,另外在大帽山乡公所门外的两个死者,都是和这个林竖仁有直接关係,我们如今正调查冯碧珍和她的前夫,他们整条线都是千丝万缕的啊!如此重大的案件,所以我认为悬赏是值得的。」 署长听罢考虑了一阵子,然后用指骨敲打了枱面两下骨子里一算:「那好的,既然都是为了钱,那就悬红一百万重赏,都是警民合作而已,所谓人为财死,天经地义,一于就这样啦。」 接着他续说:「今次确实是你们荃湾的警区出了问题,可是问题始终要解决,所以我再给多你两个礼拜的时间,若然两个礼拜后仍交不到人,你就要负全责。」 署长一哥此铁般的说话一鎚定音,霎时令到李警司没有任何藉口推却,故便只好没趣地说了声:「是的,署长。」 第三十六章 狡猾的兇手 我的那个上司今早在总部内被警队一哥炮轰完后,立时感到极之不是味儿,妈的竟当着眾警司们面前不留情面地遭喷过一脸,真的面子尽丢。 他一返回了荃湾警署后便立即召见我并气愤的道:「吭,那个正一老顽固,竟在当眾数我的不是令我难下台,唉~我们都已尽全力的吖,亦都在几日之内缉捕到兇手,那样都有错吗,明知都是惩教署那边出了问题,如今竟然走来把我责怪一顿,你叫我这啖气怎下。」 我见他在气鼓鼓的埋怨过不停便说:「长官,署长这人是怎样我们又怎会不知呢!还是算吧,事关他是我们的顶头一哥,他想怎样就怎样吧,可是,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这件事我要负全责,还说再多给我两个礼拜的时间去破这单案,唉~若再破不了,到时又不知他如何把我刁难。」 「两个礼拜,时间那么短,我们又怎能找到他出来?这里就连机动部队那么多人也找不到,更何况我们这一队只得十多人,那又怎能找!」我道。 「唉!就算是找不到都要找,你是这里的总督察来啊,莫非连动用这里的所有警员都有困难吗?」 「嗯……这个。」 我凝视了他一会:「不过长官,这里通常都是各自为政的,我们向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如要合併这里的所有刑警的话,相信也要由你亲自来操刀才可。」 「呃…操刀!」 我好一句推搪,立时使他大感扫兴,故没趣地说:「唉!那就算吧,你还是尽快给我揪这个杀人兇手出来也罢。」 「可是,自从疑犯走失后,我们连日来都不停地翻查过有关的闭路电视,但这人十分狡猾,当我们追寻到一段距离后已再不见他的踪影,不知他究竟匿藏在哪里。」我道。 「不知他在哪里!他的个子都不高,像他这样的身形莫非真是那么难找吗?」他质疑地问了一句。 「长官,像他如此矮小的身形周围都是,只要细心一看,随时也可看到十个八个。但长官,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的,既然在一段的距离已跟不上,他是否已进入了某一个单位内,又或刻意地改变了一些装扮而令我们错看了呢?」我问道。 他一听即目光诧异地说了一句:「刻意改变装扮!你的意思是他已易容?」 「没错,就以他的身形为例可以往哪里去?所以就要扮鬼扮马逃避追踪,又例如戴上了假发或帽子等之类,若然不是这样,那又怎会追踪到一段距离后就突然消失,所以我认为此机会很大呀!」 他想了想:「嗯,那就尽快去查吧,我相信这个世界总有奇蹟出现的。」 「现在是傍晚6点半新闻报导,今日下午,警方已决定悬红一百万元赏金通缉自称是双面人的谋杀犯林竖仁,他是三日前在东区尤德医院留医期间突然逃脱,现正被警方通缉。同时他亦是涉及在较早前大帽山的一宗肢解女尸案;以及警方有理由相信他亦与大帽山乡公所门外的一宗两尸命案有关,希望各位市民当遇见他时切勿走近并尽快通知警方。」 这段报导一出,立时惹来全港市民哗然四起,不论在任何一间的食市超市茶楼餐厅以及家庭主妇等,都一律对这个杀人狂魔议论纷纷骂声不绝。 当唐皆在家里目见这则新闻后立时两眼有光,随即拿起电话道:「喂,龙哥,你有看新闻吗?今天警方那边已出了一百万的赏金捉拿林竖仁,我们上次已走失了一次机会,既然如今警方已重赏,所以我们就要快过警方找到他出来,若然出了什么乱岔子的话,到时恐怕我们的大计就会付诸东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电话的那人听罢便道:「吭,你放心好了,我在外边的兄弟眾多,就凭我们的人事网络,相信会很快把这小子揪出来,就算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都是为了钱而已,既然眼前有一大笔可观的收入,也没理由就此放弃,你说是嘛?」说罢便收了线。 说到林竖仁成功逃脱后,一直都戴上了一头白色的假发;和黐上了两撇白色鬍子匿藏在一间细小的屋内,这屋内都是黑麻麻的没有任何灯光,周围的环境像似是充斥着一片阴气一样,使你幻想得鬼影幢幢杯弓蛇影,可是他却没有这样的感觉,皆因他都经已是冷血的了。 如今他的面都是显得一片苍白脸无血色,就像弥漫住一股寒尸露骨似的跟死人不遑多让,僵硬得没有多大分别。 他呆呆地坐着,这里没有多馀清新的空气;更没有使人舒服和暖的阳光;也没有任何可供饱肚的食物,这令人猜疑着这个细小的房间是怎样来。 他一直陶醉于自己那梦幻的世界中,眼神都充满了一片空泛和迷惘,脑海里正不停对今次的成功逃脱感到沾沾自喜,并不时以胜利及呆滞的目光来回忆逃走的经过。 最后,他更站了起来并不时摆动着那污秽和邪恶的身躯,举起双手自步自转好来自我陶醉一番。 第三十七章 兵分两路 我们的一班精英干探查案多年,本来都已是一班精英中之精英,可今次在林竖仁的案件上却是束手无策,皆因他都是一个蛊惑多端的通缉犯,懂得隐形。 这日,多位警探在努力不懈下,又再次重复翻查这区归纳得来的闭路电视,希望能够发现一些重要线索。 在仔细翻查期间,马小妮好像有了些新发现便叫道:「唏,你们过来这边看看。」 我们听见她突然叫唤,便即走近她身旁看看在眼前的那部电脑萤幕,接着马小妮道:「你们看看这几人,我已把这几人的位置定了格,再细心一看,发觉这几人的身材高度是与林竖仁差不多,但我最奇怪的是,为何唯独这个矮子的装扮那样古怪,都是白发白鬍子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鬍子的!」 我听罢也大感奇怪便吩咐道:「快给我把这几人放大。」 「是的,长官。」 马小妮说罢,便即用手上的滑鼠来放大电脑中那几格画面,画面一放,只见图中那几人看来其身形都相像,有个是戴上帽子;有些是长发;有些是短发,但唯独最令人注视的,就却偏有一人竟是白鬍子和白发,而论他的眼神及其外表来看,应不似是成头白发那样严重,那又为何…… 我一想到这里马小妮便问:「长官,你认为白发这人是否有可疑?」 陈铭才仔细地盯住白发白鬍子的那人凝思了片刻:「长官,其实我们可以尝试找回之前林竖仁的相片样貌来作个对比就可知晓。」 我想了想即盯了他一眼然后打趣地说了一句:「嗯,你又说得对,为何你总不给机会我先发言,我始终是你的头儿来嘛!」 我说罢,他们便即会心一笑轻松了一阵子。 很快,一位探员即拿住几张属于林竖仁的相片过来:「长官,这几张都是拘捕疑犯时所拍下的,我们可以用来作个面容对比。」 我拿住这好几张的相片逐张视目了一眼,然后又再细心地检视电脑中那白发白鬍的小矮子来逐一分析。 我认真地审视了好一会,真的发现有某些地方也很相似便说:「你们看看,首先是发现了他的眉毛和眼神,接着再看看他的额头以及他的脸庞,其脸庞瘦削都是跟电脑中的那个差不多,至于眼神,都是一样无精打采的没多精神。」 「这样…即是电脑中的那人应是林竖仁,如此说来,他就是借意装扮来逃避我们的追踪,今次他真是无私显见私自揭疮疤,若不然,我们又怎会那么容易留意到他。」 接着陈铭才眨了眨眼再问:「但可否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小妮用滑鼠来把电脑中的目标图片稍稍一移,在图片近侧只见一个写住桂林街的路牌,而陈铭才看罢则叫道:「深水埗,这里是深水埗,他来这里到底在干什么?」 我猜疑了一会:「这里是桂林街,假如他由东区尤德医院跑到来这里的话,似乎是有些困难,第一,他身为囚犯在医院羈押期间逃跑,肯定是身无分文,那又何来会有钱搭乘交通工具。其二,若然他是身无分文,那又怎会在深水埗区出现,除非有人送他过来,否则就难以解释。其三,若然他真的是身无分文,那他山长水远又一海之隔走来这里目的何在,这个又是否疑点来的。」 张宇雷听见我这样分析,便即点头同意起来:「嗯,长官,你这样的分析我也认同,林竖仁身无分文,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到这里来,除非他强行抢人家的财物,否则就只靠游水才可跑到这里来。」 「但长官,又假如我们排除了林竖仁好像先前所说的,亦假设他是经其他人士接载过来的话,那么他们之目的何在?」马小妮问。 我迟疑了一会直道:「我曾经看过一些精神病例的研究和分析,发觉林竖仁这类型的精神状况是极有可能出了问题,例如人格分裂等,以及他曾经所干犯过种种冷血的罪行来看,他有同谋的机会不大,大多都是隻身犯案,因为他是一个冷血屠夫,试问一个冷血屠夫那又何须有同谋呢!」 「嗯,叶长官你说得对,身为一个冷血屠夫应是独来独往的,因为他们都有人格障碍,很难与人相处才造成冷血事件发生。」陈铭才道。 我一听见他的分析即感愕然:「啊~什么原来你也有研究精神病例的吗?你也说得对,不过其实你只答中了一半,而另一半则是一支竹竿不能打沉一船人的,凡事也要客观面对。」 接着我续道:「没错,虽然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很多时都会因一时衝动而单独行事,但是有一些亦会控制得到自己的情绪埋藏在心内,这种人格往往都是最危险的,随时会令人防不胜防呀!」 陈铭才听毕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嗯,长官,你长官真不愧是长官,你的分析能力果然给我们强多一百倍,佩服佩服。」 他如此地夸口大讚,我即瞧了他一眼:「吭,正一马屁精,只懂拋书包,还是尽快去查这单案还好啦。」 「长官,接下来我们应怎样做,可以去抓唐皆回来问话吗?」张宇雷问道。 我想了想:「但我们有没有足够证据抓他回来,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长官,我认为这个始终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你应知道他们的关係实在是千丝万缕,因为如今去找林竖仁仍毫无头绪,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是去抓唐皆,第二路是去抓林竖仁,分秒必争呀!」马小妮道。 我听罢眨了眨眼迟疑了片刻:「好,事到如今就唯有兵分两路,张督察,你就安排一下他们工作,一队人就要去深水埗一带搜寻,一定要找到林竖仁为止。」 「是的长官。」 第三十八章 误打误撞地破获军火 今天,我为免再有任何差错,故便决定调派了多两队合共为约五十人的便衣探员赶去两个主要之目的地。 在临出发前,我先在停车场内向所有便衣探员作出训示:「伙记们,如今我们已分成了两队,第一队的跟我,目的地是深水埗一带搜捕通缉犯林竖仁,林竖仁这人十分狡猾,经常易容或戴上一头白色的假发和白色假鬍鬚等,如目见类似这样或近似的人物时,要特别留意。」 「而第二队的就跟张督察,目的地是旺角找寻唐皆,因为他极有可能是和兇杀案有关的,明白了没有?」 「是的,长官。」 他们都精神有劲地齐声回应了一句后,便一起砰砰嘭嘭地登上了车后驱车火速前往指定之目的地。 下午2点,我所率领的一队经已到达了深水埗的位置,我们都分成了每两人一组在这区四处搜寻目标人物,不论包括任何一间店舖一座大厦又或一条街等都要加紧留意,同时亦会彼此保持联络,并不时要打紧十二分精神不停留意着有没有类似林竖仁的这人出现。 而在差不多同一时间,另一队亦已到达了旺角的一幢旧式唐楼找寻唐皆。 我们两队都各自忙碌,为了破案而要分秒必争,皆因时间就是运气,只要运气一过,到时大费周章地调动如此庞大的警力也是徒劳无功的了。 张宇雷率领的那几名探员先到达了唐皆的住所,这里是一幢旧式唐楼,其楼梯亦十分狭窄,亦没有任何升降机可直达各楼层。 他们直奔上五楼,到了五楼,看见这里有三个单位,根据电脑的资料显示,唐皆就是居住在五楼c室的。 他们几人都互视了一眼并取得了默契后,一名探员便随即「叮噹叮噹」地按响了在墙上的那个门鐘,可是都按了许久仍未有人前来应门,于是那名探员道:「长官,那么久仍未有反应,莫非那个唐皆不在?」 张宇雷犹豫了好一会:「嘿,就算是不在也要等。」 另一名探员想了一想:「长官,我认为这样并不是一个办法的啊,不知要等多久,与其是这样,那我们何不妨……」 他说到这里即向住大门急速瞥了一个眼色,而其他人看罢亦即心领神会,接着张宇雷亦显得面有难色道:「这样…若然我们要擅闯民居是犯法的,这样我们迟早会受到牵连的啊!」 「长官,既然这个唐皆不在,我们亦不能在此处坐以待毙,预期在这里呆等,那就倒不如乾手净脚也罢。」一名探员道。 张宇雷仍是犹豫不决之际,另一名探员又加多一张嘴:「头儿,我们趁如今那小子不在,现在入内就是好时机,还等什么?」 他们的催逼,立时使到张宇雷感到有些孤掌难鸣无从招架,接着刚才的那名探员再道:「长官,若然现在不趁机入内的话,稍后就恐怕再没有时间了。」 「嘿,这样…」 张宇雷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实在没他办法便说:「嘿,早知如此我就不叫你们前来帮忙,那我就不会如此担惊受怕,既然是这样,快吧,你们找两人在楼下盯着,你们两个快入去吧。」 张宇雷说着,一名探员即从钱包内取来了一张信用咭,然后把咭摄入眼前的门隙内,弄了两弄,很快,那道大门随即一手便可推开简直轻而易举。 张宇雷和两名探员进入并周围瞥了两瞥,这间屋十分细小,应只有四五十尺左右,看来是一间劏房。 这里一眼可见,除了只有一张碌架床外,周围什么也没有。 为何这里什么也没有的呢?看来这里不似是给人住的,而似是用来给人暂脚休息的地方,何解…… 再往地上一望,只见在一张枱底下看见有一个袋子放了在地上,顿觉可疑,于是一名探员随即把袋子的拉链敞开,岂料一看,即登时一愕:「长官,有料到。」 张宇雷听见他大嗌,知一定是有所发现,于是即上前一看,岂料不看尤自可,一看之下其面色给先前的那个更为错愕得很:「为何这里会有一袋枪械,长短火也有,还有很多未经上膛的子弹,他们要这些大量军火做什么?」 「长官,他们肯定是将会食大茶饭犯大案,我们如今应该怎办?」一名探员问。 「怎么办?如此重大的发现,我不能擅作主张,还是问一问我们的顶头大佬才对。」 张宇雷给我电话后,立时使我震惊非常,同时心中又惊又喜,这样重要的发现,若然事件属实,这我肯定会给中头奖更加兴奋莫名,如破了案,我就肯定会前途无量升职加薪。 不过这又言之尚早,还是别再做梦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吩咐张宇雷不动声色当作若无其事,好来个请君入瓮人赃并获,于是我便吩咐道:「你们立即撤退,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加派人手在那里监视他们的动向,一等他们的人回来,我们就立即入屋拘捕他们。」 嘿嘿,今次张宇雷真是错有错着,如一旦跟足警队条例指引不可擅闯民居的话,那又怎可以误打误撞地破获到这批不明的枪械,今次真是连天都帮我了! 第三十九章 严密监视 虽然张宇雷那边在唐皆的单位内发现了一袋不明来歷的枪械,但我们这边仍要马不停蹄地继续搜寻林竖仁的踪影。 这一刻我的脑袋非常烦恼,在同一时间内要处理两单案件,实在感到有点吃力。 这时,我的电话忽然响起,我望一望电话来电便拿起接听:「喂,李警司。是,我知道了。是是,以我现时的人手安排应该没大问题的,在唐皆的那边我亦已部署了足够警力。对对,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其他我会安排的了。是是,谢谢长官。」 收了线后,我言犹在耳,几乎谨记他的每一句说话,皆因我也很渴望侦破到这宗大案,并且越快越好,可有时也感觉他有点儿囉嗦得很,老是摆弄官腔在耳边轰过不停,唉~都没法,因为他始终是我的上司,唯有照办就算吧。 我和陈铭才一直坐在车内等候着,都等了也有一个多鐘,已有点不耐烦,但都要等。 我吃了一啖三文治和喝了少许水,但同时双眼亦不停地留意住四周,一心几用。 这里人来人往,周围都是店舖食肆,人烟稠密,亦不时有很多大大小小拖男带女的途人在我车旁经过。 我望一望錶,时间已是3时30分,于是便透过塞在耳孔并连接着对讲机的耳线对话:「张督察,你那边情况如何?」 张宇雷听见我叫道,便即透过塞在耳孔的耳线传话:「长官,我这边情况暂时平静,没有新发现。」 「好的,记得给我盯住周围,不要分神,今次食粥食饭都靠你的了。」我道。 「长官,你放心啦,我和一班兄弟一定会盯得紧紧不容有失的了。」 「那好的,迟些再联络。」 说罢,我双眼便再继续留意四周。 陈铭才望了望车窗外一片问道:「长官,我们把这车停泊在这里已久,恐怕迟早会被伙记驱赶啊!」 「就算是要驱赶也没办法,我们在这里又不能够表露身分,到时唯有见步行步吧。」我答道。 我们都呆呆地等,有时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等些什么,但工作就是如此。 未几,我忽然听到在耳线内传来了讯息:「叶长官,我这边看见一个疑似目标人物,身材面型和目标人物相约,但黑色短发,没有鬍鬚,请指示。」 「没有鬍鬚!」 我凝思了片刻:「给我查一查他。」 「是的长官。」 该名探员说罢,便和另一探员走到那个矮子面前并扬起手上的警员证道:「这位先生,我们是警察,麻烦给你的身份证我看看。」 岂料当那个矮子眼见突然被警察截查时,即显得蛇头鼠眼地向两边急速一瞥,两名探员目见他这个样子形跡可疑,便互瞥了一眼后其中一位探员再问:「先生,麻烦你的身份证。」 「身…身份证……」 这个时候,那个矮子突然神情紧张起来,更一度支吾以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两名探员看罢心中对他起疑,故其中一探员即起手按着他膊头命令道:「这位先生,我如今怀疑你身上藏有攻击性武器,你别动,我现在要把你身上搜查一片。」 搜查…… 那个矮子一听见要搜查后立时脸色大变,欲想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可是他刚起步,立时给刚才的那位探员眼明手快再度一手把他撳过正着,而另一位探员瞥见这矮子突然发难霎然眼一瞪,随即机警地一手把他的衣领揪住,使他动弹不得。 那矮子被抓后便即口颤颤地说:「两位警察,我都没有犯事,你们为何要把我捉过正着啊。」 「吭,既然你没有犯事,那又为何一见到我们就跑,你一定是作贼心虚,我现在告诉你,你别动,我如今要搜查你身。」 探员说毕,便随即把那矮子的身上彻底地搜查了一片,最后终在他后裤袋里搜出了一个钱包,经打开一看,发现钱包内骤眼数来也有几千元之多。 再拿出了他的身份证一看,其姓名竟是吴永祥而不是林竖仁,再核对他的容貌,容貌亦与身份证的相片相约,故便透过耳线道:「刚抓住的那人叫吴永祥,不是目标人物,怎样处置?」 我听后便想了想:「既然他不是目标人物,就放了他吧,切勿把事情闹大,继续留意目标人物出现。」 「是的,长官。」 那探员回了一句后,便把那钱包归还给矮子道:「现在没事了,走吧,以后见到警察时不要再闪闪缩缩,以免好人当贼扮,知嘛。」 谁知就在这一刻,真正的目标人物林竖仁原来已在侧旁的街角目见一切,这刻的他竟是一头黑色长发打扮,并一度露出一双兇悍的眼神奸险一笑,然后转身便离去。 第四十章 匪徒突围逃脱 在唐皆的住所附近,有多名探员严阵以待,他们有些都扮作成路人;有些扮作情侣;而有好些更扮作店舖顾客,但是他们都有同样特色,就是在耳孔内都同样地塞进了一条白色的耳线。 我们在深水埗这一带已逗留了很久,可是仍未捕捉到林竖仁这个目标人物,更不察觉原来我们一班的精英干探一早已在目标人物面前暴露了行踪。 我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终按捺不住,故便按着对讲机道:「各单位报告情况。」 「长官,第一队一切正常。」 「长官,第二队一切正常,没有看见目标人物。」 「长官,第三队报告妥当,天下太平。」 「长官,第四队………………」 霎时间,只听到各单位透过对讲机的回话传到入耳中,使到耳根又再次热闹起来。 陈铭才看见好像有些势色不对便问:「长官,其实我们今天会否在这里白等?」 我听他忽然一问便答道:「嘿,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又怎会知呢!反正我们还未够鐘下班,那就再等多一会儿吧。」 再说回旺角的那边,正当张宇雷等的探员埋伏在暗角一处之际,忽然有一探员机灵地一瞥:「咦~慢着,你看看那边,这个不就是刘强吗?」 另一探员听罢即向前方一看也感惊奇:「咦!没错,这人的确是刘强,别名傻强,他为人总是痴痴傻傻说话语无伦次,全靠滥药所致,他当年亦都是我们这一组伙记亲手拘捕的,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的呢?」 接着更看见这个刘强忽然电话响起,又见他拿起电话讲了几句后,便沿住所监视之目标的大厦走去。 一名探员看罢即感奇怪便问:「奇怪,他进入那座大厦做什么?莫非他是跟那单位有关?」 而另一名探员想了想,便即透过对讲机叫道:「各单位留意,刚看见傻强这人向住目标大厦进入,他会否与唐皆有关?」 我突然透过耳线听见此消息,立时都呆了半晌,于是想也不想即道:「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暂时也没有。」那探员答道。 「想办法跟他上楼,切记不要暴露行踪。」 「是的长官。」说毕,那两名探员便随即走入大厦并沿梯稳步地逐级而上。 他们一直跟到上四楼,但还未到五楼已听到上层有强烈的关门声,于是他们再小心翼翼地逐级而上,到了五楼望了两望,这里abc三个单位的门都紧紧关闭,无法查看。 就正当他们感到无从入手之际,却忽然间听到耳线传来讯息:「嘿嘿,见到唐皆进入大厦,现上楼梯,楼上小心。」 在五楼的两名探员突然收到此讯息后也大为紧张,于是随即互盯了一眼便跑到了六楼里去。 期间,他们更听到唐皆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喂,龙哥。是是,你放心,我这里的枪械特别多,我会一枪解决他,一切都包在我身上。」说罢便收了线。 龙哥!龙哥到底是谁? 仍在六楼的两位探员猜疑了一会,于是一位探员便即按着对讲机透过耳线轻声的道:「这里是目标单位,目标人物刚进入了单位内,里面有枪和弹,请指示。」 这一刻虽然我仍在深水埗一带搜捕着目标人物林竖仁,但当我听得此消息后立时眼底一凉即道:「各单位留意,你们不要胡乱行事,等我的指令,我如今在旺角这边赶来,可在3分鐘之后到。」 在那间目标的单位内,唐皆正和那个刘强一手拿起了手枪并「咔嚓」一声引弹拉了枪膛一下,拉膛声清脆利落,一切都准备就绪整装待发,其后唐皆道:「吭,我们如今去配合龙哥,我们食了大茶饭之后就去搞定林竖仁,免留后患。」 说毕,唐皆便在枱上随手拾起了那个放满枪械的袋子孭在肩膀上,便和刘强脸呈兇悍地出门而去。 岂料就在他们把门大开的一刻,忽然瞥见眼前有三个状似警察的人站在门外,顿时大吃一惊,同时亦凭着经验来看,已感觉到他们大有煞气,肯定是警察,并来者不善。 而当那三名探员目见他们突然开门的剎那也为之一愕,没想到他们竟会这个时候开门而出,故亦登时呆住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唐皆和刘强两人眼见势色不对,于是仍未等及眼前的三位探员之喝令下,便即急着连忙向他们「嘭」地轰了一枪。 这枪一轰霎时震过半晌,三名探员誓估不到他们竟有此一着率先先发制人,故登时愣住当场起来,但庆幸地没有任何一名探员中枪。 呆目了一秒,只见该两名持枪悍匪趁机突围逃跑,并沿住后巷推门而出,而三名探员赫见他们趁机逃跑,随即都拔出枪来从后急起狂追。 这里距离后楼梯只有几步之隔,不须两秒便已推门而出,可是门一推已看不见两名贼人的踪影,于是一名探员随即透过对讲机叫道:「各单位留意,两名目标人物在五楼从后门跑失,现场疑兇开了一枪,无人受伤,我们正沿途追捕。」 唯料这段讯息一出,霎时使到一班正在埋伏中的探员震惊非常,没想到这两个匪徒原来是这么难对付,尤其是我,当我接收到这段讯息时,都已赶抵了事发地点。 第四十一章 四面包抄 这个时候,唐皆和刘强两人正不断狼狈地逃跑,他们意想不到的,就是为何那些警察会突然知道他们的落脚处,还巧合地碰过正着,真妈的感到难以置信。 这一段路人来人往,他们两人都持着手枪在这条游人如鯽的街上拼命奔逃,凡在街上路过的人当瞥见他们持着手枪兇悍地拼命奔来时,也登时吓得哗声四起到处闪避。 在这短短的距离里,他们两人的背后就只有一班除暴安良的勇猛警探不断狂追,而在两名悍匪的周围,亦已落入了一班警探之包围网内,随时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刚巧这刻,马小妮和另两名探员亦已从迎面赶上,马小妮一瞥见唐皆和刘强时即大喝道:「我们是警察,快给我站住别动,否则开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小妮经一声喝令的同时,唐皆为了逃命,便即举起手枪向住前方蛮地轰了一枪,枪声一过,立时看见有一名探员即「呀」的一声倒了在地上,而马小妮见状,亦同时间急着向住唐皆的方向还了一枪,但唯是这枪却没有命中。 唐皆开了一枪后见命中一个探员,心知糟糕,并心知肯定没有回头路可言,于是在情急下又向住前方开了一枪,接着便顺势和刘强一起直向前方拼命奔逃。 而另一名探员目见有伙记中枪倒地即叫道:「小妮,你留在这里叫救护车,我去追捕疑犯。」说罢,便一支箭般跑去。 马小妮赫见那名探员左脚中弹受伤并流血不止,但仍然是保持清醒便道:「你有没有事,我即通知伙记来支援。」 说罢便即透过耳线大声叫道:「这里是旺角通菜街,刚有疑犯开枪,有伙记受伤,须要叫救护车。这里是通菜街,有伙记受伤,须要叫救护车。」 而中枪受伤的那名探员见情况危急便道:「我没事的,你快些去追吧,这些我会处理的了。」 「这个都不能,你受了伤,一定要有人在场,追捕疑犯有其他伙记帮手就行了。」 当我在驱车赶来的同时忽然听到马小妮的紧急匯报即叫道:「各伙记立即向我报告情况,匪徒现时逃跑正确位置,快报。」 马小妮听罢即叫道:「长官,我这里有伙记受伤,如今两名匪徒正向登打士街方向跑去,正有伙记追捕,现场须要叫救护车。」 「登打士街」 我听后不理一切,便随即踩尽油门向登打士街的方向驶去并回了她一句:「救护车你自己叫,我如今正加入追捕。」 马小妮一听到我的吩咐,便登时黑着脸并感到气愤当场起来。 从这里去登打士街如没有任何交通挤塞的话,最快应要两分鐘才可到达,故我一边专心驾驶一边叫道:「才,你给我盯紧外边,一见到有可疑就即通知我。」 「收到长官。」 陈铭才回应了一句后,我便继续踩尽油门飞车而去。 「请各巡逻警员注意,大约在3分鐘前,有两名中国籍男子在旺角砵兰街兴泰楼五楼c室单位开了一枪,他们并由后楼梯逃跑直向登打士街的方向跑去,一名男子叫唐皆,另一男子叫刘强,请各警员加紧追捕。」 当各区街上所有负责巡逻的军装警员听见电台透过对讲机传来这段讯息后,立时一度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像是即将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之中,视死如归。 再说回另一边的唐皆和刘强自疾风地跑过了几条街后,都彷彿气力不继,但又不可能停了下来那么冒险,皆因始终是后有追兵,故唯有继续向前跑,最后唐皆终开口叫道:「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说毕,他便即拐了一弯后向住一条横街直奔而逃。 他们两人持着手枪也只不过逃跑了短短不足5分鐘,但在这不足5分鐘里面,经已是吓煞了不少路过的人,尤其是一些老弱妇孺,更是显得惊慌失措及惶恐不安起来。 再说回刘强一直向前拼命奔逃,他跑到一处十字路口的分岔路时,眼见马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感到寸步难移,但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拼命向前衝。 他二话不说想也不想并拼尽老命地直衝过对面马路,唯此时一部车辆正在疾驶而来,而正在驾车的那个司机一瞥见眼前有一不要命的男子突然闪身跑过,便登时把剎车掣向下急速一踏,唯是一踏,后面接着而来的那部车便即收掣不及,终「砰」地一声把前面的那车撞过正着酿成交通意外。 而此时刘强虽已庆幸地成功越过对面马路,但原来四面正受到警方的外内包抄,与此同时我驾驶着的车辆亦刚巧在该处经过,赫见要追捕的那名疑犯正从远处匆匆跑来即眼前一亮,心有灵犀,便即和陈铭才一起急速下车把他拦截。 同样在此时,刘强不知就里正向我这边迎面衝着过来之际,忽眼一瞥,竟见我和陈铭才已向他举枪相向,同时我见状亦怒地向他大喝了一声:「别跑,快放下枪来,否则开枪。」 而亦在同一时间,有一大批便衣探员正从四方八面匆忙地赶至,他们一看见刘强手执着枪站在路中央,便即全都提起枪来指住刘强,期间张宇雷即一声喝令叫道:「傻强,立即放下枪来,你还是跑不了的。」 我见刘强仍呆立着不语,便再一声喝令道:「立即放下你的枪在地上,举手投降。」 刘强原先的计划是打算和唐皆携同一大批枪械去会见主犯龙哥的,并一起商讨计划如何去械劫解款车或金铺之类等的大型案件,可是如今却被警方重重包围走投无路,更势估不到剧情最终会造成这个局面,故终在无计可施下即眼底一沉并举高双手叫道:「我不玩了,我投降喇。」 他说毕,我们等的一眾探员即向他一瞥,而在他背后更有好几位探员窥准机会即一涌而上把他撳在地上,当场束手就擒。 而在另一边厢,唐皆正是拼命地逃窜到一条后巷内,这条后巷十分清静,比起出面的繁忙马路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在后巷内不停地探头张望,并且眼神更不时鬼祟地东视西瞥逃避追捕,但岂料此间,他突然感到后脑重遭一击就晕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 杀人电鑽 唐皆后脑无故遭到重击,一直都晕了过去。 他不知已晕了多久,未几,他已渐渐地恢復清醒,在迷糊间眼帘下彷彿露出一丝的白光。 接着是眼一睁,瞥见眼前有一道大门。 谁知再睁大双眼一看,发觉原来自己是坐在一张椅子上,为何会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呢! 岂料再看清楚,发觉原来竟被一条长长的铁链锁在一张椅子上才对,并且双手向后反绑不能动弹。 他望了两望那条铁链并尝试挣扎,唯是怎样地挣扎,都被那条铁链绑得紧紧的无法脱身。 同时他亦感觉嘴巴正被一块黏贴极强的胶纸封住,使他不能开口说话。 他大感奇怪,无缘无故为何又会遭人这样对待?到底是谁的所为?其目的又何在? 这里环境非常幽暗,门窗紧闭;窗帘下垂;没有灯光;更没有充足的空气,感觉上像去到一处阴森诡秘的异域鬼地一样,像快要遭到行刑割肉似的,使人有些忐忑不安。 再看清四周,发觉这里很细小,周围一眼可见,看来是只有六七十尺左右,心想这个单位不是公屋就是劏房。 他尝试移动坐着的那张椅子,但发觉这张椅子是不能移动的,就好像椅脚给锁住在墙边一样,真妈的是谁给开这个如此骇人的玩笑,简直是岂有此理。 谁知再看清一些,竟看见一个老伯伯倒卧在地上不醒人事,已心知不妙,于是随即再度移动那张椅子尝试脱身,可是仍然没法移动。 怎料就在这刻,赫见眼前的那道大门突然打开,顺势一瞥,发觉这人是一头黑长发和长满了黑鬍子的,看上去有点儿面熟,但又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殊不知再仔细地回想过来,终发现这人原来竟是林竖仁,怪不得那么的面熟,但为何他又会如斯装扮的呢? 只见他手里正拿住一袋东西进入,然后「嘭」地一声用脚把门关上。 唐皆一看见他站着并且面目冷酷即恼怒起来,但因嘴巴被胶纸密密的封住没法把他臭骂一顿,故登时感觉有苦自己知有口难言。 而林竖仁见到唐皆这个悲惨的样子,也不禁暗地笑了起来,并当若无其事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那袋东西放了在枱上然后拿出,再打开这东西的盖子,已嗅到是一碗热腾腾且香喷喷的云吞麵,最后他坐了下来慢慢地品嚐这碗云吞麵。 而唐皆目见他如此地冷酷古怪,便随即强行臭骂他一顿,唯是口不能开,只是不停「嗯嗯嗯嗯」地挣扎起来。 唐皆一直目视着他,更不时目视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老伯,心想这个老伯一定已死了,否则又怎会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又为何林竖仁要杀死他呢?莫非这个老伯与他有仇!要不然又怎会狠下此毒手。 他思前想后了一阵子,一直也想不明,直至林竖仁吃完了那碗麵后,便迤迤然站起走到他面前,然后用手撕掉了他黏住嘴巴的那块胶纸,这时他才舒了一口气。 胶纸被撕后,唐皆即怒问:「吭,林竖仁,你为什么要捉我来这里,还要这样的对我,枉我当日见你有难时帮了你一巴,你如今竟然恩将仇报,究竟想怎样?」 林竖仁见他怒从心起便阴声细气笑道:「嘻嘻,你不是想我死的吗?我如今只是照板煮碗有样学样而已。」 唐皆听毕眼一瞪即问:「吭,什么照板煮碗,试问我都从没得罪过你,你什么事要有样学样?」 「嘻,什么事!」 林竖仁继续阴声细气地提起手来,并像似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摆动着身躯说:「你不是跟冯碧珍一齐来对付我的吗?当日你找两个人来想杀我,幸好给我洞悉先机拆穿他们的阴谋,否则我恐怕一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唐皆一听即道:「啊!原来他们两人真是你杀的,你都挺本事的啊,以你这样的身型也可杀到他们两人,真是不能轻视你啊!」 林竖仁听罢即咧嘴一笑:「不过就算我去见阎罗王也好,或者我可以在下边和他的女儿结婚,生很多很多的阎王子孙开枝散叶,有很多很多的鬼仔,但你呢就惨咯,你要死在这里了,真可怜啊!」 「吭,既然是这样,那你又为何无故杀了冯碧珍的女儿?」唐皆怒问道。 「为何?」 林竖仁继续扭动着身躯道:「其实我也不想的,不过你知啦,我一向是性衝动的嘛,有很多的事情我也不能自控。不过一日都是她不好,她竟然在那个山头上引诱我勾搭我啊,那我又怎能抗拒呢!」 接着他更无故哭了起来续说:「呜…她是很可怜的,她长得亭亭玉立肤色娇美,实在叫人没法抗拒,所以我一时忍不住就把她搞定了。不过事后她竟然反抗,所以我就杀了她,杀了她,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一幕感人的表演简直是表情精湛,从表面上的观察,一看就知他是一个持双重性格的精神病隐患者。 之后唐皆又怒问:「吭,你老实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个老伯是否你杀的?」 他这一问,林竖仁霎时又变回疯狂的状态解释说:「嘻,这个老人家当然是我杀的啦,若不然,我又怎可以在这里见你最后一面送你归西呀,你想杀我嘛,如今就是你自食其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我会十分掛念住你的了。」 当唐皆听到这番像似是遗言的说话后登时面色一慌便叫道:「吭,你这个禽兽人渣,快些放开我,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这一言,林竖仁即摇了摇头感慨地说:「哎哟~你这人简直是天真死了,什么你以为如今还可以有能力杀到我吗?唉~都别想了。」 说罢,他又把刚才撕下来的那块胶纸紧紧地黏在唐皆的嘴上,唐皆目见他这突然的动作立时内心一慌,已知道死期快到,于是随即强行尝试移动那张椅子来挣扎,企图摆脱这个死亡的厄运。 岂料这一刻,只见林竖仁突然在枱上拿起了一个电鑽来并且啟动着,而电鑽啟动时所发出的那刺耳摩打声,更即时在他耳边吵过不停,骇人悚然,霎时令到他惊慄万分胆颤心惊。 最后,林竖仁终奸地一笑后,继而把正吵耳得使人惊恐不安的电鑽直刺入他的心脏内,只见唐皆顿时胸膛喷血,并痛苦得双脚乱踢垂死挣扎脸色发白,很快,他的双眼便渐渐地闭了下来呼吸停顿一命呜呼。 接着,林竖仁更疯狂地掏出了他的心脏来,并举起心脏的这个战利品不停扭动着身躯自我陶醉,弄得满身鲜血。 第四十三章 向传媒交代事件 我们几经艰苦才能成功查出唐皆和刘强之藏身地点,本来应万事俱备计划周全地可把他们一网打尽的,但可是临门一脚而最终给唐皆逃脱,还让他们在人来人往之闹市中乱开了几枪,这真叫人洩气。 到了晚上,我们警方就今次的行动而导致有人开枪一事召开了特别新闻发布会,在会上有眾多的记者传媒已一早到来,他们的心情都同样期待着我们警方,是否会披露关于今天在旺角闹市开枪的一事,但同时他们亦心信我们应会就此事作如实报导,所以亦都有备而来,誓要提出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叫警方非答不可。 期间我的那位李警司,走到已一早预备好的咪高峰台前向传媒道:「各位同事及各位记者们好,我们警方就今天下午在旺角拘捕两名匪徒时不幸地开了几枪而导致有一名警员受伤一事,现向各位传媒披露事发经过,今次的案件亦是涉及在大帽山的两宗兇杀案件有关,据我们警方调查所得,这两宗命案亦是和今天追捕的两名疑犯有直接关係,至于今天的详细情形,我们就交由负责今次行动的总指挥叶总督察讲解事发经过。」 我向来都不喜欢出镜的,尤其是对住所有传媒,更是显得周身不自然,可是今次不说又不能,皆因始终也要向外披露真相,故唯有勉为其难地向他们娓娓道来。 我走到咪高峰的台前,装模作样地弄了弄台前的其中一支咪高峰,凝思了一会便说:「各位朋友你好,我是叶志豪总督察,是负责今次行动的总指挥,因较早前在大帽山曾发生了两宗兇杀案,而根据调查的资料显示,该两宗兇杀案亦与今天逃跑的两人有直接关係。」 「我们在今天下午大约2点左右,出动近几十名重案组探员到旺角目标单位搜捕疑犯,我们的探员在上目标单位期间,刚巧遇见目标单位内有疑犯开门而出,最后有一名疑犯更向我们开了一枪然后逃去。」 怎料我这边还未讲完,那边的有一位记者即提问:「叶警官,为何在疑犯的单位内会有枪械,同时你们警方是否一早已知道这单位内有枪械,及这些枪械的数量有多少?」 他刚说完,另一位记者又抢着问:「叶警官,据我们得知,在大帽山涉及兇杀案的疑犯林竖仁本来是在赤柱监狱羈押的,但他在医院留医期间成功逃脱,而导致今天有开枪事件及有警员中枪,直到今天那名疑犯仍未捉回,请问你们今次的部署是否出了问题,和你们是否有人要向今次的事件负责?」 他们简直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似的,他们这一连串的尖锐问题又叫我怎样回答,有一些仍未清楚的事情是再要经过调查才有结果的,如是轻率地回答,恐怕会讲多错多。 皆因在目标单位内发现的那批枪械,本来我可以即时吩咐在场的探员取走的,但我没有这样做,因我打算捕捉目标人物才把他们一网成擒,可却没有计算他们会突然携带枪械离开单位这个机率,才导致有人开枪的事情发生,依看来都是我计划不周详,正所谓讲多错多,倒不如不讲,这唯有隐瞒住一些的事情算吧。 于是我闪烁其词的道:「至于枪械问题,我们警方还在调查中,因还在调查期间,恕暂时不能向外界透露半点的案情,以免令调查受助,非常抱歉…………」 经歷了接近一个多鐘的煎熬,我已被那班一早有备而来的记者逼问得几乎喘不过气,幸好我脑袋也转得颇快,就算是有什么难题都侥幸地迎刃而解见招拆招,否则就肯定会必死无疑万箭穿心成为眾矢之的了。 事后,我必然会被那个古板的上司召见,而事情发展至今,他要召见我亦是十分正常的。 我一走到我上司的办公室便敲门说:「长官,你找我吗?」 李警司望一望我:「是的,坐下再说吧。」 我坐了下来,见他仍是木无表情,但同时我亦心知今次肯定有麻烦,皆因一看见他的黑面就知得一清二楚,老是这样,是不能骗人的。 接着他说:「叶总督察,我知你应该明白今次我叫你过来是什么一回事的,是吗?」 我见他神情凝重,肯定又会被他骂到狗血淋头便没趣地说:「长官,其实我应该想到的,我的心都已糟透了,那你不如就直接一些算吧。」 于是,他便开始拍起枱来嘮叨地说:「唉~你可否知道你今次的行动决定是错误的,在单位里面有这么庞大的枪械,你有什么理由不把它检回来,还让那两个疑犯进入单位内有机会接触那批枪械令到有警员受伤,老哥呀,这件如此严重失职的事情我又怎样担当得起呀!幸好没有人因此而死亡,否则你叫我又怎样向上级交代。」 他这一连串的疲劳轰炸霎时使我觉得有点厌倦,便说:「对不起长官,我知今次事件是我的疏忽,我会为此而负全责的了。」 「负!你怎样负呀?如今全世界都知道这单新闻呀,我们的署长一哥刚来电把我骂得一脸屁,叫我尽快交代此事,要不然,这恐怕我和你的地位也不保啊。」 我听毕当场变得气鼓鼓的哑口无言,接着他续说:「无论如何,今次的事件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我身为你的上司理应责无旁贷,我会向一哥解释的了,你以后处事时要谨慎一些,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否则,我什么也啃不下了,出去吧。」 老实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根本却是我意料之外,那又怎会想到变成像如今这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故我便即面色一沉显得耿耿于怀起来。 自从我向传媒披露了今天搜捕疑犯的过程后,在晚间新闻里,任何一间电台报馆都大篇幅报导今天走失疑犯的事件。 正当通缉犯林竖仁看见这段晚间新闻后,随即眼底一沉咧嘴一笑,显得满脑浑噩。 第四十四章 枪械发现案 林竖仁用锋利无比的电鑽杀死了唐皆后,屋内仍是一片凌乱满地鲜血,而老屋主和唐皆的尸体依然躺在地上,尸首僵硬,亦没有被拉动过的痕跡。 只见林竖仁一直在这里呆呆地坐着,而尸体亦慢慢开始腐烂,地上的那些血渍更开始传出一阵阵的腥臭味,使到这里恶臭非常。 林竖仁虽然在表面上看来似是浑噩迷惘,可是脑筋仍然灵活非常,如在一个局外人来从旁观察,是很难分别出其真偽,所以换句话来说,他绝对绝对是一个非一般的双面人。 他不停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那部电视机,在电视的画面内,则看见我今天召开特别新闻发佈会时的重播内容,其内容都不外乎是讲述有关疑犯林竖仁的一案,而当林竖仁看罢,则竟没有多大的反应。 接着,他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便随即在枱上取起唐皆的那部手机尝试寻找冯碧珍的电话号码,他打开了手机的电话纪录不停地上下搜寻,都搜寻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地才使他眼前一亮,于是便把冯碧珍这个名字一撳,而冯碧珍的电话亦随之而响起。 冯碧珍见手机一响,便顺眼向手机的来电一瞧然后接听:「喂~表叔嘛,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打得来找我,我想应该事情早已办得妥妥当当了,是嘛?」 谁知她说毕,便即听见电话内有一把阴沉的声音冷地笑了几下,冯碧珍心感猜疑,故顿了顿便道:「你不是表叔吗?你到底是谁?」 林竖仁见她一问却没有即时回应,接着沉寂了一阵子后便以阴沉的声线说了一句:「冯碧珍,我好掛住你呀,你好嘛,我稍后会来找你的了。」说罢便收了线。 他这一句听来骇人的冷语,立时令到冯碧珍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心寒,心想她的表叔肯定经已遇害了。 自从另一匪徒刘强被我们的探员逮捕后,我们便连夜跟他落了一份详尽的口供。 我们都是以惯常的技俩利用车轮战术来轮流攻击他的精力和意志,一个问完又一个,好等他体力耗尽及意志不集中时就会容易露出马脚,到时就会不攻自破。 我们经已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没错,我们有的是时间,我走到自助售卖机处撳了一杯咖啡,半夜三更若没有一杯咖啡来提神的话,我想也很难和这个疑犯斗足一整晚。 在一整晚的煎熬里,疑犯刘强终忍受不住遭我们之疲劳轰炸下,经已把所有如何犯案的事情一一和盘托出。 当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犯案动机后便即感一愕,原来他们还有一个被他们称为龙哥的幕后主脑,名叫袁细龙。 袁细龙来港不足半年,曾在内地因犯案而入狱,颇算是案底纍纍,其犯案手法亦层出不穷。 他们不惜一切也要买来大批枪械来犯案,也可算是处心积虑计画周详,但幸好今次刘强在无奈下终肯把整件事情如实说出,否则就肯定后果严重。 虽然这一刻刘强已被捕,但可惜还有唐皆仍未找到,更不知他原来已遭林竖仁杀害。 到了翌日的早上,一名清洁工人在旺角的其中一条后巷内正要清理垃圾之际,忽然瞥见在地上有一个长形的行李袋,于是好奇下便说了一句:「哎呀~为何在这里会有个袋子的呢?」 他敞开了这个袋子的拉链一看,岂料不看尤是可,一看之下便登时大吃一惊,发觉袋里的全都是枪械,于是一慌之下随即报警求助。 我们接报赶到现场,这个时候已看见有多名机动部队的警员正和报案人录着口供,于是我便走前向他们展示了我的警察委任证道:「师兄,我们是重案的,这里已交由我来接管,麻烦你们多位可以走了。」 当在旁的一位沙展看见我手上的那张委任证原来是总督察后也为之一愕,于是紧张的道:「喔~原来是叶长官,既然是重案来接手,那这里就交给你们吧。」 接着,那沙展便按住对讲机道:「长官,我这里是旺角发现枪枝案,如今正有重案那边来接手案件,我们现在收队离场。」 「好的,你们辛苦了。」 对讲机内的那人回覆了一句后,他们就收队离去。 接着沙展陈铭才望了望那人便问:「刚才是你报案的吗?」 「是,刚才是我报案的。」那人答道。 「那好的,这位先生,就麻烦你先讲述一下你当时见到这些枪械的经过。」陈铭才道。 于是那人解释道:「是这样的,其实我每天都会在这里清理垃圾的,因我刚才在这里正打算执拾垃圾期间,忽然看见有一个行李袋放在这处位置,故我就打开来查看,谁料一看竟吓了我一跳,发觉袋里的全部都是枪械,又不知它是真还是假的,所以就报了警咯。」 「你所讲的那袋枪械就是这个袋吗?」陈铭才指住地上那个长形的袋问道。 「是呀是呀,就是这个袋了。」那人肯定地答道。 接着一名探员打开了那袋来查看:「长官,这个袋里面真的有很多枪,有长有短的,是否就是跟昨天那目标单位内的那袋相同?」 我想了一想:「现在不理那么多了,我们还是把整袋的枪枝检走吧,回去再逐一化验。」 「是的,长官。」 之后,陈铭才又继续向那人录取详细口供…… 在这里都扰攘了好一段时间,期间我亦曾多次向李警司匯报最新情况:「是,是,这批枪械其实跟昨天那伙记看见的那些十分吻合,我想应该都是,不过仍要留待指纹鑑证才有结果。是,是,我知道了。」说罢,便收了线。 对于今次突然发现了枪枝一事我感到愕然,没想到事情会突有转机,本来一心想着这隻黑鑊我要负全责,但最后竟又可以冷手执个热煎堆,总算够运,将功补过。 最后我便向张宇雷道:「尽快把这袋枪械送去化验,如录取完口供后就可收队了。」 「是的长官。」 第四十五章 案中有案 唐皆和老屋主被杀后的第三天,他们的那些尸臭味已不断从门隙逐一扩散传到出屋外,使到整条走廊恶臭非常,行人止步,有好些邻居终在忍无可忍下便打电话报警求助。 我们又再一次接到市民报案,上一次是在三日前有市民报称发现枪枝一案,而今次则是市民报称有一单位传出臭味使人呕心,为何在这段日子里会有这么多人报案的呢?真烦死了。 我在驾车途中,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我望了望电话来电是张宇雷打来,便即拿起电话来问道:「有什么消息?」 「长官,我刚收到消息,刚才有人报称传出臭味的那个单位,里面证实是两条尸,已死了多日,其中一个是这屋的屋主,而另一个则是唐皆,而唐皆的心脏已被人拿出扔在地上,经已腐烂发臭。」 「什么?唐皆!」 我两眼瞪了一瞪:「有没有核实真正身分?」 「已经核对过了,他的身份证号码姓名和电码都是一样,不会有错的。」 「那好的,你在这里留守着,我会尽快赶来。」 收了线后,我即向在车上的几个探员道:「刚收到张宇雷通知,屋内传出臭味的是两条死尸,一条证实是唐皆,你们有个心理准备,随时都会作呕的,我们还是尽快赶去吧。」 马小妮听罢即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唉~又一单吶,为何又会是唐皆的呢,真是耐人寻味案中有案啊,最近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她说毕,我便即踩踏油门驱车赶去。 当我们赶到了这单位时,已看见有多名军装警员在此调查,并已封锁了案发单位不准外人入内,而在里面的,就只有几位穿上了保护鞋套和戴上了手套的指纹鑑证组探员在搜集证据。 我一看见张宇雷正在此守候着便问:「现场什么情况?」 「长官,现场经已围封,几个鑑证伙记在里面工作,亦有军装伙记和这里的人录着口供。」张宇雷答道。 「有没有通知法医?」我问。 「法医已通知,正赶来。」 张宇雷说罢,正在里面搜证的一位探员即前来向我说:「叶长官,里面有一名死者应该是你要通缉的唐皆,同时我们又已替他打了指纹,再经指纹核对后已证实就是他。」 我望住屋内那两具正躺得僵硬的尸体一眼,而在地上亦看见一个疑似是已腐烂及传出极之恶臭的心脏,感觉真呕心。 期间马小妮看罢,便即忍受不住一转身几乎就想呕了出来。 这一刻我们同样都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何唐皆突然又会死在这里的呢?他到底是遭谁人杀害? 接着我再问:「另一死者应该就是这屋的屋主了,是吗?」 「没错,我们经指纹和他身份证核对,证实另一死者是这个单位的屋主,同时我们又发现了这里有一把电鑽,已沾满了血渍,而电鑽的指纹是与林竖仁的指纹十分吻合,所以按证据来推论,应该杀死他们的正是林竖仁所为。」 我听见他这样说,便即大感诧异起来:「什么,林竖仁!为何会是这样的?这个林竖仁为什么会杀死他们,最奇怪的是,他为何又会杀死这个屋主,这个屋主又跟他有何关係呢?」 我这一连串问题,霎时令到那位探员大伤脑筋便说:「关于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们去查了。」 这个时候张宇雷不明的问道:「长官,为何这件事好像越来越复杂似的呢?这个屋主到底跟林竖仁有什么关系?我们上次追捕唐皆时他突然又不知所踪,如今又忽然死在这里,真是耐人寻味啊!」 我顿了一顿:「其实又不是那么耐人寻味的,最低限度现在已知道是林竖仁杀死他们的,始终有发现总给没有发现好,我们也可循着这个方向去查,不会漫无目的。不过既然连鑑证那边都已核对过他们的身分,倒应该没错的,绝对相信。」 就在这刻,何法医正与他的两名下属到来,他一见到我即问:「叶总督察,现场情况怎么样?」 「呃…怎么样?」 他不是来验尸的吗?为何要问我怎么样,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为何经常也要在我面前端起官腔呢,真无聊,于是我道:「你是来验尸的,就入去看看吧。」 他听罢便瞧了我一眼,然后和两名下属穿上了一对保护鞋套便走了入屋内。 一位鑑证组探员看见他前来便道:「何法医,你来得正好,这里我们已差不多,将会撤退,就交给你吧。」 这个验尸官听后只「嗯」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反应,接着便走到了两具尸体身旁,他的其中一个下属目见唐皆这具尸体死状恐怖便说:「哇~为何这条尸死得那么骇人,心脏也掉了在地上,简直想作呕呀!」 何法医看见他这样的表情便斥责了他一句:「更骇人的我都遇过,这些都只不过是鸡毛蒜皮你也大惊小怪,怎可做我徒弟。」 接着他又望了望这两具尸体道:「一条尸很明显是被这个电鑽直鑽入心脏致死,明知来这里都是花时间,你们两个快给我替他们打包回去验尸。」 「是的法医。」 于是,他们都把这两具尸体放入了尸袋后并敞上了拉链,然后把他们都搬到车上去。 我们都在这里扰攘了一阵子后并开始陆续离场,唯独留下来的,就只有这里的居民继续在议论纷纷着这件骇人的案情。 第四十六章 在录像中提供证据 今次这宗谋杀案说来真有些耐人寻味,为何林竖仁又竟会杀死唐皆的呢?他们之间到底又有什么关係,当初只是知道他曾杀害了在大帽山的三名死者,但不知什么因由,到后来才查出他们原来是有连带关係的。 今次这件事情看来亦开始有些明朗化,皆因如今出现的人物越来越多,并且越揭越臭,看来他们之间的关係绝不寻常。 不过在表面上看来都似是明朗化,但实际上我们经已是被这个兇手围住来团团在转,还转得我们眼花撩乱,稍有偏差,还可能会掉入他的圈套中,在带我们游花园。 我们在明,兇手在暗,如要捕捉他就只有一个最原始的方法,就是翻看闭路电视。 我们在这幢遇害大厦的保安室内,正用闭路电视仔细地翻查着曾在这大堂内出入过的任何人士。 这幢大厦十分残旧,亦只有七八层高,幸好这里还有一间细小的保安室以作保安用途,否则相信对今次缉兇也有一定的困难。 我们都不停在追查着这几天来的闭路电视,看看是否有发现。 由今天第一日开始倒数计算,发觉在倒数的第三日,曾有一个类似林竖仁身形的人拿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离开了大堂直出门外,这刻立时令我眼球大为一亮:「咦~慢着,这人…似林竖仁吗?」 马小妮用滑鼠定了这格画面再望清楚:「嗯,这人论高度来计应似是林竖仁,但可是他…他那些头发看来都似假的,会是假发来吗?」 我凝视了这格镜头内的那人片刻:「他这个是金色长发来的,看上款式似刻意装扮,不过这个是否假发如今并不再重要,他现在是离开大堂的,应该是走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再继续翻查下去再决定吧。」 我们调控了快镜倒数翻查至第六天,本来一直都盲目地找的,谁知今次仔细一看陈铭才即道:「咦~刚才走了的那人…他是拉住一个大型行李箱入来的,然后就直拖到楼上,而行李箱都是跟刚才的这个一样啊。」 马小妮听罢即定住了这格镜头然后放大,并发觉这人出入时的前后对比都是一样,依照其眼神和面形轮廓来观察都有99%相似。 接着马小妮再把镜头继续向前翻查,看见这人把那大型行李箱遴遴迍迍及步履蹣跚地强行拉到梯级上,然后就从镜头的角落消失。 「你们的闭路电视只有那么多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镜头可以观察到其他地方?」马小妮问。 「都没有了,就只得那么多,唉~你们当差的都知啦,若然是连楼上走廊也看到,这还何来有私隐呀。」那个保安员直言道。 「就那人搬这件大型行李箱当日你在场吗?」我问。 那个保安员想了想:「当日我是有上班的,但刚巧在这段时间我外出吃饭,所以就看不到嘍。」 「这样都可以!莫非这里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可顶替你岗位外出吃饭吗?」陈铭才质问道。 「唉~你都知啦,多位警官,你看我这里都是单幢式的残旧住宅来啊,试问那些小业主又怎会愿意多出一分钱去请多一位保安,都别妄想了,所以平时我在外出吃饭的时间,那又怎会有人走来顶替我岗位呢!」 我见这个保安员都不似在说谎话,也是迫于无奈便说:「那就算吧,相信他也是无奈的,其实今次我们相信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闭路电视中的那人就是林竖仁,虽然看不见他曾到过哪一楼层,但起码也知道在案发单位内的那样兇器有他指纹,这样就够了,我们还是再继续追查其他地方吧。」 「长官,为何这个林竖仁那么本事,可以搬运到这个大型行李箱上楼,在镜头所看见,这个行李箱应该很重的,以他如此矮小的身形,那又怎可以搬运到这个行李箱上楼,同时在箱内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马小妮的这个问题霎时使我眼前一亮,这的确亦是一个疑问,于是我道:「关于这个我们还是返回警署再谈吧,不过说到体力方面,若然当一个人发蛮起来的时候,就什么蛮力都会尽出的了。」 「长官,既然我们已证实林竖仁是杀死了唐皆证明他是兇手,同时亦曾听过你的分析怀疑这个林竖仁精神是有问题,如此按正常推论,他杀人倒应是麻木的,说不定下一个可能会是冯碧珍啊,我们需要找她回来继续调查吗?」陈铭才问。 「继续调查!」 他一言惊醒,登时令我脑海转了一圈即道:「嗯,确实如此,林竖仁确实杀人如麻,今次已经是第四个了,说不定或许再会有第五个的出现,我们还是尽快找冯碧珍回来套料吧,我敢肯定她是有很多的事情还隐瞒着的。」 我接着再吩咐道:「阿才,你就负责通知各位手足分成两组,第一组继续去沿住这里附近寻找有关的闭路电视,看看能否找到林竖仁到过的地方;而另一组就负责去抓冯碧珍回来继续详细问话,你懂得怎样做的啦。」 陈铭才听见我的吩咐便说:「嗯,请长官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我捻手好戏,一切事我会搞定的了。」 「好的,那如今我们就分头行事吧。」 我说毕,陈铭才和马小妮都齐声说了一句:「是的,长官。」 第四十七章 一位无动于衷的女人 几日前曾有一名清洁工人在旺角的一条后巷内无故发现了一袋枪械,就在当日我们已即时把这袋枪械送到枪械管理组的伙记处化验,今天,枪械管理组那边终有回覆。 「是,是,收到,麻烦你了。」 张宇雷收了线后即走入我的办公室:「长官,刚枪械组的伙记通知,上次缴获的那批枪械证实是经改装过的,并且每支都性能良好,杀伤力强,如在近距离50至100米范围之内,肯定会非死即伤。」 「经改装过的。」 我顿了顿:「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出奇,也是意料之外,只是觉得出奇的,就是那批枪械多达二十多支,数量颇算惊人,他们要这么多的枪来干什么?」 「其实以这批枪械来计,我推算他们应是一个大集团,并分派枪械有组织性来犯案,要不然,他们又何须要那么多的枪呢!」张宇雷答道。 「嗯,姑勿论怎样,如今这批庞大的枪械经已被我们缴获,而唐皆亦已被杀害,其事情相信应已告一段落。」 我续说:「而至于疑犯刘强供称的那个主犯袁细龙,相信他亦会消失一段时间不敢露面,所以他亦都不足为患,可以迟些再算。可是现阶段我们仍要追查林竖仁的下落,因为他才是一个隐患。」 经我这一言,张宇雷即点点头心感认同。 而在差不多的同一时间,冯碧珍再次被邀到来警署问话,一开始陈铭才便问:「冯碧珍女士,我今次叫你上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在较早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啦,是嘛?」 冯碧珍愣了一愣:「呃…什么事?」 接着她再顿了一顿有点惊悸地说:「啊~我想你应该是问最近林竖仁走失的事件了,是嘛?老实说,今次他走失其实是你们警方的责任,那又要我来这里做什么呢?真花我时间啊!」 陈铭才见她仍是口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便说:「冯碧珍女士你说得没错,我今次叫你上来的确是为了林竖仁走失一事。但除此之外,还想跟你说出一些实例,亦希望你听完这些实例之后可以和我们警方合作。」 冯碧珍眼神凝重了一会:「实例!什么实例呀?」 陈铭才见她眼神起疑便趁机单刀直入道:「实话实说,我相信你也应该清楚知道你的女儿王晓敏被杀害一事的,是吗?当日杀死你女儿的正正就是林竖仁,这个我相信你一定清楚,并且会刻骨铭心的,我说得对嘛?」 「同时亦在较早前位于大帽山上,又发现了有两人死在乡公所门外,最后经我们沿线追寻,发觉亦是林竖仁所为。」 「好了,到了几日前,又有一名叫唐皆的人发现被林竖仁用电鑽来直刺入心脏而死,死状恐怖,因为这个兇手不单止用电鑽来杀死唐皆,就连他的心脏也被他掏了出来,就像一推已腐烂得极臭的内脏随地弃掉一样,惨无人道。」 接着他更故意瞧了冯碧珍一眼后闪烁其词地说:「只不过……不知他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呢?」 当冯碧珍一听见唐皆这个字后,便即脸色一变紧张地说:「你…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吭,想说些什么?」 陈铭才脑袋一转:「冯碧珍女士,若然你不想下一个目标是你的话,就希望你肯跟我们警方合作。」 「其实我们警方经已查出你和这个唐皆是有密切的关係,亦都查出在大帽山乡公所门外被杀的两人与唐皆是有关係,因为他们当年在被囚时认识的。」 「好了,冯碧珍女士,如今林竖仁已亲手谋杀了三人,再加上你的女儿是第四人,若然你再不肯跟我们合作,那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的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岂料他这番语重心长的说话不单止没法把冯碧珍吓到,而且还令她决绝的说了一句:「吭,这位警官,我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就算你们查出我和唐皆是有什么的关係,这并不等于我什么也知情,老实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知,我一直以来都是想你们替我缉兇,找回杀死我女儿的那人,你们如今连人也给他跑掉,这还好意思扯到其他的问题上,吭,我对你们警方今次的查案手法十分失望。」 她续说:「老实说,关于你刚才所提及的问题我什么也不知,亦都无可奉告,真花我时间,这位警官,借问声你问完了没有,如没有其他的问题我要走了,免得花我太多的宝贵时间。」 陈铭才瞥了她一眼,心想为何她会这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甚至乎可能连自己的性命也不保,她这么的口硬,其内心肯定是埋藏了一些不可告人之秘密,于是想了想便向她说:「那好的,既然你什么都不知就算吧,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说罢,她便即愤然站起离去。 这一刻我和张宇雷在另一边的单镜反光玻璃看罢,也即无奈地互瞧了一眼,心感也不值她的所为。 第四十八章 猜猜我是谁 这晚,丽琪经过一整天的辛劳工作后,便拖着那沉重及疲累的身躯回家。 她进入到地下大堂,并乘坐升降机登上住所楼层。 在升降机内的门顶上,则看见那些楼层数字不停地向上升。 很快,升降机便已到达了住所楼层。 门一开,她便步出,于是便按往常一样,轻松地在那孭在膊头上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串锁匙来。 岂料当她步行到住所门前之际,忽然瞥见有一个纸盒放了在门口的地上,顿觉奇怪,故便打开纸盒一看,谁知一看即登时大吃一惊,看见纸盒内的,竟是一个血淋淋的狗头,那狗头恐怖骇人,立时被它吓至魂飞魄散魂魄不全。 当我接到丽琪这个骇然的消息后,便旋即驱车赶回家里去。 在电话里,我经已听见丽琪在说话时仍不断地颤抖,惊魂未定,这可想而知当她目睹这盒血淋淋的东西时是怎个样子的。 我回到家里门前,这时看见门已关闭,并看见丽琪所提及的那盒东西仍放在门前,心想不知丽琪如今怎样。 我暂时没有心情看看那盒东西究竟是什么,只知道丽琪如今的心情肯定是十分之惊慌,同时又不知她会否出事,故我急着把门打开,再顺势一瞥,见客厅内空无一人,于是便连忙衝入房间内,这个时候只见丽琪心情惶恐地瑟缩在床上,她一见到我,便即脸呈惊恐地衝过来拥入我的怀抱中。 我一看见她那惶恐不安的样子,便轻抚着她的背后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如今没事了。」 然而,她在我的抚慰下,心情明显已即时平復过来,没有先前的那些焦虑不安之感。 未几,我的一班下属经已赶来,张宇雷一看见我便问:「长官,你无恙嘛?」 「我还可以,在门口的这盒东西是有人刻意放进这里的,在里面还找到这张字条,你看看!」 张宇雷望了望我手上的那张字条,字条是写着《叶志豪总督察,猜猜我是谁?》 「猜猜我是谁?」 张宇雷翘起双手凝思了一会:「是谁人这么无聊,竟然拿个狗头放在这里,既然出得这招,这人肯定和你有深仇大恨,长官,你近来有得罪过人吗?」 「得罪过人!」 我顿了顿:「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不过我们做得警察的就曾拘捕过很多人,到底是谁人所做的呢?」 张宇雷想了一想:「长官,你早前不是上了电视做了大明星吗?那次你被传媒追击也是拜林竖仁所赐,而那次亦是为了林竖仁事件而召见传媒的,莫非……」 我听毕想了想犹如当头棒喝:「呀~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次我还被那班记者逼到几乎鑽进窝里去,当时他们的焦点都离不开那批枪械一事,如此说来,那盒东西应是他的所为。」 「是不是他所为这个倒应简单,好等鑑证结果一出就会知道真相。」 张宇雷说罢,一位探员正已忙着替这个放了狗头的纸盒进行拍照程序,并连续在不同的位置下拍了多张。 之后,亦有鑑证科之探员利用沾了碳粉的毛笔来替这个纸盒寻找指纹,及后再经手上的那部手提电脑来进行逐一对比后,发觉纸盒上的那些指纹与林竖仁那组十分相似便说:「长官,这里有新发现。」 我见那位探员有新发现,便走近他那部手提电脑处一看,接着那探员说:「长官,你看看这两组指纹,一组是这个纸盒的,而另一组是林竖仁的,电脑是不会出错的。」 我用肉眼来认真地扫视了这两组指纹一片,竟然两组都是有99%相似,虽然按准确度来说前后两者或许会有些微的偏差,是不能百分百掌握,但在科学理据上若然是只差1%来计,几乎已是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同一个人,于是便点点头道:「嗯,如此说来,这肯定是林竖仁的所为,今次他颇为自视过高棋差一着,竟没想到已留有指纹在这个纸盒上,但为何他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呢?」 那探员听我一问,便即时耸了耸肩笑道:「长官,这个又天晓得呢?或许你已被他跟踪也不定。」 「跟踪,为何被他跟踪我也不知,我看这人都是处心积虑想跟我捉迷藏,否则他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放了这个狗头在我家门口,还写上了这张字条,似他这样的兇残成性,大可以在背后袭击我捅我一刀置我于死地,那又何须弄那么多的花样呢!」 「长官,为了安全起见,依我看来,那你倒不如搬去别的地方暂住一段时间吧,而我稍后会到这处的保安部翻看闭路电视,看看林竖仁的动向了。」那探员直道。 我听毕便和丽琪互瞥了一眼心感无奈,莫非真要非走不可! 接着我再凝思了片刻:「那好的,各位手足今次真是麻烦你了,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知道那人是林竖仁就够了,其他的事情我会作个考虑,辛苦了。」 「那好吧,长官,那你就考虑清楚再作决定啦,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之后,我和丽琪都只懂互望住对方,对今次的突然感到无言以对无可奈何。 第四十九章 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内心世界 我知我现时的处境对我来说是相当之不利,同时我亦知道已被这个极度危险人物盯上,所谓我在明他在暗,如他要袭击我简直是易如反掌避无可避,而唯一可做的,就是每天要提高警觉小心为上。 这个极度危险人物本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角色,可是他已连环杀了几人,同时他也是在医院里成功逃脱而一度使我们警方疲于奔命大为紧张,时至今日,他肯定已成为了全港被人唾骂的极度危险人物了。 以他这种的思维,为何又会这般机智和冷静?连环杀了多人,他已不再是纯粹精神病那么简单,而换句话来说,他已肯定了迷惘与机智两者二合为一,如此说来,只要头脑冷静,就等如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我为了安全起见,就算丽琪怎样不愿意离开这里也好,我已在即晚送了她返回娘家居住,况且在这种环境下,她亦非走不可。 而我身为一位尽忠警察,肩负起当年接受训练时的使命遵守承诺维护法纪,这当然要留在这里守候住猎物的出现,不怕畏惧,誓要逮捕这个极级重犯人物为止才可罢休。 可是说到林竖仁的内心世界又是怎个样子的呢?其实他在年幼时的父母相继不幸离世,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年青时只靠一生的积蓄来拼命求学,希望他朝一日可以出人头地。 只可惜因父母相继离世以致令他终日鬱鬱不欢积喜成恨,积怨成怒,而最终使他產生了一种孤僻的性格,就算他熬过了几年大学的生涯,也熬不过父母离世多年的伤痛,最终而导致滥用药物玩火自焚。 早已患上了人格障碍的林竖仁,其身分亦可扮演成多种不同的角色,而说话时的声线都不时或男或女,总爱自言自语自编自导,在自言自语时都总离不开其父母的背影,何解?相信这个现时仍在警方的调查中吧…… 这个时候,林竖仁又再次瑟缩在一角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扮演着他爸爸;扮演着他妈妈;甚至乎更扮演着一些虚构的人物来喃喃自语自我表白,目光呆滞。 他一时以女声说:「阿仁,妈妈弄了一些食物给你,你快些吃吧。」 一时又以另一男声说:「吭!吃吃吃,吃什么,如今你很多钱吗?再吃,信不信我揍你一顿喇。」 一时又以自己的声线说:「喂,麻烦你两个死老头不要再吵了好嘛,你两个很烦啊。」 一时又扮作另一人的声音道:「吭,叶志豪你个不知好歹的傢伙,你想来捉我嘛,那你就快来吧,我一于和你玩捉迷藏奉陪到底,要不然就和你揽住一齐死,同归于尽。」 霎时间,他的内心就好像被另外几人佔有住一样,使他沉醉于自己的迷失世界中,不能自控。 一整个虚幻的舞台上都不时听见他自喃时的男女声,一喃便几个鐘之多。 至于丽琪暂时返回了父母家里居住后,很快她已适应过来。 这一刻的她开始尝试构思林竖仁这个人物,并且开始尝试研究他的心理,虽然不知他这人的出生是否传奇,但最低限度也知他肯定是如今最顶尖的人物,风头一时无两,亦会成为全城眾此之的,所以值得研究。 这晚,她不停地利用仅馀的精神病学系书籍来翻查类似林竖仁这些病例,又利用电脑来尝试找寻一些的相关资料,希望可以从中研究他的心理状态而对症下药。 在某些资料中,亦不乏有类似的案例,而这些病人的心理结构都同样离不开家庭背景。 有很多精神病例的家庭背景相当复杂,父母不和或离异,甚至乎有好些个案中,父亲因犯事而监禁,母亲则吸毒被判入戒毒所等。 亦有好些母亲则经常遭到父亲拳打脚踢,终日捱打受骂,终而被迫走进死胡同内精神开始出现问题,而这些问题往往是导致下一代出现了童年阴影。 而亦有些个案则是跟林竖仁的精神状况类似,他们大多数都是自幼丧失父母因而导致过度忧鬱,皆因忧鬱会產生自闭,自闭就会容易出现精神不稳,而精神不稳才是隐患的起源。 虽然暂时不知他以前的家庭背景会是怎样,但起码现阶段已寻找到不少类似他这种人格分裂的个案,这或可暂时解释得到他的背景又会是怎个样子了。 她回想过来,幸好都没有去接触这个林竖仁,当初她还要求最亲爱的丈夫转解林竖仁成为她的病人作为研究对象,若然真的成为了她病人,这或许一早已给他盯上,又或许迟早被杀成了他的猎物,不过姑勿论怎样也好,最少也知道现阶段是安全就可以了。 最后,她便开始把一些研究得来的资料串连成每一段落,并把这些资料逐一打入电脑内。 第五十章 自投罗网 第二日,一班探员就昨晚我家的突发事件展开深入调查,并已翻查了我家大厦的闭路电视,发觉林竖仁早在傍晚接近6时15分已拿住一个纸盒进入大堂,而他手上的这个纸盒都是跟昨晚案发时的那个一模一样,然后很快便乘坐升降机直登楼层。 但最奇怪的是,为何这个林竖仁今次却没有刻意装扮,没有配戴假鬚和假发等的呢? 以往多次他为了防止别人一眼把他认出,故便装模作样地刻意打扮,但今次竟然没有,这又会是代表些什么呢? 莫非他已不再惧怕?若然他不再惧怕,这很明显已向警方作出挑战,如是挑战,这就分明剃香港警队的眼眉,如是这样,那就一定要及早把他绳之于法,不能再让他重蹈覆辙继续滥杀无辜了。 之后陈铭才走来道:「长官,翻看昨天你住所大厦附近的闭路电视,发现林竖仁离开了这幢大厦后,便一直向维多利亚公园的方向走去。」 「在那处有其他的闭路电视可追踪他的下落吗?」我问。 「都没有了,我们只是追查到他离开了那个公园后,便再沿住百德新街的方向走去,之后因那处范围太广,要追查会有一定难度,但我们仍会通知其他伙记,继续追查在那处任何范围内的闭路电视,希望能够找到新的线索。」陈铭才答道。 我听罢便点点头:「好的,继续努力吧,这个林竖仁相当狡猾,我查案多年,都从没有遇过类似他这样的人,所以我也明白的,尽力而为算吧。」 「不过长官,他这人已越来越疯狂了,如再找不到他,相信下一个受害人又不知会是谁了。」陈铭才道。 「所以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要尽快找到他的下落,你试想想,今次这单案件所牵涉的人已越来越明显,似乎都应已见顶,所以你认为他下一个目标应该会是谁?」我问。 陈铭才想了想:「应该会是冯碧珍了。」 「没错,我都是这样想,所以现阶段我们要廿四小时派人不停地盯住冯碧珍,不要打草惊蛇,以静制动,誓要捕捉到这个猎人为止。」 同日,我们有好几位探员在张宇雷之带领下,已一早到了冯碧珍住所楼下监视着,有三位探员在这大厦附近周围流连,而张宇雷则和马小妮及陈铭才在车上等候,而他们的同一视线,都是离不开冯碧珍所居住的那幢大厦。 而在另外一边,亦有多名探员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监视着,留意情况。 这里人来人往,可是人流多亦未必是一件好事,如一旦遇见林竖仁这个危险人物时,这些路过的人就会随时阻碍我们工作。 张宇雷见目标仍未出现,便用对讲机透过耳孔的耳线问:「各单位报告情况。」 「长官,第一组这边正常。」 「长官,第二组这边正常。」 「长官,第三组这边同样正常。」 张宇雷听罢便即闷响一声:「继续给我盯实姓冯的,还要留意猎人的出现。」 「收到。」 陈铭才见中断了对话后便问:「长官,我们在这里都已等了两小时,还未见那个猎人来找猎物,今天会否白费心机?」 张宇雷望望两边后答道:「你要记住,我们现在的工作是保护证人,这个证人不可以有事的,所以就要在这里等候猎人的出现,因为这个证人是对我们日后十分重要的,她可以上庭指证林竖仁,所以她不能够出事。」 他这番说话又言之有理,故陈铭才道:「是的,希望我们今次没有白费啦。」 之后马小妮忽问:「长官,你们想吃些东西吗?我想出外逛逛。」 张宇雷想了想:「这也好,见有些饿,那就麻烦你了,但要机警一点吧。」 马小妮下了车,到了附近的一间售卖店道:「老闆,麻烦给我三杯热咖啡,三件三文治。」 「好的,多谢七十二块钱。」 马小妮付了钱给这位老闆后,便取起那袋食物打算返回车上去。 谁知就在这刻,她突然瞥见一个貌似林竖仁的人双手拿着一个纸盒擦身而过,故登时一愕,再望清楚,这个肯定是林竖仁,就算是他化了灰也认得他。 只见他到了目标大厦外四处张望,像快要进入大厦里似的,故便即时透过耳孔内的耳线道:「长官,我看见猎人在目标大厦外,是你们的12点方向,立即行动。」 猎人!张宇雷听罢即向前方一瞥:「嘿嘿,果然真是林竖仁,伙记,今次机不可失,立即把他四面包抄展开拘捕。」 说毕,正在远距离监视着的两组探员即窥准机会一涌而上,而在车上的张宇雷和陈铭才见状更即时下车加入围捕。 不须两秒,一眾探员已赶到,期间张宇雷更即时一手撳住他的膊头叫道:「林竖仁,我们是警察,现在要将你拘捕。」 说毕,一名探员即急地取走了他手上的那个纸盒,接着是两名探员合力把他双手向后一扯,最后更是一位探员纯熟地拿出一副手銬来,并在其他探员之强行协助下向他双手「喀嚓」一声手起銬落,瞬即把他双手从后銬上。 林竖仁不知就里,没想到突然会被一班警察围过正着,更当场在两秒间束手就擒,故登时一愣便傻笑起来。 事后一位探员打开了刚抢回来的那个纸盒一望,谁料一望即怔住当场:「长官,又是个狗头。」 「狗头!」 张宇雷听罢即下令道:「立即押他上车返警署去。」 「是的长官。」 于是,一班探员便顺势收队离去。 第五十一章 案件进入白热化阶段 本来今次捕捉林竖仁一事会使我们大伤脑筋的,因为这人阴险奸诈机关算尽,就以他从医院里成功潜逃为例,他肯定是经过审慎策划才能成功的。 但想不到昨天派人在冯碧珍那幢大厦外监视了一阵子,便即成功拘捕了林竖仁,又会是刚巧碰过正着,实属天意,也是我意料之外,无论他的机关怎样算尽,也算不到这样的结果,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犯了法始终是不能得逞的。 我们为了成功拘捕了重犯林竖仁一事而笑逐顏开,期间张宇雷的样子更是表现得欢喜若狂地说:「长官,今次我们能够成功拘捕到林竖仁我也意想不到,但幸好长官你够英明果断,吩咐我们在冯碧珍大厦监视这才碰到林竖仁,否则看怕不知何时才有此机会啊!」 「嗯,这个我都有同感,不过开心还开心,不要开心到得意忘形,因为我们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所以亦不容有失。」我道。 「对了长官,我们今次已搜获了那大批枪械,又成功捉拿了逃犯,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些什么呢?」张宇雷问。 「还有冯碧珍,我们要想尽办法令冯碧珍讲出真相,只要有真相,这才能令今次连续的杀人案件水落石出。」 岂料就在此刻,突有一位看似年过60的男子在这间警署外徘徊,他望了警署门外一眼然后走入,一看见坐在大堂的那位警员便道:「这位警察先生,我要来报案的。」 那警员看见突然有人走来说要报案便瞪一瞪眼:「报案!你要报什么案?」 「是关于我女儿王晓敏的。」那人道。 「王晓敏!」 那警员顿了顿:「啊~你就是冯碧珍的前夫吗?」 「是,我正是。」 那人答了一句后,那警员便道:「这位先生,麻烦你先等一等。」 那警员说罢,便走近向陈铭才道:「陈沙展,那处有个自称是王晓敏爸爸的人说来报案,看怕这单案件也要转交给你了。」 「王晓敏的爸爸?」 陈铭才想了一想,即走到那人面前问:「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王晓敏的爸爸吗?」 那人望了一望陈铭才,便样子严肃地答道:「没错,我正是王晓敏的爸爸。」 陈铭才听罢凝视了他一眼然后说:「那好的,就麻烦你先行跟我入房内等一会儿吧。」 那位先生在一间用来落口供的房间内都坐了好一会,接着是陈铭才手拿一份文件推门走入,他一坐低便问:「这位先生,麻烦先给你的身份证我做个登记。」 「好的。」 那人听罢便合作地给了他的身份证陈铭才后,陈铭才便望了那张身份证一眼然后登记在那份文件的口供纸上,接着是交回身份证给他说:「好了,王达明先生,你今次到来报案之目的是为了你的女儿王晓敏吗?」 「没错,我就是为了我的女儿王晓敏而来的。」那人道。 「好的,那你就先详细讲述一下你今次报案之因由。」 王达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直道:「今次我女儿的死都是冯碧珍所策划的。」 「啊~何解呢?」陈铭才奇怪地问了一句。 「因为我有钱,我是在美国那边做生意买卖的,其身家数十亿美元,我一早已知冯碧珍这人的行为相当卑鄙奸诈,见钱眼开,所以我在十年前才跟她离婚,可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断地向我敲诈索取金钱。」 陈铭才听毕顿了一顿:「嗯,那你是如何知道你的女儿已遇害?」 「我是在美国那边知的,因为在那边亦有新闻报导过。」他答道。 「那你就详细解释一下,为何你说今次你女儿的死是冯碧珍策划的。」陈铭才道。 「因为我记得在年初三当晚她曾打电话给我,说我的女儿已遭人绑架,还向我勒索十亿美元,要不然,就会撕票,把我的女儿拋落大海。」 陈铭才听毕即双眼一瞪:「十亿美元!」 接着又问:「你在年初三那天接到这个勒索电话后有去报警吗?」 「都没有,因为我以为她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而已,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事情越闹越大,故延迟至今才回港备案。」 陈铭才迟疑了一会后,便在那份文件内找了几张相片递给他问:「你认识他们几人吗?」 王达明仔细地看了这几张相一眼:「我认识中间那张相的人,他叫唐皆,是冯碧珍的表叔。嗯…还有,最开这张应该叫林竖仁,因为在很早之前他曾经问过我借钱来应急的,所以我对这人十分有印象。」 「还有呢?」陈铭才问了一句。 王达明再细心地看清相片便摇了摇头:「都没有了,其馀这两人我也不认识的。」 陈铭才听罢即眼神一疑便道:「好的,王先生,就麻烦你先等我一会。」说罢便开门离开了这里。 他开门走进隔邻的房间,一见到我便道:「长官,这个王达明自称是王晓敏的老头,这单案件似乎越来越有眉目,似乎也应要替他落一份详细的口供了。」 我望住那块单镜反光的玻璃,见到那个自认是王晓敏爸爸的那人样貌有点老态龙钟兼样子焦急便说:「哈,真估不到本来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件,事情竟又会变得那么锋回路转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今次真是天助我也,你一于和他去落一份详尽的供词啦,如他没有欺骗我们的话,我想这单案件很快就会告一段落了。」 我说毕,张宇雷和陈铭才等都眼神发亮会心一笑。 第五十二章 最毒妇人心 我们与死者王晓敏的父亲落了一份详细的供词后,知道原来事有蹊蹺,并知道冯碧珍原来还隐瞒住很多的真相;亦知她原来是与唐皆企图串谋向王达明索取一笔赎金,这经已是触犯了香港法例第347条刑事条例,可构成严重罪行,这又怪不得在每次与她录取口供时都支吾以对企图推搪,原来在背后是有原因的。 我心情非常焦急又紧张,知道这事情快将会完结,故即下令张宇雷道:「张督察,今次大帽山这单案件经已明朗化,冯碧珍已涉嫌妨碍司法公正及串谋诈骗,如今时间尚早,你立即派人到法庭申请搜查令,然后再到冯碧珍的住所搜查和把她拘捕。」 「是的长官。」 叮噹叮噹…叮噹叮噹… 晚上8时许,大门的门鐘忽然从外响起,冯碧珍不知就里,心想到底是谁人按响门鐘,故便没趣地把门一开,谁知一开,即看见马小妮站在门前并手执一张纸道:「冯碧珍,这张是我们警方向法庭申请的搜查令,我们怀疑你涉嫌和一宗大帽山的连环兇杀案知情不报;以及涉嫌勒索和妨碍司法公证有关,现在麻烦你开门,好让我们警察入内搜查。」 什么?搜查…… 当冯碧珍知道在门外的原来是一班警察后,立时脸色一慌不懂反应。 事后,几名探员都在冯碧珍的家里搜查了一阵子,同时亦寻找了一些疑似的证据,接着陈铭才走来向张宇雷说:「长官,在这屋内搜到的怀疑证物就只得那么多,里面有多本银行存摺;几张信用咭和这些信件和一部电话等,我想应可以足够了。」 张宇雷顿了一顿:「嗯,这也好,押她回去落口供吧。」 上司的一声下令,马小妮便向冯碧珍说:「冯碧珍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与此案有关,如今要把你拘捕,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稍后所说的一切将来可能会用作呈堂证供。」 最后,马小妮即拿出了一副手銬来把冯碧珍的双手「喀嚓」地銬上,继而在一班探员之押解下便把她带返警署里去。 冯碧珍独自坐在一间问话室内等候着,这里有闭路电视全程监察,过程中不偏不倚。 这宗如斯棘手的案件这么艰难才有进展,千载难逢,故此我和张宇雷一早已在隔邻的房间透过那块单镜反光玻璃监察着,并留意住冯碧珍的对话。 未几,陈铭才和马小妮推门走入,马小妮一坐低便严肃的道:「冯碧珍,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宗关于1992年2月6号当日大帽山的谋杀案知情不报;及企图妨碍司法公证和勒索等有关,我现在来问你,你曾在1992年2月6号那天致电999报称你的女儿王晓敏失踪,当时你说是不知情的,但据我们翻查过你电话的记录,发觉你曾多次和你的老表唐皆通过电话,同时亦翻查过你和唐皆所发过的讯息,在讯息内容都曾多次提及过你要向你前夫索取金钱的事,以换取释放你的女儿王晓敏,况且你所提出的赎金亦十亿美元,你都颇大想头啊!」 冯碧珍听毕即内心一怔,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查得这个天大的秘密,皆因这个秘密就只有唐皆和她的前夫知晓;其馀的还有已遭林竖仁杀害的两人,就算是前夫,亦是只知道要勒取十亿美元而已,根本也不知道这事件是和她有直接关係,故便即时神情一愣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接着马小妮又道:「冯碧珍,除此之外,我们又刚调查过你这几张信用咭及银行户口的资料,发觉你的银行账户经常都有一笔为数颇大的现金存入,而这笔现金都是由美国那边转账过来的,想问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呢?」 如何解释… 冯碧珍内心霎然一惊即狡辩答道:「我…我…这些钱全都是前夫给我生活费来的,虽然我们经已离了婚,但他经常都给我一些生活费也是十分正常的。」 陈铭才见她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便说:「冯碧珍,若然我相信你在银行账户那些钱都是你前夫给你的生活费,那么,你在电话内和唐皆互通消息一事又怎样解释。」 说罢他更在那份文件内,拿起一部已用透明胶袋封存的手提电话道:「我如今手上这部就是在你家中搜获的电话,里面已经存有你和唐皆如何策划绑架你女儿王晓敏的犯罪证据,而在电话记录中,你曾提议要索取你前夫王达明十亿美元,就算你今次不涉及杀人罪,也肯定涉及了知情不报及企图妨碍司法公证罪,还有勒索,我相信这三条罪加起来你监禁肯定没有十年也有八年,我劝你还是招认算吧,免得再兜一大个圈子那么花时间,你想清楚吧。」 冯碧珍听毕霎时面色一沉,心想今次肯定跑不了,故随即脑筋蛮地一塞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是一件天大的秘密竟在一瞬间东窗事发,又一时想到自己的女儿无辜受害,想来自己也有责任,故一度感触下便两眼泛起了泪光来。 都安静了好一会,冯碧珍终无奈地向陈铭才和马小妮等两位探员说出一切真相,而两位探员则一边细心地听取她所陈述的供词,并一边仔细地填写她的供词在那张供词纸上,所费需时。 今次这宗案件确实是峰回路转,本来是茫无头绪,可是如今却现一线曙光,按理论上已证据确凿,冯碧珍今次也应逃不了,每个人一旦犯了法就要承担一切后果,所以这刻我和张宇雷都互瞥了一眼,其后张宇雷更感叹地说了一句:「真想不到这个冯碧珍原来是那么贪婪,竟开价十亿美元,若然我有这一大笔钱的话,我肯定这辈子也不用担忧了。」 听他这样说我便笑道:「嘿,所谓最毒妇人心呀!连自己的女儿也利用,这可想而知她的心肠是有多歹毒呢!」 说毕,我们便会心一笑。 第五十三章 最终的结果 我这一辈子最怕三件事,第一就是伯老婆,因为老婆是要用来爱护的,不能有失;第二就是最怕得罪任何一位女士,因为通常都被她们骂得狗血淋头,挺没趣;第三就是最怕做出一些伤天害理及违法的事情,因肯定要承担一切法律的责任受到法律制裁。 而冯碧珍就是行错了这一步才导致将要面临被判囚的刑罚,虽然她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不至于要被判终身监禁之刑罚,但因涉及串谋勒索和妨碍司法公正,这亦将会在监狱内度过多年的光景,此乃不值得。 在严肃的法庭上,林竖仁正被扣押在犯人栏内,当庭上那位样子庄严的法官直宣判其结果时,林竖仁的表情还是显得痴痴傻傻目光呆滞,满脑混乱,根本也不知自己在干着一些什么。 法官的判词直斥道:「被告林竖仁的精神状况已很明显是不能作任何的供词,但基于已证据确凿,证实被告曾蓄意谋杀多人,罪名成立,所以本席现宣判被告林竖仁须要即时囚禁在小欖精神病院接受终身治疗,退庭。」 一整个审讯过程完毕,林竖仁的神情依然仍是浑浑噩噩目光呆滞,只带点无意识的傻笑。 而冯碧珍,因涉嫌教唆他人勒索恐吓及企图妨碍司法公正罪,但幸好她肯承认一切可获扣减三份一之刑期,以七年量刑为起点,各项罪行同期执行,故最终被判囚五年零六个月。 林竖仁已遭判囚,以他这样的精神状态来看,肯定这辈子也没可能离开小欖精神病院惩教所,而他的判囚,最终可使到丽琪舒了一口气得以喘息。 我见她在家里优哉游哉乐得逍遥,便笑说了一句:「怎么喇,如今林竖仁已在精神病院终身监禁,你也安乐吧。」 「这个当然啦,你记得那次他摆放了那个狗头在我家门口吗?那次我真是十分惊恐,可是现在呢!我已什么事也没有了。」丽琪坦然地说了一句。 「幸好上一次我坚持不转解他去做你的病人,否则,我想你可能已成为他的猎物了。」 她听毕想了想便笑瞇瞇道:「啊~这样岂不是我要多谢你吗!那你想我怎样报答你才好呢?」 她说毕,我即奸地一笑便把她抱了起来:「你是知的。」 说罢,我便用尽全身的气力抱她入房而去,而这一刻她同时亦显得含情脉脉与我四目交投。 这天,在一所女子监狱内,冯碧珍正在一间工场内工作,忽然间守在闸口的一名女惩教员大嗌道:「冯碧珍探监,有人在找你。」 探监!当冯碧珍听到有人前来探监后即感奇怪,为何无缘无故又会有人前来见她,可记得自监禁以来也从没试过,故便在那位女惩教员之带领下到了探访室里去。 她一坐低,便瞥见眼前坐着的那人很熟口面,谁知再看清楚,原来在眼前等候的那人竟是前夫王达明。 王达明一看见她,便即拿起枱上的那个电话隔住中间的那块透明胶板问:「嗨~你几好嘛,都很久没见了。」 他忽然的关心,却使到冯碧珍感到有点不太自然,故亦拿起枱上的电话来回答了一句:「对呀,我们真是很久没见了,你都几好嘛?」 「我很好,在美国那边我生活得很开心,若不是女儿出了事,我也未必会过来。」他答道。 「我平时这样对你,又经常索取你的金钱,你都不怪我吗?」冯碧珍问。 王达明顿了一顿:「吭,我怎么会不怪你,你知不知道我今次为何要回来?」 冯碧珍迟疑了一会:「我猜不到,亦都不想去猜。」 「嘿,你当然是不想去猜啦,因为你想逃避,其实我今次返来之目的,就是要向警方举报你一切所犯下的罪行,若不是我过来举报,那你又怎会如此快就关到这里来呀。」 他这番说话,立时令到冯碧珍感到眼底一凉:「啊,原来是你向警方举报的,什么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的讨厌吗?试问我们两夫妻已多年,你不断在外边风流快活时又有否理我的感受,事到如今,我都是想取回我应得的一半而已,什么这样也不行吗?」 谁知王达明一听即道:「吭,夫妻多年!若然是夫妻多年你就不会在外边与人鬼混,一顶绿帽从天降,吭,这啖气你叫我怎能吞下,这个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要怪我。」 「本来在这么多年我都一直忍你,没有哼出半句说话来,但如今你却害死了我的女儿,令我没了这个心肝宝贝,你这一切的恶行,实在死多十世也还不清呀,你只是在这里囚五年多经已是便宜你了,你应该是一辈子也不能出来才对,吭,今次只是五年多你真的够运了。」 说毕,他便站起头也不回地急步离去,而这一刻就只有冯碧珍一人呆坐着哭成泪人似泪洗面,回想起昔日的错事真感懊悔,不可以原谅。 而在另一边的精神病院里,只见林竖仁依然是呆呆地坐在一间四面墙壁都铺设了防撞软垫的房间内,不停在语无伦次,声线时男时女,时哭时笑,满脑子都充满住含糊及迷幻的世界,就像一生已被整个含糊不清的世界拥有了一样,身不由己。 刚巧这刻外面有一名护士巡房经过,老是看见他都同一这个老模样后,即摇摇头感叹了一句:「唉!什么双面人啊!这里多的是。」 这里很多病人都是差不多,已见怪不怪了,最后他便继续巡查其他病房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