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rodite》 第一章(公交车)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开,车厢里汗臭脚臭口臭熏的人睁不开眼。洛狄被挤到车厢正中心,身旁还有一个三十上下的猥琐男,正不怀好意地想往她身上挤。 车一个急转弯,人流像灌满的水,差点洒出来。洛狄胃里一紧,差点哕了。好在司机的这一通骚操作成功地把洛狄甩离了旁边的色狼。 洛狄趁机一路小心翼翼地挪到车厢后段,哪知色狼见她要跑,也想跟着挤到后面。 洛狄正想着怎么弄死这个傻逼,却发现色狼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名美女,一个打扮火辣大胆,正搂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红发纹身小伙。另一个离他们很近,穿着吊带短裙,正靠着栏杆玩手机。洛狄皱眉,凝神盯着那个短裙美女。 熟人。 美女名叫许玲玲,是洛狄的同班同学兼高中校花,人美脾气大,操着心直口快的人设干着霸凌雌竞的勾当,因此受到不少男生喜欢,包括现在这个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傻逼色狼。 傻逼男原本的目标是那个火辣美女,但美女身边的壮男友瞪他一眼,把他的那点龌龊心思瞪没了。于是便将黑手下在靠着杆子抠手机的许玲玲身上。 车厢上人不少,有人已经发现了,比如洛狄身旁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但她的反应只是撇开脸,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有的人依旧没发现,比如许玲玲后边那对装扮前卫的小情侣,他们勾肩搭背地看着手机上的东西嘎嘎乐。 傻逼夹在情侣和许玲玲中间,先是摸,后来可能觉得摸不过瘾,又想拿勃起但不突出的下体蹭她的屁股。 许玲玲早在男人手伸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试图去推他的手,但对方变本加厉。她求助似的望向周围的人,但人群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看戏吃瓜,竟无一人帮她。 一贯嚣张跋扈的校花此刻慌了神,全无以往欺凌他人的熠熠风采,看起来要哭又不敢。 那傻逼把手到她裙底的时候洛狄就已经偷偷拿手机拍照取证。眼见许玲玲已被吓傻,毫无反抗之意,洛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洛狄慢慢挪到许玲玲身旁,不着痕迹地挤开她。傻逼眼见到嘴的肥肉飞走,正要发作。只见面容清秀的女孩捻起了他的手腕,只是很轻的一个动作,男人突然觉得手臂上一阵麻酥酥的痒,身上舒服的直起鸡皮疙瘩,脑子直打飘,打飘到裤裆里那块肉好像从半两膨胀到一斤。 男人回过神来,刚吐出一个你字。眼前的女孩嘴唇没动,他却好像能听到她在说话。 她说,“这样不过瘾,解开你的裤拉链弄出来吧,这辆车的女孩都是你的,没有人敢反抗你,你想怎么对她们都行。” 傻逼男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他胆小,不敢在车上玩大的,之所以屡屡得手纯粹因为被他猥亵过的女孩比他还胆小。 但在洛狄触碰他之后,他仿佛生就了无数的勇气,他的屌里,脑里好像被打了兴奋剂。 至少在这一刻,他不再是窝囊废秒射男,以前不能干的现在都能干。 他面色潮红,眼前仿佛有无数美女正张着嘴舔着唇等待着他的“甘露”。 于是他像狗呲尿一样解开裤子拉链,露出发育不全的阴茎,朝着幻想中红润丰满的嘴唇抽插…… 洛狄有些无语的看着眼神迷乱喘着粗气的男人,挤着许玲玲往旁边倒,生怕被脏东西蹭到。 那玩意漏出来的时候洛狄就想叫,但转眼事情变得有趣了,因为这男人扶着他那根小玩意不知死活地戳上了壮小伙的腰背。 他的那根东西太小了,车上又太挤,小伙只觉得背后是熊孩子恶作剧,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于是他搂着女友浑然不知,而后者正沉浸在美女环伺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几秒钟后傻逼男在壮小伙身上蹭出了少许鼻涕样的东西,即将提裤收工之时,便听到一声尖叫。 他愣愣抬头,只见刚刚朝他微笑的女孩面色苍白,惊声大喊。 “你们看,有露阴癖变态啊!!!” 这下子车上仿佛捅了马蜂窝,挤人的被挤的睡觉的刷小视频的通通抬头,齐刷刷地朝洛狄手指的地方盯梢。 傻逼男总算清醒过来了,赶紧把拉链拉上,可越忙越乱,链头在这个要命的裆头被毛卡住了,生疼。 四周咔咔一阵快门声,反应慢的在吃瓜,反应快的已经拿出手机怼着他裤裆拍照了。 男人经历此社死场面,险些要厥过去,可惊惧到极致便是愤怒,他捂着透风的裤裆对着女孩大吼。 “我去你妈的小婊子,不是你说的要让老子脱了裤子随便弄吗?” 洛狄不解,气势不虚,睁大眼朝他喊。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话了?我压根不认识你,你自己脱了裤子被人看见怎么还怪别人。” 不等男人反应,她纤手一扬,指着前面那对小情侣。 “你刚刚老盯着这个姐姐看,还一直往那个哥哥身上蹭,把他都蹭脏了。” 小伙被点名还有些懵,联想起这个露阴男刚刚看自己女友的馋涎样,本想叱骂几句,但被“蹭脏了”关键字点醒,心里逐渐升腾起一种不详预感。 他不可思议地摸自己腰背,一手的黏腻恶心。 刹那,红毛纹身小伙浑身被通了电,他格开女友,一脚把傻逼男踹翻在地! 周围人惊呼,赶紧给他腾地方。小伙迅速把染脏的外套脱下团一团扣进猥琐男嘴里,紧接着一手薅起他头发,一手反扣他双臂,狠狠跺那人裤裆,一脚比一脚狠,力度之大看得旁边的大叔嘴角直抽抽。 小伙身强体壮,面相亦不好惹,周围人就算不知内情,一时竟也不敢出手劝阻。 就像刚刚这个色狼猥亵小姑娘时一样不敢制止。 眼见小伙子越打越凶,傻逼男已被打昏,司机赶紧停车呼吁乘客拉开他,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去了派出所。 许玲玲下车时已经完全凌乱,洛狄挽着她手臂扶她下车都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魔幻,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 洛狄本想带她到冷饮店喝点东西,身旁的校花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猛地挣开了她。 洛狄被推的一踉跄,刚站定,色厉内荏的校花倨傲开口。 “洛狄,刚刚车上的事你不准说出去。” 洛狄冷笑,“什么事?你被那个变态摸来摸去还不敢反抗的事?” 眼见许玲玲秀眉一皱想要发火。洛狄嘲讽她,“许玲玲,你刚刚被那个傻逼这样对待都不敢报警,对我倒是横起来了。” 许玲玲心道我摆治不了色狼还摆治不了你,嘴上却强横,“那种事情怎么能报警,又没有什么证据,而且被捅出去的话丢人的只能是我。” 洛狄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照片上男人神色猥琐,手已伸至女孩裙下,而女孩神态抗拒畏缩,与现下的傲慢张狂判若两人。 “诺,这不是有证据吗?你现在报不报警?” 许玲玲看到照片就要抢她手机。 “你赶紧删了听见没?!” 洛狄将手机迅速收起,蹙眉讽笑。 “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了还不敢报警,只想着删照片?莫不是你自愿让这个男人摸你?” 许玲玲愣住了,眼前一贯温顺嘴笨的女孩像是换了张皮,堵的她张不开嘴。 她气急败坏,“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洛狄冷哼一声,背对她离开。 “你说你不是自愿的我信,我当时被人那么糟践,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说我是自愿的?” 第二章(插班生) 洛狄是个在小镇上长大的普通女孩,父亲是镇上国企的员工,母亲是全职妇女,她在镇上唯一的重点高中就读,半年前她刚从普通班转到重点班,与她一同转班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陈一暄。 陈一暄是个可怜娃,她父亲早死,母亲跛脚,自己也罹患残疾,吃着低保。可她偏偏生的极漂亮水灵。 她的漂亮与校花许玲玲还不一样,许玲玲的漂亮源于娇养,她的漂亮源于天养,如同残障一样,都是命里带来的东西。 可美貌于家境优越的女孩是如虎添翼,而于家境困窘的陈一暄不啻稚子抱金于市。 陈一暄和洛狄刚来这个班上就遭到排挤,甚至陈一暄受到的冷暴力还要多些,洛狄是个闷葫芦,陈一暄也不怎么张口,唯一张口的一次还是因为数学课上问问题。 当时数学老师讲的太快,她跟不上,于是便鼓起胆子举手。 老师不耐烦地听她说完,可没想到小姑娘瞧着机灵,说话却磕磕巴巴的。 在班长张瑞瑞的解释下他总算听懂了,可一听懂他更操气,火冒三丈地摔书。 “这个公式我讲了两回了,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耳朵,这都听不明白?!” 陈一暄无措地搓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哪知数学老师看她这模样更是来气。 “学校规定不让学生留刘海,你留这么厚的头发把耳朵都盖住了,怪不得听不懂…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赶紧把头发捋起来?” 女孩想抹眼泪的手顿住,犹疑地拨了一下耳侧的头发。可这拨一下坏事了,班上的学生都看到了这一幕。 女孩的本该长着右耳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耳洞,没有耳廓和耳垂,看上去像是上帝的恶意,又像是娘胎里带来的隐疾。 数学老师也看到了,但他没有丝毫怜悯,反倒有些得意洋洋,常年板着的死人脸破天荒拉出一抹讽笑。 “哈?我刚说你没长耳朵,没想到你是真没长。别哭了,有那流眼泪的时间不如多把时间用在学习上,以后别在我的课上问这些讲过的东西。” 女孩这下连哭都不敢哭了,她迅速坐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课堂上倒响起一阵吃吃的笑声,素来以严肃着称的数学课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之后,陈一暄就失去了名字,她被班里的校霸周恺起了个外号叫“一只耳”。 一些女生本就因这个插班生样貌精致看不顺眼,没想到女孩竟缺少一只耳朵,这顿时令双耳健全的她们生出一股优越感来。 长的好又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个小残废。 陈一暄彻底失去了姓名,她的课本、作业本上被画上没有耳朵的小人,她的名字也被人涂改成“一只耳”,她的书包总是出现在垃圾桶,拿出来发现上面全是脚印。 这些杰作并不是班里所有人的功劳,大部分是找乐子的周恺和他的狗腿子弄的。 重点班的学生不可能全是这德行,有个男生可能对她有些好感,也可能是看不惯一群大老爷们作弄残疾人,在她被欺负的狠了时说了两句。 当天下午那个男生就被人揍成了熊猫眼,之后他也加入了欺负她的行列。再之后就也没有人明面上帮她说话了。 后来陈一暄忍不下去,去找班主任反应,被经典话术“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打了回来。 她这才明白这个学校没人会得罪周恺,无论是学校还是老师。以至于班上这么多人中,带头霸凌的居少数,冷眼旁观的一多半,敢怒不敢言的一少半。 只有班长张瑞瑞是个例外,他好像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待她,这个插班生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他是班里第一个叫她本名而不是“一只耳”的男生。 不光如此,这个少年见到她时会礼貌地问好,会帮她捡起凌乱的课本,会在她问题时耐心地向她解答。 其实这对班长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但在一群霸凌咖的衬托下硬生生成了白马王子,令小姑娘产生了雏鸟情节。 陈一暄喜欢上了张瑞瑞,至少在洛狄的视角是这样的。洛狄并不八卦,也偶尔也能听到班上女生的闲言碎语。 ——一只耳喜欢班长诶,前几天她的本子被翻出来画了一个男生,虽然没画脸但好像就是班长,被老师当场逮到了。 ——怎么能确定是张瑞呢?一只耳画的那么抽象。 ——许玲玲认出来了呀,她看见的时候脸都绿了。她那么关心张瑞,一口咬定画的就是他。 ——那接下来有好戏看啦,之前有个绿茶追过张瑞,后来被弄的很惨,一只耳如果再这么搞下去恐怕另一只耳朵都不保咯。 班长张瑞瑞不喜欢名字里的迭字,人们都叫他张瑞。许玲玲暗恋他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从不承认不主动不拒绝。 对于校花和班长的爱恨情仇洛狄不了解,也不愿掺和。但她对陈一暄有着天然的怜悯,同为插班生,她私心里是不想她吃亏的。 可后来陈一暄还是吃了大亏,据说张瑞瑞生日她去表白,但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天她是流着眼泪回去的。 从那之后,如果说他对许玲玲的态度是不置可否,对她则是直截了当地拒绝,甚至在她被欺凌的时候也束手旁观,就像从不认识她一样。陈一暄的学校生活愈过愈苦,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还常常憋着不敢说,她抱着忍忍就结束了的侥幸心理,希望他们早点玩腻猫戏老鼠的游戏。 但她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周恺的心慈手软,反倒变本加厉。 陈一暄后来终于明白,在那些人眼里,她是一只不起眼的小气球,越吹弹性越好,就越容易让熊孩子滋生往里灌气的兴趣。而旁边的人就这么看着,看着她被吹爆的那一刻到底能胀的有多大。 第三章(快逃) 那是一个下午,班里最后一节课就是体育课,练立定跳远时许玲玲脚一滑,磕住腿了。体育老师随手指了旁边的洛狄搀她去医务室,可许玲玲个高,洛狄个矮,架着她走的一崴一崴,有点吃力。 许玲玲望着身边娇小苍白的女孩有些嫌弃,便求助班长帮他们一把,张瑞瑞没拒绝。 医务室与他们的教室处于同一楼层,二人夹着一条腿蹦跶的许玲玲挪到了门口,发现摆设医务室又关门了。正当许玲玲要悻悻离去,张瑞瑞说他教室的抽屉里有常备的创可贴和白药,她可以先去教室包扎。 许玲玲一听男神要为她上药心花怒放,忙不迭地答应,只有洛狄心里纳闷张瑞瑞没事准备伤药干什么,难不成这个完美的像假人一样的班长经常受伤吗。 他们刚进教室,就看到周恺正叼着烟大洋洋地横坐在几张桌子上打牌,旁边围着他的狗腿子,有个好像还是外班的。 周恺学习一般,被父母塞钱送到重点班这纯粹是为了混日子,平常又以欺男霸女为乐。体育课不想上就不上,见到他们也不打招呼,只一掀眼皮,忙自己的去了。 班长忙着给许玲玲上药也懒得管,洛狄眼尖,看到周恺的座位很微妙,他没有坐在他的位子上,因为他面前放着一个拧开的粉红色保温瓶,上面印着幼稚的小猪图案。 这不是他的杯子,这是陈一暄的杯子。 周恺如果只是打牌,没必要坐在陈一暄座位,拧她的杯子。 洛狄满腹疑窦,却不敢多看。愣神的功夫许玲玲已经包扎完毕,正摇摇摆摆地往厕所走。洛狄见状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许玲玲摆手便自己去了。 洛狄拉着张瑞瑞走到门外,神情紧张地小声说道。 “班长,我看见周恺拿着陈一暄的水杯,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们要不要……” 张瑞瑞脸色晦暗,将她拉得更远了些。 “洛狄同学,不管他们做什么,周恺旁边围着那几个人,咱们怎么阻止?” 眼见洛狄神态焦急还想再说些什么,他打断她。 “你别激动,我会去提醒陈一暄注意,也会去找老师说这件事。能用别的办法解决就不用硬碰硬,这件事情你听我的,别搅进去,否则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望着眼前的少年,洛狄迟疑了,张瑞瑞确实会做人,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对他有意思。可她心里仍是不放心,此时许玲玲已从厕所出来,正等着男神搀她回去,洛狄很识相的不再当电灯泡,她借口肚子疼要去厕所,直到那二人背影从楼梯口消失,复又贴在教室偷听。 “刚刚那仨好像看到了啊……”这是那个小跟班的声音,像鸭子叫。 “没人会注意这个,就是看到又怎么样,张瑞这小子精的很,向来不管闲事,许玲玲巴不得一只耳倒霉,就是那个叫洛狄的女生不太了解,但她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有的是办法弄她……” 这是周恺的声音,他说话慢吞吞的,喜欢拖着尾音,听起来既懒散又残忍。 “这东西是特种货,我好不容易搞来的,用在那丫头身上算是便宜了。周恺你可真会选人破处,远的的有许玲玲,近的你爹那场子那么多美女你都不选,偏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不觉得亏吗?” 这个声音冷漠凉薄,是周恺的狐朋狗友梁涛,家里人进去了,貌似是个混黑的。洛狄庆幸这人和她不一个班,她这辈子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周恺笑起来,是男生独有的下流浑浊笑声。 “许玲玲那小娘们有个当官的爹,而且脾气也大,真惹上了说不定摊一堆麻烦事。我爹那是有几个养鸡场,好看是好看,他妈的一身土腥骚味,怕脏了老子的屌。一只耳是个残废,但长得跟活充气娃娃似的,看见她就硬。她爹早死,她老妈是个下岗职工,好摆平的很。” 洛狄紧紧攥着衣角,牙齿咬的咯咯响,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气的。 是啊,在世人眼里,漂亮+残疾+孤儿寡母=人尽可欺。这几个禽兽真他妈有种。 洛狄强忍住推门而入破口大骂的冲动,听那帮混蛋说完。 “……上完体育课人都渴,肯定会喝水,一只耳有胃病,绝对会在下节课吃药。这玩意儿药性烈的很,就是头大象吃了也会流水,撅着屁股求艹,到时候就请个假把人支出去透了就行。” 话说的轻飘飘,“支出去透了”在他们嘴里就像下课取快递一样稀松平常。 洛狄已听不下去了,她很想报警,但张瑞瑞提醒的话言犹在耳。 ——张瑞瑞说他会去处理,我多插一脚不怕打乱他的计划吗? 过了几秒,下课铃响起,上完体育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回了教室。洛狄注意到了落单的陈一暄,她低垂着头,面色郁郁,像是又被什么人欺负了。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呢? 就在犹豫时陈一暄已经进入教室,回到自己座位上,洛狄赶紧跟上,就看到她拧开保温杯,正旋开小药瓶倒出药片。 洛狄见此头皮炸裂,寒气直冲天灵盖。 张瑞瑞骗了她,他根本没有去告诉班主任,也没有提醒这个暗恋他的傻姑娘,而是放任那帮畜生欺辱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洛狄走上前去。她没有去抢陈一暄的杯子,而是巧妙地从她桌子前穿过。 “砰”的一声,保温杯被洛狄蹭到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四周的人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被碰洒杯子的是“一只耳”,脑袋又跟个王八壳子一样缩回去了。 洛狄装作不小心,敷衍地道歉。浑然不知后面的周恺抬起头,正表情阴沉地盯着那块水渍,拳头捏的咔咔响。 周恺目光上移,他离洛狄比较远,从这个角度看,女生在文具盒里翻找半晌,摸出了一张二十元的零钱。然后便转身撂给一只耳,说是算赔她的杯子。 这年头都是手机转账,谁还带零钱啊。 周恺正纳闷,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一只耳”展开了那张纸币,纸币赫然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你的杯子里被人下了药,快逃!” 第四章替罪羊 课上到一半,陈一暄突然捂着肚子呻吟,一脸痛苦之色。周围人以为她要吐,直嫌弃地皱眉,却无人替她开口。 连张瑞瑞也没有再帮她。 陈一暄心中酸涩,她举手,以平时绝无可能的音量大喊。 “老师,我阑尾炎犯了,要回家。” 众人正讶异于“一只耳”的吐字啥时候那么清晰洪亮了,周恺便自作奋勇,说要带她去医院看。 周恺平时绝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更遑论帮助对象是他常“关照”的“一只耳”。 其他人正好奇这是唱哪一出。只见陈一暄脸色更白了,看着周恺像活见鬼,连连说她刚刚已经联系家长,马上就到。 最后陈一暄是被她妈妈接走的。周恺计划落空,神色阴霾一片,不知再想些什么。 下午上课时,班主任宣布了一件事。 “陈一暄同学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办理转校手续,以后不会再来上课。” 班上的人才反应过来“陈一暄”是“一只耳”的名字,但谁在乎呢?这个女孩像抛入喷泉的硬币,翻上来咕嘟两圈就无人问津。 但有人沉底,就有人倒霉。 洛狄知道可能会被报复,可她没想到报复会来的这么快。就在陈一暄转校的那个下午,放学的时候她没能按时到家。 洛狄当时好端端在路上走着,周恺和梁涛把她塞上了车,她大哭大闹向路人求助,没用。 她哭嚎着求饶,她不停地动。 周恺两指夹着烟,烟头像烧红的炮烙,虚虚戳着小女孩的脸。 洛狄不敢动了,她牙齿打架,一直在发抖。 “我没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我求求你们,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我向你们道歉,放了我好不好。” 周恺眯起眼嗤笑出声。 “小婊子,是叫洛狄对吧,学习还不错。是你给一只耳通风串气,让我的小玩具跑了?” 洛狄的黑框眼镜早就在挣扎中掉了,她直视他,眼睛睁的圆溜溜,周恺意外发现这个女生的长得还挺萌。 说不定也挺欠操。 “那个陈一暄吗?我连她微信电话都没有,我通什么风,这个女的自己要转学的关我屁事啊!你们有恩怨就去找她,找我算什么。” 周恺看她抖的厉害,笑的更阴沉。 “别演了小婊子,就你体育课回教室的时候,我给一只耳加料的时候你看到了?然后故意撞飞了她的杯子?” 洛狄一脸有病的眼神看他。 “什么加料?过道这么窄,我路过的时候就是很容易碰到啊,前几天我还把刘亚宁的文具盒碰到地上了。”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莫名其妙,“至于体育课回教室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照你这么说也班长他们可能看到,还是你们男生就那么自恋,觉得女生平时就爱观察你们?” 其实她说的有一定道理,普通人回教室根本就不会在意他桌子面前是扑克牌还是杯子,一只耳本就有胃病,因为没吃上药腹痛也是合情合理,而且最近他作弄一只耳有点频繁,对方受不了退学也不是没可能。 可洛狄有没有被冤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小玩具跑了。他现在需要一个新的,供他折腾耍玩的货色。 周恺不说话,去捏她白净的脸,一捏一道红印,女孩脸颊手感软糯如糍粑麻薯,他甚至怀疑揪起来能拉得老长,嘬一口能化在嘴里。 他眯起眼仔细端详她,脸长得还行,但不够漂亮。如果让他下屌,脸之外的其他部位就得达标。 于是他解开她的衣领,在她瑟缩惊恐的眼神里捏她的两团肉。 网上常说女人的奶子比脸更嫩,看来是真的。 他满意地眯着眼,余光觑她表情,发现女孩脸上皆是恐惧疼痛之色,额头直冒冷汗,抖得如羔羊一般,竟是没有半分快感。 周恺纳闷,男人摸女人,女人不都是享受的吗,再不济也是强装矜持欲拒还迎,怎么他一上手就如同给她上刑一般? 哦,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控制不住力度,加之这小妞被吓傻,怪不得全无感觉。 周恺冷笑一声,收回手,心想真他妈矫情,一个充气娃娃还用在乎感受?早点透了才是正道。 *** 几分钟后,路过一片荒地时车突然停了,地上传来一阵刺耳的车轮呲地声,周恺正在研究怎么剥新玩具的衣服,这下脸直接怼进前座车垫里。 他停下动作,脏话还没骂出口,梁涛倒爆了句粗,砰的锤了一下方向盘。 “你们下车吧,车坏了,妈的,点不着火了。” 洛狄衣衫凌乱,脸颊上还带着红印子,双手反绑着被周恺揪着头发提溜下车,头皮疼的要出血。 她痛地哀嚎出声,希冀有人能发现她。 可四周仍是静静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常根本没人光顾。 周恺站定,扇了她两耳光,朝背后的梁涛使了个眼色,后者很默契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小婊子,你叫什么叫,不就是揪掉了几根毛吗,至于嚎得跟杀鸡一样?” 洛狄胸脯剧烈起伏,尽量稳定情绪。 “周恺,你们开车带我出来是不是要带我去开房?” “是啊。”周恺笑了笑,他五官长的周正帅气,可笑容却阴邪得让人胆寒。 洛狄强忍住反胃的感觉,硬是挤出个笑。 “那你别绑着我了,我不会跑,我愿意跟你开房。” 女人果然都下贱,稍微用点手段就从了。周恺心里把她看得更低,言语也更加下流。 “小婊子,是不是刚刚被摸的逼痒,这会急了?” 洛狄脸色青白交加,似乎不想答话,周恺又慢悠悠补充一句“你要是答是我就给你解绑。” 洛狄中午饭都快吐出来了,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个“是”字。 但周恺心情大好,女孩的承认是对他蹩脚技术的肯定。于是他痛快松开她身上麻绳。 洛狄扣好衣裳,活动下手腕,强行用一种轻松的口吻问。 “那你们对这块熟悉吗?” 周恺和梁涛俱是一愣,他们此前还真没来过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洛狄见他们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软着嗓子,尽量用一种让人信服的口吻安抚。 “我知道附近有民宿,不要身份证的那种,这边的小情侣经常去,我们去那行不?” 见二人神色不定,似是下不了决心,她补充道。 “我可以带路,到了你们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求你们轻一点,我怕疼。” 洛狄看他们还有些犹豫,索性将皓白双腕往前一递。 “你们要不信,大可再把我绑起来,我绝对不会跑。” 梁涛迟疑,打开手机定位地图,发现信号微弱,什么也看不清。洛狄趁机又添一把火。 “还是说你们怕我?如果你们怕,那就别上我,让我回家得了。” 周恺再怎么变态,心智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这么一激难免破防。 “妈的,怕你?给老子带路!非把你艹个逼飞奶炸不可。” *** 三人往东走了一公里,洛狄一面强忍着周恺的动手动脚,一面朝目的地走去。 周恺这孙子越来越变态,他单臂锁着洛狄脖子,一只手还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像个抱着玩具爱不释手的熊孩子。 洛狄心中焦急如火烧,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这地实在是偏,连个过路人都没有,更别提熟人。其实就算碰见人洛狄求救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她被绑进车里时,周围人都在看热闹。 求人不如求己,洛狄往前一看,远方一处小村落在蒙蒙雾气中冒出边角,甚至还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屋舍。 眼见希望在前,她心一横加快脚步,大声说。 “你们再等等,马上就快走到了。” 但就在这个要命的当口,周恺突然停了,他视力好,刚刚好像看见一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背影,影影绰绰出现在他们周围。但距离太远没看真切。 但这足够唤醒他的警惕。 他突然停下脚步,揪着小跑的女孩头发往后一扯,像在纵马跃崖前及时拉住马鬃。 洛狄被扯的生疼,却不敢再叫出声。她疑惑看向周恺,后者突然抢过梁涛手机,重新打开卫星地图。 虽然有了信号,但地图上光秃秃的,依旧是个不毛之地。周恺不信邪,放大离他们最近的那一小块建筑,几行小字显现出来。 “xx村镇派出所” 周恺倒吸一口凉气,继而纵声大笑,活像个疯子。 洛狄怔住,愣愣问道,“你笑什么?” 周恺止住笑,脸色狰狞如恶鬼。他一耳光重重扇在洛狄脸上,打得她鼻血直流。 “小婊子,你好算计啊,仗着我们不认识路,先是答应开房,又东张西望地朝这走,就赌能不能遇上人救你,如果没人救,就把我们引到派出所。” 梁涛凑过来,脸色很难看。 “周恺你看,还有不到两百米就到了。” 周恺脸上青筋直冒,气得身上骨节咔咔响。拜洛狄所赐,周恺今天对她的印象一波三折。这小妞平常看着也就一般,今天一上手发现手感意外的好,摸完他以为她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却不想是个硬茬。 若不是他看见那道人影,只怕今天真着了这婊子的道。 一不做二不休,在女孩尖叫声中他撕开她的衣服。 第五章旁观 ----本章有强迫情节,后续不会再出现,介意勿入--- 洛狄奋力往前跑,她眼镜在上车的时候就被挤掉,模糊的视野只里有一个校服颜色的小点,芝麻点大,她不知那是谁,但那人此刻承载了全部希望。 她朝那个身影玩命跑,但作为一个常年八百米不及格的体育废,还没跑出五米就被身后二人摁住。 梁涛钳着她的手,周恺撕扯她衣服,她已近乎赤裸却仍旧疯狂挣扎。 “救命啊!有没有人报警!” 在她斑驳的视野里,那个小点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没了。 荒野里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哭吼。 *** 张瑞瑞发现他们早于他们看见他。 他视力很好,老远就能看到周恺架着那个叫洛狄的插班生,还有跟在后面的梁涛。 他们可能会去床单油黄纸巾满地的小旅馆开个二人间或多人间,而他要回家挨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双方的路线泾渭分明,无需避讳。 渐渐的,他发现他们的路线与他想的有偏差,或者说那个女生,洛狄她带的路不对,那是通往村镇派出所的路。 看样子这女孩是被胁迫的,觉得只要去找警察就能解决问题。 真傻,他不知想起什么,突兀地笑出了声。 他提醒过洛狄不要掺和陈一暄的事,可她不听,凭着一腔胆气自认为可以扭转别人的命运,却不想等来了命运的惩罚。 张瑞瑞对陈一暄和洛狄都没有恶感,如果不是陈一暄无意中撞破了他的忌讳,他可能还会对这个可怜的姑娘有些好感。但这份转瞬即逝的好感不足以动摇他的原则。 比如他完全有充足的时间走到派出所,叫几个只知看报喝茶的老警察过来解救那个扒得跟雪白羔子似的少女,可他太熟悉小地方的办事模式,周恺和梁涛不会被定罪,只会被他得罪,而洛狄会像陈一暄一样逃之夭夭,他会成为下一个“洛狄”。 张瑞瑞不想当洛狄,且生理性的不喜欢派出所,所以他不会报警。 少年直起身,远方少女的嘶喊渐渐弱了下去,但挣扎得更加激烈,一旁的梁涛举起手机,镜头直怼少女的脸。周恺为了配合活体自拍杆兄弟,扶着老二硬往洛狄脸上戳,意图撬开她的嘴。 但下一秒周恺像是屌上被通了电,整个人激灵灵地往后蹦得快有两米,甚至撞翻了梁涛的手机。 接着他像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薅起洛狄的头发面朝下往地上砸!不一会儿,少女眼窝青紫,口鼻呼呼地往外冒血。 活该。张瑞瑞心想,周恺想让洛狄给他嗦几把不成,还差点被咬残,于是恼羞成怒地施暴。 这个片段太有趣了,超出他的意外,值得给个好评。张瑞瑞不满足于再当旁观者,他决定接替梁涛做个记录者。 于是他拿出手机打开广角,静静等待接下来的事故冲突。 屏幕比他的视力还清晰,记录着女孩如一尾被刺中的活鱼,翻着雪白的肚皮被“鱼叉”钉在地上辗转挪腾,可始终逃不了甩不脱,甚至越扑腾流的血越多,越挣扎死的越快。 十分钟后,周恺结束了,他提起裤子,踹了地上人一脚,洛狄真的变成了一尾死鱼,挺在那不动了。 周恺破处的任务完成,和梁涛不知商量了些什么,后者睇着女孩面目全非的脸,全无胃口地摇摇头。 最后这两个禽兽不知从哪掏出包烟,边吸着边回去了。 除了张瑞瑞,没有人再多看这个女孩一眼。 ----说一下出场的重要角色里五官排名。 张瑞瑞gt;许玲玲=陈一暄gt;周恺gt;洛狄gt;gt;普通人平均水准。为啥不着重描写颜值是因为这里面除了陈一暄,大部都是长着人样,不干人事。比如周恺是长的很“正”的那一类男生,但干的全是歪事。 在本篇里,颜值够用就行,更多的是人物的行为和态度。 周恺现在是1/n,但后期会变成0/n,就是物理清零,统计新增人口时出生人口减死亡人口。 洛狄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她已经做到了极限。如果不是他们看到张瑞瑞,(那个身影是他,他家在附近)她真的会得救。 第六章报应 洛承是小镇上某家国企的三级车间主任,老婆没啥文化但信佛,是个全职妇女,女儿洛狄在读高二。 镇上生不出儿子的人会被瞧不起,所以他年轻那会的人生目标是生个大胖小子,但在洛狄三岁时,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也为了保住工作,洛承被迫做了结扎,成为人们口中的“绝户”。 老婆肚皮不争气,洛狄占着老洛家的生育名额却是个女孩。他不敢怨恨大形势,也不敢怨恨公司,便只能怨恨老婆孩子。 这份怨恨无处不在,郁结于心,以至于他渐渐地不爱回家,一住公司宿舍就将近十年,但长时间有家不回令他产生了新的解压爱好——喝酒和摸女人。 车间女人多,大部分是带孩子的留守妇女,少部分是上不起学的打工妹,但不管新员工老员工,只要长的像个人样就都免不了他的咸猪手,尤其在他碰过酒之后。 今天中午洛承刚陪公司的人喝完,酒席上小老板着重提了最近要升职的事,他高兴地多干了两杯,下午便醉醺醺地回到车间。 车间里机器兀自嗡嗡转,他酒气冲天,步子还打着飘。但周围的人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并不靠近他——拜他的好名声所赐,女工们都不想搭理这个随时会发酒疯的屑。 洛承喝多了也没想明白为啥今天纪律格外好,他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名新来的女工,正向车间组长问询着什么。 他们在说啥洛承没听清也不在意,因为他被女工臃肿工服下的好身材迷住了眼。 酒壮怂人胆,他手一伸,摸上了面前女工的屁股。 两个小时后,洛承彻底酒醒了,脸上还留着巴掌印——他自己扇的。 他恍惚地看着点头哈腰的副经理忙不迭地给“女工”赔罪,心里仍是不可思议,为啥没人告诉他监督局会来企业突击检查,为啥没人告诉他这回来检查的领导是个女的,还穿着工服,只让女组长陪着? 洛承懵了,他欺负女人欺负惯了,不想有一天竟能欺负到领导头上。经理也快气疯了,他妈摸谁也不能摸这位主啊。 监督局与企业有渊源,年前公司车间内发生了小火灾,烟飘得几里地都能看见,监督局秉承义务要处罚当事人,企业上上下下打点不知多少才免于被追责。 现在人家领导突发袭击来挑刺,好不容易整改到位不怕查了,结果这傻逼喝二两猫尿就不认爹,见到个女人就瞎几把乱摸。 女领导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当场就叫来副经理,青着脸说要给个交代。 没办法,副经理咬咬牙。只得让洛承结结实实自己扇自己嘴巴,扇到酒醒了女领导消气了才能停。 安顿好女领导后,副经理沉着脸说洛承升职的事告一段落,下班回家好好反省反省,有人会接替他的工作,这两天暂时都不用来了。 想到这洛承的脸更疼了,女人不都是让男人摸的吗?女领导不都是睡出来的么?说不定她上级摸她都摸吐了,逼都草松了,自己不过摸了把屁股就要付出这般代价,真特么晦气! 其实真正令他感到晦气的不是那几个耳光,而是那女人最后对他说的话。 “洛主任,你们车间里都是些卖苦力的妇女,你今天这样对我,私底下更是不知道怎样欺负他们。” “人都有尊严,你猥亵妇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报应会落到你老婆女儿头上?” 他踱回了家,还没到家门就听到呜呜的抽泣声,听的他愈发烦躁,遂骂了一句。 洛狄止住哭声抬头,见到父亲竟吃了一惊,洛母更是险些晕过去。 一大一小两张青紫肿胀的脸对视的场面过于触目惊心,视觉冲击力太大,像上天给他们家开的一场黑色玩笑。 洛承还没张嘴,就听见他常年木头似的女儿用一种异常坚定的口吻说。 “爸,我被人强暴了,我要去报警、验伤,让那个混蛋坐牢。” ---- 作者:女领导其实说的不对,像这种“报应会落到你的妻子儿女头上”的话是默认配偶及子女都是男人的附属物,而男人永远自己是第一位的,老婆孩子没那么重要。 第七章吸血 洛承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地问女儿被谁欺负了。 洛狄说是周恺,是个有后台的学生。 洛承有些犹豫,他公司的董事长周咏好像有个儿子就叫周恺。 思及此,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咏的电话。 “喂?董事长,您是不是有个孩子叫周恺,在x中读书,和我女儿一个班” “啊…没啥大事,就是您儿子刚刚把我闺女强奸了,牙还打掉了。您看这事怎么弄?” “是是是,道理我明白,可我就这一个闺女,她受这么大的委屈我这当爹的可不能不管。” “这么吧,我们现在马上去警局,然后再给孩子验伤,您如果不管,那就得让法院管了是不?” 还没等对方说完,洛承啪地挂断电话。拎着洛狄便要去派出所报案。 但他们并没有报成案,准确地说在洛狄还没来得及做笔录,一辆桑塔纳就强行把父女两个拉走了。 他们很快就见到了周咏,还有一旁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周恺。 洛狄看见周恺就忍不住想拼个你死我活,但被洛承按住。 周咏默默观察女孩的伤,女孩愤怒的眼神,和她捏紧的指骨。 不太好处理,这闺女看着不言不语却是个性子烈的。 他起身,亲自给父女二人煮茶倒水,缓缓张口。 “把二位请过来没有别的意思,洛狄小朋友,是叫洛狄吧?你父亲说你被我儿子欺负了,是这样么” 洛狄的嘴里仍有血腥味,她的门牙早在几小时前脱离了口腔。 “不是欺负,是强奸,您可以亲自问问您的好儿子对我做了什么。如果他不认,我就去验伤,身上残留的dna可以说明一切。” 周咏笑得像看见试图举起大象的蚂蚁。 “验伤,是想去报警?” 洛狄直视他,毫不畏惧。 “对,无论您拿什么做借口威胁我都会报警。您的儿子今天敢对我这样,明天就敢惹更大的祸,总会有一个是您兜不住的。” “洛狄!” 这回斥责他的不是周咏,是她的父亲洛承。 “董事长,我们不一定非要报警,只是我女儿被这么糟蹋,要当啥事都没发生绝不可能。我们愿意过来不是为了鱼死网破,而是来寻求一个共同的解决方法,全您的颜面,也全两个孩子一个未来。” 洛狄不可置信望向父亲,她不明白事情已经闹成这样,父亲竟还想着和解! 周咏脸色稍霁,这才正脸看洛承,洛承正一脸真诚地望着他。 事实上洛承见他一面很难,他这样的三级车间主任太多,他们职级又相差太大,洛承只有在公司年底的表彰大会上才能窥见董事长真容。 不想女儿被性侵令他得到了觐见高层的机会。 周咏瞥了一眼他不成器的儿子,对方正戴着蓝牙耳机摇头晃脑,丝毫不在意给他爹带来的麻烦。他叹了口气,换了一副场面人的嘴脸,纡尊降贵握住洛承的手拉近乎。 “洛主任,刚刚在电话里说话有些仓促,还是面对面交流比较好,别站着,您坐。听说您数十年坚守职责岗位,重视工作甚于家庭,始终奋力在一线,给公司创造了不少价值。” 洛承呵呵笑,“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在底层混日子混了那么些年可不是数十年如一日么?好不容易熬到升职却因为那个老娘们黄了,如今有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就看能不能把握住了。 周咏也笑,心知肚明。 “听李书记说你最近要升二级车间主任?但发生了点小插曲?那我明人不说暗话,洛主任,明天我会跟刘总他们说,给你正式升到生产部经理,接小李的班,享受正科级干部待遇,年节补贴福利双倍。” 他扫了一眼暗自狂喜的洛承,睨视惨兮兮的小姑娘。 “至于你家千金,我会安排人给她看病,补牙,直到治好,从今往后我就当多了个孩子,上大学找工作都可以找我,就是这件事正式告一段落。” 越级晋升对工作庸碌业绩平常的洛承比中彩票都难,他正要千恩万谢地应了,不想女儿却站了起来。 “我不同意,我会报警,不要任何补偿,我只要一个公道。” 周咏还没反应,洛承先跳脚了,他揪住洛狄头发就要扇耳光,语气恨铁不成钢。 “混账玩意儿!咋就这么不识好歹?董事长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满意?” 周咏及时拉开洛承,招呼洛狄重新坐下,又给她续了杯茶,关照的像一个慈爱的长者。 洛狄推开茶杯,依旧眼神冰冷地盯着男人,周咏丝毫不在意。 “小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这么激动是因为把贞洁看的比命还重,这个理念是对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报警,我的儿子户口本年纪还不满16岁,根本受不了什么惩罚。而你呢,大好的青春年华,即便他坐牢了,也改变不了你变成残花败柳的事实。不用这么看我,社会就是这样的。” 洛狄冷笑。 “照你这么说,我就算不报警在社会眼里不还是‘残花败柳’,那还不如去报警,而且我凭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 周咏微笑,像是正等着她说这句话。 “不,其实还有一条路。你不报警,与我儿子交往。你想,只要你们产生了感情,有了联系,那你们就是正常恋爱,就不存在强奸。你再也不是残花败柳,而是我儿子的女朋友。” 洛狄哑然,只要与强奸犯产生了感情,那么就不再有“强奸”,不再有欺辱,多么荒唐的逻辑。 可世人赞许这样的逻辑,甚至她看的“强取豪夺”小说也是这样写的——女主除了爱上强奸自己的人之外别无选择。 恨意如无边野火嗜透心房,她面上结了层厚厚的冰霜。 “不,我不同意。我还是会去报警。” 周咏的笑容挂不住了,他很果断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中年男人脸色阴鸷如鬼,语气却温柔的令人心寒。 “喂?老同学,现在得改口叫郭局长了,就上回工地上那几个民工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报案的家属还去你那闹吗?得讲点策略,他们再怎么不要命不是还有孩子吗,现在爹没了,家里人再逮进去,以后孩子从政从军的路就堵死了…是是是,我知道你压力大,这样吧,我这又进了一批鲜货,水灵的很,你要是嫌不体面,我叫几辆车给你上门服务…你放心,不会叫嫂子知道。就是今天上午有个叫洛狄的小姑娘去了南边的派出所,后面的事就拜托老哥你了…行,电话挂了,改天请你吃饭聚一聚。” 周咏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父女俩。 洛狄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洛承已冷汗涔涔。 他对电话里的民工事件有所耳闻,就在不久前两名民工打地基的时候跌入泥坑,要救这二人等于之前的工作白做,于是包工头命令其他人继续填水泥不要停,最后民工们被活埋致死,家属天天去公安局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们再不让步,最后下场很有可能比民工还惨,周咏完全可以不谈判直接把他们弄死,给那么多好处已经是额外宽宥了。 他赶紧捂住洛狄的嘴,忙不迭地许诺。 “董事长,我们绝对不会报警,我家孩子别的不行就学习还不错,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可以常来辅导你家小公子。” 周咏闻言笑的像尊佛,他倒掉彻底冷掉的茶,又给父女俩重新沏了水。 洛狄没动静,她不再是人,而是一具新鲜的被啃食殆尽的兽,现在已被嚼的渣都不剩。而那头小畜生还在那玩该死的手机,两头老畜生正谈论如何消化她剩下的血肉。 “洛主任,哦不,洛经理,你别介意,咱们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天晚上别走了,留下吃顿饭。再晚一会儿我给你安排人伺候,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又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是该放松放松了。” --- 女主黑化进度50%。 第八章流言 晚上,洛狄被迫留下参与了周家父子组织的饭局。 她牙掉了,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干坐着。但她爹就快活多了,喝了两盅酒之后就乐淘淘摸着应召小姐不知云里雾里。 临了,洛承已经和周咏称兄道弟起来。由于新认的兄弟要忙着和小姐睡觉,周咏便让儿子送洛狄回家。 司机很快把两个孩子送回家,洛狄钥匙拧开锁正要进门,突然被周恺拉住衣领。 她一惊,怒骂道“你想干什么!?” 他不想干什么,洛狄现在这幅惨样,鳏居多年的老头都没胃口,周恺自然也没有亵弄她的兴致。 他笑意轻浮又恶毒,在她耳边低语。 “洛狄,你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张膜两颗牙就换来了你爸的升职和我女朋友的位置。我爸找来的妓女都没你会卖。” 洛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神色戏谑嘲弄,皮相优越俊朗,点漆双眸如同镜子般倒映出她不人不鬼模样。 没来由地,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破坏欲。 少女忽的退后两步,周恺以为她要示弱,正欲再讥笑她两句。 哪知下一秒,洛狄扬起手,用尽所有力气在他左右脸上各扇了一个耳光!少年俊俏脸蛋迅速肿起。 “你!”他被打的一懵,正要捉她,少女灵活避开,推开家门迅速钻了进去。周恺因为惯性砰的一声撞上了结实的防盗门。 目标丢失还挨了两巴掌,周恺悻悻踹门一脚,捂着红肿的脸颊愤然大喝。 “妈的,你躲!有本事你躲一辈子,老子总有办法让你哭着求我。” *** 周咏还算守信,第二天就派车接洛狄去了医院。周恺是混,但在碰洛狄之前还是个处,强迫她时完全不会控制力道,导致她下体轻微撕裂阴道红肿,久坐如厕均不方便。 女儿因被强暴住院,饱受病痛,女儿的父亲因此飞黄腾达,花天酒地。这个事实竟罕见地令洛承生出些许愧疚,间接促使这个连家长会都没去过的爹给女儿请了一个月的假。 洛狄住了两周院,出院后被安排去补牙。她五官不差,只原本的门牙轻微凸出,牙缝有些大,因此不怎么说话。这次掉牙后,牙科医生用最好的材料为她补了两颗形状完美的门齿。 补牙效果不错,洛狄照着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头发长了,巴掌脸小的可怜,牙齿整齐洁白,比以前还漂亮很多,只是双眼依然缺乏活气。 病好的已然差不多,她住院的日子落下了不少课业。 我从头到尾没做错什么,不需要躲着人群,我应该回学校上课,洛狄想。 返校的第一天,周恺奉父命接洛狄下学,并邀请她去他家补课,洛狄拒绝了。 周恺脸色很难看。 “洛狄,你搞清楚,是我现在给你机会,你爹已经把你卖给了我们家。你既然被我艹了,那就是我的人,你应该随叫随到,而不是等我来接你回家。” 洛狄很想吐周恺一脸唾沫,但她忍了,就像忍受一只打不死的苍蝇,于是她是无视对方,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只剩周恺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 *** 周恺本意并不想接她,但他老爹被洛狄那句“您的儿子迟早会惹出更大的祸,总会有一个是您兜不住”所刺激,竟开始担忧起来——周恺最近频繁惹祸,确实该管教了,他总不能护他一辈子。 周咏查过洛狄,这个女孩社会关系简单,学习成绩优良,并且性子极为贞烈,与周恺非常互补,当儿媳太远,做个小女友绰绰有余。 从前,周咏担心儿子小小年纪被不三不四的太妹教坏,早早就给他抱上孙子。虽然洛狄顶撞了他,但一个贞烈的女孩远比社会上的不良少女可靠。如果有她套着儿子,说不定周恺能多少收敛他的坏毛病,省的天天操心。 于是周咏勒令儿子下学接洛狄回去,周恺虽不愿,但也不敢违抗父亲。重要的是上回他囫囵吞枣似的强了少女的肉体,还没觉察出滋味就结束了。如今这小婊子比住院前还白了几分,周恺想看看她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各方面的。 只是小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得想点门给她立立规矩… *** 洛狄回了家,她原本有许多爱好,看烂俗的言情小说,画幼稚的连笔画,追无聊的综艺韩剧。如今这些爱好已经不适用,她开始在qq上与网友聊天。 网友小琪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日子过一天少一天,由于不能像正常小孩一样生活,只能被家里人拴着养病,于是逐渐发展成了网瘾少年。洛狄不想把自己的遭遇告诉认识的人,便在住院期间向小琪吐露心声。 小琪向她展示了ta种的盆栽,距离她住院时已经冒出了新芽。 ta说等花开了她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不必为不值得的人伤怀。 洛狄看着绿莹莹的小芽露出笑脸,但愿吧,说不定明天就开花了呢。 但第二天洛狄并没有等到花开,她等来了铺天盖地的黄谣。 放学时前桌的男生挤眉弄眼地递给她手机,让她欣赏一段学校贴吧的视频。 视频分为两段,第一段女孩双手被绑,神情可怜。 “…你别绑着我了,我愿意跟你开房。” ——“小婊子,是不是刚刚被摸的逼痒,这会急了。” “…是。” “…你们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求你们轻一点,我怕疼。” 第二段,女孩已接近赤裸,白花花的身躯不停扭动,一坨马赛克正准备喂进她嘴里。 视频戛然而止,她将手机丢给那人,扭头就走。可那男生不依不饶,依旧撵在屁股后面追问。 “洛狄,这个女生是你吗?” “洛狄,你请假的一个月是不是天天在和人开房?” “洛狄,你多少钱一晚,我不嫌弃你不是处,能不能打个折给个友情价?” …… 洛狄止步,直接一脚踹上男生裆部,痛的那人脸色都变了。 正当那男生要伸手拉她时,突然被周恺捏住了手腕。 男生瞬间软了,嘴还硬着。 “周恺,你竟然为了一个马桶打我。” 周恺笑容刺目耀眼,又加了两分劲,心满意足地看着男生扭曲的脸。 “对,她是马桶,那也只能盛老子的精,喝老子的尿。老子把她用废用残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傻逼。” 洛狄不是脑残小说里的斯德哥尔摩患者,不会被浪漫的“私用马桶”宣言感动,在那男生灰溜溜逃窜后,她冷声质问周恺。 “是你们录了我假装开房的话,然后掐头去尾的放出来?” 周恺大方承认。 “是,东西是我和梁涛录的,但话都是你亲口说的,现在已经传开了,别人可不会管你说的假话真话。” 洛狄崩溃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周恺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头发,语调还是那么慵懒。 “我要你做我的小性奴,只要我想艹逼,你就得张开金贵的嘴给我洗几把,只要我想要,你就得扒着逼给我艹。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同意,从今往后有人护着你,如果你不同意,学校里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 洛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颤着手打开学校论坛,果不其然如周恺所言,学校已经传开了。 原帖刚发不久就被管理员以涉嫌传播淫秽色情删除,但这依然阻止不了男生们求种子的热情和舆论传播的速度。 有人试图帮她说话。 “这个女孩我认识,她平常很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我看她手都被绑着,说不定她是被人拿着刀胁迫了才说了这些话。” 立马就有网友回复。 “平常看着乖,玩着骚,说不定私底下都被捅烂了” “这个女的已经被开盒了,她叫洛狄,故意卖逼上位的,她爹在xx公司上班,她请假的日子莫名其妙升成经理了。只能说懂的都懂。” …… 评论里有一条被顶到高赞,洛狄点开,发现头像是许玲玲。 “我是女的,我也觉得这种女的贱,简直败坏x中女生的名声。居然还有人洗地她是被胁迫的。拜托,稍微有点羞耻心的女生被强暴了,要么去报警,要么自杀以证清白,她两样都没做,还能若无其事地上学,这哪是一个受害者的心态?” 许玲玲在女生中号召力很大,一众“好女孩”开始纷纷附和。 “+1,我是女的,我也觉得她很贱。” “+1,请外校的男孩子们擦亮双眼,x中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好女孩,那个贱逼如果有良知就该退学。” “+1,如果那人能看到这条,我希望你去死。” “+1,赶紧去死,不要侮辱x中名声。” …… 满屏的“去死”淹没了她,洛狄心脏发痛,脑子里无数疯狂的想法在无声尖叫。 ——要不屈从于周恺吧,反正你已经成这样了。 ——不!我宁愿去死也不可能屈服于那个恶棍。 ——是啊,何必活着呢,死了就解脱了。 她跌跌撞撞奔向客厅,那里有一把水果刀。正当她擦拭刀刃时,门铃响了,门外响起小姑娘黏糊温柔的嗓音。 “洛狄,我是陈一暄,你开一下门。我给你送点东西。” 第九章新芽 几分钟后,洛狄手里的水果刀回归了真正用途——给客人削苹果。 陈一暄是带着礼物来的,她家里不富裕,就带来妈妈做的点心,还有一幅她画的画。画里的女孩仍留着短头发,笑起来两颗兔子牙非常可爱。 洛狄眼见黄谣帖子尚不流一滴眼泪,看到这一幕鼻子发酸。 于是她真的哭了,越哭越大声,陈一暄只能笨拙地搂着她,哄小孩一样拍她的背。 等到她哭够了,陈一暄说明了来意。她说今天是洛狄的阳历生日,她看到了帖子,看到了无孔不入的“去死”,她太明白被人逼入绝境是什么样的感觉,在网上发帖没有用,所以决定去现实帮她。 洛狄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又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陈一暄磕磕绊绊地回答,她虽然听力不行但记性很好,一次去班主任办公室帮忙,无意间瞟到了办公桌上的班级花名册,上面登记着所有人的出生年月、地址和电话。所以她记得班所有人的信息。 有这样惊人的记忆力和毅力,怪不得身患残障还能从普班考到重点班。 洛狄笑着感谢,说她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即便要过也是过阴历,但还是很高兴陈一暄能来看她。 接着她问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 “张瑞瑞生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他们说你是哭着回去的。” 如果换别人这么问陈一暄,她大概回拒绝回答,但如今洛狄已在崩溃边缘,她们之间已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张瑞瑞住在西村,其实那个村离我家很近,走两里路就能走到。而且整个班,只有他一个人住那。如果我去那里,路上不会有同学看见。” 西村?不是那天她看到的村庄吗,当时有个穿校服的人影在附近徘徊…她打断陈一暄的话,问道,“西村是不是位于镇子的西南,必经之路上有个村镇派出所?” 陈一暄不假思索,“对,西村很偏,也很荒凉,全班就张瑞瑞一个人在那住。” 洛狄心情复杂,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天张瑞瑞过生日,我抱着试试的想法去了他家,想要给他送生日礼物。去了之后发现他家是那种很小的茅屋,比我家环境还差。我敲了门,但开门的不是他,是他爸,手里还拿着皮带。然后我才看到他。” 陈一暄停顿了一下,抿了口水接着说。 “他上半身光着被绑在板凳上,身上能看到的地方全是伤。我快吓哭了,赶紧道歉说我先回去,改天再来。然后他爸抢了我手里的蛋糕,砸到他脸上,还狠狠挂上了门。” “…我没有立刻离开,能隐约听见他爸在管他要钱,他说没有。后来他爸说什么花钱买来的,挣了钱就应该交出来,他就再不说话了…” 这信息量多且复杂,如果张瑞瑞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确实很难做个见义勇为的人。而且男生这种狼狈的画面被暗恋他的女孩子看见,换谁心里都别扭。 洛狄接着问她,“是不是后来你再去找他,他不领情了。” 陈一暄重重点头,“是的,那天之后他说我们应该保持距离,还把我送他的香包退给我了,说不会再要我的任何东西。” “香包?”洛狄歪头。 “对,你看,就是这个香包,我奶奶年轻时绣的,传到现在还有香味,据说能带来好运。我那时真心希望他好,所以才送给他。” 她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东西递给洛狄,洛狄放在鼻端一嗅,确实沁人心脾,有股子异香。 陈一暄见她喜欢,便执意要送她。洛狄推脱不下,只得收了。 最后她又问了一个问题,“我听那些女生说你画过张瑞瑞的画像?” 陈一暄脸一红,嗫喏道,“没画脸,只画了锁骨和手臂,他锁骨偏下的位置有个像胎记一样的东西,既像朵花又像字母。他是那种把扣子扣得很严的男生,不仔细看其实认不出来……” 洛狄从不在意哪个男生爱系领扣,哪个男生身上有胎记。这种东西只有喜欢他们的女生会注意…是了,怨不得许玲玲一口咬定画的是张瑞瑞,她那么关心他,自然能从那胎记上辨认出心上人。 *** 陈一暄的突然造访令她的心情好了很多,送走她之后母亲买菜回来了,看见她手里拿着刀立马没收,还着重问她今天想吃什么。 洛狄突然受到来自家人朋友的关心,一时竟也不想寻死了。 她闻着手里的香包,又翻看小琪的留言。 ta今天晒的盆栽依旧没开花,但芽苗茂盛得生机四溢,令人愉悦。 也许她也该种些植物?说不定哪天受不了又萌生自尽的念头,看着侍养的花草一天天长大就舍不得死了。 洛狄在思索间无意识摆弄开了香包的花结,香味浓郁直冲鼻腔。她把里面的东西倒出,香包内竟不是香料,而是一颗颗种子!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将散发着异香的种子悉数埋进花盆,临近结束时突然想起一个传说:把自己身体的一部份与种子一同种下,开花结果时可以许愿。 身上的一部分…洛狄灵光一闪,跑去卧室拿出用红布包着的两颗牙,那是上回周恺强暴她时打掉的。牙齿洁白形状完整,看着含钙量就不低,说不定是不错的养料。 洛狄将它们敲碎,碾磨成粉撒进土里。空气里的香味更浓了,清新馥郁——好像种子们很开心。 她把花盆抱进卧室,在神秘香气的簇拥下甜甜入梦,浑然不知和着牙粉的泥土已悄悄冒出新芽。 *** 第二天她被周恺电话叫醒的,当时她睡的正美,被吵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她直接把周恺拉黑,继续睡。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用想还是他。洛狄气愤,直接将手机关机扔至一边。 到底是睡不成了,她歪歪扭扭站起来,伸手够窗台的水杯,不想头重脚轻身子一歪,杯子掉了。 洛狄这下彻底清醒,赶紧清理地上的碎片以免扎脚,可她没带手套,刚捡了两块就被剌破了右手。 真是邪门,她这次裹上布将垃圾收好,路过窗台时看到了长满新芽的盆栽,吓的她一趔趄。 洛狄试探地摸了摸这些绿芽,伤口处殷红的血珠滚落,不经意滴到了芽苗上。 可芽苗竟颤了颤,她不可思议地收回手,回过神时滴落在上面的血液已然消失,干净的仿佛被舔噬殆尽,而她刚刚触碰过芽叶的手指光洁如初,若不是她左手还提着玻璃碎片,这当真是一场怪梦。 --- 作者:把身体一部分与种子种下的设定是瞎编的。 第十章窥心 洛狄不敢置信,供的这祖宗莫不是猪笼草,专门吸血吃肉? 可猪笼草的生长速度也没这么奇葩啊。 为验证这个理论,她特地去客厅抱来鱼缸,摸出条金鱼就拿细针放血,滚圆的血珠滴遛在芽苗上。 下一秒绿芽如有生命,枝身轻轻一颤便将金鱼血甩得无影无踪,好似十分嫌弃。 哦,看来这株不知名生物只对她的血感兴趣。 洛狄将手虚虚笼罩在植物上,刻意在绿芽处反复摩挲伤口,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反倒麻酥酥的痒,就像…亲吻一般。 少女抬起手,手掌细碎的划伤已尽数愈合,掌心雪白更胜从前。 手里的金鱼扑通一声跳回鱼缸,洛狄如梦初醒,心底突然萌生了一个荒唐想法。 如果这株植物能令她手上的伤愈合,那么其他地方应该也可以? 洛狄轻轻捻起一片芽叶,反复消毒洗净,然后戴上医用手套,旋开小管药膏挤出些许膏体,最后用指腹碾搓叶片,轻轻一挤… 奇迹再次发生,体量纤薄的叶片竟能挤出大颗丰沛汁液,味道既有香料的醇厚馥郁,又混着植物的清新自然。 洛狄将液体滴入药膏,中和了刺鼻药味,复轻轻晕开,接着褪下衣裤,将膏体均匀涂抹在下体。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能正常上厕所罢了。 洛狄人小,身子骨太嫩,被施暴时又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导致下体裂口,需动手术缝合。如今就算手术完成,如厕仍是隐痛阵阵,甚至尿液还掺着血丝。 洛狄还记得妇科医生跟她说的话,彼时她刚做手术,医生半是怜悯半是痛心地教育她。 “小女孩儿要懂得自爱,我们会治好你,但你下面已经永久留疤了,以后生孩子可能要吃苦。” 她并不在乎留疤,也没什么要孩子的打算,但依旧死气沉沉地反驳。 “我没有不自爱,我被强暴,因为拼命反抗才变成这样。那人有后台,我爸收了好处不报警不上诉。而且我以后不会成立家庭。” 医生沉默,语气更加心痛。 “既是这样,你当初就不该拼命反抗。” 她呵了一声,句句嘲讽。 “我不反抗你们说我不自爱,反抗了你们觉得我受伤活该。对受害者百般责怪,加害者只字不提。好赖话都让你们说完了。” 医生不说话了,给她开了一管消炎药,叮嘱她出院后记得按时涂抹,有助于私处伤口愈合。她涂了两天,可能是心理作用,只觉效果平平。 但刚刚她用芽苗汁水混着涂,竟感觉疼痛消失,身上沁凉沁凉还挺舒服。 身体舒服了,心里的难受劲还没过去,她依旧不想上学,不,是想直接退学,永远不再迈入校园一步。 洛狄向父亲打了电话,秉明她退学的诉求,洛承没答应。 一个小时后,她爹亲自来抓她,要扭送她去学校。 洛狄反抗未遂,被她老爹强行拽上了车,在车上,她问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 “爸,你用卖我的钱享受名利,享受女人,我差点被逼死,你是心里痛快还是觉得这样能被人看得起?” 洛承叹气。 “闺女,这不叫卖,这叫索取赔偿,你已经被人糟蹋了,我要真有心卖你也不值几个钱。” 洛狄嗤笑一声,“哦,那我还得感谢你。” 洛承沉默半刻,慢慢说道。 “我知道你委屈,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能咋办?你太单纯,觉得报个警就能解决问题,但你知不知道如果非按你意思来,明天你爹就横尸当场,你会被卖到窑子。那姓周的有个朋友,前几天把一个孩子玩死了,比你还小…我太清楚有钱人的手段,他们良心丧尽猪狗不如,你的经历就是他们的平常。” 洛狄不服,“那我们就甘当他们的走狗?” 洛承脸上闪过悲伤,她无法分辨那是不是装的,“闺女,你爸没本事,为保住咱家只能私了,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你说别人看不起我,那天底下看不起我的人多了,我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我只生了你一个,别看现在能挣了钱,将来两手一撒,还不都是你的吗?” …… 洛狄见说不通,也不与洛承争辩。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部分是对的,黄谣如何,非议又如何,她爹这种垃圾人都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一身清白凭什么要幼稚寻死? 洛承见她不言语,知道她想通了,态度瞬间松快许多。 “洛狄,你想清楚,你要是受不了死了,我就和你妈离婚再找一个过日子,但你要活着一天,我就供你母女俩一天,直到你出嫁。” “我不会死。” 洛狄轻轻在心里说。 *** 洛承车开到学校,把她撵下车就走了,留她在原地不知所措。 洛狄转身去了校务处,请求办理休学,校长以没有监护人同意为由拒绝了她。 周恺看见她面沉如水从校务处出来,就知道她退学计划泡汤。他强行拽着她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我的要求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洛狄仰着头看他,她个子矮,姿态却不低。 “你从头到尾都明白我的态度,再问一遍又有什么意思?” 周恺正要怒,却觑见女孩漂亮的上目线,她眼周弧度流畅,瞳仁圆如硬币,眼角微垂。只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生了一张可怜相的脸,性子却这样硬。 他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慢条斯理道,“洛狄,你想学一只耳退学,但你想没想过,她没把柄在我手上,但你有。就算你回家复习考外地大学,你被录取的那一天,学校贴吧、论坛会全飘满你的小视频,那就是你的入学仪式。” 他的手像老虎钳一样箍着她肩膀,生疼。 洛狄皱眉,欲掰开他手,可她温软手指刚拂上他手背,男生如触电一般松开她。 “你身上静电怎么这么多?” 女孩没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而且刚刚肉体碰触周恺的一瞬,明显有一些不属于她的想法流入脑海。 “…身上真香,好想就在这把她办了。” “不行,一直逼她也不对,万一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就没意思了……” 洛狄很确定,这绝对不是她所思所想,为验证这个想法,她忽地反扣住周恺双腕,后者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射性想撒开,但她用了死劲,男生竟没挣动。 如果刚刚周恺的想法是涓涓细流,这回的飚的就是喷泉瀑布。 “小婊子什么时候劲这么大了,手都攥疼了…不对,她这么主动干什么?” 洛狄不等他起疑,连忙松开手,还呸了他一句。 “电不死你!大变态。” 周恺怔楞了一秒,趁这个空当,洛狄已从他臂弯下灵活钻出去,他凝神看着自己腕子,上面残留着两道红痕,碰一下还有些轻微的疼和痒。 周恺懊恼,刚刚怎么就轻易放她走了。等他抬起头时,少女已如乳燕投林一般跑远了。 --- 能力初步get 第十一章春梦 洛狄本想回教室,上楼时却碰上一位抱着卷子下楼的老教师,卷子太多太重,老教师腿脚不便,不慎摔倒在楼梯。趁周围的学生帮忙捡散落一地的卷子,洛狄赶紧眼疾手快地将老教师搀起。 她扶人起来的时候全程牢牢把着老头干瘪的手臂,但老头好像没什么触电之类的反应,她的脑子里也没流入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奇怪了,莫非她只能探听到周恺的想法,就像那株“猪笼草”只喝她的血一样? 老教师起身后向他们道谢后就匆匆走了。洛狄正纳闷刚刚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幻觉时,一个路过的男生拍了一下她的肩——正是昨天问她多少钱一晚的傻逼。 “女明星还敢来上学啊,今天准备拍什么主题的小电影?” 这男生细看长得挺白净,有张讨喜的娃娃脸,只是神情偏散发着一副佯装成人的猥琐样,与他偏稚气的五官违和。 洛狄不喜欢这表情,她单手捏上男生白嫩面颊,把他刻意不对称的歪嘴笑抹平,意外发现这脸皮子手感不错,于是搓面团似的多揉了两下。 她自以为行为正常,哪知男生被她这一揉,整个人像飞速升温的酒精温度计,小脸烧的通红,装出来的邪魅流氓样瞬间挂不住了。 但更挂不住的是他的想法,正在洛狄脑子里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这女流氓要干什么呀,她为什么要摸我?是不是看上我了,她会不会强奸我啊,会不会下课就拉我去开房,不要不要不要……” 洛狄被他这一串奇葩想法炸的脑仁生疼,她停下动作,在他耳边平静复述她听到的一切。 “今天就打算拍一个强奸你的电影,下课你自己去开房,洗干净等着我。” 说完她不管男生是何表情,拍了一下他屁股就转身离开,留那人在原地怔怔轻抚她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 周恺刚上楼就看见这一幕,他本以为洛狄被这傻逼调戏后,他可以再次充当那个英雄救美的角色。但没想到洛狄揉了这小子的脸,还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紧接着那傻逼像个被人轻薄的怀春少女,痴痴摸着脸发呆。 妈的,这小婊子胆肥了,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可摸的。还有这傻逼口嗨的时候比谁都厉害,被女人摸两下就怂成这样。 他想追上洛狄讨个说法,进教室后发现她已经在自己位置坐着了,为了能跟她坐一起,他强行和她同桌调换了座位。 洛狄不理他,只专心做笔记听课。因她座位太靠前,讲课的又是那个古板老太婆,周恺目前不敢动手动脚。但课程实在无聊,他昨晚打游戏熬的太晚,于是很快趴在桌边睡着了。 洛狄无语地看着身旁睡的一塌糊涂的少年,他睫毛颀长,呼吸平稳,一只手臂不知不觉垂了下去,左脸因熟睡被压的颊肉微微嘟起。 虽然洛狄很希望这家伙下一秒就原地爆炸,但不得不承认他长的确实不错,睡着时尤为顺眼。如果她是个男生,说不定会嫉妒他的长相。 他在做梦吗,梦里又是什么? 洛狄动作很轻,左手小指轻轻覆上周恺垂下来的手背,男生颤了一下,却也只翻了个身,并未醒来。 他不舍得醒,因为梦里有一个样貌模糊的少女,留着洛狄现在的发型,身体香软的像亟待入口的白米粽,周恺剥开她的外套,却没有像上回一样学猪八戒吞人参果——他吻着甜美鲜香的女体,下体硬得要爆炸,准备长驱直入时,下课铃响了。 周恺脑袋砰的一声撞上桌子,整个人因为没保持住平衡向后栽倒,摔了个屁股蹲,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他悻悻爬起,映入眼帘的就是洛狄那张惯常冷漠的脸,只这次眼里多了几分恶意揶揄。 她瞥了一眼他的裤裆,神色冰凉语气温柔。 “回去换条裤子吧,你发情的味道真是下贱。” --- 洛狄:得出结论,读心只有对我产生龌龊想法的傻逼有用,白高兴一场。 第十二章口舌 周恺刚醒,没怎么听清她说的话。他自认为是个重欲的人,但不至于在课堂上就发情,甚至在梦里遗精。 他庆幸自己穿了条黑色的运动裤,但细看还是很像尿裤子。周恺虽然不要脸惯了,但还没不要脸到湿着裤裆在全班面前晃来晃去。 他正想给小跟班发消息让他们带条裤子去厕所换,没想到洛狄像一只弓起身子捕猎的黑足猫,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的“老鼠”。 周恺被她严肃怪异的目光盯硬了,硬的他想哭。 男人在勃起状态是尿不出来的,他上节课喝了水,膀胱正炸着,本想趁着换裤子的空当上厕所,但现在起着杆,想软不能软,想尿不能尿。 周恺由囧至怒,今天这小婊子是想翻天? 他正盘算着怎么把洛狄带到无人地好好教训一番,但她下一秒胳膊一扫桌上的矿泉水,500ml的冰水哗啦啦浇在他升旗的位置,一滴都没浪费。 透心凉,心飞扬。周恺被这一刺激立马软了,这回真差点尿出来。 “你!”他气死了,心里正要把她千刀万剐,可下一秒小婊子一脸无辜毫无诚意地致歉。 “呀,对不起把你裤子弄湿了。” “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 周恺凶神恶煞。 洛狄表情更无辜了,“那这样吧,我最近新学会了口哨歌,现在吹给你听作为补偿。吁——” 男生砰的一声僵直站起,一溜烟直冲厕所,后面洛狄还在慢悠悠地喊,“你慢点~跑得越快越想尿。” 男生顿了一下,背影消失得更快,洛狄嘴角笑意亦消弭无踪。 方才周恺睡着时,他梦到什么,她就看见什么。周恺的梦很清晰,除了女主角的脸,如果把他的梦导成片儿,放到某平台上,播放量霸榜一周不成问题。 周恺醒时,她看见他裤裆上的湿痕,看见他在春梦里遗精。但她并没有阻止。 洛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男人刚射完,再硬需要多久,变软又需要多久? 这个念头稍纵即逝,快到无法捕捉,但周恺的老二像是听懂了她的想法,马上跳起来打招呼。 奇怪了。 她知道自己或许可以读心,却未曾想连龌龊之人的某些部位也可以控制。 可谁特么想去读垃圾的心啊,谁又想控制垃圾底下的二两肉?这鸡肋玩意还不如自愈能力有用呢。 洛狄郁闷没有看到周恺已经换完裤子回来了。 *** 周恺也注意到了自己不正常,首先他睡觉从不做梦,即便做梦,醒过来记忆里也是一团模糊,根本不会记得那样清楚。 其次他不会像个憋不住尿的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勃起又射精。也不会像条狗,被那个女人吹两下口哨就想当众小便。 尽管他不想承认,自从上次他强占了少女的身体后,那一个月内他并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其中当然有他爹的原因——谁也不想未成年的儿子在高中时期被野女人搞坏身子。所以他自慰时只能想到洛狄白到刺眼的身躯,且每导一次记忆就加深一分,直到盘到包浆,最后被盘进梦里。 他可能真的需要和洛狄做爱了,无论对方愿不愿意。 周恺下学后就拉着洛狄到了学校后方的小树林,他全程攥紧了洛狄的手腕,但对方这次并没有挣脱,乖顺的不正常。 他疑窦更甚,见四下无人,直接将洛狄按倒在地。 她依旧没有挣扎,只是像个直撅撅的僵尸。 记忆里的她活色生香,现实的她僵如死鱼。 周恺气坏了,觉得不拿棒子捅翻她都对不起自己做的梦出的丑,不想这婊子这时慢悠悠开口。 “你硬不起来,周恺。” 周恺看着自己平平的裤裆,酝酿半天毫无动静,又看见少女衣衫不整香肌微露,一双圆眼猫似的半阖,眼神嘲讽又不耐,好似新婚妻子看着无能的丈夫。 他站着,她躺着,可他却莫名觉得自己是被宣判死刑的囚徒。 周恺不忿,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外套。眼前近乎赤裸的她总算与梦境重合,可春梦里硬得像铁的几把依旧立不起来。 他今天是来上她的,就算硬不起来也得上。 周恺解开裤子露出阴茎,狞笑命令“我硬不起来?那你就给老子舔硬。” 洛狄支起身子,皱眉看着怼到脸边的玩意。 周恺之前是处,碰了她之后也没乱搞。所以比起他本人,他的东西明显干净很多,日光下看起来形状正常颜色粉嫩,但洛狄就是不想舔。 她低头想了一会,继而咧嘴一笑,新补的门牙白到扎眼。 “周恺,你想让我帮你口可以,但你得时刻提防我,说不定我口着口着你就知道你爹给我补的牙有多贵了。” 少年愣住,洛狄知道自己赌对了。周恺潜意识里其实很憷她的嘴,上次如果不是动作够快可能真就废了。 于是他不再执着于让她口交,直接上手撕开少女内衣,露出身下人洁白肉体。 洛狄没有推开周恺,而是反手搂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周恺,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过,对待女人一昧用强是不行的。” 周咏确实这么说过,他的父亲反对他睡鸡,但不反对他搞干净学生。 他还记得周咏的原话。 “对待女人不能一直强逼,欺负过头了老实人也会反抗。就像你之前欺负那女孩,欺负狠了人家自然避你如蛇羯。如果你能换种策略,强迫之余稍微给些甜头,说不定她下回能主动找上你呢。” 遭受过性侵的女孩确实很容易被感动,被强奸犯“弥补”措施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斯德哥尔摩患者更是数不胜数。 周恺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换了个策略。 他一手按住洛狄的后脑,想和她接吻。她的唇瓣似乎从不缺水,永远不会干燥起皮,水润润粉莹莹的很好亲。 但他没亲到。洛狄脸一偏,他的吻顺着脸颊滑下去,直直落到白嫩的脖颈上去了。 周恺只好小兽似的啃咬她的脖颈,舔吻她滑动的喉结。 女生也有喉结,只没有男性那么凸出,在他唇齿下像一块怎么叼也叼不住的嫩豆腐。 洛狄不耐的仰了仰脖颈,周恺继续向下,迷茫看向女孩蓬勃如春笋的奶包。 他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告诉他让她咬下去,咬掉她微微卉动的粉嫩两点,给她个教训,谁让她折磨他,让他出丑,教他的梦里都是她。 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告诉他温柔,教他取悦,让她爽,这样她才能彻底臣服。 周恺抬头,女孩微眯的眼漾着水汽,只是瞳仁依旧黑白分明。 他的所有心思她尽收眼底,明明他桎梏着她,但他好像在她清凌凌的目光里无可遁逃。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的清的。周恺俯首,轻抿她的乳头,像初生的羊羔学会接受主的恩赐。 有些痒,她沉默看着在她胸口舔吻的男生。忽略这个逼是周恺的话,其实她还挺舒服。 看在舒服的份上,她轻轻用脚尖点了他的性器,奖励他半勃。 男生浑身一颤,单手褪下她最后一道屏障,凝神盯着她赤裸的阴阜。 少女下面的嘴和上面的嘴一样粉润,像个刚剥皮正在滴答水的桃,还没来得及被人咬上一口。 奇怪。他上次捅得那样用力,都快要把小小的她捅穿,甚至住了院,怎么这回一看竟毫发无伤。 他还想凑近看仔细,洛狄搭在他后背的腿轻轻一勾,使他离微阖的下体更近了些。 周恺灼热气息喷在上午刚刚涂过药的地方,两张嘴对着呼吸,有些痒。洛狄一只手抚上他后脑,探听他的想法。 这口小逼操起来舒服,不知道尝起来什么样。 这个念头只在他的脑子稍稍擦过,快的根本察觉不到,洛狄就扣住了他的后脑,怼上她门户大开的阴部。 其实周恺并没有亲过人,哪怕他操过洛狄,也从没亲过任何一张嘴,可他现在有了新的接吻对象。 他无师自通地舔开她粉白两瓣,鼻尖撞到她阴蒂,身下人轻轻一抖。他再接再厉,舌面刮开她阴唇,沿着软红小口画圈。 少女摁着他后脑的手加了几分力,轻轻喘息着让他往下,别碰尿道。 他从没听过洛狄如此软糯的语调开口央求,便真的如她所愿将舌尖刺入下方入口,全力啜吸着她的汁水,浑然忘记自己下体已经全勃。 周恺双手箍住女孩两臀,一张俊脸被她夹的轻微变形,睫毛刮的她小腹微颤,鼻梁牙齿唇舌陷进软香粉糯,一同用劲,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均无错漏。 洛狄一只脚勾住他后背,教他舔得更卖力些,一只脚踩着他梆硬的肉根摩挲。 她爽了他才有权利快乐,无论是他的嘴还是他的鸡儿,他的肉体现在只能听她指挥。只可惜周恺现在还没注意到。 终于在周恺濒临爆发的前一秒,少女轻哼着喷了他一脸,他无意识舔唇,残留的液体微酸腥甜,顺着他下巴流进了衣领。 *** 洛狄:虽然你把我舔喷,但该弄死你还是要弄死的。 能力不会改变周恺人渣的本性,但如果他在情欲中动了某个念头,利于女主的念头,女主就能变成现实。比如给她口,平常的周恺最多会在脑子里思考一下,绝对不会去做。问题就在于他想了,还被洛狄捕捉到了。 第十三章嗜血 周恺并没有做到最后,因为他确实很爽,比上次要爽的多。当他把洛狄舔喷之后,被她手按住的后脑过电似的抽搐,这种快感并不像平常撸管时的一炮冲天,更像是连炸鞭炮,以为炸完了实际还在噼里啪啦地放,且一声比一声大。 这明明是女性才能达到的连续高潮,比单纯的射精快感更猛烈,更持久,但它确确实实发生到自己身上。 作为生手的周恺从未体会过这种快感,只隐约觉得身下的少女可以传染性高潮,在他给她舔的时候实现了共脑。所以她多爽,他就有多爽。 可这个说法到底荒谬,他摇摇脑袋。 脸上微干的液体昭示着这不是一场梦,洛狄听见他在心里抱怨。 “妈的,给小婊子舔逼怎么比艹她还爽,老二啥时候射的都不知道。” 腹诽完,周恺看看疲软的阴茎,提上了裤子。今天的快感已经达到阈值,他现在走路都有点飘。 他吃饱喝足,还没来得及擦嘴,洛狄就在他裤子蹭干了脚,换上鞋袜。 周恺凝神盯着她的脚丫子,洛狄整个人细细溜溜的,一双脚却生得丰腴雪白,十枚秀气的脚趾圆如编贝。如果不是上面沾了自己的精液,他甚至想抱着亲一亲。 今天是怎么了?他再次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这小婊子自从被开苞后功力见涨,今天既给她舔逼,又想给她舔脚,他是来玩强制惩罚的,不是来当舔狗的。 不忘初心的周恺顶着一脸没擦干净的淫液,摆着霸凌咖的谱。 “洛狄,你以后就是我的私人玩具,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听到没?” 洛狄差点笑出声。 你现在就特么是一款不用充电的按摩棒,能不能硬,硬成什么样,我说了算。 但她还是敷衍地嗯了两声,便起身穿衣回去了。 *** 洛狄回了家,鱼缸里的那条金鱼已快死了,血从鱼身上戳的小孔往外渗,一圈一圈的,像朵花。 她面无表情将鱼捞出,它已经不如上午那般活泛,在掌心里蹦跶两下就放弃挣扎。 洛狄通通快快给它放了血,物理超度后直接切片摆盘。她很饿,刚才被那一通欢爱和读心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洛狄并不是一个爱吃肉的人,母亲常年信佛,是个居士,只有在丈夫回家时才会放下念珠准备酒肉。 但即便如此,母亲也不会夹起一块肉,陪父亲喝一口酒,小小的洛狄自然耳濡目染,食米面食果蔬不食肉腥,胃也是小鸟胃,出去吃自助就是做慈善。 所以她从未体会过饥饿,往往吃不了两口就撑到想吐,但她刚生吃完一条还在活蹦乱跳的鱼。 这不正常,她的身体各方面都在产生她根本不知道的变化。 她转身跑到镜子前,打量自己的脸。镜中人的眉目确实与洛狄本人一模一样,但气色红润不复以往苍白,眼袋泪沟也消失不见,就像常年失眠的病人睡够了觉,亚健康的懒人开始健身。总之是不挪动五官的前提下常人的脸能呈现的最好状态。 这时,洛狄看到镜中人眨了眨眼,她轻启比洛狄鲜妍的多的嘴唇,一张一阖。 “做你想做的,你什么都可以做。” *** 洛承越来越不懂自己女儿了,他今天赏脸肯回家陪妻女用饭,妻子还是老样子,在他享用最爱的生腌鱼虾时面露厌恶,转身便走。但他的女儿却像是专门与老爸作对,他爱吃什么洛狄就夹走什么。 甚至吃的津津有味,血丝和内脏也不嫌脏,嚼吧嚼吧就咽了。 洛承口味重,吃海鲜最爱吃那个鲜味和腥味,鲜少有人能和他吃到一块去,因此他一度嘲笑这对素食母女矫情,吃不了肉享不起福。可现在他的女儿似乎转性,不仅食得肉也能食得惺。 只是吃饭的时候表情一直很阴沉,不太像是人用餐,倒像是动物进食。 哦,渴了还把她爹的啤酒咣当没了。 洛承看着满桌狼藉,忍无可忍,几度欲言又止。 “闺女,你不是说你最讨厌鱼腥味吗?怎么今天胃口这么好。” 洛狄轻笑,嘴上还沾着血。 “我前一阵子流血太多,需要带血的东西补补。”话没说完她抬头直直望向她爹,“你不总嫌弃我挑食,现在不挑了不行吗?还是吃多了你心疼。” 洛承如今刚捞着富贵,自然要哄好摇钱树闺女。 “行行行,想吃啥都行,你要愿意吃再给你买。” 洛狄嗯了一声,便起身收拾残局。刚要去厨房刷碗,她父亲叫住她, “周家那孩子,你……” 洛狄回首,不耐打断。 “回去告诉周咏,既然他这么想让我管他儿子我就遂他的愿,只是他不能再强迫我。” --- 能力也会影响宿主,一方面会让宿主的精神气有一个很大的改观(不做医美前提在本阶段最好看的样子),另一方面就是会让人变得具有动物性,食欲和性欲都会呈比例增长,让素食动物变成杂食动物。 第十四章浑水 洛狄望着她新种的植物,这玩意长的有点太快了,比支付宝蚂蚁森林长得还快,还不用浇能量,简直不敢想象它长大的样子。 是能长出白雪公主的毒苹果,还是击退僵尸的豌豆? 她百无聊赖地用手蹭了蹭芽苗,它无辜地晃晃,两枚叶片还亲昵地合抱住她的手指。 洛狄抽出手,拿起一枚消过毒的刀片剌破手指,给它补充养料。殷红的液体渗进泥土消失不见。眼见血滴的差不多,她将伤口敷在植物上,果然如之前一般尽数痊愈。 此后,洛狄每天用鲜血浇灌它,它也很快冒出根茎和枝叶。 只是颜色有些发紫,与原来的绿莹莹大不一样。 洛狄记录着它的变化,并分享给小琪,对方也在网上帮她查,说根本没有这株植物的类属。她这才放弃求根溯源的想法。 日子总还得过,洛狄重新回了学校,又当起了原来的三好学生。她已做好准备迎接不同程度的骚扰和网暴,但这回没什么人敢在明面上惹她。 除了放学时一个不知死活的外班男带着一群小跟班大洋洋地堵她,吊儿郎当地让洛狄伺候他和他的兄弟。 洛狄没理他们,直接给校卫处打电话,并叫来了对方班主任。 这帮垃圾本来也只是为了过嘴瘾,看看这姑娘胆量如何,不想人越围越多,一点便宜都占不住,最后只得悻悻离去,临走时还扬言要洛狄付出代价。 但后来他们并没有见到洛狄,就被社会上的混混打断腿住了院。 紧接着,所有因“艳照门”对洛狄蠢蠢欲动的男生就歇了心思,夹起屁股做人,而女生们明显绕着她走,好像她是什么病菌,跟她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打成“妓女的同行”。 洛狄乐得清静,除了偶尔能探听到某些猥琐男的想法。 “…妈的,周恺下手也太狠了,为了一个婊子居然把人都快废了。” “…这小娘们有啥好的,莫非是床上功夫不错,把周恺迷成这样。” “…那小视频好像只有上半截,跟个未完待续一样,谁要是给我看下半截我谢他八辈祖宗。” ??? 小视频她知道,但上半截下半截当时还真没仔细想过。她问周恺,“你们当时录的那个视频有下半截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正在周恺家里“补习”,对方抬起埋在她腿间的脑袋,轻哼道,“什么上半截下半截,老子下半截倒差点被你咬废。” 洛狄心下稍安,看来他们只录到口交不成反被咬的画面,她可不想留下更多把柄在这货手里。 *** 张瑞瑞今天照常上课,临近放学时听见班里的一群男生面红耳赤地窝在一起,想都不用想就是在看片,时不时还能听到阵阵猥琐笑声。 重点班学生的压力太大,并且男生嘛,无论学习好不好,内心大多龌龊下流,需要一些发泄方式。 就像他自己一样。 不一会儿,那些男生把视频关了,正在悄悄议论什么。 “你们谁还存着洛狄小婊子的视频,拿出来贡献给兄弟们,这片子里女的奶子一眼假,逼都被人艹烂了,实在没胃口。” “哥,那东西发出来就没了,后来周恺警告过不许再传……” 为首的男生一拍桌子,“妈的!那小婊子仗着周恺护着,不能摸也不能艹,如今看看还不行?你没有肯定有人有。” 像是注意到了教室里还有别的人,有人壮着胆子,调笑着问张瑞瑞。 “张瑞兄弟,咱们班洛狄同学去开房的视频你有没?” 班长大人笑,光风霁月得像个圣父。 “这种低级的东西我不会有,更不会存。” 还没等众人反应,他好心提醒,“传播淫秽视频会进局子的,咱们教室监控修好了,你们要看别在教室看。” 一男生嗤笑,流里流气道,“装什么纯啊哥们,都是男的谁不了解谁。你要是有,就痛痛快快交出来让大伙爽爽,谁都知道周恺正在兴头上,等他腻了,让洛狄小婊子头一个伺候你怎么样。” 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笑声。 张瑞瑞却不再笑了,他声音温和,言语不卑不亢。 “不管周恺怎么样,洛狄同学是个人,不是物品,不存在伺候谁。咱们是男的不错,但也犯不着背后议论女孩。如果你想要,大可以去洛狄或周恺跟前说,不用来问我。” 话音未落,门被一脚踹开。 洛狄面若冰霜,声音冒着寒气儿。 “刚刚谁想让我伺候的来着,滚出来。” 男生们互相给个眼色,竟无一人敢应声,全成了闷葫芦软脚蟹。 毕竟外班男住院的事历历在目,谁也不想为了口嗨触周恺的霉头。 于是他们哼了一声便夹着脑袋蜷进王八壳子,背上书包沉着脸色鱼贯而出,教室只留洛狄和张瑞瑞两人。 见四下无人,洛狄快步上前握住张瑞瑞的手,一脸的感激涕零,神情姿态与从前的陈一暄如出一辙。 “谢谢班长帮我说话,如果再有人传播那种视频请一定要通知我,我会第一时间报警。” 张瑞瑞不动声色抽出手,微笑直视女孩明挚双眸,音色温暖动听。 “应该的。你不用怕,我一直相信你是被迫的,背后一定有别人无法理解的苦衷,只是你心里难受,说不出口…这样,如果你哪天需要帮助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 这样的话再配上这样的脸简直是专攻伤心少女的杀器。洛狄闻言愈发感动,看样子险些落泪,张瑞瑞又是一愣,连忙去找纸巾给她拭泪。 但他没有注意到女孩瞬间变得失神的脸。 洛狄不会认错,虽然和张瑞瑞接触了只有几秒,且他对她的肉欲目前薄弱到几乎没有,加之张瑞瑞本人念头复杂到难以捕捉,不像其他男生浅显得像张白纸,啥都写在脸上。 但她还是看见了,也绝不会认错那几帧如同噩梦一般的画面。 那天果然…是他,视频的下半截果然在他手里。 第十五章承诺 卧室里那盆植物已经长得越来越抽象了,它长出的花形如圆叶,颜色又红的发紫。 洛狄偶尔剪下几片,拌着凉菜和着吃,越吃胃口越好。 她的生活恢复到另一种形式的正常,除了日常上下学,就是和小琪聊天,修剪盆栽。 金鱼被她吃的只剩了一条,她想过养宠物,活的毛茸茸的,猫狗都行,但母亲有哮喘,洛狄只好作罢。 她爱上了吃肉和海鲜,与父亲一样的爱好,洛承抱着“赎罪”心理每周都陪女儿用饭,父女吃一样的生鲜,喝一样的啤酒。 洛母最开始对丈夫的频繁回家感到欣喜,但次数多了她也厌烦,于是她像众多吃斋念佛的妇女一样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祈福群,往家里买乱七八糟的熏香,就为这俩吃嘴精“赎罪”。 洛承则是伺候完女儿就把她送周家“伺候”,美其名曰给周恺补习,但还附赠了两盒避孕药。 洛狄扬眉讽笑,直接把药仍了。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的身体完全不需要避孕药。 她住院缝合伤口的时候这个生物学上的爹一次也没看过她,只顾着在外面花天酒地,等她伤好了有利用价值了知道过来给人送药了,真是可悲,好像他完全不知道吃这种东西会导致激素紊乱一样。 她进了周家的别墅,周咏算是这里最有钱的人之一,小地方看关系,他们家算是半个土皇帝。 洛狄一进土皇帝“寝宫”,周恺就像个长期不受宠的妃子一样拉着她往床上拽。哼哧哼哧剥她的衣服,再解自己的衣服。 洛狄头疼,拂开她的手,皱眉告诉他。 “我是来给你补习功课的,不是专程来做这个事的。” 周咏是个商人,在她伤好补完牙之后就告诉她他的补偿是有代价的,他爹最近找小姐越发频繁,且普通货色已经满足不了他,手已经伸到鲜货头上了。 洛狄所在的学校采用末位淘汰制,每年班里排名倒数5%的学生会被劝退,以确保学生的危机感和学校的升学率,生源根本不用发愁,每年都有大把的家长拿着大把的钱把孩子塞进学校,进了以后如果没能适应一年之后就滚出局,适应了就留在学校卷死卷活直到毕业。 学校的末位淘汰制就是摇钱树。但周咏已经给学校捐了一栋楼不说,砸的钱够学校全体教职工吃三年。周恺自然不会被开除,但他的成绩已经濒临末位边缘。 学校的部分老师不想得罪这位隐形股东,却也实在看不惯周恺的校霸习气,基本都对他放任不管,但也不会闲着没事干给他补课。 于是别人卷死他摸鱼,周恺的排名每况愈下,已经到了周咏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咏向洛狄提了要求,定时辅导周恺保证他年末不在倒数5%即可。 这对洛狄来说既容易又困难,容易的是以周恺的资质只要稍微学学怎么着也不至于掉到末位5%,难的是他根本不愿意学。 她问周恺,“你什么时候愿意看一眼书,而不是跟我做爱?” 周恺嘴角倾斜出一个吊轨的弧度。 “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玩腻了,鸡巴射不出东西来了自然会去看书。” 想到这,洛狄望着眼前的周恺,对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有把他变成性玩具的能力。 她拢拢衣领,露出的肌肤白嫩诱人,笑意不明。 “那好,这可是你答应的。” 第十六章摇摇车 周恺还想继续扒洛狄的衣服,被对方轻轻一挡。 洛狄轻笑,笑得让人心痒。 “只脱我的衣服未免太不公平。”她伸出腿,小腿曲线纤细妖娆,足趾灵活如灵蛇吐信般勾住男生运动裤松紧带。 周恺从没想到有人脚趾能灵活到这个程度,还没看清,裤腰就掉了。 这还没完,她一双脚还不老实,正要点他龟头。 周恺可不想还没立起来就泄,他捧起那双脚,轻吻新蒸的白面糕子似的脚背。 洛狄被他啃得咯咯笑,忍不住踹他,周恺不恼,像是被发情期的柔软小兔蹬了一脚,又去啃肉垫。 洛狄的脚丫敏感,不经玩,被啃两下就受不了去蹬他老二,结果越蹬越硬。 周恺一硬,什么前戏调情的就顾不得了,捣舂般挺着鸡儿在女孩腿心乱挤,挤半天都找不准地方。 “我还没湿呢,你急什么?” 洛狄有些嫌弃发情乱扑的小野狗,脸颊被周恺鼻尖顶的生疼,于是一个鹞子翻身,小屁股飞快窜到男生脸上。 周恺的鼻梁挺高,应该有更合适的用处。 眼看她又要玩坐脸那一套,丝毫不管他已经硬了急需上垒。周恺委屈,一手扶上女孩粉白臀肉,揉了揉。 “下回给你舔成吗,祖宗?”他可怜巴巴地瞄了眼自己膨胀欲炸的下身。 “自你病好之后都没真正日过你一回,都是碰都没碰就泄了。” “那不是你自己造的孽吗?”洛狄垂眼,屁股挪到他胸口,改磨他的乳头。 “如果不是你用强,我至于住院养病?” 这个角度正好能完全窥探出少女一览无余的私处,她的腿心长了朵花,芬芳扑鼻鲜妍欲绽。花心那点还没婴儿手指头大。 她的逼太小,太嫩,得省着点日。 倒不是心疼她,周恺这辈子不会对女孩有半点怜惜,只是如果弄伤弄残了,洛狄再去住院,恐怕这口逼这辈子是操不着了。 他的老二刚硬,不会那么快就炸,陪小婊子玩会儿的时间还是有的。 周恺松开攫着洛狄半拉屁股的手,女孩轻快地骑到他脸上,开始在他鼻子上玩滑滑梯。 他伸出舌尖承接雨露,舌头在源泉处深入浅出,双颊被小婊子嫩白大腿夹的越发变形。 随着颈侧力道加重,他知道洛狄快到了,索性不再犹豫,主动摁着女孩双臀往自己脸上怼,腥甜微酸的水淅淅沥沥小喷壶似的浇了他一脸,呛的他连连咳嗽。 “祖宗,你爽也爽过了,我还硬着,是不是该我了?” 洛狄瞥了一眼他矗立昂扬的玩意,又看了一眼它的主人。 好好的生殖器上为啥要长着个人,如果哪天周恺死了,他的这根东西要是能割下来做纪念就好了。 洛狄轻笑,扬声问道。 “你想硬多久?” 周恺懒洋洋,“你想我硬多久都行,男人硬的越久女人越是喜欢。” 洛狄难得赞同,“这话说的倒是不错,那我们玩摇摇车吧。” 翻身欲起的周恺一滞,玩什么? 娇小白皙的女孩已经按着他坐下去了,他腰眼一麻,如被打了七寸,想起身却是再也不能。 第十七章延迟 吃下那根不老实的玩意比洛狄想的还容易,她的入口已经滑的不能再滑,坐下去时除了有些胀无丝毫疼痛之感。 这是洛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强暴是最低级的性交,或者根本不能算是性交。 眼看周恺还是不老实,又想翻身把歌唱,洛狄在他腰眼又摁了一下,他整个身子又酥了。 当然除了那根鸡儿,正硬邦邦地取悦着它真正的主人。洛狄开开心心地骑着他,摇摇晃晃,咿咿呀呀。 相比于自在的洛狄,周恺就难受多了。他已经硬了块二十分钟了,又被洛狄的慢节奏折磨玩弄。 他刚开始是想硬怕泄,现在想射却又不能,只能任身上的女孩为所欲为。 更遑论现在鸡巴正被肉套子套牢,拔都拔不出去。 周恺有些痛苦,问正在吃自助的洛狄。 “你到底要玩什么?” 洛狄一贯苍白的脸色被滋养得粉扑扑的,微喘着说。 “玩摇摇车呀,骑一次20分钟起步。” 她睇了一眼周恺神色,继续补刀。 “我上来才不到五分钟你就坚持不住了。你是不是不行?” …… 周恺像是被充了电,颠地洛狄七摇八晃,但却一直甩不脱。 她像长在他鸡巴上了一样。 或者说她的阴阜像是真空包装,将他的老二焊得死死,煨得严严,每一次抽插吞吐都极艰难。马眼仿佛被千百张小嘴嘬着堵着,射不了喷不出。 周恺时刻都在爽,又时刻在上刑。 就在他忍无可忍,想翻身而上好好惩治这个小婊子时。 洛狄问他,“你是不是想射,但又射不出来?” 他掐紧了她的腰,闷哼一声作为回答。 洛狄笑嘻嘻,“你射不出来是因为我还没爽,想办法让我高潮,你就能射了。” 男孩神会贯通,他直起身子,含住女孩一边乳珠用力一吮,吮的她身子一荡,像朵开在他身上的花。 他下身不停,继续为这朵食人花提供养分,手指来到花茎处,快速拨弄花珠。 女孩喘息声更加浓厚,下体被吃的更是紧了三分。 周恺停下作弄女孩阴蒂的手,也不扶她的腰了。反而双手掬住两个玲珑奶包拢在一起。 这么一来,两枚娇艳奶头也并在一处。 男生舌尖在两颗乳豆上来回穿梭徘徊,吮的啧啧有声,拿出舔逼的功夫伺候她这一对奶。 洛狄本来被他一整半个身子都在悬空,现下他搞这一出更是没了着力点。 她赶忙一手箍住少年后脑,俊朗五官陷在她乳沟,教他忘记呼吸。一双小腿死死勾住他后背,像是将他整个人都要揉进去。 周恺在她胸口前喘着粗气,耳边尽是那人加速的心跳。 他俯身,将她压至身下,啃噬着她洁白脖颈。少女花径里住了把锁,锁的他老二寸步难移,需要钥匙几番辗转抽插才能捅开。 他下身发力,竭力抽插进出,闭上眼脑海中一片细碎白光。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不再死死锁着他,一吸一嗦地开始放他生路。 他忍无可忍,一波又一波地往外吐精。 毫无意外的,又是连续高潮,只是这次高潮来的更绵密,更汹涌。 像浮舟游海,第一个浪来临时以为结束,却没想到第二个第三个浪潮接踵而至纷涌而来。 直至将他溺毙拖入旋涡。 洛狄爽完后就毫不留情地将身上的男生推开,但没想到分开后,对方的性器竟像个拧坏的水龙头一般,还在往外喷,直到什么也喷不出了。 双倍快感,持续高潮,射精的量是平常的好几倍。对于初尝情欲的周恺来说简直爽过了头,他双目无神,大口喘着粗气,鼓膜里咚咚咚地响。 恍惚中,女孩已经开始穿衣服,他听见那人慢吞吞的声音。 “你还能射吗?” 第十八章条件反射 那天周恺破天荒地做完了功课。周咏回家就看到儿子难得文静看书,心下老怀甚慰,登时就要给洛狄转账。 洛狄一分钱没要,只委婉表示令公子谱摆得太大,太不服管,虽答应补课,但一个大姑娘家每天下课有家不回,专门到男生家还是不太合适。 周咏为此特地给学校打了电话,要求将洛狄和周恺座位调到一起,还让学校另给儿子找个清净地方学习。 洛狄第二天到校后才得知她和周恺被调到第一排,门卫管理员还给了她两把钥匙,对应着楼上一间废弃小教室,原本堆满了杂物,但现在勉强打扫了一番,给她和周恺课后“补习”用。 坐到第一排的周恺仍旧不老实,课上摸摸索索的,被洛狄打了好几下才作罢。 他确实很想对她做点什么,但奈何座位太靠前,班主任老太太得了校长,啊不,他老爹的允准,拿鸡毛当令箭,从老花镜片射来的视线电灯泡似的,搞得他扫了兴致。 周恺百无聊赖,还是掏出手机打两排王者,丝毫不管老太的脸已经青了。 洛狄悄咪咪瞅了眼台上,老师正在视而不见和让周恺出去罚站的抉择中挣扎,与此同时,她的胳膊肘不经意触碰周恺一侧手臂,复又抬起。 整个动作很轻如蚁虫啮咬,但对周恺而言,酥酥麻麻的感觉霎时从臂膀传到心脏,又到下肢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 周恺放下手机,神色复杂地看着洛狄。 洛狄像是不知道,随手拿起杯子喝水,粉嫩双唇被水浸的软软qq,像涂了一层果冻色唇釉。 他突然想起昨晚他们欢爱时她高潮的表情,她一贯冷淡的眼睛微眯,软糯可欺的小嘴微张着,隐约露出几颗小白牙。 他很想亲她,却一直没亲成。 不知不觉中,游戏里的小人已经阵亡多次,他无暇去管。 因为他的老二这回又很听话的硬了,在完全错误的场合。 班主任老太观察他半天后,发现这小子先是打游戏,接着顶着一副白痴表情发呆,脸还有些发红,就是不会听课。 他人长的高挡着后面人不说,还占着座位磨洋工,老太太终究忍无可忍,也不顾校长的交代,呵斥起来。 “周恺同学,你如果再不把手机收走好好听课,就站到我这面对着大家。” 周恺这个厚脸皮可以面对全体师生罚站,但他硬着的兄弟不行。 毕竟罚站都能站硬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洛狄见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听课,别想东想西的。” 周恺咬牙权衡半晌,最终不忿将手机收入抽屉,竟真的盯着那张老脸听起课来。毕竟没有什么比老太婆和上课更能让人阳痿的事了。 班主任是省级特级教师,讲课并非枯燥无味,以前做私教一个小时五百块。周恺也不是纯傻子,渐渐听进去后发现下体没有那么硬了,又想着跑神摸鱼。 眼见他又想搞小动作,洛狄一只手悄无声息抚上他后背,找准位置狠狠一戳。 腰眼是这小子的敏感点,每当洛狄想让他射时总会摁这里,届时他便会一泄如注将小穴塞的爆浆。 周恺一被点穴,老二便如巴普洛夫的狗听到铃响,又要抬头。 这他么有完没完啊?再这么折腾下去鸡巴都要被玩废了! 周恺欲哭无泪,捂着裤裆又要发作,却瞥见班主任那张威严老脸后,鸡巴又被打回原形。 得,还不如老老实实听课,这样小婊子老实,他的鸡巴才老实。 于是,周恺板着张晚娘脸听完了一整节的课,临下课时老太故意刁难他回答问题,还他妈都答对了。 下课铃响,周恺拖着洛狄来到楼梯拐角质问。 “洛狄,你什么意思?故意想把我弄废是吗?” 洛狄竖起秀眉,旋即轻笑,小手伸进他裤口,隔着内裤绕着肉柱轻柔。 “弄废什么?是这吗?” 要害马上陷入敌手,他飞快攥住她手腕,低哑开口。 “小婊子,你心里明明清楚…嗯,你别弄了。” 周恺狼狈阻止,不想她反倒红润双唇贴到脸侧,在他耳边低低地笑。 “这玩意长在你身上不是长在我身上,你自己管不住它,怎么反倒怪我。” 女孩小手冰凉,已经悄悄溜进内里,玩似的摩挲着那物件的血管青筋,时而打圈时而套弄。 被她一揉,周恺锐利的眼神逐渐涣散,箍着她的力道卸下不少,兴师问罪之心也跟着飞到九霄云外。 “周恺,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他马上就要泄出来,她拇指堵住马眼,圈住龟头重重一勒,周恺的呻吟变了调子,闷哼出声。 “赌什么?你特么先给老子松开…” 她非但没松反而加重力道,语调慵懒。 “你听说过延迟快感吗?只要你足够忍耐最后就能加倍的爽,如果你在今天的课上不硬,我现在松手,放学之后去楼上教室一并结算。” 他的龟头充血肿胀,已经快被捏爆了,偏她指甲还在铃处威胁刮摩。周恺根本无暇顾及她说什么,嘴上忙不迭答应。 突然,洛狄及时抽手,这下子鸡儿放羊了,马儿脱缰了,扶都不用扶,直接喷了个痛快。 洛狄趁着他高潮,起身就走,丝毫不管他的丑态会不会被人撞见。 *** 张瑞瑞老远就看到有两个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鬼鬼祟祟,但又听不清在说什么。 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了女生圆圆的后脑勺,而男生的表情则在受刑和嗑药之间。 到最后女生贴着对方呢喃着,他走近两步,只捕捉到“延迟快感”、“楼上教室”几个字眼,女生便如小鸟展翅轻盈离去。 张瑞瑞离得更近些,发现周恺下体激凸,裤子湿了一圈。 他竭力忍住笑,周恺才看见他,立马换了副嘴脸威胁。 “你特么看什么看,当心老子挖了你眼睛。” 真有趣,该看的不该看的他早看过了,都在他手机里。 但他丝毫不动气,温和提醒。 “周恺,还有15分钟上课,如果你想换衣服,把握着点时间。” 大课间也就20分钟,合着他刚刚不到5分钟就被玩射了,这属实有点丢人,看样子放学后必须找小婊子要个说法。 周恺瞟了一眼湿透的裤裆,冷哼离去,留下张瑞瑞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十九章窥 今天张瑞瑞照常留堂写作业,张老四估计正在酗酒,这个时候回去没啥好果子吃。 写完作业他被老师叫去楼上器材室送篮球,去的路上他盘着今天遇到的事。 他本以为经历那件事后,以洛狄的性子会被逼得转学,周恺继续欺男霸女。但事情明显超出了预料。 洛狄似乎屈从了,她的父亲把她卖了个好价钱,周恺目前还没玩腻。 看似很合理,但又处处隐藏着不对劲。 张瑞瑞思索着一路向上走,不知不觉竟多上了一层楼。 他看到楼层号才发现不对,本想掉头,却听见走廊深处飘出一声微妙的声响。 张瑞瑞听过楼顶闹鬼的故事,当时不过一笑置之,什么学校都会整点怪谈。 只是这声音实在有些暧昧,他本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仍旧像恐怖片里作死的主角一样忍不住往里走。 走廊尽头是个废弃的教室,里面堆着历届学生不要的杂物,本不该有人。 他站定暗忖,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时,门内的女声放大了些,既像哭又像笑,还夹杂着细细的抽气声,钩子一样引着他往前。 门上的老旧大锁已经没了,果然有人在里面。 他伸手轻推没推动,教室的人显然扣上了插销。但这扇破旧的门缝有个不大不小的豁口,一只眼睛刚好能看清。 张瑞瑞躬身,像戏文里舔破窗户纸的窃贼,窥着门内的风景。 门里的女孩校服凌乱,前襟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白花花的胸口在昏黄灯光下淌着乳和蜜。 他目光下移,发现她正坐在一张破烂书桌上,两条清瘦伶仃的腿正耷拉在少年肩背上,而那少年正背对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少女腿心拱。 张瑞瑞眉头一跳,发觉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周恺。 那这少女岂不就是…… 洛狄正摁着周恺脑袋浇水,心里却不来由地得一跳。 她倏然解开桎梏,周恺头脸松快不少,只是软香粉肉甫一离开,心瘾却难耐,恨不得长进这小婊子小逼里。 他迷茫看着她,嘴上亮晶晶的。 洛狄笑容俏皮,嫩白手指轻刮他唇上淫液,看着他痴愣目光俞觉好笑,赤裸双腿下滑,在他腰间画圈。 周恺瞬间明了,忙不迭解开衣裤。 这婊子觉得光口不够爽,这是想来真格的了。 他直起身,一鼓作气栽进温柔乡里,含过阴蒂的嘴又去寻女孩乳尖。 洛狄坐直的身体一软,抱着他头颅,任对方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自己。 经过两人多次磨合,周恺技术操练得愈发熟了,不再用力蛮干。他舔吻着女孩酥香白胸,中指揉她的阴蒂。只觉下身陷入软肉沼泽,难以自拔,每次抽插都要下足功夫不泄。 洛狄享受了一会儿,然后稍微调整了姿势,搂紧眼前人腰身,在他耳后轻轻一咬。 在张瑞瑞的角度,只见周恺浑身一震,紧接着他突然被上紧了发条通足了电,下身动作雨点一般急烈迅猛。 破烂的书桌被他俩摇的快散架了仍是没停。 张瑞瑞皱眉,不知不觉站得腿都麻了,犹豫自己要不要走,趁他们发现自己之前。 正在天人交战之际,只听门里二人双双闷哼,像是都到了高潮。 张瑞瑞被这声音一惊,不觉提的篮球已从网袋破口轱辘出来。 !! 幸亏他反应灵敏,发现后右脚一勾,堪堪让掉出的球滑在脚尖,没掉地上砸出声响。 他迅速将球捡起,不敢再细看里间春色,也不管冷汗湿透衣襟,悄无声息冷静后退。 他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就在此时,本来一直垂首的女孩缓缓仰起头,目光游移片刻,最终定格在门上。 不对,张瑞瑞浑身发麻,她看的不是门,而是那道豁口的门缝,更精确地讲,是门缝窥视的那双眼睛。 张瑞瑞心跳都停了,方才浑身发热现在如坠冰窟。 这比刚刚看俩人活春宫刺激多了。很难想象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在欢爱后拥有那样森冷清醒的目光。 她咧开艳红的唇,笑容锋利,蛇一般盯着猎物。 “别急,会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