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条小蛇蛇》 捡到小蛇 翠山,山如其名,植被茂盛,终年常青。古时更有传说此山乃仙家之地,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所说虚实今人已不可考,不过这山野间的飞禽走兽确实个个灵气逼人,似比别处动物聪颖几分。 山上也零零散散地住着一些人家。从阿衍有记忆开始,她就跟着爷爷生活在这里,爷爷医术高明、心地仁厚,常有人来找他看病。大约是她自己也是被爷爷捡来的缘故,阿衍从小就特别爱捡受伤的动物回家,帮它们医治好了再放回山林。三个月前,爷爷病故,从此以后她便一人生活在这里。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虽值傍晚,但暑气未收,仍旧炎热。 阿衍背着一篓草药,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受伤的雀儿,走在回家的路上。 推开小院的竹门,她把背篓放下,又小心地把那雀儿放在石桌上。 “你就在此处待着,我去给你弄药。”说完便去屋子里寻药。 一只狗和两只猫早就围在她脚边打转儿,亲热得紧。 包扎完那雀儿,阿衍才突然想起她先前走得急,竟忘了给鸡鸭喂食,只因她太过担心那小青蛇的伤势,往日所用草药又已用完,这才给忙忘了。 喂完鸡鸭后,她立刻去瞧那小青蛇,见它正闭着眼睛歇息,身上的伤口虽仍触目惊心,但它整体状态似乎要比昨日好些了。昨日午间,轰隆隆几声响雷带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雨过后,阿衍在竹林间发现了它,这小青蛇大约是被雷给劈着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她急忙把它带了回去。 大约是觉察到了她的气息,原本在休息的小青蛇睁开了眼。 “小绿,我采完药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阿衍明知它们不会说话,但她仍旧喜欢与它们说话,因为她觉得它们可以听懂。哪怕是听不懂也好,自从爷爷走后,她太孤单了。 她笑道:“你放心,敷上药之后你的伤口就会好得快些了。不要担心,比你更严重的小动物我都医治过。不过那时有爷爷帮我……”说到这,阿衍垂下了眼眸,若有所思。 那小青蛇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拿琥珀一般的眸子望着她。 大约是从小耳濡目染,加之经验丰富,给那小青蛇敷了十来天药之后,它的伤口竟真的渐渐痊愈起来。又过了两个多月,伤口便已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阿衍出去给小绿采完最后一次草药,回家途中,天阴沉沉的,几声响雷过去,豆大般的雨点便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此时离家尚远,她只好在一个山洞里先避雨。 回到家后,小绿却不见了,阿衍猜想它是不是伤好了之后自己回去了。 正自奇怪着,大黄跑来咬着她的衣角,似乎是想把她带到某处。 “诶?大黄,你要带我去哪里?你知道小绿在哪儿吗?” 一人一狗拖拖拽拽到了她的房间,阿衍顿时如五雷轰顶,焦在原地。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墨发及腰,肤白胜雪,只是全身赤裸,未着一缕。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衍此时又急又羞,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大声质问道:“你你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家?!流氓,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要去拿门后的长棍。 “我是……”只听地上男子开口说道, “小绿。” 小绿 阿衍从前也听人说过动物幻化成人的故事,不过都是当神话故事一样,并未放在心上。如今自己面前竟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事,她有好几日都不敢相信。 小绿穿着爷爷从前的衣服——尽管在他身上短了一大截,墨发用一根木簪随意半挽在脑后,手里拿着几片菜叶子,正往鸡鸭棚里扔。阿衍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呆呆地望着他。 扔完了最后一片菜叶子,小绿转过身向她走来,身量修长,皮肤白皙,一张如玉的脸上笑意盈盈,琥珀色的眸子闪烁出细碎的微光。 他好像是生得比平常人好看一些,阿衍想着。 “药碾完了,鸡鸭也喂完了,读……读书。” 她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拍拍裙子,往屋内走,示意他跟上。小绿便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原来小绿虽已化成人的模样,毕竟从前是动物习性,或许是阿衍收留他的两月多里天天同他说话,初化形时便能说一些简单的字句,但大字不识一个。阿衍虽从未上过学,但爷爷教过她认字,现在至少算不得文盲。阿衍整日闲着无聊,便教小绿说话写字,好在他十分聪明,大部分时候只需教一遍就能弄懂。 “今天学什么呢……”阿衍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先来写一遍昨日的字吧。” 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在宣纸上。 阿衍拿着写好的字仔细看了一遍,“很好,没有错字,也写得很漂亮。好啦,小绿,我宣布你今天正式出师了!” “出师……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后可以不用再跟我学习了,你已经学得很好了!” 小绿在听到阿衍说以后再也不用跟她学习时,眼眸有一瞬间的黯然,后面听到她表扬自己又高兴了起来。 “主要是嘛……”,小绿急忙竖起耳朵听阿衍的话,“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教给你的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学习的话,”她指了指书柜,“那是爷爷留下来的医书,你可以自己看。” 见她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小绿松了口气。 “明天带你去山下的集市逛逛,顺便给你买身衣裳。” 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阿衍带着小绿首先去了衣庄,给他挑了一身合身的衣裳,颜色正好是浅浅的绿色,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清逸出尘,如竹林清风,松间明月。 路过卖簪子的小摊,阿衍拿起一支翠绿的竹簪替他挽上,满意地点点头。 小绿摸了摸脑后的簪子,“好看吗?”低头对上阿衍赞许的眼神后,他开口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卖簪子的是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姑娘,与小绿对视后怔了一瞬,脸顿时红透了,“公子……公子既喜欢,拿去便是了。”说完不好意思地把脸扭向一旁。 日头渐渐高了,阿衍打算和小绿回去了,走到小河边,见对岸正吆喝着卖她最爱吃的桂花糕,便把东西都交给小绿看管,自己急急忙忙地过了桥去买。 当她开开心心地提着一提桂花糕回来时,只见小绿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正看得认真。阿衍便悄悄地凑到他身后去,待瞧清了书上的内容之后,她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 “这……这书不能看!” “为什么?”小绿拿着书,一脸单纯的模样。 “总之就是不能看!”阿衍急得要从小绿手上把书夺走,谁知他拽得死死的,她无法撼动分毫。 “你……你再看我就不理你了,把你丢在这儿再也不管了!”她背过身去,气呼呼地说道。 见状,小绿才放下书,同她一起回家去了。 夜里,阿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胡七八糟地想着。 小绿虽是青蛇所化,自己当初把他留下来原是为了陪伴自己,顺便让他干干活儿,但如今毕竟是成年男子模样,男女有别,要不还是把他送走好了。但又送到哪里去呢?山里吗?唉……思来想去没有结果,渐渐地便合上眼睡去了。 月光映照着大地,窗外的树影稀疏地投在窗纱上,屋内竹床上,少女睡得正沉,身着一袭绿衣的男子坐在床边,痴痴地望着床上的少女,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半响,俯下身来,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送走他 “这……便是你从前的家?”阿衍一脸为难地看着眼前这个孤零零的小土洞。 小绿垂下头,低声说道:“没事,如今我伤既已痊愈,按理说应该回自己家才是,”语调里充满了委屈,“我把这里修整修整之后就像原来一样住便是,不过今天怕是只有先在地上将就一晚了,阿衍你走吧,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了。”说着马上就要席地而眠。 阿衍立马拉住他:“罢了,是我考虑不周了,这里怎么能住……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出去!出去!叫你洗个碗,全给我打碎了!我这里可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佛!” 饭店老板怒气冲冲地将小绿和阿衍轰了出去。 “阿衍……你知道的,我才刚化成人,还不是很习惯……” “好不容易给你找到一个包吃包住的活儿,虽然工钱少了点,但你这么快就给我搞砸了!” 小绿跟在她身后,想拉她的袖子,奈何阿衍生起气来走得飞快。 旁边一个大妈见状,立马说:“这年轻人就是爱吵架,夫妻俩哪有隔夜仇,小姑娘你就给你夫君个台阶下吧!” 这句话偏就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小绿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阿衍立马停下反驳道:“谁跟他是夫妻!我是他妈!”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城内的偏僻处,这地方一向是地痞流氓的聚集地,阿衍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生气了,拉着小绿就开始往回走,可是已经晚了。 前面巷子口立着几个吊儿郎当的人,阿衍回头一看,这竟是条死巷子。 “今儿这日子可真是好,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哎哟,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是男的又如何,老子照样上!”一个小混混呲着大黄牙说出下流的话,眼睛还直勾勾地上下打量小绿。 “混蛋!”看起来是他们之中老大的人拍了一下刚才那个小混混的头,“老子的人你也敢抢!我第一个上!都不许抢!”说完又指着阿衍说道,“这个小丫头先赏给你们玩玩儿!” “遵命!遵命老大!”混混们一边应和着,一边朝他们走来。 眼看着越来越近,阿衍心里急得快哭出来了,但脚下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半点动弹不得。 察觉到她的紧张,小绿握紧了她的手,一改往日神色,眼神冷得像是快淬出冰来。 阿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陷入了昏迷。 醒来后见是自己的房间,小绿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地饮着一杯茶。 “小绿!”阿衍立马从床上下来,“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放下茶杯,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是我没用,怎么就昏倒了……不,要不是我赌气,才不会把你带到那种地方……”说着泪珠儿便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阿衍只觉眼前一暗,一股清冽幽冷的香气扑面而来,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小绿的怀里,她才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晚上,阿衍又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今他救了自己一回,这可不好再赶人走了,更何况,似乎除了自己这里,他确实再没有别处可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解毒 “阿衍姑娘,看看可有你中意的人,没有的话婆子我明天再拿一批来给你瞧!” 一溜画有小像,下配个人情况说明的小册子在桌上排开。 “先前你爷爷在的时候,向你爷爷提亲的人就不少,他却一概不同意,只是推脱你年纪还小,推脱来推脱去,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今年可是十八了?” “今年十七。” “哎哟你看!阿衍姑娘哪,你不急我都替你急啊!咱们这一片儿的姑娘,那个不是十四五岁便许了夫家,婆子今天真心劝你一遭儿,还是要早点找个好人家!这样你爷爷泉下有知也安心了!” 刚说完,只听里间的门被“嘭”地一声拉开了,小绿面无表情地端着茶碗走出来。 那媒婆见了小绿,问阿衍:“这位是?” “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弟,来我这里暂住几天。” “原来是阿衍的表弟啊!叫什么名儿?年方几何?家住哪里?可有婚配?”媒婆立马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见小绿还是一副冷冷的模样,甚至脸色比刚才还要臭上几分,阿衍立马打圆场道:“我表弟怕生,不太爱说话,见谅,见谅。” “没事儿,不爱说话算什么事儿,光凭你表弟这副模样就不知要迷倒多少……哎哟!” “不好意思,手滑了,我再去倒一杯。”小绿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了。 媒婆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说道:“罢了罢了,婆子我先回去换身衣裳,明日再来。” 阿衍起身把她送到院门外,方才回来。 到处都不见小绿的身影,她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媒婆带来的册子。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只是今日那媒婆突然造访,阿衍想起从前似乎爷爷跟她交情还不错,才勉强接待了她。其实她自己丝毫没有嫁人的心思。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仍不见小绿回来,阿衍只好自己吃过饭,把饭菜给他温在锅里。 直到阿衍睡得半梦半醒间,大黄的叫声响起,小绿才回来。 阿衍拿灯去瞧他,只见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衣衫半褪,露出莹白的胸膛,她被吓了一跳,急忙问他:“这是怎么了?” 只见小绿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中……中毒……好热……”往日白皙的面庞此刻染上了绯色,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动人。 阿衍此刻却顾不上这些,“中的什么毒?怎么这么热……” 在阿衍的手触上他脸庞的那一刻,他像是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突然遇到了水源,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开,贪恋地用脸颊蹭着她的手掌。 她见自己的温度可以让他稍微缓解,便急忙把另一只手也放到了他脸上,“这样会好点吗?” “啊!”随着一声惊呼响起,阿衍便跌入了小绿的怀抱。 他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她的头贴着他裸露的胸膛,他全身滚烫,她被他灼热的气息包裹着,脸顿时羞得通红。偏偏他还一副难受得要命的模样,口中喃喃道:“别走……别走……” “你这样抱着我会舒服一点儿吗?”阿衍问道。 “嗯……别走……” 就这么抱了许久,久到阿衍都在他怀中睡过一觉,她感觉他周身的温度似乎有所下降,便拍拍他:“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只听他呻吟出声,“下面……难受……” 下面,下面……阿衍突然反应过来下面指的是那里,并且现在自己的大腿还紧紧地贴着,只觉分外灼热坚硬。 联想起从前自己看的那些话本子,阿衍对小绿所中之毒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他把她抱得死死的,“我要阿衍……为我解毒。” 说着便吻了下来,柔软的唇瓣覆盖上她的,细细地品味着。 阿衍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睁眼瞧他,只见他闭着眼,睫毛轻颤,正专注地吻着自己。忽然他的眼睛也睁开了,她猝不及防对上他琥珀色的眸子。 大约是被蛊惑了,阿衍主动闭上了眼,与他继续吻着。 吻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此时黑夜渐褪,天光隐现,油灯早已熄灭,一室朦胧。 阿衍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整个人既像是在云端,又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身体,好像被贯穿了,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疼得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他便俯身下来,细细吻去她的每一颗泪珠。 她的脑子里只记得头顶起起伏伏的床帐,还有竹床吱吱嘎嘎的声音,以及他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一直折腾到天光大亮。此时他虽偃旗息鼓,但仍把她抱在怀里,亲昵地在她脸上的每一处啄吻着,阿衍眼皮困得直打架,终究扛不住,沉沉睡去…… 表明心意 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阿衍方才悠悠转醒。 睁着眼睛,脑袋放空了半天,只见小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菜进来了。桌上还有一些其他菜,正向上蒸腾着热气,看起来像是掐准了她醒来的时间。他身上还系着围裙,一副良家妇男的模样,放下菜后走到床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阿衍见他俯身过来,急忙把被子扯上来盖住自己的头。 隔着棉被,她听见上方传来低低的笑声。 “饭做好了,起来吃吧。” 阿衍听见他出去了,方才露出头来,正要去寻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的衣裳时,只听外间小绿的声音传来:“床头有一套干净的衣裳。” 她扭头一看,果然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 吃罢饭,阿衍决定跟他好好谈谈。 他正坐在窗前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卷医书看得认真。 “昨天……那个……我们……”阿衍思索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见他早就把书丢到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不知为何越发紧张。 半响才开口:“昨日之事,是个……是个意外。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一把拉入怀中,“我愿娶你为妻,你可愿意嫁我?” “啊?”阿衍有些懵。 “难道你一点也不曾喜欢我?”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不是……”阿衍纠结起来,这些日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说一点儿不动心那是假的。 “若你不愿,我不会再纠缠。只不过我此生已认定你一人,今后会永远在你的身旁守护你,只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见他从未用过这样认真的语气与自己说话,阿衍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我……也喜欢你,但是……但是……”她怕这话伤到他。 “我原身是蛇,让你感到顾虑了吗?” 阿衍点头,瞬间又摇头,“我从前也听爷爷说过化身为人的动物与人相恋的故事,只不过他们虽为人的形态,却并不算得真正的人,他们长生不老,寿命也是人所不能比的,我怕将来……”她没再说下去,黯然神伤。 “若将来你去了,我便也跟着去!” “你疯啦!”阿衍立马捂住他的嘴,“大傻子,好不容易才修炼成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把她的手拿下来,握住轻轻地摩挲着:“若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真是个大傻瓜。” 甜蜜日常 “嗯……嗯啊……” 天光透过垂下的纱帐照进来,睡梦中的阿衍不禁呻吟出声,她慢慢睁开了眼,感觉身下一片濡湿。 她往身下看,只见小绿埋首在她腿间,灵活的唇舌正舔舐着她的小穴。 他抬头望她,清隽的容颜,薄唇红润,还沾了些水渍。 与他成婚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这样醒来。刚开始的时候她又急又羞,但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他精力实在是好得可怕,整日拉着她做这种事,几乎每日都是折腾到深夜才能睡去,睡觉的时候又必然要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生怕她跑了一样。 “嗯……”在他的挑弄下,她大清早便泄了一回身子。 “是阿衍的味道……好喜欢……”他把她流出的淫水尽数吞下,喉结滚动。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人世间的日子过得飞快。 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孩童在院子里追赶着大黄狗,口里还在不断念着:“骑狗!骑狗!”,那大黄狗被他追得满院子乱跑。 “沅儿!”青衫男子呵斥道,“不许欺负大黄!” 男孩立刻停了下来,低下头道:“爹爹,我错了。” 男子的怀中还抱着一名女婴,睡得正熟,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去叫娘亲吃饭。” “哦。” 阿衍见沅儿进来,看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笑着问道:“爹爹又骂你了?” “嗯。”他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我想骑狗。” “大黄是我们的家人,不可以欺负它,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 阿衍摸了摸他的头。 此时小绿抱着孩子进来了,站在门口。 阿衍牵着沅儿过去,笑着问他:“今天吃什么?” 小绿道:“做了你最爱吃的酸菜鱼。”随后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爹爹我也要亲亲!”沅儿扯着他的衣角。 阿衍蹲下身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爹爹抱着妹妹不方便,我亲亲你好不好?” 她起身见小绿的脸色臭了几分,便笑着打发走沅儿:“去摆碗筷!” 小男孩屁颠屁颠地走了。 阿衍摸摸自家夫君的脸,笑着打趣他道:“怎么连自己儿子的醋都要吃?大醋坛子!”随后踮起脚来亲了亲他的嘴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生气了,今晚奖励你。” “这可是你说的。” 见他眸色深了几分,欲拉住她再吻时,她连忙挣脱开来,三下五除二跑到门外:“我饿啦,要先去吃饭喽!”随后朝他做了个鬼脸。 小绿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这一追,便是生生世世。 尾声 清河府沉员外家的小姐病了好几天了,四处寻医问药,都不见好转。 沉母急得整日坐在床边拿着手帕子抹泪,“我的儿啊……你去了娘也不活了……呜呜呜……” 沉父虽也心急如焚,但见沉母整天哭个没完,不由更加心烦意乱:“好啦!衍儿还没去呢!整天哭哭哭的,像什么样子!” 沉母便止住,小声地抽噎。 忽有小厮来报:“老爷,门外有一大夫求见,说可以治好小姐的病。” “传。” 沉员外急忙外出接见,来至外厅,只见一青衫公子,长身玉立,俊逸非凡,身旁放着个药箱。 见他如此年轻,沉父有几分迟疑:“公子真能治好小女的病?” “在下以性命担保,若治不好,任凭员外处置。” 那公子说得果然没错,问诊过后,吃了他开的药,沉小姐当晚就醒转过来了。 沉衍病的这几日,只觉自己意识模糊,神志不清,如今大病初愈,恍如隔世。身上大好,便想走出来看看,披了件披风,来到后花园。 夏季天黑得晚,虽已是掌灯时分,天色犹未暗,如锦缎般绮丽绚烂的云霞铺散在天边。 她蹲下来,看池子里一只王八玩着落在水面上的一朵花,一阵风吹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打碎了水面上少女的倒影。 “外面风大,小姐身子刚好,当心着凉。”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 她抬起头,四处寻那声音的来源,只见一青衫男子坐在池上亭子的栏杆边,墨发半挽,容颜如玉。 她不觉看得痴了,只呆呆地望着他。 男子向她走来,说道:“好久不见,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