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小姐的交换人生(NPH)》 难得春梦(微H) 晚上九点,上班族陆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随意把零食柜里囤的速食方便面拿来将就吃了。还好家里还有鸡蛋,卧一个鸡蛋让她安慰自己晚餐还是有营养的。周四,一个令人期待周末又愤恨不是周五的平凡一天。 已经27岁的她,好像已经没有了刚出大学时的青春靓丽,也没有了初出社会的狠厉上进心。每天早上7点就要起床通勤,出租屋好像只是洗热水澡和睡觉的宾馆。唯一的娱乐好像只有每天晚上打开手机,看看喜欢的男明星有没有更新照片。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周四,还好这周末应该不加班。十一点半,陆菁又打开了男明星李然的社交平台,他一小时以前发了为代言品牌的营业照片。她心满意足的放大每张照片他的脸,高挺的鼻子,凌厉的下颌线,再一次感叹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帅。李然才二十岁出头就已经演上了小网剧的男主,未来可期,而陆菁是在两年前一个综艺里的背景板瞧上他的。当时他刚出道还没什么名气,这几年因为搭上了几部热播的剧、出演了男配角而渐渐有了些资源。陆菁欣慰地看着评论区喊老公的戏码,觉得自己的眼光真好,可以去当星探了。 往下划,突然又看到了营销号发了白富美陆崇景出席新景免税店开幕的剪彩仪式。她也手指放大了陆崇景的脸,想努力找出一点整容医美的痕迹,但是无奈照片有些糊,应该是私人号的截图。陆崇景是科年集团的创始人陆科的孙女,被媒体誉为“科年公主”。她毕业于美国常春藤x商学院,大学毕业就被父母赠送股票接班了科年。陆菁对她的八卦格外关注,是因为她们同岁,从18岁开始她就一路看着这位大小姐顺遂的未来。 「同样姓陆,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如此不同呢?」带着对现实的无奈和妥协,陆菁睡着了。 陆菁在睡梦中不太安稳,好像背后贴着什么热量的来源。啊想起来了,因为要省钱,她记得睡觉前把空调设置了两小时之后关,是要热醒了吗? 下一秒钟,她的下体被热源包裹,好像是一条灵活的舌头舔着,她湿了。那舌头有技巧的进进戳戳她的花核,又有节奏的弹跳着照顾她的阴唇。她看见了一个褐色头发的脑袋埋在她的身下,瞬间尖叫“啊”了一声坐起来,问「你是谁?」陆菁看到对方抬起头,竟然!是隔在屏幕端仔细端详过无数次的那张脸,李然?!陆菁一下放松了,心想,“啊,好吧,这应该是春梦吧?毕竟好久没有性生活了。” 李然有些胆怯的笑了,“姐姐不会睡完我就不认人了吧?”那带着讨好的笑容,陆菁从来没在他社交平台的营业照上见过,竟然一时间有些陌生。然而她又迅速放弃了质疑,转念想着“难得的春梦,我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帅哥好啦!还是我最喜欢的男明星诶,这一定是睡前看了他照片的福报!”陆菁这么想着,双手捧着她男神的脸贪婪地欣赏了一下,对李然说,“当然不会,我刚刚睡迷糊了。你好会舔啊,我好喜欢。” 李然开心又害羞地吻了她,刚刚舔过她下体的舌头湿润地游走在她身上,从嘴唇到脖颈,又到陆菁的胸口。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发现她也沉浸在他的亲吻之中,双手抓着他的头发,还微微有些喘,终于放心地含上了她的顶端。他温柔地舐舔着左胸的那颗奶珠,右手没有停着也在抚弄右边的樱桃,两边都好似微微渗出了乳液那般,陆菁的下身已经开始黏腻起来。 不是春梦?!(微H) 陆菁微眯着眼睛满意地看着他的双手从胸部移下来稳固着自己的双臀。李然跪坐在床边,背后的浴室玻璃反射着他年轻有力的腰背。这身形一看就是当演员保持严苛的身材管理,而跟身高匹配的大手却瘦削、骨节分明。 “充满朝气的弟弟就是好啊”,边心里感叹着,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他的头。他的手轻轻地、有节奏地配合着舌尖舔弄的节奏,陆菁的臀肉也随着在柔软的床边上下起伏着。她盯着浴室玻璃上李然绷紧的背部肌肉线条,听着自己的爱液噗嗤噗嗤地和他舌头的纠缠,她感受到自己体内想要更多的欲望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一点点送到最高点、想要更多的同时又有些失控的害怕。 李然感受到她的水越来越多,便小心翼翼撤掉左手,右手还是体贴地扶稳她。他舌头边舔着陆菁、边用手温柔地刺激她的阴蒂,在双重的夹击下陆菁开始轻声呢喃,“嗯…好舒服...”在触觉、视觉、听觉的三重刺激下,不受控制地喷射出大股大股的爱液。她潮吹了。 李然没料到她这个时候到高潮,冷不防地被喷了一嘴。他却并没有马上结束这清晨的情事,而是赶紧把她的爱液吞了下去,又整个舌头附着她的花芯和花蒂继续延长着她的快感。整场下来他的额头渗出了轻微的汗珠,跪着的双腿已经有些发麻。 陆菁甜蜜地沉浸在与自己最喜欢的男明星春梦的高潮里,突然一阵困意袭来。睡之前她瞄了一眼李然的裤裆,鼓鼓囊囊的一大坨。“反正是我的春梦,我自己爽就好啦!感谢上天让我做完了这一场美梦!”她心满意足地、毫无心理负担地睡着了。 殊不知,这场美梦并没有停在陆菁高潮之后的睡梦里。 李然见她睡着了,她喷湿的地方不能睡了,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找酒店服务生来换床。他抱着陆菁到了床干燥的另一边,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高级纸巾轻柔地擦拭了她的下体。李然看着自己隆起的小弟弟苦涩地摇了摇头,对自己说,“伺候大小姐真辛苦啊,还好她没有很老。” 他顶着自己的老二憋着一股火,只能轻悄悄去浴室准备整理下自己。在冷水之中,他一点一点回忆着刚刚与陆崇景的情事,从她不大却硬挺的乳房,到细腻光滑的皮肤,还有她高潮时脸上的红晕,都让他有些情难自禁。他边想象着陆崇景在他的舔弄下失神的样子,又想着那角色应该是到手了,他双手熟练地套弄着自己的阴茎在浴缸射了出来。 他不敢叫出声害怕把陆崇景吵醒,只能小声地在水声中喘着,结束了之后还把浴室的窗户打开、用洗手台上看起来是香氛的喷雾喷了一下浴室,他害怕陆崇景闻到了味道、知道在她的浴室里干这档子事不开心。 陆菁是在全身好似得到舒展了情况下醒来的。她感觉到今天的室温好舒适,没有被热醒。被子好软,好像是丝绸一样没有摩擦地拥着她的肌肤。她翻了个身,迎着太阳光线照过来的方向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怎么李然还在我面前?”她一下子坐起来了,“这梦还没结束吗?” 李然见她醒了,带着他营业式的笑容,“好姐姐,你终于醒啦!你做梦梦见什么了?” “什么?我还没从春梦里醒来吗?”这么想着,陆菁慌张地从床头摸到自己的手机,没想到黑屏反射出的是一张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好像陆崇景!她尖叫着冲向了浴室,那里有一面大镜子。她看着镜子里和陆崇景很像的脸,惊呆了。 她打了自己脸一下,“难道这不是我的春梦吗?!” 限时体验 陆菁又打了好几个自己耳光,可是镜子里还是酷似陆崇景的脸。 她只好重新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 摸了一下自己的胸,“我的70c大胸呢!!!怎么只变成b了?” 掐了自己的腰,“天哪一点儿肉都没有,这腰有60厘米吗?” 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怎么这么长?!我的头发有这么柔顺吗?” 她又抬头打量了一下跟浴缸的高度和距离,“诶,怎么好像我变高了?” 她冲回床边拿自己的手机,“不对,我的手机没这么大啊,诶怎么面部识别开锁了?”她颤抖着随意翻了几下手机里的资料,没有一份是她记忆里的信息。“难道我真的变成陆崇景了吗?“这么想着,她跌坐在地毯上,陷入了迷茫。 这时李然冷不防凑上来,“姐姐…那我回去准备张导的试镜了?” 陆菁看着那张她在手机和电视上魂牵梦萦却在昨天之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脸,终于从愣神中缓过回来,她收起自己的魂不守舍、小心翼翼地问,“张导的戏是…?” 李然看她一脸迷茫,当下就肯定了这角色没那么简单拿到,心底突然恼火起来,“那我跟黄秘书说吧。”他有些着急地离开了房间。 “诶,你就走了吗?” 陆菁看他彻底关上了房间门,才开始重新整理思路。 时间-她再次看了看手机,2023年6月23日,好的,没有穿越时空;地点-这五星级套房式的房间应该不是陆崇景的住处,手机显示是s市,可是她家乡是c市,离这里坐飞机也要2小时;电话记录-只有一个黄秘书的备注;钱包,还好里面松散的现金就有自己一个月才能挣到的薪水。 她又回想起李然有些生气的脸,还有他问的关于张导的戏。陆菁嘀咕着,“张导到底是哪个导演啊?!我又不是私生粉,怎么可能知道现在他在接触哪部戏啊。等等,若是我暴露了自己不是陆崇景…”她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后怕得很。 她在心底反复琢磨,又没有一个确切的头绪,这时门铃响了。 她通过猫眼看到了是一位干练的女性,想起来李然说的秘书,这才打开门。她脸上假笑道:“黄秘书呀,我等你好久了。” 对方一进房间关上门,就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既然你不准备把他塞到张导的戏,干嘛让我费劲联系上他送上你的床啊?你知道这会被别人抓住把柄吗?” 陆菁看她这么不避讳地说起这种桃色交易,暗自肯定了这不是第一次的猜测。她突然的灵光一现,“我是昨晚睡着之后变成陆崇景的,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今晚睡着了之后就会变回去呢?那这大小姐的一天不得好好享受?!” 于是陆菁又堆上了她那在社畜生涯中习得的讨好笑容,说道:“这个嘛,我等会儿跟你慢慢商量。我现在饿了,想去吃饭,一起去吧?” 黄秘书对她那虚伪的笑容好似有些不习惯,欲言又止,却还是答应她,“那你把车钥匙给我,你去地下停车库等我吧!” 陆菁喜上眉梢,她准备去那家她馋了好久的“粤南楼”,烤鸭是她最喜欢的。虽然大小姐可能只能当一天,那也得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富贵生活,起码得把食欲满足了。可是在房间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车钥匙。为了不让黄秘书起疑,她只能糊弄道,“哎呀,我今天没开车来,我们打车去吧!” 黄秘书却忧心忡忡道,“这么大摇大摆去门口,你和李然一前一后被拍到的话又要麻烦集团的公关部了。你还不想被赵总骂吧?我打车去公司再开车来接你。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再下来地下停车场。” 陆菁没想到大小姐想吃个饭都有这么多顾忌,只好撇撇嘴表示答应了。 一小时后,她从房间鬼鬼祟祟地出来了,这还是她作为陆崇景的身份第一次离开这个房间。看似是五星级的酒店套房,她走到电梯口才发现她在52层。不知为何电梯数字最小是36,于是她只好按36层。电梯下到40层的时候,电梯又开了,进来了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陆菁瞄了一眼就暗自咂舌,感叹对方不仅全妆、推着婴儿车还穿着高跟鞋,这就是贵妇的世界吗?她赶紧往里让让,然而对方却一个劲儿地套近乎,“夫人,您也出门吗?素颜气色还这么好,真让人羡慕啊!” 陆菁不知道陆崇景是不是跟对方熟识,只好沉默不语、微笑点点头。殊不知,这从上到下的电梯只是她从平民世界窥探富家千金而撕开的第一个小口子。虽然人的价值似乎不应该只是从银行卡余额来排序,现实世界里,楼层的高矮已经将人划分成了三六九等。 食色性也 陆菁戴着墨镜和帽子,从地下二层闪现上了黄秘书的车终于来到了“粤南楼”。她已经12个小时没吃饭了,关键是还跟李然进行了床上运动现在已经饥肠辘辘 (虽然这位大小姐自己没有怎么动吧(〃?〃) 她刚进这家高级饭馆,黄秘书就熟门熟路地包了个包厢,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人。陆菁不动声色地观察,不敢透露出吃大堂就可以的“平民”想法。作为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好几年的社畜,她已经深刻理解了在不理解的事物上少问多看的社会人生存之道。 她们刚一坐下,黄秘书就跟服务员点好了菜。不到20分钟,她在梦里都想吃的烤鸭、烧鹅、生煎包、芙蓉银鳕鱼、清炒菜心焖香菇一碟碟端上来。她就像享受着别人请客吃饭一般。然而她最喜欢的豉汁蒸凤爪没点,也没有每次来都必点的性价比之王水晶炒饭。 陆菁很想暴风吸入这些美味佳肴,然而她看了看黄秘书,只能假装矜持地细嚼慢咽她最喜欢的烤鸭。那酥脆娇嫩的鸭皮,一呡即化,咽开了还有白糖的香甜留在喉间,真不愧是“粤南楼”的招牌菜啊!她又夹了一大块烧鹅-她记起之前来s市出差时唯一一次来吃“粤南楼”,看见烧鹅在厨房玻璃展示柜后面诱惑她的场面。壁橱的灯光照着鹅腿紧实的肥肉,鹅油一滴一滴往下低,仿佛那香味从玻璃背后已经传递到她的味蕾。无奈当时钱包很瘪,只能点了她更喜欢的烤鸭。这次她终于能大快朵颐把烧鹅和烤鸭通通拿下。还有那肥而不腻的鳕鱼配着清爽的小番茄、鲜美多汁的香菇和恰到火候断生的青菜提供了更多层次的味觉盛宴。 她开心地在心里小手鼓掌,吃到美食真是世上最易得的快乐! 黄秘书看她吃得开心,终于找着机会继续之前的话题了,她清了清嗓子,“李然那事儿怎么说?” 陆菁听她一提李然的名字,差点儿噎着,她忙不慌地锤了下胸口平复一下,“我真不知道。” 黄秘书翻了个白眼,“难道你没睡他?没睡他倒是好说。” 陆菁支支吾吾,“嗯...也不算没睡,但是这张导的角色,我们不好直接插手吧。” 黄秘书听她肯定了李然的“功绩”,马上就替她决定了,“科年投资了那部戏,给他安一个男三男四还不简单?就这样吧,我跟张导发个短信让他去试镜,免得他一直缠着你。” 陆菁没想到黄秘书这么快就搞定了她以为很棘手的事情,怔了一下。她本来想等今晚睡着之后醒来变回陆菁,把这件事拖一拖让明天的陆崇景解决的。既然黄秘书这么轻描淡写就让这个桃色事件轻轻揭过,她本来也算李然的女友粉一枚,再说对方昨晚的“服务”确实不错...她只好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认可。不对,怎么吃着饭想起了那档子事儿了?果然饱暖思淫欲啊! 黄秘书哪儿知道陆菁已经开始回想起李然的舌上功夫,她暗自想着这件事能收尾是最好不过的了,陆崇景什么好皮囊没见过,对娱乐圈小鲜肉的投怀送抱从来不屑一顾。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待把陆菁送回跟之前酒店不一样的另一处高档公寓之后,俗不可耐的陆菁释放了。她在能俯瞰s市标志建筑s塔的浴缸里泡了一个小时的玫瑰浴,等皮都泡皱了,她才穿着浴袍起来。她去衣帽间尽情地把所有的奢侈品包包摸了个够,还把所有最贵的h牌包,一个一个摆在地摊上组成了一个圈。她躺在包的中间,右手抚摸着鳄鱼皮,左脚勾着自己配货都买不起的拖鞋,枕着十万的同牌皮草,就这么幸福满足地睡着了。 如果再仔细听陆菁的梦呓,你会听到她喃喃道,“大小姐的一天也太奢侈了,真不想回去呀。” 身份适应 陆菁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陆骁,在选吃苹果还是吃梨的时候,作为年纪稍大一点的那个总是要上演一出孔融让梨的戏码,不幸的是,她是那个年长的角色。陆骁那婴儿肥的脸上带着狡黠的机敏,他一把夺过了陆菁手里的梨,虽然明明他已经先选了苹果,“姐姐,我还是想吃梨!” “你不是选苹果了吗,都咬了一口了,不能反悔!”陆菁生气地抢回来被挑剩下的梨。 “我不管,那苹果好酸,呜呜呜…姐姐欺负我…”陆骁不管不顾叫嚷着,奶奶心疼地直拍弟弟的背安抚着他又对陆菁说,“你这当姐姐的就让着他吧…亲兄妹别那么计较你的我的…”陆菁看着奶奶已经皱纹爬满的脸,不情不愿地把那咬了一口的苹果接回来,委屈地边吃边掉眼泪。 然而陆菁转头抹完眼泪,李然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变幻地出现在眼前,“姐姐,你该不是我的粉丝吧?”他的直线型鼻梁很有特色,在娱乐圈肋骨鼻整形遍地的男艺人中是那么的具有天然的优势,是让陆菁三年前在那档不怎么出名的综艺里一眼就看到的存在。 她愣愣地看着他,恍惚忆起他吻她胸的时候,从上面的视角清晰地看见他睫毛印在鼻梁上的阴影。只有在拍杂志照的时候特别表现的强势鼻侧影,原来也会在自己的身下吸乳的时候看到啊。那一夜的情事并不是幻觉,陆菁心里好似冒起了膨胀又酸楚的粉红泡泡。她正想开口回答说,“对啊,我粉你三年啦!”,一道阳光刺醒了陆菁。 原来这才是梦啊。 也许因为前一晚泡澡的缘故,陆菁顿觉全身骨头都像舒展开来,前一晚因床上运动而酸痛的肌肉都已经缓解了。跟她前一晚预想一觉醒来变回陆菁的身份不一样,围成一圈的h牌包,掉落在一旁显得有些落寞的拖鞋,都提醒着她这身子尊贵的阶级。还好她是垫着皮草睡觉,不然连二两肉都没有的细腰肯定硌得慌。她醒了,却好像又没醒,因为她还是在那金碧辉煌的衣帽间里,客厅的大玻璃窗透过的阳光清晰地告示着这本是陆崇景的生活还属于她。 她走向大落地窗,有些迷茫地看着这跟昨天酒店套房差不多的公寓,脑袋像浆糊一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她还会突然有一天醒来又变回那个平凡的陆菁吗? 她这么想着,像真正的主人一般参观着陆崇景的家。更衣室背后连着主卧,两米宽的床在十尺顶的层高映衬下让房间显得那么空旷。床边是一块狐狸毛一样的毯子,她昨晚是在衣帽间的地上睡着的,所以现下不敢光脚踩,生害怕把纯白的地毯给踩脏了。主卧和衣帽间外边就是客厅,一整排的落地窗对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她已经能想象到陆崇景早上端着咖啡杯披着她那保养地一点毛躁都没有的长发气定神闲地欣赏那江景。她这么幻视着,突然也想去客厅旁的开放式厨房喝一杯咖啡。不过那咖啡机上的银色机械压力表难住了她,她打开了所有的柜子都没找到她熟悉的速溶咖啡将就一下,却在台面上又发现了另一部手机。她赶紧去卧室找到充电线、把手机充上电,果不其然,用面部识别一下就解开了锁。昨天在酒店套房里的手机里只有黄秘书的备注,然而这部手机明显联络人和陆崇景的私人信息更多。她正想仔细看看那手机相簿里有些什么线索可以帮她理清陆崇景的生活,门铃又不适时宜地响了。 她还是保持着看猫眼的习惯,虽然这才隔了一个晚上,陆菁看着黄秘书已经犹如朋友般亲近。她开了门,看见对方晃晃手里的早餐袋子,“陆大小姐,没忘记今天的个人行程吧,吃完早饭我们就得回老宅啦。” 豪门秘?秘辛 “回家?!”陆菁没想到大小姐的行程还这么紧,明明今天是星期天啊! “我就知道你忘了,还好我专门来接你。快吃早餐吧!”黄秘书轻车熟路地把袋子放在了厨房里。 虽然昨晚吃了不少,泡完一个澡之后好像胃里的食物都消化光了,此时陆菁已经饥肠辘辘。然而打开黄秘书带来的早餐之后,陆菁顿觉食欲全无。那吐司是全麦的,咖啡也是美式无糖加冰,这都是陆菁作为社畜绝对不会买的早点,因为又贵又吃不饱。黄秘书看她兴致缺缺,疑惑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身材管理套餐吗?” 陆菁在心里有些可怜大小姐了,明明那么有钱却没有办法尽情吃自己想吃的。她味同嚼蜡地咬着那吐司、喝着没有糖的冰咖啡,暗自下了决心等今晚一个人回公寓的时候点上啤酒配炸鸡全家桶。 黄秘书娴熟地开着昨天的那辆公司的车渐渐远离了s市的闹市区。陆菁惊讶于在s市还有这么曲径通幽的住宅区,黄秘书在刷了卡、进入一道大门之后,旁边的竹林完全隔绝了s市作为大城市的喧闹。又开了没几分钟,黄秘书直接把车停在了一栋独栋别墅的前面。陆菁环顾了一圈连一家邻居都看不到,默默腹诽着这连外卖都送不到。 陆菁下车站定,见黄秘书没有动作的样子,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不一起跟我们吃饭吗?” 黄秘书笑道,“多谢大小姐的邀请,赵总今天特意嘱咐了是家宴。我先走了。” 陆菁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借口能挽留她、就欲哭无泪地看着她开着车迅速消失在竹林的尽头。听到黄秘书第二次说起赵总,她琢磨着是陆崇景的母亲,突然紧张起来。她意识到这还是她作为陆崇景第一次与她的家人正面交锋。黄秘书似乎没有起疑她的身份,但是陆崇景的家人比起黄秘书肯定对这位大小姐更了解熟悉。 她因此警铃大作,在内心哀嚎着,“人家穿越都有系统提示或者记忆的输入,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啊!”她把手伸进包里,准备进门前把家里发现的手机偷摸出来扫几眼,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陆菁在十六年的应试教育中最擅长的就是打小抄、临时抱佛脚。没想到这时— “陆崇景,别来无恙啊”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传来。 她心虚地把手机丢回包里,寻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她经常在营销号上看到跟陆崇景一同出席活动的陆崇泽-陆崇景的亲弟弟。坊间传闻有说,其实陆崇泽只是庶子、陆昊科的私生子。然而陆崇泽跟陆崇景从未在公开场合有过不合,甚至很多社交活动都是与陆崇景一同出席,也没有公开的证据证实陆昊科的出轨新闻。公众只是把陆崇泽的身份当成茶余饭后的八卦。 这是陆菁第一次亲眼看见陆崇泽,却完全将他跟那个营销号编排的低调贵公子哥联系不起来。因为陆崇景的光芒太耀眼,这个年纪比她小四岁的、刚走出校园的男孩并没怎么引起公众的兴趣。在她的印象里,陆崇泽是陆家里最隐形的那个,甚至还不如陆崇景传言中的未婚夫郑润林有存在感。她虽然并不怎么关心陆崇泽,还是能觉察到这个站在面前的男人跟网络上爆出的人物照里总是最侧边、陪衬陆崇景的陆家小儿子完全不一样。 陆崇泽看起来刚好一米八的身高,只比陆崇景微微高一头,跟她相似的桃花眼在男人身上显得多了份情,下半张脸却完全不同、很强势的下颌角支撑着雄性的骨相。她从打量中回过神来,第六感告诉她,陆崇泽对自己并不友好。只见他吊儿郎当地靠在他的跑车门前,娴熟地掏出自己的电子烟吸了一口,见陆崇景没回他话,隔空朝她面前吐了一口烟,是水果味没有烟味儿,但是冒犯。 陆菁瞧着这个弟弟这么不尊重她,什么也没说,撇撇嘴径自走到大门前,正准备敲门— “陆崇景—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姓李的小白脸?” 两幅面孔 陆菁听到敲门的手在空中滞住了,她转过身来,强装淡定道,“你听谁说的?” 陆崇泽嘴角好似在笑眼睛却没有温度。陆菁望向他,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然而看起来颇具诱惑的桃花眼深得不见底。他轻蔑地回了一句,“那个蠢货去瑞美被拍到了,那天你也是在瑞美过的夜吧?” 陆菁停顿了一下,没接茬继续装傻回怼,“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天,也不知道你说的姓李的具体是谁。不管你说的是谁,瑞美又不是只有我在住,36层以下的就是随时可以入住的酒店啊。你可小心你的嘴,待会儿跟爸妈面前敢泼我脏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她说完就不等陆崇泽的回答,赶紧推开门进了屋子不留给他更多质问的机会。陆崇泽盯着她仓皇的背影,跟了上去。 她一进房门,就看见一个体态优雅、保养的很好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是她在新闻上见过的赵晴。与出现在网上的公关照片不同,她比精修照片老态了不少,然而眉眼间的精细还是让陆菁一下认出了她:“妈—我来了。” 赵晴却放下手里的资料睥睨着,似是不愉,身子没动声音却严厉,“门都不敲,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陆菁暗道不好,为了躲陆崇泽在赵晴的面前露出了马脚。她不知道陆崇景该是娇憨的女儿性子、还是端庄的长女模样才能把这应付过去。她思忖着媒体笔下的陆崇景从来都是自信温婉的大家闺秀,至于在真实的家人面前是什么性格底色,那到底是外人不能窥探的。 她低着头站在原地、苦恼着不知作何反应,没想到陆崇泽清脆的解释救了场,“妈,是我看迟到了就直接进来了。” 陆菁心里一惊,没想到在她面前没大没小的这个弟弟给她解了围。她捉摸不透这个弟弟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了,两人独处时他的敌意是真的,在其他人面前又是一副姐弟情深? “就你没个规矩,以后你姐嫁人了更没人管你了。“赵晴很宠陆崇泽似的并没有继续为难他,“快洗手吃饭吧,就等你们了,今晚你们父亲有应酬不回。”陆菁默默记下赵晴对这个弟弟的亲昵,在心底更加否定了陆崇泽是私生子的传闻。 想必这豪门的家规森严,饭桌上赵晴和陆崇泽都不再开口。于是陆崇景也默默吃饭、不敢挑起任意一个话题。她今天的目的本想刺探一下这名义上的母亲对她是何态度,但因被责骂的先例,怕自己跟陆崇景平时的表现相差太远而引起怀疑就此作罢。 吃完饭后太阳已经落山,刚刚升起的冷月把私密的府邸显得更为隐秘与落寞,周围只有虫鸣和微弱的蝉叫,是夏末了。 赵晴让一双儿女留宿便说乏了回了二楼向西的房间,陆菁也不知是否留宿是回老宅的旧例,看陆崇泽没有反对的样子,只按下自己内心的难受不表—她的啤酒炸鸡没了。 还好有阿姨走在她前面帮她准备的浴巾放在床上,她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阿姨一走,她终于能把手机翻出来仔细看,发现了聊天记录里有一个她熟悉的名字—郑润林,正准备点进对方头像看看之前陆崇景跟他聊了什么。好巧不巧,一张照片突然隔空投递过来,她还没能犹豫就已经手滑点了接收。 她定睛一看—照片立刻眼冒金星,那只是一个上出租车的侧影,然而背后就是第一天晚上住的瑞美酒店!照片里的人身着黑色e牌卫衣和灰色条纹德训鞋,没错,正是李然前天早上走时的穿着。 陆菁穿越成陆崇景之前天天刷李然的穿搭资讯博,她知道,别说是私生粉,只要是认识李然的人看到这张照片立马能认出他。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李然的头发没有了造型,跟他在自己身下舌舔时精心打理过的烫发完全不同—如若是还有他进酒店的照片,有心人对比一看就知道他在酒店过夜了。热搜词条她都能想象到了——「科年公主李然密会酒店」。 陆崇景竭尽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崩溃地喊叫出来,陆崇泽的名字跳到聊天记录的第一排,他发来了信息—「开门」。 暗流涌动 陆菁立即反应过来陆崇泽就在她的卧室门外。她犹豫着,看手机快11点—已是深夜了。如果真是自己的亲弟弟陆骁的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不妥,但是陆崇泽对她来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年轻男性。她有些抗拒正准备找个借口拒绝这有些不合时宜的来访。 还没过五秒,他第二条私信就强势地攻入,「不开门照片我就发给妈了。」 果然那照片是陆崇泽发的!她知道自己没得选了,只能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为了不惊动赵晴和阿姨,她连转动门把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刚漏了个缝,陆崇泽瘦削的身影就灵活地闪了进来。他动作敏捷,一个转身将屋里的女人框在了房门上,顺手关了灯、轻轻合上了门。 灯灭了陆菁的屋里一下就暗了下来,只有窗帘透过来一点点月光。 陆菁正想低声抗议问他为什么关灯,陆崇泽就俯下身轻轻在陆菁的耳边问道,“你不是说不认识那个姓李的蠢货吗?你跟他睡了?”他声音轻得就像飘在空中的羽毛,仿佛只是吹了口气,陆菁的耳朵有些痒。 他应该也是刚洗了澡,身上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好似山泉水的甘冽。而随他说话又混杂地飘来了薄荷漱口水的味道,就像这个强势闯入房间的人一样,连空气都被他入侵。 陆菁心一慌,就算是亲弟弟,这个距离也太近太暧昧了。他质问的语气就像被戴绿帽的男友。 她刚刚从浴室出来穿着床上阿姨准备好的吊带,发梢还稍微有些湿润,没有穿内衣的她在他的框架下顿感有些不自在。房间的空调本来开得有些冷,可是她被陆崇泽的呼吸带动得有些燥热。 她及时反应过来陆崇泽发给她照片是在威胁自己,咬咬下嘴唇,在黑暗中还没适应的视力垂眸躲开了他那漂亮的桃花眼,口吻有些混乱地问他,“你想怎样?” 他在黑暗中似乎听到了自己预想之内的问题,抿嘴笑着,虽然陆菁并没看见。 他逾矩地用冰冷的手指磨砂着陆菁的耳垂,左手若即若离地滑过她的锁骨。陆菁被他撩得有些起鸡皮疙瘩,连吊带前的乳尖她都已经感觉到微微立起。陆崇泽的视力比她先适应黑暗,往下一扫就瞄见了她那小巧挺立的双乳间的山沟。陆崇景的胸不大,但是没穿内衣紧身的吊带显露出了浑圆的边界。那微微垂下的形状对没开过荤的少年有一股说不明的性感,那凸起的乳尖更是让他口干舌燥,仿佛在引诱着他。陆菁浑然不觉陆崇泽露骨而大胆的眼神就黏在她的身上。 他的手慢慢从锁骨往边上游走,最后搂住了她的肩膀。陆崇泽眼神虽热切着,说话还理智地保持着威胁,“条件嘛…你跟那个姓李的必须断掉。” 陆菁本来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跟李然有什么瓜葛,她作为陆菁像偶像一般喜欢着李然,然而作为陆崇景这层关系却是危险的。她记起黄秘书说试镜已安排妥当,想必这桩桃色交易已银货两讫了。她先假装有些为难,实则松了口气,回应道,“可以,但是你要当着我的面把照片全部删掉。” 黑暗中刚刚还笑着的男人似乎对她的爽快承诺有些诧异,松开了钳住她肩膀的手,微微退后,有些诡异地站直了。 ”他得罪你了?照片哪里来的?“陆菁想问出点什么。 “照片要等你实现了承诺才能删。”他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也似乎突然没有了继续留在房间的理由,身姿不自然地迅速退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陆崇泽的背影隐没在了楼道的楼梯处。如果不仔细观察,可能谁都不会发现他的裆下顶起了一大块,与这个少年气十足的脸上不相符的是他隐忍勃发的欲望。他像败犬一样逃走了,与进入房间前的游刃有余大相径庭。 阴暗心事 陆崇泽像做贼一样回到房间,背靠着房间门。他仓皇逃窜,是因为猛然发现了自己对陆崇景产生了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他没敢开灯,在黑暗里,大口大口呼吸着、心跳声如擂鼓一般。一股扭曲、羞愧和害怕的情绪涌上了他心头,即便陆崇景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也跟他流淌着同样一半的血。 他有些茫然地跌坐在地上—一切的不对劲似乎都是从那个混娱乐圈的小白脸进出瑞美开始的,狗仔的照片显示李然是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的。他还记得雇的狗仔发给他那些照片的时候,他第一次在陆崇景脸上了看到了他没见过的表情,是没有任何包袱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甚至还有一丝少女的烂漫。 以前的她,从来不穿平底鞋和牛仔裤。她是被那个小白脸影响、露出热恋中的姿态了吗?他一闭眼就能记起来照片上陆崇景的装扮,紧身露腰的白色镂空背心和微喇的破洞牛仔裤,俨然一副女大学生进出夜店的火辣模样。她本来就瘦,以前在职业装的包裹下他竟然完全没发现她的脖颈修长,腰细得像蚂蚁一样勾着他的视线。她柔顺的直发就柔柔地散在背后,看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舞蹈艺术生。如果不认识的人不知道她是陆崇景,谁又会想象到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出头的女孩子是“科年公主”,年纪轻轻就接任董事会主席、坐拥百亿呢? 他当然知道陆崇景身边有太多苍蝇,就像围绕在他身边一样的莺莺燕燕一样。有像李然一样为了资源的,有想捞礼物的,当然更多的还有觊觎科年和陆家地位的,比如那个郑润林。都说嫁人是女性的第二次投胎,殊不知披着爱情外皮的婚姻更是男性视作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让陆崇泽不明白的是,陆崇景为什么选了李然。她身边的男人当然不止一个,但是留宿瑞美的,李然是头一个。他不得不承认,李然是好看的,是陆崇景喜欢的长相和身材,跟陆崇景谈过的男朋友的确是一个类型的。然而除此之外他看不出李然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据他这几个月的调查,陆崇景从来不会给过往的男伴们任何实质性的扶持,然而李然跟她只厮混了一晚就得到了试镜的机会。难道她也被爱情迷昏了头了吗? 月亮渐渐升高了,夜色正凉。他想到陆崇景就在隔壁的房间熟睡,就仿佛看见她穿着刚刚那件吊带躺在他的床榻上,纤长的睫毛就在他心上撩拨。一种负罪又幸福的异样的情愫席卷了他的心脏,他的欲望没有丝毫灭火的迹象。他觉得自己有些疯了。 他迅速去了浴室,准备再冲一个凉水澡。 如果仔细听,能听到陆崇泽的浴室里在水声的掩盖下传来的阵阵异响。先是打了巴掌的脆声,又似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半大小伙,用自己的双手在解决欲望。他喉头发紧,竟然盯着手机屏幕里狗仔拍的模糊照片,边闭上眼睛回忆她起伏的双乳和乳沟。他想象着是陆崇景用她那细长的手指抚弄着他的勃发,他的双手撸动得越来越快。 如果再仔细听,能捕捉到他在释放的时候不小心脱口而出的名字,“麟儿…”。这是只有跟陆家交好的圈里人才知道的名字—陆崇景的小名。这个夜晚好像很漫长,一些隐约又危险的心事慢慢在发芽。 陆崇泽不知道的是,月色照拂的另一边,陆菁在隔壁的床上也同样在自言自语地警告自己,“亲弟弟是不行的,即便我不是真的陆崇景。” 第二天早上,陆菁很早就醒来准备不吃早餐就悄悄溜走,昨晚暧昧的谈话让她有些抗拒再与陆崇泽见面。赵晴让她随便开走一车库里的车,她这才想起自己虽然考过了驾照却没上过路。她正愁借口把开车这事儿糊弄过去的时候— “我送你吧。”陆崇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顶着黑眼圈幽幽地说道。 走为上计 陆菁正害怕暴露自己不敢开车,立马同意跟陆崇泽一起回市区。她刚一上车,陆崇泽就一反常态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 他好似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启动车子问她,“回哪里?瑞美还是平时的公寓?”陆菁侧目看他,他只认真地看路,并没投来多余的目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对她的态度好像在一夜之间就起了变化。 陆菁拿不准这个亲弟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一开始回家照片的威胁到今天乖得真的像姐弟情深一般,她只能把惴惴不安的怀疑压在心底,随便点点头回答,“就平时的公寓吧。” 如此一路无话,只是陆菁在下车的时候,陆崇泽莫名其妙探头出来说了一句,“下周四我也去。” 陆菁琢磨不透这句话的含义,只好一声不吭转身回了公寓。如果她曾回头的话,就能看见陆崇泽在一直目送她的身影。陆菁那天为了回老宅特意套话黄秘书,从而穿了一套颇正式的套装,正如陆崇泽印象中的那个得体的长姐一般;只是回绕在他脑海中的,是狗仔拍的照片上那个他从未了解过的女人。 刚回到公寓就接到黄秘书的电话,原来是给她发了下周四在h市新景另一免税店剪彩活动的采访稿。她立刻琢磨出了陆崇泽离开时说的话,他也会去剪彩么?她划着邮箱里的文档,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采访稿?怎么是英文的?!” 她迅速翻阅了5页的稿子,突然心慌——虽然她是英文系毕业的,因为英文还算不错所以毕业就进了快销外企。然而她对陆崇景的教育背景了如指掌,无非是豪门千金的标配——从小只收外籍的私校到常春藤的商学院。自己的英文虽好,跟陆崇景的接近母语的水平一定还差一大截。那采访不就露馅儿了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怦怦跳,正想找一个借口跟黄秘书说把采访推掉。 没想到黄秘书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刚刚接手董事会主席的位置,陆总早就定了这个采访,为的就是你亮相的好机会,他特意嘱咐了我要保证这次采访万无一失。” 陆菁一下子慌了,她没料到这大小姐的舒心生活还没过几日,就又要像社畜一样兢兢业业应付这些社交场合和工作。不论在哪个位置,似乎都逃不开周围人的期待和生活的席卷,她只想好好花钱享受而已啊?! 她有些绝望,一看日子,加上今天也只剩十天了。她只好跟黄秘书说,她这几天都要放假,实则已经做好了摆烂逃跑的计划。 她给自己报名了昂贵的私人驾校,为了逃跑开车是必须的技能。 还好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对比过去上驾校的经历,中年油腻男教练的大吼大叫、送烟和红包的潜规则,现在的这个女教练的专业程度和温柔都让陆菁感叹,钱真是好东西啊!陆菁在老宅的时候默默记下了在车库里看见的车标,有路虎、保时捷还有法拉利,甚至黄秘书开的公司车型号她也留心了,让女教练一一讲解、一辆一辆车换着上路练习。如果说钱买不到幸福的话,起码能换来实打实的物质和服务。 就这么偷摸练习着车,到了周末,陆菁已经在收拾行李、盘算银行卡的余额,准备带着钱一走了之。当然她也没忘记每晚的啤酒炸鸡——直到陆崇景搬离这个公寓很多年之后,200米开外的炸鸡店因据传是陆家大小姐、“科年公主”的最爱,生意红红火火、成为了都市里的老字号传说。 离采访还有五天的时候,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公寓门口。黄秘书抱着一摞资料,环顾着有些凌乱的公寓,惊讶地感叹:“只是去两三天,你这么早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陆菁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嗯,先收拾好行李安心一点。” 黄秘书心想陆崇景从来不自己收拾行李,更不会提前几天收拾,只能按下疑惑把资料交给陆菁:“我看你这几天放假,猜你在准备采访的事儿,这都是我搜集到的额外资料,把媒体提前发来的问题也打印出来了,你就好好准备吧!” 陆菁看着黄秘书脚踩高跟,明明是周末却还加班,有些赧然道,“你不用费心了。” “我知道你为这个位置奋斗了那么久,这次你的第一次公开露面,陆总、董事会还有股东一定都拿着放大镜挑刺儿。我跟你这几年,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相信这一次的表现一定能赢得他们的认可。”陆菁披着陆崇景的身份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黄秘书说这么多话—她眼睛坚定又明亮,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刚入社会时的那豪言壮志。 黄秘书与其说是为陆崇景打气,更多的似乎是在对她自己说道,“女性是可以赢过男性的,对吧?” 黄秘书离开以后,陆菁才默默看着散乱的行李发呆。黄秘书的话有些刺痛地提醒着她,那从她第一天变成陆崇景就在逃避的问题,“我穿越成了陆崇景,那原来的陆菁怎么样了?原来的陆崇景又去哪里了?”她连去探寻原来的陆菁是死是活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想抓紧时间体验富家女的人生——投胎已经如此艰难,在偷来的人生中犯懒,这也有错吗? 陆菁望着黄秘书送来的资料,心理升起愧疚,终于下了决心。 危机四伏 离采访还有五天的这个夜晚,陆菁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她打开电脑,重金在网路上找了英语陪练和外教对话,开始了模仿真正陆崇景的美音的训练。 她把黄秘书准备的采访稿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采访预计只二十分钟,采访稿却有整整十页。二十个问题里最多只有八个问题会问到,然而陆菁却不敢漏掉每一个可能性。她一行一行背出来,跟外教一个词一个词的抠发音,从连读到弱读、从元音的纠正到句子的节奏,她不敢放过一个细节。 陆菁把高考和考专八的那个拼命劲儿都拿出来,满打满算练习了20个小时,却还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过了这关。大学英文专业的她明白,语言学习最重要的是环境,留给她的却只有二十个小时。更何况她对科年集团和新景免税店都一无所知,除了睡觉和吃饭,不练英文的时间陆菁就一点一点在互联网上搜索相关的新闻,拼凑出一个模糊的企业框架以防剪彩仪式中遇到的突发问题。 到采访的那一天了,正所谓皇帝的金锄头限制了普通人的想象,陆菁以为是头等舱飞去s市,没想到是陆家的私人飞机,还好陆崇泽并没有同行。飞行时间的三个小时,她一刻都不敢怠慢,趁黄秘书忙碌的时候、反反复复地把采访回答和自己写的笔记拿出来默记。 黄秘书为陆崇景准备的是一套白色抹胸裙,浅灰色西装外套的搭配正好中和了有些妩媚的裙子,既有富家千金的优雅,又颇具精英的职业范儿。高跟鞋只4到5厘米,能让她走得很稳。陆菁有些感动黄秘书的细心和周到,说到底,若不是黄秘书的话,她现在已经落荒而逃了。 飞机降落,陆菁迎着湿润的南风下了舷梯的红毯。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炙热的太阳毫无遮挡,让这个陌生的城市更加多了一份窒息感。虽然是很有名的旅游海岛城,陆菁却从未来过这座城市,潮湿燥热和陌生感让陆菁手微微出汗,紧张起来。远远望过去,只几个通道就是新景的剪彩仪式会场。黄秘书仔细打点着行李还有行程表,陆菁看着她熟练的样子,悬着的心安定下来一些。 陆菁坐在录制厅,在台下媒体的闪光灯的伴随中忐忑地开始了她准备了5天的采访,”thanksforhavingmetoday…”(感谢邀请我来)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注意力仔细听着主持人的问题,还好都是她准备过的,感谢肌肉记忆让她能脱口而出曾经练过二十遍的回答。黄秘书在一边投来赞许的目光,陆菁信心大增。 八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陆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确定自己的口音是否引起了任何人的怀疑,正准备提前五分钟结束这场采访。没想到主持人突然cue到要现场请提问,就随机抽选了一个台下的记者提问——『s市で「空港型免税店」をオープンするのは、どの国のお客さんを相手になさいますか?国内とは海外とは?』(在s市开设免税店,主要是面向国内还是国外的旅客?) 陆菁对这意料之外的随机提问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看向黄秘书,黄秘书着急地摇摇头,跟她做口型说没有翻译。陆菁看着她正写纸条准备传递给主持人,心想“来不及多等了”。她深呼一口气,微笑地看向刚刚提问的记者,回答道,「s市は国际的な都市です。どの国のお客様にも新景で喜んでもらえることを目指します。」(s市是国际化的大都市,新景会努力让每一个国家的旅客对我们的服务满意。) 黄秘书看小纸条还没递到主持人的手里,就听到陆崇景的声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陆菁回答完问题、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还好那记者没继续追问下去,这场惊心动魄的“科年公主”的公开秀就在主持的“thanksforjoiningustoday”(感谢大家今天的参与)的结束语与台下观众的掌声中结束了。陆菁的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不知有没有人看到。 只怪陆菁的注意力全在采访上,错过了一旁陆崇泽的一脸错愕和探究的目光。众所周知陆家姐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他却不曾记得陆崇景有修过日语课。 终于到剪彩环节了,陆菁紧绷了一周的神经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她169的身高加上高跟鞋,在一群男性为主的嘉宾中也丝毫不逊色。陆菁曾永远是坐在台下鼓掌的旁观者,如今站在台前,竟然发现自己也享受着聚光灯的照耀。 陆菁这才发现,这台上竟然有俩熟人——陆崇泽并不意外,一定是作为科年集团的执行董事被邀,而在其余人商业职业装扮下吸睛度拉满的另一个人却让她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居然是李然!难道他是新景请的代言人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陆菁感受到陆崇泽的目光,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 hiahiahia下一章就要吃肉了开心!是哪个弟弟呢? 二次放纵(H) 经历了这一天的飞行、采访还有剪彩,简单吃完饭后陆菁放松下来顿感疲惫。黄秘书还没来得及细问陆菁怎么回答出没有准备的记者提问,只能连忙安排她回酒店房间休息。 她洗了个澡就倒头就睡,这一周的疲惫似乎在这一瞬一同侵袭而来。睡了整整两个小时,她醒来再往窗帘后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透彻,不料肚子却不省心地叫起来——一定是心情放松下来食欲也恢复了。陆菁一看手机已经十点,不好再麻烦黄秘书陪她外出觅食,只好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没想到刚定完餐十分钟,门就响了。她正惊叹于这旅游城市五星级酒店的速度和效率,一开门不成想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李然。他还是一身全黑休闲装,不施粉黛的脸就好像只是一个普通帅气的大学校草。 他一开口还是那招牌的问好,“姐姐,好久不见~” 陆菁震惊的同时赶忙把他拉进房内,迅速扫视了空荡荡的楼道才把门关上,只为确定没有人看到。她转身还确认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才抓着李然的手腕问道,“你疯了?不害怕被狗仔拍到?” 李然却直勾勾地盯着她,暧昧地反握住她的手,说道,“谢谢姐姐上次给我试镜的机会,我特意来道谢。放心吧,我来的时候让经纪人帮我放风了。” 她还有好些问题,比如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新景请的代言人,而李然已风驰电掣吻上了她。 李然的吻技突飞猛进,他的嘴唇润泽,用舌头一点点撬开了陆菁的口腔跟她交换唾液,堵住了她的提问。他另一手也圈上了陆菁的腰,只隔着浴袍他手心的温度很快传递到陆菁身上。陆菁浴袍里什么都没穿,李然的触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仿佛就在轻抚她的肌肤。本来今天有些紧绷的神经即刻在他的热情下瓦解,陆崇泽的警告也抛在了脑后。陆菁又看着他那绝美的脸,逐渐沦陷在这温柔乡里。她感受到花蕊已经有些湿润,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放纵一把。 她把李然扑倒在床上,将他的衬衫快速脱掉,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腹肌,再往下就是蓄势待发的勃起了。她身上的浴袍还完整着,李然却已经一丝不挂地被按压在身下。陆菁把浴袍拉开,香肩赤裸,俯身把自己的乳塞到了李然的嘴里,“既然道谢的话,那你能不能帮我好好舔舔?” 李然温顺地含住了她的顶端,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帮她揉着乳珠,他时不时揶揄道,“姐姐没穿内衣,是不是在等我?” ”什么呀..嗯..你揉得我好舒服...“ “姐姐的胸好像变大了,是被我揉出来的吧?” 陆菁心里笑道明明是吃胖了,可是还是很受用地跟李然调情,“但我更喜欢你舔我。” 李然听罢更卖力地用舌尖反复逗弄她的乳头,已经动情的乳头像红豆般硬起来。他一会儿吐露那豆儿,一会儿用指腹夹着豆按压,陌生的触碰让陆菁的下身开始变得空虚,她晃晃腿,气喘吁吁地爬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李然的脸上,像一个女王一样,仿佛施舍般让这个在外光鲜亮丽的男明星舔自己的下身。 通过上次的欢好,李然熟悉了她的敏感带,于是卖力地用舌取悦她。他双手也没闲着继续揉胸持续刺激着她的快感。李然双手和舌头有些忙不过来,陆菁于是自己跪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双臂支撑着床,上下在李然的脸上骑弄着。如果从衣柜的缝隙中看过去的话,就能看到李然的头淹没在她的双腿间,而双手抓着陆菁的乳房逗弄着,那乳晕都已经充血像要喷射出什么似的。不知是那女人放纵地在上下快速套弄男孩的嘴,还是那男孩儿的唇舌更快速地刺戳着她的敏感点。 正当陆菁要到达那云端之时,没想到门铃响了。她猛然想起来应该是送餐服务到了,她一想到门外有陌生人突然有些紧张。李然不知所以想起身,但陆菁的下体沉沉压着他,甚至那阴蒂来回剐蹭着他的鼻子。 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而一边是阴蒂刺激、花道被舔弄,另一边是被陌生人撞破隐私的紧张,她竟然在这时潮喷出一股一股的体液。李然差点儿被呛住,也并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趁她还在高潮之时舔吸得更加卖力了。于是这高潮持续地尤为长,等陆菁从潮吹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时,客房服务的服务员没有等到客人的回答已经离开了。 李然看着陆菁潮红的双乳和泥泞的下身,自己的勃发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他从床头柜掏出套准备戴上,没想到卡一半戴不进去了——他的尺寸太大了。他已经箭在弦上、猴急地不行,只能哀求陆菁,“好姐姐,这酒店的套太小了,能不能让我直接进去吧?我保证不射在里面。” 都说人由俭入奢易。这几周陆菁已不必迁就别人,更别提今天的采访和剪彩给了她自己本就是陆崇景的自信和错觉,这大小姐的脾气也见长。她皱皱眉头,一个巴掌甩在了李然的脸上。她佯装愤怒道,“就你,也配无套?” 李然没料到舔高潮了的她转眼翻脸不认人,但火辣辣的脸颊提醒着他的下位者身份,瞬间让刚刚还勃发的“小”弟弟熄火了。他重新贴上陆菁的背,只能讨好地求饶道,“姐姐金枝玉叶,今天就让我用手伺候姐姐吧。下次我一定自己戴套。” 迫听墙角(H) 陆菁见李然滑跪认错,这几周来也耳濡目染学会了打一把掌给个甜枣的上层人士套路,便收起怒气、默许着李然的手贴上来她的花埠。刚刚高潮过的花道还有些湿润,他的中指轻易地就挤了进去。他像个没经事的高中生一样,先浅浅地上下晃动探索着观察她反应。 陆菁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用手抚弄,那陌生指腹的异物感,刺激她的花唇含得紧紧的。她有些急促地渴望着,“李然…我好想再吃一根…” 李然边吻她,并不熟练但还是听话地又加入了另一根食指。他拿不准是否两根手指会太粗伤到她,双指只就着被她分泌的爱液润滑着,先是直喇喇地前后抽送,等感受到指尖被里面无数的小嘴唇吸附得有些艰难的时候,便又换成打圈捻动。陆菁的花心被不停变换地搅动戳刺,小溪流般源源不断流出的体液跟随着李然的手指发出了的“噗嗤噗嗤”的声响。羞人的声音配合着体内兴奋的堆积,让陆菁的下体觉得更胀了。 陆菁已经被舔高潮过一次,于是这仿佛前戏一般的调情格外漫长地满足着她,但手指的灵活显然比唇舌更让体内的敏感点被点燃。她全身赤裸着,皮肤和乳头在窗帘透出的一点点光下都泛起了粉红的红晕。 陆菁双腿分开坐在自己的脚上,方便他一边用左手摸湿花蕊,一边右手张大、同抚乳头。李然看她在自己的手下情欲裹挟的样子,视觉冲击下自己的阳根又重新站立起来。他严丝合缝地抵在陆菁背后,贴着自己的阳根磨蹭她的腰窝。 陆菁只觉自己前后上下的敏感点都被抚慰到,毫不吝啬地表达快感,“嗯…好像又要尿了…” 这时李然想起白天一本正经在采访台上说着英文日文还是什么其他鸟语的陆崇景,穿上衣服的大小姐跟赤裸娇喘的她截然不同。他想着陆崇景那时是如何的在采访中大放异彩,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跟其他人交流,此时却在他的指尖下呻吟着露骨的情话,只觉自己的那什物更硬了。他的前端碰触着她娇嫩的腰部肌肤,激动到已渗出些前精,预感着快射了。情动的他颤栗着,一只手有些揉不过来陆菁的双乳,便撤下来捂上她的阴蒂。 陆菁感受着自己的阴道被李然的双指满满撑开,前面的阴蒂也被另一只手的指腹打圈戳弄着,前后都被兼顾的快感迅速累积,逐渐在失控的边缘。她已经说不清一整个句子,只能单个字词喊道,“要喷了...”,话音未落,那花蕊就絮絮喷射液体,多巴胺像烟花一样俯冲她的神经,“嗯..我到了…” 李然见她潮喷,更加快速地磨蹭着她的腰,低吟着“姐姐…姐姐...”,只几十下便射出一股股的白精在她光滑洁白又蝴蝶骨分明的背脊上,边射边呢喃着“好爽啊...”。 有些疯狂又释放压力的情欲之后,李然害怕陆菁不喜被他的精液黏在身后,只能快速用浴巾帮她擦拭,抱着她去卫生间清洗。只见陆菁的腰窝处都已经被他的阴茎磨得泛红,还好她沉浸在二次高潮间已经有些昏沉、并未发现。 两人都动情地淹没在这场情事之中,毫无察觉这个房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完全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演了一出活春宫。 等浴室的水声传来,陆崇泽终于颤颤巍巍地从衣柜爬出来,有些魂不守舍地暗自离开了这让人脸红耳赤、情味浓郁的房间。他已经将潜入陆崇景的房间找线索这件事忘在了九霄云外,只有目睹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放浪形骸的强烈情绪。即便只隔着衣柜的缝隙黑暗中并不真切,他还是看到了那小白脸是如何含弄她的双乳且她热恋地回应着,在李然的手下湿得“噗嗤噗嗤”的声响刺激着他的神经,甚至一闭上眼就浮现出她在李然的脸上坐骑着潮吹的高潮模样。 这个夜晚,有些人纵情,更有人黯然神伤。陆崇泽发泄似的摆弄自己软不下去的肉棒,不知是恨自己被陆崇景激起了男人的欲望,还是更悔亲眼看到她被另一个男人送上高潮。 晚宴交锋 海岛的清晨来得很早,还好刺眼的阳光被阻挡在窗帘之外。海鸥已经结束了上午的觅食,悠然地站在离岸边不远的海滩休息打盹儿。 在前几周紧锣密鼓的重拾车技、口语练习和背采访稿的接连轰炸下,前一晚放任欲望让陆菁累积的压力一扫而光。李然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了。娱乐圈这碗大杂缸里混迹的人不论年龄大小都是人精,陆菁坦然地接受着你情我愿的成年人交易,更何况李然那年轻的脸和身材都很对自己的胃口。 第二天行程比昨天轻松很多,陆菁醒来已是日上叁竿了。她最近时不时有种错觉,似乎变成有钱人之后围绕着自己身边的人一茬接一茬,于是格外珍惜难得的独处时光。她刚起床就叫来昨夜因纵欲而错过的客房服务,在面向大海的阳台上喝着咖啡吃着早午餐、好不惬意! 下午还没在酒店私家海滩上吹够海风,就又到了做造型试衣服的时间了——新景的庆功晚宴作为股东代表她是必定不能缺席的。 晚宴的裙子跟昨天的职业装显然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平时的直发卷成大波浪、蓝色修身的长裙隐隐约约透出她纤长的双腿,纤细的胳膊和肩膀恰好的露肤度却让陆菁看起来更加成熟又有女人味儿。黄秘书特意带来的高定珠宝项链点缀在她细细的脖颈上,张扬且吸睛。 晚宴的布置极尽奢华,水晶吊饰、各色花艺和各大品牌的赞助一看就是背靠科年这种集团才有的大方手笔。门口甚至有签名屏、照片展台让到场者合影,好像明星走红毯一般。上层阶级的生活似乎就是一场派对接着下一场宴会,饭局混着酒桌。 陆菁本想略过拍照环节、低调走入内场,可眼尖的摄影师们比她还先注意到了身后的陆崇泽。他们互相打了个眼色,小声议论着“陆氏兄妹难得单独同台啊”,无数台相机便已经就位对准了他们。 陆菁摆摆手,但陆崇泽的手已经搂了上来环着她的腰。她身子僵硬了一下,转头正想开口—— “别看我,看镜头,别忘了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姐弟。”陆崇泽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把“相亲相爱”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陆菁听到他的耳语心一沉,从老宅回去之后刚缓和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剑拔弩张的状态,难道他已经知道李然昨夜在自己的房间吗?陆崇泽陌生又冰冷的触碰不容拒绝般稳住她的腰,陆菁只好捏紧手拿包,机械化地对着镜头浅笑。 合影完之后两人被领到吧台,陆菁只抿了一口香槟,想试探陆崇泽因何而发火。 对方却抢了先机,“恭喜姐姐第一次公开采访这么顺利啊,我还不知道你会日文,明明我们都是一个专业的。”听起来是称赞的话,陆崇泽没有温度的表情却多了一丝讽刺。陆菁敏锐地捕捉到那声刺耳的“姐姐”,印象里还从未从他口中听到过这一称呼。 她的表情顿时凝固起来,还是硬着头皮胡诌道,“哈哈…一起上课的朋友也有日本留学生啦,你们那届没有吗?”其实自己的日语是大学二外学的,现在陆菁唯恐暴露了跟陆崇景身份不符的特征,只想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听闻陆崇泽微微转动酒杯,只盯着自己的酒,好似根本没听到她的回答一样。也不知道他相信自己的话没有,断档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陆董今天这身太漂亮了,跟女明星比都不逊色呢。”陆菁的目光被声音吸引过去,原来是李然!他今天不同平时休闲的装扮,一身西装,只是配了一根蓝色有些花哨的领带,跟陆崇泽一贯的精英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菁在心底默默感激李然帮自己解了围,递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陆崇泽看着俩人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眉目传情的样子,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 她不欲跟李然在公开场合接触太多引起猜忌,便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不用再周旋在这俩男人身边,她尽情地晃荡在各个餐台前享受吃喝。 只是她喝得似乎有些多了,连吧台的服务员都看起来都特别帅。酒的后劲也上来了,她头脑发胀、脸色潮红,便发信息跟黄秘书说她准备回房。她离开得匆忙,忽略掉了身后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眼神。 黄秘书已在她房间门口等着,路上她已经开始全身冒汗、心跳加速,而且非常口渴。黄秘书看她不对劲,脸色着急地问道,“你刚刚吃了什么?” 陆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边拿下碍事的项链边气喘吁吁地回答,“可能是喝香槟喝多了…” 黄秘书暗道不好,看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被下了药,担心地问,“你平时不是很机警的吗?这症状看起来像被下了催情药,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陆菁哪儿知道催情药这玩意儿,敢情只在新闻和小说里见过的原来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有些懊恼,“现在我这副样子出去被拍到的话有风险吗?” 黄秘书看她已经开始毫不避讳地拉扯裙子,担心地安慰着,“你的身体健康比那些八卦重要得多,我会跟科年的公关部讨论如何把影响降到最低的。我们大不了跟陆总说打声招呼严格把控关于你的帖子,只要涉及今晚的负面新闻可以打点好全部撤掉。” 药性发作得太快,陆菁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也不知黄秘书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她仅存的一丝意志力只够让自己没全脱光,不容犹豫,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跟黄秘书说… 不速之客(微H) “能不能拜托你去找李然来我房间,快…”没想到在情急之下陆菁想到了这个馊主意。 黄秘书本看陆菁已经大汗淋漓,判断着能就近解决也不失为上策。“好,我现在就让他过来,你忍一下。”她没多问,便给陆菁倒了杯冰水之后急忙走出房间。 然而她刚走到走廊的尽头处,就看见一个黑影出现。他没有一点踌躇、甚至有些焦急地敲了陆崇景房间的门。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看不真切,那身高和西装的穿着颇似李然。 黄秘书正高兴着她还没去找李然,本人就送上门了。不过待她再多看一眼,直线条的下颌线和驼峰鼻又让她有些不确定了。她走过去想仔细看清是谁,没想到房间门已经从内侧打开,他的身影迅速隐进了门内。 房内灯光照亮他侧面的一瞬间,黄秘书终于认出了他——那是陆崇泽!她为了不尖叫出来连忙站定捂住自己的嘴,大惊失色也只能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可是房内的灯都灭了二十分钟也不见陆崇泽出来。 作为陆崇景的私人秘书,她一向对类似陆家这种豪门之间不可言说的家庭关系见怪不怪,然而她不曾预料到自己会如此撞破这档子腌臜。贴身助理的她,竟然对这对姐弟的秘密一无所知。 黄秘书楞在陆崇景房间的门口,停留了很久。她没有按照陆菁的指示去找李然,也没有推门进陆崇景的房间,谁也不知道她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盯着房门在沉思什么。 门内,陆菁已经欲火焚身,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没有丝毫警惕性便开了门把人拉了进来。还没看清李然的脸,身体已诚实地贴了上去,断断续续解释着,“我被下药了,你帮我这一次,下部戏…也帮你安排…” 裙子已经被她脱在地上,陆菁只穿了了个衬裙像袋鼠似的挂在了男人的身上,陆崇泽被扑得撞向墙壁的开关,整个房间顿时漆黑一片。他看陆崇景离开晚宴的时候已经不太对劲便跟了过来,她这副不太清醒的样子——发生了什么自然昭然若揭。 明明她把自己认成了李然,理应怒火中烧地把她甩下身去,可是陆崇泽的身体却僵硬在原地,手扶着她已经薄薄一层汗的背不敢动弹,就连“我不是…”这叁个字也被她堵在了喉咙。 陆菁没有等到及时期待的抚弄,只能靠本能去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她双手搂着陆崇泽的脖子,粗暴地咬上男人的嘴。 陆菁亲上他的时候,他身上电子烟的水果味儿已经暴露了眼前的人不是李然。她闻到属于陆崇泽身上的气味、瞬间清醒了片刻,努力在黑暗中想看清陆崇泽的眼睛,想知道他看见自己的姐姐被情欲包裹的样子是什么反应。 可是他已经沉溺在吻里,热烈地回应着她。他的嘴唇不似李然那般润泽,有些粗粝地闯了进来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陆菁的内衣已经挣脱开来,松松垮垮地散落在肩头,胀大的乳隐隐约约的来回蹭着陆崇泽西装下的白衬衣。他双手隔着衬裙像摸猫一样温柔地侍弄她的蝴蝶骨,敏感已经就位,她能感觉到下身已经湿润到要滴水,花唇也蠢蠢欲动亟待采撷。 还好她并不是真正的陆崇景,面对自己的欲望之时,伦理的束缚轻易地败给了自己的内心。对于陆菁来说,既然上天为她开了一次金手指,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那无论是李然还是陆崇泽,又何尝不是荒诞世界里的npc呢?她放下顾忌,腿紧紧盘在陆崇泽的腰肩摩擦着他的腹肌。 年轻的弟弟们就是好,这是她被反客为主前的唯一念头。 可怜的陆崇泽,还不知道陆菁已知晓他的身份。他应该庆幸陆崇景把他当成了李然毫无顾忌地与自己鱼水之欢,还是不幸地毫无抵抗力就成为了姐姐的裙下之臣呢?已经分不清这姐弟到底谁被下了药,也不知他是否被她和李然昨夜的现场直播刺激到,陆崇泽的隐秘心事就这么无预警地被撕开了。 一波未平 如h岛以往的秋日早晨一样,空气已经燥热起来。门又响了,“咚、咚咚、咚咚咚”。 陆菁还在药效过劲儿之后的昏睡中,翻了个身,艰难地拿枕头捂住双耳。可是那敲门声像催命符一样,敲门声断断续续将近五分钟,她终于挣扎起身,鞋都没找到就踩着地毯怒气冲冲地去开门。 黄秘书跟平时干练的职业模样有些不同,眼窝下浮着乌青,连外套和半裙都跟昨晚她去找李然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好像…一夜没睡似的。 陆菁连忙收起自己的起床气,堆了一个笑、心虚地请她进房间。黄秘书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还特地往卫生间看了一眼,像抓贼似的。 大气不敢喘地关上门,陆菁站在原地没先开口。黄秘书只轻描淡写般问道,“身体没事了吗?” “好多了…没什么异常了…”,陆菁吞吐着,颇不自然地把头发捋到背后,鼓足勇气问,“昨晚…后来…你没去找…李然吧?” 黄秘书斜眼瞟到了她脖子处的吻痕又快速把目光移开,咳了一下,“当然没有,刚准备去就看到有人进你房间了。” 陆菁往她瞟的地方看了一眼,脸一下子烧起来,把睡袍裹紧了遮盖住脖子上的印记。她等了几秒也没听见黄秘书提陆崇泽的名字,眼神闪躲着、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黄秘书见她讳莫如深,并没为难她便岔开了话题。她把床边的拖鞋找来让陆菁坐下穿上,才压低着声音问,“你有昨晚下药的线索吗?什么时候被下的药、可有怀疑的人选?”她停顿了一下,又担心地说道,“这种下叁滥的手段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度对你下手。” 昨晚…去卫生间也会重新去吧台要新的酒水,除非酒保被买通。陆菁沉默着,完全没有头绪,摇摇头,“我全程盯着手里的杯子,都是从吧台服务生那里拿的酒。” 黄秘书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笔,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笔记本仔细记录着。她听完陆菁的话脸色凝重起来,“前天你接受采访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一个没有跟我们知会过的现场提问也就罢了,连翻译都没有让我们提前准备。”接着叹了口气道,“晚宴又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如果是酒保所为,那酒杯和监控估计已经被抹除干净。这就像是…” “专门为你准备的。”“为我准备的。”异口同声。陆菁眼皮一跳,在此之前完全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被人一戳破,陆菁好像看见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等着自己落下陷阱。 黄秘书看她托着腮眉头紧锁着,起身徘徊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回s市以免发生其他意外。” 陆菁不安地跟着她站起来,却强装镇定地安慰她,“没事的,我不是回答出了那记者提问,也没有因为下药出什么大事吗?”不过她话音还未落,手已经开始动作、翻出了行李箱在套房里乱窜着。 黄秘书看不下去她慌张的模样,便抢过行李箱,赶陆菁去洗漱化妆。 她把昨晚那条蓝色裙子从地上捡起来,当季的秀款随意散落在地毯上彰显着昨晚的惨烈战况。王冠模样的车标在行李箱的夹层显得有些醒目,引得她多看了两眼。“诶,你找到你的车钥匙了?”她去陆菁面前晃了晃。 陆菁刚洗完脸,脸上还残留着水渍,盯了那钥匙十几秒,抿抿嘴,别过头边擦干脸边打哈哈,“对啊,收行李的时候发现的。”手还湿着就把那车钥匙接过来,随意地放在了化妆包里。 两人11点收拾好行李退房,11点半已经到机场,12点飞机便启航了。这趟仅仅叁天两夜的旅程发生了太多的事,跟来时只想把采访圆满完成的紧张心态不同,陆菁一上飞机就哈欠连连一路睡到了s市,将与陆崇泽的糟心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一下飞机,s市机场的消毒水味道都变得令人安心。陆菁行李自己推着脚步匆匆,可身后的黄秘书低头看了眼手机,喊住了她,脸色难看地举着屏幕。 陆菁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凑过去看手机上的内容——「两字上升期男艺人夜会年上豪门千金」。她像被那夸张的劲爆标题击中一样顿时冷汗直冒,手哆嗦着点开了新闻图。图里女方的脸被打了码,然而爱吃瓜的网友只需要动动手指搜索一下照片的时间地点,完全不难锁定这新闻里的「豪门千金」身份。 她还没来得及看新闻稿里的正文,紧接着自己的手机响起——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郑润林」叁个大字闪烁着,在她的神经上跳舞。 一波又起 陆菁一言不发地直直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等到手机暗了也没有接。她重新打开手机去看来电记录,犹豫着要不要回拨,可食指滞在空中迟迟下不去手。 黄秘书看她已六神无主的样子,把行李拿了起来,正色催促道,“不能让这件事发酵,我现在就去跟科年的公关部商量撤热搜的事情,我先把你送回去。”她边说着,边推搡着陆菁、把她塞进了车里。“我回头跟你汇报。”说着便要招呼下一辆车。 陆菁回神过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坚毅的神情跟她妩媚的桃花眼有些违和,“你跟我走,我也去科年。” 夜已经完全黑了,但科年的第15层今天有些奇怪,灯火通明着。 陆菁一行与公关部的张组长从会议室里出来已经9点,公关部紧急召回所有已经下班了的员工,每五人为一组,分别建了小工作群开始了各自被指派的任务。 张组长背后大大的白板上写着, “密切关注相关话题路人的评价” “紧盯吃瓜小组、论坛,发现相关帖子举报删帖” “联系合作媒体投放科年公益宣传贴” “投放群内水军转移视线”… 已经晚上10点,15层所有的人紧盯着自己眼前的屏幕,不时讨论着什么。张组长派实习生去买了宵夜和咖啡,看起来是要长线作战。陆菁瞥见一个年轻姑娘一手按压自己的颈椎,另一手还不忘在键盘上敲打着。 整个15层电话此起彼伏,去年双十一时陆菁参与的直播组忙得昏天黑地的场景历历在目。黄秘书穿梭在各个组的格子间,高跟鞋踏在她的心上让她心神不宁。 电脑没电的黑屏突然反射出蓬头垢面的脸——眼睛是桃花眼,鼻子是英气的驼峰鼻,跟陆菁原来的圆眼翘鼻完全不一样,甚至透出截然相反的气质。可那疲惫灰暗的眼神,分明还是在各大节日通宵无偿加班的那个社畜。 陆菁心烦意乱地“啪”一声把电脑合上充电,起身去卫生间。还在门口,就听见一个着急的女声从里间传来,“我前天冻的奶就在冰箱二层,你热了给佳佳喝了。集团的大小姐捅了娄子让整个公关组收拾残局呢。今晚估计晚了。” 她听见自己被提起,脸不由得烧起来,只好安静地退回到门口。里间的电话撂下,吸奶器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陆菁顿觉芒背在刺,快步走回热火朝天的公关部。她从格子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把黄秘书从一堆宣传资料堆里翻出来,拉到楼梯间。 黄秘书不明所以划着手机、眼睛还是在各个工作群里扫视,“我的大小姐,本来就很忙了你还拉我出来?已经商量好对策你就赶快回家吧,我会跟张组长处理好的。” 陆菁叹了一口气,丢出一颗炸弹,“你跟张组长说今天就到这里,所有加班的员工回家打车报销。” 黄秘书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抬起眉毛,“你知道,危机公关的黄金时间只有24小时。” 陆菁靠着窗,晚风吹着她的脸,初秋的夜已经有些凉了。她的声音在楼梯间空荡荡地回荡,“删稿只会激起吃瓜的群众的好奇和反抗,难道要被他们扒个底朝天?随时监视各个讨论组的动向,我们让公关部的所有员工这几周都连续加班?” 黄秘书不予置否,但还是坚持着,“我们已经花钱把热搜的热度降下来了,如果不一直盯着,明天你还会出现在热搜。那...” 陆菁打断她,“你明天一早跟李然的经纪公司联系,有他那边帮忙的话可以事半功倍。” “你这么相信他?就算不是他自曝炒作,他的公司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你没看到他已经涨了几万的粉了吗?”黄秘书举起手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把李然的社媒数据舞到她的面前。 陆菁却移开眼,“你回去给我发李然跟科年的商业合作资料,包括代言新景和我们投资的那部戏。看看有什么筹码我们可以准备。” “可是…” “就这样吧,你跟张组长说公关组今天就到这里,你发完资料也收尾回家。这几天出差辛苦了。”陆菁看起来心意已决,快步地进了电梯,离开了这座第一次来就如坐针毡的科年大楼。 包里躺着的皇冠车钥匙显眼地闪着,好像在提醒什么。她让司机开回了瑞美。 52层只有一间套房,门口一个人影在黑暗里看不清脸,标志性的山泉味道的香水味儿充斥着门厅。她没有停留地径直略过他,拿钥匙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那男人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了她关门的动作,陆菁看着门框上他的指节上已经出现了被夹的红痕,有些不忍心地撤回关门的力道,只能咬牙切齿撒气:“你满意了?” 他扒在门框上的手青筋暴起,“不是我泄露的。”他又吃痛嘶了一声,停顿了一下,“明早那个小白脸就会发辟谣的公关稿,这件事不会有损你的声誉。” “他为什么要帮我?”陆菁听罢,有些惊讶他的想法跟自己的不谋而合,可黄秘书的担忧犹言在耳。陆菁还没有任何跟李然经纪公司谈判的把握,陆崇泽似乎已经谈妥了。 陆崇泽躲避着她的眼神,大步踏进来,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夜景。 陆菁盯着他的后背,眯起眼睛打量他的后脑勺,“你跟他做了交易?” 他转过身,慢慢吐出一口气,“站在你背后的是整个科年。而且他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陆菁被他的字眼瞬间激怒,声线抬高了几度,“骚扰?你发什么疯?陆家大小姐连睡个男明星都要你的同意?” 陆菁望着他漆黑的眼睛,那看起来像很深的一口井,自己的试探就像小石子投下没有回音,连涟漪都不曾激起。她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认命似的笑了,嘲讽地问他,“所以,你——有什么条件?” 蠢蠢欲动 陆崇泽只比陆崇景高一头,可是他走近陆菁时,窗外的光拉长了他的阴影,颇具威胁性地倾轧过来。他把一条项链悬在她的眼前——蓝宝石在夜晚发着幽魅的光,像是捕蝇草在吸引猎物靠近。陆菁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件黄秘书特意搭配晚宴裙子的高定珠宝。 收拾行李时过于匆忙,以至于她和黄秘书都没想起这昂贵的首饰。这个时间点,它被陆崇泽拿出来谈条件,其意义不言而喻。陆菁的心沉了下去,却还是假装煞有介事地抚摸蓝宝石周围镶嵌的钻石、若有所思,竭尽全力地不让陆崇泽注意到她发抖的指尖。 陆崇泽没有放过她脸上任意一个表情,可她一丝波澜都没有。他声音有些惊喜,又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知道昨晚是我?” 陆菁不死心地想最后一搏,看准时机踮起脚伸手去抢。可她哪儿知道陆崇泽从小运动细胞发达,是校泳队的主力?他胳膊轻轻一挑,那项链就被他抓在手心里。陆菁没抢到那宝石反而撞了一个满怀,熟悉的香水味儿瞬间充斥着她的鼻腔,就像它的主人站在自己的住所霸道地宣示着主权。 他顺手暧昧地抚摸着她的蝴蝶骨,似是在帮陆菁回忆不堪的昨晚。“怎么,你抢了它,就可以假装昨晚的事没有发生吗?” 陆菁眼看蛮力拼不过,只好掐住他的腰、挣脱开来。她气喘吁吁地撕破脸面,“你明明知道我被下药了,难道不是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陆崇泽轻浮地挑了挑眉,不以为意,“我还是处男之身,姐姐昨晚引诱我,怎么让我把持得住?姐姐你常说男女平等,别人怎知你不是诱奸…” 陆菁没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抬脚便踢上了陆崇泽的裆部,他像鱼一样灵活又一个闪躲。陆菁气急,大声呵斥,“你不是挺会保护自己的嘛?诱奸?明明昨晚你假装李然挺熟练的啊。” 陆崇泽站定,继续口无遮拦地说着露骨的字眼火上浇油地刺激陆菁,“我可没说过我是那个戏子。不过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你是如何被我揉得高潮的...” 陆菁看他陶醉的样子很是不顺眼,啧啧道,“处男?我说呢,那么烂的床上功夫。”她不甘示弱,讥笑着反击,“起码,李然懂怎么舔。” 似不喜她两度提起那个名字,陆崇泽的脸在阴影处青一坨紫一坨,还好陆菁看不清。不容她继续多说什么,他撂下一句就往门处走,既像是妥协,又像是拿捏住了她的软肋,“今晚12点前告诉我你的答案。” 陆菁已经确信他的目的,眼看没辙——“陆崇泽,你疯了?我是你姐姐。”她停顿了一下,换了个策略,“如果我们之间的错误已经不幸发生了一次,我们应该阻止它继续发生,而不是重蹈覆辙。” 陆崇泽迟疑了一瞬,可是并没有回头已到了电梯门口,留下一句,“今晚12点”。 陆菁无奈又愤怒,只能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包砸向他,还是晚了一步只砸在门上,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这一晚,她泡了一个热水澡,腰间被李然磨得泛红的擦伤,还有锁骨处陆崇泽留下的吻痕都在隐隐作痛。陆菁接二连三被陆崇泽拿捏,还要忍受他侮辱性的语言和明目张胆的龌龊心思。只听得见水声的浴室,隐约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 陆崇泽来回在窗前踱步着,终于在11:59分收到了陆菁传来的简讯,只一个字,“好”。如果有人看见他这时的阴暗笑容,一定会感到恶寒。 一夜无眠。手酸痛也还是举着的手机终于刷出了“流量小生豪门梦碎”的热搜,路人开始把炮火转移到了李然身上。陆菁长舒了一口气,可愧疚也隐约浮上了心头。 感同身受 秋天的天气有些阴晴不定,前些天还暖着,一场秋雨之后温度急转直下。 在某个雨夜,陆崇泽神采奕奕穿着黑色风衣出现在陆崇景的瑞美公寓前时,就像某个古老的谶语沉闷地敲响了未来的钟声。他等了足足五分钟,才等来门的缝隙被拉开。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身子斜斜地抵在门框上,但苍白的嘴唇、红红的眼眶立刻吸引了陆崇泽的注意。 他下意识去伸手擦她眼角的泪痕,可是陆菁防备地挥掉了他的手。陆崇泽看不懂的是,她眼里充满了谨慎、痛苦,还有些许的恐惧。他被那陌生的眼神惹恼,“你答应我的,该不是反悔了吧?” 陆菁强忍不适,嘴唇蠕动道,“我当然不会反悔。”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说完整一句话都牵扯着神经疼。“只是我今天来例假了,没办法跟你做那档子事儿,你还是回吧。” 他的手立刻拦住了她关门的动作,好像已经习惯了吃闭门羹一样,身子熟练地挤进了房间。“你想什么呢,谈恋爱又不是只有上床。” 陆菁敏感地捕捉到“谈恋爱”这让人惊恐的三个字,陆崇泽说得就像正常的男女朋友一样,他还记得起来自己的身份么?可疼痛让陆菁无力跟他再多辩驳。她不耐烦地挥手便走向了自己的卧室,“我真没精力招待你,得去床上躺着了。” 房间的窗户被陆菁关死不让进一点儿风,可她蜷缩在床上,在被子里抖着。陆菁的前27年都没体会过痛经的感受,偶尔身边有女同学每到经期的缺席也并没让她感同身受过。她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被子里既闷热又觉寒气侵袭。她只觉子宫像是被人用手抓着往下扯,左翻右翻、想麻木自己入睡然而疼痛让她一直保持着清醒。 伴随着阵阵的绞痛,她疼得开始低声嗫嚅,“妈妈,好痛啊…” 只是当她回想起母亲那张脸的时候,是拔智齿之后也不准她吃止痛药的冷酷面容。“菁儿,止痛药不好,你再坚持一下。睡一觉就好了…”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她有些委屈地自言自语抱怨着,“可是,我真的好痛啊…” 陆菁在床上不安地蜷缩打滚,汗已经渗过了发际线让她的碎发紧紧贴在额上。 快疼晕过去的时候,透过窗帘照进来的街边灯光忽地被挡住了。陆崇泽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他叫着陆崇景的名字,递给她一板药。陆菁一看上面是英文的advil,只能虚弱地看向他,发出无声的询问。 “我在你药箱找到的,应该是你平时吃的吧。” 陆菁沉默片刻,随即推测出痛经是陆崇景的长期病症。她苦笑着,原来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逃脱不了身体的痛苦。母亲对止痛药的抵触历历在目,她心底便有些抗拒吃那药,但又不敢表露出来——跟陆崇景不一样的行为会引起陆崇泽的怀疑么? 陆崇泽看她似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低着头,手没有接药的动作。他没多问,只说,“这药是你在国外买的吗?上面说15分钟就见效。”他强势地把水已经递到了她嘴边,“水是温的,不烫。” 陆菁不知是被他描述的15分钟缓解痛苦所诱惑,还是被手指沿着水杯传递过来的热量所蛊惑。她盯着水杯里的水平面迅速咽下一颗药,然后又躲进了被子里、似是下了逐客令。 等陆崇泽那轻轻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她半睁开眼,轻轻用手抚平他坐的那块还有余温的下陷,终于在止痛药的药效下安稳地睡着了。 陆菁是被炸鸡的香味叫醒的。是熟悉的油炸混着蒜香味儿,本没有胃口的她被吸引到厨房,就看见陆崇泽的背影在料理台前忙碌着。他没有回头,却熟稔地问道,“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疼得这么厉害?给你熬了点红糖姜汤。”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在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事,她应该也会对他的体贴和照顾卸下心房吧?陆菁瞟过那眼熟的炸鸡袋,是她喜欢吃的楼下那家。她看似边漫不经心地拆着炸鸡的纸袋,边不动声色地问,“晚宴那晚,你看见我的车钥匙了吗?” 家宴“炸弹” 陆崇泽没有转身,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随口回道,“车钥匙?你哪辆车的?” 陆菁直直盯着他的背影,没看到他任何的迟疑,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地,“没事儿,没看到就算了。”她抿了几口已经放凉的温红糖水,换了一个轻松的语调把话题引向别处,“你昨晚在这过夜的?” “嗯,我睡的沙发。” 陆菁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她的心思已经神游到了昨天的停车场。时隔一个多月没回瑞美,她在化妆包又撇到了那皇冠样的车钥匙,就是她变成大小姐第一天黄秘书提起的那辆。她终于有些好奇,还好那鲜艳的黄色和流畅的车身线条在瑞美的停车场也是显眼的存在,没让她花太多时间就找了出来。只是她刚打开车门,车就没电启动不了了。 她不禁被回忆蛰了一下,打了个寒颤——还好跟黄秘书打了电话拖车去检查,若是她直接开了那车,岂不是已经… “你还痛么?”陆菁正沉浸在后怕中,冷不丁地被陆崇泽的询问打断。 陆菁回过神来,她已经从痛经的虚弱中勉强恢复一点,看着炸鸡和红糖姜水对陆崇泽擅自留宿的不满便也压了下去。“月经第二天就好多了,谢谢你来照顾我。” 陆崇泽立刻捕捉到了她态度软化的讯息,面不改色但内里已经欣喜若狂,连舀汤的手都有些抖。 陆菁看出他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再下逐客令,只能吃完炸鸡后喝完红糖姜汤后又去床上睡觉,身体的不适和心里的恐惧让她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夜幕已经降临,连外面的灯光都显得无比昏暗。陆菁在睡梦中感受到腹部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流,翻了个身就被背后的坚硬抵住,睁开眼原来是陆崇泽给她充当人形暖水袋。她看着他熟睡无害的面容,本想推开他,可又贪恋着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给的温暖。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安全感了。 就在陆菁被人形热水袋抱着入眠的时候,陆崇泽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from:爸——“周末回家吃饭。” 陆菁这时已经又进入了梦乡,错过了同步响起的手机提示音。from:妈——“周末回家吃饭。” 一周后,熟悉的家宴。 距离上一次跟赵晴的见面已过去一个多月,这次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陆崇景的父亲——陆昊天,近六十的脸上皱纹显出岁月,但健朗的身板还是让他看起来比寻常的中年男子精神得多。陆菁拿不准大小姐跟这位父亲的关系,只好在餐桌上默默喝汤,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他和赵晴的寒暄。 晚饭已过半,赵晴竟扔出来一个炸弹,“麟儿…” 陆菁第一次听见这名字,把目光投向陆崇泽,没想到自己被陆崇泽的目光先一步锁定了。她心里一惊,才明白赵晴是在叫陆崇景的乳名,只好快速把忐忑的眼神转向她。 “这次叫你回来吃饭呢,是希望你跟润林的婚事尽快定下来。”赵晴的声音很温柔,却好似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陆菁没缓过神来,陆崇泽已经坐立难安了,“姐姐还年轻…”还不容他把话说完,陆昊天筷子放下的声音传递了父亲的不满。他递给陆崇泽一个警告的眼神,陆崇泽便噤声了。 “你姐姐的婚事,哪轮得到你置喙!” 陆菁沉默不语,在心底苦笑。她顿时想起那通没有接的电话,有些后悔,现在跟郑瑞林的婚事都被提上日程了自己却连本尊都没有见过。 陆昊天对陆崇景换回了和蔼慈祥的语气,“崇景啊,你跟润林是怎么打算的?” “我…”陆菁摸不着头脑,只能支吾着,“我们还没聊到这件事…” 赵晴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很是不满,声音抬高了一度,“他知道我们一直把他当女婿来看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谈到结婚的事?该不会是因为上次那男明星的报道你们之间出了嫌隙?” “妈…不是的…”陆菁有些无奈,偷摸瞄了一眼陆崇泽,不自然地用手把长发别在耳后否认着,虽然听起来有些没底气。 陆昊天见气氛已然不对,出来打圆场,“现在这个年代年轻人都晚婚,你也别逼崇景了,下次叫我们把润林叫过来聊聊再说。”陆菁只曾听说陆崇景是掌上明珠,没想到她的父亲真的如此爱护这个女儿,心底真真有些羡慕这位大小姐了。 婚事的话题到此为止,陆崇泽不寻常地安静吃完了这顿晚饭,还好只有陆菁看到了他捏得青筋暴起的拳头。 一团乱麻 进入晚秋以来,白昼式微,黑夜被渐渐拉长。沉重的话题把晚餐的氛围搅得有些凝固,外人看起来和睦的一家人各个心怀鬼胎。陆菁在饭桌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赵晴时不时的关怀,还有陆昊天对下次股东大会的叮嘱,时时绷紧的神经让阿姨精心准备的美食在嘴里也没了味道。 在父亲的坚持下,姐弟二人只能留宿。陆菁回房间把内衣脱掉,躺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她把手搁在眼皮上隔绝着灯光,甚似假寐。直到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终于拿起手机点开了陆崇景和郑润林之间尘封已久的聊天记录。 仅仅只有他的一句回复,“我等你。”时间是6月21日晚上11点。 陆菁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仔细盘算着,那是在陆菁穿越的前一天。 他们聊了什么? 郑润林在等陆崇景什么? 为什么他们之间其他的聊天记录删掉了? 无数个问题袭来,像蜘蛛网一样密密地包裹住了陆崇景这个身份的未来。她点开郑润林的头像——只有一张海边的风景照。不出意外,他什么信息都没有,一片空白。 陆菁不死心地又发挥了自己作为八卦吃瓜群众的小伎俩,支棱身体起来在公开网路和各大营销号上搜索这个神秘男人的消息。然而除了知道他是郑氏集团的二公子和经常出现在陆崇景出席的各种聚会合照以外,外界对这个小儿子的关注度显然不及郑氏集团的接班人、大公子郑泽高。只是这网传的未婚夫身份,竟然是真的? 陆菁又摔回床上滚来滚去——眼看这大小姐的包办婚姻都要板上钉钉了,陆菁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从晚宴下药到陆崇景停在瑞美的豪车被人做手脚,无论踩中哪一个陷阱都是致命的。从最开始只想吃喝玩乐享受的大小姐人生,不知不觉天降馅儿饼变成了夺命游戏。 「必须要面对这个未婚夫了。」她心想。 没有任何过去聊天记录的线索,陆菁只能小心翼翼斟酌着,尽可能简洁地不暴露自己跟陆崇景不一样的用词习惯和语气。她忐忑不安,控制不住手抖。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半小时过去了,最后只有五个字定格在暂停了几个月的对话框里——「最近见一面?」 发完信息她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幸好郑润林舍不得折磨陆崇景,还不到一分钟手机屏幕就亮了,“好,明天我发你时间地址。” 陆菁长舒一口气,只是没安心多久,她又坐立难安起来,跟这个陆崇景熟悉的陌生男人见面到底是福是祸? 不跟陆崇景过去人际关系纠缠的最初愿景,已然偏离了航道… 洗完澡出来边擦着湿发边盯着房间门,她时不时望向房间里的钟摆,已到深夜12点。为陆崇泽留的门,却没等到被开启。比起上次陆崇泽贸然闯入闺房的恼火,这不合适宜的黯然神伤提醒着陆菁,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在起变化。如果她在这时经过二楼向西的楼梯的话,必定能听到陆崇泽和陆昊天的激烈争吵。只是,没有如果。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郑润林的信息进来时,陆崇泽一反常态没投向陆菁的眼神却捕捉到了。他就像被针刺痛一样瞬间站起来,跟赵晴招呼都没有打,径自离开了老宅。那半碗还没喝完的粥迅速凉掉,好像在预示着这对姐弟之间的关系。 陆菁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就被抛下了。 「这孩子,饭都没吃完就开始发疯,这么没礼貌就走了。」 陆菁的手脚让冷汗肆虐着,内心打着鼓。她强忍着不安和追上陆崇泽的冲动,在赵晴面前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 不愧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当司机回瑞美的车刚驶出临街的大门时,陆菁瞥见了另一个身影。世间都说因为人们只有照镜子时能看见,所以对自己的面容是最陌生的。但是那瞬间的陆菁,似有心电感应一样,她看见了自己。 啊不对,是过去的自己。啊也不对,是现在的“陆菁”。 陆菁呼吸一滞,迅速让司机把车停下。她魂不守舍地往刚刚那个看见人影的方向跑去,那个在大门前的“自己”,却没了踪迹。 是幻觉吗?如果不是幻觉,c市离s市距离两千多公里,现在的“陆菁”又是谁的灵魂?陆菁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不自觉地用手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了蜷缩起来的身体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