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叔侄 1v1)》 第一章 江宴讨厌我,在我上他床之后。 多正常。 如果他没有寻我,我可能已经成为一条缎带,糟在那个小县城了。如果我没有爬上他的床,如果没有突破那一层关系,他可能会和他一直爱着的青梅苏月结婚,生一个小宝贝,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季楠的人生里不会有月亮,月亮也不会坠落。 可是这些都是假设。 皮肉的疼为什么会连着心呢? 空气中弥漫这薄荷牙膏的味道,几小时前还被饭香隐匿着,现在早已冲出了重围。 我低头看了看被锅边煎了一下的右手小指。 在张姨眼里,我是乡下来的,没有文凭,年纪小小不学好,甘愿张腿做人小。 “放着好的烫伤膏不用,用牙膏,上不得台面哦。” 她的房间在一楼偏屋,打电话从不避讳我。堆在喉咙眼儿的笑声正从她房间里传来,像是用的次数过多早已变形的钢丝球,钻到了下水道口处,不上不下。 我把这与指甲抓墙的难受程度并列。 不过,也只有江宴不在的时候这样,他在的时候,张姨恨不得把脸都贴在我脸上。 我拿肚子里的孩子拴着江宴正如张姨拿她的好脸拴住这栋别墅。我对张姨的存在其实没什么不满,没有张姨,也会有李姨,王姨……就算张姨当面嘲笑我,我也不会做出反驳。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下贱的人,满柜的都是纯色的衣物,模仿苏月的笑不漏齿,模仿苏月的娉婷身姿,我连眼睛上的眼线都不敢画粗一点,我学苏月的恰到好处,我里里外外都是苏月。 张姨还好,她除了取我乐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趁人之危,不知道我和江宴是领了证的夫妻,不知道我和江宴是乱伦,不知道我和她一样也是个烂人。 如果我抽着廉价的烟,把呼之欲出的胸裸漏出来,和各色男女调笑,嘴里是比她还脏的话语,现在张姨应该站在我身后,颤颤巍巍地等待我的恼怒。 我看了看时间,23点43,手机上还是下午我询问江宴是否来吃饭的信息。满桌菜都是我对着视频教程一点点学的,中间的蛋糕上已插着蜡烛。 别人十九岁,在大学里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和男朋友牵手散步。我的十九岁呆在这个牢笼里,等着孩子的出生,等着五个月后的审判。 其实,可以堕掉的。可江宴是谁,他可以在职场上掌握人的去留,在黑白道上掌握人的生死。但优秀的家世、优秀的教育不允许他直接做出摧毁一个幼小生命的事,更不提是他的孩子。 也是抓到了这一点,我住在了这样一个远离闹市的别墅里,有保姆、司机作伴,不愁吃穿。例行公事罢了,每个月以九为结尾的日子晚上江宴都会来,这已是他的忍让。 其实来了,我们也没有互动,不过是晚上上床罢了。 我并没有和他做几次。怀孕三个月不能同房,上个月的九号才是我第二次做,我还在想,为什么今年不是闰年呢,这样我就不用和他少做一次。 领证后,他不在外吃,别人给他塞人,他只说家中已有贤妻。男人赞他江总顾家,女人赞他江老板是个好老公。 好老公,好老公。他是我老公,又不是我老公。 为了护着我的肚子,我们选择了女上位。当他的性器进入我的身体,不管泄愤似的骂我,还是抵死缠绵,我都会大声叫出来。我知道他不喜欢,他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但我想叫,我想喊,我的身体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很爽,非常爽。 我在我爱人身上驰骋。我爱人在我身上驰骋。 我喜欢他即将射出时,迷离的一瞬,那时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江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叔。我喜欢狠狠地绞他,感受他性器的存在,我才觉得此时我们一体。 尽管我在他面前,尽管他眼里没我。 去他妈的血缘,去他妈的乱伦。我他妈要爽死了。 手机上的时钟铃声响起,我听见张姨房里骂了一声,估计是吵着她睡觉了。 我把声音调小,揣进睡衣兜里,三月的温度还是低的,我立了立衣领,往楼上我的卧室走去。 江宴不和我住一屋,他的房间在我隔壁,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在萍县,一大家子挤一屋都是常见的。 只有舒缓的铃声记着我的生日,你听,它祝我生日快乐。 我拉开最里面的柜门,里面放着几瓶可乐,是我偷偷买的。他们不让我喝可乐,他们把它看作穷酸,看作垃圾。但这是我的小空间,是我的世界,张姨不知,江宴也不知。 拿着一瓶可乐下楼,又从厨房拿了个高脚杯,重新坐到了我的位置上。我忍着疼,不知是皮肉,还是心。嘴角微微上扬。 谁规定高脚杯里只能装红酒,竟吹狗屁。 看着气泡在杯里跳跃,我左手举起杯子,身子微微前倾,右手拿打火机点燃蜡烛。“生日快乐,季楠。我想你了,妈妈。” 第二章 我开了个花店,叫恋梅。妈妈叫于梅。 但我并不喜欢梅花,为什么他们都把梅花当做百折不挠的苦寒之花呢? 明明它是花,它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着这么高深的含义,说不定,它们讨厌这个环境呢,讨厌人们对它的定义呢。 小小梅树旁,大人给小小的孩子拍照,告诉他,你要像梅花一样倔强坚韧。为什么,凭什么。 小小孩子点点头,小小梅树气吐血。 我没有文凭,其实我有的,萍县实验的一名学生。 但当江宴询问我肚子里的生命去和留时,我选择了孩子,失去了学历,失去了自由。 江宴不会过问我要干什么,我会主动和他说。 “开花店?行啊,卡给你,李叔送你来回”江宴轻笑了一声。 是啊,谁不笑啊,小小农村丫头和花店相提并论,有些东施效颦的意思了。 但我不管,我认钱为父,我是钱的狗,给钱,我就乖乖摇尾巴。 店在a市师范大学旁边,聘了一个可爱的女生兼职,软软呼呼的,叫刘小敏,看着可人。其实她比我还大一岁,但她执意要喊我姐,她话多,天天楠姐楠姐的叫,但她留心,从不问我的事。 其实说是我的店,也属实惭愧,我不过是拿着江宴的钱租房、发小敏工资。店里的大大小小都是小敏在操劳,我呢,只是在小敏上课的时候看会儿店儿,躺在摇椅上,盖张毯子,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学生。 有人来买花,我就起身。没人买花,我就睡觉。 “妈妈,我以后要当像妈妈一样的老师。” “好呀,妈妈等着楠楠当一名比妈妈优秀的教师。” 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儿被妈妈抱在怀里,小嘴叭叭地讲未来,却不知她比妈妈左手拎的蔬菜重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她们回家,妈妈要面临什么。 萍县是穷的,也是小的。 我们家在一个菜市场的深处,吵了一点但是房价便宜。 刚进门,酒味儿直冲鼻腔,妈妈暗了暗眸子,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楠楠,等会儿去厨房里呆着呀,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哦,不要发出声音。” 我拽了拽妈妈的衣服,虽然小,但我知道每次爸爸回来,妈妈的身上会出现好多疤痕。 不喝酒的爸爸是好爸爸,喝酒的爸爸是坏爸爸。 今天是坏爸爸。 “乖。”妈妈亲了亲我的脸颊,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把我放下,轻轻关上了门。 我坐在小马扎上,旁边放着妈妈刚买来的菜,芹菜的味道就在我鼻边。 随着男性的低吼,紧接着妈妈屋里开始出现物品掉地上的声音,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我被吓得坐着直打颤,芹菜的味道让我有些泛呕,这一次一定要出去救妈妈,这一次一定要出去救妈妈。 橱柜里有刀,坏爸爸来一次,我就想拿一次。 这次一定要出去救妈妈。七步蛇从刀上绕来绕去,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头皮发麻,全身像是被钉在了板凳上,腰背笔直。 僵持之际,妈妈的一声尖叫响起,那蛇直冲我咬来,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拿起橱柜里摆的小刀,向外冲去。 毒素快速扩散,我全身在流血。 杀了他,杀了他。 “你妈逼的,老师都挣那么一点钱吗?你还不如出去卖,出去卖来钱快。” “放开我妈妈!”啪的一声,我撞开半掩的房门,爸爸正拽着妈妈的头发往床柜上撞。 眼泪哗的一下都出来了,鼻涕也出来了。 我双手紧握着刀,直指高大的坏爸爸。 “他妈的,我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个小妓女,看她在干嘛,她拿着刀指着她老子呢,来乖乖,来捅我。”他吼的声音很大,我浑身止不住的颤,耳朵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季永拽着妈妈的头发,拖着她向我逼近。 妈妈猛地看向我,手脚并用,想要挣脱。 “妈的,你敢挖我。”季永甩了妈妈一巴掌,使劲往我这拽,我全身似灌了铅。妈妈尖叫的声音更大了,“别过去,别过去,楠楠快走,快走,我求你了,别过去。” “接盘侠做的不爽哦,让她也去卖吧,母女花很挣钱,来来来,捅我啊。”已经近到眼前了,看我仍在颤抖,“妈的,怂逼。“季永直接往我身上踹了一脚,直接把我踹飞了出去,肚子火辣辣得疼。 季永拽住了妈妈的胳膊,粗暴地掀开了妈妈的裙子,从后面直接捅了进去,妈妈痛苦地叫了出来,“楠楠别看,楠楠别看,啊……” “就是让她看,等她长大了,你们一起伺候我,别人会不会争着抢着轮你们啊,骚婊子,操死你,操他妈的,骚母狗。” “楠楠捂着耳朵,别听,啊,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我拼命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泪却仍往外涌。 操你妈的,都死吧,我瘫倒在地上,毒发身亡。 …… “没事吧,嘿,你没事吧。” 感觉到身体被轻轻晃动,我一颤醒了过来,倒是把面前的男生吓一跳。他拍了拍自己胸膛,呼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我感觉到一行泪滑过,赶紧用手擦了擦。 “嗷,我没事儿。” “做噩梦了吗你?”男孩看见我的眼泪,手足无措,“刚刚不好意思,我看你紧皱着眉,叫不醒你才晃了一下你,不,不好意思啊。我来买花,来买花。” 我看了他手里拿的单束包好的玫瑰,没接他的话,起身往柜台走去,“四元。” “那那那,我再来一朵,”少年弯下腰又选了一束。他掏出手机扫了钱。 看他还没走,我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嗷,我,我想把这朵送给你。”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肉眼可见地,他的脸红到了耳朵。 我觉得好笑,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孩儿,如果我还在上学应该会喜欢这种吧,单眼皮高鼻梁,穿着球衣,大汗淋漓。 我看着他躲避我眼神的样子突然乐了,突然想逗逗他,“哦?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好看,”烫手山芋似的,他快速地把花束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跑,“以后都好梦”。 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见了球衣后面标着“体育学院段野”。 第三章 待我到家时已经晚九点,刚进大厅,就看见张姨笑容满面,小碎步地向我走来,接下我肩上挎着的包和手里的那束玫瑰。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我一抬头,江宴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 “回来那么晚啊。” “我和小敏一起吃了个晚饭,今天你怎么来了?”我心情大好,眉开眼笑。 还没等江宴回答,张姨先抢了先,“夫人真是好福气,先生知道你爱吃顺斋的虾饺,特意给你买了送过来。” “这样啊,正好我还没饱呢。谢谢老公。” 江宴没搭话,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我磨磨唧唧了好久,打开房门。江宴一身黑色丝绸睡衣,坐在床头低头写些什么,他用德语写,一直在左侧柜子里放着。我不会德语,也没碰过他那本,他不喜欢。 “我去洗个澡。”我指了指浴室。 “嗯。”江宴没有抬眼看我。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我喜欢站着低头洗头发,感受水流的冲力。 这时我只用脑子放空,机械地涂洗发水,再冲掉就行。 江宴什么时候进浴室的,我不知道。当我发现他时,他已经倾身贴向我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性器直戳我后背。 浴室开着暖灯,热气腾腾,才冲干净的我脸颊有些泛红发烫。这是他第一次和我在浴室里做爱。 我坐在马桶上,左手搂着江宴的腿,右手握着他的性器,用嘴嘬着他的龟头。檀腥味萦绕在鼻边,是江宴的味道。 我吞的更卖力了,江宴感受到了,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江宴总是这样,他好似对谁都温柔,他又好似对谁都冷淡,我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他。 喷出之际,江宴想要从我嘴里出来,但我故意含的紧,精液都射到了我嘴里。 我呛了一下,盯着江宴的眼睛,全数咽下。 江宴低咒了一声,喘着粗气,一拎把我放在了洗手台上。 “小叔,操我。”我主动张开腿,引着他的手往我穴上摸去,让他摸到我流出的淫液,让他感觉到我是多么希望他的爱怜。 他不爱我,不会回应我,但他和我接吻,他多么怪啊。 舌头与舌头缠绵,追逐。退出时,我总会吮到他下嘴唇,令我心头一震。 他知道我阴蒂最敏感,他的手指绕着我的阴蒂打转,偏偏我要高潮时,他又停下来。把我搞的不上不下,主动往他手上靠时,他才会将手指伸进我的小穴。 我最喜欢的,是他的左手插入。 当左手中指和带着戒指的无名指进入到最深,凉凉的戒指碰到我的穴口,我心理的满足感会飙到最高。 “小叔,我好爱你。”每次高潮时,我都会叫出来,我要把我的爱恋都表现出来,把我的心都掏给他。 江宴的性器很大,每次口,我都会感觉到腮帮子疼。它是怎么被我吞进穴里的呢,我好奇。 “啊,小叔,我要死了,我要被小叔操死了,怎么那么粗啊,楠楠的穴都吃不下了。小叔,小叔,啊。我是小叔的小母狗。” “季楠,你怎么那么骚啊,啊。今天那个小男孩是谁呀?”我终于等到他发问。 “不认识,我只认识小叔一个,救命,太深了小叔。” 他高兴了,却也忒坏,五浅一深,让我自己数。 “五、四、三、二、一、啊。五、四、三、二、一、啊。小叔,要到了。啊。” 我喜欢上床时的小叔,他偏执、爱玩。下了床,他又便回了讨厌季楠的江宴,不拒绝不同意,冷漠无情。 在我累到一身力气都快没的时候,他终于把我抱出了浴室,吹干我的头发,把我安置到床上,然后转身。 在他即将踏出房间的时候,我望着天花板,开口道,“昨天,小叔为什么没来呀?” 他身形一顿,“苏月回国,我们去给她接风了。” 看呀,他实话实说却不如不说,我心知肚明却不如不问。 半晌,我眼角流出泪水,抑制住哽咽,问道,“小叔,你能陪着我睡吗?就今天,当送我生日礼物了。 我有点想念以前的小叔。少年白衣黑裤,总是微笑地看着我,对我这个便宜侄女没有芥蒂,从不冷脸。 他记得我的生日,总会拎着一个蛋糕,亲自下厨,和我一起在菜市场的小巷子里,在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家里吃上一顿热腾腾的晚餐。 第四章 我的爸爸江哲心脏病去世了。他是妈妈少年时期的爱人。 季永穷追不舍,他成了我爸爸。 “梅梅,我给我们家买了个浴缸欸,这样你和小宝就可以坐着泡澡啦。”季永亲历亲为。 我们家浴室本来就不大,现在又放下一个大浴缸,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快。 于梅抱着我倚在门口,看着季永大汗淋漓地忙活,只是笑。 好爸爸带着我们做他的摩托一起去三十多公里远的市里看电影,带着我们吃自助餐,给妈妈买花,给我买好看的裙子。 他是辅警,工资很低,但他常说,我爱你们。 坏爸爸是我两年级的时候来的,他常年不转正,和大众进京上访,结果甚微。 回来后,落了个上访户的名头,处处受挤兑,班儿被调到了晚上,查人酒驾。 结束后,自己却喝着酒,摇摇晃晃到家倒头就睡。 酒精是他爹,彩票是他娘。日子一天天过,没前途,他老是自言自语,后来索性,撒手不干了。 学家里电视放的那套,把家暴搞成失意者的标配。 好爸爸说我爱你们,坏爸爸说我打死你们。 好爸爸顶着压力,顶着街坊的吐沫星子,陪着妈妈度过了艰难的孕期,带我长大,日子苦了点,钱少了点,但好爸爸爱她和我。 妈妈性子软,好爸爸已经在她心里定型了,她总是告诉我,明天,明天,好爸爸就回来了。 怎么跑,跑到哪里去。 浴缸里,满目的红,妈妈皮肤白,湿漉漉的发就那样搭在浴缸边上。 她留下了句话,季楠妈妈爱你。 “是你害死的你妈。”季永哆哆嗦嗦,指着我的鼻子骂,说完这句,他痛哭。 我第一次见坏爸爸这样。 是的,是我害死了妈妈,我撞破了她的不堪,撞破了她与他的平衡。我拿刀闯入,所有的堡垒全部垮台。 没了妈妈,坏爸爸却仍紧追不舍。 在浴缸里,手臂贴着瓷壁,想象着妈妈在他身边,上了天堂。 我也想这样,我拿着那把罪恶的刀,往我胳膊上划。但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怕疼,我还不如坏爸爸。 四年级的我无父无母。所有的名头都往我头上冠。 如今他们终于开始施展他们的善良了。百家衣百家饭。 我已经想好,如果电视台来采访我,我就说“感谢邻居街坊,感谢亲戚朋友,是你们让我活了下来。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 这样我的晚上应该会有个鸡腿吧。 爱,这个字,有着神奇的魔力。大家都张口就来,却有人被它打动到哭到不行,有人却左耳进、右耳出。 我侧躺着,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叔。小叔的脸更深邃一点,没了少年时期的稚嫩。 被子里,他的手就在我身边,我小心翼翼地触碰我的生日礼物。 他的手指纤长,青筋凸现,我有病,摸着他的手,我都能湿的一塌糊涂。 回忆昨晚的场景,身体弓起来,闭着眼睛,张大嘴巴。 窒息,灭顶。 四年级他们走了,四年级江宴来了。如今已是相识八年。 那时候他才上高二,他告诉我,以后不会饿肚子了,以后小叔陪你。 我没有进过江家,没有见过爷爷奶奶。江宴告诉我,世上记得季楠的,只有他。 我的世界里只有江宴。 “季楠,你怎么那么笨啊”江宴躺在床上打游戏,撇着头看我手里的题,打眼一看就告诉我怎么做。 “你怎么天天在我家?”江宴就是个坏人,我常常想。 “老子放暑假。怎么,小屁孩,你还想管我啊。什么你家,连你都是我的。”一句话把我堵得没话说。 好吧,江宴也不是那么坏。 “不是,为什么你们比我放假的还早?” “因为我是大学生,不懂了吧,小初中生。”江宴伸手捏我的脸,“看你这一段胖的,是不是心思都放在了吃上面。” “哪有。” 江宴只有寒暑假会来,真的狠心。到了他大学毕业,他忙,连寒暑假有时候都不来了。 我不闹,不烦他,因为他老是吓唬我说,把我送给人当老婆。 我不要当人老婆,我要当小叔的老婆。 我的天神未醒,我轻轻的,把他的手搭在我肚子上。里面是宝宝的生命,是我的生命。窗帘没有拉完,漏了条缝,光从缝里透了过来。我扭头看他,他皮肤很白,比我还白皙。 心里痒痒的,我往他那儿挤了挤,半撑起来,缓缓贴近他的脖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你在,干吗?”江宴刚醒,声音有些沙哑。 我看着他喉结一动一动,上面还有我舔下去留的口水。 性感爆了。 “想吃你。”我张口就来,确是真情实意。没等他言语,且我也不想听。 我又贴上去,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露出的锁骨、脖子,一点点向上,下巴、嘴唇、鼻尖。 天神注视着我,我知道,但我不敢与天神对视。 第五章 第一次见苏月,是我初三的时候。 这些年,江宴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肥臀大乳、纤似柳条……在电话里,他们亲亲我我,嘻嘻笑笑。 他会和他女朋友互道晚安,会给他女朋友买好多包包,买好多衣服。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哈。他嫌麻烦,老是把手机扔给他小侄女。 但她们从来不知我的存在。他从来不会把我介绍给和江家有着任何关系或者说和他有关系的人。更何况,带到了小阁楼里。 苏月是个例外。 “这是你未来婶婶,长得漂亮吧。家里给撮合的。”江宴向我炫耀。 坏了,小叔有老婆了。长那么漂亮,我怎么和她斗啊。 我强撑着微笑和苏月点了点头。苏月柳叶长眉,是端庄的,是优雅的。是县城小孩儿无法比拟的。 仙女下凡,不会被菜市场沾上尘土吧。 江宴告诉我,苏月比他大了两岁,其实说来和江宴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俊男靓女。 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江宴,江宴回答的很干脆利落,“喜欢啊。”他告诉我,如果不是家里撮合,他还真追不上苏月呢。 可就是这样,在我不要脸的下药后,怀上孩子后,他们分手了。苏月飞去了德国,而我和江宴扯了证。 我不是个好人。我伤害了无辜的苏月,伤害了无辜的江宴。 江宴叼着烟,轻轻依靠在车门上,不经意间瞥见院里伸出的枝丫,心里面那种说不出的烦躁愈演愈烈。 早晨季楠那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的样子被他收尽眼底。 陪伴多年的孩子却与他成了同床共枕的夫妻。 当季楠的手从他胸膛慢慢往下探,他终于难以压制心里的不适,拽住了她作乱的手。 明显感觉到季楠身形一颤,她始终低着头,不与他对视 透进的光影下,灰尘都在飞舞着,交缠着。 以前季楠和他讲,一方与一方贴近,快要到触碰的点,她发现有很大的概率它们会被冲散,可能是风,也可能是另一波灰尘。 江宴不知道季楠在想些什么,他看不清她的神态,两人僵持着。 最后,还是季楠败下阵来,慢吞的出声,“小叔饿了吧,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饭吧。”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自己心里交错盘旋的想法。 沉默最最下等。但他还是选择了它。 他总觉得,和季楠的关系会像那些灰尘一样,相缠、分不开。 “发什么呆呢。”苏月从院子里走出。一袭白裙,配上三月的风,倒是单薄了些。 德国的雨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即使已经二十七八,她依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很奇怪,她明明不是生在江南。 自他记事起,苏月总是温温诺诺的样子,但可能也只有他才最了解,苏月的柔下,是充满能量的,是迸发着生命力的。 江宴摇摇头,把未点燃的烟拿下,为苏月打开车门。 淡淡的鸢尾花香伴随了江宴数年。和苏月一起,江宴总是轻松的。 小时候苏月总是爱把江宴护在身后。大院里谁不知,圆脸娃娃总是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儿。 可是啊,苏月不喜欢他。她早就和他说过,但他像是没听到。变着法子,磨着弯子,想要和苏月在一起。 苏月抬起头,看着已经成家的江宴,百感交集。说起来,这么多年,江宴喊自己妈,都不为过。 “你闪婚好生潇洒,我当姐姐的连人名字、模样都不知。现在回来了,总是要见一面的。” a市到底是中心,入夜很久了,依是车水马龙的样子。 苏月把手轻轻搭在了风口处,感受暖风不断划过她的手掌。 江宴往这撇了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欢暖风,但你穿的太薄,我怕你冻着。” 余光里苏月搭眼看他。过了半晌,江宴才开口,“不过怀了孩子罢了。” 她在德国几个月,风言风语都传到她那儿去了。 江宴走马上任,火速带爱人扯证。后又有人调侃,什么爱人,不过是迷药强上,你说人运气好不好,一发中的。 “那你也要好好待人家呀,女子怀孕不易,孕吐、水肿,哪个来了都折磨死人。” 怎么会,家里那个还想吃了我呢,江宴勾了勾唇。把话给叉了过去。“还回德国吗?” “回。” “人还没追到呢?” 苏月沉默了,扭头看向窗外。当年是她招惹了崔莹,却把人拒之门外,现在遭了报复。 “我活该。”末了,她喃喃道。 隔行如隔山。倒也是稀奇,在崔莹的事上,天之骄女才会漏出这样的神色。 他见过崔莹的,是隐忍的、沉寂的。清瘦的身影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疾风吹劲草。 第六章 年过半百,秃顶老头儿在讲台上大刀阔斧地向我们讲述他的辉煌人生,无非是中考一战群雄,高考一战群雄,再不济也是自家孩子中考一战群雄,高考一战群雄。 下面学生早已睡倒大半。 感觉不给面,老头儿挠了挠后脑勺,拿黑板擦敲敲讲桌,到是自己沾了一手的灰。 “十七十八,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看看你们……” 不合时宜的下课铃声响起,他们都醒了,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响起一个两个嬉笑的“老师再见”,便飞快地向门口跑去。 老头叹了口气,沉着脸,拿上课本走了。家里的孩子不听他话,更别说,班里的学生了。但不一样的是,他得对自家孩子微笑,他是世界上最大度、最无私的父亲。 “季楠,她们约架,你真的不去看啊。”身旁的乔羽一脸兴奋,探着头往我这里凑。 我摇摇头,把政治课本合上,慢慢腾腾地塞进立着的各类书本中。 “行吧,等我明天给你回放。”乔羽拎起包跟随着大部队向偏门口跑去。 约架,小小的学校很常见。牛逼的说放学等着,不牛逼的也说放学等着。 其实女孩子的约架最多,却也最没的看。太脏的不骂,太狠的不打。 为什么呢?害,总不能前脚呲嗷乱叫,后脚窝男朋友怀里,柔声细语吧。 如今谁没个认识的人,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认识他,他又认识她,上前一看,好家伙,都认识,做个和事佬,事情翻篇,都有面儿。 但和事佬学问也大,男的总是比女的好使。不是搞性别论,只是道一中的事实罢了。 摇摇晃晃的大汉突然忘了家在哪个方向,他只知旁边的树能让他停靠。 手里的是粗粝的树皮,妈的,这哪有拦街妹子的嫩腰舒服。酒气不断向上涌,冬天的羊肉串到底是没有七八月大摆档里的好吃,膻的要死。 老板的压榨,同事的打压,家中母老虎唱的大戏。家不是家,人不是人。 他越想越难过,胃里翻腾似海浪,终是他抵不住,丧失了呼吸,颗粒要划烂他的喉咙,想想就恶心,钱没了,赚的钱都没了。 迷迷糊糊他看见穿着校服的学生妹路过,高扎的马尾,精致的五官,她有着大好未来。心一紧,胃的不适,又让他身体弯下。他干呕,却只有泪滴下。 我注意到了他转瞬的目光,对着他弯成虾米的身躯,无声的说。 看你妈的看,老子也没家。 我就那样站定,看着楼上的亮光。 今天干了坏事吗?没有,没吸烟、没喝酒、没上床、没打群架。今天有好好学习吗?有的,老老实实翻开了课本,老老实实听老头夸大其词。怎么回来那么晚?两条腿走不快啊,老板。 好的。 待我从校服兜里掏出钥匙,缓缓打开门,便看见江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都掉皮了,还真是不嫌弃。 江宴有钱,我让他换,他不换,他说那不是他的钱。 酒是个好东西,他喝了。我轻轻的把包放在茶几上,但上面的金属小月亮挂件还是发出了声响。 “回来啦。” 不对劲,很不对劲。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黑亮亮的,就那样直溜溜地看着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今天我把月亮摘给他了吗?可能吧。 “喝多少了这是?” “没喝多少,一点点。”见他起身,要穿鞋,却愣了一下。我随他目光看去,发现右脚拖鞋在茶几底下。他摸了摸鼻头,只嘿嘿的笑。 遭不住。我蹲下,轻轻地把黑色的兔子拖鞋放到他脚边。 他没穿袜子,早就说过他瘦,脚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抬头,正对上他的眸子。他不需要月亮了,他眼里有星星。 纤细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我不敢动。 “怎么变漂亮了?小乖。” 漂亮啊,我漂亮你会不会喜欢我啊。 小乖,小乖,他的声音就在我耳畔。这与预想的不符啊,我应该怎么回。 小乖,小乖,我成了哑巴,所有隐藏的情愫 这一瞬都流露在眼中。 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小叔。 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小叔。 第七章 右手扶着性器,我左手撑着床边,后仰着腰身,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内裤已经湿透了,上面有我的水,也有小叔的。 “好痒啊,小叔,磨得我好痒。” 江宴半倚在床头,大手扶着我的腰,他面色红润,眼里有火,眼里有我。 被下药了谁不火,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我折断了他的翅膀,他奈何不了我。顶多不要了呗,没人记得我也没关系。 我是个烂人,学人抽烟,喝酒,骂人。如果不这样,无父无母怎么平安的过这几年。混在一起,聊性,聊欲,聊谁的活好,聊谁的器大,我把自己划入他们的阵营,凑个人数,平安一生。 他们有路子,而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 小乖小乖。养大的侄女怎么会被怀疑,疼都来不及。 喝水润嗓,我一口,你一口,永远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说爱,他却说厌。我泪流满面,一遍一遍地说,他一边一遍遍地应。小叔,你和我一样要是个哑巴多好,我们抵死缠绵多好。 他的手劲很大,像是要把我的腰给捏断,他粗喘着,我呻吟着。 “不行了,我不行了。”阴蒂痒到崩溃,性器正好反复磨在那一点上,终于,我小死了一回。 口水咽不下,顺着嘴角流出。我哆哆嗦嗦说想让小叔爽,半退内裤,就要把小叔的性器往穴里塞。 对不起,小叔,我还是你小乖,对不对? “怎么进不去啊,小叔,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啊?我想你进来。”性器太大了,穴太小了,老是塞不进。 我心里发慌,似是洪水猛兽在追赶。我要赶快,趁夜色正浓,趁黎明还没到来。我要赶快,然后逃出生天。 我探腰,跨坐在江宴身上,捧着江宴的脸颊亲,鼻涕、眼泪也不管了,像占领地盘的一样蹭在江宴脸上。 覆水难收,他不再忍,秉着明日不再相识之态,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拽着我的腿往他腰上搭。他抓了一把,已经是泛滥,扶着挺身捅进。 我放声尖叫,反倒是他用他那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 此时,我不再是他的侄女,不是他的小乖,只是爬他床的女人。 后悔吗?不后悔。我已经不知道我高潮了多少回,也不知道江宴在我身体里射了多少回。只知道他说他要操死我,然后把我扔掉。 他确实是做到了。 我像是烂掉的娃娃,被江宴随意丢弃。眼眶酸疼,睁不开眼,我伸手摸了摸,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泪好像是哭尽了,没那么伤感,我倒是想大笑,笑自己把人作掉了,笑世间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再次他妈的形只影单。 妈妈,你老是说陪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可是我们都被陪伴压得喘不过气。 我从来不问你第一个爸爸是什么样的,因为我怕你会伤心,怕第二个爸爸伤心。直到现在,我猜的啊,他一定是明媚的、温柔的,他处处都好,他也爱你。 其实说来,我喜欢的人也是处处都好的,不过,他不爱我而已。 我有他孩子啦,妈妈。可能老天在帮我?我不确定。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他同意了。我不知道几个月后我要面临什么,但我想带着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妈妈,我可能不能很早的去见你了。 第八章(乔羽支线) “下午好,老板。” 闻言,我抬头朝门口看。正巧与段野对视,他笑眯眯地伸手给我打个招呼,我也礼貌地点点头。 今天段野一改往日的球衣,换了一件软糯糯的毛衣。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儿,也显得温柔了不少。 听小敏讲,这一段时间,段野有病似的,总来买花,我不在的时候,他还旁敲侧击的问小敏我的情况。 帅哥也不好使,对于我的事,小敏当然不敢说,但是花店的业绩都快被段野一人给带上去了,一直打哈哈,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江宴不太喜欢段野,换句话说,他不喜欢我身边出现除他之外的男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乐意为之。 “这一段你不经常来呀。”段野拿了束玫瑰,缓步走到了我跟前儿。 “不然叫老板呢。” 段野看我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倒是先憋不住了,“你都不好奇我天天买花是送给谁的啊?” 看我摇摇头,他估计早有预料,开口道,“我送给我妈的,她喜欢花。” 那也不至于天天送吧。“嗯,替我向阿姨问好。” 段野没回话,欸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个名片递给我。 “段记麻辣烫?”我疑惑地看着印着好多花的名片,“合着街上快装修完的那家店是你们家的啊。”虽说花店也才开没多久,但经常往返,对这条街倒也是熟悉了些。 “对的,对的,我不是去年刚入学嘛,我爸妈早就想着从老家来这儿开个店,和我算是有个照应。正巧上一家租客急着转让,价格低一些,就收了。”段野生怕我不去,“一定要去尝尝呀,味道真的很好。提我段野的名儿,不收你钱。” “行,没问题。” “那就这样说了啊。”见我答应的干脆,段野的声音都亮了许多,高高兴兴的给我说再见。 有没有人给他讲过,他真的很像一只狗狗。我含笑。 自从妈妈走后,我也有多少年没有吃过麻辣烫了。我老是不乐意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吃饭,曾问江宴,他拒绝的也利索。 索性我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饭食,放假就自己买点儿,做一两个菜够自己吃的就行。 想着想着我都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天天来买花的段野降个价了。我摇摇头,害,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一般来说每个段都得有几个冒头的扛把子。考进我们班的人成绩都不是很差,都是中考可以在县里排上名次的。 你看你总嘲笑人拉帮结派的,却不知自己混,混不过人家,学也学不过人家,这才是最悲催的。但说实话,这样的人很少。偏偏让我遇见了一个,那便是乔羽。 初中的时候,乔羽在我们段就小有名气,她哥是隔壁校的,听说长得很帅。我们常在校门口看见可可爱爱,小小的人人处在几个高大帅气的高中生之间,和他们一起吸烟。她爱玩,但不惹事,就算有人要搞她,也得顾忌着她哥那一帮人。 她中考走了运,进了我们班。这是她跟我说的。其实,相处久了,才知道,哪有那么多的好运,她是该学学,该玩玩的那类。 乔羽除了咋咋呼呼了一点,人是热情的、好心的。我俩同桌,没多久都熟了起来。 她带着我疯,也带着我学。说难听点儿,乔羽就是我在一中的保护伞。 萍县的天气很怪,前两天大风大雨要把伞连人一起吹跑,今天便出了太阳,气温回升到了二十多度。 一中的高中部都是上一个月休息两天,为了赶五一的假,这个月倒是特殊了一点,才上了三个周就要放假。 待班主任交代完事宜,我们便各自收拾东西。 乔羽早就想约我去酒吧了。这段时间,江宴不知是忙着谈恋爱还是怎样,不常来萍县。回去倒是也没有事情干,我便点头同意了。 乔羽家离酒吧近一点,她直接带我回了她家。 我比乔羽高了一点点,穿她的衣服却出奇的合适。 “卧槽,季楠,你也太辣了吧。”乔羽早就换好了衣服,一条黑色短裙,带着同色蕾丝手套。看我穿好,两眼泛光。 我不自在地向下拽了拽牛仔裙,一中管的严,要求学生穿校服,长裤。平常我裙子都很少穿,更别提是那么短的。还有身上的白吊带,我怀疑我稍稍弯腰就能走光。 “别往下拉了,姐。什么年代了,大胆穿衣。自家场子,不用紧张。” 话是这样说,到底是第一次来,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光看门面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奢华。 “嘿,黄凯哥,进去玩去了。”乔羽右手拉着我进直接往里进。 黄凯看见乔羽,似是习惯了,连头都没抬,招了招手。他们打小就认识,听声音都知道是谁。自家弟弟喜欢乔羽不是一天两天了,提到黄锦闫,黄凯就想发笑,那个小屁孩真没本事,倒现在还没追上乔羽。 想着想着,黄凯上扬的嘴角突然凝固。 妈的,忘了乔源也在了。他抬头看去,哪里还有乔羽的踪影。 第九章(乔羽支线兄妹h) 江宴喜欢安安静静、优优雅雅的女生。苏月一定没来过这里吧。这里乌烟瘴气、这里乱成一团。 乔羽一直在聘我酒,在酒精的催使下,我的脸也越发的烫。她自己喝的也不少,此时正看着舞池,激动地高呼着。 依乔羽的话说,来酒吧是来放纵的,男男女女此时此刻都是年轻的,那就趁年轻,再疯狂一下,然后再穿上鞋子,戴上帽子,去面对那操蛋的生活。 “跳舞去。”乔羽把手伸向我,黑色蕾丝衬得 她神秘又奔放。我迷迷糊糊地抬头。 我才十八啊。跳跃的是灵魂。 过了今天,再去面对那操蛋的生活。 音浪作势是要把她耳膜给碾碎,即使到了二楼,季羽耳朵里仍是嗡嗡声。 刚刚她和季楠都喝高了,跑到舞池里随着人群一起跃动。不知道跳了有多久,一股尿意席卷上来。但她害怕留下季楠自己会出事。季楠知道了后,反而让她快些去,说自己不会有事儿。 二楼都是包间儿,卫生间人少一些。季羽晃晃悠悠地朝卫生间走去。到了门口,却发现一男人靠在墙边吸烟,一股沉香,让她倍感熟悉。烟雾缭绕着,她也看不清男人的脸,也没多想,扭头就往厕所里进。 一个人都没啊,乔羽感觉很奇怪,随便找了一个位置,还没来得及转身关门。一个推力,让她一踉跄。 她清醒了一瞬,刚要大喊,一只手便粗暴的捂上了她的嘴。 “今天怎么穿那么骚给谁看啊?”乔源压着火气,刚刚有好多男人不清不楚的目光都在他好妹妹身上,怀里的小人还不知道,那一双乳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色情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羽颤了颤,想张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身后的男人低头一口咬在了乔羽肩膀上,劲不大,只留了他的牙印。右手往乔羽裙里探去。 “妈的,只穿着内裤,裙子那么短,把屁股露给谁看呢?啊?”啪的一声,打在有了乔羽的臀上,这次乔源没收着劲,乔羽的臀上直接出现了红色的巴掌印。 “啊?怎么越打越兴奋啊?”乔源继续打。 乔羽疼的探着腰想躲,却被乔源拦住。 “骚狗,下面都流水了,是不是很喜欢被我打?”乔源不再捂乔羽的嘴,把右手掌上的淫水展示给乔羽看,“给我舔干净。” 乔羽最受不了乔源开黄腔。“哥。”乔羽娇着声音叫了句。鬼知道乔源也在啊,乔羽苦恼。乔源最看不得她穿那么少,他肯定很生气。 看他不作声,完蛋了,乔羽捧着他的手,用舌头一点一点的舔,企图讨好讨好乔源。 乔源怎么不知自家妹妹的心思,感觉够湿润了,手指就开始往乔羽穴里插。 “逼怎么那么紧啊,一直夹我手,等会儿一根肉棒恐怕满足不了你吧,要不然我把杨尚也叫过来,俩人一起操你好不好啊,宝贝。”乔源把乔羽的肩带扒下,暴力的撕开乔羽的乳贴,用力撵着她的乳尖儿。 “杨哥也在?啊……不要……穴吃不下了…不要杨哥……”他一点都不温柔,每一次和杨尚做,乔羽都感觉自已要被杨尚撞碎。 “操,一提起他,又湿了不少啊,才插了两手指欸,怎么回事,小骚狗。说,你是不是哥哥的小骚货?”乔源手指滑到一点,感觉乔羽明显抖了一下,便拼命地往那儿捣。 “啊……哥,不要不要……不要那里……呜呜呜” “不要叫那么大声啊,宝贝,这可是公共厕所。说。是不是哥哥的小骚货,是不是哥哥的小母狗?” “呜呜,是……啊……我是哥哥的小骚货……是哥哥的小母狗……要到啦……啊……”乔羽伸直了脖子,翻着白眼,哆嗦着。乔源还不放过她,刚高潮的乔羽小穴还一抽一抽,他把手指直接压在了已经立起来的小豆豆。 “啊……哥,别压……啊啊啊。” “敏感死了,小母狗,你怎么那么骚啊,离了哥哥是不是不能活了啊。”乔源的性器早已梆硬,直接捅进了乔羽的穴里。 “哥,我朋友还在下面,啊……”乔羽头皮一麻,突然想起自己把季楠落下了。 “小母狗,你说她会不会上来找你啊,到时候看见你在被亲哥哥操逼……妈的,越说越兴奋是吧。” “不要……不要。不行……我要去找她……” “妈的,指望你,杨尚把人送回去了。” 乔羽的裙子都被堆在了腰上,被拽着头发扭头和乔源接吻。身下的肉棒进进出出。 “哥……啊……我想尿尿……” “尿出来,骚狗,这不是坑吗,就在这尿。尿出来。” “不行……不行”乔羽死死憋着,太羞耻了。 “尿不出来啊,我帮你。”说着,乔源右手开始疯狂地揉乔羽的阴蒂。 “啊啊啊……别……哥……”乔羽爽到变调了都,口水都来不及往下咽。终于淅淅沥沥的尿液被排出,乔羽也达到了又一高潮。 第十章 江宴快忙死了,耳边电烧水壶吱吱地响,手里放着和面的教程,还得时刻关注着板凳上蜷坐着的季楠。 什么事啊,学校官网发了放假通知,他好不容易关注一次,想着好久没有见季楠了,给她来个惊喜吧。结果等了大半夜都不见人回,一直给她打电话,最后倒是接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都快怀疑她是不是吸了,问了好几遍,她才说清自己在酒吧。 得。火烧麦秸,一着一片。去捉太伤她面。 孩子青春期、孩子青春期。他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组织了一下语言,让话最起码入耳一点。但当看清超短裙少女从一辆男人的车上下来时,全部崩塌。 他阴恻恻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缠着晒被子的绳子,想要听少女好好解释一下,说不好了,一定把人栓家里。 结果等门开开,话还没说出口,却见少女跑过来,一把搂住他,带着哭腔说,“小叔,我肚子疼。” 少女眼里闪着泪花,脸颊还是红红的。 江宴叹口气,耐着性子问,怎么办。少女拿起他的手,拂在她自己肚皮上说,小叔给我揉揉。 江宴表示拒绝,她就哭,泪水哗哗的流。 没办法了,自家孩子自家疼。 你别后悔?不后悔。 揉完了,满意不?不满意。怎么说?想吃面条,想吃你做的。 妈的。 孩子真麻烦,旁边少女呼噜呼噜地扒着面条。 他看了看表,凌晨四点,好时间,睡不睡都要天亮。 好吃。少女笑嘿嘿地竖大拇指。那可不,江宴成就感满满。 吃饱喝足的小猪跑到屋里就开始脱吊带。一个不经意,给江宴看了个精光,吓得他赶紧把房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又放心不下,再打开,小猪已经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两天后。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道谢把乔羽吓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到底是心虚,回敬了我句谢谢你。 俩神经病。 “在女人的嘴里,‘那个什么’永远是重要的,两个女人的言谈一旦涉及了‘那个什么’,她们的关系就会发生质变,一下子抵达肝胆相照的境地。” 我和她是沉默版的小孔和金嫣。 第十一章 小敏掐着腰,皱着眉头,半眯着眼,抬头看正挂在高空的太阳。 “老板。”她在外站了很久,磨磨唧唧的。 “怎么了?”我放下手里刚包好的花束,向门口看去。 “阳光那么好,我们一起去公园转转走走吧。”小敏噔噔噔跑到我跟前儿。 “不去。”我回的干脆,公园有什么好看的。 “我姐怀孕的时候我妈就让她多晒晒太阳,多走走,说是对宝宝好。”看我不理她,她严肃的说,“姐,大不了下午不算我工资了。” “真的啊?”我摸了摸肚子,四个月,已经有些显怀了。 “真的真的。”小敏伸出右手,发誓似的。她知道我有个毛病,只要一谈到是妈妈说的话,我大抵是信的,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其实,原因不过是母亲去世的早,没人教我应该怎么应对。 坐在小敏后座上,我倒是有些后悔,放着舒舒服服的车不坐,偏要依了小敏。 我俩都戴着头盔,听和说一瞬即逝。 下午两点正赶上上班高峰,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树树花花立正市中心,把精神文明又提了一个高度。 边郊花草羡慕中心花草炫彩夺目,中心花草羡慕边郊花草无拘无束。边郊人民挤破头也要来中心,中心人民赚够钱反手住进边郊,逍遥自在。 小敏给我讲当小学老师在班里一个一个问你有什么梦想时,别人都回答 “老师,我想当工程师。”“老师,我想当警察。” 唯有她不同,她说她要赚好多好多钱,全班都在笑她。 那时候她想不懂。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不需要,他们已经对钱无感。 她拉着我的手。我们看海棠,看紫藤萝,笑着闹着躲石楠花。我们坐在长椅上,累的气喘吁吁,暖洋洋的光就照在我们脸上。 姐,你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好。 可快乐破灭的就是这样快。 十字路口。 当我脑袋放空,耳朵里是前座小敏模模糊糊哼着的歌儿。 “想念要多大声 能穿越路人 能向你狂奔。” 两点钟的车里,主人左胳膊搭在窗边,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夕阳下,隐隐闪光。 我无意中看去,却再也离不开。 那是江宴,他身旁坐着的,是苏月。 熟悉又不熟悉。 早就想过的,但我总是想让此再晚些,再晚些,比风烛残年更晚,比阴阳相隔更晚。 也许,是我刻意忽视。要不,总是有迹可循。 我和小敏一路畅通,而他们在堵在车流中。 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我的身,它们啃食着我的皮肤、我的血肉。我长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转瞬间,我与他对上了目光。 讽刺极了。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不自在。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深似海。 有百日了吗?有了。 我不懂。 为什么当发现丈夫出轨时,女人会不去怪自家男人,反而去和第三者大打出手呢? 悲从中来,我才是第三者。 到了宵禁的时间,还能看到一两个学生疯狂的往学校门口跑。我始终与他们逆着。 手机一直在响,我烦躁地把它关机。 在没有证实之前,最先沉不住气的往往是最大的忌讳。江宴是职场的风云人物,他比我懂得多。 但他还是给我打来了电话。 越打越真。 好似回到了那一晚,芹菜味又再次弥漫,我忍住干呕,强撑着一点一点的走。 回家吧,可是我的家在哪呢?我找不到。 看着店里头发半白的男人弯腰打扫着卫生,我在路对面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探身进去。 “要打烊了啦。”听见脚步声,男人随即说到。 闻言,我有点惋惜,“那,打扰了。” 估计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抬头愣了愣。在我即将转身之际,他喊住了我。 段野是仿他爸爸的。 “稍等,孩子。食材种类不多了。但你要是想吃的话,还能做。”他声音有些沙哑,却仍是温柔的询问我。 一瞬间,本来已经苦涩到快要麻痹的心被释放了出来,我哽咽道,“没事儿,叔。” “媳妇儿。再做一份呗。”段爸提了音调,扭头朝着里面叫了声。 妇人轻轻拉开厨房的隔帘, “不是都快打烊了,还有……。”她看见我,话未说完便止住了。 “诶,行,老头儿,先让人孩子坐那儿。” 她微笑着,向我点点头。 段妈系着围裙,岁月在她脸上也没留下什么。她的眼睛雪亮亮的,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显眼的酒窝。 “瞧我这记性,姑娘,先坐。”说着,段爸把手中的扫帚轻轻放在墙边儿,“我去给你拿碗和夹子去啊。” 我点点头,看着段爸把手搭在段妈的肩膀上,随着段妈一起进了厨房。 应该是刚刚冲过的,上面留有还有水珠,我低头看着刚刚段爸递来的碗。这和小时候在萍县用的碗不同,手里的一点油垢都不带有。 第十二章 阳台上,江宴右手夹着烟,猩红的星子往里侵入着。他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身旁本是十二月份的仙客来现在依然开着。季楠喜欢的紧,天天侍弄着。她曾对他说,仙客来仙客来,财源滚滚啊,江老板。 但现在它的主人并没有回来。 季楠在和他赌气。 这几个月,江宴承认,他有意图的想让季楠知难而退。但今天载着苏月从医院返回的路上碰到季楠,绝对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的眼里满是悲戚。正正好好打在他的心头,他确实是忘了她不过是十九岁的少女,有着美好的青春,有着美好的未来。 季楠在他面前总是乖的,她在装,他也不拆穿她。她总是把爱挂在嘴边,江宴觉得可笑。养了几年的孩子,却口口声声的说爱他。 自母亲去世,自继母登门,自大哥也离他而去。他就发誓,他江宴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爱。 他不是没有试过,对季楠好一点,但他总是迈不去那个坎。 相敬如宾的叔侄不好吗?世界上谁都能给他下药,为何偏偏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季楠?哪一天都能下,为何偏偏选择了他最高兴的那天,为何选择了他隐忍多年,终于把盔甲卸掉的那天? 荒唐。 他头痛欲裂,每一次他看见季楠,他都想掐断她的脖子。 但他不能,那是他的侄女,是他相依为命的人。他把愤怒都宣泄在了床上,他粗暴的进入她,她却湿的一塌糊涂。 机械的女声一直重复着对方已关机,江宴看着远处无尽的黑,转身进了屋子。 “叔,姨,要不然你们来这坐吧。”我实在是遭不住邻桌段爸、段妈一系列欲言又止,演技极差的假动作。 “欸,好。”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们,段爸心虚的揉了揉鼻子,嘿嘿的往我对面坐去。段妈坐到了我身边。 段妈咳嗽了一下,把段爸吓得虎躯一震。 “麻辣烫怎么样啊?”段爸不知从何切入,选了个最蹩脚的。 料是我没想到这一问,前脚噗嗤一声笑了声,后脚鼻子一酸,突然止不住了眼泪。 “不好吃啊,不是姑娘你咋哭了?”段爸见状,都被我吓愣了,赶忙抽了几张纸递了过来。“难吃哭了都。” 段妈火气上来,抢过段爸手里的纸,让他上边去。段爸倒也听话,立即站起身来,退到了柜台那儿。 “孩子,擦擦眼泪。哟,你看看,鼻涕都出来了。”段妈一只胳膊往我后背轻轻拍了拍,拿着手里的纸要给我擦擦眼泪。“有啥不开心的事儿都别憋着,跟姨说哈。” 阿姨,我从何给你说呢。 我的嫉妒、我的羡慕、我这糟糕的生活。 见我失声痛哭,她叹了口气。段妈把我搂在怀里,细声细语。 “孩子,你不想说,也没事儿。姨文化水平不高,我只想说,世界上哪有过不去的事儿,谁的生活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实话说,姨刚刚惊讶于小小的丫头便戴上了戒指,怀了孕,看着你头发散乱,眼睛红红的样子,姨是打心底里的疼。我都想报警的,但是止住了,因为我觉得你的生活主动权应该在你。”她顿了顿,揉了揉我的头,“我没法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但是我知道,只有对自己好,才能过得好。” “害,发泄出来吧,发泄出来就好了。”末了,她就不在言语,一下一下的拍我的后背。 我有点贪恋阿姨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平息下来,接过段妈给的纸巾,把鼻涕擦干净。 我羞愧极了。段妈衣服上湿了大片。她低头反倒是安慰我说没事儿,洗洗就好了。 “孩子,外面那个人你认识不?”她拍了拍我的肩。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江宴。 他的衬衣有点发皱了,与平时精致的小叔很是不同。 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 “认识的话,就去找他吧。”段妈说,“他在门口站了好久了。” 世界上哪有过不去的事,谁的生活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我嗯了一声。 看我起身,江宴便探腰进来了,接过我的左手,他弯腰向段爸段妈道谢,“我来接我的妻子。” 第十三章 当一短小的刺扎进肉里,即使拔掉,我也感觉那里瘙痒无比,我用手刮、用手挠、用手掐,直到发痛才就罢。 妻子、妻子。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们却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家,倒是张姨一脸焦急地在门口等,我觉得好奇,下了车,却见她劈了声音,“夫人,怎么能那么晚还不回,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啊。 不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都感谢她。我对她微笑,“没事儿的。张姨,你早点去睡吧。” 江宴在旁边看着我,他可能好奇,我是如何平缓下来的,如何做到大哭到大笑的。 他在讨好我,用他的方式。 江宴把我推倒在床上,埋在我腿间,大手拂在我的肚子上轻轻摩挲。 隔着一层内裤,我也能感受到他用舌尖一点一点的勾勒我下体。我眼前一片漆黑,江宴用他的上衣搭在了我的脸上,不让我掀掉。我看不到他的神情,看不到他的动作,我不知道下一步他将触碰到我哪里。 我感觉脸红了大片,耳边是他色情的舔弄声。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下体源源不断的淫液。 内裤被他褪下,我惊呼了一声,“别,小叔,你别看。”我手向往下挡,却被他捉住。 他的舌面紧紧贴着我的下体滑动了几下,便开始用舌尖舔舐我的阴蒂。 小狗舔水,这一画面涌上了我的心头。他喘息着,气息都喷在了我的下体,我头皮发麻,止不住的哆嗦,呻吟出声。 我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感受着他一窜一窜的头,配合着一下一下的舔,我好似升了天,张大口的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顶起了腰,他舔的更快了。 情到浓时,“交代那么快。”他似是感慨,看着我流出的粘稠的浊液,他顺势把一只手指塞进了我的穴里,慢慢扣刮。可怜的阴蒂红肿着,他却毫不吝惜,用他的嘴嘬了起来。 我正处在高潮的余韵中,哪里受的住,想要把腿并拢,却被他强行掰开。我只得反手拽着我的枕头,尖叫着求江宴慢一点。 别这样,小叔。 所有的温柔、可怜我都会归到你的愧疚啊,小叔。我喜欢你粗暴的进入我,喜欢你与我的拉扯,喜欢你对我唯一的态度。 我身体高兴了、愉悦了。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眼里有多空洞、心里多痛苦。 你爱我吗?小叔。说不出口,我不想煞风景。 我能感受到那根刺,但我却找不到它,它是锋利的、无形的。 他拥着我,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大手包裹住我的乳。昏昏欲睡之时,他张口,别去打扰苏月。 原来,这些都是他因为苏月,对我的施舍。 妻子。 为我口。 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第十四章 “欸,段野,那么晚才回。”室友听到房门打开,把耳机取下,给段野打了个招呼。 “嗯,去跑步去了。”段野大汗淋漓,后背已经湿透了。“淋浴间有人没,洗个澡去了。”得到室友肯定的答复,他把上衣脱下,拿上自己的浴巾,进了淋浴间。 淅淅沥沥的水打在段野的身上,他低着头看水 往下水道口处流。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路过街边花店,女孩躺在摇椅上小憩,阳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庞的那一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开始频繁的关注她。直到他鼓起勇气,进店,却发现她似做了噩梦。 每天一趟每天一趟,他发现她不仅是漂亮的,更是有趣的、有血有肉的。 她肯定知道他对她的好感,但她太坏了。 自从季楠亲口告诉他自己已婚,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只剩下带了色的木头。 他不是没有质疑过她手上的戒指,他想过很多可能,爱美?家人送的……荒唐了一点。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季楠,十八十九的姑娘有了丈夫。这比她有了喜欢的人的说法更残忍,她可是有了可以和她天天相处、天天拥抱、天天亲吻的丈夫。 有夫之妇不可碰,他失魂落魄,没有再进过花店,想要用汗水来消解掉他的念想,但他终还是失败了。 前两天,妈妈跟他讲了半夜时分发生的事,他一听描述,就知道是她,是试图忘记的季楠。 她过的并不开心。 妈,如果我喜欢的人,她过的并不好,我想去拉她一把,和她在一起。你会介意吗? 是那个女生吗?段妈看着儿子坚定的神情,沉默了良久,开口道,不会的,勇敢的去追求,妈妈会以你为骄傲,但结局有时候不是如意的,如果你做好了选择,就要承担风险。 明天周五,季楠会来。段野拂了拂脸上的水珠,稳了稳神。 青涩的少年总是莽莽撞撞,但他的爱却是最真诚,最热烈的。 待我向李叔道谢,下车走进店里,便发现正躺在摇椅上的少年。自那日我向他坦白,我以为他不会再来了。结果,他再次出现,扬言要追我。 我觉得可笑,却又抱着一丝侥幸,你看,江宴,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但这样对段野不公平,我严词拒绝,但段野总是满口知道,而后再次死皮赖脸的出现在店里,说来当免费劳动力,次数多了,我也累了。 我问他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些什么,他说知道。 得。 “姐。”他也随着小敏叫。小敏早就被他策反了,她没见过江宴,对老板的老板很是不满。 “我带了蛋糕,带来请你和小敏尝尝。”说着,他带我走到柜台,“低糖的,你也可以吃。” 蛋糕表面有好多玫瑰花瓣,里面是绵密的奶油和葡萄果肉。段野切好,给我端来。 “谢谢。”我接过。 段野赶忙摆手,“没事儿的。” 小敏下午有课,和我们道别完就回了学校。店里只剩下我和段野。 他让我坐那儿休息,有人来了,他就全程招待。他累的大汗淋漓,却总是扭着头朝我笑。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苦笑,何必呢,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第十五章 自上次之后,我就没见过江宴,他依然是九号那几天来,像无事的人一样。 “最近,是不是和那个小子走太近了?”见我坐在床边,江宴走进来阴恻恻地开口道。 “是吗?还好吧。”聊天屏幕上段野正给我发了一串贱贱的表情包。 他见我敷衍,火不知何起,抢过我的手机,把它扔到了我身侧。我想要伸手去拿,他却抵住我,大手掰起我的脸,让我直视他。“季楠,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成了心要气他。为什么他能与苏月为伴,我就不能和段野说上一句。 “喜欢上他又怎样,他还挺不错,年轻,帅气,对我也挺好。啊……你干什么。”江宴松开他的领带,压住我挣扎的双腿,把我双手紧紧地绑在床头。 “江宴,你搞什么啊?” “季楠,你为了他,开始直呼我大名了?我早就说过,让你远离他。”江宴拍了拍我的脸, “对你好是吧。”见他拉开他那侧的床柜,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刚到货,我本来想和你以后慢慢玩的。” 江宴慢慢脱下我的衣服。给我带上了乳夹。怀了孕后,我的胸就超级的敏感,我说着疼,他也不理我。他在盒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硕大的假阳具问我,“这个吃进去怎么样?” 那么大会坏的。见我拼命地摇头,他也不慌,慢经四两的把它又放了回去,拿出了跳蛋。 “小嘴喜欢这个吧。”他将手里的跳蛋开到最高档,直接贴到了我的穴上。他探着腰,拨开我的阴唇,在阴蒂上快速揉捏。 “你看看,才没一会儿,你就流了水。”看我咬着牙,极力不叫出来。他冷笑了一声。把跳蛋使劲地往穴里塞。 “真好看。”他坐起身,打开我的手机,对着我拍了一张。听见咔嚓声,我惊恐的看向他。 “别这样看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他好不好?让他看看自己喜欢的人现在有多淫荡。”他晃了晃手机,作势要发给他。 “别,别,小叔。”段野不该遭受这些。 “眼泪怎么那么不值钱啊。说,你喜欢不喜欢他?”见我又闭上了嘴,不肯回答。他彻底被我激怒了,两根手指疯狂的在我嘴里搅动。我呜呜的说不出话。他将跳蛋塞得更深了,剧烈的震动激得我一缩一缩的。 “上下都流着水,色死了,季楠。一直当我的小母狗不好吗?为什么到处去勾引男人。啊,说话。”看我爽的翻白眼,他把跳蛋一下子捞了出来,紧接着把自己的性器捅了进去,抽插了两天,便开始疯狂的捣弄。 “啊……慢一点,慢一点……顶着花心了……啊” “贱狗,说,是不是我一个人的贱狗?” “不是,不是……啊……” “不是?妈的,小骚狗都爽到流口水了还不是。” “我不是小叔一个人的……我不是……啊……好撑……不行了不行了……要到了……” 江宴似打桩机般狠狠的抽插,我的手紧紧的抓在他的胳膊上。“我动不了你,我可以动他啊,听说他是学田径的。” “不要,不要,小叔……别动他……啊……你就是嫉妒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和苏月能一起……啊……” 江宴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别提她……季楠,如果你再和他亲近一次,我就把他的腿给他打断。” “啊……江宴……我真的会恨你……啊……” “恨我?”江宴愣了一下,缓缓松开我的脖子,直接把性器抽了出来,一声不吭的把我手上的领带解开。江宴看着我满脸泪痕,伸手想碰一下我的脸,却被我害怕的躲开。 他也不恼,转身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留下我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第十六章 我站在病床旁边,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女人。苏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是的,我恨那么多年的人与我并肩。 “节哀,不管怎么说,名头上她也是你的奶奶。” 为什么江宴那么讨厌我,一切都有了答案。 江显康婚内出轨,在江宴母亲心脏病去世后,将白丽和他们的私生子江杰阳带回了家,算一下,那一年江宴六岁,那一年江哲离家出走与妈妈相遇。 江宴讨厌第三者,而我又是第三者。在他眼里我与白丽没有两样。 当我成为最讨厌的那类人与苏月面对面时,她甚至连是我与江宴纠纠缠缠都不知。多么可笑。 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假想敌。 胡闹。我第一次见苏月失态。她怒气冲上脑,狠狠拍桌,拿出手机便要给江宴打过去。却被我拦下。 他不想让我来找你。我实话实说。 僵持良久,她妥协,张口问道,季楠,你到底为什么。 说不清,姨,可能是他将我拉出泥沼,可能是他帅气夺目,可能是他忍住脾气为我半夜下面条,可能是他眼睛亮亮的,喊我小乖。 他可是你小叔。 那又怎样,姨,我爱他。 她沉默下去,不再言语。似是下定决心,牵起我的手,“我觉得你有必要、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脑袋空空,听苏月跟我讲述江宴小时候。 白丽、江宴、还有我都是无辜的,她婉言,作恶的一直是我的爷爷江显康和二叔江杰阳。 白丽大学刚毕业,涉世未深,却碰到了混迹情场的老手,败得一塌糊涂。耳边听的是江显康的甜言蜜语,与其夜夜笙歌,肚子里有了江杰阳。直至江显康让她打掉孩子,她才知她被骗做了三。 可是木已成舟,她终是不舍得,也落了江显康话柄。明明做错事的是江显康,却由白丽承担这些后果。 谁知意外来临,原配妻子心脏病去世,江显康再次找到白丽,诉说自己的真情实意。那年她不愿再带儿子漂泊,不愿儿子随他挨饿受冻,进了江家。 她总是带江宴极好。可六岁的江宴哪里懂得,他将一腔怨气都撒在了白丽和江显康身上。江杰阳在父母不在的时候总是仗势欺人,没了大哥的庇护,佣人的倒戈,江宴吃了不少苦,也学会了隐忍。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小朋友。苏月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肚子。 可,可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她抬头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脆弱的白丽。他们知道了你,季楠。你的爷爷和这个奶奶是要去寻你的。却不想,江杰阳害怕你嫡长孙的身份威胁到他的晋升,制造了意外,他们出了车祸。江显康毙命,白丽再也没能醒过来。江杰阳被告发,锒铛入狱。 姨,你知道那是哪一天吗? 十二月二十八日。 是了,那天江宴的愉悦溢于言表,他喝了酒,喊我小乖。他最讨厌的人都遭到了他以为的报应。而我重蹈了他最讨厌的人的覆辙,我成了他最讨厌的人。 我忍不住的发抖。江宴无疑是最后的赢家。 姨,这是变戏法吗?所有的不幸为什么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苏月不语,将我抱在怀里。 季楠,我很难评判谁对谁错。我是自私的,江宴是跟着我长大的,我希望你不要怨他,他曾跟我讲过,世界上与他有血缘之亲的只有你。要怪就怪这上天不公,没法让刚刚好的人相遇,没法让刚刚好的人相伴。 我以为我会哭出来,但我没有。 姨,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我想请你不要把我今天拜访你的事告诉江宴,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全部。求你。 第十七章 上天不公。 有些人一下地便是公主少爷,有些人一下地便要遭受苦难。他们拼劲全力,把孩子送出这一层,却没想到他们未知的领域还有一层又一层。有些人注定相遇,有些人却兜兜转转,看不见正确的道路。试错,赔了一辈子。 原来我有爷爷奶奶,我的世界里不只江宴一个。但他们出了意外,在来看我的路上。我本无罪。 现在我才理解了那句话,善良的人才得精神病,坏人是不会自省。我不知道应该去怨谁。 一条一条要把我撕裂,我却捉不住它们。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清晰。苏月的拥抱,淡淡的鸢尾花香。白丽半白的头发,脸上一条条的皱纹。 好累啊。真他妈的。 我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包裹住我的身体。空洞洞的白炽灯亮的我心烦,我闭上眼睛,将自己都沉入水中,贪得一片安宁。 就这样死去吧。在天上和妈妈相间。 我想穿上粉红色的蓬蓬裙,窝在妈妈的怀里。 我想给妈妈撒娇,让她亲亲我的脸颊。 我想带束花给妈妈,想看她笑起来,嘴角的酒窝。 我想大声的对妈妈说想念,想大声的对妈妈说爱。 妈妈问起,我就说,我再也不会喜欢江宴,再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小叔。 小叔……放过我们彼此吧。 小叔……放过我们吧。 “过了今天,再去面对那操蛋的生活。” “姐,你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怎么能那么晚还不回,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啊。” “孩子,谁的生活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有对自己好,才能过得好。” “我觉得你有必要、有权利知道真相。” “季楠,我喜欢你。” “季楠,妈妈爱你。” 妈妈…… 妈妈…… 我惊坐起,水流随着我的动作哗哗的流出,我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我喃喃道,拂上肚子,劫后余生般地红了眼眶。 我从来不是一个人,孩子是无辜的。 差一点,差一点……我忍不住,泪水忍不住地向外流,我哽咽着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一遍重复着。 第十八章 “江宴,放过你自己吧。我不只一遍的跟你讲过,你对我的那些情感,不过因为时间。你只是爱那个拉你一把的人。现在,你已经有了家、有了孩子,你却还在我这浪费时间,我是失望的。” 苏月走之前的言语仍在萦绕在江宴耳边。 你只是爱那个拉你一把的人。 为什么他听到这一句时,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季楠的脸。 “怎么回事儿,江哥。”周州看着江宴走过来。刚刚他一直在窗边接电话。 “家里那位想让我早点回。” 周州傻了眼。这恐怕是江宴第一次在他们这些从小到大相识的朋友面前提起那位。 都知江宴金屋藏娇,可怪就怪在没领证,也不见人给江宴打过电话,江宴也没带出去过。 好奇归好奇,他们都不敢问啊,江宴什么人,狠辣的手儿,万一搞不好,多年的情分毁于一旦哦。 大家往江宴那儿看去,只见他摆了摆手。 “你们玩的开心,我先回。账我结了。” 大家一声惊呼,赞叹江哥手笔大。江宴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自从季楠对他说了恨,他一气之下把她丢下后。他是懊悔的。他本以为她会非常生气,但她没有。 季楠给他发信息说,不会去找段野了,她想安心养胎,平日里就呆在别墅里,花店也不去了。 但季楠也开始变粘人了,念着他去陪她。一开始,他还是拒绝的,但耐不住她软声细语,天天如此。他便同意了。 如果季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该怎么办?他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季楠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他想放她去,却又想打造个牢笼,让她关在他身边。 他不能接受季楠说恨他。 唯有她,不能。 他需要季楠。 “回来了。”江宴刚进门,便见季楠跑过来,伸开双臂。 “慢一点。” “没事儿。我还以为你要再晚一会儿呢。” 怀里的女人微笑着抬起头,嘴角若隐若现两个酒窝。 好看的。 她跟他讲,她妈妈也有两个酒窝。 “今天怎么样?腰还酸吗?”怀孕差不多已经七个月,季楠总是吵着腰酸背痛。 “今天还好。我给你讲哦,我感觉到小宝用脚脚踢我了。他真的很爱动。” “真的假的?”说着江宴便要拿手往季楠衣服里探。 “啊,你手太凉了。” 这不就是一个家吗? 突然升起了这个念头,他觉得他身边有季楠在,还是不错的。 “季楠。” “嗯?怎么了?” “没事儿。睡吧。” 你会不会只是爱那个拉你一把的人呢? 你好像好久都没有说过爱我了。 他虚拦着季楠,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感觉季楠越是这样,越是不真实的。 怎么会呢。江宴心里笑自己多疑。 第十九章(张姨) 我先招惹了你,是我的错。 我就要离开你了,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吧。 请在这段时间里多爱爱我吧。 我低头看着江宴发来的好,没有感觉到有多高兴,怎么形容呢,是秋后问斩那种劲。 早该粘人一点的,这样汲取的爱也会多一点。 张姨是个狠人。老公醉酒发神经跑到大路上,被大车压死了。人行车记录仪在那儿放着,到底是人命,赔了些小钱。张姨没哭,高高兴兴地拿着赔偿款来了a市,她那些姐妹都是在这认识的。 她总是挖苦别人来当姐妹们聊天的笑料。其实身份卑微刻在了骨子里,她不过是讨好罢了。她那么一个聪明人,肯定是知道的,自己是捧哏。 但现在,她不想当了。闹崩了吧应该。张姨现在却与我亲近,张姨的前半生快给我诉尽了。 “自家男人死了,我愣是没哭出来一滴,天塌下来我自己也能撑。谁说女人非要生儿子,谁说女人就得洗衣做饭,真的服了。妈的,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死了好,跟他家倒也断了。”张姨端着面条,边说边吃。 她低着头,只吃饭,我看不清。总是感觉她在乎,但她嘴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空间,在里面大笑、大哭,那有啥,别人又看不出。 其实她不过是什么话都给人掏心掏肺的主儿。 看那人是谁了,是我,就谈别人。是别人,就谈另一个人。 胃口怎么那么好,我想。 回应别人的好意,我从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是想回以微笑,回以拥抱的,但我表现不出,只得沉默着。 我的性子张姨摸得一清二楚。 肚子里的宝贵着哩。 “夫人呀,多出去晒晒太阳呀。给你端点葡萄吃吧,听说多吃葡萄,宝宝会大眼睛的嘞。” 明明没有孩子,却像有了孩子,像孩子有了孩子。 张姨一脸笑意地低头看我的肚子。有点恍惚,我看着张姨。 她眼角早就有了些细纹。 没有希望就没有伤害。人来人往。 害。 我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叶儿,稀稀落落。 第二十章 我端着一杯温牛奶,打开房门。江宴抬头看是我,把手里的书阖上,向我招手。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是好看。江宴是那种阴阴的美。 我笑着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他,轻轻靠在书桌上,等待他喝完后,把杯子拿走。 自江宴答应我来这住,当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了来。 小时候我就问江宴是不是在他家会有好多佣人和管家的,他点点头,怕我心理不平衡,扬言以后要把他们都遣散。后来他上任,他确实是这样做了。 空落的书房现在也被填的满满的。那天把张姨忙的,频频骂娘。 我环视房间,各种各样的书籍都在书柜上摆着。 我一直以为江宴是个混子,在我家总是躺床上打游戏,没见过他写过一点作业,看过一点书。 直到有天他放假,书包都没放回老宅,直接来了我家。 我兴致来了翻他书包才发现里面的奖状和奖金。我拿着去问他,他却表示没啥可说的。 自那时起,我才知江宴不仅是个混子,他还是个骗子。 江宴仰头把一杯都喝了完,喉结一动一动,我的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待我回神,正对上江宴的眸子,把我吓了一下。 江宴觉得好笑,忙问我刚刚在想什么。想什么?在想,你舔我时,那些水被你咽了去,你喉结也肯定是这样。 江宴看我摇摇头,也倒是不在追问。 我认为没有性欲总是不牢靠的。没剩几个月,即使我死缠烂打,硬是往他身上蹭,他也不给我。 天天晚上都搂着我睡,看着他性器顶老高,我还没摸到,手都被他打了下去。当和尚呢,无欲无求是吧。 那我怎么办,我也痒啊,我才不要和他一样。 我把江宴手里的杯子接过,轻轻放在桌子上。 我夹着嗓子喊小叔,叫的我自己都肉麻。讨厌她们矫揉造作那劲儿,现在才发现是好用的。 江宴一听就知道啥事儿,他嗯了一声,又翻开了书。把我气笑了,挪了挪位置,与他正对面。 “小叔,我想你亲我。” 我俯下身,搂着他的脖子,低头在他的嘴巴上吻了一下又一下。他只是看我,没吭声。 真的是。我狠狠咬他的嘴唇,没收劲儿,感觉都给他咬破了,他倒吸了一口气。 疼吗?疼就对了。 我似打了胜仗,一脸骄傲地看着江宴。他却是不怒反笑。 江宴不会有做男m的潜质吧。如果他喜欢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一定要给他带个毛茸茸的猫耳朵。 拿夹子夹住他的乳尖,拿着板子一下一下打他的屁股,让他报数。报错了就狠狠抽。最好把他的屁股打的红彤彤的,手攥着他涨起的性器摩挲,及时收手,让他射不出来。哭着喊着求我射。 属虎的吧,咬出血了都,江宴抿着嘴,能尝到血味。 江宴看着身前的女孩儿,露着虎牙在那儿笑,一看就知道,没憋什么好事儿。 没有性生活,他也憋的慌。但那又怎么样,准是不能进的,季楠身体本来就不好,她受不住,肚子也受不住。 季楠自己倒像个没事儿的人,处处撩火。 快生了,快生了。他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生了之后他一定把她操的下不来床。江宴暗暗发誓,即使她哭,也要把她操烂操坏。 他正要张口讲话,让她好好休息着,不要老是走上走下爬楼梯。 还没开口,却见季楠,拿上桌子上的杯子,笑眯眯地起身,出了门。 想啥能这么高兴。江宴抚了抚头,真的不懂。 季楠从小思维就很跳跃,刚刚还跟你讲谁谁谁怎么样了,结果下一句就是小叔,你不刮胡子是真的丑。刚刚还跟你贴着亲,结果下一秒端着杯子走了。 总感觉季楠变了,在这一段时间里。可他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说来也奇,他渐渐的对季楠芥蒂少了一点,不管是什么,侄女也好,妻子也好。好歹在他身边。 就这样吧,这样挺好。 第二十一章(乔羽支线) 乔羽耷拉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季楠收拾东西。 “别那么伤感好嘛,又不是不活了。”季楠终是不忍心,“多好一事儿啊。” “季楠,我感觉你好累哦。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听着季楠拉链声响起,她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出。 有什么正确不正确的,木已成舟。 “走了。”季楠向乔羽摆摆手,往后门走去。 午休时分,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熟睡。等他们起来,估计也不会在意有人离开了他们。 她第一次见季楠,感觉她脸上总是透露着悲悯的。即使后来她与大家一起疯,一起吸烟喝酒,她仍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有人说季楠装,但只有她知道,季楠一直是这样。 她的朋友不少,却与季楠那么亲近。乔羽忍不住的想。一开始她不理解,后来知道了。 原来她们是一类,禁忌冠到了她们头顶,她们想撞破,冲出重围。 但不同的是,季楠的前路仍是一片泥泞,而她早已有了乔源和杨尚。 自己应该为季楠高兴的,她准备了那么久,不管好坏,总归有了结果。但她做不到,心里直发堵,脑子里一直是季楠自己拎着大包,吃力地往外走去。 蓝天白云却是季楠的另一个牢笼。 待乔羽打开门,换好拖鞋走进,便见乔源穿着睡衣,倚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 “哥,回来那么早?” “逃课呗。” “杨尚呢?” “他家教,晚点儿回。” 杨尚和乔羽乔源住在一起,平时放学、放假,他和乔源总是找地方打工赚钱。他俩聪明,有门路,赚了不少,这两年连代步车都有了。 乔羽脱下书包,走进乔源,张开双臂往他怀里钻。 估计是看出乔羽心情不好,乔源也不问,搂着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乔源的睡衣是乔羽亲自选的,毛绒绒的,很舒适。乔羽感受着衣服柔软的触感,感受着乔源胸膛的浮动。 半晌,她埋在乔源怀里,闷闷的开口,“哥,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给你表达心意的时候,没有把我推开。 谢谢你愿意与杨尚一起爱我。 乔源顿了顿,不搭话,双手轻轻捧起乔羽的小脸,让她与自己对视。乔羽红着眼睛,像个小猫儿一样。他叹了口气,低头在乔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谢什么,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 “哥。”乔羽鼻头一酸。接过乔源递来的纸,边擦边仰头往乔源脖子上亲。 多好,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她庆幸。 第二十二章(乔羽支线h) 屋里只开了床头灯,昏暗至极。床上,男人捞着女孩的腿,狠狠抽送。随着他的动作,女孩的白乳红萸一颤一颤。她面色潮红,发丝被脸上的汗黏住。 杨尚倚靠在墙边,欣赏着乔羽的模样,手在自己的性器上撸动着。 乔羽知道杨尚在看,但乔源抽插的太快太深,她紧紧抓在乔源的胳膊,无暇顾及杨尚。 直到她和乔源一起到达顶点,她喘息缓了好久,她才扭头看去。 “杨哥。” 乔源和杨尚对了眼目光,乔源不顾乔羽的尖叫,把乔羽捞起,摆成了跪姿。杨尚缓缓走来,乔羽得以看清他的面孔。 以前乔羽老是想,杨尚怎么生的如此好看,清清冷冷那一卦。是她的死缠烂打,把这样一位三好学生拉下来水。从此密不可分。 杨尚的性器早已发胀发烫,乔羽轻轻握住,仰头对杨尚讨好般笑了笑,便用嘴含了上去。 身后乔源早已把性器捅进她小穴里抽插着。 温热的口包裹住杨尚的性器。他与乔羽对视,她的眼睛亮亮的、弯弯的,她在笑,像个小兔子。 乔羽卖力的吞吐,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杨尚伸手擦了擦她的脸,转而抓住她的头发,开始抽插。 乔羽感觉自己快被撞碎了。乔源进,杨尚出、乔源出,杨尚进。他俩像是商量好的,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她喊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胡乱的抓。但他俩像是没看见一样,愈发激烈。 不知道又高潮了多少次,乔源终于结束。快要窒息的时候,杨尚把性器抽了出,没有射在乔羽嘴里。 乔羽累到崩溃,脑袋一片空白,歪在床上。 “交给你了。等会儿带她洗澡。”乔源站起身,往门外走。乔羽娇气,受不了开后穴,他和杨尚都顺着她。 “好。”杨尚不看他,目光都落在了虚喘着的乔羽脸上,大汗淋漓的。杨尚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乔羽有鼻炎,万一一感冒发烧,可是麻烦着的。 “杨哥。”乔羽感觉自己就是乔源和杨尚的玩偶,这样摆了,那样摆。她试探的叫他,太累了,再来受不住的。 杨尚不搭理她,附身在她的赤裸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吻。和乔源满口骚话不同,杨尚从来不讲这些,他只会在情到浓时讲她好乖。 像是夸小朋友一样,温柔的、克制的。她最受不住这样。 那时候乔源因一些事和杨尚相识,她总是打着给乔源送东西的名义进校,偷偷去看杨尚。他穿着校服,不是在认真听课,就是在认真写题。 可就是这样一个高岭之花现在却伏在她身上,与她十指相扣,低头吻她,乔羽羞红了脸,手上的力气紧了紧,让杨尚抬头看她。她忽地坐起身,吻上杨尚的嘴唇。 她以前逗杨尚,说他身上有一股香,他却老老实实,说是洗衣粉的香气。惹的她哈哈大笑。 她半跪着,直起腰,把一对乳贴到他面前。 杨尚心领神会,一手拖住乔羽的臀,一手摁着她的腰,摆明知道她等会肯定躲。杨尚低头含住茱萸,吮吸着,舔弄着。 乔羽手搂在杨尚后脑,呻吟出声。 浴室里的雾气很重,乔羽泡在热水里昏昏欲睡,任由杨尚给她慢慢清洗,最后把她抱到床上。 干净的床单,舒适的温度让乔羽心安。 她与杨尚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第二十三章 你白阿姨刚落脚,你怎么能不给面子。你妈妈去世我也很悲痛。 书房里,江显康拿着电话大声斥责江哲不懂事。身旁白丽倒是不介意,反倒在一旁提江哲圆场。江显康确实是做太急了,江哲受不了多正常。 门并没有关紧,外面仍听的亲亲切切。 不知道是真是假,家佣们交头接耳,讨论着新来的女主人。 对他们来讲,虽说是服侍谁都行,但也得看她的脾性,原主闫静怡世家小姐出身,温温柔柔,平时弹弹钢琴,侍弄些花花草草,对手下的他们也是好的。 谁不喜欢这样的贵女呢?可是红颜多薄命,他们惋惜。这样一位不问世事的仙子还是遭到了丈夫的背叛。 江显康带着白丽母子进家时,他们也是吓了一跳。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吗?在他们心里,江显康就是个严厉的、稳重的一家之主。谁知早就婚内出轨,私生子比家里二少爷还大。哦,不是,现在该改称叁少爷了。 现在来的这个,普通人家出身,身上没有件亮眼的,就朴朴素素,倒是没有显得那么局促,没有显得那么不上台面。 白丽真是好福气,麻雀变凤凰。 倒是有些心疼叁少爷了。江显康算是老来得子,他才七岁,便有了二妈和便宜哥哥。他们以为江宴会像在母亲葬礼上那有痛哭,但他没有。 他就低着头在门外站着,不哭不闹。真是奇了。 母亲因病去世,几个小时前,他的哥哥江哲也离他而去。估计只有江宴自己知道,心里面有多么的难过。 江哲骗了他。 他承诺他会带自己走,让他乖乖去上学。结果呢?他心里砰砰跳,憋了一天,终于撑到晚上回家。哪里还有哥哥的身影。连一张纸、一张字条都没留下。 他就站在那儿,听着父亲与哥哥通电话,渴望着他们能有一句提到他。 哥哥走后,那个大他几岁的男孩儿还嘲笑他,没人要他。他涨红了脸,要反驳却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他乖乖的,是不是哥哥就会回来接他呢?他不知道,那些嗡嗡的说话声令他心烦,他要紧了牙,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病房里很安静,只听见机器自动检查心率的声音。 江宴依靠在窗边,看着病床上可能与世长眠的白丽。他没想到白丽会乘上江显康的车,也没想到江杰阳那么狠。 他虽讨厌她,但她这些年对他确实是极好的。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江杰阳对他的霸凌,不知道江显康对他的殴打。她是家里唯一的正常人,他想。 她和她都是无辜的。 江宴把手里的花插在了瓶中,转身出了病房。 第二十四章 五月份天就那么热了,我站在门口,看着被阳光铺满的地面,一点点热风刮来还挺舒服。 我让张姨把家里的摇椅搬到树荫下,躺在上面真真的惬意。张姨想给我拿个毯子,我嫌热,她就拿了件防晒衣,搭在我身上。 昏昏沉沉之际,大门被打开。我睁眼望去,便见江宴大提小提地进来。 “买的什么啊?”我疑惑地看着江宴走近。他却不说,非要我自己去看。 知道我坐起费些力,江宴轻轻拉住我的手,左手顺势搂在我后腰。 他揽着我进屋,让我坐在沙发上。搞什么神秘?怎么还像个小孩儿。 待江宴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我惊呼一声,扭头看向站在我身侧的江宴。 袋子里是各式各样的婴儿衣服和玩具。 他怎么会?原来他也是期待的吗? 他好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笑盈盈的,像是等待夸奖。 “我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导购推荐的我都买了过来。” 男人出入在一个个货架间,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懂,耐心听导购说哪一件够柔软,哪一件他的妻子一定会喜欢。 是不是孕妇都有点多愁善感,我不知。我话未出,泪倒先出了。 不是说,不会再因为他影响自己了吗。我心里骂自己不争气,却在江宴怀里不愿出来。 你别这样小叔,我总觉得是不真实的,不稳妥的。明明你以前是那样的,我不喜欢但我早已习惯。 你知道你对我的一点点改变都会让我觉得有希望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是悲观的人。 我看不懂江宴,他自苏月走后就变成了这样。她在我身上找苏月的影子吗?这个想法把我打颓了,我不敢问出口。 江宴看着怀里的女孩。他叹了口气,他和季楠已是纠缠不清的尘。 他有点后悔。可怜她,他做了不少错事,她却下定决心,要与他这个千疮百孔的人相伴一生。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季楠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是喜是悲,他都知道。前段的异样,他却找不到原因。 他愈发的心慌,总觉得她要远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做些什么。 但当他走进母婴店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懂,当导购试探的问一下孩子母亲的情况,他也说不出。 他不称职,他讨厌江显康,却感觉他身上有了江显康的影子。 江显康南方上学。在a市发家,闫静怡无疑是他人生中的贵人。 母亲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吴侬软语软糯婉转,他和江哲老是缠着她哼唱一些小调。 在外人眼里,江显康是个痴情种,他和江哲也这样想。直到,母亲去世,他领着白丽母子进门。 母亲那么个温温柔柔的人是经历了什么才发病?无疑与江显康有关,他想。 望子成龙,望子成龙。自江哲走后,他在这左右逢敌。 如今,季楠在身边陪他,他也将会有与她的孩子。她说她爱他,那他也尝试着去爱。 从此,他发现自己入了网,一发不可收拾。 他该带她进到他的世界。 第二十五章 我不知该作何表情,拿不准他的意思。但无非是两条,让我知难而退,把我的错挑明了讲。或是他不再介意这些。 我没法将宝押到后者。若是前者的话,那真真的杀人诛心。他做得到,可是他不是很期待孩子吗?还是说,仅此而已。我们俩总是若即若离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宴神神秘秘的藏,却最终把我带到了白丽病床前。 他毫无保留,全盘托出。可我却接不住。他都知道的,他有意为之。我紧紧攥着手,焦躁的想来根烟抽。 这些东西弯弯绕绕,我感觉我没有脑子去评判谁对谁错。 咬着牙,到了僵硬的地步,我才回过神。自己在他怀里颤得如此厉害。 兜兜转转,这里成了我的复活点。 直至回到家,我才找到了声音,张口问他喜欢吗?他却郑重其事地答。 爱。 搞什么,答的什么啊?我拽住他的手,指甲没剪,都陷进他的肉里。他一定是疼的,他不讲,低头吻过来,却被我侧开。 什么话都是他说的,什么事都是他做的。他说爱。他爱的人多了去了。 他嘴上说季楠乖,手里的力度却大到要捏死人。他扳过我的脸,强行撬开我的嘴巴,舌头在我口腔里放肆的扫。 乖你妈。可我不敢咬他的舌头,要是死了怎么办。我就一个小叔。 他让我睁眼,我不愿。说小乖也不愿。眼神最能暴露心思,我变怯懦了,我不敢言。 我斜靠在床头,抓着江宴的头发。我真的敏感到爆,他舌尖在我的阴蒂上打转,我捂着嘴巴,爽到崩起身体。看着一波一波的水,他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舌头却不减速度,舔的更快,脸上的括号要戳死我。 濒临顶点,我语无伦次。感觉到他将手搭到了我脚踝上,我狠狠的挣扎。我泪突然不值钱地流,他低头吻了吻我的脚踝,嘴里一遍一遍应着,不丑,不丑,我会一直爱你。 我哭了多久,他应了多久。 患得患失,我好像找不到终点。 第二十六章 妈妈,怀胎九月,是个男孩。江宴没有如愿,他持着儿子就要从小放养,一切顺其自然的思想,先拿儿子的名字开刀。 “思楠,思楠,我早就想好的,多好听。” 我对此持迟疑态度,不管怎么品,里面都透露着江宴的不高兴。早就想好的不假,但他,不过是为他以为的小公主想的。 江宴喜欢闺女,衣服,玩具,都是粉色的。就差把儿童房都刷上粉了。不知道何时,江宴又成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喜欢他这样,轻松的,愉悦的状态。 妈妈,小思楠刚出生的时候,又黑又丑。但后来慢慢张开了,我发现他和江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用担心我,江宴天天看些育儿的书,他是个好爸爸,很积极,虽然,他也帮了不少倒忙吧。家里面,也有张姨帮我们照顾小思楠,有时候小敏也来,就是那个很活泼的女孩儿。 小思楠很粘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的,一离了我怀,就哇哇大哭,连张姨都束手无策。我在想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吗?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江宴狠心,说这不好,不让我惯着他,老是把小思楠晾一边,哭闹都不管。 断奶花了不少功夫,现在小思楠已经能走能跑了,但话还是说不全。就比如,他老是把“那”说成“呀”。 呀个,呀个,奶声奶气的。 妈妈,我和江宴领证了。他又一次给我求了婚,我确确实实成了江夫人。 妈妈,我不孤单了。 冬天来的很快,雪花从天而降。我窝在被子里,侧过头看向窗外。 这一年半发生了很多,小敏毕业,去了南方。乔羽高考考的很好,也去了南方。苏玥和她的女朋友,顶着压力回了a市。段野依然是耀眼的明珠,听说他得了好多好多奖。段记麻辣烫做大了,已经开了分店。 小思楠在我身旁呼呼大睡。我看着可人,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谁知小思楠却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嘟囔囔了句妈妈,小身体往我这拱了拱,又睡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时至今日,我还是在庆幸。小思楠自出生到现在近两岁,平平安安,没有磕磕碰碰。 我们的小思楠同志身后有着极厉害的亲友团。白乎乎,软糯糯的小包子,不知道跟谁学的嘴甜,天天姨姨,姨姨的喊,把张姨迷到不行,哈哈大笑,恨不得出门买菜都把小思楠栓裤腰上。他也忙的狠,和小敏阿姨通通话,和乔羽阿姨视个频…… 树荫下的摇椅多了一个小的,小思楠也陪着我晒太阳。晒得多了,他却一点都没晒黑。我和他差了一色了都。有天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的讲,“姨姨天天给我涂防晒,她说我变黑了就不喜欢我了。” 好嘛。我都没这待遇。 小思楠是个小绅士,什么见人就问好,什么妈妈爸爸先吃,什么做错了事情要主动承认,鞠躬道歉。 江宴嘴上说不管不管,其实心细着呢。他们父子俩总是有悄悄话要说。我旁敲侧击地问思楠,他守口如瓶。 “那,你不告诉妈妈,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逼紧了,思楠慌的直跺脚,“妈妈,不要,不要不喜欢我。” 我一看有机会再近一步,他反而鼓着腮帮子,讪讪的低头,咬着嘴唇再也不语。真是奇了怪了。 遥想小思楠出生之后,我一直发愁,怎么才能养大他呢?以后万一学不好呢?万一以后找不到老婆呢? 江宴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得了病,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一开始不想让他知道,感觉有点丢人,但是江宴多精啊,一句两句,我跳进去便出不来了。 “你以后就抱着他,等你和我都剩皮包骨头的时候,你也抱着。松了手,我都瞧不起你。”他总是嘴上不饶人,非要把话说那么难听,我气急,不再搭理他。 他看左哄右哄不见效。 最终结局就是,在床上把我做到筋疲力尽,在他循循善诱下松口,原谅他。 这两年,我被江宴养的脾气越来越大。虽说我说不过江宴,但他也总是让着我,满足我一些无厘头的要求。“你就是恃宠而骄。”和乔羽通话的时候,她老是这样讲。 其实我害怕的不仅仅是思楠的未来,更多的是我和江宴的关系会不会给小思楠造成困扰。 我有意隐瞒,不让江宴表明我的身份。知道这些的,不过只有我自小认识的乔羽和苏玥。 我不想瞒着思楠,但我也害怕思楠知道后,不理解,不明白,不喜欢。如果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与旁人不同的父母,与大众不同的关系。我不想他困在其中,为此痛苦。 江宴一定懂这个,他知道我的脆弱,知道我的心慌。他总是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这何尝不包含着我们的关系呢。 时间长了,我索性放下了些。 现在不错,有美满的家庭,有值得交心的朋友。我甚至都在想,我的大后半生就这样过吧。 但,怎么可能呢,我信也好,不信也好,命运之锤早已落定。 后来,我舔舐着我的伤口,无数次回忆这段美好的时光。 第二十八章 没有继续学习,再加上这几年一心扑在了家庭,以前的知识大多都忘了干净。在思楠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英文书,屁颠屁颠地来问我上面的意思时,我只能羞愧地摇摇头。 “好吧。”看着思楠有点失望的表情。我放下剪枝的剪刀,洗干净手,牵着思楠,想要把书放回原位。 江宴的书房,总是他在的时候,我才进。这书有些年头了。我翻了翻它,我新奇的发现里面还有童话的插图。 “宝贝,你从哪找到的呀?”推开书房门,思楠带我走到江宴书桌后,给我指了指地毯上的盒子。 盒子有些年头了,上面落了灰,还能看到刚刚思楠打开盒子,落下的小手印。 “妈妈看看你的手。”我皱着眉头,回头看见思楠伸出两只小灰手,嘿嘿地憨笑。 我洋装愤怒,捏了捏他的小脸。抱起思楠,让他乖乖坐在江宴的板凳上。 我对这个盒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平时这个盒子应该是放在了满壁书架的最底层,需要趴在地毯上才能看到。 不知道思楠是怎么找到的。我摇摇头,我不喜欢出门,平时也就侍弄个花草,和张姨学着做菜。思楠也喜欢和我呆在家,挺无聊的,没事儿就自己在屋子里左翻翻,右翻翻。 我拿湿巾,把盒子擦干净。打开后,发现里面都是有些破旧的书。意外的是,我在里面发现了很久以前江宴总是放在床头的本子。 那个时候,苏玥还在德国,我还因为江宴用德文写而暗暗吃醋呢。 我讪讪地笑把它拿起,随便翻了翻,却发现里面夹着一个信封。 估计是时间久了,信封都有些泛黄,启封处有点残缺。 我抚平信封的折痕,把那个它重新放置好。 无意间瞥见信封上的落款。 这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江哲。 于梅还在的时候,我曾在她的床头柜里见过她和江哲的照片。他穿着牛仔外套,宽松的阔腿裤,脚上是一双白鞋。于梅一身紫色碎花裙,挎着他的胳膊。两人在开心地大笑。 我其实挺喜欢和妈妈晚上一起去吃饭的。 我坐在后座,面前是妈妈被风吹起的秀发。在回程的路上,她老是给我讲一些她和江哲的故事。 相遇,相知,相恋。 她不知江哲的背景。我以前问过她为什么不问呢,她说没必要知道,她爱的是他那个人,爱的是那段往事。 到了家,故事就断了。 那是妈妈藏在心里的一角,在黑暗中,才能道尽。 第二十九章 红白校服被烫烂了几个洞,我脸火辣辣的疼,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多正常,她们是阴魂不散的。 以前她们老是用钢笔在上面画,写些不堪入目的字。我还庆幸那些能洗掉。害,只可惜,这次洗不掉了。我和衣服一样破烂。 我仰躺在沙滩上,满眼的黑,像极了我的前路。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傍晚的沙滩,它是湿冷的。贴在我肌肤上,是麻痹血肉的冷。 我老是爱把胳膊埋入里面。它是紧实的,能够把我包裹住。我是喜欢的,就像曾经有人牵着我的手,挽着我的胳膊那样。 明明是有风的,可我仍然觉得身上的烟味仍存 ,刺鼻,令人作呕。明明浪声很大,可我的脑袋里仍是她们的笑声,难听,令人作呕。 我侧过头,将脸颊轻轻的贴在地面上。有沙黏在我的脸上,我的头发上,倒也无所谓。 我在她们口中早就是脏的、穷的。我早已千疮百孔,坐实了吧。 妈妈,我的校服不再干净了。你以前老是用的香香的洗衣粉,我也找不到了。 妈妈,傍晚的沙滩不好玩,你能不能带我在白天再来一趟,哪怕一趟呢? 妈妈,我好想你。如果你在天上看到这些,请不要流泪,伸出手,这样我就能感受到你。 似是游魂,我满身沙。却见了倚靠在门口的男孩。他半身侧在阴影中,扬着邪气的笑,说道,“我是你小叔。” 是了,我从没想过,也没问过,江宴是如何从百里之外来到萍县的,是如何在千千万万人中找到自己的侄女的。 巨大的喜悦让我松了警惕,唯一的亲人让我松了警惕。老天哪里能分得心在我身上。 如果从开头就错了…… 我看着江哲对自家弟弟的留言,脊背发冷。 笔下,他道自己有妻子有女儿,希望能够和自己至亲分享这一喜悦。 但,江哲去世,好爸爸变为了坏爸爸,妈妈遍体鳞伤,妈妈割腕躺在冰冷的水中……我从未见过江宴。 原来,一切、一切他都知道。一双眼睛悬在我们的头顶,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不过是他手里的蝼蚁。 若是他早点出现,我们是不是不用经历那些,我的妈妈是不是不会死,我是不是不用再痛苦,不用再玩命。 我仿佛看到了阴郁的少年把信埋藏在心里,步步为营,是对丢下的报复,是对童年不幸的报复。 思楠一声声地唤我,我却不知如何应。 是假的? 那思楠会是吗?那些誓言会是吗?那些满眼的深情会是吗? 可是,可是。 我小叔明明是会给我做面条吃的,会喊我小乖的,会揉我的脑袋嘻嘻笑笑的。 我应该如何应对。若一切是我的心甘情愿。 思楠拽着我的裤子,却被我甩开。哭声响起,我才回神自己干了什么。 我的泪水止不住,跪在地上,把思楠抱在怀。 如今,我该如何回头。还能回头吗? 第三十章 我曾把自己包裹住,五毒不侵。后来,我把心爱之人放进来,却被他刺了一刀。 “上上一辈的恩怨,上一辈的恩怨关我季楠什么事。凭什么你可以冷眼旁观我的凄惨,为什么你也取我乐子,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江宴看着季楠手里举着的信封。那是他幼时盼望已久的。 在他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哥哥也离家出走。江杰阳欺负他,他不语。江显康家暴他,他不语。恃强凌弱的佣人捉弄他,他不语。 他从春天等到冬天,从白天等到黑夜。可等来的不是江哲的归来,而是这样一封不再回来的信。 世间最痛苦的不是身在谷底,而是他见过顶峰的风景,却从高处坠落。 让他怎么不恨。 他赌气,攥着这封信,攥了不知多少年。直至他靠自己,走出a市,追寻哥哥的脚步时,才发现他与哥哥早已阴阳两隔。 好轻巧。抹去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为什么他没有患病。哥哥比他耀眼,比他优秀,他发了疯地找答案。 他看着扎着小辫的女孩在她母亲和继父怀里撒娇时,他多么想亲手掐死阻拦哥哥回家的她们,多么想一把火烧了这个背叛自己哥哥的家庭。 可他做不到。苏玥告诉他人心向善。 幸好幸好,老天站在了他这头。他冷眼看着那些变故,血淋淋的。 “说对了是吗?”季楠铁了心要撕开最后一层纸,她声音哽咽,等待着他的应答。 不语便是默认。不语便是默认。 他要怎么拾起那段?自从他只认世间唯有季楠与他有着磨不灭的血缘关系,自从他与季楠生活在一起,她走进了她的生活,自从他下套,让那些人受到惩罚。大悲大喜后,他刻意遗忘。 遥想他舌战群儒,何等风光。但面对季楠,面对他心爱之人,他成了心虚的哑巴。他走近,抱着一丝丝侥幸,一丝丝希望,哪怕她能回应。 当破破烂烂的信封摔在他的脸上。声音之大,让他惊醒,一切早已于事无补。他抱住季楠,满口的对不起也不能将挣扎的人儿静下。 她的恶言恶语扎得他透不出气,他如何挽回自己的妻子? 张姨没能拦住思楠,他在外拍门哭喊。季楠如临大敌,曾经她也是如此面对吵架,面对未知。她能听到自己牙齿的打颤声,她脑袋一片空空。 她从未打败过那条毒蛇,它就盘旋在这屋的各个角落。 它言:你逃不掉。 第三十一章 是夜,壁灯昏昏暗暗。猩红的火星格外刺眼,季楠食指与中指夹着细烟,坐在毛茸茸的纯白坐垫上,仰头轻轻抵着玻璃,透明的烟灰缸在灯的映照下,泛着光。她随意盘起发,露出了纤长的脖颈。丝绸长裙松松垮垮,一侧吊带早已滑落在臂弯。上面暗暗红红的痕迹更显妩媚。 暗红与纯白色碰撞,明艳动人。 江宴从未见过这样的季楠。他曾窥探她的童年。与她相认后,他以为她早已不是淤泥里挣扎的兽。可没想到,她不过是在他面前收敛了所有,乖乖的成了他手里的兔子。 有人讲,爱上一个人,即使远远遥望,也想把对方的肉体与灵魂都融进自己身体里,亲密无间。 是她,所以欲望之深重。 在这声色犬马的世界,他早已习惯季楠的陪伴,他从没想过也不敢去想,若是季楠离开,他的生活会被变成什么样。 可罪恶的种子种下,早已生根发芽,哪里还有彻底铲除的机会。是她也好,是他也好。他有时候总是抱着一丝侥幸,他甚至将季楠看作不沾世事的小女孩。 他错的彻底,前不久,当季楠全盘托出,白丽,苏玥,江杰阳……他才知,原来她都知道,都知道他的肮脏,知道他的阴暗。可他没有好好珍惜季楠,他伤她之深,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大发雷霆之后,她要走,却被他拦下。她自知逃不过,总是这样自己坐在窗台发呆,谁也不肯见。 江宴缓步走近,想要触碰一下季楠垂落的发丝,却被她轻巧地躲过。 看,她早已知道他在身边。 他讪讪地将手指收回。低头收拾起了季楠身侧散落的烟灰。刚碰上烟灰缸的边儿,却传来灼烧感。正抬眸时,却与抖烟灰的始作俑者对上。他惊诧之际,一缕薄烟打在他脸上。 “江老板,做吗?收费的哦。”她嘴角弯弯,但江宴并未在她眼里看到丝毫笑意。他有一瞬间感觉眼眶湿润,不知是烟呛得还是怎样。 好像没办法弥补了。 他不语,缓缓地将季楠滑落的肩带摆正。 良久,季楠笑出了声,拽住江宴的衣领,与他贴近,嘴上的话不饶人。 “江宴,你装什么装?她垂眸,深情地看着江宴的唇,便要吻上去。谁知她突然变卦,伸出舌头,轻轻在他唇珠上舔了一下。 她侧过去,贴在他耳朵上吹气。 “你养我那么久,不就是为了上我。” 第三十二章 她始终认为亲吻是情人应做的最浪漫,最令人热血沸腾的事。那将是虔诚的,不带一丝污秽的。 但若是出现了隔阂,无论如何,她都不愿。 季楠拂了拂江宴被她攥着留有痕迹的领口,转身把半截烟摁灭。长腿跨过,脚如有若无地去蹭江宴的小腿。 “可是怎么办啊,小叔。” 她向前移了移,睡裙都堆在了腰间。她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他,轻轻摆动着臀部,隔着底裤摩擦他的大腿。 “我现在,想上你。” 她勾他。 她从来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打个巴掌喂个甜枣的事,她最熟也最是会用。 即使着了她的道又怎样,他在她面前脑袋里便是浆糊,现如今她勾勾手,他就汪汪叫。 江宴手托起她的臀,一把将她抱起。 季楠思索了很久,但到最后都宣告无解。 汗已把季楠的额头的碎发浸湿,她仰头,看着天花板。 江宴的性器在她身下进进出出,他大汗淋漓,低喘着,张嘴闭嘴的爱你。 笼在她身上的江宴好像濒死的鱼,她也好像。 几年前,她口口声声的爱得不到回应。如今,角色互换,倒是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好生聒噪。 她抓着江宴的头发,挺起胸脯,往他嘴里送,试图堵住他的言语。 他哪知此。 他欣喜若狂,不久前,当他的唇去寻她的唇时,却被她偏头躲过。难言他的痛苦,曾经,他的妻子也这样做过,那时他没放在心上,以为一切理所应当。 他低头舔舐她的耳垂,脖颈,妄图有一点点回应。 自己一定像极了等待宠幸的小狗,他想。他含住季楠的乳,牙齿收着力咂了一下,感受到她的瑟缩后的贴近。他用舌尖疯狂舔弄着她的乳尖。另一头也不敢怠慢,指腹缓缓的摁压,打转。直至她爽到颤抖,他停下所有,右手手指转而向下触到了她的阴蒂,他坏心地想要延长她的高潮,手上动作不断。 季楠早已脸颊红晕,口不择言。 江宴如此想要听清,左胳膊揽过她的后脑勺,向正爽到泛起白眼的她贴近。 “哈……啊……啊……到了……啊……。” 声音戛然而止,她伸长了脖颈,企图往后倒去,却不曾想她早就被江宴狠狠的禁锢住。 季楠流出的淫液包裹住江宴的性器,小穴跟着主人的抽搐一下一下地咬着江宴的性器。他额角的青筋一凸一凸,待季楠缓过劲来,他才继续抽送。 “江宴。”她唤他,纤细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耳畔传来软绵的声音,脸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江宴兴奋起来,身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他保证,世间一切都不及自己的妻子。他俯下身,聆听他妻子的话语。 “江宴……我们……我们离婚吧……我们……” 我们……离婚 几个字似万斤的顶,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以为,他以为,他会挽回他的妻子。 可是,她刚刚还在他身下高潮。她是如何说出这样的话。 他爱她,爱他的妻子。他是爱季楠的啊。他到底怎样做。 季楠感受着身上的人愣了一下,转而猛烈的撞击,让她惊呼出声。 他不愿听她后面的话,他在逃避。她何尝不是在。 她曾幻想与江宴在床上做爱,至死方休;她曾幻想与江宴相互扶持,白头偕老;她曾幻想与江宴儿孙满堂,合家团圆。 可到头来,一切都是错的。 上天,我及时悔改,是否不会再予我痛苦。 第三十三章 妈妈从前教他,未得他人同意,不得擅闯他人房间。自从她和爸爸争吵,每天他都会来,来给妈妈分享被老师表扬的喜悦,来给妈妈分享他在幼儿园的生活,但,妈妈并不理会他。 就是这样小小的门,把他和妈妈隔绝开来。 思楠不断叩响房门,他深吸了一口气,害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但是敲击的声响之急足以显示他的慌张。 不久前,爸爸揉了揉他的脑袋,咧出了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告诉他,爸妈要离婚了。 他脑袋宕机,他从不知离婚是什么意思,他想追问,却发现爸爸远去,留下了凄凉的背影。他发觉不对,着急忙慌得去寻张姨。 听了张姨的话,他才知,他要离别。 如果他那天不进入爸爸的书房,不拿出那个本子,不去问妈妈,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张姨。 张姨的摇头,预示着一切于事无补。 我将被子摁在脸上,努力地不哭出声音。 自我讲离婚说出口,我便知结局。 我赌我认识的江宴,生活多年的江宴,一定会同意。 昨夜,江宴发狠,不断的操弄,逼我收回说出的话。 可笑。 我闭着眼睛,咬死了唇,不愿说一字一语。我和他走到了末尾。尽管最后差强人意,但也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看我如此执着,终是他尊重,他恐怕早已经知会有这样的结局,他沉默良久后,第一句是问我将思楠局于何处。 未曾听过的哭腔自头顶传来,我暗暗诧异,睁眼,却见身前的男人眼角的泪水。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我曾视作的神祺也不过如此。 他还在挣扎,他自知,在我和他的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里,我最割舍不下的便是思楠。 他拿思楠当最后的稻草。 将思楠局于何处? 我从来都是对自己狠得下心,有时候甚至我在想是否能把思楠对我的记忆抹杀掉。这对思楠不公平,我自知。但是,我不愿他步我的后尘。 我相信,思楠是个聪明的小孩。 虽然有时候,他会把衣服穿反。 我伸手,触及江宴的眼角,试图拂去他的泪水。尽管我与他有天大的矛盾,尽管我们之间如此不堪,我也不想天之骄子在我面前流泪。 这是无言的宣判,他肯定知道。 他愣神,大手包裹住我的手,将其紧紧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他闭上眼睛,依偎着。 良久,我知晓了,他言。 手上传来温热感。 我暗自伤神,果然,还是没有阻挡的下。 “我是否还能亲吻你?”他用脸颊轻轻蹭我的手,就那样和我对视,卑微,凄惨,悲痛。 他好像一只小狗。 我们吸吮,啃噬,过渡,拉扯,沉沦,我们发誓要把彼此吞入腹中。 无关性,只有情。 这是离别人的悲歌。 我想在黑夜中看清近在咫尺的人的脸,我想睁大眼睛将他印在脑海里从此不再忘掉。一切一切都被他挡下,他的手盖住了我的眼。 只有呼吸,只有喘息,只有温热的泪水。 他不想把最后搞得太难堪,虽然我们都懂得。 曾经小小少女躲在被子笑自己的诡计得逞,曾经小小少女虔诚地亲吻身下的心爱之人,曾经小小少女喜极而泣,带上久违的婚戒,曾经小小少女教心爱之人为孩子试奶粉的温度…… 曾经男孩隐藏在黑暗处看着破烂不堪的兔子那红红的眼睛,曾经男孩看着心爱之人发誓只会在自己身边的短信笑弯了嘴角,曾经男孩单膝下跪发誓此后人生里只有她,曾经男孩带着妻儿孩子观赏满天的烟花…… 我们的种种都溺死在了彼此的温度里。 我们逃不掉,躲不过。 命运的齿轮下,我们想要苟且在这一瞬的口舌之欲中,忘记仇恨,忘记痛苦。 第三十四章 腥臭的水溅满全身,摇摇欲坠的人突然清醒。 飞过的车降下了车窗,里面的人满眼的挑衅与嘲笑。 厄运专找苦命人。 路人都在看乐子,他们幸庆自己没有被挑选到,又觉得被欺负的小孩有点可怜。 正当他们想要看看男孩作何反应时,却发现男孩将头埋了埋,突然出了声。 声音嘶哑好似乌鸦,他还偏咬紧了牙关,全憋在喉咙里。只剩下小小的人裹在过大,滑稽的衣服里,肩膀一下下地耸动。 半晌,他扭过头,突然冲来,把他们吓得连连后退。 这时他们才看清,男孩额头占有土渍,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大大的笑容却配了两行泪。 好生诡异。 神经病吧,他们突然看他似瘟疫,一个两个骂骂咧咧,躲得远远的。 他不在意,咧着嘴巴,不顾潮湿,又把身上宽大的衣服裹了裹。 这是他不久前刚顺走的。 那时太阳刚下山,正赶上隔壁学校放课,学生们一拥而进。街道里人来人往,店家煮饭的烟弥漫在空中 他本就生的低矮,此时,他把自己想象成前面大妈的孙子,使劲降低自己的存在。 其实,他不知,他单薄的衣服格格不入。 “阿宝,别听你妈的话,什么不干净,她就是不想我宝贝孙子吃饱饭的呀,你想吃啥都给奶奶说的呀。”大妈拐着针织包,捧着电话,呲着牙讲,“哎呀,奶奶最疼你,都给你买的呀。 身旁走过好多学生,他们手里拿的薯条,馅饼,散发着香气。男孩吞了吞口水,偷偷地瞄他们吃东西。 他手撑在衣服的口袋里,里面空空如也。 “哦,想吃汉堡包啊,没问题的,奶奶就在你最喜欢的这个小吃街上嘞呀。” 他不断地寻,直到他隔过蓝白相间的校服,成排成排的座椅发现了。 发现了,大到足以让他们不再忍受冰冷的衣服。 它的主人被毛衣勒地紧邦邦的,正一边拿着纸巾擦着自己湿黏黏的头发,一边要把自己的脸给埋进碗里。 他紧紧搂着外套,剥开层层的人群,从若无其事地走变为了奋力地跑。 他从来都是指望他的腿。 顶着黑夜,寒风如刀子般划过他的脸,他有点喘不上来气,他总感觉自己跑了一个城。 自看到那一连串未扒完的楼房,他松了口气。一下一下地扒着混泥土块儿和钢筋断往上爬,粉灰占满了他的衣服。他处处小心,可惜衣服太长,他还是被它绊倒。他闷哼一声,看去,胳膊肘磕破,几道血痕立现。 这里虽危险,但对他们来说,是避难的最好场所。 费好大劲他终于攀上顶。他啊了一声,举起手里的外套,一脸兴奋地向胞妹展示他的战利品。 没人回应。 世界都很安静。 胞妹闭着眼睛,垂着头,似是沉睡。 他僵了僵,手里的外套落在了地上。 明明没伤着膝盖,却不知名的腿软。他机械地走近,蹲下,伸手晃了晃胞妹的肩膀。 冻僵了。 阿爸同他们讲适者生存。 他们从来都是对头,大打出手,争抢食物,争抢衣物。 她骂他哑巴,他指她的肚子——阿妈生她时去世。 只有如今,他们似当街游魂,当街老鼠,躲藏,避难。他们才有了短暂地心心相惜。 他缓缓退后,朝着胞妹跪下,重重地磕下三个响头。 “阿宝,别听你妈的话,什么不干净,她就是不想我宝贝孙子吃饱饭的呀,你想吃啥都给奶奶说的呀。” “哎呀,奶奶最疼你,都给你买的呀。” “哦,想吃汉堡包啊,没问题的,奶奶就在你最喜欢的这个小吃街上嘞呀。” 一磕挡灾。 二磕钱来。 三磕下世投好胎。 第三十五章 正值中午,麻辣烫店里人很多,段妈和段爸忙的不可开交。我本来想要帮忙,却被段爸和段野从厨房赶了出来。 “别嫌弃我满身的麻辣烫味儿啊。” “肯定不会,真是麻烦了。”我微笑地看着段野将麻辣烫端来,在我对面落座。 “麻烦什么,是我邀请你来的。快,趁热吃,别客气。” 段野将筷子递到我面前,我赶忙接过。 “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呀。”我低头,看着麻辣烫冒着的腾腾热气。“没有想到,再见你,我会是这样。”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的声音很小,我一愣神,没听清,就差了过去。 “啊?”再问,他却摇了摇头,笑起来,告诉我没事儿。 段野还是以前的样子,他笑起来总是露虎牙尖尖。 “楠楠,喝饮料。小子,也不知道给楠楠拿。”段妈拿着两瓶瓶装可乐,嗔怪起段野。 段野挠了挠脑袋,憨憨地说。“我这不是,季楠来,太兴奋,给忘了。” “谢谢姨。”我赶紧把刚吃的面咬断,双手接过。 估计是我慌张的样子逗笑了段妈,她笑着说,“慢一点吃。” 柜台前早排起了人,他们在催。“我先过去忙,有啥需要的,让段野给你拿哈。” 我应下。 “真不打算在a市呆了?”段野大口大口地吃着麻辣烫,嘴红红地问我。见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试探地问道,“那,思楠呢?” 我沉默了会儿,才开口,“思楠跟着他爸。” “是不是……”段野着急地开口。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是我的意思。” “这样啊。” 看着段野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不忍心,解释道,“害,我一个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的人,连自己估计都养不活,我挺害怕思楠和我一起受苦。” 离开前,我拜托张姨照顾思楠,她想让我去和思楠道别,被我给拒绝了。 我不配为他的母亲。 “你不要这样说。”段野突然出声。 “啊?”我不解。 “你不要这样否定自己,你其实是我见过最坚强,最优秀的女孩儿。是让人心动的,是让人想要拥抱的。”段野赤诚地对上我的眼睛,“我希望你能过得好。我想,我想陪着你。” 我先败下阵,他的目光太过明朗,我低下头,“段野,我与你差太多了,你会有更光明的未来。” 他一定懂我的意思。 他沉默了良久,像是怕我离开,最先转了话题。 “真的要走了吗?”段野站在店门口,同我道别。 我点点头。 段野抬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看我正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他松了口气,“等我几个月,我会去找你的。” 他被学校派出去实习,走不开。 “诶呀。别……”我刚抬头,话未说完,却见段野上前一步,把我抱进了怀里。 淡淡地洗衣粉香萦绕在鼻尖,我有点想流泪。 “季楠,我会想你的。”似是怕我发火,他及时将我松开。“走吧,到了萍县,别问给我报个平安。我爸妈很惦记你。” “好。”我向他挥了挥手。 害,段野,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从来都是闪耀的珠子。如果我早点见到你,恰巧你喜欢我,可能结局会不同吧。 第三十六章 江宴的存在感太过强烈,我总能在一群人中一眼望到他。 他那天早上走的彻底,协议是他的助手送来的,算起来,自我离开,也有几天未见他。 先招惹的是我,现如今提及离婚的也是我。 他不想见我,正常。 我装看不见,低头朝着另一侧路走。他就那样隔了几步跟着我。 走走停停,快到酒店,我终于受不了,回过头看他。 他快步走来。“季楠。”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顶上的扣子被解开,露出了他的锁骨。慌慌张张,头顶有一层薄汗。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我笑了笑,他的眼下乌青,眼里有血丝,像是没有睡好。 他不理我的挖苦,单膝跪地。我只穿了个裙子,想要退后,却被他捉住了脚踝。 “你干什么?”我推他的脑袋,脚上微凉的触感让我噤了声。我低头看去,是金色的脚链。 我苦笑,已经结束了。“何必呢?” 送脚链算什么,是镣铐吧。 江宴起身,将我拽进了他的怀抱。我惊呼一声,没来得及讲话。 “季楠,我要疯了。”他贴近我的耳朵,喘息着。 谁知他多么心痛,心痛她宁愿在酒店迁就,都不肯在家多住两日,心痛她被段野抱在怀里,都不反抗。 “江宴,我们离婚了。”我抬头,看着他的耳垂,淡淡开口道。上面的耳洞,是我曾经拉着他打的。 那时候迷信,相信什么下一世还会遇上,好生幼稚。 “我知道。”他不接我话,搂的更紧了。 本来想走的干脆,最后,还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手卸了力,不再推他。 我也舍不得,与他相识十二年,当他的侄女八年,当他的妻子四年。想要断的干净,怎么可能。 街上人来人往,谁都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相拥着的我们。 我贪图着一丝安静,认命地将头抵在他的胸膛。 就这一会儿,我就给自己放这一小会儿的假。 第三十七章 暑假到来,出站的大多是学生。我站在出口,焦急的等待着。 就在不久前,我接到电话。乔羽呜咽着说要回萍县找我。问她是什么事,她说要当着我面告诉我,已经坐上高铁,快要到萍县了。 是她干的出来的事,行吧。 我找园长讲我有些急事,今天想要早些回去。园长同意了,嘱咐我路上慢一点。 我所在的这家幼儿园算是园长个人的。不收学费,学生大多是家庭贫困,或者父母在外打工,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照看的小朋友。 刚回萍县时,我去聘了好多家,小学也好,幼儿园也好,可惜我学历不够,遭到了拒绝。也是亏了这家园长不嫌弃我,让我来当个助教,说起来就是个帮忙的。 园长是个中年女士,面相和蔼,举止投足间有着不属于这个小县城人的优雅。 我从不问她的过去,就像,她从来都不问我一样。 一开始我还担心那么多人,万一我没有看到乔羽怎么办,后来发现,是我多虑了。 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大红唇,头上戴着个大草帽,一身碎花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这个破地儿度假呢。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瞩目的美女子,偏着头夹着她手机,正吭哧吭哧地推着两个皮箱,皮箱上还放着一兜兜不知道装啥的袋子。 欸,不是,这会儿功夫,你打什么电话? 我无语地看着她走一会儿,停一会儿。 正和电话那头的人讨价还价的乔羽,当然不知道门口等她的人的所思所想。她拨弄了一下快要盖着眼睛的帽子,心里暗骂乔源给她买了那么大的帽子。 “欸,小子,我可是顺了你的意。” “知道了姨,等回头请你吃饭。” 乔羽冷哼一声,听听这老成的语气,老天,还我小时候,可爱软乎的江思楠。 她环顾了眼四周,人那么多。 原谅她,有乔源和杨尚在身边,她从来都是个废物。这些年高铁站,没少来,但还是记不住应该往哪走。她叹了口气,跟着大部队,终于看到了出站口。 没多远,她就望见了苦苦等待她的季楠。 “欸,季楠!”她隔着人群大声呼唤,想要给她摆手,手还未伸出,皮箱上的袋子就要往下掉。 “诶哟。”她眼疾手快,哦不,腿快,用腿将袋子摁在了箱子上。 耳畔,电话那端像是炸了,“姨,等会儿挂,让我听听我妈声音。” “小子,你想得美。”季楠啪的一下摁了挂断,赶紧伸手把袋子重新拿起。虽然她也很心疼江思楠好久没有见他妈妈了吧,但他现在说话真的很令人不爽。 她看到远远的人向她摆手,她把草帽往后一扯,也不顾草帽的绳在勒她的脖子,抓着皮箱,百米冲刺。 电话那端,江思楠看着嘟嘟响的手机,一脸无望,他不得不思考拜托乔羽给他助攻是对是错。 细算下来,他妈妈已经走了快两年了。他妈妈只有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发来祝福。 她刻意躲他,他清楚。 他叹了口气,抬头发现江宴不知站在他房门口已经多久,满眼期待地看向他。 两年都没给把他妈追回来,真没用。三十好几的人了,现在指望他七岁的儿子,真不害臊。 想到这,江思楠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可没有想过,如果他追回了妈妈,要和江宴分享。 他好不容易花了一两年,才把发誓不会参与他们一家是非的乔羽阿姨劝动,怎么能便宜他爸。 但门口那人显然没有觉悟,反倒是走近了,问他,乔羽怎么说。 这个时候不见你突然消失,落魄地又突然出现。这个时候不见你烟瘾大到要把整个房子点了,这个时候不见你喝多了,深夜里突然出现在我床边边,把我吓到半死,搂着我哼哼“季楠,我好想你”。 “把你胡子刮刮吧。” “哦哦,好嘞,儿子。” 江思楠看着他爸的背影满头黑线。 这两年,江宴对他不管不顾,他若不早点懂事,他怎么活。 第三十八章 “以前不是给你讲过,杨尚骗了我们嘛,什么苦命小子。”乔羽笑笑嘻嘻,哪有给我打电话时那委屈巴巴的样子。 几年前,乔羽三人考入了c大。刚下了飞机,就见一队黑衣男举着几个红色大横幅,那阵仗把几人吓一跳。 什么欢迎大少爷回家…… 兄妹俩齐唰唰地向杨尚看去。只见当事人通常严肃的脸上有一丝裂痕。 为首的男人一身贵气,身穿唐装,手里攥着串佛珠。 但一开口,形象毁于一旦,“儿子,好久不见,让你爹抱抱。” “杨尚,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乔羽攥紧了乔源的手,咬紧牙关,用只有并排三人能听见的音量,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 我拿遥控器将空调打开,没关窗户,想要通通风,“知道,他爸是混黑道的。” 早些年,杨尚一直以自己是个孤儿自居。乔羽最厌烦的就是欺骗。听说杨尚哄了好几年,才将乔羽哄好。 我将视线转到了正仰躺在沙发上的祖宗,示意她继续。 “你也知道啦,他爸是明眼人,他家长辈可不是,自从毕业之后,杨尚他家长辈就一直催他娶媳妇。我们仨这情况,早些时候都讲好,就这样过一辈子。现在整这一出。” 他们这最忌讳一碗水端不平。乔羽长叹一声,有些丢人的事儿,她还是不给季楠说了。 “你哥呢,他怎么讲?” “他,嘴上说同意,眼神都快把我抹脖子了。我过得很艰难啊,你可得收留我。” “你确定?”我幽幽地开口。 接触到我的目光落在了她胸前,她低头看去,一脸心虚地说,“这个嘛,哈哈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乔羽暗自想,你妈真的不好糊弄,江思楠,我得讹你两顿。 她把自己的领子往上盖了盖,试图把上面的一个个吻痕遮住,但无济于事。 妈的,俩人属狗的吧。 我睨了她一眼,抬脚要出门。 “你干啥去?”乔羽看我要走,慌忙坐起。 “买菜做饭。” “万岁!” 第三十九章(乔羽支线) 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昨天。 我们亲爱的乔羽同志正窝在沙滩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晒太阳。她发誓,自己偷偷跑到海边,是个明智之举。 她从来都不是为钱折腰的人,好吧,也分情况。 她本以为杨尚他爸要摔几百万让他远离他儿子。结果却是摔了几百万,让他和他儿子结婚。 “叔,你知道,我们是那啥吗?” “知道啊。” 好家伙,你心安理得。让我活受罪是吧。 她还要不要她的她的屁股了,乔源能把她艹死。 整不了整不了。 杨尚,你爸摔了钱让我和你结婚。咱结不了哈。 发完信息,连带着乔源,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乔羽侧过头,伸手将冰凉的果汁拿到嘴边。还没喝到,目光落在了不远处。 海滩上有很多帅哥,但她还是一眼就相中了那个。 男人背对着她,小麦肤色,宽肩窄腰。他迎着海浪站了一会儿,转身向岸上走来。一边走,一边向后撩了撩自己的刘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人生乐事,不过观赏帅哥。极品,真的。 男生同她一样带着墨镜,湿漉漉地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滴水。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乔羽直呼性感。 原谅她是色鬼,她目光逐渐向下看去,咽了一下口水,一定小不了。 可惜了,只能看。 说实话,她有点想乔源和杨尚了,不只是看,她还能摸,还能啃。 像是感受到强烈的目光,男人突然扭头,朝她这看来。 乔羽吓了一跳,慌忙摸了摸自己的墨镜,戴着呢啊,应该看不出来吧。那么多人呢,不一定在找谁。 但是一直走是怎么个事。 她发誓她只是看看,她不会被当作流氓吧。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乔羽还是抗不过,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就要往后走。 谁知她猫着腰没走几步,砰的一下撞到了别人身上。她脑壳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儿今天,她那么倒霉。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她慌不择言,却发现身前的人并没有让开。 她扭头看了眼正在逼近的帅哥,真的快要到跟前了。 正要从身前男人身旁侧过去,肩膀却被大手牢牢捉住。她惊讶之际,墨镜被拿下。 乔羽震惊地看着身前男人。熟悉的面容正扬着邪邪的笑看她。 一看就没安好心。 “哥……哥,这个……” “乔羽。”身后的帅哥突然出声。 妈的,杨尚。 乔羽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可没想到才到海边没一会儿,就被他俩抓包。 她急中生智,伸开胳膊就要抱住乔源,“哥呀,我好想你呀……” 还没抱上,就听见乔源淡淡开口,“乔羽,不好用。偷偷跑是吧。” “啊!”乔羽快速地想对策,还未想到,突然眩晕。她被乔源拦腰抱起,她拍乔源的背,“走光了,走光了。” 她今天穿的短裙,里面有底裤,也撑不住这样啊。 “憋着。”乔源出声,大手拍在了乔羽的臀上,发出了色情的声音。 本就是倒挂着,乔羽喘不上来气,现在感觉羞耻至极,唰一下红了脸。她伸手,想要寻求乔源身后杨尚的帮助。却见男人摇了摇头。 “唔……杨尚……” 臀上又被盖了一巴掌。 算了,她还是装死吧。 第四十章(乔羽支线) “你知道的,乔源,我从小就没有妈妈。”乔羽被乔源扔在床上。她知大难临头,使劲往床头缩。 刚刚乔源驮着她进酒店时,那气势,那眼神,能把柜台的小姐姐吓死。还是杨尚在那里周旋,不然她感觉那个小姐姐就要报警。 “乔羽,别给我扯,你最好乖乖过来。” 乖乖过来的是傻x。 “哥,你别脱裤子,一切咱好商量,好商量。” 乔羽欲哭无泪,“诶呀。” 她没有想到乔源不顾她的反抗,弯腰一伸胳膊就拽到了她的脚踝。硬生生地把她拉到床边。 “别给我裙子扯坏了,啊啊啊好痛。”乔源手劲大,一下打掉了乔羽死命拽住短裙的手。 她捂着被打红的手,心痛的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布料。 乔源一下两下把自己和乔羽脱了个精光,抱着她就往浴室走。 等杨尚进了房间,放眼处一片狼藉。他叹了口气,打开了浴室门。 乔羽正坐在浴缸里,双手扒着浴缸壁。她的腿被乔源拽着,打沐浴露。 水汽逼的她满脸通红。 乔羽似看见了救星,眼巴巴望向门口走来的杨尚。 乔源无视她可怜的样子,猛地放下她的左腿,硬声命令道,“右腿抬起来。” 她见杨尚不理她,旁若无人地淋浴,有点憋屈,瘪着嘴回乔源了声哦。 要杀要剐随便,现在在这干啥啊。 全身都被乔源摸揉了个精光,把她整的又羞又恼,反看始作俑者一脸严肃坚定。 “把她抱走。”乔源向杨尚指了指躺在浴缸里,闭着眼装死的乔羽。 杨尚点点头,捞起她,将手臂上搭的浴巾往她身上裹。乔羽深知逃不掉了,认命般地搂住杨尚的脖子,让他带自己走出浴室。 “能……轻点吗?”乔羽贴着杨尚的脑袋,见杨尚不语,用鼻尖轻轻的蹭他的耳朵。 她被杨尚放置下来,她自己自觉地跪坐床边。杨尚打开吹风机,缓缓的拨弄她的头发。 “杨尚……”洗澡时,乔源不经意间的拨弄让她有点不好受。在此时,她能感觉到后背,杨尚的性器挺立着,似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背部。 杨尚依旧不搭理她,等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下,她才抬起头,妄图让杨尚抱抱他。 “乔羽。”杨尚终于出声,喊她的名字。 “嗯?” “你真的很让我很失望。” 乔羽刚扬起的嘴角僵在了那儿。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杨尚讲这样的话。 “杨尚。”她有点慌张,手指想要触碰杨尚的身体,却被他躲过。 她惹他们生气了。 “你遇事只会逃避。”杨尚无情开口。 乔羽本能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拉黑删除是她做的,偷偷逃跑也是她做的。 “胆小鬼。”乔源不知何时出来的,轻哼道。 “哥……”乔羽听到了,心头直打颤。 他们会不会离她而去。 应该怎么办? 僵持半晌,杨尚看着呆坐在那,快要流泪的乔羽,终于打破了宁静。 “乔羽,想要我们的原谅吗?” “嗯。” 乔羽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疯狂的点头,呜咽出声。 “那好。” 杨尚弯腰贴近了她,轻轻吻了一下她正流泪的眼睛。而后,向后退去,用强硬不可违抗的声音道,“跪直,自慰给我们看。” 第四十一章(乔羽支线h) 乔羽脑子里全是想要争取乔源和杨尚的原谅。她遵从杨尚的指令,手缓缓向下伸,直到触到自己的阴蒂,抬眼见两人正注视着她的动作,她打了个哆嗦,手指缓缓的摁着阴蒂打转。 “快点儿,没吃饭吗?骚货。”乔源谩骂出声。闻及,乔羽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快,她呻吟出声,快感一点点的堆上去。 “哈……啊……”她张大嘴巴喘气,妄图止住她的身下的痒。 快要达到顶峰时,却听见杨尚出声。 “停下来。” 仅仅三个字全全浇灭了她的快感。她突然停下,手指狠狠的摁在阴蒂上,嘴巴都没来得及阖上。 “唔。”她低哼一声,委屈地看着杨尚。 “倒计时。十秒。” “杨尚……哥……” 如果她没有看到杨尚和乔源正盯着她,在拂动自己的性器的话,她真的以为他俩是个冰冷的机器。 “不要倒数。”她小声嘟囔,但是杨尚已经开始,她的手继续了刚刚的动作。 十……九…… 她脑子里充斥着倒数的数字。可谁料,乔源偏偏在一旁添油加醋,“喂,我们的小骚狗不会那么没用吧。” “啊哈……不要讲……”面对两人,她手足无措,眼神向下,看着乔源自渎的手,跟着他的频率在阴蒂上滑动。 八…… “你看她能不能坚持到呢?” 七……六……五…… “小声一点,宝贝,隔音不好,让别人知道,这里住了个小骚货,怎么办呀?” 四……四……腰挺直 突然的更改让乔羽异常崩溃,她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到一,她抑制住自己想要高潮的感觉,大声叫出声。 “啊哈……不要……快一点啊。” “怎么回事啊,杨尚,快一点哦,我们的小骚狗快高潮了。” 三……三……二…… “一。喷出来。” “小狗,喷出来。” 乔源和杨尚同时出声。 绷紧的弦断开。乔羽浑身颤抖,汗水将额头前的头发打湿,跪坐在了床上。她抬头向杨尚张开双臂。 “哈……杨尚抱我好不好?” 被点名的男人走近,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他第一回对乔羽疾言厉色。他真的后怕,后怕真的给乔羽逼急了,她会跑到哪里,她会不会再也不要他。 感觉到温热的手轻轻握上了他的性器,杨尚挑起了乔羽的下颚。她笑脸盈盈地看他,手里一下一下撸动着。 按照他俩的计划,他们还要继续欺负乔羽。他额前的青筋凸了凸,向乔源看过去。却见乔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乔羽低头看着杨尚性器前端分泌着液体,嘴唇凑过去,伸着舌尖将其舔去。 “原谅我好不好?”她看着正蹙着眉隐忍的杨尚,向后倒去,伸手主动扒开了她的小穴,“直接插进来,杨尚。” 没有那么多羞耻感,在自己爱的人面前。 杨尚低头看去,乔羽的小穴红彤彤的挂着刚刚高潮时留出的液体。 “杨尚……啊”乔羽再次呼唤,却被身前的男人 捉住了她的腿弯,把她反了过来。 他不想看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他会狠不下心艹她。 杨尚扶着性器,缓缓地进入逍遥窟。 后入的姿势能让乔羽吃下更多,杨尚将她塞得满满的,还未等她完全适应,身后的男人就开始疯狂捣弄。 她呻吟出声,再次抬头,却对上了自己哥哥那戏谑的眼神,乔羽突然清醒。 忘了还有乔源这一茬了。 手咋那么贱呢,顺手把他删了干嘛。乔羽暗骂自己傻逼。 “哥……”她心虚地看着乔源,想起来什么,自己托起了奶子,身后杨尚的冲撞让她刚开口就走了音,半晌她才说出了完整的话,“哥帮我舔舔嘛。” “乔羽你好样的。” 所以,当我们的乔同志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打开手机,看到江季楠十几个未接来电时,想到的并不是这小子出啥事了,而是,妈的,她有救了。 得知江思楠求她出山去趟萍县时,她满口答应。 心里又要开始骂她哥和杨尚不当人,从昨天下午开始到今天凌晨,她被他俩翻过来翻过去的操,还不让她吃晚饭。 她忍住身体的酸疼,穿戴整齐,给他俩留了张便条。 “世界上最好的姨姨为她的侄子追他妈去了,勿念。” 风风火火要走时,还不忘踹了一脚在床上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乔源,顺带夸一夸老早就出去跑步的杨尚。 第四十二章 天蒙蒙亮,菜市场早已开锅。 今天谁的车蹭着谁的车了,今天谁占的位置被谁抢了,今天谁的菜比谁的菜卖的便宜了……什么顾客与老板的战场,净扯淡,明明顾客人影都还没见到。 乔羽正裹着被子,睡得东倒西歪,被我下床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季楠,怎么那么早起?” “上班呀姐。” “上什么班,别上。” 乔羽后半句都没说囫囵,我看去,她又歪着头睡着了。我笑了笑,将被子迭好放在床头。 这些年她依旧是这样,晚上不愿睡,早上不愿醒。 昨天晚上,乔羽买了好多啤酒,我们俩一喝就喝到了半夜两点。 前半段还好,聊衣服,聊电影,聊吃喝,到了后半段就成了情感访谈。 话头还是由乔羽提起。 “季楠,这房子是你自己重修的吗?”乔羽打了个嗝,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是,是江宴修的。”我拖着脸,几瓶啤酒下肚,让我有些眩晕。 “你前夫?” “嗯,是他。” 自从我住进江宴的别墅,我都有意无意地向他提起过这里翻修的事。不过那个时候,我看江宴漫不经心的样子,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后来,他突然提起,带我回萍县看看。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原来他听进去了,装修还是按我喜欢的风格装的。 “你们离婚到现在,他还找过你吗?”乔羽的眼神有些迷离,大手啪一下搭在我肩膀上,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没有找过。我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他了。”我看着啤酒上面浮起的白沫,不知名的伤神。 自我回到这里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江宴了。怎么说呢,我们俩就像是平行线。可能,若不是我爸在那么多选择中,偏偏来了萍县,在那么多选择中,偏偏和于丽女士结婚,在那么多选择中,给江宴写信告知了他的近,我们这两条线就从没有机会交叉过。 …… 现在回想起来,分别之际,他说他爱我,他在等我。 他可能随口一讲,我可能随耳一听。两年了,这不过的很安好。 我想起昨晚乔羽问我,你还爱他吗?我沉默了好久,把最后一杯闷了,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乔羽,开口道。 “不敢。” 不敢啊。 我拼命的想要脱身,现在脱身了,又觉得我与他依然是亲密无间的,即使是前妻前夫。 酒醉后,睡上一觉,清醒之后,我的思维异常清晰,神情气爽。 我轻轻地将门关上,走到卫生间,一看镜子,我的眼下却是乌青青一片。 忽略忽略,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自己扬起大大的微笑。 “对小朋友要保持微笑。” 行为准则几十条,几百条。就这一个,让我形成了肌肉记忆。 至于我收拾好,哼着歌,打开门去,正好与对门的人碰上。 对方微微欠身。 我向他点了点头。 记得去年他刚搬来那会儿,十七十八的年纪,一头杂毛,衣服破破烂烂,见到人总是低着脑袋,别人搭话,他也不理,在几栋楼里烙下了个怪人的称号。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后来,有天我正在楼梯上费劲地扛水桶。正巧他也上楼,他从我手里抢过,直接搬到我家,将饮水机装好。 我向他道谢,结果他一顿手语输出。我才知,什么怪人,明明是个哑巴。 “小子,小子,情况有变。”乔羽一手拽着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手拿着手机,鬼鬼祟祟地躲在窗户后边儿往外瞄。 “怎么了姨。”江思楠揉了揉眼睛,一看手机还不到七点,心里大崩溃,他昨晚睡得正香,结果,乔羽的信息直接给他震醒了。本来以为乔羽的行动迅速,已经搞定老妈了,结果一看。 “有希望!你爸有希望!” 他都要爆粗口了好嘛。现在天还不是很亮,又接到了乔羽的信息。 “你妈身边有一个帅哥!”乔羽兴奋的声音响起,“卧槽,比杨尚还糙。” “哈?”江思楠猛地坐起,他正想细问,没想到乔羽说自己要睡觉了,和他道别。 江思楠欲哭无泪,翻身下床,来到了江宴屋门口,他觉得,是时候和自己爹来场谈话了。 第四十三章 我看着门口全副武装,不让紫外线有机可乘的乔羽,将怀里抱着的女孩儿放下,揉着她的脑袋说道,“小鱼儿,刚刚我们说好的,你乖乖吃饭,明天老师给你买棒棒糖哦。” “好的,小楠老师。”小鱼儿朝着我的脸颊吧唧了一口,和我道别,转身小跑到了食堂阿姨身边。 小姑娘三四岁,刚入园没多久。 我还记得她爷爷带着她刚来到这里的场景。瘦骨嶙峋的老人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硬是要给我们几个老师塞几张十元的票。我们婉言拒绝,表示会把小月儿照顾得很好,看着不远处,小鱼儿在另一个老师的陪伴下开开心心地坐秋千,老人热泪盈眶,向我们讲起了她的身世。 七八十的老头了,却在麦地里捡到了个娃娃。他本就遭自己孩子抛弃,独自一人过了大半生,偏偏快要与世长眠时,遇到了新生。 小鱼儿,小鱼儿,他总是和她讲,等小鱼儿长大,游到河那头,就能与爸爸妈妈见面了。 送走老人时,他喊过小鱼儿,在小鱼儿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朝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 他不知他还有几年,却知小鱼儿的未来一片光明。 “爷爷,你一定要来看我啊。” “会的,我会的。” 我向夜班的老师告别,向乔羽走去,“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算着你要下班了,来接你嘛。”乔羽将手里的遮阳帽递给我,跨上电动车。 “无事献殷勤。诶,这不是……”我看着乔羽骑的电动车,感觉很眼熟。 “还是我小时候那一辆,上大学时,把房子还有车都拜托给了黄凯照看。” “你今天回家了?”乔羽家离我家差了点距离,刚接到乔羽时, “嗯,去看了看。快,上车。”乔羽拍了拍后座。 “去哪?”等我坐上车,看乔羽走的方向可不是要回我家的。 “嘿嘿,黄凯他们几个知道我回来了,请我去酒吧玩嘛。” “你自己去呗。我和他们不熟。再说,他们是邀请你的。”第一次去酒吧还是乔羽带着去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去过。 “我给他们讲了要带你去,你是我好朋友呢,他们早都听说过你的名字。再说了,你现在回来发展,我猜你都没和以前的人联系过。现在多认识几个,遇到啥事,他们也能帮忙。” 乔羽说的是。自从我退学离开萍县,现在回来一两年,除了乔羽,我都没有和初高中时期的朋友联系过。一方面是不需要了,一方面也是觉得各有各的生活了。 看我犹豫不决,乔羽又道,“他们都是好人,你还信不过我嘛。放轻松。” “好……好吧。” 黄凯早在门口迎接我们,带我们去包厢时,我意外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乔羽向我的目光看去,“我都忘了问了,这不是早上出门,和你一起的男生吗?” 我点点头,发现了点异常,我作势打了一下她肩膀,“你不是睡觉呢嘛那会儿。” 乔羽只呲着牙乐。 “诶,他往这儿看来了。”乔羽捣了捣我的胳膊,扭头问黄凯,“凯哥,那个是?” “那个啊,叫程诚,是个哑巴,他脸长的也挺帅,去年那时候缺人,就把他聘了。” “他看着年纪挺小的诶,凯哥,你不会用童工吧。”早上时,乔羽看的模模糊糊,现在,才算看清。 黄凯额角抽了抽,“说的什么话,他拿着身份证来的,今年刚十九了好像。这小孩儿也不容易,一天好像打了好几份工,晚上才来咱这。” 我看见程诚对着我摆了摆手,我点头回应了一下。 “那是我对门邻居。”我开口道。 今天早上不过是顺路,点头之交而已,我从没有过问过他在哪上班,再说我也不会手语,交流不起来。 “那么巧。”乔羽嘟囔着,揽着我的胳膊,向包间走去。 第四十四章 “乔羽,来那么慢。”看我们进屋,屋里的几个人站起了身。 “来,给你介绍一下。”乔羽揽着我,向我一一介绍,“这个不近视,戴着眼镜装b的是在咱新医院外科的医生,苏子言。黄锦闫,凯哥他 弟,话说,他现在a市发展,是个小老板。” 乔羽话头一转,看见熟悉的脸,“你怎么来了?”乔源笑了笑,不搭话,向我颔首。 “这个不介绍了,你知道的,我哥。”乔羽撇了他一眼,接儿给我介绍乔源右侧的男人。 “宋双,商界大佬,成功人士,哈哈哈哈,我们中最有出息的。” 乔羽打趣,宋双也不恼,和我握了握手。“没有没有,你好,我是宋双。” “你好,季楠。” “说起来,我和季小姐还有一面之缘。” “哦?”我看宋双有点眼熟,却没想起来在哪见过。我还没出声,倒是乔羽笑嘻嘻,一脸玩味地瞄了我一眼。 “从前周总婚宴上,和季小姐见过一面。” 是了,那时候江宴带着我参加他朋友周州的婚礼,在宴会上,宋双曾来找江宴搭过话。 难得一回乔源没有拦,众人有意灌乔羽酒,乔羽也乐意喝,我在旁边怎么劝都没用,还被牵连着喝了不少。 到最后,乔羽在门口醉的站不直,凑在我耳朵旁小声地说,“楠楠,不好意思啦,我今天晚上要和我亲亲乔源上床,不和你回去了。” “喂,宋双,把我楠楠平安的送回去呀。”乔羽寻觅乔源,一把趴在了他的怀里,大声指挥着宋双,“我们,嗝,我们先走了。” “知道了,路上慢点儿。”宋双回到,“季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用你送。”我脑袋发蒙,睁不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宋双,我打掉了他正扶在我肩膀上的手。 我不太喜欢他。总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待宋双蹙着眉头,不满我的挣扎,我隔过他,一眼看见了下班要走的对门小哑巴。 “诶,你。”男孩扭头看过来,他还穿着酒吧服务生的服装。身上的肉结实将服装撑了起来。 我晃晃悠悠地向他走去,身体有点支撑不住,抬手还未指向他,就直接歪在了他身上。 “哈哈哈,小哑巴,送我回家。”看着小哑巴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笑了笑,站直,拽着他的胳膊,对着不远处的宋双嚷嚷到,“这,这我邻居。他送我……” 说完,我就拉着小哑巴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宋双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程诚的腰被后座喝醉的女人紧紧楼住,他感觉刚刚被她触碰到的肌肤微微发烫,即使电车开的再快,吹的风再大,都消不去。 等到他将电动车停在楼道里,艰难地搀着睡的东倒西歪的季楠往楼上走。 在快到他们楼层的转角时,突然在黑暗中走出一个男人,程诚跺了一声脚,声控灯随即亮起,他才看清男人的脸。 “把她给我吧。”江宴出声,想要伸手抓住季楠的胳膊。却没料到,男孩将季楠的胳膊快速地拦下。 他疑惑地看着男孩,看到他眼里的警备,他有些愠怒。 一时间,楼梯道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可能是胳膊被男孩攥的生疼,季楠哼了一声痛,摇了摇隐隐作痛的脑袋,缓缓睁开了眼。 “老公?”待看清眼前人,季楠挣脱出了男孩的怀抱,向江宴走去,“抱我。”她伸开双臂,搂住了江宴的腰,头抵在他的身上,末了,闭上眼睛,还不忘吧唧吧唧嘴。 江宴一把将她抱起,扭头要走时,想起了什么,向后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男孩,嗤笑了一声,随后,缓步向上走去。 第四十五章 走到床边,江宴小心翼翼地想将季楠放置在床上,可谁知怀里的人儿却勾着他脖子不放。 距离贴的那样近,可江宴看着怀里心心念念的女孩儿,却不敢逾矩。 他是胆小鬼。 他与季楠离婚两年,如今他对于季楠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本以为离了婚也好,季楠总归是可以追求她自己的生活,不必把她自己逼得那样紧。那一日早晨醒来,他下定决心放她走,不去见她,不去找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心痛,结果仅仅两日,他无处去宣泄,无处去寻得帮助,他喝的烂醉,妄图用酒精强迫自己入睡。 可到了离别之日,他反悔了,他终于还是没法做到体面。 他亲自去寻她,为她戴上了脚链。 那是他的私心,季楠一定知道。 江宴目光向季楠脚脖移去,他幸庆,季楠没有将脚链去掉。 他爱的人天下第一好,她拾起了他的不堪,原谅了他的唐突。 “楠楠,躺好了。”他温声细语道。回过目光,他却呼吸一滞。 怀里的女孩就那样睁着眼和他对视,他不知道现在她是否清醒,他不知道他的存在会不会令她生气,他不知道自己眼里对她的渴望会不会令她害怕。 多年前,他曾记得,眸子亮亮的女孩儿坐在椅子上,等待他为她做的面条。 那时一切都未开始,不对,那时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 “你要亲我吗?”气息扑面,他的脸痒,看着眼前人睫毛忽闪忽闪,他的心更痒。 清澈见底的眸中映出他的脸。 他不受控制地点头,他想,他想的快疯了。 只要是你,只能是你。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着。 “这样啊。”怀里的人儿不断靠近,江宴就那样看着她的眸子,看着她眼中他的轮廓。他忍住痒意,只得她鼻尖相触之际,她却笑着露出了八颗牙齿。“不可以哦。我只想和我小叔亲。” 心里空了一拍。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诉尽心中矛盾。 “楠楠,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很蠢,江宴知道。 怀里的人看了看他的脸,摇了摇头。 失落感弥漫心头。即使喝醉了时,她也是记得是非前的安宁。 他们是亲叔侄。没有相敬如宾,却只有相亲相爱。 离婚这两年,他日想夜想。 是他把她放走,如今再挽回,如登天。 他无数次踏进院里,却只得在阴暗的角落,看着她的背影,他不想她为难。 他麻痹自己,让自己尽量少出现。即使少看她几眼,他也希望这样能让他的心痛缓解一点点。 “如果你还爱她,就应该去挽回她。老爹,你看看你现在这样,真让我难过。”江思楠的话就在耳边。 季楠早就是明珠,放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 他想他是大度的,是释怀的。可刚刚醉酒的她被其他男人搀扶着,他的火就要爆发。 他见过哥哥和母亲因病去世,见过自己父亲抢救无效,见过对他没有偏见的后妈躺在病床上,见过继兄锒铛入狱。如今爱人离他远去,儿子对他失望,他彻彻底底成了失败者。 我做不到,季楠,我无法看你为别人妻,无法看你在别人怀。你打我骂我也好,我不想失去你。 温暖的指腹触及了他的耳垂,怀里的人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这个……”季楠疑惑出声,随即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我前夫。” 是呀,是前夫。 江宴不自觉跟着季楠一起笑,他不争气,眼眶突然湿润。 从前他好奇,有人是怎么做到又哭又笑的,如今他懂了,面对最爱的却成了他最触不可及的,哭笑好生自然,只在一瞬。 “是,我是你前夫。我该走了。”江宴凑过去,在季楠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末了,拉起被子,将季楠包裹住,“晚安。” “晚安。”季楠回他。 第四十六章 我梦见江宴了。 我勾着他的脖子,贴他很近。他要亲我,我拒绝了,我对他说只有小叔才能亲我。 其实我有点贪恋,那种感觉。 窗帘渗着光亮,我暗道不好,摸到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 作为一个积极分子,平时按时上下班。迟到,这恐怕是第一次。 我赶忙拨通园长的号码,想为迟到道歉。 可后来园长的话让我震惊,今一大早,有个人为我请了假。 “园长,他留名字了吗?” “他说他叫江宴。” “啊?好……好的。” 江宴?什么情况? 被小哑巴送回来时,我晕晕乎乎的,好像确实叫了谁一声老公。 不会吧。 我愣愣地看着已挂断的手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起身向外走去。 昨晚喝那么多,记差了吧,再说了,两年他都没有出现过,我抱着一丝丝侥幸。 但当我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冷水直泼头顶。 完蛋了,那是江宴的手笔。 办公室里,楚琳挂了电话,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一身休闲服的男人。 “感谢这段时间对我妻子的照顾。”男人率先开口。 “江总,说笑了,应该的。”到是个痴情种,楚琳笑了起来,签字笔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为我找的这个去处。” 她曾经心气儿高,受人坑害,陷入泥沼。她也没有想到,万箭穿心之际,她会收到当年她看不起的名利场上新星的帮助。 她不得不承认是她狭隘了。这么多年,眼前人已经成了圈里无人不知的大人物。 江宴看着已经有些许白发的女人,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出山。” 话落音,过了许久,楚琳出声,“江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抵不上年轻人喽,现在这里也挺好,我陪着孩子们,孩子们也陪着我,足够了。” 楚琳要送江宴,他摆了摆手拒绝了,转身出门。 正值下课,走廊里小朋友们嘻笑打闹,有的还一脸好奇,侧着头看他,江宴笑着回应他们。他曾想让季楠经营这里,他知道她心里最割舍不下的从来都是她的母亲。 江宴快走到大门口时,发现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儿,独自蹲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铁门外。 他走过时,女孩注意到了他,和他对视了许久。江宴觉得好玩,走过去,在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个棒棒糖,递给了她。 江思楠嗜甜,江宴怕他吃坏牙,把他偷偷买的棒棒糖都收走了。 女孩摇了摇头,警觉地看向他,“楠楠老师说,不让我们接陌生人的东西。” 江宴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弯下腰,轻轻弹了弹女孩儿的小辫儿。“其实这是楠楠老师拜托我给你的。” “真的吗?” “真的。” 女孩笑着接过棒棒糖,“那你知道,楠楠老师今天为什么没来吗?” “你是在等她吗?”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点点头,江宴了然,“她请假了。” “是生病了吗?她哪里不舒服?她要好好休息。” 江宴看着女孩真诚的眼神,说道,“我会嘱咐她好好休息的,谢谢你,小朋友。” “我叫小鱼儿。” “好吧,谢谢你,小鱼儿。” 第四十七章 “这样,长命百岁啊,楠楠。” 我发现和乔羽待久了,自己也有了她那不过脑的本事。 就比如,此刻,我正坐在饭桌前,细嚼慢咽着前夫做的早餐。 很荒唐吧。 但某刻我又觉得挺爽的,饭很好吃。 他为什么来?来这做些什么?我不去想,也不去追着要结果。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所以,当门铃响起,我还是持着发呆的状态。 “你好。”大门被敲响,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走错门了?我没来得及擦嘴,便打开了门。 眼前,小男孩大包小包地站在门口。 “思……思楠。” 他放下行李,一把抱住了我。 “妈妈,我好想你。”思楠仰起头,泪水哗哗地流,沾湿了睫毛,身体止不住地一抽一抽,好生可怜。 我机械地将手放在了他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年没见,话都说不全的小包子都长那么高了。 他的眉毛和眼睛与江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今脸上的肉下去了很多。已然成了一个小大人。 江宴在骗我,思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自己一个人从宾馆跑到这里。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挂断电话,没想到两年了,再次通话,是责备对方胡闹,没有看好孩子。 我打开房门,看着沙发上还在抽泣的思楠有点头疼。 我不知道要和思楠说些什么。 我抛下他,已经是不称职的。 刚到幼儿园时,同事们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自报家门,他们对我已经有了孩子的事震惊不已,牵线的事只好作罢。后来,她们拉上我,讨论育儿妙招。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孩子长了多高,是胖了是瘦了。 “妈妈,你又不要我了么?” 我叹了口气,将手里拿的零食放在桌子上,蹲在他面前,拿过纸给他沾眼泪。 谁想,他的泪像是不值钱,又开始向外冒。 我也难受,我曾想这世间是否有良药,能让所有人都如意。 “没有的事,我已经和你爸爸说,让你住这一段时间了。” “呜呜,可是我想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思楠挽过我的胳膊。“我爱妈妈。” 我何德何能,鼻头酸涩,我看着他流泪,也湿了眼眶。 我轻轻抚上他的额头,九月怀胎,生出这么一个小人人。 试问哪个孩子的妈妈会把心爱的孩子抛弃。我重筑铜墙铁壁,以为断的干净。却没想到,结果不过两败俱伤。 乔羽看见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的江思楠着实吓了一跳。 “思楠!”我扭过头,只好无奈地向身后的人笑了笑。乔羽来我家住,现在多了个江思楠,不知她方便不方便。 我问她,她却赶着我往屋里进。 “方便,方便。我高兴还来不及。” 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乔羽和思楠对了一下眼神。乔羽对他偷偷伸出了大拇指。 我知道她肯定有很多话要讲,我坐在窗户旁看着窗外菜市场人来人往,向乔羽道了实话,没有怎么想的,他来的太突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你又想躲了季楠。这我可是要说你了,这还用想吗?那是你儿子,你亲生儿子。”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他只是找他妈妈啊。你与他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拿对你前夫的态度对他啊。你也是,明明多么想他,却拼了命地向外推,你自私一点行不行?” 乔羽炮语连珠,我在她的攻势下只好低下头去。 对于思楠,我早就成了没主意的人。我知道现在的我很窝囊。 “能怎么办?别再作了行嘛吗?把自己作到孤家寡人,作到含泪而终,你才罢休是吗?” 乔羽不吐不快,憋在心里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她现在内心非常激动,几天前她想都没想就接下思楠的活,后来她也一直头疼,怎么才能为思楠说上话。现在,好的狠的一块儿说,哼,胜券在握了好嘛。 她看过去,窗边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话我就放这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 完胜了。 乔羽转身,关上房门,隔空向沙发上的人无声道,成了。 “小子,感谢我吧。信不信你妈一定听我的。”她夺过思楠手里的薯片袋,自己自顾自地吃。 乔羽的声音大。隔着门都听的一清二楚,虽然他不知自己母亲作何反应,但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妥。思楠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开口,“对我妈能不能别这么凶?我有点心疼。” “不是……小子……”才薯片送进嘴,乔羽被思楠激的咳嗽了起来。老天,这一家人有病吧。好话都憋着,不好的话一个比一个会讲。 第四十八章 老伯拿起肩上搭着的毛巾,将头上的汗擦去。明明菜够新鲜了,他还要拿着喷壶一点点地喷水,想让它卖相更好一点。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两点点,我将思楠哄睡后起身来到了客厅窗前。我偷摸出来一只烟,点燃后,将火机扔在桌子上。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吸烟,是初中时候,几个人递的。她们说一吸解千愁。我咒骂,妈的,搞得像吸毒一样。 我们似街头的幽魂,一个两个蹲在某个不知名的店铺前,大声嬉笑怒骂。 我有什么愁呢?哦,唯一的小叔好久没来,说什么陪对象。 我叼着烟,左手微微挡住风,右手摁开打火机。鲜艳的火窜起,我注视着黑暗中的光亮。 是薄荷的。 就像埋在江宴的衣服里,贪婪地呼吸着薄荷洗衣粉的香气。那可是我小叔。真变态,我缓缓吐出烟,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从那时起,我就好像迷恋上它。不过在江宴面前我依旧是乖乖侄女,直到,直到,我亲手推开他。贱到将一切都化作这样的烟,常伴左右。 神经病,多赚那一两块钱。有的人抵不住烈日,看着还有人坚守,骂骂咧咧地推着车离开。 这叫什么来着,自己的失败不可怕,别人的成功却最让人气愤。 一传十,十传百。卖菜的车一个接一个往外开。 来了,我深吸了一口烟,感受所到之处的薄凉。 目光所及之人挎着菜篮子,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她右手牵了个小姑娘。她护着孩子,躲着车流,一步一步地向里走。老伯早已看到她们,笑咧咧地迎接她们。 “爷爷。”女孩的声音清脆,一蹦一跳地拥上了老伯。老伯一把抱起了孙女,将自己头上的草帽摘下盖在了小女孩的头上。 “热坏了吧。”老伯的嘴角从没下去过,他接过妻子递来的菜篮,转而在破旧的,挂在车头的袋子里翻出了一个水壶。 他喝水的次数很少,再不济也得是汗流浃背后。他将水壶打开,递到老太太嘴边,非要喂她。 老太太看着周边那么多人,不好意思,谁想孙女还在哈哈鼓掌,她红了脸,捏了捏她宝贝孙女的脸颊。小机灵鬼。最后,她终是拗不过,只得顺着老伯多喝些。 她每日都来,菜篮里总是有两个瓷碗,两个碟子。瓷碗一个装菜,一个装汤。碟子则是盖在碗上,怕路透奔波,弄脏了饭。 一天几块钱,便能撑起他们的温饱。 他们过得同样幸福。 若是,若是江哲还在的话,若是妈妈还在的话,若是噩梦没有开始的话,如今是不是我的人生,乃至思楠的人生会是不同的光景。 睡前,思楠向献宝似的,将礼物盒递给我。他说,这是这两年欠妈妈的礼物。是他自己挣钱买的。 我打开礼物盒,是一个大玻璃球,里面雪花飘飘,木头小屋泛着光亮,他让我仔细看屋里,那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看电视。 思楠,我不知话起何处。 他却先讲,他想我回家,江宴也想我回家。 我看着老伯端着瓷碗站在车旁,边吃边向坐在马扎上的,抱着孙女的老太太,绘声绘色地讲今天赚了多少多少钱,买了多少多少菜。 他眼里满是光亮,是期待夸奖,是乐于分享。生活不就是这样,茶米油盐,相伴一生。 打起精神,重启生活,我一直以为是小事一桩,可两年了,我发觉,这是登天一样难。 薄荷的味道,萦绕在我身侧,我心之向往。 我早就将身心给了我爱的人,我推开他们,结局不过是两败俱伤。 自私一点? 我摁灭烟头,重蹈覆辙地源头从来都是我自己。 第四十九章 空气闷闷的,好生潮湿,好像有雨来着。 最近乔羽和思楠喜欢上了我做的鸡翅,早上还吵着闹着要吃。等会儿下了班还要去超市买一点。 我将小朋友们的被褥收拾好,刚要出门,便见远处园长招了招手,向我疾步走来。 她发丝凌乱,额头有一层薄汗,我第一次见园长那么慌张,在我心里她总是端庄大气的。我保持微笑着,开口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园长不答,看了我良久,反而问我有没有看手机。 我摇了摇头,园里规定老师工作时间是要将手机关机的。 她叹了一口气,将一张截图展示给我。“季楠,你自己看吧。”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接过手机。 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某集团ceo和前妻实为乱伦。 密密麻麻的字向我扑来。上面清晰的写着江宴和我的名字,每一个时间点被列的清清楚楚。 “我们正在调查来源,努力阻止这张图的扩散。”楚琳的话在耳边响起。“江宴说要你放心。” 放心?一切都完了。 我顾不上楚琳的话,只感觉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呼吸不上来。 思楠,思楠,我害怕的还是到来了。 我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慌忙给手机开机。 前些天我们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包饺子,一起放风筝。他说他最崇拜的就是他的妈妈,他说他最爱的就是他的妈妈。 他和我拉勾,说有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能藏在心里。我要打电话,我要让思楠别嫌弃我。 我已经许好,等他过生日那天,就和他一起回家。 舆论的暴力太过可怕。我可以被毁掉,但思楠不能。思楠会怎么看我?别人又怎么看思楠? 屏幕亮起,无数条乔羽和江宴的未接来电显示在屏幕上。乔羽的电话顺势打来,我接通,却被乔羽的话打的措手不及。 思楠丢了。 到底是,不要我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憋着泪,安慰她,“别急,乔羽。我打电话问问江宴。可能思楠想回家了吧。” 我挂断,稳了稳神,给江宴拨了去,铃声响了好久,我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有点心酸。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我都下定决心自私一点,想要一家人团聚,和和美美,到底是错了。 对面终于接起,我还未张口,江宴仿佛料到了般,“思楠在我这里,你别担心,没有事。” “让我和思楠通话……”还没有讲完,我便听见挂断的声音。 连这个机会都不愿给我了吗?我手卸了力气,手机硬生生地滑落。一声闷雷响起,豆大的雨滴落下,倒是应景。 我像断了魂的鬼,生硬的弯下腰捡起手机。 “季楠……”身边人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拍了拍我的肩膀。她从来不是安慰人的好手。 我笑了笑,我知道现在我的笑很难看,“园长,多谢你告诉我,我,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向楚琳俯了俯腰,转而走进雨里。 我总是明白纸包不住火,却犯了这样的错误。 第五十章 废弃工厂里,雨声,思楠的哭喊声,钢管的击打声混迹在一起。 男人被铁链挂了起来,脸上汗水淋漓,手上早已磨出了血痕。他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旁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震荡在整个破旧的工厂。 身旁的男孩皱了皱眉,从男人兜里掏出手机。他看了看来电人,熟人。他突然笑了起来,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手上举起钢管,再次狠狠地打在男人右腿上。 他举起手机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汗水滴进眼里,男人忍住辣意,看清了来电人。 几个小时前。 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在江宴耳边响起。他知道季楠在上课。他不顾团队的挽留,执意要开往萍县,找寻季楠。他必须尽快赶到她身边,在她看到网上的舆论之前。 事出突然,悠悠之口怎么能堵的全。 他什么都能放弃,唯有季楠,不可以受到伤害。 在各种合作伙伴的短信和电话轰炸下,未属名的两条短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蒋汽汽车厂 ——我是程诚,我要你一只腿。 江宴随即点开发来的图片。 江思楠被绑在椅子上。他的腿上立着一张纸条的照片。 ——6.1215:30116国道c699nl 江宴再熟悉不过的了。那张纸条是江杰阳交于货车司机程鹏的。 多年前,6月12日15点30分,116国道上一辆牌照是c699nl的轿车与货车相撞。一死一伤。 江杰阳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司机程鹏有期徒刑。 江宴打电话拜托楚琳晚一会帮他传话。 转而掉头,开往蒋汽汽车厂。 “江宴,你觉得你赢了么?程鹏有两个孩子在我手里。”江杰阳挂断电话,看着一玻璃之隔,拍桌而起的江宴,笑出了声。 他断送的,是未来,这是一场好堵,他愿赌服输。就算下水,他也要给江宴扣上两条人命,让江宴愧疚一辈子。 他以为他们早就停留在了七八岁,江宴直接将车径直开到了仓库里。下车时,正听见自己儿子,对着蹲坐在地上,拖着脑袋看着来车的程诚喊话。 “我爸来了,你完蛋了,敢绑我,等会儿就给你逮起来。爸,你终于来了。” “闭嘴。”江宴疾言厉色。 “他答应带我去找妈妈的。”江思楠感觉很委屈,即使绑着的脚也在使力想要踹骗他的程,诚。 可惜程诚,自始至终没有把江思楠放在心上,他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紧紧盯着眼前人的脸。 那是他不知多少次做陪。他被女人拥着,抽了无数杯酒。当被经理称为a市大客户的女人将手掌伸进他的衣服里胡乱摩挲着他的胸膛时,他伸出手,上面是用水笔歪歪曲曲写的却是江宴的名字。 江宴谁人不知,可惜了,季楠他妈的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酒精上头,触摸到八块腹肌让她肾上腺素飙升,她越说越来劲,将话一股脑地倒出来完。 江宴,季楠,他讲不出,只得张这嘴模仿着那人的口型。 女人笑,他也跟着笑。 那一夜,他很高兴,非常高兴,他把女人操的爽到翻白眼。 那是他不知多少次做小偷。唯一不同的是,他偷的,是他自己的阿爸。他在某个赌场找到了阿爸,那是阿爸出狱第二天。他攥着满是钞票的钱包,隐匿在赌场角落里,看着阿爸被人群殴,看着阿爸被扔在寒冷的街边,活活冻死。 适者生存,阿爸,我接你班。 那么多年,他辗转多地,研究着路线,最终他将视线放在了某个偏远的县城。 ——江宴。他张口,终于,终于,他笑了起来。 他积攒着仇恨,都想算在江宴头上。 他撅了撅嘴,饶有兴致的看着江宴的右腿。 在他的世界里,腿就是一切。 江宴接到程诚的示意,自觉地脱掉手表,弯腰捡起铁链,一圈一圈先捆在了左手上,向程诚走去。 “爸,你干什么?”江思楠的声音走了调,不敢相信眼前江宴会主动让程诚将他的手绑起来。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他以为江宴会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如今在干什么。 程诚目光落在了江宴左手的戒指上,他撇了一眼男人,硬生生地要把戒指拔掉。 “那是我爸妈的结婚戒指。你怎么不去死。” “江思楠,放尊重一点。”江宴忍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程诚会不会伤害江思楠。 这是他欠的,他任凭处置。 程诚端详着手里的戒指,上面刻着季楠名字的缩写。他想起季楠坐在后座上,将双手搭在他的腰上,翩翩秀发飞舞在他身侧。 他看在邻居的面子上。 他咧开了嘴,找到破旧的遥控器,将江宴吊起。捡起地上的钢管,双手持着就要往他右腿打去时,他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正委屈落泪的江思楠,挠了挠脑袋,撕开衣角,将他的眼睛遮住。 第五十一章 是胞妹的,更是他这些年受尽的打和屈辱。 程诚咧着嘴巴,将钢管扔在地上,抬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 外面雨水哗哗地落,他抬头看,仓库的顶也千疮百孔,雨水渗进来不少。 血腥味和雨水味充斥在鼻腔。他摁下按钮,吊着的人应声落地。 椅子上的人哭到嗓子都哑了,程诚解开遮着江思楠眼睛的布。男孩的恐惧与愤恨写在眼睛里,他伸手想要抹了抹男孩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却被男孩躲过。 程诚撇了撇嘴,满是茧子的大手狠狠地掰过男孩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漂亮的孩子,和他母亲一样。 他的笑好像不要钱,或者他如今兴奋到忘了如何把嘴角弯下来。 他将早已被眼泪浸湿的布塞在了男孩的手里。 ——等你来报仇。 他将手掌贴在下巴上,锤了锤自己的胸口,随即锤了锤江思楠的胸口。 男孩像极了受惊的小兽。他回忆他和胞妹被关在笼子里,那时他也不过与他这般。 没关系,他会等着男孩长大。 程诚微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头发,转身离去,可谁想没走几步,脚踝突然被握住,他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有时候他想为什么不把他杀掉呢? “戒指……” 雨水滴在男人的衣服上,已经湿了大片。程诚思考了许久,叹了口气,缓缓蹲在男人面前,他拽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他将揣在兜里的左手伸出,向男人展示。 好像是带在无名指上?算了。看着大自己中指一圈的戒指,他有些发愁。 “别碰她。”破碎的声音响起,程诚看着死死盯着他中指戒指的男人,那个眼神似曾相识。 上一次见,不对,第一次见。他从自己手里抢过季楠。 事实证明,他还是没能模仿好江宴那时的嗤笑。没关系。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 程诚张口,一字一顿。管他听没听懂。 他站起身,踹开了男人的手。 没有什么再能够困住他。他搓弄着食指上的戒指,感受着刻痕的摩擦,投入雨中。 第五十二章 妈妈,对不起,时隔多年,再次叨扰你。我一直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到可以独当一面。可是真正的难题摆在面前,我搭建的一切都变得岌岌可危。 微弱的灯光下,墙上映出了我的影子。我执笔想要追求一个答案。 窗外雷声大作,我没有关窗,任由风刮起窗帘。 在我趴在桌子上快要睁不开眼时,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是那么急促。 这个时间点,除了他们,不会有其他人。 我瞬间清醒,向门口跑去。 我期待着背着大包小包的男孩出现在门口,我期待着日思夜想的男人搂住自己,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我一定要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我从来不怕流言蜚语,我做过的,欣然接受后果。 可当我打开门时,看见周洲怀里抱着的孩子,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眼里。 江思楠湿漉漉地被包在褂子里,他闭着双眼,脸上满是泪痕,胳膊上和腿上全是泥土。 “他被绑架,受到了惊吓。”周洲的头发滴着雨水,苦笑地看着我。 我脑袋宕机,眼泪却不自觉的涌出,我颤抖地想接过思楠,却被周洲躲过,他举起手机,向我展示通话的页面,随后递给我一张纸条。 ——他不让我告诉你,他出事了,他需要你。 我穿着拖鞋,拼了命的向外跑。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骗我,他怎么敢独自去面临危险。 楼梯道太滑,我不胜防地摔下楼梯。忍住全身的疼痛,我撑起身,将拖鞋扔下,赤脚跑进雨里。 车里还亮着灯,我跑到车边,向里看去,哪还有男人的身影。 冰冷的雨水浸湿我的衣服,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努力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 “江宴!”我大声呼喊他,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我止不住的颤抖,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以为一切都能搞定,以为一切都能化解。 “江宴,出来吧。求你了。我不怪你。” 我讨厌谎言,讨厌黑暗,讨厌独自一人。 他不愿见我,可我非常想念他。 恶心涌上心头,一时间头昏脑胀,我抚摸着刚刚撞在地上的额角,缓缓蹲了下来。 江宴,我何尝不也是需要你。 某个楼道的声控灯亮起。 我猛然抬头,涕泪横流,疯狂地跑过去。 依靠在墙边的男人浑身的泥土,胳膊上满是血痕,右手拄着拐杖,虚脱地向我看过来。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江宴不恼,反而扬起笑,妈的比哭还难看, 我真的后怕。 “一切都是我欠的,季楠,你会不会嫌弃我?”江宴揽过我的肩膀,给我抹眼泪,“你说你会原谅我的,算不算话。”如果他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他会帮季川搞定工作,阻止于梅,让季楠拥有幸福的童年。 如果他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他不会告知父母,季楠的存在。 如果他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他不会告诉季楠他是谁,他会追求季楠,带着季楠去往天涯海角,去欣赏山川胡海。 可世间,没有如果。 现在还提这事,我锤在他胸口,“看心情吧。” 幸好,幸好。 就这样吧。 我们刚刚好的两个烂人,抱团取暖罢了。 第五十三章 “对不起啊,楠楠,要是早知道宋双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乔羽抱住我,疯狂地蹭我的脖子。 这已经是她第十九次向我道歉了。 “哼。”身后的人假装咳嗽了一声,乔羽瞪大了眼睛,“楠楠,你看你前夫,小气死了。” 我睨了一眼江宴,让他靠后,随即拍了拍乔羽,“没事儿的,我早就告诉你啦,如果不是宋双,还会有其他人。而且,现在已经搞定了。” 一个近在眼前的前商圈女王楚琳,一个远在a市的媒体达人苏玥,两人重出江湖,收集了宋双勾结,贿赂官员晋升的证据,已经把宋双送进去了。 而我和江宴的关系,也任由它去了。 是事实,我不想再遮掩,我也不从不惧世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这辈子,我身边有江宴,有思楠,已经足够了。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宋双,得亏他挑起,我才知那么多年的担心都是泡影,思楠根本不在乎。 那天思楠醒来后,主动承认错误,他讲,他只是想跑到幼儿园亲自告诉我,两个人相爱本就不易,要那么多条条框框干嘛。他不觉得我和江宴的关系让他难堪。可惜,半路杀出个程诚。他心大,想着程诚是对门邻居,就让程诚送他来幼儿园,结果就是他被绑架,成了程诚报复江宴的诱饵。 “回去吧。”我看了看,安检口正等待她的乔源,示意她赶紧跟上。 “要是以后你妈不想要你,还给我打电话啊。”乔羽笑嘻嘻地拍了拍思楠的脑袋。 他就知道乔羽不是什么好人,思楠嘟着嘴巴,向我卖萌。 “好啦。我早就知道了。” 乔羽不会没缘由的向我提起江宴和思楠的事,我早就有所怀疑。 我看着过完安检,蹦起来,向我挥手告别的乔羽笑了起来。 跟在身后的男人走上前委屈巴巴地揪着我的衣角。我回头向他笑了笑,拉起思楠的手,“回家。” “得嘞,” 朋友,家人相伴左右,我还有什么可纠结矛盾的。 关关难过关关过。如今,轻舟已过万重山。 妈妈,我不再给你写信了。 我想把眼前人珍惜好,把身边事珍惜好。 愿你在那一头也要保重身体,吃好睡好,平平安安。 第五十四章 谁不知二楼西户多了个带孩子的瘸子。 江宴掐着腰,坐在马扎上,扇着蒲扇。 看见我带着思楠,下班回来,他讪讪地起身,和老伯告别。 老伯笑他,是个老婆奴。 他反驳到,你不也是。 老伯嘿嘿地笑,老婆奴好,幸福一辈子。 我要屁的一辈子,我几辈子都要和她过。看我撇着头,不想搭理他。江宴一把捞过我,搂着我的肩膀,向老伯大声讲到。 我带思楠向大伯微笑点了点头。 真不害臊,多大的人了,我用手肘怼开江宴,牵着思楠回家。 自从我同意江宴在这住下,打扫卫生,做饭杂七杂八地事,他全揽了。 我喝水喝的有点多了,半夜起夜,想要去厕所,刚打开房门,就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有病吧,我骂他,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喂蚊子啊。他不言语,反而拽住我的手,把我拉倒在沙发上。 发情去找小姐去啊,前夫哥。我穿的睡裙,用脚踹他,却给了他可乘之机,他把手缓缓地伸进睡裙里,摩挲着我的大腿。 他压了上来,把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问我什么时候给他名分。 你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现在腿还瘸了。你向我要名分,我想要掰开他覆在我腿根的手,却丝毫掰不动。 季楠你真记仇。他的唇贴着我的脖颈亲。 我就是记仇,整天蹲在菜市场和人聊天,和他们胡诌,真不嫌丢人,还拉着我一起丢,感受到他的手抠摸着我内裤边,我瞪他,他却装看不见,捏着嗓子叫我亲亲小乖,把腿开开。 “滚蛋,思楠还在睡觉”。 我拽他的头发,他却趁我不备,顺势抬头,含住了我的嘴唇。他手指隔着内裤滑动着,我不得不承认,有点痒了。 “他睡的沉,别管他,这两年你怎么过的,乖乖。” 这个时候就不是问我吃啥饭,喝啥水了。 “我也就找小鸭子做啊,年轻的小伙,体力很好诶。”好不容易见江宴吃瘪,我嘿嘿地笑,却没想到,他直接隔着内裤掐我的阴蒂。 他大舌长驱直入,堵住了我的尖叫。天气本来就热,他自己又像个暖炉,我感觉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想要反抗,却浑身没劲。 “宝贝,你湿的好快。”江宴兴奋起来,放开我的嘴巴,起身,直接掀起我的睡裙,就要往里钻。 “江宴,你变态吧。”我摁住裙子,却被江宴硬生生地挤开。 “是呀,乖乖,我是个大变态,我想你想了两年。我的拇指姑娘都弃我而去了。”感受到唇舌贴着我的大腿,缓缓向上,痒死了,我想闭合双腿,江宴直接将我的裙子掀起,脱下了我的内裤。 “房间不隔音。”我捶打着他的肩膀,却没料到,江宴一把将我抱起,往客房走。“你怎么忍心让我自己睡这么小一个屋的。”这是小时候我的房间,当然小了。 “不满意就走吗?再说了,你要睡哪,睡大屋吗?我怎么能和前夫哥睡一起,我当然是陪我宝贝儿子了。”我撑起身想跑,却被他堵住。 “你今天不仅要和前夫哥睡在一起,还要和你前夫哥做爱。”江宴脱掉衣服,捞起我的腿,直接让我夹在他的腰上。 我底裤本来就被他扔在了客厅,现在小穴赤裸裸地挨住他的性器,还被他还不时的摩擦。 “你明明也很想要。”他摸了一把我的小穴,给我展示他手掌上带出的水。像是知道我会反抗似的,他将水撸了几下勃起的阴茎,便要挺身插进我的小穴,“乖乖的小穴那么紧,要是小鸭子插里面,是不是很快就射了。” 我被他看到脸红,偏偏他还坏心的放慢速度,非要我承认没有和别的男人上床才罢休。 “快点儿。”我终于撑不住,嗔怪起他。他不理,反而坏笑起来,“遵命,老婆。” 我明明是要去上厕所的,尿意和痒意交迭在一起,我全身发麻,可偏偏身上的男人不肯放我去。 我一脸无望的看着天花板,我真的要被他操死了,问他是不是吃了很多牛鞭。他抱着我的脸又亲又啃,他说他憋了两年,现在我逃不掉,他要都射给我。 “你死不死,江宴。”我感觉到不对劲,努力推他的脑袋,却怎么也推不动。 “我死了,乖乖怎么爽。”他感觉到小穴不断收缩,他被夹的爽到,天灵盖儿都冒烟。“乖乖是不是要到了。乖乖是想要尿尿了吗?尿出来吧乖乖。”他死命地贴着我的耳朵吹气,还伸手疯狂揉搓我的阴蒂。 酥麻不断迭加,我尖叫一声,绷直了脚背,抻着脖子,向后倒去。 他没有放过我,两只手死死地拽着我的腿,疯狂地捣弄,“乖乖,我已经三十了,和我复婚好不好?” 这混球,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啊,让我操一回你,就和你复婚。”我伸手摸上了男人的脸,就是这张脸把我迷的神魂颠倒。 可谁知,江宴突然握住我的手,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围绕我的指腹打转。 “乖乖,好野心。”他笑了起来。 良久,他死死地握住我的手腕,随着他挺腰的动作,不断吞吐着我的四个指头。 “这不算,这不算。”我瞬间知道他的阴谋,身下的快感被他延续着,我疯狂地摇头。 “乖乖的肉棒好大啊。”他含糊出声,一下比一下吞吐的深,真的像被操了一样,他的眼睛不断湿润起来,“我好爱啊乖乖的大肉棒。艹死我好不好。” 完蛋,被他得逞了。 妈的,我发誓明天一定不给江宴吃饭。 第五十五章(番外一)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我拎着礼物,小跑到段野身旁。“生日快乐,段小野。” 寒风吹来,段野的鼻尖冻得有点泛红。段野拢了拢衣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羽绒服,嘲笑他大寒天,穿什么大衣。 “这不是想在你面前帅一点嘛。” “段野。”我向他投去无奈的目光。 “okok”段野咧着嘴巴,欠揍似的点了点头。 “快试试。”我将几个袋子递给段野,“这个是给你的,其他的是给叔叔阿姨带的。” 段野打开来看,是一个围巾。 灰色的大衣配上黑白格的羊绒围巾,这不纯纯韩剧男主。 “是不是很帅?”段野笑脸盈盈低头凑过来问我。 “是是是,你是我见过最帅的人。”多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儿心性。 店门被打开,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楠姐。” 我惊喜地扭头,看见多年未见的刘小敏向我奔来。 自从花店不干,我就让小敏不要再叫我姐了,明明她比我还要大两岁,可谁知这丫头死命地不改口。 楠姐,楠姐,叫道现在。 “小敏,你不是说来不了了嘛。” “嘿嘿嘿,我故意这样讲的,想给你个大惊喜。” 小敏一路乘风破浪,如今已经是某个集团部门的高管,看着她没有了那时候的婴儿肥, 落入她的怀抱中,我眼眶瞬间湿润,“怎么瘦了那么多呀。是不是在那儿没吃好饭,没有睡好觉啊,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负你了。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去收拾他。” 在小敏去s市这些年,谈了个当地的男朋友。不过至今,他都没有在我面前露过面。 “没有没有啦,楠姐,小赵对我超级好的。”小敏拍了拍我的背,“姐,你就放心吧。赶紧进屋,外面多冷,别冻着了。” 我点点头,任由小敏牵起我的手,带我进到店里。 “叔叔。” 段爸正带着围裙,整理碗筷,“楠楠来了,就等你啦。老伴儿。”他向厨房里喊去,段妈应了一声,出门看见我来了,笑着让我赶紧落座。 “思楠没来吗?”段叔向外看了看。 “没有,他跑到他姨家玩去了。”我看着段叔段妈失望的眼神,笑了西,指了指段野手里的几个礼物袋,“这是我们出去旅游回来,带的土特产,还有一些,是我网购的营养品。” “诶呦,花那钱干什么。”段妈嗔怪起我。 “姨,这是我应该的,应该的。” “快落座,落座。”段妈招呼着我们。 我侧过头,一桌子的饭菜。 我震惊之余,身后的段野笑着出声,“明明是我的生日诶,咱爸咱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段妈作势踢了踢段野,“你生日事小,楠楠和小敏来了事大。” “姨。”我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谢谢你。” “诶呦,楠楠,谢什么啊,咱都一家人,你怎么哭了啊。诶呦心疼死我了。”看见我红了眼眶,段妈哄着,把我揽在怀里,“多大的人了。” 尽管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段妈段爸也总是把我视作女儿一样对待。 我经历了半段的恶,却没想到我的以后身边是这样的明媚,这样的圆满。 高兴的相聚之后,离别总是空落落的。 向他们道别之后,我向远处的车走去。 江宴看着我兴致不高的样子,调高了车里的暖气,没有说话,伸过手,将我的手给包裹住。 我看向窗外,看着闪过的一颗颗树,一个个路灯,心里有些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却停下来了。我侧过头去看江宴,却见江宴从他左侧车门里掏出了个东西。 一个……会闪的兔子耳朵。 “你有病吧,江宴。”我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江宴将发箍戴在我的头上。“你什么时候买的?” 江宴也觉得自己有些离谱,强忍着笑意,“在你见你小情人的时候。” “江宴。”我一字一顿,却见江宴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火气被压了下去,“这醋咋还吃着呢。” 几天前,自我说要去段野的生日宴,江宴就一直耷拉着嘴角。 “就是嘛,你还给他整理围脖,还说……” “还说什么。”我阴测测地瞥了他一眼。 “还说他是世界上最帅的。” “好嘛,你偷听我们讲话。”我睁大眼睛,指着江宴。手指却被江宴捉过,“我没有偷听,是你们声音太大,飘进我耳朵里的。” 看看,看看。若是这话被别人听到,能把别人笑掉大牙。 “江宴……” “好受点了嘛宝贝。”江宴打断我的话,将我的手抚上他的脸。 车灯没有开,我头上的发箍发光,我看去,江宴的眼睛里泛着蓝。 他知道我心里的难受,却不开口问我缘由。我叹了口气,点点头,缓缓道,“好受多了。” 柔软的触感传来,江宴的吻印在了我的掌心。 “可是乖乖,我不好受。我没有吃饭,好饿啊。”江宴捉着我的手就向下探,感受到他胯间的胀大,我羞红了脸。 “江宴,你怎么到哪都发情。”我无奈地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样子。 “都怨乖乖,我一看见乖乖,我就硬到不行。”江宴软声软气的凑在我的耳边。“乖乖给我揉揉好不好?” 我扭头看向窗外,早不知他把自己带到了哪个地方,漆黑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原来是早有预谋。 看见了我撇了撇嘴,手不再使力,任由他摆弄,江宴阴谋得逞,笑得更开心了。 手心包裹住滚烫的性器撸动,看着江宴闭着眼睛,仰起头,一股无名火从我身体里跃起。 前一段生理期,我挑逗江宴,江宴拿我没办法,再加上江宴不乐意我参加段野的生日宴,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和江宴做爱了。 耳畔传来江宴的低喘,他握着我的手撸动更快了,我听的看的口干舌燥,不自觉地交迭了双腿。 江宴肯定看见了,直至他在我的手里释放出来,他大口喘息,一脸正经的端详被白浊挂着的我的手。 末了,他看着我面红耳赤的样子笑了起来,露出了他的虎牙。“乖乖也想要,对不对?” 我羞耻的摇了摇头,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江宴拿着湿巾清理我的手,一点一点,一圈一圈地擦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下我的手。 “乖乖。”他说着,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摩挲。我正在做着心理斗争,忽得被他一叫抬头,没有防备地扭头看他。 江宴直接捏住我的下巴,大舌长驱直入,席卷着我的口腔。 “上来乖乖,我想要你。” 本就被吻到不清醒,这时候脑袋里的最后一根线崩断,我就着江宴的胳膊,从副驾驶上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我可算知道,江宴为什么单留空间这么大的一辆车了,可着,在这里等我。 江宴将座椅向后躺,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褪自己的裤子。 天寒,我总是喜欢穿很多层保暖。如今我无比唾弃心痒难耐的自己,脱裤子都脱不好。 我记得要出汗,默默观看的江宴终于伸来援助之手。在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时,我震惊的如石化了一般。 那是一把剪刀。 江宴的腿禁锢住了想要逃离的我,这里没有空间再任我来去,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江宴一脸坏笑地拿剪刀靠近我的裤子。 “不要,不要……”我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推搡着他的胳膊,却害怕他拿着剪刀戳伤了我。 还是没有阻挡住他的动作,咔吱的声音响起,我无望的卸了力气。 “乖乖多大了还穿开裆裤。”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江宴说完不顾我的反抗,他抓了一把我的下面,故意伸到我眼前,让我看着自己流的水,另一只手持着我的腰就要往他性器上摁,“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宝宝已经那么湿了,直接进去好不好?” 也不管我同意与否,他本来就没想让我回答。 小穴被撑的发胀,我的汗慢慢浮上我的额头。 “宝宝加油。还剩好多呢。” “闭嘴。”我呵斥江宴。 坐到底时,我俩都松了口气。 下一秒身下人还没等我准备好,就开始动了起来。 “宝宝,咬的我好紧啊。” “江宴,你个……混蛋。” “嗯宝宝,我知道。世界上谁最帅?” “啊……江宴,我操你……啊……” “宝宝,你操不了,你没有把儿。” …… 蓝色的荧光在车里抖动着,我们要溺死在彼此身上,来隔绝一切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