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狼不入猫口》 消息(一) 夕阳西下,落日馀暉静静的洒在教室中,黄澄澄的光辉映在我身上。 突然,「哗」一声,门开了,外头站着一位少女。 橘黄的发色和夕阳相互照映,少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很急的跑过来的。 我没有看她,只是遥遥地望向窗外。 少女大步流星的向我走来,担忧的抓起我的手大吼道:「你受伤了!」 受伤?哼,管他呢,伤口放着自然会好。 我依旧没有理她,少女气急败坏的继续吼道:「不是说了不要再打架了吗?」 不要再打架?说得那么简单!我为了自保,必须打架,难道要站着让别人来打我? 我扯回手,冷声开口,「别管我。」 少女静了会儿,久久没有声音。 我想着应该是跑走了吧,也好,少了一个麻烦。 正当我这么想时,一个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转头,发现少女还是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急救箱,发出声响正是因为她在扯绷带。 然后,似是发现我的目光,她低低的道,「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好吗?」 温柔的语调是我许久未闻的,剎那间,我忽然很想看看少女的神情是如何的,很想感受那个眼睛担忧的望着我。 我舔了舔乾燥的唇,沙哑的喃喃道:「好。」 少女闻言,猛地抬头,似乎很讶异,但随后就笑了,笑的安心,像是帮我包扎有多重要似的。 「愚蠢。」我从鼻孔哼了哼,偏过头去,不想让她看见我此刻的神情。 没错,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 我别无所求。 原本,是如此打算的,原本,不打算贪图那渺小的美好。 但是... 现在不想放手了。 可以吗?可以再让我,多活久一点。 一点就好。 消息(二) 早晨醒来,我就嗅到不安分的气息,嘖,那群狗就这么想杀人灭口吗? 我跳上屋顶嗅了嗅,嗯,果然没错,有一大批狼埋伏在这附近。 忽然,一个个的飞镖疾射过来,我闪身,一一闪开了,飞镖立时都落在屋顶上,我挑挑眉,捡起飞镖。 「是安。」 闻到了那从武器上传来熟悉的气味,我下了结论。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击重拳就打在肚子上! 「噗...」我吐出一口血,身体朝后飞了好几里。 我努力想用脚踩住地面,好让身体停下,但只在地面留下一串又长又深的痕跡。 最后,我倒在离家好几十公里处的草丛中,内心多少有些不甘。 「呦,我亲爱的弟弟。」红发少年倏地出现在眼前------就跟刚刚一样,「你还是一样,那么弱。面对我,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到。」 我弯唇看着哥哥的数落,觉得有些令人怀念,似乎有段时间没再看见他了。 「安。」 我低声唤,缓缓地从草丛中站起。 「谢谢你的指教。」 他说得对,我还太弱了,最近过得太安逸... 红发少年笑笑的接受我的谢意,眼神却突然一凛,「但这样可不行哦。」 察觉到安话里的慎重与警告,我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安瞇起了双眼,颇有哀伤的回答: 「爸爸,死了。」 消息(三) 我从小就生活在狼族,理所当然是隻狼,不对,是「半」隻狼。 我是杂种,半人半兽。 我的爸爸是狼族之首,妈妈却是人。 爸爸在某次前往人界时,遇到了我妈,他们是怎么坠入爱河的我不知道,总而言之我出世了。 大家都说孩子的生日便是「母难日」,我出生没多久,妈妈这位获得狼族族长心的强悍女人,就此香消玉殞。 「静,你妈妈她啊...是个很好的女人喔...她的名字是...」 她的名字是...静羽。 由于爸爸十分想念妈妈,所以我的名字是取自妈妈的「静」字。 由此可见,爸爸最爱的女人是我妈,理所当然我应该也是最受宠的孩子,但是不然,因为我是杂种,所以族里的人都讨厌我,不过碍着我是族长之子,没有动手动脚,但是小手段可是不少。 「哈!真不愧是杂种,连毛色也难看!」 没错,是很难看。 相较于大哥「安」的那一身亮丽红毛,和二哥「银」的一身雪白毛发,我这参差不齐的毛发,与五顏六色的斑点实在是很难看。 而说这话的正是我二哥,银。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很讨厌我,不像族里其他人一般,背地里搞小手段,而是光明正大的来找我比试,也因为如此,我练就了不错的身手,已经快要超越银了,但还是远远不及大哥。 大哥他是长子,又很聪明,而且是爸爸亲手训练他的,身手当然不凡,虽然爸爸也很想教我和二哥,但是他当时身体渐渐地越来越不好。 「静,这里是你的家,想回来就儘管回来。」 在我十四岁要离开狼族,去看看妈妈所在的人族时,爸爸和蔼的笑着对我叮嚀。 「嗯。」我点头,算是答应了。 其实我很想告诉爸爸,如果没有你在,这里根本不算家。 但当时老人家身体不好,我便没说出口,免得刺激到他。 再之后,我就扮成人类,住在人界,读书、打工,自给自足。 消息(四) 「你说...爸爸死了?」 这个打击对我来说太大,导致于我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向哥哥确认一次。 只见红发少年轻轻点了点头,他是亲眼看着爸爸死去的,原本身体就不好,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蹟了。 我有点不可置信,伴随着淡淡的不知所措。 爸爸,你死了,那个家也不存在了。 「冷静下来。」 安开口,像是一记木棍打在头上,让我稍稍回过神,但眼神依旧空洞。 「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吧?」 我顿时转不过来,愣愣的抬头,看着安平静的双眼,好似我心里也平静下来了。 「爸爸去世,那么,族长之位就空下来囉?你没忘记狼族的规定吧?」 安再次开口提示。 我猛然醒悟,啊,是这样啊。 狼族是以强者为首的,所以爸爸才希望我们身手要强,接手族长之位。 爸爸去世了,代表族长之位大家都会想要争! 见我一副了然样,安微勾唇。 「因为我好歹是你哥,先告诉你这个消息,免得死都不知道原因。」 语毕,跳着屋顶走了,应该是回狼族。 没错,他说得没错。 这样我铁定是其他帮派的挡脚石。 安跟银都各自有支持的人,除去没实力的其他狼族人,我估算,他们的第一个目标肯定是我,毕竟我可没有人支持,何况还不止这两派。 「唉...」 我抓抓头,也跳上屋顶回家。 以往,遇到问题我都会试着去找爸爸商量的。 可是现在... 我眼神一黯,加快了步伐。 消息(五) 就算亲人过世,还是得去上学,毕竟这里是人界,狼的丧假应该不算在这里面。 「静!静!」一名有着橘黄发丝的少女在走廊向我挥手,但是由于人潮多、她个子又娇小,所以必须跳起来才看得到我。 「早安!」发现我在看她,少女高兴的道早。 我没有想和她说话的心思,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向她点了点头,就走进教室。 坐在位置上,我本来是想着要小睡一下,免得突然有人半路杀出来,存心要杀我,如果我体力不支,那可不好受了。 结果一扭头,「你怎么在这里?」 橘发少女笑脸盈盈的望着我,坐在我隔壁的位置上,她是同班同学,所以出现在教室中这点没错。 但是... 我略微皱眉,昨天才换过坐位,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是坐在靠走廊的第一排。 怎么会在这里? 「我换坐位啦。」 「原来的人呢?」我冷眼望向少女,我可不想和你扯上干係。 少女灵动的双眼转了转,似乎是在想说辞,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算了。 我转正身体,补眠去。 一旁的少女见少年没有赶她走,欣喜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睡着的少年。 消息(六)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放学了,老实说,我有没有好好上课老师也不管,只要考试成绩能看就好。 我伸了个懒腰,发现隔壁的少女还没有走。 「你不回家?」我问。 少女本来在看书,见我醒过来,兴奋的把书一闔,转头望着我。 「嗯!我在等你醒来。」 啊?等我? 「你...」 「天天。」她略带祈求的说,「叫我天天嘛。」 「我是怎么惹到你的?」 我抚眉,叹气。 啊,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我已经问过她好几次了,而答案都是---- 「因为我喜欢你!而喜欢没有为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读完国中,考上了一间还不错的高中。 哪知,才开学没多久,就有麻烦找上门。 「请问你是静同学吗?」 某日午休,我躲在顶楼阴暗处睡午觉,但却有一位扰人清梦的少女前来打扰。 因为我十分睏,所以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少女也不放弃,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叫天。请问...」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我正疑惑着她想做什么时,少女又开口了。 「请问,我可以喜欢你吗?」 哈,这什么问题?我可不想陪一个人类小女孩玩恋爱游戏-----虽然我有一半的血统是人类。 于是我回答:「不行。」 因为我是背对着她的,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又停顿了一会儿。 「那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 我思?了一会,答道:「随便。」只要不影响我就好。 少女似乎很开心,大声的继续说道:「那我再介绍一次哦!我叫天,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以叫我天天!」 我才不会那么叫呢。 当时背对着少女的我这么想着,完全不知道少女的表情就像偷了腥的猫,也完全不知道此时的我已经上了贼船。 此后,因为她和我不同班,所以三天两头跑到我们班来,频繁到班上的人几乎都认识她。 而现在高二,又重新分班一次,这次我难逃魔爪,和她同班。 消息(七) 我就是搞不懂,她到底喜欢我哪里? 我望着坐在隔壁有着灵动双眼的少女,忽然心血来潮的问: 「你喜欢我哪一点?」 天睁大眼睛,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问。 「全部哦。」她回答,「全部我都喜欢。」 听到此言,我不禁觉得好笑。 全部? 哈,你连我是隻狼都不知道。 「不管你是人还是外星人,或者魔法师,亦或是动物。」天笑的天真,笑的甜蜜,「我都会喜欢你哦。」 听到她说动物时,我愣了愣,疑惑着少女是否发现我的真实身分。 看看少女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有------ 只有,天的眼底闪着一抹狡黠的光芒,就像一隻诡计得逞的猫。 忽然--- 我嗅到了一股不寻常,是...狼族的人? 杀气渐近,人不多,这味道是... 是竹叶帮的。 竹叶帮狼不多,手下不用理会,棘手的是帮主,一对双胞胎。 如果是我一人的话那倒还好,可是... 天也在这!我可不想和同学解释这么多! 「你快回家!」 情急之下,我大吼。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 她居然不回家。 竹叶帮(一)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我回家?」 天直勾勾地盯着我,眼里饶是兴趣。 我没有时间去思考天眼里那抹情绪,因为气息近了。 竹叶帮那群傢伙张扬的很,从不掩盖气息,虽然手下弱了些,但是因为帮主强势,倒也没散帮。 突然,教室的玻璃应声碎裂! 我嘖了一声,拉着天跑出教室,到外面的空地。 这样应该,不会破坏到学校公物吧。 「静。」身旁的少女问道,「又有人找你打架了?」 我无法反驳,反正懒得跟她解释待会会发生的事,索性就让她这样认为吧。 竹叶帮也差不多该追过来了。 才这么想着,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还有一群从草丛跳出来。 我急忙把天推到一旁,「躲起来!」 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少女没听到、没看到任何有关狼族的事,我想,他们不至于会把她灭口。 我可不希望隔天旁边的位置摆了朵花。 看着少女跑远,我松了口气,转头面对那些黑衣人。 有些根本还没幻化成人,狼耳朵还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才要蒙面吧。 「杂种,受死吧!」 忽地,一个身材高大的狼-----我想是这些狼中身分最大的,但不是帮主,吼道。 我不以为然的接受他们的挑衅,接着所有狼都不假思索的扑上前。 「哼。」我冷哼一声。 以为狼多就能置我于死地? 我抬手,向前挥去,解决正想咬住我的手的狼,再顺势转身踢向正欲跳过来的狼,忽地,有隻狼得了空隙,扑上前咬向我的左腹。 「嘖。」 我旋身用力拍掉那隻该死的狼,然后借力使力把他拋向另两隻狼。 由于力道很大,瞬间,三隻狼昏了过去。 竹叶帮(二) 不重要的手下总算处理完毕,我用手摀住伤口,不是很痛,安的训练可比这还疼! 拿出放在口袋里的一块手帕---天的,她说我常打架,拿来擦手正好。用手帕稍微包扎一下伤口,总算是不流血了。 低头算了算地上昏迷不醒的狼群,总共三十隻,再看看时间,二十分钟。 「退步了...」 如果安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惩罚我。 「啊啊,竹,我就说吧,这些手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嘛。」 忽地,树上传来嘻笑声,我抬头一看,只见树上站着两个人----不对,是两隻幻化成人,并且长得一模一样的狼。 站在左侧的少年,有着一头绿发,如草般错综复杂,脸上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左眼以眼罩掩盖,右眼则是毫不掩饰的浮现杀气。 身穿西方的服装,总而言之是一身黑,手上还戴着手套。 站在右侧的少年,一头绿发平顺、整齐,就像一杯清澈的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右眼也用眼罩掩盖,以左眼打量着我,似乎在计算赢的机率。 服装和左边的少年一样,但是没有戴手套。 双胞胎啊... 和方才狼群的气息不同,这两个人...身手不简单。 他们就是竹叶帮的帮主吧。 但是刚刚没嗅到气息啊,刚刚才来的吗? 竹叶帮(三) 察觉到我的目光,左侧的少年向右侧少年说道: 「竹,他发现我们了耶。」 「你声音那么大,不发现也难。」 「欸,真的吗?」 「没错,你最好闭上嘴巴。」左侧少年的目光射来,我驀地一証。 这是... 上位者才会有的霸气! 看来,我被瞧不起了。 双胞胎说着说着便从树上跳下,站定在我的面前。 左侧少年兴致高昂的说道,「你就是前族长的小儿子吧。」 我惊讶了一下,「那还真是抬举我了。」你的手下还叫我杂种呢。 「是吗?」 右侧少年接过话,「如你所见,」他指指左侧少年的脸,再指指自己的,「我们是双胞胎。所以-----」 忽地,左侧少年---叶,高高的跳起,然后身形一晃,瞬间就来到我背后,向我左腹踢去! 我急忙转身,用手去格挡,还来不及反应,背后就挨了一拳,我往后看,是右侧的少年,竹! 我有些狼狈的抹了抹嘴角,望着站在眼前的双胞胎。 「所以---」叶接续着刚刚的句子,「我们会一起攻击哦,请多多指教。」 「呵...」 我轻笑,直起身子,神情转为认真。 总算,有点看头了。 「来吧。」 在皎洁月光下,我如此低叹。 竹叶帮(三)小剧场 哈哈各位不好意思,因为上篇有点短,我又脑洞大开,于是就打了以下的小剧场,希望各位能不要介意的食用... -------------------------------------------------------------------------------------- 小剧场1服装 「我有点好奇,你们的服装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们的装扮,我实在很在意。 「哦~这个啊,」叶扯了扯衣摆,一脸满意状,「我们刚来人界嘛,广告上有人穿成这样,叫执事什么的...我觉得不错,就用来穿啦。」 我一脸无言的望向淡定的竹,希望他能说说自己的兄弟。 「......其实我也挺喜欢的。」竹面无表情的说着。 ......果然兄弟同心吗...... 小剧场2哥哥?弟弟? 「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我实在看不出来。 「当然是我是哥哥,」叶指着自己,「他是弟弟啦。」再指着竹。 「不,我才是哥哥。」竹反驳。 「才怪,我才是哥哥!」叶吼道。 两人争论不休,最后... 「哼,回去问妈妈!她一定知道!」 「同意。」 然后两人就这样走了。 ......咦? 不用打架了? 好,回去睡觉。 我这么想着,走出校门。 (偽结局...) 小剧场3猫咪手帕 「小少爷,我刚刚踢你的时候发现你用的手帕是凯○猫的耶。」 叶指着我的左腹。 我低头察看...还真的! 天那个傢伙,怎么拿这种手帕给我! 我也很笨,怎么拿的时候没注意图案! 「你喜欢凯○猫哦?」 「呃...不是...」 「原本如此,小少爷也有这种癖好...」 「并没有...」 「没关係没关係,我会帮你保密。」 叶自说自话,我略带请求的看向竹。 后者装作没看见。 啊...还是快把他们解决掉封口吧,省得麻烦。 不过,天那个傢伙还是给我记住了。 远处,被点名的少女打了个喷嚏。 「哈啾!是不是静在想我呢?」 其实不是。 竹叶帮(四)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多么美好的风景啊,可惜现在不是观赏的好时机。 我闪过暗剑,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月光下,三人,不,三隻狼打的难分难捨。 无人有心观看月色。 打架也打了好一阵子了,论体力我想我是不会输的,但是对方是两个人,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绝招还没使。 我奋力朝叶打出一击,这一击没死多半也会昏倒。 果然,没想到这招威力这么大的绿发少年,昏了。 竹若有所思的望向我,边闪躲边问道,「你发现了?」 我没有理会他,逕自地继续攻击。 胜负已分,没了兄弟帮助的竹,节节败退,只能用手试图抵挡攻击。 「啪!」竹因为疲累而露出空隙,我也丝毫不放过,抬手一劈。 男子应声倒下,但还没完全昏过去,可能是意志力坚强的原因。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们的...弱点...」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嗯。」我望向他,「你的弱点是腿吧,而另一个洽好相反,是手。」所以才戴着手套吧,不然怎么好战斗? 竹总是用手,而且挥出的拳又强又好,虽然也会用上腿,但很不常,而且威力也不大。 叶则是相反,不过那倒不成问题,因为两兄弟很强,合作起来也就让旁人看着不出来他们各自的弱点了。 但是如果两人拆开,就很明显了,不难发现。 竹叶帮(五) 「那你为什么...」竹不甘心,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把你们打败?」我接过话,而对方没有回答,我就当他这么想了。 我背过身,不再看他,「因为这样就不好玩了。」 是啊,难得有人陪自己比试,而且各自都带着必死的决心,这样的一场比赛他怎么捨得还没开始就结束? 当然是能拖越久越好。 对方不再出声,我想是真的昏过去了。 忽地,我远远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跑来。 「静!静!」天边跑边喊着,脸颊红扑扑的。 我皱眉,正想骂她「怎么还没回去」,背后就生起一股凉意。 什么? 天似乎看见了,忙喊道:「小心!」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我的左腹被捅了一刀,加上刚刚的伤口,这是二重伤害,天给的手帕再次被血浸湿。 我往后看,不意外,出手的正是刚刚为止都在昏睡的叶。 只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他现在的体能状况明显在我之下,为何还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举动? 「你大意了呢。」 叶有些虚弱地说着,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竹叶帮(六) 「静!」 天吓了一跳,正想跑过来。 「别过来!」我喝止她,然后不屑的把刀拔出。 这种小伤,算不了什么。 然后一偏头,发现天就站在自己身边,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是说了别过来吗?」这个女人,怎么都不听别人说话? 「啊!找到了!」天从口袋里翻出另一条手帕,然后为我重新包扎伤口,「真是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流血受伤啊...」 我撇过头,没有理会少女,但倒是默许少女留下了。 「唔!」 突地,我头一晕,全身发冷,「碰!」的应声倒地。 本来一直看着我和天举动而感到古怪的叶,看到我的反应,勾唇,笑了。 「静!」天急忙蹲下身,查看我身上有没有伤口,「你做了什么?」后半句是向叶说的。 叶捡起被我丢在地上的刀,甩了甩上头的血,「刀刃上,有毒。」 毒!? 我怎么就没想到,难怪他当时放手一搏也要让刀刺中我。 我吃力的站起身,努力不让两人发现我的不适。 「你居然还站得起来?」 叶很不可思议,中了他的毒从来没有人能够保持意识这么久,更何况是站起来了。 竹叶帮(七) 「我从小就不受族人喜欢,被毒也习惯了。」我淡淡的说道,彷彿是在诉说别人的事,但是身旁的少女不着痕跡的皱了皱眉。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我问道。 「我自己做的。」 说起自己的作品,叶颇有自豪,而我则是有些诧异,这么毛毛躁躁的人居然炼得出毒? 「我称它为『恶梦』。」少年的声音幽幽的,「它的药效是------」 听到这里,忽地我的头像被重搥似的痛了起来。 以往被欺负的影像歷歷在目,我以为已经忘了、丢了,没想到...却还是烙印在脑子里了。 「回忆起自己最不想记得的一切,而且会全身发软。」 叶嘴里吐出残酷的话语,说出了药效。 站在一旁的天气极,衝上前想好好揍一顿那个混帐。 我把她拉住,用眼神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少女眼里有不甘,不过应是看到我眼底深深的警告,她便闷闷的退到我旁边。 其实做这个动作已经耗费了我不少力气,只觉得头越来越晕。 啊...我不行了...好...想睡... 「静!」 天的声音再次传来耳边,为什么要一直喊我的名字...我昏倒了吗... 呵...就连这种时候听到的也是她的声音。 啊,真好,可不可以,一直呼唤我的名字呢... 意识逐渐模糊,我陷入了睡眠,如果真要说的话,我想这是恶梦。 竹叶帮(八) 思绪回到小时候,自己还不够强大,强大到能面对族人恶作剧的年龄,我想大概是五、六岁吧。 那时总有几个小孩喜欢欺负我,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还是大家都默许了,总而言之没有人来阻止他们,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因此没有和任何人诉苦。 顺带一提,这种时候会帮我的只有银,我的二哥,但并不是他喜欢我,纯粹只是因为自己的猎物不想让给别人吧。 那一天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就是被银挑衅,然后和他打架,他走了之后就会有小孩上前和我「玩」。 玩什么?玩欺负我的游戏。 「喂,跟我们来。」 连问都没有,完全是直述句的用法,所以当然不会问我的意见,而是好几人拖着我到他们想要我去的地方。 他们拖着我走进了森林,然后正当我心里想着他们想要做什么时,有人从后面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一失去重心便往前扑,很不幸的,那里有一个洞,我就掉进去了。 竹叶帮(九) 又是恶作剧? 我站在洞里往上看,看不清楚,洞太深了。 那时的我很害怕,带着哭腔向那群小孩求救道:「拜託...拜託...带我上去...」 「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听到耶。对不对?」其中一个声音说道,显然是打定要把我扔在这里了。 「是呀,什么也没有。」另一个声音也如此附和道。 「拜託...拜託救救我!」 我再次出声,希望他们能改变心意,但他们更是连回应都不肯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好害怕,我该怎么逃出去? 不知不觉地,夜幕低垂。 晚上的神秘悄悄来袭,我瑟缩在洞里,啃着早餐没吃完的麵包。 那时,我觉得好可怕,好想躲进爸爸的怀里,蹭一蹭他胸前温暖的毛。 我知道爸爸他不会来找我,他虽然疼我,却不宠我,一切纠纷他都让我自己面对,他只在我难过时安慰我,或教我些防身的动作。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巴不得我消失的大有人在。 「呜…呜...」 小小的我无助地哭了起来。 全世界彷彿只剩下我一个人,谁都不在。 谁都不在。 不对! 我不是一个人。 「...」意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我缓缓睁开眼。 当时,当时不是有人陪着我吗? 陪着那个软弱的我,离开了那片黑暗。 是的,我想起来了。 那个洞里,不是只有黑暗。 「...喵...」 小小的我,在洞里听见了声音。 那是一隻虚弱的小猫,全身都受了伤。 「你也害怕吗?」我不禁想与牠对话。 小猫只是在离我有点距离的地方看着我,不,是我手上的麵包。 我扳了一小块给牠,小猫总算靠近些了,眼里带着感激,与些许的打量。 因为了这隻小猫陪伴,洞穴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你也想要出去,对吧?」 「你也不想待在这里,对吧?」 「你也不希望自己再那么软弱了,对吧?」 我看着小猫问了一大串问题,与其说是说给牠听的,倒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 小猫理所当然没有回应,只是眼里多了一份了然与决心。 「那我们来想办法。」我不知为何,突然有了胆量,去尝试,而不是哭泣着,等待别人来救自己。 竹叶帮(十) 「......」睁开眼,我适应了下光线,准备坐起身。 显然我克服了药效,这帖毒对我没用了。 「把解药给我!」是天的声音,带了点怒气,她该不会在和叶吵架吧。 我皱眉,那傢伙总是乱来。 「哦~你是小少爷的谁呀?做什么为他那么卖命?」叶显然不把她当一回事,听见这句话,我暗自同意。没错,你并不是我的谁,别管我,去安全的地方。 但天并不是容易退缩的人,她继续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打不赢静,才用毒这种卑鄙下流的方法,若是男子汉,若是有你的自尊,为何不给静解药,然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再和他比一场呢!」 叶被说得有点恼火,他和竹一起锻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当上帮主...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他甩手丢出三把飞镖,个个都瞄准要害。 我的心差点漏掉一拍,飞身上前,不偏不倚的接下三个飞镖,再用他射来力气的十倍力,奉还回去! 叶看到我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一点也不像中毒的样子,不禁大大吃了一惊,闪避不及,被我再次打倒在地。 「静!」 天惊喜的大呼,满眼爱意的看着我,我只觉得她的视线灼热到我发毛。 「为什么...你...解了这...帖毒...」 叶忍着一口气,疑惑的开口。 我看向他,叶眼里有着不甘,想必那是他的骄傲之作吧。 竹叶帮(十一) 「那是我最不想回忆起的回忆没错,但并不恐怖,只是我...」我顿了顿,「只是我厌恶那个软弱的我。」 少年闭上眼,认命的说道:「...我输了,竹也是...若以后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还有啊...小少爷...」 他的声音带了点笑意,「珍惜你身边的小姑娘呀...这样的姑娘难找...」说完,就睡去了。 我满脸黑线,觉得无视他那句话,转身对着满脸认同的天说:「走吧。」 少女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静...能不能告诉我...你最不愿想起的回忆?」 我盯着她满脸希冀的神情,心底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被恶作剧的推进洞里,以为没救了,然后有隻猫出现了,我和牠一起想办法,最后踩着石头努力爬上去了。」 轻描淡写的好似根本没什么,我都佩服自己了。 天听了愣了愣,「你一直记得?」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注意这个?「嗯......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呃...没什么...没什么啦...」她突然语无伦次,从后面推搡着我,「走了,我们回家吧。」 「别推。」我皱眉,刚刚不是还不回家的吗? 谁都没有想到,那天洞里的记忆,不只在小狼心里埋下了种子,在小猫心里,更是一个夜夜怀念的回忆。 暗处,又有人在蠢蠢欲动。 「你去调查一下,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少爷。听说竹叶帮那两个都被干掉啦。」 「是的,帮主。属下这就去办。」 採买,夹娃娃,顺道打架(一) 自打倒竹叶双胞胎后,我渡过了一段还算和平的日子,应该是看到他们的伤势,许多不及他们的帮派应该都不敢来挑衅了吧。 哼,这样也好。 不用动不动就得耗费体力打架,可以好好休息也不错,但基本锻鍊还是不能少。 嗯,真是寧静美好的一天----才怪。 「静!园游会快到了,你想卖什么?」天依旧聒噪的在旁边说着话。 好吵。谁想参加那种活动?随便办一办交差了事就好了。 我趴在桌前,没有理会少女。 「静!他们说要cosplay咖啡厅耶,你穿执事服一定很帅。」 我才不要穿执事服... 脑袋已经有些昏沉,正当我庆幸着少女终于不再开口时,老师的声音传来---- 「既然决定不出谁要去採买,那就交给在睡觉的那个好了。」 採买? 睡觉的那个? 我坐正身体,发现全班都在看我。 我脸上神色未变,依旧冷冽,只是心里暗叫不好。 「喔,睡觉的那个醒来了啊。你负责採买,有意见吗?」老师略带嘲讽的问话。 我没有答腔,只是眼里掩不住冷意。 眼看气氛要闹僵,天马上直直的举起手。 我挑眉,她要做什么? 「老师,一个人採买太累了,我可以帮忙静。」 清脆的声音传进所有人耳里,打破了僵局。 「是吗?」老师略过意外的看着天,这样的人你也喜欢?「那就交给你们了。」 我深深的看了眼满足的天,她眼里似乎除了我之外再没别的,也因为这样,我看不清倒映在她眼里的自己是如何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 突然冒出的问题让我不禁想笑,我为什么要关心她呢?她不过...不过只是个... 我回答不出来。 在我眼里的她又是怎样的呢? 被这些问题困扰着,我没能睡得着。 採买,夹娃娃,顺道打架(二) 园游会要採买的东西很多,要去的地方相对也多。 天很兴奋,我想她大概把这当约会了吧。看着她红通的脸蛋,不知为何的,我也想牵起嘴角。 「静!看这边!」天将猫耳帽戴在头上,把手举到两颊边,像猫咪般,瞇起眼睛,可爱十足的喵了一声。 「如何?可爱吗?有没有被我萌到?」 天逼近我想知道答案,但我当然不会如她所愿。 「没有。」我说着,把她近在咫尺的脸往后推,然后背对她,继续往前走。「走了。」 我不会看到她失意的神情,她更不会看到满脸通红的我。 我为什么会觉得...刚刚少女的表情很可爱? 想了想,无解。 逛了很久,也买的差不多了,正当天想去夹娃娃时,忽地,我感觉到了一股视线从右后方射来。 我机警的扭头,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是嗅出了狼的气息,不过牠修为极高,我闻不出是谁,或哪个帮派的。 我朝视线来源瞪去,因为施加了压力给牠,气息有变淡的趋势,我想牠现在绝对受了伤,但还是不出来。 我皱眉,思考着要不要把牠逼出来,但是... 我打了个哈欠,还是算了吧,牠如果要出来,我再陪牠打就好了,何必浪费自己的体力。 採买,夹娃娃,顺道打架(三) 「静!」 天的大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我略微诧异,我刚刚专心思考到没发现她走到我眼前了吗? 还在思索着,但少女已经迫不及待的拉我到娃娃机前,「静!你看,这是狼和猫的娃娃耶。」 我甩开她的手,不悦的低声道,「别碰我。」 天没被我的低气压吓到------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脸上笑容不减,只见她继续说道,「对不起。静,你想不想要这个娃娃?」 不想。 但话还没说出口,天就已经兴致勃勃的投钱操作起来了。 望着少女的笑脸,不知怎么地,我没打断她的操作,只是看着她认真的侧脸。 少女好像挺有天份,没多久就捕捉到目标,精准的夹起它,准备把它放入洞口。 「捅!」的一声,娃娃掉进洞口,少女的神情就像看到猎物掉进陷阱的猎人,眼里藏着不该属于她的残酷与我不熟悉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 为何来到我身边? 为何对我讨心掏肺? 看着她拿着娃娃走来,我皱了皱眉。 没有发现的是,原来自己已经如此在意她。 在意本该只是个路人的她。 採买,夹娃娃,顺道打架(四) 「你们想做什么?」 天挡在我面前像是要保护我,但我觉得不必要。 回家路上,忽然被银------我二哥的人团团围住,我算了一下,大概二十来人。 「退后。」我把天拉到身后。 哼,终于出来了啊,只是没想到是银的人,他也终于要来和我宣战了啊。 只不过,放眼望去,全都是杂鱼等级的,这样能造成什么威胁吗? 银什么时候那么笨了,还会让自己的猎物反咬一口?或是放过自己的猎物? 不对劲。 「静。」身后的天突然拉了我的衣角,「你又惹到谁啦?」 我没有理会她,这说不清楚。 「静,不用在意我,儘管打,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她悄声说,我用眼角馀光看她。 记得当初她还苦苦劝我别打架,但最近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告诉我要小心。 「杂种真不愧是杂种,就会跟人类混在一起!」 敌方的人忽然叫嚣了一句,我没说话,只是冷眼看去。 似乎是被我眼里毫不遮掩的杀气震到,说话的人立即承受不住就跪了下去! 旁边的人一看眼里都有了畏惧,但似乎是自尊心不允许他们害怕,于是都提起勇气上前准备出招。 嗯,还不错,至少没有夹着尾巴逃走,只不过... 我侧身,拍掉一个扑上前的狼。 这样我就得浪费体力把他们一一扳倒了。 ---------------------------------------------- 各位读者好,因为最近暮成雪有点事所以都没来更,所以今天有两篇当做补偿(?)请安心食用吧~ 採买,夹娃娃,顺道打架(五) 由于实力差距悬殊,大半的狼都被我打倒了,剩下的还在苟延残喘。 我接下一个毫无杀伤力可言的拳头,反手用后空翻让他头脑着地,瞬间晕倒。 忽地,有个什么窜过我身边,动作极快,一时没看清楚。 是要逃跑的吗? 不像,要逃早就逃了,不会死命留下,被挨打后还像丧家之犬逃跑。 我朝他的方向望去,那里站着一位少女,表情极为紧绷。 老实说,帮派中的女生很少,可说是几乎没有,而且路也被封住了,不可能会有人经过的,所以说...那个女生绝对是天。 他要把天当作人质吗?因为她和我在一起? 哼,那也太高看天在我心中的地位了,绝对、绝对没有重要到可以拿来当人质。 想是想这么想,但是双腿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那里。 我不禁好奇天会这么对付那隻狼,于是我没有现身,站在暗处,隐藏着气息。 只见天先是左顾右盼一会儿,发现那一带只有她和那匹狼后,嘴角勾起一抹笑。 笑?为什么还笑的出来? 我疑惑着,不能理解。 天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眼神瞬间就不同了,现在的神情就像刚刚在夹娃娃机前瞄准猎物的表情。 然后她嘴巴微微动了动,下一秒,她身前的狼就倒地了。 发生什么事了? 对天的不明白,越来越深。 採买,夹娃娃,顺道打架(五) 我走到天面前,脸色有些凝重。 天一看见我,立即撤下方才残忍的表情,换上一贯的开朗笑容。 「啊,打完了吗?」 天绕着我转圈,像是要检查我有无受伤。 我抓住她,让她别动后,才开口: 「你是怎么打过他的?」 少女的笑容未变,「他?」 我随手指了地上躺卧着的狼。 天的笑意有点僵------但也只有一瞬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眼花。 「哦...哦那个啊!他不是我打倒的啦,那是...那是...他自己在我面前倒下的!」 天说的结结巴巴,像是讶异我看到了一切似的。 我皱眉,却没有追问下去,或许是我浅意识不想知道...没错,我为何要在意她是谁?为何要在意她的眼里会有眼兽般的杀戮?为何要在意她为何心虚? 我抿了抿嘴,没出声。 天反而像个没事人,拉着我的手,轻声道:「走吧。」 或许我思考太久,脑袋电线短路,我没有甩开她的手。 採买,夹娃娃,顺道打架(六) 一道黑影奔驰着,不一会儿,就抵达目的地,一条暗巷里的地下室。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美男图贴满墙壁,有的画了叉,有的还没画。 他从来都不深究这些美男图究竟是谁,他可不想发现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再往里一点,一个人影站在眾人之上,似乎在决定什么。 「...所以我们今天决定画蟑螂囉!啊,海你回来了。」 人影发现他了,招手要他过来。 「海大人好。」 「海大人辛苦了。」 沿途不少团员向他问好,他一一点头回礼。 「查到了吗?」人影笑咪咪的问道。 他却觉得恐怖,点头回道,「华至高中,二年b班。」 「那不是和我同校?」人影笑容不减,反而更深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人影笑着,海觉得大约有五分鐘之久。 「太高兴了,太好玩了...好,你可以下去了,对了,待会逮到不是我们帮的记得在脸上画蟑螂哦,刚决定的。」 原来刚刚是在讨论这个... 海面无表情的退下,看来...那个前族长的小少爷要小心了,他的帮主...认真了...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一) 天气转凉了,以往这个时候我都睡的十分勤奋,但是... 「我对你非常有兴趣!所以可以给我一根毛当作实验...不不,是当作纪念吗?还有...最好是生殖器官附近的毛发效果最好...嘻嘻...」 那天,脸上泛着诡异潮红的少女,双手撑在我的课桌上,异常靠近我然后这么说道。 当时我只想迅速逃离现场,不想招惹到那么麻烦的人物,还脸红呢,再一个天我可受不了,我还想睡觉。 话又说回来,这个麻烦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班的原因,还得从早上的班会课说起。 今天的班会我没睡着,不是因为老师的关係,也不是我突然发愤图强了,而是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我,让我全身发毛,睡都睡不好,最后只好听一听老师说教。 「----以上,是老师想勉励大家的话,还有...」 老师话没说完,只是请一直盯着我的那道视线的主人进教室。 我的内心忽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比要和别人打架的危机感更甚。 「她是转来我们班的新同学,露露。」 走进教室的是一位女孩,老实说,她很漂亮,一头及腰的头发乌黑亮丽,明眸皓齿,身材像是有锻鍊过般,看上去纤瘦又刚强。 是个不简单的女孩。 如果她没有露出那样的表情的话,我会如此下定论,前提是,她不要两眼迷濛乱飘,在看到我之后就笑的病态,完全毁了那张姣好的面容。 ------------------------ 各位清明节快乐哈哈,我真的不会取章名...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二) 我似乎听到男生们在看到女孩的表情之后,原本对她的美好幻想瞬间碎了一地,也似乎看到女生们摇头惋惜着:好好一个女孩,怎么变成这样呢---- 不过女孩似乎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自顾自的向大家自我介绍起来了。 「大家好,我是露露......原本是在a班的,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只能转到这里来了......呵呵......其实我一直不懂,只不过是想看一看内脏而已......为什么就说我是变态啊......?我也有好好帮那隻小兔子做好陵寝,我自认很舒服的呢......真是奇怪呀......」 说着说着,女孩好像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过说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慄。 「啊......不过没关係的......因为这一班有你存在呢......」露露忽地看向我,眼里充满了找到新的实验体的热情,但让我寒毛直竖。 她激动的跑向我,两手撑在我的课桌上......这就是发生的经过了,让我无法睡觉的元兇。 这世界,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三) 日復一日,露露每天缠着我,要我给她一根毛或是让她做实验,理所当然的,我才不要,于是天就扛起了「保护」我的职责。 「静都说不要了,你别再缠着他!」天略带生气的向露露说道。 「呵呵...看这身材,这面容,这肌肉...哦哦哦...我决定不找你做实验了!」 露露根本没有理会天,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她说的话不禁让我耳朵一竖。 不找我做实验了!? 但高兴没有多久,少女又接着说道: 「我决定要攻。略。你!」露露一脸娇羞的双手抱颊,自己幻想着未来根本不会存在的发展,「呵呵何呵...之后再做实验也不迟呢...」说着就跳着回座了。 我一阵恶寒,怎么状况越来越糟糕了... 「那女人...太...太...」天气到咬牙切齿,脸涨红,拳头握的死紧,像是在压抑怒火。 又不是你要做实验,也不是你要被攻略,为何要这么生气? 我不禁想问,但心里却浅意识地,早就知道了答案。 是为了我。 为了我。 想到这几个字,我用手支撑在下巴下,想遮掩住笑意,但似乎没用。 没想到这种感觉是如此之好。 我望向窗外,轻轻地,笑了。 另一边,坐在前头的露露正好回过身来,看见了男子的笑容,顿了顿,再扭头看看男子隔壁的少女,忽地,眼里闪过了一丝恶作剧的笑意。 呵呵呵...看来我的攻略对象有点难度呢...嘻嘻...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四) 体育课。 我喜欢的课程,不必听老师讲课,还可以活动身体,对我来说真是再好不过。 但是,现在却不这么想。 原本在教室上课还好,露露不能缠着我,我们的座位也有点距离,但是现在是体育课,是自由活动的,所以... 「嘻嘻嘻...你穿运动服挺不错的...真等不及想看布料之下、真正的身躯啊...」 露露望着我,但却像是被她用眼神解剖似的,我一刻也不想被她盯上。 我背向她,不想搭理她,正巧看见天正左顾右盼的,似乎在找什么。 像是本能,我迈开步伐朝少女的方向走去,因为距离近了,所以天发现了我,然后... 然后露出了她一贯的温暖笑顏。 没错,我就是想看看这个,这个只为我露出的笑顏。 似乎是心情不错的缘故,神情也变得柔和,我没再询问自己她到底是谁,又占了多大的分量,只是想让她陪在身旁,因为那样的感觉不错。 被冷落的露露有些不满,但像是想到什么,呵呵的笑起来。 「是吗?是这样啊...那再让我测试测试吧...一定会很好玩...呵呵呵...」 没人知晓,这位黑发少女笑意里再也不是有趣,多了份认真,终于决定要捕捉什么猎物般的认真。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五) 就这样反反覆覆的被骚扰了好久,园游会的日子也慢慢地近了。 我们班决定要开cosplay咖啡厅,里头有女僕、忍者、兔女郎...等角色,我一个也不想扮演。 这个活动严重影响我睡眠,因为是男生,总是被要求搬东搬西的,不过能练练手力,我也就没有拒绝。 「静,你要扮什么角色?班长说每个人都要选一件衣服哦。」 天抱着一个大箱子,里头似乎装满了衣服,看来有些沉。 我皱眉,无意识地抱过箱子,将它放在地上,天惊讶非常,但随即又笑了,还哼起小调。 我没有理会天的得意,因为箱子里的衣服只剩几件可挑,但偏偏就都是我最不想穿的。 执事装、有狼耳和狼尾的装束和...熊套装。 「......你穿什么?」 「我吗?我是猫耳娘女僕哦!」天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瞇起双眼,笑问道,「适合吗?」 「......不知道。」我别过眼,装作在看箱子里的衣物。 其实我觉得挺合适的,因为少女确实像猫咪,尤其是瞇眼的动作,还有隐藏在眼里的神秘,好像会把人吸进去似的,看似开朗却不然,我总觉得自己从没有看清过她。 天得逞似的窃笑着,我则是看着箱子里的服饰发现了奇怪的点。 这应该是全班挑剩的吧,为什么看上去正常的执事服还没被选走?照理说应是很抢手才是。 我望向天,大至猜到了八、九分。 「静,你要穿执事服吗?」天兴奋的声音传来,因为发现我一直在看执事服,所以不禁开口询问,她略带得意的继续说道:「这是我千辛万苦为你保留的!」 果然... 我弯腰拿起其中一件服装,「我就穿这件吧。」虽然很不情愿,但别无选择。 天有些傻眼,向我确认道:「你、你确定?」 少女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男子会拿那一件服装!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哀哀直叫,我寧愿去打架! 天见我答允,看着我手上的熊套装,没错,熊套装,万般可惜的收起执事服与狼耳狼尾装,然后走了,居然没有缠着和我一起回家,看来是没达到目的赌气。 我抬头望向窗外,这年头,做狼也难啊!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六) 园游会当天。 热闹滚滚,到处都是人,每个人脸上都掛着笑容,好不快乐。 而我就站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发传单。 「请...请来参观我们的cosplay咖啡厅...」 我僵硬的挤出宣传的话语,脸色极为难看,不过幸好我穿着熊套装,没人看到我扭曲至极的表情。 「哎呦,这样不行啦。」和我一起发传单的同学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平常这些人都不敢靠近我,不知是园游会特别兴奋,还是因为我穿着熊套装,他们今天都主动来找我说话,真是奇怪。 「要这样才对,看清楚囉。」 他向一位经过的女生递出传单,掛上一个开朗的笑容,用着阴阳顿挫的语调说:「请来参观我们的cosplay咖啡厅哦!里头有三十三种角色任君挑选,请问小姐有特别喜欢什么吗?」 那位同学和路过的女生突然热烈的讨论起来,最后女生紧紧地抓着传单、看着上头的地图,往我们班的方向跑了。 那位同学走回我身边,「怎么样?要这样才能招揽到客人哦。」 我冷哼,多管间事。 不过因为我的头在熊套装里,因此他也就没有看到我不屑的表情。 「对了,笑容是很重要的!你得要微笑,让对方就算看不到你,也觉得你很开心,他们就会觉得你很亲切。」 微笑?我又不开心,哪笑的出来。 「......我不会。」 过了半晌,我才彆扭的挤出这句话。 「什么不会?不会微笑?」那同学惊讶道。 「......噗。」一道细小的声音传来。 我不禁红了脸,再次感谢熊套装,没人看见我的失态。 「......你在笑对不对!」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不...没有没有噗...」那同学看似想忍住笑意,但语末却破功了。 我恼羞成怒的抬手往前挥去,但他却灵巧的闪开。 嗯,身手还不错...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七) 我冷冷的瞪着他,只见那同学笑着开口:「好好,我告诉你怎么笑总行了吧。首先,你想到什么会想笑?」 好问题。 我拧眉,思考了会儿,脑里却浮出了天的身影,和她脸上始终灿烂的微笑。 「看来你想到了。」 那同学的声音又传来,我略微诧异,他怎么看出来的? 我都不确定,天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他解释:「你的眼睛里满是柔情。你在想喜欢的女生啊?」 听到这句话,我一怔。 啊?我喜欢天? 那个天吗? 「不可能。」我喃喃道。 「怎么不可能?」那同学挑眉,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举至我眼前。 就算戴着熊头套,但隐约能从眼睛的空隙窥见我的神情。 而此刻,我望着镜子里的我的脸。 「看,满脸通红。」他笑笑,「怎么不可能?」 没错,镜子中反射出一张红通的脸庞,与眼中的柔情。 那同学放下镜子,收进怀中,旋踵转身,「拜拜。」他挥手,然后准备离开换班。 「等等,」我出声,而他回过头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略微挑起眉,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啊?我们不是同学么?」 我尷尬的撇过头,因为我从来不在意班上的任何人,被我记住的只有天和露露,前者是因为以前的死缠烂打,后者是因为太变态。 我忽然觉得自己怎么一直在他面前出糗。 「澄棠。下次要记得啊。」 说罢,他手插口袋,挥挥手就走了。 ------------ 各位抱歉...我已经有六天没更了哈哈...咳咳,因为毛驴临近大考,可能下次更新是考试后了...再次谢谢各位支持,毛驴拼命打完这段后要滚去看书了... 转班生,园游会,只想告诉你(八) 而我独自在原地,咀嚼着刚刚他向我说的,有关我喜欢天的事。 有可能吗? 我微微勾起嘴角,但像是要压抑什么似的,我努力不让自己笑的「柔情」。 我拿着宣传单乱转,在看到和少女相似时的身影时又忍不住臆测那是不是她,但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又不禁恼怒。 「怎么不可能?」澄棠的声音响起,我差点就要投降了,但是,也只有差点。 说不定我喜欢天。 说不定。 嗯,只有说不定,只有这样而已。 站在顶楼上的露露,身穿殭尸服,老实说,她很适合,因为她的神情很...变态。 「呵呵哈哈哈...」露露看着穿着熊套装的男子有些惊慌的动作,笑了。 再加点火候,就会很好吃呢,她的实验品...不,攻略对象。 「哈哈哈哈哈...」 想到着,露露又笑了起来,还转着圈。 秋风吹来,微凉。 汹涌暗河,悄生。 鹿死谁手,未知。 --------- 抱歉各位,刚刚章数打错,应该是「八」,不是「七」,已更改,谢谢支持~ 狩猎(一) 在外发了这么久的传单之后,我后悔了,因为这套熊套装实在很热,我穿着都汗流浹背了,好不容易捱到换班人员出现,我在心底叹了声「终于!」就褪下熊套装,躺在学校偏僻的草原上。 这个地方离活动地点有些距离,但风景优美,有棵苦楝树能够遮阳,大家好像都叫他「苦楝阿公」,毕竟这株树年纪也不小了。 这里偶尔会有来草原后方厕所的人群,但不多,他们会去离会场更进的厕所,只有在那头的厕所实在太多人时,才会有些人走到这边来。 于是我便心安理得地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鼻间是大自然最纯粹的香气,这不禁让我放松下来。 直到在快睡着之际,我远远地就听到人声,是两个女孩,因为声音又大又尖。 「嘿,你去b班的咖啡厅了没?」 「去过了去过了!里头的忍者与执事都好帅呀!」 「是啊,不止男生啊,连女生也很可爱呢。」 「嗯,我觉得猫耳娘最可爱!尤其是她明亮的双眼,总觉得会被吸进去似的。」 「啊,我也觉得猫耳娘很可爱,而且耳朵超逼真的啊...」 两个声音慢慢的远去,刚刚她们说的一切我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 她们说的...是我们班吧,而猫耳娘... 「我吗?我是猫耳娘女僕哦!」 那天,天说的话在耳边回绕。 不知怎么地,我明明没有出现这个念头,但脚却不知不觉地就站定,然后迈步,准备朝b班前进。 好吧,我没想承认自己心中想见到她,但是... 我加快脚步,在人群中穿梭。 看一眼,也无所谓吧。 ---------- 顺带一提,各位,不要太在意标题喔......因为很多都无关......(被揍) 狩猎(二) 2年b班的摊位很热闹,不得不说,每个人都很尽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正打算进去,但却迎面撞上一个人,是...刚刚和我一起发传单的人,澄棠。 「对不起...啊,是你啊。」澄棠倒歉后一抬头就发现是我,然后充满兴味的看着我。 我皱起眉,总觉得遇到他就没好事,于是我没有搭理他,在咖啡厅中寻找那个人影,那抹熟悉的倩影。 「你在找人?」澄棠发现我的视线在教室中漂移,手放在下巴猜测起来,「让我猜猜,你在找...天!对吧?」 我内心一震,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原先惊讶他怎么猜到的,但后来想一想猜到挺合理的,毕竟在这个班我认识的也没几个,就属天和我说过最多话,他会这样猜也不是没有道理。 「若要找她的话...」澄棠伸出手指,指尖一转,「天在那里哦,而且显然遇上了麻烦呢。」 我顺着指尖看去,天确实在那里没错,但那里很隐密,人群像是有意地一叠一叠的遮住他们的所在地。 我再次拧眉,不发一语的掉头离开 澄棠显然很惊讶,拦住我道,「你不去帮她吗?」 我没回话,径自离开,留下澄棠站在原地考虑等等要不要去解救天。 狩猎(三) 天被包围在人群之中,脸上有为难之情。 原来自己穿上猫耳娘装会吸引那么多人啊,天皱起眉。 原本的天是不常皱眉的人,但是跟着静久了,也染上一些对方的小动作。 少女有些失望地想着,原本是要穿给静看的,让他惊艷一下,说不定他就爱上她啦,天自我满足的幻想着。 边想着,她逐一扫过包围住他的人,如果这些人都不是「平凡人」的话,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但是怎么办呢,天苦恼的想着,这里人那么多,她不想露出马脚。 眼珠灵动的转了一圈,一抹狡黠闪过眼底。 她差点忘了还有那一招呢。 正当少女抬起手,一个熟悉的身影突地进入了她的视野范围! 天眼底的笑意更甚,原本举起的手也放下了,等着那个她思思念念许久的身影走过来,然后,站定在她面前。 我折返回去拿熊套装穿上,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店里头的店员,但是不想被天知道是自己来帮助她的理由占大部分吧。 我在心底悄悄叹气,望着眼前一群包围天的搭訕者,语气冷冷地说: 「各位客人,用餐时间已经到了,如果没别的事,请离开,外头还有其他人等着这个位子。」 原本我是想好好教训这群人的,但是不想引起大风波,于是採用了比较委婉的方式。 那群搭訕者一听见我的话,立即尷尬的付了钱就跑了。 我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便转过头来望向满脸崇拜又兴奋的天。 她戴着可爱的猫耳朵,毛绒绒的让人很想摸一把,橘黄的秀发绑成双马尾,发尾有些不听话的微翘了起来,穿着一件有着大量蕾丝和蝴蝶结的粉色女僕装,裙襬蓬蓬的,胸口的大蝴蝶结上还掛着一个小铃鐺,脚上穿着糖果色系的繽纷丝袜,再配上甜美可爱的马靴,这样的装扮,如果加上一个甜甜的笑容,会吸引那么多人群也不奇怪了。 发现我在观察她,天笑着说,「谢谢你,静!」 ……等等,她知道?她知道是我来帮助她? ...仔细想一想,穿熊套装的整个会场也没几个,会出现在我们班的也就只有...我。 那我穿着这件又厚又热的衣服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在心底咬牙切齿,因为天的事让我乱了步调。 狩猎(四) 「静?」天见我似乎在发呆,伸出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我皱眉,天像是懂我在想什么似的,很识相的把挥着的手放下。 「你觉得怎么样?」 天拉着裙襬转了个圈,接着期待的望着我,像是希望我说夸奖她的话。 平常我当然不会照做,但是... 我轻轻瞥下天,她还是一如往常地掛着笑,神秘却吸引着我的笑。 今天她是真的很可爱,但我不会说出来,也不能。 「还可以吧。」我转过头去。 「...是吗?」天说着,手突然伸向我,而良好的反射动作应是马上后退,但不知怎么地,我只是呆站在原地。 然后,我的头套就被摘下来了。 天望着我,先是呆愣了愣,随后笑了,笑的和以往不太一样。 是有点得意...以及甜蜜。 我的表情到底是如何?她才会笑成这样子? 「好喜欢你...静。」说着,便抱住我,这次,我把她推开了。 天的脸上没有讶异之情,像是早料到,但眼底的一闪而逝的失望我没有看漏。 「就让我抱一下嘛...」她嘀咕着,本来是想和我再聊会的,但人手不够,天只好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开。 而我则是佯装镇定,若无其事地戴上熊帽离开。 谁也不知道,帽底下的脸已是红成一片。 ??? 我再次褪下熊套装,因为没心情睡觉,所以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走着。 突然,我的手腕不知被谁拉住,然后往无人的楼梯间拉去! 谁!? 我面前站着一位黑发少女,表情被头发盖住了看不见,身上还穿着殭尸装。 「露...露?」我不确定地出声。 「嘻嘻嘻嘻嘻嘻...」少女闻言便抬起头来,以她的笑声和脸上变态 的神情来看,这是露露没错。 我觉得不舒服,于是想转身就离开,但露露开口了。 「等等...你想不想知道关于天的事啊...嘻嘻嘻...」 我顿了顿,回过身来,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看来你很有兴趣...嘻嘻...那就没问题啦...」露露满意地瞇起眼睛。 我则是一头雾水,于是不想再搭理她,浅意识告诉我别离她太近,所以我准备离开。 露露没有阻止我,真不知道她拉我来说什么的。 「...静呀...」露露在我背后开口道,声音是比变态的笑声还危险的暗哑,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好好叫我的名字,「你要小心天哦...嘻嘻哈哈哈...」说完便大笑起来。 而我则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狩猎(五) 遇到露露之后,我心里烦躁无比,脑中一直回盪着「你要小心天哦」这句话。 「什么意思啊...」忍不住地,我低声道。 我不耐的抓抓头,不想想了,索性睡觉!天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我略微生气的回到杨柳树下,那里还是一样的静謐安寧。 我躺在草地上,温和的风让我昏昏欲睡,直到真正进入梦乡前,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生气。 为什么啊...说不定我是想等她自己告诉我。 再次睡醒时,已是傍晚了,学校的人烟也少了。 我抬手遮住夕阳反射到眼里的强烈光芒,然后伸了个懒腰,就往我们班上的摊位走去。 但是摊位上也只剩下几位收拾的同学,天不在。 于是我到教室拿书包准备回家,走在学校的走廊上,静的可怕,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好像有某些事要发生了似的。 走进教室,我的课桌上贴了一张便条贴,上头写着: 如果你想要回这个女孩,就独自一人来到以下地址。 下面写着一串没看过的地址,和天穿着猫耳女僕装的照片。 我握紧那张纸,上头传来狼的气味,心底有股愤怒在翻腾。 天被抓走了,因为我的关係。 ----------- 各位抱歉,毛驴又很久没更了(惭愧状),最近毛驴有点瓶颈(绝对不是在追小说),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写完的,最后再老套的说一句,谢谢支持。 曙光(一) 记得印象中,在小的时候被族人欺负了,我都会躦到爸爸的怀里,蹭一蹭他温暖的胸口,这是我在狼族唯一的温暖。 有一次,喜欢的鸟儿被抢走了,我没躲到爸爸怀里,只是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受不了了后,他才问: 「怎么了?」 「喜欢的东西被银抢走了。」我没有告状的意思,纯粹是在陈述一件事。就算是告状好了,爸爸也不会惩罚他,因为他想让我们独立。 爸爸听了,难得心情好的跟我说说话------平常他都很忙。 「静,你真的喜欢那样东西吗?」 「嗯。」当然呀,那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抓到的小鸟呢。 「那为什么不抢回来呢?」 「因、因为我...」当下我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嘟囔道,「打不过银嘛...」 爸爸笑了,拍拍我的头,「如果真的喜欢,不过对手是强是弱,都要抢回来。」 我看着爸爸,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如果只因为惧怕对手,而不敢夺回喜爱之物,」他似是回忆起什么,淡然一笑,嘴角却是擒着寂寞,「那么你根本就不喜欢那物。」 我紧握着手中的字条,近乎要将之捏碎,但是不行,如果这上面说的是事实,我就得留下纸条。 但重点是,上头说的是叫我独自一人前去,独自前进敌营要是弄不好,可是有生命危险,天真的值得我如此冒险吗? 我皱眉,得不出解答。 这时,一个敲门声传来,然后教室的门就被拉开了。 我警戒的望向门口,但来者却让我大吃一惊。 「安...」 曙光(二) 红发少年推门进来,眼里尽是兴味满满的笑意。 「你怎么会来?」我惊讶的问道,但浅意识有种安心的感觉,因为 我刚刚是多么的不知所措。 安走近我,倚着教室后方的柜子,说道:「我是来代替银向你道歉的。」 道歉?银?他做了什么吗?是为了以前欺负我的事?怎么可能。 安看着我疑惑的神情,继续说道,「上次不是银的手下来找你打架吗?银说,他没有下过要除掉你的命令----现在还没,而且他会亲手将你打败,所以他已经教训那群笨手下了,然后託我来向你传达他的歉意。」 ...好像有这回事,只是银那么骄傲的人居然会道歉,但是... 「道歉不都该是本人亲自来说吗?」我不禁觉得奇怪,这样一点诚意也没有。 「你也知道,」安摊了摊手,「他那种性子。」 的确,银是那么骄傲的人,肯道歉就不错了。 「好了,处理完我彆扭一号弟弟的事了,我的闷骚二号弟弟是不是遇上麻烦了?」安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手中那张被捏烂的纸条。 我听着安所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麻烦?我遇上了什么麻烦? 「那张纸条上,写了些什么?」安朝我走过来,我本想说「不关你的事」但他就已经用强硬的手法,把我手中的纸条扯走。 「嗯...」安边看边微笑,露出他一贯的笑容----在我看来他笑八成没好事,「真有趣啊。」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我忍无可忍,向安吼道。 「她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吧?」他答非所问,似笑非笑的指着纸条上天的女僕照。 一天之中就有两个人这样对我说,「你喜欢天」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凭什么证明?」我带着点怒气,说不定还有点迷茫的问道。 安挑起眉,似乎有些讶异,「哦,你不知道啊。」看着我不解的样子,他似乎没想解答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也罢,你以后就会懂了。」 不,我在心里说道,我永远也不会懂。 「她...只是同学罢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虚弱,说不定连我也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实度。 「是吗?」安漫不经心地回道,「那你就不会去救她了吧,毕竟你是个有风险就退缩的胆小鬼,只是可怜了那个女孩,不过是凑巧和你当了『同学』,就被抓去当人质,我想,她应该离死...」 「住口!」 近乎是下意识地,我吼出了那句话,那句我原本只打算在心里说的话语。 明明...明明...拿不回来的东西只要捨弃就好了...但为何...为何...我就是割捨不了,一想到天有死的可能性,心就绞痛的像什么似的... 安没有被我的吼声吓到,彷彿是早就猜到我会这么说。 「不想捨弃?」安望着我,我则是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是我的表情很好笑,他轻勾嘴角,拋出一个问句,「她对你来说是什么?」 天,对我来说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不下百次,天她... 「静!」 记忆中,天总是热情的唤我名,然后跑向我,用灵动狡黠的双眼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刻印在心底,然后在我身边围着我说话,看到我皱眉,就会静下来,静的像隻猫一样的走在我身旁;看见我打哈欠,就会借给我她珍藏的限量版猫枕头,还会说:「我只借给你喔!」希望我能奖励她;望见我受伤,会先生气的骂我,但句句都藏着关心,然后便拿出手帕为我包扎。 「静,我喜欢你!而喜欢没有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说,语气真诚,眼里的认真不容忽视。 天...是太阳。 温暖的让我无法直视,这次...不想放手。 爸爸的话语突然涌上心头,「如果真的喜欢,不过对手是强是弱,都要抢回来。」 我脑中的犹豫瞬间清空,眼神复杂的看着安,好奇着他为何会来帮助我。 「安,你也经歷过这种事吗?」不然为何可以那么洽到好处的点醒我? 红发少年脸上的笑容黯了下来,似乎是我说错了什么。 安虽是我和银的哥哥,但行动却很神秘,老实说,我对他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是个训练严格的哥哥。 他耸耸肩,看似毫不在意,「谁知道呢?」然后把纸条丢还给我,「帮助你,只是恰巧觉得有趣罢了,好好加油吧,别让我看笑话了,对方可是...」 安走过我身边,说了几个字,然后便扬长而去。 曙光(三) 整理好了心绪,我将纸条塞进口袋里,和天给的手帕一起。 正准备要走时,瞥见天座位旁的地上有一个蓝色的小纸条,好奇的拿起一看,却令我怔住了。 上头写着: 天,放学到顶楼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底下的署名是静,也就是我,但我根本没有写这张纸条,所以... 这是拿来钓天的诱饵。 这张纸条会落在地上,应是收信人十分紧急,一定是又兴奋又开心,所以才急的让纸条掉落的吧。 急到连这是场骗局都没发现。 我的内心五位陈杂,无能为力,只好迁怒的将蓝色纸条丢往窗外,然后便照着纸条上的地址奔去。 ***** 天觉得自己很蠢。 随随便便就因为一张纸条被抓,实在是太没用了,何况现在还被绑着。 而且仔细想想,静有可能写那种纸条给她吗?没有。有可能约她去顶楼吗?没有。又有可能想跟她表白吗?没有。 所以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像个傻子似的,天在心底苦笑,可是又能如何呢,她就是喜欢他啊。 喜欢他的眉,他的眼,总是幽幽深深的,想让人一探究竟,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冷酷的背后透着寂寞,所以她总是对他露出大大的微笑,希望他有感受到温暖;还有他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与害羞,她全都喜欢。 想到喜欢的人,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都被抓了,还笑的出来啊...」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对她笑道。 天一望见来人,瞳孔一缩,愣了半晌,随后叫道:「是你!」 来人嘻嘻笑道,「是呀,是我,嘻嘻...」 「...为什么抓我?」天在顷刻间就恢復了平静,然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目标是静吗?」 「嗯...算是吧...」来人走到天前方的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位实力坚强的男子,天猜测应该是他的手下,而在同时,天也在试着解开手上的绳子。 「静不会来的。」天平静的说,确切点来说,她其实是努力平静地说,说这种肯定会伤到自己的话让她很不好受,「我不是他的谁,你们凭什么觉得他会来?」 她很明白的,所以不抱希望。而且她相信自己有能力逃走。 「我并不这么觉得哦...猫小姐。」 来人露出的笑容令天不寒而慄。 天的眼睛灵动的转了转,似乎在想措词,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道: 「...你果然知道了啊。」没有意外,没有惊讶。 毕竟对方是比竹叶双胞胎更高一层的帮主,能识破也不是难事,只是... 「别告诉静。」她瞇起眼,眼里闪着危险的光。 来人闻言,噗哧地笑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长串大笑,天的本能告诉她,知道这件事的敌人,该死,但她又忌惮着一旁的男子,她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冒险行事不是上策,她可不能就死在这里了。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可真好笑啊...一个拒绝发觉,一个也配合的不让他发现,其实用心点就会察觉了...啊...真想研究你们呀...嘻...」帮主笑的足足有一分鐘之长。 天正想问什么意思,突地地下室门外有很大的巨响,还有人的惨叫。 「来了啊...嘻嘻...」来人兴奋的望向门。 打斗声与惨叫声也越来越近。 曙光(四) 我讨厌地下室。 幽幽暗暗的,空气中还带着一点潮湿的气味,令人感到压迫。若不是要救天,我绝不想在这多待一秒。 这个帮的据点也未免太奇怪了点,在地下室就算了,墙上还贴满男生的照片,有的画叉了有的还没,至于画叉是什么意思,我不想去深思。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狼,但看起来都不像帮主,因为不想花时间在他们身上,所以我下手都不轻。 「喂,」我抓起一隻被我打倒的狼,「你们的帮主在哪里?」 那隻狼闭紧嘴巴,不吭声。 我皱起了眉,原本想用气味找到他的,因为知道人就好办了,但是这里狼实在太多了,气味都混在一起,分辨不出来,才出此下策,不肯回答我也在预料之中。 不过...我在心底冷笑。 我用脚用力踩住他的手,嘴边擒着冷血的笑,轻声道,「说,或者手骨折。」 那隻狼马上吓的说出位置,然后屁滚尿流的跑了,我想是去搬救兵。 搬救兵又如何?十个来,我打十个,一百个来,我打一百个,只要能救出天。 我走到那隻狼所说的房间前,外头上了密码锁,但却没有人防护。 是相信锁,还是过于自负,认为敌人很弱,自己就能应付? 一抹笑滑过嘴角,真是可笑!我抓住锁,拧眉用力一扯,锁瞬即拖落,门歪歪斜斜的开了个缝。 这锁真不堪一击,那个帮主真会待在防备这么低的地方吗?还是那隻狼骗我? 我习惯性的皱紧眉头,毫不犹豫地踢开门。 ----------- 各位抱歉,毛驴临近考试又感冒,会比较久之后才能更,敬请见谅啊~ 曙光(五) 房里的阳光太过刺眼,让我不禁瞇起眼,待回过头来看,天和另两个人都在这房间里。 看到天还安好,我不禁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悄悄地舒了口气。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对上她惊诧的双眼,轻轻地安抚道,「没事了。」 没事了,我来了,别怕。 天原本惊讶的神情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柔情,以及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她乾净的笑容,不经意地从她的眼里映照出同样也有温柔目光的自己。 「你们要这样一直深情对望吗?」 突地,一个声音传来,我这才想起还有另两个人在这里。 我抬起头,望着帮主的脸,「露露,好久不见。」 我的话一出,空气像暂时停滞般,流动的极为不顺畅,半晌后,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帮主终于站起身,往前一步,站到阳光下,而我也终于看清她的脸。 那是张很漂亮的脸,明眸皓齿,如同初见那般,只是...脸上的神情不再只有病态,眼底还藏着深思。 「谁告诉你的?」露露笑瞇瞇地盯着我,「我偽装的很好,你不可能看出来呀,谁告诉你的?」 我只觉得被小看了,但那也是事实,我的确没有发觉露露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这件事还是安告诉我的。 「帮助你,只是恰巧觉得有趣罢了,好好加油吧,别让我看笑话了,对方可是...」记得那一日,安对我说道。 「露水帮帮主,露露。」 我听到这话时,有些吃惊,那个病娇?居然就是幕后黑手?我先是讶异,后来有的是对自己的愤怒与无力。 对方都一直在自己身边,却还是让她把天带走了,而自己却完全不知晓,也太松懈了吧。 自己跟安的实力,还是差了一大节。 *** 思绪回到眼前,我淡淡地开口,「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点是,」我的眼神一凛,「你为什么会盯上我?」话说完,我忽然想起天还在场,让她听到说不定会带来杀生之祸,我提醒道,「天,不要听。」 天闻言马上乖乖摀起耳朵,一旁的男子心里奇怪着她的手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不过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依旧静静的垂首站在一旁。 露露笑了起来,「我个人认为,她听到也没关係,毕竟该知道的她知道,不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啊...而且...」她像是觉得好笑的继续说道,「我为什么会盯上你,你不是很清楚了吗,实验品先生?嘻嘻...嘻嘻嘻嘻...」 什么意思? 什么是「该知道的她知道,不该知道的她也知道了」? 我拧眉望向天,天还是紧紧的摀着耳朵,发现我在看她,还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没关係,我在心里默唸着,我相信她,我相信她以后会自己告诉我。 纵使腹中有一大堆疑问,但我没有追问,只是弯起了嘴角。 「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实验而找上我,」我挑起眉,「是为了帮主之位吧?」 露露盯着我,停顿了几秒,随即朗声大笑,还拍着自己的大腿。 我看着她,不解,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喂海,你听听、你听听,」帮主笑的岔了气,「我像是那种会抢帮主位置的人...不...狼吗?噗...噗噗...」 一旁被点名的黑衣男子面不改色,诚实答道,「不像。」 露露一拍掌,赞同的点点头,「并不是那么高尚的理由哦,」她摇摇食指,「我是奉上头指令来的,顺便来玩玩你?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啊,我可爱的攻略对象!」 听了这番话我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努力压抑下想衝上前让她闭嘴的举动,继续问道:「谁派你来的?」 ----------- 各位,好久不见~暑假快乐啊~(=?w?)? 曙光(六) 银是不可能的,他才来道过歉,并且暂时不会来找我碴,安他...倒是有些可疑,恰巧来点醒自己前来救天,还告诉自己帮主就是露露,不无可能性,别的帮更不用说,要来击垮他的大有人在,只是,露露这样奇特的帮主,会臣服于谁?谁又有能耐收服她? 露露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味,良久,才开口。 「我派过海去调查追踪你,得知你的所在学校与班级,使计转进你们班,找机会下手,然后发现了-----」她的眼神飘向天,扬唇,一字一顿地道,「你的弱点。」 闻言,我一震,瞪向露露,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我起初很惊讶,像你这样孤独的狼,居然会渴望太阳呀,而且还是...嘻嘻,算了,小天刚刚用杀气威胁我了,所以我不能说,」露露掛着表面甜美实则残酷的笑容,「对吧,小天!」 别叫我小天!天在一旁寒毛直竖,其实天摀不摀耳都没有差别,因为猫的听力本就很好,所以就算摀着她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摀着,只不过是让静安心而已。 她很确定露露绝对知道她听得很清楚的事,不然怎么会刻意叫上她的名字呢,而且露露又怎么会因为她的杀气而受威胁,只是觉得有趣才保密起来,暂时不说吧。 天心底发凉,看向一旁拧眉深思的男子。 而我正在琢磨着露露的话语,什么?还是什么? 我望向天,她也正巧看着我-----或许她一直都是看着我的,但我实在觉得有许多谜团在天身上。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幕后使者?」我努力撇开天的事,望向露露,问道。 我本来就觉得她不会白白告诉我,是谁指使她的,见露露回避,我只好再次提问。 「嗯...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啦...」她搔了搔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忽地一丝狡黠的光闪过帮主的眼。 「这样好了,只要你和我的手下打架打赢了,我就告诉你。」露露指向一旁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而后者正拧眉踏步向前,开口欲阻止,却被露露眼里的杀意逼退回去,只好垂下眼,听从指令。 我也正在打量着这个男子,觉得他身上有似曾相识的气味。 「那天是你跟踪我们?」我沉声问道。 男子却不回话,扭头看向帮主,而后者对他点点头。 「是的。」海简短的回答,没有其他表示,我却在心里觉得这傢伙不好对付。 「怎么样,打还是不打?」露露笑瞇瞇的望着我。 在心底权衡了一番,我摇摇头,「不想打。」知不知道幕后主使者不是那么重要,他要是目标是我,自然就会来找我,那么我以后就会知道他的身分了,不急。 「但是,天我要带走。」 若是为了你(一) 我坚定的开口,本来此趟就是为了天才来的,肯定要完好无伤的带回来才行。 「天?哦,对呢,其实她不用你救啦,但是既然你真的来了,我也不能让你打了我的手下还能好好的走出去,所以...」 露露又将手指向海----一旁的黑衣男子。 「你还是跟他打一打吧,好心提醒你,海他不弱哦。」 露露笑笑,又坐回椅子上,「好了,快开始吧,对------了!天,我们赌一把如何,赌,谁会赢。」 帮主双手交叠与腹,好整以暇的端望着眾人,好似个女皇。 ...我却觉得她根本是个变态的恶魔。 *** 「天,我们赌一把如何,赌,谁会赢。」 天很想说,我现在摀着耳朵,什么也听不到! 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喊道:「我赌是静!」是静,当然是静,她相信他,从很久以前,她就相信他的坚强。 露露弯起了嘴角,「我想也是。」她换了个姿势好坐得更舒适,「小天呀,只要你赌赢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向他说那个秘密,但你如果赌输了...呵呵...那就不好意思啦...」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丝毫不像开玩笑。 天也笑了,其实她并不怕是死是活那么遥远的事,只因为眼前的男子,这位她倾慕的狼先生,正好好的站在眼前。 我现在终于知道露露的那些装疯卖傻有一半是演技了。 我站在她面前,瞇眼望着这位帮主,她眼里的精明哪里还像个...病娇? 听到天毫不犹豫的呼唤我的名字,心底忽地一暖。 不管打不打得过,至少要试试吧。为了她,试试看。 「那就开始吧。」 我平静的开口,一旁的黑衣男子闻言走到我面前,抱拳行了个礼。 「失礼了。」 话一说完,一波滴水不漏的攻击就向我袭来。 我拧起眉,一一挡下,嘴角浅浅一弯,看来,是个强劲的对手呢。 在我看来,我和这名称做海的男子身手没有差太多,只是对方长期的累积与经验,让我渐渐有些吃不消。 对方将手变回狼爪,我一惊,担心天看到了是否会有事,分心向天的方向一瞥,却发现她将眼睛闭上,不像在休息,反而像是很专注的在感觉什么。 因为这一瞥,让海得了空,爪子朝我门面挥来,我躲闪不及,只好用手护住脸。 一瞬间,鲜血四溅。 我的手上多了几条爪痕,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试探性一问:「静...你流血了吗?」 她的嗅觉怎么如此灵敏? 「我没事。」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咬牙切齿,即使那伤口让我疼的撕牙咧嘴。 我的手缓缓伸向口袋里的手帕,天给的,这次又是猫咪,天她总是这么喜欢猫。 我用牙齿辅助包扎了手上的伤口,正面迎向海,「继续。」 若是为了你(二) 海看向他的帮主,后者对他点点头。 于是我又与海缠斗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体力有些不支,连简单的攻击都快招架不住,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气息,似乎是将死的...气息? 我头脑发晕的望着向我扑来的海,瞬间明白这一击将会至我于死地。 怕吗?不怎么怕,反而有种终于解脱的想法。 「静!」 天的声音忽然传至耳边,我的意识忽地清晰了起来。 不,我还不能死,我死了,天怎么办?以前的我,在族里就像个隐形人,要不是是族长的儿子,说不定早死了好几次了,而现在... 现在有天在。 只要天她一直都在,我就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忽然很想笑,我就真的笑了。 只要你一直呼唤我的名字,我就有勇气继续奋斗下去,只要你一直在身旁,所有的一切都会为了你有了理由。 我不害怕。 因为你是我的太阳,天。 我使劲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往上跳,在空中翻了个滚,硬是越过了正向我扑来的海,而对方的攻击被忽略过也没有放弃,果断快速的旋踵转身,想用转身的力道再次向我发动攻击! 这次我早已有准备,在还未落地之前,抬腿猛力踢向衝过来的海,对方没料到在空中的我居然能够使出威力如此之大的攻击,闪避不及,硬生生的吃了我一腿。 海被这一腿的威力猛地打倒在地,但那似乎并不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擦擦嘴角的血又站起来了,不过我有看出他身形有些不稳。 「...好了。」露露突然开口,海闻言頷首站到一旁,又像隐匿回黑暗中。 「既然你伤到海了,那我也让你带走天,但是你要知道,」露露站到我面前,瞇起眼睛,「这一次我让你走,下一次再遇见,可就不会那么好心囉!」 我眼神不善的回望着露露,「不用你费心。」 露露但笑不语,摆了个请的手势。 我脸色凝重的走向天,牵起她的手,向她冰冷的手传送点温度。 「走了。」 天用力回握着我的手,「嗯!」 「待会出去闭上眼睛,我会带着你的,别担心。」我不想让她看见外面的情景,而且她也不能看见。 天有点受宠若惊,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我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那个房间,带着她尽量避开血腥味重的地方。 其实这样带走天让我有些不甘心,因为这根本就是露露有意放我们走,好像把一切都算好了,而我们只是她棋盘上的棋子,这种任人摆佈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是我也没有多馀的力气去跟她硬争了,只好走为上策。 我只能再多训练自己、要求自己,这样才能、才能...保护好天... 忽地手被拉了一下,是天。 「静。」 「...嗯。」 「对不起,让你身处危险当中。」 「...」 「我怎么那么笨呢...那么容易就被别人骗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你能来我很高兴。」 听了这句话,我弯了弯嘴角。 「...嗯。」 有如冬日的灿扬,我很讶异在这阴暗的地下室居然也有如此温暖的太阳。 若是为了你(三) 另一边,露露还坐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双腿交叉着。 「海,你觉得他怎么样?」 黑衣男子猜测他的帮主指的是前族长的小儿子,静。 「底子不错,多加训练会更精湛,打败我也不在话下,只是实战经验不足。」海如实告知。 露露弯唇笑了,「真是有趣啊,我开始期待上头的惩处了...嘻嘻...」 说到底,你只是想被处罚吧?海在心里默默吐嘈,不经意瞥到地上趟着一张纸条,他驱身向前,拾起纸条,那张纸条像是被人揉过了。 海将纸条递给露露,「这应是静先生留下的。」 露露兴致高昂的接过纸条,略略瞥了两眼,然后笑着递回给海。 「你看看、你看看,真是太有趣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青春呀...」露露忍不住放声大笑,而海也读完了那寥寥几行字,说实在的,他看不懂。 上头写着:我会让你知道,天并不危险。 那日的园游会,她向他说,要小心天。 而今日,他却跟她说,天并不危险。 当然啦,天怎么会危险呢?其实你的存在才是她最大的危险呀!露露想着,忍不住嘻嘻笑起来,她好像能看见这一对冤家的未来...并不好走。 「真是好奇后续会如何发展呢...」说完,露水帮帮主,走出房间,而海也尾随在后。 *** 「...你说,露水帮帮主没把他除掉?」 一个身形矮小,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站在一栋高楼的楼顶,沉声说道。 「是的,她亲口告诉属下,他逃了。」娃娃脸男子身旁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严谨着脸回应。 娃娃脸男子哼了一声,撇撇嘴忍住想说的话,但还是没忍住,扔掉手中的拐杖,骂骂咧咧道:「切切切,那个杂种怎么生命力那么顽强!我还当他好对付!派了人马试着让他与银反目成仇,打一打不就两败俱伤?但居然没成功!这次又...」 「路克。」 一位少年的出声制止了娃娃脸男子的气话,但没想到这一声「路克」反而让他更气。 他转而把焦点放在少年身上,继续骂:「就跟你说要叫我『爸爸』啊!不准叫我的名字!没礼貌!」 「你又不是我爸。」少年不满的说道。 娃娃脸男子转过身来,指着少年气的大吼:「你不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叫一声爸爸不为过吧!」 少年转过身不理他,娃娃脸男子手在空中抖呀抖的,好像想骂什么但最终还是没骂出来。 「唉...算了算了,你从小就这样...倒是你给我个意见,」娃娃脸男子原本气愤的脸转为狡黠,「你是他的同学吧?你觉得你爸要先杀你的同学,还是他哥好?」 少年的身形突地一顿,娃娃脸男子满意的看着少年的反应,本想开口说「算了,谅你也选不出来」,但是少年已在强风中道出了语句。 「要杀就杀吧,反正都要杀的,有差吗?」 换娃娃脸男子顿住了,而少年已转身离去。 「等一下,」娃娃脸男子叫住了少年,「明晚我会回家吃饭,记得煮点什么。」 少年闻言,放慢了脚步,喃喃自语,「你还记得家啊?」虽是这么说,不过嘴角却是上扬的。 「回答呢?」娃娃脸男子高声喊道。 少年背对着他举起手摆了摆,娃娃脸男子则继续喊道:「晚安啊,儿子!晚安啊,亲亲棠棠!」 少年一阵恶寒,转身吼道:「别那样叫我!」 「哈哈,害羞了。」娃娃脸男子揶揄道。 一旁的大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虽然帮主对少年常常恶言相向,但其实很疼他。 「大人。」大叔低声唤道。「您做好抉择了吗?」 「当然了。」娃娃脸男子面色不改,「明日,你便调去棠棠班上。」 「是的。」大叔恭敬回道,然后忽地想起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人。」 「嗯?」 「少爷不是不喜欢您这样叫他?」 「...我要这么叫就这么叫!你管不着!」 「...是。」 江湖,驾到! 隔天到学校时,露露已不在班上了,和其他同学打听出的消息是:她已经搬回乡下了,她还说那里野生动物挺多,那些动物们总是喜欢互相残杀,好玩的很呢... 我不禁额上滑出三条线,她是在说狼族吗... 这时主任拉开教室门,探头进来说道,「班长在不在?和我来一趟。」班长立即应声离开。 同学们都吱吱喳喳的讨论着出了什么事,一旁的天也趁机凑过来。 「静,」她的声音轻轻的,「你的手还好吗?」 她指的是上回我跟海打架留下的伤,老实说,狼的自癒能力很好,经过包扎,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碍事。」我回给天一个淡淡的笑容。 「真的吗?」天半信半疑的想扯过我的手检查真假。 这时,教室的门又再次被拉开,为首的是刚刚的主任,再来是班长,走在最后的是眼生的男人,看起来上了点年纪,不过一双眼却锐利的惊人,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下巴还留了点鬍渣;将不长的头发扎成小小的马尾,身穿白衬衫,虽然袖子捲起,将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领带却打的极好,应是有位贤内助吧。 「同学们!」主任走上讲台,示意班长回座位,然后拍了拍手,全班渐渐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好奇主任会带来什么消息。 「因为原本的袁老师怀孕待產,所以现在是江老师来代课。」 主任挥了挥手示意江老师上台来,然后自己走下台,向江老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江老师走上台,环顾一圈班上的同学们,望向我时带了点探究。 「小鬼们,听好了!」他一拍讲桌,掏出了嘴里的棒棒糖----我很意外是草莓口味的,指向了我们,语带些微警告的说道,「我叫江湖,在袁老师生孩子的这段期间就由我代课,不准惹我麻烦,不准惹同学麻烦,不准惹学校麻烦,以上!」 他环视我们一圈,看着其他同学显然吓到的表情,微勾唇,沉声道:「听懂了没!」 我望着眼前的老师,对方好似也正看着这个方向,我突地勾起了嘴角。 看来这位老师还蛮有趣的。 ------------- 这次的章名,我想了很久,原本还有想到要取什么江湖大叔什么的,但最后还是作罢,顺带一提,毛驴很喜欢小马尾wwwww。 江湖来找碴(一) 后来的几天,江湖都不太管我们,只有班会会露个脸,交代个几句,就又走了。 班上同学对他的评价有好有坏,有的觉得不管他们反而乐的开心,有的却觉得这样的老师太不负责任,而我觉得事有蹊蹺。 为何在露露走后,江湖就紧接着出现了?说不定江湖就是指使露露的人?还是他们是同一掛的? 最重要的是,江湖眉宇间的淡淡杀气,再怎么遮掩也是隐藏不住,不过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我没有想法,只能再观察了,反正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一星期后,江湖忽然叫住我。 「喂,你,放学后来找我。」 我没有讶异他找我,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毕竟,他是故意暴露出他并不是普通人这件事,而这种事也不是普通人能看的出来的。 他是在考验我。 而这一星期,他观察够了,认为我并不是那么强或是有同伙之类的,就来下战书了。 我淡淡地回道:「好。」 「一个人。」江湖瞇眼说道。 我则是暗暗讶异,他需要说的这么明白? 这时我才发现江湖的眼神正看向我的右后方。 我回头看,学校走廊的柱子后面明显有人,是天。 原来如此,他是在向天说的。也好,不要再把她捲进来了。 我向江湖一点头,便离开了。希望所有疑惑都可以在放学后得到解答。 *** 鐘声的敲响代表了一天课程的结束,我收拾桌面准备去赴约。 一旁的天显然是知道早上的事了,凑过来说:「江老师叫你过去做什么?」 「没什么,你别跟来。」警告完天,我便抬脚就走。 希望天别再被捲进这场斗争了。 而一走出教室,我没发现的是,已有两个人开始行动。 *** 一找到江湖,他便带我到较空旷的地方,他这样的举动让我猜到应是想灭口了。 江湖咬着棒棒糖,慢吞吞的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搔了搔头,然后掏出口中的棒棒糖。 「虽然我跟你没有深仇大恨,但帮主不允许你的存在。」 帮主?又一个? 我不禁拧眉,到底有几个帮主想要下任族长之位?又要几个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在心底叹气,看来短时间内又不能好好睡觉了。 我淡淡地看着江湖,对方眼里杀机毕露,「可惜你的帮主必须允许我的存在了。」 语毕,双方皆跳起,对战就此展开。 江湖来找碴(二) 天知道静被江老师叫去,她猜测绝对不是好事。 她故意询问静这件事,他不想说,显然也是知道绝不是只是「谈谈」而已,更加确信她的猜测。 天表面上听话,不跟去,但她早已决定要偷偷跟着静,如果他一有什么闪失,自己就跳出来阻止。 虽然她觉得静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啦------但是那老师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她看的出来。 而且...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猫的直觉很准。 天心中烦闷,循着静的气味飞奔至少年所在的地方。 *** 而另一个行动的少年,澄棠,则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个局面的发生。 那天他的养父-----匹波.路克,破天荒的留在家中吃晚餐,他特地做了路克喜欢吃的菜。 表面上是讨厌,但不能否认,自己很在乎对方。 路克作为养父已经算是称职的了,除了常常不在家以外,其他都很照顾澄棠。 那天晚上,澄棠难得睡不着,经过路克书房时,半掩着的门透出昏黄淡光。 路克还没睡。 「你办好了吗?」路克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澄棠猜测他正在讲电话。 另外一头似乎说了什么,路克兴奋的回道,「很好!后天放学后,你就把他做了吧!」 你就把他做了吧! 澄棠知道他在说谁,他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毕竟路克绝对有能力发现他站在门口。 澄棠一直都知道,他的养父不是人,是一隻批着羊皮的狼。 长的矮小可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其实獠牙磨的可尖了。 路克正计画着除掉自己的同学与其他妨碍他的人。 他是一隻狼,并且筹划要夺下下任狼族之首的位子。 澄棠沉默的回房,一夜无眠思考出的结果是,他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却也无法看着同班同学死,经过上次与静的谈话,他觉得他还蛮有趣的。 对方也是狼,说不定不弱,澄棠想,伺机行动吧。 *** 我实在很不想打这场架。 江湖实在强的不想话,接下十招已是最大极限,很不想承认自己没伤到他半分。 江湖一副游刃有馀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像是想着要在多久之后把我ko。 我吃力的支撑着,却还是节节败退。 「......什么嘛,也只有这种程度啊。」 江湖一脸失望的看着我,他原以为能够打败竹、叶以及露露的狼,应该蛮强的,但想不到,这么快就不行了。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耸耸肩,不以为意,毕竟这样说的人很多,我并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只要能保护所惜之人就够了。 江湖略显意外的挑高眉,退后一步,然后打算衝过来给我最后一击! 我有绝对的把握这一击会至我于死地,但我身赴重伤,想躲也躲不了,只能尽力接上一接这一击了。 我咬牙,望着越来越接近的江湖,忽地,有什么东西挡在我眼前! 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我什么都没看清,那道黑影就已挡在我身前了。 来人我并不陌生,只是我想不透他眼里的疲惫是从何而来,事实上我从未真正注意过他。 「江叔,我果然无法看着我的朋友被杀死啊。」澄棠笑着,掩住眼里的一切情绪。 江湖来找碴(三) 天其实早就感应到江湖要击向静了。 几分鐘前,她就隐藏自身气息,但为怕江湖发现有异,于是躲在离静较远的草丛观望。 但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就算发现了静有生命危险也赶不及了,正当此时,一抹黑影快速的挡在静与江湖之间,天大骇。 那抹黑影的速度快到连她的猫眼都捕捉不到! 是谁有这个本事?又是谁会来救孤军奋战的静? 「江叔,我果然无法看着我的朋友被杀死啊。」 来者的声音是她所熟悉的,清亮又捉摸不透。 是澄棠。 得知这个答案的天已在心里绕出了好多想法。 澄棠究竟是谁?在他背后的又是谁? 既然唤江湖为江叔,那应该有一定的认识,是他那边的人吗? 天理不清状况,毕竟她不是很清楚狼族的事。 她只知道,能有那种速度的,就算是人好了,也肯定不是普通人。 *** 我原以为我会惊讶澄棠是出手挡下攻击的人,却发现我半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还有种「潜意识就觉得会这样了」的感觉。 毕竟当初在园游会,他闪过我的攻击那时,我就觉得他肯定不普通。 不过......我疑惑的是,他怎么会来助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和江湖又是什么关係? 我瞪着前方的澄棠,一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澄棠似乎察觉了我充满敌意的视线,转过身来,开玩笑道: 「喂喂,这是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拧起眉,「你太不寻常了。」 澄棠的笑意变得略为僵硬,他微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对面的江湖开口了。 「少爷,您已经学会『虚步』了啊。」他的声音里透着欣慰。 澄棠转过头去,看向江湖。 「嗯,江叔。」他盯着江湖,瞇着眼笑,但眼里却隐隐带着威胁,「放过我朋友好吗?」 江湖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他望着澄棠许久,最后搔了搔头,长叹。 「少爷,您跟帮主越来越像了。」江湖的话里带着无奈,又有一点感叹。 澄棠听了,身形顿了顿,嘴角滑开一抹自嘲,「是吗?」 江湖深深的望了一眼澄棠,然后将手一摊。 「既然少爷您都出手了,江叔我怎能不给面子?反正我本来就不想来出差,还得离开妻女......只是......」 他话锋一转,右手摸了摸下巴,「这事难办啊......嘶......我要怎么和帮主交代?」 江湖看了我一眼,因为他的帮主和他都知道他是不可能打输我的。 我看向澄棠,不懂的事越来越多了,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得知,澄棠的身分比江湖还大,应该跟他们口中的帮主有关。 而现在他要救我,岂不是背叛那个「帮主」?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位帮主是故意任由澄棠去闹的。 「没关係,江叔,你就全推给我好了,」澄棠接过话,「之后你就放心的跟妻女一起养老吧。」 江湖闻言,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哈哈!敢情您是在赶我走啊?」 澄棠但笑不语,江湖掏出咬的差不多的棒棒糖,转身挥挥手就消失在夕幕中。 澄棠与匹波(一) 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对澄棠的身分很好奇,但少知道少事,她便不多想,觉得静安全了,可以走了,但才刚转身,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因为如此,她顿了顿,没有及时避开突如其来的拥抱。 「哗!」的一声,来者扑过来抱住天,衣裙擦到树叶发出沙沙声。 「......唔!」天被扑的痛苦,大口吸了几口气之后才看向来人。 淡红色的发丝短短的垂落肩头,一双明亮的翠绿眸子直盯着天,还留着未幻化成功的尾巴,在背后甩动,她不就是---- 「小、小关!」 黏着天不放的少女发出舒服的呼嚕声,「嗯!姐姐!我来找你了!」 *** 我望着江湖瀟洒离去的背影,然后眼神转到澄棠身上去。 澄棠,是一个有太多谜的男子,但是我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是所处的世界恰巧与我有相交罢了。 「......为什么救我?」我问。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我不是说了吗?我无法看着朋友死啊。」 朋友?哼,充其量是同学吧,我才不觉得我们有把对方当朋友。 他会插手管这件事绝对另有他因。 我只是怀疑的盯着他,渐渐地他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嘴角抽了抽,就无奈的将手一摊。 「好吧,其实不是这样。」 他坐到一旁的草地,一副要长谈的样子,我想知道幕后黑手,于是也跟着坐下。 「我想这只是一种『叛逆期』。」 澄棠望着远方,眼神虚浮,似是回想起了什么。 而我看着他略沧桑的侧脸,只是跟着他转头看着远处。 *** 澄棠是一个孤儿。 他和匹波的相遇是在一个下雨天。 其实这都是匹波告诉他的,因为他那时还只是个婴儿,被丢弃在破旧纸箱,只有一隻雨伞遮风避雨,却顾不了寒冷和湿热。 当时的匹波刚出完任务,回来时走的快了一些,事实上,他的「快了一些」,是非常快,快的像阵风,所以经过还是婴儿的澄棠旁时,不小心撞倒了婴儿的雨伞,他只觉得撞到了某个东西,略瞥了一眼,是个弃婴,他并没有太在意,所以也没有停下来,直到他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听到婴儿哭声并不稀奇,但刚刚说过,匹波跑的非常快,到了这么远还能听到刚刚婴儿的哭声,匹波有点意外,于是便起了兴趣,他掉头回去。 他看着被雨淋到的婴儿正哇哇大哭,哭的如此大声,需要多大的肺活量! 附近没有居民,难怪他哭成这样都没人发现,遗弃他的父母把他丢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是想让他饿死吗? 匹波淡淡的看着婴儿,对方则是发现有个黑影遮住了自己,忽然停止哭泣,看着匹波,纯真无瑕的眼眸里有着好奇。 匹波对这个人类婴儿的兴趣,仅止于惊讶他的声音,一点想带他走的念想都没有。 忽然,小婴儿抓住匹波毛茸茸的尾巴,然后大笑了起来。 哭的快,笑起来也快。 匹波略一挑眉,难得地蹲下身,他从来不做这个动作的,就算是面对他的王也不会,这次他居然蹲下了。 「你不怕我吗?」匹波与婴儿对视。 他手上染了很多鲜血,浑身都是杀气,一个小婴儿居然不怕他? 婴儿不太懂,只是呵呵呵的又转移目标,改去抓匹波的头发。 「你这傢伙!」匹波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无奈。他把婴儿抱起。 「好吧,看你可怜,我就带你走吧。」匹波觉得婴儿可爱,尤其是笑声,好像能包容他的一切黑暗似的,让人感觉光明。 「对了,你有名字吗?」他查看婴儿身上以及箱子里的东西,什么的没有,只有一个「诚实学堂股份有限公司」的箱子。 「诚实学堂?」匹波边跑边思考着,「那就叫『澄棠』吧!」 他淡笑着,想着以后就会有人叫自己爸爸了,那感觉好像不错。 澄棠与匹波(二) 「这就是我和路克的相遇了。」澄棠说,「都是他告诉我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他是你爸?」我问。 「是养父。」澄棠强调。 我大感意外,在狼族谁不认识匹波路克? 他是我爸的得力副手,虽长的矮小,但擅长使用暗箭,能隻身一人灭了一整个族群,人称「暗血杀手」,能力不容小覷。 我一点都不想与他为敌。 虽然大家都很看好他成为下一任族长,但暗血杀手有个缺点,太过残酷,易衝动行事。 这样的杀手为何会把婴儿捡回家? 我百思不解。 「那你为何想叛逆了?与他为敌的下场不好受。」我淡淡地说。 澄棠苦笑,垂下眼帘掩住一切情绪。 「因为我想让自己清醒了。」 他的声音有点虚弱,好像躲在妈妈怀抱里的小袋鼠,忽然发现温暖自己的不是妈妈的体温,而是猎物的鲜血。 「我对匹波的感觉很复杂,讨厌、崇拜、依赖......都有,」他苦笑,「就是不知道哪个多,哪个又少了点...」 *** 八岁的澄棠稍稍懂事了。 起初,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是没爸妈的小孩,所以每次都会骄傲的回道:「我有爸爸!而且是很强很帅的一匹狼哦!」 那时他还不懂人和狼有什么不同,人又是否知道狼族的存在,他只是骄傲的向他人吹嘘。 而他的同学都只觉得他是个爱幻想的神经病,没人想跟他说话。 只有一个温和的小男孩愿意跟他说话,姑且叫他同学甲吧。 澄棠和同学甲感情非常好,直到某一天。 「澄棠!你爸是杀人犯!」 「嗯!我也在新闻上看到了!」 「杀人犯的小孩!」 某天早晨,同学们忽然把他团团围住,然后如此说着。 澄棠拿过匹波的照片给同学看,所以他们是看过匹波的,但是他就不懂匹波怎么会变成杀人犯,而且还上了新闻? 「我爸才不是杀人犯!」澄棠试着想解释,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们所说的。 「少来了!新闻怎么可能会出错?」又有同学质问他。 「我爸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澄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求救的转向同学甲。 但对方只是避开了眼神,不理会他。 澄棠怔怔地看着同学甲,只觉得心中某样东西轰然倒塌,什么也不顾地就飞奔回家。 打开大门,一双不陌生的鞋子摆在玄关,澄棠惊喜的大叫,「爸爸!」 匹波难道在家。 原本在睡觉的匹波被这么大声的一叫,马上惊醒,意识有点模糊的回应,「啊...?喔、嗯嗯。」 「爸爸!你为什么上新闻了!」澄棠急着追问,想证明他与爸爸的清白。 匹波一下子就清醒了,「上新闻?」 「嗯!他们都说你是杀人犯,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对不对,爸爸?」澄棠焦急地想知道答案,只要爸爸说不是,他就愿意相信。 匹波却不说话了。 上新闻应该是在出任务时被意外拍到的吧,凡正那些废物警察是抓不到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是不是杀人犯啊...... 匹波摸着下巴看向澄棠,看着澄棠认真的小脸,一股想戏弄他的想法冒出脑里,于是匹波坏笑着说: 「是啊,爸爸就是个杀人犯。」这也是事实,他一直没说只是因为怕吓到小孩,他迟早也要知道。 更重要的事是匹波想看到澄棠失望的神情,果然,原本焦急的小脸立即垮了下来,神色灰暗。 看到这样的澄棠,匹波大笑不已,觉得有趣极了。 只能说,杀手的心思无人能揣摩, 他不懂他的一句话打碎了澄棠的世界。 澄棠与匹波(三) 那之后,澄棠变了许多,变得不再叫匹波爸爸,也不再向任何人炫耀匹波,变得更会用笑来掩饰情绪。 随着时间流逝,匹波和澄棠之间的横沟越拉越大。 「后来他越来越喜欢捉弄我,想看我脸上露出他想看的表情,虽然心底很讨厌他幼稚的行为,却又同时崇拜他的强大,依赖他偶尔像爸爸的温暖。」澄棠说。 「所以,我想清醒了,我想反击,」他抬起头,「这次我绝不让他得逞。」 我一路听下来只觉得匹波像个变态。 「所以,是你爸指示他的手下来杀我?」 「是养父!」澄棠再次强调。 「这样啊,最后一个问题,」我认真的看向澄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澄棠并没有惊讶我这么问,只像是看透我似的,得意的笑着说,「因为你根本不在乎。」 「......」 「所以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如果我说了呢?」尔虞我诈,难保不会有表面上看似如此,背地里又做一套的人吧。 「那也无所谓,」他耸耸肩,「反正我就是要扰乱他。」澄棠难道露出小孩子幼稚的一面。 澄棠对他爸......不,是养父的感情,让我也想到了自己对天的想法。 友情、感激之情、想守护对方、想要待在她身边......这些感情综合起来会变成什么? 我在心底反覆琢磨着,抽丝剥茧,总能找到那个答案。 「欸,澄棠。」我忽然叫住身旁的少年,第一次叫对方名字,他显得有些惊讶。 「什么?」 「如果你觉得某个人给你的感觉像是太阳,照耀你,温暖你,那你对这个人,是什么感情?」 澄棠听了,愣了愣,「你说天?」 「......不是。」 澄棠一连「真不坦率」的脸,缓缓说道,「那还用问?早跟你说是喜欢啦。」 喜欢。 喜欢。 这么温柔的感情,我会有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对吧。 那个答案,不管怎么算,都永远只有一个。 我扬起笑意,原来这么简单。 明天,明天就去告诉她,和她说那句最重要的话。 如果没有你,时间似乎不会转动(一) 我瞥向旁边的座位,没有人。 不经意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一阵奇异的空虚感涌上心头。 天今天没有来。 「家里有事」班导是这么说的,话说回来,江湖在那之后便消失了,我们的老师又换了一个,但是这次倒很正常,不是又想来除掉我的,可喜可贺。 我趴在桌子上,准备补眠,最近神经绷太紧了。 我又瞥向旁边空空如也的座位,垂下眼眸。 没有你的世界,出奇的无聊。 *** 天出神的望着,湛蓝地彷彿能折射任何东西的天空。 好美啊......天在心底惊叹,不管看几次都好美啊...... 此时的天正坐在一课翠绿茂密的大树上,树枝盘根错节,正好可以攀爬,天从小时候就喜欢爬到这棵树的顶端,迎着微风,望着美丽如水彩泼的蔚蓝天空,可以一直这样看一整天,烦恼好像都会随风而逝,有时候天甚至认为可以就这样飘向天空。 天是如此的喜爱这片天空,真是符合她的名字。 顺带一提,这样的景观人界是看不到的,因为这里是猫族领地内。 天在上次被小关抓回来后,就开始不停的忙碌工作,她能坐在这里是因为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小关的监视。 她是猫族的族长。 族长这个职位并不好当,毕竟这个位子也是靠拳头才拼过来的,更何况还要带领全猫族,天开始为自己上次的决意出走找静的行为感到抱歉,但绝不后悔,看来,她并不怎么适合当一族之长啊。 相较于狼族对权力的斗争,猫族的族人简单许多了。 想到静,她露出一抹笑,却又突然垮下脸来。 「姐姐,你又跑来这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呢!」 突然一个声音从脚底传来,天难过的想,果然是她。 「小关......」天痛苦的看着她,好像在说,再让我休息一下! 所幸小关像是看懂了天的神情,没有催促她快点继续办公,而是有样学样的爬上了树,坐到了天的身旁。 「姐姐,祭祖祭典要戴的王冠,你想要什么顏色?」小关问道。 祭祖祭典,说到这个,这正是天不得不回来的重大节庆。 每二十年一次,为了感谢这片土地以及祖先们的努力,猫族会举办为期一星期的祭典感谢,但在天来看,这只是变相的玩乐。 在祭典上,族长必须头戴王冠,带领全族人一起跳舞,以示感恩。 「王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金色的吗?」天诧异地问。 「今年长老们觉得想换换新花样,除旧更新嘛。」 ......还真是随性。 「姐姐,你很喜欢蓝色,对吧?」小关指着天空,「你总是穿着天空色的衣服。」 天闻言,苦涩的笑了笑。 其实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那个人十分、十分地喜欢蓝色罢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在睡觉吗,他总是喜欢睡觉,但却又在有人接近时,防备地醒过来,她都接近不了他;在打架吗,她知道,他并不喜欢打架,只是总有人喜欢找他麻烦。 他会想自己吗?天希望他能有一点点觉得,她不在,好像少了点什么。 唉,太贪心也不好啊,期望太大,失望也就越大。 「......姐姐?」小关探过头来,天立即回过神。 「......嗯,蓝色也很不错啊。」天垂下眼,嘴角滑过一抹淡笑。 小关晃动着脚,兴奋的说道,「那就蓝色囉!姐姐、姐姐,好期待祭祖祭典啊!」 看着小关兴奋通红的笑容,天不禁也翘起嘴角。 小关是第一次参加祭祖祭典。 其实她并不是天的亲妹妹,是天在某次任务中,意外捡回来的红棕色弃猫,她原本叫作「关冬煮」,天并不喜欢这名字,于是暱称为小关。 小关很崇拜天,她喜欢叫天为姐姐。因为想和天一样强大,她努力锻鍊自己,这几年好不容易终于修成人形了。 天感叹的想着:原本才这么丁点大,还只是隻跟屁虫呢,现在都这么淘气了。 任何生物都会随着时间改变,那隻散发着温柔气息的小狼虽也改变许多,但是天感觉的到,他内心的柔软依旧没变。 『没事了。』 那日,他这么安慰她。 语气带着安抚,与前所未有的呵护,天虽惊讶,却又欢喜着。 他没有变,即使经歷过了那么多事,他终究还是对她温柔的笑了。 天满足的想着----即使是自我满足也好----她跳下树,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做了,她的身形略略一歪,但很快的便又站直了。 「小----关-----!我回去啦!」 天的身影倏地跃进了草丛中。 如果没有你,时间似乎不会转动(二) 天已经三天没来了。 我用手撑着头,无趣的在课本上画画,但说实话,我很不会画画。 我勉强画出一隻猫,代表天,因为她很喜欢猫咪,绝对不是因为我不会画人头,而相对的猫比较好画,所以才画猫。 我边想着,边拉出分支。天是谁?嗯,同学,很平凡。她的家人呢?有要好的朋友吗?住哪?除了猫还喜欢什么吗? 我皱起眉,努力压下心底这个怪异的感觉。 自己对天,竟是一点也不了解。 连想去找她,也不知从何找起。 分支上除了同学与喜欢猫之外,再无其他,我承认自己觉得有些挫败。 那傢伙是突然闯进来的。 是突然闯进他的生活中的,蛮横、不讲理,说滚远点不听,眼巴巴的就是想为他包扎擦药,还给他手帕,虽然是凯○猫的,但透过手帕传来的热度,他感受到了。 那样一个温暖的人,会去哪里? 「这图画的真不是普通的丑。」 突然出现遮住我灯光的澄棠,饶富兴趣的看着我的课本。 下课了? 这时我才发觉已经下课五分鐘了。 不过---- 「......你说我画的很丑?」我冷眼瞪他。 他却只是哈哈大笑几声,拍拍我的肩膀,说着「别在意、别在意」。 我不想理会他,转头望向窗外。 「......别担心,她会回来的。」 澄棠忽然说道,没有上下文,也没有说明这个「她」是谁。 但我却像被看穿似的,猛地回过头,却见澄棠已回到座位上,我再瞄一眼课本,猛然发现,上头惨不忍睹的猫咪头旁边,多了一个漫画式的少女头,神情极像天,活力满满。 我望向澄棠,他用嘴型问我:「画的比你好吧?」看着我无言的神色,他笑着转回头。 「......」我压下想打死对方的衝动,再次看了一眼澄棠画的图,画得真的很不错。 悄悄的,一股被关心的感觉流淌心中,我垂下眼,遮掩住不安,低声说道,「谢谢。」 ***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淡淡的望着挡住我的小混混,在心底直鄙视他们。 「喂,看什么看啊,很跩是不是啊!」一号小混混先朝我吼道。 ......我就不明白我哪里有看你了? 「唉唷,还摆那种表情,想打架?」二号小混混上前一步,用手推我,但没有推成功,我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二号小混混尷尬了,觉得面子掛不住,二话不说,与一号小混混交换个眼神便挥拳过来。 我在心底叹气,今天好累,一点也不想处理这种杂碎。 我灵巧的侧身回避一二小混混,绕过他们继续往前方走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两人气的火冒三丈,几步追上来又想继续下一波攻击。 我挑眉,正打算用一招就解决他们,然后就可以回家睡觉。 突然,一搓银色发丝飘过我眼前,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飞身上前,大约用个几秒就把他们撂倒了。 我皱眉望着这副情景,没有多说话,立即转身离去。 「喂。」 身后的银发男子开口,声音中有着不满。 我没有理会,继续走。 「喂!」这次的声音带了点气急败坏,「等一下!」 我转身,第一次正眼看他,想想几年没见了,这傢伙还是没什么变,毛毛躁躁的,还很不坦率。 「有事吗?」我略瞥过银发男子,「银?」 如果没有你,时间似乎不会转动(三) 银是我的二哥,幼年时他很喜欢找我打架,但现在赢不过我了。 至于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大约能猜到个七八分。 银皱皱眉,然后将头撇向一边,语气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刚刚的那个,算还人情了。」 ......什么意思?他是指帮我打跑混混吗?可是他有欠我人情吗? 见我一脸疑惑,完全没有要想起「那个小插曲」的意思,银脸一僵,然后一脸恨不得去死的解释:「就是上次......我的手下找你麻烦......那次啊......」他深深吸了口气,缓慢地、小声地说道: 「...抱歉。」 我只是看着银,没有表态,不过那件事我总算想起来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那个银居然会道歉。 「......所以?」我抬眼问银发男子。「你为了这个来找我?」 面前的银,我二哥,一脸咬到舌头似的,羞耻与怒气就快爆发出来。 「你!你这个----啊啊啊!我就知道跟你说话只会气死自己!你这浑蛋!」银大吼着想飞奔过来揍我一拳,好解心头大恨。 我皱起眉,我一点也不想打架,至少今天。但怎么就是有一堆人来找我麻烦? 忽然,一股威压朝我和银的头上一盖!银瞬间像洩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地上,而我则是单脚屈膝,跪在地上,试图抵抗这股压力。 但我一接触就知道,要抵抗,只有在施放压力的那个人受重伤时,才有三成机率成功,正常状况下,机率是零。 那人缓步走来,红棕色的头发随风飞扬,他在笑。 安打量着我和银,然后满意的点头,「都冷静下来了?」 ......重点是,我一直都很冷静。 不过...安和银为何都出现在人界,并且来找我?难道说... 盖住我们的压力消失了,我和银站起身来。我观察着安的举动。 安看向银,「说了吗?」 银突地抬起头,然后又慢慢低下去。他略带惭愧的说:「我忘了...」 安挑起眉,叹了口气,「我想也是。」银则是头低的更低了。 安旋即转向我,我则是在想他託银向我说什么,而既然他託了银,为何又自己现身? 「本来是想请银带话,但正巧我有事路过这里,就我来说吧,这样可信性也高。」 「最近,我查到了一直在攻击我和银,还有你,的幕后黑手是谁。」 「暗血杀手?」我脱口而出。 安的眼神闪了闪,瞇起眼,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察觉自己失言,于是没有回答安。 安也不在意,只是觉得有趣的笑了笑,「算了,他做成那样,只怕是等的不耐烦了,不然凭他,我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出来?」他摊了摊手,继续说道,「所以,怎么样?」 我挑起眉来,疑惑。什么怎么样? 「要不要和我,去击溃他们?」 安朝我伸出手,笑的轻松愉快,好似邀请的不是一场战斗,而是要去野餐。 我望着眼前的手,心里几个念头闪过。 暗血杀手,我爸的心腹,澄棠的养父。 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对手?真令人好奇。 反正,现在很无聊,在这里等待分明不是我的个性,还不如主动出击。 等打完之后,天就会回来了吧。 我低低的笑了,伸手用力握紧安的手,看着对方笑意越发灿烂,好似得逞了似的。 去大闹一场吧。 最终战—只要你高兴,我也高兴 猫族的祭祖祭典如火如荼的展开,天只觉得更忙碌了,每天都有人来问她的意见,或是来找碴。 在濒临爆肝的危机之下,终于来到了祭祖祭典最后一天的营火晚会。 天应付似的说完结语,便开始了大家可以找舞伴跳舞的时间。 天虚脱的坐到一旁,看着猫族的大家载歌载舞,脸上掛着灿然的笑容,天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只不过... 天在心底叹气,她好想静啊啊啊---也好想跟他跳舞! 天手托腮幻想着,静会如何出现,然后用一脸帅的掉渣的表情说: 「喂,你还要傻笑到多久?」 听到这句话,天愣了愣,幻想的泡泡立即啵的一声消失无影踪,她抬头看着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男子。 「小颯颯......?」 「不要这样叫我!」颯生气的大吼。 「有什么关係啦,别生气。」天站起身,发现男子居然比她高了。「喔喔,你长高了。」天用手在头上笔划着与颯的身高差距。 颯闻言,嘴角擒了一抹得意,「这是当然的。」 天看着颯,忽然想起他们还小时,做的一堆蠢事,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互相竞争,任何事情都想争个高下。 因为这样,天在离开族以前,把猫族託付给他,因为她很信任他。 「族长之位暂且交给你保管。」她那时笑嘻嘻的这么对他说。 但颯他的表情可不这么轻松了,他的表情十分凝重,牙咬的死紧。 「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他低喃。 「什么?」她没听清楚。 「你最好都不要回来了!」颯低着头,倒退一步。 天还不了解他?颯总是心口不一。天的笑容不减,只是增添了几分落寞。 「替我好好保护猫族。」临走前,天这么说,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正当她以为颯不会再说话时,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耳旁。 「自己的猫族自己保护,我才不要帮你,所以,」他的声音闷闷的,「我等你回来。」 天那时笑了,然后渐渐离开了颯的视线。 时间回到现在,天心里想着,他真的把猫族管理的很好,说不定,他更适合当族长。 「喂,你在想什么?」颯看着出神的天,问。 天望着颯,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容,「我在想......那一次争族长之位时,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我?」 颯听了,身体一僵,然后满脸通红的低下脸去,天得逞似的凑进颯,想看清他的表情,却发现他脸上緋红。 「我...我只是...对你......」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还不是一样!明明那把短刀可以伤到我的!」颯实在是被逼急了才会这么说。「还有,离我远点!」他一手推开天的脸。 「唉呀,好冷淡啊小颯颯。」天揉着被推的脸,「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没事了!你就一个人在角落蹲到死吧!」颯脑羞成怒的回道。他本来是来邀天跳舞的。 「那小颯颯陪我吧,」天拉着颯坐下,颯五味陈杂的看着天,「你真的不知道?」 「嗯?」天有点昏昏欲睡。 「没事。」颯把天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要睡就快睡!」 天含糊的点点头,但过不到几秒后,天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离开颯的肩膀。 「小颯颯!我託你查的狼族消息,你查到了吗?」 天实在忙的抽不出身,只好拜託颯帮忙,她想知道狼族怎么了,会不会波及到静? 颯心里忽然一阵不快,本来是打算隐瞒她的,但不管怎样她选择的都不会是他,还不如让她开心点。 颯盯着天,叹口气,「狼族,其中几个帮,开打了。」 ------------- 终于来到最终章了!毛驴表示兴奋。 最终战—是个矮子 天听到消息,整理一下族中事务,然后交代给颯之后,就跑了。 还是那句话,「替我保护好猫族。」不过,多了一句话,是给他的,她说,「我会回来的。」 她还记得啊......目送着天离开的方向,颯无限感叹。 「姐姐又跑了?」小关忽然出现在颯身后,语气里没有一丁点意外,只能说,在这族中,最了解天的莫过于颯和小关了。 「嗯......又把烂摊子丢给我,那隻浑蛋猫。」颯一脸落寞的说着气话,说有多么不搭就有多么不是搭。 小关静静地看了一会颯,缓缓地说:「小颯颯,别难过。」 「我要难过啥啦!」 「你喜欢姐姐吧?」 颯噎住了,然后却又想到什么,不说话了。 「她高兴,我也高兴。」良久,颯这么说道,声音有着压抑。 小关瞥了一眼颯,然后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头,「乖乖。」 「......谁是你的乖乖啊...」颯这么反驳着,但没有甩开她的手。 星空下,两人就这么看着远方,祈祷着天别出事的好,但他们不会知道,下一次在遇见天时,对方却会是受重伤的状态。 *** 回过神来,就已经是这样的状况了。 我跟着安和银回到狼族,在走之前有和澄棠说一声,告诉他,「我要去打你爸,不,养父了。」 他没多惊讶,只是拍拍我的肩膀,道:「要活着回来哦。」 我艰难地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然后便是无限的打斗......嗯...更正,是看着别人打架。 因为听说有安、银和匹波的帮要开战而来扰乱、凑数的帮可不少,三天两头就有杂鱼不知好歹的跑来叫嚣,然后每个都被安或银阵营的手下打的喊爹喊妈的,我看着都觉无趣。 不过,匹波说要和我们开打倒是没见着半个人影,我无聊的发霉,乾脆直接走人?反正这场仗也不是我非得参加不可,只不过是对匹波很感兴趣,天又不在,生活无趣才来的。 我暗自决定着,再等一天,要是匹波都没有出现,我便离开,出去寻找天,说不定她回学校了,说不定她行踪不明,不管怎样,我都会去找她,因为......有天在,生活变得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正想着,突然远处有人大喊着:「来、来了!暗血杀手和他的手下来了!!」 什么?终于来了啊,我倚在树上,从高处往下看,远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这里过来,为首的那位看起来很有自信,不过... 「是个矮子?」 虽然早知道爸的心腹不会随便现于人前,而关于这点我也想过或许对方有什么隐情,但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我看着安与银的手下们蠢蠢欲动,他们两个却不知去哪里了,大概在前头跟匹波说话吧,我觉得有些无趣,于是闭眸等待大战开始,再看看要去哪里凑个热闹。 ------------- 今天是假日,毛驴多更一回。 阅读愉快。 最终战—你这个笨蛋 大约五分鐘过后便有了声响,我随意一看,来的都是杂鱼等级的,但是安又在前头对我使眼色,没办法,我来处理这些狼是吧,真无趣,我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的啊。 我挥拳,身旁的狼一隻一隻倒下,我抽空往安与银那一瞥,他们都在与敌人奋战,但明显他们的敌人强劲些,我暗暗叹了口气,既然匹波也见到了,那我也差不多可以该走了,好,找个空档就开溜,我可不想在这边无止境的处理杂鱼。 忽地,一股奇异的气朝我射来!我一顿,这个,可不是杂鱼等级会有的杀气! 由于现在我周边太过松懈,所以这一击我清楚的知道,防不了了! 我大惊,防不了,只能硬接,没死也会要掉半条命,难道我... 「纳命来!」 一隻没见过的狼在我思考后不到零点几秒间,就朝我袭来,可笑的是,我居然还有时间去吐嘈牠的这句话,难道这就是死到临头,时间动的特别慢吗... 忽地传来一声大喝。「静!」 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并且毫不犹豫的挡了那道攻击。 什么...? 我愣愣的望着那道身影从空中坠落,像一颗殞落的流星,接着软软的倒下。 回过神,我向前跨几步,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然后跑了起来,三两步奔到那道身影旁。 白的衣,红的血。 躺在地上的她身上都是血...都是血...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脑里近乎一片空白,忽地,那隻袭击的狼似乎还想发动第二波攻击,这次我不会再被摆一道,我失控的第一击就下了狠招,对方立即停止了呼吸。 无暇再顾及牠,我将视线移回那道身影上。 我双脚忽地无力的跪下,用手去确认了她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呼吸,还有呼吸。 呵,其实不用想,会这么奋不顾身地救我的还会有谁?还会有谁啊? 无非就是那个活泼的她,擅自闯进他的生命,擅自照耀他的一切,擅自给了他温柔,擅自...擅自救了他,就算他再怎么恶言相向,她还是不停、不停地告诉他: 「我喜欢你!而喜欢是没有理由的!」那样温暖的她...... 「天......」 我似乎夹杂着哭音,如此低喃着。 最终战—如果你消失,那全都是我的错 「咳......」天突然咳起嗽来,我惊慌的大喊她的名字。「天!」 天转头看向我,露出了一个安心灿烂的微笑。 「好久不见......还有,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啊...一直很想告诉你...」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我忽然无法控制自己心头的酸涩,为什么?为什么要来管我啊,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值得吗? 「如果你受伤了...我希望能成为你的绷带...如果我也受伤了...能不能...给我一点...安慰呢...」天不理会我,虚弱地说着,手伸向我。 我心头莫地一慌,紧紧抓住那隻手,紧张的喃喃道,「别说了...别说了...你流了很多血...」 「喊我的名字好吗...」 「...天。」 「叫我天天嘛...咳咳...」少女撒娇一笑,却咳出了更多血来。 「...天天。」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天,第一次这么叫居然是在她受伤时。 天虚弱微笑,随后闭上了眼。 「天!」我紧张的将手放于她的鼻下确认鼻息,还好,还在,只是昏了过去。 我握着她的手,隐约带着点凉意,和以往的温暖完全不同,突然心里很慌,像是怕失去这抹暖意。 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给我离开姐姐的身旁!」 忽地,背后传来一道女声,我一惊,因为天受了伤,所以我现在毫无戒备!完了,如果是敌人......等等,姐姐?是在说天吗? 「姐姐!」一位有着淡红发丝的少女从暗处现身,略过我便直接到了天的身旁。 这少女是...猫族? 猫族是怎么进来狼族领地的?啊,现在族里乱成一团,哪还有狼会去边界巡逻有没有入侵者,我想天也是...... 等等,天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知道狼族的位置?还有,刚刚那少女叫她「姐姐」? 天......你到底...... 「我的天啊,你到底有没有保护好姐姐?亏我追着姐姐想看看她的心上人,结果,竟然是伤成这副样子?」少女边说边迅速检查天的伤势,频频皱眉。 「等一下,你是谁?」我相信她没有恶意,但是我有太多疑问了,还没有办法完全信任对方。 少女却好似没听见似的,继续她的动作,我看的出来她正在医治天,但是......她到底是谁? 我持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少女似乎不打算与我说话,只是蹙眉不断从她腰前的包包拿药草绷带,口中喃喃自语着:「本来是以防万一才带的,根本没想到会用到那么多...姐姐......你太不爱惜自己了......这样会让我们很担心啊......」 治疗工作似乎告一段落,少女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问着:「狼族有没有医务室?」 我愣了愣,「有...可是...你到底是谁?」 「我是天的妹妹。」她简短说明着,不大想搭理我。 「所以...天是猫族...的?」我顿了顿,意外的是我居然没有一丝讶异,好像这么说就全说的通了。 只是......为何她要向我隐瞒这件事? ------------ 毛驴终于把简介那段话打出来了~ 最终战—连小颯颯都比你好 「姐姐没告诉你?」少女挑起眉,「姐姐没有告诉你真相,想必是很不信任你吧,看来你不是什么好人。」 我无法反驳,这时,远方传来喧哗声。 我顺着声音来源望去,那里是安和银的所在地,但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已有一方胜了?若真是如此,我希望是安赢了匹波。 「你不去看看吗?」在一旁的少女说道,语气里有着催我离开的感觉。 我转头望向少女,「不重要。」现在的情况,除非是有敌人又想袭击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天的。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嘀咕:「姐姐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明明就连小颯颯都比他好......」 她似乎是有意说给我听的,我恍惚的想起,自己似乎也疑惑过这个问题。 「你喜欢我哪一点?」 依稀是很久以前,我这样问过她。 「全部哦。」她回答,「全部我都喜欢。」 「不管你是人还是外星人,或者魔法师,亦或是动物。」天笑的天真,笑的甜蜜,「我都会喜欢你哦。」 现在想来,天该不会是......早就知道我是隻狼? 忽觉好笑,她不让我知道她是猫,我不也不想让她知道我是狼?只是意外的是她早就发觉了。 思绪拉回现在,远方不断传来喧哗声,似乎还有参杂着欢呼声。 我不去想是谁赢了,又或是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守在天身旁。 「差不多了,带我去医务室。」少女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用刚刚临时做的担架将天移上去,她用眼神示意我帮忙抬另一边。 「天她......」我边抬着边想问少女状况,她便先开口,「姐姐很坚强,不会轻易拋下她所爱的一切。」 闻言,我愣了愣,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一路无语。 医务室没有医生,以前有,但现在的狼没一个想学医,狼族又有很强的自癒能力,久而久之,医务室就只剩空房,间来昔日的义务室人员会来打扫,因此也还算乾净。 少女将天安置好之后,就把我赶走,像是不想与我共处一室,我不肯,她便搬出,「我要帮姐姐换绷带,你出去」,看天神色似有好转,我一直悬着的心也稍有放下,于是便出了医务室,背后似乎传来少女的叹息与低喃,姐姐。 我心中一紧,快步离开医务室,跳上树观望情况,但眼前这副情境实在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为什么所有狼都和乐融融的围起来饮酒作乐!? 我眼尖的发现,站在匹波一旁的橘衣少年不就是...不就是...澄棠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最终战—好友的孩子是拿来考验的 一小时之前----- 安正和匹波打的难分难解,安觉得许久都没打的这么痛快了,但匹波似乎没有使出全力,左闪右闪的,时不时甩出两把暗剑,或用拐杖抵挡,打了这么久,安都没有真正碰到他。 不愧是暗血杀手吗......安暗自低?。 而这时的匹波边闪边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要来,来结束这场闹剧。 正当安挥出第一百次拳,而匹波甩出他身上最后一把暗剑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父亲,别闹了。」一隻手毫无害怕的拍上匹波的肩。 安和匹波都停下来,匹波下意识地答道,「什么父亲?我只有一个儿子棠棠,而且他已经不叫我爸爸了......」匹波便说便转头,看见来人才吓了一跳,「棠棠!?你怎么在这里?」 「江叔带我来的,说有急事。」澄棠手收回来,耸了个肩,在得知这场仗的真相后,他忽然觉得匹波也不容易,而且......自己不也从未真正讨厌他?毕竟......终究是自己的「爸爸」。 匹波瞥向澄棠旁边的江湖,大致明白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暗暗叹了口气,好吧。 匹波转头看向面前的安,这个红发男子虽已经战斗了很长一段时间,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也不气馁不见累态,反而越战越勇,就连不远的那个银发男子,虽自满衝动了些,实力却也是可以肯定的,只是,他儿子的同学,族长最小的儿子,这时是去哪了? 算了,他不介意,匹波忽地手持拐杖大力的向地面一敲,「所有狼,听令!」 霎时,匹波阵营的狼都不再恋战,立即离开战局,全都站到匹波眼前,而安和银也都指挥手下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匹波要做什么。 匹波环顾全场,颇具威严的开口,「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是谁,在此,我必须告诉你们,族长最后给我的命令。」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竖耳倾听。 「族长告诉我,去考验他的儿子们。」匹波说着,思绪彷彿飘回他最后一次见到霆的场景。 *** 「匹波。」霆,狼族最崇高的存在,虚弱的躺在床上,他呼唤着他最信任的手下。 匹波闻言,从暗处现身,他生气的说:「生的什么病啊,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好转,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好起来吧!」 霆的眼底尽是无奈,他笑着开口,「也好,去陪陪静羽。」 匹波本来还想大发雷霆,数落霆一顿,但听见「静羽」二字,便安静下来。静羽,就是静的妈妈,人类。 良久,他低声道,「......那女人害你不浅。」 霆垂下眼瞼,不说话了,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匹波见状,也闭上嘴,不再去挖对方的伤疤。 「匹波,我死了之后,儿子们就拜託你了。」霆望着窗外,缓缓地说道,这一刻,匹波忽然觉得,他不是狼族威严神气的族长,而只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匹波忽地觉得忧伤,第一次真正觉得他的昔日好友就要离开的事实。 「我才不要帮你顾小孩。」有家里一个棠棠就很够了。匹波赌气的说,希望这样能唤回好友的求生意志。 但霆摇了摇头,「不,不是照顾他们,」他的脸上忽然涌现光彩,「我要你考验他们。」 匹波愣了愣,考验? 「要是他们撑不过呢?」匹波想到的考验方式不多,大多都是会死的那种。 「不会的。」霆坚定的开口,一扫方才病态,让匹波几乎以为这次他也会好起来。 但是没有,那一次是匹波最后一次见到霆,听说他是安详微笑的逝世的。 最终战—全员到齐 意识拉回现在,解释完来龙去脉的匹波,看着台下所有狼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的表情,再看看安和银,两人都有点动容,神色尽是怀念,这些都让匹波觉得当坏人这么久,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我在此宣布你们都通过考验,而族长之位呢,」匹波忽地不坏好意的笑了,他拋出他的拐杖,那拐杖拋的又远又高,「谁接到就谁当囉。不服的可以去找他单挑,我不管了。」说着,匹波伸着懒腰,走到一旁和澄棠、江湖说话。 澄棠挑起眉,「你不想当族长?」 匹波累的打哈欠,「我要是想当,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力,到处打人,累死了。」 江湖在旁一脸认同的点头。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声,匹波一群人转头看,发现最后抢到拐杖的是安,所有狼都败的心服口服,连安的兄弟银也是一脸敬佩样。 匹波笑,「哈,果然是安!」看着澄棠一脸不解状,匹波觉得可爱的拍了拍他的头,澄棠愣了愣挥手甩开他的手,匹波摸着手作可怜样。 江湖在一旁暗自想着,安声望不错,实力强,又是前族长的大儿子,几乎没有人会反对他的上位,而且本人也有那个意思,所以他会当上基本上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安那边的一群狼开心的闹了一阵,居然有狼去拿吃的和喝的来庆祝,大伙便开心的吃吃喝喝起来,一扫方才战斗的紧张气氛。 *** 「就是这样了,」澄棠拍了拍惊呆的我,「我那时还想着你去哪了。」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以为是场必打无疑的仗,结果居然只是场测试?而且还如此简单就化干戈为玉帛。 不过爸爸他......想起爸爸,只觉得温暖。 澄棠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因为没参与到在感伤,又拍拍我,「别难过啦,你根本不介意是谁当族长吧?」 「......嗯。只是,你到底为什么会来?」不是说要打垮匹波吗? 澄棠笑容僵了僵,略不好意思的说:「人,总是要长大的。」说完又与我聊了几句,然后又晃到了匹波旁边,阻止他拿鸡腿的手,从嘴型来看好像是在说:「那个太油!」匹波生气的回了他什么,澄棠不理会,逕自帮他拿了蔬菜塞进他嘴里。 我在一旁看的好笑,发觉澄棠不太一样了,不再总是隐藏内心的想法,变得开朗许多。 我瞥到一旁桌上摆着凯○猫的糖果,心里想着天可能会喜欢,正伸手想拿,旁边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嘿,好久不见了,小少爷!」叶从我左边冒出,看见我要拿糖果的手,取笑道,「你还是一样喜欢凯○猫啊!」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我面不改色,把糖果放入口袋,然后转头冷瞪叶一眼,「不想死就滚。」 叶好像浑然不觉我的杀气,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没关係、没关係,我会帮你保密的。」 ......说这么大声就已经不用保密了。 我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竹呢?」 「他说不想惹来杀身之祸,什么意思啊。」 ......那傢伙比较识货。 不想理会叶,还好在我还没有忍不住出手揍人前,竹就把他带走了。 我边走边找有没有天会喜欢吃的东西,等她醒来就可以吃了,却意外的发现露露,还有站在一旁面色不善的海。 此时的露露正被一群男子,嗯,更正,一群雄狼围住,应该是在搭訕,我敢说,那群狼绝对不知道露露的个性。正当露露微扯嘴角,要说出什么时----海上前一步,挡在露露的面前。 他的声音冷硬,足以威吓那些狼,「请让开。」 果然,那群狼察觉有危险,立即打哈哈的闪人,露露一脸笑意不明的望着海,或许是我盯着他们太久了,露露侧头望向我这边,我不想被她逮住目光,于是立即若无其事的转身,回避她的目光。 觅食的差不多了,我便往医务室走去。 希望她已经醒来了...... ----------- 各各各各各位位位位……下章就是最终回了! 最终战—一切的起点,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开战没多久就停战了,几乎没有人员伤亡,此时的医务室附近安静一片,只能依稀听到远方大家嘻笑的声音。 我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才踌躇了一会儿,那位红发少女便推门而出,原本还笑容可掬,但她一望见我就摆回冰冷的神情。 看来她......真的很不喜欢我,也是,我害人家的姐姐受伤,她当然不会摆什么好脸色给我看。 「天......」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醒了吗?」 少女正要回答,里头突然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小关,谁在外面?」 听到天的声音,忽然鼻头很酸,好像很久、很久没听见她说话了,想衝进医务室却又情怯。 被唤作小关的少女,回头喊:「没有人!」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进去好,还是留在原地好。 「小关?」天的声音又传出来,似乎是病弱的关係,她并没有察觉少女已经走了,也没有察觉我就站在这里,一门之隔。 忍不住地,我转开门把,缓慢的把门打开。 天坐在病床上,原本苍白的小脸恢復了点血色,身上的伤也被妥善的包扎过了,此时夜晚的星光从窗外照在天的身上,围绕出暖意。 天原本在看外头的星星,听见开门声,转过头来,看见是我,先是吃惊了一会儿,然后紧张的开口:「静!你没受伤吧?」 你没受伤吧? 闻言,一股不明所以的心疼蔓延开来,自己明明都伤成那样了,却是先我问有没有受伤......真是......傻啊...... 我走到天的床旁,低声说道,「因为你,没有。」 「太好了。」天的嘴角滑开一抹放心的笑。 我内心顿时五味陈杂,「天,我有话要对你说。」 天的笑意僵了僵,然后无奈地笑着接道:「也是呢......你都知道了?」 「并不是,」我摇头,「我对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去问,或者去调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想要从你口中知道。」 我继续说,「而我也想清楚了,你对我来说,很特别。」 你是我的太阳,你就是我的一个特别的存在,或许澄棠说的对,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我想,我对你,」我忽觉尷尬,声音也小了下去,「就是喜欢也说不定......」 一番话说完,天已经听的一愣一愣,好似永远也想不到我会这么说,良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兴奋的向我求证,「静、静!你刚刚说了喜欢对不对,对不对!」 「......」 「再说一次嘛,我想录起来!」 「......你乖乖养伤。」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天了,她此刻脸上的笑容一扫病态,整张脸好像泛着幸福的光辉,虽自己很羞窘,却又觉得她的笑容实在可爱。 闹了一阵,天忽然开口问,「对了,静,你还记得当初和你掉进洞里的小猫吗?」 我回想,点头,「嗯,记得......为什么这么问?」 现在想起来,我向天说过这件事,当初她好像很在意......不过为什么......等等,天是猫......该不会...... 我望向天,她狡黠的笑容映入眼帘,「你好奇牠去哪了吗?」 我好奇吗? 忽地,嘴一弯,我摇头,「那隻小猫是那时我活下去的契机,不过,」我含笑望着天,她也回望我,「我现在有了你。」 天忽地脸一红,低下头,我忽然想听她说那句话,一切事情的开端。 「天。」 「嗯?」 「说一说那句话好吗?就是那句你最常说的......」我也不知道此刻我还在不好意思什么。 「哪句啊?我不记得了。」天使坏的说着,脸上掛着恶作剧的笑容,让我看的心里漏了一拍。 「就是那句『我喜欢你!......』什么的......」 天望着我彆扭不已的神情,终于良心发现,用食指勾了勾,示意我将头靠过去,然后她在我耳边以开朗的、轻快的语调,甜蜜地说:「我喜欢你!而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纵使当初的小狼与小猫经歷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她终究还是找到了我,并且将我从黑暗中拯救。 谁说狼不入猫口? 狼入猫口,不需理由。 《全文完》 ---------- 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别走开还有番外篇哦哦哦。 谁说狼不入猫口 番外篇1: 卧狼藏猫 一份执念能维持多久? 天想,以她的个性,大概下辈子都抹灭不了。 因为,她就是为了一份儿时的感觉,或许是小小的情愫,又或者只是感恩,而执着着,执着着想待在那人身边。 国文课。 天是个用功的学生,时不时低头认真抄写笔记,她往旁边的座位略略一瞥,果然没错,他在睡觉。 他总是喜欢上课睡觉,考出来的分数虽不好,却总是能奇蹟的及格,不至于被老师盯上,天其实蛮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吧。 忽地,男子一直紧闭的眼霍地睁开,他防备的看着天,疏远的问道,「有事吗?」 这时,天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她掛起自己觉得最灿烂的微笑,轻声回答,「没事,只不过---」 男子没有等天说完话,又闭上眼继续睡了。 天也不生气,只是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涩。 她时常会问自己,离开家乡,为了一个童年的梦,童年的温暖,值得吗? 每当男子忽视她,或是对她摆出不耐烦的神情时,虽然她都是笑着的,但她总会问自己,这个人,或者说,这隻狼,还是自己要找的那份坚强吗? 天没有答案,她只是义无反顾的去做,去付出她最大的温暖,只要她可以,她就会顷出所有。 因为他教会了童年的自己坚强,如果他忘了、不记得了,她可以用她的笑容帮他拾回,因为,她知道---- 天忽然发现自己忘记带橡皮擦了,把铅笔盒全倒出来,想找找有没有可以替代的东西。 「咚!」的一声,一块橡皮擦从隔壁飞来,他埋首趴在桌上,天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传来,「借你。」 天的心底忽然流过一阵暖流,她没有回应他,只是逕自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他心底的善没有变,纵使总是掛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一份执念能维持多久? 只要他一直都在,这份思念就永不会变。 小剧场: 事后。 天去买了一个跟静一模一样的橡皮擦了。 谁说狼不入猫口 番外篇2: 风声颯颯,落叶纷飞(上) 猫族。 颯坐在大树上,观望整个猫族,吹着微风,心里却略带着点惆悵。 坐在她最喜欢的位置上,让颯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她,已经五年了,却还是音讯全无。 想起五年前最后见到她的那次,她在全猫族前将族长之位禪让给他,虽然从没有这样的先例,但猫族人十分随性,而且这几年的猫族都是他在打理的,所以也没有人有异议,在那之后,她就离开了,再没有她的消息。 轻轻叹了口气,说不想她是假的,听说,五年前,狼族族长的幼弟也同样出走,下落不明,五年,都是五年前,颯再怎么笨也猜的出其中原因。 他们,应该也好好地在一起了吧...... 「小颯颯!」树下有人喊他,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颯闻言跳下树,站到那人面前。 「又有事啊,长老们又骚扰母猫?孩子们贪玩掉下悬崖?外族有人来袭?」颯问红发少女,但少女却只是摇头,「都不是?难不成......」 小关有兴趣的瞇起眼等待颯的最终答案。 「族里的老樱花树开花了?」 「都不是啦!」小关抚额吐嘈。 族里的老樱花树已经好几年没开花了,经过判断,它已经不可能再开花了,要等待它开花的那一天,应该需要奇蹟吧。 「那是什么事?」颯边走边问着,他混够久了,该回去工作了。 小关追在他后面,脸颊因兴奋而红通通的,「姐姐回来了!」 *** 颯看着眼前的两个双生娃娃,对着他「伊伊呀呀」的说着不成文的句子。 当初他听见天回来的消息,心里雀跃不已,立即丢下在后头的小关,急忙就往会客室奔去! 已经五年了!她终于肯回来了吗?颯兴奋的拉开会客室的门,他已经想好见到天就要痛骂她一顿,但是...... 会客室根本没有天的影子,只有两个没看过的小娃娃。 穿着粉红色裙装的娃娃和蓝衣娃娃坐在会客室的桌子上。 女娃娃见到有人开门,淡然的将头转过去瞄了他一眼,眼神显示出她超龄的冷静,打量了他一会,又转过去阻止隔壁的男娃娃碰桌上的植物。 男娃娃相较于女娃娃的淡定,倒是多了一份好动,眼神闪亮的望向颯,颯看到那一双眼立即心「咚」的撞上胸膛。 这样的一双眼,这样的一双眼,与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颯不禁怀疑,天回来了,而这两个小娃娃又出现在这,这不是代表...... 「小颯颯!」小关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上颯,略微生气的说道,「谁跟你说姐姐在这里啊,真是的,跑那么快......噗!你那是什么表情!」小关说到后来,看到颯看着两个孩子不敢置信的眼神,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小关......」颯指着两个娃娃问道,声音有些颤抖,「他们......是谁的孩子?」 小关露出颯看贯的恶作剧表情,嘻嘻笑道,「嗯......谁知道呢?」 「那,天呢?」 「你答应我不要再跑那么快,我就告诉你。」小关看着颯吃瘪的神情,掩嘴想要忍住笑意,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够了没!」颯恼羞成怒,在心里咒骂天一顿,都是因为她,他才会做事不经思考,被小关看笑话。 「别生气、别生气,」小关安抚炸毛的颯,走到两个娃娃旁,小心翼翼的抱起他们,然后转头朝颯一笑,「走吧。」 颯此时正在气头上,语气自然不怎么好,「去哪?带那两个小屁孩去上厕所吗?」 小关听出了颯的赌气,想起以前和姐姐、颯的各种回忆,不禁有些感慨,有些事,不说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可是说出来,却会有人困扰...... 「好啦,我带你去找姐姐,你别生气了。」小关说着,颯的神情总算不那么生气了。 「我帮你抱一个吧。」颯看小关抱两个小孩有点吃力,如此轻声说道。 颯接过蓝衣娃娃,小孩软软嫩嫩的,很好抱。 至于为什么去见天要带两个小孩,颯心里有底。 「对了,要去哪?」颯跟在小关后面,好奇的问道。 小关哼着歌,没有理会颯。 「......」 颯在心里再次痛骂天,这傢伙,教坏小关!刚来的时候,怯生生的,还会躲在天的身后,喊他一声「颯哥哥」,现在倒好,被天耳濡目染之下,一口一个「小颯颯」......然后现在又无视他......误人子弟啊,臭天! *** 万绿谷。 万绿谷是猫族领地的观光胜地,里头四季如春,少下雨,阳光也暖暖的,不会刺人,重点是里头的花朵,奼紫嫣红,让人犹如置身桃花源,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在这大片花田里迷失。 小关带着颯来到万绿谷,颯面对着这大片芬芳的花儿,怒气算是退的一乾二净了,连他手中的蓝衣娃娃也开心的咯咯直笑。 天就在这里? 颯四处寻找他思念的倩影,却找不到人,仔细一看,原本在身旁的小关也不见了。 颯有点不清楚这是不是小关的恶作剧,也许不是,但天呢? 忽然,他手里的娃娃望着他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似的,笑的很开心。 什么? 颯转过头,对上的就是一双明媚清澈的眼眸,他不知在梦里梦见过多少次了,只不过......天一副要吓他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天站在他背后,双手高举,表情摆出最狠最可怕的样子,颯完全釐不清状况。 「真是的,苍!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画啊!」天忽然对着他手里的蓝衣娃娃斥责,只不过眉眼里都是宠溺。 颯原本顿顿的脑袋终于了解状况了,敢情天原本想吓他,只不过因为蓝衣娃娃笑了,破坏了她的计画,要是成功了......岂不是很糗? 颯脑内的某根神经似乎断了,他抬起头狠瞪了天一眼,但对上眼的瞬间,颯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总是藏着狡黠,那双眼睛......令他怀念。 颯忽然冷静下来了,他在心底恼怒自己对她的宽容,同时将娃娃塞进天的手里。 「你回来了......回来就好。」颯出声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 天一脸讶异的神情,她应该是在讶异自己居然没有生气吧。 天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她收起玩笑的神情,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回应颯:「嗯,我回来了。」 谁说狼不入猫口 番外篇2: 风声颯颯,落叶纷飞(下) 颯望着眼前的一切,深怕全部都是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怕一瞬间这些都全消失。 天在,小关也在,虽然天身边多了一位神情冰冷的狼族少年,但那不是重点,颯说服自己,只要她开心,我也开心。 「天,」颯突然想起来,「那两个小孩是谁的!?」 天本来在和小关讨论下次要怎么吓他,才不会发现,闻言,这才转过头来,骄傲的拉过两个娃娃,说道:「我小孩,可爱吧!」 果然……颯神色黯然,天却似乎没有察觉,说起小孩,她的神情变的不同了,她继续说道:「久久是姐姐哦,那副性子简直跟她爸一模一样,苍是弟弟,小颯颯你看你看,」天兴奋的指着苍的眼睛,再指着自己的眼睛,「很像吧!」 颯艰难的点了点头,满嘴都是苦涩,却有口不能说,他再次说服自己,只要她开心,我也开心。 颯偷眼望向那位冷酷的狼族少年,对他,颯略有耳闻,好像叫什么静的.…… 只见他眼神柔和的望着天和两个孩子,颯忽然想起,久久那个女娃娃的眼神,与狼族少年十分相似,想必他就是孩子的爸了吧.…… 似乎感觉到颯的眼神,狼族男子侧头看向颯,他与天说了什么之后,便向颯走过来。 他向颯点了点头,「幸会,猫族族长。」 颯只好也回道,「幸会。」 两人相对无语了半晌,颯只觉得被那双狼似的双眼瞧的全身发毛。 良久,狼族男子开口了,「天受你照顾了.……她总是向孩子们说和你的往事,她说因为那是最快乐的时光.……孩子们也因此吵着要来猫族玩。」说起孩子与天,狼族少年的眼里满是柔情。 颯却脑袋「嗡嗡」作响,他分不清现在他内心的愤怒是从何而来,他硬扯起微笑,应付的说个两句就离开了万绿谷,因为他……他实在无法在那个似乎没有他的位置的地方久待。 他没有发现,狼族男子望着他的眼里多了份深思。 *** 颯知道她不一样了,不是身高或体重,而是内心。 从她那次失踪了一夜,回来后伤痕满满,眼神却变得坚强那次。 颯知道,从那次以后,天就和自己走上不同的道路。 她还是会展露暖暖的微笑,但有时会看着无人处发呆,她不再那么贪玩,变得更成熟,甚至把族长之位当作目标,等到她强大到他再也追不上时,她便走了,去寻找那个教会她坚强的「那个他」,而他,始终留在原地。 颯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解开这个心结,他就无法再往前。 颯坐在老樱花树下冷静自己的脑袋,这时,有个脚步声传来,轻轻巧巧的,他已经听了好几年,所以他依然可以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小关,」他侧头望向来人,「你来了,又有什么事吗?」 「不是长老们又骚扰母猫,不是孩子们贪玩掉下悬崖,不是外族有人来袭,更不是老樱花树开了。」小关半开玩笑的坐到颯的身旁。 「那……是什么?」颯问。 「你还喜欢姐姐吧?」小关单刀直入的问,既然他自己解不开这个结,那她可以帮他。 颯被这个问题问的心一堵,下意识避开小关的视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这么问他了。 「.……对。」颯点头,非常用力地点头,「对!我就是还喜欢她!我也知道该放弃了,但是……这里……」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声音痛苦的说,「忘不了……」 小关原本严肃的神色柔和了一点,她当然知道颯突然离开是为了什么,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追出来的。 「就算忘不了,」小关的声音也很苦涩,像是过来人般的继续说道:「也要装的让大家都以为你不介意了。」 颯愣了愣,小关看着颯,心底叹气,他不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清楚情伤的痛苦是为什么。 「大家都很担心你,包括姐夫。」小关没有说谎,颯的神色那么明显,姐夫只是试探他一下就落荒而逃,谁都知道他对姐姐的心意,说不定聪明如姐姐,也知道……只是不能回应,不如装作不知道。 颯听到什么关键词,立即跳起来,「什么!你叫他姐夫!」 颯一扫刚才的抑鬱,叫道:「你当初不是说很讨厌他!现在叫他姐夫!?」 小关看见颯终于恢復原本的样子,立即笑着说:「当然要叫姐夫啊,孩子都生两个了,看他对姐姐那么好,也就这样叫囉。」 颯:「.……」 *** 几日后,天要回去了,颯和小关前去送他们。 「谢谢招待囉,小颯颯,」天抱着久久,笑着挥挥手,「下次你们也可以来我们家玩哦。」 颯立即问道:「你们家在哪?」 天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她摸着下巴,「这个嘛……等你生个小孩出来我就告诉你。」天曖昧的看着颯和小关。 颯闻言,脸色立即变的苍白,他感觉到小关关心的视线,他忽然想起小关说的:『也要装的让大家都以为你不介意了。』 是啊,不能让天看出异样,不然以那傢伙的个性,一定会心有愧疚,觉得不好意思。 这么一想,颯便扯起微笑,瞇起眼睛,不让对方看出一丝一毫不对劲。 「好,我一定带个孩子去找你,到时候可不要不认帐啊。」 天眼里闪过什么,但颯没看清楚,他只知道要隐藏好内心所想。 「嗯,那就再会了。」天一家四口的背影渐行渐远。 *** 颯再次坐在樱花树下,发呆。 小关拿着樱花酒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小颯颯!你看,长老送你的樱花酒哦,酿了很久的!」 颯抬眼看了一会儿,只见小关打开塞子,樱花香味扑鼻,好像看见老樱花树又看了似的。 小关倒了一杯递给颯,再倒了一杯给自己。 颯看着杯子中自己的倒影,恍惚好像看见一朵樱花花瓣,揉一揉双眼,原来是幻觉啊,还以为老樱花树又开花了呢,果然不可能。 颯笑自己大惊小怪,一口饮尽杯中酒。 清甜的味道让他向小关又要了一杯。 「酒啊.……果然是放越久越好喝。」小关的声音传来。 颯只是想着,他的思念就如这一壶酒,酿了这么久,总算肯打开喝了,味道虽苦涩,最后却有一股甜劲。 他抬头看着老樱花树,边喝着樱花酒,旁边不时传来小关微醉的叨叨声。 风声颯颯,落叶纷飞,在伊心中,不留痕跡。 问樱何时开,笑饮酒杯忘思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