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经年(校园1v1H)》 第一章你就是京荆? 夏末,背部黏腻的汗水沾染少女天蓝色的短袖校服,形成小小的不规则圆圈,她很能流汗,刘海因打湿被她捋到粉嫩的耳朵后面。 “京荆!”肩膀突然遭到一记拍打,京荆转头看从走廊尽头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盛意凡,稚嫩的鹅蛋脸上才略微浮现出薄汗。而京荆的脸颊早已红彤彤如同满空红霞,几滴汗留在额头被她抹去。 京荆递给她几张卫生纸,“擦擦吧,这么热还跑过来。” 盛意凡整理背在斜挎包的带子,笑嘻嘻地接过卫生纸,向京荆眨眨满是笑意的圆眼儿,“这不是看你在前面嘛我亲爱的小同桌。” 京荆朝她笑了笑没接话,毒辣的太阳只会让中午的人们昏昏欲睡脑子嗡嗡响。她回家吃完饭忙着写数学资料,下午第一节课就是魔头京焕的数学课。京焕是比她大七岁的哥哥,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当上了她们学校的高三数学老师,虽然年轻但教学手法老练的要命,上他的课没人敢睡觉聊天,气压低的明明是夏天却令人感到寒气逼人。 京焕在家也不正眼瞧她,拿盛意凡的话来说,他就是眼睛长到头顶上,心高气傲趾高气扬,唯一的优点也就是长得帅个子高。脾气差的一塌糊涂。 “京荆,你这道题都能做错?” “怎么,我讲课你是听不懂?这么基础的题目都不会写?” “京荆,期末数学考的可都是我之前在课上复习过的,怎么还能失分?你和级部第一差了四十分,你活该。” 京荆烦都烦死他了,在家里尽量都待在自己房间,一点都不想与京焕碰上。在学校里他经常把京荆叫到办公室嘲讽一顿。 在嘲讽她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经常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爸妈没有把京焕领养过来,她会不会在家里也能受到爸妈的宠爱,而不是被他们冷眼相待。 在她六岁的时候见到十三岁的京焕,脆生生叫了一声“哥哥”。京焕上挑的狐狸眼是笑着的,但语气无比冷漠,他说:“我不是你哥,从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京荆从回忆里跳脱,坐到座位上把斜挎包里的数学资料放到桌子上。 “对了我跟你说,你还记不记得期末考的级部第一!”盛意凡凑过来八卦,没等京荆回答紧接着又开始说了起来,“就是那个傅经川,他和咱班叶漫星谈上了!你说奇不奇怪,这才过了一个暑假,他们两个咋认识的?” 京荆在盛意凡的喋喋不休里缓缓从脑子里形成一个人像。是暑假的一天,上午闲着没事去找盛意凡逛街,毕竟不想面对京焕的臭脸。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本来她在低头回消息,高大的阴影挡在她的旁边,京荆抬头,傅经川和她对视。 周遭嘈杂的鸣笛声说话声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京荆瞪圆了眼睛,她只在优秀学生榜上看见过他的照片,第一排第一个是他。自己是第二,一瞟便能看到傅经川长什么样。没想到他比照片上还要精致几分,特别是傲慢不驯的眉眼,剑眉为他平添英气,狭长且眼尾上扬的桃花眼本该多情,此时此刻却平静无波。 肩膀好宽,京荆没由来地心里跳出这四个字。 “怎么,我好看么。”傅经川挑起一边眉头,语气淡漠,一片小柳叶飘到比板寸稍长的头发上。明明说话挺漫不经心,京荆偏偏听出来一股子嘲笑意味。 京荆没答话,默默低下头继续看手机。傅经川没再说什么,绿灯一亮京荆立马走过人行道。傅经川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盯着少女窄小的肩膀,阳光照耀的马尾辫。 他认出来眼前的女孩是级部第二。 他在学生榜上看见过京荆,高二二班的,在高二一班隔壁。女孩子乖巧清纯的小脸在没有任何修图磨皮的加工下在众人眼里熠熠生辉,在他眼里也是。年轻人蓬勃的生理欲望在看见她的照片后开始疯狂滋长,生根发芽。傅经川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在梦中梦到京荆对着他微微一笑,早晨起来感到自己的裤子不对劲了。 自己真是个下流混蛋,傅经川想。 只对京荆这样。 之后傅经川各种路过京荆所在班级的教室,透过窗户瞥见京荆温和的小脸蛋,她对盛意凡笑的很是漂亮。他很嫉妒也很不解。 嫉妒的是她对任何人笑的都那么好看,不解的是为什么以前没有和京荆成为朋友。 他期末考了第一是为了和她并驾齐驱。而不是让她和沉承远的照片挨在一起。第一排红底上面的两张照片必须是傅经川和京荆。 傅经川走在京荆后面,少女明显十分怕热,而且还知道傅经川在后面跟着更加容易出汗。京荆小幅度地从裤子口袋里捏出卫生纸擦额头,傅经川勾唇,没有拆穿女孩的窘迫。 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两人分道扬镳,京荆没由来地转头,傅经川已经走了很远,远到让她觉得自己永远追赶不上他,即使是一个背影。 开学的学生代表演讲必不可少,傅经川和京荆分别作为对一名和第二名进行演讲,第三名是高三一班的沉承远,他们都没有分班,只是换了班主任。 京荆的班主任由原来成绩至上的灭绝师太变成现在一切随缘的快乐小老头,这是京荆比较庆幸的一件事。她讨厌灭绝师太,每次她的成绩比上次低一点灭绝师太就要在班里大肆批评,丝毫面子都不留给这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子。当然,京荆没有哭过,压根就不听灭绝师太的冷嘲热讽。 京荆在后台攥着演讲稿,脑子里默默过了一遍自己的发言,她对这些已经轻车熟路,从高一开始她的演讲数不胜数,台下的学生从她第一次到现在的演讲都习以为常,无非就是怎么得第一为什么是第一什么是一直得第一的毅力等等等官方语言。 这次不一样了,她是第二名。 同样在后台候场的傅经川坐在椅子上,见她这个样子突然想去逗逗她,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一个高大的阴影挡住少女面前的光亮,女孩抬头,是傅经川冷着的一张脸。 “你就是京荆?”傅经川问她,黑色的瞳仁里抑制的是长久以来的喜欢,京荆看他一眼他就忍不住想要亲亲。 他会让京荆主动来亲他的。 “我是京荆,你好。”京荆表现出对陌生人的礼貌疏远,两人都刻意掩盖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事实。她的小手在他靠近后十分异常,一直紧捏演讲稿的一边,原本平滑的纸面已经满是褶皱。傅经川怎么会不知道京荆不愿意与陌生人过度社交。 傅经川把握分寸,大手抬到她身前想要握手,“你好,我是傅经川,高二期末考的级部第一,以后多多指教。” 京荆把空出来的左手在背后衣服上摩擦,将指尖递送过去轻握他的指尖,傅经川在她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的嫩芽偷偷长高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多巴胺在身体里快速分泌,“请多多指教,傅同学。” 第二章器材室 开学第一个星期的体育课,体育老师对高三的学生尤其宽容,让他们在操场跑了一圈就放他们自由活动,最后在原地集合。 京荆和盛意凡都不想运动,就坐在树荫下面百无聊赖地望着同学打羽毛球。京荆刚做完准备活动,今天的天气不算太热,但说不上凉爽,只觉得很闷。京荆刚坐下没有一会被杨黎拉起来了,“京荆,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能不去运动呢,快看,万里无云一碧如洗,咱们一起打球嘛好不好。” 京荆架不住杨黎趴在她肩头撒娇,连忙答应,一看框子里少得可怜的羽毛球拍,还都是破个大洞的,自己赶忙去器材室找多余的羽毛球拍。 器材室的看管大爷没在桌子旁边喝茶,估计又上哪里遛弯去了。器材室的空气冰凉,十分舒服。京荆猛吸一口气,感觉脑子都被疏通开了,接着就去里面的架子上找羽毛球拍。 羽毛球拍在第二个架子最里面,加上第一个架子上有很多体测时需要的仪器,一般人进来往里面看是看不见的,京荆本来在专心找羽毛球拍,目光一直在架子上,没注意到脚旁边有个坐着的人。 倚在墙边的傅经川被一声惊呼吵醒后的睁开的第一眼是京荆侧倒在他怀里的样子,京荆和他对视,惊慌失措,如同被恶狼发现的小鹿。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这就起来。”京荆的脸颊红的跟火烧一般,她的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傅经川的喉结滚动,把刚要起身的京荆一把又拉进了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 傅经川的头靠在京荆的肩膀上蹭了蹭,刚刚睡醒的声音对京荆来说十分低沉好听,“不好意思,手滑了。” 京荆听到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天崩地裂。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挣脱他的大手,自己的手腕被他轻握,京荆可以一下就甩掉他。 京荆不敢侧头看他的脸,只感受到男生不算太硬的头发摩擦她的脖颈,有点痒,另一只手细细抚摸她的发尾。她只得找个借口,语无伦次,“傅同学,你这样不热吗。” 他不热她都快热死了,额头冒下的汗珠连同脖颈一片黏腻,她很难受且害怕。她并不了解傅经川,傅经川一定也不了解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京荆如此安慰自己。 傅经川抬眼就注意到小姑娘脸上的不自然,他的嘴唇冰凉,碰了京荆的脖子一下,京荆却感到那里如同火炉一般的热。 傅经川松开她,眼里带着笑意,“别告诉班主任我旷了节自习。” 京荆逮到机会就飞速起身,支支吾吾地回答他之后抓起羽毛球拍就赶紧跑,压根没注意到她手里的羽毛球拍也是破洞的。 小姑娘无所适从地逃跑让傅经川觉得有趣,原来和她拥抱是这种感觉。傅经川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动了动,京荆柔顺的发尾触感仿佛还在指尖。 傅经川舔唇,不禁笑了笑。 自己真是蠢。 京荆匆匆跑到杨黎面前,杨黎见她双颊通红气喘吁吁的模样习以为常,她的体质不怎么好,经常刚开始打球就已经流汗了。杨黎只当她过来的时候有点急躁,没有发现京荆的异常。 “京荆,你的羽毛球拍不还是坏的吗?”杨黎感到好笑,把她手中的拍子换了过来,“真是个傻子,我跟你换。” 京荆不好意思地对着杨黎浅笑,“黎黎对不起,我没看见。”说的是实话,确实没看见。 她浑浑噩噩地和杨黎打了几把,球都接不住,杨黎察觉她不在状态,开几句玩笑直接让京荆休息了。京荆回头望向器材室,她居然鬼使神差般地想要回去器材室,与其说是去还器材,不如说是去看看傅经川还在不在。 他一定在吧,京荆边走边想。 周二下午第三节他们是自习课,京荆忍不住盘算着,上次问沉承远题目的时候知道的他们班自习课时间。全校下午第四节课都是自习课,也就相当于一班有两节自习课时间,怪不得傅经川旷课睡觉。 真是笨蛋,怎么不去医务室睡觉。京荆自以为是地认为傅经川是个笨蛋,医务室在他们眼里就是随便说点小病就能请假躺在床上的地方,实在累的想休息了就去休息室。学校不允许他们随便请假回家。 傅经川倒好,不去医务室去器材室。 她没想到傅经川是故意的,傅经川看过二班的课表。他只是想从器材室的窗子多看看京荆,傅经川承认自己十分变态,他也没想到自己喜欢别人居然会偷窥。 十分罪恶,但傅经川又觉得很奇妙。 他离喜欢的人,居然可以如此近,近到她在他的怀里。 特别是京荆又回来的时候,他心里仿佛开花了。 砰砰。 “我来还器材......”京荆一步一步往傅经川旁边的架子上挪动,清澈的瞳仁里倒映傅经川挑起眉毛满是探究的脸。 她的蓝白校服短袖的领口歪了一点,露出半边凸出的锁骨,低马尾扎的很松,马上就要散落开来,京荆还没意识到,只顾着盯住傅经川。 窗子的阳光斜射进来,京荆沐浴在半落太阳的阳光之下,傅经川坐在阴影处的地板上,眉目深邃。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忽的,傅经川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京荆。京荆刚放完羽毛球拍,眼前男孩的压迫感十分强烈,她很想逃,脚却生了根。 傅经川离她很近了,近到能把她抱进他的胸膛里,而他没有。傅经川抬手绕到她的脑后,把她的发绳缓缓拿下来,京荆克制不住地往后走,后脑勺碰上了他的大手。 两人均是一愣,傅经川把黑色发绳套到手上,对她说:“转过去。” 京荆不解,皱起眉头注视他。傅经川无奈地轻笑,“相信我。” 她没说话,转过身后,肩膀往下一点的头发被傅经川轻轻握起,发绳在头发上绕了三圈。 是给她扎头发。 “头发散了。”傅经川的声音轻柔,略带打趣,京荆不讨厌他的语气。 暧昧的氛围令京荆稍微恍惚,周围貌似都是粉红泡泡,哪个男生会贴心到给不了解的女生扎头发呢,哪个男生会轻声温柔地对她说话呢,哪个男生会有女朋友还跟别人搞暧昧呢。啊,傅经川会。 京荆表面上看着乖巧,内心十分精明,傅经川明明有女朋友,还是和京荆同班的叶漫星。他是有收藏癖吗,专撩二班的女生。 “谢谢,你还是给你女朋友扎头发比较好。”京荆转身看他,把发绳拽下来自己重新扎了一遍,傅经川皱眉,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京荆把他的表情当作被拆穿后的惊讶疑惑,冷冰冰地瞧他,少年立体的眉骨相当完美,短发为他添上几分凶气,长得倒是硬气,可人品不好。 “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傅同学。希望你能对你的女朋友忠诚一点。”京荆毫不留情,说完迈步就走,傅经川拉住她的手腕。 少年的热度传输到她的手腕,京荆本以为能够轻松甩开,事实是他紧攥她的手腕,不能也不允许挣脱。此时,他是主导者。 “京荆,我没有女朋友。” 作为主导者的傅经川委屈巴巴地注视冷漠的京荆,眸子里蕴含祈求和渴望,京荆脑海中窜出来邻居家非常黏人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摆明缠着你不让你走。 他丝毫没有他们前两次见面的桀骜不驯,在他们见面的第三次,傅经川就装不下去了。他本身淡漠,可对京荆,他从来不会淡漠。 他从高二第一次月考时开始喜欢京荆,一直到高三开学,喜欢了一年。 他不会找女朋友,除非女朋友是京荆。 第三章妄想 星期三,京荆经历昨天下午的事情后一直没缓过神,晚上睡觉都梦见傅经川委屈得要命地对她说没有女朋友,傅经川这幅样子实在和他的外形很不相符。他不应该解释都不解释连个斜眼都不给她吗,装成难过的表情给谁看。 早上怨气十足地回到学校,京荆破天荒早读站着睡觉,旁边盛意凡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惊呆了,从高二和她当同桌开始她就没睡过觉,每天坐在教室里除了上厕所接水跟她聊天,只剩下学习。所以京荆到现在连隔壁一班的人除了沉承远都不认识,混个脸熟的都没有。 可她现在居然在睡觉,简直打破了盛意凡对她的刻板印象。 盛意凡没有询问原因,京荆好不容易要睡一会觉,看来是真的很累。 傅经川在早读下课去接水,路过二班往熟悉的座位上看了一眼,以往京荆都会提前把课本准备出来,现在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他没见过京荆在学校睡觉的安静模样,下意识垂眼微笑。 好乖。 好喜欢。 “笨蛋,很累吧。”他轻轻吐出几个字,丝毫没意识到京荆睡觉是因为傅经川在梦里纠缠她纠缠得不得安宁,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经川趁着大家都在睡觉,从后门走到第四排,叶漫星没有睡觉,直勾勾地盯着傅经川慢慢走到京荆旁边把课桌上的水杯拿走。 叶漫星嗤笑,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远方表表表表亲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只知道装酷男,难怪京荆一直没有注意到傅经川。 盛意凡睡得昏天暗地,醒来已经上课快五分钟了,台上的英语老师还在讲课本内容,台下还没有几个完全清醒的,京荆除外。 “盛盛,是你帮我接的水吗?”京荆见她醒了晃几下杯子,盛意凡摇摇头,表示自己睡得东南西北都不知道。 盛意凡的杯子里没有水,京荆觉得奇怪,是她在学校待得久了连睡觉的时候都能去接水吗。叶漫星坐在京荆左后侧两排,看见京荆对杯子皱眉头发呆。 好学生连课都不听了对杯子发呆?叶漫星使劲憋笑,这俩人果然天生一对,没头脑和不高兴。 下课叶漫星走到京荆旁边,京荆刚从桌洞里把数学书拿出来,听到叶漫星说:“京荆,这杯水你想知道是谁接的吗?” 京荆一看见叶漫星立马联想到傅经川,她懊恼地把傅经川抛至脑后,接着叶漫星的下一句又把傅经川拉了回来,“给你接水的是傅经川。” “好好把握。”叶漫星拍拍她的肩膀,笑意直达眼底。她略带英气的长眉配上利落的快到肩膀的短发,京荆感到她和傅经川好像。 京荆还没问出口,叶漫星好像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脱口而出,“我是他远远远房表妹,放心,就算我不是他表妹我对他也没兴趣,天天只会装酷哥,爷可不喜欢这样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可乐味棒棒糖,其中一根抛到京荆课桌上,另外一根熟练地摘掉外皮含在嘴里,典型的酷女孩,“我喜欢的人,在很远的地方。” “远到我一生都不能太喜欢他。” 盛意凡刚去接水回来,京荆便没有开口,叶漫星向京荆眨眼,随后回到位置上继续吃棒棒糖。 “叶漫星找你有什么事吗?”盛意凡把水杯一放问她。 京荆摇头,正好京焕进来了,两人随即翻开书。 中午放学她没有坐盛意凡的电动车回家,而是自己走在路上默默回想叶漫星的话。人生真是多变,前几天还不认识的人变成了喜欢自己的人,她自认为自己的青春平平无奇,最疯狂的事情不过是次次成绩名列前茅,以后能去个大家都看好的大学。可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她好像一直都在因为别人期盼的目标而前进,却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因为父母的冷眼她好好学习渴求关注,因为别人的劝说她去参加活动表现合群,因为她自己不会也不明白要选择的目标。 她就像是输入指令的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仅凭几句输入的指令行事。京荆曾想到过改变现状,但习惯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东西。 别人都夸她十分优秀,只有她自己知道优秀之下是空洞,是一副没有任何灵魂的空壳,每个本要深入了解她的人一个个很快离去,因为她无趣。 除了盛意凡,她陪伴了京荆一年,从未说过她无趣。 京荆叹气,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条路上她只希望有她自己,她不想拖累其他人,盛意凡不能陪她,傅经川也不能。 晚上回到家已经十点了,京焕坐在客厅沙发等她回家。京荆一进门刺眼的灯光照得她不适应,以往都是黑着灯的。 “京荆。”京焕叫她,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刺耳,反而多了醉酒后的随意。 京焕喝酒了,京荆轻声关门,没有理他,习惯性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过去,京焕没有生气,“京荆,过来。” 语气温柔的不像他,京荆迟疑了一瞬,京焕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京荆从未那么仔细打量自己的哥哥,狐狸眼下的红晕很令人想要欺负,嘴唇红润的比她的还好看。 “京焕,你有什么事吗?” 京荆直呼他的名字,京焕不喜欢京荆叫他哥哥。 京焕不满意地皱眉,双手抱住京荆,脸颊蹭蹭京荆的小脸,俯到她耳边,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垂,声音低哑,“乖,叫哥哥。” 这都什么事儿啊,京荆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推开京焕,幸好京焕由于酒精作用没有力气,她赶忙跑回自己房间反锁房门。 京荆差点骂了出来,一天天什么破事。自己谈恋爱失恋了买醉抱她干吗,还叫哥哥,恶心。 第二天早晨京荆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京焕还躺在沙发上沉睡,哼哼唧唧的像只受伤的狐狸,完全没有平时的趾高气昂。 京焕平时并不回家,自从她高二暑假后他在外面买了自己的房子,昨天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跑回来了。 没有他生活还好过一些,京荆斜睨他一眼,大声关上了门走下楼梯。 京焕睁开眼睛,深不可见的旋涡在黑色瞳仁中酝酿。昨晚的事情他都记得,京荆条件反射般的推开他跑进卧室,很正常,她讨厌他。 但不正常的是,他对妹妹有妄想。 第四章他喜欢的永远是京荆 星期五是高三开学以来第一次举办的数学竞赛,小老头班主任找到京荆跟她说明这件事情,京荆没有异议班主任便帮她报上名,这类比赛对以后的报考有好处,也是见见世面。 京荆在第三节课下课去接水在走廊遇见傅经川,他的手上有一张比赛报名表,已经填完盖章了。京荆一目了然,他也参加数学竞赛。 “傅经川,”京荆叫住他,对他笑了一下,“比赛加油。” 傅经川淡淡“嗯”了一声,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他,“你也是,比赛加油。” 第一个周末的周六周日是不放假的,老师会先讲课然后上自习,京荆周二参加竞赛,利用这两天刷了很多竞赛资料,隔壁沉承远和她关系还可以,两人经常一起讨论题目,京荆有不理解的题目下意识去找他,在一班她熟悉的也仅仅是沉承远。 现在或许能加上一个傅经川。 沉承远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座位,京荆进门就能找到,丝毫没有看见正在望着她的同样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傅经川,他们一个坐在最北边一个坐在最南边。 “沉承远,这道题我不太明白,你可以帮我顺顺思路吗?”京荆见沉承远旁边的人问了几句,说是被老师抽到去办公室背书了,京荆才坐下。 傅经川如同刀子的眼神无数遍穿透沉承远的脸,京荆是注意不到他吗,明明他才是级部第一,京荆还要去问级部第三。他的戾气即将突破天际,突然后门一道甜腻腻的女声令全班安静了,是高三五班的林羽然,断层人气校花。 长得甜声音也甜,她是来找傅经川的。 “经川,”她把声音提的很高,自然走到傅经川身边,变客为主地坐在傅经川旁边,“我也要去参加竞赛,你可以帮我讲题吗?” 傅经川见京荆望着自己,心里没由来一股子恶趣味,他故意对林羽然微笑,“你有哪道题不会。” 林羽然一看傅经川上套了赶忙摊开资料,不能让到手的鱼游走,随便指了指几道题目,“这道,那一道,还有一道,人家都不会嘛,教教人家。” 傅经川说了一声“好”,视线不在林羽然身上,他在观察京荆的反应。 京荆看傅经川答应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个字都没说,转头和沉承远继续讨论题目,傅经川瞬间像瘪了气的气球,语气冷漠随便敷衍林羽然。直到京荆走了,他对林羽然说:“走。” 林羽然正要贴到傅经川的身上,没反应过来,甜甜地问了一句,“经川你说什么呀?” 傅经川拿起资料挡在两人面前,林羽然怔愣,“拿上你的资料。” 周二那天京荆迈上专门送去考场的大巴车,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傅经川随后来到看见京荆旁边的座位没有人,京荆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傅经川没有坐在她旁边,而是坐在了和她隔了一个过道的座位。 京荆生气了。傅经川很清楚。 京荆在生他的气,傅经川很清楚她生气是什么样子,面无表情就是典型特征之一,接下来会把语言刀子往别人心上捅,随她怎么高兴怎么来,他都依着她,只要让傅经川知道京荆是在乎他的就好。 她不喜欢他没关系,至少她稍微在乎他一点,就一点点他也心满意足。 数学竞赛的题目对于京荆来说稍微变态,完全涉及大学层次往上的内容了,出题人的脑子是故障了吗。京荆越看题目越难受,脑子都转不过弯来。傅经川坐在第一排,京荆瞄他一眼,动笔行云流水。 无力感不停蔓延,京荆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放缓心态。没关系,只是一次数学竞赛,她缓缓吐了一口气,继续琢磨题目。 八十分钟在奋笔急书中飞快流逝,京荆在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时正好收卷,铃声响起全部停笔。她咬牙,还没来得及检查一遍。 再看傅经川,伸个懒腰轻松无比,京荆低头收拾透明笔袋,天赋型和努力型果然不一样。她的草稿纸十分整洁,甚至连涂涂画画都很少,但思路卡的人神共愤。 京荆叹了一口气,傅经川从前门出去,她偏偏不从前门。 从后门出来,傅经川倚在前门等她,宛如早就料到她会从后门出来。京荆偏不往前走,她往后面楼梯走下去,傅经川迈开长腿,跟在她后面。 下到一楼拐角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人群逐渐走出大厅,京荆停住脚步,傅经川跟她停下。 “傅同学,你有事吗?”她的语气不是很好,完全没有平时温和的伪装,京荆总是在傅经川面前失控。 她这幅炸毛的可爱样儿逗笑傅经川,傅经川唇角勾起很快又落下,慢慢走到她面前,俯身和她平视,京荆被他亮晶晶的瞳仁晃了眼,“京荆,你在生气?” “我没有。”她嘴硬。 “你生气了。”他反驳。 “我说了我没有。”她继续嘴硬。 “京荆,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他第一次哄人。 这一句堵得京荆没话讲,她莫名其妙憋着的火气消失了,她懊恼自己太好哄,明清楚自己很难被哄好,偏偏着了傅经川的道。 她仍旧面无表情,后退和他划清界限,“傅同学,我说过了,我没生气,自始至终我没必要因为你的任何一个行为生气。请你自重。” 果然和平时的乖宝宝不一样,无论京荆性格到底如何他都喜欢。 傅经川一步步向前,京荆一步步后退,终于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男人的宽肩十分具有侵略性,对于女孩来说宽肩及其富有安全感,特别是拥有宽肩的男人是女孩的男朋友。傅经川以压倒性的姿态胜过小巧娇弱的京荆,极其不公平。 京荆不甘于身处下风,拽住男孩的蓝色衣服领子往她面前带去,瞬间脸与脸的距离变成鼻尖对鼻尖,她盯他的薄唇,还挺性感,踮起脚尖故作想要吻他的样子。 傅经川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原本压倒性的姿态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青涩男孩的呆愣。 “啧。”京荆低笑,松开傅经川的领子甩到一边,傅经川后退几步。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吻你吧傅经川。”京荆完全掌握主动权,表情恶劣,居高临下。她犹如国王,傅经川甘愿俯首称臣。 “我告诉你,你的那些伎俩没有用。” “一点用也没有。” 她转头就走,傅经川抬起手,没有抓住她。 即使是事实,他喜欢的永远是京荆。 她的手上是利刃,他也会甘之如饴。 第五章对不对 京荆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傅经川。这才短短一个星期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说到底还是情窦初开青春期荷尔蒙作祟。她是第一次对异性有不一样的感觉,她对异性没有太多好感,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脾气很差的京焕和繁忙在外的父亲。沉承远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个学习好友,仅此而已。傅经川不一样,他不属于京荆心中划分的任何一个清晰的部分,他属于京荆最不想剖开解析的部分。 在上次数学竞赛她破口大骂傅经川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多了一层薄膜,京荆暴露自身不堪的一部分,这属于她没有预料到的范畴。无缘无故说些胡话,可能傅经川并没有那么龌龊,通过她自己的脑补脱口而出,她还差点亲了他。 她简直就是属于被害妄想症,总是把傅经川往恶劣的地方拉扯。对盛意凡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京荆又一次在课上发呆,脑子里全是傅经川。 服了,还有几个星期月考,月考她一定要缩小他们的差距。 “京荆,一会放学我们去吃夜宵吧!”盛意凡趴在桌子上刚睡醒,做梦梦到好多香喷喷的炒面,晚自习只会让人又困又饿。 “不了我回家做题,你去吃吧。” “好吧大学霸,看来只有我一个人享受夜宵带来的快乐了!” 放了学京荆在楼下看到家里面是亮着灯的,她希望是父母回来了而不是京焕,上楼慢慢开门,她果然失望了。 京焕正在沙发上办公,双腿交迭,身着黑色西装,还挺人模狗样的。他今天没有上课,是老头儿代替他来上了节课,听说他是代表学校去和别的学校做数学方面的交流,水平可见一斑。 “京荆,过来。”这次的语气挺刺耳,京荆舒眉,幸好他没有像上次喝醉一样。 京荆走到他旁边,说是旁边,实际上隔了很大一段距离,“有什么事吗?” 京焕鼻梁上的半黑框眼镜衬得他整个人气质有些禁欲,尤其是半扯开来的领带,半解开的扣子,要是别人见了绝对会想入非非,京荆不会,她对京焕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眼镜下的狐狸眼眯起来看她,“离这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京荆不乐意地坐在沙发上往他那里挪,京焕瞟见她慢吞吞,揽住她的肩膀一把捞到他身边,京荆的肩膀和他的碰撞。 这种距离对京荆来说非常不安全,她脑中警铃大作,随时打算逃回房间。对于任何一位距离她太近的男性她都会感到警惕,京荆忽然想通她疑惑的问题了。 傅经川接近她的时候她没有感到警惕,反而希望傅经川再近一点。 她对他喜不喜欢暂定,可能是要喜欢了。 京焕发现京荆走神,“怎么,月考有把握夺回第一了?” 接下里京焕分析高三目前学习到的数学知识以及运用,分析完后他紧接着就是傅经川的弱点。让京荆认真对付这位竞争对手。 “他的数学比你高十五分,其他科目我不多说,”京焕的长指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他的优势在大题基本上步骤都对,思路清晰,解题方法极为高效。弱点在于他太眼高手低,从一个人的卷子上可以发现很多他的性格,京荆,他不喜欢做选择。选择题他比你少了十分,两道题目。” “而你的弱点,多到我不想说出来,你的大题虽然步骤可以,但是卡壳的地方很多,我姑且认为你的思路比傅经川的差,差的还不止一点半点。你要明白,他是高二期末才考上的级部第一,在此之前他压根查无此人。这说明他不是个差生,他是让着你。” “他让着你的原因我不了解,或许只是想低调一点。但京荆,期末他考了第一,说明他不会再低调了。” 京焕一副老师做派,虽然语言之间还是对京荆的打压,不可否认的是他说得对,京荆也意识到了。 “我知道了,”京荆回答他,又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京焕在笔记本上打字的手停了几秒,然后恢复正常,“不是帮你,如果你的数学成绩能够第一,我的教师奖金会多一点。” 多么现实的理由,京荆一个字也不信。京焕有钱不光是靠当老师的工资,他自己有独立的公司,当老师只是副业。 “怎么,你认为我希望我今后工作时窘迫地介绍妹妹?”京焕反问,京荆自动忽略他的嘲讽,在意的是他居然叫自己妹妹。 京荆没答话,只觉得京焕脑袋不太正常。 此后京荆和傅经川见面的次数跟往常一样,两人均没有表现出各自的异常。擦肩而过,纯纯路人。 “嗯......宝贝,我只摸一会......”商场厕所隔间并不隔音,京荆打开水龙头,听得面红耳赤,怎么会有人大下午在厕所发情啊,真的是无语了。 女人的呜咽黏腻动人,京荆身上的鸡皮疙瘩骤然起立,她只是和盛意凡过来买点零食衣服,洗洗被小吃沾脏的手而已,盛意凡在外面吃得开心,她在里面五雷轰顶。 京荆故作轻松地出来,挽住盛意凡的胳膊,“意凡,我们走吧。” 盛意凡还在努力往嘴里塞东西,没有注意京荆脸上的潮红,“嗯嗯我们走吧。” 上到三楼,她们直对一家烤肉店,新开业打折,盛意凡眼神示意京荆,京荆也默契地示意她,两人对视不禁一笑,匆匆冲进烤肉店。 店里的人吵吵嚷嚷,幸亏还有两三桌空余,京荆和盛意凡点了一个两人套餐,88块钱两人平分。 “京荆我跟你说,”盛意凡嘴里还吃着刚刚买来的狼牙土豆,说话含含糊糊的,“我感觉沉承远对你有意思。” 京荆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单纯是互相讲题而已。” 盛意凡摇摇头,连狼牙土豆都放下了,语气八卦,“你想想,你每次去找他他都有空,还对你那么温柔,你追问他好几遍他都不会不耐烦,简直是人间理想型好不好。” 她陪京荆一起去问过题,只不过去问的是京荆,盛意凡纯属瞎凑热闹,这一凑热闹就探出了爱情的味道。 “那是他本身性格温柔,不止对我这样啦。”京荆解释,沉承远确实非常温柔,从来没有骂过她笨蛋,反而毫不吝啬地把解题方法都教她一遍。 “绝对不是!”盛意凡一口笃定,“凭我多年八卦的经验来看,沉承远绝对绝对绝对喜欢你!” “咳,”盛意凡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位高大的男生,两人抬头,是傅经川,傅经川旁边的男生接着说,“请问你们这里还有位置吗,我和他在找座位。” 盛意凡和京荆对视一眼,各自往里挪了一下,盛意凡开口,“没事,你们坐过来吧,我给服务员说一下换成四人套餐。” 趁服务员还没给烤火,盛意凡连忙跑过去改套餐,傅经川坐在京荆旁边,没有说话,拿起京荆的杯子帮她倒水。 京荆来不及开口拒绝,水已经倒好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京荆只好硬着头皮说:“谢谢。” 对面男生的圆杏眼闪光,看出两人的端倪,没有挑破,等到盛意凡回来开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程成丞,成是成功的成,下一个丞是丞相的丞。” 盛意凡笑着向他介绍,“我叫盛意凡,意念的意,不凡的凡。她是京荆,京城的京,披荆斩棘的荆。” 程成丞点头,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京荆怎么看怎么跟盛意凡那么像。 桌子中间点上火,傅经川往烤架上添肉,香喷喷油滋滋的,盛意凡看着就咽口水。 几人吃完烤肉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盛意凡吃的直打嗝,几个人聊天聊得都很熟悉,除了傅经川和京荆,他们两个互相没说一句话,傅经川只会帮忙夹肉给她。 盛意凡和程成丞都看出来他们两个有问题,但是没有明说。盛意凡突然灵光一现,“程成丞,我吃太多了想去走走,你去吗?” 程成丞接收信号,拉着盛意凡的手腕就开溜,“当然了我也想去逛逛,经川京荆你们先聊,我们先走了!” 傅经川和京荆各自收到他们两人的眨眼。 空气凝固,傅经川先开口,“去逛逛?” 京荆不置可否,两人慢慢悠悠走在三楼,京荆挠挠耳朵,男性身上好闻的洗衣液味道令她不由自主想起厕所里男女的交缠,耳朵里都是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娇吟。 京荆的脸颊不由自主又变得粉红,连耳尖都是粉红色的,傅经川瞅见她这样,脑子里指不定盘旋一些颜色废料。 “想什么呢,”傅经川的手本来要揉揉她的脑袋,随后又放下了,“耳朵都红了。” “没什么。” 傅经川没有追问,挠挠耳朵,开口道:“沉承远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出口,两人明显都是一愣。这句话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京荆不理解傅经川没头没尾冒出这句话的意图,刚才盛意凡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盛意凡喜欢八卦。”京荆简洁地解开误会。 少女的心里仿佛悬着一块石头,即将掉下悬崖一般,无助而又惶恐。她希望傅经川因此吃醋,又不希望他吃醋。 果然,陷入喜欢的女生总是矛盾的。 “不是因为盛意凡,京荆,”傅经川低下身子和她平视,京荆甚至能清晰数数他的睫毛,她略微近视,双眼却十分有神,傅经川的狗狗眼扑闪,“我能感觉到,他很喜欢你。” “京荆,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周围的人群流动,有几对情侣扭头看站在栏杆旁边的两人。京荆此刻感到人群仿佛动态模糊刹那间而过,她的眼睛里只有傅经川,耳朵里只有傅经川问她的“对不对”,心里只有傅经川低身和她平视。 京荆回到家扑到床上,整个头蒙进被子里。 京荆,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对。 第六章打赌 在商场里京荆没有回复傅经川,她推开了他,神色不动地转身就走。 能忍到这种程度还不慌张不得不佩服京荆的心理素质,她感觉他们太快了,两三个星期就提喜欢不喜欢,和她心目中的理想恋爱完全不一样。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慢热的人,面对感情不会冲动。 可多年菩提树下敲木鱼,遇见傅经川破了戒。 她在傅经川低下身子和她平视的时候感到不对劲,她的下身湿了。她本身敏感,她知道,但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敏感,敏感到傅经川一和她对视就能产生反应。 京荆不是单纯的小女孩,正常的生理欲望和反应她都会有,她一般转移个注意力就过去了。 面对傅经川不一样,她很想和他做。 他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月考是学校联合其他高中共同出的题目,京荆做了几套之前学姐借给她的数学考题,大多数题目偏且怪,除了选择填空的第一道题是基础一点的题目,其他全部都是妖魔鬼怪类型,盛意凡看了几眼趴到桌子上大骂京荆这个变态这种题都要做。 京荆笑了一下,正好透过窗户看见倚在窗台上的傅经川,后脑勺侧着和一位男生说话,看样子像是程成丞。紧接着一位女生跟他们打声招呼加入话题。傅经川的表情她看不见,女生匆匆加入又匆匆离场。 “京荆,上次我和程成丞聊了会,你猜程成丞是几班的?”盛意凡顺着她的目光锁定在程成丞身上,嘴里的兴奋意味令京荆回神。 “嗯?几班的?”京荆回问。 “他是转学来的,和傅经川一班。听他说他之前和傅经川是邻居,后来搬走了。但他爸由于工作变动又回来了,现在和傅经川又是邻居,你说有没有缘分?” “嗯,是挺有缘分的。”京荆随口答了一句,她不在意傅经川跟谁是邻居,盛意凡激动地跟中了彩票一样,好像获得了什么超级无敌大八卦。 她总有一种预感,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盛意凡和程成丞绝对会在一起。 “看你敷衍的,切,眼儿都快瞪出来了,你是在意刚刚那个和他们搭话的女生吧。”盛意凡十分打趣的语气令京荆脑子一懵,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回神后低头接着看题。 “没有,你想多了。”京荆回避问题,盛意凡见她这幅被拆穿后心虚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她刚刚随口开的玩笑,可京荆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盛意凡没有追问,直觉告诉她京荆和傅经川绝对有问题。 或许这就是好朋友的默契。 傅经川回头,故意望一眼京荆,发现京荆正在低头做题,他低头扯唇。 她什么时候可以抬头看看他。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缪斯早已想要走下神坛期待他的抚摸。 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已沦陷。 月考分班是按照随机排序,京荆莫名期待每个考场都能遇见傅经川,在看完班级和座位号后京荆连忙去一个班级门口旁贴的考生名单上查看,果然,心中持续的祈求老天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她和傅经川在同一个考场,他是一号,京荆三十五号,一个坐在窗子旁,一个坐在靠后门的地方。一切自有天意,他们中间相隔三十三个人,却像隔了一个世界。 第一场考语文,八点开考,京荆来得早了点,里面的有些学生还没整理好桌子,京荆站在考场门口看考生表格,从上扫到下,从头扫到尾,一遍又一遍,或许是无聊,或许是努力将眼前的画面铭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虽然上了高中后大部分学生都会偷偷带手机,京荆偶尔也拿过几次,自从上次被京焕发现嘲讽一顿后没拿来学校过了。即使她再想记录,京焕也会阻止她的。 “高中有什么好纪念的,考上大学了能纪念的更多,每天别想有的没的,先想想你以后能干嘛去吧。我可不会天天供着你。” “看几遍了。”傅经川在她身旁,低下身子,收回想要触碰她头发的手,淡漠地问她一句。 京荆转头,傅经川的瞳仁里是她的面容,京荆冒出一个想法,想让傅荆川的眼眸里都是她的印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前倾向傅经川,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想吻他的眼睛。 两人的喘息随之加重。 “嘿!你小子,在这泡妞呢!”一位身材稍壮的高个男生围住傅荆川的肩膀,两人清醒,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周围的人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以为他们一直在看考生表格。 傅经川气声骂了一个词,京荆没太听清,又貌似有了答案。 他骂的是,操。 语文考试中规中矩,有些题型开始改变,对京荆来说无论怎么改变,语文永远是稳定的分数,她想提也提不上去。 她的做题速度一向很快,写完作文了别人可能才刚开始阅读作文题目。她仔细检查一遍试卷和答题卡,确定没有问题也没有要改的内容,开始发呆。 京荆盯着傅荆川的背影,他好像也做完了,正望着窗外的细雨,这种蒙蒙细雨的天气非常适合窝在被窝里,傅经川仿佛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往后扭头,两人对视。 隔着三排相望,可两人之间仿佛存在某种心心念念的联系,傅经川朝她勾唇笑了,做出口型,“我好看么。” 监考老师发现两人的暗暗交流,手指关节使劲敲了敲讲台,“好好做题别隔了几排还互相交流,别以为老师看不见。” 京荆低头假装检查试卷,其实心不在焉。 自恋鬼傅经川。 考完试后由于老师们需要在阅卷室批改试卷,他们上了一天的自习,基本一天后他们很快能看到成绩,二班学生早已经习惯京荆次次第一,毕竟是他们拿手机作弊都考不过的实力,心服口服。 “京荆,门口有人叫你。”第三节课下课后前排同学叫她,京荆抬头看见傅经川歪头倚在门框边,阳光微微洒在他的肩膀边上,整个人透出一抹光晕,蓝白校服衬得他无与伦比的少年感尽露而出。 两人站在走廊窗户边,夏天由于各个班级打开空调,走廊里的闷热空气直冲京荆的脑门,尤其是站在傅经川身边,这种黏腻感更加明显,只能打开窗户吹吹时有时无的微风。 “京荆,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赌这次月考是你第一还是我第一。” “赌注是什么?” “我第一,回答我上次的问题。” “你第一,让我陪你做什么都可以。” 京荆挑眉,我想让你和我做,你愿意么。 或许两个同样的疯子才能体会他们的世界,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互相吸引。在这个世界里,他们遵守互不关心法则。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遵守极致了解法则。 傅经川舔舔嘴唇,咧唇露出虎牙,故意挑衅,“怎么,不敢?” 黑色瞳仁里闪出的分明是玩味与期待结合的亮光,在京荆眼里那是多么生机的色彩,像是野兽蹲守发现猎物即将捕猎的兴奋。 很有意思。 “我……”京荆停顿,流露出之前从未有过的反攻猎人的情绪,粉嫩嘴唇弯起一道恰到好处酒窝深陷的弧度,“同意。” 第七章我的第一名是因为你 成绩下来后众人纷纷又一次被京荆的成绩震惊到了,这是她第二次屈居级部第二名。第一名是上一次的傅经川,每位学生开始发现上一次他获得第一不是运气巧合,而是实力。 一瞬间,拥有高智商头脑却淡泊名利傅经川的名号绵延千里,每个人都认为他才华横溢又低调得不行,足足甩了京荆三十多分,和上次相差四十多分相比,京荆进步了不少。 她在追赶他,他不会让着她,尤其是在这条路上。 “愿赌服输。”京荆站在他面前,没有弯腰,没有低头,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她清楚自己不可能一口气赶上傅经川,进步是一点一点来的,她能接受这个结果,也就能有面对结果的底气。 夕阳余晖温柔地掉落在两人身上,毛茸茸的雾感充斥在两人周围,依旧是那个窗户旁边,凉风吹拂她的碎发,如果时间停留在此时此刻,如果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们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属于彼此,傅经川一定会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看起来那么易碎,又拥有韧劲。 她不像花,更像是烧不尽的野草。 对于傅经川来说,京荆无论是花是草,她永远是全世界最耀眼的一朵玫瑰。 充满利刺,他也要紧握。 “答案。”傅经川问。 她没回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抓住他的手递给他,“答案在纸条上。”转身走进教室,傅经川目视她的背影,她随手扎的低马尾,京荆在夏天不经常散开头发,一是怕热,二是不习惯。 他回到班里,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周六晚上七点,WA酒店。 两人心怀鬼胎,各自盘算周六应该穿什么衣服,去到酒店的注意事项等等。京荆周五下午放学回到家打开空调一下子扑到床上,自己太冲动了,在成绩出来的那个中午她就在软件上挑选酒店,简直是鬼迷心窍,自己八月份刚成年,他们也没有确认关系。他们只放三天的国庆假期,恰巧又遇上周末,学校钻了这个空子,让他们从周五下午放到周一中午,大家都心知肚明学校的伎俩,但还是因为多出半天的假期开心到冒泡。 终于可以连周一的早上都睡懒觉了。 京荆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闭上眼睛想象的画面立刻蹦出来了,她把头蒙进被子里,忍不住地嘿嘿傻笑。 第二天她居然早上八点左右睁眼醒了,丝毫没有熬夜的疲惫感,反而清醒的要命。她的脑子里始终盘旋一句话——你要去酒店和傅经川碰面了。 她在网上订的标准间,两张床,一间屋子。 京荆一大早上开始焦虑地挑衣服,抽屉里的化妆品她平常不用,仅仅是自己闲着没事练练,从来没有化妆出门过。 为此她特地化了个淡妆,一切从简,没有眼影腮红,打个底妆画个眼线涂个口红了事,她不想多做多错。 她没有很多裙子,一是觉得没有穿裤子方便,二是有些裙子材质不好,穿在她身上十分闷热。她挑了三件之中较为轻巧的一件,淡蓝色长裙。 没有扎马尾,她选择了披发。 反正今天晚上应该不算太热,京荆暗示自己。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京荆习惯提前到场,她开始出发。WA酒店距离她不算太远,但她的步速比平时快多了,或许是紧张的。 她到达门口,发现傅经川在门口站着等她,他穿的深蓝色长袖,很薄。傅经川见她来了走到她面前,这一次,他没有收回想要摸她头发的大手,揉揉她的头发,“化妆了。” 京荆点头,故意呛他,”怎么,心情好了化个妆不行。“ 傅经川低声笑,语气比平时温柔,大手放了下来,和她的手不经意触碰,他没有主动去牵住她的手,“好,依你。” 京荆偏头偷笑,才注意到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有多近,两人的手也在不断试探对方。京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停下来站在原地,语气娇纵,抬起手臂张开小手,“怎么,连本小姐的手都不敢牵吗。”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对待别人,连盛意凡她都很少展示现在幼稚娇惯的一面,她看电视剧里男女主互相深情肉麻的对话都为他们感到尴尬,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比电视剧还要离奇的。 完蛋,傅经川绝对要嘲笑她。 晚风吹过她的裙摆,她的发梢,她晃动的心尖。 “是,京小姐。”傅经川伸出大手稳稳地抓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他感受京荆手中的所有温度,京荆的手心有点薄汗,他还是紧紧攥着。 他们两个看着对方,心照不宣地都笑了。 房间在305,傅经川帮她背着斜挎包,服务员领着他们往房间走,京荆安慰自己只是普通地谈事情,她只是来给他个答案的,其余都没有。 “到了,两位,这是房卡,请退房的时候到前台把房卡给我就好了。”服务员用房卡刷开房门,把房卡交给了京荆,两人说声谢谢后进入房间。 傅经川把斜挎包放到桌子上,看京荆站在他旁边不敢动,故意用手指挠挠她的手心,”京小姐,选床。“ “你先选吧。”京荆还是没动,全身僵硬。 傅经川见一个床是靠窗的,怕晚上京荆睡靠窗的床会害怕,就算拉上窗帘走廊的脚步声总会给人不安全感,“那我睡靠窗的。” 京荆松开他的手,从斜挎包里掏出两个棒棒糖,“可乐味,吃不吃。” “吃,”傅经川露出虎牙,没有伸手接,“要你喂我。” 棒棒糖被剥开糖衣,京荆略显局促,刚剥开要递到他嘴里傅经川就前倾含到了嘴里,京荆猛地松开手,傅经川好似没察觉,“好吃。” 两人一阵无话,坐在各自床边相对无言,京荆胡乱刷着手机,点开一个软件没一会就换一个,压根心烦意乱看不进去,忽地一个消息弹框出来了。 “京小姐带我来酒店,是为了互相沉默一晚上?” 京荆抬眼,傅经川勾唇,“你还没说答案。” 说完这句话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她应激一样突然站起来,浑身发抖。黑暗中傅经川迅速抱住她,两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他只知道她很害怕。 京荆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她渐渐反应过来,点击接通,前台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喂,您好,不好意思这位顾客,酒店由于一些电路原因停电,我们已叫专门人员进行抢修,大概二十分钟后来电,我们会赔偿您,万分抱歉。” “停电了,傅经川。”京荆窝在傅经川怀里,傅经川感受京荆的小手摸索着捧住他的脸颊,她踮脚。 京荆的气息喷洒在傅经川锁骨往上,热热的,傅经川喉结滚动,抱住京荆的双臂收紧,“嗯,停电了,京荆......” 他的话还没说完,京荆吻住他的嘴唇,小手一路从脸颊摸到锁骨,故意在上面扫了扫,转而隔着衣服摸到胸口,又坏心眼地揉了揉。 两人之间的温度迅速升高,傅经川从一刹那的怔愣变为反攻,先是低下头微弯身体深深去吻京荆,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姿势两人都很累,他一下抬起京荆的大腿,京荆的双腿紧紧夹住傅经川的腰,长裙由于这个姿势裙摆已经堆到京荆的腰间,露出纯白色的内裤。 京荆是典型的梨形身材,她不算瘦,微胖,摸着软乎乎的。盛意凡说她抱起来很舒服,特别软。 他单手撑着京荆浑圆的屁股,另一只手捧着京荆的后脑勺。 吻得越来越深,京荆没想到傅经川吻技高超,没过几秒撬开她的牙关自作主张地勾起她的舌头,可乐味在两人的口腔弥漫。 他似乎很喜欢勾她的舌头,京荆不太会换气,没多长时间脑袋开始晕晕乎乎的,大脑皮层里全是八个字——可乐味的吻真好吃。 他停止亲吻,京荆没力地搭在他的颈窝喘息。他坏坏地歪唇笑,露出尖锐的虎牙,帮她把凌乱的刘海缕到耳朵后面,摸到京荆额头上的几滴汗珠,即使看不见对方,傅经川已经想象到京荆通红的脸颊和不聚焦的眼神。 还没开始做,就这么热了。 “傅经川,你,是不是亲过很多人,口红都要被你吃没了。”京荆圈住他脖颈的一只手抬起来掐他的脸颊肉,可惜没力气,跟捏着玩一样,对傅经川来说就是痒痒挠。 忽然京荆意识到傅经川一直都在单手抬着她和她亲吻,她对男性的力量从来没有什么实感,京焕没有跟她打过架,京荆这才明白周围的男性其实力量都很强,只是隐藏起来了。 “你站着不累?”京荆紧接着抛出下一句,傅经川对于京荆跨度十分大的问话逗笑了,又把京荆往上颠了颠。 “只亲过你一个。不累,”他低头亲了亲京荆的鼻尖,微微俯身把京荆温柔地放到床上,“你不用踮脚,我会低头。” 他双手撑在京荆的头发两边,京荆的胸口微微起伏,裙子的领口经过这一折腾已经低了很多,露出京荆的乳沟。随后低头去亲她白嫩的脖颈,“可我发现低头你也要踮脚,那就把你抱起来。” “这样,我们就是平等的,京荆。” 他把头埋进京荆的颈窝,不安分地嘬了一个红印,语气低沉,京荆不知怎得居然听出来一丝委屈,“京荆,我之前对第一名不感兴趣,可是,我想靠近你一点。” “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上,我都想靠近你一点。即使你刚开始只在排行榜上看到我。我想,如果我早点遇到你,我们的感情会不会比现在还要近一步。” “我的第一名永远是因为你,京荆,我想让你看到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理由地喜欢。” “不要只喜欢和我做,喜欢喜欢我好不好?” 京荆听着心里一个劲地苦涩泛出来了,我是喜欢和你做,毕竟体力摆在这呢,可你这话说的我跟个穿衣无情的渣女一样…… “我们还没做呢,喜不喜欢和你做还不一定。”京荆嘴硬,双腿夹着他的腰使劲一翻,换成傅经川在下京荆在上,她坐在傅经川硬硬的肚子上,心想着这腹肌还不错。就是后面硬着的热东西抵着她不是很舒服。 “不过,可以试试喜欢你。”京荆低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傅经川听到这句话原本粉红着的耳朵现在红的跟拿火烧一样,甚至连脖子都染上点粉红。 他的喉结又滚了滚,京荆的食指碰了碰他胸口的凸起,傅经川低哼出了点气声,他双手捏着京荆的腰坐起身,她坐到他的腿上。 “京荆,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京荆得逞地勾唇笑,语气稍微恶劣了一点,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炫耀,“傅经川,这个赌我知道我一定会输。” “我答应这个赌约,是因为我想和你做。” 第八章坏孩子(微h) 说完这句话,屋内瞬间恢复了光明,傅经川看见京荆的瞳仁里星光点点,藏不住的狡黠。她或许喜欢自己,可对她来说,赢了这个赌才是重要的。这个赌,实际上傅经川输了。 他低头,嘲笑自己的单纯好骗,试着喜欢自己,鬼才信。凌厉的眉眼打上一层阴影。 她有没有顾及过自己的感受呢。 “好,乖宝宝。”傅经川的大手摸摸她的脑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住她已经稍微发肿的嘴唇,不管京荆是否换的上气,他只是掠夺她的空气。 他好生气,生气自己的真心被喜欢的人当成一个赌约,一个玩笑,一个能够恶作剧的素材。 可他好舍不得,舍不得见喜欢的人不开心,舍不得见喜欢的人没有笑容,舍不得见她吃一点点苦头。 他喜欢京荆,无论好坏,他都喜欢。 另一只手从她的细腰流连到后背裙子的拉链,往下拉,少女的春光一点一点展现在他的眼前,她的胸罩是浅绿色,衬得她本来白皙的皮肤跟牛奶似的,他把裙子完全褪去扔在一边,放过她的嘴唇,京荆急促地喘息,胸口起起伏伏,傅经川扣住她后脑勺的手移到脖颈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胸罩。 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理智告诉她要保持冷静,不能在傅经川面前落了下风。她一直都要做主导者。 可不知不觉间,主导者和被动者她也分不清了。 “傅经川,你最好能让我喜欢上和你做。”京荆咬上他的耳垂,有点疼,但对傅经川来说不是惩罚。 “好,宝宝。”他轻松地解开,牙齿咬上她的肩带脱下来放到京荆手上,双眼祈求,仿佛自己是个无辜小乖仔。殊不知这样的反差有多色气。 京荆懂了他的意思,把胸罩摆到一边,抬手摸摸他的头发,“乖狗狗。”说完这三个字傅经川跟大狗狗一样扑倒京荆,亲吻她的浑圆。 她的乳晕有点大,傅经川赌气一样狠狠亲了一口她的右乳,上面留下了一个红印。京荆流下的水大片沾湿了白色内裤,痕迹明显。 她被傅经川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好痒。 “宝宝,好敏感。”他一边亲着京荆的乳头,一边探进内裤里用一根手指浅浅戳弄着,怕京荆会疼,鬼知道他被捉弄了为什么还会担心京荆疼不疼。 他抚摸她的阴蒂,贝肉上面全是水,滑溜溜的同时带点黏腻。里面很窄,他一根手指勉强可以缓缓往里探,手指弯曲挑动少女的欲望,忽然摸到一个凸起,傅经川故意重重按了几次,京荆忍不住夹起双腿,腹部高高抬起抖动痉挛,流的水更多了,甚至流的他满手都是。 她被一根手指玩得接近高潮。 京荆被刺激地快要哭了,两只鹿眼里湿漉漉的,眼尾微红,硬咬着嘴巴不出声。泪眼盈盈却不想让步,她现在害怕的要死,硬撑着自己不哭出来,她才不要在傅经川面前示弱。 傅经川抬眼看她,真是固执得要命。他无奈地笑了,明明在害怕。 没有犹豫的利落地起身,转身。 “你不喜欢,不用强迫自己,京荆,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傅经川看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有京荆流下来的亮晶晶。他苦笑,他不想离开,不想放手,可京荆害怕。 喜欢一个人,如果让她害怕,让她哭的话,就是大混蛋。 “房卡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先洗个澡再走。我回家了。”傅经川没有回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语气强硬,将房卡放下之后,开门,关门。 京荆愣愣地盯着房卡,一滴泪从左眼流了出来,自己真是一到办正事的时候掉链子,明明很想和他做啊。 可为什么做的时候,心会疼呢。 傅经川一路骑着机车飞驰,他在十八岁刚成年就把机车证考下来了。这辆机车是他高二期末考第一名家人给他的奖励。 他被一再嘱咐不能带着情绪骑车,一上车强压着情绪,回到家才九点左右,他打开客厅的灯,自己陷进沙发里。他是自己住,父母都在国外忙生意。 发现冷静冷静不行,还是硬的疼。他起身走向厕所,脱掉衣服打开淋浴。 傅经川的脑子里全是京荆的脸,京荆的双乳,京荆的细腰,京荆的身体,京荆的吻,京荆说出来的伤人的话。 “坏孩子……”他喃喃道。 坏透了。 放假回来后两人如同隔了一座大山,谁也看不见谁,少年少女们最擅长的就是情绪性的冷战。只不过冷到第二天上午,傅经川忍不住了。 恋爱脑,真要命。 他想和京荆和好,于是在周二下午高三二班的体育课,傅经川站在一棵大树下面看着他们集合,解散。京荆集合的时候就瞥见傅经川在树下面等她,嘴角偷偷上挑,看吧,狗狗来找主人了。 然后嘴角又弯下去了。几个女生挡在傅经川前面要联系方式,一个女生还被起哄推了过去。 招蜂引蝶。居然还对她们笑! 她才不要过去求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顶多自己再找个狗狗,他再换个主人呗。 “傅经川,我注意你好久了,我知道你喜欢酸奶味的棒棒糖,如果你收了这一根,以后就会有好多根了。”那位女生鼓起勇气递出手里的一根棒棒糖,周围的人无不为这位女生加油。 傅经川挑眉,朝她笑了笑,“抱歉,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我喜欢可乐味的棒棒糖。” 随后走出人群,朝坐在水泥台阶上的京荆伸出手,“京荆,要不要聊一聊。” 坐在旁边的盛意凡目瞪口呆,即刻变成“我都懂我都懂”的表情,朝他们打哈哈,“哎呀这天气真好,傅经川,程成丞在哪呆着呢?” 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在学校里基本上都在一起,傅经川说了句“主席台”,盛意凡便朝京荆打个招呼飞快溜走了。 京荆瞟一眼他送上来的手,再瞟一眼那边被拒绝的女生团体恶狠狠的目光。 她选择搭上他的手腕起身,然后松手。 “吃晚饭的时间,艺术楼三楼音乐教室见。”京荆说完同样一个眼神没给他,转身就走。傅经川低头抿唇笑,这代表她同意和好。 他们的晚饭时间和中午休息时间一样,一个半小时,学生可以自主选择吃饭或者做其他的事情,这一点他们学校比附近的学校松不少,他们至少不用每天十分钟极速吃完饭再跑回教室上课。 第九章狗狗听话(一)(微h) “嗯……宝宝……”傅经川坐在椅子上,沉闷地发出低吟,他喜欢的人,在摸他的阴茎。 傍晚五点半,下课铃打响。由于下午第八节课是自习课没有人查,已经有不少学生提前混进高一高二大部队去吃饭了。 盛意凡知道京荆一般这个时候做题不吃晚饭,结果居然要走出教室。 “京荆你要去哪啊?”盛意凡有意用调侃的语气打趣她,她笑着用课本作势要打盛意凡。 她在艺术楼三楼的走廊听见一阵钢琴声,打开音乐教室的门,傅经川正在弹奏《田园交响曲》。 他身着校服,坐的笔直,头发很久没剪,额前的头发快到眉毛,嘴角弯弯,大量的音符随着修长的手指飞舞。 弹着钢琴的他,愉悦,轻快,发着光。 曲终,京荆立刻从里面把门反锁,把窗帘拉起来。傅经川瞅她这模样跟做贼差不多,刚要张口问,京荆走了过来。 她捏住傅经川的下巴,迫使他仰头,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利齿咬破他的下唇,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的舌头伸出来勾着他的舌头,勾出他心里的一团火,傅经川一边和她接吻一边把她抱到钢琴上,瞬间杂乱的琴键声喷涌而出,大手藏进衣服里摸她的腰,她的腰很痒,他的手好热。 教室里没有开空调,窗户和门关上后晚风进不来,有些闷。她的鼻尖开始冒汗。 “热不热,宝宝。”他低着嗓子问,下唇的刺痛感突突地抵达他的太阳穴,提醒着他嘴唇上的伤口是京荆主动咬的。 京荆的脸趴在他的胸口,感受傅经川急促有力的心跳,本来不算多热,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脸颊开始烧红,“热,傅经川,我热。” “我去打开空调好不好?”傅经川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不算小巧,反而有点厚,据说有福的人耳垂都会有点厚。 他的宝宝有福,他开心。 “好。”她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粘在他身上不愿意动,傅经川很喜欢这种感觉,也没打算让她动,直接单臂揽住她的双腿,单手公主抱抱起她。 京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光,上次单手揽她贴住他的腰还是三天前。 “二十六度好不好?一会觉得热再调低一点,”傅经川打开立式空调的开关,把挡板从往下吹扳到往中间,“怕你感冒。” 京荆点头,在他调整完挡板之后亲了一口他的侧脸,夸他一句,“狗狗最好了。” “狗狗怕自己不好,主人会把狗狗丢掉。”傅经川的脸颊蹭蹭她的额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话使京荆不自觉地难受,心脏收紧。 “可比我好的人有很多,狗狗会不会不要我?”京荆反问,她本应该胜券在握,现在反而小心翼翼地小声问他,不敢抬头。 她很清楚她不是个好主人,吊他那么久双方连身份关系都没确定,好像傅经川纯属是个泄欲工具,准确来说,是还没上过床的炮友。 他没想到京荆会问出此类问题,亲亲她的额头,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会,宝宝,你最好。” “其实,我也会弹钢琴,你愿意听我弹吗?”京荆问他,他直接坐回椅长椅上,京荆坐在他两腿之间。 傅经川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悬在琴键上,放开,在她耳边说,“我愿意。” 她很久不弹,有些音记不住弹错了,整体听下来还是不错的。一曲弹完,京荆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森林波尔卡》我小学特别喜欢,那时候觉得很好玩。可我不喜欢弹钢琴,考到四级没再碰过了,喜欢的曲子也没几个。不像我哥,他比我厉害。” 傅经川握住她的手,头搭在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宝宝已经很棒了。不喜欢的事情拒绝了没关系。” “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办,傅经川。”京荆叹口气,反握傅经川,和他十指相扣。 他无所谓地笑笑,京荆没有转头看他的表情,不知道这个笑里蕴含着苦涩,和洒脱,“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我只希望你开心。” “毕竟都喜欢一年了,我不介意喜欢更久。” 笨蛋。 京荆没有回复,直接回头吻住他的薄唇,制止他说出什么胡话。 “你真是个超级无敌宇宙第一恋爱脑。”她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锤他胸口。 傅经川勾唇,直接将她抱着转过来让她夹着腰坐,听她说这句话,硬的要死了。 “嗯,只对京荆有效。” 京荆快被这声“嗯”和后面几个字苏麻了,不是,这男的太会了,不动心不可能好不好。 “傅经川,让我看看好不好。”她的手从他的腹肌往下窜,解开他系上的校服裤腰的蝴蝶结,接着被他的手攥住了。 从她进门亲吻傅经川开始,就硬得她硌得难受。 第十章狗狗听话(二)(微h) “不好看,宝宝不要看。”傅经川对于自己的生殖器官有清晰的认知,丑陋,想到京荆立刻变硬的丑陋。可欲望由爱产生,似乎又不那么丑陋了。 他不想让京荆看见,让京荆以为自己是不能克制原始欲望的变态。 他忍不住,克制不住,他爱京荆,心理和生理都是。 京荆摸摸他的头发,摸摸他的剑眉,摸摸他的眼尾,摸摸他的鼻梁,最后摸摸他的嘴角,“乖狗狗,我知道你难受,忍着不好对不对。” “我就看一看,其他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傅经川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尤其是她朝他撒娇,他心里早软成一滩泥,“好,宝宝,难受了就闭眼,告诉我。” “狗狗不能乱动喔。”京荆从椅子上下来,蹲在他面前。 她慢慢脱下他的校服裤子到大腿,傅经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攥紧的双手上青筋突起,他好开心,又好压抑。 “狗狗,内裤自己脱好不好?”京荆有意折磨他,她好喜欢傅经川通红的眼尾,好喜欢欺负他,好喜欢看他害羞却又不得不做。 傅经川皱眉低喘,明明冷气适中,他的鼻尖还是凝了一滴汗珠,脸颊到耳朵红透了,脖子都浸了粉红色。一向冷静的桃花眼里充满情欲,性感的吐息使京荆咽了一口口水,太色了,色的她想侵犯他。 他缓缓脱下最后一层阻碍,又粗又长的东西弹出来打了一下她的鼻尖,京荆没喊疼呢傅经川一声闷哼,碰到她反应好强,“傅经川,看着我。” 傅经川本来望向天花板,希望不看京荆能够转移点注意力,没曾想没了视觉还有触感,他的性器碰到京荆涨得没边。他听话看向京荆后,喘得更重了。 她柔软嫩白的小手和他粗长发紫的性器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小手在摸他的性器,顶端由于兴奋渗出一些液体,京荆伸出手指去碰,指甲亮晶晶的。傅经川想阻止她,“宝宝,别碰,脏。” 京荆撅起嘴来,圆眼里满是不情愿,一看明明是假装不高兴的,“狗狗不乖。” 天生是个妖精,非要假装纯洁。 傅经川依着她,语气软下来,即使自己处于难忍之中,“狗狗很乖,狗狗听话。” 他好想抱着京荆。好想亲亲她。好想让她哭。 自己好混蛋啊。 京荆之前和盛意凡看过几次A片,都是出于好奇,看了几次都感到没意思,主要是男的太丑身材太差,盛意凡扬言此后再也不看。 她记得一部片子里面的女主怎么摸来着,好像是上下来回动吧。 于是她照葫芦画瓢,小手根本没有多大力气,傅经川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比自己自慰舒服得多,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即使她的动作生疏,她的指甲会刮蹭到。 “宝宝,好舒服。”傅经川低哼,京荆的手动了没多长时间累得泛酸,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 “狗狗,软一点好不好,怎么还是硬的。”京荆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只能轻轻摸摸。 天空上燃烧的红色晚霞彰显黄昏的落幕,傅经川和京荆看不见,教室里昏暗的光线衬得两人如同胶片电影里的角色,只是拍的剧情不能过审。 “宝宝,转过去。”他不想让京荆看到自己自慰。 京荆站起来,脚有点麻,一下没站稳往前跌,傅经川稳稳地接住她,“宝宝,脚有没有扭到?” “没,没有,”京荆起来,别扭地亲了他嘴巴一口,“我先出去。” 将近七点钟两人才回到教室,盛意凡看见京荆的嘴唇发肿,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你俩成了?” 京荆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盛意凡不明所以,“所以到底是成还是没成?” “等这节晚自习下课 。” 京荆做完一套数学卷子正好一个多小时的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她起身去找傅经川,刚出门发现对方也在找自己。 对视,笑出了声。 两人走出教学楼,坐在一个台阶上看夜空,初秋的星星总是多而亮的,晚上的风吹拂女孩散下的刘海,吹拂少年校服的衣角。 “傅经川,我们谈恋爱吧。” “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不算很长。我不知道我现在的选择对不对,我只想跟着心走。上次打赌,对不起,我为我固执的自尊心向你道歉。是我太强硬了。我故作聪明。我不应该拿你的真心开玩笑,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也骗我一次。” “我发现你难过,我也难过。” 京荆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傅经川安静地当她的倾听者,说到最后,他盯着正在看星星的京荆,与她十指相扣。 “我原谅你,京荆。” “谈恋爱吧,京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十一章吃醋 “傅经川,为什么之前试探你你都愣着不动,还有你接吻为什么那么厉害!”京荆中午放学和傅经川一起吃馄饨,盛意凡找程成丞吃火锅去了。 盛意凡还特地对京荆说:“我和程成丞还在暧昧期,等着我把他拿下!” 大碗馄饨刚刚端上桌,冒着腾腾的热气,傅经川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细细吹了吹, 自然地送到京荆嘴前,笑着回答,“我会学习。” 京荆前倾,啊呜一口,热度正好,馄饨的味道微微咸,她喜欢吃重一点,虽然怕热但很能吃辣。 “我自己的馄饨还没开始吃,你不用喂我。”她嚼了几口吞吃入腹,不用自己动嘴动手的感觉很好,可她不想被宠坏了,被人当成什么都不用干的废物小公主。 店里的空调不算很凉快,他们坐在窗户边,离墙边的空调距离很远,秋老虎只剩下尾巴,京荆没觉得很热。 “那你学习,学了多久?”京荆照他的样儿吹馄饨,照他的样儿把馄饨送到他嘴边,接着问。 傅经川眉头一挑,抓住她的手腕往前送,馄饨入唇,“理论知识,没实践过。” 京荆被他突如其然的一句话撩得耳朵发红,没注意吹吹馄饨汤入了嘴,烫得她赶紧喝手边冰凉的可乐冲下去,傅经川皱眉,给她递纸,“慢一点,烫着了吐出来,不要喝进去。” “记住啦,你跟唠叨老太婆一样。”京荆回过劲来吐舌头,傅经川先是盯着她嘴巴看,下一秒低头吃馄饨。 他耳朵红了。 “不唠叨你记不住。”傅经川挠挠耳朵,不轻不重地怼了京荆一句。 下午上物理课,试卷上的第一道大题明明不算很难,京荆的思路却老是卡壳,明明前一秒公式还唰唰的写着,下一秒顿一会什么也写不出来。 “京荆,看来你还要多练练,找手感。”老师发现她的困难,知道她是有天分的学生,不用多说自会调整,京荆点头。 多练练,找手感。她兀自叹一口气,平时题海战术已经占据她生活的大部分了,还要如何多练,况且现在那么多创新题,她光看着已经很烦了。 京荆掀开解析,寻找对应的思路,莫名心里会浮现傅经川做题的模样,流利通畅,思路没有卡过壳。 差距,要追多久才能追上。 “哎!盛意凡!京荆!过来看球啊!”第二天上午大课间盛意凡拉着京荆到篮球场,宣称透透气,一班这节课是体育课,下课了还有几个人在打篮球,程成丞看见盛意凡抬高手臂打招呼。 他看盛意凡的眼睛满是愉悦和爱意。 傅经川本来背对她们,听见程成丞的招呼后转身,朝京荆扬起下巴招摇地笑。 几个男生没过多长时间开始新一局的比赛,汗渍濡湿胸前后背的衣服,程成丞跟打了鸡血没两样,一直过人进球,傅经川跟他一起进了不少,进完球后看京荆几眼。最后他进了个三分球,程成丞揽着他肩膀夸他牛逼,傅经川的眼神却自始至终没离开过京荆,和她旁边的男生。 京荆手里的矿泉水没有开盖,本来要等傅经川打完球开盖给他喝的,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高个子男生忽然凑过来和她打招呼。 “京荆?”略带攻击性长相的男生朝她摆手,往她身旁一坐,“还真是你,我是江致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学一直一个班?” 江致唯,她在一年级扒了他裤子哭得惊天动地的那个小男孩。 “江致唯!你不是去A市上的初中吗,现在怎么回S市了?”京荆笑着问他,因为那段记忆让她憋不住笑,小时候他可是娇滴滴的小男生,长大变成运动系大灰狼了。 盛意凡听着他俩的对话,只觉得一阵冰冷冷的刀子朝她们袭来,往球场一瞅,傅经川和程成丞都在看着她们。 完蛋,程程得吃醋。 盛意凡回望程成丞的占有欲,又要折腾一顿。连忙打断他俩的对话,“那个,京荆啊,你家那位还在等你呢。” “我先过去找程成丞了哈,你自求多福吧。”盛意凡对京荆贴耳朵小声说悄悄话,赶紧跑去找程成丞。 程成丞原本黑着的脸见到盛意凡还算聪明地跑过来找他恢复了一点,对傅经川说了句班里见,拉着盛意凡的手腕走了。 “你家那位?”江致唯顺着京荆的目光看到一位神色淡漠,额前的头发被汗浸湿的傅经川,眉目张扬。他朝傅经川挑衅,胳膊虚围着京荆的肩膀,很快收回去。 傅经川舔舔后槽牙,桃花眼里没什么波动,一步一步走向京荆。 “等我呢。”他无视江致唯,语气放软。京荆对他讨好地咧嘴笑,她不可能看不出傅经川在吃醋。 京荆迅速拧开瓶盖,矿泉水瓶子的盖子不是很好拧, 她的虎口处磨的通红,“傅经川,渴不渴。” 他接过喝了一口,握住她的手摸摸虎口处,“还好,”瞟一眼腕表,“要上课了。” 她起身,和江致唯说拜拜,江致唯露出梨窝,内双狭长的眼玩味地注视傅经川,嘴上邀请京荆,“有空来高三六班找我玩。” 傅经川勾唇,搂住京荆的肩膀朝他轻视地笑。居高临下,冰冷冷地瞧他,“她没空。” 第十二章宝宝,你喜欢的 “哇川川,你刚才好帅啊。”京荆眨眨星星眼,傅经川听着她撒娇,面色缓和了一些。 “川川?” “对呀,你不喜欢嘛。”京荆的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晃来晃去,傅经川拿她没办法。 “喜欢。” 他们约好中午吃炸串,京荆非要请客,傅经川依着她闹腾。一上午傅经川心不在焉,课没听进去,题没做进去多,程成丞的状态与他无二,草稿本上划拉成黑乎乎几片,其中夹杂“盛意凡”三个字。 两个重度恋爱脑,玩到一起情有可原。 京荆和盛意凡上午听课听得还算可以,有时候会神游,下课两人叽叽喳喳开始讨论两个男人如何争风吃醋暗波汹涌,盛意凡指着自己红彤彤的嘴唇夸张地说程成丞快把她的嘴亲烂了。 “那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吗?都快把嘴巴亲烂了。”京荆提出关键问题,盛意凡一下跟瘪了气的气球,魂快飞了。 “别提了,我们两个嘴硬的要死,我问他是不是吃醋,他说自己犯病。傲娇个什么劲儿啊。”盛意凡吐槽,京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要好好逼一逼他,逼急了他绝对不嘴硬。”京荆提出建议,盛意凡情绪激动地使劲和她握手。 “好姐妹,想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笑得花枝乱颤,周围的同学一头雾水。 马路两旁的树叶开始发黄,些许小叶子干枯地掉落,傅经川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散掉一片叶子,他们在路边摊挑炸串,傅经川不经常吃这些,让京荆看着选。 京荆不乐意,非要拉着他一起挑,两人共用一个餐盘,她问傅经川有没有不喜欢吃的,他说没有。京荆咬唇,她挑了很多自己爱吃的串串,唯独不清楚傅经川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她很心烦。 挑完两个人随便找个路边摊摆的桌子位置坐下,傅经川挨着她坐。小木桌子太矮,他个子很高,坐在小马扎上非常奇怪,京荆忍不住笑,他揽住她的脖颈,故意摩挲她的腰,知道她怕痒。 “别碰那,痒,傅经川,”京荆痒得受不了,只得求饶,“错了错了,不敢笑你了,傅经川。” 炸串正好出来了,傅经川松开她去端餐盘,油滋滋的看着就好吃,京荆特意嘱咐老板加点辣椒。 “好久不吃鱼豆腐了,本人要开动啦!”京荆拿起两串鱼豆腐,分给傅经川一串,咬了一口,孜然和辣椒的味道让她这位满身怨气的高三生恢复清醒,仿佛一会不用面对题海。 傅经川叫她慢点吃,备着纸巾,京荆没有出门带卫生纸的习惯,很多时候出门都忘掉。很多男生问她有没有纸她说没有,那些男生诧异,“你一个女生居然不带纸?” 京荆回呛,“凭什么女生就要带纸?怎么?带纸给你擦吗?” 在傅经川这里,她总算没有听到像那些男生一样的诧异。他尊重,也理解,更包容。 香菜他不吃。 京荆见他把培根卷香菜上带的香菜用签子挑下来,她没说话,找老板要了双筷子,夹起香菜放进嘴里。 “不爱吃香菜,干嘛还要纵容我选带香菜的串串?” 他把培根吃了,回答她的话,拿纸巾擦擦她的嘴角,“因为你喜欢。” 得,您厉害,您无人可比。 她的手附上傅经川刚要收回的手,和他对视,手指在他的手背挠了挠,跟挠在他心上似的,“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你跟我说过的。” “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我喜欢的东西你没有必要全都喜欢,只要不喜欢就跟我说,我不生气。” 傅经川眼神一暗,趁附近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亲了一口她的脸,下面忍不住有抬头的趋势,他的宝宝真的很善解人意。 “宝宝,我硬了。”他贴近她的耳朵,用气声说。 京荆往下瞟一眼,服了,他的精力是用不完吗,前天傍晚在音乐教室才射过,她递给他斜挎包掖在怀里挡着。 傅经川看透了她的心思,笑了一下,“每天都会。” “尤其是跟你在一起。” 傅经川好骚,京荆脸上发烫,她假装不在意地接着吃串,“在音乐教室的时候,你还让我不要看。现在主动跟我说,傅经川,你真会勾引人。” 拐着弯骂他有心机。 “你不喜欢吗,京荆,”傅经川还是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在音乐教室里,你忘了你怎么折磨我了。宝宝,你喜欢的。” 京荆咽口水,是,她喜欢。 她下面湿了。 第十三章风大,小心着凉 第二个星期的周四,京荆想让傅经川周末帮她补习物理,起码讲讲他做题的思路。 “明天下午放了学好不好,十一月中旬就要期中考了。我想再进步一点。”京荆晚上回到家发消息给他,家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京焕估计回他买的那套房子或者在哪忙了,正好,省得看见心烦。 “好。”傅经川回到家,拿起手机看见她的消息抑制不住嘴角的笑,他送京荆到她家单元楼下面才舍得走,京荆刚走上楼梯又折回来抱着他亲亲。 手机传来提示音,京荆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插管开喝,嘟囔不清地发了一句语音,“我们在哪里补习,这周末图书馆装修闭馆了。” “咖啡馆我怕我心思不在学习上,在喝的和吃的上……” 京荆模模糊糊的声音听得傅经川心痒,她在喝什么, 他好想吻她。 他问,“能打视频么。” 京荆赶紧坐回房间的椅子上,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和题,她把手机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灯光浅浅地笼罩她,散在肩膀的头发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洗完脸抹的水乳显得她的皮肤很嫩,眼睛水汪汪的。 不错,很好看。 她当然维持矜持的形象,打字说:“好,你打过来吧。” 语音铃声传来,是她喜欢的一首英文歌,没放几秒,京荆点击接听,傅经川坐在灰色沙发上,穿的自己的深蓝色睡衣,锁骨旁的扣子没扣上,头发没剪,软软地留在额前,弱化他锐利的眉眼,温柔地注视屏幕对面的京荆。 活脱脱一只顺毛大狗狗。 “怎么要打视频呀川川,不是刚送我回来嘛。”她接着喝起来牛奶,傅经川看见她浅蓝色的睡裙偷笑,好可爱。 他含笑道:“想亲你,京荆。” 本来咬着吸管的京荆止住,圆脸在镜头里有点瘦,心跳乱蹦的她胡乱找个理由转移话题,“我们到底去哪补习呀川川,找个合适的地点好难。” “我家。”傅经川说的两个字差点让京荆吐出嘴里面的牛奶。 “你家?”京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他家会是什么样子呢,应该是叫叔叔阿姨吧,现在也不能叫爸妈啊。 “嗯,我自己住,父母在国外。” 好吧,“叔叔阿姨”四个字暂时用不上。 “距离你家很近。” 傅经川说的是实话,他们的家距离不远,就是方向相反,所以京荆从前没在放学路上遇到过傅经川。 京荆思考一会,反正他们在一起无非亲亲抱抱,她不愿意的话傅经川会停止,她没再往复杂方面多想,“好,让我看看你的家我喜不喜欢。” 他挠挠耳朵,舔舔虎牙,京荆明天要来他的家。傅经川脑袋里的粉红想法京荆不知道,他可以随时和京荆亲亲抱抱贴贴,可以随时粘着她,可以随时埋在她的颈窝。 “嗯,你会喜欢的。” 聊了一会儿京荆犯困,最近学的太多。傅经川看出她想睡觉,轻声哄着她,“宝宝,睡觉吧,我去洗澡。” 京荆点头,小脸离得近了点,傅经川以为是她要挂断电话,而对面的女孩说了一句,“川川,你的脸凑过来。” 傅经川霎时间明白她想做什么,依她的话把脸凑过去。 “我也想亲你,川川。” 她闭眼给他一个大大的亲亲,傅经川盯着手机屏幕上嘟唇的女孩嘴角上扬,挠挠耳朵,“晚安,京荆。” “川川,晚安。” 他心里炸开一簇簇烟花,砰砰砰的扰人。 他哄她挂断电话,京荆还小声说要看傅经川洗澡,他叫京荆一声小色鬼。 京荆个没心没肺的小色鬼倒床就睡,压根没想过傅经川自己解决了很久。 没办法,自己喜欢的小色鬼,自己宠着呗。 一到周五时间加速,京荆特地涂点口红提气色,清醒到上课什么难题她都解了出来,盛意凡见她写公式唰唰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原来爱情的力量可以用来解数学题,看来她和程成丞还不够爱。 下午三点四十放学,京荆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只拉到锁骨位置停下了。 她背上斜挎包,和盛意凡讲声拜拜后走出教室门,她知道盛意凡要和程成丞表白,并且采取逼急傲娇男手段。 傅经川在门口等她,低头看她的拉链没拉上去,舔唇,大手拉上拉链,“风大,小心着凉。” 京荆“哦”一声,抬头看他的拉链,切,不也没拉到顶,“傅经川,低一下身体。” 他照做,上身前倾,路过的学生无不侧目,有八卦的捂嘴姨母笑,她专心把他的拉链拉到顶,学他的话,“风大,小心着凉。” 第十四章那个男生是谁(微h) 傅经川输入房门密码,其实有指纹,他只是不想瞒着她密码,“密码0812,要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录指纹就行。” 0812,她的生日。 他按了几下键盘,录入指纹的框出现,傅经川见她没动,摸摸她的头发,“录不录啊,京荆。” 京荆抬手,录上自己的指纹。 开门,入眼的是深蓝色与白色的墙纸碰撞,与他的气质很搭,门口鞋架下面放着两双情侣拖鞋,一双深蓝色一双浅蓝色。 傅经川帮她把校服外套和斜挎包放到沙发上,从冰箱上层拿出一盒奶,“昨晚打视频,你喝的牌子。” “我中午和你吃完饭,把你需要的都买了。你看看还想要什么。”傅经川解开茶几上大大的袋子,袋子里全是零食,从软糖到薯片,从夹心饼干到面包,他事无巨细地买了很多。 原来中午他匆忙和她吃完饭就跑是去买她需要的东西,即使她只在他的家里待一下午。 见京荆对着情侣拖鞋入神,他把捂了一阵的牛奶插上吸管放到她手里,“我很早就买了,我不知道能不能用到。” “可我还是想买。” 京荆回神,吸一口不算太凉的牛奶,踮脚圈住他的脖子,亲他的嘴唇。 她张开牙关,牛奶渡到他的口腔里面,傅经川喉结滚动,舌头勾着她的舌头打转,残留的奶味侵蚀两人的理智,一路从门口吻倒在沙发床上,京荆靠在沙发背上呼吸,两腿夹着他的腰,“如果我不来,你的行为纯属自我感动。” 傅经川亲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再到嘴唇,他轻笑,“嗯,自我感动。” 紧接着他沿着下巴往下吻,大手伸进衣服里细细摩挲她的腰,难耐的痒。他的嘴唇流连在颈窝上,嘬出几个红印,大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腰,京荆没有防备,呻吟一声。很细,很腻人。随后立刻捂住嘴巴,掐一把他的手臂。 力气小的很,傅经川的手渐渐往上,隔着胸罩捏她的左乳,软花花的从他的指间溢出,他们还身着校服。 “傅经川,好重,疼……”京荆呜咽,眼中噙泪,乳房上肯定留下红印了。 他放缓动作,眼中的汹涌京荆看不清,跟平时的他不同,此时他眼神里含着温柔的同时,又有偏执和嫉妒。 他低声开口问,“宝宝,那个男生是谁?” 单手解开乳罩,傅经川抹去她流下的眼泪,亲吻她的嘴角,他要听京荆亲口解释。 京荆的脑子早丢到九霄云外了,哪还记得什么男生,她只知道傅经川在玩她的乳头,又拉又扯,疼得她直泛泪花。 “哪,哪个男生,傅经川……你好坏,”她语无伦次地回答他的问题,修剪整齐的指甲刮挠他的手臂,他的手指松开挺立的乳头,安慰地摸她粉红色的乳晕,“你混蛋,明明,明明,我一直只有你一个……” 傅经川听见她抽泣地控诉,她一直只有他一个。他暗骂一声操,本来强硬的心化成一摊水,手从衣服里伸出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和她亲。 “嗯,我混蛋。” 京荆想往后躲,避无可避,后面是沙发靠背。他好硬,好热,热得灼人。 仰脖子好累,京荆锤他的肩膀,傅经川低头埋在她的颈窝抱住她,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京荆擦掉脸上的泪痕,回抱他,“江致唯是我小学同学,我对他笑是因为小学一年级我扒下来过他的裤子,我忍不住想笑。” “我和他自从那天以后没有联系,傅经川,有你一只狗狗就够粘人了。” 傅经川笑出声,京荆打他的后背,“还笑,我好疼,不舒服。” “我也硬得疼,宝宝,”他的头发蹭蹭她的脖子撒娇,有点痒,亲亲她的肩膀,“帮帮狗狗好不好。” 得寸进尺,京荆本该生气,嘴角出卖了她。她的手隔着校服裤子摸他的性器。 她第一次看到傅经川的阴茎时,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好大好粗好长,比那些片子里的质量高多了。她会不会很疼,毕竟进两根手指都费劲。 前戏要很长时间。 “宝宝,可不可以蹭蹭。”傅经川哼哼着,抬头和她对视,起身走进卧室,京荆跟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没回答。 他的卧室很简单,墙上立个大书架,书架前是深棕色书桌,书桌上零零散散几本书,大床上有只狗狗玩偶。 京荆意识到什么,扯他的耳朵,“我的包,里面有物理题。” 傅经川失笑,他还没物理题重要。京荆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到床上,他只好把她往上颠了颠,折回客厅拿包。 “有几张试卷的大题我思路很卡,需要你帮我理理。”京荆快把那几道题的题目记熟了,打算讲给他听,被他一个吻堵了回去。 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两人题也没说饭也没吃,京荆坐在床上接受傅经川的深吻,额头细密的汗被他的手抹去,他在床头柜上按空调遥控器的开关,二十七度。 “宝宝,可不可以蹭蹭,我好难受。”他又问一遍,桃花眼亮亮地盯她看,其中掺杂卖惨的成分,京荆吃这一套,轻轻点头。 傅经川得到许可后笑了一下,奖励地亲她锁骨一口,“宝宝乖。” 他脱掉上衣,走向好看的肌肉一览无余,不仅有腹肌还有鲨鱼线,他的乳头是嫩粉色,京荆看的眼都直了,忍不住摸他的乳头。 “宝宝,别摸,”傅经川舔唇,喉头滚动,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问,“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第十五章傅经川,不要了,好疼(h) 她的乳罩和衣服丢在床边,身上留了条内裤,京荆两眼发直地看傅经川脱掉裤子,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经川的裸体,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比例极好,宽肩细腰腿长臀还翘。配上他这张冷冰冰的脸,京荆倒吸一口气。 “傻了?”傅经川揉揉她的脑袋,咬她的耳垂,“要开始了。” 她的乳头被傅经川热乎乎的口腔包裹,舌头不断去刺她的顶端。一点点被傅经川按倒,右乳上的大手随她的腰在肚脐不停打转,痒得她夹腿,接着大手隔着内裤布料覆在她的小穴上揉捏。 京荆呜咽,他两根手指伸进内裤玩弄她的阴蒂,又捏又揉,还坏坏地往里按。京荆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制,强迫自己的手揉着阴蒂。 “宝宝,舒服吗。”傅经川问她,京荆脑子发晕,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没有自慰过。 流的水沾湿内裤,傅经川干脆把内裤脱下来。京荆的小穴毛发不多,十分干净。 他舔舔她的耳垂,转而和她接吻。一根手指往洞里钻,异物感十分强烈,小穴收缩想把这根长手指挤出去,他捏她的乳房,“宝宝,放松点。” 京荆吐气,做爱好难。 他找到熟悉的凸起,使劲按了几下,小穴猛然收缩又放松,往外流了不少水。傅经川又伸进去一根手指,缓缓进出,京荆呻吟几声,面色潮红,水和她的汗渍浸湿了大片床单。 他的动作快了起来,进出的同时还弯起手指划过她的穴肉,模仿性交的动作来回抽插。京荆刺激得夹紧双腿,被他无情地扳开,小穴终于没有那么紧,傅经川勾唇,两根手指再次按住敏感点,不停去碰。 京荆彻底叫出来,流出几滴泪。另一只手捏她肿肿的乳头,不断拉扯。上面和下面双重的爽感令她止不住哆嗦,在傅经川狠狠捏着乳头后她抬起腰,强烈的要到了的感觉,叫都叫不出来,水喷得他满手都是,打湿白色的床单。还有京荆的手抓得床单一片狼藉,十分褶皱。 他伸出手,湿漉漉地放到她失神的眼前,“宝宝,好多水。” 京荆大口喘息,一阵耳鸣,傅经川没湿的那只手捋捋她乱了的头发,舔舔一根手指上的湿润,京荆没力气抬手阻止,勉强张嘴说话,“别舔,脏,用纸巾擦。” 傅经川听话地从床头拿纸巾擦手,亲亲京荆干涩的嘴唇,夸她,“不脏,宝宝好棒,潮吹了。” 她回吻,傅经川抱着她去客厅喝水,她累得趴在他怀里不动,挺硬的性器不断拍打京荆的小穴,小穴还在不断吐水,淋湿他的腹肌,她小声地哼哼。 他接好温水喂她,叫到干渴的喉咙经过水的滋润好了很多,剩下三分之一傅经川喝掉,没有抱她回到卧室,而是重新倒在沙发床上。 “宝宝,转过去。”傅经川嘴上这样说,明白京荆不会动,抓住她的腰让她转身,圆润的屁股对着他。 京荆害羞,想转回身没力气,加上有两只手钳制住她的腰,她没办法动。 随即傅经川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拍拍她的屁股,动作缓慢地在上面摩挲,京荆的屁股比腰敏感得多,平时盛意凡开玩笑捏她的屁股她会感到非常痒,更别说像傅经川如此慢的速度。 她难耐地扭动屁股,双眼含泪地撅着嘴巴娇嗔,“傅经川,好痒,不要摸。” “好。”傅经川扶腰的手扶住屁股,他的阴茎缓缓进入两腿之间,碰上小穴,京荆一阵战栗,好热好硬。 她还没反应过来,傅经川已经开始动作,浅浅地穿刺她的小穴,龟头克制地只抽插洞口,小穴止不住地分泌液体,水顺着她的大腿流淌。 京荆不断地呻吟,支离破碎,花白的乳肉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紧接着,傅经川拍打她的屁股,“啪”的一声屁股散开波晕,红痕浮现,痒意伴随酥麻传遍她的全身。 京荆本该喊疼,可喊出来的是妩媚动人的呻吟。傅经川的性器抽插了许多次,不见疲软反而越来越硬。京荆只感受他的抽插越来越快,精力旺盛得不像话,磨得她小穴口发麻。 “傅经川,进来一点点好不好。”京荆顾不上那么多,他再那么蹭,就该去买药涂了。 “好。”傅经川停住,揉她的屁股示意她放松。他的阴茎一点点深入,涨感充斥京荆的小穴,刚进去一个龟头,紧得他咬后槽牙,额前一层薄汗。小穴里如同有无数吸盘吸住他,温热的软肉含住他的龟头,他可以猛地一下顶到最深,但怕京荆太疼,而且没有买套。 京荆感到疼,眼泪一下子掉在沙发上,“傅经川,不要了,好疼。” 傅经川呼气,缓缓退出来。从后面看不见京荆的表情,他将她转过来抱她,看她双目盈泪,从脸颊到耳朵潮红得像要滴血,咬住下唇,俨然一副动情还怕疼怂掉的样子。 “乖宝宝,我们去洗个澡好不好。”他拭去京荆眼角的泪,看向钟表,将近八点。 前戏做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京荆点头,身体汗津津的,嗓子哑的厉害,双腿没力气夹他的腰,仅靠她虚环住傅经川的脖子和他一只手撑她的屁股。他的性器还硬着。 第十六章学坏了(微h) 傅经川喂她喝了几杯水,走进浴室,打算往浴缸里放水,自己冲花洒。京荆制止他,稍微好点的半哑嗓子发出声音,“不要浴缸。” “宝宝,浴缸舒服。我消过毒,不脏。”傅经川以为她嫌弃浴缸不干净,摸摸她的脸哄她。 京荆小幅度摇头,红透的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翁里翁气,“我想和你一起。” “那一起进浴缸好不好?”傅经川揉揉她的脑袋,他下面还是很硬,冲花洒是方便自慰,和京荆一起进了浴缸他没办法自慰,水脏了京荆没法洗澡,况且有京荆在身边他即使射出来了也得硬。 京荆明显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倔强地要和他一起冲花洒,“我没关系,还有力气,能站着。” 傅经川哭笑不得,真是拿她没办法,他只好打开花洒,调好水温之后小心放她下来,她站在他前面,实际上靠在他怀里。 下面那根还在顶她,傅经川若无其事仔细帮她抹沐浴露,抹到乳房,那颗乳头还在发肿,京荆轻哼,小手轻揉阴茎的顶端。 “嗯……宝宝,”他稍沉的声音引得她往柱身上下动作,京荆有了经验,不像上次刚开始那么快,她先软软地慢慢地上下套弄,他充满沐浴露泡沫的手勾她的鼻子,“学坏了。” 她笑嘻嘻地反驳,“我会学习。”手里的阴茎稍微跳动,溢出液体,京荆逐渐加重加快动作。 “傅经川,舒服吗。”京荆特地问他,傅经川用花洒为她冲掉身体上的沐浴露。 “舒服,宝宝。”他忍下心头的悸动和下体的火热,认真冲洗干净沐浴露,冲完之后捏她的左乳。 京荆低吟,手上一用力,傅经川低喘,碰她肿着的乳头,“疼不疼。” 她点头,和傅经川委屈地对视,语调可怜,“疼啊,傅经川,好疼。” 阴茎溢出越来越多的液体,和水流冲下来的沐浴露混在一起,京荆的小手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戏弄地捏住,“咕叽咕叽”的声音越来越响。 “要不要射呀,川川。”她的一只手堵住顶端,另一只手套弄得轻车熟路,连两个囊袋都把玩的不亦乐乎。 傅经川放回花洒,水流冲刷她的后背,他的手从胸部转移到她的后脑勺湿润的发丝里,“要,宝宝,狗狗受不了了。” 京荆手上动作没停,手指甲轻挠他的柱身,痒痒的奇怪的感受弥漫他的身体。傅经川没抑制住向前一顶,她亲上他的下巴,堵住顶端的手放开,一股股浓稠的白色精液射到她的小肚子上。 将近九点两人才从浴室出来,傅经川下面围着浴巾,走进卧室关上空调打开窗户,一阵阵凉风吹得京荆舒爽不少。 她裹着浴巾躺在床上,从包里掏手机,头发没吹干,傅经川不在意他的床湿了,在意的是不吹干头发会感冒。牵着京荆的手拉她坐到书桌前椅子上,用毛巾擦擦她的头发,把浴室里的吹风机拿到卧室,桌子旁有插板,开关开启后他用手试温度,一直到风热了才给她吹头发。 京荆注意到立在桌子上的折迭镜,她看见镜子里头发还湿着的傅经川耐心地拨弄她的头发,她的圆脸淡淡粉红。 她解锁手机,打开相机,拍了一张镜子里的她和他,发给傅经川,自己设成了锁屏壁纸。 桌面壁纸,她想特意拍个合照。 第十七章我要吃水煎包 经川重新换了床单,上面湿巴巴皱巴巴的,怕京荆睡着不舒服,京荆见都是自己搞得破坏,还要麻烦傅经川去洗,连忙从后面圈住傅经川的腰。 傅经川擦洗床单的手一顿,他的手上都是泡沫,没办法回抱,“怎么了?饿不饿?” 京荆点头又摇头,“会不会很累呀。” “不累,宝宝,衣柜里有件睡裙。要是不喜欢就从衣柜里挑一件衣服穿上,浴巾裹着睡觉会不舒服。”他十足考虑京荆的感受,她预感下一句就是问她要吃什么。 “想吃什么宝宝,下午只喝水了。” 看吧,京荆对于自己猜中傅经川的话窃喜,不是只有他了解她,她会一步步去了解他的。 京荆问他,“你会做饭吗川川。” 傅经川“嗯”了一声,“小时候就会了,做点简单的?太晚吃多了不好。” “我想吃面,细的。” “好,你先换衣服,我洗完去做。” 京荆松开他,余光瞥见一个盆里放着她的胸罩,另一个盆里放着她的内裤,他正在洗床单,床单旁边是两人的校服。她的嘴角拼命往下压,害羞得要死还是想笑出来。 京荆眼神亮亮地走回卧室打开衣柜,一件和她平时穿的淡蓝色睡裙一模一样的裙子出现在她面前。京荆忍不住又哭又笑,她赶忙抹掉掉下来的眼泪,原来真的会有人在意她的喜好和习惯。 她缺失的爱,傅经川加倍给予她,毫不吝啬。 九点半左右傅经川洗完刚要去阳台晾干,京荆跑过来接过衣盆,“我来我来,你快去做饭。” 傅经川由着她,清楚她不想什么都不干,擦干双手揉她的脑袋,“去吧,墙上有个按钮,一按晾衣架会下来。” 京荆一幅“包在我身上”的光荣表情,咧着嘴角笑嘿嘿地蹦哒走向阳台,傅经川注视她愉悦的背影,从冰箱里拿出还没拆封的细挂面,头一次觉得有家真好。 有京荆真好。 两碗挂面热腾腾捞出锅放到餐桌上,两人坐在一起,傅经川知道她爱偏重点的口味,加了葱花和肉末。京荆对比两人的细挂面,她的都!满!出!来!了! 他方才还说晚上吃多了不好。 京荆气鼓鼓地怼他,“刚刚还说吃多了不好,我的碗里有好多面啊傅经川。” 傅经川忍俊不禁,露出虎牙,捏她的圆脸,“吃不完狗狗吃。” 果真京荆没吃完,傅经川做得非常好吃,味道她很喜欢,但吃了好多后居然还有好多。 她放下筷子,揉揉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地打嗝,憋气不管用,傅经川倒水,京荆连喝七口才压下去。傅经川看她不吃了自然地将碗顺到面前,吃剩下的面。 “吃完了去看物理题吧,还没讲。”傅经川对京荆说,京荆脸上一红,低声咕哝一句,回卧室看物理题。 傅经川吃完最后一口,刷碗的时候咧开唇笑,他听见京荆咕哝了什么,他一直在回想。 “要不是你精力那么旺盛,也不至于一道题没看。” 京荆坐在椅子上专心整理题目的思路,傅经川俯身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这道题,没有答案解析上那么复杂,不需要联立很多方程式。直接套用两个公式联立之后再用牛顿第二定律,你有个错误,这里应该用cos而不是sin,所以答案求错了。” 他很快从题目和例图中连接信息,得出过程的轨迹,还发现了京荆马虎的一处错误。 两人专心解题,傅经川会让京荆仔细搜刮题目和例图的信息,摸索出她自己的想法和思路,再在她的思路里找出遗漏的步骤。他不会一股脑让京荆接受自己的方法,而是帮助京荆打开自己的轨迹地图。 京荆果然茅塞顿开,做题的正确率越来越高,时针指向十一点,两人效率极其地高,没一会解决掉三分之二的题目。她的步骤不再卡壳,对京荆来说,进步很大。 “宝宝,十一点了,要不要睡觉。”傅经川拍拍她的肩膀,京荆正好停笔,确实很晚了,她朝傅经川张开双臂撒娇,傅经川抱住她。 一步路也不愿意走,京荆算是看透和傅经川谈恋爱的自己了,恃宠而骄,还发誓不要当废物小公主,她都快让傅经川纵容得没边了。 傅经川抱她上床,帮她盖好被子。初秋的夜晚凉风阵阵,他检查纱窗有没有关严,将里面的玻璃窗拉到剩个三分之一空隙。 他上床搂她,好闻的沐浴露味萦绕他的周围,沐浴露也是特地买的新瓶,玫瑰味的。京荆巴拉巴拉讲了很多学校的八卦,其中不缺盛意凡和程成丞的感情进展,丝毫没注意到傅经川的手覆在她的屁股上,她下面光溜溜的,很滑。 直到傅经川捏了一下,很痒。京荆和傅经川对视,他的桃花眼在注视她的嘴唇。她内心警铃大作,捂住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地警告傅经川,“傅经川,不做了。” 他的下面又要抬头,京荆发觉他的下面抵着她,暗想他和泰迪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会说话。 “不做,宝宝,”傅经川的手从屁股移开,一轻一重地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亲吻捂住她嘴唇的手背,“快睡觉。” 她今天着实巨累,对傅经川的话她深信不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临睡前还迷糊地骂他一句,“傅泰迪,本来打算讲完题只待到下午就回家。” 傅泰迪,傅经川无声地被逗笑,她真喜欢给他取外号。他专注地凝视她的睡颜,颈窝残留红色的吻痕。京荆的睡相不太好,一只腿搭到他的大腿上,不舒服还要动一动。 傅经川蜻蜓点水般轻吻她的嘴唇,任由京荆的头压在他的臂弯,他手上拍背的动作不停,抿唇笑着闭眼。 要是梦的话,希望这场梦可以久一点。 久到,即使世界末日。 早晨六七点,京荆隐约要醒,太热了,夜里还好,傅经川这个火炉算是舒服。一到天亮,热得京荆推他的肩膀,不愿意睁眼,“傅经川,热。” 傅经川握住推他的手,还是搂着她不放,早晨醒来的声音低哑磁性,“宝宝,开窗好不好。” 京荆往他颈窝钻钻表示同意,他胡乱揉几下头发,起床拉开玻璃窗,半拉窗帘,解开几颗睡衣的扣子躺回她对面,长臂一围亲亲她的额头,“接着睡吧,还早。” 他一般周末早晨七点钟起床围绕小区跑一两圈,他怕吵醒身边的女孩,打破自己往常的习惯。 权当睡个懒觉。 察觉傅经川躺了回来,京荆下意识揽上他精壮的腰,他的睡衣衣摆经他上床的动作往上窜,京荆的手钻进里面揩油,过一会儿睡过去了才不动。 他失笑,小眯两个小时,实在睡不进去了睁眼。睡眠浅还弱的毛病难改。京荆在身边他睡得比以往好多了。傅经川瞅瞅旁边睡得七荤八素的京荆,她的睡眠质量比他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傅经川看时钟,九点多了。京荆应该快醒了,他轻碰她的耳朵,压下声音和她商量,“宝宝,我去买早饭,你先自己睡会好不好。” 京荆哼几个气声,搭在他腰上的手懒懒收回去,细声开口,“我要吃水煎包,小瓜粉丝的。还要喝八宝粥,加糖。” “听您吩咐。”傅经川再一次帮她盖好被子,夜里醒了帮她盖过一次,她睡起觉来着实不乖,胡乱踢被子。 日上三竿,京荆伸个大大的懒腰,大声哼哼,精气神十足地坐起来,丝毫没有惺忪的睡意。原来身边有人搂着睡是这种感受,蛮新奇。 然后她看向时钟,十点了。 十!点!了! 她第一次来傅经川的家就睡到十点! 京荆欲哭无泪,她早起勤劳的元气少女形象在今天彻底破碎了。 傅经川在阳台听到京荆起床拖鞋的拖沓声,看她撅着嘴巴走到他面前,他笑着揉她脑袋,顺手给她刚取下来的胸罩和内裤,“这两件干了,醒了?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从客厅茶几旁边的暖壶里倒出一杯热水,京荆坐在沙发上刚喝几口,下面一股热流涌出,她瞪大眼睛,飞奔向厕所关门。 傅经川瞥一眼沙发上的薄坐垫,洇上一点红色,面色如常,走到厕所门前告诉她,“卫生巾放在墙上的塑料盒里,长度我都买了,包装袋口也撕开了,不要着急,没弄脏什么地方,我换一下沙发垫就行。” 随后他从客厅柜子下方掏出塑料袋里的沙发垫更换,京荆从厕所出来,手指勾他白色薄卫衣的衣角,“沙发垫我来洗吧,谢谢你。” “睡衣我也弄脏了,”京荆有点难过,他新买的衣服不到两天她就穿脏了,“我生理期一直都是月末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提前到中旬了,我也没有感觉,我来月经不会疼。” 大手抚上她的脸庞,安慰地摸了摸,傅经川与京荆对视,认真地对她说:“我明白的,这很正常,你不必自责。脏了洗干净就好,即使你不会疼,我也知道你在生理期一定会难受。” 他转而去摸她的耳垂,接着说:“睡衣脏了去换下来吧,校服还没干,先穿我的衣服,吃完饭出门带你买。” “抱歉宝宝,没考虑到衣服的问题,应该备上几件你要穿的衣服。我怕我擅自买你穿的衣服你会不开心,会感到冒犯。” 傅经川十分考虑人与人之间分寸感的问题,即使是男女朋友,有些分寸感模糊的事情他会先问女朋友。毕竟他了解京荆,不打招呼为对方买衣服就他们目前来说稍显暧昧,睡衣是京荆打视频给他看过的,在接受范畴内。逛街买衣服还是需要两人一起去。 京荆没有想到他连这方面都细心考虑过,真的很加分。但脑袋转过弯来,难道互相尊重和考虑对方不是恋爱的基本准则吗。 才不是加分项。 京荆回到卧室脱掉睡衣,从衣柜里选出一件黑白色偏小点的假两件长袖,即使偏小穿在她身上也很宽大,跟件裙子一样,她挑出一条黑色短裤系紧腰带,长度达到她的膝盖,宽的不行。 得,超级宽松风,还带点薰衣草的洗衣粉味。 “换好了?来吃水煎包,八宝粥热过了。”傅经川见她超级宽松风的穿搭,浅笑,把手上刚热过的八宝粥端到餐桌上。 “不用小心,在外面脏了我有外套,回家我洗,”傅经川加了一句,接过她手里的睡裙,放进盆里接水帮她洗,“不要碰凉水,不许喝冷饮,不准吃雪糕,衣服和沙发垫我洗,一会出门要是腰酸或者累了别逞强。” 他叮嘱她在生理期里放松自己就好,不用担心他的衣服脏不脏。 好吧,加分加到爆。 第十八章定格 吃完饭他们坐公交,本来傅经川要先剪头发。他们离各大商场不远,京荆知道一条街里的衣服好看还不贵,傅经川牵她的手坐在靠边的位置,和京荆耳朵间戴着有线耳机听歌。 京荆坐车不玩手机,不爱睡觉,望着窗外的风景一一后退。大部分年轻人手上捧着奶茶逛街,一家几口幸福地在路边摊挑选东西,奶奶叫小孩子跑慢一点小心摔倒,她热爱无比拥有烟火气的这座城市,无论白天黑夜,都富有蓬勃的生命力和自由感。 纵使年轻人们因为学业、工作、恋爱而烦恼,纵使一家人总会拌嘴争吵,纵使奶奶的腿脚到了追不上小孩的地步,纵使每个人背后会偷偷难过地哭泣。 可生命力和自由感,在不同时间段的他们,绽放出不同的模样。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一生汇聚成一部庞大的电影,里面遇到的每一个人和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构成简单而又复杂的生命,构成年轻走向衰老且不可回头的时间轴。 “傅经川,”京荆叫他,十指相扣的手令她感性地要掉眼泪,她憋回去,“下一站下车。” 京荆和傅经川,他们的时间轴里,会有多少部分存在对方。 到衣服店铺里京荆向老板娘打招呼,她很多次来买衣服混了个眼熟,老板娘热络地回她,瞅了一眼和京荆并肩牵手的高个子男生,打趣道,“小京荆谈恋爱啦。” 京荆嘿嘿地笑,点头,“是呀张姐,长得是不是很帅?” “哎呦别提啦,和你太配了!”张姐的身材由于产后稍微走形,胖了很多。她怀孕期间和丈夫一起看店,恩爱到亮瞎京荆的狗眼。 她没怀孕前还喜爱漂亮地画个小妆,怀孕之后一点妆都不带,生完孩子仅仅敢涂个口红。 婴儿的啼哭声从小房间里传来,她的丈夫在屋里面叫她,“快来!孩子要找妈妈!” 张姐露出紧张抱歉的神情,稍显局促,“不好意思,孩子找我,你们先选着,我进去一会就出来。” 京荆和傅经川表示理解,让她快去哄孩子。傅经川还没向张姐介绍自己,有些懊恼。 她的丈夫从房间里出来让二人先看着,京荆叫他一声“李叔”,称呼二人的辈分显然不对,李叔应一句,对比张姐来说,李叔沉默寡言一些。 “京荆,可以进来一下吗?”没一会张姐在房间里喊她,她挑好衣服还没试穿,放到傅经川手上,示意他一会就好。 张姐见京荆进来了松一口气,房间很窄,仅够放一些日常用品和婴儿床,张姐坐在板凳上,“京荆,我要喂奶,你可以帮忙看着门口吗,如果有人往这边走就帮忙挡一下。” 小房间的门没有设置挡帘或门,客人来回走动一定会看到小房间里是些什么。京荆点头,转身不看张姐,专注地盯着客人的走向。 傅经川见京荆守在小房间门口明白张姐应该有些不便,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望着那边,连忙转身看衣服。 张姐背过身,她穿宽松的裙子方便喂奶,拉下吊带,婴儿的小嘴凑了上去,哭声逐渐减小。 “我老公还没去买挡帘,这段时间我们都忙,买来了就不用这样了,”她笑着解释,缓解自己的窘迫,“京荆,你可能会觉得我很狼狈,如果没有你帮我挡着,我老公会帮我挡,可这样客人会觉得怠慢他们。你和我关系算熟,我只能叫你,很不好意思。” “我们彼此相爱,生下这个孩子是我们共同的选择。我并不觉得麻烦,生下他和养育他确实要花费很多精力,可见证自己的孩子从依赖父母到完全独立的成长,是我的愿望。” “听我这个大人说这些很烦吧,跟讲大道理一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年轻嘛,傲气。” 她依旧微笑,还不到三十,眼角不知何时冒出细纹。孩子喂了奶不再哭泣,笑着摇晃手臂和妈妈玩闹,“好了,你和你的男朋友选衣服吧,我让我老公进来。” 京荆回头,孩子已经回到婴儿床小窝,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向京荆。 她拍拍张姐的肩膀,没有平时开玩笑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对张姐说:“姐姐,我没有觉得你很狼狈,我觉得你非常负责,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他一定会很爱你们,因为有你们这么相爱的父母,他会在爱里长大,懂得什么是爱,知道如何表达爱。” “我知道在没有结婚之前,你也只是一个长大了的小孩而已。” 张姐没有料到京荆会说出这番话,眼眶里含着热泪,对于最近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忽然释然了。京荆看到张姐眼里的泪,故意逗乐她,“姐姐,我说了那么多好话,小孩百岁宴可别不叫我。让我吃顿好的。” “行,姐姐一定叫你,还有你那小男朋友,”张姐赶紧抹掉眼角渗出的眼泪,她笑起来,“我这双眼睛可毒了,你的男朋友绝对靠谱。” 从店里出来京荆饿了,傅经川手里两三个包装袋,她挽着他的手臂,一身鹅黄色收腰长裙,明媚大方。从试衣间出来照镜子的时候她很不自信,傅经川站在她后面,“京荆,你真漂亮。” 傅经川不经常喝奶茶,京荆还是买了两杯,他的是果茶,百香果的。她买了热芋圆奶茶,两人在路上悠哉悠哉逛街,她时不时开玩笑逗得傅经川笑到肚子疼。 咔嚓,一位架子上摆着摄像机练习拍照的女大学生对着街道拍下来,不经意京荆和傅经川上镜,他们在照片偏右侧,左侧是卖冰糖葫芦的小摊,他们从旁边笑着走过,两条麻花辫温顺搭在肩头的京荆和低头听她讲话表情温柔的傅经川。 女大学生不禁爆出粗口,“我靠,妈的,这张太他妈美了!” 她上前叫住京荆和傅经川,先是表达自己的歉意,不小心把他们拍了上去,之后给他们看相机上的照片,“这张照片真的很漂亮,你们想要我可以把照片导出来。我是出来做摄影作业的,如果介意我会删除,绝对尊重你们的想法。” “川川,这张真的很漂亮哎,把我们拍的真好看。”京荆看着照片里的两人,似乎,是他们第一张真正的合照。 傅经川勾唇,心情不错,“请导到我们的手机上吧,我女朋友很喜欢。” “我也喜欢。” 这对情侣的甜度要把女大学生甜疯了,姨母笑地把照片导到两人手机上,京荆越看手机里的照片越喜欢,抬头拜托女大学生,“请问还能帮我们两个拍一张照片吗,合照就可以。” 女大学生十分乐意,让他们站在一起。两人的胳膊紧贴,傅经川的手紧贴她的手,另一只手拎奶茶和购物袋。京荆用手比耶,鹅黄色长裙经风吹拂微扬裙角,女大学生开始倒数。 “三。” 傅经川的手指触碰京荆的手指。 “二。” 傅经川的手指钻进京荆手指的缝隙。 “一。” 傅经川和京荆十指相扣。 “茄子!” 阳光下两人心跳值达到顶峰时的笑容定格。 第十九章他从十月四号就是我的男朋友啦 期中考试前体育老师宣布下下个星期要体测,也就是十一月初。京荆一向讨厌噩梦八百米,从小到大,跑八百米的时候,她都会想世界干脆毁灭吧。 她体质弱,平时只待在教室里,只靠课间形式主义一般的跑操达不到增强体质的效果。 “川川,好讨厌跑八百,”晚自习放学京荆抱怨,傅经川走在靠马路边,京荆走里面,“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体测八百这种事情啊,烦死了。” 傅经川身体素质不低,跑八百米一千米小菜一碟,他运动比较频繁,不像京荆整天只想躺尸。 “要不要陪你练一练?至少能让你跑得轻松一点,”傅经川笑着问她,了解京荆的体质不强。 树叶沙沙地乱响,她躲进他怀里,假装考虑,“嗯……这个嘛……好累哎。” “不过,要是和你一起的话,我克服克服吧。”京荆撩他,抬头亲一口他的下巴笑着跑开。 傅经川反应过来一步两步追上她,闹着玩地勾住京荆的脖子挠痒痒,“京荆,撩人撩上瘾了是吧,还敢跑。” “别挠了,好痒,傅经川,”京荆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赶紧求饶,“错了错了,以后不撩了哈哈哈哈哈。” “不撩?”傅经川揉她的腰,京荆痒得想躲躲不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京荆,再说一遍。” “说什么嘛,”京荆撒娇,再亲一口他的下巴,傅经川才松开她的腰,“撩,我天天撩,撩到天崩地裂。” 傅经川捏她的脸,说她一句瞎话精。 他们约好晚饭时间在操场练八百,很多体育生也趁这个时间锻炼,还有很多女生结伴慢跑。 傅经川讲述跑步的要领,告诉京荆不要岔气,京荆摆摆手说知道啦,他好啰嗦。 “经川!”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跑过来,脸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显然在跑步,她对傅经川亲密的称呼令京荆很不舒服。 经川个毛啊,经川也是你叫的! 京荆的唇角抽搐,她没说话,等待女生的下文。 “你们在练八百吗,我能加入吗?”女生两手叉腰,嘴上说的“你们”,眼睛没离开过傅经川。 傅经川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京荆笑眯眯地挽住女生的手腕,满怀善意,“好啊,我正觉得和他一起跑尴尬呢,有你陪着正好。” 玩什么花招,傅经川皱眉,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哎。可京荆已经拉着她开始跑圈了,傅经川只好和同班女生保持距离,尽量贴在京荆身边。 慢慢跑完一圈,京荆竟然没感到多累,心里发堵倒是真的。她找到呼吸的感觉,继续跑步舒缓自己的情绪。女生见她面不改色继续,横下心来咬牙坚持。 “等等,我跑不动了。”跑到第三圈刚开始女生逐渐停下来大口呼吸,京荆也有点疲惫,额头冒汗,调整呼吸,傅经川为她捋捋头发。 休息一会,京荆依旧笑眯眯地问她,“同学,要不要加个微信,以后跑步你要是想来叫你。” 女生开口说出微信号,说到一半停住,长眼里眼波流转,“傅经川有我的微信号,你问他要吧,不然记不住就加不上了。我先回教室啦,拜拜。” 好啊,互相有微信。京荆维持脸上的笑容,一记眼刀飞向面色淡漠的傅经川。 实际上傅经川在思考什么时候有这个女生的微信号了。 京荆不说话,傅经川走在她身边解释,手指拽她的外套衣角,“她是我们班学习委员,叫单盈。统计信息的时候加了我微信。” “不用解释,我没生气,”京荆对他笑,圆眼里没有多少情绪,嘴硬的毛病她改不掉,“你加谁都是你的自由,他们又不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 确实,他们算是低调,毕竟学生时代不在社交软件上官宣大部分算为没在一起,傅经川和京荆各自的追求者数不胜数,即使看见晚自习放学和京荆一起走,也会默认为暧昧中或反正会分手。 傅经川哄了她一路,晚自习放学他走在她身后,活脱脱一只做了错事求原谅的大狗狗。 一句话没说。 他注视她走进单元楼的背影,傅经川看到京荆家里亮灯他才会安心走。然而走到一楼拐角,她折回来,傅经川眨巴桃花眼,下意识抬手要抱她。京荆没有拒绝,在他怀里说:“把她的微信号推给我。” 然后毫无留恋地上楼。 傅经川几乎一下想通了京荆非要单盈的微信做什么,他露出虎牙,京荆很好哄。 他回家第一件事拿起手机换掉头像和朋友圈背景,头像是他们十指相扣的合照,朋友圈背景是京荆的自拍,发了条动态。 京荆回到家,半天刷不出来傅经川的动态,她憋着火做题,一个做不进去。手机的提示音响起,一条来自头像为他们合照,备注叫“狗狗”的人发来单盈的微信号。 还算聪明。 她加上之后,看见傅经川发的朋友圈。 “她从十月四号就是我的女朋友啦。” 配图是女大学生误拍的那张照片。 京荆勾起唇角,也发条动态。 “他从十月四号就是我的男朋友啦。” 配图同上。 八百米京荆总算不是处于及格边缘,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她和傅经川仅差二十分,差距不断缩小,小老头叫他们进办公室,尤其夸了京荆,在保持稳定的状态下还能进步十来分。 京荆偷笑,小老头注意两人与此前不同的氛围,会心一笑,有意问出一个问题,“你们两个想报什么大学?” “C大。”两人异口同声,京荆偷捏傅经川的手,要露馅了啦。 他们讨论过关于志愿的问题,京荆的成绩的确在不断进步,但她按自己常年保持的分数来看志愿,C大最稳最保险,她想学数学类专业。 数字通常没有意义和感情,赋予它意义与感情的是某些人。 傅经川的成绩说实话可以填报更好的大学,C大相比于别的211大学逊色一些,也很不错。 “C大?离咱们S市不算太远,坐高铁才两个多小时,挺好。” “不过傅经川,你可以考虑更好的学校,你感兴趣的专业有哪些?” 傅经川开口,“历史学。” 这一口历史学,小老头没想到傅经川对文科的东西感兴趣,当前理科类专业前景一片大好,他留下傅经川,让京荆回班。 小老头难得不再是笑嘻嘻的样子,他严肃地对傅经川说:“傅经川,你和京荆谈恋爱我不反对,谁没在年轻时候碰着个喜欢的,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谈一段健康平等的恋爱没什么问题。” “可是傅经川,你可以选择更好的专业,更好的大学,更好的前途,京荆肯定也希望你能更好。” 傅经川对小老头温和地笑,看来小老头以为他是因为京荆才选的C大,因为京荆选择的历史学。 “老师,您误会了,我选C大不完全因为京荆。况且历史学本身我很热爱,您看我的选科里也有历史,我选它不考虑就业前景,不考虑热门冷门,仅仅因为我喜欢。京荆原本的想法和您一样,我跟她说完之后她很支持我。” “老师,我相信您是真心为学生好,肯定明白我们如此奋笔疾书是想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学校,喜欢的专业。当然,从大学毕业我会好好工作,京荆同样也是,我们都在为各自的前途努力,彼此成就。” 小老头舒展眉头,嘴角的皱纹加深,他哈哈大笑地用握了几十年粉笔布满老茧的手使劲拍打傅经川的肩膀,“好赖话都被你这嘴说尽了,我老谢也不是呆板的人,继续努力吧,学海永无止境。等你和京荆真成了,结婚的时候可得让我坐前桌。放心吧,你们的事儿我保密,绝对不抓你们。” 学海永无止境,人类永不停歇。 傅经川深深点头,“放心吧老师,一定请您。” 第二十章除夕夜 期末考试被一模代替,他们的一模考试比其他地方快一个多月,卷子S市教育局出题,全市排名。 S市的冬天寒冷刺骨并且下雪下得很晚,秋天一刹那过渡到冬天,要到立春才回升气温。一月初,京荆从包里掏出深红色围巾围住脖子,往上拽拽遮住冻红的耳朵,进入第一场语文考试的考场。 一模的规模和高考别无二致,老师手握金属探测仪二次搜身,一张一张发答题卡和试卷,条形码特地嘱咐贴在哪里,铃声永远吵人耳朵。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检查一下自己答题卡上的考号和条形码,看看涂卡处有没有错误,别忘了答题卡的反面左上角也要写姓名和考号。” 第三天最后一科终于考完,回到班里每个人兴致勃勃地讨论题目,兴致勃勃的原因是考完一模寒假开始。小老头站在讲台边上讲注意事项没几个人听,他明白孩子们对于假期的期待,摆摆手说寒假注意安全,赶紧拿上试卷走吧。 “感谢老班!”不知道哪个调皮的男生高呼一句,其他人跟着好玩地附和,京荆收起桌子上发的一大堆寒假试卷,盛意凡早跑出去找程成丞了,京荆骂她见色忘友。 她的指尖通红,傅经川站在班级门口等她,握住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温热的大手罩住她的,总算回了一点暖意。 “口袋好热啊川川,你暖过了吗?”京荆的手指不安分地蹭他的虎口,语气分明是开心的。 傅经川点头,“考完试一直暖着,某人专用。” “某人是谁?”京荆追问,她明知傅经川一定会说她的名字。 “我的女朋友,京荆。” 临近新年,京荆买了一套新衣服,深红色厚呢子大衣搭上里面的厚绒黑色收腰长裙,还用卷发棒卷个大波浪,穿上衣服后整个人散发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的魅力。 她还没有穿这套衣服见过傅经川,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A市老家,京荆的父母住在A市,双方一年到头基本没有联系,过年走个形式聚在一起。 他们讨厌京荆是个女孩,不让京焕开车去接她,她自己从S市坐一个多小时火车到的A市。 一年又一年一个多小时的火车,时间不长,他们亲情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个年纪读大学的时候找个好对象嫁了,趁着年轻多生几个男孩。” “要我说,工作不重要,找个有钱人一嫁,什么都不用愁了。再让婆家抱上孙子,你这一辈子荣华富贵。” 张启荣坐在摇椅上滔滔不绝讲述找个男人多重要,有钱多重要,生男孩多重要。京荆只顾包水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她的妈妈恨不得她赶紧嫁出去生孩子。 京焕在一旁把京荆包完的水饺下锅,替她解围,“妈,京荆还小,这些对她来说太早了。” 张启荣赶忙站起来夺过京焕手里的漏勺,嘴上的话不停,“哎呀都让你别干活别干活,京荆来干就好了,男人干什么活呀。京荆可不小了,在我们那时候都能生三四个孩子了,我生她这一个还算少的勒,要不是我身体不好……京荆嫁出去了,我还省得给她生活费。” 生三四个孩子的原因是因为前几个都是女孩。 京荆对她的话习以为常,在窒息的环境里没感受到窒息,习惯性的麻木和沉默。她不是没讲过道理,不是没和张启荣吵过架,张启荣发现说不过她满嘴转变成养你多么辛苦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一年只见一面,何必多生事端。京荆学会沉默,学会变相的抵抗。 除夕傍晚,京荆包完水饺伸个懒腰,洗掉手上白花花的面粉,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房间早已变成杂物间,给她留张床算是留了情面。 “川川你在干嘛呀?”她不敢发语音,张启荣的耳朵很尖。 “在家,宝宝。” “新年快乐!发张你的自拍!” 傅经川转给她五百二十块钱,再发一张自拍,他和没拆封的速冻水饺的合照。 “要吃水饺了。” 京荆疑惑他的家人没有回家陪他,发消息问又不礼貌。之前的新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吗,水饺都是速冻的。她冲动莽撞的想法钻出来,穿上外套。 “先别吃!”她发消息,在客厅找自己的包,张启荣斜眼瞧她。 还没张口,京荆找出包背在身上,手中的塑料盒里是刚下出来热腾腾的饺子,没有表情地对她说:“我回S市找朋友了,新年快乐,妈妈。” 京焕不在家去处理公司紧急事件了,父亲在外也忙,家里就她们两个,张启荣咋舌,不关心她怎么回S市,“朋友?男的女的?家里有钱吗?” 京荆夺门而出,轰响的关门声吓得张启荣直骂人,“小声点关门,知不知道我心脏不好啊?真是烦人,春晚都看不进去。” 凛冽的深冬,夜幕降临,大雪纷飞,京荆感受一阵阵冷风透过她的衣服刮进骨头里,她裹紧大衣,在手机上叫车,郊区不是很好打车,更何况是新年。等了约莫十多分钟,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应答。 京荆打开车门钻进去,车里的暖气十足,司机师傅和她聊天,“接完你这单就不接啦,回家吃水饺,你可算是幸运的了,我们这几个开郊区的就剩我最晚了。” 她笑笑,打开车票软件,最近一班六点半,站票还剩最后两张,京荆点进去抢,一般剩下的几张票抢不到,她盯着付款成功的页面,内心雀跃。 站了一个多小时,京荆的脚和小腿稍酸,车上人多,挤得她只能缩在小角落里,到下车她也被挤到后面,京荆捂着塑料盒,水饺无论怎么捂热度在两个小时的路程中消失殆尽,她的手冰到没有知觉。 京荆刷完身份证,一声“京荆”令她抬头,傅经川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出站口等她。 她惊喜地飞奔,眉开眼笑地喊他“川川”,傅经川向她大步走去打开大衣包裹京荆,怀抱炽热。 傅经川在接收到她消息的瞬间,意识到京荆可能会回来。机车不安全,他打车到火车站等京荆,出站口没有挡篷,大雪飞扬,落到他比板寸稍长的头发上。两个多小时里,他在人群中寻找京荆。 尽管明白京荆坐火车回来需要一个多小时。 直到京荆出来那一刻,他一眼在人群中认出她。深红色的大衣映衬她的圆脸白皙粉红,他扫扫前一秒落在他身上的雪,注视他的女朋友朝他奔来,他克制不住地迈开脚步。 他的心,在此时融化。 第二十一章新年快乐(h) “快热热水饺,我包的!”回到家京荆摘下围巾,傅经川出门没关暖气,特意为京荆留的,“白菜肉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京荆将桌子上的速冻水饺放进冰箱冷冻层,傅经川打开塑料盒尝了一口,盒壁上全是化开的水珠。 “凉呀傅经川!”她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甜的,不由自主问他,“好不好吃?真是的,凉了不好吃了。” 傅经川一只水饺下肚,揉她的脑袋,“好吃,不凉。” “我才不信。”京荆拿起塑料盒,去厨房热水饺,她进门换了傅经川买的毛茸茸的拖鞋,脚后跟还红着。他看见,叹一口气。 他故意发了和速冻水饺的合照,试探京荆的态度。他相信京荆喜欢他,可他犯贱,非要试试她有多喜欢他。不曾想她真的毫不犹豫坐火车回来,站了一个多小时,手冰的要命还护着水饺。 他贱得没边,傅经川眼尾发红,从后面围住京荆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京荆把微波炉门关上,打开开关扭到高火。 “川川,是不是新年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就不包水饺啦?”京荆感到他抱得越来越紧,她还没脱大衣,暖气开得足,她热,“川川,我热啦,赶紧把水饺端出来。” 傅经川端水饺到餐桌,京荆坐在他旁边,她没吃晚饭,饿得一口一个水饺,边吃边夸自己,“幸好我多带了点水饺,正好够两盘,饿死了。” 他叫她慢点吃别噎着,喂她水喝,两人吃完正好九点半,收完盘子两人坐到沙发上,京荆的腿放在傅经川腿上,傅经川给她揉脚。 “川川,我发这个动态你看行不行。”京荆把手机内容给他看,吃水饺之前她拍的照片放到上面,配文是男朋友说我包的水饺嘎嘎好吃。 傅经川抿唇,挠挠耳朵,“好,我也发。” “女朋友包的。”他的配文惹得评论区一片起哄,程成丞首当其冲。 “哟哟哟哟哟,我的女朋友在吃我包的水饺。” 盛意凡回复他,“闭嘴吧你,我都还没吃过小京荆包的水饺。” 京荆的动态底下一片99999,盛意凡和她打视频,她在和程成丞一起看春晚,程成丞抬起手上的啤酒祝他们新年快乐。桌子上喝空的啤酒瓶乱七八糟,她喝酒上脸,醉醺醺的,双眼却很亮,“京荆,新年快乐,给你发五十二表达爱意。等姐有钱了给你发大的。” 程成丞还算冷静,搂住盛意凡的肩膀,“京荆,我的那一份包含在五十二里了啊,我的钱在我女朋友那儿呢,你看她只给你发五十二,多抠门。” 京荆窝在傅经川怀里笑得开心,盛意凡拍了他脸一巴掌,“我还要和京荆单独吃饭呢,你们男生滚边儿去吧昂。” “切,我和傅经川还单独吃饭呢,你们女生一边玩去吧昂。” 打闹间盛意凡和京荆说拜拜,又说一遍新年快乐挂断了视频。傅经川和京荆去洗漱,京荆刷完牙顺带洗脸,往脸上抹洗面奶,故意往他脸上一按,傅经川的脸蹭她的脸。 外面还在下雪,傅经川轻柔地用毛巾为京荆擦脸,她的睫毛很长很湿,京荆的瞳仁偏棕,在灯光下更为明显,两人安静下来,气氛转为暧昧。 他的手指摩挲她的下巴,攀上京荆湿润的嘴唇,“可以吗,宝宝。” 京荆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傅经川即刻吻住她的嘴唇,手指描摹她的耳廓,她抵在墙边双臂围住他的脖颈,他一只手垫住她的后脑勺免得她碰得脑袋疼。 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反复纠缠,京荆开始燥热,发出一两声嘤咛。长裙的拉链拉到一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傅经川亲她的耳垂,“傅经川,去床上。” “宝宝,不做,没有套。”傅经川拒绝,他没想过要在今天和京荆做爱,尽管他很硬。 京荆和他对视,不好意思但还是直白地说出来,“我买了,在我的大衣口袋里。” “傅经川,做不做。” 他吻她的脖颈,浅笑,热热的气息扫得她脖子发痒,“做,宝宝。” 他抱她上床,京荆捂住嘴巴,夹他的腰,问他:“我今天穿的衣服好不好看?” 傅经川捏她的大腿往他身上一提,长裙裙摆的厚布料硬硬堆在她的腰间,他低头咬她的耳朵,“好看,你穿红色很漂亮。” 京荆呜咽一声,耳朵红透了。任由傅经川拉下拉链脱下长裙,长裙挂在椅背。她帮他脱掉厚卫衣,夸他,“你的黑色大衣也很好看。” 傅经川低声笑,从她的脖颈流连到丰满的双乳,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他含住她左乳的乳头,大手揉捏她柔软的乳肉,“宝宝,胸变大了。” 她的双腿分开成M型,没法夹紧,傅经川的两根手指探入热乎的软洞,感受她发紧的甬道,玩弄她敏感的软肉。京荆从他的手指进入就开始掉眼泪,抑制不住地低吟,一股股水从她的小穴流出来,非常湿润。 “宝宝,疼不疼。”他的手指来回抽插,咕叽咕叽的水声听得京荆脸红,她的水好多,用不上润滑液。 京荆摇头,傅经川持续深入扩张她的穴口,异物感十分强烈,没觉得疼,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平时窄小的穴口撑得有多大。 “傅经川,快,快一点。”京荆觉得自己的穴道跟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的痒,不自觉地扭动自己的腰。 傅经川本来缓慢的动作渐渐加速,碰触她的敏感点,胸上的手转移到她的屁股狠狠一捏,京荆“啊”地尖叫,一股热流不断喷了出来,打湿傅经川的性器。 紧接着傅经川咬开避孕套的包装,上面俨然标注“最大号颗粒型”,套到自己的性器上,和她十指相扣,“宝宝,你喜欢颗粒型的?” 京荆呜呜地抽泣,哪懂什么颗粒型螺纹型,手指软软搭在他手上喘息道,“我从便利店随便拿的,我只知道你用最大号。” 她当时求叔叔在便利店边停个车,给叔叔加钱,司机师傅见小姑娘鼻尖通红的可怜样儿,大大咧咧地笑了,“不用,大过年的,你快去吧。” 傅经川露出虎牙,和她接吻,堵住京荆的呻吟。阴茎一点一点进入她的穴内,这次比上次简单进入得多,经过耐心的前戏,小穴虽然还是很紧但润滑不少,给他进去的空间。 碰到薄膜,傅经川停住,睫毛颤动,温柔地问她,“京荆,要吗。” 他没叫“宝宝”,而是郑重地喊她“京荆”。 京荆的手紧握他的手,正如她坚定的决心,“要,傅经川,我……” “要”字变调为婉转勾人的呻吟,傅经川捅破薄膜一下子顶到她的最深处,两人的下体紧紧结合,他缓缓退出,滴滴答答的血混着大量的液体渗进床单,京荆疼痛的同时爽得涌出一大摊水。 “川川,”京荆的眼泪止不住,她的手指攥得他的手发红,“抱着我好不好。” 傅经川心疼,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亲亲,不想着再把阴茎放进小穴。可京荆一边和他接吻,一边握住他的阴茎对准小洞,她抬起屁股,缓缓坐下去,坐到一半没力气直接压下去到达最深处,她猛然仰头呻吟。 她夹着他的腰,有气无力地敲打傅经川的宽肩,傅经川九浅一深地缓缓进出她的小穴,避孕套上附带的颗粒搔刮她的穴肉,慢得她心痒,自己用小穴磨他的阴茎,在他耳边说:“狗狗,快一点呀。” “遵命。”傅经川就等她这句话,低头吃她的乳肉,性器不停进出她的甬道,穴口的水拍打翻滚成水沫,猛烈冲撞她敏感的花心,京荆感觉粗长的阴茎顶到她子宫口,深的她按自己的小肚子都是他的形状。 他肌肉线条明显的双臂禁锢她的细腰,跟打桩机似的狠狠撞她的小凸起,酸麻的爽感使京荆叫得越来越大声。 他一边抽插一边用手揉她的阴蒂,京荆眼前发白,满是红印的乳肉不停晃动,泛出乳波。比前几次更快的急流喷到他的阴茎上,阴茎不禁跳动又碰到她的敏感点。 做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换成后入,速度非但没减反而越来越快,硬得吓人。京荆累得往前爬被他握着腰侧反回来猛地一顶,她又喷出来一股浓烈的水,这个动作深得他快破开子宫口的位置,横冲直撞地来回刺得她直呻吟。 他是第一次吗,京荆脑子发晕,太持久了,持久到她快累瘫了。 她喊得哑了的嗓子发出声音,京荆的眼睛哭的发肿,刘海经汗打湿,“傅经川,不要了,好累。” 傅经川拍打她的屁股,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俯身亲吻她的后背,感受她一颤一颤的身体,虎牙碰到她腰侧的软肉,咬住留下齿痕,“宝宝,这是你想要的。” 京荆的身上遍布红色的吻痕,连屁股上都有傅经川咬出的齿印。她撑不住往床上倒,傅经川一把把她捞起来转到他怀里,两人下身相连,他边走边撞京荆的小穴,每走一步阴茎不断抽出一点再深入一点,插得京荆小腿绷紧,他还坏坏地揉她的屁股。 “宝宝,喝水。”他走到客厅,倒一杯水喂她,胳膊上的青筋明显。京荆张不开嘴,他便喝一口和她接吻。 傅经川轻摸她红了的眼尾,清楚京荆很累了,瞥一眼时钟,他哄她,“宝宝,一会就休息好不好。” 京荆趴在他肩膀,偶尔由于阴茎撞得她哼哼几声,颗粒摩擦引得她穴肉泛痒。傅经川抱她回床上继续进出,京荆叫得可怜又动人。 再过了半个小时他闷哼,重重地捣弄她的花心,避孕套被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得满满当当,她高潮到痉挛,隔着避孕套感觉他滚烫的精液。 砰! 零点的巨大烟花怦然冲向天空,五颜六色的光混合着雪转瞬即逝。 他的性器射完一次还没有疲软,傅经川慢慢从她小穴里退出来,把避孕套打结扔进垃圾桶,小穴里的一泡泡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到床单上。他还没满足,可京荆太累了。 京荆在烟花绽放时,在自己累得要闭上眼睛之前,亲一口他的嘴唇,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傅经川。” 傅经川擦拭她冒汗黏腻的额头,京荆已经睡着了。他浅笑着回她一句,“新年快乐,京荆。” 随后抱她去浴缸洗一遍澡,给她穿上睡衣,换好床单,盖好被子,搂她睡觉。 二零二三年一月末的冬天,初雪降临的除夕与新年交界之夜,春晚主持人三二一的倒数之中,人们的眼瞳倒映黑夜灿烂的烟花之间,傅经川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点,慢到他们可以听清楚彼此每一遍呼吸。 京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新年如此幸福。 第二十二章例行检查(微h) 高三在正月初六开学,紧张有序的复习充斥高三学生每天的生活,一模的试卷偏难偏怪,分数和排名下来的时候京荆注意到沉承远不再是第三。 “京荆!我靠我排名进了一本线!”盛意凡高兴地摇晃京荆的肩膀,她之前一直停留在二本的成绩,这次超常发挥,比一本线高了几分。 尽管明白如此也够不着一本,盛意凡也很高兴,突破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立春过后,天气回暖,老头儿在讲台上宣布体检事宜,本次体检不是高考体检,跟往常的体检一样,高考体检的时间会再通知。 上午有抽血,不能吃早饭,京荆对抽血不害怕,盛意凡晕血,提醒京荆到时候一定要在身边陪她。京荆笑了,“我肯定一直在你旁边。” 一班在先二班紧随其后,傅经川个子高排在一班队伍后面,京荆站在二班的队伍前排,第一项检查身高体重,傅经川检查完从后门走出来等着京荆。 京荆走上体重秤,重了四斤。将近半年的时间可算被傅经川喂胖了,她以前不注意体重,想吃就吃,体重竟然从初中后神奇地保持不变,但自从跟傅经川谈恋爱,没过一会把好吃的塞进嘴里面。 她多希望自己竖向生长,身高不变,一米六二。 可是她都一百二十斤了,京荆明白一百二十斤对她来说是正常体重,可周围的女生都很苗条,她的正常体重格格不入。 “傅经川,以后不要喂我吃东西了,”京荆走上前,闷闷不乐地对他说,“胖了四斤,再吃等着我变成正方体战士吧。” 她看见体检表格里他的身高一栏,清清楚楚的三个数字,187。 他摸她的后脖颈,“健康的体重范围内想吃就吃,京荆,无论胖瘦各有美丽。” “想要塑形我陪你练,不健康了我陪你减,不能节食,不能只喝水,听到没。” 他最大的愿望是她身体健康,永远快乐,长命百岁。 京荆和他去另一个房间测视力,两人都不近视,京荆微笑,对他的话竖个大拇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人际交往的百科全书,傅经川。” 一上午体检的内容完毕,京荆按住棉签,盛意凡没晕,紧张劲儿还没过,面色惨白。程成丞帮她买了一包牛奶和两个鸡蛋,顺便给京荆买了同样的牛奶。 “可别说你程哥我不仗义,傅经川那小子买了可多东西。马上该吃午饭了他把鸡蛋哐哐往塑料袋里塞,食堂阿姨脸都笑歪了,”程成丞向京荆吐槽,语气夸张,“还让我先把牛奶送来,说要加热,我能不知道吗,真服了他了。你可要好好管管他,我怕他心一横包了食堂的午饭,我和盛盛中午不打算出校门,吃食堂的蛋炒饭。” 盛意凡吃了口鸡蛋,脸上终于返回点血色,补刀程成丞,“那怎么不见你把鸡蛋哐哐往塑料袋里放,我看你就是对我不上心。” 程成丞捂住心口,一脸受伤,杏眼里充满委屈,“大小姐,一会还吃不吃蛋炒饭,我怕你鸡蛋吃多了看见蛋炒饭犯恶心。” 他俩说话没个正形,京荆笑得肩膀发抖,傅经川正好回来,袋子里是两个鸡蛋。 “哎?你不是装了一袋子鸡蛋吗?”程成丞问他。 傅经川看他一眼,又看京荆看戏的表情,嘴角一扯,耳朵泛红,“该吃午饭了,程成丞,你不和盛意凡吃蛋炒饭?” 教室里剩下他们两个,傅经川抿唇,修长的手指剥开鸡蛋的壳,递到京荆手里,“别听程成丞瞎说,我意识到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鸡蛋吃多了你吃不下别的东西,把鸡蛋放回去了。” 京荆咽下去嘴里的蛋清,笑得前仰后合,食堂阿姨的脸得多难看。 自从傅经川于新年和她真正做了以后,更加缠着京荆,晚自习放学的路上都得在大树遮挡的暗处亲她的脖子,天气逐渐转热,京荆的围巾不该派上用场,可不戴上遮不住脖子的红痕。 “傅经川,你是不是有病,”京荆不得已仰头,傅经川轻咬她的脖颈,细细密密的疼,他们在昏暗的小巷里偷偷接吻,她莫名慌张,纵使了解这条小巷鲜为人知,“为什么每次你都在硬。” 顶得她下面出水濡湿内裤。 “嗯,我有病,”傅经川故意大声嘬她的脖子,一个鲜艳的红痕印上她的白嫩皮肤,大手伸进她的毛衣里触碰她的腰,“一碰你就硬的病。” 京荆一阵战栗,水流得更多,似有若无的触感勾得她想立马上床和傅经川做爱,心中的警戒铃声一阵一阵警告她不要沉沦,“傅经川,我要回家。” 他高大的身体挡住娇小的京荆,侧身含住她的耳垂,在凉风阵阵的春夜里他的怀抱火热,他低声求她,“宝宝,狗狗摸摸好不好。” 太会勾引人了。 京荆呜咽,水涨船高,海啸突破高高挂起的警戒线,她的小手放在他健硕的胸上,仿佛找到求生的大陆,“就一会儿,傅经川。” 傅经川的大手伸进去覆盖她的贝肉,手指熟稔地揉捏她两侧饱满的阴唇,小穴吐出不少水,另一只手抓住他胸前的小手往下移到他内裤中坚硬的性器上,舔她的耳廓,“宝宝,摸一摸。” 好热好大,京荆上下来回套弄,上弯的性器由于她的触碰涨大。她生气地一口咬住傅经川的肩膀,傅经川的一根手指进入她的洞穴,水流打湿他刚探进的手指,京荆没忍住狠咬他,他低哼,探入衣服揉她的乳房,乳头挺立,对她笑着说:“挺会咬人。” 京荆的乳头被他的手指挠刮,痒得她低喘,下体随着他的话加进一根手指抽插,她的手已经泛酸,力气变小,动作变缓地摸他的阴茎。 “川川,我好累。”京荆细声撒娇,他的两根手指扣挖她的穴肉,她的手停在他的性器上不动,实在没有力气。 “好了,宝宝。”傅经川浅笑,从抠挖转向按动,他发现另一处凸起,又捏着她的乳头扯拉。京荆捂着嘴巴呻吟,跟猫声似的,迎来一波小高潮,她的甬道由于他的按捏刺激到加紧收缩,一大股水极速淋到他的大掌上。 他含住她的红唇,又捏她的阴蒂,带给她连续的快感,故意逗她,“宝宝,这是例行检查。” 结果是第二天京荆整天不理傅经川,傅经川哄了一天,京荆要求回家打视频看他洗澡,他答应了京荆才跟他说话。 他的摄像头对准自己的性器,京荆双手捂眼,露出点缝隙,盯着傅经川自慰,他嘴里一直在喊京荆的名字。 她咽了好几口口水,自己的下身湿得很快。 好性感。 她好馋。 第二十三章唯一 总说高三的时间一眨眼会飞走,京荆不以为然,抬头往黑板一看,二模倒计时十天。 “我解析都快翻烂了,大题第二问还是做不出来。”盛意凡小脸皱巴巴地往京荆的肩膀一歪,扎起来的马尾炸毛。 京荆掏出小老头昨天上课讲完的数学试卷,现在老师基本只挑难度较高的题目上课讲述,如果学生有疑问等讲完挑出来的题目再说。 盛意凡做不出来的第二问不算很难,老师见这道题正确率不低,略过了。 京荆圈出重点的步骤,一步一步为她讲解,盛意凡顺着她的思路竟然脑袋转过弯来,“我靠,这道题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没绕过弯来。” “早上脑子迷糊,少钻牛角尖。”京荆一语双关,盛意凡和程成丞在过年完后总在吵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盛意凡倒是不作,程成丞整天跟个作精似的。 可不,今天早上因为早饭问题吵架,程成丞想吃小笼包,盛意凡爱吃灌汤包,由于好久不吃小笼包,盛意凡依着他买了,然后程成丞说如果你不喜欢吃可以不必买,他习惯了。 盛意凡本来早上五点多到学校就烦,早起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燃,和他理论了一整个早饭时间,小笼包待到最后两人谁都没吃。 这一段听得京荆捧腹大笑,属实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玉皇大帝来了都得给他俩颁个奖状,还是最佳小学生情侣奖。 “数学题的牛角尖是钻过来了,和某人的,别想,”盛意凡一想起他那张作了吧唧的脸心里窝火,平时像个逆子犯贱就算了,还作的要死,“我哪次没哄他,他跟个小学生一样挑毛病,我对他好得都佩服我自己。” “对了,程成丞他爸,前几天去国外来着,好像探望了傅经川他爸妈,”盛意凡一拍桌子,表情激动,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注视京荆,“傅经川家里好像出了点问题,我想早上问问程成丞,没想到和他吵架了。” 京荆完全没听到一点傅经川家庭出了变故的消息,他和往常一样陪京荆课间打闹,吃饭放学,毫无异样。 “好,我找机会问问他。”京荆从资料塞得满满的课桌里掏出来英语试卷,内心风卷云涌。 早上第一节和第二节课,永远是学生们昏昏欲睡的时候,英语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京荆转笔,有点焦躁。 早上才一起吃过早饭,还是在学校门口李大爷的早餐铺吃的。 京荆理解傅经川不告诉她家里的事情,情有可原,不是每个人的私事都可以对别人泄露。但作为他的女朋友,傅经川一点情绪不向她表露,连简单的“最近心情不好”这类表达他都没有。 反常,奇怪。 打了下课铃京荆往一班后门探头,发现傅经川没有坐在座位上,她问沉承远,“沉承远,你知道傅经川去哪儿了吗?” 沉承远眼皮底下乌青,一看昨晚熬了大夜,他用京荆熟悉的笑容对她说,“傅经川请假了,过了早饭时间快上晨读老头儿就把他叫走了。” 请假。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京荆向他道谢,下节课是老头儿的数学课,她想请个假出校门找傅经川,老头儿是目前知道傅经川去干什么的人。她跑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木门敞开,里面只有谢老头一个人,捂着玻璃茶杯喝茶。 他宛若早就知道京荆会来。 “京荆,傅经川他……”谢老头停顿,抿口热茶,朝她招手,“过来。” 她走近,谢老头鲜少不露笑容,他将假条放到桌角,上面已经写好京荆的请假申请,草书字体符合他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我不方便与你说他的家事,傅经川的妈妈今天坐飞机回来找他了,现在应该在他的家里。” “京荆,我批准你到晚自习的假。傅经川这小子怕我们担心硬撑,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可精明着呢,他拿假条的手都是抖的,”谢老头眼镜下看破万事的老花眼专注地直视京荆的眼睛,意味深长,“他真正信任的只有你,京荆,你比我懂他。” “好好安慰他,稳住心态,在高考前不能出意外。” 听了谢老头一大段话,京荆紧紧攥住手上的假条,深深向谢老头鞠躬,“谢谢您,谢老师。” 谢老头没再多废话,让她赶紧出校门。 京荆连忙跑出教学楼,盛意凡在办公室门口等她,看她不管不顾飞奔,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朝她大喊,“京荆!你的包!” 见京荆充耳不闻,盛意凡立刻明白是真出事了,她赶紧跑回教室把挂在椅背的斜挎包提溜起来追上京荆。 学校门口停占好几辆共享单车,京荆不戴手机没法扫码,咬咬牙往傅经川的家跑去。 她跑得满头大汗,面颊通红,完全顾不得即将下垂的马尾,顾不得额头流下的汗珠,顾不得路过行人异样的阳光,她只在乎傅经川。 平时跑八百米累得气喘吁吁的京荆,如今为了傅经川拼命狂奔。 见到越来越近的三号单元楼,京荆跑进去,脑海中闪过各种开门进去的画面,要是他的妈妈也在里面怎么办,要是傅经川不在家里怎么办。 管他的,京荆捶胸顿足,缓了没几口气按下指纹。 解锁。 家里十分安静,京荆以为傅经川不在,放慢脚步走近客厅,入眼是眼睛红通通望着她的傅经川,他把自己缩在墙角里,沉默不语。 “傅经川,”京荆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当当的烟头,啤酒易拉罐凌乱地倒在旁边,她跑到他身前蹲下,轻摸他的头发,“没关系,你有哭泣的权利。” 他仿佛海上漂浮的孤木一片,随浪沉浮,不着边际,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拥抱京荆,使劲埋进她的颈窝,京荆的肩膀湿热,傅经川哽咽的声音直戳她的心窝疼痛,“京荆,我没有家人了。” “京荆,我好难过。” 她轻拍他的后背,额头的汗来不及擦,默默听他的声声哭泣,句句言语,看他好看的桃花眼满含绝望。他无论如何克制,始终还是十九岁的少年。 他的亲生母亲难产,医生尽力保全母子二人后,她最终由于住院期间大出血离世。傅经川对她的印象仅是书桌上她和父亲的合照。 现在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个妻子,两人诞下一儿一女。渐渐的,傅经川变成最多余的那一个。两人往好听的说是在国外干生意,实际上是定居国外,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的父亲还算尽职尽责,一直供他读书,这套房子也是送给他的。 傅繁国不缺钱,给不了爱只能用钱弥补,然而这笔钱经过继母的手,所剩无几。 他在出生时即遇见别离,十二岁学会别离,十九岁再次经历别离,傅繁国突发心梗,抢救无效去世。 继母张怡婉专门搭乘飞机回国,为了告诉他分割他的遗产事宜。傅繁国立过遗嘱,张怡婉所属他全部财产的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十分给傅经川,剩下百分之十捐送福利机构。 傅经川凝视财产分割同意书,忽地对张怡婉嗤笑,“你是喜欢我爸,还是喜欢他的钱。” 张怡婉恶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强硬地要求他签字按手印。 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侧脸对他笑着说:“傅经川,我想你明白,我从来不是你的家人。你爸死了,财产分了,一切结束。” 傅经川的世界里,亲情太远。 远到,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没资格开口讲爱。 第二十四章打架 京荆明白缺失的亲情无法弥补,她尽力安慰傅经川,再说不出别的积极向上的话。 她的家庭未曾圆满,自己未曾释怀,又怎能劝慰别人放下心中的痛恨悲伤。 骗他,亦是骗自己。 她用电饭煲蒸煮米饭,傅经川深吸一口气,降低自己的负面情绪。京荆本身没有必要承担他的痛苦,他更不愿意令她承受痛苦,“我来切菜。” 手拿菜刀切西红柿的手顿住,京荆放下菜刀,碗沿磕鸡蛋,“傅经川,在我面前不必逞强。” 他接过菜刀,想对她笑却发现嘴角无论如何无法上翘,眼角火辣辣地疼,“京荆,我没事。” “我爸,说真的,”他跟个没事人儿一样语气平淡地宛如在讲别人的故事,“我妈难产,他先问他妈要不要孩子。” “医生说了万一有危险尽量保全,不行只能保大。我奶奶更加气愤我妈身体不行,指着手术室的门骂,我爷爷劝都劝不住。” “我妈也是个傻子,非要生下来我。” “我对他们来说,是克星,是灾祸,是我克死了我妈。我爸在我妈去世没多久找了一位阿姨,对我说这是妈妈。” “她不爱我,不爱我爸。虽说不爱我爸也伺候他大半辈子,我爸看在眼里。” “他们飞往国外,我不知道,回到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我立马哭出来了。想想蛮好笑,我害怕失去家人,害怕失去爸爸,害怕失去我小心翼翼维持的虚假亲情。” “我爷爷对我很好,在我小时候把这些告诉我,他或许知道自己没法照顾我太长时间,告诫我一定要记住妈妈,他在我六年级暑假过世了。” 他的眼泪噙在眼中不愿掉落,手上的动作不停,西红柿下锅翻炒,“京荆,对不起,我发现我只有倾诉。” “只有向你倾诉,我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京荆配合他的动作倒入鸡蛋,“傅经川,不用道歉,我们是情侣,不是陌生人。” 中午吃完饭,傅经川跟她说要去国外一两天,傅繁国的葬礼他要参加。 京荆点头,吃完饭之后陪他一起收拾行李,卧室书桌面上的照片,上次她其实看见了,没有贸然去问傅经川。 画面里,他的母亲十分温婉地朝镜头打招呼,傅经川的桃花眼与妈妈的眼睛如出一辙,旁边傅繁国揽住她的肩膀,剑眉上挑。两人背朝大海。 “阿姨真漂亮。”京荆夸赞,照片虽然模糊复古,像素没有如今清晰,他妈妈的五官融合其中,海风吹拂发丝,皮肤白到发光。 傅经川留恋地凝视他的妈妈,“嗯,很漂亮。” 傍晚五点多,他们下楼。 “京荆,敢不敢?”傅经川拿出头盔,蓝灰色机车他很久不骑。 “当然敢。”京荆带上头盔,朝他眨了下眼,傅经川长腿一跨坐上前座,京荆个子小,试了几下才坐上车。 她的手围着傅经川的腰,脑袋搭在他宽大的肩膀。傅经川体会她的体温,扭动握把。 他们在宽阔大道上疾驰,这条道路傅经川经过很多次,一到饭点压根没人。 一阵阵强劲的风吹拂京荆的长发,她抱紧他的腰,向大海望去,掉下三分之二天空的火红夕阳照耀海浪翻涌的海洋,大片的金橘色如同油画的颜料泼墨在整个城市,她的圆眼里倒映眼前美景,大喊,“傅经川!风好大!夕阳好美!” 他终于微笑。 第一次,有人和他共同在马路上疾驰,有人和他一起欣赏沿途风景,有人和他共享此刻心情。 是京荆就好。 回学校上完晚自习,京荆让傅经川回家,不用送她。她在两人的分岔路拥抱傅经川,轻拍他的后背,“傅经川,等你回来。” 他出国这几天,时差倒的很费劲,两人基本没什么时间交流,傅经川只能给她发信息,她看见了再回。 他说,他在父亲的葬礼上看见了江致唯。 京荆不奇怪,江致唯的家庭非常富裕,国内的远江公司极其出名。他的爸爸经常出国,与傅繁国交好很正常。 她的周围好多富二代,她算边缘地位。毕竟在京家没权没势没地位,京荆无心去争,一心要靠自己的能力立足。 傅经川回国后的状态比几天前好了很多,京荆仍然能看出他的难过,每天努力搞怪逗笑他。谢老头也开导了他一两次,见傅经川情绪还算稳定没再多说什么。 二模倒计时两天,江致唯在高三一班前门找傅经川,傅经川听到同学叫自己的名字抬头,二人对视。 “你坐最后一排啊,我还从前门找。”江致唯咧开嘴角,长眉上挑,锐利的双眼看着眼前刚刚出来,表情淡漠的傅经川。 傅经川面无表情,对他的暗讽毫不上心,自己的嘲讽能力也不是盖的,“有空看看眼睛。” 江致唯笑了,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从傅叔叔的葬礼上回来,心情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傅经川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父亲,语气骤然冰冷,他的黑色瞳仁里萦绕不耐烦的情绪。 走廊的学生来来往往,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傅经川的拳头狠戾地砸在江致唯的脸上,他来不及反抗,傅经川又是几记狠揍,他跌倒在地。 傅经川泛红的眼尾彰显主人的愤怒,他用力地掐着江致唯的下巴,周遭的气压低到极点,他的声音同样冷酷戾气,桃花眼此时充满不屑,“她的名字你也配提?” 京荆听到高一一班门口有人打架,再听是傅经川,连忙跑到人群之中靠近他。 “傅经川?” 还好,躺在地上的不是他。 听到京荆的声音,他毫不留情甩开江致唯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仔细擦手,随后牵住她的手腕跟她说没事。谢老头疏散学生,紧接着把他们叫到办公室。 傅经川和江致唯谁也不说话,谢老头一看又来个死倔的男孩,叹口气让六班的班主任带江致唯去医院检查,傅经川打得属实不轻,江致唯鼻青脸肿,眼边挫伤。谢老头看他的鼻梁,生怕傅经川把他鼻子打歪了。 他口头教训傅经川几句,明白他不会主动出手伤人。只能等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定夺,马上要二模考试,谢老头摸摸自己花白的头发,得,花时间花精力保他不被记过呗。 到了高三老师和领导尤为宽容,在记过这方面,只要不犯大错,基本没问题。 他找到微机老师查看监控,由于前些年有学生试图轻生,幸好即使被发现劝解下来,走廊的监控换成像素更高收声更好的机器。 谢老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睛一眯。 监控录像里,江致唯玩味地笑着凑到傅经川耳边,傅经川和他拉开距离,他面上不恼,嘴上的话直刺人心,“傅叔叔对我很好,我去他家里玩过。” “傅经川,你这种人,从小得不到别人的爱,还会去爱别人么。” “京荆是不是非常可怜你?也是,你可不懂爱。” “别怪我没提醒你,她三分钟热度而已。京荆才不会喜欢……” 傅经川勾唇嗤笑,攥紧的拳头刹那间碰上江致唯的脸,江致唯知道自己嘴角流了点血,他没愤怒,反而笑得更厉害。 江致唯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傅经川能看穿,但他毫不犹豫地出手。 江致唯说他不懂爱,他认。 说京荆坏话,他该打。 第二十五章喜不喜欢(h) 江致唯的检查结果摆到谢老头面前,面部软骨挫伤加上鼻外伤,他不打算告知自己的父母,自己挑衅傅经川在先。 “谢老师,傅经川也不是有意的,不用处分,算我活该。”江致唯早就观察过走廊的监控,他不是个傻子。 谢老头掌握来龙去脉,满脸闲适地抿口热茶,过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回答他,“江致唯,我在这儿不点破你。好自为之。傅经川会赔付医药费。” 江致唯无所谓地摆手,笑容单纯,天真的残忍,“不用他赔,我知道他没什么钱。” 下午晚饭时间,京荆和傅经川去学校门口的小吃摊买烤冷面,她找个位置坐下,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要和江致唯打架?” 傅经川买了两瓶绿茶,拧松盖子放到桌子上,“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 “嗯,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京荆眨眨圆眼,脑子宕机一段时间,难怪傅经川那么生气,说她坏话了啊。他看京荆卡住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捏她的圆脸,“没事,我不信。” 不信京荆是可怜他,不信京荆是三分钟热度,不信京荆不喜欢他。 “以后不许打架,你受伤怎么办,打架多幼稚多不好。”她吃一口面皮,义正言辞。 傅经川同样义正言辞,“那我看情况幼稚。” 二模后迎来一个周末,京荆适当放松一下想和傅经川去当地的一个小景点逛逛,他同意。 小景点是个湿地,她化个小妆让傅经川给她拍照,傅经川拍了很多照片,京荆看照片的时候大为惊叹。 “你好会拍照啊,傅经川。”京荆又拉着他到另一个地标前拍照,顺带夸他。 傅经川挠挠耳朵,“一般。” 晚上回了傅经川的家里,京荆坐在沙发上琢磨怎么向傅经川开口,上次在茶几上看见了很多烟头。她对抽烟人士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在公共场合打扰别人就可以。可傅经川抽了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傅经川见她心不在焉地点遥控器选电视剧,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菠萝味雪糕,冰凉的手一下碰上她的后脖颈,京荆“啊”地叫出声,随后揍他还击。 “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京荆打不过他,被他圈在怀抱里,京荆坐在他腿上,傅经川撕开包装把雪糕递到她嘴前。 京荆一口咬上去拿住雪糕棒,冰冰的雪糕块在嘴里融化,她倒吸一口凉气,“没有啦,傅经川。” 她一只手圈住傅经川的脖子,双腿熟练地围他的腰,两只圆眼注视他,“上次,我看见茶几上很多烟头,还有酒瓶。” “我知道你当时很难过,抽烟喝酒很正常。可是我怕那样对你身体不好,以后少抽烟少喝酒。” “这是第一次,我们事不过三好不好?” 她不制止他抽烟喝酒,京荆在此前没见过他抽烟喝酒。在她面前,他好像永远展现积极阳光的一面。 两人一直在对视,傅经川注视她认真的表情,浅色的眼瞳里是重视和关心,他点头答应她,“好,我答应你。” 京荆咬一口雪糕,放下心地想继续看电视,傅经川的低头吻上她的嘴唇,一阵冰冷传递到他的口腔,随后由升高的热度取代。 她故意往后躲和傅经川玩欲擒故纵的伎俩,他带着笑用手虚扶她的身体防止摔倒。直到京荆手里的雪糕融化流淌到她的手心,她拿纸巾擦擦,把剩下一点的雪糕塞进嘴里和他缠吻,傅经川扣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深入她的口腔。 京荆的手揉捏他的胸口,傅经川喘息加重地大手钻进她的衣摆,摩挲她的细腰,再到隔着胸罩的乳肉。 身体忍不住颤抖,她低吟,舔咬傅经川的耳朵,双手脱下自己的上衣,粉嫩的手拉着他的大手放到胸罩后面,“狗狗,帮我脱。” 傅经川亲吻她的脖颈,解开乳罩扔到沙发上。他揉捏蹦跶出来的乳肉,嘴唇吞吃挺立的乳头,京荆的手抓他的头发,帮他脱掉上衣。 “狗狗……”她的手指刮蹭他粉粉的乳头,傅经川轻咬她柔软的乳肉,留下浅浅的齿印,“去浴室好不好。” “好,主人。” 他抱着京荆走进浴室,放到洗漱台上亲吻,她的手拉开裤子的绳子腰带,他穿的灰色裤子,褪下裤子来,傅经川坏坏地顶她几下,京荆嘤咛,背后的镜子凸显二人的体型差。 “主人,要不要狗狗帮你?”他的手放到裙子边拽住,拖延时间,非要京荆同意才脱。 京荆的脸红透了,张开嘴唇下达命令,“要狗狗帮我。” 他勾唇,把裙子连带内裤脱下来,内裤上一片水渍。傅经川的手抚上她的腿缝,手指进入温热的穴道里抽插,水声随他的动作一阵一阵传出,“主人好湿。” “狗狗好喜欢。” 两人的嘴唇再次碰触,堵住京荆细细的呻吟,剩下啧啧的水声,京荆脑子里浑得只有一句话——一边接吻一边摸下面好色。 他通红的耳朵和他修长的手指探寻自己的小穴,好色。 傅经川戴上套子,自从上次完后他在家里备上很多款式的避孕套,在卧室里,浴室里,厨房里都放上了。上次她买的稍微有点小,不影响使用只是戴上有点麻烦。 这次是螺纹型。 他似乎十分喜欢后入,京荆的手抵在墙上,他的阴茎在穴上摩擦,勾得她扭腰。傅经川拍一下她的屁股,性器一下贯穿她紧致的甬道,京荆克制不住地叫喊,承受他一次又一次重重地捣弄。 傅经川一下深入到她的最底端,粗长的性器填满她的软肉,有一下子全部抽出来,随即再次深入。 京荆在他每次进入抽出时呻吟,身体跟随他的节奏痉挛,腰部在他进入时不断往下塌。 “主人,喜不喜欢。”他揉她绵软的乳肉,见京荆不回答他狠狠顶撞她的穴肉,手上的力道发重,拍打她的臀瓣,“喜不喜欢,嗯?” 低哑的嗓音和发狠的顶撞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京荆哽咽,抽泣几声后弱弱地回答他,“喜欢,喜欢狗狗。” 傅经川听到这个回答仍然不放过她,研磨她的花心,大手放在她的后脖颈虚握,明明他是她的狗,明明他应该是被动者,“是喜欢狗狗,还是喜欢和狗狗做爱。” 京荆的身体被强制往后撞他,自己的穴肉紧缩,感受到伞状的顶端刺向她的子宫口,又麻又酸。她哪有心思思考这个问题,囫囵开口,“喜欢,都喜欢……” 她又开始掉眼泪,说出的话七零八落。傅经川有意捉弄她,他只有在做爱的时候逼自己做选择。 “必须选一个,主人。” 他清楚京荆的身体,重捣几下她的穴肉停止,京荆即将到来的高潮戛然而止,无法释放的快感如同沙漠里行走已久没有水源,她咬牙,叛逆地回答他,“喜欢和狗狗做爱。” 傅经川挑眉,轻笑,拦腰捞起她,将她压在洗漱台上后入。不断挑起她敏感点处的快感,不断拍打她的臀瓣,腰上都是齿印。 京荆一次次涌出水,高潮得叫不出来。他的性器始终重重地抽插她的甬道,撑开的穴口处充血发红,他眼角发红,仿佛在较劲,一下比一下深入,深得京荆穴道深处发麻。 自讨苦吃。 他回到客厅为她倒水,抱着她坐到椅子上,性器还硬硬地杵在她的身体里。傅经川有意不喂她喝水,倒完水之后放到桌角。 “傅经川,你……”京荆连瞪他都仿若欲迎拒还,生气的语调附上娇嗔,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和傅经川生气,只能抬起屁股拿水杯,穴肉往上磨着性器,京荆不得已几声低喘。 小手马上碰到水杯的边沿,傅经川握住她的腰下落,深处和性器紧紧结合,京荆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呻吟,眼前发白,瞬间高潮,一股急促的水喷到他的性器上。 “主人,喜不喜欢,”傅经川咬住她的耳朵,京荆趴在他的肩头大口喘息,鼻尖冒汗,他坏心眼的低笑,把水杯拿过来,“和狗狗做爱爽不爽。” 京荆不理他,好不容易抬手碰到水杯,傅经川把水杯里不多的水灌进嘴里,得意地指着自己的嘴唇。 她看懂了,这是让她主动吻他。 傅经川下面一顶,京荆娇哼,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他抱她去卧室,埋进她的颈窝里舔舐,京荆的额角流了很多汗,傅经川再一次问她,“和狗狗做爱爽不爽。” 大床上的京荆被一个猛撞引得她喊出口,胸脯荡漾地泛起乳波,水流不断,“爽……和狗狗做爱好爽。” 傅经川听到这句话,灼热的精液射满避孕套,他把鼓鼓囊囊的避孕套打结丢进垃圾桶。 京荆以为到此结束,只见傅经川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盒螺纹颗粒型,挑出一个桃子味的套子,他抓住京荆的手,诱哄她帮自己套上。 凌晨京荆累得睁不开眼,垃圾桶里打结的套子好几个,她整个人跟散架了似的任傅经川摆弄,偏偏快感来得又猛又烈,他不停下来压根睡不了。 “傅经川,你个疯子……”她边承受他的撞击边低声骂他,傅经川低笑,和她十指相扣,动作不停。 “嗯,我是疯子。”他承认。 第二十六章占有欲 日上三竿,京荆缓慢地睁开眼睛,想伸个懒腰发现胳膊完全伸不起来,腰还酸的不行。她闭眼努力压下心里面的怒气,毕竟傅经川在做午饭,香味飘到屋子里,辣椒炒肉的味道。 嗓子干哑还有点疼,她尝试生气地叫傅经川的名字,叫了小小几声之后放弃,凭她嗓子的情况完全不可能。 “醒了?”傅经川神清气爽地走到床边,身上戴着围裙,他的心情很好,眼尾带笑,捏捏京荆的脸颊肉,“能起来洗漱吗宝宝。” 宝宝,宝你个头啊。 京荆爆出粗口,骂他是披着高冷皮囊的发情狂,骂他是戴着面具的上床男,骂他是盖着狗狗章的大恶狼。 傅经川抿唇笑着盯她咬牙切齿但浑身酸痛动弹不得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她身上的齿痕上留有虎牙的尖锐。 每次京荆都埋怨傅经川,把她啃得浑身都是红印。她的皮肤很白,红印齿痕十分明显且要过好几天才彻底消掉。 “我是,我都是,宝宝。”他摘掉身上的围裙挂在椅子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内衣裤。 京荆脸上泛起红晕,抬不起来胳膊,没力气接过傅经川手里的内衣裤,她只好出声命令他,尽管这命令的声音小得可怜,“傅经川,帮我穿上。” 傅经川早料到会是如此场景,浅笑地抱她起来,动作很轻。她浑身上下没几块白净地方,尤其是胸脯和腰部往下,红痕齿印数不胜数。他为她扣上胸罩,京荆在他耳边吐槽,“傅经川,你啃得我变成大红人了。” 他不恼也不还嘴,亲亲她的嘴角,给她穿内裤,“嗯,只当我的大红人。” 穿上睡裙,京荆被抱着去洗漱,刷牙洗脸她都没动手,坐在椅子上安心让傅经川伺候。 她看墙上的时钟,居然已经下午一点。 饭都是傅经川一口一口喂她吃的,水也是一口一口喂她喝的。京荆反而不好意思,可见傅经川极其乐意,自己心安理得。 累得快要散架了,他凭什么不好好对待我。 沙发上傅经川按摩京荆的腰,她倚在他怀里看电视剧,到搞笑的地方她笑出声,然后止住,因为肚子很酸。再然后她想到昨晚傅经川顶得她声声呻吟,脸开始发红。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简直是逼京荆当场分身,她忽然想到京焕似乎很久没来上课,听谢老师说好像已经辞职。 “傅经川,我不管,晚自习我不想扶着腰去上。”她朝傅经川骄纵跋扈地撒泼,他蹭蹭京荆的脑袋。 傅经川打开茶几上的手机,发了几句消息,侧脸贴着她的脸颊,“宝宝,晚自习不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她看手机上的消息,他发给谢老师说京荆感冒发烧,体力不支没法去上晚自习,他要照顾她。谢老师回了个“ok”的手势。 过一会儿盛意凡给她发了条语音,带着打趣,“京荆,程成丞他生日正好在下下个周五,咱们放假。他打算包个ktv庆祝,你要来吗。” 明知故问,京荆躺在沙发上,傅经川正给她按腿,“当然去啦,要带什么礼物啊,没给男生买过。” “买什么买,不用买,来玩就行。”程成丞的声音由远及近,其中夹杂盛意凡急促的“你把手机还我”的声音。 “你把第一次给男生买礼物的重大事项留给川儿吧昂,不然他回头得宰了我。”程成丞接着发了条语音,听得京荆满脸笑意,脚丫踢踢傅经川。 “啊对了我晚自习不去了,盛盛你帮我把发下来的试卷压在数学书底下就行。”京荆回她。 盛意凡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十分心虚,“那个……我也不去上晚自习。” 京荆一脸我懂的表情,“我明白我明白,没事儿明天再说。” 盛意凡呼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发条语音,打趣的同时多了点女生之间的八卦气息,“京荆,你明白什么了?” 靠,露馅了。 二模京荆的成绩稳步在和傅经川相差二十分,所有人在查缺补漏的阶段,盛意凡的成绩第二次突破一本线,跟上次的成绩差不多。 “程成丞的成绩比我差一点,他已经努力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了,”盛意凡捧着数学试卷,笑得眼睛快成一条缝,他们同样在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我们两个的志愿都在S城的E大,京荆,我们一定会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 京荆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嗯,我们一定会在同一个城市。” 程成丞订了个大包间,晚上七点聚会,盛意凡拉着京荆提前布置场地。她说她要给程成丞一个大惊喜,提前布置场地的事情没和程成丞说,盛意凡要把一束玫瑰花藏在某个地方。 “盛盛,想不到你那么用心,”京荆环视墙上五彩缤纷的各类气球,闪闪发光的星星吊灯,以及在墙面中心盛意凡亲手粘贴上“程成丞19岁生日快乐”的长方形贴板,“程成丞肯定会开心得窜到天花板上。” “也没有很用心,这是我应该做的啦。”盛意凡把自己亲手制作的巧克力生日蛋糕放进包装盒里系上蝴蝶结,蛋糕上大大的“生日快乐”下面有一行小小的字,是“祝程成丞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程成丞的身边人,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是最亲密的爱人,是同舟共济的少年少女。 她们布置完将近六点半,京荆饿得和盛意凡去了ktv旁边麻辣烫店。盛意凡嘱咐她不能吃太多,晚上还有果盘零食啤酒可乐桶,京荆妥协,吃了个半饱。 吃完快到七点,她们走到ktv门口正好和沉承远他们碰面,程成丞邀请了他们全班的人,应邀的还挺多,程成丞的人缘不错,他的八面玲珑使他结识了很多人脉。 “哎!你是程少爷他女朋友吧?”沉承远旁边的寸头朝她们打个招呼,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去了,“程少爷特地跟我说了声,他会晚到,让咱们先喝着玩着就行。” 程少爷? 盛意凡和京荆对视一眼,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程成丞家里有钱,地位还高。程家是军人世家,虽说家规严明但并不死板,两位家长对程成丞没什么要求,并不硬性规定后代一定要去当兵,尊重程成丞本人的意愿。 于是程成丞从小到大淘气调皮,在一定范围内家人们宠他惯他,同时他的心很正,没有走过弯路。 “程成丞平时让你们叫他程少爷吗?”盛意凡问道,眼睛里带点不明意味。 寸头显然误会了盛意凡的意思,以为是要找他麻烦,手忙脚乱地连忙解释,“没有没有,程少爷从来不说让我们怎么称呼他,只是我们开玩笑,叫着叫着习惯了。” 班里的人来得差不多,程成丞和傅经川还没到场。七点半左右,盛意凡和一个女生刚刚碰杯聊完,点开手机打算催催程成丞,耍大牌也不带晚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刚要打出去,人群中轰动尖叫的声音震动盛意凡的耳膜。 往门口望去,程成丞一身黑色西装,还骚包地打了个暗紫色领带。平时搭在额头的刘海梳成大背头,露出他好看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副银边框眼镜,一米八几的宽肩个子十分具有压迫性,连那对单纯无害的杏眼都蒙上了许多侵袭感。 他不像高三的学生,倒像是玩转商圈的贵气公子。 他手握倒了香槟的高脚杯一步一步朝人群中的盛意凡走来,至始至终眼神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我靠,盛盛,你家小少爷成了禁欲眼镜男了哎。”京荆对她耳语,盛意凡正和程成丞对视,完全听不见京荆在说什么。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程成丞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中心,终于,他走到盛意凡面前,和她的玻璃杯碰杯,轻车熟路的架势犹如他早已掌握圈子的规则,游刃有余地开口,“盛小姐,不打算对我说句生日快乐?” 张扬热烈的少年气与成熟风度的掌控力浑然天成融为一体,一种颇具优雅的痞帅气质从程成丞身上散发出来,既陌生又性感。 盛意凡回神,微抿一口玻璃杯里的冰果汁,大胆肆意地踮起脚尖抬头亲他一口,橙子味的。 围观的人不断起哄尖叫。 深绿色裙子衬得她盈盈动人,颜色变换的灯球照耀她的琥珀色瞳仁,亮晶晶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盛意凡对他说,“程成丞,生日快乐。” 程成丞低头坏笑,和她一般微抿一口香槟,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回吻,吻得盛意凡又苏又麻。 人群爆发比之前更激烈的起哄尖叫声,京荆跟着起完哄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傅经川仍然没有到场,她打开手机,傅经川给她发了消息,说再过五分钟就到。 “京荆,”沉承远坐到她旁边,京荆不经意地和他拉开距离,“方便聊聊吗?” 他脸上的笑意在京荆答应后更甚,随即面色骤变,他十分紧张,迫切地坐近她一点,京荆不明所以。 沉承远不知所措地摆弄眼镜框,尽管眼镜并没有歪斜,清冷的脸已然粉红,“京荆,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或许是你来找我问题,或许是你一直在年级第一名的位置,或许是你做题时认真严肃的样子。” “我知道你和傅经川是男女朋友,我对你表白不是向你索取关系,不要有压力。只是对我来说,表达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多了。” “我的暗恋到此为止了,京荆,你一定会考上心仪的大学,一定会很幸福。” 他十分真诚地说出一大番话,真诚到自己的衣角被拽得褶皱。 京荆先是惊讶,听完他的讲述后朝他微笑,手里的玻璃杯和他放在桌子上的啤酒罐一碰,“沉承远,你也是。” 然后,她看见傅经川站在门口注视她和沉承远,笑容刹那间僵在脸上。 沉承远顺着她的目光,会心一笑,有意回她一个碰杯,“好好玩吧,我去找我哥们了。” 不至于吧沉承远,京荆内心暗嚎,没发现沉承远竟然那么腹黑啊。 傅经川在刚进门就看见两人坐在一起聊天说话,京荆的脸上带笑,沉承远快要贴到她的身上,在紫蓝色转换的灯光下气氛变得不同,两人跟互相拉扯一般。 他阴暗角落的占有欲如同老旧砖墙的粗壮藤蔓疯狂滋长,和他深刻的爱意死死纠缠不放,在京荆主动和沉承远碰杯时达到顶峰,飘向万里高空的气球砰一下炸开,无影无踪。 主人不许找别的狗。 第二十七章捆绑(h) 集体唱完生日歌,盛意凡手捧生日蛋糕,插上蜡烛让程成丞许愿,程成丞闭上眼睛,诚心许愿后吹灭蜡烛。之后他们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玩游戏,程成丞和盛意凡被推举成为第一轮游戏的人。 游戏规则十分简单,两人扔骰子比点数,谁的点数大则赢,输的那一方需要用黑布蒙上眼睛,让另一方胡乱捉弄。 两人对坐,在桌子上玩了几轮都是程成丞的骰子点数大,在盛意凡的脸上画了几道彩痕,有时候撒个糖亲脸颊。 终于,盛意凡赢了一轮。她亲手为程成丞蒙住眼睛,严丝合缝。 “姐姐,至于么。”他咧唇笑,叫出两人之间他对她亲昵的称呼,盛意凡比他大三个月。 盛意凡轻摸他发红的耳垂,走到他对面坐下,两人的距离仅有一张方形小桌,她的手若即若离地触摸他的下巴,扼住他的脖子前倾,这是两人接吻前一贯的标志性动作。 程成丞舔唇,眼前挡着块黑布还是闭上眼睛,一股花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唇上盖了她摘下的一片玫瑰花瓣,盛意凡亲了上去,两人隔着玫瑰花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黑布被人拉开,眼前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盛意凡的脸近在咫尺,玫瑰花瓣在她嘴唇分离的瞬间掉落,她说:“程成丞,以后你的每一次生日都会收到一束玫瑰。” “从你的十九岁开始,我坚持坚持,看看能不能爱你到一百岁。” 他双手虔诚地接过玫瑰,无比郑重地亲吻她的手背,认真凝视面前笑颜美丽的盛意凡,犹如他是她坚定不移的信徒。 “好,从我的十九岁开始,程成丞会爱盛意凡到一百岁。如果到了一百零一岁,我会假装不爱她,然后再把她哄回来。” 分明是个生日聚会,搞得像结婚现场一样。京荆泪眼婆娑,傅经川给她递纸,周围的人刚开始还起哄,后面跟京荆差不多。 “傅经川,我跟看自己女儿出嫁似的。”京荆笑笑,眼泪止不住地掉落。盛意凡对于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宝物,是十八年孤独生活中的一味良药,是最为重要的好朋友。 他把她搂进怀里,摸摸她的肩膀,说玩笑话逗乐她,“嗯,我也跟看自己儿子出息了似的。” 京荆以为他不再吃醋,她已经向傅经川解释了一遍。傅经川面无表情地点头,她一看就知道傅经川没听进去。 听不进去拉倒,自己生闷气去吧。 程成丞作为东道主开嗓唱了首嗨歌,全场激情引爆,大家一直玩乐到将近半夜十二点。京荆本来的玻璃杯里是可乐,被盛意凡叨叨着换成啤酒。她喝酒上脸,酒量自己也摸不准,喝了个半醉,意识清醒眼前发晕。 “我先和京荆回家了。”傅经川没有喝酒,双目清明,揽住京荆的肩膀朝他们打个招呼。 程成丞没喝多少,在他怀里喝得醉生梦死的盛意凡抬手拜拜,傅经川盯着程成丞的眼睛,说了句生日快乐。 回到家十二点半,京荆抱着他不撒手,在身上乱摸乱蹭。傅经川快硬得受不了,连忙把她抱到沙发上喂她喝柠檬水,等她合上眼睛抱她回床上换好睡裙,自己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客厅忽然传出一声“啊”的尖叫,傅经川水都没擦披上浴巾跑出来,京荆猫着身子蹲在桌子边,抽屉拉到一半,手里攥了长长的一条细绳。 “哇,狗狗,你喜欢玩绳子啊。”她还捎带醉意,说出的话暗示意味十足,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傅经川吐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和她对话,想把绳子从她手里抽出来,结果她紧紧拉着,“宝宝,你喝醉了,喝水睡觉了好不好。” 京荆直视他的眼睛,试图证明自己没醉,圆眼里的迷蒙中暗藏玩味,“我才没醉,你不会是不敢吧。坐到椅子上去,主人要绑住你。” 狗狗时刻听从主人的命令,无论她是清醒或朦胧。 不让她玩玩她不会罢休,傅经川把餐桌旁的椅子搬到沙发旁边,浴巾系到下半身,坐到椅子上任由京荆处置。 绳子很软,是他用来以后和京荆外出露营绑东西用的,上半身的皮肤和绳子互相摩擦,京荆在椅子后面松松地捆住剩下的绳子,她压根不会捆绑,傅经川不费力气就能起身。 她的手抚摸他无比清晰的下颌线,傅经川的头发还在滴水,手指沿着他的下巴到他的锁骨,他的胸口,抹去上面的水珠,捏捏他的胸肌,摆弄停在他乳头前的绳子,傅经川低喘,手臂上的青筋突出,侧头不去看京荆笑着的脸。 他快忍不住要站起来扑倒京荆,可京荆还没玩完。她的脚踩上浴巾盖住的高昂的性器,坏兮兮地下压,“狗狗,怎么才开始就硬了呀。” “好硬啊,是不是好想干我啊,”她笑眯眯地捏住傅经川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傅经川动情的桃花眼和急促的喘息声让她得到莫大的胜利感。她的脚持续地踩他的性器,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污言秽语,“但是狗狗被绑着哎。” 她自作聪明地勾引他,舔一下他的耳垂,往他耳朵边吹气,“可是主人好湿了,狗狗。” 一阵天旋地转,京荆被压在沙发床上无法动弹,傅经川钳制她的手腕放到头顶,睡裙掀到腰间,他的手指掐住京荆大腿根的肉,力度不大,痒得京荆用腿蹬他。 傅经川把椅子上散乱的绳子拿过来绑住京荆的手腕,不紧,对她来说却不是轻而易举能够解开,尤其她还在醉酒状态。 他褪下京荆的内裤,两指拨弄她的阴蒂,京荆细声低吟,等到水足够多了手指探入洞口,他的手指在发紧的甬道里作乱,搅动她混乱发热的欲念,傅经川伸出手来,上面沾满了水。 戴上套的性器抵上她的穴口戳刺,京荆难忍地嘤咛,双手摩擦想要立刻挣脱绳结的束缚,他吻她的唇,诱惑她,“主人,要不要狗狗进来。” “要,要进来……”京荆的声音充满情欲。 傅经川浅笑,学她的动作舔她的耳垂,在她耳朵边吹气,“求我,主人。” 京荆明知是报复,在他一个用力顶到穴口的时候,克制不住地说出口,“求你,求狗狗,求狗狗干我。” 一记深入,京荆抬起腰高潮。傅经川边和她接吻边顶她的软肉,伸进睡裙里拉下胸罩掐她的乳肉,她的舌头被他勾起挑逗。 抱她回到床上,换成后入的体位。顶到京荆的敏感点,她仰头呻吟,阴茎跟要嵌入她的穴里一般,“太深了傅经川……好深。” 他狠狠拍了一掌京荆的臀瓣,又疼又麻,小穴收缩流出更多水,傅经川把阴茎拔出来,揉她的屁股引她发痒,问她,“喜欢狗狗干你吗。” 她控制不住地扭动屁股,痒得想把他的手挪开,甬道里存留的快感蚕食她的理智,京荆使劲憋回眼里的泪,哭腔却出卖了她,“喜欢,喜欢狗狗干我……” 性器猛然刺到她的最深处,京荆彻底留不住眼泪。他听见她的哭声,动作放慢地磨弄她,咬她的耳朵,“主人,不许找别的狗。” “你最喜欢我,对不对。” 又是一次重重的刺入,京荆淹没在情欲的浪潮之中,胡乱回答他的问题,直到结束,傅经川始终没有听到她最真切的答案。 绳索可以捆绑她的手腕,如何可以捆绑她的心呢。 他轻轻抹去京荆脸上的泪痕,她已经睡着了。傅经川搂她的力度变大,心里毫无安全感地认定她爱他,却无法隐忍地小声问她,“京荆,你到底爱不爱我。” 回复他的只有一阵沉默。 第二十八章发红的皮肤 京荆下课去饮水机接水,脑袋里想着接完水去找傅经川,肩膀忽地被人一拍,杯口歪斜,热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嗨,京荆。”江致唯和她打招呼,京荆点头,把杯子放到池子边,赶紧用凉水猛冲手上发红的地方。 发热,发烫,发疼。 江致唯好似没有看见她在冲洗手背,语调上扬,十足地像一个万圣节恶童,“京荆,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在三楼连廊尽头空教室见。” “你的手,小心点。” 他朝京荆摆手,自顾自地离开她的视线。 她对他的背影翻个白眼,上次他挑衅傅经川的账还没算呢,这次主动来招惹她绝对没好事。 江致唯好玩是出了名的,他父母把他转到a市上学,就是为了远离那群毛都没长齐的狐朋狗友。他原本十分听话,京荆那时候扒了他的裤子,他只会哇哇大哭,京荆又给他穿上,他向京荆傻乐,丝毫不同现在这般幸灾乐祸。 人是会变的,江致唯会变,她也不例外。 手上突突地疼,没有起皮起泡,京荆没有再管,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下了课间操,京荆告诉傅经川要去上厕所,让他先找程成丞他们。傅经川没有怀疑,她把手揣进兜里,他看不见。 “哟,真来啦?”江致唯倚在窗台边,风吹动他的头发,竖起几根呆毛,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如沐春风,“不怕那位吃醋啊?” 京荆的脸由于刚才的跑操有些红晕,懒得跟他勾心周旋,直入正题,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说吧,什么事。” 江致唯像是看好玩有趣的东西看着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皱皱巴巴的照片,褶皱程度显然不是只折了几次的程。向前走几步,放在她眼前招摇,露出利齿,“眼熟吗,是不是很漂亮。” 瞳孔骤然放大,照片上她和傅经川走在路上打闹,她被傅经川抱在怀里,她喝醉了被傅经川背着走出ktv大门,她与傅经川回他的家。 “我雇人拍的,是不是拍摄技术不错?”他不在乎这几张照片,侧身塞到她的校服口袋中,贴心地往里压了压。 京荆冷眼看他,她并非不了解上流社会之间的手段。跟踪,偷拍,监视,这还是最基本的。她进入上位圈也要凭自己的本事,对靠家庭靠手段不屑一顾。 “江致唯,你要怎么玩。”她没有想象中的脆弱不堪,更没有想象中的求人态度。相反,她面色如常,问他要怎么玩。 有意思,好有意思。 “京荆,我回到s市是来接受心理治疗的,”他修长的手指勾住京荆耳边的一缕发丝,向上拉扯,皮肉的疼痛令京荆不由得抬头和他拉近距离对视,“我比较变态,我喜欢让你疼。” “傅经川是不是对你很好?”他锐利的目光注视京荆的圆眼,往下扫至她的嘴唇,步步紧逼她往后退,退得大腿碰到桌子,“他忍心让你疼吗?” 他的大手扯下她几根发丝,盘绕在指间,京荆疼得皱眉。江致唯掐上她的腰往上一抬,她坐上桌子,京荆大力攥住他的手腕扯开,他抬手,笑眯眯地说:“腿蹭着桌子边,不难受么。” “你不碰我,我就不难受。”她伶牙俐齿地反击,江致唯的身体紧贴她的腿,卡得她没法动弹,已经超过安全距离。 江致唯内双的眼睛一眨,嗤笑一声,手指还在摩挲她的发丝,“京荆,我有很多照片,你不希望我把这些照片曝光吧?” “我没那么神通广大,拍不到你进他家里做了什么,”他坦荡地说出来,似乎跟踪偷拍他们不是一件坏事,“我只需要你和傅经川分手。” “让我追追你。” 京荆攥拳,怪不得傅经川会和他打架,他的嘴是真贱。 “江大少,我没空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她回答,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抚摸他的喉结,“就算我不和傅经川分手,你现在也在追我吧。” “你可以曝光那些照片,对我没有影响,我一无所有。” “你调查过傅经川,应该知道他和我一样,一无所有。” 江致唯喉头滚动,大手握住她捏按喉结的手。属实是想不到,她反将一军。他了解两人的家庭背景,清楚把照片曝光对他们两个来说不过挑走一根刺。 可是周围的议论,家人的为耻,他们不会难过么。 他想看到京荆求他的场面。 “你就那么不在乎傅经川?”他问她,京荆的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她勾唇笑,有人急喽。 “他啊,”京荆慢悠悠地开口,“你试试去威胁他,他也会不在乎我。” 疼,京荆把手放在凉水下冲洗。刚刚江致唯握她的力气很大,烫红的地方细细密密地刺痛。 江致唯要玩,她就陪他玩玩。京荆方才在赌,她在赌他说出那些话后的态度。江致唯的心理问题她无法参透,他外露的情绪表现实在反常。 比如把跟踪偷拍当做理所当然,毫不在乎。 比如把京荆当成玩物,现在是新鲜感,腻掉了马上扔掉。 比如把她和傅经川当作股掌之间可以随意碾碎的蚂蚁。 游戏人间的思维。 京荆甩掉手上的水珠,回到教室掏出卫生纸使劲擦手,脏得很。 手上发红的皮肤,中午放学由傅经川为她抹药。 江致唯躺在床上睡觉,脑海里全是京荆摸她喉结时故作乖张的单纯模样。 好喜欢。 好烦人。 喉结上发红的皮肤,他一次又一次地触摸。 直到破皮,流血,结痂。 循环往复。 “接水不小心烫到的。”京荆边吃东西边向他解释,傅经川抿唇,她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又要唠叨一顿。 他面前的东西没吃多少,心思全在她手上了。京荆寻思糊弄过去,勺子挖起一大坨米饭,“川川,不吃就凉啦。” 傅经川张嘴,“以后小心一点,饮水机热水温度很高。” 京荆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您说的对。” “找打?”傅经川夹一筷子肉丝放到她碗里,问句和动作非常不符,“多吃点,你瘦了。” 京荆低头看自己才装满奶茶的肚子,撅嘴朝他说:“我哪瘦,都吃胖了。” “不胖,多吃点才行。” 江致唯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他过了好一会儿,看都不看点击接听,懒洋洋地说:“喂。” “致唯?今天去看心理医生了吗?”江立宽询问他,语气和蔼,听上去是一位优秀的好父亲。 关心吗。 江致唯无所谓地咧开唇轻声笑,他今天竟然会思考江立宽是不是关心他,“我去没去看医生,您不是最清楚吗,江总。” 江立宽刚要开口,他跟想到什么一样,又笑了一声,低垂的眼里不知充盈了多少情绪,手不自觉碰上喉结,“啊,去看医生了。” “她很有趣。” 第二十九章是我心甘情愿 周测前的一晚,京荆打开软件看自己的生理周期,距离自己的例假还有十五天,正好在三模前夕。 她叹气,即使自己不疼也不希望它来,实在麻烦。三模的题相较于一二模简单一些,她想要做得完美。 江致唯上次和她说完那些话后没有多少动静,倒是手机上传来一次好友申请,她不理睬,他没继续。 “宝宝,给你买的苹果吃了吗?”傅经川发来一条语音,s市的水果偏贵,京荆不舍得买水果,上次提了一嘴他就立刻买来了。 京荆洗完红彤彤的大苹果,向他拍个照片发过去,回他的语音,“刚洗完,要吃啦,下次不许买那么多,我吃不完放冰箱里浪费了。” 傅经川勾唇,夜宵简简单单吃个素面,他打字,“慢慢吃就行,想吃别的再买,我先吃面。” 生活费自从傅繁国过世后不再打来,遗产的百分之十包括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以及银行卡里的三十万。傅繁国把大部分不动产转移到张怡婉的名下,百分之十说起来好听,变现压根没多少钱。再加上张怡婉从中作梗,傅经川能争取到三十万实属不易。 他在国内外的上亿资产,张怡婉统统归入囊下,现任总裁是她的儿子傅繁城。 三十万,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他要倾覆傅家的产业,成立一个新的傅氏集团。 他要和京荆有一个真正的家。 简单的两句话,他需要倾尽自己的力量。尽管透支自己,他也要让张怡婉,让傅繁城,让傅繁国,让所有傅家人看看,他不是没有骨气的胆小鬼,他不是令傅家人人唾弃的笑柄,他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哭泣的小男孩。 他要让京荆知道,他的爱不仅仅是青春年少时的玩笑,而是余生为此努力的无比决心。 他要让京荆知道,他的爱拿得出手。 吃完素面,傅经川打字,“宝宝,三模左右你生理期要到了,别忘了喝我给你买的红糖,生姜的,可能不太好喝,但对你身体好。” “还有那时候少喝冰的,如果疼了别硬撑。” 京荆笑得跟吃了蜜糖一样,笑声十分放肆,被人狠狠爱着的时候是真爽啊。她打字,“嗯嗯知道了,谨记傅老师的教诲。” “京荆同学,腰不酸了?”他回复她的敷衍,尾音中毫无掩饰地调笑,平时冷冰冰的脸,嘴里说出来的话色得没边儿。 太!色!了! 她几乎能臆想出傅经川发出这句语音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脸开始挑眉,眼尾上勾,薄唇张合,耳朵微粉,说出荤话来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傅!经!川!好!骚! 她脸红地趴到床上,圆脸陷进枕头里,双手双脚不停扑腾,妈的,太想上他了。 自己长出幻肢就好了! 她在睡前还在幻想,睡梦中居然梦到她在床上把傅经川折磨得欲仙欲死,桃花眼红红的朝她求饶,京荆还故意握住他的性器不让他射。 靠了。 早上不踏实地睡醒,自己下面很湿,做春梦做得她周测都没心思写题。 得了,难怪说早恋使成绩退步。 “京荆,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坐在自己前面的同学上完厕所回来以后问她,京荆赶紧摇头。 她做春梦折磨他的代价就是这次月经十分疼痛,比之前的肚子酸胀难受多了。她拿刚接热水的水杯捂肚子,整个人瘫在桌子上烦得要命。 接水又遇见江致唯,他看京荆神烦且捂肚子的模样一下就看出来她来了例假,竟然没有和她说一个字。 不过看他走的时候神情带笑,京荆猜测他要干坏事。管他的,京荆烦的要命了才不管别人。 “盛盛,你能去一班跟傅经川说我肚子疼,中午不出去吃饭了,和他在学校食堂吃就行吗。”她拉住在旁边给她拍背的盛意凡的手摇来摇去,盛意凡表示没问题,抬脚走出教室。 傅经川听到盛意凡向他说明京荆的情况,看表还剩五分钟上课,他下楼去小卖部买东西。 下了课到中午吃饭时间,盛意凡让程成丞在门口等着,她帮京荆接完水之后才走。傅经川过了一会儿才来,稍微喘着气坐到她对面,额头一层薄汗,胸腔缓缓起伏。 他把食堂里土豆丝盖饭买回来了,京荆喜欢吃土豆丝盖饭,正好食堂的土豆丝盖饭比较好吃,排队的人能排到食堂门口,他还去买了一份肉菜。 春末有些热,傅经川拆开一次性筷子,打开塑料盒,放到她的桌子上,搬椅子到她身边,帮她揉肚子。 “吃吧,我从超市买了一包卫生巾,怕你留在教室的不够。还有暖宝宝,老板还问我春末了买什么暖宝宝。”他的大手暖和得很,这一层的教室和走廊除了他们两个都去吃饭了。 “你跑回来的?”京荆抹去他额角的汗,其实在她看见他胸口起伏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就有答案了,“你怎么不买你的饭?只看着我吃啊。” 傅经川笑起来,挠挠耳朵,一副被拆穿后心虚的表情,“嗯,我跑到食堂买完饭再跑回来的,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排不上队。本来还在门口旁边站了一会缓气不让你看出来的。” “心急没想着给自己买,没事儿,你剩下的我吃,”他揉她肚子的动作不停,眼睛很亮,“剩不下我就随便买点东西垫垫,饿不着我。” 好傻啊。 京荆张嘴本要骂他好笨,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可能是由于生理期情绪容易敏感,一颗泪珠先掉了下来,她原本不想哭。 觉得自己矫情,眼泪忍不回去。 他的眼睛亮晶晶,真的像只狗狗,只顾主人不想自己的大型犬类,为了主人开心浑身脏兮兮还蹲到面前憨憨吐舌头的傻狗狗。 “怎么哭了,肚子是不是很疼,”傅经川无奈地笑,轻轻擦掉她滑下来的泪珠,他认为自己做的事还没有感动到让京荆流泪的地步,把原因归咎到她生理期难受,顺顺她的背,“腰疼吗?要不要揉一揉?” 京荆摇头,舒一口气,终于把那声“你是不是笨蛋”骂出口,“怎么会有人只顾着别人不顾自己的?傅经川,你这样会吃亏的。” 傅经川依旧在笑,把饭盒上的筷子递给她,“再不吃饭就凉了。” 她握住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又一颗泪珠滑落。他轻声叹气,和她的泪眼对视,摸摸她的脑袋,“不吃亏,京荆,不要哭。” “我为你做的所有事情,是我心甘情愿,我不认为我吃亏,更不认为你是别人。京荆,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像是一场美丽而又易碎的梦。” “我真希望,这场梦可以久一点。” 他的声音坚定,坚定里包含一个少年至深的热忱,无上的真诚,“久到,能够让我沉沦一生。” 第三十章止疼药 三模期间京荆的肚子还是很疼,这一场考物理,她坐到位置上尽力不去想身体上的疼痛,专心致志做题。 京荆做完题目检查一遍,题目偏简单一点,她做得很快。检查完还剩十多分钟,她思来想去,要不要买止疼药,毕竟她这才第二天,肚子跟有钻头钻进去医院得疼。 中午要不然去医务室一趟,京荆捂着肚子发呆,望向窗外阳光明媚,绿叶片片随风摇摆,连廊上偶尔有老师走过,光线照射教学楼墙上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博远楼”。 高考完后,她就再也看不见这般景色了。 “京荆,谢老师找你。”考完物理和她同考场考试的同学叫她去办公室,京荆不解,她最近状态挺稳,谢老头不可能叫她心理开导。 敲敲办公室的门,下拉门把手,映入眼帘的是京焕和谢老师正在交谈,京焕的手上是国外大学名单。 “谢老师,您叫我有什么事吗?”京荆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京焕傲慢深沉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她,犹如在看一个罪犯。 谢老头见教室里其他老师都去考务室交卷取卷,慢慢起身,重重拍了拍京焕的肩膀,“京老师,你跟京荆说吧,我去取试卷了,你坐我位置上就行。” 即使京焕已经辞职,谢老头还是称呼他为“京老师”,但京荆听到这个称呼倍感难熬。 京焕点头,坐下之后把名单放到桌子上,他维持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动作矜贵地反映出他是个教养得体的贵族,“京荆,你在高二暑假报的雅思班,我听老师说你的雅思分数不错。” “高二能在雅思考试得到合格的成绩,你的语言天赋不可估量。我和家里商量过了,你必须出国留学。” 商量,必须。 “三模考试我和学校走完流程了,你不用参加,这几天把你房子的东西全部收拾,搬到我家,高考我送你考试。” 完美无缺,不容置疑。 京荆的手指深陷进掌肉里,引出一道道痕迹。她的下唇咬到出血,再次被掌控的感受笼罩她的身心,如同一座钢铁牢笼死死套住她的思想,小升初和中考也是如此。 初中是他们挑选的学校,压根没有人询问自己的意见,所填报的学校和她心愿中的背道而驰。 高中是他们钦点的学校,京荆没有选择的余地。和小升初的时候一样,所填报的学校和她理想中的南辕北辙。 张启荣的刻板思想在“京荆赶紧嫁人”上多添了几个字,“京荆获得高学历后赶紧嫁人”。 毕竟高层次的男人更有权,更有势,更有钱。 攀龙附凤也需要资本。 “哥,之所以让我暑假去学雅思,原来,原来你们早就打算好了么,”京荆干涩的声音传入京焕的耳朵。她不是搞不清楚状况,这么多年,他们能给予她的生活费支撑已经算是仁慈。可左右她的人生轨迹,她实在不愿,“高考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你们不能逼我。” “我不是几年前任你们摆布的小孩,我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理想。” 京焕的狐狸眼无情漠然地瞧她,手指关节轻敲桌面,发出一声冷笑,字字讥讽,“理想?京荆,你拿什么跟我谈理想?” “还是说,你是舍不得那个傅家弃子。” 京荆皱眉,对于京焕知道两人恋爱并不惊讶,他暗地调查她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对于江致唯的威胁她不在意,但想不到京焕会让她出国。她随即迅速反驳他,“他不是弃子。” 京焕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反驳这一点,嘴唇勾出讽刺的笑来,笑意不达眼中,“你倒是对他上心。” “京荆,我不是询问你的意见,是在通知你。学校我为你物色好了,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他一顿,分明坐在位置上的是他,强烈的压迫感还是充斥京荆的心脏,十分强硬,“我能让那只不知好歹的狗彻底爬不起来。” “他肯定计划要扳倒张怡婉吧,傅繁城和我拥有合作关系,”京焕盯着她,“听我的话,我便不插手。” 他点到为止,起身,低头看她,语气放软,捏住她的肩膀,“京荆,哥是为你好。离开他对你没有坏处。” “听话。” 中午放学,京荆如常和傅经川一起在教室吃饭,腹痛在此时不值一提。她的脑子很乱,饭也吃不下去。 傅经川看她不吃饭,以为是肚子太疼,赶紧把冷了的杯子里的水换成热水,和她说去趟厕所。 回来手上一盒止疼药。 “不能不吃饭,”他拆开药盒,一板止疼药放到桌子上,“乖乖吃饭,吃完吃止疼药。” “等高考之后带你去看看中医,我认识的一位中医很厉害,喝几副中药调理调理试试。” 高考之后啊。 京荆麻木不仁地往嘴里扒饭,心里堵得很,想哭又哭不出来。 吃完饭过一会,傅经川把止疼药递给她,一颗药片下肚,丝丝苦涩在嘴里蔓延,京荆堵着的难过不知怎的全部迸发出来,她的眼泪划过脸颊,紧紧抱住傅经川,说自己好疼。 傅经川同时紧紧回抱住京荆,轻柔地抚摸她的背,低声安慰她。 “傅经川,怎么会这么疼,”京荆哭得停不下来,竭力感受他怀抱的温度,“我从来没有这么疼。” 傅经川,我没法抵抗,我很疼,我好恨。 第三十一章我们分手吧(h) 剩下两天的考试京荆都没有参与,她告诉傅经川家里有些事情要办,傅经川把暖宝宝塞进她的斜挎包里,让她注意一点身体。 “京小姐,京总吩咐我们帮您搬行李。”三模的最后一天,京焕的助手李景驰敲门,他和他手下的一群人早在单元楼门口等候多时,京荆发现里面还有女性工作人员。 京焕什么时候对她细致到这种地步了。 京荆打开家门,家里的东西不是很多,除了家具之类固定的物品不用搬走,她自身的东西也没多少,很快房子搬空。 “京小姐,京总让您检查一遍之后坐车回家就行,剩下的我们来办。”李景驰帮京荆打开后座的车门,她卧室的东西都是由她亲自收拾,和傅经川的合照装进斜挎包里。 他们洗出来的合照不多,京荆挑剔,不是这一张她不好看就是那一张傅经川不完美。 事到如今,她后悔没有多洗几张照片。 手机在李景驰见到她的时候就被换掉了,京荆提前将手机里有关她生活的一切清除,包括傅经川,包括盛意凡,包括程成丞,包括她高中的一切。 京荆删除他们的照片时,回忆像是胶片电影一幕幕浮现。四个人的合照是他们四人一起出去约饭,让服务员帮忙拍的照片。 盛意凡的嘴里鼓鼓囊囊,腮帮子肿得跟仓鼠的脸颊似的,勺子里满满的蛋炒饭,两眼瞪圆望向镜头。程成丞坐在她旁边揽住她的肩膀比耶咧嘴笑,跟她比起来,显然程成丞是为她夹菜的一方。 而傅经川,像程成丞一样揽住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脸抿唇微笑。与他比板寸稍长的硬朗短发相比,他的笑容柔和许多。 删除他们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实际上京荆早已烂熟于心。 数字本身没有意义,而是看谁赋予了它们什么意义。 京荆切实体会到这个说法的含义。 最后她偷偷去到店里把有关数据销毁,保证京焕不能复原。 住到京焕的家里,晚自习下课她不和傅经川一起走,因为京焕开车过来接她。傅经川走在她身后,注视她坐上他的车,回家的方向改变了。 在学校里京荆的反应和原来一样,可傅经川始终觉得哪里改变了,而这种改变令他十分不舒服,仿佛京荆离他越来越远。 直到高考结束,京荆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朝傅经川开心地说:“川川,以后终于不用天天早起啦!” 她在傅经川家里待了三天,每天傅经川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寸步不离的模式让傅经川虽然开心她黏着他,但事出反常。 “京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傅经川边开火边问站在他旁边削土豆的京荆,她正在走神,听到他问她不小心刮到手指。 缝隙中渗出丝丝血液,她用力去按,痛感通过手指传上她的大脑。 傅经川找到创可贴,给她贴上。没有发现京荆方才的动作,“千万不要碰水,京荆,你……” “怎么走神了”五个字没来得及蹦出来,京荆踮脚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好闻的玫瑰沐浴露味包围他们,傅经川揽住她的大腿抱到腰上,一只手扭动按钮关火。她的小舌探入他的口腔与他的舌头纠缠,学他之前的样子勾起他的舌头,傅经川一声低喘,把她往上颠了颠,揉摸她的屁股。 “京荆,还没吃饭。”他的额头抵住她的,大手停住动作,低声喘息,试图让双方冷静下来。 京荆侧头舔弄他的耳朵,咬一口他的耳垂,解开自己胸前衬衫的扣子,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往自己的乳肉上放下贴住,“傅经川,你饿不饿。” “吃不吃我。” 她的气声勾得傅经川脖颈发红,他终于不再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狠狠吻住她的嘴唇。大手探入胸罩包裹的胸脯用力揉捏,碰到她发硬挺立的乳尖,京荆激得圈住他劲腰的双腿更紧。 傅经川要抱她回卧室,京荆搂住他,嘴上亮晶晶的湿润,“就在,就在这里。” 他低笑,把她抱上橱柜台,京荆长到胸前的头发被傅经川绕到后背,京荆仰头接受他亲吻她的脖颈,口中发出低低的细吟。 “狗狗,摸摸,摸摸这里。”她主动拉住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点点往下探索,放到两腿之间隐秘泛水的地方。 她的短裙不知什么时候褪到小腿中间,内裤上已经显露出深深的印子。傅经川的手隔着内裤摩挲她的小穴,扣弄她敏感的阴蒂。 京荆硬得跟小石子一般的乳头被他湿热的嘴唇包裹,她的手按上他的头,上面和下面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呜咽。 男人的手指伴随柔软的内裤布料摩擦她的阴蒂,刚刚开始的前戏的刺激感突突地锤击她的大脑,他轻轻地围绕阴蒂打转,后而缓缓加重力道,京荆感受一次次电流一般的快感随着五脏六腑游走。 乳头也被他啧啧吸弄,另一只乳儿同时被大手握在手中,手指不停地搔刮,再玩下去她感觉自己的乳房涨得跟要喷出来什么似的,下面还在汩汩流水。 “狗狗……啊!”她没说完,傅经川的牙齿咬住京荆的乳头,要被扯下来似的。下面原本打转的手指忽然用力掐住她的阴蒂,积累的酸感一下达到顶峰。京荆一声呻吟,脑子发蒙,大波急流冲出来打湿内裤, 隔着内裤被傅经川的手指玩高潮了。 高潮的感觉还没过,内裤被褪了下来,他硬得涨大一圈的性器顶上她的小穴,破开软肉直捣花心。京荆颤抖得咬住他的肩头,又是一次高潮。 “宝宝,这次好主动,”他一下一下地浅顶她的花心,温热的甬道紧紧吸住他的粗长阴茎,感受伞状物撞弄她的最深处,“狗狗好喜欢。” 京荆甚至能清楚感知到他性器上突出的青筋,他的手故意下压她的小肚子下面,猛撞几下她的花心,她的深处泛酸得更快。 “要不要狗狗快一点,主人。”他深深地把性器刺入京荆体内,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合,京荆圈住他的脖颈想离他更近一点,胸脯的软肉压上他的胸膛白花花地发扁。 傅经川领会她的意思,把她抱起来边慢走边操弄,故意不给予她渴望的快感。 京荆扭动屁股,双腿夹住他的腰令自己进得更深一点,她的舌头色情地轻舔傅经川的唇角,“狗狗,快一点,主人想要。” 傅经川得到命令,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冲撞,穴口由于来回的抽插开始发红,穴道流出的水滴到地板上。 她的花心被重重碾弄,他的深吻堵住京荆的呻吟,她的深处酸到发麻,无数的快感弥漫她的脊椎四肢。 紧接着他把阴茎抽到只剩龟头在里面,京荆没来得及喘息,傅经川一下把全部顶进她的穴肉,她的快感在他顶入最深处达到顶峰,一声声破碎的呻吟,觉得自己的子宫口被他破开,一股急流冲刷她的甬道。 “主人舒不舒服?”他坏心地在京荆刚刚呻吟完了之后发问,大手捏住她的屁股,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意识到身后抵着墙壁,退无可退,“主人叫得真好听。” 夸完一句之后他的性器非但没有发软,甚至又粗涨一圈,撑得她的穴口边的穴肉发白。 京荆没有力气跟他扯皮,下面被捣得酸麻不堪,她亲一口傅经川的嘴唇,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滴汗滴落,她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傅经川,我很喜欢。” “很喜欢,和你做爱。” 傅经川抱住她,往上颠了颠,性器随他的动作深深浅浅地进出她的小穴,反问她,“仅仅是喜欢和我做爱?” 她浅浅地笑出声,脸蛋上两坨红晕,闭着眼睛依旧趴在他的肩膀,“有人夸你性爱方面很强,你不高兴?” 他皱眉,恶狠狠地顶一下她的花心,京荆的身体对他做出相对的反应,穴口忍不住瑟缩,甬道更加紧致地缠住他的性器,“主人,狗狗太惯着你了。” 青筋明显的手护住她的脑袋,为她整理额前凌乱的湿发,又开始新一轮的冲撞。 京荆大白天辗转醒来,昨晚靡乱放荡的场面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他们在厨房,客厅,甚至连阳台都做了一遍,最后在浴室她实在没有力气跟个玩偶一样任他摆弄,只是她至始至终不愿意离开他一丝一毫,在他怀里索取炙热的温度。 至于搞到几点她没印象,反正收尾的人都是傅经川。 她长舒一口气,是时候说出来了。 傅经川做完饭,转身看见她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他身边,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不多睡会?身体酸不酸?” 京荆起床都废了半天的劲,身上酸的实在是有口难言。 她面无表情地握住他的手腕,轻描淡写地开口,“傅经川,我们分手吧。” 只感受他的手一僵,笑容停留在脸上,桃花眼里的光亮仅仅动摇了一瞬。 他跟没有听到京荆的话一般,照常为她拉开椅子,可轻微发颤的双手无法遮掩他的慌张,“快吃饭吧,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傅经川,我说,我们分手吧,”京荆强压下她生理上由于过度难过导致的呕吐反应,语气疏离客套,强硬地注视他盈泪发红的眼睛,“你的爱我玩腻了,本来我就打算高考之后跟你分手。”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再见。” 几年来,她一直忘不掉转身前傅经川眼尾发红,想要拽住她又收回的手,犹豫着开口问的那一句,“京荆,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 京荆转过身没有回头,她咽下即将冲出的哭腔,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在高考完的暑假里平常的一天,她踏出房门,再也没有回来。 第三十二章你不能不要 傅经川愣愣地盯着收回的手,再看向被京荆关上的大门,他来不及擦掉眼角流下的眼泪,跑下楼前还让椅子腿绊了一跤。 当他心急如焚地跑到楼下,李景驰正在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傅经川站在单元楼门口,原本想要叫住她的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林肯轿车迫使傅经川紧闭挽留京荆的心,双脚跟生了根一样生生地停在原地无法迈步。 轿车疾驰而去,京荆再也憋不住积压在心中的满潮难过,咬住嘴唇低声呜咽,即将滑落的泪水被她快速地抹去,越抹越多。她方才强忍转身拥抱他的冲动,生理性的呕吐她无法招架,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能流着眼泪干呕。 “京小姐,您……”李景驰从车内后视镜观察京荆的痛苦不适,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转移视线,嘴上安慰的话不减,“您看开一点,等您见过更为广阔的世界,会发现现在遇见的人或许不值一提。” 京荆沉默,倒在座椅背上无神地凝视车顶。她在心里无声地反驳,见过更为广阔的世界,才更能意识到现在遇见的人的可贵。 傅经川目视轿车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他不说话,耳朵像故障了般什么也听不到,站了很久,他的双腿终于迈开,脑海空白意识麻木地上楼。 拉开桌柜,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火焰点燃烟头,他靠着墙,过肺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层迭缭绕的烟雾,双眼还未聚焦地看烟头模糊的火星子。 火星子渐渐清晰,他又吸了一口,烟灰随他的动作毫无目的地掉到地板上。 京荆拥有更好的生活,他凭什么拉她下水。 也是,她那么好,跟一条人人唾弃的狗在一起,着实委屈。 反正自己习惯了被抛弃。 傅经川吸烟吸得剩下半根,停下来,想到京荆跟他说要少抽烟。赶紧把烟捻灭,随即回神,她不会回来了。 他觉得好笑,具体哪里好笑他不清楚,笑出声音来,一滴泪随着他的笑划落,烟已经丢进了垃圾桶。 京焕听到李景驰在电话中对他报告京荆的情况,手指关节轻叩桌面,他查看文件,吩咐李景驰,“订两张后天飞往r国的机票,她的培训机构我已经订好了,跟她说一声。” 挂断电话,京焕在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纤长的手指揉揉太阳穴。 京荆和傅经川三天的相处机会是京荆答应飞往国外的条件,他没有去接京荆是因为他认为不至于亲自出面,他看不起傅经川,更瞧不上。他们的地位向来不对等,等他达到一定资格,京焕才会把他当成对手。 两人坐上飞机,李景驰订的头等舱,而且这类飞机上有无线网络,方便京焕处理工作。 京荆唯一联络的朋友是盛意凡,但她没有告诉盛意凡自己去了哪里,只是跟她说自己要去外地。盛意凡了解她家的处境,跟她说了傅经川在他走后浑浑噩噩,程成丞昨天劝了他一天,两人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盛意凡实在不忍心,告知了傅经川她的电话号码。 刚上飞机,一条陌生短信发送过来,电话号码她再为眼熟不过。 【你在我家的东西没有搬走。】 京荆手指颤抖地点击键盘,输入的光标向前运动。 【还有什么?】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拖鞋,睡衣,水杯,还有很多。对了,我喝了好多酒,还抽了一根烟。】 京荆明白对面是在没话找话,这些东西对于分手的人们来说可有可无,只需要一方丢掉即可。至于喝酒抽烟,分手之后她更加没有身份管着他。 她狠下心输入一段话,心脏慌慌地似乎是在制止她不要发送这句话。京荆的大拇指停在发送键上片刻,按了下去。 【这些没有用了,全部丢掉吧。你抽烟喝酒与我无关。】 对面在这句话发送出去后很久没有弹出消息,飞机平稳地飞行在高空中,行驶在绵绵不绝的云层上,京荆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在等待,等待对方的回复。 屏幕亮光,她打开消息框。 【你不能不要。】 京荆吸一口气,瞥见京焕正要和笔记本上的外国人视频连线,她回话。 【我们分手了,你不能命令我。】 虽然平时都是京荆命令他,京荆想到这一点,微眯眼睛想笑,笑意凝固在她的脸上,认清他们分手的事实。 应该不会再回了吧,京荆于是想,继续盯着窗外厚厚的云层发呆。她意识到自己天生好像是个冷漠的人,昨天她还在伤心欲绝,今天仿佛关上了流泪的闸门。就连他发来信息,京荆也没有多难受。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黑色的屏幕又亮起光。上面的消息让京荆如石头沉入大海的心再次疼得泛起涟漪,她干脆地暗灭手机屏幕。 【你不能不要我。】 第三十三章我是拉拉 待在国外的第五年,京荆考取了翻译证,京焕时不时出国来看她,带的礼物无非是包包珠宝之类的东西。他不懂女孩的心思,也没有时间去懂,这几年公司的业务广泛扩大,听说国内新崛起的虚拟技术医疗产业十分火热,尤其是其中最具势头的一家公司,山川公司已经占据虚拟技术医疗产业的半壁江山。 这家公司和各大医院长期合作,自从前一年开头市值跟嫩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般的趋势疯狂上升。京焕的京体公司主要经营互联网金融,虽说主营板块不同,圈内人总是拿这两家公司进行比较,毕竟两家公司的总裁年轻有为,尤其是山川公司的总裁,听说才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能够参破国内发展板块新兴趋势,玩转虚拟产业圈子,眼睛不是一般的毒。 京荆一听山川公司这个名字,霎时间脑海中冒出个傅经川。自从五年前飞机上的消息之后,他们再无联系。她不敢和盛意凡多联系,只能偶尔和盛意凡聊聊天,听她说各自的近况。 盛意凡和程成丞共同填报了志愿e大,如愿以偿地成为同校情侣,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住。毕业之后程成丞对游戏电竞很感兴趣,成立了工作室忙着开发游戏。 盛意凡考取教师资格证,去当了数学老师。她自己的数学在上学的时候一塌糊涂,转身就要去教初中生数学。 游戏设计师和人民教师,京荆实在想不到这两个职业能搭到一起去,以后他们要是有个小孩,程成丞教着孩子打自己设计的游戏,盛意凡在一旁训斥他们玩物丧志,跟带了两个小孩一样。 不过盛意凡应该会加入他们一起玩游戏,京荆晃晃荡荡地坐在摇椅上,院子里两位阿姨由于是先拔那边的草还是这边的草喋喋不休,偏偏两个人各自在拔两边的草。 王姨和李姨是京焕雇来照顾京荆的,说好听点是专人照顾,说难听点就是监视。她们照顾京荆即将五年,第一年京荆心理差到极点,尤其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机构的全封闭式管理,连手机都没收不见,枯燥无味且千篇一律的生活不断重复,她的脑子里除了口语就是听力。 其实跟高中生活比起来差不太多,不同的是班里只有五个人,他们是小班制授课,三个人是小团体,另一个本来很好相处,经过小团体影响同一阵营,五人寝的宿舍她和孤魂野鬼没区别。整个暑假她都如此度过。 这些对京荆来说其实不应该影响她那么大,只是被摆布控制的压力和迫使分开的情绪她无法纾解,只能转移到这两方面。 大学开学后她试图调整心态,发现无法扭转,此时两位阿姨来到家里,她们特别热情,京荆知道她们的热情是因为丰厚的薪酬和自己要求很低,两位阿姨跟捡了宝似的对京荆不遗余力。 京焕对两位阿姨提了要求,下课了开车去接京荆回家,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而且必须有一位阿姨陪同。京荆想和大学的朋友出去玩玩也没机会,逐渐和朋友们疏远。只能有空和阿姨去逛逛,大学四年她玩的地方屈指可数,程度堪比禁足。 有时候她躺在床上几乎把天花板盯穿,想着要不然死了算了。她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房子里不会有让她自尽的东西存在。 “京小姐!晚上两点的飞机你别忘了!”王姨拔完草手捂着膝盖起身,和蔼的笑容面对京荆,“您这翻译员第一次去翻译,不要紧张,我相信您一定圆满完成工作!” 她的翻译证刚刚考下来京焕就打电话来让她回国去当公司的翻译人员,肥水不流外人田。京荆跟他说先自己接一点活锻炼锻炼,没有问题再去公司任职。 待在国外这几年她可算想明白了,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别跟休息日过不去,毕竟京焕的公司对员工待遇还是不错的,标准的八小时工作制加双休,还有奖金福利和各种团建,她不动心是假的。 对京体公司没意见,对京焕有意见。 两位阿姨把房子最后打扫一遍后第二天也坐飞机回国,京焕给了她们不少费用,足够她们养家糊口,权当感谢她们照顾京荆。 她找到的第一份翻译活动正好在s市大型讲座会堂举行,关于医疗器械的讲座,京荆需要为一位外国老总翻译。 飞机降落在a市机场,她需要从a市转乘到s市,查看自己买上的火车票,车次的车厢号让她不禁回想五年前的除夕,那一次她只抢到了站票,这一次买到了坐票,车厢一样。 坐到靠走廊的位置上,自己的行李箱略重,她抬不到行李架上。坐在对面的男高中生看她一副为难的模样主动拉过行李箱的拉杆,两人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一起,男孩剪的圆润的指甲摩擦她的小指。 好闻的柠檬香味窜入她的鼻子,京荆抬眼看这位热心的少年,稚嫩灵气的桃花眼不好意思地向左右瞟,阴影清晰的下颌线不自觉令她眼前闪过某人的模样,或许是京荆的眼神太过探寻,他犹豫着开口,“姐姐,我来帮你吧。” 清澈好听的嗓音犹如提神醒脑的薄荷叶打醒了京荆的脑袋,她连忙松开行李箱的拉杆,大波浪卷长发随她的动作在身后摆动,朝他感激且带些歉意地笑笑,“谢谢你,不好意思,你长得实在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皮肤白皙的少年毫不费力地搬起行李箱放好,他挠挠后脑勺,低头害羞地笑,“姐姐不用客气,快坐下吧。” 此番过后两人没再说话,男孩拇指不停地敲手机键盘输送文字,时不时偷瞄对面的京荆,京荆重复查看手机上相关讲座的医疗词汇以及对应可能遇到的相关问题,发现男孩看他朝他笑笑,男孩赶紧转过头假装看风景。 粉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到了s市她起来拿行李,男孩再一次帮助了她。京荆向他又一次道谢,顺着人流往火车门口走。男孩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由于不知道京荆叫什么名字,他只好穿过拥挤的人流走到她的右后方,轻拍她的肩膀,“姐姐。” 京荆到达小腿中间往下的裙摆上蹭了行李箱滚轮的污渍,火车下车和上车是最麻烦的,自己的小腿上不免撞了淤青,转头看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男孩顺着人流缓缓走动,京荆把行李箱侧着拉动,自己也侧身走。男孩举起手机,朝她露出梨涡,梨涡里充满第一次向女孩要微信的青涩,“姐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京荆缓了一瞬,对他面露官方无比的笑容,“抱歉弟弟,我是拉拉。” 第三十四章嗯 提前半小时到达会场,她在后台和外国友人交谈一段时间,发现这次翻译不是很难,很有把握。外国友人说此次医疗讲座是由第一人民医院主办,会议内容包括医疗器械购买使用极其压轴的虚拟技术医疗演示及演讲。 她在来之前做了背调,可网上的信息除了讲座召开时间外实在屈指可数且乱七八糟,没有多少实质性内容,她知道的仅仅是主办方和主要内容流程。 虚拟技术医疗,京荆联想到大热的山川公司,话题转向山川公司方面。外国友人对山川公司的了解极深,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京荆介绍这家公司的崛起传奇,她发现外国友人丝毫没有提到崛起传奇的核心人物——山川公司的总裁。 京荆又问他山川公司的总裁是谁,外国友人摇头,这家公司的总裁极其神秘,任何事宜全是他的秘书秦蔚宣布,仅仅清楚这位总裁是为二十四岁的青年才俊。据说这场讲座山川公司的总裁会亲自到场讲解虚拟技术医疗,不过之前的传闻太多,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 讲座的流程是演讲完之后大家可以自由交流,旁边的宴会厅方便各界人士互相交谈合作,翻译人员的作为就在自己需要翻译的人旁边,走完整个讲话流程,果然,连山川公司总裁的影子都没见着。 讲话流程结束,大家离开座位开始商业互夸和试探。尽管这场讲座关于医疗,但在座大多数是商界大佬,不难看出医院的大佬们开办此次讲座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合作公司。 京荆正在向一对中国夫妇翻译外国友人对他们的询问,忽然人群中不知哪里发出一声惊呼,媒体敏锐的闪光灯刹那间对准走进大门口的西装男人。 “看!那是谁!” 几乎是瞬间,京荆的圆眼瞳孔猛然一缩,生理性的紧张令她止不住得想吐,她的手指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褪去稚嫩的桃花眼凌厉地扫视会场,高大的身材鹤立鸡群,当他长腿迈步走进会场,压迫感瞬间笼罩整个大厅。手腕袖口低调的墨绿色钻石通过会堂顶灯的照射闪闪发出折射的光芒。左手食指上的蓝钻戒指彰显主人的贵气,蓝钻两边的指环设为吐出细舌的两条蛇,红色的蛇眼直勾勾地凝视中间的蓝色钻石,伺机捕猎。 像他这个人,野心勃勃。 淡漠的目光扫过人群,停住,又转移视线。 秦蔚前倾伸出手臂,医院的院长见是他来了赶忙大步走过去和他握手,男人颔首,院长兴致勃勃地朝大家宣布,“哎呀,可算是把你请来了。来,向大家介绍介绍,这就是山川集团的总裁,傅经川傅总!”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不断,媒体们庆幸自己来了这一场讲座,山川集团总裁的真面目终于揭开了,这可比娱乐圈花边新闻轰动得多,毕竟大家的视线全都放在傅总的脸和身材上。 二十四岁,总裁,脸帅身材好,成熟低调奢华有内涵,表情淡漠又禁欲,妥妥大众喜爱总裁top1! 傅经川和院长交谈一番,其他人一窝蜂凑上去和他打招呼,外国友人见自己没有机会冲进人群,悠哉悠哉去宴会厅吃吃喝喝,京荆跟着他一起吃吃喝喝,努力表现她的不在乎。 连她最喜欢的黑森林小蛋糕都吃不下去,噎得直喝果汁。不在乎,去他的不在乎。 京荆以为只要不见面,只要用时间,只要把他锁在心底,至少,至少重逢时不会再起波澜。 外国友人向她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既然挤不进去就等等,一会人散了自然有机会接触。京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她不想接触,一点点一丢丢都不想。 “傅总,来,向您介绍这位,威廉,着名的医疗器械研究专家。” 不明不白的,傅经川就走到宴会厅,站在她的面前。 不是院长您不介绍是会怎样啊,虽然威廉是很厉害,她做过威廉的背调。京荆无语凝结,她总算明白威廉为什么说有机会接触了。强大的职业素养支撑她继续翻译,两个圆眼无论如何连余光都不沾傅经川身边的一点点,只能盯着院长胖乎乎的脸翻译。 威廉和傅经川握手,一大串夸赞的语言脱口而出,京荆听到后面上一红,威廉刚才明明和其他人讨论专业知识,到傅经川这里变得不是一点两点。她只好在脑子里形成相对合适的话语说出来。 “傅经川先生,您好,久闻大名。我一看到您就想到大自然追逐猎物的狮子,成熟得不像二十四岁的男人。您没少健身吧?胸肌隔着西装也很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京荆内心无比咆哮,跟无数只犀牛迁徙狂奔差不多。医疗讲座为什么忽然变成肌肉大会啊。 周围的人们听到威廉的调侃以及京荆强势调整成正经的话语纷纷小声地笑,一方面是给威廉面子,一方面顾忌傅经川气场太强,不敢大声笑。 傅经川嘴角小小地弯起一个弧度,没有表情的脸好不容易有点温度。京荆不敢往他那边看,不知道他到底笑没笑。 “这位小姐,怎么不看傅总?”院长被京荆直愣愣的眼神盯得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好以玩笑的方式转移京荆的视线。 京荆连忙朝院长道歉,也以玩笑的方式调侃,“没办法,我看过院长亲自操刀手术的视频,被您厉害的医术罩住了双眼。” 院长显然心情不错,京荆把刚刚的对话翻译给威廉听。威廉恍然大悟地点头,蓝眼睛扑闪扑闪,嘴巴里突然冒出一句蹩脚的中文,“没错,您的医术很高超,同时这位小姐很漂亮。” 京荆要开的口一顿,接着翻译,“他说您的医术很高超,还有,我很漂亮。” 听起来非常不要脸。 她疑惑威廉会说中文为什么还要请翻译。事后她才知道,威廉见得医术高超的医生很多,漂亮美人也很多,于是他在你好谢谢对不起之前练成了一句中文,“您的医术很高超,这位小姐很漂亮。” 院长接茬,“我的医术还需要精进,可这位小姐确实漂亮,你说是不是傅总?” 京荆随着话题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发现他的桃花眼没有什么情绪地注视她的眼睛,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京荆下意识想躲,却没有收回视线。 傅经川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没有说话,大家都在附和院长的问题。混沌中京荆听见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来的低沉声音,明明和她只距离几米,又仿佛远得是山谷的回音在她耳膜游荡,沉闷得她心头一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