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寂寞中》


 楔子

我知道你哭了。
    我知道你笑了。
    我知道你生气了。
    我在另一个地方看着你，所以拜託你。
    忘了我吧？

 01

    「喂！季子寒！你等等我啦！」
    若乐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明知道自己不能跑步，但她还是跑了过去。
    季子寒停下脚步，转了过来，「喂！不是不能跑步吗？干嘛还跑啊？」
    若乐荷放慢速度，停下来，扬起笑容，「当然是因为我想追到你啊！」
    季子寒的脸微微红润，害羞的将头转到一旁，「好啦！我们快要迟到了。」
    他们是旁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季子寒是将来要的国外比赛的游泳选手，若乐荷则是被称为「现代的女贝多芬」，作词作曲编曲都难不倒她，钢琴更是弹的吓吓叫。
    同时也是青梅竹马的他们，没有隐瞒对方任何事，然而，若乐荷隐瞒了一点。
    「李承奕！传过来！」
    阳光下，季子寒在球场上的帅气的身影，举手投足都是少女们的焦点，可惜，名草有主了。
    树荫下，若乐荷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小说，时不时看一看球场上的季子寒，每看一次，嘴角的笑意就更深。
    「乐荷。」她抬头，将目光投向呼唤她的那个人。
    她笑着把书闔起来，将屁股挪了过去，空出旁边的位子，「怎么啦？田径练习完啦？」
    眼前的这个女生绑着高马尾，略带酷酷的感觉，「嗯，又比昨天快了一点。」
    若乐荷轻轻的为她拍拍手，最后便将目光在放回季子寒身上，「予燕，你觉得，我还能陪他多久？」
    听到这句话，柳予燕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若乐荷，「你别这样想，只要你接受治疗，一定能陪他一辈子的，好吗？」
    「一辈子吗？」若乐荷的眼里尽是遗憾，「这个词对我来说，好陌生、好远。」
    ......她真的无法想像，季子寒知道她不能陪伴她之后的样子，甚至，她说不出口。
    柳予燕敛下目光，试着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了，别一直想这些，我告诉你喔，昨天我跟李承奕去买蛋糕，他竟然问店员『有没有七点五吋的』，我直接笑死，哈哈哈哈哈哈！」
    若乐荷静静的听着，微笑，这让柳予燕，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这真的很句点人啊！

 02

    体育课结束，若乐荷贴心的递上水跟毛巾，「先擦乾汗吧？等等进到教室有冷气。」
    「嗯，中午要吃学生餐厅的吗？还是我们溜去外面吃？」季子寒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在外人看来真的是幸福无比的小俩口。
    若乐荷轻轻勾上他的手，「去外面吃吧？很久没去外面吃了。」
    「你们两个拜託不要欺负单身狗！」李承奕拍打着篮球过来，一脸嫌弃。
    拜託，万一他也有一张帅到破錶的脸，谁还敢发好人卡给他？
    若乐荷噗哧一笑，李承奕讲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笑点的，不过，柳予燕呢？
    「欸，予燕的老公，予燕呢？」
    「谁是她老公！那个恰查某这辈子都嫁不———」
    啪！
    「干！是谁打老子！」李承奕的流氓本性出来了，但季子寒跟若乐荷一致认为他等等就说不出话来了。
    柳予燕拍拍手，把上头的脏污用掉，「李承奕啊？你刚刚说，谁嫁不出去？我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你娶得到吗？」
    季子寒轻笑一声，转头对若乐荷说：「最后那句，对李承奕来说，杀伤力不小啊。」
    她点头，柳予燕的嘴巴基本上应该算是世界级的生化武器，本来血量一百，被她一讲，直接负一千。
    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也是一种幸福吧？
    至少，他们能陪伴对方一辈子。
    对吧？
    午餐时刻，他们四人久违的溜到外面去。
    炎炎夏日，蝉声、梅雨、太阳。
    他们四人走到附近的餐馆，看着菜单正在思考要吃什么。
    「子寒，你觉得我要吃什么？今天特别饿。」若乐荷专心的看着菜单，「牛肉麵吗？我还没有吃过......」
    季子寒看了看菜单上牛肉麵的图样，觉得还不错，「要吃你就点吧？吃不完我帮你。」
    若乐荷甜甜一笑，季子寒拿着菜单走了过去，「牛肉麵对我来说算是个负担吧？」
    「乐荷，不要吃牛肉麵吧？牛肉蛋白质高、汤又咸，对你的心脏来说不太好。」柳予燕皱眉，担心道。
    「是啊，就算季子寒不清楚，但我们可清楚。」李承奕也很担心。
    语落。没有人在说话，直到季子寒回来，菜上桌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共同的话题。

 03

    因为四个人吃的都是麵，桌上氤氳繚绕。
    牛肉麵对于若乐荷来说，是个负担不小的东西，牛肉麵的汤高油高盐，肉则是蛋白质含量高。
    若乐荷这个秘密还是没有对季子寒说，她不敢说。
    当她倒地的那一刻，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季子寒慌张的神情，她明白，若他失去她，他将会有多么的无助。
    若乐荷睁开双眼，消毒水和冷空气瞬间使她清醒，生理检测仪器的声音不绝于耳。
    很清楚，很简单明瞭，她住院了。
    她缓慢的爬起来，这过程不小心叫醒柳予燕，「乐荷？乐荷你醒啦？」
    「嗯，医生怎么说？」若乐荷苍白的嘴唇缓慢的说出这一句话，看得出来，她讲的很吃力。
    柳予燕的神情淡了下来，「刚刚你姊姊有来过，医生说......」
    看见柳予燕一直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若乐荷显得有些不耐烦，「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心脏衰竭，最多一个月，最少三个礼拜。」
    这声音让若乐荷不自觉的内心抽痛，她连忙抬头，对上季子寒的眼睛时，儘管她看得出冰冷的瞳孔里还是有一丝丝担忧，但她还是不愿意让他知道。
    至少，到她死，她都不想让他知道。
    若乐荷很快的扬起一贯的笑容，「子寒，你怎么在这里？」
    但他不吃这一套的装傻，「如果我不问，你还想要瞒我多久？」
    柳予燕怕这样的气氛会引响到若乐荷的心情，本想要出面阻止，没想到被季子寒一口回绝。
    「柳予燕，你先出去吧，我跟乐荷谈谈。」季子寒说的话很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这让柳予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出去。
    若乐荷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只是静静的坐着，低着头，彷彿不愿意见到他。
    季子寒拉了一旁的椅子，「先天性心脏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小，姊姊就跟我说我不能跑步，但有一次，我为了追到你，我跑步了，而我最终倒下了，我那时候骗你是气喘跟贫血，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就这样我告诉自己，不能跑步、不能吃高油高盐、要吃清淡一点，都是为了希望，自己能陪你久一点。」若乐荷抬起头，目光黯然，「但高一的时候，我偷偷的问医生，我能活多久，医生告诉我，如果我好好接受治疗，我可以活得更久，但如果不好好接受治疗，最多只能活一年半，我就在想，反正都一个要死的人了，干嘛接受治疗？我开始骗姊姊会去医院，事实上，我都在陪你，我想把自己最后的时光留给你，与其带着病痛艰难的活下去，我不如给你一个好的若乐荷。」
    季子寒敛下神情，表情显得严肃，「但我寧愿你陪我久一点。」
    若乐荷轻笑着，「我不想要等你知道了，才每天心惊胆战的照顾我，我也不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无比痛苦，这样的伤痛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淡化，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能因为我而停留。」

 04

    季子寒握紧双拳，语气中带有慍怒，「可是你不能这么自私啊！」
    半响，若乐荷只是轻轻的说：「对不起，我很自私。」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要怎么办？若乐荷拜託你，不要那么自私，好吗？」季子寒走出门，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从那一天起，若乐荷都没有再去学校，对他们来说，就好像身边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那个人，总是带给他们欢乐。
    医院里，有个女生，每天都望着窗外，好像在等什么人，但那个人都没有来。
    「今天的状况怎么样啊？」
    若乐荷淡淡的道，「今天感觉还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
    语落，她继续看着窗外。
    「还在等那个人吗？」主治医师坐了下来。
    她没有将目光投向主治医师，只是回了一个单音，「嗯。」
    她是她的主治医师——alice，alice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主治医师了，而她，也是在医院里常常陪伴若乐荷的人。
    「alice，你有没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若乐荷的声音很轻。
    alice歪着头，思忖了一会儿，「很重要的人吗？目前没有。」
    「是吗？那这样，心中的掛碍会少一点吧？」若乐荷的心情，不论是这里的护士，还是alice，她们都很了解。
    虽然柳予燕跟李承奕偶尔会带一些吃的，或者是偶尔跟她说一些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若乐荷总是扮演着一个聆听者的角色。
    但是，季子寒都没有来，但是他们偶尔也会替季子寒传话，这让若乐荷开心了很久。
    下午，今天久违的下了一场午后雷阵雨。
    以前，这样令人不安的时刻，总会有一个人，默默的在她身边，陪她度过。
    「乐荷，我们来囉！看看我们带了谁来！」柳予燕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病房，这样的柳予燕，才是最好看的。
    若乐荷放下杯子，将披肩的长发放到耳后，「谁来了？」
    李承奕提着一袋水果，里头可以清楚的看到有苹果跟香蕉，「当然是你那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啊！」
    若乐荷瞳孔微微放大，她以为他不来了，「季子寒？」
    「当然！我们拐他可是拐很久，若不是我跟那个恰查某一起拐，不然他怎肯来，面子拉不下啊！」李承奕说了一长串话，若乐荷倒是也没有很仔细听。

 05

    季子寒的身影出现在病房时，若乐荷真的很开心，但感觉他多了一丝丝的忧愁在脸上。
    柳予燕拍拍李承奕的肩，在他耳边低语，才回头跟若乐荷说：「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你们慢慢聊。」
    她点点头，看着季子寒，「最近没睡好吗？」
    「怎么可能睡好，你都不在。」季子寒虽然臭着一张脸，但不难听出话语里的关係和在乎。
    若乐荷一直都知道，她最怕的就是因为她自己，导致季子寒忽略自己，她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都没有睡好。
    季子寒生气归生气，但他也是很在乎她的，「你也没有睡好吧？眼皮那么沉重，医院的床不好睡吧？」
    若乐荷笑了，一边拍拍床一边说：「医院的床还能接受啦，只是没有家里的好睡。」
    季子寒有些忧心的握着她的手，「治疗还可以吧？不会痛吧？」
    「治疗都已经做了十次以上了，哪里还会痛。」若乐荷喝一口水，润润嘴巴。
    即使治疗再痛、再艰难，她都会撑过去的。
    为了他。
    若乐荷因为药物的关係，所以睡着了，季子寒也默默的离开病房。
    「嘿，来聊聊吧？」alice穿着医师袍站在若乐荷的病房外。
    季子寒皱眉，「你是......？」
    alice推了一下圆框眼镜，「我是乐荷的主治医师，alice，我想跟你聊聊她的状况。」
    季子寒点点头，竟然是若乐荷的主治医师，应该是个可信的人。
    两人走进了办公室，alice拿出一份诊断书，「这是乐荷的诊断书，她还能活多久，全在这张单子上。」
    季子寒小心的结果诊断书，事实证明，他想的没有错，时间只剩下一个礼拜。
    「心脏衰竭的太快，前一阵子又没有好好接受治疗，现在动手术，在手术中死亡率更高，我们几个医生一致认为，她不如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alice温柔的嗓音，透露出不捨，这段期间，她也跟若乐荷培养感情了。
    直到离开alice的办公室，季子寒讲不出任何一句话。
    最近因为梅雨，每一天都都是阴雨绵绵。
    「乐荷，你有没有想要去哪里？」柳予燕喝着珍珠奶茶，「季子寒说要带你去。」

 06

    「当然有啊，我想去水族馆。」若乐荷看着水族馆的门票，「这两张门票是alice给我的，她说我可以去看看。」
    忽地，柳予燕的手机响了起来，「季子寒说，他在水族馆附近，问你要不要去？」
    若乐荷皱眉，「现在吗？会不会不方便？」
    柳予燕从她的行李袋里拿出衣服，「不方便？你们又不是第一次约会了，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他怎么会嫌麻烦？唉呦，不要说了，先换衣服吧！」
    医院的「健康餐」真的不是很好吃，以至于她基本上都没吃，就倒掉了。
    没什么营养对她来说，这样出一趟远门真的挺累人的。
    柳予燕带着若乐荷坐上公车往水族馆的方向走，这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串通好了，可是是谁告诉他们她有水族馆的票啊？
    「予燕，别这样了，我也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准备。」若乐荷垂眸道。
    半响，柳予燕撇过头，试着想掩盖自己快哭的事实，「乐荷，看在我们认识你那么久的份上，让我们帮你一次吧？我们好像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贡献吧？我们都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们。」
    良久，若乐荷才正视着柳予燕，轻笑道：「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寂寞中，让我一个人在就好，你们的未来还很长。」
    两人下了公车，很快的便看到季子寒和李承奕站在水族馆门口。
    李承奕手上拿着另外两张门票，四人走到进去水族馆，强烈的冷风让若乐荷身体微微颤抖。
    「会冷吧？」季子寒察觉到若乐荷异样，拿出了备好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谢谢。」

 07

    整整三个小时，她们都在欢笑中度过，时不时跟柳予燕恶整一下季子寒跟李承奕。
    在他们讚叹海底世界的神奇时，若乐荷却又话想对柳予燕说：「予燕。」
    「嗯？」柳予燕看着她说。
    若乐荷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这封信，请你在我走了之后交给子寒。」
    「这是？」柳予燕歪着头，不解的问。
    「他一定会很难过，所以这封信，必须帮他走出伤痛，也希望他可以不要为我停留。」若乐荷淡淡一笑，眼里透露出不捨。
    柳予燕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打转，但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
    「喂，你们要不要喝饮料或吃冰？」季子寒问。
    若乐荷因为身体的关係所以不行，柳予燕则是说她要吃冰，索性让柳予燕跟李承奕决定去买。
    季子寒跟若乐荷两人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谈天，没过多久，他们两人都回来了。
    「我去拿喔！」若乐荷笑着走了过去。
    季子寒对她微笑。
    碰！
    她倒下的那一刻，没有人忘记。
    她倒下的那一刻，没有人哭。
    她倒下的那一刻，是心里最深刻的裂痕。
    不过，她很开心，她没有看到季子寒的神情，她没有看到柳予燕的泪水，她没有看到李承奕的忧心。
    若乐荷什么都没有看到，连姊姊的脸她也没有看到，她曾说过，她不想要火葬，太热了。
    所以若姊姊也没有火葬，反而用了土葬，来记录她曾经存在于我们的心中，不希望她随着时间流逝被忘记。
    她也没有听到，季子寒在她身后对她说的。
    「我爱你。」

 08

    墓碑上，若乐荷笑的多么灿烂。
    墓碑前，有三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
    柳予燕把花送上，用着思念的口吻说：「若乐荷，我希望，我下辈子还能遇到你，所以，你必须当我最要好得朋友。」
    李承奕拿出一些卡片和打火机，「这是同学给你的，我等等把它们都烧掉，你在另一个地方就可以看。」
    季子寒没有说话，但眼睛说明了一切，他很想念她，甚至他很寂寞。
    「季子寒，这封信给你。」柳予燕把若乐荷生前要她转交给季子寒的信拿出来。
    季子寒呆呆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信，柳予燕有些不耐烦，「这是若乐荷要我给你的，你回去看吧？」
    听到是若乐荷要给他的，他便接下信，说不定，这里面有她想要传达给他的事情。
    他回到家，看见书桌上的照片，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季子寒坐在床上，细心的将信打开。
    致，季子寒：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我知道我很自私，打破了要相守一辈子的约定，与其让我充满痛苦的活下去，我寧愿早点结束，你也能早点从伤痛里走出。其实，这么久了，我也很怕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件事，我怕你从此不肯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人，我怕你会寂寞，可是我想告诉你，这样的寂寞，只要我就够了。你的未来还很长，你不是说想要当游泳国手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可是我的季子寒呢！这样的寂寞不能容纳那么多人，不可以为我停留，不可以为我伤心难过，不可以为我放弃很多的事，我走了，是知道我不能陪你很久，那我不如把时间留给你。时间是会淡化伤痕的，我的这条伤痕，就请你让他随时光飞逝，我不求什么，只求你留一个位子给我就好。我要走了，可是我会在其他地方看着你，好吗？
    爱你的若乐荷2020.06.18
    季子寒好像一直都知道，她一定这么对他说，可是，他好像做不到。
    他忘不了她，那一夜他失眠了。
    他沉静在他跟她的回忆里，走出来真的很难。
    若乐荷是这辈子他最爱的人，他不可能将爱在分给其他人。

 09

    四年了。
    季子寒坐在医学院的教室里，听着台前讲的口沫横飞的教授讲课。
    他最后，也没有成为游泳国手，而是选择成为一名心脏内科医师，帮助更多人，因为他有经歷过切身之痛。
    此时，有个女生打开教室的门。
    那女生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女生身上，就连季子寒也不意外。
    因为真的太像了。
    「喂，季子寒，你说这个女生是不是长得很像若乐荷？」李承奕也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生看。
    「大家好，我是安霏。」安霏甜甜的声音瞬间掳获男生们的心。
    季子寒知道，这女生不是若乐荷，不过他却对她有些兴趣，除了名字跟声音，安霏跟若乐荷基本上没有一个地方不一样，可说是双胞胎。
    安霏是谁？为什么她会长得跟若乐荷那么像？季子寒心中满满的问题等着被解答。
    在他思考的同时，安霏也依照老师说的，坐在季子寒旁边，季子寒嘴角微微一笑。
    这样他有更多机会认识这个人，安霏对他来说，还是跟谜一样的女子。
    李承奕用手肘撞了撞季子寒，「这人虽然跟若乐荷很像，但她不是若乐荷，分清楚喔。」
    「不，这女生让我感觉好像乐荷又回到我身边了，我想认识她看看。」季子寒扬起笑容。
    这次应该会不一样，安霏就像是若乐荷给他的一个礼物，让他不在寂寞。
    是时候了，他不能一直停滞不前，若乐荷也希望他能往前走，是吧？
    季子寒把爱给了让若乐荷，那他这一次，是否能把喜欢给安霏？
    寂寞中，只能有一个人。
    然而，若乐荷把爱给了季子寒，把寂寞留给自己。
    若乐荷走在寂寞中，但她并不寂寞。
    季子寒走出寂寞里，他试着学会放手。
    《全文完》

 后记：走在爱情的寂寞

    这是我第一本已完结的小说，也是第一篇短篇小说。
    是最快完结的小说，因为是《林语堂文学奖》，字数限制在一万字以内，所以两天就让它完结了。
    在剧情的安排上，从书名可以看出，我没有打算让若乐荷跟季子寒在一起。
    在打这本书的时候，我也有多次想让若乐荷跟季子寒在一起，但我最终都没有下手。
    虽然说若乐荷最终是离开了季子寒，不过她的这份爱、这个人、这个人的回忆，会拥有存在在他们心中。
    即使最后，季子寒遇到了安霏，他也有可能不会把给她，因为对季子寒来说，他的这份爱，只属于若乐荷。
    若乐荷不希望季子寒一直记得她，因为她也希望，不要因为她的离开，季子寒一直把自己关在高塔里。
    她最终在名为爱情的寂寞里，看着季子寒，不过，她并不寂寞，因为她知道，季子寒会把她放在心里的某一个地方。
    他们在爱情里都是寂寞的，但却在最后都明白自己不寂寞，因为对方一定都还在某一个地方，看着对方。
    所以，名为爱情的寂寞，事实上，也不一定寂寞吧？
    对夏雨来说这个结局还是挺有意义的，不过读者们可以多多留言让我知道哪里不好啦o(^▽^)o
    好吧，先这样，我们下一个故事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