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荆棘吗(女尊)》 1 法律是构建美好世界和改造恶世界的工具。 美好的世界是透明的,统一的,整齐的所有选择,是温暖的,包容的,互利的所有的心。 陈露是这样认为的。 所有的混沌都要有条理的一步一步的理清,这样才能,步入美好结局。 所以她握住刘玉铭附着血污的手,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的搓洗苍白手骨上每一处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淡红色的证据缓慢的流入下水道。 “尸体呢?” “画室里。” 刘玉铭在性事上总是很激烈。 每次的场景都很混乱,衣服还没有完全脱掉就会被他抱着狂亲,他会露出和纯良的脸不同的痴狂的表情,会把陈露牢牢压在怀中就像是害怕她逃跑那样,像打标记那样的插入性器和撞击,像要让两个人完全融合完全的化在一起的热度和力量。 直到他筋疲力竭的满足的倒在床上,大汗淋漓的细软的头发粘着透红的脸庞,纯澈的圆眼半眯着像吃饱喝足的猫咪,乖顺的被陈露抚摸着脸时,陈露就会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眼睛。 刘玉铭的眼睛总是带着一种未知的迷茫,混着非常符合艺术生身份的忧郁,看上去是那种和别人直视会立刻移开目光的人。 她和同系好友一起逛学校美院的学生获奖画展,好友发现刘玉铭后激动夸赞真人的精致漂亮,而陈露完全被他的眼睛吸引,看了一会总结,“他眼睛好像那种,判死刑的被告。” 他正在站在自己展出的巨幅画作前,被领导和其他的学生询问。和他身后的画上放飞的斑斓线条颜色不同,他拘谨的站着,白皙漂亮的脸非常文静可爱,是无论是谁都会喜欢的弱小无害的,想收入囊中的类型。 陈露对这样的男性并不感兴趣,她更欣赏果敢自信的男生,就像家里的那位高中学长,手执利剑在律师行业风声水起所向披靡,是她追逐的方向,也是她憧憬的对象。 然而学长认为她太理想化了已经拒绝了她。 她在偷偷填报了高中志愿,放弃了妈妈给她找的首都大学的免推资格,“因为分数没考上就是没考上”,最终跟家里大吵一架,甚至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只身来到陌生的城市,实际分数考到的新城大学。 新城大学的法律系同样有悠久历史和自身体系,并没有家里人说不是所谓世界顶尖就很糟糕,反而陈露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也很享受。 为了证明她的选择,她努力的维持着绩点,偶尔也会疲惫和难过,那段时间竟然被偶然刷到的一片漫画治愈了。 《兔子和它的朋友们》,漫画如其名字一样简单,说的是小黑兔为了创造自己的胡萝卜世界碰到了许多困难,和它的动物伙伴一一克服,简单却又有着在每一话治愈她的疲倦和失败的力量。 是小动物画的太可爱了,还是田园的描绘是她所向往的清新安宁了?她说不清,但是这个漫画逐渐的成为她每周必看的心灵支柱一样的存在。 她去搜索了作者曾经画过的儿童绘本,作者真的很会画可爱的小动物,毛茸茸的细腻的油画笔触,每只动物都带着甜甜的笑容。作者一定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她特意去参加了《兔子和它的朋友们的》在隔壁市的签绘。老师坐在桌子上,社恐似的穿着包裹严实衣服还带了口罩,陈露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眼睛,迷茫又毫无生机,好像要忧郁的步入死亡。 “刘玉铭?” 他像受惊吓那样抬头,陈露安抚性的笑了笑,“我是和你同一个学校的陈露,xx级法院,我在学校画展上见过你。我可是你的粉丝啊,这个漫画居然是你画的?真的太惊喜了。” “学姐好。”他签完便双手把书递上来,像在赶着结束对话。 “有机会让粉丝请吃个饭吗大画家?” 刘玉铭没有答应,陈露在出口堵到了人。她凭借着厚脸皮请吃饭,然后获得被赠送的设定集,在餐巾纸上手绘的毛茸茸小动物们,还有微信。 原本以为搞艺术的人都很冷漠,没想到刘玉铭却是从外边到内心都很温柔的人。他会记别人的生日,会送她自制的漫画里的小动物挂件,会摸路边的小狗狗。 两人的通话增多,陈露便经常以及讨论漫画设定的名义邀请刘玉铭吃饭。她每次看到刘玉铭的眼睛脱离了迷茫,带着明亮和笑意看向她,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她好像喜欢上了这个温柔内敛的男孩。他们公园一起喂小猫的时候,陈露向刘玉铭表白。 刘玉铭低下头,拒绝了。 陈露很有耐心,“可以问为什么吗?算是我为下次表白做下准备。” 他没说话,陈露看到了他脸上的眼泪,他竟然哭了。 “被我表白这么吓人吗?我不会纠缠你的啦,不哭了好不好,你说什么都听你的。”陈露轻声细语的去擦他的眼泪,手指擦过因泪水而湿腻的眼角,他没有反抗,反而很依赖般贴着陈露的手流出更多泪水,陈露捧着他的脸,并不知道他是因为背负着怎样的秘密而哭泣。 …… “感觉我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也是这样,捧着你的脸呢。” 陈露又给他清洗着脸上的颜料,他拿自己的脸当画布甚至画到头发上去了。 “你没有杀人,你是正当防卫,不要害怕。刑法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你不需要害怕。” “嗯。” 刘玉铭乖乖的闭眼任她擦拭,平静的像婴儿回到了母亲怀抱,没有了今晚他刚见陈露时,浑身颤抖涕泪横流问“可以不要丢下我吗?”的那个样子。 陈露毫不犹豫的抱住他,说好,说让他放心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时候,他所有濒临破堤的精神血肉都缓缓的回复。 他又可以活下去了,和她一起。 复仇爽文,大女主复仇,爽就完事了。 女尊是因为更舍不得女儿受委屈,默认儿子承受能力更强(?ω?),同时我觉得女性被侵犯果然是会比男性受到更大的伤害,简单的写男性被侵犯写不出各种关于生育问题或者生殖贬低或者作为现世的性讨论中弱势者的痛,所以女尊男生子完美契合。可以看成是性转的女性被强奸的复仇故事——是爽文啦真的宝贝女儿会保护好宝贝儿子的! 情节虚构架空。法律方面的,我不是专业的,不懂的地方就乱写了,如果有懂的请直接指出来我加上去。如有需要一定要去咨询专业人员。 2 如果他名义上的大姨在家,刘玉铭会一直待在房间里。恶心的行为如果发生每一处,甚至饭桌上,他可能会把吃的饭吐出来。 他的房间被安了专门监视他异常的监控,他每次出门也会有跟踪他的“保镖”,最讽刺的是,所有花费的钱都是他画的作品挣的。 他从精神病院回来之后,可能是他之前发疯拿菜刀给人的恐惧,又可能是周淮默要吵着分家天天吵架,大姨没敢碰他。 不过人渣的恶劣从不让人失望。上大学之后经过几年的伪装,本就色欲熏心,把他当性玩具看待的人又蠢蠢欲动,偶尔她会把他叫回家让她“看看”,越来越过火。 厚重的窗帘拉起来了。 他躺在床上,听到门锁被打开。就像七年前他被强奸的晚上,那个女人满身酒气。 “你要干嘛?”刘玉铭抓起床上的被子,“你不是让我周末回家而已吗?你又要强奸我吗罗文?就像这七年你一直持续的强奸我!滚!” “还装纯呢妈的都这么多年了?吃错药了?太久没干到里面了小骚逼装纯呢?” “别碰我,罗文!!滚开!!!” 他激烈的挣扎,防护激起对方的兽性,尽可能的制造制造伤痕。 “怎么这么骚啊,摸两下就出水了,是不是太久没艹了,想的不行了吧?” 大姨骑在他的身上,撸动他的性器,用各种各样粗鲁下流的话语羞辱他,好想这样就能改变他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他有反应,“我知道你想要我,你都湿了。” 为什么,人一定会有交配的生理反应呢?小时候刘玉铭曾经痛哭流涕的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衣服中质问,是不是自己真的很贱? 大姨向往常一样凶狠的进去他,折磨着他的生育袋,痛苦席卷着他,他被撕咬着被分割着被上贡,没有任何一处是属于自己的,直到几乎要昏死过去。 “给我生个孩子吧。不要再吃避孕药了,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大姨就着余韵躺在床侧,满意的看着她制造的一切,像玩偶一样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的刘玉铭,面无表情的脸和身体的痕迹,胸部,大腿,手部,每一处都那么美丽又那么脆弱,恰到好处的诱人。 “生下来让你强奸吗?”刘玉铭看也不看她。 “怎么,吃醋了?” 无药可救的禽兽。 如果有刀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把大家都捅死就好了,小时候每一个漫长的黑夜,他无数次那么想过。 现在呢? 刘玉铭看着闭眼像是在睡觉的罗文,起身去卫生间,他以往每一次都会狠狠地洗澡,但是这次他穿上衣服便出了门,径直走向房子角落的一辆车,他敲了敲车窗玻璃,又打开手机的罗文的联系页面展示,车窗才摇下来,里面的人很无辜,“少爷,我们都是为了您的安全。” 刘玉铭没说话,打通罗文的手机,怒吼,“我说了让你的人跟着我!让她们滚行吗?我被你折磨的不够惨?想让我在发疯是不是?!” 温暖而明亮的午后的阳光从薄薄的窗帘透出,陈露拉开窗帘让太阳充分照进办公室。 从暑假开始到现在的七月中旬,她一直在这间新城有名的新科事务所实习,跟着一个很有声望的老前辈冯玲学习。 她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好,很大部分原因是和刘玉铭进展顺利,甚至还约了看电影。 虽然他拒绝了表白,但是仍然答应一起出来,所以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陈露抱着这样的想法,对爱情的追求更加热烈。 “你现在说不负责了是什么意思???!!” 陈露整理好了案宗,正准备推门进去给冯玲老师,就突然听到像是刘玉铭的话语声,她在门口停下脚步。 不安的,控制不住的仔细听。 “我们会把所有费用退还给您的。”这是冯玲的声音。 “我找了那么多证据,我去医院做检查鉴定,我去录音,我拍了照片,你知道被强过多少次才能录到拍到吗?你知道我等这等了多少年吗?你知道从十四岁我被强奸开始,八年,到今天的每一天准备了多久吗??” 真的是刘玉铭。以及被强奸,几年。 陈露微微展开嘴,脑子有点嗡嗡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她在想,自己应该立刻去安抚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甚至躲起来呢,这种耻辱的是应该应该没人会想被偷听到毕竟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过,所以应该等他愿意亲口告诉他,或许现在请假去楼下装作偶遇? 3 14岁父母车祸去世,刘玉铭被31岁的知名企业家罗文,同时也是他妈妈的姐姐,他的大姨收养。罗文有家庭有孩子事业成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收养人。 刘玉铭到了陌生的学校读初一,新的人家很关心他,就是大姨会不止摸他的头,还会摸他的大腿屁股,有一次甚至从他的大腿缝摸上去了,每次他抗拒的时候,大姨就笑骂,“这小货——大姨跟你开玩笑!摸一下都不行了。” 他很想像他表姐罗淑华一样去学校住宿,大姨不让,美其名曰“住宿生活太苦了,他是男孩子,在家住比较舒心”。 事实上在这个陌生的家更让他不适,尤其是在每次晚自习回家后,大姨和姨夫在客厅沙发看电视时,大姨总是说要和他聊天让他坐下,趁机摸他。 姨父周淮默就旁边在看电视,若无其事的,让刘玉铭很困惑,真的是他太紧张了吗? 大姨的手越来越放肆,刘玉铭喘息着挣开了她,逃离客厅。 他听见大姨很轻蔑的笑骂了一声“贱胚子。” 他恐惧的锁上房门,几乎一整晚没睡,无人倾诉独自紧张到深夜。他是有一点性意识的,知道男女之间不该这样,可是,为什么长辈会对他做这种事呢?他不敢相信。 几天后的晚上,他在房间半睡半醒中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然后他被惊醒了——他锁了门的。 那个黑影进来之后,又把门关上重新锁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了绝境之中,是无处可逃的猎物即将被撕碎,他躲进床底,但一下就被拉了出来。 “不要,大姨不要,我会很乖的不要这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大姨带着酒精恶臭扑向他,无论他如何哭泣,如何求饶,他哭的声音像快要咳血的,身上的疼痛并不停止,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无力的抓着撕碎的被子覆盖着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上疼痛没有停止。 那个女人甩着丑陋的肉疯狂的插入他, “谁让你天天勾引我,长得着骚样,这屁股不就是求草吗?干死你。” 救命,救命,救救我……哑掉的嗓子发出破风琴的声调,不会被受到的求救声。 “干死你,干死你——” 他无力的挣扎,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哭不出泪水,整个人像是被水泡坏了开始腐烂的过期水果。 折磨是无休止的。 他毫无抵抗能力的,幼稚的初中童年是一个可笑的回忆,小孩子很容易被哄骗。大姨只要哭着说当时是喝醉了,姨夫说你大姨不是故意的这种事传出去不好,他就默默的接受了,然后再次被毁坏,他再次被谎言欺骗得晕头转向, “你不也很舒服吗?你看你爽的样子。” “摸一摸怎么了,你学美术要多少钱,我出去都能买多次了。” “是你太美了,我很难控制住。” “其实你也很喜欢大姨,第一天的来家里不是说过爱大姨的吗?对啊,大姨也爱你。” “对不起,大姨对不起你,大姨和姨夫离婚只爱小名。” 然后再次被毁坏。 最后谁都不装了,嘴脸全露出来。 他的脑子是空白的,多次的强奸甚至让他可以把自己的思绪和身体分开,当大姨粗暴的骑在他身↑,脱他的衣服的时候,他的思绪会飘上空中,俯视一切,憎恨着自己的身体。 高一暑假,大姨强奸他之后,他用大姨手机偷偷报警了,警察来了但是进门的时候被大姨拦住喝茶,大姨父就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了,大姨才把他从锁了的房间放出来,说他有神经病。 警察走后,大姨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还想害我啊?我在这里混得比你久知道吗,再敢报警就把你草死埋了,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信不信?” 他沉默的垂着头,趁罗文转身抄起手边沉重的木檀茶罐猛咂向罗文的头,周淮默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几天后,她们再次制止他拿菜刀,后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4 可能是窗户有一层的灰尘的缘故,精神病病院的窗外是灰蒙蒙的,只能看到下面一成不变的绿树。 但是刘玉铭很喜欢,这里比家里要好得多了。 只要把画画梦想,幸福生活的奢望,连同痛苦的过往都忘记,做一个游离于精神的人,一个真的精神病人好像也不错。 每天午饭后,患者可以被允许去庭院里面自由活动。在一片绿荫角,刘玉铭看到有一个长的很高的男生像没有痛觉一样在割自己的手腕。 他匆忙的上前阻止,方法是抓住锋利的刀刃,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愣愣的看着红色的血在手指上流下来。 他们两人都被护士发现,带回病房包扎。 曾维手臂上有很多伤疤,新旧不一。 “你不觉得疼吗?每次我想想你一样割自己的时候我都觉得很疼,所以没有动手……你好厉害,曾维。”刘玉铭听到刚刚的护士是这么叫他的。 “……”曾维没有回答,他像年幼的孩童那样夸张的皱眉,很久,突然大哭起来,“怎么办?我没有死的话他就会来报复我的。” “为什么?这里很安全。” “不是!!我昨晚看到了!!他要来了!!” 曾维惊慌失措的缩在原地,刘玉铭则是突然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了新的认可。他想他果然没病,不对,他本来就没病,都是那个人渣把他送进来的。啊,他都快忘记应该生气了。 刘玉铭拳头紧握了一会,又放下,最后他看着摸摸曾维,这个比自己高但智力神情却像小弟弟的男孩,安抚性的想摸摸他的头,“你喜欢画画吗?我可以画画给你看哦。” 刘玉铭甚至没碰到他,曾维就从地上弹起来,躲怪物一样目光恐惧的看着他,然后跑开。 可能某种同类的惺惺相惜在作祟,刘玉铭后来一有空就去找曾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阻止他自杀。 曾维对刘玉铭极其不耐烦,在私藏的锋利小石头都被没收后,他愤怒的大吼:“你真讨厌!不要跟着我!” “不行,你又会伤害自己……不要死。” 曾维恼火的大力推了一把身后的刘玉铭,看着刘玉铭摔在地上,又凑过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烦死了,我给你,你不要再烦我了!” 曾维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即使周围根本不会有人会听,也特别小声,“把那个强奸我的人从进大牢的方法,就是告诉爸爸,一定要跟爸爸说知道吗。就算那个人是爸爸的女朋友是未来的妈妈也可以说。” 刘玉铭张了张口,还是没把爸妈都死了的丧气话说出来,只是问,“既然你成功让她坐牢了,为什么还要死,你爸爸会难过的。” “当时小维没有办法怀孕,那个坏人只被关了十年,她之前说如果说出去要杀死小维的,小维算过了她前一年就回来了。”曾维说着,双手无意识的抓住刘玉铭的手臂,刘玉铭感受到手臂的巨痛但他没有动,“怎么办,怎么办,爸爸说要来接小维回家,不想让小维一直待在精神病院,医生也说小维可以出院了,怎么办,她会不会来找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曾维的话停在怎么办上不断循环,像念经。 刘玉铭听他念了很久,才说:“你别害怕,我去帮你杀了她,这样你就不用死了。” 曾维仍在说怎么办。刘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地朝曾维耳边重复,“我去帮你杀了她。那个强奸你的人,我去杀了她!” 曾维终于听见了,摇了摇头,“不行,爸爸说我们不能伤害别人的。” “还是我死掉比较好。” “凭什么?做错的是他们凭什么是你死?不可以!!”刘猛然激动的摇晃着曾维的双肩大喊大叫,全然不顾他脸上的恐惧,“她们伤害了我们却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社会里,而我们只能回忆痛苦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还能享乐,凭什么她们不死啊???” 最后的结果是刘又被医护人员带走,因为他的抵抗,想去抓住曾维,他最后被关在房间里剥夺出去的权利。 也不知道多少天,或者吃了多少药,他的身体和大脑都沉重无比无法有任何过激的表现,他终于被放出来,也看到了在病院门口闹事的女人。 他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那是来病院索要曾维的死亡赔偿的曾维的母亲。曾维在出院的那天,失控把办公室的窗户砸碎,跳下去摔死了。 刘玉铭站在铁栏封闭的窗前,良久无言。 5 大约一年,刘玉铭得到了回到那个房子的出院机会,带着他可以燃烧一切的怒火。 虽然要说起来也是,太困难了,一个无依无靠的高中生能做什么呢。他想过放弃,他想过逃跑,但是他身无分文,大姨不会给他任何钱,姨父把他盯的很牢,吃穿住是的现成物品,他甚至没有手机,他能逃去哪?去更危险的陌生的地方吗?隐性埋姓的在某个角落抱头鼠窜吗? 他明明,他明明有很好的成绩,有想考的美院,有爱好,有很多画想画,凭什么那个女人做了这种事还能好好活着而他要在阴影里活着??他至少要杀了她,杀了她?太便宜了一命换一命太便宜吧?? 要把她和她的产业都送进监狱这辈子都进监狱然后他要光明正大的活着,这样才行啊! 他离开住进精神病院的期间,大姨一家一直活的很好,大姨的生意又赚了很多钱,表姐考了国外的名牌大学已经出国,姨父吵着分家产每天打牌。 罗文重新带了让人作呕的体面面具,会谨慎的每次都清理干净。他努力的尽可能的留下证据,毛发,衣服,照片,为此选择了本地的大学。 大学期间签约的画室,他的作品都被大姨操控着。他一边周旋,一边自己接稿画漫画存钱,终于在大三存够了自己的十万也准备好了充足的证据,联系了律师。 最后,他只要把证据交给律师就可以了。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呢? “你现在说不负责了是什么意思???!!” “我们会把所有费用退还给您的。” “我找了那么多证据,我去医院做检查鉴定,我去录音,我拍了照片,你知道被强过多少次才能录到拍到吗?你知道我等这等了多少年吗?你知道从十三岁我被强奸开始,八年,到今天的每一天准备了多久吗??” “你要是不干了,信不信我死在这里,死在你面前?” “请您别为难我。警局的调查结果是证据不足不立案,我们,也很难推进下去,您应该去主动跟警方联系,配合他们取证。” “我要是能报警解决就不会找你了!我就是找你去告他啊!!去法院也好去什么地方都好,你不是市里最好的律师吗??去告他们啊!!!” “我在市里有丈夫孩子,最近他们都被莫名骚扰了。”律师隐晦的说,“所以我无法继续这个案件,但是我可以向您推荐别人。” 刘玉铭拿起自己的资料摔门而出。 -------- 嗯,我也写的很难过。如果是现实的话,会很绝望吧。 6 离开事务所时他没忍住看了手机软件的消息。 刘玉铭自从上次离开就没接过电话,罗文给他发了很多语音。 今天发的是一条文字,大概是想让他一目了然: 我知道你想打官司,这次我当你发疯,别有下次。我今年年底和周淮默离婚,给你转正。你乖一点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今晚记得回家吃饭。 刘玉铭把信息摔向地面,手机屏幕四分五裂。 什么叫当做没发生?谁原谅谁啊?恨意贯彻他的胸膛,他不会原谅她,想就这么算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之前就决定好了,如果做不到就杀了她,吃饭是吧,今晚就是你的断头饭。但是陈露,但是为什么会遇到陈露呢?他们还约好一起去看电影。 至少要一起看了电影吧。 他捡起碎了屏幕的手机,给陈发消息。 能不能今天去看电影?现在可以吗 好啊!你在哪我去找你。 对方是秒回。 他委屈的眼泪像是失控一样滴下来,融进破碎的屏幕里,映出噪点彩色的光斑。 因为在大街上哭有点丢脸,刘玉铭一遍擦着手机屏幕一边回消息,迎着人来人往迈步。 “刘玉铭!好巧啊,我也在这附近闲逛。” 陈露就在这时出现。 她穿着制服类的衬衫和黑色过膝裙,手上提着便利店的纸袋,“去买了上次你喜欢吃的小蛋糕,我们去广场那边的椅子上吃吧,你想看的电影,我刚刚搜到在兴旺路的电影院有一场,吃完我们就打车去。” 刘玉铭打开袋子,不仅有可爱的动物样子的奶油蛋糕,饮料,还有一盒抽纸,好像特意为他准备的。 “我搜了一下那个电影,据说很催泪,所以顺便买了,擦眼泪。”陈解释说,她放下手机,温柔的看着刘玉铭,“你的眼睛有一点红,是发生了什么吗?可以跟我说吗?” 刘玉铭沉默的吃着蛋糕,低垂着脸,久久不语,看着好像是眼泪又要滴下来了,陈隐约明白他脆弱的背后包含着什么,她心疼到了极点,“那就先看电影吧。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哦。” 下了出租,陈露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像普通的约会男女,但她内心沉重的想用手的热度驱散他的冰冷的处境,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一举一动中。 刘玉铭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说。毕竟这种事怎么说出口。但是他不说,她怎么帮他? 电影讲的是一个小男孩跳海后在海底的海洋动物饭店醒来然后被救赎。刘玉铭哭的很伤心,也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哭电影。 走出影院,陈露提议去广场旁的江滨长道散步。 天完全暗下来了,灯下的步道是来来往往的散步的人,普通的家人,聊天的行人,那边草坪有玩闹的孩童,灯影和树都是静谧而人和温馨的画面。陈露忍不住想,刘玉铭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世界吗?一个小时候就被性侵的人看到的是怎样的世界? 陈露看着刘玉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失神的侧脸,以及他迷茫又哀伤的眼睛,停下了脚步。 “我之前不是说最近在实习吗,”她凑近他,像其他普通的情侣,小声而又清晰的说,“就是在新科事务所跟的冯玲老师,所以今天不小心听到你咨询的话了……你小时候直到现在都在被……强奸吗?” 刘玉铭猛的抬头,呆呆的看着她。 “别害怕,我可以帮你的,虽然我没毕业,没考执业证,但是我有很多认识的人,我也比较清楚要怎么做,我可以帮你起诉,我们都不放过她。” “所以和我说说所有发生的好吗?” 刘玉铭终于点头。 陈露思考比较私密的谈话地,比较一番说,“去我租的公寓说怎么样?” 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啊自己像是在引诱男生到家里犯罪一样啊,于是忙补充, “你有什么地方方便说话的都可以!你可以叫好朋友一起,你可以录音,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越描越黑了。 “想去你家。”刘玉铭言简意赅。 陈露有些心虚的在手机上打车,但又不知道心虚从何而来,“虽然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比较好。” 刘玉铭笑了笑:“没关系,我没什么可被骗的。” “别这么说啊……” 他们坐上车时,他抱住了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像终于能卸下一些重担一下的疲惫。 陈露静静看着他。你可以依靠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7 陈露开了空调,趁刘玉铭借用浴室洗澡时偷偷搜索了“人在伤心时应该喝什么”,“如何与受过创伤的人沟通”,“安慰鼓励他人的小技巧”等等。 最终她翻箱倒柜的泡了一杯绿茶,找到了一盒巧克力,端着东西去客厅时,刘玉铭已经洗好澡,乖巧的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陈露借他的宽松的睡衣,整个人和睡衣一样纯白软糯。陈露看了一会,把茶杯放在他手上,把巧克力放在他触手可及处,又从卧室拿了一张新毛毯子把他裹住,在他身边放了几个大的毛绒玩偶,确认足够舒适才满意的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你可以坐近一点的……挨着我可以吗?”陈露依言调整了距离,刘玉铭开始一点点把过往说出来。 “……大姨说是我勾引她的,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所以一直拖了几年都没有报警的意识,很可悲吧……” 陈听得几乎要把桌子捶烂了,“禽兽,她就是个禽兽啊!!!我一定要把她送进大牢!” “可是她有关系。而且你的老师也被威胁了,我怕你也被威胁,如果你也出事了怎么办?” “我不会出事的。就算她有关系,她的关系能大到天上吗?而且正是因为她有关系,她更逃不掉了。”陈露很决然,“警方不立案就向法院起诉警方,法院同意不立案就起诉法院,还可以在媒体上求助,反正一直抓着不放,最后输的会是她们。” “那会不会要很多钱?我只攒了十万。”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存有钱,我来付就好。”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不是我对你好,是你遇到的人都太坏了!!”一想到那些人渣陈有些愤恨,然后又轻柔的说,“而且我在追你啊,喜欢你刘玉铭,之前不是表白过了吗?” “我不配,”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很脏。” “那有?明明又干净又漂亮。还很坚强,又很漂亮,经历了那么多还能画出这么温暖的作品。” “我被上烂了,我很脏。” “那些都不算,从我开始算起吧。”陈亲了他,“这是我的初吻,也是你的初吻。” 刘玉铭回吻了她,很热烈让陈喘不过气了才放开,他贴着她的鼻子,蕴着泪水的双眸在灯下闪动,“全身都亲一遍,可以吗?” “……我们还没有交往呢。” 陈有些心虚,之前还说什么都不会做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这不是在乘人之危吗??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要做!你只是太脆弱了才想抓住依靠,但是我不需要,我本来就应该帮你,你什么都不用做——” 回应她的是深深地亲吻,刘玉铭亲了很久才在她唇畔缓缓的说,“我当时就想答应你了。全部覆盖我,可以吗?” 这样近的距离,陈露能清楚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里所有情绪,往昔绝望又自弃的深潭中,似乎生长出点试探又胆怯的东西,如果此刻拒绝就会让它枯萎。 只是为了证明他真的很好,只是要给他一些自信。陈露在心里默念着,亲上他的眼睛,然后是嘴唇,如他所愿的一路往下。 他已经解开了衣服,瓷白的肌肤暴露在低温的空气中,朱红色的乳头凸立,陈露含住了它,吮吸碾压中听到了刘玉铭加重的喘息。 他主动拉着她的手伸进他的裤子,在他光滑的大腿内侧,以及已经流出些许液体的阴茎来回摩挲,“嗯……再,再重一点……” 在重一点?嘴上还是手上?陈露头昏脑胀的看了眼被折磨得充血红肿的乳头,“不会疼吗?我没什么经验……” “不要停……很舒服,继续……”刘玉铭睁开包含泪珠的眼睛把她把抱紧,让她的脸压在他柔软的胸前,阴茎也胀大湿润了几分,“喜欢……” 陈露迷迷糊糊的被他带着双手环住他的腰,他主动的,就着这个怀抱的姿势,一下抬腰让自己被吞没,强烈的快感传遍两人的身体,本能的快速抽出没入动作着,呻吟与拍击声越来越大。 陈露扶着他的腰,“……太快……你会疼……嗯……” 刘玉铭从她的胸前抬头,温柔的亲她的唇,只是更重更快的抬腰撞击回应她。他们早就从沙发上滚下来,连带着新毯子,滚在地毯上,流出的液体让毯子湿答答的,大汗淋漓的两个人无心其他,直到又一个高潮在顶点释放,陈露在温暖的余韵中猛然惊醒,“刚刚,我们没带套!天啊!” “戴不戴都没关系。”刘玉铭埋在她的怀里,双腿环着她的腰,阴茎仍留在她体内,“我生不了孩子了。” 说完,他自己被自己的话吓到,慌张的看向陈露,贴着她的鼻子问:“我吃了太多避孕药,经期本来就不正常,现在是,根本就不会来经期了……所以,对不起……不要丢掉我……” “什么丢掉啊在说什么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哭了,陈露慌忙的搂着他哄,“哎呀,我本来也不喜欢小孩,我有很多兄弟姐妹家里不缺我一个传宗接代的,不哭不哭。” 陈露想起身给他拿纸擦眼泪,却被他牢牢抱紧固定在地上,索性随手捞起身边的毛毯,用干净的地方胡乱擦了擦他的脸,“生不了就不生了呗反正生孩子也很痛,如果你喜欢,我们还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呀对不对?只要我们两个人相爱,怎么过日子都幸福对不对……” 陈露哄了好久,刘玉铭才缓和了神情,“领养孩子要好好对他……” 陈露噗嗤一笑,“明明才第一天交往,我们就已经想到孩子的事情了吗,真的……好高兴。” “能够和喜欢的人一起有一个温暖的小家。”陈露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这样的未来真的好幸福。” 8 陈露收拾完房间的狼藉,点了早餐。 她在沙发上翻了一遍刘给她的诉讼材料电子版,十分的充足——她打算先向法院起诉警局的不立案。 刘摸到床上没有人就来找她了,蜷在沙发上,头埋在她的膝盖上嗅着她的味道,完全没睡醒眯着眼又迷迷糊糊睡着了,陈露放下平板,摸他头发。 她刚把资料发给家里熟悉的律师前辈,询问他怎么办,对方没多久打电话来了。 “你怎么管起这种事了?” “我就是喜欢闲事啦,而且,他是我男朋友。” “什么?”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吃了一惊,沉默一会才叹了口气,“又同心情泛滥?” “你当你还在京州吗,人生地不熟的,这么危险的事,你能管什么?你就好好上学就行。实在良心不安,告诉你妈你姐让她找下面的人解决更好。” “别跟她们说!我打算,先向法院起诉警局,但是我没什么经验所以想问问你。” “当地法院?警方都不立案了你还能指望他们没有蛇鼠一窝?然后你再往上起诉或者上传媒体是吧,陈露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李元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到时候她们知道你掌握了证据会不会让你失踪?” “你先不要起诉,别轻举妄动。最近有一个负责新城法治反腐的检查组要下去检查,是中央派的,和你妈没关系。大概是八月份出发,他们正在收集举报信息,我帮你把资料给他们,应该会有回复。” 陈露很惊喜,“真的吗?” “嗯。我最近有工作要忙,你等我忙完了去找你,你自己不要乱来啊。” “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得到肯定的回答,语气轻柔很多,“实习结束了吗?” “没有呢,我现在……” 久违的聊了很久的天,直到外卖到的时候,她才挂了电话去拿早餐。 刘玉铭懵懵的跟着她走来走去。他无时无刻都要黏着她,其实,她也很喜欢被粘着。他跟着她去拿早餐,拿盘子和碗,放在桌子上后就抱住她撒娇,头发乱乱的很可爱。 “先去刷牙洗脸吃早餐啦。”她拉着他去卫生间,拿出给他准备的毛巾和刷牙的东西。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他的声音有些小小的郁闷。 “一个熟人,很厉害的律师,叫做李元,问案子的事情。我们要想解决案子,就得先解决他们的腐败勾结对吧,我本来打算先向法院起诉警局不立案看她们怎么反应,但是李元说,会有专门的检查组来视察。” “现在李元已经把资料给检查组了,有回复之后我们配合调查,随着反腐败工作进行,案子也一定能推进……” 刘玉铭一边刷牙听完了她的话,擦脸时说,“我这些年也有收集罗文的贿赂罪证。她是做房地产开发出身的,餐饮酒店艺术展都有涉及,一直以来都和政府联系很密切,尤其是这几年,她开的高档餐厅招待的都是高级官员,我曾经有去过。她应该还涉黑,甚至开地下赌场,我在她的房子住的时候偷听到的,她和一个叫做‘龙姐’的人,在讨论的卖掉赌场,我有录音。” “我还怀疑,罗文和一伙人利用签约我的那个华城画展洗钱和搞贿赂交易,但是她们做的隐秘我暂时还没有证据。” “这些事你跟冯律师说过吗?” “还没有。我没能进一步说,她就被人身威胁了。” “我们得把这样信息都发给检查组。” “有一次,罗文跟我说,她知道你最近一直跟我在一起,她知道你的名字,她会不会也伤害你啊?” 刘玉铭很紧张的抱住陈露的腰,害怕的看着她像是她会消失,“要不,我去把他们都杀了吧,我有精神病,可能,也只是一辈子会被关在精神病院里而已,你会来看我的对不对?” 他凑上她的脸亲吻,是薄荷玫瑰的味道,“我们已经交往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首先你没有精神病,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们要让她因所犯的事被法律严惩。” “对了这个给你。”陈露把自己的项链解开,戴在刘玉铭的脖子上。 项链很小,银色的链子,坠着一颗黑色的闪耀的圆球宝石。 “这是我二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他是开发电子前端的,因为我曾经说觉得那种去暗访的记者很酷,他就做了这个给我。” “这个设备有定位系统,可以云同步录音录像,当做项链带在身上也很方便。我是两点一线实习,光天化日的罗文不敢拿我怎样,如果检查组视察的消息传来了,她也会收敛一点,而且我实习也快结束了。但是你不一样,你不回去罗文一定会来找你。” “那我是,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吗?” “嗯,这个小区还是挺安全的。”陈露寒暑假生活费的大头都花在租这间昂贵的公寓里,第一次感觉很值。 因为觉得他低头微笑,手指捻挲着脖子上的黑色项链的样子很乖,陈露没忍住吻上了他的唇,为什么同样的牙膏,在他的嘴上就有很浓的薄荷玫瑰的味道? 他乖顺的顺从着她压过来的重量,背靠在洗手台,双手环住她的腰。 9 啊……嗯…… “哈……不会再回去了……嗯嗯……只和你在一起……嗯啊……” “又要,要到了……啊……” 穴肉紧紧咬着粗胀的性器,双腿被抬起,阴茎连带阴囊快速地拍打。 甬道猛地一紧,四面八方的穴肉死死绞弄着肉柱,喷涌出温热的液体。陈露坐在干花装饰的木椅上,搂着怀里同样大口呼吸,精疲力竭的刘玉铭。 精心布置的蓝色勿忘我和白色满天星被压坏了不少,颜料都弄到身上了,远处没有画几笔的空白画架好像在向她抱怨。 本来是要画画的,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虽然她也很渴望他的身体,但是太频繁了,会出问题的。 “腿软了……”他带着哭腔。 “我就说不要用这个姿势……啊不行,这个凳子做不了两个人,会摔的。” 陈露终于发挥了女人的力量优势,一把抱起刘玉铭,去了浴室。 可能是真的累了,他洗澡的时候特别乖,陈露亲了又亲。 陈露拒绝了刘玉铭继续给她画肖像画的提议,难得的实习周末夜晚,他们安静的窝在床上,陈露要听刘玉铭给她念《兔子和它的朋友》。 “能听我最喜欢的作者在耳边念我最喜欢的漫画!我太幸福了吧!” 陈露抱着漫画周边的大梅果玩偶感慨。 “我也很幸福,能给最喜欢的人念我喜欢的漫画。”刘玉铭抱着她,蹭了蹭她的头发,翻页继续。 刘玉铭这几天过得很好,陈露不在时,他就自己画自己的东西,设计剧情,或者看陈露书架上的书,他已经很多天没看手机了,罗文大概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照旧没看没回复。 是许久不联系的朋友给他打电话他才拿起了手机。林曼泽,他们之前在同一个画室学习,关系不错,他给借钱给他买手机和银行卡,第一次拿到稿费多亏了他。 但是他们没在一个大学,各自忙自己的事,就没怎么联系了。 “我签进你的华城画展了!现在就待在新城,和秦朗老师学习!往后大约会一直待在新城。” “咦,你们学院已经结课了吗?你们学院离新城挺远的,往返会很麻烦吧?” “我那个破学校根本不管这些,我能签华城,都快成优秀校友了,这可是华城哎!新城最大,最有钱,成交价格最高的艺术画展举办方!” “而且还是跟着秦老师,我终于幸运一回,因为一个小聚会……被他赏识了。” 刘玉铭心想,说不定是被拉进火坑了呢。但嘴上还是不忍心打扰林曼泽的喜悦,说了句,“恭喜你。” “听起来不是很诚恳哦~” “因为,这个画展水挺深的,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不要待太久在华城比较好。” “你是不是怕我抢你艺术新星的名号?秦老师可是经常提起你,他很欣赏你,也遗憾不能收你当徒弟,哎呀,我要有危机感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具体原因我很难解释……” “那就出来请我吃饭时说吧。” “吃饭?” “嗯,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就当祝贺我请我吃饭,我请你也行,我们见见面。” “最近可能不太方便。” “啊?你不太新城吗?” “在,但是……”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啊,吃个饭也这么难?难道是新星看不起我这个默默无名的普通画画的?” “没有。”话说到这份上,刘玉铭只能答应,“好吧,但我可能吃完饭就得走,我最近有点忙……”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还是那样开朗,“只是吃饭用不了多久啦!” 他们约定好地点,刘玉铭给陈露发了个消息就出发了,路上很顺利,他甚至觉得不用下午就能回去。 然后等他进了那个约好的餐厅,看到林曼泽身边坐着另一个人,秦朗,他突然感觉事情不简单。 秦朗是国内有名的画家,作品拿过多个国外大奖,他本人常年活跃在国外,近些年,年纪大了回新城养老,任新城大学美术学院的顾问教授,又和一个艺术商人创办了华城画展……而华城画展,就是刘玉铭所怀疑的,新城高管贿赂交易的隐晦场地。 刘玉铭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最终还是向那两人走去。如果能从秦朗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好。 “你来了!”林曼泽笑着让开身边的位置,主动坐到秦朗对面,“秦老师正好和我一起顺路就来了,都是熟人我就不介绍了。” “好久不见,小玉铭还是这么漂亮。好像最近气色好了很多?脸更红润了。”秦朗喝了一口茶,打量着刘玉铭。 秦朗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西装,举止优雅,光看面相看不出他已经五十好几。刘玉铭反感秦朗的视线,并且直觉上厌恶这种与罗文一类的人。以往罗文强迫他去宴席时有遇见,刘玉铭就一直回避秦朗的接触。 现在刘玉铭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到他们之间。 10 刘玉铭顾虑重重,饭吃的很谨慎。三人聊了一些艺术绘画技法,秦朗话风一转说,“玉铭既然那么想知道画室的内幕,我待会倒是有一个艺术沙龙,不知道玉铭有没有兴趣参加。” “待会?” “这次沙龙邀请的可不止是艺术界的,许多政商都会来,罗文应该还没有带你去过吧?她总是把你藏着,我是觉得也该让你多认识大家。画了那么多画,连买给谁的都不知道,玉铭多可怜呢。” 林林曼泽附和说,“老师说的对啊,玉铭待会就和我们一起。” 刘玉铭快速思考了一下。去的话就可以收集到他们这群垃圾更多的违法证据,也许,陈露会很需要这种信息。现在身上有定位器,还有摄像头,也许危险不会很大。 刘玉铭点点头,“好,我也去。” “玉铭的项链很衬肤色,看起来更白嫩水灵了。”秦朗笑着伸手向刘玉铭的脸,刘玉铭躲开,秦朗也不尴尬,还是笑眯眯的。 他们又聊了很久,饭后一起坐上了秦朗的加长轿车。车内空旷,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像是保镖的陌生女人。 位置很多,却还是林对面,秦朗和刘玉铭坐在一起。刘玉铭感觉有点窒息,但秦朗离他不近不远一拳距离,刘玉铭也不好什么,只能扭头盯着窗外。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很惹人怜爱。罗文把你领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收你为徒……为什么不答应呢?” 脖子上的项链被解开扯掉,刘玉铭猛然抬头,想去夺但是身旁的保镖更快的按住他。 刘玉铭被按跪在地上,亲眼看着秦朗把项链扔出了车窗外。 “害怕了?看来我猜对了。挺容易猜到的,你摸了它五次。” 刘玉铭瞪大眼睛,看向秦朗身旁的林曼泽,“你们什么意思?你骗我?” 林曼泽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挑眉说,“罗文把你卖到这了不知道吗?不叫你出来,让你一直躲着?老师的钱都给了!” “干嘛说这么重的话,你们今后要一起共事呢。”秦朗又露出那种让刘玉铭恶心的笑容,“罗文说你喜欢保留一些小证据,还好我有留意。” “我要下车!放我下去!!”刘玉铭疯狂的挣扎,秦朗欣赏着他的失态,甚至觉得这样也很美,凑近他,“你是我的了宝贝。我会好好对你的。” 刘玉铭猛地挣脱了一只手,抓向秦朗,把秦朗的脸挠出几到血痕。 “老师!你在干什么!?”林曼泽一脚把刘玉铭踹倒,慌忙从医药箱找出冰袋捂住秦朗的伤口,恶狠狠的对刘玉铭说,“你很快就要成为老师的奴隶了。敢这样对老师,找死吗?” 林曼泽甚至想对着被保安抓着的刘玉铭再补几脚,但被秦朗拦住了,“不听话小猫,一点一点驯化正是乐趣所在不是吗?” “你可以跟我一起。”秦朗摸了摸林曼泽的下巴,然后向身边的保镖招手,保镖用白布捂住了刘玉铭的鼻子。 刘玉铭晕过去。 他醒来时已经被脱光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秦朗拿着鞭子或者其他怪异的东西进行所谓的“调教”,林也浑身赤裸,有时候一起被打,有时候会在他身后强奸他,用完全堕落的表情,不停的劝刘玉铭加入他们,会很快乐之类。 刘玉铭只觉得麻木。 再多的就是无力,自弃,恶心,浑浑噩噩的又像是回到了那个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一步步腐烂死亡的童年。但是,每当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他的大脑就会强制回忆起精神病院的那个男孩,回忆起与陈露的一点一滴,他就会重新感觉到巨大的痛苦,像深深刺在他身上他一定要拔除的刺,每时每刻提醒他一定要逃出去,无论如何也要重新回到陈露身边…… 陈露快急疯了,刘玉铭已经失踪快三天,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给他的定位被取走仍在路上,她拿着最后的有刘玉铭的项链视频录像试图报警,当然没用,警察说人并未失踪,与家属确定过了。 刘玉铭失踪的第二天,她联系了罗文,用刘玉铭收集到的罪证作为条件,要求知道刘玉铭所在。 罗文早收到检查组的风声,那些旧事都遮掩的差不多,唯独有刘玉铭可能发疯的变数,因此她聪明的把刘玉铭卖给秦朗。 罗文给过刘玉铭机会,他不懂阵子就别怪她无情,再者,她玩了这么多年也玩腻了。秦朗是个老变态,又只手通天,如果刘玉铭死在秦朗手上,她就更不用担心刘玉铭的事情。 令罗文没想到的是,刘玉铭竟然收集了她的罪证,而且在陈露手上。罗文找了些混混去威胁陈露拿证据,骚扰她家人,接着罗文发现陈露是块铁板。 陈露只身一人来新城念书,却住的是新城安保最好也最贵的豪华公寓,而陈露还是是京州人,她的姓氏也是京州一个官家望族。罗文隐约感到,陈露背景不简单,甚至很可能是高官子女,此刻正是巡查时期,罗文不敢轻举妄动,反复思考着对策。 陈露在公寓中同样心乱如麻,她提交给检查组的资料有了回信,督察组高度重视,派了一位督察组人员提前暗访新城,但是刘玉铭不在要如何配合调查? 情急之下,她与严梦平讨论许久还是决定先找出刘玉铭的下落,把一些证据发给罗文,换来一个陌生的地址。 不期听见敲门声,她开门,竟然看到了哭得崩溃的刘玉铭。 11 刘玉铭不知道过了几天,他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模糊。 他被秦朗关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虐待,他的手背上有针孔,刘玉铭推断是他昏过去时被针管注射留下的,至于究竟是维持生命的营养液还是别的什么成瘾镇静药物,他不敢想。 必须要快点逃出去……终于刘玉铭等来了一个机会,秦朗在鞭打强奸他后,带他去洗澡,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刘玉铭的假意屈服下,秦朗只把保镖留在门外,林曼泽今天也不在。 秦朗注视着在水中的刘玉铭泛红的莹润的肌肤,贪婪的抚摸着,刘玉铭驯服的配合他的抚摸发情呻吟,让秦朗又性欲膨胀了起来,他狠狠揉着刘玉铭的“现在喜欢了?” “嗯……喜欢主人……”刘玉铭躺在水中双眼迷离,他想抬起双手,像是才记起来双手被铐住,梨花带雨的看着手铐哭起来,“呜呜……为什么抱不了主人……” “钥匙在外面小猫咪。” “小猫也想帮主人洗澡……啊嗯……” 秦朗看得精虫上头真的就去拿给钥匙开了手铐。刘玉铭满面潮红的抱住秦朗,秦朗被勾得进了浴缸,低头去舔掉刘玉铭的眼泪,刘玉铭用力抬头撞向他的脸,秦猝不及防被狠狠撞了一下往后仰倒,头磕到了浴缸边缘一阵眩晕,刘玉铭抓住机会全身压在秦朗身上把秦朗按进水里,渐渐的秦朗没了动静。 秦朗的后脑勺磕破了,血渗出来,浴缸的水变红。刘玉铭看着血水里翻白眼的人,浑身颤抖。 他杀人了,他可能不能和陈露在一起了。 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要逃出去,然后,带着陈露一起逃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就可以,他要和陈露在一起,无论如何他都要和陈露在一起! 想通了这点刘玉铭完全冷静下来,手也不抖了,他打开浴室的们,大胆走到外面的房间,这里是秦朗给他的“调教室”,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刘玉铭选了一根比较粗的铁棍,等待破门而入的保镖和他们拼命。 但是很久也没有人来。刘玉铭推测这个也许这个地方没有监控,也没人知道秦朗死了。他走到再外的一间秦朗的卧室,他在那张床睡过,秦朗的卧室很大,各种收藏品画品装饰,卧室一角也放着画具和颜料,这里有一扇窗,刘玉铭总于看到了久违的月光。从窗户下看,能看到守在这栋别墅下的保镖。 刘玉铭从丢在床上的衣服口袋内翻了秦朗的手机,用秦朗的指纹解锁开了。他突然有了想法。 刘玉铭回到浴室从仔细的清洗秦朗能留下痕迹的手指甲,小心的把秦朗的尸体拖出来用布裹住他流血的头,给尸体穿上衣服,用浴室的被子把尸体包起来,又刷了一遍浴缸把血冲干净。 他的身高和秦朗差不多,不用垫身高,穿上秦朗的衣服,再对比调出秦朗差不多的肤色颜料,在他的脸上绘画,最后他穿上秦朗的衣服,带上在衣柜里找出的帽子,给秦朗手机通讯录里的司机发消息和地址,让司机来送人。 十分钟左右,刘玉铭在窗上看到,一件车开进别墅正门。刘玉铭抱着起尸体,假装成“秦朗抱着刘玉铭”,稳稳的走出卧室下了楼梯。 以防万一,刘玉铭在抱着的尸体被子里放了那根用来鱼死网破的铁棍,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拦他。平时秦朗行事乖张,无论是佣人还是保镖都对秦朗突然做出的什么举止习以为常,只要刘玉铭像秦朗那样一摆手,没人靠近。 刘玉铭顺利的到了画室,这是罗文某次觉得他讨她欢心时赏给他的一间工作室,还是属于罗文的资产,刘玉铭很少来。 他把秦朗的尸体放到浴缸,甚至把之前收集的罗文的毛发,皮肤组织弄到尸体上,趁着黑夜马不停蹄的跑去一公里内的陈露的公寓。 他要和她一起逃出这个城市,趁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时候! 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敲陈露公寓门时,看到自己手上已经干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的秦朗的血,他的所有的冷静和眼泪一起崩塌——陈露凭什么跟他一个杀人犯逃啊…… 打开门的陈露满脸惊喜,而刘玉铭哭得崩溃,话也说出不顺畅,“我……杀人了……可以不要丢下我吗……求求你……”颤抖得像是就要坏掉的脱水洗衣机。 陈露毫不犹豫的抱住他,答应他还安慰他,把他带进房间还帮他洗手洗脸,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也能够在陈露怀里说出这几天的经过。 陈露心疼极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不是杀人犯,能听到吗?” “嗯。” 刘玉铭精神恍惚,只是呆呆的靠着陈露应声,看起来根本没有听进去。 陈露轻柔的说:“因为我们没有你被绑架和性侵的证据,你还没有洗澡吧。我们去医院做个鉴定证明吧。” “……那种证据没用!我不想去,我不想再去那里了,我不想看见任何人了!!我们逃跑好不好?逃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刘玉铭又激动起来,埋在陈怀里哭泣,陈露知道他受到的创伤太大了,但是精液检查证明需要在24小时内采集。 陈露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手机响了一下,社交软件上严梦平发了信息:先稳定住他的情绪不要让他过激,我会把这些事情都上报组织的。 严梦平正是那位暗访的督察员。刚才陈露发了刘玉铭已回来的消息,还把刘玉铭诉说遭遇的录音发了过去。 陈露便不说去医院的事,按照刘玉铭的意愿带他去洗澡。 刘玉铭脸以下的地方都是伤。腰背上是青紫的掐痕甚至咬痕,他的膝盖完全青于了,左胯骨处应该是被踢的乌青了一大块,手臂和臀部有一条条密集的已结痂或仍红肿的鞭痕,私处的肿烂更是触目惊心——难以想象刘玉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他这次又要如何消化这种痛苦? 陈露看得眼睛发酸,手上的清理更加小心。 她帮刘玉铭擦干身体,把他抱到床上,消毒伤口擦药。 他已经累的睡着了,眼睛哭的红肿,抱着陈露的被子,头埋在被子里,陈露把被子拉出来盖在他身上,躺在他身边抵着他的额头。 “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12 密密麻麻的虫子一样的东西在啃食他的身体。 刘玉铭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了,伸手不见五指,他向光亮走去时,看到就秦的尸体在抓着他的腿,要把他拖回黑暗中,他摔倒在地,发不出声音,浑身冰冷,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没入血色的水中,他最后看了一眼光亮处,居然看到了陈的身影,他却发不出声音,他把腿上的手扯断,然后奔向陈,她推开他,表情冷漠,“杀人犯。” “不是!!我不是杀人犯!别走——” 刘玉铭惊醒,看到陈露担忧的看着他,立刻抱住陈流泪,哭声哑哑。 陈露拍着他的背,“别哭了,昨晚都哭了一晚了,我们先喝点水好不好。” 好不容易把刘玉铭哄好,陈露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秦的名字果然看到本市知名艺术家丧命的消息,看来秦朗的尸体已经被发现还报警了。 严梦平也给她发了消息,说检查组已经出发,正在查内部犯罪信息,而罗文是重点人员,根据刘玉铭的描述抓到了画室的几个人可以证明刘玉铭是被绑架的,还希望她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先把所有问题推给罗文,甚至推荐她们先离开新城。 刘玉铭双手捧着杯子喝水,眼睛肿得完全睁不开,陈露心疼的摸着刘玉铭的头发,把找到证据的好消息告诉刘玉铭。 刘玉铭放下杯子,趴在陈露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把尸体扔在画室的浴室了,放了罗的毛发在尸体里面,所以他们是不是会把罗文抓走。” “严梦平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她建议我们先把所有问题推给罗文,给罗文施压。如果现在警局调查,我们就按她说的做。对了,这是你的手机吗?我昨晚从你衣服口袋找到的。”陈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这是秦朗的手机!我应该是不小心放进来了。里应该有秘密,但是昨晚我太紧张了没有想到保留解锁密码,现在秦朗的尸体是不是已经被搬走了?” “我可以问问我二哥,我们先把手机藏起来。” 中午吃饭她们的时,就有警察敲门把她们带走了。陈露被迫与刘玉铭分开,审问一连三天,反复针对的是她与刘玉铭的关系,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你可以走了。”一个警察告诉她。 “刘玉铭呢?他什么时候能出来?”陈露疲惫的问,但自然是没有回答。她只能继续孤独的坐在警局大厅的椅子上等待。 “陈露!” 陈露抬头,看着陌生的女人,“你是?” 便服穿着的女人笑了笑说,“小熊维尼。跟我走吧,我开了车来。” 小熊维尼是的社交软件网名,这还是陈露第一次见到她。严梦平是暗访的督察员,她一定有关于刘玉铭的更多信息,陈露这么想着便跟着她上了车。 “刘玉铭现在不在警局,昨天他精神崩溃,送到医院去了。”严梦平边开车边说。 “什么?我可以去看他吗?” “可以,你们还要离开新城。秦朗的死引起的华城画室的资产分割的争执,罗文正在摆平华城画室方面的质控,所以现在还没有对付你们,但是你们在新城始终不安全。” “之前你们收集的证据,罗文都非法抹平或者找人顶罪了。由于她与上层有利益往来,上层也有人要保她,所以检查组的工作很难有突破进行。目前我们正在挖罗文与腐败官员往来的关系网……刘玉铭是很重要的证人,我们必须要保护他的安全。” “好。”陈露又想到,“刘玉铭拿到了秦朗的手机,藏在我的公寓的保险柜里了,我们认为它里面可能会藏着线索。” “可以交给技术部门。”严梦平眼睛亮起来,“那我们先去你的公寓。” 刘玉铭躺在病床上,虚弱的闭着眼,他听到了病房的开门声,有人提着的来自医院外的塑料袋的声音。刘玉铭期待的坐起来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拿着果篮的林曼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谢谢护士姐姐,你们去忙吧。”林曼泽笑着关上门,把果篮放在桌子上,径直的走到刘玉铭枕边位置,“是不是你杀了老师?” 刘玉铭阴沉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就是你杀了老师!我要杀了你!”林曼泽暴然抬手,他手上亮出白色的小刀朝刘玉铭刺去,刘玉铭更快的抓住了他拿刀的手,另一手扯着枕头甩上林曼泽的脸。 林曼泽被枕头蒙着后退一步,拿刀的手本就有些抖,刀便轻易的被刘玉铭夺去了,刘玉铭把林曼泽扑到在地,毫不犹豫的捅上林曼泽的左臂。 “啊啊啊——”林曼泽剧痛中恢复了理智,开始求饶,“我错了,对不起,放开我求求你。” 刘玉铭加大力量,“不行,得割下来。” “你疯了吗?!” “我疯了?”刘玉铭歪头,“你今天才知道吗。” “你不会很快死的,我会先割你的手,再割大腿,反正你不是喜欢被打吗,不是很爽吗,我可以让你爽到死……你之前打过我还踢过我吧?一报还一报林,嗯,这把刀还是太小了,割手臂有点费力,还是先从手指开始。” 刘玉铭说着把刀拔出来,捅向林曼泽的手指,被林曼泽忍着剧痛挪动手臂躲开。 刘玉铭笑了笑,抬腿用另一条膝盖按住林曼泽的手臂,刚要下手,突然病房的们被打开—— “刘玉铭!!” 医护人员涌进来拦住刘玉铭,把受伤的林曼泽带走。他被医生按住,却仍用让人心寒笑容盯着林曼泽。林曼泽想,刘玉铭真的疯了。 13 陈露到医院接刘玉铭时听到他伤人的事只觉不敢置信。曾经那么善良的人,已经精神崩溃到拿着刀捅别人的地步了吗?她低估了刘玉铭的精神创伤,陈露想,也许回京州,换一个地方生活真的会对他有好处。 严梦平走特殊为他办了出院的手续,又找了一个可靠得司机送他们。 “陈露!!!”刘玉铭像小鹿一般扑向陈露,紧紧抱着她舍不得放开。 “我们要去旅游啦。” “好,旅游。”刘玉铭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也并没什么问题,仍然是软软的,问什么答什么的样子,就是坐上车后他靠在陈露身上,突然附在她耳边说, “我去杀了罗文和林怎么样?我好像挺有杀人天赋的,我觉得我能杀了他们。”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开玩笑,又像真的会这么做。 陈露捧住他的脸,“你不是杀人犯。别想这些。” 刘玉铭也听话的点点头。 “可能有一段路,困了就睡觉吧。”陈露搂住他。 刘玉铭睡醒了,揉揉眼睛,还是在车里,“我们要去哪里?” “先离开新城,正好我实习也结束了,我们去京州旅游散散心。” 他们在林城的临市顺长下车,然后洗漱一番才坐动车回京州。 看着铁轨上的轨迹,景色快速的往后退。刘玉铭一路上都抱着陈露的手臂靠着,陈露则是数着时间叮嘱刘玉铭吃医院开的抗抑郁药,经常跟他说话,但他回应不多。 她们下了动车,陈露大姐陈丹接车, 陈丹也看到了她,奋力招手,“这儿!” “你怎么在这?李元告诉你的?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陈露有些头疼。 她是来带病号散心的的不是回来处理家务事的,她压根没联系家里,来京州也仅仅是因为这里她熟,朋友多,安全。 “妈吩咐的,你就回去听听她的话吧,静下心好好谈谈,你说你就算闹别扭,也不能上了大学就不回来了电话也不打一个!真能断了家里联系啊?爸妈得多寒心啊!” “是我不想打吗,你不说他们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再说,我学习多忙。” “这是我男朋友,刘玉铭,之前跟你提过的。”陈露明白自己是必须回家了,把书包扔进车后座,没好气地介绍,“这是我大姐,陈丹。” “姐姐好。” 刘玉铭带着腼腆和恭敬道好。他在外人面前总是无害的柔软的样子,又穿着宽松的卫衣和休闲裤,给人一种普通大学生的亲切感。 陈丹斥责陈露的眉头带上笑意,“你就是陈总是提起的小男朋友吧,哎呀长的真乖。来了京州就好好玩,让陈多带你玩。” 陈露从不往家里打电话,但是陈丹会看陈露朋友圈自然看到她在交往的消息。陈丹多少怀疑陈露这次回来是因为刘玉铭,又看着见面起就没句好话的妹妹叹气,“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见面大姐都不叫一句!你就倔吧!” “还不是你们陈家的基因。”陈露坐在后坐轻飘飘的说。 “呦呵,还你们陈家?你这种话别在爸面前说,他前年查出高血压,现在不能动怒。” “开你的车吧!” “陈露,姐姐特意来接我们,你不要这种态度。”刘玉铭小心翼翼的说。 陈丹又摆出“你看看人家”的表情,但陈露看不见。 “小刘你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陈露啊,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带男朋友回家过,以后结婚,你可得管管陈露的臭脾气!” “嗯,我会和陈露好好过日子的。”刘玉铭一副俨然跨入家门贤夫的模样。 “小刘玉铭你读的美术学院?学的什么?” “油画好啊!你姐夫就很喜欢油画,就是那个那个什么……” 不得不说刘玉铭很会讨长辈欢心,没多久就和陈丹相谈甚欢。陈露对于刘玉铭的“叛变”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刘玉铭活泼有生气的表情,一扫之前的死气沉沉,又觉得带他回家也不错。 14 陈露的家在京州一处环境幽静的城区住宅,独栋西式小楼,陈露的大姐二哥都已经工作搬出去,陈露母亲经常出差,父亲更多是住在京州大学教职工楼,所以房子经常空着,陈露回来,房子难得热闹起来。 陈露的父亲欢欣的将她们,主要是刘玉铭迎进客厅,陈露看见餐桌上的一桌子菜,拍手说,“看着就有食欲,好久没尝爸爸手艺了,我在新城经常怀念来着。” “谁让你不回家!” 陈父敲了一下陈露的头,又亲切的和刘玉铭聊起家常。 “玉铭你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爸你查户口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就是问问嘛,人家玉铭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 “我也想跟叔叔多聊聊。” “陈露,不会说话就过来帮忙摆碗筷!”陈丹在厨房内叫她,陈露插不上话只得过去。 刘玉铭能感觉到陈露家非富即贵,每个人都富有礼貌涵养,对他亲切又有试探。 陈露姐夫牵着儿子的手进门。小孩子才十二岁,天真活泼的年纪,知道刘玉铭会画画就把刘玉铭拉到书桌让他画电视上播放的动画人物。 最后到的是陈露的妈妈,看着就很有威严的女人,她一进门就逮着陈露问话,陈父忙走过去劝和,刘玉铭手上画画,注意力却全在那边, “……我确实管不了你,反正要贡献你姐她们也够了,我也不求你太多,你过节记得打电话回家问候就行。” “你妈是说让你多回家,每次你不在她都要念你几句……” 然后又是开门声,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是陈露的二哥?但是陈露说她二哥在赶工作进度没空回家,而且陈露的二哥三十多岁了,眼前的男人最多二十出头,穿着时尚气质不俗,外形高大俊秀。 “那是李元叔叔啦,刘哥哥。他是我奶奶的朋友的儿子,妈妈说他以前经常和三姑姑一起住在这里的。”见刘玉铭看向那边,小侄子好心解释,又眨眨眼睛,小声的对刘玉铭说,“刘哥哥要小心点哦,我四年级的时候听到过三姐对他说,‘我爱你!’,三姐好像喜欢李元叔叔!” 刘玉铭不免对李元多看几眼。肉眼可见,李元和陈父陈母都很熟悉亲近,慌如一家人。他敏锐的感到,陈父陈母其实选择的人是那个男人,而看不上他。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世经历就看不上他了,那知道了还可能接纳他吗?陈露会被影响吗? 突然铅笔断了。 “我有削笔机!”小侄子快乐地跑去拿断笔去削。 李元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了,他又那么健谈,总能引起大家的笑声,虽然刘玉铭只觉得,李元给陈露夹菜的动作很刺眼。 陈露感觉到刘玉铭吃饭时又变得闷闷的,轻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刘玉铭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又加入大家的谈话。 夜深人静,床上刘玉铭压着她边卖力的动作,边问李元和她的关系时,陈露才焕然大悟。 “不许喜欢他了。”刘玉铭哭得可怜,但是身上力气不减。 “没有……轻一点……你这样我怎么……” “不然我就去杀了他。” “不要再想这种事了,杀人不能解决问题!有话好好说!” 陈露翻身,停止了刘玉铭的疯狂,“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李元就是亲兄妹的关系。” 她一边亲他边解释她曾经的事情。 “李元他爸工作过劳意外去世了,他妈工作关系也没时间管他,就放我家让我爸带了,我初中高中都和他一起上下学的。” “我承认,他大我三四岁,一直就高我几个年级显得很聪明,长的又有点小帅,我那个时候就忍不住喜欢他,但是他压根不搭理我。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挺平庸的,嗯,我确实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总之,我在高三的时候跟他表白,他答应了一段时间,但其实交往也就是陪我学习,最多牵个手,他完全拿我当妹妹看。我没考上京州的大学,他就跟我分了,往后就没了,遇到你了。” 未成年少女还跟人家大学将毕业要找工作的人表白确实很离谱。 用脑子想都知道李元答应是因为当时她还没成年,甚至没高考,果然高考后就分了。然后她屁颠屁颠的滚去家里人都不看好的新城大学读书了。 “是这样吗…… “我自己一个人在新城读书,真的很容易难过,我经常会觉得我做错了,经常有很多负面的情绪,是你的漫画治愈了我,我逐渐的坚定了我的选择和未来的方向。” “真的很感谢能看到你的漫画,遇到你,刘玉铭。” 这样温柔的话让刘玉铭有些害羞,眼泪也越流越多,“我也是……很感谢你。本来,画漫画是能让我脱离现实唯一让我开心的事,但是,遇到你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两人又紧紧的交织缠绵在一起。 还好她房间够大,还好她单独一层,还好她二姐三哥都搬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不然这样的声音实在是有点羞人。 15 陈露早起上楼时,刘玉铭还在睡,陈父发了信息说早餐做好了自己拿,他们都要上班。 陈露刚到楼上竟看到了正吃早餐的李元,见他精神不是很好,笑着问“你怎么来这么早?我爸做的早饭有这么好吃吗?” “昨晚和你爸妈聊得比较晚,就借宿在这里了。” 李元曾经的房间离陈露的房间非常近。 陈露的脸一下涨红,“是不是吵到你了。” 李元打了个哈欠,“你说呢?” 做为被陈露拜托的负责案件的律师,刘玉铭背景的知情者,他没忍住问:“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同情心泛滥成大海要哺育万物了?陈姨可能会不同意。” “他们同不同意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这么说,你要处理好刘玉铭的事,跟陈姨坦白最好,她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的事,就像让我占京州大学的免推名额一样简单呗,我不需要。督察组已经在侦查这件事了,我依法一步步解决不就行了,不然我为什么要读法?” “如果没有督察组呢?露露,你还是太年轻了。” 她很不喜欢李元的这种否定又带着怜悯的表情,就像是那天他分手时的一样, “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 “如果我不读这个大学,你就不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根本没考虑过我,也根本没选择我,如果你要选择我,你就应该听你妈的读那个大学,而不是自己往旮旯角里钻,这条路上才有我,你可以选但是你不选,你明白吗?你太冲动了,我们总会是两条路的人,还不如现在分手。” 往事不堪回首。 陈露吃着早餐,认真的说,“我已经成年了,要怎么做还是很清楚的。” 又向他灿烂一笑,“我确实很年轻,所以才来求助李大律师啦,有你当我们的辩护人是绝对不会输的。” “哼,你最好是能服点软。”李元低头喝水挡住这个笑容。 “陈露,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呀……”刘玉铭揉着眼睛出现。有些腿软的走路不稳。 陈露走过去扶住他,“小懒虫起来啦,快来吃早饭,我爸做的早饭吃过的都说好!” 刘玉铭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胸上,糯糯的撒娇,“抱我过去~” 然后像是才看到李一般,有些慌张的放开手,像做错事的缩在陈怀里,“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有别人在。”甚至鞠了一躬,“李叔叔好。” 李的笑容僵硬,“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李元。” “跟,跟我一样叫哥就好了,叫名字多见外呀!” 陈露感觉两人不对付,但是她请了李元做辩护律师,他们两个人总会见面,所以干脆大大方方的当起中间人,“李元从小就像我亲哥一样,而且他是京龙事务所的常胜律师,非常有经验,你的案子他会当我们的辩护律师。” 她把刘玉铭拉到凳子上,早餐面前。 “可以复述一下你的遭遇吗,说的越详细越好。” 陈露握住刘玉铭的手,点点头。 然后刘玉铭就从小时候被性侵,说到那几天被绑架虐待然后杀人,李元听得表情逐渐凝重,最后他承诺般说,“他们一定会被依法严惩的。” “督察组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我会持续关注,仔细收集相关的材料的。” 李元又看陈露,“也幸好是你,能一直坚持走你想走的路。” 陈露被他说的心有触动,更加坚定,“难得获得一句你的肯定。” 李元笑笑,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我去上班了。” “我送送你。” 陈露揉了揉刘玉铭的头示意她出去一会,便追出门外。 李元已经站在草坪的车门,看到陈露跟出来,笑着说,“怎么,上车一起走?” “就是,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 李元捏了捏她的脸,“还有呢?” “刚才,刘玉铭玉铭有点茶言茶语,你多见谅。他经历了那么多事,还失手杀了人,从那之后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其实他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希望——” 陈露没说下去,因为她发现,李元弯下腰,靠得离她很近,“他是很可怜,但我也很可怜啊,露露,我一直在等你,但你把他带回来了。你要抛下我吗?” 说完,李元吻了她的额头,不等她说什么,打开车门坐上去关门一气呵成,像是落荒而逃那样离开。 陈露:? 16 陈露万万没想到李元居然对她有意思。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快忘记她曾经对李元的种种心动了。难道,众所周知,这些年少的情愫不都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逝的吗,为什么李元还在原地踏步? ——她好尴尬啊! 刘玉铭就站在房门口看着她,显然是目睹了一切,眼神有点冷。 陈露很委屈,“我也很懵啊……” 她给李元打电话但是对方正忙,她想发消息又不知道如何能达成无人受伤,最后还是刘玉铭帮助她,一起写了一篇感恩过去展望未来的小作文发了。 陈露认真的对刘玉铭说,“如果别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都不会影响我。我想让你明白我也很爱很爱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障碍。” 刘玉铭特别好哄,说清楚就不会闹了,也不会冷脸,乖乖的柔软的趴在陈露怀里说,她曾经和李元有过的约会他也要有,这样才能覆盖掉过去。陈露说,“没问题,我们可以模拟高中生约会!” 他们嘻嘻哈哈地制作了攻略,从在京州图书馆自习到去放学路上的小吃街,再到逛京州高中,穿上京州高中的校服,背上书包,主打一个沉浸式模拟校园一日游。 陈露翻了她姐的校服穿,把自己的校服给刘玉铭。刘玉铭不仅性格特别软,人也长的很软,白白嫩嫩的,黑色的狐狸眼睛很大湿漉漉的,正太发型,校服非常适合他。 陈露边整理他的领子边赞叹,“你是不是那种会被拍照发到校园论坛的人啊!” 反正大学表白墙是经常有他的照片。 他们一大清早起床,坐公交去了京州图书馆,在旁边的一个自习咖啡厅学习。 “李元和我约会大部分时间是在这里,那个时候他在上大学,所以他学他的,我学我的。所以也不算约会吧,根本就是相互监督学习!” 说到底,陈露还是想不通,李元是怎么在那种铁面无私的状态下喜欢上她的。那天也不是愚人节啊。 “……我放学就得回家,没机会去别的地方。” 看到刘玉铭的落默神色,陈露摸摸他的脸,“那小刘同学今天要跟我约会啰。” “以后也要,每天都要在一起。” 他们拉勾之后,刘玉铭从书包拿出平板,继续完善漫画,聚精会神。陈露去挑了几本书,翻书,有时看他,刘玉铭认真的样子让她内心非常的柔软。 陈露脑子里构想着奇怪的平行世界设定,拥有把毛绒动物变成真实动物的超能力高中生刘玉铭,有着简单的生活,喜欢看漫画书,每个周末都会和朋友到图书馆画画,这样的他会很幸福吧? 一定要这样幸福啊。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奔跑着追公交,满头大汗的坐在一起,手里拿的鸡蛋煎饼和茄盒快要散出来了。 他们坐车到了学校,午后阳光仍然有些晒,陈露撑了把伞。 这是周三,陈露凭借着跟门卫大叔拉他的女儿曾经是她的同校同学的关系,又准确说出了名字,得以重回母校。 教学楼周围是许多高大的绿树,两人散步累了,陈露让刘玉铭坐椅子上等她,自己去买好喝的柠檬绿茶。 返回时看到长椅上发呆的刘玉铭,陈露轻轻的,在阳光下,树荫下,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他。 “可以做全套吗?”刘玉铭接过饮料,语出惊人。 “想什么呢,小刘同学。未成年人禁止色色。”陈露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早恋被教导主任抓到了要在升旗仪式读全校检讨哦。” 刘玉铭低头咬着吸管,“我会偷偷写情书给你的,不会被发现的。” 突然脸被冰了一下,他被冷得眯上眼,睁开便看到陈露的笑嘻嘻的手上拿开的饮料,“小刘同学,你的脸太红啦。” 刘玉铭也抬手想把饮料贴上陈露却被她躲开,两人追逐嬉笑着在林道下跑着,混合冰块在饮料中的碰撞声。 17 陈露和刘玉铭后几天在陈丹在城郊的避暑别墅住。 陈露偷偷和关系最好的二哥袒露了刘玉铭的事,二哥鼓励她还让她跟大姐坦白,爸妈可能不会支持,但是大姐和大姐夫都是很心软的人,刘玉铭的事也可以让她们找关系帮忙。 陈露最终只是跟大姐说,刘玉铭因为家里的事有点抑郁,陈丹让她来了这个城郊别墅,还给她联系了心理医生。 别墅坐落在一片树林之中,他们每天都会树林中散步,采集树叶和植物,刘玉铭会用水彩画一些植物静态画,每天做一些心理疏导和抗抑郁的练习。 陈露在林城的同学说,现在检查组抓了许多人,牵扯出了新城几年前楼房拆迁和开发区的事,华城画室已经被察办了,几个高官已经落网,新城的头条都是华城画室利用艺术品买卖贿赂官员,洗白赃款的新闻。 却一直没有传罗文的消息。据严梦平说,罗文非常狡猾,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处理自己的犯罪记录,现在新城的局势是真正的高层割袍自保,还有很多谜题没有挖出。 终于在七月末尾,陈露收到了严梦平可以返回新城的信息,秦朗的手机信息成功破解复原,查到了罗文的幕后,罗文入狱,又被保释。 刘玉铭和陈露乘坐着政府的车返回。 警方已经对罗文进行调查,提交了证据链以强奸罪和猥亵儿童罪起诉罗文,刘玉铭回到新城的第二天法院开庭。 刘玉铭终于迎来和罗文对峙法庭的机会。 罗文否认自己侵犯刘玉铭的事实,辩称双方是正常发生关系,并且发生关系时刘玉铭已经满18岁。 而罗文的辩护律师认为,警方提供的关于罗文涉嫌猥亵儿童罪的线索均来自刘玉铭的口供,证据不足。同时,刘玉铭被罗文收养时已满14周岁,不满足猥亵儿童罪规定的不满14周岁的男女未成年人条件。 刘玉铭的律师是同时赶来的李元,他摆出罗文与秦朗的聊天记录指出罗文长年控制刘玉铭的生活,长期强奸刘玉铭多年的事实,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涉及非法拘禁罪,以及用刘玉铭进行交易涉及拐卖淫奸男性罪。 李元质问罗文,聊天记录中“十二岁的孩子,嫩得很”是她与秦朗在xx年的聊天记录,她是否在xx年就接触过未满14岁的刘玉铭,xx年xx月xx日,是否带刘玉铭去医院男科因刘下体撕裂就诊,罗文沉默,罗文的律师反驳,李元也据理力争。 正场论辩持续了两个小时,最终法官宣布,根据警方提供的录音,医院记录,监控等可以证明罗文长期强奸刘玉铭的事实;在罗文与秦朗的微信聊天记录中可以明显的发现罗文在实施强奸犯罪具有主观故意,刘玉铭在被罗文收养时未满十六周岁,不具备可能发生关系的主观条件;罗文构成强奸罪,强奸妇女、奸淫幼女情节恶劣,同时涉及涉及非法拘禁罪,拐卖淫奸男性罪,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处无期徒刑。 随着罗文入狱,她的公司资金往来全部被查,将任警局厅级的高官,甚至新城书记都牵扯了出来,新城一片哗然,中央高度重视,法院几度开庭。 后列出的罗文罪行多十二项,包括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绑架罪、寻衅滋事罪、非法经营罪、强迫交易罪、组织卖淫罪、开设赌场罪、行贿罪,强奸罪……罗文以及其背后的腐败官员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没收全部财产。 …… 刘玉铭很平静的得到了这个结果,他感觉曾经的曾林也看到了这一切。有一种一个闷很久很久的房子终于打开了的感觉。 “你自由了。” 李元衷心的祝贺他,“可以不用再背负什么东西,轻松的奔跑了。” “谢谢。”刘玉铭轻轻的对他点点头,然后跑向站在法庭门外等他的陈露,陈露看到他就激动的不行,“太好了,我们打败他们了!太好了!” 小情侣拥抱在一起。 “嗯……”李元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的打断他们,“既然结束了,我们去吃顿饭吧。” 18 关于上次的失态,在收到陈露的小作文后,李元也回了类似好聚好散的话。 所以,现在李元也不是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非得打扰别人吗?但是一看到陈露,他就会忍不住觉得,陈露其实是他的,刘玉铭是个外来者。 吃的是羊肉火锅,汤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把东西放进去烫熟。 他们先是讨论了一下这个案件,接着陈露和刘玉铭聊起一个什么兔子的漫画,李元听不懂,接着刘玉铭玉铭去上厕所。 餐桌上终于剩下陈露和他。 陈露随口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为什么我只有这句话? 李元皱眉在内心抗议,也起身去厕所。 刘玉铭正在从厕所出来,李元拦住他,强作镇定说:“你现在不用再纠缠她了吧?你也解决了自己的事情了,是不是应该把她还给我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和陈露才是在交往。”刘玉铭像是被欺负的学生,低头乖乖的立正罚站。 “对,但是你们没有未来的。陈露会一直待在这里吗?她属于更大的施展的地方,回京州,分手也很容易。” “而且,说真的可能有点伤人,你不觉得你们不配吗?陈露她父母不会同意你进门的。等她再长大一点懂得利益关系之后,就会选择我了。” “不会的。”刘玉铭轻笑着说,“那个时候我就会把你杀了。” 李元猛然发现刘玉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刀,已经抵在李元的颈部,下方就是跳动的颈动脉,刘玉铭抬头,黑色的狐狸眼毫无畏惧的睁大直视着俯视他的李元,“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我很讨厌,别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他经历了那么多事,还失手杀了人,从那之后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 李元想起陈露曾经说过的话。 “你还真是……有点疯。”务实主义者李元举手投降,“不争了,让给你行了吧。” 陈露对这个小插曲毫不知情,她在快乐的涮肉刷手机。 他俩回坐位上时,陈露献宝似给刘玉铭递去一个小碗“我给你涮了好多”,刘玉铭亲了下她说“爱你”,然后两人美滋滋你喂我我喂你,李元很难受,他又不敢说什么怕刘玉铭又乱发疯。 终于李元受不了了,一拍桌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唉,吃饱了吗?多吃点嘛,都说了我请客。”陈习惯性说挽语,但又立刻察觉这话或者李的表情或者两者都不太对,只能赔笑说,“你有事就先走吧,不打扰你工作了,不要偷偷结账啊。” “李哥哥再见。”刘玉铭一向很有礼貌。 陈露的大四更加忙碌了,她准备考研深造,一边做法律援助的公益项目,最近在帮一群拿不到工资的实习生申诉。 她会根据时事热点社交软件上发布普法的视频,刘玉铭和她一起剪辑,她有时候会帮刘玉铭给他的漫画填色,最近刘玉铭的漫画粉丝增加了很多,他看起来很高兴。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家里反对她和刘玉铭的交往,大四暑假被刘玉铭劝回家后,家里勉强同意她的选择,让她自力更生断了经济支持,于是陈和刘玉铭就搬到了老城区的这栋小小的公寓。 新公寓最大的优点是,每天清晨起床,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太阳从城市的楼宇中缓缓升起。 看着这样的景色,陈露会感到治愈。 虽然很忙,很累,但是如果能一直坚持下去的话,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的吧。 因为, 她薅了薅身旁熟睡之人的柔软的短发,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她俯下身,在金色的晨光下给身边人柔软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