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消失的夏天》 第一章归来 酒吧少了平时那种响彻到火星的音乐,对比之下显得有点不那么正常。但并不安静,里面人很多,男男女女,大家都嬉笑打闹着,做着与这个年龄不太符的动作显得有点奇怪。大家都变了,十多年过去了,谁又抵得过岁月的痕迹呢。 余伊本来不喜欢这种场景,毕业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参加过班级聚会,她不爱热闹,对一切需要用情感支撑的社交场合素来避之不及,就是这样的性格,谈不上刻意不刻意。就像每次毕业的时候大家给她的评价,性格太寡淡了,对谁都没有感情。 她只是短暂的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而已。毕业的那天她听到之前班级里,有男同学过来跟她敬酒的时候有点害羞的说:‘该不会你不记得我们是同班同学吧’,随即好几个同学起哄自己有同感。 余伊高二下学期快结束了转到他们班,虽然成绩和长相的突出不引人注意都难。不太喜欢跟人打招呼,走路倒是不低头,但很少看他人。如果你认真去看会发现她走路的时候视线没有对路之外的人和事进行对焦,直接被选择性忽略了。可能谈到一种极致给人的印象却很深,也有可能跟顾风有关。所以这些年每次班级聚会,都会有人记得让负责联系的班长邀请她。 第一次:“我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 第二次:“朋友要来s市玩,要我作陪。” 第三次:“新项目走不动,要加班。” 第四次:“忙。” 第五次:“很忙!” 这一次,班长在她想措辞怎样拒绝的时候,打断说:“我们高中毕业都十年了,从来没有聚齐过,这次好不容易连远在美国的同学都回来,你就别再拒绝了吧。” ‘都来了啊’,她在心里念叨着,所以他也来了。是从单位直接来的,大boss在临近下班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开了个紧急会议,又是说好的十分钟就可以讲完,却在三十分钟过去后,助理还在划ppt。 按照平时,她大概率会留下来加个班,不到九十点离开办公楼不信余。这次,从会议室出来,她连收拾都没有收拾,拎着包就跑出公司大门。 何意拿着笔记本,若有所思看着她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又瞟了眼她办公位,回忆了一下刚刚坐在他身旁的她的穿着,确定是本人。还以为她是着急回家收拾东西,没有多想。 直到上了车,余伊硬是回忆不起会议里老板讲了什么,不过无所谓,至少和近期的她没有关系。 地址是市中心那家名叫“明年今日”的酒吧,去见合作方从这里路过几次,每次看上去吵得像要把人的头盖骨掀起来,从来没有进去过。 胖了一圈的班长把站在门口的余伊拉了进去,“同学们,我们10级6班的同学都到齐啦。” 本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人,齐刷刷把视线转移到门口这边,余伊在车上没有来得及缓过来的薄汗又密了两层,好在这注目礼在她被带到桌位上象征性罚了两杯酒后消散了不少。虽然她是喝酒红脸的体质,但这点酒还不至于让她醉。说起酒量,她在酒桌上还没碰到过对手,不过她平时非必要不碰,即使是喝也是在推脱‘开了车’、身体不适之类的理由后象征性喝上一小杯。 大家散开继续谈笑,余伊支着下巴舒了口气,然而一个声音的出现让她的神经线再次紧绷了起来。她抬起头,扫了眼发现自己斜对面坐着的人是顾风,捏酒杯的手随即下意识收紧,视线也跟立马收回。大脑在混沌中拉扯着思考,她刚刚明明没有看到这个人。她另一只手,也握在酒杯上,捧起杯子喝了两口,苦涩的味道终于压了压口腔的莫名颤意。 坐在顾风旁边的女孩,是高中的时候和顾风经常一起玩的严末,她以前喜欢过顾风。不过细想,顾风每次篮球赛、歌唱比赛、学校晚会都会来一大堆的女同学,甚至隔壁实验中学都有混进来专程看他的。喜欢他的人,一直很多。顾风的视线扫过余伊的脸,没有停留。 “顾风,这么多年没有音信,该不会偷偷完成人生大事了吧。”严末打趣道。 顾风笑了笑,瞟了眼在默默喝酒的余伊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娃都快打酱油了,我找谁说理去。” 本来原定回国的时间在两周后,看到班长的信息,他把要处理的事情加急处理完。剩下一些可以远程的,打算后续靠远程和威逼利诱叫顾子涵帮忙跑腿来解决。这些年,出现在机场的时间少之又少,这次无论是异国登机,还是落地之后,心跳感受到明显要比平时快一点点。 而从见到她那一刻,感受愈加明显。 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算是默认。不过好像无论结局是什么,对余伊来说都没有任何关注的立场。他们分开太久,随着年龄增长,记性被岁月吞噬,吃剩的勉强还能回忆起的那些过往,不过是一无是处和可有可无。 后面他们聊了什么余伊听不清,她的酒杯里面明明是橙色的酒,可总觉得每次都在就着一团饱满的空气吞了进去,满到所有器官都要溢出来。 吃饭、喝酒、唱歌,这些经常见的、几年未见的、以前说着再也不见的人在狂欢着。余伊在把眼前瓶子里的酒倒空后,放下杯子朝门外走了去。夜晚的凉风把她冻清醒了点,不过本来就没醉,也无所谓清醒不清醒。她回头看了眼嬉闹的人群,苦笑着沿街边走去。 共事好几年的同事,老爱在聚餐喝酒的时候说,真心羡慕她,活得那么潇洒,恋爱说谈就谈,今天分就不会拖到明天,也没有后遗症,什么事都不经心。每次这样说,她只是露出好看的杏眼,微微眯着,不置可否。 前面是护城河,这个点晚上出来的人不多,路边正好滚落细小石子下去,静到能听见沉闷的落水声。余伊找了大树后面那张,夜里不去细看都看不到人的椅子坐了下来,椅子有点凉,坐一会儿就舒服很多。她仰靠在椅背上望着河那边刚刚开发出来的商业区,灯火通明得有点刺眼,看久了眼眶变得不受控地红了起来。所以她回头的时候,正是用这红着的眼眶看着站在一旁,外套搭在胳膊上,匀称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的顾风。亭亭玉立,依旧可以看到少年的影子。 “介意么?”顾风看着余伊顿了一下后的点头,随即坐了下来。 “给我一根。”余伊望着灯火,像是自言自语。她今天太急,没有拿办公桌上的烟。 顾风把烟盒递了过来,见她夹上烟,却没有用打火机给她点火,而是凑近把自己嘴里那点猩红渡到她的烟上:“你以前因为抽烟这件事和我吵过不下20次的架,最后一次分手还把我藏在柜子里的烟全都扔到小区外面的垃圾桶。” “你知道?”余伊一直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 “你扔的时候,我在楼下花坛打电话。”人生的岔路口,烦恼塞满记忆。 余伊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突然被她那像完全不会吸烟的人差点把肺咳出来的声音打破,狰狞得可怕。 “明明不会抽还要。”顾风抬手毫不犹豫的拍了拍余伊肩膀。 谁说不会,余伊没有说出口。 她的身体往另一个方向移动了一下,以躲开那让自己后背要烧起来的胳膊。她没看到顾风停在空中的手掌和那冷冽的脸庞,继续把烟放进嘴里,不出意外,见鬼一样,再次被呛到,可能男士烟不比女士的,有点烈。 顾风收回想再帮忙拍背的手,看着余伊皱着眉头咳完,再看着她把烟蒂放进嘴里,吸一口后继续咳。 这一次咳的时间有点长,咳到余伊整个身体都弓在一起,咳到眼角流出眼泪,这眼泪一滴滴不受控,不停往外冒。她咳完后,没有抬起身,继续弯着背,做刚刚咳嗽难受时的姿势。手里的烟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拽住,她不想放,顾风坚持不动,一幅非要夺过去的阵势。那烟还在燃着,她怕再争下去烫到顾风,便放了手。这一放,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去气的气球,身体更塌。 “对不起,那时候也是我先放的手。”无论怎样,她欠他一个道歉。 顾风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那段到第五年没有再坚持下去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结束的,顾风自然记得。当时觉得没有一点征兆,现在回想起来,她留下很多线索。那些莫名其妙的争吵,以及反常的举动。她没有郑重其事的说,‘顾风,我要走了’,可用行动告诉他,‘顾风,再见’。 “那个每次接听后没人说话的电话是你打的吧,从哪部电视剧里学的幼稚手法?”刚分手半年后他每周都会接到没人说话的电话,一开始觉得疑惑,后来大致猜到,这么傻的事情,他认识的人里,除了余伊,还真没人做得出来。 “说话怕你生气。”每次听到你声音,总觉得你还在身边。余伊没看顾风,仰头冲稀稀落落缀着几颗繁星的夜空说道。那时候,她真的好想他。 “真傻。” “确实挺傻的。”余伊悻悻然的说着。 “今晚夜色真好。”顾风捏了捏她一旁的发丝,嘴上突然冒出两个和现在的谈话完全不搭边的字,当初余伊趁他上班,悄无声息搬空了她所有的东西,他那对藏在烟下面盒子里的戒指孤零零的散落在角落里,和主人一样被抛弃。 在他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出国,而她已经不告而别的时候,他是真的生气。猜到电话是她打的,他刚开始在等她说话,有几次想说什么,却忍住没有说。就和当初她不想耽误他的人生,后面轮到他这样想。 这份躯体的疼痛感不知道源于酒还是烟,都很烈。她的身体逐渐不受控地颤抖着,为了让这种异常的情况停下来,她凭本能把自己缩成一团,越缩越小,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缩成一只猫大小,三四斤那种小猫最好。 第二章还债h 余伊感受到顾风的手环过自己的身体,搭在她的腰上,试图把她扶起来。但她不想起,她在拼命把自己的力气凝聚到上半身,以抵抗顾风比她强几倍的力气。在试了几次后,那双手终于抽了回去。 “余伊。”顾风的声音听着和以前一样,不耐烦的时候冷到可怕。 “嗯。”余伊瓮声瓮气地回应着,也不管对方听没听得到。 顾风听到这声音顿了顿,伸手朝余伊埋着的脸摸去,果真是湿的。 …… 余伊不记得是怎样跟着顾风回家的,门一开,在玄关处一个恍惚被人压到墙上,接着一张冰冷的嘴唇覆了上来。她的双手被冰冷的手拽住,压根反抗不了。手的主人气息炙热,灵活的舌头趁机伸到她嘴里,不停搅翻,不停吸吮,牙齿也没闲着,像是饿到穷途末路的凶兽,在不停啃咬,力度时重时轻。 这个激烈的吻持续了好久,久到余伊怀疑自己要窒息而亡。 等到顾风放开自己,她才感受到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开,抬起准备推开顾风,但有只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扯开的衬衣下摆伸进,在抚摸她的后背,那里有她的敏感点,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些。 “顾风,你住手。”余伊抓住顾风的手腕。 顾风冷哼了一声,清浅到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感受到。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并把手从余伊的衣摆下面抽出。但并没有从余伊的身体离开,只是缓慢地隔着衣服在她滑腻的后背描绘着,她甚至有种能清晰感受到顾风指尖纹路的错觉。曾经,他们经常在情动的时候玩这个游戏。 “可是,我不想住手。”顾风炙热的气息喷到余伊耳后。 余伊浑身不受控地瘫软了下来,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你不告而别那天欠我的,还记得吗?” “不算数了呀。”羞耻心让余伊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当时为了不让顾风发现端倪,一切照常,小情侣间没羞没臊做的约定当情趣。 “如果我说我还一直记得呢!” 顾风见余伊没有再推他,激烈的吻又爬了上来,或许是这看了让人觉得舒适无比的柔和灯光把人的感官都给打开了,这次的吻给人的刺激比刚刚还要强。 余伊这些年交过好几个男友,接过很多次吻,殊途同归,无疾而终。她一下子一个都回忆不起来,这次却被这个许久没有体验过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吻激到双腿发软,紧闭的嘴唇也自觉微微张着让那灵活的舌头进去攻城略地。 上一段恋情还是大前年,没想到一个没留意已经空窗了三年多,性欲自然有的,每个月生理期前后,压力大的时候,来的比恋爱时还要强得多,特别近一年,只能说玩具是个好东西。 余伊双眼起雾,脑子里乱成一团理不清的毛线,身体真切感受到一只手已经穿过裙摆和内裤抵达穴口。穴口在顾风有技巧的挑拨后开始湿润起来,他太熟悉她的身体,比她自己都熟悉。 顾风喜欢用手掌上的茧沿着肥厚阴唇中间的缝磨,力道时轻时重,还有意无意地刮过已经慢慢冒出来的那个小粒粒。感受到被压在身下的人身体的战栗后,顾风把修长的无名指伸了进去。 刚刚沉浸在欲望里的余伊,被突然到来的异样触感按下了某个开关,她试图用力推开顾风。但两人体型差太大,那人不仅没动,还用大拇指抵住她那已经完全冒出来的豆豆,以及往阴穴里面又加多一根手指,两边合力,让余伊溃不成军。 余伊眼泪顺着眼眶留了出来,在她咬住顾风肩膀的时候滴落到他的衬衣上,无声洇开。 顾风感受到了,他放缓抽插的动作,用一只手捧起余伊的脸,吻了下去,很温柔的吻法,吻了一阵后顺着她的眼眶把流出的眼泪舔进嘴里。 “弄疼了吗?”他嗓音满含情欲,温厚的手掌还在轻轻拍着余伊的后背。 “出来好不好,不要手。”余伊声音带着哭腔,语气讨好。 “自己咬住裙子,给你。”顾风抽出插在穴里面的手,盯着湿漉漉的手指。 余伊低头听话的咬住已经被高高卷起的裙子,在顾风脱她内裤的时候乖巧地抬了抬脚,她在想,赶紧做完,把欠的那一晚‘等你回来随你怎么玩’给还掉。 顾风从放在玄关上的塑料袋里面拿出一盒避孕套,拆了一个给怒铮的性器套上,这是刚刚拉着余伊回来的时候在楼下买的,他买了三盒。 顾风一只手扶着余伊的细腰,一只手抬着肉棒对着湿淋淋的穴口怼了进去。有点紧,他入的困难。 太久没做了,余伊默念放松,但肉棒一插进穴口就忍不住抖了起来,痛,真的痛。 顾风没有硬怼,看她眉头紧皱,眼里都是泪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庞。 “是不是弄疼你了?”他嗓音满含欲望,以及夹杂着心疼。 余伊点了点头,额头和顾风一样上面全是细汗。 顾风抱起余伊,“那去床上躺着好不好?” 顾风在余伊腰下面垫了个枕头,伸出手指在穴口里轻搅了一番,抽出手指看了看说:“水已经很多,就是太紧,鸡巴进不去,是不是很久没做了,嗯?” 余伊轻轻‘嗯’了一声,跟猫叫一样,她情欲也被顾风给挑了起来,不上不下吊着,嗓音哑哑的。顾风走后谈了四任,性生活都平平,回忆起来还不如床头柜里的各式各样玩具。 顾风似乎心情比刚刚还要好,他走出卧室,很快又返回,手里拿着一管东西,“我们团队研发的,没有让你过敏的成分,可能会有点凉。” 他挤了一团在穴口,伸出两只手指继续搅弄。 顾风手指修长,因为从小就练毛笔字的原因,手指边缘有薄薄的茧,刮在软肉上,太痒了。 余伊扭了扭腰,发出闷哼声,随即立马咬住手指。 顾风嘴角上扬,咬开手指,吻了上去。那根炽热膨胀起来的肉棒先是进去一个龟头的长度,插进去,很快出来,不恋战,中途再扫过细缝,擦过豆豆,然后一寸寸缠着湿淋淋的嫩肉怼进去,反反复复。终于见余伊不再皱眉头,再进去一小截,也是不快的速度。直到感受到余伊的注意力全落到这个深吻上时,他猛地挺身,将剩下的肉棒的埋了进去,当然外面还剩一小节,他知道余伊现在承受不了那么深的顶撞。 “啊……嗯”余伊被放开的瞬间,呻吟出声,随即又立马咬住嘴唇,不再出声。 “伊伊不要咬,叫出来,我想听。” 啪啪啪肉与肉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猛操了十几下,终于没那么难动,顾风的撞击越来越有力,他会快一阵子,然后缓下来,慢慢磨,磨到余伊扭腰再狠狠撞击。 余伊双腿被掰开到最大,细腰也被那双宽大的手掌紧紧捏住,很久没有的高潮很快到来。烟花在头顶炸裂,生理性眼泪溢出眼角。身体里面是久违的兴奋,小腹像在过电,完全克制不住,精神和意志被撞击得节节败退,而那一阵阵快感激得她战栗不停,脚尖几乎抽筋。 高潮完肉穴不由自主的收缩,让顾风停下了撞击的力度,他只是缓缓抽送,以延长这种高潮。待收缩开始缓下来,下一轮的撞击又开始,几十下后,他终于射了出来。但是半硬的肉棒还在里面埋着不出来,见余伊扭动。 “不要赶我好不好,想再埋一会儿。”他嗓音带点嘶哑,性感的要命,嘴唇也沿着余伊耳朵亲吻而下。 “痒啊。”余伊想躲开。 “伊伊”他喊了简单一句,没有后话。他想说,我真的好想你,那些个在实验室一空下来的日子,满梦里追,只为了看你一眼。 “嗯。”余伊懒懒地应了一声,好久没泄了,有点累。可能有情绪在作祟,平时的玩具,跟埋在里面的这根真的有区别。 “伊伊”他又喊,声音粘进余伊的耳朵里。 见余伊没有搭理,舔了舔她细长的后颈,然后抽出性器,扯下安全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又立马拆开一个套上。 余伊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手腕,三点二十,窗帘不像她家里那么厚重,能透进一些外面的光来。她借着朦胧的光线描摹着顾风刀削般的脸庞,他成熟了,不像十几岁那会儿,跟根嫩葱一样。 薄被下滑露出的肌肉,她看不太清楚,但手和身体的触感还热乎的,紧实又不夸张,胸膛很宽,被他揽住的时候,她就跟个小了两号的人一样。余伊看着顾风那线条凌历,力量感十足的上半身,对眼前这个已经从少年变成成熟男人的顾风有了实感。 一想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她动了动,揽在腰上的手下意识收了收,只好挺尸。 闭上眼睛,一个呼伦贝尔的羊都快被数完,也没再进入梦乡。 第三章消失 窗外晨光熹微,她轻轻挪开还搭在腰上的胳膊,弓着腰,蹑手蹑脚捡起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从床头绕到床尾,这边走到那边,最后挫败的出了门。才看到内裤在沙发旁边,脸倏地红了起来。怕一会儿顾风也醒来,快速套好衣服,打了个车往家的方向开。 老旧的房子不如后来建的小区齐整规范,高矮不一。前几年,在市政要求下,统一刷成了淡黄色的外墙,经过两年的风吹雨打又变得千房千面。住的人里,基本是老人,还有几个大抵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年轻,因为房租被迫选择。天气好的时候,楼下被磨到乌黑发亮的石桌前会围几个老爷爷,落子的速度把时间都给拉地无限慢。余伊有时候周末出门买菜,会被拉住下几局。知道她不爱去别人家吃饭,不会让她下很久,两三局就放人去买菜。下棋中间,会说一些老人常说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天是不会塌下来的’、‘到了爷爷这个年纪,就知道,没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倒不像是下棋了。一到下雨天地面上会有明显的坑洼,好在光线也半明半暗,可以反射出明显的水光,新换的小白鞋能躲过被再次清洗的命运。 行李箱都是整理好的,进屋换上衣服,拉上行李箱便出了家门。 桌子上面最后一盒安全套只剩一个,顾风醒来拿着那个安全套看了几秒,本来还想再来一次,但最后一次射完他把余伊抱进怀里,轻轻握着乳房揉捏几下,听到软软一声‘顾风,不要了好不好’。最后一个字落下,软到他心头一颤。确实做得有点狠,他亲了亲她的后背,然后又硬了,可终究还是自己去厕所撸了出来。 已经十一点,顾风不贪睡,平时准点七点半醒,昨晚精力消耗过多,算是意外。他没有睁眼,摸了摸身旁,除了被子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真想把人绑在自己身上啊。 这个时候,余伊已经在前往兰州中川机场的飞机上,何意强制性给她休了十几天的假。 “余伊,我觉得你需要休息。” “是么?还好吧。”余伊并不是很想。 奇威的项目,她跟了三年,这三年年假没有休过一天,节假日碰到问题,都是她主动回公司加班。熬夜成了常态,她似乎习惯了这样,而在何意看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出去玩一阵子,你之前不是想去西北,去河西走廊,这个季节挺不错的。”何意真是拿她没办法,油盐不进。 “我……” “给你订了机票,人也凑齐了,去吧。” 行程何意给她规划好,沿着河西走廊走一遭,兰州玩两天和驴友在武威汇合。 回忆对河西走廊的印象,要从纪录片《河西走廊》说起,有段时间下班累麻,回家鞋子一脱就躺沙发上打开手机,听雅尼那熟悉的片头音乐,冥冥中细胞像是被什么疏通,因为工作郁结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飞机在云层里穿梭,虽然身体因为前一晚的放纵而有点不适,但内心抚平了这些不适。她早晨离开顾风家留了个纸条,她没有他现在的电话和微信。 所以,欠你的债还你了。 不知道顾风看到会是什么表情,想起他她又忍不住皱了眉头,他匀称修长的手捧过她的奶子,刮过她的乳头,插过她的嘴,她的穴。 她用力甩了甩头,想他干嘛。 何意给她找的攻略,详细到每一顿吃什么,在哪里吃,怎样放料都有。拿到攻略的时候,立马给何意下单了咖啡喝下午茶。 因为攻略,她那兴致缺缺的心,对这种按图索骥般的旅程,并没有多排斥。 不过,在兰州的第一顿差点把她的胃送进了医院,根据中午的食谱兰州牛肉面+手抓羊肉,没有考虑进她一上午没有动的消耗量,吃完在酒店站了两个钟才能舒舒服服坐下。二细的牛肉面配上特制的油泼辣子,她一口气吃了两碗。 考虑到第一天太累,何意的旅游攻略把去甘肃省博物馆看马踏飞燕给安排到了第二天。因为是工作日人不是很多,一路闲逛。她很久没有去博物馆,大脑挑挑拣拣回忆起的居然是大二的时候和顾风去博物馆做兼职。 顾风用不着,他不缺钱,但她缺,那时候还想早点赚钱孝顺爷爷奶奶。顾风放下游戏联赛,二话没说就陪着她做了两天。第一天参观的是隔壁经院的学生,一个长得很像巩俐的女生还找顾风要手机号来着。那时候的顾风收敛了玩闹气,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帅气,做事说话条理清晰,回答他人的问题耐心仔细,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朝那里一站。喜欢他的女孩真的太多太多,余伊习惯了。记得,她还就这事跟顾风开了一天的玩笑。内容无非是,我觉得那个女孩挺好看的,要不你甩了我换她吧。 顾风瞥了她那欠欠的表情,抱住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挠她腰上的敏感点,她躲了几下就气喘吁吁,那是她的死穴,顾风真坏。 博物馆出来天空被吹开了些,敞亮了很多,她背着相机沿着黄河走着。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黄河,即使大多数时候都心如止水的她,莫名饱满的情绪自然而然呼之欲出。河水川流不息,一浪翻着一浪,眼眶像被这含沙量过多的沙子给浸泡了,居然红了起来。 晚上看何意在微信上叨叨叨让她出门,只好按“计划”去正宁路小吃街,手里捧着甜醅子奶茶,看到烤串又买了,没有多要,很诱人,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只有那么大的胃,更何况她这个被医生下了通牒文书的胃也经不起大折腾。买了十来个烤串,外加一小盒狼牙土豆,一份手抓羊肉,最后看着鸡蛋醪糟粉子新奇,又买了一杯。一路吃吃走走,所幸胃还算给面子,没有再闹。 顾风在办公室看着推门进来的男人,一种叫期待的东西瞬间灭了下去。 “顾总,你好,我是何意。”何意对这个公司最大渠道商空降的新的负责人有点摸不透,主要是合同就要到期,要谈续约的事情。之前一直是余伊跟的,而现在余伊正好在休假。在休假前余伊就这件事和他谈过,正好这个月底到期,她回来去谈刚刚好。所以,何意不知道这尊大佛的意图是什么。 “你好,何总。”顾风伸出手,脸上挂了一点笑意,很浅,不用风吹就消失没影。 “我们跟奇威已经合作好几年,也挺愉快的,希望顾总到来后,我们的合作可以更密切。”何意说着张嘴就来的场面话。 顾风手指轻轻叩在另一只手的指关节上,“据我所知,原来的对接人是余小姐。” “是的,余伊休假了,她负责奇威的这三年一直都没有休过长假,很敬业,休息好了才有更好的精力投入到后续的项目当中嘛。” “她什么时候回来?”顾风没有绕弯子,话语里的焦躁被压了下去。 “下个月3号。”何意一时警惕性起来,第一次顾风提余伊很正常,但后面继续在问就给人一种感觉这位顾总和余伊似乎有点什么。 “好,那等余小姐回来后我们再约谈续签的事。” 顾风在洗手间,听到外面播放手机语音信息的声响,‘不行,再睡一会儿,昨天走了三万多步,你别吵我。’ 是余伊的,他能听出。 “好的,那你记得去吃那家手抓羊肉,具体地址我发你的攻略里有写。” “嗯嗯,我睡醒就去。”余伊声音乖巧,跟个小孩子一样。 “怎么也不见你发照片,朋友圈是把我屏蔽了么?”何意幽幽的问,要不是很忙,没办法一下子都走开,他好想跟她一起去。 顾风周遭的温度降到冰点,这么亲昵的语气,俨然跟情侣或者亲人一样,而他连问都找不到人。 何意回到办公室,眉头紧皱,看着桌上那个拆开的快递。人还没回来,特产已经寄了一轮。余伊一直没变,接受了他给的,同时又转身全都退还,手里的笔把那条冰冷的界限画了又画。 晚上,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床上的男人不情愿接起,声音透着睡梦中被吵醒的不耐烦和迷糊感,“哥,你能不能行行好,我刚刚熬夜搞完论文,才睡了半个钟。” “抱歉。”顾风笑了两声,语气里一点抱歉的意味都没有。“怎么办,余伊跑了,加微信也不通过。” 余伊的朋友圈没有设置三天可见,但也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你个禽兽对她做了什么?” “没忍住,睡了一觉,成年人那种。” “跑得好,是不是你不行了?”顾子涵也不困了,语气嘲讽。 “我行不行要不你试试?”顾风陪他演。 “啧啧啧,果然禽兽,我们这属于乱伦,会遭天谴的。”顾子涵哇哇大叫,煞有其事。 第四章见客户 顾风就余伊突然请假出去玩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的狗头军师说了一通,他没有提何意,都混一起乱到理都理不开。 “等她回来再说,你不要急,慢就是快。”军师如是说。 “顾子涵,你什么时候出家?”顾风被他这语气和说出来的话逗乐了,打趣道。 “我不出,我要回国找余伊续前缘,气死你。” “你敢,先顺利毕业再说。”他顿了顿,“所以,分开后余伊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么?” “我答应过余伊,等她想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挂了,以后再半夜打电话给我,别怪我直接飞回来找你打架。” “下次一定。” 顾子涵跟余伊一直有联系,他知道。而他,一开始出于愤怒,后来则是忙学业,异国恋对余伊来说太不公平。 余伊兰州玩了三天来到武威,天气很好,虽然她也就跟着攻略街上走走,也没表现出激动的神情,但是真的喜欢这里,大街上人们走路慢了很多,时不时遇到熟人在树底下就聊了起来。余伊听不太懂,觉得口音亲切。 武威也是碳水之都,来西北的几天,让余伊这个土生土养的南方人第一次认识到原来面粉有这么多的吃法面皮,油撒子,拉条,夹馍,刚刚出锅的馋到人口水直流,真好,美食可以教人忘记很多东西。 除了第一天,之后几天运动量上来,每天都是三四万步往上的运动步数,妥妥霸榜朋友圈第一。说起朋友圈,中午吃拉条子的时候看到有好友申请,点开什么都没说,头像她是认识的,那是以前顾风的qq头像,她选的人马星座,和她的是情侣。 她吃一碗拉条子,又叫了个肉夹馍,怕冷掉,没顾得上看手机,后面就真把这事给忘了。应该不是顾风,那头像又不是他专属的。即使是他,她为什么要通过。 顾风走后,余伊在交往的男友中间还参演了回正室偶遇男友脚踏两只船的好戏。她大街上看到一书店想去买本《面纱》当床头读物,她之前的那本落顾风家里。结果结账的时候抬眼看到男友拉着一她看着有点面熟的女孩走进对面奈雪,她淡定的结完账。然后走进奈雪,因为她点的葡萄多多到了。 男人和女孩正在前面点餐,服务员说着3508号好了,余伊展示手机屏幕的单号,用比平时高一点点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男人一怔,回头看到他,立马松开牵着的手。 余伊没说话,捏着杯子出了奈雪的门。男人追了上来,老套的‘你听我解释’作为开场白,余伊大吸了口葡萄,有点冰,又忘记选去冰。 “嗯,是你亲妹妹?”余伊知道他独身子女。 男人胀红了脸,“余伊。” 他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怎样开口,“你太冷静了,不对,应该是冷漠,我每次问你周末要不要出来玩,你都是没有时间,你压根不爱我。” 余伊笑了笑,很浅的笑,她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这种浅笑,眼睛弯弯,杏眼一眨一眨,像闪烁的星星。但都是表象,里面没有光亮,冰冷得很。 “嗯嗯,我知道,是我的错。”余伊没再吸葡萄,她擦了擦手里的水珠,好冰,她这句话并不是嘲讽,而是事实。她没有表现出愤怒,也是觉得这段和前三段一样陷入到僵局的感情该走到终点了。 顾风走后,她尝试用网友说的方法,开启一段新的感情。第一任谈了一年,男方是朋友的朋友,人很帅,跟顾风不一样的帅,内敛深沉那种,两人和其他情侣一样,约会、吃饭、看电影。节日送送礼物,接吻上床。然而,半年不到,余伊周末只想在家里待着补觉。他说约了朋友吃饭,离她家很近的地方,她以懒得换衣服为由拒绝。他买了音乐剧的票,问她要不要一起看,她以头痛为由拒绝。再后来就是,连情人节都给忘了。结局是不冷不淡的分手,连争吵都没有。余伊不做声,也吵不起来。 就像此时此刻,对面男孩眼眶通红,而她在想应该刚刚应该拿袋子打包奶茶,再点个烧烤,配上咒术回战看刚刚好,天气也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搓了搓手,想去牵她的,给她暖暖也好。 余伊避开,她在甩水珠。 “就这样吧,妹子还在里面等你呢。”她抬了抬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子瑜后面又找过她几次,她神情淡淡的,不跟他吵,也不闹,情绪稳定到像是个局外人。两个月后,便消失得彻彻底底。 “余伊,你没有心啊。” 最后一次,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压着声音说,沉沉的像是后牙槽咬出来的。 街上人来人往,声音沸腾,余伊假装没有听清。 武威的第二天姜宇跟余伊汇合,他们认识两年,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姜宇个子高高的,站在一群人中很打眼,眼睛很亮,散着透亮的光。跟姜宇一起的还有他的朋友,也是驴友,一男一女。 “余伊,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姜宇眼神坦荡。 “要不咱们先去看个眼科再出发吧。”她打趣着说。 余伊虽然没见过姜宇,但两人线上沟通过很多次,姜宇也是他们的合作商,何意知道他是资深驴友,朋友圈发了条征集信息后,立马得到了回应。 一路四人,简单认识了一下,开始河西四郡自驾游。 河西走廊,中国最伟大的走廊,背靠祁连山生长出来的奇迹。回顾历史,先辈筚路蓝缕、开疆扩土,在这大西北的荒漠中找到这一片生息之地,就此绵延至今,忍不住热泪盈眶。 一路游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用美来形容太单薄了! 旅游描写 …………………… 余伊恋恋不舍从甘肃回到s市,没有给自己缓冲的时间,第二天直接上班,不过戴着口罩。西北的干燥加上风沙,她后面几天有点皮肤过敏,起了两片半个手掌大的疹子。 两人朝会议室走,何意八卦着问,你是不是认识奇威新的负责人,何意没说姓顾,余伊没多想,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认识什么大人物,直接说不认识。 何意有想过,在余伊回来之前换个人跟这个项目,可看余伊这几年那沉溺工作的模样,就算这会儿把金城武拎来追她,都会碰一鼻子的灰,这个想法冒头开始就被他给摁了下去,是他多虑了。 那句不认识被在会议室的顾风听到,他眼眸沉了沉。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何意走在前面。余伊待他坐下,才看到坐在对面的顾风,她顿了几秒,在何意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顾总好,这是余伊,之前奇威的对接都是余总监。” 余伊怕何意这个八卦王察觉出来,她伸手朝顾风方向,“顾总好。” 顾风眸色很黑,轻轻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余总监好,我是顾风。”在余伊抽离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捏了一下她无名指,不过很快就松开了。顾风压着怒气,睡了一觉人就消失不见就算了,现在还说不认识他,还特意戴口罩,难道以为这样就认不出来了么,他心里冷哼。 何意在翻看策划书,余伊休假前加班做出来的,上次顾风来他没给,主要奇威这个渠道,他都没有余伊熟。 他抬眼看着对面的顾风,眼神有点清冷,比上次看着更加不太好说话,居然有点犯怵。上次来神情好像也这样,感觉又有点不同。 “对了,她这两天碰巧皮肤过敏,所以戴着口罩。”见余伊在准备ppt的事,何意贴心的替余伊解释着。 顾风看了眼余伊,又把视线落到何意身上,眼神冷了几分。 她本来想全程戴口罩,顾风在何意解释的时候建议摘掉,会议要点时间,捂着不透气更难受。一是作为专业人士,事实就这样,二来他想知道余伊是不是故意找的借口。看到脸颊上猩红的那两片后,他心里一紧。以前余伊过敏睡不好觉,老想挠,他看她翻来覆去难受,直接绑住手,抓着把腿掰开到最大猛操几顿,没有力气就好好睡了。 从余伊站起来讲方案开始,顾风的眼神从一开始就盯着站在前方的余伊就没有立刻过,她今天穿了一条黑白粗呢格子连衣裙,裙摆鱼尾款,衬托得她身材线条清晰诱人,头发用了根实木的发簪挽着,干脆利落,自信大方。 策划书余伊全程把控,讲起来轻车熟路,过去三年奇威渠道数据真是亮眼,和他们之前的合作商比翻了二倍多,业绩增长可喜。而之后的合作,余伊又把新的渠道增收模式给列了出来,有理有据。 他的余伊,散发着光。 余伊讲完,又聊了一会儿,今天只是初步沟通,签合同没有这么快。不知不觉,到了饭点,平时是余伊和何意一起跟渠道负责人吃饭。 “那顾总,一会儿我们吃个饭,你哪里人呢,我来订餐厅。” “f市。” 听到这里,何意抬眼看着余伊,“那跟余伊一个地方的啊。” 第五章朋友圈 其实除了老f市的人已经很少有人提及这座城市,因为随着城市的扩张,f市早在十年前并入到s市。 正在喝水的余伊,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呛到咳了起来。 “你激动什么,今天你过敏,又去不了。”他有私心,那个摁下去的想法,又开始滋长,顾风很吸引人,他害怕。 顾风脸色不太好看,何意跟余伊说话亲昵的有点过分,他们很熟,他给余伊递了纸,“原来余总监也是f市的啊,真巧,我都没有余总监的联系方式呢!”他声音属于清冷的那种,沉沉的,听不出情绪,生气掩藏的很好。 他这句话打消何意八卦他们认识的想法,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认识。 余伊接过纸,顾风捏纸的力气一点大,她扯的时候他立马松开,惯性让两人手指触碰了一秒,又快速散开。她才想起那天没有通过的好友申请,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风,这下真得罪人了,扫码出来的正好是那个头像,立马点击添加好友。 直到下午下班,顾风那边才通过好友申请。聊天框停留在通过界面,谁都没有说话。余伊看着桌上那盒奇威最新研发出来的抗过敏药膏,这款药她知道,即将上市,效果很好。下午闪送小哥说是一位姓顾的先生下的单,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个人是顾风。 她涂了一次,疹子消下去一大半,最关键的是那种瘙痒感消失不见了,和她之前用的那个效果对比高下立判。 其实这次如果没有这个药,她估摸着又要靠硬捱挺过去,好像大大小小的病痛都是这样一个消灭过程。 有一阵,下颌部有点疼,两周后照镜子,能明显看到左侧本来瘦削的部分肿起一个明显的包,摁都不敢下手,疼得厉害。门诊的医生,支起边看边说:“你怎么这么能忍,都肿成这样了。”那口气,就跟百度身体某某地方疼,网友建议多吃点好吃的一样。她轻轻‘啊’了一声,被碰到,痛感经过神经传递到口腔,耳朵,左边半边脸的神经就没有幸免的。“很严重么?”见医生收回手,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想来检查基本完成,她问道,语气平和,事不关己一样。“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受罪,早点来医院不用疼这么久。”医生边打病历,边说。“哦。”语气依旧平平的。“你们年轻人,不要什么都忍,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医生把开的药品清单带给她,接着问,“如果现在痛得严重,可以去一楼打点滴。”她摇了摇头,“还好。”拿了药,塞进包里,离开医院。 余伊想了想,点开顾风微信,发了谢谢二字。 又点进顾风朋友圈,半年可见,但只有一条,回国。两个字,配了张碧蓝天空上浮着一团绵羊造型云朵的图。 以前顾风不是这样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连微信刚刚出来的时候发的第一条内容都在。他发的不频繁,但重要的节点都会有,内容绕不开余伊。除夕,‘一起放烟花。’配图两只牵在一起的手,加上余伊拿着仙女棒朝他看的照片。元宵,‘嚷着要吃汤圆的是她,一碗汤圆吃了两个剩下的全给我的也是她,吃完绕学校操场走五分钟不到要背的还是她。’配图是他找跑步的同学拍的余伊趴在他背上的照片。 情人节,‘真诚发问,如果忘记今天是情人节的女朋友,是不是可以直接换掉?’那条配的图是余伊拍的他的背影,一只手往后伸着。照片是两人某次吵架,他被气到甩开了余伊的手,但走几步又停下伸出手,余伊立马跑过去握住。 记得这里第一个评论的是余伊发的,一个字‘换’。然后底下都打好招呼一样,都是这个字。余伊那天去做兼职,在外地。晚上急忙赶回来,在顾风宿舍楼底下打电话,响到第三次才接起。 “干嘛?”顾风刚洗完澡,浑身的水都没来得及擦,语气里透着冷气。 “查岗。”余伊在电话那边咯咯咯的笑着。 “你不是让换么,查前男友的岗?”以往那种时不时被忽视的情绪被顾风汇集到了一起。 “真生气了啊,那前女友就不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了哦。”语气假装失落。 “你敢,等我两分钟穿衣服,离开一米操死你。”他压了压声音。 顾风下楼,看余伊手里提着他喜欢的提拉米苏,没错,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喜欢吃甜品。 余伊快步走过去抱住顾风,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刚刚换上的t恤散发着和她同款洗衣粉的清香。“对不起,让我的男朋友一个人过情人节。” 顾风扒开像小考拉抱住自己的余伊,拉开一点空隙,沉着脸认真说,“都这么晚了,回来也不告诉我,你一个女孩子万一出点意外……” 余伊踮起脚尖吻住顾风,一个深吻直到二人喘不过气来才放开,软软的说,“我跟几个同学一起回的,这不是害怕男友变前男友么。” 事实却是,那天做司仪站了一整天的余伊,活动结束后,一个人匆匆忙忙赶最后一趟跨城班车。她只截取了从车站到学校和同学们拼车这一段讲给顾风听。 半夜十一点多,顾风发了条朋友圈,‘不换了,这辈子都不换。’配图两人自拍加提拉米苏的照片。 其实顾风表达欲不强,他在学生会以及班级里面的工作,让他的通讯录好友里有不少女同学。很多内容,还是刚分手那段时间,余伊失眠严重,才刷到。现在,关于她的一切都被锁进了时间洪流。 博尔赫斯说过,死亡,就像水融进了水。离开大抵也是这样,表面上看,了无痕迹。 顾风站在阳台上,手指夹着燃了一半的烟,上面大段烟灰要掉未掉,他视线盯着余伊朋友圈那张在鸣沙山拍的照片看了几秒,继续放大,旁边那个眼睛很亮的男人一只手搭在余伊肩膀上,他又打开另一张主角不是他们的照片,那个男人眼神落在余伊身上。他懂那种眼神,在余伊刚刚从理科班转到他们班的时候,他老这样盯着余伊看。剩下的半截烟没有再抽,被用力摁熄在烟灰缸里。客厅挂了一幅后印象派的画,各种色彩、线条交迭,发呆的时候,找一个开头去理,好多次理着理着就乱成一团。现在就是这样,余伊的生活,他的心情。 余伊刚转来他们班那天,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特别简单的一句话,大家好,我是余伊。当时的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后来他跟余伊在一起,同桌跟他开玩笑说,他当时看人家姑娘的眼神,像是要直接把人原地吃干抹净。 其实,那不是他第一次见余伊,早在高一他就“认识”她了。按理,他一个语文课拿英语课本,地理课翻物理试卷,上课时间三分之二都在睡觉的学渣,跟余伊这种每次考试都排名前三的学霸没有什么交集,但顶不住这位学渣家里有一众学霸。 顾风爷爷在当地小有声望,培养出的儿女个个都很优秀,大伯在政法系统官居高位,二伯省财政厅下任厅长有力候选人,两个姑姑都在省人民医院担任主治医师。唯独顾风爸爸这个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交通局,干了两年不到,下海经商,生意做得也算红火,但在家族里就是个不招待见的生意人。 到了顾风这一辈,大伯家儿子顾易比他们大好几岁,省高考状元,当年p大t大抢着要,最后去了t大本硕博连读研究物理,二伯家顾子涵比顾风小一岁,初中跳级一年跟顾风同一所高中,从小到大成绩就没下过年级前三,考第二都算发挥失常。 顾子涵高中跟余伊分到一个班,入学摸底考,成绩出来余伊总分整整比他高出了三十分,他这个第二比倒数第一脸都难看。他以暑假跟顾风这个学渣混久了为借口,为自己挽尊。结果第二次月考还是余伊第一,虽然分数差拉到了十几分,第三次依旧是。 家庭聚会,不谈小孩学习成绩显然是不可能的事。顾风爸妈羞于顾风的表现,一般不提。但顶不住大伯问,大伯问顾风这次月考成绩,顾风一脸坦然直接说班级四十多名,年级他这分数都用不着排。大伯再把话题引到顾子涵身上,顾子涵一脸闷闷不乐的说第二名,班级年级都是。 顾风这个臭不要脸的,一个年级六百名往外的学渣,开启嘲讽学霸模式,“哟嚯,顾学霸,你是不是高中还没考过第一呢?” 要说顾风会在意教室前面贴的年级成绩排行榜可能性很小,但顾子涵跟自己同级,而且都不用翻着名字找,他路过随便扫了眼,诧异了一下。他跟顾子涵从小一起长大,对这种超级赛亚人般的存在特别有实感。 顾子涵接过顾风的话,“唉,是啊。”脸上的神情比大伯问顾风时柳艺的都难看好几倍。 二伯看儿子这样,满脸好奇的问,“怎么?没考第一名不高兴啊?”顾风不说,他都不知道原来儿子好久没考第一名了。 顾子涵叹了口气,“第一名也是我们班的,是个女生,叫余伊。她都不上补习班,教辅书也就简单几本。就这样我还考不过她,太打击人了。” “你去跟她取经啊。”顾风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也想啊,可是她不太喜欢跟人说话。” “你……” 顾风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敲了下头,“你一倒数,倒是关心起子涵的事来了,你就不能好好学习么?” 顾风顿时收了声,乐呵呵边给爷爷剥橘子吃,边冲顾子涵扮鬼脸,没去看她爸妈脸色有多难看。 第六章沟通合同 没过多久某天早自习,顾风无所事事靠在栏杆上盯着连接一栋和二栋教学楼的空中走廊发呆,正好看到顾子涵和一个女生抬着垃圾桶朝这边走来。那个女生皮肤很白,连带着把晨光都照白了,褐黄色的头发随意扎了个矮马尾,几缕发丝挂在脸庞两侧,脸庞清清爽爽的,一双杏眼不笑都好看到让人出神。他们走近的时候,顾风不自觉直起身子,像是要迎接他人的审判。 顾子涵看到是他,停下来打招呼,“顾风,你又不上早自习啊。” 余伊可能在思考事情,没有注意顾子涵停下来,牵着垃圾桶一边扶手走,发现走不动,她回头,正好对上顾风那漆黑的瞳孔。 “是啊,一会儿就去。”话是对顾子涵说的,眼睛却盯着余伊看。 顾子涵看余伊回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停下来没有打招呼的行为,挠了挠头说,“余伊,这是我哥顾风。” 余伊抿了抿厚度适中带点粉色的嘴唇,点头嗯了一声,安静在一旁等顾子涵继续走。 顾风看着两人抬着垃圾桶消失在一栋教学楼的拐角下了楼梯,转身朝楼梯道的雕花窗户看去,可能顾子涵在说什么,余伊浅浅笑了一下,杏眼弯弯,像月亮。顾风敲了敲身后的栏杆,自言自语道:“原来,她就是余伊啊。” 那天回到教室,顾风比平时安静了不少,语文老师讲《边城》,说到翠翠的形象描写时,他脑海中立马浮现了余伊的脸庞。 后面顾风在聊天的时候,套出顾子涵值日的安排,得知这一学期他跟余伊是一组后,到了他们值日那天都会在走廊上等着。有几次经过,顾风借口有事要跟顾子涵谈,从余伊手里接过垃圾桶扶手。如果细心点,就会发现,那几次正好是垃圾很多的时候。 周一上班,和何意开完会出来,余伊依靠在19层开放走廊的栏杆上划着手机屏幕,顾风头像那一栏还只有她说的那句谢谢。 余伊掏出一根细长的女士烟,点火,顾风走的时候开始抽的烟,没有像那晚那样被呛到肺差点咳出身体。没几下,一支烟到头。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能坐上市场总监这个位置,和这几年她一心赴在工作上脱不了干系,毕竟连新来的实习生看到她都要说一句‘在天禾,拼命三郎的称号就算余总监不要,其他人也不敢拿。’这次,她甚至在想要不把合同拿到手后,干脆换人去跟奇威的项目。 毕竟,如果自己去跟,少不了要和顾风打交道。又想起顾风,这都是什么破事,好好的美国待着不舒服么,每天网上那么多人想方设法往外润。他一个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在外面自由乐活,退一步说,回来就回来,去他爸公司当个二世祖不舒坦么,来什么鬼奇威。 余伊一个头两个大,因为合同已经到期,新合同签订必须这几天搞定。何意会上的意思,让她今天去一趟奇威,找顾风谈一谈。 “如果你忙,奇威项目我帮你换人。”等散会后,何意叫余伊留下,他想了想说。 “不用,我去。”余伊笑着说,她何尝没有想过拒绝,可内心小人不让。 在那管药的作用下,过敏算是提前痊愈。余伊上午没动,盯着那管药发呆。 纠结的不是去找顾风,而是内心的嘈杂,呼呼的的风打在床玻璃上的声音,以及她那回不去的记忆。拖到中午,在大厦食堂,平时爱吃的水煮牛肉被她从餐盘一格扒拉到另一个,往往返返,米饭才吃了两口。可能在对着食物撒气的途中,大脑灵光闪现。 余伊没有再犹豫,中午一点,提着包下了楼,从天禾到奇威车程半个小时,到了后,她没有立即上去。奇威中午两点上班,她没有跟顾风约时间,上午和中午约,免不了要一起吃饭。她悄悄问了顾风的助理,助理对这位新来的总经理行程一知半解,只知道他下午暂时没有外出的安排。如果不想见她,那另说了。 两点余伊给顾风打了个电话,没接。她提着四杯咖啡上了电梯,店里有顾风喜欢吃的提拉米苏,本来她都点好,在服务员要装的时候又给取消了。一会儿咖啡给助理,顾风的那杯双倍糖的也让助理拿给他。 奇威前台,新来的小姐姐问她有没有约,余伊说找顾总。前台翻了翻,并没有找到预约记录,让她再跟顾总确认一下。 余伊笑着拿出一杯咖啡放到前台小姐姐电脑旁,然后拿出手机。 余伊又给顾风打了个电话,这次电话接起了。 “你是?”顾风瞟了眼电话簿通讯录,手指敲着另一只手指关节,中午看企划书,在沙发上眯了不到十分钟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声音还有点哑。 “顾总,我是余伊,你在公司吗,我在你们前台。”因为前台小姐姐盯着余伊看,她开口自然要叫顾总。 可在顾风听来,这声顾总刺耳又尖锐,他甚至都不想听到顾这个字,老祖宗有点不敬了。 “嗯。”他只回了一个字,然后把电话挂了。 余伊被镇在原地,她在前台小姐姐疑惑的眼神中,思考着这个嗯字是什么意思。工作以来从来没有想过退缩的余伊,突然想要不找个十八线小城退休算了。把车子、房子卖掉,省吃俭用,不再吃这打工的苦。 她还没算好去哪里定居,前台小姐姐用甜甜的声音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对余伊说:“余小姐,请跟我来。” 顾风办公室外面,余伊把咖啡放到莫莫工位上,莫莫心领神会。 前台小姐姐敲了敲顾风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的声音,推开门离开。余伊进去,把门给关上。 顾风对外面办公区的窗帘,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就升了起来,所以她从进入到他的视线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顾风站在落地窗前,直直盯着她看,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绸缎质地衬衣,上面绣了几朵山茶,他知道,那是她最爱的花,下身是修长笔直的黑色长裤,很职场的装扮。和之前过敏时不同,脸上带了一点淡妆,五官更突出。 见顾风没有开口,余伊想了想还是要自己来打破这尴尬到可以抠出故宫的气氛。 “那个药膏,谢谢你啊。”余伊没叫顾总,声音切回到他熟悉的状态,带点讨好性格特有的柔。 “我的团队研发的。”顾风说着,从落地窗走近,伸出手,想看她的脸。其实这是他博士期间做的一个项目,导师问他的初衷,他想到了余伊,研发出来后把专利卖给了奇威。 余伊还没来得及往后靠,幸好敲门声打断了顾风下一步的动作。 莫莫进来给余伊上了一杯茶,以及给顾风端上咖啡。“顾总,咖啡是余总监买的。”说完她立马走出办公室,她跟这位新来的领导一个月了,还是把握不住他的喜好,非必要少接触为妙。 “坐吧,我十分钟后有个会,大概要半个小时。”顾风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纸杯。 余伊在另一侧坐下,“要不我们约明天?”四十分钟,其实也还好,但余伊想都没想就开口,仿佛要等四个小时一样。 “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确认时间?”顾风声音冷冷的。他本来以为上楼的时候看错了,那个坐在楼下咖啡店的人是余伊。 “怕打扰到你工作。”余伊瞎编了一句。 顾风冷哼了一声,“余伊,你也太会编了,你对外一口一个顾总,跟人说不认识我,你怕我什么,嗯?” 余伊低着头,手指抠着茶杯把,没有说话。心里在想我不叫你顾总,是大着嗓门喊顾风么。她一时气也上来,大不了谈崩,当时不告而别,不是还了么。可终究心虚,不能在这个节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风喝了口咖啡,“有点苦,下次四倍糖。”不等余伊说话,他接着说:“行了,让小莫领你去会客室待一会儿,我尽量快点结束会议,明天要去t市。” “好的。”余伊点了点头,跟着顾风出来他办公室,重获自由。 顾风回头瞟了眼她眉头舒展开来,跟助理打趣着前往会客室,眉头一皱。 二十分钟后,余伊再次回到顾风办公室,一个斗智斗勇的会议让顾风靠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揉眉头。 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下去,比刚刚甜了不少,心情似乎也被甜到了半分。 合同书是按照上次商议的内容拟定的,余伊拿出来给到顾风,顾风认真翻看了一遍,合同有点厚,从头到尾看完,要一会儿。有问题的地方顾风拿笔标注了出来,没有说话,在思考什么。 余伊注意到顾风今天穿的衬衣是某个小众品牌设计的,衬衣领口上面的两粒扣子给解开,露出里面的小片皮肤和紧致的锁骨。余伊看了几眼,忍不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不得不说,顾风无论里外都很诱人。 顾风一边翻看就一些问题,和余伊交流着,一问一答。 突然他问道:“你跟何意什么关系?” “前任。”余伊脑子还没转过来,顺口就答了。 第七章她的不同 顾风放下合同,“和我一样?”声音沉到水底,还被石头给压着。 “不是,就谈了一周,不合适。”其实压根没人知道他们谈过,何意说要不要试一试的时候,余伊答应了。结果两人太像了,并不像情感专家和偶像剧里那样,频道相同的人更容易走到一起。 “那你怎么还跟他共事?”顾风像个好奇宝宝。 “和他工作挺舒服的。”何意对她有意,她知道,每当何意表现出一点同事、朋友之外的情感时,她都及时给摁灭了。日常劝他去相亲,帮喜欢他的女孩子传话。 “和我呢?” 顾风靠近,余伊往后退了退。 “你怕我?” “没有。”余伊心虚。要不是无良作者非要这样写,她早就逃之夭夭,她怕他怕得要死。 幸好中间顾风又被叫出去面试,余伊松了口气跟着出了办公室,正好上个厕所。 听到外面洗手池两个妹子在聊天,“顾总刚刚去面试的那个产品经理,好帅!” “有多帅,比顾总还迷人么?”另一个妹子附和。 “那倒还差这么长的距离。”她边说边比划。“顾总是帅,可太禁欲了,感觉他对女人都不感兴趣。” “你说他该不会是gay吧。” “怎么可能,我gay达没有响。” “难道他有女朋友了?” “那就不知道,看他每天那么晚下班,我看考勤表,周末也都在公司,你能受得了么?” “如果是其他人我受不了,但顾总,我可以!” “哈哈哈哈,顾总说他不可以。” “走啦走啦,一会儿领导得找了。” 她们没走,余伊就在里面站着,直到声响没了,才出来。关于顾风是gay这个问题,余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大学的时候,他们学校很多人也以为是。 再次回到办公室,顾风已经回来坐在沙发上看合同。时间过得很快,四点半,顾风从合同上抬眼看着余伊。 “晚上有约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刚刚的灵魂拷问被他遗忘,取而代之的是过分好听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余伊肚子不受控发出的咕噜响声。 自从上次聚会后,顾风好像都没见过她一样。上次跟客户吃的那家粤菜还不错,就是有点难预约,如果余伊有空,他可以找朋友帮忙预定。余伊口味很重,但对粤菜没有什么抵抗力。最最重要的一点,余伊饿了。 “不了,我还要回去修改合同,晚上要见其他的客户。”余伊想都没想拒绝。 顾风没说什么,拿起手机划了几下。 又过了一会儿,顾风突然开口。 “增值服务部分,返点应该还要再调一调,20%太高,老板那里通不过。” “好的,17%怎么样?”去年是15%,但按天禾人力物力的投入,这个比例有点低。 “你可以调到18%,我跟老板说一下试试。” “嗯嗯,谢谢。” “不要这么客气。” “余伊,你……” 敲门声响起,莫莫提着某着名饭店的保温袋进来,“顾总,您的外卖。” “嗯,放桌上,谢谢!”刚刚他想问,你要不要再和我谈恋爱,被打断了。余伊朋友不多,私生活要查还是能查到。他走后,她谈的恋爱越谈越短,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下次找个机会再提吧,他叹了口气。 莫莫把精致的食盒一个个从餐袋里拿出来,摆放整齐,出了办公室。 顾风放下合同,撕开保温盒的包装封条,“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可以么?” 晶莹剔透的虾饺、软糯浓香的虎皮鸡爪、咸甜适中的红米肠粉,还有豉油蒸排骨、湿炒牛河等等,在茶几上摆放得整整齐齐,色香味俱全。 顾风拿出餐盒把湿炒牛河分了一半出来,把牛肉留在多的一半里面,里面一丁点芥蓝都被挑到另一个里面。挑完后,把多的那份和拆好的筷子递到余伊手里。 “我吃不完,余总监帮忙分担一点。”顾风扯了扯嘴角,语气像哄小孩子。 余伊是真的饿了,最后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胃里。 而他对面的顾风,早放下筷子在看合同,就剩最后一小部分,花不了几分钟。 他放筷子的时候,轻飘飘说:“剩下的你吃完,我不管了。” 余伊想说,你才吃几口,可看了一下,自己吃完刚刚好。 顾风合上合同,盯着余伊的嘴唇,嘴角那里沾了点酱油,他扯了张纸,附身靠近余伊,替余伊擦了擦,“问题我都标在上面,余总监尽快把合同修改好,我们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这家店外卖和堂食一比,还是差点味道。” 顾风擦完依旧附身,两人脸离得很近,他呼吸的热气尽数打在余伊脸上,熏得余伊脸通红,比上了腮红还离谱。 余伊点了点头,翻看了合同,确定问题的点后,趁顾风被老板叫,匆忙告别,逃也似的出了奇威大楼。 顾风看着余伊快速走出办公室,感到一阵头痛。原来社畜不配拥有爱情,是真的。一下午不是被叫去开会就是面试,想聊点工作以外的事情,压根找不到机会,真特么无力。 “怎么办,感觉余伊真的怕我。”回到办公室,天色完全变黑,顾风望着下班高峰楼下的车水马龙,拨通了顾子涵的电话。 “你是不是逼她了?”顾子涵一边整理资料,手机声音外放。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顾风声音透着无辜。 “慢慢来,先以她能接受的方式跟她维持关系。”顾子涵想了想,说道。 “她上次分手是三年前。”顾风揉了揉眉头,叹气道。 “她性格那么好,又长得很好看,不应该啊。可能是排斥恋爱,或者说亲密关系,一般出现在感情创伤之后。”顾子涵放下资料,拿起手机,认真说。 “那怎么办?” “都说了,慢一点,你多了解了解,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行嘞,顾军师。” “挂了,导师夺命call来了。” “祝你好运!” 几天过去,合同的事情线上沟通了几回,终于搞定发送到顾风的邮箱。晚上十一点半,才发过去,顾风邮箱回复了收到,确定后给答复。随即微信视频响了起来,余伊接了起来,结果视频那头对着的是顾风毫无遮挡成熟男人紧实有力的腹肌。余伊捂住了眼睛,手指缝里的眼睛乌亮乌亮的,那边的顾风看到她这样嘴角翘起笑了起来。 “要看就大大方方看,又不收你钱。” 余伊想了想,拿开手指,对面镜头移到顾风脸上。他头发还湿漉漉的,神情被轻柔的水汽笼罩。看不见的地方,余伊被头发挡住的耳根通红如血。 “你回复我看到了,干嘛还打视频?” “这不是想色诱你么?怎么样,除了看,还可以动手,我是不是很大方?”顾风边说,边单手拎过一件铁灰色t恤套上。 余伊脸被他的视线熏得通红,很没出息的湿了,想挂电话,玩玩具,“没什么事我挂了。” “好,早点休息,别天天熬夜加班。” “嗯。”余伊挂了电话,拿出床头柜里的玩具,入体的、豆豆用的都消好毒,震到手指都发麻了,不上不下吊着,调高频次匆匆结束。 一觉醒来,以为时间过了很久,拉高眼罩,手环上时间显示2:43。还好,比昨天的1:20更容易接受。眼罩和耳塞还戴得严严实实,她翻个身脚精准踩进床边的拖鞋上。彻底摘下眼罩,放在枕头右边。房间光线经过深灰色厚重窗帘的过滤,实际上戴和不戴的感官,对其他人来说,差不了几分。洗手的时候,抬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疲惫从瞳孔蔓延到眼周。 回到卧室躺下,戴好眼罩,脑中的跑马车被唤醒,再次拉下眼罩,时间显示4:50。拉开抽屉,摇了摇药瓶,空了。只好再次闭上眼睛,快了,就快天亮了。 上午的会议,余伊的角色是一个倾听者,心要从喉咙跳出来般,出了会议室,连灌两杯水都没有把这份跳动给压下去。 姜宇见电话没有打通,搜索了余伊公司附近的几家餐厅,又根据他对她口味的了解,预定了平时难排上的那家粤菜,正好是顾风那天点的那家。一个小时后,余伊没有回电话。他编辑信息,点击发送。余伊,我来s市了,能否赏脸晚上一起吃个饭呢,餐厅已经选好,位置发你,你下班跟我说。 余伊收到信息,脑袋转了一圈,“我今天要加班,要不改天?” 姜宇的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离你公司很近,吃完饭再回去加班也来得及。” 余伊一条信息编辑完了删掉,又重新编辑,再删删减减,最终,长长一句话缩成了“好的,七点。”除非假装不知道,一个人对他人的好感是可以感受出来的。那天在敦煌莫高窟,余伊和另一个女孩一起走在后面,女孩跟她说‘姜宇喜欢你’。余伊没有表现得很震惊,只是在心里习惯性盘算着要躲着点他,不要让他的这个念头有滋生的希望。 第八章餐厅偶遇 姜宇回忆余伊,河西之旅,明明另外一个女孩跟余伊同龄,看到风景举起手机拍个不停,跟朋友连群视频,把刚从导游那里学的话,开始复述给朋友听。朋友圈一个小时发一次,选照片时不时问余伊挑哪几张好一点。 而余伊,路上就趴在车窗上静静看着风景快速往后跑,到了目的地,大多数时候找个人少的地方,抬起相机拍几张相对来说人不那么多的照片。之后便找个背风的地方,掏出烟来,一根浅尝辄止。而且,他感受到余伊不太想接受他人的好意,恨不得一瓶水都要立马aa。 余伊到了餐厅,二楼包间早被预定完,他们在一楼大堂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姜宇见她进来,起身帮忙拉椅子,把她的包和外套迭好放到一旁的置物栏里。 桌上的茶温度刚刚好,因为距离不远,路上车多,余伊是走过来的,有点渴,见她喝完,姜宇又给倒了一杯。 余伊扶了扶杯子,轻轻说了声“谢谢”。他们旅游那几天,好几顿都是姜宇请的,余伊要aa,他不肯收转账,跟她说实在不好意思,可以等他来s市的时候请回来就好。余伊本来想挑个价格对等的礼物给他,并没想过还一起吃饭。结果,半个月不到这人真来了。 “你比较熟,你来点,我不挑食。”姜宇把餐单递给她,两人在餐单下面的手指短暂相碰,余伊立马收回。 “嗯嗯,你吃海鲜么,海鲜粥不错。”余伊一边按照那天顾风点的一一勾上,一边想着加几个特色菜品。 “我都可以,用我妈的话来说特别好养活。”姜宇眼里满是笑意。 余伊神情淡淡的,把勾好的餐单递给姜宇确认。 姜宇都没有确认,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下单。 茶餐厅上菜速度都很快,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姜宇知道余伊本地人,便借口让她讲讲菜的做法和典故来打开她的话匣子。 所以,顾风吃饭中途在包间外面的栏杆上接电话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那个拒绝了他一起吃饭邀请的余伊,正笑意盈盈的跟一个男人在楼下吃饭。他走了几步,找了个可以看到男人正面角度的位置。眉头皱了皱,他记性很好,这个此时此刻正一脸爱意看着余伊的男人和她朋友圈照片里那个眼神暧昧的是同一个人。 他握紧拳头,盯着楼下的两人看了一阵,然后翻开通讯录,点了置顶的那个电话。 正聊着聊着,余伊手机响了,看了眼显示顾风,她没有接。 刚摁掉,没过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她跟姜宇打了个招呼,来到外面接起电话。 “坐你对面那个男人是谁?”顾风的声音冒着寒气。 余伊心头一紧,扫了眼四周,没有看到顾风的身影。 “一个朋友。”她定了定声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被捉奸一样的心慌是不是不太合理。 “哦,今天不用加班是吧?还是说只有我约你的时候才要加班?”后一个加班咬地很重,像是从后牙槽里蹦出来的。 “不是的。”余伊下意识反驳,又没有找到借口。 “我在楼上,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够你和你的朋友温存么?”顾风心情很糟糕,声音很明显的压抑。 “嗯?” “你不是想要合同么?”何意在他们的群里面“明示”过几次合同的事。 “明天也行。”这句余伊没有说,顾风明显在生气。顾风其实情绪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生气的时候话不多,声音跟以往比,压了厚厚一层冰。来得快,压抑,哄一下就烟消云散。 顾风没等余伊回复,包间有同事叫他进去,便挂了电话。 余伊挂电话进来朝楼上扫一眼,并没有发现顾风的身影。 回到座位,余伊话明显变少,自己认真吃了起来,也催着姜宇赶紧吃,都要凉了,二十分钟后去把单给买了。 回来姜宇盯着她看,“刚刚是公司的电话么,催你回去加班?” 余伊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比那个难搞多了。 “你先回酒店吧,我等朋友拿点东西。”餐厅门口,余伊抬眼看着江宇,眼里的笑意浅浅的。 江宇到嘴的我跟你一起等,被余伊从接电话回来的心不在焉打消,开口是“好的”。 他把手里的礼品袋递给余伊,“就一个小礼物,当答谢你的款待。” 余伊前面已经推脱过,她把手上的另一个袋子递给姜宇,下午下单的,她对这种事情太驾轻就熟,早就料到。 “谢谢!” 江宇已经朝酒店走去,向后晃了晃手,“余伊,你太客气了。” 那是一瓶香水,余伊一直用的那瓶,前调中调后调都一致的清淡,一股雨后松木香。 余伊站在餐厅门口看着姜宇离开的方向,视线被一个修长的身影给挡住。 “怎么,舍不得你朋友?”顾风今天穿了件简单款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显得整个人轻松又帅气,跟西装革履比。 “没有。” “哦。”他故意拖长声音。 顾风靠近,余伊后退,被逼到墙角,没法再退。 “为什么我请你吃饭你就没时间,跟其他男人就有时间。”他声音里满是质问,冷冷的,是生气的表现。 “我……”余伊提起气,但声音很小,“我跟其他人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以前就烦顾风这样用压迫感的语气跟她说话。 顾风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然后低头吻了上去,力道很重,像要把她直接给吃掉,余伊终究是没有下嘴咬他,也忘记推他。 这个吻很短,吻完后他额头抵到余伊额头上,“合同在我家,送我回家顺便去取?” 余伊脸胀得通红,餐厅门口出来一波人,她听到有人在提顾总,怕被看到,推了推顾风,慌忙说,“我给你叫代驾。” “顾总,你怎么还在这里?” 顾风听到有人喊他,把钥匙塞她手心,不容拒绝。 叫他的人中除了客户,另外还有两位一起过来的同事。 顾风侧身将余伊完全挡住,回头跟他们说:“恰好遇到一个朋友。”余伊刚刚被他亲到嘴唇红艳艳的,他不想让其他男人看到。 余伊抬眼看他凌冽的下颌线,紧咬着牙齿,对他突然的动作有点烦躁,仿佛她见不得人一样。 几人客客气气打着招呼,顾风的两位同事边走边嘀咕,一个同事说,跟顾总在一起的好像是个女孩,有点眼熟。 我还以为顾总像他们传的那样,不近女色呢,另一个同事玩笑道。 他们走开后,余伊试图甩开顾风的手,顾风握得很用力,压根甩不动。 “痛啊。” “下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顾风收紧手掌,像是在警告。 “为什么?”余伊吃痛,眼眶湿湿的。 “我不想看到。”顾风的声音很沉,像压着铅球。 余伊抬眼看顾风眼神冷冷的,不知道说什么,抽出手往前走。 顾风眼睛盯着她另一只手提着的袋子。从第一次聚会碰到余伊,他就知道她换香水了,前方是垃圾桶,顾风拽紧拳头,理智和情绪在反复拉扯,终究没有一把夺过袋子扔进垃圾桶。 车上,余伊调整导航,“地址?” “上次你去过。”顾风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本来没喝酒,接完电话回去,连喝了两杯白的,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虽然他酒量很好,但避免不了要头晕一阵。 上路有点堵,见顾风一直皱着眉头,靠在座位上不说话,漫长的沉默变成一块石头,压下了车里除了呼吸以外的所有声音。 路过药店,余伊下车买了解酒药,上车后发现顾风已经睡着,想了想,等他醒了再说。 到了小区,顾风醒来,眼神少了平时的锐利,因为觉得不舒服,衬衣上面两粒扣子给解开了,可以清晰看到皮肤和锁骨,本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揉了揉,凌乱感使得整个人柔和了很多,确切的说是性感。 靠近生理期,余伊性欲比平时要强很多,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内裤已经被洇湿。 余伊跟着顾风上楼,站在门口把装着解酒药的袋子递给他。 顾风眼里的寒意又冒了出来,他没有接,抬腿直接进了门。 余伊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拆了药盒,递给正在倒水的顾风一粒。 顾风接过,仰头就水吞下,喉结在修长的脖子上跳动。 余伊别过脸,没再看下去。 “那个男人喜欢你。”顾风声音堪比冬日里的夜风。 余伊没有表现出很惊讶,她神情淡淡的,“可能吧。” 顾风突然拉过余伊,重重吻了下去,一个深吻结束,他气喘着说:“你知道还要跟他一起吃饭,我找你吃饭就没有时间?” 余伊被他吻得腿软,她推了推,压根推不开。 “前几天真的在加班,一大堆方案和合同。” 顾风再次吻了下去,两人跌到沙发上,余伊被他死死压住。他把她的衬衣下摆从腿裤里拉出,伸手进去解开内衣搭扣,然后隔着衬衣咬住余伊一边乳头,力道有点重。 “不要再让他靠近你好不好?” 第九章我就要h 余伊觉得顾风可能疯了,而自己也差不多,她可以拒绝的,譬如不进这个门,给顾风找代驾,亦或者直接推开他,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原则在顾风这里荡然无存。 “顾风,我……是来拿合同的。”她怕自己直接沉沦下去,用仅剩的一点清醒说道。 “给我操,操完给你合同,更何况你还欠我。”顾风的声音和眼神一点情欲都没有,他只是生气,只是想证明他和他的其他前任不一样,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无比贴近,可以负距离拥抱、做爱。 “顾风,你怎么不讲道理?”余伊气结,所以前面的欠也是指这个。 “你抛弃我那天说,等我回来随便给我操。”顾风声音淡淡的,情欲被掩藏的很好。他和以前一样,无比痴迷她的人、她的身体,以及她的一切。 “上次不是……”余伊用仅存的脑容量思考当时不告而别前说的话。 “我电话里说的是‘那七八次,你可不能喊累。’”顾风什么都记得,因为他在分手后的那些年,无数次把当时的对话给咀嚼就着酒精吞进肠胃里、融进血液和细胞里。 “你上次已经做了啊。”余伊已经快没力气了。 “上次是一次!”顾风嗡嗡的声音从咬住另一边乳头的嘴里冒出来,他已经不准备给余伊反驳的机会。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余伊内裤里面,摸到里面一片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泥泞。 “余伊,你流了好多水,都这么想要,嘴上还要气我?”她对其他东西沉溺不进去的瘾,似乎都用在跟顾风的性欲上。 “我没有……啊”余伊恨不得把脑袋捂进枕头里面。 “说话,要不要?”顾风掏出肉棒,抵着余伊湿漉漉的逼口摩擦着,每次到豆豆那里就对准重重戳一下。 余伊的情欲被挑了起来,她扭动着腰,眼里一片湿意,用软软的声音挑衅道:“顾风,你是不是不行?”她抬腿夹在顾风腰两侧,想吞进去。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嗯?”他故意往后退了退,不让余伊得逞,假装凶道:“没戴套,别瞎几把吃。” 余伊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痒意被他勾得遍布全身。无论她肯不肯承认,她遇到他之后真的好没出息。明明性欲高涨的时候,都有用玩具解决。可顾风这样稍稍一勾,痒意又起来了。 “安全套只剩下上次操你用剩的那一个,怎么办?”顾风用修长的手指按住余伊的腰,就着龟头分泌的前列腺液和余伊情难自已分泌出的蜜液,继续扶着猩红肿胀的性器在两瓣白嫩嫩丰腴的阴唇里面抽插,时不时就撞到凸起的阴蒂上面。 余伊都快哭了,腰腹小幅度扭动起伏着,像被下了蛊一样,特别想要,想要抓起他的鸡巴直接吃下去,吃得饱饱的。 顾风抬眼盯着余伊看了几秒,然后附身。他喷薄的热气,全都落在余伊肥厚的逼肉上。 这些热气像是直接被她给吸收,身体越发的热,醉酒的该不会是她而不是顾风。 “不要,痒……呃……啊。”余伊忍不住扭动腰,想逃离他。 “是不是快生理期了?”顾风推开她的手,内裤遮挡的部分被他撩在一边,扭曲着。他记得她生理期前后就这样,性欲比任何时候都强。 他用拇指扒开两片白嫩的逼肉,抓着她扭动的臀肉,把两条腿分得更开,头埋在她湿漉漉的腿心,张嘴用力舔吮着,直击要害蜜液都被他给一一舔进嘴里,乐此不疲。 余伊性欲很强,特别是压力很大的时候,和他一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没事能一天到晚在床上做爱做到停不下来。要的时候跟个小馋猫一样,但又娇气,做几次拍屁股也不动,让掰开腿没过一会儿就偷懒。但还是会配合着舔他,吻他。 “伊伊,水好多啊。”顾风伸出手指,在还在颤动着的穴口插了两下,又把沾满了淫水的手指伸到余伊眼前,轻轻在一起摩擦着又拉开,一缕透明的丝出现立马又断掉。在确定她看清后,把手指插进了她因为高潮张着喘气的嘴里。 见她杏眼里蓄满了生理性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再次低头,探出炽热的舌头,没有把刚刚复原位的内裤扒开,直接重重抵着那棉质的布料摩擦着已经探出头的阴蒂,恨不得把布料戳进她的肉里。时重时轻,还不忘抬眼看余伊的表情,炽热而放肆。 “伊伊,怎么不出声?”他说话甚至带上了笑意。 余伊差点直接给喷了出来,爽到生理性眼泪直流,她回的‘’嗯”字饱满情欲,空气变得粘稠,粘稠中又加了点充满刺痛感的粗粝,以及虚无缥缈的轻柔。 顾风再次扒开内裤,顺着湿漉漉红彤彤的逼缝,把里面溢出来的汁液通通喝了进去,又叼住冒出来的豆豆深深吸吮轻咬了几下,余伊颤抖着,小腹因呼吸急促而剧烈上下起伏,逼和穴口开始规律抖动收缩,高潮来得快而猛,余伊抓住他的胳膊大叫着呻吟了出来。 顾风没再折腾她下面,而是上前吻住了她张着的嘴唇,把她下面的味道渡给她自己。 余伊还没有从高潮里出来,敏感得要命,感觉都快窒息了,小手推了推他。 “你自己的味道都嫌弃?”顾风笑看着她,神态是回国后少见的轻松。 余伊看着顾风,下巴还沾了点汁液,眼里没有了冷意,有点可爱。顾风那高高翘起的性器明显得过分,他一站起,刚好贴在她脸上。顾风拉着她的手,解开皮带,拉下内裤,直直弹在她脸上。 “伊伊,他好硬,怎么办?”顾风声音有点哑,他忍得有点辛苦,可又不想这一晚过去的太单调。“可以帮我么,你自己选,手或者嘴,上下?” 余伊绝对是被那侵略性的眼神给诱惑到了,她蹲下,捧住肉棒沿着硕大的龟头舔了起来。他们曾经为对方口交过无数次,都知道怎样勾起这种快感。她唇舌慢慢来到直直布满青筋的柱身上,先是偏头把柱身舔了个遍,在顾风闷哼声溢出的时候,抬眼看着他。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把整根肉棒吞了进去。 当然不可能完全吃下,吞到一半的时候,她啜着嘴,两颊深深凹陷,柱身被吞了三分之二已经是极限了。只好就着汁液的润滑,上下套弄着。 “乖,吞下去。”顾风轻抓着顾风的后脑勺,口腔温暖柔软的包裹让他声音里长满情欲。顾风忍不住捧着余伊的头,固定住,开始缓缓抽插。虽然,真的很想用力肏干,但怕伤到她,抽插了几下过了一点瘾又放开,主动权再次交给余伊。 余伊边吞边细,小手还轻捧着两个囊袋揉捏着。就是顾风迟迟不射,嘴有点酸。她抬眼看着因为释放性欲而眼眶发红,甚至眼尾都呈现粉色的顾风,一个深喉,手指也快速撸动没吞进去的柱身。 随着顾风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传来,一股浓厚的精液射进余伊嘴里,顾风意识到推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余伊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风,然后吞了下去。 顾风都快疯了,他很快从她嘴里抽了出来,用拇指擦了擦挂在她嘴角的口水和溢出的精液。随即立马把人抱起,放到床上。他跪在床上,一只膝盖顶在余伊湿漉漉的穴口上,不让她把腿合拢。刚刚射过,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他又很没出息的硬了。 当着余伊的面,修长的手指,开始一粒粒解衬衣扣子。动作慢条斯理的,像是在做某种神圣仪式前的准备。白色衬衣被他扯掉,露出坚实的胸膛,肩线平宽,肌肉恰到好处,不夸张却轮廓分明,被薄薄一层皮包裹住。裤子也很快被他脱掉,西裤膝盖出湿漉漉的。他还拿起来,凑到眼前看了几眼。 这让余伊即情动又羞愧,然而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顾风突然把她两条腿掰开到最大,呈羞耻至极的模样。用牙齿撕开套子,直接对着泛着水光的粉色穴口怼了进去,深又重,紧窄潮湿的逼把他的性器包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都发出舒畅的喘息声,那粗长的性器在内柔里面急切的操进,嚣张地进进出出,淫水顺着下体淌得四处都是,又因不停歇的抽插泛起了白浆。 本来以为就一个套,顾风不会折腾太久,结果余伊被他拉着换了五六个姿势,他才紧抓着她的腰,埋在最里面射了出来,余伊被烫到后的战栗感延续了十来秒,而且她喷了。 “伊伊,好舒服,舒服到不想出来。”顾风射完埋在里面不出来,贴着她后颈哑着嗓子叫她。 余伊没有说话,也不赶他出来,就让他紧紧抱住自己,细碎的吻从后颈延伸到脸庞、眼睛、耳朵、嘴巴。 时间被装上了延时器,像广阔平原里的一溪流水,慢到完全停止了流动。直到两人身上的燥热都熄灭,直到情事后的黏腻感袭来。 “顾风,我想洗澡。”余伊脸通红,感觉身体里的水全都被他给操出来了。 “我抱你去。”顾风起身,吻了吻余伊眼角还没有完全干掉的生理性眼泪,又顺着脸庞滑到嘴唇上,吻了个餍足才下床。 “嗯嗯。” 一觉醒来,余伊抬手看了眼时间,显示三点二十八,她轻轻叹了口气,一会儿盯着顾风的睡颜看,一会儿又闭眼数羊,再抬手五点。夏天来了,白昼要变得越来越长,很快就天亮了。她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顾风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余伊以为他睡着了,中间习惯性翻了几次身,虽然动作很轻,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感受到了。上次好像也这样,只不过那次他做得狠,迷迷糊糊感觉她看了两次时间。困意上来了,他没有多想。 第十章端午节 早餐没来得及吃,一杯冰美式下肚,开启新一天的打工生活。上午的会议,余伊的角色是一个倾听者,心要从喉咙跳出来般,出了会议室,连灌两杯水都没有把这份跳动给压下去。 和奇威的合同签了下来,正好又快端午节。除了礼节性的东西外,市场部计划邀请市人民医院的马主任来给奇威的员工做一场健康讲座。 马主任业界声望很高,很多企业想邀请她去讲座都被没有排期给拒绝了。因为跟天禾合作比较多,所以规划好时间后这件事就给确定了下来。 讲座的主题围绕脑卒中和睡眠问题展开,之所以是这两个主题,前者因为防患于未然,后者是很常见。 安排在六月的第一周,除了讲座之外,还规划了一个小时的义诊时间。平时难排上的专家号,直接送到了眼前。 讲座在奇威大会议室开展,余伊作为天禾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当天下午两点开始的讲座,吃完午饭就领着团队的人前往奇威。布置现场,调试设备,马主任线上粉丝两百多万,今天的讲座也会在马主任的视频号上同步直播。 余伊后退着看摆放的展架位置是否合适,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结果退着退着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上,一股清冽的檀木香揉进鼻子里,干燥炽热的手掌各种绸缎质地的衬衣扶在她肩膀上。 余伊抬头,对上顾风轻松自然的笑意。 “位置摆放得很好,以及刚刚你踩了我一脚。”其他同事看着他们,后半句声音很小,仅限于余伊能听到。 余伊抬脚,有点窘迫,脸也腾地红了起来,轻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轻捏了一下,然后得体地松开,他接着说:“辛苦大家为我们奇威的员工准备讲座,我点了咖啡,大家休息一下。” “谢谢顾总。”随即莫莫给大家分咖啡,也没人觉察出刚刚余伊和顾风的行为很暧昧。 顾风人离开,信息却来了。“困么,要不要来我办公室睡个午觉?” “不了。”余伊立马回复。 “你怕我???”顾风对这种回复有点恼火。 “一会儿还要去接马主任。”确实如此,也确实如顾风想的那样。 “那你不怕我?”顾风穷追不舍。 余伊没搭理他。 下午的讲座,场地足够容纳二百人,奇威在总部的员工,除了岗位走不开的基本都来了。 前面马主任将脑卒中部分,主要针对新闻频发员工猝死等问题,中间穿插着aed的使用和现场学习、以及急救方式演示等。 马主任讲得绘声绘色,搭配了很多临床案例,生动形象。 讲完睡眠问题后是提问环节,有同事咨询睡眠障碍除了生理因素,是否跟心理方面的因素有关。 针对这个问题,马主任讲了一个其他医生之前在临床上遇到的案例,患者在半年内连续遭受失恋和失去至亲的打击下,开始彻夜彻夜睡不着觉。一开始以为只是想太多,后面过去快一年,经朋友劝导医院就医,一系列问题都来了轻度抑郁、焦虑症以及神经衰弱等。 “所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生病,都要及时就医,疾病没有贵贱之分。以及,要遵医嘱,好好吃药,定期复查。要有信心,生病是暂时的,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它。” 马老师声音好听,讲的时候又穿插着一些二次元风格的动漫,逗得在场的员工掌声不断。 顾风在前面坐着,若有所思。本来旁边是余伊的位置,她去布置接下来的义诊,那个位置现在是空的。 这次活动之前,何意跟余伊聊起黄总跟的项目提前完成,加之她之前提过不是很想跟奇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你确定不换?”奇威项目今年又扩大了不少合作项目,何意只当她想换是因为太忙。 “嗯嗯,跟熟悉了。”口是心非,什么原因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觉得顾总这人,能力很强,就是不太好打交道,喝酒吃饭那一套对他也没用,你要是想换直接提。”何意以他跟顾风的几次沟通为例。 “还好。” 于是,何意没有再提这件事,他的立场站不住。 周末这天,顾风被爸妈勒令回老宅,关于大龄单身青年不如狗这个话题,在顾家虽然没那么严峻,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跟上学的时候提学习成绩一样,总会有人提的。顾风前期在厨房帮阿姨打下手,有点逃避的意味。 平时在家,他妈会时不时问问,他老以男人三十而立,先忙事业,再加上工作确实很忙。不知道是他爸深有体会,还是因为两人关系依旧有点僵。所以在表面上,还会帮衬着他抵抗一下他妈妈的魔法伤害。今天他爸因为项目问题出差延后一天,现在还在机场候机。他也不是怕群起而攻之,就觉得很没意思。 就像以前上学的时候那样,余伊刚转到他们班来的端午节,他在街上晃悠,想晚点回家,碰到了在奶茶店门口叼着奶茶馆发呆的余伊。 那时候他们不熟,他也没想是不是很打扰,点了杯和余伊一样的奶茶,炸鸡柳、鸡翅还有年糕坐在余伊对面,小吃铺了满满一桌。 余伊本来撑在桌上,看这样捧起奶茶杯,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也不在家里过节啊?”顾风露出在学校里不太有的笑看着余伊。 “嗯。”余伊点了点头。 “我家好吵,节日就是大人用来消遣小孩找的借口。”顾风开启絮叨模式。 奶茶店外面的桌子挺小的,顾风高三开学已经窜上一米八的大个子就占了一大半。 余伊听到他说小孩的时候,上下扫了眼他,像是被什么逗乐了一样,嘴角微微上扬,“应该是吧。” 顾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说,长大了,他们也当你是小孩。”说完他又招呼余伊吃东西,“你吃啊,还有什么想吃的么,我再点一些。” 余伊摇了摇头,怕他继续点,拿起一粒鸡米花,抿进嘴里,轻轻嚼着。“不用了。” 爷爷奶奶家里过节会来很多送礼的,政府部门的慰问人员,战友家小孩,余伊也不是不喜欢他们,就是不知道怎样沟通,数学题还有公式可以代入,这些不行。反正他们也不会关注她在不在,出来图个自在。 其实这是来到文科班后,余伊第一次跟同班同学在学校之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以及说这么“多”的话,实际上话多的是顾风。她只是抬头看他,余伊在学校里除了课堂上,大多数时候眼睛属于失焦状态,准确的描述就是她走路眼里只有路,对于迎面而来的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一概看不见。她才发现,顾风又长帅了,像她喜欢的那部香港电影的男主角。余伊一直没有跟顾风说,她记得他,从第一次跟顾子涵倒垃圾,在走廊遇见开始。 中午靠近去c栋教学楼那条上坡小路旁边的篮球架下,总可以看到身穿背心球服手长脚长挥汗如雨的顾风,以及学校晚会,顾风不正正经经唱那些最近大火的歌曲,他喜欢找那些上个世纪流行的粤语歌。有段时间,顾风头发剪了板寸,一头毛刺,头皮又白,炽烈的太阳光下冒出来的汗都能反射晶莹的白光。 “很快就暑假了。”顾风说了很多话,停顿了一下看着外面如焰火的太阳摇了摇头说。 “是啊,天气预报说今年夏天会比去年热。”余伊话多了几个字。 “你很怕热啊?”顾风笑着问,他也不怎么喜欢夏天,汗流浃背的体验很不舒服。 “嗯嗯。”夏天稍稍动一下就一身汗,黏黏腻腻的。 顾风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又扫了眼余伊,问道:“要不要再点个刨冰?” 余伊看了眼桌上还剩一大半的小吃,摇头,“吃不下这么多。” “好,那下次我请你吃。”顾风说这句话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很熟。 他抬眼看余伊,明目张胆了很多,她的眼睛好好看,今天依旧随便扎了个马尾,头上还不太整齐,几缕头发跑了出来,被余伊理了理挂在耳朵上,跟着她摇头又掉下。顾风那只想伸过去帮她的手,停在鸡翅上,他把翅中递给余伊。 “你吃这个,再不吃都冷掉了。”刚刚他叫服务员把小酥肉又给热了一下。 余伊看他伸过来,接住,小口咬着。 鸡翅还没吃完,一个男声响起。“顾风,原来你在这里!” 顾子涵走近刚刚他只看得到正面对的顾风,这才看到旁边的余伊,震惊之余又释然,“余伊,你也在啊!本来觉得奇怪,想了想你们现在同班来着。” 余伊点了点头,她跟顾子涵两人同学近两年,算是班级里面见面会打招呼的少数。一开始因为顾子涵连跳两级,是班级里年龄最小的。他们一个第一名,一个第二名,排座位又挨得近,渐渐就熟了起来。 第十一章还是那个她 一阵欢快的男声,打破了二人世界的宁静。 “你偷偷跑出来不叫我,害我被爷爷拉着下了一个小时的棋。”顾子涵找了张凳子,在桌子的另一角坐了下来。 “顾学霸,你不懂学渣节假日面对亲戚问候成绩的痛。”顾风拍了拍顾子涵的头,神态轻松。 “又拍我的头,等我个子比你高,早晚拍回来。”说完,顾子涵没想搭理顾风,转头问起余伊。 “余伊,怎么样,现在学习上跟得上文科班的进度么?”余伊摔了腿,中间落了两个多月的课程,本身到了高二,她理科学起来吃力很多,特别是物理。所以,住院的时候跟老师沟通,转文科是现在的最优解。 “嗯嗯,还好。” “我看你们排名,这次月考你进了前二十,还有一年的时间,问题不大。” “哟嚯,顾学霸这么关心同学啊,你说说我考得怎么样。”顾风见顾子涵小大人样,又感觉对余伊很上心,冒出一种莫名情绪来。 “你在你们班三十名。”顾子涵往鸡柳上面又撒了些辣椒面,得意地嚼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婶婶说的啊,你是不是傻啊,哈哈哈哈。” 顾风一把锁住顾子涵的头,一幅要跟他算账的模样,顾子涵反抗的时候,他抬腿,碰到了余伊的,感受到对方身体往后缩了缩。顾风放开顾子涵,有点局促地看着余伊。 “你也真是的,就不能有哥哥样么?” 余伊笑看着他们吵闹,天边的那团一直压在远山上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散开,心情中的压抑也随它们而去。 顾子涵想起他是来找顾风回家吃饭的初衷,“走啦,再不回去,爷爷要生你气了。” 顾风露出苦笑,看着余伊说:“你现在回去么?”他其实有点想再坐一会儿,坐到余伊先离开。 “嗯嗯。” “用送你么?” “不用,就在前面几步路。” “好的,那学校见。” 余伊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们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余伊再见,学校里有什么事你就找我哥。”顾子涵冲着余伊说道。 余伊没有说话,回头后,连自己都没发觉嘴角是翘起来的。 “是谁不叫我哥在先的?”顾风边走边卡住顾子涵的头,愤愤不平。 “哥,哥,哥。”顾子涵对向“恶势力”低头熟能生巧。 饭桌上,大伯先拿顾易开刀,“上次大姑介绍那个医院工作的女孩,跟你学历相当,年纪轻轻就当上副主任医师了,你也看不上?” 顾易扶了扶金边眼镜,淡淡说道,“不是看不上。”他只是觉得没感觉,但这种缥缈的东西在老一辈眼里都没必要抬上婚姻的宴席,不需要考虑的因素中最无足轻重的那部分而已。 “看得上,那就好好谈啊,你们俩都老大不小,合适年底差不多就可以结婚。” 顾易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下去,再说下去,连小孩的学校都能给安排好。 顾风听到结婚二字,很不识趣的笑出了声,这下好了,那群并不觉得这件事离谱的审判者开始把矛头转向他。 连顾易都用那双清亮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有种兄弟谢谢你舍身救场的感激之情,以及祝你好运的悲悯之意。 “小风啊,前段时间你刚回国,工作忙,现在怎么样了,那几个要给你介绍对象的阿姨已经准备好给你安排了。” “不急不急,婶婶您辛苦了。”顾风就知道,这事很快会轮到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还不急,你看看你哥,五六年前他也说不急,现在都快奔四,还光棍一条。”大伯母开口,大义灭亲,不同凡响。 老光棍继续喝酒,这场子他救不了,早知道今天就泡实验室,关机还落个清净。 “你这些年在国外就没遇到合适的么?”小姑开口。 “忙着学习啊,我爸不让我早恋。”顾风随口玩笑道。 “你别趁你爸不在,乱甩锅。”刘艺看他这混不吝的样子,立马帮老公撇清关系。他们对顾风的管束,在他出国后就放松了。以前老爱拿他跟顾易、顾子涵比,逼顾风做这做那,顾风出国那几年一次都没有回国,让为父母的学会了反思。 “有时间就见一见,说不定能遇上合适的。”大姑在旁边说。 敷衍着下去,这顿团圆饭总算吃完。 饭后,客厅里,玩牌的玩牌,下棋的下棋,顾风靠在阳台的角落抽烟,手机上发的那条‘在干嘛’,没有回复。估计还在睡觉,他在想。 里面聊天的声音,他听出来是大姑说的,她跟小姑两人占了爷爷的棋盘。 声音在两个牌局的衬托下,有点嘈杂,仔细听才能听清。 大姑开口,“时间过得好快,小风都三十了,他同学差不多都结婚有了家庭。” “说起这个,你记之前遇到的那个小风的同学么,就和子涵也做过同学那个小余。” “记得,爷爷奶奶半年里相继过世那个,她后面还常来医院吗?” “偶尔来拿药,我们科那个小王挺喜欢她的,小伙子长得标致,家里条件也不错,我跟她说过一回,小姑娘委婉拒绝了,后面小王加了她微信,约吃饭被拒绝了好几次,叫苦了一阵。” “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好几次我想给她介绍对象,一溜烟就没看到人了。” “跟我们家里这几尊佛一样,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心里怎么想的。” 看到顾易出来,在他身边靠着,顾风思绪从姑姑们聊天中走了出来,疑惑好多,理不清。 “来一根?” 顾易朝客厅看了看,接过烟盒。 “哥,你都老光棍了,还怕抽烟被说。”顾风打趣。 “不是怕,是你会有幸听到,连婚都不结,还抽烟!!!” 顾风见他学大伯母说话的语气,笑出声。 “我那天在餐厅见你跟一个女孩在一起,是不是大学谈的那个?”顾易吐了口烟,一个完整的圆圈在空中散去。顾风刚上大学那会儿,家里叫他照顾着点,他有时间就会去学校看他。好几次见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后来了解到这小子是在恋爱,他还请俩人吃过饭,余伊被他拉着叫一起叫他哥。 “嗯嗯。” “挺好的,还喜欢么?” “压根放不下,我试过,做不到。” 一阵沉默,两人都陷入到回忆里,过了几分钟,顾易先从回忆里走出来。 “我说你,不会想一整天都跟他们混在一起吧?” 顾风疑惑,他们家过节向来如此,一大家人待在一起,吃饭,聊天,喝茶。 “去找她啊,别真的跟我一样,错过就变成了老光棍。” 顾风本来也想走,想东想西,被顾易一说,遂决定直接去找余伊。 “我看厨房阿姨还打包不少卤牛肉、大闸蟹、香辣虾,留给三叔的。”顾易笑着压低声音说。 “好,那我先走了。” “嗯嗯,我给你打掩护。”顾易朝楼下提着大袋食盒的顾风挥了挥手。 第一声雷响,余伊就醒了,是从混沌的梦里醒来的。并没有觉得被打扰的躁郁,反而是一种解脱。不记得内容的梦,老像那种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怪物在后面追,穿着不合适跑的鞋子跑着跑着,还被突然伸出来的藤蔓给缠住了脚。这个雷像是路前方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悬崖,掉进去的那一瞬间,无尽的恐惧被截断。终于不要跑了,终于不要自不量力了。 门铃声响了一阵,余伊以为又回到了梦里,又继续响了起来,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这梦实感太强。过了会儿又在响,睁开眼一看,已经睡了十六个小时。她去医院开了药,吃完入睡顺利。房间厚重的窗帘没有拉开,她打开卧室的门,揉了揉蓬松肆意飞舞的头发,开了门,看到是顾风又立马把门给关上。 她摸了摸还在沉睡状态的脸,又看了眼挂在身上的卡通睡衣,摇了摇头,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再次打开了门。 顾风看了他一眼,视线自然而然落到胸前的凸起上,余伊那睡衣胸部的位置正好是卡通人物的眼睛。他快速移开视线,扫视鞋架,都是女士的鞋子,没有发现他可以穿的拖鞋。 余伊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比较大的女士棉拖,递给他,虽然还是有点短,但比她脚下的好了点。 顾风提着餐盒走进相对来说比较小的客厅,抬眼看到跟阳光普照的客厅形成强烈反差的卧室,那里只有从客厅投进去的一点光线,很突兀。 房间里面摆了餐桌,两把椅子,沙发这些,白亮的墙上挂了一幅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很抽象的画,画是蓝灰色的。顾风发现,这是余伊家里唯一算得上装饰的东西。从客厅的位置可以看到阳台角落上摆放的花盆,以及一个透明花瓶,堆放在那里,里面光秃秃的。 第十二章看电影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余伊给顾风倒了杯水,印象中她没有告诉顾风自己的地址。 “只要想知道,并不难。”顾风盯着刚刚睡醒神情少了平时清明的余伊,有点可爱,比平时见到的可爱多了,他心想。 余伊连内衣都没穿,走动胸部还会晃动的装扮,见顾风在看她,一时脸红了起来。 顾风确实在盯着那饱满在看,晃眼诱人,轻咳了一声,“去洗把脸,我把吃的热一热。” 余伊洗了脸,把头发用夹子挽起,没换睡衣,里面穿上内衣。 出来看到餐桌上顾风已经把色香味俱全的菜都移到餐盘上,甚至还简单摆盘了一下,看着吞了吞口水,她早就饿了。 顾风把筷子递给余伊,自己脱掉围裙,坐在对面,“先喝点汤,暖一下胃。” 余伊接过顾风舀好的汤,没喝,抬眼看着顾风,眼眶突然就湿了。爷爷奶奶走后,所有节假日都是用来睡觉,昏天暗地地睡,起初恋爱还动点心思两人吃个饭,后面连起这心思的想法都消失殆尽。 “怎么?咸了么?我尝尝。”顾风拿过余伊的碗,浅浅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她。 “就是中午的味道,我从砂锅里盛出来放保温壶里,刚刚都没有加热。”见余伊还是没喝,他接着说:“我习惯了,要不给你再换个碗?” 余伊就着突然冒出的眼泪,把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见顾风在忙着剥虾没看她,抬手擦了擦眼泪。 “盛点饭,先吃牛肉,还有香菇炖鸡也好吃,用的村里散养的老母鸡,虾和蟹有点寒,后面吃,我先给你剥。”顾风边剥虾边说。 余伊慢慢嚼着,眼睛盯着顾风看。 “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大过节的也不好好吃饭,我给你发信息你都不回。”顾风看向余伊。 “在睡觉,没看手机。”余伊的声音嗡嗡嗡的。 “好吃吗?”顾风没有去深究她不回信息的事。 “嗯嗯。” “阿姨给我爸留的,我全带来给你吃了。” “那叔叔回来吃什么?” “没事,我爸晚上跟他们一起吃就好,他飞机正好晚点。”顾正海一个喷嚏来得猝不及防,明明没有晚点。 “哦。” “你多吃点,太瘦了,摸上去都找不到肉。”顾风简单陈述,开口后才发现这话题放他们身上多少有点容易想歪。 余伊埋头吃饭,不再看他。 吃完饭,顾风抢着收拾好碗筷,又端上一大盘车厘子,这是顾易让他带的。 “现在吃得下么?” “好饱。”余伊摸着肚子说。 “那等胃空一点再吃。” 顾风靠近,从背后揽着她,见余伊朝前想拉开距离,他伸手揽紧了点,手覆在她手上,感受到确实有点鼓起来的肚子。 “你是不是睡眠不好?”顾风的视线落在依旧黑黢黢的卧室。 余伊顿了顿,没有说话。见顾风嘴鼻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她耳朵上,动了动。 顾风放开她,转而抓着她肩膀,两人面对面。 “余伊,看着我。”顾风命令道。 余伊抬眼看着他,几秒后视线转移,“压力大,年轻人多少都有点。” 顾风见她没看他,摇了摇头,把人抱住,“还睡么,不睡我们去看电影?” 余伊任他抱住自己,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被美食填满,剩下的空隙便装进了顾风怀抱里的暖意。 “会不会不好买票?今天过节。” “不会。” 选了附近影院的一场公路片,最后排角落里的两个位置。 电影介于寡淡和有趣之间,看完没半点情绪起伏,两人从电影院出来,顾风想牵余伊的手,见她走路都离自己两三个拳头距离,把手指拽紧收进手心。 “饿了么?”顾风开口。 “你想吃什么,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余伊想到顾风上次抱怨的跟他吃饭就没时间,正好今天有空。 顾风神情冷了冷,“你是不是怕我?”他顿了顿继续说:“害怕欠我?” 余伊心里把他的话过了遍,她承认自己的决定有这一丝的影响在。她抬眼看到顾风眼里情绪不佳,改口说:“想请你吃饭都不行啊。” 顾风把烦躁一抛,揽过她的肩膀,“好啊,预算多少,一顿吃你半个月工资那种也可以么?” “顾总,能不能同情同情普通老百姓的钱包。” “不能,你赚那些钱,都不花的么,要不你包养我吧,我器大活好。” 余伊见他说话越来越离谱,推着他往前走,最终看好几家店外面都坐满排队等位的人,顾风选了离余伊家不远的大排档。烟火袅袅,人声沸腾。快吃完的时候,隔壁桌送来两块蛋糕。 来的是个女孩子,看着二十出头。“不好意思,我们朋友聚餐,有点吵到你们了。” 余伊说着没事,接了女孩递过的蛋糕,分了一块给顾风。 女孩坐在二人中间的位置,靠近余伊问了一句,“你们是情侣?” 顾风不仅听见了,还看到余伊摇头。 “小姐姐,我们可以加个微信么?”小姑娘明显是为朋友而来。 余伊笑说不太方便,这个插曲不了了之。 一进家门,顾风把余伊压在门上,重重吻了下去,两人嘴里还留着一点淡淡的草莓香,辗转拉扯,缠绵回转。 “余伊,这一天我都在想操你,下午你开门的时候,想撩起你睡衣把你抱到阳台上操,在电影院想把你压在阶梯上操,大排档对面桌那个年轻男孩直直盯着你看的时候想把你抓进厕所操。” 余伊喘着气,红彤彤的嘴唇被他亲得湿漉漉的,鲜艳魅惑。顾风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嘴唇,磨着磨着手指抵着她牙齿,逼迫她张嘴,他伸了进去,抵着舌头模拟性交抽插。 余伊吃饭中途,起来接了个电话,听声音是男声,电话是何意打来的。而就在她起身接电话的时候,对面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余伊很吸引人,跟以前一样。顾风心想。 而他心里的燥,似乎早就在老宅就开始萌发。 “所以,我能操你么?” 不等她回答,床上,余伊被顾风压在身下,“家里有套么?” 余伊被他亲得脑袋昏沉沉的,张了张嘴,“抽屉里……” 话还没说完,只见顾风已经拉开抽屉,他一眼就看到里面的药瓶。作为一个药学博士,光看药名他就知道那是什么药。他假装没有看见,眼睛盯着余伊,静静亲吻着,手在抽屉里摸到一盒避孕套。 “四年前生产的,已经过期了,关键太小,我套不进去。”顾风额头贴在余伊额头上,言语里带着嘲讽的笑意。 “之前买的。”余伊看他盯着自己,一脸考究。 “跟前任?” “你们……经常做吗?”见余伊不回答,顾风声音冷冷的,他跟余伊在一起的时候,一夜四五次都算少的。 余伊脖子被顾风咬住,真的咬,白嫩的皮肤留下深深的一排淡红色牙印。后面的几任,都出奇一致的说她性冷淡,她没有说。 “嘶……顾风,你是属狗的么?” “是不是何意?” “啊……不是。” “他晚上给你打了电话。”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我们呢?” 一阵沉默,只有渐渐平息下来的呼吸声。两人下体还抵在一起,顾风很硬,余伊也湿透。 顾风期待一个结果,又想到这个结果和他期待的相差八百里,又不想听。他起身,留下一句‘我去买套’就出了门。 第十三章不一样的他h 挂在夜空里的上玄月,缺了一角,像是在等待着被填满的拼图。老居民楼小区,夜色浓稠得像泼洒的墨汁。房子还是爷爷奶奶留下的,叔叔没要,让她卖了换个新一点交通便捷一点的。她当时只是应下,却没有考虑过。 余伊趴在阳台冰冷的瓷砖上吸着烟,盯着夜色发呆,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解题和分数填满的学生时代反而值得怀念起来。 关门声响起,顾风进门,把袋子放在桌上,走过去从背后揽住余伊,拿过她手指的烟,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吸了两口,捧住余伊的脸,带着热度,重重吻了下去。何教授讲座那天,他中途出来,也看到余伊在吸烟区抽烟,他没有过去,也没有问。 不知道她为什么抽烟,今天或许不是好时机,但他想问。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顾风开口,声音清冷。 余伊看了看他,回了个含糊的答案,“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候想他想到压根睡不着觉,想四处找他的气味。然后就开始抽烟,一开始瘾很重,后面两年慢慢淡了下来。她不想说,那是她的事。就算她一辈子都抽烟,也是她的事。 “要不要在这里?”顾风见她不想说,用牙齿轻咬着她的下巴,不痛却痒。 “会被人看到。”余伊别过头,想保持一丝理智。 “把灯关了,不脱衣服。”顾风声音少了清冷,情欲上来了一点,沙沙的,像那条魅惑亚当夏娃偷食禁果的蛇。 “嗯嗯。” 顾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避孕套,放到余伊手心。 “帮我套上。”说着,他沿着嘴角舔过脸颊,耳廓,停在耳朵上,朝里面吹了口被情欲点火了的热气。 余伊心头一颤,差点腿软。她依靠他的胳膊,站稳,去解他皮带扣,抖着手打开裤子纽扣,拉下拉链,沿着内裤边缘,费力脱下崩得紧紧的内裤,顺利掏出他比刚才还硬,又大了一圈的肉棒,环住套了上去。听到顾风闷哼,她差点没站稳。 顾风伸手在余伊下面摸了一把,内裤在床上被顾风扒下后,不知道扔哪里了,她懒得穿。 “湿透了,地上都滴满了你的水,还在不断往下流。”顾风声音充满魅惑。“想要什么,现在?” “想要,嗯……你操我。”余伊就这样,性欲上来从来都不遮掩。 “为什么你只有在这方面肯对我诚实?”顾风说着,没有深入暂时找不到答案的话题。与其互相折磨,不如进入正题,一手食指和拇指掰开两瓣肥厚阴唇盖住的逼口,扶着硬挺的性器,用力一顶,并没有进去,而是撞上刚刚冒头的阴蒂上,听余伊惊呼。他没有手软,继续在那条细缝滑来滑去,次次都用那炽热去烫敏感脆弱的阴蒂。 余伊刚开始还能忍,磨了几次后,浑身的力气抽去一大半,连腿根都是汗腻腻的,脚指头蜷缩在一起,抠在鞋子上。眼角撞出来的生理性泪水,一滴滴溢出。 “顾风,痒……啊。”她声音软绵绵的,却带着钩子。 顾风本来想继续逗一下他,结果自己没有把持住,她话一张口,就用力插了进去,一下子就进去了大半截。 之后就是大开大合的冲撞,怕余伊伤到,抱着她边插边走,从客厅拿了个长抱枕抵在后面,接着继续用力操干起来。 余伊害怕路上摔下,紧紧抱住他,连下面也跟着缩紧。 顾风顿时被裹得头皮发麻,伸出手掌,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用性感到令人发疯的声音说,“骚死了。” 然后就克制不住地耸动了腰,一下子把整根阴茎都插入了余伊的穴里,里面那种湿滑温暖的感觉令他简直晕眩了,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收紧双臂把余伊又搂紧了些,细细地啄吻她的脖子。待余伊脸上稍微有晃过神的迹象,便密集地耸动着腰,往她穴里狠狠抽送。 他火热的大手也没有闲着,放在余伊的乳肉上揉捏,还时不时揪起那挺立的乳头,她拍他的手才放开,继而用粗砺的指尖滑过那红彤彤的乳头。 顾风停顿了两秒,并没有给她多余喘息的机会,继续用力抽插,她被他操得即欢愉又痛苦,推了两下,又十分不舍地把他抱住。 夜很黑,城市的光亮模糊了视觉,却把触觉无限放大。余伊被他操到下面汁水直冒,一股又一股,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出来浇到高频率抽动的肉棒上的过程,这让她忍不住又夹紧。 “这么会夹?”顾风在她臀肉上用力甩了两下,白晃晃的肉在颤动着。 余伊才发现,顾风回来开始,这是第一次在性事上这么凶狠,顾风刚把她放下,她就高潮了,嫩逼紧紧夹着顾风的性器,出于下意识用力收缩裹紧,再放松。 “操烂你好不好,操到你只认我。”顾风声音还是冷冷的,仿佛站在讲台上念学术期刊。 顾风在阳台操到余伊泻了四回才射了第一次,他并没有在里面射,而是掏出性器,扯掉避孕套,按下余伊的头,悉数射在余伊脸上。 随即把余伊抱到床上,抽纸给擦干净。余伊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张嘴咬在嫩逼上,不断抖动的阴蒂被他时轻时重地撕咬着,拉扯着。 余伊被刺激到哭了起来,一边躲着,一边又忍不住往他嘴里送,刺激到头皮发麻,“顾风……啊……我……不要。” “哭也没用。”他哼着着,可说是这样说,也没有继续咬,起身撕开新的避孕套,拍了拍余伊白嫩嫩的屁股。 “趴下,把屁股翘起来。” 余伊听话的趴下,腰不自觉地压低,挺翘的屁股圆鼓鼓地支在床上,性感到要命。然而她自己并不知道,还扭了扭以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来承接顾风接下来的顶撞。 顾风跪在他身后,直直看着那白白嫩嫩的臀肉在眼前晃动。而臀肉中间的深色区域,湿淋淋得露出水光,那是一个诱人深入的洞。他视线变得灼热,呼吸也急促起来,扶住粗长的性器,插了进去,长驱直入。 余伊一下子就被撞到支不起胳膊,太用力了,每次都朝她的敏感点撞,她想自己可能真的会被顾风给操烂。 中间有次顾风又拉着她让她骑他,“用力摇,射不出来就骑一晚上。” 她求饶,偷懒,最终还是靠顾风用力顶撞才射了出来,被操晕之前只听到顾风在说:“伊伊,你是我的好不好?” 没有回应。 顾风帮余伊清理干净,躺在床上,拿出抽屉里的药瓶仔细看了看,安眠药,轻度抗抑郁药,止痛药,之前想的和所听到的,都开始连在一起。他问过,而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 第二天早上醒来,不记得睡衣是什么时候穿上的。嗓子眼还没发出声,干涩的感觉袭来,转眼看到床头摆了小半杯水,喝下去终于活过来两分。出了卧室,听到厨房穿来碗相碰的声响。走近,靠在门上看到顾风围着她那件明黄色大黄鸭款的围裙,带着褶皱的荷叶边的设计加上他穿着明显小的场景,容易想到可爱。她没注意到笑出了声,再收声也被他给看到了。她早餐要么喝咖啡不吃,要么吃些带汤水的粉面之类的,以前跟爷爷奶奶生活的习惯。顾风在做牛肉粉,哨子已经炒好,香味扑鼻。盛出来后,看他在朝她招手,她走了过去。 第十四章团建爬山 那次之后,隔了大半个月没有再见到顾风,余伊找莫莫聊天,得知他在大洋彼岸出差。 周末,行政组织团建,不知道谁提议去爬山。群通知,‘原则上,无特殊情况,所有人必须去。’看到这条通知,距离余伊洗完头发,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干发毛巾摸上去即湿又冰,扯下来地板上又落了一大把头发。 吹风机嗡嗡嗡的声响把平板上美食博主的声音完全盖住,播到哪里她也没注意,视频设置了连播模式。扫了一眼,居然是一个江浙菜的制作手艺,如果打开播放记录,这一系列已经播了四十分钟,她不爱吃甜,调味料里连糖罐子都没有。 然而顾风很爱吃糖,发现这点要从她转到文科班的第一次生理期说起。当时余伊腿还没有好利索,体育课不用去。可能受其他药物影响,中间隔了一个多月没有来大姨妈。而这次突然造访,不在她周期上,起初她以为是中午吃坏肚子了。一个人在空落落的办公室里,脸色惨白,捂着肚子。 后面感受到是大姨妈来了,可包里和课桌里压根没有备卫生巾,正在她思考怎么办的时候,教室里走进一个人。她痛到眉头皱起,没有看是谁,反正这个班里她也不认识谁,也没人跟她打招呼。 然而走路的步伐越来越近,最终她身前的光线被挡住,那个人停在她身旁。 “你怎么了?”顾风弯腰询问,声音是平时少有的温柔。 余伊抬起泛着冷汗的脸望着顾风,声音细如蚊呐,“我那个来了。” 顾风见她泛白的脸衬得耳朵红得像要滴出血,他想了几秒,跟她确认,“生理期?”如果此时此刻他眼前有面镜子,他会看到自己耳朵比余伊的可还要滴血。 “嗯嗯。” “你别动,我去帮你买卫生巾。”顾风怕她听不清,声音又跟着身体往下压了压。 他出了门,没走几步,随即又返回到余伊座位,拿起她的水杯,接了杯热水进来,怕烫到不能进嘴,他还掺了点冷水。 “你……先喝点……缓缓”顾风感觉自己说话舌头在打架。 这节课他本来上得好好的,听到体育老师说这一学年的篮球赛高三年级不用参加后,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就提前回到教室。 学校小卖部,顾风强装淡定挪到女性卫生用品货架处,不知道怎么看,拿了几包不一样的直接去前台结账。出来后满脸通红,比跑完八百米都红。 小卖部旁边是医务室,他想了想带着这张通红的脸又在医务室买了一盒布洛芬。两个姑姑是医生,这些东西他多多少少有听过。 回到教室,看到余伊水杯空了一半,他把东西放到她桌上,又去自己座位拿来外套递给余伊。 余伊抬起那双因为湿漉漉此时更加好看的杏眼望着他说‘谢谢’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都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比刚刚结账的时候收银阿姨看他时还要快好几倍。 余伊从厕所回到座位,看到水杯里又满了,还是刚好能进嘴的温度,胸腔被这温水给堵得密不透风。 第二天余伊还来的衣服里夹了张纸条,上面用端正秀气的笔迹写着,‘谢谢你,!’ 衣服旁边还有一盒精致可爱的蛋糕,是他喜欢的提拉米苏。 本来余伊不信顾子涵跟她聊天的时候说的,‘我哥就很奇怪,那么大个子的男孩子,居然喜欢吃甜食,他的最爱是提拉米苏。’ 那天余伊缓过来后,问顾风多少钱,顾风摆了摆手,说‘请他吃提拉米苏就好’,关于猜想被本人证实。 余伊买的是顾风常吃的那家店的,他以为是巧合,实际上是余伊记住了顾子涵跟她聊天时说的话。 入了夏的s市,爬山的人比夏天多了好多。余伊不爱说话,何意今天家里安排相亲,由他亲妈押着去那种,没有来。余伊一个人在后面戴着耳机走着,走得很慢,像是故意要落下前面同事们大部队几十个台阶一样。 爬着爬着,感觉一阵风刮过,然后这阵风停在自己前面的平台上,等余伊爬到平台,前路被挡住了。她抬头,看到了顾子涵,几年没见,记忆中高一开学那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他,也变成了高大帅气的大人,不变的是书生气很重,端正沁润许多时光那种。 余伊记得高一开学,排队安排座位,顾子涵个子小,站得很靠前,后来才知道他比他们小了两岁多,那时候才十二岁。 现在的顾子涵比顾风还要高,余伊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怎么?余伊,你不认识我了?难道我认错人了?”顾子涵笑着说,刚刚看背影觉得是余伊,加快步子爬到前面,确认了才拦住。 “顾子涵,你回来了啊。”余伊擦了擦汗,笑着说。 “嗯嗯,顺利毕业!” “恭喜你。” 顾子涵跟一起来的研究所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跟余伊慢慢走,边走边聊。 “你过得怎么样?”余伊奶奶查出胰腺癌的时候,顾子涵那段时候也常常往医院跑,他爸肝癌,区别一个晚期,一个早期,一个束手无策,时日不多,一个发现尚早,病情可控。 “还好。”余伊回答不咸不淡,她不知道怎么去定义自己的生活,吃饭、睡觉和工作,循环反复,每个环节时不时闹出点问题。也懒得想未来,就像爬山一样,走上这个台阶,再抬腿踩上下一个。 “后面还常去医院么?”余伊奶奶过世不到两个月,爷爷也去世了。顾子涵再见到余伊,发现她眼神无光,黑眼圈压住半边脸。他找她吃了个饭,两人聊了很久,基本他在说。余伊是他带到大姑那里的,当时正好快下班,他找了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约了姑姑的同事过来。第二天他又陪着余伊挂号,拿药。 ‘余伊,要不要告诉顾风?’他问出这话后,余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用,我自己会好起来的。’之后就定期去医院就诊,拿药,没想到一晃眼都过去了快七年。那句‘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告诉顾风’,他一直记得。 “有时候忘记就没去。” “你看你,撒谎还跟以前一样,听我姑姑说,你都好久没去复诊了,是不是没药了拿处方单直接去开药?” 余伊苦笑。 “抱歉,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出于朋友的关心。”顾子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我不介意。” 爬到次高峰,研究所的同事在前面停下来歇息,顾子涵看了看四处的风景,拉余伊来到那颗标志性的大石头下面,把手机递给同事。 “余伊,我们拍张合影可以么?” 俊男靓女的合影半个小时后出现在顾子涵的朋友圈,混着几张研究所同事的合影,以及风景照。 配以文案,‘回国和研究所的同事们第一次团建,偶遇年少时的好友兼女神,打探好了,女神目前单身。’ 顾风刷到顾子涵朋友圈的时候,差点爆粗口。随即,一个越洋电话拨到顾子涵手机上。 顾子涵示意余伊点菜,也没避着她,接起了电话。 “顾子涵,你立马把那条朋友圈删了或者屏蔽掉!”顾风揉了揉眉头,他和顾子涵好友圈有些交集,他已经看到好几个朋友在问余伊的联系方式。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又仗着你是我哥为所欲为。”他说完又移开手机,“余伊,你快去给我朋友圈点赞。” 余伊把菜单移到他身前,拿起手机点了个赞。 “你把手机给余伊。”顾风揉了揉太阳穴,连日加班,那里在突突地跳。 “你想说什么,我外放,只能一句。”顾子涵故意逗顾风。 “余伊,你把好友添加权限全都关了。” 顾子涵都没让他把话说完,就关了免提。 余伊没来得及回,实际上顾子涵并没有把她名片推给其他人,在山上的时候他研究所的同事来问,他以她手机没电了为由委婉拒绝。 “你这人跟我们家余伊什么关系,这么霸道,注孤身吧你。” “顾子涵,你给我等着。”这话是顾风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顾子涵按了外放,低沉沉的,有点吓人。 “好嘞,回来记得请我吃饭,挂了,要跟我女神吃饭,没空搭理你。”顾子涵笑着挂了电话,然后看着余伊。 “余伊,为了你的幸福,我牺牲真的好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单身么,我朋友圈优质男性特别多,虽然像顾风那样好看的没几个,但比他温柔有趣的都能拉几个足球队。”顾子涵玩味的看着余伊。 “他也温柔有趣啊。”余伊想都没想直接说出了口,随即拿起茶杯欲掩盖过去这口不择言。 顾子涵看着余伊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筛好约时间。” “你认真的啊。” “不然呢。” “不用,我没有那个打算。” “怎么,别告诉我,你是没有开启新恋情的勇气?”顾子涵试探着问。 余伊没说话,空气陷入到沉静中。很快菜上齐,两人爬山消耗了不少精力,都有点饿,便认真吃起饭来。 第十五章发布会h 顾风回国第二天,奇威新品发布会召开。离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他皱着眉头灌下一杯“中药”,扯了扯领带,打量着会场。虽然不用亲力亲为,但总体策划,方向把控以及后面产品介绍、应付媒体的工作,都少不了他。 以前只觉得泡实验室累,工作后才发觉,那时候只用考虑课题和做实验、写报告,纯粹又明确,那时候的抱怨多少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而现在,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被拉到会场来,资本家真会压榨打工人。这社畜不是人当的,他又灌了杯“中药”。 奇威发家史从医疗服务到医药产品,以及医美服务和产品,现在所有的产品和服务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在研发上的高成本投入,前期虽然看不出大的产出,但经过市场多轮检验和淘洗后,市面上的排名前例的榜单上,各类奇威都占了不少。这也是顾风当初选择加入奇威的主要原因。 发布会进行得很顺利,现场直播,观看的观众比平时多了二倍多,可能因为顾风这张放娱乐圈也可以吊打很多哥哥的脸。 顾风在台上,对新产品诠释得清晰易懂,又不忘堪称新一轮医美科技革命的研发日程一一铺开,不得不说,这个发布会可以称得上市场推广的教材级别。 何意在台下跟站在一旁的余伊说道,会场音响的声音有点大,他看余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靠近把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余伊等到听清后,立马往旁边移了移。 那姿势亲昵到像是情侣不顾他人眼光,在公共场合耳鬓厮磨,特别是从台上顾风的视线看过去。 顾风顿了顿,把那好听充满磁性的声音提高了两度,不经意间咬了咬后槽牙,换了个角度。 整个发布会,不可能所有的东西都顾风一个人来。他负责完高大上部分,后面是主持人和直播和观众互动,以及产品体验环节。 余伊从洗手间出来,还在思考,刚刚厕所几个女生在聊顾风,打赌能不能加上他微信。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带进了男厕所。 那是刚刚从男厕出来的顾风,里面没人,他知道。现在也进不了人,他把正在清洁的告示给放在门口。 余伊被推进隔间,吧嗒一声门上了锁。五星级酒店,厕所宽敞,暖色的灯光铺的很满。 “你疯了么?”余伊在顾风靠近的时候就闻到是他身上的味道,怕招来人没有叫,最主要的是她嘴被顾风捂住。 “嗯。”顾风额头抵在余伊额头上,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脸色冰冷。 空气可怕沉默,余伊抬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顾风眼睛上布满红血丝,神情是生气时常有的清冷。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他,明显瘦了一圈,疲态再遮都会外显。她软下语气,轻呼了句,“顾风,一会儿有人来了。” “刚刚何意是亲了你么,耳朵?还是脸?还是这里?”顾风冰冷修长的手指在余伊脸上游走,像在漫不经心的确定。 余伊一脸疑惑的看着顾风,随即又明了。她张嘴,摇头,还没说话就被顾风凶狠地咬住,一个充满咖啡味的苦涩的吻。深又急,拆骨入腹。顾风很少喝咖啡,提神除外。 吻完,顾风捧着余伊的脸,静静地看着。 “真的没有么?” “嗯。” 顾风舔了舔余伊的鼻头,最后嘴唇落在那双好看的杏眼上,轻柔把动作拉得细长,又在上面故意拨弄,变得即长又痒。 “我想要你,每天都想,想得发疯。”他嗓音温度不如刚刚那么冰。 “可是这里是厕所。” “嗯,太想了,伊伊可以么?实在忍不住咬我肩膀好不好?” 顾风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洒在余伊脸上。好烫,烫到她也要发疯。 人再矜持,再一本正经,对禁忌的性爱,逃脱不了原始本能的支配。 余伊没有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容易妥协。今天穿了条肉粉色短款连衣裙,下摆是百褶状,顾风拉开后背的拉链,抚摸的时候顺便把内衣扣给解开。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细腻白嫩的背,嘴巴埋进敞开的领口里,游历着,叼住那抹粉红色的樱桃,细细拉扯啃咬。 他熟知怎样挑起余伊的情欲,几下下来,都能明显感受到怀里的身躯烫了不少,喘息声也越来越重,甚至还有克制的嘤嘤声。 他伸出两根手指扒开内裤中间盖住关键部位的地方,没有脱,摸了把肥嫩的阴唇,果然湿淋淋的。嘴角翘起,把余伊的喘息声吞进肚子里。 “伊伊,你又滴水了,好多!”他这时候嗓音不再低沉,里面有沙沙的颗粒感,性感到要命。 余伊光听这一句,又流出一大股粘稠的液体,她羞愧到死死闭起眼睛。 顾风掏出硬如铁的肉棒,扒开内裤,顺着湿漉漉的逼口怼了进去,两声音色不同的喟叹迭在一起。 “夹我腰上好不好,想抱着你操。” 余伊被他压到厕所门上,感受到身体被抱起后,她抬腿夹住顾风劲瘦有力的腰。 顾风操得猛又急,撞在冰冷坚硬的门上,闷重的响声断断续续。他胳膊环在余伊背后,抵住撞击。 “伊伊,你好紧,我都快被你夹射了。” 余伊发现,现在的顾风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时不时说一些荤话,用那情欲起来后带点沙哑的嗓音,仿佛另一根肉棒顺着耳朵在操她一样。这句尾音一落,一道白光在颠簸中从大脑划过,激起狂风骤雨,汹涌澎湃。 她一时没有了力气,顾风把她放下,抱着她转身,换个方位压到门上,修长有力的手掌,摁在她皙白纤细的腰上。没给她多的喘息时间,滚烫的肉棒又操了进来,好用力的姿势,深到不能再深,余伊被操干到生理性眼泪都流了出来。 “嗯……啊……嗯”意识到叫出声后,她咬住了嘴唇。 顾风寻到她嘴唇,用舌头抵开牙齿,长驱直入。身下一下急如一下的顶撞,把身下人的意识都给撞散。 顾风就着这个姿势,狂怼了几十下,把这场性爱时间拉到比平时长了很多。 余伊高潮刚下去又上来,往返几次,人差点站不稳,撑在门上的手全靠顾风给拽着。 终于,在急如暴雨的撞击下,顾风猛得拔出肉棒,射到纸上,即稠又多。另一只手,捞过已经站不稳的余伊,在她耳边轻声说。 “对不起,没忍住。” 看余伊眼眶湿湿的看着他,性器又半硬。他没再管,擦了擦塞进裤子里。抽出纸,抱着余伊给她细心擦拭,一边吻着她额角的汗。 “刚刚弄脏了裙子,我赔你一条好么?” 余伊挣扎着起身,任他拉拉链。再过几天,薄裙就没法穿了,买来也是浪费,明年还不知道喜不喜欢,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第十六章见不得光的某某 顾风放开她整理衣服,靠在墙上,沉默了一阵,幽幽的说:“是不是何意送的你就会收?” 余伊被他在这茬提何意,给逗笑了。正好,背后提人,电话就进来。 “我遇到一个朋友,聊了一会儿。”余伊伸手去开隔间的门。 这句话后,何意那边听筒里传来黏腻伴着口水声的声音,他起初没意识到什么,喊了两声余伊。 随即,听筒传来了男人磁性的声音,“伊伊,你好甜。”他挂了电话,这声音好像虽然隔着话筒,好像有点耳熟。握住手机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关节森白。 实际上,顾风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并不像表述的那样温柔热情,反而冷冰冰的。他不让余伊出去,额头抵住她的。不想让她走,生气。 “顾风,我们出去吧。”余伊轻轻推了推顾风说。 “嗯,是着急出去解释吗?”以冷静自持的顾风,已经不再清醒,风度被抛到一边。 “解释什么?”余伊有点气,又推了他一下。 顾风抓住她的手,咬在关节上,叼住不放。 “解释,我想大概是解释,你偷偷跟另一个。”他顿了顿,本来因为性爱和余伊前面的回答而下去了的醋意,再次在胸口不断泛酸意,“见不得光的男人,在厕所里疯狂做爱。” “顾风,我和他只是朋友。”余伊抽出手指,看着顾风红血丝愈加清晰可怕的眼睛。“你太累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嗯,是么?” 他轻轻咬住余伊的嘴唇,什么都没动,就覆在上面。过了漫长的十几秒后,叹气着说,“已经忘记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发布会后面的环节,你还用去么?我送你回家?”余伊声音软糯。 “好。”顾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余伊车钥匙就在手包里,她走在前面,顾风在后面打电话,在交待他提前回去这件事。 车上,顾风闭眼就睡着了,轻浅的呼吸声萦绕在那张脱去稚嫩恰到好处保留了点少年气的脸庞上,余伊鬼迷心窍的想摸一把。 快到小区,余伊电话响了,她接起,“嗯,我一会儿回公司,你让杜总那边先接待。” 何意挂了电话,害怕袭来,见杜总并不是非要余伊出面,然而,他只有在工作这种立场上找借口。 顾风醒了,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她。 “还要见客户?” “嗯嗯,你回去好好休息。” “怎么?怕我的身体给不了你快乐么?” 余伊白了他一眼。 “吻我一下,就放你走。” 余伊像没听到一样,专心开车。她听到了,他们暧昧到像热恋期的情侣,而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小区楼下,顾风坐在车里等了一阵,没有等到余伊的吻,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叹了口气,轻飘飘说了一句无着无落的话,下车,摆了摆手走进大门。 “我真的好奇,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留下的这句话,在空中不断绕着余伊盘旋。 余伊的回应只是张了张嘴,‘我’字拖了长长的尾音,却不成句子。 这种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仿佛跟只有肉体欢愉的炮友一样,可剖开来看,又复杂得多。余伊叹了口气,跟车子汇入井然有序的车流中。 回到公司,和杜总聊了几句,杜总还有其他的事情没过一会儿就回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余伊和何意,余伊空下来在心理把顾风那句话翻来覆去地炒,快糊冒烟,何意的声音打断。 “刚刚是有事么?”何意声音没有不该有的情绪,像平日里那样温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余伊,从嘴唇到耳朵,最终视线落在耳后,那里有一小块红点,是吻痕,他一眼就看出。 “嗯嗯,送一个朋友。”余伊点了点头说。 “杜总希望你能来跟他们公司的渠道,这么大的项目,加上奇威肯定忙不过来,要不奇威的换人?”刚刚杜总在,并没有提这件事,而是他自己暗示了几次。 余伊抬眼看着他,眼里净是不解,明明她之前已经对这个问题给出过答案。她突然反应过来,何意这是也不想让她跟奇威的项目。 “再看吧!”她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拖延词。 何意靠近,“如果我想让你换呢?”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柔和,像细沙里掺了鹅卵石。 “为什么?”余伊往旁边移了移。 何意见她这样的反应,没有深入去探究这个问题,摆了摆手,故作轻松道,“就是问问你的意见。” “哦。” 聊天结束,何意没有问出想问的,他知道余伊注重界限感。 何意看着余伊离开的背影,一直紧握的拳头锤在办公桌上,一开始似乎就错了。 一周后,又到了天禾和奇威的碰头会,这天本来是余伊和助理去,结果出发的时候,这几天忙到起飞的何意居然在公司前台等着她。 “你今天也去?”余伊看到何意,露出疑惑的眼光。 “嗯嗯,去看看,见见顾总。”提起顾总的时候,他加重了声调。 那天顾风说的话,再次在余伊大脑浮现,她都连那清冷的语调都给背得滚瓜烂熟。 见余伊没有接话,助理路菲接了句,“顾总真的好帅,我觉得比最近那部热播偶像剧的男主都要帅。” “是么?”何意笑着说,“是不是你们小女孩都喜欢长顾总那样的啊!”他问道。 路菲笑着看了看何意,满脸通红,“没有啊,何总这样的也有很多人喜欢。” “譬如?”何意打趣道,视线落在余伊身上。 余伊见路菲没有说话,知道小姑娘害羞了,笑了笑说:“你要说譬如我就很喜欢何总,当然,这个我是指你哦。”余伊看着路菲说,神情视线坦然到就差把她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写在脑门上。“是不是这样说,何总会很开心?” 余伊转眼看向何意,收到的是何意的白眼。 路菲点了点头,“懂了,又学到一条没用的知识。” 余伊被她给逗笑,内心的烦躁少了很多。 何意脸上的笑收了,视线落在余伊身上,很少皱的眉头也微微皱着。她坦荡到他连说出自己心意的机会都没有,不是不让他说,是用行动说了无数次她假装没有听到。 第十七章炮友关系 奇威会议室里,三人坐着,余伊和何意在翻看着这一个月的销售数据,以及新的营销方案,路菲去给经常沟通的几个人送咖啡。 “发布会那天送的人是顾总?”何意突然提及,他看到玻璃窗外面有人影在动,似乎是朝这边走来。余伊那通不寻常的电话,没再出现的顾总,到了这里,他疑惑了好几天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关键部分,串联了起来。 “嗯?”余伊抬眼看他,她和顾风的关系不是不能让他人知道,只是中间有工作这层关系在,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定义。或者,只是她在逃避成瘾。 “你们是什么关系?”何意继续逼问,去他妈的好朋友和界限。 余伊苦笑,“你真的想知道?”她顿了顿,为啥大家都在问她,她苦笑着说,“能是什么,朋友啊。”她以为她给何意画的线已经足够明显了,两人这些年心照不宣的守住这条线维持着关系。 顾风站在门口,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了几秒,跟在他后面的路菲和顾风助理不解的看着他。会议室是门刚刚路菲并没有关紧,后面那句朋友他没有听清,跟另外一个他最近在思考的词不谋而合。 里面的谈话被打断,几人面面相觑,余伊视线一直都停在顾风身上,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那句话,可又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解释。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不过诡异的气氛很快被打破,顾风示意看数据。 余伊演示ppt,她今天穿了套黑色长裙,及脚踝那种,把人衬托得高高的,收腰款,细腰、长腿以及该丰满的地方丰满,黑色也挡不住的光芒。 余伊讲完后,坐回座位,何意把他那瓶没喝的水拧开递给了她,确实有点渴,她想都没想就接住喝了起来。 顾风看着这一幕,神情冷冷的,他收回视线,见何意在看他,他抬了抬眼睛,眼神凌冽。很明显,何意看余伊的眼神不再掩饰,他能察觉到。跟在自然界,雄性猎物看自己中意的猎物被另一只雄性猎物觊觎一样。 “下周开始,奇威需要天禾派人常驻一个月。”顾风开口。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是在刚刚合作的时候,项目运营初期,一是因为大家都不熟,二来可以探索最便捷有效的问题处理方案。而他们已经合作这么久,突然提出这种想法,着实有点奇怪。 这是部门开会决定的,因为奇威这半年出了条新的产品线,新品已经度过前期实验阶段,即将上市。概念包装、产品推广,线上线下营销是一个都不能少。这条产品线唯一的平台代理是天禾,所以出于这种考虑。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天禾派人驻场,那余伊出现在奇威的时间会增多。 何意想了想,拒绝肯定不行,身为乙方,要无条件满足甲方的要求,而且这个甲方是他们最大的金主爸爸,“我正想跟顾总说,天禾这边原来一起运营奇威项目的刘经理,驻场奇威可以。” 何意显然急了,他自己直接代入要驻场的人是余伊。 顾风看着余伊,神色不置可否,嘴角反而是上扬的,他应着何意的话说道:“哦,那余总监呢?” 余伊看了眼何意,尽量把眼里的疑惑藏起来,之后又抬眼快速扫了那灼热视线的源头,顾风这种神情定是在酝酿什么可怕的东西。 会议室里的两人,都不太对劲。一个抽风,另一个也跟着抽风。这工真的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么?想起那个吐槽打工的表情包。她也跟着何意曲解了顾风的意思。脑袋里转着顾风到底要干嘛,难不成是想报复他。又觉得顾风并不是这种人,今天的他真的很反常。 “她还负责其他的项目,会有点忙。”何意接着说,他似乎可以确认顾风跟余伊肯定有什么,而那天那个男人是不是顾风他不敢肯定。 “是么?”顾风还是看着余伊,“如果何总没有好好看合同,那情有可原,但想必余总监清楚里面的内容。” 换何意看向余伊,余伊对于突然提出驻场,确实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当初合同上是有写,需要责任人满足驻场需求,只好静静的说:“何总在跟你开玩笑,合同期限内都是我负责,除非离职。”她掐断了胡思乱想,做这个会议室里唯一一个一心关注工作的打工人。 “咦,原来何总还有这样的好兴致。”顾风声音淡淡的。 “过奖了。”何意轻声接话。 “其实,何总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可从头到尾没说必须余总监亲自驻场。”临走时,余伊走在后面,顾风在何意身边压着声音说道。 何意神情错愕,还没说话,已经到了奇威大门。顾风礼貌站在门口没往前走,跟何意和余伊说着再见,像刚刚的对峙没有发生过一样。 脸上还挂着的那丝得体周到,转头化成一块厚实的冰。从见面到再会,他没有单独跟余伊说过一句话。她身边左一个追求者,又一个“普通朋友”的同事,在她眼里,他不过是炮友。 “驻场的事情,你怎么看?”车上何意问道,他想知道余伊心里的想法。焦急开始肆无忌惮爬上心头,燎得人烦躁难安。从小到大,大人们在夸的时候都会把成熟稳重挑出来,加重语气,用表扬的神情润色,让他越来越像他们嘴里的孩子。经年累月,受益于这种夸赞,学习、工作比常人出色。唯独感情,想稳重地收集好所有的食材和调味料再下锅炒,迟迟不肯动手。 余伊没看他,淡淡的接了句,“如果我说节后再看,会不会有点当领导的面摸鱼的嫌疑。”她这回答,实际上和答应没什么区别。而且,她似乎发觉何意最近跟之前不大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何意之前隐藏得太好,还是她沉溺于工作,记得当时那段一周的恋爱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很坦荡。她一提出,何意就同意了,毫不拖泥带水,这也是她和他能一直共事的关键前提。 第十八章生日会 盯着电视看了大概有五分钟,色彩鲜艳,声画都在动,余伊眼珠子却没有,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又无所事事的拿起桌上摆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香蕉片,没看日期,撕开包装吃了一片,甜腻的口感,封上后。又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大致是看累了,起身倒了大杯冰水,咕噜咕噜入口。那份从早晨就堵在胸口的躁气,似乎吞下去了一点。 自从上次开完会后,余伊又隔了段时间没有见顾风,她想着即使要解释也可以等她去奇威驻场解释。而且,她也没有想明白,到底要怎样说。她跟顾风的关系,顾风不问,睡不着的时候,这个问题能在脑子里盘旋一整夜。 何意三十岁生日,助理根据他的想法,给安排了一个小型的生日会,地点选在一家私人会所。价格不菲,不过何意不差钱。 余伊睡到头昏脑涨,不是何意打她电话,差点忘记这件事。洗漱完,随意从衣柜里翻出一套介于正式和日常的裙子套上,脚下穿了双小白鞋就出了门。车上扫了眼,发现脸上连都没化妆。想了想,停好车,在嘴唇上抹了点口红。气色看上去,终于好了点。 邀请的基本就何意的朋友,还有他团队里的骨干们。二十来人,不多不少。余伊来的时候,人基本都到齐,何意在门口等她,看她走近笑了笑。 余伊递过手提袋,上面的logo清晰好看,透过袋子可以看到里面是个精美的盒子。 “三十岁,生日快乐!”余伊笑着说,眼里挂了点笑意。 “谢谢!”何意抬手,本来想揽余伊,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肩膀上,虚握着定在一旁。 助理在策划的时候,来征求余伊的建议,想着余伊跟何意共事多年,而且很多同事还怀疑过他们是情侣,觉得余伊肯定懂何意的口味。其实是她问何意的时候,何意让她问问余伊。 余伊没有提什么,只是跟她说按照何总要求的来布置就好。 场地很宽,布置得像个小型聚会,吃喝玩乐一应齐全。其他人见他们进来,开始有人起哄。 “你们俩真的男才女貌。”一个熟悉他们的合作方在起哄声中,说道。 何意笑了笑没说话,像是默认。他看向余伊,笑容里惨进黄莲、苦菊、苦瓜,一切苦味的东西通通涌上。 余伊也是在笑,不过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了,跟杜总聊起了棋牌。她知道杜总喜欢这个,也恰巧会一点点。 大家见当事人不想聊这个话题,自然就盖了过去。 人都到齐,何意站起来,给大家敬了杯果汁,简单说了几句。就是普通的聚会,并没有那么多仪式感。他说完,大家该玩的玩,该吃的吃。 余伊在沙发的一角坐着,前面放着一片提拉米苏,切掉了一角,那一角正在她嘴里咀嚼,扩散。这是很有名那家老连锁店做的,顾风喜欢的那家。 随着新式网红店的冲击,本身应该经营越来越难的老店,反而这两年火了起来。用材新鲜用心,味道不断改善,适应年轻人日益清淡的口味。关键,价格方面没有虚高到离谱。踏踏实实的,所以连锁店又加了几家。也不搞什么饥饿营销,每次去看却都有人在排队。 “看你吃过好几次这家店的。”何意在余伊一旁坐下,声音里满是温柔。好几次去余伊办公室,都会看到这家店的袋子,自然觉得她喜欢。所以,助理把甜品预选的几家店推给他的时候,想都没想选了这家。 余伊抬头看他,风度翩翩,君子如兰,今天又是他生日,一些扫兴的话没有说出,笑了笑说道:“不是很甜,口感不错。” 余伊小时候就不爱吃甜的,因为长过蛀牙,过早领会了牙痛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地上打滚也缓解不了的痛苦。爷爷奶奶看她那样,后面甜的零食买的少,用水果代替。久而久之,口味就淡了起来,对甜的是这样。 余伊见何意坐在旁边,大有不准备走的架势,一时有点头疼。正好有人在问何总在哪里,她抬了抬手。 见那人过来,她端着甜点离开。站在玩狼人杀的助理旁边,小姑娘见她过来,硬是拉着入了伙。余伊想了想,这样也好,总比落单,她预感何意是想找她说什么。 而且,这话不说明显比说出来要好。 坐下后,没过多久何意就过来了,起初在余伊身后站着,后面杜总叫他打桌球,便离开了。余伊舒了口气,看了看手机,已经只有不相干的信息,那个置顶头像,仍旧没有红点。 一盘又一盘,余伊就没玩到过第三轮,每次都以近乎自爆的惨剧收尾。助理看着她,悄悄靠近说。 “伊姐,用不用我教你啊。”她看余伊这样,好像玩得也不怎么开心。 “不用,我就是看你们年轻人玩一玩。”余伊摇了摇头,心思依旧没有在游戏上。 “是不是应该想个什么惩罚措施,不然老有人划水。”一个跟余伊关系不错的合作方负责人说道。 余伊还在发呆,助理推了推她,才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 后面几轮,既然没有回信息,看着也没用,这次顾风肯定生气了。她没有管,开始进入游戏。这次直接靠演技,大杀特杀,玩到了倒数第二轮。 游戏就是这样,玩的时候很容易忘记时间,等到他们玩红了眼,时间走到中午。何意在餐厅订了位,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跟大家说着带着往餐厅走。 会所是古色古香的园林风,小桥流水、阁楼飞檐,应有尽有,还有淡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中间之前他们合作的刘总上午有事,这会儿才赶到,何意怕他找不到地方,便让余伊帮忙去接一下,余伊乐得自在,这样至少可以少跟一群人打交道,一上午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脑容量要消耗殆尽了。 走到门口,刘总还在找停车位,余伊靠在一旁的石柱旁看天空发呆。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她抬头,看到何意的爸妈,以及他们身后走过的顾风。 “何志辉,你还说不是,那不就是余伊么,你真的老眼昏花了啊,连儿媳妇都能认错,记得给我按背一个月。”何妈得意地看着何爸说。 “好好好。”何爸笑得乐呵呵的。 风大,又有点距离,他们说的话余伊没有听清,走近了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看着两位看上去精神抖擞的老人,保养得好,还不能算老人。何意找她扮过对象,以及年会上还见过几次,她不想记都记住了。她看着跟自己擦肩而过的顾风,笑着想打招呼,然而,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走了过去。 她又朝顾风的方向看去,视线中断了一会儿,顾风的身影消失不见,估计进会所了。 顾风进门前,朝余伊的方向瞟去,他看到她笑容灿烂,一派和谐,神色凝重。姓何,表面和他说是普通朋友关系,实际上是恋人,不对,是更加亲密。 后面刘总也来了,余伊带着他们进去餐厅,心里被塞的那团棉花,突然膨胀起来,堵在胸口,让整颗心完全被堵住,密不透风。 这顿饭吃了什么,他们说了什么,余伊都没有听清,味如嚼蜡。 第十九章驻场办公 顾风走进包间,顾炎和柳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同时还有其他三人。他在心里冷哼,说好的一家人吃顿饭,早知道就不来。 “小风啊,这是你龚叔叔和谢阿姨,还有龚琪,他们正好在这边吃饭,很难碰着,今天正好就一起吃个饭。” 顾风点了点头,叫人后就坐在仅剩的那个座位上,也是恰好旁边就是龚琪。什么都恰好,好戏谑的人生。 饭桌上其他五人无比热情,你问他最近工作怎样,他问你近况如何,唯有顾风,动了动桌上的卤牛肉,两筷子下去,老感觉牛肉煮老了,咬不动,就着白水送进胃里。 “小风啊,龚琪刚回国,你有时间帮忙照应着点儿啊。”柳艺开口,顾风从小跟那个爹不对付,这场‘相亲’也是他安排的,却找她做这个中间人,消耗着她跟顾风的感情。 从聊天中谁都可以看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家境、学历、相貌、成长经历,在上一辈眼里,这还不结婚,民政局干脆别开了。 顾风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借口去厕所,出了包间的门。 “这孩子就这样,脾气很大,随我,你们不要在意。”顾炎开口。 柳艺笑着接道:“遗传他爸,就是不爱笑,实际上心里一百个乐意。” 他们的话紧跟着被关进门里面。 顾风来到离他们包间远一点的那个窗户下的吸烟区,点燃了一支烟,夹在修长的手指上,静静的盯着一楼的某个包间,看到余伊在笑着,旁边是何意,还有刚刚见过的那对老人。烫意蔓延到手指,才发现烟已经燃到烟嘴,摁熄,白色变成一团黢黑的灰。 手机来了信息,打开一看,是柳艺的,‘赶紧进来,别任性。’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再次走进包间。 信息后面加了句,‘小姑娘跟你挺配的,她爸妈也对你满意。’ 后面基本也是你问我答的环节,龚琪几次跟顾风说话,顾风淡淡的答着,无视顾炎的白眼。吃完饭结束,顾炎又叫他送龚琪回家,他扫了眼四周,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何意看着余伊说:“很急么,晚点我送你回去。” 余伊摆了摆手,“不用了,你陪陪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吃完饭,大家基本都回去了。何意的本意是想留余伊下来,然后跟他爸妈一起吃个晚餐。都是成年人了,他的靠近,他的越界,余伊应该早就发现,只不过基于朋友,没有直接拆穿。本来以为只是偶然,想来自己还是错了。··· 余伊回到家,倒了几片药,也没有数,就着水吞了下去,换了睡衣,拉好窗帘,躺床上装死。量有点多,困意很快上来,想不明白的事,打了很多又删掉又重新打最终没有发出去的信息,通通被阻挡在睡眠之外。 时间过得很快,为了打消最近发生的这些问题给身心带来的困扰,余伊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半夜。而何意,最近出差去了,一个分公司的问题,要去一段时间。忙起来,时间过得异常的快。提前一天,余伊收到奇威发来的邮件,点击确认。 第二天便去奇威开关于驻场的会,是莫莫过来接的她。 收拾了顾风旁边的接待室做办公场所,为了更好的沟通工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快速找莫莫来帮助协调。要沟通细节,今天一天待在奇威。 东西刚收拾好,莫莫敲了敲门,跟她说顾总要开会,她也要参加。 顾风在会议桌前面坐着,西装革履,神情被水洗过一样淡,看不出情绪。 余伊找了后面的空位坐了下来,没敢去看顾风。那次过后,谁也没有联系谁,明明在同一座城市,有微信、电话,也知道彼此的住处,然而谁也没有开这个口。 余伊想起,之前配穆青去看某系列讲前任的电影。系列三,一对爱情长跑的情侣,爱的时候恨不得要摘星星决不碰月亮。谈着谈着,矛盾来了,吵架不断。某次女主提出分手,男主想着这不是第一次的,便答应了,反正每次分手过不了三天就复合,没有在意。 没有阴错阳差,也没有挑拨离间,更没有癌症车祸。就那样分了,一个以为会挽留,一个以为说着玩。 可他们不同,他们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都套不上情侣老掉牙的套路。顾风那天问,他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前任,亦或是炮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天禾的项目组会派人节后驻场一个月,针对奇威新产品的推广和运营,大家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细节问题今天大家一起敲定下来。”顾风说话时,语气沉静,命令意味不重,但让人听了会忍不住去执行。 “好的。”会议室的人都看着余伊,中间大多数都比较熟。 一句“余总监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把余伊从走神中叫了回来,她先是看了眼顾风,还是那副神情,不开心藏得很深。自己的项目团队派人过来,她则要多跑几次天禾,没有规定必须是她,反而可以让人松一口气,然而她并没有觉得轻松。 又看向众人,笑着说:“没有,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这天很忙,余伊要做两边的工作对接,把这边新产品的数据,和产品的优势这些汇总信息,整理给运营的同事,然后是根据大家的讨论,来整理方案。一天下来,只喝了两杯咖啡,中午饭还是莫莫给她带的。 忙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等到方案初稿出来,才想起半个小时前莫莫跟她说顾风找她。她把方案打印出来,这样反而更好修改。 敲了敲门,还没细听有没有请进的声音,门打开了。但是里面还有个人,是个女孩,穿着得体,长相出众。这不是奇威的员工,她背着好看的某品牌新款包包,公司员工不可能背包来找领导。 “顾总,你找我。”余伊顿了顿开口道,表面淡定,实际上手指甲紧紧掐在手掌心里。 “嗯,邮件我看了,后面的驻场人员就按这个方案执行。”顾风说话语气像是个体贴的老板,很在乎下属那种,温柔到要命。很明显顾风不想跟他多说话,亦或者是着急下班约会。 余伊想起在楼下咖啡店听到的八卦,几个男女坐在那里讨论,声音不大,但就在她旁边,想不听到都难。他们应该是其他部门的,不跟余伊打交道,所以不认识她,也没有避着她。 “上周我看到顾总跟一个女孩在一起。”一个女孩说。 “啊啊啊啊,该不会顾总恋爱了吧。”另一个女孩声音有点失落。 “是前天来公司送甜点那个么,我见过,长得好漂亮,跟女明星一样,原来顾总喜欢这种类型的啊。”男声说。 “我本来还以为顾总是gay呢,没想到这次真的失恋了,男神有主,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啊。”另一个女孩难受道。 “顾总那是高岭之花,就算没有谈,你敢去撩么。”男声开口。 “哈哈哈哈,不敢,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女孩开口。 “男神恋爱,今晚我们去吃烤肉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吧。”一人提议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什么事最终的结局都会到吃上。” “怎么,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吃饭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行行行,我同意,下班就去。” 余伊从顾风办公室出来,坐在座位上,揉了揉头发,难受再也憋不住,胸口像是被什么锤了一下,很痛。 “你真的不跟我吃饭么?”龚琪声音软软的,从她目前的几个相亲对象来看,顾风是最合她心意那个。与其要被逼着结婚,不如找个自己看顺眼的。 “嗯嗯,还有事。”顾风声音淡淡的,他同意她上来,不过是想看看余伊的反应。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一团火在他胸口燃烧。 第二十章酒吧 穆青来到s市,一下飞机,余伊电话铃声响彻吸烟室。以前总是静音,换上铃声后却没再换回去。然而,那个头像没有发来信息。上一条还是,发布会你会来么?时间真快,南方城市短暂的秋天被掐头去尾后,就只剩一点尾巴。一场雨过后,该是要入冬了。新闻里,翻来覆去说史上最冷的寒冬即将到来。 余伊在酒吧绕了两圈,才等到一个停车位,旁边的车停得不正,要不是她倒车练的好,差点给刮上。准确的说,是顾风教得好。 进到酒吧,已经八点半,清吧的夜场开始。s市以打工人只热衷于搞钱闻名互联网,酒吧人刚刚好,空间舒适,灯光暧昧。 余伊一进来,远远看到穆青那被昏黄灯光衬托地愈发白净的手臂,她站在楼上包间的围栏上,在不停朝她挥舞,眼睛亮铮铮的。穆青已经变回那个热烈、招摇的穆青,很打眼,在哪里都发着光。 “快点恭喜我,终于摆脱婚姻。”穆青笑起来眼睛跟月牙一样,弯弯的,她拉着余伊坐在她旁边,两人靠得很近。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离婚诉讼一年半前完成了收尾。”余伊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一口把里面的液体全都倒进喉咙。 “你记性真好,我都记不得了。”穆青摇了摇头。 穆青原来在余伊公司楼下开了个小咖啡厅兼书吧,周围都是写字楼,打工人很多,生意还不错,大家基本都外带。那天余伊困到灵魂在飘走边缘徘徊,走进这家路过好多次没有进去过的店,这才发现十几平的空间,里面收拾异常整齐,跟那种收纳专家弄的一样。 余伊点了杯摩卡,她盯着书架上的《荆棘鸟》发呆,勺子撞到碟子的声音把她给拉了回来。 “送你一块我刚刚烘焙的提拉米苏。”穆青笑着把咖啡和蛋糕放到桌上。 余伊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她刚刚扫过餐单,貌似没有看到甜品。想了想,轻声回了句‘谢谢’ “客气,你尝尝味道。” 以前余伊不爱吃甜,这几年,对甜食痴迷。 “嗯嗯,挺好吃的。”余伊吃甜品的时候在想,她很久没在这个年龄人里看到穆青这种纯粹的眼神,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养尊处优和不食人间烟火,家世应该不错。 第一次见面后,余伊又去店里喝过几次咖啡,好几次还在上班的时候看到穆青的老公送她过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郎才女貌。婚姻也不错,谁看了都会羡慕,美好的东西养眼又养心。 中间有一周,咖啡店没开门。再度开门后的某天,余伊在店里喝咖啡,看到一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拎着包走进店里。余伊的位置是背对着吧台的,见没有点单的声音觉得奇怪,回头看了眼。 发现穆青浑身战栗,嘴唇颤抖,眼眶也红红的。 那声“你给我滚!”是后牙槽用力要出来的,低沉,勉强,没有活力。 “他不爱你了。” “我是他妻子。” “很快就不是了。” 余伊想走,这种事情,当事人应该不想让旁人知道。然而,她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声响。 她以为打起来了,才看到是那个姑娘抢过穆青举起的杯子砸到地上。 “你的一切都是他的,很快这些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动手?” 余伊看到穆青脸色苍白,扶住吧台才能堪堪站稳,她转身走向吧台。 “你走不走?我拍了视频,还报警了。”余伊举起手机对那个姑娘说。 那女孩那张好看的脸庞,瞪着余伊扭曲了两秒,随即恢复正常,“行,我走,你记得签字。” 门关上后,要不是余伊过去扶住她,差点就摔碎瓷片上。 余伊不熟练地给她倒了杯水,等她不再抖了,轻声问:“你还好么?” 穆青接过她递过的第四张纸,“谢谢你。”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余伊给何意发了信息,没有回公司,在一旁坐着,俩人没再说话,一个哭的声音不再那么强烈,一个只有浅浅的呼吸。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名字,我叫穆青,穆念慈的穆,天青色等烟雨的青。”穆青声音翁丽翁气的。 “余伊,多余的余,秋水伊人的伊。”余伊冲她笑了笑。 “谢谢你啊,余伊。” 终究是只有一点交集的陌生人,后面有段时间余伊没再见穆青,加了微信,也只有一开始的打招呼和‘谢谢’、‘客气’之类的话。让人有点尴尬的私事,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进一步关心的地步。 半个月后,余伊接到穆青的电话,她来到公司楼下,发现穆青蹲在咖啡店歇业牌下面,人瘦了一大圈,小小一团缩在那里,旁边是个行李箱。 “余伊,你可以收留我几天么?”她眼神里尽是疲惫。 余伊点了点头,或许是自己的经历使然,或许是女性对同性的怜爱。 “怎么样,之前有段时间看你气色好像好了很多,还以为你好了。”穆青端起酒杯,轻抿了口,她感觉余伊比上次见面多了点活力,但并没有很多。 “有么?”余伊给把酒杯满上。 “升职加薪,还是恋爱滋润,亦或是遁入空门?”穆青把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余伊摇了摇头,“然而,看到现在的我,发现一个都不是。”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能有活力一点么?有病治病,打针吃药,快快活活。”穆青是在她家里看到很多药瓶和她的表现知道这些的。 她什么都藏不住,直接问,余伊也没有必要骗她,就答了。反正各有各的苦恼,你治不了我,我也帮不了你。 余伊酒杯再次空了,“随便吧,就这样也好。”她盯着酒瓶若有所思。 “你别喝那么急,我这酒可贵了。”穆青见她不愿意说,也跟着换了话题。 “大画家,能不能别这么抠?”余伊又倒了一杯。 “看来你今晚想喝醉啊,我陪你。”说完,穆青又乐呵呵的说:“悄悄告诉你,这酒我在这里放了一箱。” 余伊抬眼看着她,“还有6瓶,你每次喝醉都跟我说,我都给你数了。” “哈哈哈哈,我还说什么了?”穆青酒量确实一般,和余伊比是一杯和一瓶的差距。 “你说,要把你卖五百万那副画送给我。”余伊四杯下肚,被辣了一口,确实是烈酒。 “是么,那我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送你,你五十大寿,还是结婚啊?”穆青对自己是否说过这样的话,半点质疑都没有。 “就是今天,我录视频了。”余伊跟着她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多笑一点,轻松轻松,别活得那么累。”穆青拍了拍余伊肩膀,给她倒酒。 “好难呢。”余伊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叹气。 “试试看,我们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穆青认真起来。 余伊却不搭理她,“遇到问题喝大酒才是正解。” “哈哈哈哈,也行。”她依旧在抿那一小杯。 “你想不想认识帅哥啊,我看老板那个常来的朋友朝这边看了好几次,给你介绍?”穆青推了推余伊。 余伊抬眼摇了摇头,又一杯下肚。手机亮了起来,她拿起打开,发现是新闻的推送,翻了翻,还没来得及关,胳膊被穆青撞了撞。 那个帅哥真的走了过来,在他们包间坐了下来。 “沉老板让我问问你们酒喝完了没?”男人嗓音特别好听,有点像某着名配音演员。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扫过余伊,最终是落在穆青身上。 穆青把问题抛给余伊,她看余伊这阵势,没敢喝,怕两人都醉了。 余伊放下手机,看了看空掉的瓶子,旁边还有刚刚送来那瓶打开还没喝的。摇了摇头,这借口真的漏洞百出啊。 “暂时不用,要不你在这里等等看?”余伊在将醉未醉前,还不忘撮合俊男靓女。 之后她就没印象了。 第二十一章送她回家 ⑨1SнuJiā.𝖈ōм 顾风洗完澡躺下,刚翻开书,一连串系统表情包在消息中不断跳出,点开一看,发现是余伊。 他打了个问号过去,关了手机。打开书,看了五六行,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仿佛那里用的不是汉字,而是火星文。可笑,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聊过。她的生活,他一无所知。而他的,他想她一点都不关注吧。 再次打开手机,在他的问号后面跳了两个表情包后,终于停歇。但没有回应他的问号,这问号就跳到他头上。 电话起初是一个男人接的,他一时间想立马把电话挂掉。但很快换到女声,他忍了忍。苯魰蓶ー璉載棢圵:xℱàⅾïàn.©𝑜m “你是顾风?”穆青看到显示顾风两个字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眼。她是看到余伊微信信息,又征得同意后翻了翻通讯录,才决定打这个电话。 “嗯。”顾风揉了揉眉头,好没意思。 “我是余伊朋友,她在酒吧喝醉了,你能来接她么?”穆青看了眼余伊,一脸被我发现大秘密的开心。 “哪家酒吧?”顾风烦透了,可张嘴却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 穆青报完名字,听到一句‘谢谢’后,电话立马被挂了。 二十分钟后,顾风赶到,他边找边打电话。终于看到包间里躺在沙发上的余伊,以及另一边的男人,和在一旁打电话的女人。酒吧的灯光,转了转,变成铁青色,暗暗的。他从这灯光里穿梭过去,神色渡了好几层光。 穆青挂了电话,打量着顾风,不得不说,余伊眼光不错,“你是顾风?” 顾风点了点头,准备附身去扶余伊。 “等等,我怎么知道余伊认不认识你。”说着,穆青示意旁边的男人也站起,然后扶着余伊。 余伊被折腾了两下,睁了睁眼。 穆青说:“你看看前面这两个男人,你要跟谁回家?”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顾风脸色,说实话,这气场,要不是仗着余伊在前面挡着,她有点发怵。她视死如归,如果顾风真要做什么,她就把余伊推过去。 只见余伊的视线跟着指顾风和另一个男人的手指打转,在顾风要发飙前,伸手抓了抓顾风的衣角。 顾风眉头紧皱,想刀人的眼神,在阴暗中也一清二楚。 “他是谁?”穆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把机票改一改,以防万一。 余伊见顾风没动,挣脱穆青的手,扑到顾风身上,要不是顾风抬手扶住,差点摔倒。他刚刚洗完澡,一身橙花沐浴露的香味,好闻极了。 “顾风,他是顾风。”余伊脸在顾风颈窝上蹭了蹭,声音软软的,又仰头睁着湿漉漉的杏眼看着顾风,纯粹,没有往日的杂念。 顾风收了收放在她腰上的手,下巴抵住她的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余伊,难为你喝这么多酒还认得出我。”表面那象征性的生气,这下已经被她软糯的声音和细腻的触感给稀释掉了大部分。 余伊被接走后,穆青靠在沙发上,笑着摇了摇头,明天余伊醒来估计会打电话大骂她一顿。管她呢,她要开始她的主场,并没有发现她旁边那个男人,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余伊乖巧的缩在副驾上,不舒服时习惯性把眉头浅浅皱着。往日一杯、两杯微醺的酒,她喝了一瓶,虽然酒量不错,但这酒后劲有点足,仅存的那丝意识在顾风来了后安心丢掉。 顾风没有说话,认真开车,中途撞上前面发生交通事故,堵车。他想了想,把车开向另一条路,然后在一条僻静的路边停了下来。 余伊以为到了,微微睁开眼一看,头有点晕,醉意还在,意识回笼了不少。原来还在外面,看到顾风打开车门钻了进来,带进一身的烟味,以及秋天空气里的弄弄寒意。 顾风看她醒了,眼睛恢复一些清明,用裹着寒意的声音说道:“你喝醉打电话给我这个普通朋友,不对,炮友干嘛,是没有未婚夫的电话?” 余伊眼睛睁得大了一点,酒也醒得差不多,有穆青在,她连开第二瓶的机会都没有,疑惑的看着顾风,“什么未婚夫?” “余伊,你跟何意都见父母了,这样装有意思么?”顾风挫败,他揉了揉眉头,坐回座位,拿出手机,“我帮你拨电话给何意,你自己说,我不想送你回家。” 余伊摇了摇头,松开安全带,起身往顾风这边靠,抢过顾风手机,拽了拽顾风衣袖,“顾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不信我发誓好不好?”余伊这个傻子,一时脑子里的酒精还在发散,居然想着用发誓来解释。 “把手机还给我吧。”顾风打断她的话,摁下她举起发誓的手,伸手让她还手机。工作忙了一天,开会、产品方案,人人事事混在脑子里面发酵、膨胀,他无力地靠在靠背上看着窗前框出来的点点夜空。 “那天他生日聚会,还有很多同事朋友一起。”如穆青说的,她不能一直这样,顺从自己的内心,有问题解决问题,下肚的酒不断冲击着那些盘旋在心里的结,结不开,至少在缓缓松动。 看来真的生气了,余伊一脸挫败的把手机放回顾风手上,拉着他的小拇指,“你也不是普通朋友。” 顾风想抽回手,看她跟个小猫一样,抓着自己,他在想,再不拒绝,再过几秒又被骗得连皮带骨都给交代了。 “那是什么?好友,前任,炮友?还是不认识的顾总?”顾风的声音掺了刚从冰柜里的拿出来的冰块,冷到让人发抖。 余伊害怕他继续说,起身抱住他,把他上半身都压倾斜,攀着他的肩膀,吻了下去,浅尝辄止,啜了啜他的嘴唇。酒能壮胆,她比平时的她要坚定很多。 见顾风在躲,她跟个流氓一样挤进驾驶位,坐到顾风身上,捧着顾风的脸,寻到嘴唇轻轻啃着。顾风在她水嫩嫩的嘴唇咬了下去,力道不重,但血腥味开始在两人嘴里蔓延,铁锈一般。 这只是开始,咬过之后,顾风反客为主,一手把座椅往后移,一手捧住她的头,修长的手指穿过黝黑的发丝,把她紧紧摁在自己身上。灵活的舌头伸进湿热的口腔,在里面裹挟住她的舌头,吸得生疼,舌根发麻。然而,舌头的主人报复行为才刚开始,他并不满足于这样。这个吻不断加深,口水沿着两人嘴缝流了出来,嘴唇生痛,发麻,呼吸困难,还漫长。 终于,顾风把余伊放开,气喘吁吁的,待两人呼吸都平稳后,他擦了擦余伊嘴角的口水,轻声说,“起来吧,我没有说是以为你懂,我不想跟你成为炮友。”顾风掀起眼皮,黑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眼眶都湿漉漉的余伊。 “顾风,我没有把你当炮友。”余伊没有起来,还是抱着他的姿势,微微低着头,鼻子蹭着他卫衣领口。 “余伊,我很贪婪,子涵让我慢慢来,我做不到,看见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想发疯。”他抱了抱她,想把她抱开,然而余伊故意往下压,一时间无力感袭来。 他接着说:“可笑的是,我发现自己连发疯的立场都找不到。” “顾风,对不起。”余伊眼泪突然就往外冒,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怕,而现在发现,怕压根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穆青说,既然不知道怎么走,那就随心,你那么聪明,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记得当时她没有说话,思绪被烈酒打断,断了续,续了断。 顾风抬手,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动作很慢,冰冰凉凉的,语气却变得温柔,“傻瓜,哭什么哭,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余伊还是没有动,她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风,酒没有全醒,那些纠结被酒精死死锁在盒子里面,不再作祟,她声音很轻,“顾风,没有其他男人,只有你,你有立场。”余伊见他一点反应没有,准备起身,接着小声用自嘲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 顾风听到这话,一把拽住半站起来的余伊,按到自己身上,再次找到嘴唇吻了上去,不再那么激烈,手却已经扯开她连衣裙后面的拉链,内衣搭扣也一并打开,一对不大不小白嫩嫩的乳房从束缚里弹了出来。 “谁让你走的!”顾风的声音,咬着后牙槽,从嘴角溢出。 第二十二章是你自找的h 这片区域还没有开发,没有车也没有人,车窗还贴着防窥膜,即使在车上也没有什么担心的。最最关键的是,两个人都忍不住了。 浑身白嫩的余伊,被顾风三下两除而剥了出来,身上什么都没穿,内裤挂在脚踝上,要掉未掉。 而顾风全身上下严严实实,除了刚刚余伊从他裤子里掏出的肉棒支在外面。 “想要么?伊伊自己来好不好?”顾风声音沙沙的,透着魅惑的性感。 他没有动,只是伸手扶住她的腰,看着她一只手掰开肥厚的逼肉,一只手扶住硬如铁的肉棒坐了下去,仰着修长白得发光的脖子,长舒了口气。 “伊伊是水做的么,骚水把我裤子都弄湿了。”他舔了舔余伊的脖子,在上面咬下一枚吻痕,感受到肉棒被绞得更紧,以及爱液又多了起来,顾风边用力往上顶边说。 说完这话,又捧着余伊的腰往下压了压,嫩逼把整根肉棒全根吞进。 余伊抓住她肩膀,才堪堪坐稳,“顾风,你轻一点啊,好深,好胀。”余伊那持续性空落落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丢了的那只风筝,飞啊飞,飞过山川河海,飞过城市田野,终于看到那个少年拽在手里的线。 她似乎在夜空中,看到白亮亮轻飘飘的云团,一朵,两多,三朵慢慢汇聚成一片云海,而她躺在上面,不断云团齐力抛起,跌下,软绵绵的,暖呼呼的,连细胞都舒张开来。 顾风一只手缠着余伊后腰陷下去的腰窝,手指指腹上的薄茧刮着最敏感的那条线,自上而下,时轻时重,反反复复。而另一只手,抓住余伊白晃晃的乳房,手指夹住乳头,不厌其烦地揉搓,“伊伊的肉怎么这么会长,全跑奶子上来了。”说着揪了下余伊的乳头,又痛又痒,刺激到余伊身体直往后仰。下面又淋下一股淫水,浇在硬邦邦的肉棒上。 “好痒……啊”余伊不受控地扭动着身体,胸也跟着晃了起来。 顾风眼里的欲望被她一勾,燃起了团团焰火,这火是来煅铁的,操干声在相对狭窄的车内啪啪啪地响了起来,秘又急,如暴雨降临。 余伊像小猫一样哼叫着,紧紧抓着顾风紧实有力的手臂,一下子觉得操得太深,一下子就又爽到头皮发麻,颠簸中找到顾风的唇,救命稻草般吻了上去。 “嗯……唔……啊” “嫩逼夹紧了,今天再怎么叫痛,我也不会放过你,都是你自找的。”顾风嗓音被欲望浸透,即使她是醉酒后,即使可能醒来一切没有多大改变,这一刻,他只想去拥有她,深入她的身体,操进她的灵魂。 才没几分钟,余伊感觉一道白光从小往上冲进大脑,阴道也开始剧烈收缩着,喘气声也一声重过一声。 夹得顾风差点没忍住,他吻了吻余伊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舔了舔鼻子,轻笑着说:“鸡巴差点被你给夹射,伊伊好紧。” “好累啊……” “这就累了,一点都不经操。”顾风吻了吻她鬓角的汗,有股奶香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一边缓缓顶着,延长她的快感,感受到里面不再规律收缩后,拍了拍余伊的屁股。 “休息够了么,还要不要自己摇?”顾风朝余伊耳朵吹了口热气,把心都给烫透。 余伊摇了摇头,讨好的舔他的下巴,喉结,细腻的小手从卫衣下摆钻了进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腹肌,胸肌,还调皮的夹住他的乳头轻扯了一下,惹得顾风一阵深顶。操得她只想起身逃走,还没把肉棒完全拔出,又被抓着摁住操得更深。 “顾风……啊……我错了,轻……轻一点。”余伊喘着粗气喊道。 顾风放缓速度,轻磨两下,她又娇滴滴的叫着,“重一点啊,顾风。” 顾风一口咬住她半边乳房,啜住乳头,连带一小团乳肉,用力吸吮着,大手又重重拍打在她嫩到滴水的臀肉上,余伊即痛又痒。 “你当我是按摩棒么,自己摇,偷懒就在车里操一晚上,操到腿合不拢,嫩逼操烂。”顾风张嘴换另一边乳肉啜咬,用力是真的用力。 余伊爽到淫水哗啦啦的流,顾风裤子湿到黏屁股,又顺着裤子滴到真皮座椅上。她紧紧抓住顾风的胳膊,以稳住身子,有规律的前后摇了十几下,喘气声重到感觉有东西在她耳膜上打鼓一样,而顾风咬她乳肉,拍她屁股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混合在一起的发泄声,震得头皮发麻。 终于,力气耗尽,她累到停了下来,顾风抓住她的腿,用力深顶了十几下,随即快速把她抱起,浓稠的精液射满她白花花的肚皮。粗重的喘气声像是磨砂纸,一下下摩擦着她的感官,她也迎来了再次高潮。 等到缓过劲来,她把下巴从顾风肩膀上支起来,小手抓着余伊卫衣下摆,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顾风。 “你欺负我,连衣服裤子都没脱。”余伊蹭着顾风嘴皮说,声音带着醉酒后的软糯。 “是又怎样?”顾风拍了拍她屁股,“去后面,趴好,把屁股翘起来。” 顾风下车,来到车后座,他脱掉衣服,裤子,扶住肉棒,在余伊臀肉上拍了拍,“腿再打开一点,鸡巴找不到骚洞。” 余伊打开腿,露出湿淋淋正在滴水的肥逼。 顾风伸出修长关节匀称的手指,朝腿心摸了摸,抓住阴蒂后,拧了一把,余伊腰塌得更下,屁股翘得高高的,像个艺术品一样。 “伊伊真骚,水好多。”顾风没有再折磨哼唧的余伊,扶着肉棒怼了进去。 因为力气太大,余伊被撞到头顶到车门上,顾风立马把人往后拖,随即抱住余伊的头,寻到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疼不疼啊。”他趴在余伊身上,用沙沙的声音问道。 “疼你会轻点么?”余伊轻咬他的嘴唇。 顾风用力撞得更深,伸出两根手指插进余伊的嘴里,模拟着性交,附身到余伊耳边,先是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不会,今晚我只想用鸡巴操死你!” 余伊上下都被堵着,顾风还故意朝她那个点碾来碾去,她被操到胳膊都支撑不住身体,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高潮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迅猛,像是初次尝性爱的女孩一样。 第二十三章他们的第一次(微h) 顾风见她这样没有动,抓住她垂下来像个大水滴的奶子揉搓着,抓捏成不同的形状,乳肉太大,从他大手掌的指缝溢出不少。真是不知道怎么长的,明明身上其他地方肉薄薄的,就这里,聚集了这么多。 “膝盖疼不疼?”他轻咬着余伊肩膀问。 “有点酸。”余伊回头看着顾风,因为激烈性爱打湿了前额的头发,薄汗浸染整张凌冽的脸庞,性感得像天神。“我想看着你的脸。” 顾风抱住余伊躺在后座上,拿出抱枕抵在她头上,吻了吻她的眼睛。 “伊伊,看看鸡巴是怎样操你的嫩逼的。”顾风扶住肉棒,没有直接进去,上下滑着,时不时还要装作不小心,滑进逼缝,顶到阴蒂,加重力度,一下又一下,余伊又小高潮了一次,淫水开闸。 他也不急着进去,干脆把她的腿根握住往上推,让正在承受着高潮颤抖收缩着的花穴暴露的更多。好像这样看又不过瘾,他低下头,凑近那片白嫩的小肉包,鼻尖碰到中间露出的红嫩细缝。鼻头蹭了蹭,旁边两片娇嫩的花瓣像是听到旨意一样,动了动。他伸出舌尖,没忍住舔了下去,用舌头不急不缓地把刚刚又自己藏起来的小豆豆给剥出来。看着那颤颤巍巍的可爱模样,顾风缠住重重吻了下去。 高潮像是被延长了一个世纪,余伊又小泄了一回,在顾风的嘴里。顾风起身,看他湿漉漉的杏眼,性器又大了一圈,扶住再次插了进去,这次不像前面那么急,而是浅浅地操几下,等余伊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再重重怼几下。九浅一深加强版,余伊被折磨到,黑又亮的眼睛浸了水,只想抓住顾风。 “吻我,我想要你吻我。” 太痒了,可能流太多水,嗓子也渴,顾风就是那口清甜的泉水。 顾风抱住余伊,舌头长驱直入,挑逗着她的舌头,舔咬着她的嘴唇,也是时轻时重,配合着下面操干的节奏。 余伊在想,是自己大意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顾风。 顾风想到和余伊的第一次,大一第二学期,期末考试后。两人在g市玩,可能因为暑假,酒店房间都满了。玩了一天,有点累,不想再换其他酒店问。顾风附在余伊耳边问,要不就定那一间算了,是个标间,两张床。见余伊点头,顾风递上两人身份证。 两人从高考后谈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牵手、亲吻、抱抱举高高都做过。平时也会在忍不住的时候,抚摸对方的身体。 余伊洗澡洗得很慢,洗完澡出来,才发现里面的帘子没有拉,磨砂玻璃虽然看不清身体,但曲线和动作一清二楚,她发现这点后,满脸通红,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连头发都没露出。 她不知道顾风进去的时候,身下的性器已经胀到要爆炸。顾风从看到她脱衣服开始,耳根和脸庞被火烧了一样,他调低空调温度也无济于事。本来想着这样看,余伊知道肯定会生气。可是就是忍不住,他转过身看了一会儿手机,没忍住,又直直盯着隔了磨砂玻璃的余伊看。 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翻了翻包,把买的那盒避孕套和润滑油放到枕头下面。没有动手,就这样支着看余伊搓洗乳房、腰肢以及腿心。 他洗得很快,冲了一下擦干水就出来了。上半身也没穿,围了条浴巾。坐到靠近余伊躺的那张床的床沿上,轻声问余伊。 “伊伊,你帮我看看脖子是不是晒脱皮了,有点痒。”顾风在想,自己就是大灰狼,从头发丝到脚趾缝都透着狡猾的气味。 余伊嗡嗡嗡的声音在被子里面响起,她伸出小手扒着被子,露出憋红的脸蛋,大口呼吸着。 顾风眼眶忍到发红,真想立马操他的伊伊。 睁眼看他连衣服都没穿,捂了捂眼睛说,“你转过去先,这样我看不到。” 顾风听话的转过身,背对着她。 余伊起身,手指轻轻点了点他清凉的皮肤,“是晒红了,我给你涂点芦荟胶。” 涂着涂着,两人呼吸急促起来,然后就抱到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可不可以?”顾风抬起黑又亮的眼睛认真看着余伊。 “会不会很疼?我怕疼。”余伊声音小到像是在呜咽,她是想的,看到顾风会忍不住想。 “我带了安全套和润滑油,我会轻点。”顾风亲了亲余伊,用沙沙的声音说道,好听到心颤。 余伊紧紧闭上眼睛,害羞地点了点头,捂住的脸蛋披上一层粉红的雾,都没有腾出心思问为什么顾风会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小白兔单纯,可大灰狼不是。 顾风把从生理学书籍和性教育视频里学的东西一一从记忆里搬了出来,虽然硬得要炸,还是表现得极其有耐心。他的女孩,和他的第一次应该是美好的。 他寻到余伊白嫩嫩的乳肉,伸出舌头舔了下去,一阵轻飘飘如瘙痒般的吮吸舔舐。大致是出于动物的原始本能,慢慢的配合着牙齿轻咬。同时,那双总是牵着她走路的大手在余伊身上急切的游移着,像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余伊被他那炽热的掌心烫到拱起了背,露出好看又性感的身体曲线,而且她没有意识到这一动作,把乳肉又朝顾风嘴里送得更多。 顾风像是得到了情真意切的邀请,手指沿着她的后腰的曲线一路往下滑,经过挺翘的臀肉时,加重了力道捏了捏,听到余伊轻轻的呻吟声,动作一顿,发出一声温柔的笑声。 “舒服么,伊伊?”他张口,沙哑的嗓音出卖了一切。 余伊娇羞地捂住眼睛,代替语言回答了他的问题。 两根手指,终于来到余伊已经有了湿意的穴口。先是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穴口转了一圈,等到有了湿意后,才耐心的缓缓往花瓣的中心推入。那紧致的内壁,立马把他的手指给夹紧。 真小,真嫩,臀肉还很紧。他另一个手指,试探性的在阴蒂上按了两下,在蜜穴里面的手指立刻感受到涌出了一股清亮的水液,又轻轻揉了几下,水多到滴得被子上都是。看到余伊脖子上起了一片嫩红,他在想余伊真的好敏感,他想把她操哭,操到她求饶。 他素来是行动派,待余伊情动,适应了之后。在疾风骤雨般的吻里,他扶着肉棒戳了进去。紧得要命刚开始很慢,等她适应后,加快了速度。 余伊感觉自己浑身在燃一场看不见的火,烧到骨头都是酥的。小手被顾风带着环在他紧实的后背上,忍不住在上面抓了好几道痕。当然,这是后面才知道的事。 两人高潮了好几次,一盒避孕套用得干干净净,也幸好只拿出一盒,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 第二十四章那就这样吧 顾风抱起在车上已经被操晕了的余伊,送回到比较近的她自己的家。帮她洗澡的时候,看着那身上满布的青痕和已经轻微浮肿的阴唇,在内心大骂自己禽兽。然而,这个禽兽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很明显一点反思的想法都没有。顾风帮余伊擦了药,因为在车上也没有多狠,一晚上的时候差不多就会消下去。 涂完药后,帮她换上睡衣、内裤,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他明明累了,可神经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睡意,便躺在旁边的被子上面,下身因为洗澡的时候身体间的摩擦和视觉冲击又高高翘起,他没去管,任其支着。 今天他的余伊好乖,要摆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要夹紧就夹紧。最后被操晕过去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嚷嚷,“顾风,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好,我等你。”即使和清醒时候差不多的状态,终究还是有点醉意,有点酒壮人胆的一味,该慢慢来的还是躲不过。 他转身的时候,胳膊磕到床头柜,抬眼看到卡在抽屉上的绳子,拉开想塞回,发现那是眼罩,他没有关上,身子坐直了些,拿出看了看,把眼罩和耳塞给余伊戴上。然后就着台灯的光,一一拿出里面的药瓶,仔细查看,拍照,还时不时抛出些问题给学医的朋友和度娘。直到眼睛酸涩,揉了揉眼睛,视线落在余伊脸上,一缕头发跟随翻身动作,贴在嘴上,他轻轻帮她拨开,躺下,脑袋和她的平齐,距离没有靠近,用胳膊支着头静静的看着她,那浅浅的呼吸穿过空气、皮肤、细胞和骨骼伸进他的心脏,然后一把抓住,用力收紧,而他连眉头都皱不起来。 长时间一个动作,胳膊酸麻感袭来,顾风叹了口气,轻轻起身,关门,依靠在阳台上,点燃夹在手指的烟。一根过后,想了想又抽出一根点上。手机屏幕亮起,朋友的回复跳出,他认真扫了两边,关掉,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视线先是落在阳台的花盆上面,然后又扫了扫半个客厅。 第二根烟吸完后,他没再让自己沉溺,浴室冲了个冷水澡,躺在沙发上快速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气放晴,万里无云,酒精加上过度劳累的作用,让余伊这个觉睡得很实,醒来看一下手腕,已经上午十点。扫了眼四周,厚实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所有的光,眼罩、耳塞都戴上,身上穿着的睡衣,一切提示她这是在自己的家。宿醉带来的头痛感,过度性爱带来的酸痛胀痛,开始一起在脑海中双线回放,异口同声的告知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怎样回家的很正常,因为被操晕过去了,但从酒吧到做爱那一段,她可是无比清醒的。光是回想,就不可控制的满脸通红。 她害羞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脑海中还在回放,关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回放进程。 余伊立马爬起床,忍着酸痛推开门看到顾风正从外面进来,阳光照耀下,灰色卫衣把他衬托得年轻几分,大二那年生日,她送了件同款卫衣给他。 “痛么,昨晚回来后给你上了药。”顾风手里捧着一大束花,笑看着余伊。 “还好,腰酸。”意识到他说的是那里上了药后,余伊别过头,耳朵被烧到通红。 见到余伊别过脸不看他,顾风过来单手抱住她,亲了亲她头发,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很快放开她,把那一大捧水嫩嫩的香槟塞到她手上。之后又出了门,接着拎进来一大堆绿植,以及未组装的架子。 “等我忙完给你按一按腰。”顾风笑看着余伊。 “不用。”余伊反应迅速。 “好,不要就不要,去把花插上,花瓶我让钟点工阿姨清洗过。”顾风看余伊那害羞又可爱的模样,露出轻松的笑容说。 余伊脑子浆糊还在等待成型,转不动,听他说的,抱着那捧花,把三个花瓶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一屋子香槟的味道。 插完花,余伊才发现,房间变得光亮很多,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她平常工作忙,一周简单搞一次卫生,家里虽然不是垃圾成堆,但像角落和家具上的灰尘都要好几个月清理一次。 回头见顾风蹲在阳台的花盆旁边,往空的花盆里面倒新买回来的土,又拿着小铲子在松动。秋日的晨光铺洒在他头发、脖子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沐浴着,仿佛有了生机,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抚摸。 顾风抬头,看到余伊在发呆,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水壶。 “帮我接点水来好不好,半壶就好,能拿动么?”顾风看着余伊说,看她无聊,给她找点事做。 余伊点了点头,“嗯嗯。” 余伊抱着水壶过来,蹲在旁边看顾风拾掇。大脑终于苏醒了点,“我都没有时间打理这些,过两天就死了。” 顾风伸出胳膊,看着余伊,没说话。 余伊帮他把滑下的衣袖撸上去,上面还有她昨晚忍不住咬下去的咬痕,怕再掉下,又把边往胳膊里面塞了塞。 “没事,我会提醒你,而且我挑的这些都很好养活。”他说完想了想又说:“对了,锅里煮了粥,还蒸了鸡蛋,你自己倒杯牛奶。” 余伊被他一打岔,饿意袭来,忘记自己本来想问的,干嘛要在自己家种植物。 顾风收拾得很快,每一步都想好做什么,一步步来,有条不紊。本来衰败的角落,大变身后,绿意盎然,中间还有点红、黄、白的小花骨朵,看着赏心悦目。原来随意摆在地上的花盆,被顾风放到原木架子上,阳台的空间也开阔了不少。 这下好了,余伊连问都问不出口。 顾风洗完手,看她在小口喝牛奶,靠近吻了过去,他浅浅啜着余伊的嘴唇,舔了舔还没有咽下去的牛奶。 “好甜。”他没有深入,有点不舍的松开余伊,额头还抵在她额头上,笑着说。 余伊抬眼瞪他,才发现顾风这样笑,跟高中时候真的好像,加上卫衣显年轻,一时记忆错乱。完蛋了,顾风的色诱有着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第二十五章你赔我 电话铃声打断了余伊,顾风起身接起电话,她迅速喝完牛奶,拿着餐盘去了厨房。清洗完,看到顾风站在厨房门口。 “工作上有点事,我先走了,中午的食材处理好了在冰箱,你热一下放点调料就好,不饿就晚点吃,但不能不吃。”顾风认真看着她说。他买了煲椰子鸡汤的材料,以及牛腱子肉,还有虾,以及一些青菜,这还是之前在爷爷家跟阿姨学的几道食谱,都处理好的,本来准备中午做。 余伊感觉自己是个小朋友一样,她点了点头,“嗯嗯,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风笑了笑,“对,你只是好好照顾自己都不会的大人而已。”他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阳台上的植物不要乱浇水,也不要忘了浇水,养死你赔我。” “凭什么啊。”余伊瞪顾风,发现他压根不管这毫无重量的怒意。 “走了,电话又来了。”顾风拿起手机没有接电话,出了门。他不是余伊肚子里的蛔虫,只能一步步去帮助她走出那困住她的牢笼,慢慢来,慢即是快。顾子涵说得对。 “昨晚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么?”顾风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说了什么啊?”余伊低头看自己的脚指头。 “没什么,打工去了。”顾风挥了挥手 半个小时后,余伊收到顾风发来的食谱,以及后面的‘做好记得拍照。 余伊靠在阳台上,看着变了样的一切,背后是暖暖的秋日阳光,照进了那颗心,至少这一瞬间是这样的。关于昨晚上的事情,她说不记得连自己都不信,顾风没有明说。 和穆青熟了后,她问过她跟顾风的故事。 生理期的序章开始后,她跟顾风依旧算不太熟的同学,两人一个坐教室前排,一个坐后排。平时出入连走的门都不是一扇,回家顺半截的路,大道骑五分钟就要往两个分叉口走。 直到高三的第二次月考,他们分在同一个考室,余伊在倒数第二排的第五个,顾风在挨着那排靠窗的第七个。 余伊早早的背着书包来到考室,拿出笔袋,水杯,做好考试前的准备。离开考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顾风风风火火跑进教室,他那个座位是考室的最后一个,根据考号直接走到最后就可以,而他是从前门进的。 他走到倒数第二排的时候,顺着前面的座位,一个个往后走,边走边看。 考试的时候,座位上就文具和水杯,同学们压根没什么看的,顾风像是迎接他人的注目礼,又像是在巡视所有人。 他走到余伊旁边的时候,眼睛睁大,黑又亮。 余伊看他在看自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中大的杏眼微微弯着。 “你也在啊。” “嗯嗯。”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似乎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 顾风坐下,摸了摸校服口袋,左边,右边,上衣两个,都摸了个遍,然后轻轻叫了声余伊。 “你有没有多的笔?”顾风轻声说道。 余伊点了点头,她翻开笔袋,拿出一支备用的中性笔,想了想又把一支削好的2b铅笔拿了出来,以及用小刀切下半块橡皮,一起递给顾风。 顾风接过的时候,手指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和一点湿热的汗。 “谢谢,加油!”他朝余伊握了个向上的拳头。 为期两天的月考,他们都在那个考室,那个位置。上午考完,等老师收完最后一份试卷,说所有同学可以离开考室。 顾风走到在收拾东西的余伊旁边,“我请你吃饭,以感谢你的江湖救急。” 余伊抬眼看着他,点了点头,“去食堂吧。” “好,三楼的糖醋排骨和卤鸡腿都不错。” 这顿饭,无论是来回食堂的路上,还是餐桌上,余伊都很安静,顾风说话,她静静的听着,偶尔会回一两句。 月考成绩出来后,余伊考了班级第三名,年级第十。顾风成绩比起上次来说,名次上升了十几名。 班主任宣布按成绩选座位,余伊依旧选了讲座下面的第一排,不是正中间,靠近窗户这边。 顾风通过跟老师沟通,坐上了讲桌右边那个老师钦点的位置,他个子一米八多,老师讲课的时候换一个矮一点的凳子,自习再换回正常的,以不影响后面同学听课。 这样一来,他跟余伊成了“同桌”。 “你帮我讲试卷好不好,我给你接水。”第三节课课间休息,顾风看余伊在盯着桌面上没有打开的课本发呆,拿出地理试卷跟余伊说。 余伊接过,声音轻轻的,问道,“哪道呢?” “错的。”顾风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把余伊水杯放下,呼出的热气悉数打到余伊脸上。明明是秋季,气温下降,空气日渐凉爽,此时此刻却像从夏天偷了些热气过来一样,熏得脸通红,连耳朵都冒着浅粉色。 “判断山峰和山谷,你看这个等高线,横着从中间画一条贯穿所有线的直线,它最中间是不是气压最低,所以是山峰。”余伊拿出另一张地理测试的试卷,拿出另一个类似的题,继续给顾风讲,几道题一起,一个知识点讲通。 顾风从来没有觉得原来地理这么有意思,余伊问他有没有听懂的时候,他点了点头。从那天开始,顾风给余伊接了整个学年的水,直到高中毕业。还时不时偷他爷爷几万一斤的茶叶给余伊泡着喝,爷爷发现那天,追着他满院子跑了三圈。 没有什么约定,和特意沟通,顾风时不时会找余伊空闲的时间,问她问题,一个认真解答,一个认真听。连爷爷都感受到顾风的变化,不止是成绩上的。 顾风发现一个规律,余伊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不像平常那样坐在座位上,一开始他以为是去上厕所。 直到某天,他去一楼办公室找老师,回来走廊拥挤,他从教学楼外面绕道,看到余伊在教学楼旁边那片寂静的草地边站着,有声音传过来,应该是首诗。 第二十六章约定 顾风没有过去,靠在墙上,静静的听着,直到上课铃响起。之后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教室里也没有顾风的影子。顾风翻了很久,才知道那些诗都是选休课本里面的。老师不会教,很多人的课本跟新的没有什么两样。 余伊每天都会选那个时间去那里背诗,与其说是背,更准确的说法是念和朗诵。 满布星星的夜空,教学楼吵闹的声音被阻挡在外面。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落日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着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顾风静静依靠在那面因为路灯坏了而没有光影的墙上,一字一句跟着朗诵,用余伊听不到的声音,他们的“青春”交迭到了一起,合成一本仓促的书。 每到周末,顾风和余伊约定在那家两人家居中位置的鲜果茶店碰面。他去点单,余伊被安排占位,临街不靠窗那个位置似乎变成了他们专属的。要复习的资料摆满了桌子,两人面对面认真做题。 他会把不理解的先画出来,等余伊中途休息了,换到余伊坐的那边,并排坐在一起听她讲解。 余伊讲得认真,心却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砰砰砰的声音,喝几口冰果汁都不能完全压下去。不是很懂的地方,顾风会认真看着她,把自己的疑惑点说出来。两人呼出的热气,让周遭的温度迅速攀升。幸好店里没有明火,不然就燃了起来。 余伊只有在开玩笑的时候说:‘顾风,你怎么这么笨呐,’平时抽查考试,看他看着错题一脸沮丧的样子,会用笔尖戳他肩膀,跟他说自己也在这个坑里摔过跤。她记性出奇的好,翻出试卷和错题本对应的位置指给顾风看。 就这样,时间过去很快,顾风的成绩也在稳步上升,他本身语数外三门科的成绩中上,一个学期跟着余伊“补习”,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居然考进了班级前十。 “余伊,考完试一起去吃饭好不好?”顾风跟趴在栏杆看天空发呆的余伊说。 余伊点了点头,“嗯嗯。” “你想吃什么?” “烧烤,特辣。”余伊笑着说。 “余伊,你是故意的。”他不能吃辣,滴点辣油都能放下筷子换个碗的人。 “被你看出来了啊。”余伊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你笑起来真好看。”顾风发现自己把内心所想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收不回。 “这样说,也要吃特辣。”余伊短暂沉默后,留下这么一句进了教室。 那顿饭是余伊点的,最终选的是微辣,两人在学校外面不远处的夜市,脚下坐着塑料凳,面前支着的桌子是那种橙色带一点纹路的折迭桌。 菜上得很快,顾风在隔壁买奶茶回来,已经上了一大半,分做两盘,一边洒满辣椒面,一边白花花的,以及旁边还坐了个人。 “顾子涵,你在这里干嘛?”顾风放下奶茶。 “据我叔说,你现在在家里走路都横着走。”顾子涵打趣。 “顾子涵,你是不是又皮痒?”顾风摁着指关节劈啪作响,看着顾子涵。 余伊差点把喝进去的那口奶绿吐了出来,笑得满脸通红。 “我们班同学在聚餐,你去坐一会儿么?”顾子涵没有搭理他,转头问余伊。 “你去吃你的,叫余伊干嘛?”顾风凶呼呼开口。 余伊也摇了摇头,朝顾子涵笑了笑,“我跟他们也不熟。” “好的,下次我请你吃饭。”说完顾子涵离开。 “嗯嗯。”余伊点了点头。 “你该不会喜欢顾子涵?”顾风看余伊盯着顾子涵离开的背影,幽幽的说。同班两年,余伊似乎只跟顾子涵熟,他们每次见面、说话都特别轻松。 余伊这下真的呛到了,咳到眼泪都崩了出来。 顾风看她那样,靠近抬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余伊立马感受到,后背那只手有力、滚烫甚至还冒着热气,脸庞上的红蔓延到耳尖。 “不是。”她轻声说。 顾风见她没事,悄悄收回那只手,给她递了杯水,“不是,你反应这么激烈!” 余伊见他用特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抬手递了个自己这边盘子里的烤翅给他。 他看都没看,咬了一口,这下要被送走的成了顾风。奶茶、冰水齐上阵,余伊收获了报复的快感。 那天吃完,顾风送余伊到家门口,楼下,余伊准备转身上楼,本来说了再见应该已经准备离开的顾风,跑了过来,轻轻抓住余伊衣袖。把手里捧着的一小盆白玉似的多肉,交到余伊手里。那是刚刚余伊去洗手间,他等的时候在小摊买的,放在车篮子里,忘记给余伊。 “余伊,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待余伊回头,黑亮的眼睛看着她,认真说道。 余伊抬起好看的杏眼看着他,暖黄的路灯打在他俊秀线条好看的脸庞上,像一幅梦里的画。 “嗯……”余伊回复着简单的语气词,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没反应过来。 “我们一起上大学好不好?”顾风接着说,他没有直接告白,想了很久,追上来说的这句话也让他耳尖被路灯暖烫到通红。他在想,他成绩不如余伊,只要能在同一个城市就好。十八年,这一次无比坚定。 余伊点了点头,明明一句普通的话,可能是那晚的路灯太暖、也可能是夜色作祟,余伊回到家里躺到床上脸庞还是滚烫的。那颗不知道名字的多肉,被她放在卧室的窗台上。后来过了好久,回忆这个场景,余伊才知道这是她跟顾风的第一次约定。 而顾风骑车路上,恨不得把自行车当越野摩托骑。 回到家,顾风他爸看他这样,张嘴就问是不是期末考试考得很好,年级第一有望了么? 顾风没有搭理,哼了一声,回到卧室把门关得死死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生理正常,时不时都会做一些少儿不宜的梦。顾风醒来看到下身高高支起,抓了抓被睡到乱糟糟的头发,那个女孩回头时,他再次看到余伊的脸,那双漂亮乌黑的杏眼湿漉漉看他时,露出浅浅的笑,更硬了。 第二十七章调休 国庆节前一周的周日,按照国家规定,企事业单位需要调休。电梯里,其他楼层的两个女孩在那里讨论着。 “真不知道是谁发明调休这种东西的,真的烦死个人。” “是啊,放不起假就别放,每次都补。” “那个发明的人,能不能这几天都不吃饭,然后七天一起吃?” “哈哈哈哈,说不定人家这几天都不用上班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余伊听得出神,电梯到了要不是有人提醒,都忘记下。眼神恍惚,不用看都知道,本来这天应该用来补觉。 一到办公室,刚坐下,何意提着纸袋子放到她办公桌上。 “早餐,多买了一份,记得吃。”何意没等她回答,转身走了。 余伊拒绝的话梗在喉咙上,吃是吃了,下午敲了敲何意的门,递上一杯咖啡。 “怎么?”何意看着她,神情依旧温和,内心却有点烦躁的情绪在翻涌。 “我请大家喝咖啡,也给你点了,不喜欢这个口味?”余伊问,实际上发现了何意的变化后,她想都没想做出的决定。 “好,放那里吧,谢谢!”说完,何意低头看资料。 下班的时间到,顾风的电话打了过来,余伊第一个没有看到,盯着手机在思考要不要拨回去,又打了过来,她想都没想,接起。 “下班了吗?”顾风声音柔和。 “快了。”余伊看了看时间,办公室已经走得差不多,她事情也忙完,准备收拾东西。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顾风的笑意通过话筒传了过来,温柔得要死。 余伊用肩膀夹着手机,另一只关电脑,“等我一下,你把车开西西咖啡店那边,我从那边过来。”她没有想到顾风会来,下班时间办公楼前面人来人往,而顾风是他们的甲方。 走到楼下,看到顾风依靠在车门上,简单款的白色衬衣黑色长裤,戴着副金边眼镜,宽肩窄腰,腿即长又直,路过的几个妹子已经在偷偷讨论。 余伊走近,想起了问,“你怎么来了?” 顾风拉开车门,抬手挡在门框上,“在这边见客户,上车。” 没有得到答案,余伊上了车,坐下。感受到顾风靠近,帮她系安全带,几秒的时间,车内和车外因为温度被分割成两个世界,车内像是燃起了一团焰火一样,而余伊在这焰火中央。 系好安全带,顾风朝车外看了眼,车子启动,汇入车来车往的黑夜中。 站在身后的何意,看着这一幕,深深叹了口气。 “困了?”顾风看余伊那黑眼圈,问道。 “有点。”余伊点了点头。 “去吃个饭,然后回家睡觉?”上天可见,顾风这个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 可余伊想歪了,没有回答。 正好红灯,顾风看余伊,从发觉自己说的话可能有歧义,他靠近,“还是你想今晚继续睡我?” 余伊摇了摇头,“困,还累。”那天酒精作用下,人过于大胆,她需要时间缓过来。 简单找了家湘菜馆,吃完顾风送余伊回家,楼下,顾风抱住余伊吻了吻,见她在躲也没放手,说道:“国庆有事么?” “和穆青出去玩几天。” “谁?”顾风抓余伊的手明显加重了力气。 “你见过,上次酒吧那个女生。”余伊努力抽出那只被抓住的手,她别过脸。 “哦,几天?”顾风放开,看着她的手指发呆。 “四天。” “好,6号留给我。” “什么事?” “把你卖了,怕不怕?” “一把年纪了,谁要啊。” “现结,我要。” “可以拒绝么?” “不可以,喝醉那晚你答应我的。” 余伊推了推顾风,有些话想说,又说不出口。那天晚上她虽然醉了,但基本都记得。她没有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强烈拒绝顾风的想法,又很多借口和理由可以找,然而,她一个都没有用。对顾风,她的原则,从来都不存在。 “晚上好好睡觉,好不好?”顾风又吻了上来,浅浅的,很快就放开。 “嗯。”余伊有点不好意思的从顾风车上下来,姿态近似于逃,车内狭窄的空气窒息又炽热,烫得要死。 至于到底去做什么,顾风没说,余伊也没问。 余伊和穆青被卡在衡山山腰上,肠子悔青,上山上不去,下山下不来,四周都是人,还口音不一。外加上,今年夏天漫长,中午山上热得很,恨不得发誓以后长假再也不出来玩。穆青乐呵呵混在人群中,时不时问余伊要不要吃东西,爬不动就拉着余伊找地方坐下,进度很慢,浑身上下耳朵成了最受累的。 所以五号回到s市,余伊一上称发现整整瘦了五斤,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五号晚上,顾风打来视频电话,看了看她周围的环境跟前两天的不一样,得到她已经回来的事实,没有多说什么。 “你晚上好好睡觉,明天早晨我大概八点过来,给你带早餐,想吃什么?”顾风嘴角微微翘着,笑意温柔。 “肠粉和豆浆,加辣。”余伊大脑搜了一圈后,报早餐名。 “密码多少,怕敲门叫不醒你。” 余伊愣住,画面定住,随后她报了数字,是两人的生日组合。 顾风没有深究,就当是普通的一组数字,拿笔在记,复述一遍以确认无误。实际上,心怦怦跳,要跳出喉咙。 “不要设闹钟,我会准时来叫你的。”挂电话前,顾风笑着嘱咐她。 设置密码那天,余伊想都没想输了这组数字进去,一是跟其他密码不重合,二是为了好记。也许是累了几天,也许是最近规律吃药和服用维生素的缘故,这一晚睡得比较安稳,四点多醒过一次,没过多久又睡了一觉。 醒来后,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揉了揉头发,打开手机,发现没有电话和短信。难道顾风忘记了么? 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桌上摆着保温袋装好的餐食。一转头,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顾风正站在一堆金黄的光里,拎着水壶给花草浇水,长腿映照得笔直有力,衬衣的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紧实的肌肉线条和清晰的经络,头发看着也是认真打理过的,余伊看入了迷。 顾风回头,看余伊看着自己,放下水壶,走近把她贴在两颊翘起来的头发理了理。 “睡醒了么?”晒过太阳的声音,暖烘烘的,能热人心。 “嗯嗯。”余伊点了点头。 “去洗漱,然后一起吃早餐?”顾风捏了捏余伊的脸,笑着说。 魅惑到极致,余伊看着镜子前脸颊泛着粉色的自己,摇了摇头,吐掉嘴里的唾沫。洗漱完出来,顾风已经摆好早餐。除了肠粉,豆浆,还有茶叶蛋、小笼包、烧麦,两人吃刚刚好。 吃完早餐,顾风把放在沙发上的袋子递到余伊面前,“弄脏了你好几条裙子,赔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余伊立刻反应过来这个脏字是什么意思,接过袋子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嗯嗯,在伊伊面前我脸皮厚惯了。”他笑了笑,看着余伊接着说:“去试试看好不好,合适今天就穿这件。” 余伊拿出裙子,居然是条米色旗袍,颜色素雅,设计大方,工艺细致,看着应该是找人专门定制的。余伊走到卧室,关上门换裙子,可是鬼才师傅设计的拉链,她胳膊都快拧断了也拉不上,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她试了好几次,只好叫顾风进来帮忙。 顾风开门,看到被旗袍贴身包裹住的余伊,身材曲线被素雅的米色勾勒地凹凸有致,每一处都刚刚好,不多不少,舒服的美,不夸张。他扒开余伊墨色的头发,找到拉链头,手指捏住,轻轻往上拉,拉好后,双手在身后缠住余伊后腰的凹陷处。 “怎么办,后悔让你穿了,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么美的你。”顾风趴在余伊肩膀上,湿热的声音流进余伊耳朵里,沙沙的,黏腻的,好听到让人心颤。 “那……那我换下?”余伊想了想又说:“不对,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民政局。”顾风开玩笑说。 见余伊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他轻轻吻了吻她嘴角,“研究生时期学长的婚礼。”说完他苦笑说,“他们一直嘲笑我单身狗,今天你帮我扳回一局好不好?” 余伊看他这副神情,内心一颤,说话都有点不连贯,“是不是……快来不及了,我眉毛好几天没修。” 顾风放开紧紧抱住她的手,轻轻揽在她腰上,“不修也好看。”抬手摸了摸她眉头,没有再缠着她,放她去梳妆台。自己回到客厅,把换下来的花和清理的树叶放进垃圾桶,收拾好把垃圾袋提到门口。 余伊画了个淡妆,除了那浅红色的口红,基本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头发依旧用她常用的那根实木簪子挽着。明明都是简单的东西,凑到一起,整个人却闪着光一样。 顾风看她缓缓走来,双眼舍不得离开她身上一秒,视线灼热,心神荡漾。 “怎么办,好想抱你、吻你。”顾风说着,随即又把炽热的嘴唇贴到余伊耳朵上,轻声道:“还有操你。” 余伊推了推他,“走啦走啦。” 第二十八章婚礼 婚礼场地在西郊某五星酒店,旁边的草地布置得粉粉嫩嫩的,四处都是粉色的玫瑰,粉色的气球,绿草茵茵,衬托得清新自然。 新郎:秦天 新娘:程颜 顾风抬起手,余伊挽住他的胳膊,跟着他走了进去,新郎新娘正在接待处。秦天看到顾风过来,一脸笑意的扫了扫身旁的余伊。 “小师弟,这次带的是货真价实的女朋友?”秦天打趣。 顾风笑了笑,捏了捏余伊手指,“这次是真的,不信你问。” “顾风穿45的鞋还是46的?”秦天想了想真开始测试起来。 余伊感受到顾风握紧了她的手,大概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给紧张到了。 余伊笑了笑,说道,“都不是,他穿43的。” 顾风抬眼看着余伊,余伊冲他笑了笑,两人恋爱时,她给他买过鞋。顾风个高,但脚并没有很长。 “看来是真的,我就说你水土不服吧,别人出国是放飞自我,你是去自我折磨。”秦天拍了拍顾风的肩膀,然后发现手被程颜握了握,程颜示意他别再多说。 其他客人陆陆续续到,他们没有久聊,秦天和程颜继续接待亲朋好友,他们俩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余伊脑子里都是那句自我折磨,关于顾风的那几年,她没有跟顾子涵打探过。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顾风,问本人大抵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怎么了?”顾风握了握她的手,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们名字好搭啊。”余伊随口说,她刚刚看到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想的。 “人也搭,这么多年,终于熬成正果。”顾风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站在一起,真的羡慕,眼睛不会说谎。 “有故事么?”余伊问道。 “想听?”顾风认真看着她。 “嗯嗯。”余伊点了点头。 “好长,一天都讲不完。” 正好谈话被顾风后面到来的其他几个学长给打断,单身狗开始一脸得意的给他们介绍余伊,一口一句女朋友。 “我说小师弟过得那么禁欲,谁撩都撩不动,原来有大美女在这等着呢!”其中一个打趣顾风说。 “弟媳,你是不知道,顾风刚到美国那会儿,天天想你想到半夜起来哭,谁安慰都没用。”另一个接话说。 “对对对,当时秦天那个禽兽还劝他,早点重新开始就忘记了,结果他自己更加忘不了。”有人接话。 顾风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任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扯。 “真是他们说的那样啊?”余伊抓住顾风的手,轻声问道。 “他们逗你呢,不正经惯了,换个其他人,也是这套说法。”顾风表现风轻云淡到过分,实际上背后的痛苦和煎熬比他们说的多得多,他一点都不想让余伊知道。 看顾风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余伊信了他们是在开玩笑。 调侃还没完,顾风突然被秦天给叫走,没过一会儿,顾风回来,弯腰看着余伊说。 “原来的司仪家里突然有事,赶不及,我去客串一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么?”顾风捏着余伊手掌心问道。 “嗯呢,你去吧。” 很快婚礼开始,其他师兄们去做伴郎准备工作,顾风则在和秦天沟通司仪的工作,手里拿着流程卡。 没有再去想这个问题,开始认真听顾风讲话。 顾风穿上修身外套,亭亭玉立站在新人一旁,举手投足内敛稳重。他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像是临时拉过来充场子的。那个少年,记忆最开始身穿校服、高高瘦瘦的青涩男孩,变成了现实中的大人模样。余伊看得愣神,一阵欢笑声把她惊醒。 新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听秦天讲他和程颜的故事,他没有说很多,基本都是一两句话略过,余伊发现程颜在哭,内心也被什么撞了一下,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秦天说我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愿意。 他帮程颜擦了擦眼泪,亲了亲她眼睛,嘴唇慢慢滑到嘴唇,然后温柔的吻了下去,全场沸腾,喜庆万分。这天也是近期阴天后少有的大晴天,万里无云。一对新人,在大家的祝福中完成了美好的仪式。 旁边一对中年夫妻,一直在讨论着顾风。 “小天旁边那个小伙子长得真端正。”阿姨看着一脸满意的说。 “比我年轻时候呢?”叔叔在旁边凑过去问。 “这怎么比,比脸皮么?”阿姨嘲讽。 “也好,能赢就可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看得余伊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斗过两轮后,看到余伊安安静静在旁边。 阿姨笑着问道:“囡囡,你一个人来的啊。一会儿阿姨帮你要那个帅小伙的微信,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不主动了。” 余伊还没回答,叔叔开口:“哈哈哈,小姑娘,你阿姨退休后就喜欢给人做媒,你别在意。” “没事。”余伊笑了笑。 司仪的工作都处理完成后,顾风下台来到余伊旁边。还没来得及叫她,就被阿姨给截胡了。 “小伙子,你有对象么?你跟这个囡囡加个微信,俩人看着就搭。”阿姨拉过顾风走到余伊面前。 余伊憋笑,在阿姨的示意下掏出手机。 顾风了然,也拿出手机装模作样表演陌生人添加微信的场景。 “你要主动点,囡囡这么漂亮,看着性格就好,好好把握住机会啊。”阿姨拉着顾风的手谆谆教诲。 顾风笑着,像是个懂事的小孩子,一边认真点头,“嗯嗯,我会的,谢谢阿姨。” 阿姨还想说什么,被叔叔给拉住了,叔叔在一旁笑着说:“你阿姨看你们合适,别介意哈。” 说罢,又以什么菜好吃为由,牵住阿姨去了其他的熟人桌,“这个螃蟹不错,你尝尝,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缘分,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顾风在桌下抓住余伊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时不时捏一下,一轻一重交替。 “阿姨也看出来我们很配,所以,余伊小姐,考不考虑跟我认识一下呢?”顾风决定把陌生人这个设定继续演下去。 余伊看了她一眼,憋不住的笑露了出来,“你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再考虑要不要。” 顾风抓住她的手,吻了吻,“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先润色一下自我介绍。” “长得好看,有钱,年轻,性格好。”余伊陪他演,还没数完被顾风打断。 “是不是跟他们说你没有男朋友?”顾风开始抓重点,凑近的声音,有点狠意在。 “没有给我机会说,后面知道是你没有解释。”余伊实事求是解释。 “好想吻你啊,伊伊。”顾风突然贴近余伊耳朵说道,嘴唇擦过她脸腮,带来一阵痒意。 回到顾风家里,余伊被顾风伸出的长腿紧紧抵在玄关的墙上,嘴唇被他炽热的唇舌堵住,旗袍的扣子被他慢条斯理地一个一个解开,到露出腿根后,顾风伸出修长匀称的手指撩开里面的丝绸内衬,食指跟中指合力扒开内裤,略带凉意的手指揉了揉余伊腿心已经有湿意的嫩肉。 “刚刚在车上,不是很大胆的摸我么?怎么现在知道躲了,嗯?”顾风贴着余伊耳朵用像砂纸刮过的嗓音轻声道。 心神荡漾的感觉似乎是从顾风做司仪开始,车上一时恍惚看浑身上下穿着一丝不苟的顾风入了神,手摸向他裆部,这下点了火,火势燃起来就烧得漫山遍野都是。 “嗯……你今天……呃,好看。”余伊声音被拨弄得断断续续的。 “平时不好看么,伊伊?”顾风的问题紧追不舍。 “想要你!”余伊并不是单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她湿得好透,可能被顾风给下了什么毒吧。 “自己来好不好?”顾风下面硬到发胀发痛,但为了看她主动,能等,能忍。 余伊先伸手缓缓从裤裆那里滑过,柔软的触感,摩挲着那顶出来的肿胀肉棒,听到顾风闷哼一声,又狡猾的移到西裤纽扣上。 第二十九章没有心h 顾风强忍着抓住她立马肏进去的冲动,垂眼看着她的动作,炽热的呼吸悉数打在余伊头发丝上,因为刚刚接吻盘好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他抬手把钗子给取了下来,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泄了下来,他缠了一缕头发在手里绕圈。 “乖,把肉棒拿出来!”顾风继续投毒。 余伊已经解开西裤,听话的把内裤扒下,那根粗长的肉棒甩打在她手上,她伸手握住,拇指的指纹抵住龟头上的软肉重重摩擦着,惹得顾风粗喘出来。余伊继续作死,用柔得出水的声音叫道:“哥哥。” 握在手里的肉棒,听到她这一声,明显跳动和胀大了起来。她还时重时轻的拽着柱身,以前他们老爱这样玩,又痛又爽。她没有看到顾风眼神越来越暗,狂风骤雨在她头顶酝酿。在她还在思考为什么今天顾风这么能忍的时候,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胳膊也被用力给抓住。 “把裙子脱掉,奶子露出来!”顾风命令道。 旗袍上面的扣子也被顾风解得差不多,侧边拉链一拉开,衣服很快就脱掉了,内衣是顾风解开的,一解开,那对白嫩嫩兔子般的奶子就跳了起来。她还想用手遮住,整个人被顾风给翻了个面。 “趴好,哥哥要肏你了!”顾风戴好安全套,勾开内裤,扶着肉棒就肏了进去。 里面比他想象得还要湿热,肉棒一进去就被吸附住了,爽到头皮发麻,他一手紧抓住一边白嫩嫩的奶子,乳肉从指缝给溢出,活色活香。一只手扶住余伊的腰,以便每次肏入都能肏到底,柔软多汁的身体躲不过去。 他用了狠劲,一下比一下肏干得深且重。在婚礼现场,他就想这样干了,很禽兽,忍住了。现在到了家,又被这样撩,什么都收不住。 余伊被操得墙都快扶不住,呻吟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一点哭意。“嗯……呃……啊,疼……” “叫大声点,叫好听了,哥哥就多喂点精液给你,把小骚逼给肏烂,把骚洞给喂满,满到溢出来。”顾风舔了舔余伊的耳蜗,笑说道。 余伊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第一次高潮,一缕缕光直冲头顶,爽到头皮发麻。 “骚逼怎么这么会夹啊,哥哥的肉棒都要被你夹断了。”顾风知道她不应期没有动,紧紧捏住她的乳头,慢条斯理的说道。仿佛那压根不是荤话,而是平常的一句问候。 “夹断算了。”余伊顺他的话接道。 “夹断了谁来操骚逼,嗯?”顾风开始动了起来。 “年轻帅气的弟弟……啊”顾风话还没说完,被顾风以把尿的姿势抱了起来。 “哦,是么?”顾风肉棒还插在湿漉漉的穴道里面,随着走动的动作而深深浅浅的操干着,被抱着的人已经累到虚脱,靠在他身上。 余伊很快被顾风甩到床上,他也随即压了下来,才离开不到几秒钟的肉棒又重重操了进去。 余伊捧住顾风的脸,吻了吻他的眼睛,开始求饶,“哥哥……呃……我错了,只给你操。” 顾风哼笑了声:“自己抱住腿,把骚逼露出来,看哥哥怎样肏烂它的。” 余伊扶住两条细白的腿,腿心打开到最大,跟着顾风的视线看着紫红色的肉棒在湿漉漉的红软穴口肏进肏出,每一次都会带软嫩的穴肉跟着出来,然后又肏进去。 “伊伊真乖,给哥哥肏一辈子好不好?”顾风附身亲吻着余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剐蹭着滑溜溜的口腔,勾住想躲的舌头,来回缠绵。 余伊被吻得‘嗯嗯嗯’的叫,像是回答了他的那个问题一样。 不知道两人到底做了多少次,用了几盒避孕套,常年失眠的余伊,累到昏睡了过去,四肢爽透。 顾风看着睡着的余伊,轻声说道:“伊伊,我们会有一辈子么?” 第二天余伊吃完中午饭,回到自己家。房间被顾风收拾得敞亮干净,虽然没有明显的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中午餐桌上,顾风漫不经心的问:“下个月我爷爷80岁生日,你要不要一起去?”那漫不经心是他装出来的。他在一步步试探余伊目前能接受的程度,以及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可以算做哪一步。 “估计很忙。”余伊没做思考,立即回答说。见父母长辈,那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太快了,她没有想好,也不想再次伤害顾风。她想,如果到时候她没有这么抵触,再决定去不去。 “好。”顾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有深究。 两人没再说话,直到余伊说:“我回去了。” “用不用我送你?”顾风在阳台的烟灰缸里掐掉还剩叁分之二的烟,问道。 “不用,我打车就好。”余伊摆了摆手说道。 成年人间交往的默契已经约定成俗,没有同意就是四舍五入的拒绝。“下次一定”等于“在机场等一艘船。”、“有时间一起吃饭”等于“永远没有时间。” 顾风把内心的烦闷和焦躁在脑袋里反复咀嚼,这段关系卡在一个摸不着看不见的节点上,他在推,而对面的余伊也在推,不过在朝反方向。从婚礼过后,她变得不愿意跟他亲近,又开启躲他模式。 国庆长假过后,合格不合格的打工人都开始收心,开始继续打工生活。而余伊正式前往奇威,开始驻场工作。 等电梯的时候,余伊一眼就看到顾风,她身边是天禾负责奇威驻场项目组的两位主要负责人,周围也有奇威其他同事,人很多,她在一边,以为顾风没有看到她,没有专门打招呼。 进了电梯,大家赶时间,有点挤,其他人不太敢靠近顾风,她被挤到他身边,还没站稳一脚踩顾风脚上,她穿着粗跟鞋,但痛肯定是痛的。 她习惯性,说了声:“对不起。” 身后传来顾风清冷的声音:“没关系。” 顾风的胳膊轻扶在她腰上,她趁其他楼层有人下,空间松了点,往边上移了移,那只手自然松开了。 楼层一到,余伊逃也似的,飞快在一声声顾总中跑到那间临时办公室。办公室这种极易产生八卦的地方,私人生活一旦被人察觉对当事人来说会很影响工作。 顾风进到自己办公室,揉了揉眉心,对于这种他人面前的不熟模式,他有想过,但内心多少有点希冀不是,结果却这么彻底。 余伊记得刚进天禾没多久,办公室有人八卦过她和何意的关系,而她团队的人对她也是一百个不服,工作进展很难。 有了八卦和传闻,那么她的能力则会被她是跟领导睡和私下里讨好掩盖住,会被贬得一文不值。之后能改善,是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每天来的最早,走得最晚,业绩也是实打实的靠她拼出来的。 第三十章不是很熟 奇威当时要换渠道商,而她一次又一次调整方案,跟对接人了解需求,最终才搞定合同。天禾的人员架构属于按项目走的,一个项目一个团队,除了程序方面是公司统一调度,其他基本属于独立。在业绩这方面,她所带的奇威项目组数据喜人,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余伊在办公室跟他们俩开了个简单的会议,基本是针对洽谈好的方案谈这一个月驻场工作的一些目的和实施方案。中间主要要帮奇威做几场直播以及线下展会的运营活动,针对他们的新产品和品牌宣传。 时间节点和具体分工,余伊都安排好,各自领了工作任务后就开始正式开展工作。 余伊也很忙,两边都要做工作的安排。这边会议结束后,她又跟何意、其他下面的人简单的开了个线上会议,做这个月的工作计划梳理。 何意静静的看着余伊出神,说话间语气依旧温和,但除了工作,什么都没跟她提。本来他还想照之前那样,问假期过得怎么样,去哪里玩了之类的。余伊没有说一个和拒绝有关的字,实际上的行为却写满了拒绝。他们的关系,似乎变成了私生活一点都不能提及的好友。 那不就是纯纯的同事么,何意在想。 长假刚过,一上午的工作,人累得够呛,等到终于把着急的事情处理完,余伊起身来到吸烟区,点了支烟,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缩小版的川流不息。顾风的办公室正好也是这个方位,他压力大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这样发呆。她摇了摇头,把思绪扯到工作上来。 顾风本来拿着烟盒朝抽烟区走,看到她的身影拐了进去,从其他办公区出来的产品研发工程师正好有问题要问他。 他回了句有时间,便进了旁边的办公区。 说来也是奇怪,除了那次电梯相遇,两人都忙,假是放了,可资本家的kpi并没有因为放假而酌情降低要求。所以,接下来她在奇威的两天没有再见到顾风。直到第叁天,产品宣发的第一场线上直播活动开始,邀请了顾风。 线上看的人很多,同时也会对新品进行优惠售卖,找顾风这样一个比很多代言人气质都好几十倍的人来撑台面,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距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余伊在一旁指挥着调试设备,看到顾风过来,这次没法躲,她需要跟顾风沟通一下直播的内容。 她张了张嘴,在思考叫什么合适。 顾风清冷的声音传来,“需要我做什么?”声音是冲着余伊说的。 余伊慌忙翻开行程表,其实助理已经提前把资料和要讲的内容给顾风,他还这样问,明显并不在问题上。 “直播总共两个小时,主持人会在热场后介绍你,后面会有接近一个小时的产品讲解时间,这方面你是专家,你讲解完就可以了,其他时间主持人会邀请其他嘉宾做真人产品测评。” 余伊拿着早已经把顾风要参与那部分勾出来的规划表,递了一份到顾风手上。 顾风并没有翻看自己手上那份,而是靠近跟她看一份,因为身高比余伊高了二十来公分,余伊穿着高跟鞋还是差了一个头的距离。他的脸蹭在余伊头发上,呼吸声都打到她脸上。 “这部分按照资料讲?”顾风离谱的抬头看着自己的那份资料。 余伊为了确定他指代的是什么,只能转身凑近看他手里那份,两人肩膀轻轻碰了下,余伊立即移开距离。 “怎么,又要跟我装不熟?”顾风声音冷透,低沉,几乎是贴着她耳朵流进去的。 “没有。”余伊摇了摇头,想解释,又觉得顾风肯定不在意别人的八卦,没人敢在他面前讲,他的实力也在那里,并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工作。 顾风见她没有后话,又嘴硬,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翻看那早看过的资料,没再问她。 他一进直播间,在线的粉丝立即沸腾,上次产品发布会,也有现场直播,但镜头拉得比较远。现在摄像机就摆在眼前的桌上,对于他们来说,顾风说话看一下镜头,四舍五入跟粉丝对视了。 在顾风讲解产品的时候,弹幕不断有粉丝在刷,‘你们是故意的,找个这么帅的总经理讲产品,光看脸我就忍不住花钱了,钱包不保。’ +1 +2 +10086 ‘关键还讲这么专业,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看的人,都懂这款新品的抗衰成分有多厉害,已下单两套。’ 弹幕基本都是这种,中间有个小插曲,有粉丝要求顾风示意肽类抗衰产品使用步骤。其他粉丝起哄,主持人看着顾风,顾风点了点头。 需要几样产品混合,以及有些还有先后步骤,用自己的手操作起来比较麻烦。主持人这边还要在顾风操作的时候,详细讲解产品的功效和相关的介绍,以及关注弹幕的提问。 所以,这时候需要借助场外员工的手。顾风抬眼,视线落在前面负责控场的余伊身上。 主持人也跟着顾风的视线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在忙,也停在余伊身上。 接受完来自镜头前两人的注目礼后,余伊朝四周看了看,只好无奈的在一旁桌上坐下,伸出纤细又白嫩的手,余伊属于冷白皮,手跟身体被衣服覆盖的部位一样白,这样说就何意那看着白白嫩嫩的手,和余伊的放到一起,都要黑两个度,可以自信的嘲讽为‘挖煤回来的’。那只手顺利来到镜头前,但因为位置和角度原因,拍不到她的脸。 顾风滴了几滴棕色瓶的乳液放到余伊手背,之后又从蓝色瓶子和紫色瓶子里各滴了不同比例的产品,伸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揉着余伊手背。过程很漫长,这一套过后,还需要再测试保湿系的。 他边揉边用好听的嗓音温柔说道:“根据屏幕上的比例使用,可以在追剧的时候,或者听广播剧的时候,顺着由下而上的方向,动作轻缓地揉一揉,有利于吸收。” 可能这间房子空调温度调得高,被他捏住的那只手烫得要命,熏得余伊手心都是细汗。 顾风并拢四根手指抵在余伊手心,大拇指轻轻压在余伊虎口上。下面的手指,还时不时用指甲轻刮余伊手心。而另一只手在她手背细心揉着,光看手指都性感到要命。 第三十一章有没有对象 余伊虽然没在镜头里面,但她的身体跟顾风靠得很近,顾风的膝盖还在看不到的地方紧紧贴着她的,她连顾风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自己真的急需去大楼外面呼吸大自然新鲜的空气,而那只手,现在还不能抽回。 顾风接着轻声慢语的说:“女孩子们在做皮肤护理的时候,要有耐心,细心呵护才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另一个诀窍就是要坚持,护肤和生活中很多事一样,坚持才会有结果。”他说这话的时候,弹幕一个个都在刷1,速度非常快。 终于,产品测试完成,顾风故意捏了捏余伊手心,刮出一阵痒意,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过镜头没有拍到。 “另外,大家可以在我们的社群打卡,以养成好的习惯。”顾风手指互相摩挲着刚刚从余伊手心捞过来的那点细汗,一边说。 粉丝又在直播间沸腾,弹幕和下单金额在不断疯涨。 ‘我想魂穿那只手。’ ‘让我静静,我已经买了叁年的用量了。’ ‘多下单几套可以拥有顾总亲自教的福利么?’ 主持人看到他们刷的弹幕,很坚决的说不可以,她可得罪不起这位顾大佬。 终于到了尾声,传统的提问环节,一开始还有些关于产品成分、以及皮肤性质如何挑选等正经的问题。和刷着刷着,好几个人开始跑题,话题居然绕到顾风私生活上。 余伊抽出被顾风捏住手心的那只手,有点窘迫的退到一旁,还没直播完,她只好顶着那张冒着细汗微微发烫的脸站在一旁。 ‘主持人姐姐,帮我问一下顾总是不是单身。’ ‘顾总长这么帅肯定早就名草有主了。’ ‘据我丰富的经验来看,顾总大概率英年早婚。’ 主持人看到粉丝的提问,一个个念,没有及时把这个问题摘出来,念完有点想咬自己的舌头。 “还没有结婚。”顾风就回了这一句,看了眼在外面站着的余伊。 他回答完成,弹幕又来了一阵刷屏。 ‘没有结婚是承认有对象了么?’ ‘对象是男是女啊。’ ‘顾总的对象应该是那种可爱型的吧。’ ‘盲猜顾总喜欢成熟御姐。’ …… 因为客户基本都是20+的女性群体,大家问些这样的问题也很正常。只不过之前没有这么离谱,但敌不过顾风那温文尔雅的谈吐,和产品讲解时的认真帅气。 主持人给自己找补,立马把节奏带回到产品上。 所幸,有惊无险,后面主持人有经验了,没再把那些譬如顾总年龄、家里有没有单身的兄弟、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以及更加离谱的穿多大码的鞋子、那个尺寸多大等等。 直播结束,数据统计完成,当天售卖的金额,比实际预估的高了50%,业绩的压力缓解了不少。 余伊到茶水间接水,人都要被渴疯,几个女生在一旁讨论。奇威的茶水间是有吧台做隔断,中间又放了不少绿植,所以不一定会注意到有人进来 “据说顾总在直播间承认自己有对象了?”一个女孩问。 “是上次来的那个娇小可爱的小姐姐么?”另一个女孩也在问。 “是说没有结婚,我去看回放了,不过问的是有没有对象,回答这句四舍五入是有了的意思吧。” “对,可是他藏得好深,压根看不出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公司的呢?”女孩声音压低。 “不会吧,最近公司有没有升职很快或者新来的长得好看的员工。” “天禾那边倒是过来了几个渠道运营的,你说该不会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一个女孩开始猜测。 “那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这中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啊。” “我听说之前boss想换掉天禾的,是顾总据理力争才继续合作下去,益田那边渠道商让利非常诱人,虽然团队小了点,但我们的产品就是个香饽饽,在哪里销量都会不错。” “不过,天禾这几年做得业绩很好,可能没有换主要原因是这个。”另一个了解真实数据的妹子说道。 “但是肯定有点啥吧,你看顾总本来今天要跟boss出差t市,硬是为了他们那个直播把机票改签了。”这句余伊是没有听到的。 余伊端着水,在走廊上走几步碰到顾风走了过来。前几次她都是先看一眼,再出办公室。现在这情况,掉头和缩回到饮水间都不太现实,刻意到她怀疑顾风会当众喊她的名字。 余伊没叫顾总,露出一个周到礼貌的笑。本来以为蒙混过关成功,结果擦肩而过不到一秒,手被顾风给拉住。 “有监控啊。”余伊张嘴,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他人。 顾风抬眼看着摄像头,轻哼了声:“怎么,你已婚还是有男友?”看余伊在用力抽手,他放开用黑又亮的眼睛盯着她,神情冷冷的。有时候他在想,余伊是不是已经不爱他了,如果他不纠缠,是不是这关系就此断掉。烦躁的情绪,在内心编织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伊没敢直视他,朝一边看,这样其他同事路过看到大概率觉得他们在谈工作。 顾风眉头紧皱,神情不悦,但声音还是添了些柔意,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 “还要加班。”余伊想了想说。 “余伊,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半点位置都没有?” 顾风说完这句,没再说话,也没有等余伊的答复。他朝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不是质问的合适时间和地点。 余伊回到自己办公室。整理了直播数据,跟参与人员开了个复盘会议,把总结写好,发送给顾风和何意后,第一场营销策划活动算是完成。纷纷扰扰,终究是虚的。 出来,已经八点,发现外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背着包,本来已经走到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又返回到顾风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开门,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反应,离开了办公楼。 那个时间,顾风正在前往机场的高速上。 第三十二章出差 奇威的驻场专员们按照计划做后续的工作,而天禾这边余伊需要回来安排其他的工作,那天之后没再去奇威。 和顾风的微信聊天记录没有几条,上一次还是那天参加婚礼,他师兄给他们拍了张合影,师兄发给他看,他立马转发给她。 顾风问她,这张照片怎么样,她左看右看,回了句:“你不太上相。” 这是真话,顾风本人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她在内心肺腑。 “还有呢?”顾风笑了笑,声音温柔又好听,目视前方的车辆。 “还有,这身衣服衬托得你身材很好。”余伊认真说着,颜狗本性暴露干净,视线先是落在顾风雕刻般线条的侧脸上,顿了顿才准备把顾风的手机放回去,放的时候鬼迷心窍,伸手摸上了他没有勃起也十分厚重突出的那一坨软肉。 顾风在酒店床上躺着,看了眼时间,点开通讯录,看了翻出名字,在拨打键上停留了几秒,看着看着居然就那样睡了过去。结果手指摁到了,电话也拨了出去。 余伊正在准备去吃午餐,立马接起,结果听筒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余伊没有着急挂电话,也没有出声,放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等到要去其他电话进来才把电话给挂掉。 顾风醒来,手机已经返回到主界面,他也没在意,毕竟没有人会时不时去翻看通话记录。 由于这几天很忙,顾风没有来电,她也忘了问这件事。之前天禾服务过的一个渠道,去年换了另外的合作方,那边合同到期后,找到余伊。之前负责人是余伊,这次谈新的合作,那边的意思是依旧想余伊来负责。不是很大的渠道,客户基本服务的都是企业,做b端用户的,相对来说,事情不会很杂。所以,余伊这边承接了下来。 合同签订之前开会,确认需求,以及制定方案计划以及吃饭联络感情等,这些事情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等到最终合同敲定,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所以这一个星期,余伊没有再见到顾风。几次下班,余伊还扫了扫大楼外面,之前顾风等她的地方。 估计在忙吧,亦或者是生她气了。 周五中午,余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电话,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制定的日程计划提醒。 “预约精神科。” 余伊扫了眼这几个字,原来又过去了一个月。翻了翻日程,最近几个月每个月的这天都是这几个字。 她摇了摇头,找到医院公众号,预约了第二天的专家门诊。 最近流感频发,医院门诊大楼一楼人多到掺只脚进去都要费点力气。余伊拽着包,额头上冒着冷汗,挤过嘈杂的人流来到楼梯。等电梯的人太多,只好走楼梯。 她一步步走得很慢,五层楼硬是爬了十分钟,中间还遇到之前那位追求者小刘。他正好交班,本来还想陪余伊一起上来,被余伊拒绝后,挠了挠头看着她背影发了会儿呆。 爬到四楼跟五楼中间的平台那里,余伊站在下面视线扫过那二十几阶台阶,最后落在那厚重的白灰色铁门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移动步伐,数着数,推开门。 在分诊台出示了预约信息,拿到号后,安静地坐在医师诊室门口等叫号。旁边是一对母女,妈妈在一旁看着手里那小小一片印着数字的白纸叹着气。女儿穿着s市统一的校服,头发扎着马尾,松松散散的,一直在用手指捏自己的膝盖,脸色有点蜡黄。如果涂点口红会精神好一点,余伊在想。可随即又想到,中学生基本都是素面朝天,口红这种东西不是放文具袋里的,不合适。 妈妈看了眼诊室前面的电子屏,除开现在看诊的,他们前面还有两位,可能不坐在这个椅子上。她抬眼看着一旁的女儿,轻声问道:“饿不饿?包里有三明治。” 女儿没有看她,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妈妈像是没听到一样,翻着包,把三明治拿了出来,放在女儿手里。 女儿看了眼,先是没有动,大概过了两分钟,慢吞吞地拆开包装袋,小口小口咬着。妈妈终于转头,继续看着那张白纸。 余伊来的时候比较急,没有上厕所,看了眼显示屏,自己还有得等,便去了厕所。厕所人多,排了会儿队。等到出来洗手的时候,看到刚刚在走廊外面那个女孩,趴在洗手台上,用力抠自己的喉咙,随后一团混沌物被流水冲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伊擦干手,回到座位上坐下,手机轻轻叮了一声,自从周末也开启铃声模式后,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打扰。是一条来自某票务平台的信息,周杰伦嘉年华演唱会深圳站即将开票,她扫了眼具体日期。她的手机界面和桌面异常干净,那些大火的短视频app、社交app都没有,工具类的最多。关掉手机,仰头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视线是模糊的,清晰的模糊,脑子里转了转,明明刚刚盯了几眼的开票时间,硬是一个数字都想不起来。 隔壁传来拉扯的动静,打断了余伊漫无目的的思绪。女孩身体在后仰,妈妈拽她胳膊的那只手因为用力白森森的,十分打眼。 余伊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再次打开那条信息,在时间那里点了一下,直接跳转到记事本上,里面又多了一条日程提醒。 高一那年元旦,跟建校二十年校庆一起搞,学校无比重视,老师积极动员,每个班都报了至少两个节目,合唱、独唱、对唱、群舞、独舞、民族舞、小品、钢琴、二胡、小提琴应有尽有,整整提前准备了一个多月。除了高三年级,下面的学弟学妹们学业压力都没有那么重,自然主力军在他们这里。 余伊什么都没有报,她做台下那个安安静静的观众。根据班级分配位置,余伊他们班正好安排在中间最前的位置。前面两排留给了领导,余伊不参加演出,又来得晚,扫了眼班主任后面第三排有个空位,应该是大家都不敢坐。她坐了过去,没过一会儿班主任因为其他事离开了,视线无比开阔。 晚会正式开始,她抬眼看去,第一眼看到了穿着黑色贴身西装,打着深红色领结,踩着铮亮的皮鞋,自信淡定的走到舞台中央的顾风。应该为了打光更好看,化了一点妆,余伊在想。 心在砰砰砰的跳,很快,余伊在思考是不是刚刚就不应该多吃那个鸡腿,她在内心责怪一切因为鸡腿太顶导致的。 说了什么,看了什么她都不大记得了。直到第三个节目,四个主持人中的另外一男一女走了出来,经过一阵渲染后,女生用明显激动的声音说道,‘接下来的节目是,独唱《七里香》,表演者10级6班顾风。’ 台下掌声和欢呼声如暴雨倾盆而至,持续的时间很长,长到换了身衣服的顾风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才淅淅沥沥的收住。 “一首我偶像的《七里香》送给同学们,希望我们的青春可以多一点美好的回忆。”顾风抬着话筒,笑容开朗,眼神清亮,在集中打在他身上的那束光下面黑得耀眼。 叮叮叮的前奏过后,顾风缓缓开口。 窗外的麻雀 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 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秋刀鱼的滋味 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 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 并不是每个90后都喜欢听周杰伦,在那之前至少余伊不是的。 余伊视野开阔,同理在舞台中央唱歌的顾风,看向台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个在满满当当礼堂上空了的座位,以及座位后面那双好看的杏眼。余伊在顾风看向台下扫过来的时候,看上一眼就移向闪亮的装饰上去。 视线应该有交迭过的,那么多人看着,可能四五秒不到又移开了。 叫号的声音把余伊从记忆里拉了回来,宋医生朝门外看了看,轻轻叫了声余伊。 余伊抬眼,有点不好意思的跟着来到诊室,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最近?”宋医生说话跟他做人一样,温和有礼。 “还好。”余伊微笑着说。 “睡眠监控还在继续做?这个月的数据完整么?”宋医生调出余伊的档案,边在敲字边问。 余伊把数据截图发到宋医生微信上,然后在一旁扫视诊室千篇一律的装饰。 “我做了对比,比上个月的好很多,虽然上个月数据不怎么完整。”宋医生看着她接着说,“好久没见你这么听话了,新换的药还在坚持吃么?” 余伊是个让他很头疼的病人,她很配合,说什么都听。但仅限于听,按时就医、定时吃药、定期检查没有一个可以做到的。每次想凶她,看着那张乖巧的脸和谦卑的态度,又把嘴里的一堆话全收了回去。所以,看到她突然这么听话,有种自己的病人终于“开窍”了一样的欣慰。 余伊点了点头,吃药时间也设置了闹钟。 第三十三章送东西 宋医生又看了遍她的数据,然后开了个单。 “这个月少开了一瓶,尝试减少剂量,你看看能不能适应,有问题第一时间微信咨询我。”宋医生即使上了年纪,看起来眉眼舒展,说话温温和和的。 余伊拿着单子,跟宋医生说了再见,依旧走楼梯。下到二楼的台阶,碰到爬楼上来的顾颖,也就是顾风大姑。 “小余,好久不见,最近气色不错。”顾颖先开口,亲昵地拉着余伊的手。她有张看着比同龄人年轻不少的脸,把年龄隐藏得很好。 “顾医生好。”余伊微微笑着打招呼。 “对了,你看完了么,去我办公室坐坐?”因为顾子涵的缘故,当初顾颖帮了余伊不少,也接触很多,顾颖是打心底喜欢她。小女孩乖巧懂事,之前还有段时间帮她女儿补过课。 余伊点了点头,跟着进了顾主任的办公室。 顾主任平时很忙,办公室东西基本属于她自己好找,不顾他人眼睛死活那种。桌上都是文献资料,估计最近又有新的课题。 桌上放着几个和资料格格不入的礼盒,看样式是糕点,旁边还有个礼品袋,设计精美,素雅也能看出材质不一般。 “对了,小余,你尝尝顾风刚给我带的糕点。”顾颖拿出一个礼盒,拆开,笑着对余伊说。 从机场到家正好要路过医院,顾风忍着一身的困意把给姑姑带的特产和礼物送了过来,不然又要再跑一趟,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时间,顾主任也不是一般难约。 “顾风?”余伊听到这话,张嘴就说出这两个字。 顾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余伊,随即开口:“我记得子涵说过,你们是同学,你还记得他么?” 顾风和余伊恋爱的事情,除了他父母知道,顾子涵和顾易知道,其他人基本都没有说。 余伊点了点头,她何止是记得。 “孩子长大了,知道我爱吃甜点,出差专门带的,小时候啊,他爸妈忙,跟了我一阵子,习惯也戒不掉,特别爱吃甜的。”顾颖顿了顿,接着看了眼余伊说道,“不过他不爱吃这种的,他特别喜欢,那个蛋糕,叫什么来着?” 余伊本来认真听着她说,一边吃糕点,想都没想接了句:“提拉米苏。” 顾颖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着余伊,说道:“对,就是提拉米苏,每周都要吃,不给吃还闹,打滚、抱大腿样样都来。” 余伊这是第一次听人谈起顾风的童年,听得特别认真,并没有意识到刚刚把自己给卖了。 顾颖又跟余伊聊了会儿,眼睛扫过礼品袋,才发现那一堆旁边有个明显不一样的袋子,那是她要拿给顾风的书,接电话的功夫,忘记给了。 她想了想,对准备告别的余伊说道。 “小余,你还住原来的地方么?” 余伊点了点头。 “这样,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你回家顺便帮我把这几本书捎给顾风,地址我一会儿发你。”顾颖笑着说道。 余伊接过,出了顾主任办公室。在一楼药房,排队拿好要,跟着挤出门诊楼。 暗沉沉的天空跟进去的时候没有区别,入秋后就这样,聚集无数个阴天等一场入秋气温骤降的大雨。余伊上车,趴在方向盘上休息了几分钟,终于下定决心,开车上路。先是朝跟家相反的方向开的,在一家设计跟那些花里胡哨的糕点店不同的店前面停了下来。 周末,排队的人比平时要多一些,她双手塞进风衣口袋里,看着路两旁落下的黄色银杏叶,一阵风经过,一片叶子盘旋落下,漫长又飞快。看累了,她低头,脚时不时轻轻踢着不平坦的路面。 二十分钟后,轮到她。买了一盒肉松蛋糕,一份老式蛋糕,两盒提拉米苏。分了两个袋子,她提着上了车。 很快到了顾风的小区,大爷记性很好,见过几次就认识她了。问是不是来找男朋友,她点了点头,又从车窗递了一小盒老式蛋糕给门卫大爷。 上楼,摁门铃,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开门。她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摁下去。靠在墙上,翻了翻包,里面没有烟。她在墙上靠了很久,思绪飘啊飘,想起这些天没有联系的两人,纠结着顾风可能并不是很想见到自己,以及近半年来杂七杂八的一切,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认命般把装书的那个袋子挂在门把上。 放糕点的那个袋子本来也想挂在上面,回忆了新闻里的某些可怕的场景,没有挂,提着下了楼。 顾风从医院回到家,行李往门口一放,连整理都没来得及整理,洗了个澡便补觉去了。他是真的累,飞机晚点、迫降通通遭遇了一遍,昨晚又熬了个通宵。 这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天完全变黑。打开手机,看到大姑发来的信息,‘书我让人帮我送过去了,你收到了吗?’ 起床,穿过客厅,打开门,看到门把手的书,他回了条信息,‘收到了,谢谢大姑!’ 还有几条未读的信息都跟工作相关,他点开一一回复。等到终于空下来,翻到余伊的头像,发现已经十二点多,猜想着她大概已经睡了,叹气着关掉手机。 投屏找了个老电影,《初恋五十次》,看到一半困意袭来,再次进入梦乡。 第三十四章嫉妒 这天,合同签了下来,何意和余伊跟新签的客户约了在大厦附近一起吃饭。余伊在手机上查了遍客户的信息,以及跟他的助手打听了一下,才决定订了家本市有名的杭帮菜餐馆,老板是杭州人,打拼事业年轻的时候就来到s市,独在异乡为异客,对家乡的那口独特口味的吃食肯定很思念。 就像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里常提到美食相关的记忆一样,家乡的野菜、咸鸭蛋、东坡肉,明明一样的食材,地域做法不一,藏在童年里的味蕾记忆自然是不一样的。到了这时候,是无关口感的。 s市杭帮菜少,这家店位于市中心旁边的商场,楼上楼下的设计。入夜,金黄的灯光亮堂堂的。余伊他们定的座位在一楼的包间,说是包间,实际上是用沙发和屏风隔开的区域。就她、何意以及客户和他的助理。空间刚刚好,也用不着那种密闭性的大包间。 何意把菜单递给客户,几人很熟了,也没有让来让去,选了荷叶粉蒸肉、西湖醋鱼,示意余伊,她加了龙井虾仁、糟烩鞭笋,助理又加了个八宝豆腐,何意加了个莲藕排骨汤。 分量主打精致,看着都不多,几人边吃边聊。工作、生活、交通、房价,反正有的是话题。余伊话不多,偶尔穿插着说几句。何意和客户是校友,他们聊学校的事,她插不上嘴。便盯着精致的楼梯发呆,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声影,而和他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正好是上次在办公室见过的那个。 几个服务员也在看他们,登对、帅气好看此类的词从空气中传了过来,淡淡的,和今晚杯子里的龙井一样。 顾风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袋子,看样子是送给女孩的礼品,得体大方、多金帅气,谁看了不心动呢。可能是茶泡久了,入口涩味很重,回味也不是甘的,是酸的,比那西湖醋鱼的酱汁都要酸好几倍。这酸味从口腔蔓延到眼眶,汹涌澎湃,不过在他人面前,依旧云淡风轻。 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顾风了,漫长到像是过了一个季节一样。 顾风开门,让龚琪走在前面。因为商谈材料供应的事情,本来老板要来,临时小孩生病吵着要爸爸便让他一个人来。而这边龚总派出的人是龚琪,人家来谈工作,他总不能因为跟人相过亲转头就跑。 他礼貌周到的把老板特意嘱咐上次出差带的礼品递给龚琪,“听说龚总很喜欢喝茶,这是穆总让我代转交的。” 龚琪看他这客气的样子,落落大方的说道:“那我替我爸谢谢穆总,以及顾总。” 顾风礼貌的回了句:“客气,应该的!” 之后就是点菜,以及商谈这次合作相关的事项。 中间龚琪出去接了个电话,正好看到楼下有人在求婚,在外面看了会儿。随即轻叹了口气,回到包间。 “楼下有人在求婚,好浪漫。”她看着对面在翻看企划书的顾风说道。 “哦,是么?”顾风淡淡回道。 “顾总就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我是说感情方面的。”龚琪把前段时间就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坦荡自然,如果手指不抠桌布就更好。顾风很像他大学时期暗恋的那个学长,她在跟自己说大概率是过去的记忆在作祟。如果没可能,也就随风去。扭扭捏捏,还不如直接问出。 “嗯,我爸妈安排前没有跟我说去相亲,给你带来困扰了。”顾风放下企划书,认真看着龚琪说道。 “你要是没有对象,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着……额,交个朋友?”龚琪想了想,说道。 “可是我有对象了,不好意思啊,龚小姐。”顾风抱歉说道。 “好吧,原来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都有对象了,所以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龚琪突然语气轻松活泼起来。 顾风顿了顿,跟着笑道,“女的。”他想了想接着说:“你性格好,条件也不错,会遇到适合自己的男孩子的。” 龚琪点了点头,这层求而不可能得的窗户纸被捅破后,那份藏在心底的拘谨被呼了出来。之后两人又打趣着聊了一会儿,顾风买了单,两人一起离开。 他取车出来,经过酒店另一扇门的时候,看到了余伊,那条裙子正好是他给她买的米色旗袍。而她旁边的人,神情温柔清晰。只见何意靠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没有躲。顾风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看到余伊正好朝这边看,脚踩油门,快速从他们身边经过。 他联想到龚琪提到的楼下的求婚,眼神、脸色齐齐冷到冰点,可怕吓人。 送走客户,本来跟之前一样各回各家。然而何意拦住了余伊,自那次生日会之后,余伊一直在躲他,两人这虚虚实实的关系混沌不清,或许受那对求婚情侣的影响,他想说出来,即使结局并不能接受。 “余伊,可以跟我两分钟的时间么?”何意开口,声音依旧温柔得要命。 “嗯。”余伊点了点头,她猜想到他可能会说什么,逃避来逃避去终究是躲不过。 “还记得第一次我跟你告白的场景么?”他虽然用的问句,实际上并没有想听余伊的答案,“当时我是真心实意,一周后你提分手,我也只当这是你一时间不太想发展恋爱关系,以为时间久了总会有结果的。” 还有很多想说的,张了张嘴,嗓子眼被窒息的情绪堵住了。 余伊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过了会儿,把视线投到何意身上,“我想,应该是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她笑着说。 她不可能不懂何意的心意,他付出,她回报,以同等的方式,只是不带爱意的那种。至于‘适合’这种很虚的词,不过是关键时刻用来敷衍的工具罢了。人生际遇,缘深缘浅,从来都是说不清的。 何意看着余伊,沉默着,时间不久,他苦笑着说:“那就继续做好朋友,也不要刻意躲我。”他过去的四五年里,遐想过和她恋爱、结婚,拥有自己的小家庭。具体是什么时候数不清,太多次。可是,没有哪一次他提了出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契机,一直当那个契机是摆放在终点某处。 余伊看着何意,点了点头。 何意伸手轻轻把余伊揽住,一个朋友式的拥抱,一个在尝试着释怀的结局。 余伊本来想挣,听到何意说:‘当一个告别拥抱,好不好?’,后半句她是听不到的,那是何意在心底说的,‘和那个默默喜欢你这么多年,没有说出口的笨蛋的告别。’ 他开车看到他们俩人在餐馆外面,而她看到他跟龚琪一起,龚琪手里拿着他送的礼品。 第三十五章扫墓 这天晚上,余伊做了个梦,梦到顾风结婚了,新娘的脸和龚琪一模一样。可笑的是,她看不清新郎的脸,凭背影认出了顾风。梦中惊醒,之后辗转反侧没有再入睡。翻看日历,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收拾好出发去爷爷奶奶的墓地。 从楼房大门走出来,一团厚重的乌云挂在天空正中央,甚至还呈对称的样子,有点喜感。前几天看的天气预报,显示今日多云。 墓地在城郊,去的时候中间有段路发生一起追尾,堵了一阵,到了已经十点多钟。那团云在她身后追着她跑,偶尔还跑到她前面,越来越大,越来越厚。 到了墓地,余伊在爷爷奶奶墓碑前面坐了下来。把带来的大捧菊花、水果和小瓶白酒摆好。她也没说话,就静静坐在那里,胳膊紧紧抱住膝盖,麻意上来才松开。 爷爷奶奶是合葬,照片用的也是余伊大学的时候两人来看望她,她拍的那张。头发花白,脸带笑意,慈祥的看着镜头,一对让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本来爷爷不想拍,余伊非要,奶奶也拉住他。到拍的时候爷爷抬起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揽住奶奶的肩膀。记忆定格在那个夏天,万里无云,晴空朗朗,再也回不去。 不是清明节和七月十五这种特殊祭奠的日子,墓地寂静地可怕,高大的柏树在铅灰色的云团衬托下愈加的黑,青黑青黑的,像是站立着的一个个巨人。 余伊坐到下午一点多,感觉到饿了,才站起,腿有点麻,缓了一会儿才缓缓离开。刚走出墓地,天空开始下起了鹅毛小雨。等到到了车上,车窗上已经挂了不少水珠。庆幸的是雨没有下很大,在车里不影响行车。不幸的是,没开几公里,车突然抛锚了。 余伊车里没伞,她下车看了眼,随即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解决不了,又回到车里。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人‘顾风’。 余伊手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滑了三次才成功接起电话。 顾风早晨出门跑步,门卫大爷看到他,让他问那天他女朋友带的蛋糕是在哪家店买的,大爷老婆很喜欢吃。老人牙口、胃口齐退化,对这种记忆中的味道很喜欢。顾风先是应了好,思索了一下,翻看手机里那天家门口的监控,才看到余伊的身影。 “什么时候把我的提拉米苏送过来?”顾风在电话这头,嘴角微微勾着,问道。 “现在不行,要晚点。”余伊听到他说的后,想了想回道。 “为什么?”顾风问道。 “我现在过不来。”余伊无奈的说道。 “怎么,在约会,还是准备结婚?”顾风声音变回清冷。 “不是,在外面,车抛锚了。”余伊叹气道。 “一个人?”顾风觉得自己可能病了,但就是忍不住。 “嗯嗯。”余伊轻声应道。 “发我定位,放上故障指示牌,在那里别动。”顾风认真说道。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余伊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前的雨,看它们排着队从上往下流过,以转移饿意,数着数着,可能饿意过去了,慢慢的没那么难受。 没等多久,顾风来了,雨也正好停了,那团乌云被冒出来的太阳给赶跑,空气被盖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的光,这层光也盖在顾风身上。他穿了件米色的风衣,里面和余伊一样是白色的,不过他是t恤,余伊是衬衣。头发不像工作时那样一丝不苟,清清爽爽的。 因为没下雨,余伊依靠在门上抽着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看到顾风走近,她把已经快吸完的烟摁熄在湿纸巾上。 顾风看了看余伊,黑又亮的眼睛扫了眼她全身后,视线落在她前胸。 今天她穿了件黑色的棒球服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从墓地下来和下雨检查车的时候,衬衣前面被雨水给打湿了一大片,内衣的颜色、轮廓和甚至是沟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黑色的,有蕾丝边。 “拖车师傅很快就到,你拿上包去我车上等。”顾风别过眼,对余伊说道。 余伊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坐到顾风车上,扫了眼前面才发现,离谱,这就跟她故意这样诱惑他一样。这件衬衣之前穿刚刚好,后面瘦了不少,变得宽松很多。里面又有内衣隔着,淋湿,她都没有太大感觉。 没过一会儿,拖车师傅来了,顾风也上了车。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当没有我的联系方式?”顾风开口,外面虽然没有再下雨,但这声音是掺了水汽的,被秋天的风刮过,冰凉凉的。 “也不是,我就是习惯了。”余伊看着顾风说道。 “何意跟你求婚了?”顾风嘴上装着满不在乎,那紧握方向盘的手却出卖了他。 余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心想他这问题的根源来自哪里,“怎么可能。” “昨晚在餐厅,他没有跟你求婚么?”顾风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哦。”余伊了然,她摇了摇头,“跟客户吃饭,是其他人在求婚,我跟何意只是朋友。”那么,那个他看到跟其他女孩一起上楼的人百分百是顾风应该。 “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譬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餐厅,和谁吃饭?”顾风接着说。 余伊想了想,没有说话,那个女孩她在他们公司见过,那次她也没问。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被揪着一样。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昨天在餐厅看到我了?”顾风神色越来越冷,他从前面余伊的反应就猜到这点,相比于他要发疯似的在乎,余伊的不在乎更让他发狂。 “嗯。”余伊点了点头。 顾风张了张嘴,看她情绪淡淡的,一肚子的火,全都咽了下去,认真开车,没有再说什么。 回来的路上没有堵车,也没有什么意外,两人也没再说话,直到到顾风家。 “淋了雨,先去洗个澡,不然会感冒。”顾风看着余伊说道。 余伊点了点头,说了句:“嗯嗯”。便去了浴室。终究是淋了雨,黏腻潮湿的感觉袭来。 顾风说完,去衣柜给余伊找换的衣服。余伊没有衣服在他这里,他调高空调温度,翻了件他的t恤和短裤出来,敲了敲浴室的门。 余伊开门,伸出手,顾风把衣服递给她。 “你吃午餐了么?”在余伊关门前,顾风看着她那细白透着水汽的手问道,喉结可以看到吞咽明显的动作。 余伊摇了摇头,随即又发现他看不见,轻声说道:“没有。” “你想吃……”他顿了顿,看着那白晃晃的细小胳膊,咽了咽口水,“你先洗澡,我看着点。” 他坐到沙发上,给常叫餐的那家家常菜打了个电话,订了餐。 余伊从浴室出来,短裤都盖住了她的膝盖,t恤下摆连屁股都给完完全全挡住了。男孩女孩身材的差异,体现的淋漓尽致。 第三十六章男朋友 ý𝓊zhaǐw𝓊h.𝓍ýz 顾风看着她那还湿漉漉的头发,拿出吹风机招了招手。 “过来,给你吹头发。” 余伊走近,坐在顾风身前厚厚的地毯上面,头靠在顾风腿上,顾风修长关节匀称的手指穿过因为打湿而更加黝黑的发丝,一阵阵热风就着手指扫在头发上,暖烘烘的,把余伊眼眶都吹得通红。 顾风的手指还时不时碰到她的脸腮,烫到人心里发颤。 吹好头发,门铃响了,餐食送到,两大袋保温袋,顾风打开,一一打开摆在桌上,青椒炒肉、香芋排骨、豆腐酿肉、白灼虾、酱牛肉等,基本都是余伊爱吃的。看逅xu章櫛僦到:s𝓮xiá𝑜sℋц.©𝑜𝔪 他先是盛了碗汤递给余伊,然后在餐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他也没有吃午饭,闻到熟悉的香味,饥饿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吃得不快,中间还帮着余伊拆了几块排骨肉和剥了会儿虾。 顾风吃得差不多,放下碗筷,看着余伊,“这些够吃么?” 余伊点了点头,她饿得久,但胃大小摆在那里,饿得快,也饱得快,把碗里的米饭吃完后也放下了筷子。 “不用,吃得很饱。”余伊笑着说。 顾风起身,把餐盒收拾好,没有吃完的菜,盖好盒子放进冰箱,关上冰箱门,一双小手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拉了拉余伊的手,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 顾风摸了摸余伊的额头,“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跟谁吃饭么?” 余伊没有说话,眼泪在眼眶打转,摇了摇头,脸轻轻蹭着顾风的胸膛。 “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顾风继续,并不想放过她,一点都不想。 “那个很漂亮的女孩是谁?”余伊声音嗡嗡的。 “我爸妈安排的相亲对象,以及公司新材料商的女儿。你不要我,我就要被逼着跟她结婚了。”顾风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余伊的后背。 “那你们还挺合适的。”余伊声音闷闷的,隔着千层布往外传。 顾风走后的第一任对象,在他父母来s市看他的时候,领着余伊去见他们。那是一次并不愉快的经历,也是他们分手的主要原因。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后面他妈妈在打电话被余伊听见,大致跟对面的人闲聊,拿她和某位相亲对象的条件做对比。‘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可惜是个孤儿’,这句话余伊至今还记得。还有后面的,‘小周爸妈不是答应,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帮忙给他安排进自己的公司么’。 她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不过不想被人拿来对比,也不想成为他们争吵的导火索。 于顾风,婚恋市场,他可选的机会太多太多,不说找个家世多显赫的,从各方面条件中上的里面挑一个轻而易举。 “你再说一遍。”顾风说是这样说,却凶狠的咬住余伊的唇,舌头抵开她白亮亮的牙齿,缠着她的舌头重重吸吮。 松开时两人气息都不稳,顾风没给余伊太多喘息的机会,他捧着她那红彤彤的脸,问道:“认真看着我,以及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余伊睁着湿漉漉的杏眼,看着那张俊毅的脸庞,细细‘嗯’了声。 “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直截了当,这次谁也没有喝酒,他不准备让她再次逃掉。 见余伊点头,没有说话,他捧她脸的力气加重了点,“说话。” “是的。” “是什么?” “男朋友。” “谁的男朋友。” “顾风是余伊是男朋友。” 傻里傻气的对话,顾风听完又抱着余伊吻了吻,这次很温柔,耐心拉满。 漫长的吻过后,顾风突然问道:“今天去那边干嘛?” “给爷爷奶奶扫墓。”余伊回答,声音嗡嗡嗡的。 “还是早晨出的门?”顾风接着问。 余伊点了点头。 “下次再去,叫上我一起。”顾风把她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朵上。 “嗯嗯,好。”余伊抬眼看着顾风。 “我摁了门铃,你没有开门。”余伊说道。 “在补觉,你可以打我电话,密码和你家一样,自己进来也行。”顾风头抵住她额头说道,相贴的地方烫烫的,燃起一把火。 “你都不跟我联系,出差也不告诉我,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不敢。”余伊想起这些,嘴就说了出来,语气带着委屈。 “你连惹我生气都敢,就不敢打我电话吗?这几天工作忙到手脚并用,当然确实有点生气。”顾风坦荡承认。 “对不起,顾风。”余伊看着顾风,轻声说。 顾风抱住她,拍了拍她肩膀,“以后还要惹我生气么?” 余伊摇了摇头,“不会了。” “去医院干嘛?”顾风柔声问道。 余伊身体明显蹲顿了一下,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我的女朋友,什么都不想跟我说,也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顾风叹了口气,声音很轻柔,像是说无关的事。 “行了,不想说不逼你,搞得我跟恶霸一样。”顾风摸了摸余伊的头。 “我睡眠不好,挺久的了。”余伊开口,随即接着说:“有段时间忙,忘记去医院。最近按时复查吃药,好了很多。”缩缩减减后,她挑了真实却又失真的东西说给顾风听。 顾风静静的看着她,接着捧住她的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很快又放开,轻声说:“下次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嗯嗯。”余伊点了点头。 余伊踮起脚尖,柔软殷红的唇瓣吻住顾风的,辗转吸吮,舌头也微微颤颤地刮着他的牙齿。 顾风顺势张开嘴,任她的舌头勾住他的,放纵她不断在自己身上点火。 顾风很享受这一刻余伊的主动,他手掌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要把他的衣服揉进她的身体里,连带着他的气味,他的喜好,以及他对她的情意。 滚到床上,顾风平躺着,浑身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手臂齐齐枕在脑后,看余伊微微皱着眉头把已经坚硬炽热的性器塞进湿淋淋的逼口。见她没有进一步往下坐的动作,他突然抽出手,抓住她挂了一点肉的腰,摁了下去。 顿时两人都发出舒爽的喘息声,不过余伊在瞪她,杏眼湿漉漉的,像清晨山林里走出来的小鹿的眼睛。 顾风看到这眼睛,肉棒更涨了,埋在人类心底的源自本能的施暴欲层得不穷。他捏住余伊的腰,从下面一下下往上重重顶进去,每次都恨不得将她戳穿,掐腰的力道也不轻,两侧留下浅浅的淤青。 这只是这个夜晚的开始,夜很长很长,男欢女爱持久到像是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水好多,伊伊。”被余伊操射过一次后,顾风伸出手指往两人交合的地方摸了一把的淫液。他贴心地提醒她,把沾满了淫水的手指伸到余伊眼前。 余伊刚刚高潮过,身体敏感到可怕,又是女上位,此时已经累到不断喘着粗气,无力的拍他的手。 确定余伊看清了那泛着的水光是自己的淫水后,顾风把手指插进了她那还在喘着粗气的嘴里。然而数秒后,他探出舌头,用粗粝的舌苔摩擦余伊的阴蒂,一下一下,大胆地挑逗,眼睛不时抬头看一眼余伊。余伊拱了拱背,她现在身体敏感的过分,想要又想逃。克制不住地兴奋,小腹像在过电,一阵阵快感激得她战栗不停,脚尖几乎抽筋。下面好像小虫咬啮似的发痒,血液再次往头上涌,她再忍不住喘,开始摆着腰嗯嗯啊啊地呻吟出声。 然而正在她享受这一伺候般的性事的时候,顾风停了下来,抬着沾了淫水的下巴看着她,魅惑的问:“想不想继续?”声音性感得令人发狂。 “嗯……哼,要,要你进来……”余伊说的断断续续的,很痒,身体的虚无打断了大脑所有的理性思维。说完,她还拱了拱腰,蹭他那直直翘起的性器,“顾风……你……是不是不行了” 顾风听到这话,装作狠样看了她一眼,“真骚。”然后克制不住地耸动了腰,一下子把整根阴茎都插入了余伊湿热滑嫩的穴里,里面那种湿滑温暖的感觉令他简直晕眩了,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收紧双臂把莫安安搂紧了些,细细地啄吻她的脖子。待余伊脸上稍微有晃过神的迹象,便密集地耸动着腰,往她穴里抽送。“只能我操你,小骚货。”他说话的嗓音沙沙的,荤话都那么好听,挠得人身心痒痒的,好听到心颤。听完这话,余伊阴道剧烈收缩,她又高潮了,快又爽,她把头埋在他颈窝,喘着粗气,用娇娇的声音说着:“好大,好胀……舒服。” 要不是看她这会儿刚刚高潮,顾风一定把她给操死。 等到这一阵高潮刚过,顾风把她两条细腿掰开到最大,再次抽动起来。 谁都不记得高潮了多少次,两盒避孕套用了个干净,嗓子叫哑。余伊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流水流干了。 顾风清洗完两人,帮余伊裹了裹被子,看着她的脸发呆。怎么这么紧,这么会咬,这么合他的意,又硬了。 第三十七章一些过往 自懂事开始,余伊就发现自己和院子里的其他小朋友不一样,像是一堆青瓜里面的混了一根丝瓜,颜色看着大差不差,味道却千差万别。 她没有爸妈,只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有个儿子,在t市工作,很少回来。对外,爷爷奶奶说她是他们的孙女,那个叔叔的亲女儿,因为工作原因,她是超生的,所以一直由老人抚养。实际上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开诚布公的谎言罢了。就看,他人想不想揭穿。 爷爷奶奶去世后,她才知道所有的真相。自爷爷奶奶生病起,叔叔就回来了,跟她一起轮流照顾。那些猜想的真相缺失的部分终于拼凑成完整的画,不狗血却也让人唏嘘。 余伊妈妈确实姓余,是爷爷战友的女儿。爷爷和战友当时一起去的战场,战友不幸牺牲,爷爷有幸活着回来。之后被分配到某军用化工厂,家属随迁,儿子在t市上学、工作。 爷爷身体不是很好,时不时要去医院,某天在医院碰到挺着大肚子的余伊妈妈。上战场前见过,那时候小,这里能认出来因为听到她的名字。爷爷和战友是好友,名字还是当时上过一点学的爷爷起的。 爷爷看她一个人在医院,叫奶奶过去问问她什么情况。两人带着余伊妈妈吃了饭,之后知道她住外面又给接到家里住。之前他们就听说战友妻子因病去世,而那个女儿找了好久没有找到。 他们也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余伊妈妈就是不肯说,便没再询问。 很快到了预产期,余伊妈妈在医院住院,生余伊的过程很艰辛,大出血,胎位还不正,才看到余伊一面,就撒手人寰了。 爷爷和奶奶想了好几个名字,最后取了‘余伊’两个字,几层含义,留下来的那个小女孩。 余伊从小到大除了没有爸爸妈妈,生活物质条件,爷爷奶奶从来没有缺过她,奶奶还经常跟邻居聊天,虽然比余伊大好几岁,但也是个闺女,沟通最近小女孩喜欢什么。一闪一闪的蝴蝶夹子、好看的运动鞋、羊毛衫、流行的书包。 爷爷奶奶怕她老跟他们待在一起无聊,时不时带着跟其他小朋友玩,也经常给她包里塞零食,让分给同学。余伊带到班上,一一给周围同学递过去,脸上浅浅的笑。 小时候余伊文静,带她去少年宫,转了几遍,余伊最终选择了书法。之后就开始一周一次的书法课,直到上高中。 长大后余伊有时候在想,自己性格是不是就是那样,不是因为爸爸妈妈缺失所导致的。她不爱说话,自打会开口起,咿咿呀呀几声就玩自己的去了。 学生时代回忆起来,三五成群跑着去小卖部买汽水、零食的场景一个都没有,她拢共没几个朋友,喜欢独来独往。文文静静一小女孩,成绩总是班里第一,不张扬,也没有什么霸凌和排斥。 放学后,同学们三五成群去游乐场、去郊外,她都是在家里跟着爷爷练书法,奶奶则在旁边织毛衣或者摘菜。到饭点,爷爷让她自己一个人练。他接过奶奶摘好的菜,放下毛笔,拿上锅铲开始炒菜。 奶奶不会炒菜,所以家里只有爷爷做。爷爷做的菜很好吃,色香味俱全,而且会做各种花样。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他就戴上老花镜翻那本厚厚的菜谱,跟奶奶和余伊商量好吃什么后,爷爷提笔把食谱写下来,是自己厨艺版本的,然后跟奶奶一起去菜市场买食材和调料。 回到家也不急,先把食谱订好在白板上,开始一样一样摘菜,洗菜,切好分类装盘。之后就进了厨房,一步步炒炝炖煮。炒好一道,上桌后,奶奶会跟余伊背着爷爷悄悄偷尝几口。爷爷瞟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都上齐,开饭了,爷爷会做焕然大悟样,‘是不是有小猫进来了,怎么感觉虾少了两只’。奶孙俩,笑得不亦乐乎。 有稍微熟一点的同学偶尔会问余伊,周末一直在家里不无聊么?余伊摇摇头,一点都不无聊,反而很有趣。 学习上的事情,她这个第一自己会做主,爷爷奶奶看其他家长在说补习班的事情,回来问余伊要不要报名,余伊摇头,一句用不着,爷爷奶奶就安心了。 她最大的爱好是练字,剩余时间就是学习和看书,素来一切都是这样的。爷爷有很多比较老的书,页面泛黄那种。字还认不全的余伊,边看边翻字典。先是看那种薄薄的连环画、小人书,大一点就四大名着,唐诗宋词元曲选集等等。她看得慢,闲下来看几页,一本红楼梦看一年才看完。 爷爷戴老花镜在旁边翻报纸的时候,她碰到不懂的,会指给爷爷看。爷爷合下报纸,翻开字典,跟她讲的同时,让她自己去查找和理解。等到爷爷讲完,在一旁的奶奶会问余伊什么意思,她再给奶奶讲一遍。 所以,领居家的小孩每次被爸爸逼着去上补习班的时候,都会拿余伊做借口。自然是说不赢的,爸妈一句‘不要求你次次第一,就一次我都给你把这个班给退掉’,怼得哑口无言。 同桌问余伊周末干嘛,听到她的回答,羡慕到欲哭无泪,轻声问爷爷奶奶还缺孙女么。余伊只是笑,不做回答。 高中顾子涵和余伊慢慢开始熟了起来,他问余伊,不上补习班会被胖揍么。余伊一脸看神经病样看着他,表示并不会。顾子涵在心里骂骂咧咧,同人不同命。 但是,他不知道她拥有余伊没有拥有的东西。上学老师教识字,一二三这些之后就是爸爸妈妈。同学们跟着老师读拼音,她会,却只是张嘴,声音很轻很轻,她一生中几乎从来都用不到的词。没有实感,没有需求。 随机抽同学默写,她拿铅笔的另一端,在干干净净的课桌边缘来回刮蹭,不像其他时候那样高高抬起头听老师讲话。点到了同桌,不是她,小女孩叹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口气。 一对青瓜里的丝瓜并没有什么,人人都有爸爸妈妈而她没有就有点怪异。所幸爷爷奶奶并没有让这种怪异成为伴随她一生的求而不得,她没有这方面的执念。小时候,不懂缺失的问题。懂了后,爷爷奶奶教她不要太在意。直到她上高中,爷爷奶奶依旧说她是叔叔的孩子,谁来问都是这句话。没人去反驳,便就是事实。 叔叔常年在t市工作,很少回家,也没有结婚。因为感情的事,很容易跟爷爷吵架,父子俩不见面反而成了最佳相处方式。余伊还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带着她去过叔叔那里,还拍了不少照片。像是对余伊身世的一种解释,叔叔正好还找了女同事敷衍二老做陪,更加像了。 第三十七章感冒 爷爷奶奶对余伊人生的第一次干涉,是大学学校的选择。余伊不想出省,但省内的大学对她来说都差了点。最后在g市和t市之间做选择,爷爷奶奶建议选择t市。余伊已经是成年人,自然知道二老的意思,她听从了二老的话,选了t市。 顾风的选择跟着她的选择走,本来要跟她选同一所大学,可志愿是他爸爸守在旁边填的。不按他说的填也可以,跟顾子涵一样,直接出国,学校他也早就选好。 两所学校隔半条街,前后门还挨着。顾风跟余伊告白成功那天,一天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终于可以‘异地恋’了。在师大有个笑话,西门的大妈跟东门的大爷提了分手,原因是不习惯异地恋。 大学可能算是这辈子时间最宽松的时期,且没有大的各方面压力,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多。除了打工,余伊每个长假都会回家看爷爷奶奶。顾风知道她要这样,都提前一起买了票。7个小时的车程,让她靠着肩膀睡上几个觉就到了。 某次他送余伊回家,被在楼下散步的爷爷撞见,老人心领神会的拉着他到家里吃饭。之后,顾风就三天两头来家里蹭饭,任余伊冲他瞪眼睛也不管,至于那到家后最好不要见面的约定更加不可能还被提起。 余伊醒来,浑身酸痛,睁眼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看时间,六点十六。秋天天亮得晚,房内很黑。等到天空开始放亮,房里依旧很黑,这才发现顾风换了窗帘,换成那种厚重遮光的。 顾风醒来,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横飞的头发扫在脖颈的痒痒肉上,余伊躲了躲,被顾风揽腰给圈地更紧。 “醒来很久了吗?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顾风声音含着睡梦醒来的混沌感。 “两个小时。”余伊开口,声音哑得可怕。 刚刚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的顾风,猛地爬起,把手背贴在余伊额头上。立马跳下床,拿出体温计给余伊测体温。 ‘37.4’,顾风看到数字皱了皱眉头,昨晚上他本来有感觉的,到了后面余伊身体比平时要烫,她要得紧,他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只当是正常生理反应。 “怎么办,发烧了,你怎么都不说啊。”顾风翻出退烧药,又放了回去。 “我没感觉。”余伊小病小痛是常事,所以感受不是很强烈。 顾风叹了口气,趴在被子上把她抱住,嘴唇贴着她脖子,用嗡嗡嗡的声音说道:“小傻瓜,吃点东西吃药,你躺着别动,捂一捂。” “嗯嗯,你离我远点,小心被传染。”余伊推了推顾风。 “我不怕。”他说着松开余伊,开门去了厨房。 冰箱里有分装的肉类,煮一煮下点面条,加个荷包蛋,烫两片生菜,再撒点葱花,很快就做好了。 做好后,他关掉火,洗了手,把余伊从被子里面捞了出来,又找了件卫衣给她套上,抱到浴室才把人放下来。 余伊刷牙洗脸出来,桌上摆好两碗米粉,还有一碟酱牛肉。余伊吃完粉,又喝了点汤,浑身冒出一点细汗。 顾风拿出退烧药,倒在瓶盖上,又递给她一杯温水。看到余伊就水服下,他才稍稍放了点心。 余伊给何意打电话,顾风在一旁盯着她的手机,大有一种再多说就要抢过来挂掉的想法。 ‘你感冒了,严重么?’何意在电话那头问道。 “还好,有点烧。”余伊说道,声音嗡嗡嗡的。 ‘家里有药么?’何意声音从话筒传了过来。 顾风突然把余伊抱了起来,往卧室走。 余伊匆匆挂掉电话,‘有的,我先挂了啊。’ 那个‘啊’字绵长,又因为沙哑的嗓音而钝钝的。 “手机关机。”顾风站在床边,脸上是隐忍的醋意。 “万一”有什么急事被她吞了回去,她把手机递给顾风。 顾风坐在床边,没有摁关机按钮,递回来给她。 “抽屉里有耳塞和眼罩,好好睡一觉,中午我回来给你测体温,如果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顾风摸了摸余伊额头,放软声音说道。 上午有个提前约好的大客户会议,没办法推开。 “除了我的电话,其他都不要接,特别是男人的。”顾风接着说。 余伊被他这话给气笑,她嗡嗡嗡的做着没有反抗之意的反抗,“你怎么还欺负病人啊,顾暴君。” “嗯嗯,听话,好好睡觉,我开完会就回来。”顾风帮余伊掖好被子。 “你忙你的,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余伊说完,看他起身闭上眼睛。 顾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拿出眼罩给她戴上,又检查了窗帘,这才轻轻关上门出去。 会议结束,送走客户,顾风驱车回家,二十分钟的行程,缩到十五分钟。到家后,先洗手消毒,轻轻拧开门把手,踮起脚尖进到卧室给余伊测量体温,36.7,算是降下来了点。怕吵醒她,他把抬起准备贴她额头的手给收回,又踮起脚尖走出卧室,把门带上。 手机收到信息,下单的菜到了,打开门,外卖员应该看到了他的备注,没有敲门也没有打电话,放下就走了。 脱下西装外套后,他在白色衬衣外面罩上围裙,系好带子,提着一大袋食材进了厨房。先是把食材一一拿出来,按照菜谱摆好。接着清洗炖汤的食材,排骨、淮山、胡萝卜,洗好后,把排骨焯水捞出洗净。然后把所有食材跟提前泡好的党参虫草花放进炖锅,加泡药材的水,盖上锅盖。 之后就是处理其他食材,洗好生肉,用生肉砧板切好,装放到盘子里。然后换砧板切素菜类,通通清洗好后,开火热锅炒菜。 菜都炒好后,打开卧室门,看到余伊已经坐了起来。他又拿出体温计,测了一下,体温已经降到正常值,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么?”顾风用手背贴了贴余伊额头。 余伊摇了摇头,嗓音还是哑哑的。“没有”。 “饿不饿,想吃东西么?”顾风又帮余伊把衣服罩上,轻声说。 “饿。”余伊点了点头,食欲没有很强,饥饿的感觉是控制不了的。 两人坐在餐桌上,余伊喝了碗汤之后基本吃不了什么,就着菜吃了几口,扒了两口米饭就没再动筷子。 眼前的菜色香味俱全,她闻不到,也尝不出,甚至经过喉咙的食物都带点苦味,涩涩的。顾风收拾完,看余伊窝在沙发上,又拿来药和水。余伊吃完,靠在顾风肩膀上。 “伊伊,下次不能这么任性了。”顾风揽着余伊肩膀,柔声说道。 余伊点了点头,绒绒的头发在他脖子上蹭了两下。“没事啦,体温也降下来了。” “你难受啊,生病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顾风说着,声音轻飘飘的,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亲历。 “好啦,顾·操心大爷。”余伊故意说道。 顾风挠了挠她嘎吱窝,两人闹着,没发现门开了。进来的是柳艺,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餐盒,里面是分装好的肉类,一般一个月过来一次。 顾风早忘记这一茬,所以余伊突然安静下来看着门口的时候,他跟着看了过去。 于是三人互相疑惑的看着对方,柳艺看着余伊,看了一会儿又扫了眼顾风。 顾风叫了声:‘妈,你怎么来了?’。 余伊反应过来跟着说:‘阿姨好。’ 柳艺看着余伊笑着点了点头,“小余也在啊,好久没看到你了。”说完她又接着看向顾风说:“阿姨做了些你爱吃的,我顺路给你带过来。” 柳艺把餐盒拿到冰箱,顾风看着她眼神暗示,很识趣地过去帮忙。 余伊看他们俩在说话,进到卧室穿上昨天的衣服,出门见两人已经坐到刚刚他们打闹的沙发。便走了过去,轻声说了句:“阿姨,我先回去了。” “你吃了饭没有啊?”柳艺见余伊起身准备走,其他又不好说,张嘴问了句不是饭点奇奇怪怪的话。她又接着说:“再玩一会儿啊。” “家里还有点事。”余伊扯了个谎。 “我送你。”顾风立马接道。 余伊笑着说:“没事,你陪阿姨,我打车就好。”见他皱眉,她接着说:“到家给你信息。”说的时候跟顾风摇了摇头,之后提着包出了顾风家。 第三十八章停电 ρ𝖔18ш.viρ 余伊走后,顾风坐了下来。 “你别一脸怨气的看着我,又不是我不让你去送。”柳艺看他那忧郁的样子说道。 “我没有。”顾风立马进行显然没有说服力的反驳。 “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柳艺开口,她进来的时候看两人的样子,穿着,大差不差的猜到关系不简单。 “回国后。”他开口,声音淡淡的。不知道按什么算,那就从回国后的纠缠算开始。 柳艺被水呛了两下,有点后悔,这时候喝什么水,就不应该这时候喝。看後續章幯9到:𝓽ĩ𝓂ĩxs.©o𝔪 “妈,你这反应,至于这么震惊么?”顾风扯过两张纸,递了过去。 柳艺接过,擦了擦嘴。 “你怎么连跟我都不说,家里给你安排相亲对象的时候你可以说的。”柳艺开口。 “还没到时候,再说那天你们也没有跟我说是去相亲。”顾风无奈开口。 “什么叫没到时候,小余没有答应你?柳艺观察着他的反应,随即又想起那老公让她来的主要目的,接着说:“你爸还让我问你和龚琪处得怎么样。” “跟他说不可能,只能是余伊。”顾风认真说道。 “小余挺好的,文文静静的讨人喜欢。要不爷爷生日你带她来吧,你爸那边我去说,再说,不是还有爷爷给你撑腰嘛。”柳艺提议。 “嗯,我看她有没有时间。”顾风揉了揉眉头。 “反正我站你这边,不要怕你爸。”柳艺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茶具。 “谢谢妈。”顾风收回盯着卧室门的视线,说道。 两人又聊了会儿,柳艺又嘱托她几句后,起身,他提着出差带的特产,送到楼下。 柳艺看着顾风这副在意的模样,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终于是放下。顾风在国外的那些年,很少回国。电话也打得少,做母亲的自然知道儿子这样做的原因。父子俩一直不对付,爸爸太强势,说一不二。回国这一年,顾风也很少回家,除了爷爷叫他吃饭,也是不肯见他爸。难免觉得他一个人过得有点孤单,年少时朋友还挺多的,现在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陪着比什么都好,她心想。 二十分钟后,顾风收到余伊发的信息,“到了。”外加一个小猫骑车的表情包。他回了“好好休息”,看着手机,嘴角微微勾着。 鼻子像是给水泥堵了一样,呼吸都难。泡了两包冲剂下去,通了一边,依旧不舒服。到了下午,开始时不时打喷嚏,一打就像启动了重复按钮,一个接一个,最多一次连续五个喷嚏,结束后脑袋都嗡嗡嗡的。打完通了的那边鼻孔开始泛酸意,眼眶开始冒生理性泪水。一天下来,最痛苦的反而是鼻子。经过一包纸的擦拭,鼻翼两边通红,疼痛感强烈又明显。喉咙里堵了一团怎样清都避不开的痰,喝水,温的、热的、冷的,进胃里都是苦的。味觉也算彻底沦陷,喉咙的不适感,带来的后果直接体现在嗓子上。张嘴就跟鸭子一样,一通嘎嘎乱叫,陌生得很。 顾风第二天中午给余伊发信息,问她感冒有没有好,没有回复,打了电话过去,没有接,但很快就收到‘刚刚在忙,已经好啦’的回复,晚上也还是这样,到第三天依旧如此。一次忙没顾得上接电话他能理解,但连下班后都那么凑巧就差直接把刻意写在弹幕上,顾风猜想余伊可能感冒压根没有好,才不敢接她的电话。也跟那天他妈妈的出现有关,逃避不了的问题,不如直接面对。 顾风下班回到家,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又跟好友聊了会儿余伊的病情,看着卧室才刚空下来的行李箱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 余伊下班回家,正在给绿植浇水,听到摁门铃的声音,放下水壶,开了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拎着行李箱的顾风。 “你这是?”余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声音立马就把她给出卖,公鸭似的嗓子。 顾风听到这声音,顿了顿,一脸你又在骗我的神情。看她别过脸,却也没有深究。 “楼上在装修,太吵了,来你家借住几天。”顾风撒起谎来,一点不自然的神情都没有。 余伊像见鬼一样反复咀嚼他这句话,身体却侧着,好让他提行李箱通过。 顾风放下行李箱,洗了个手,擦干后抬手贴在余伊额头上。“感冒还没有好?” 顾风怕她再次因为这些他可以解决的问题,而胡思乱想。他接着说:“那天跑那么快干嘛,我妈又不吃人。上一次出国的时候,确实是我没有能力反抗,但现在不同了,你不要怕好不好?” “没事了,就是嗓子还有点痛。我也不是躲阿姨,你们聊天我在那里怪尴尬的。”她看顾风这么认真跟她说,就着他的问题回答道。 顾风抱住余伊,听着她这声音和明显不振的神情,下巴抵在她头上,换委屈的声音说道:“我妈妈很喜欢你,和我一样,你不要想找借口再抛弃我。” 余伊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她确实在躲着他,想给自己和他多一点思考的时间。 顾风见她低着头,怕她有东想西想,笑着绕开这个话题,接着说道:“愿意收留我么,不行我就只能去住桥洞。” 余伊本来在思考他前面说的,紧接着被他后面的操作给逗笑,闷闷的笑声牵着身体在颤动,“不愿意,要不你去住桥洞吧。” 顾风握住她肩膀,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寻到嘴唇吻了过去,浅浅撒娇一样的吻,结束后移开的间隙,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温柔说道:“怎么这么狠心呐。” 接着是一个漫长的不再温柔的吻,辗转黏腻,直到喘不上气才放开。 余伊大口呼吸着,“我感冒还没好,待会儿真传染了。” “你不是回我的信息说,你已经好了。”顾风无奈的说,问什么都说还好,不问就什么都不说,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又难受。 “是快好了。”余伊声音很小,像是有气无力一样。 顾风没再想去揭穿她,紧紧把人抱住,缠着她在门口腻了一会儿。看着她在怀里柔软可爱的模样,本来提心吊胆,空落落的心,仿佛找到了支点,不再飘着。 “不要赶我,伊伊。”顾风嘴唇从余伊嘴角,滑过脸腮,落到耳朵上。 “好啦,出汗了。”余伊把搭在他腰上的手放到两人中间,推了推他。明知道他这借口拙劣到脚指头都可以拆穿,却没有去做。 顾风在卧室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整理好挂在衣柜里,收拾完回头看到余伊摆在床头柜上蓝色硅胶海豚形状的玩具,他扫了眼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来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用途。再看没关紧的抽屉,里面几乎都是成人玩具。好几种,各类都有,他帮余伊把抽屉关好,出了卧室。 余伊靠在阳台上,看着绿植发呆。这些绿植已经长大不少,她按顾风的浇水时间表设置了闹钟。本来以为不出半个月就会实现空盆计划,这次没有重蹈覆辙,有点神奇。 顾风从卧室出来,看着余伊,余伊没有感受到。他也没有叫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那些绿植。 是突然的眼前一黑,打破了这一局面。外面也吵吵嚷嚷的,似乎又是整栋楼都停了。老小区就这样,线路老化,容易跳闸。 “顾风。”余伊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她什么都没拿,看不清屋内。 “我在,你别动。”顾风记得手机放在茶几上,他凭记忆摸了过去,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来到阳台,伸手牵住余伊的手,护着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经常停电么?”顾风问道。 “也不经常,可能因为你来了。”余伊笑道。 “真的么?”顾风挠了挠余伊腰侧的痒痒肉。 余伊咯咯咯笑个不停,直接投降。她喘着娇气,“假的,假的。” 一番折腾,两人躺到沙发上,余伊被顾风压在身下,下体炽热的那一块明显已经呈半起来状态。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顾风呼出的热气在余伊脸颊扫过,燃起一片红润,拇指指腹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余伊伸手,摸了摸点点月光下顾风那锋利的棱角线,“可能是真的。” 顾风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贴着余伊身体传进耳膜,“严谨点,把可能去掉。”那只贴在嘴唇的手伸摸到余伊上下牙齿的缝隙,挤了进去,摁住余伊的舌头,轻轻剐蹭着。 好热,晚秋天气不应该有的热。 “怎么办,有点想欺负病号。”顾风轻笑着说,黑又亮的眼睛直视着余伊,虽然看不清她的脸。 “如果我告诉你病号好像来大姨妈了呢?”余伊还故意抓了把下面隔着裤子紧紧贴在她腿心的性器,半硬状态,很明显。 她的生理期本来应该在前几天,可能因为吃药推迟了,腹部传来的热流让她想起,大概率是来了。 顾风顾不得硬不硬,立马抬起半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先是看着那高高撑起的柱子,带着一点求而不得的懊恼说:“你是故意的。” 见余伊在咯咯咯笑,他抱住她的肩膀,狠狠吻了一阵才把人给松开。那股懊恼似乎跟着吻散去了不少,他想起什么似的,随后问道:“现在,还会很痛么?” “跟以前比,好很多了。”余伊声音带着笑意。 终于来电,突然的光亮刺眼厉害。顾风下意识遮住余伊的眼睛,然后慢慢松开。 “家里有红糖么,我给你煮点红糖水。”顾风扫了眼支起的帐篷,觉得这时候的自己不能靠余伊太近,便问道。 “厨房里有,在上面的柜子里,具体哪一格我记不清。”余伊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在生理期喝过红糖水,还是之前两人交往时的习惯。 见他进了厨房,她拿着睡衣进了浴室,确实来了。 洗澡出来,顾风给她吹干头发,红糖水也不那么烫,在顾风注视的眼神下,喝了个底朝天。 第三十九章玩具playh 就这样,顾风顺利被余伊给收留了。他每天接送余伊上下班,到家两人就腻在一起,吃饭看电影。 那些没有按时吃的药,在顾风定时定点打电话的催促中,遵循医嘱吃了下去。余伊都有点佩服顾风,他工作忙到自己吃饭的时间都要挤,还能抽空监督她。拖了五天,这个本来可能会被她折腾一个月的感冒提前好了。 这不是夸张,前年开春的时候,天热的早,办公室早就开了空调,她在会议室开会,出来感觉嗓子眼有点堵,第二天开始咳嗽。外加硬是拖了一周才去看医生,风寒感冒。医生开的药一天三次的,变成随机模式,偶尔一天两次,偶尔两天一次。 她也没有在意,天天熬夜加烧烤炸物这些夜宵。半个月后,被何意押着去看医生的时候,风寒又迭加风热。再开药,继续循环,又过了半个月,免疫系统靠着自力更生,打败了病毒。 周五晚上余伊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平板看吃播节目,顾风洗完澡在旁边躺了下来,伸手揽住她的腰,让两具身体贴得更近。猪肚鸡的做法,就记得把鸡塞到猪肚里面这一粗泛的概念,具体怎样塞完全被顾风清爽又炽热的气息给剿灭。 “饿了?”顾风嘴唇贴在余伊头发上。 那声音就跟从头皮传过来一样,身下涌出的那股热流带来的感受直观明了。余伊点头又摇头,看是什么样的饿了。 “今天太晚,吃了也不好消化,明天我给你做。”顾风扫了眼她屏幕笑着说。 “你会么?”大学那会儿,顾风连煮饭都可以煮夹生,虽然现在看他好像会一点点,但她觉得这种复杂的菜,不比简单小炒。 “你喜欢吃就可以会。”顾风宽大的手掌缠着她肚皮打转,网上食谱很多,对于一个老手来说,按照步骤来,做出的口感大差不差。国外那些年,他基本的炒菜技巧早就锻炼得炉火纯青。 “不会下不了嘴吧。”余伊抓住他作乱的手,也没有拿开,小小的手掌覆盖在他手掌上面。 顾风亲了亲她脸颊,笑声贴在余伊耳朵上,“不会,不好吃就点外卖,plana加planb,总归不会饿着你。”他存心逗她。 余伊转过头,认真盯着他的脸看,没忍住摸上他脸颊,感觉有点不真实。他们发生过数不清的关系,滚了很多次床单,上一次这么平和的躺在床上像是上辈子的事。这张脸,似乎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变过,把她眼里的火苗点燃。 “是么?”她有点心猿意马,这些天她感冒没有完全好,迭加生理期,顾风都没有碰她,怕惹火。 顾风叼住她在撩拨的手指,用舌头裹住,舔得即湿又热,看她要抽出来,轻轻咬住。 余伊知道自己先栽了,体温升得很快。 顾风自然感受到她的变化,避免自己再像前几晚那样去洗手间泄火,他起身准备换去旁边的被子。知道余伊睡眠不好,对身边的声响和动静过度敏感。他根据医生朋友的建议,在床上放了两床被子,晚上睡前温存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各盖各的。 还没掀开余伊的被子,下面半勃起的性器被一只小手抓住。他一顿,那东西像是立即接收到什么指令,快速支棱起来,余伊一只手差点没握住。 “你……额,别瞎撩,一会儿又哭着喊着说手酸。”他嗓音被情欲渲染得沙哑好听,进入耳朵痒痒的。 前天晚上,余伊撩得他硬到要炸,他抓住她的手威胁她帮他撸出来。一开始还像那样子,可是迟迟没见射,她身体往下游走,正当她嘴巴要碰到的时候。他把人提起,狠狠扔下,‘叫你别惹火,偏不听’后,去洗手间自己解决了。 余伊不顾这威胁,反而握在肉棒的手被他扒开后还沿着他内裤边伸了进去,再次握住,大拇指硬抵在已经冒出湿滑液体的龟头上,用清晰的纹路熨烫着那处的敏感。“哼,我不听!!!” 顾风发出舒爽的轻哼声,粗重的喘息声在敲打着他的耳膜,真想直接把人按在身下大操特操。 “额……那你要什么?”顾风出声,气息不稳。 他忍受着余伊的撩拨,本来放在她肚皮上的手也移开,紧紧抓着被子。 余伊见他皱着眉头,额头上还冒出细细一层汗,强忍着的模样。拉过被子盖住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嗡嗡嗡的声音从笑声里分离出来,“顾风,其实我大姨妈走了。” 论如何将一只乖狗狗变成大灰狼,余伊可以一口气写十万字。顾风立马用力扯开被子,把人一整个压在身下,炽热的手掌朝余伊身下伸了过去,摸到腿心没有异物。眼神变得愈加凶狠,他抓过桌上的领带把余伊双手举高绑了起来。眼光又瞟到之前摆放玩具那个位置,空了,估计怕被他看到被余伊收起来了。 果然,拉开抽屉,一个个躺在那里,像是等待被宠幸的可爱精灵。他眼里燃着火,伸手一把抓起四个,看向余伊,“自己选两个。” 余伊知道自己这次坑挖得有点深,她忍着笑意,用讨好的眼光看着顾风,“今天才结束的。”言外之意,她没有骗他,刚刚只是想逗一下他。 顾风没听,依旧举着,见她没有选,凑到眼前看了看,选了小海豚和另一个粗长入体的。 余伊挣了挣手上的领带,有点怕。 “再瞎几把动,操到你下不来床。” 顾风说完,下床对玩具清洗和消毒。 接着上床,跪在余伊身旁,三下五除二,把她睡衣和内裤脱掉,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审阅着这副白到反光的身躯,眼神愈加深邃。 生理期过后,身体稍微碰一下就冒水, 顾风手指沿着余伊挺立的乳头,缓缓滑过小腹,肚脐眼,覆盖在阴部的稀疏阴毛,最后落到已经有了湿意的腿心。那里因为异物的靠近而敏感的收缩了一下。顾风一手揉着还未完全挺起的阴蒂,一手拿起小海豚,对准阴蒂,打开了开关。吸吮式的玩具,阴蒂高潮的福星。 一股磨人的痒意从阴蒂传到腿心,再通过经脉传递至周身。阴部在跟着震动而颤动着,小腹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加快起伏频率,后腰微微拱起,似乎想抵抗这痒意。 而她的手没法挣脱开,只能咬住嘴唇,趁顾风不注意准备夹紧双腿,靠摩擦来缓解。 “余伊,你敢。”顾风把粗长的按摩棒抵在穴口,也按下了按摩键,两个玩具一起嗡嗡嗡的响声,震到余伊痒到骨头。 她睁着被逼出生理性泪水的眼睛,一脸求饶的看着顾风,“啊……嗯……顾风,我错了。” 惹谁都不要惹顾风,应该刻烟吸肺。 顾风掀起眼皮,哼笑着看向她,看穴口已经适应,旋转着把按摩棒往里推进,怕她不舒服,没有插很深。一条腿伸进余伊两腿之间,避免她夹腿,又能很好固定住按摩棒。 另一只手抚摸着余伊额头上的细汗,手指抵住她嘴唇。 余伊松开牙齿,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和其他人玩过这些玩具?”顾风看她玩具不少,心里浮现那些让他可以更疯一点的画面。 余伊摇了摇头,声音含着他的手指,模模糊糊的,“没有,自己一个人用。” 顾风听到这里,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抽出手指,吻了吻她。然而,下面的海豚被他调换了更高一档。 余伊腰拱得更高,头皮都在发麻,她呻吟出声,她自己玩的时候高潮并没有这么快,她移了移下半身,用痛苦又掺着愉悦的声音说道:“顾风,额……啊,我不要了。”没有人情味的刺激过于强烈。 她抬起胳膊,把顾风圈住,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猛烈的爽感夹杂着逃不了的痛苦,让她很想哭。吻住顾风,那股酸涩被安抚了不少。 顾风关掉玩具,把按摩棒也从她体内抽了出来,手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怎么还哭了,这么爽啊。”声音心疼居多,又有点戏谑。 “你只知道欺负我。”余伊抬脚踢顾风。 顾风也不躲,帮她把领带解开,又揉了揉那浅浅的绑痕。 “想要肉棒么?”顾风轻声问道,他硬到想直接插进去,又舍不得没有她的参与,他喜欢和她一起的过程。 “哼,不要,你自己撸。”余伊声音气呼呼的,没什么气势。 “乖啦!”顾风哄她。 说着拉着她的手摸到硬又粗的肉棒上,“伊伊自己来好不好?” 余伊微微曲起膝盖,抬了抬屁股,抓住肉棒,正要塞进穴口,顾风一个挺身,滑到因为刺激还高高挺起的阴蒂上。 余伊呻吟过后,发狠咬住顾风肩膀,以表达对他作恶的不满。 第二次终于塞进穴口,顾风一个挺身,撞进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她任务完成准备把手收回来,却被顾风抓住。 “别动,感受一下鸡巴是怎样操骚穴的。”顾风声音性感得要命。 他先是缓缓抽动了几下,随即快速撞击起来,撞得余伊手被挤了出来,为了稳住身体紧紧抓在他肌肉结实的背上。 “啊……嗯……你轻点啊!”她声音被撞击地断断续续,又像猫叫一样。 顾风听话,放慢了节奏。只是短暂几秒,随即又开始。 这样反反复复,窗台、沙发、浴室,几乎每个地方都来了一遍,余伊被操到神志不清。一会儿说‘要’,一会儿又哭喊着‘不要’。 第四十章爷爷生日 顾风的报复,延续了好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做爱做得太耗精力,还是病情有所改善,检测到的睡眠情况,已经差不多一天可以睡六个小时,和之前比直接翻倍。晚上有时间,顾风还会硬拉着她去楼下散散步。余伊从小就在这里长大,邻居基本都认识,他们问起顾风是谁时,余伊笑着说是男朋友。有时候,顾风还会自己抢答。 这天两人去超市,街道停车位少,顾风先把余伊放在超市前面,开车去找停车位。顾风在的这段时间,她抽烟抽得少。看着顾风的车离开视线,她突然烟瘾上来。拿出装在大衣口袋里的烟盒,刚点上听到旁边一个声音在叫她。 “余伊,还真是你啊。”方志辉走近,“给我也来一支。” “被你老婆抓到我可不负责。”余伊用拇指挑开烟盒盖,让他自己拿。方志辉是顾风离开后,余伊交的第一任男朋友,也是最长的一个。那时候她烟瘾很重,而他是跟她在一起后才学会的抽烟。 “说起抽烟,你还是我的老师。”方志辉想起第一次抽烟时被呛到眼泪直飞的场景,笑着说。他笑起来很好看,像邻家大哥哥。三十了,少年气满满。 “当时没有收你学费,有点后悔。”余伊顺着他的话笑说道。 “没想到你还一直抽这个牌子的烟啊,够长情的啊。”方志辉显然在嘲讽她。 余伊摇了摇头,“习惯了。” “你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么?” “嗯呐。” “我老家樱桃熟了,给你寄点,当补交学费了。”方志辉说着,准备离开。 余伊本来想说不用,抬头看他已经提着东西走向路口,正好绿灯。她习惯性看着一样东西发呆,一只手揽在她腰上。 顾风其实过来有一阵了,就他们说还抽这个牌子的烟开始。他神情被凉风一吹,冷得要命。 “背着我偷情?”顾风揽在余伊腰上的手收紧,让她跟他贴得更紧。 “一个朋友。”余伊摇头说道。 “前任?”顾风继续问道。 “嗯呐。”她说道,怕他误会又接着说,“很久以前的。” 顾风看着那个消失在对面小区楼的背影,看不出具体情绪,揽紧余伊,“走吧,去超市。” 他推着车,余伊挽着他胳膊,超市好像在搞活动,人比较多。他话很少,除了问她要不要之外,没有多余的。 逛到日用品区,人没那么多,他突然开口说:“余伊,要不要考虑搬到我那里去?”这边街道挖了拆、拆了建、不好停车等等日常被他忽视的问题都被‘余伊前任就住在隔壁小区’给放大,嫉妒情绪占据上峰,这句话就这样被他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不过,他也是试探性一问,搬不搬还是以她自己的想法为主,她要继续住这里他也一起。 “不要。”余伊回复得很快,她习惯住在这里,这里有和爷爷奶奶的记忆,她接着说:“我在这边住习惯了,而且跟周围邻居也很熟,有感情了。” “是舍不得邻居,还是舍不得前任?”顾风开口,声音冰冷。 “顾风,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余伊不喜欢他这个语气。 “可能我在你眼里,跟那些跟你同居过的前任一样。”顾风语气比刚刚缓和,脸上露着苦笑。 两人聊着聊着已经到了收银台,余伊说的‘不是,我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被人声给盖住了。顾风也没再说话,结账买单,提着东西在前面走着。他把刚刚听到的对话反复糅了糅,理智告诉他,这醋吃得很离谱,但感性部分又忍不住去想。余伊不肯跟他说抽烟的原因,原来跟这位前任有关。又想到他们住得这么近,会在房间里做爱,会一起做饭吃饭。 余伊住在那里没动,对象从前前任换到前任,最后再到他这个现任。细想,现在的她,连爱他都没有说过一次,都是他在强求。 他劝自己不要计较,压根劝不动。提袋子的手拽得过紧,指甲全都掐进手掌心。 车上两人没有说话,顾风在接电话,看样子是工作方面的事。到了楼下,他说道:“公司临时有急事。” “那我先拿东西上去。”余伊解开安全带下车,在车上一直微微抬起的手,终究没有去抓顾风的衣角。 他们买的东西不多,就一顿饭的菜和一些日用品。余伊从后座提过袋子,拿了出门。 “你路上小心。”余伊笑着说。 顾风点了点头,开车走了。 晚上九点多,顾风还没有回来,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穆青的视频电话。余伊接起,失落的神情布满脸上。 “怎么,不想是我啊,伊伊。”穆青乐呵呵的笑着说。 “不是。”余伊否定。 “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在等顾风的电话?”穆青八卦之魂燃起。 “嗯呐,可把你给聪明死,他今天好像生我气了。”余伊叹了口气说道。 后面她就把今天的详细经过说给她的临时情感导师听,那头穆青听完后,恨不得给她一个棒槌,“你傻不傻啊,他在乎的是你跟你前任还有联系以及住得很近。如果现在你碰到顾风跟前任吃饭,还聊得很开心,临走又说要送什么樱桃、葡萄的给她吃,你会怎么想?” 余伊顿时心紧,“我会生气!” “这不就对了。”穆青是懂得分析问题的。 “可是我又不想搬家。”余伊皱着眉头说。 “那是后面说的事,顾风不是跟你一直住在那里么,他要是想叫你搬,早就提了”穆青恨铁不成钢。 顾风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轻轻推开门缝,看到余伊已经睡着。关上门,洗了个澡,去次卧睡了。第二天是爷爷的生日,顾风之前问过几次,余伊说到时候再看。可能余伊压根不想去,毕竟这是见所有家人的场合,正式且极具仪式感。 挂掉顾炎提醒他早点去老宅的电话,他叹了口气,把提前给她买好的跟他情侣款的衣服,放在茶几上,然后出了门。虽然说基本都是自家人,但毕竟是大寿,爷爷喜欢自己家里热热闹闹的,不想去酒店办。他们约好早晨八点在老宅集合,做做帮忙招待客人的准备。 因为是周末,一晚上余伊睡得不实,几次醒来摸旁边,发现没有人。看时间又是大半夜,不好给打电话。周末的闹钟早就在顾风的威逼下关掉,迷迷糊糊醒来已经快十点。 第四十一章她来了 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是顾子涵拍的照片,下面的文字是,‘余伊,你今天过来么,我跟你说,顾风今天气场一米八,装霸道总裁呢。爷爷看着他就烦,都要用拐杖打他了。’ 余伊打开手机,看到日程上写的‘爷爷生日’。立马起床洗漱,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茶几上的袋子。拿出衣服换上,又化了一个得体的淡妆,提着之前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出了门。 顾子涵最先看到余伊,他还没走近,中途被顾风爸妈给截胡了。 柳艺亲切地拉过余伊的手,“小余来了啊。” 余伊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顾炎在一旁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礼盒,“你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从让顾风出国开始,父子俩本来就少的交流就跟少了,刚去那一年,顾风一个电话也没有给他打过。儿子脾气随他,他知道。以前是那样,现在羽翼丰满更加。如果感情上,他再插手,关系只会更僵。今天余伊要来,柳艺提前跟他讲过。由他自己做主,他也想通了。 “就做晚辈的一点心意。”余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我刚刚还在问顾风,他假装没听到,这孩子,三十岁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他要是也跟你闹脾气,你跟我和叔叔说,我们帮你教训他。”柳艺拉着余伊的手,进了客厅。 “教训谁呢?”正在跟小姑说话的爷爷听到声音,没有转身,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道。今年虽然八十岁了,看上去跟大学那会儿见着一样,精神矍铄。 小姑看了眼余伊,显然之前就八卦到了,大有八卦被落实的喜悦感。 “你那个不懂事的孙子顾风。”顾炎笑着说。 “顾风啊,那确实要教训了。”爷爷回头,才看到余伊,一转脸上的严肃,慈祥的笑着说:“小余来啦,怎么一直都不来看爷爷呢?” 爷爷说着,柱着拐杖走了过来,余伊扶住爷爷,坐到沙发上,“这不是来看爷爷您了么?” 顾风和余伊大学恋爱那几年,假期顾风带余伊来过爷爷这里。余伊经常陪爷爷下棋,老魔王和小魔王轮流吊打顾风。 顾炎把余伊带过来的礼盒,放到桌上,笑着对爷爷说:“这是你孙媳妇给你带的生日礼物,是你最喜欢的棋盘。” 余伊脸通红,本来路上还有点小紧张,这下都给他们淡没了。 “还是小余懂事,顾风这个臭小子又去哪里了,这一上午叫他招待客人他也不听,躲在哪里偷玩呢?”爷爷喊了声。 顾风刚刚在厨房帮阿姨洗水果,他从过来开始就心不在焉,一幅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所以干脆躲在厨房。手机里顾子涵的电话和短信,没有接看。这会儿水关了,喊他名字的声音听得很真切。他擦干手,端了两盆洗好的提子和樱桃出来。走近,看到坐在爷爷旁边的余伊,震惊和别扭的神情转瞬即逝,被惊喜给代替,不过藏得很好。 “你看看小余多懂事。”说完他又看着余伊,说道:“是不是这混小子又欺负你了?” 余伊笑了笑,看了眼顾风,连忙挥手否认“没有没有。” “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打断他的腿。”爷爷敲了敲拐杖说道。 “嗯嗯。”余伊笑着点了点头。 顾风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套裙子是他专门根据她的身材定制的,显得她整个人落落大方,好看到迷人。 爷爷后面要招呼其他客人,余伊解脱,顾风大摇大摆牵着她的手,把人带到祖屋侧边的秋千上。他微微低着头,缠住余伊的手不放,“怎么来也不跟我说,我好去接你。” “给你一个惊喜啊,我的爱吃飞醋的男朋友。”余伊打趣。 “你连我的醋意在哪里都不知道。”顾风盯着院子里盛开的山茶说道。 余伊捧起他的脸,认真看着说,“顾风。” 顾风看着她,轻轻‘嗯’了声。 “我爱你。”说得很轻很轻,说完害羞的把视线移开。不是十八岁的她,可以在他跟她告白的时候,用浓烈深意的眼神回望顾风的浓情。 “你说什么?”顾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神情终于柔和起来,那纠缠了很久的不确定终于解开了。 “没听到啊,我不说第二遍。”余伊咯咯笑了起来。 顾风使出杀手锏——挠痒痒,上下其手,好不心软。 “好啦,我说我爱你,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也不要吃……”醋字还没有说完,被吞了进去。 顾风看了眼四处没人,紧紧抱住余伊,重重吻了下去,碍于一会儿还要见人,很快就把人给放开了。 “等会儿被人看到了。”余伊推他。 “不怕,我亲我的女朋友。” “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爱你的时候啊。” 余伊被他说得脸通红,象征性推了推他。毕竟来了很多亲戚,他们俩也不可能一直在那里温存。余伊很快就被顾颖给拉着去玩了,而顾风也终于不再顶着霸总那张生人勿近的脸,跟着顾子涵和顾易去接待客人。 “伊姐姐,你越来越漂亮了。”顾颖拉着余伊的手,乐呵呵的说道。她高考前那两个月,余伊给她补过课,她很亲余伊。后面去外地念大学,很少再见到余伊。那时候余伊跟顾风已经分手,她不知道这件事。前面她一直在外面,跟其他同龄人玩,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场景。所以,余伊的到来,她其实没有联系到顾风身上。 “长大了,嘴真甜。”余伊跟她在凉亭坐了下来,上面摆了好多水果。 顾颖一抓着余伊就话匣子打开了,从学业聊到爱豆。不记得谁说过,追星是女孩子最容易打开内心屏障的方式。毕竟谁都追过,懂那种疯狂而执着的爱。买周边、打投、线下见面会、演唱会等等,一聊起来就收不住。 聊着聊着话题到了身边的帅哥上面,小姑娘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若有所思的问道:“伊姐姐,你有男朋友么,要不我介绍我们系草给你吧。” “不太好吧,年龄差太多了。”余伊故意逗她。 “你看起来比我们没大多少,而且你这么漂亮,介绍给他都算便宜他了。”顾颖乐呵呵的说道。 她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你觉得他年纪小,没关系,我们经济学原理的老师,课讲得巨好,很多外系的学生也会来跟我们挤教室。个子高高的,有点仙气飘飘的韵味。”她说得认真,余伊也听她说去了,两人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走近。 顾风端着一盆阿姨刚做好的卤味过来,在一旁听顾颖滔滔不绝。 “你还没说他帅不帅呢。”余伊笑着问道。 “好帅的,长得有点像那谁,我想想,想起来了,年轻时候的金城武,我妈以前好喜欢他。”顾颖神情认真又可爱。 “万一他有对象了呢。”余伊可是相当配合。 “没有,我们问过,要不我把你微信发给他,让他加你。”顾颖说着准备拿放在桌上的手机。 还没碰到,被顾风眼疾手快,扫到自己手里,放下卤味拼盘。 “在说谁很帅?”顾风问话的时候,眼睛盯着余伊看。 “反正不是你这个老光棍,你还我手机,还有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聊天呢?我要告诉爷爷听。”顾颖和顾风打闹惯了,起身拽顾风胳膊,但身高差距摆在那里,顾风举高,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拿手机干嘛?”顾风明知故问。 “不关你事,我给伊姐姐介绍对象。”顾颖拿正事压顾风,眼神在向余伊求救。 “你几岁啊,别逗她了。”余伊起身,抓顾风没被顾颖抓住的那只举得很高的手,顾风顺着她的力气,让她把手机抽走。 第四十二章初恋 顾颖拿到手机,抬眼看顾风顺势抱住余伊,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还朝正过来的顾子涵大喊:“子涵哥哥,我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顾子涵笑着准备拉她走开,“来来来,哥哥带你去玩,咱们就不要打扰你老光棍风哥哥谈恋爱了。” “啊啊啊啊啊,我不能接受,伊姐姐,你甩了这个老男人,我给你介绍我们老师。”说完还冲顾风做了个鬼脸。 余伊看他们打闹,笑得很开心,顺着她话说:“好的,这就跟这个老……你哥分手。” 顾颖在被顾风追上之前,被顾子涵拖走了。 顾风只是佯装抬手要打他,实际上脚步都没有挪开。见他们都走开,他把余伊圈住。手轻轻挠着她的痒痒肉,余伊推他压根推不动。 “你刚刚说要跟谁分手,嗯?”顾风声音带着笑意,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余伊最怕痒了,周围虽说没有人离得很近,但不远处还是可以看到他们大致在干什么。她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朝顾风嘴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立马拉开距离。 “跟小妹妹开玩笑呢,你也要当真么?”她笑着说道。 “我不来,你都要去当教授夫人了。”顾风故意委屈道。 “教授夫人,听起来挺不错的,就是有点酸。”余伊环住顾风的腰,头抵在他肩窝上,轻声笑着。 “中午阿姨做菜的醋都被我给打翻了,怎么办?”顾风语调依旧委屈。 “那就不放了吧。”余伊摸着顾风腰窝,轻轻摩挲着。“再抱,我们要被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看笑话了。” 顾风抱住余伊转了个圈,看到顾颖在阳台上给他们拍照,旁边还有其他几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堂弟堂妹们。 “我反正不怕,我抱我女朋友。”说这样说,他还是把余伊放开,拉着人坐了下来。 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给余伊拆骨头,“阿姨做凉菜拼盘用的,我怕你饿,给你偷了点出来。”他附在余伊耳边笑着说。 “我吃了点水果,不饿了。”余伊知道他在逗她。 “一点点,就看你吃甜的吃腻了,换点咸的,不占肚子。”顾风说着把拆好的翅中肉递到余伊嘴边。 余伊扫了眼四周,张嘴,顾风故意逗她,她要咬的时候立马把手退开,几次下来,终于给吃上,余伊不仅把肉吃了,还朝他手指轻轻咬了一下。见顾风鬼哭狼嚎装疼,又立马松了牙齿。 直到吃饭,顾风一直牵着余伊的手。顾颖几次过来找余伊玩,都被他给威逼利诱走了,生怕人被抢走一样。 饭桌上,顾颖拿出爷爷做后盾,在余伊旁边坐了下来。悄悄说道:“伊姐姐,他那么暴君,你跟他分手吧。”她把后面两个字故意提高声音,让顾风听到。 顾风瞪了她一眼,摁手指关机摁得噼里啪啦作响,以威胁她。 顾颖看向爷爷,把他的威胁当做耳旁风。 “你看,他还想打我来着,我跟你说,老男人真的要不得。”顾颖笑嘻嘻的说道。 余伊拦住顾风的手,逗趣道:“是的,我考虑考虑。” “伊姐姐,你是不是就是风哥哥的初恋,你们大学的时候在一起的么?”这是她的本意,八卦谁都喜欢。 余伊看了眼顾风,点了点头。 “我跟你讲个秘密,风哥哥大学刚毕业那会儿,还买过戒指来着。”那天她在逛街,跟朋友一起在饰品店给妈妈买母亲节礼物,碰到顾风在选戒指。 余伊顿了顿,她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而顾风也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 顾颖声音很轻,说完后,那边有人叫她,便离开了。剩余伊看着桌上的果盘发呆,眉头微微皱着。 “怎么了?”他们后面说的话,顾风没有听,他叉起小块西瓜,凑近问道。 余伊等到西瓜贴嘴唇,才反应过来,机械式张嘴,也不顾有没有人看,嚼完咽下去后,见顾风还盯着她看,问:“怎么了?” 顾风捏了捏她的手,看样子压根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说道:“刚刚小颖说我坏话了?” 余伊疑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 后面开席,她没有说,他发信息问顾颖,收获了一堆小姑娘天马行空般的表情包。 吃完饭,余伊被爷爷拉着下棋,顾风被他拿着拐杖一脸嫌弃地赶走了。 下着下着,爷爷看余伊心不在焉,笑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想给寿星放水啊。” 余伊顿了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说着:“我本来就下不赢爷爷。” “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爷爷听,让我猜猜,是关于顾风那小子的么?” 余伊点了点头,但没有说具体是什么。 “小风啊,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比谁都轴,认死理。早在大三的时候,他爸就跟他提过让他出国,一直不肯。后面去是去了,这些年连电话都不给他爸打。回来过两次,还都是在我这里。吃顿饭跟我聊一会儿天,就走了。” 这些余伊都不知道,顾风也没有跟她提过。她认真看着爷爷,不知道说什么,所幸没说话,继续当聆听者。 “你再走神,我可赢了噢。”爷爷看了看棋盘,落子。 余伊分析了一会儿,发现败局已定。 “你这傻孩子,爷爷跟你说这些明显是分散你的注意力。”爷爷乐呵呵的说道。 余伊笑了笑,又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输了。 这局过后,又来了一局,这次没有顾风这个危险因素在,让余伊小胜了一把。 到了爷爷休息的时间,余伊跟大姑和顾风爸爸拉着又下了两局,最后在顾风黑着脸要掀棋盘的状态下被拉到他三楼的房间。 “刚刚我爸跟你说什么了?”顾风下巴抵在余伊肩膀上,他送爷爷去房间,一回来就看到余伊对面坐在他爸。还没走过去,又被一个表叔拉着聊了会儿孙子选学校的事情。 “想知道?”余伊看他那认真的样子,问道。 “嗯嗯。”顾风蹭了蹭余伊脖子,呼出的热气贴在绒毛上。 “叔叔说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余伊扭了扭脖子,想拉开一点距离。 顾风贴得更近,手掌隔着衣服缠着她细腰两侧,来回摩挲,“那你答应了么?” 说完,一手捏住余伊的下巴,轻轻吻住沾了点梅子色的嘴唇,吸吮着,一下重,一下轻。 冬日的温度,突然上升,堪比夏天。余伊后背都冒出一层细汗,“还没……想问你要不要答应。” 趁顾风松开她,她喘着娇气说道。 顾风修长的手指,挑起旗袍的盘扣,很有耐心的解着,用魅惑的声音说道:“答应,然后钱我们俩平分。” 余伊被他给逗笑,推着他作乱的手,“一会儿有人上来,拿不到钱了。” 顾风捏住她的小手,连带着人一起压到身下,双双跌到床上。 第四十三章公司团建 po18 w.vi p 眨眼的时间,这一年就过完了。 因为附近拆建的问题,道路同行是否顺畅完全随缘。忍无可忍后,余伊答应了顾风的建议搬去了他的家。植物们也被他给搬了过去,这也是余伊唯一被要求做的家务。 天气变冷,好几盆已经停止生长,靠着点阳光和雨露,维系着生命。以前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致没有的她,开始休息时间去看有没有需要修整的枯枝败叶。周末也不再在床上一躺就是两天,也开始跟冬日的阳光来一些亲密接触。 她吃完早餐,在给花花草草浇水,很细的水雾,轻柔地洒在叶片上,身后的阳光沐浴在她身上,随意挽起的头发周边的碎发在冬日的暖阳里肆意飞舞。鮜續zhàng擳噈至リ:la yuzhaiwu.x yz 清洗完餐具后,顾风走近,伸手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下周末有什么安排?”顾风开口,集团行政为了犒劳大家这一年的辛苦,决定下周让大家去附近某5a级海岛团建,没有工作任务,纯休息游玩那种。每人都可以带一大一小的家属,之前他们聚会他邀请过余伊,被拒绝了,这次虽然很想跟她去,但抱着的是被拒绝的预期来的。 “应该没什么事。”今年的kpi提前完成,她最近都比较闲,平时加班都少了。 “我们公司团建,三天两夜,一起去么?”顾风开口,呼吸声都轻了下来。 余伊转头看了眼顾风,笑着问,“你想不想我去?” 顾风蹭了蹭她脖子,“当然想。”说完,他又想了想说,“如果你不想去,也行。” 余伊忍着痒意,抓住他的手捏了捏说道,“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譬如和乙方有着不正当交易之类的。” “你担心这个啊,不会,我和你的工作能力,以及业绩摆在那里。”顾风斩钉截铁,他又敲了敲余伊的头,把人转过来正对着他,“小傻瓜。” 余伊象征性锤了他两下,之后静静被他抱着,一齐沐浴在冬日暖阳里。 当天顾风跟大家介绍家属是余伊的时候,同事们小小震惊了一下,之后一切没什么异常的。吃喝玩乐,寸步不离。几个跟顾风关系不错的同事,还故意开顾风的玩笑。说看不出来顾总这么黏人,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顾风和平时一样随和,整天都沉浸在余伊被他牵着手在所有人面前的满足感中。 元旦那天,余伊跟顾风提起一晚住在顾风父母家。顾炎做的饭,顾风在一旁打下手。顾风其实很久没有过来吃饭,几乎忘记了他还会做饭。 饭桌上,余伊碗里被夹得满满当当,她只好偷偷给顾风夹点。 晚上,还是父子俩收拾饭桌,余伊被顾风妈妈拉到房间里面,手上被塞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绢布包的玉镯子。 余伊看到后,推了推,欲还给她。 “阿姨,这我不能收。”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顾风姥姥留给我的,一直想给你,顾风都不带你过来这边。”顾风妈妈捧着余伊的手笑着说。她和顾风爸爸见顾风,基本都靠去爷爷那里。今天还是破天荒,叫过来吃饭人就来了。 余伊见推不过,就拿在手里,心口堵了点酸意。 晚上,她跟顾风提起这个镯子,顾风笑了笑说道,“还是我妈厉害,四舍五入套牢你了,你可不能跑噢。” 回家后,余伊想着把镯子放到衣柜里面。然后就看到了埋在收纳盒最下面抽屉里的一个颜色有点老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戒指,最简单的款式,没有任何装饰。她突然想起那对顾颖提过的戒指,猜想着是不是就是这对。 拿着盒子发了会儿呆,戒圈里面摩挲着可以感受到有字,举起看,才发现是字母gy。 也正是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顾风依靠在门上,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投入,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还是他走路压根没有声响。 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被撞了正着,要躲藏也没机会,只好坦坦荡荡举着戒指看着顾风。 “被我发现不得了的东西,给前任的么?”余伊笑着问,眼眶有点湿。 顾风走近,接过她手里的戒指,慢条斯理地套进自己右手无名指。情绪平静的说道,“是啊,求婚的戒指都准备好,想共度余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分了手。”酸涩的心事和秘密,被轻飘飘的说出口,用无关痛痒的语气。因为余伊在他怀里,如果不在,又是另一种心境。 实习的第一份工资买的戒指,他当时想的是靠自己去抵抗他爸爸那边给他的出国留学的压力,如果求婚成功,他留下,亦或者选择跟余伊两个人一起去。终究是有办法的,买戒指的时候他连场地都策划好了。回到家,余伊已经搬走,之后就是忙音,联系不上的那几天,世界被扭曲地面目全非。 余伊看着手里的另一只戒指,盯久了,眼眶变得更红。 顾风牵住她的手,突然跪下,手里拿着戒指仰视着她,用虔诚而黑亮的眼神看着她,问道,“现在,你愿意么,伊伊?” 余伊伸出手,点了点头,一滴眼泪甩到她无名指刚刚被套上的戒指上,戒指变得更亮了。 “那时候买的,居然也刚刚好。”没有起身,看着那枚套上刚刚好的戒指,笑着说。 余伊反握住他的手,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矮身抱住了他。“顾风,你愿意么?” 没有再说对不起,过去都过去了。他们要往前看,看向他们的未来。 顾风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怎么还哭了,搞得像是我在逼你答应一样,要哭也是我哭啊,傻瓜。” 余伊见他这样说,停下抽泣,哭着带笑说,“那你哭哭看。” 顾风紧紧抱住她,认真说道,“我的伊伊都答应嫁给我了,我为什么要哭,高兴都来不及。” 之后好久,两人抱在一起,谁都没在说话,时光像是带着他们穿梭到过去,那句晚到的我愿意,那句隐匿的我爱你,都在心底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