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小姨夫的富贵娇花》现代篇番外)》 妄念 电梯门缓缓打开,孙秘书本就生的纠结的一张脸显露出来,正忧心忡忡的皱着,他略微费力的撑扶着一个高瘦男人,两人错开步子走出电梯。 那男人垂着头,额前几缕短发遮掩下来,只让人看得清一道挺直高峻的鼻梁和紧抿的红润薄唇。虽不能窥得全貌,但看他风姿身形,也可以想见这是个气度极佳的男人。 这极好看的美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有为的靖宁市委书记康伯年。他晚宴时多喝了几杯,回来的路上又开窗透气吹了风,此刻正醉意上头。 康伯年看起来脚步还算稳健,他自己觉得独自上楼完全没有问题。孙秘书太过谨慎小心,非要给他送到楼上才放心,康伯年也就随他去了。 这会儿到了门口,康伯年强自打起精神站正了,抬手虚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温声对孙秘书道了谢,吩咐道:就到这吧,你也辛苦一天了,早点儿回去休息! 孙秘书关切的点头应是,看康伯年还算清醒的从外衣口袋里掏了钥匙出来,又准确无误的插入锁孔,这才放下一双始终掺扶着领导手臂的手来。 见康伯年开了门,孙秘书退开半步,恭敬又关切地说:“明早没什么要紧事…”他还想说,您要是不舒服,可以休息半日。 康伯年却猜到小孙的后半句话,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不必,照常来接我就行。快回吧,你和小王也累了一天了!我没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他话音落下,撑着门框启门入内,不再与秘书啰嗦。 孙秘书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快步离去。 孙秘书已经跟了康伯年四年多,十分信服钦佩康伯年的学识手段,日常照顾领导甚至带有一种迷弟对偶像的崇拜。 话说回来,在靖宁官场上,康书记的确是名声在外——孤儿出身的放羊娃,名校毕业平步青云,手段凌厉为人却十分周到,任谁也难挑出他的错处来,即使是政敌也不得不夸赞他一句周全。拥有这样跨越式的人生经历的人,自有与常人不同的魅力,轻而易举就可折服身边的一众人等。 康伯年独自回到家中,也不去开灯,换了鞋子顺手脱去外衣挂好,映着月光几步走进客厅,疲惫的坐进沙发仰面靠在靠背上放空自己。 熟悉的空间里微弱的浮动着熟悉的香气,男人一双修长又漂亮的大手遮住眼睛,嘴角自嘲的翘起,喃喃道:“疯了,真是疯了…” 无人的静室中,更无人可以窥见他心中的隐秘,可他也不再出声,只维持着那个姿势,静静的陷在沙发里,如睡着了一般。 也不怪孙秘书忧心他,康伯年过去确是个工作狂人,但总体来说,工作节奏还有松有紧,下面的人不算太难过。 可年后这两个月,康伯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工作安排的十分稠密,跑上跑下忙碌非常,连带着手下人也处于高压状态下,时刻绷紧了神经,不知领导为何有如此转变。 再说应酬一事,康伯年此人似乎天生就擅长一切,不仅脑力甚于常人,连酒量也深不可测。他平日并不端着孤高冷傲那一套君子做派,于酒场社交一向游刃有余,可他近来却常常醉酒,不知节制,让日常关照他的秘书小孙十分困扰。 倒不是不满。当然了,小孙秘书即使心里有什么不满,也决计不敢抱怨出口。 孙秘书只是十分担忧自家领导到底是遇上什么坎,能让他如此反常。孙秘书的疑惑当然没有人可以解答,因为康伯年的烦恼与工作并无太大关系,更多的是他的私事。 黑暗中静坐许久的男人终于动了动,他揉揉额角起身走进浴室准备洗漱。 他真的醉了。 平时只是不自觉会想起她,今晚却如着了魔,时不时就能嗅到与她身上一样的特别的香气,一种小茉莉混合着果香的味道… 康伯年站在花洒下,企图用冷水浇灭心中燃起的熊熊妄念。冷水淋在灼热的皮肤上,又顺着男人分明的肌肉纹理滑落下去。 根本毫无用处!康伯年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 他默默淋了一阵冷水,又干脆果决的快速冲洗完头发,只略擦了擦短发,就围一条浴巾关灯走出浴室。全程没有多余的动作触碰身下那根高高翘起的硬物。 康伯年早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清冷的居室,不开灯的夜晚让他有种熟悉的安全感。 他径直走回卧室,掀开被角躺了进去,也不在乎头发是不是还湿着。 柔软的床垫陷下去,清冷的内室茉莉香气更浓,甚至如有实质的混合着少女身上的体香。 康伯年规规矩矩的仰躺在床的一侧,忽略身下的欲望,强迫自己入睡,告诫自己不要去牵动思绪多想。就在此时,一条温热光滑的小腿却搭上了他的… —————————————————————— 小乔和老康回来咯,未完的现代篇番外和古代篇番外都会补上的… 楚楚 是谁? 黑暗中,康伯年立刻张开眼,快速起身打开床边的台灯。 虽然醉的厉害,但还没有糊涂到底,最初那一点惊吓过去,康伯年迅速冷静下来:这屋子除了他,只乔楚岚那还有一把钥匙。 果然,昏黄的灯光下,熟睡的小姑娘被陡然开启的等灯光刺到,揉着眼睛对他娇声抱怨:“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 理所当然的语气,毫不作伪的姿态,除了乔大小姐还能有谁? 女孩睡乱一头长发,带着婴儿肥的娇嫩小脸粉扑扑的,长睫盖着美眸紧闭,挥手要他快关灯。 康伯年看清床上反客为主的少女,立时没了脾气。经她这么一吓,康伯年酒醒了大半,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连日来的烦躁似乎被抚慰了些,又似乎更混乱了! 他从未如此无措狼狈,烦躁困顿,手上的动作就不那么温柔。 女孩露在外头的皮肤粉嫩光洁,让康伯年无从下手,他暗暗叹口气,只得将人裹在薄被里,强迫她坐起来,低声问:“这么晚怎么跑我这来了?先跟我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家里知道吗?” 乔楚岚百无聊赖等他一晚上,晚饭也没吃,书房的稿纸都翻了几遍,实在没事可做,才洗好澡在他床上边睡边等… 小姑娘到底年轻睡眠好,这会儿睡意正浓,不乐意被人打扰,坐了不到三秒,闭着眼就往前栽倒在他怀里,小嘴里还咕哝道:“知道的知道的!快睡吧!我困死了!有话明天再说...” 康伯年见她无赖,又得不到个正经答案,只好再次连人带被把她扶起来,让人靠在床头,正正神色严肃道:“好好说话,你又离家出走了?穿好衣服起来!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乔楚岚眼睛都懒得睁开,小脑袋歪向一边倒下! 康伯年一迭声的发问,乔楚岚不耐烦跟他废话,躺下的瞬间将男人也一起按倒,半趴在人胸口手臂伸长关了他那侧的台灯,那条不老实的小细腿再次不客气的往人腿上上一搭,含混道:“康叔叔,我求你了!咱们别折腾了行不行!他们当然知道我在这,你别瞎担心了,快睡吧!忙了一天,你都不累吗?” 康伯年心道,你还知道我累? 这三更半夜的“惊喜”差点给他吓出心脏病!谁家十来岁的小姑娘半夜睡在异姓叔叔的床上等人?他该如何跟她父母交代?腹诽归腹诽,可他也不忍心再扰人清梦,很自觉的闭了嘴。 康伯年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让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制住,除了最初没防备被她扑倒,他立刻将女孩推开,拽着浴巾慌乱的起身下床。 开玩笑,他现在除了一条浴巾再无遮挡之物,孤男寡女跟她躺一条被子,这场面太过荒唐惊悚。他那处还未完全软下去,再被乔楚岚发现什么端倪更解释不清了! 康伯年无奈道:那你好好睡吧,我去客厅,顺便给你家里去个电话! 他是拿乔楚岚没办法,说不得骂不得的娇人儿一个,只好去客厅找电话联系她父亲乔臣耀。 康伯年打开衣柜取出一套睡衣,十分绅士的替人管好门退出去,临出门往床上看了眼,小姑娘果然困得厉害,已然蒙头打起了小呼噜。 他好笑的摇摇头,心下一片柔软。躲出去的康伯年自然没发现,方才还睡意朦胧对他耍无赖的小女孩,这会儿正围着他的被子笑得狡黠甜蜜。 乔楚岚果然是跟家里吵了架跑出来的,只不过出来前就明白说了自己要去康伯年那里搬救兵…… 乔家夫妇与康伯年交往十多年,十分信任他的人品,除了怕给他添麻烦,倒没有其他想法。而这点麻烦相较于他们的交情来说又微不足道,正如此,任性娇蛮的乔小姐就大摇大摆的来了康伯年的住处,这才有了方才那荒唐一幕。 康伯年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辗转难眠,睡前那浅浅一瞥的风景反复折磨着他的意志,真正睡去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次日清早康伯年是被憋醒的。 沙发太软,他动了动身子,试图拂去捏着他鼻子的小手。 乔楚岚见他一脸无辜可怜觉得新奇,咯咯笑着不松手,康伯年只得睁开眼板起面孔,斥她一句顽皮。 女孩笑着起身,弯腰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晃,笑着说: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咯!哈哈哈…… 康伯年深呼吸几口,掀开毯子坐起来,看看窗外大亮的天光,有些懊丧的问:几点了?抱歉,我起晚了,好像害你也迟到了! 乔楚岚完全没有上学迟到的恐慌,不在意的笑笑。将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看,又说:不怪你,是我看你睡得香,关了你的闹钟,哦!对了!我还让小孙叔叔帮我们带了早餐,你快去洗漱吧!洗完我们边吃边谈! 康伯年点点头起身,乔楚岚转身去餐厅,他这才看清小姑娘只穿了件他的衬衫。 乔楚岚个头早窜起来,只比183的康伯年矮大半头。他的衬衫由女孩子穿起来超短裙似的,只堪堪遮住腿根,她两条细白的长腿荡在衣摆下,青春又诱人,已然有了成熟女人的性感。 康伯年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不去多看,心里有些不自在,话说出来就更严肃:快去换校服,已经迟了就别再耽误时间。 他说罢转身进了洗手间,留下气鼓鼓的小姑娘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心事 乔楚岚在康伯年这里总体还是乖巧听话的。 康伯年换好衣服出来,小姑娘已经扎起高马尾穿着校服坐在餐桌前。 孙秘书带来的早餐被乔大小姐装了盘,漂漂亮亮的精致可口,就像她这个人。 康伯年有些意外她会做这些琐事,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合理。 乔楚岚存心讨好人,乖巧的笑着,等康伯年落坐将一小碗小馄炖推到他跟前,又殷勤的递上调羹。 康伯年自然而然的接过,先喝了口汤。 他近来常醉酒,早上都没什么胃口,今天也是为了听她说事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吃早餐。 乔楚岚见他开动,自己便小口的吃着虾饺,酝酿着怎么开口。她一向直来直去,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这样纠结还是有些拿不准康伯年会不会站在她这边。 康伯年自然也没忘了正事,直截了当地问:说吧,又遇上什么事了? 昨天那通电话打得太晚,乔臣耀只说他们闹的不愉快,至于原因却没细说。 本该青春蓬勃的少女做出不合年龄的深沉模样,苦恼道:他们计划要送我出去念书,我不想去,就吵起来了! 康伯年闻言顿了顿,没抬头继续问她:为什么不想去?外面的环境自由很多,更适合你也说不定!你们好好商量,怎么就吵起来了? 康伯年当然知道乔家是如何娇惯女儿的,若她好好说了理由,她那对慈父慈母怎么舍得让女孩受委屈。 乔楚岚默默翻了个白眼,气恼道:“什么叫更适合我?你也说了那是说不准的事!我这人天生矫情,到了那边吃不惯住不惯的,当然不想去呀!他们分明就是嫌我在家碍事,想把我打发出去!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康伯年理智上觉得乔家对她的安排没什么错处,她确实矫情了些,不能理解父母用心良苦。 但从个人感情上,康伯年也舍不得她离开自己太远,沉默一阵,笑着说:“好了,这不是什么难事,你这么一闹,他们自然要考虑你的意见,我也可以替你去说情。但前提是,我想听听你不去理由,毕竟你爸妈也是为你好,你权衡不了这里头利弊,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看看你的小借口值不值得我去做这件事!” 小姑娘鼓着腮帮瞪眼看他,并不说话。 她要怎么说?说自己喜欢他,舍不得他另娶别人?这太吓人了,她说不出口。真说出来,没准儿他康伯年头一个急着把她送走! 康伯年自然不知道小姑娘在纠结些什么,只觉得她此刻咬唇思索的模样可爱又好笑。 他三两下就吃完了早餐,敲敲手表提醒她:“已经很晚了,如果咱们现在出门,你应该还赶得及上第一节课!”二中早上有一节早自习,他俩今天起得晚,只能赶得及上自习后的第一堂课。 乔楚岚闻言撇撇嘴,放下碗筷去背书包。 今早收获还是不小的,原以为要跟康伯年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他轻轻巧巧就答应了一半!战绩喜人! 小姑娘背好书包出来,康伯年已经收好餐桌,穿了外衣在门口等她。 司机和孙秘书早前被康伯年打发回去,他还有话要问乔楚岚,并不打算让不相干的人掺合听了去。 两人一道出门,一起上车,乔楚岚跟在康伯年身后偷笑,觉得自己跟他就像寻常情侣一样,同居一室又同进同出。 可她也只敢偷偷想。 心里的想法半点儿不敢让男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年龄身份都不匹配,他一直当她小孩子宠,她太冒进只会吓跑他。 康伯年看着女孩明显晴朗起来的面孔,忍不住想,果然还是不定性的孩子,前一刻还满面愁容,这会儿又叽叽喳喳高兴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帮她这回是对是错。 两人各怀心思上了车,康伯年专注开车,乔楚岚则一如往常盯着男人侧颜嬉笑。 康伯年习惯了她这眼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恩,刚才没说完,不想出去的理由是什么,我想听实话!” 乔楚岚不想骗他,又说不出什么实话,只能撅着嘴巴耍赖道:“就是不想去呀!还要什么理由! 康伯年又问:“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同学?还是舍不得新交的男朋友?” 听到他说道新交的“男朋友”,小姑娘突然涨红了脸反驳道:“你别胡说哈,我…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康伯年见她反应,反倒认定她真有些少女的小心事。 他如何知道她有早恋迹象自然不会说给乔楚岚听。 康伯念也不管女孩说什么,自顾自地接着说:“你现在还小,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优秀的男孩子,早早为了一个人放弃学业可不明智!” “我才不会!你少冤枉我了!”小姑娘忿忿道:“更何况我就没有新男友!别说新的了,根本就一个也没有!” 康伯年闻言挑挑眉,也不说信不信,只目不斜视打着方向盘,笑道:“没有那就最好!如果是这个理由,我可不能做你的帮凶!” 他不是非要揭穿乔楚岚的小秘密,可乔楚岚似乎忘了,情人节那些花束还是他顺道给她带去的。 也不知道现在小孩子家里怎么教的,小小年纪就知道送花送情书,让他这个大龄光棍十分汗颜。 约定 到康伯年这个级别的官员,自有当地政府准备的“官邸”供他们居住。但康伯年是靖宁人,又一直未婚,他对居住环境没有太多要求,自然用不上那么大的房子,因此一直住在他早年买的一套小三居里。 靖宁二中就在康伯年上班途中,他送乔楚岚去学校顺风顺路,几分钟就到了二中门口。 康伯年把车往校门边停好,顺手揉揉小姑娘的发顶,安抚道:“去吧!好好上课,别再跟家里吵架!我忙完手头上事,周末就抽空回去替你解决!” 小姑娘不乐意下车,撇着嘴抱怨道:“不想回家…要不这样,我这几天还去你那住,你晚上下班来接我!等你周末休息了,我再跟你一起回。这样你既不用担心我回去跟他们吵架,我呢也不用听他们啰嗦!” 开玩笑,谁家离家出走是这样的,事情还没有个解决的章程,她倒先灰溜溜自己回去了! 更何况跟老乔闹别扭只是她的目的之一,她首要目的是要缠紧了眼前的男人,让他没空去相亲结婚!她看上的人,只能是他的,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抢走。 康伯年见她耍赖,无奈道:“又要胡闹了是不是?你也看到了,我下班时间说不准,你三餐怎么解决?再说我那就一间卧室,你去住着也不方便,我不能天天睡沙发吧,腰都快断了!听话,你先回家,我今晚就找时间过去,这样总可以吧?” 小姑娘想了想,不太情愿的点头道:“那也行叭!不过你可不许放我鸽子!” 虽然不能继续跟她的康叔叔“同居”,但能立刻解决了眼前的分离危机,对乔楚岚来说也是件紧迫的大事。 康伯年笑着许诺:“不会的,放心吧!小乔的事最要紧!再说我什么时候放过你鸽子了?我在你这信用这么差的吗?” 窗外响起了下课铃,校园里很快就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学生。 乔楚岚知道自己该走了,故作深沉的叹气道:“怎么不会?你们大人骗小孩最拿手了!你之前明明说好的,就算搬走了,周末也会回家吃饭,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回来了?” 听她这样说,康伯年既无奈又好笑,只能避重就轻半真半假的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还有,是谁最不乐意别人拿她当小孩的,你想想,你这么聪明我能骗得过?前段时间单位事忙,算我不对,今天既然跟你说定了就绝不食言!快去吧,你再不走可真迟了啊!” 乔楚岚到底没再纠缠,挥挥衣袖跟他告别,甩着马尾进了校园。 门卫自然认得这来去自如迟到早退的乔大小姐,远远看见人来就开了大门。 康伯年坐在车上目送她离去,并不急着去市委上班,而是点了支烟,看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出神。 康伯年是个重信诺的人。 晚上乔楚岚一到家,就看到早上送她上学的那普拉多停在她家院子里。这是康伯年的私人座驾,车牌还是乔楚岚替他选的。 靖宁市区并不很大,乔家在近郊建了座田园风十足的英式庄园,园中稀有树木奇珍花草甚多,尤以乔太太楚云喜爱的玫瑰为最。 乔楚岚出生起就住在这里,浪漫美丽的庄园不能使她赞叹,只让她觉得每日往返通勤十分疲累。 没办法,她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孩子睡眠好,少睡半小时幸福感真的会下降。 不过没被人放鸽子,乔小姐今天心情很好,连带着看园里的花花草草都可爱许多。 乔楚岚雀跃的下了车,把书包交给迎在主楼门前的保姆,一边往里去一边神采飞扬的问道:“他们呢?” “应该在小客厅谈事,就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了!” 乔楚岚抬步往小客厅去,边走边说:好啦,我自己去找他们!你们去摆饭吧!” 主楼的小客厅在一楼餐厅旁。 里头摆着四张单人位的墨绿色布艺沙发,当中一张复古正方形茶几,靠墙立着配套的书柜和斗柜,繁复精致的雕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里说是小客厅但并不狭小,只是相比另一间正式客厅而言。乔臣耀通常在这里招待亲近的朋友家人。 康伯年早失怙恃,少年时过得十分坎坷,几度失学,若非慷慨大度的乔臣耀的资助帮扶,只靠他自己是万难出头的。 后来康伯年学成回到靖宁,在周家的扶持下有了些根基,便主动登门感谢乔臣耀,两人都十分欣赏对方,一来二去康伯年几乎成了半个乔家人。 此时,雅致的小客厅里,乔家夫妇与康伯年边喝茶边闲谈。 “我最近听到消息,说是人事上又有变动?”乔臣耀关切的问。 这话若是别人问起,康伯年断不会接茬儿,可他与乔家关系不同,自是知无不言。 康伯年淡然一笑道:“嗯,大概是要动一动。我在靖宁日子太久,新区和工业园已经走上正轨,他们急着抢功,自然不会任由我继续在这里做大。” 就算知道他背后有人助力,乔臣耀还是有些担心:“那你怎么打算?”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离开靖宁是肯定的。”康伯年略有遗憾的坦然道。他近来就是忙着新区和工业园先期的收尾工作。 他不会在靖宁一直待下去,人总要往高处走的,但之前并没想到这个节点会来的这样快。 准备入内的乔楚岚别的没听懂,只听康伯年说很快就快要离开靖宁,她刚才那点小雀跃立时被击散,只余满腹伤感。 偷听 乔臣耀听罢,恍然道:“难怪高宏远急着拉拢你,原来如此。” 康伯年知道乔臣耀与高宏远是同学,但他二人交往并不密切,自己与这位高副省长只有表面交情,怎么就谈到高省长要拉拢他?便问:“这话怎么说?” 楚云笑看了丈夫一眼,无奈道出缘由。 原来前几日乔臣耀参加了个高中同学会,高省长也带着夫人从兴城回来。 这位高夫人是个热情人,聚会上十分亲民,除了与丈夫的同学寒暄,就一直拉着楚云闲话家常,楚云在外话少,但不好拂大领导夫人的面子,只能时时应合。 高夫人话术也高明,最后还是把话题引到康伯年身上,道是高省长有个侄女在靖宁工作,与他十分相称,想要楚云从中拉这个红线。 楚云跟乔臣耀一样都把康伯年当自家人,但康伯年的身份放在这里,他们再亲密也不好插手康伯年的私生活。楚云不想做这个媒人,却又不得不把话传到。 康伯年自然不会因此就怪罪乔家夫妇。 从他参加工作起,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抢着给他介绍对象。他本性淡漠,可相貌俊朗,学历能力又十分出色,待人接物更是礼数周全,很容易给人一种温润君子的错误印象,不了解他的人通常会觉得他刚正无害。 也就近几年给他做媒的少了些。一是他从来没应承过这事,始终对女人敬而远之,有人猜测他不是同志就是有隐疾。再来他职位渐高,与常人的距离就此拉开,寻常人不敢轻易跟他开玩笑套近乎。 他无奈的抚抚眉头,自嘲笑道:“又给二哥嫂子添麻烦了!也难为他们动脑筋,我都这岁数了,还在操心我的婚事。” 楚云调侃他:“你什么岁数?就你这样的外貌地位,再过二十年也不缺人惦记!” 康伯年对此只觉得苦恼,但还是说:“高省长的面子要给,这事只能靠嫂子沟通了,他们安排什么时间地点,我尽量配合就是。” 楚云在这件事上对康伯年有些愧疚,道:“你也别太为难自己,实在没这个意思,我就回高夫人你另有了交往对象。” 康伯年哪里有什么交往对象,只轻松的笑道:“没事,只是去见见,之后发展不下去,高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再说我一个大男人,还没那么金贵!” 乔臣耀自己夫妻和美,完全不能理解康伯年这种苦行僧似的不婚主义,见他居然松口,不禁欣慰道:“别管对方是什么人,能让你同意去见就是好事!我在你这个年纪楚楚都快上小学了,你这个位子多少人盯着,总单着确实不像话,难怪老高打你主意!” 几人谈笑间又把这事揭过,并未发觉有个小人儿将他们的对话全盘听了去。 乔楚岚到此也不知该生谁的气。 她高高兴兴回到家,高高兴兴去叫他们吃饭,竟然连番听到她追爱途中的更多障碍。 乔楚岚自从发现自己对康伯年的异样感情,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向他剖白心意。 他对她始终都是不同的,她相信那种耐心宠溺绝不仅仅因为老乔对他的恩情,只要他一天没有恋爱结婚,她就有机会让他爱上自己。 可现在要怎么办?父母一心想送她去英国,康伯年破天荒答应相亲的同时还要调职去外地。 从此,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她不再是他唯一宠溺女孩子,他会与门户相当的女人组建家庭,也许很快就会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她不再与他有共同的秘密,不再替他保管备用钥匙,不再能肆无忌惮的对他撒娇耍赖… 乔楚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冷,有些反胃,原本期待的晚餐时光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她抱着手臂捂住寒凉的胃部按了电梯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小客厅里,康伯年与乔家夫妇笑谈间隙看了眼腕表,担心道:“这个时间,楚楚应该回来了…” 乔臣耀这才发觉时间不早,叫了人来一问才知道,乔楚岚从回来就说胃痛,这会儿晚饭都吃不下,已经回房休息了。 楚云也担心女儿,又不好留下康伯年一人在餐厅,便说:“我上去看看,你们边吃边聊,不用等我。” 康伯年一听乔楚岚病了,哪里还吃得下晚饭,忙道:“我也去,楚楚今早就吃得不多,是我没照顾好她。” 独自舔舐伤口并盘算着“爱情阴谋”的小姑娘没想到,她只是小小的“病了”一下,这三人就兴师动众的一起来关怀她,还不嫌麻烦叫了医生来家里。 乔楚岚早换了睡衣躺被子里,她情绪低落,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半点儿没有平时神采飞扬的娇俏。 楚云推开门进来就看见女儿这副“病弱”模样,原本坚定要送她出去上学的心也因此有了松动。 乔臣耀更是心疼女儿,觉得昨晚自己话说的重了,她念不念得好书有什么重要,自己在一天就宠她一天,以后再给她找个可靠的丈夫,她一个娇宝宝只需要享受人生便好。 乔楚岚抬眼看见康伯年目光关切的立在床边,心里甜蜜又痛苦。 看吧,就是这种眼神,柔软宠溺又温情脉脉。 他时常这样看她,让她无端生出情爱,相信他对自己与别人不同… 可他又答应了同别人相亲,他始终还是当她是个孩子,不会回应她以她所期待的爱情… 乔楚岚敛眸躲进母亲怀里,不敢再去看康伯年。他的眼神太过深邃复杂,让她看不透。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乔楚岚因为心情不好又吹了凉风,医生留下对症药物又交代了近期要清淡饮食便离开。 良药 自从进了这扇门,康伯年眼看小姑娘跟父母撒娇,乖巧的给医生回话,只对他一人视而不见。 不禁思忖自己又哪里惹到这小祖宗。 他再擅长洞察人心,遇上了阴晴不定的青春期少女也无计可施。好在他感觉尚算敏锐,能及时觉察她的情绪变化。 看不透猜不透,那就让她亲口告诉他。 不得不说,无论多么聪明骄傲的人,遇到真心喜欢的对象也是胆怯的,会怀疑自己,会患得患失。 趁着乔氏夫妇转身送人的间隙,康伯年俯身靠近,轻轻在小姑娘后脑上弹了下。 乔楚岚捂着脑袋,夸张的转头瞠视“作恶”的坏人, 低声怒道:“干嘛啦!” 康伯年看她气呼呼的生动模样,方才还苍白的双颊染上薄粉,嗯,果然这样看着就可爱多了。她病恹恹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他低声笑问:“早上还缠着我来替你做说客,这会儿做什么故意不理我?又改主意想走了?” 两人分明还有段距离,但乔楚岚却感觉男人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清晰的喷在她的脖颈耳后,细密的引起一阵战栗酥麻。 小姑娘缩着肩膀躲回被子里,闷声道:“当然不想去呀!我哪敢不理你,只是不舒服嘛!” 医生说她是情绪问题造成的胃痛,康伯年也不刨根问底,只说:“小孩子家家的别总胡思乱想,开心点儿,快点好起来!嗯?” 乔楚岚受不了他这样温柔语气,红着脸不自在的哦了一声,小声说:“开不开心的,我自己又控制不了…”还不是你太好看太招人… 她声音太小康伯年没听清,很自然的又往她身上靠近了些,问她说了什么。 小姑娘眨眨眼眼,忘记回答,只痴望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康伯年看她垂着毛茸茸的眼睫,心口有些痒痒的,很想就这样伸手掌盖住她晶亮清澈的眼睛,感受那两排长睫毛在自己掌心颤动。 只这样做还不够,他还渴望亲亲她的眼皮,用自己的唇仔细感受她的脆弱柔软…当然,他想要亲吻的也不止她的双眼,他可耻的希望得到更多… 思绪只在一瞬。康伯年察觉自己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后,立刻唾弃起自己的龌龊幻想。 乔楚岚躲着他是对的,康伯年如是想。若她再如过去一般无所顾忌的痴缠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是的,她太小,只肖想她都是犯罪,他不能这样。 康伯年拉开两人距离,坐在刚才医生看诊时坐过的椅子,又问:“刚才说什么?” 乔楚岚不知道对方转瞬间心思已变了几息,还沉浸在自己的春心萌动中,娇声问:“就是留学的事啊,你跟他们谈的怎么样?老乔同意了吗?” 康伯年先抬头看了眼还在跟医生交流的乔家夫妇,又对上少女期待的眼神,无奈道:“原本打算等你回来再说,到时候你机灵点配合我,这事就成了!不过你现在病了,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不是谈事的时机,我再另找时间吧!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晚上想吃什么?” 乔楚岚没工夫想吃什么的问题,眼珠一转,忖道:她好容易“离家出走”争取来的阶段性成果,要是失去眼下这个时机,再提起总不是那么顺理成章,康伯年又不是总有空闲。嗯,别的事先放一边,先把这事解决了才好! 她已经好多了,康伯年温温柔柔的哄她几句,比什么特效药都管用。小姑娘打定了主意,眯眼一笑掀开被子下床,宣告自己“病愈”。 “不行!就今天说!走吧,走吧,去餐厅…我好饿了,昨晚就为了等你什么都没吃…” 康伯年被乔楚岚抱着手臂从椅子上拖起来,又一路“裹挟”着走出内间卧室… 他还未有什么动作,刚送走金医生的乔臣耀就看见他俩挽着手臂出来。 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但好像有哪里不那么对头。乔臣耀没工夫细想,只皱起眉头准备说教女儿。 乔楚岚太了解老乔的路数,立刻展颜道:“我已经全好啦!金医生果然是名医哈,药到病除!几点了呀,我都快饿晕了,咱们快去吃饭吧!” 楚云也不赞同的说:“别胡闹了,不舒服就乖乖休息,晚饭让阿姨给你送上来!” 乔楚岚哪能一个人乖乖在卧室待得住,她还要跟康伯年“打配合”呢! 放开了康伯年,小姑娘又亲亲热热一左一右挎上父母的胳膊,边走边说:“哎呀,我真的好多了!只要你们别再拿出去上学的事吓唬我,我心情一好胃自然就好了嘛!” 乔楚岚拉着父母往前去还不忘回头给康伯年递眼色,似在说:我已经开了头阵,你可别拖后腿。 康伯年被她折腾的没脾气,心道:算了,只要她好好的,随便她想怎么指使他吧! 要不是有金医生的医嘱,乔臣耀都要怀疑女儿在装病了。半小时前还面色苍白的小人儿,这会儿蹦蹦跳跳哪有一点儿病色? 他当然不会知道,小女儿的一颗心早拐到了别处,那人就是她的良药,只要真心哄哄她就什么病都没啦! “默契” 晚饭时分,乔楚岚照常与康伯年在同一侧坐下,两人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分开,看起来默契十足。 乔楚岚胃口很小,随便吃几口就不再动筷。 她等着康伯年开口替她说情,可这人就跟失忆了一样,只时不时跟老乔聊些她听不懂的人和事。 楚云用餐时很少说话,乔楚岚又插不上话,她等得不耐烦,只好在桌下踢了踢身边的男人。 康伯年不愧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多年的“好演员”,不论小姑娘如何捣乱,他都神色自如的继续着先前的话题,并不提起她心中纠结的那事。 乔楚岚默默翻个白眼,终于耗光全部耐心。 她清清嗓子打断两人对话。 见三人都将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这才笑眯眯的说:“爸爸妈妈,昨天跟你们生气还离家出走是我不对,我道歉!但关于你们说的留学的事呢,我昨天已经跟康叔叔商量过了,他也觉得我太小,不适合这么早出去,你们就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好不好?至于你们担心的成绩,我也跟他说了,康叔叔说他会抽空帮我补习的,你们见识过了,他很会讲课的,我到时候不至于考得很难看,你们就放心吧!我说的是不是啊,康叔叔~” 康伯年只是稍稍铺垫了那么一下,哪想到乔楚岚就叭叭输出了这么一番胡话来! 若不是怕被乔家夫妇看出破绽,康伯年简直要把震惊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见过胡言乱语的,没见过这么信口开河的!偏这人还是乔楚岚,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不等康伯年说什么,乔臣耀先皱眉喝斥道:“胡闹!你康叔叔是什么人,工作又多忙,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有正事可做?!” 乔臣耀还待要说,康伯年见小姑娘又委屈巴巴准备掉眼泪,赶忙抬手安抚二人:“二哥你先别生气,也别忙着怪楚楚,都是我教她这么说的。昨天的事儿楚楚跟我说了,一次模拟考的成绩而已,没有严重到一定要现在就出国的地步。而且你刚也听金医生说了,她这种情绪性胃痛可能是抑郁症的先兆,以她现在的状态,离家那么远你们也不能放心不是?我这里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反正过段时间我就去兴城,最近手头都是些细枝末节的收尾工作,没什么要紧,正好有时间替她补习!” 乔臣耀当然不放心女儿身体,但他更气得是小丫头不懂事总给康伯年添麻烦。康伯年从前如何不说,如今毕竟身份不同,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他都说不准,他生怕女儿失了分寸惹人厌烦,以为他乔家是挟恩求报的小人。 乔臣耀是个儒雅俊美的中年男人,他心脏不好,医生嘱咐要保持心情舒畅少生气,这也是乔家日常花高价聘请家庭医生的缘由。 楚云怕丈夫激动,温柔拍拍他手背,开口劝道:“好啦,咱们刚才不是也商量好了,这件事从长计议,楚楚现在不想去就不去吧!” 乔楚岚知道自己三票中已拿到大半,生怕几人反悔,赶紧跑到老爸身边撒娇卖萌,在乔臣耀脸上大大亲了几口表达自己乖巧和决心,要他赶紧开口给她这一箭双雕的小计谋盖章认证。 乔臣耀本来就没那么生气,这会儿只能无奈道:“楚楚,去英国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但你要保证以后好好上课,不要总去麻烦你康叔叔。补课的事我另外给你安排人,你这回老实点,别再折腾人家老师!” 天知道他乔家现在在外是个什么名声,乔楚岚气走家庭教师少说十来个,靖宁排的上号的名师她都得罪的差不多了! 乔楚岚豁出去才让康伯年自己松口给自己补课,哪能就这么让老乔给糊弄没了。她坐在老乔膝头,“凌厉”的眼刀甩给康伯年,让他自己意会,好好“配合”。 康伯年接到指示,再不敢多耽误,就怕自己再铺垫几句她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二哥,我这没什么麻烦的,现在市场上的补习老师良莠不齐,中考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咱们耽误不起!难得楚楚喜欢听我讲题,让我也有个复习的机会,要不然以前学的这些东西还真没有用武之地。” 他说的真诚,让乔家夫妇心中更愧疚了。他们对康伯年的资助甚至谈不上举手之劳,只是无心插柳的一件事,哪想到康伯年始终怀着初心报答他们一家。 乔楚岚开心到不行,抱着楚云亲了两口之后,又如法炮制,抱着康伯年往人脸上送了两枚香吻。 她是个“小孩子”,惯常跟康伯年亲密,席间除了各怀心思的二人,乔家夫妇倒没觉得乔楚岚哪里做的不对。 宾主尽欢。 乔楚岚心情一好就吩咐阿姨拿酒。 小姑娘殷勤的给众人分酒杯,康伯年摆摆手说:“我开了车…” 乔臣耀有心感谢他,道是:“难得聚一次,以后你去了兴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少喝点没事的,等会儿让司机来接,实在怕麻烦就住下,你的房间一直留着,随时能住。” —————————————————————— 康伯年怔怔的摸着自己的右脸,暗想:她吻我了… 请罪 小孩子最擅长试探大人的底线。 乔楚岚自小围着康伯年打转,太知道他对自己无底线、无原则的纵容。不过那是宽厚长辈对小孩子的爱护,跟乔楚岚想要的那种喜欢大不相同。 从前只把人当“康叔叔”的时候,乔楚岚是不怕惹他生气的。虽然康伯年早几年就做了靖宁主官,但在乔楚岚眼里,他始终是那个耐心十足给她讲故事、听她说心事的温柔叔叔。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要攻略人家,往日的娇蛮就不得不收敛几分。所以,深知自己“坑了”康大书记的小姑娘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康伯年曾在乔家借住过一段日子。 周振业离开靖宁前,安排他去下面的属地挂职做县长。他自进了市委就一直住单位宿舍,从四人间住到单人间,身边的同僚都成家搬走,他还是独身一人。 那时候市委要盖新楼,原本的职工宿舍就要拆了,康伯年的行李物品没处存放,乔臣耀知道后,二话不说全给他搬来自己家。 反正乔家最不缺房子,小小的乔楚岚又最喜欢粘着康伯年。自那以后,康伯年与乔家的关系更密切,周末回靖宁都是直接来乔家的玫瑰庄园。 康伯年在乔家很随意,冲澡时只关了浴室门,外头套间的门并不上锁。哗哗的水流完美掩盖了乔楚岚有心隐匿的脚步声。 康伯年围着条浴巾出来时,正看到笑眯眯的小姑娘背着手在他房间里巡视。 这房间他很久不住,衣服物品早就搬走了,只留下原本的家具陈设和几个相框,与别的客房没什么太大区别,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她多看一眼。 乔楚岚可不这么觉得。只要是与康伯年有关的,她都觉得亲切有趣。但最感兴趣的,还是康伯年本人,所以一听到康伯年出来,小姑娘立刻将视线全聚集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康伯年是那种很清俊的长相,兼之身形高瘦,整个人俊美贵气之极,与他孤贫的出身全不相符。 此刻他裸着上身,恰到好处的薄肌覆在骨肉匀称的美好的肉体上,留白一般遮住的重点部位,让本就暗自肖想他的乔楚岚看直了眼。 校园里那些青春少男可没有这么性感的好身材。 这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相貌身材乃至头脑都是第一流的! 过去乔楚岚胆子虽大,毕竟只是叶公好龙。 但昨晚她趁着夜色大胆摸过了,今天再看,还觉得眼前的画面过于震撼,让她忘了隐藏眼中的惊艳之色。 康伯年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乔楚岚惦记。毕竟乔家夫妇都是人中皎皎的好颜色,乔楚岚自己更是娇美妍丽的美人胚子。 所以他只把乔楚岚明显“色眯眯”的眼神理解为“震惊”。 在他眼里,她才是秀色可餐的那一个。 俏生生的少女穿着小兔子印花娃娃领睡裙,配着小白兔造型的毛绒拖鞋,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粉白晶莹的,整个人看起来水水灵灵、粉粉嫩嫩十分可口。 “这么晚不在楼上好好休息,瞎跑什么,肚子不疼了?”康伯年丢开擦过头发的毛巾,准备去拿刚才换掉的那身衬衣西裤——他这半裸的身子是没什么好看,但在小姑娘面前瞎晃就太不成体统。 “来负荆请罪呀!”乔楚岚嘻嘻笑道,适时递上自己拿来的男士睡衣和内裤——她刚找阿姨要的老乔的新睡衣。 “呵!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康伯年语气讥嘲眼中含笑,很自然的接过女孩手中的衣物,转身进浴室去换。 乔楚岚惯常不怕他,傍晚那阵忸怩的忐忑早忘在脑后,隔着一扇虚掩的浴室门,与里头全裸的男人辩解道:“那也不能全怪我吧!你说好了替人家说情,结果呢?自己跟老乔拖拖拉拉说个没完,我没提醒你吗?是你不中用,我被逼无奈才自己上阵的好吧!你还怪起我来了!” “恶人先告状”这招乔楚岚是用惯了的。 小姑娘昨晚凄凄惨惨跑到他那去一顿哭诉,让他答应跟她父母谈判不去留学的事。 好么,他今早自己去学校去一问,她上次模考居然考出全班倒三的逆天成绩。难怪乔臣耀着急上火,他也当场被羞得没脸。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被初中老师说得抬不起头来,他也算是活成了。 康伯年很快穿好出来,他跟乔臣耀身材差不多,睡衣穿起来很合身。 小姑娘无心的一句“不中用”可把他给气笑了,反问道:“我受你所托来插手你家的家事,不得先铺垫铺垫?一坐下就开门见山说正事,我是求情来的,还是发号施令来的?你小孩子没耐心,就不能多等等?还有你那个成绩是怎么回事?是少考了一门吗?!怎么能考成那样!” 康伯年习惯了瞻前顾后步步为营,面具戴久了,面具也成了他的一部分。他有自己的顾虑打算,与人交往自然不如乔楚岚那样单刀直入,全无顾忌,想说什么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不用考虑后果如何。反正不管什么样的后果,总有人替她善后。 乔楚岚年纪小,不懂老男人的顾忌,不服气的反驳道:“开门见山有什么不好?老师就这么教的,事实就是比你穿靴戴帽铺陈一堆有效的多啊!” 康伯年被她说到没了脾气,无奈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废话太多误事,还好你自己力挽狂澜最终办成了!不过你是不是得承认这成果里也有我一份功啊?”要不是他配合的好,她胆子再大再敢说也没用。 小姑娘被他厚着脸皮邀功的模样逗笑,得意道:“算是吧!毕竟你的名头还挺好用的!嘻嘻…” 康伯年名头自是好用的,可除了她,谁敢大言不惭要一个a大博士、市委书记当补习老师? 男人泄愤似的捏捏乔楚岚的脸蛋,慷慨道:“行吧,你觉得好用就行!快去睡觉,今天的事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上次成绩,过去了我也不说你了,只是明天开始给我好好用功,那么爱听老师的话,这次就好好听着!就你现在的水平,确实不该出去上学,出国也是给国家抹黑!怎么学的,还越学越回去了!” 乔楚岚才不管他怎么讽刺挖苦自己学习差,只要能名正言顺句跟他捆绑,她是怎么都愿意的。因此立刻撒娇恭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哎,这世上还是康叔叔对我最好啦!” 不过她可不想一个人睡。下午那阵打击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不就是他答应相亲嘛,搅黄了就是!别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 康伯年下了“逐客令”,但小姑娘并不打算走。 她刚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堆东西,除了康伯年此刻穿在身上的睡衣,明早替换的衣物,还有两盒瓶瓶罐罐小盒子之类的稀奇玩意儿。 乔楚岚立在原地笑的狡黠,康伯年见她不动,无奈追问:“怎么?还有事?” 小姑娘点点头,假装羞涩道:“是的呀!不是说了负荆请罪嘛!” 康伯年没想到还有人主动“讨打”,只好笑问:“哦?那小乔想怎么做?” 乔楚岚摊开两只手掌,向康伯年展示桌上的两个收纳盒里的物品,大方道:“做脸,采耳,二选一。当然,两样都选也是可以的,就当是下次再帮我的酬金吧!” 这是第一次康伯年发觉乔楚岚有做奸商的潜质,这谈判技巧与无赖程度,实在让他大开眼界。 连下次闯祸的救兵都提前预备下了,可真是敢想敢说… 康伯年对自己的外貌并不追求,做脸什么的在他看来太娘了,只好选了另一项采耳。 昏睡 这两个选项并没有本质区别,不管康伯年怎么选,乔楚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揩油! 康伯年是乔楚岚学成之后的第一个小白鼠,小姑娘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他还很欣慰,感慨道:没想到啊,我还能等到咱们小乔尽孝心的一天! 乔楚岚对他的孝心之说嗤之以鼻,面上却不显露,只催促他赶紧去床上躺好。 康伯年在这种事上还是很配合她,他双手交握放在前腹,往大床一侧规矩躺下,问:这样可以吗! 乔楚岚拿了她全新的采耳工具包过来,比划了两下,假装为难道:好像不太行,我都没地方坐了!你再往里点! 康伯年又坐起身,想给她找把高度合适的椅子,但在屋内环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 不情不愿的往大床中间挪了挪,康伯年又问:这样呢?可以了吧! 乔楚岚满意道点点头,摩拳擦掌爬上床,又跪坐枕边,兴奋道:可以啦!你把头转过去一点,闭上眼别乱动! 两人离得极近,女孩身上特殊的香气很快笼罩过来,康伯年怕自己忍不住要起反应,只能心中默想些其他事情,抱着双臂向反方向转去。 一开始乔楚岚没用工具,只轻柔的用小手给他的外耳廓做按摩。 康伯年过去三十多年的私生活平淡如水,一切使人沉溺的爱好他都不曾享受过。年轻时一心搞学业,工作后一心奔前程,他从未给自己歇口气的借口。 此刻,敏感的耳朵被女孩细腻的指尖揉搓着,乔楚岚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手法,恰到好处的轻重,让人忍不住酥麻沉迷。 康伯年哪享受过这个,他平时最多游完泳用棉签清理下耳道。正舒服着,小姑娘却突然停了手。 他没睁眼,只听得她在一旁窸窸窣窣的翻找工具,不多时,小姑娘拿起片羽毛样的东西在他面庞上轻扫一下。 “舒服吗?这是孔雀毛,帮你放松的,你可以直接睡觉,没关系哒!”乔楚岚体贴道。 “嗯,好!你继续,不用管我!”康伯年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让“采耳大师”乔楚年十分满意。 “嗯嗯,那我开始咯!别动哈!”小姑娘说着,取出音叉,像模像样的一边震动羽毛一边从男人耳侧扫过。 这动作别人做来也许平常,可康伯年心魔作祟,只觉得小姑娘这一下下的,并不是拂在他面上,而是别的什么隐秘之处… 乔楚岚正打着探灯往康伯年耳道里看,她兴趣上来,反而没了什么勾引叔叔的旖旎心思,对康伯年皱起眉头,不自觉滑动喉结吞咽的动作毫无所觉。 小姑娘拿着耳起耳勺,不亦乐乎的往康伯年耳朵里招呼,男人也配合的不喊疼不叫停,给她百分之百的空间和信任。 乔楚岚虽然第一次实操,但客人很卖面子,一套清洁舒缓的流程走下来,康伯年被她伺候的昏然睡去。 这就是意外之喜了。 乔楚岚没想到她的康叔叔警觉性这么低,只采个耳而已,居然就睡熟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讲武德了,毕竟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嘛!乔楚岚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轻手轻脚关了灯,又做贼似的脱了睡裙躺进被子里。 就像康伯年说的,乔大小姐做事随心所欲,并不计较后果,反正总有人替她承担后果… 康伯年近来常被春梦所困。 梦里的主角不是别人,就是天天给他找麻烦的小丫头。 不过梦里的乔楚岚明显更成熟些,身体线条性感非常,神情也更妩媚诱人,让他忍不住血脉贲张,只想把身下那下流之物插进她粉嫩紧致的肉穴,而后没日没夜的操弄她操坏她。 他的梦一直都是第三人视角,他像一个旁观者躲在隐秘角落,偷窥另一个自己与乔楚岚无休止的欢爱。 他从前很少做梦,更别提春梦了。但这些旖旎的怪梦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记忆清晰细节生动,让他梦醒之后也忍不住一遍遍回味。 但今天的梦又有不同。 他不仅真实的触摸到了肖想已久的少女,连抚摸她的触感也真实的可怕,更别提她还会扭动娇躯给予他相应的反应。 因为清楚的知道这是梦境,康伯年也不忍耐,放纵自己随着欲望沉沦。察觉到怀中少女的颤抖,男人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口中温柔的声声唤着她小乔,一双大手却霸道收紧,力道极重的揉搓掌中的一对娇乳。 满足的喟叹之余,康伯年分神想到:虽然揉起来没有看着那样丰满,但也足以令人沉溺。 他本人没什么挑逗女孩的经验,但在梦里已观摩了不少,因此除了顺着本能圈紧女孩腰肢,用充血的性器去磨她的后臀,还十分色情的吮吻起女孩后颈、摸进她的腿间… 乔楚岚因为兴奋一直没睡着。她放轻了呼吸,趁着夜色,贪恋都不够的仔细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容,想象着明早被他发现两人赤身躺在一起,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但计划很快被打乱,睡熟了男人也很危险,他一个侧身就将女孩压住动弹不得,很快不老实的大手又缠上来。乔楚岚睡前剥光了自己,正方便男人从后拥着她,一边揉她刚发育起来的乳肉,一边拿凶器一般的硬物顶她的小屁股。 乔楚岚也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怒,她害羞,却不想推开康伯年。她甚至怀疑他在装睡,但理智告诉她不可能。若他知道怀里是自己,绝对不会有如此举动… 那就是把她当别人了? 乔楚岚本打算脱光了在他身边睡一夜,明早再假装两人已经酱酱酿酿,然后两人私下确认关系,他去推了跟那什么副省长侄女的相亲… 她可没想发展这么快。 毕竟康伯年在她眼中太过完美,就算常常替她收拾烂摊子,那也是高岭之花一枚,怎么会随便上手就猥亵身边的女孩子。 这要不是她呢!万一是什么爬床的小妖精,又或者是什么政敌安排的狐狸精呢? 乔楚岚哪里经历过这些,心里气呼呼的胡思乱想,身体却被康伯年不容拒绝的大手摸得发软出水。 —————————————————————— 康书记:小乔为什么总疑心我有别人?正文如此,番外还来?我看起来很像渣男? 小乔:你是不像渣男!就是因为不像才值得怀疑啊!平时装的那么清高,每次上手却技术很好,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呵呵哒! 康书记:我天赋异禀,学习能力强,无师自通不可以? 小乔:我信你…个鬼!臭流氓! 老康:??? 作者:小乔,咱就说,你们到底是谁攻略谁啊? 梦醒 不知是因为连日来的疲累,还是睡前的采耳放松,这一觉康伯年睡得深沉之极。 生物钟的惯性将人唤醒。大脑休息的非常充分,只是半边身子麻木的像没了知觉。 康伯年慢慢睁开眼,想动动僵直的胳膊,一动之下发觉自己似乎被什么重物压着。 他低头去看,骇然发现赤裸的美貌少女正香甜的躺在他的臂弯… 没有美梦成真的雀跃和旖旎,康伯年只觉得心脏就此停摆了。 眼下的情形过于惊悚,他快速的复盘昨夜发生的一切,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发展到如此地步… 身体的知觉慢慢恢复,康伯年却不敢再动,生怕惊醒了怀中娇人,怕她一醒来就会哭泣着指责他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恶魔。 康伯年头痛不已,他只是做了个梦,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小乔…该怎么厌恶他痛恨他? 大概不会再嗲嗲的叫他康叔叔,不会再骄纵的跟他提要求,甚至不会再见他… 乔臣耀呢?会杀了他吧…这无可厚非…人家拿他当亲兄弟,他却猥亵恩人的宝贝女儿!真是禽兽所为… 他犯了罪! 不论这事是怎样发生的,他对乔楚岚生了别的心思却是无可辩驳的。 向来智虑深远,冷静自持的康书记乱了阵脚,胡思乱想间,怀中的小人儿睡眼朦胧抬头看他一眼,含含糊糊问了句几点了,康伯年从床头摸过手表看了眼,告知她时间还早。 乔楚岚听罢,眯着眼睛消化一阵,又一头扎进他怀里睡去,只留忐忑的康伯年独自煎熬。 她醒了,又没完全清醒,没骂他打他,甚至没什么特别反应。这让一个聪明了三十多年,但感情经验为零的男人着实犯了难。 乔楚岚又累又困。 这两天心情跟过山车似的起伏跌宕:她的小阴谋一个个得逞,只是昨晚的计划有点偏差,她被睡梦中的康伯年占了便宜。 其实康伯年真要对她怎样,她都乐意。但气就气在这个便宜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占的,她甚至不知道他把自己当作了谁! 更不知道向来洁身自好但男人哪里练就的这样高明的调情手段,他只是随便搂着她摸一摸,就让她浑身燥热,水流不止… 昨晚康伯年睡得沉,除了紧紧搂住她揉胸蹭下边儿,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小姑娘心里胡乱猜测半晌,到底舍不得推开他,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抱在一起睡了整晚。 时间分分秒秒走过,康伯年怕乔楚岚再睡下去会耽误阿姨叫她起床的时间,到时候再被乔家夫妇发现她昨晚睡在自己这里,事情就更难收场了。 他小心翼翼拨开遮在女孩面颊上的发丝,柔声道:小乔,该起了…… 乔楚岚困得要命,装作没听到,肩膀一缩,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康伯年无奈,只好上手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这一挣扎又不可避免碰到她滑不溜手的身体。 唔……再睡十分钟……十分钟……小姑娘还是耍赖,双眼紧闭伸出一根手指跟他保证,再睡十分钟就起。 为了睡的安稳不被打扰,乔楚岚还很聪明的把康伯年一条胳膊搂紧。这对康伯年来说就是甜蜜的折磨了,她胸部虽不如他春梦中那样丰满,但也很有规模,弹软的乳肉贴着他的手臂,让他怎么能清心寡欲下去。 心里是愧疚之极的忏悔,身下的孽根却胀硬到发痛,亟需一场淋漓的情事方能疏解。 乔楚岚没等十分钟便自己醒了,康伯年不自在的问:睡够了?还不到十分钟…… 小姑娘并不十分清醒,她用腿蹭蹭他那傲人之处,抱怨道:还不是你,我睡的好好的,总拿这个戳我…”丝毫不提自己睡相差,整个人挂在别人身上的睡姿。 康伯年被她噎到,无话反驳只能默默。 乔楚岚到这时才清醒了些,抬头去看康伯年,他也没什么表情的回看她,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该说点什么打破此刻的尴尬场面。 乔楚岚昨晚还期待今早看他反应,事到临头自己先无措起来,再没了方才将醒未醒时的随意自在。 沉默的时间不过几十秒,两人却都觉得相持很久。 乔楚岚到底不如康伯年沉得住气,她拥着被子起身,背对着康伯年道:“那个…太晚了,我先回去…” 康伯年一眼看见她光裸颈背上全是他吮出的吻痕,更加羞愧,脸上却不露痕迹,赶紧从旁拿了她的睡裙替她穿。 小姑娘昨晚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康伯年体贴的取来内裤,亲手给她穿。这一穿又避无可避看见她被自己揉红的腿根,以及毛发全无粉嫩紧闭的肉缝。 康伯年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尴尬,全程垂着眼不多看,不多触碰。 终于待伺候小姑娘穿戴好,康书记硬挤出一句:“疼不疼,要不我抱你回去?”他不是客气,是真怕她疼。一晚上都没消下去的痕迹,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乔楚岚也羞涩起来,慢慢下了床,收好两只收纳盒,道:“我自己可以,我先回了。” 康伯年跟在她身后,将人送到门边,道:“那我先下楼等你,等会儿一起走…” 乔楚岚点点头开门,又听康伯年说:“不舒服的话,我给你请假…” “不用,我换了衣服就下来…” —————————————————————— 小乔:重物? 老康:?那是作者说的,关我什么事! 作者:我替你说的啊!难道你不觉得重?不重怎么会麻呢? 老康:我没有,我不是,别听她瞎说!我喜欢重,喜欢麻,甜蜜的负担不是谁都能享受的!是不是啊乔乔! 小乔(怒):滚开!我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作者:是滴,我们乔乔需要很多珠珠才能原谅老康。 假设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长久的静默。 安静的车厢内,除了发动机运转的声音,只剩清浅的呼吸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康伯年几次想开口,但余光扫到乔楚岚心事重重的模样,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还不知道她的态度,现在的情形,他也混乱着,只会多说多错。 乔楚岚往日蹭他的车去学校,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永远只嫌路程太短,与他相处不够。今天车里的气氛骤然冷下来,她才发觉这段路真的很长,静默的空气和静默的男人,让她气恼至极。 再远的路程也有终点,康伯年把车子停在二中附近的马路边,人行道上都是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他目光转回身边女孩身上,她抱着书包准备推门下车。 康伯年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温柔道:“中午时间太短,你照顾好自己,乖乖吃饭午休。下午我来接你,然后找个你喜欢的餐厅,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乔楚岚没看他,只沉默着点点头,就推开车门下去。 康伯年见她如此反应,心里更没底,行动快过大脑也跟着下车,准备步行送她到校门口。 乔楚岚察觉康伯年跟来,怕他被人认出来,无奈转头道:“路边不可以久停!我们晚上见,你快去工作吧!” 康伯年当然知道这里车来车往不是停车的地方,但他更担心他的小姑娘,昨晚发生那样的事,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做一番心理建设,她却要装的没事人一样照常去上课。 昨天实在不该嘲讽她成绩不好。 康伯年停在原地,温声道:“快去吧,我看你进去就走。” 乔楚岚拿他没办法,转念想到他的车子该是没人敢开罚单,只能摆摆手走掉。 他依言目送乔楚岚走远,就在他收回目光的一瞬,一个青春帅气的高个儿男孩几步追上乔楚岚,两人说说笑笑,背影登对的并肩行去。 康伯年一颗心瞬间凝固,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身体里发酵扩散。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样算的话,他已经是个绝对成熟的男人。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样的处境,他从不抱怨环境,只靠自己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嫉妒”一词在他的生命里从不存在。 但今天,在此刻,康伯年深刻认识了这个他认为是弱者才会生出的名为“嫉妒”的情绪。 照理说,凭乔楚岚的美貌和家世,追她的男孩子应该大把。但男孩子们也有自知之明,乔大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他们追过一阵子啃不下这块硬骨头,自然就放弃了。这么多年,也只有李亦楠一人不顾女神冷脸,一心要做她最好的朋友。 康伯年对乔楚岚身边的一众狂蜂浪蝶了如指掌,对常家这个外孙尤其印象深刻,因此一见李亦楠便将人与照片对上了号。 康伯年带着满腹醋意进了办公室,秘书送来的文件夹整个早上也没翻开,只反复在心中思量,要怎样给乔楚岚一个交代。 如果他的小姑娘愿意,他当然更希望跟她谈一场甜蜜恋爱,然后慢慢等她长大,再之后他们一起组建家庭,他用自己的余生去爱她。 但是,若她另有心仪的少年,他该怎么办? 康伯年忍着醋意想下去,他别无他法,不管乔楚岚是不是认他这个叔叔,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护着她一天,不论她是否需要。他还是决定用余生去赎这一夜的罪。 第三种假设。如她所说,她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她还愿意像过去一般与他亲昵,或者愿意继续昨夜的错误关系。 但等她长大了,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遇见了更想在一起的人,他该如何?宽宏大度的放她走?而后继续做她的保护伞一生一世? 他做得到吗?只一个李亦楠都让他嫉妒不已,他真能慷慨大方的报恩又赎罪? 得到过再失去,自己是否承担得起这个风险? 康伯年神色阴郁坐在办公桌后,想象着假想的情敌出现。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看到屏幕上显出的名字,换了神色接起。 “嫂子!” “伯年啊,高夫人刚打来电话,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楚云在电话里问道。 康伯年约了乔楚岚谈心,突破固有的“叔侄”关系,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约会,他不想食言。 “唔,今晚有个局早些天就定好的,不好推,要不还是改天吧!”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谎言于他这个级别的官员信手捏来。 楚云果然没有疑心,只是很为难:“嗯,高夫人说那位高小姐明后天就要去封闭培训,一走就是一两个月,还让我今天务必说动你呢!” 康伯年没想到这事居然这么难脱手。他原想着自己反正是个单身,牺牲一下替乔家解围顺便看看高宏源打什么算盘,哪想到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 他昨夜才跟楚云说了可以见,今天就矢口拒绝,是让楚云这个中人为难。 沉吟片刻,康伯年道:“那只能下午上班时间见了,我请一小时假。” “嗯,也好,你们都是同龄人,可以约个下午茶。”楚云愉快的替他做了决定。 康伯年不在乎几点去见,怎么去见,只要别耽误他与乔楚岚的约定就好。 相亲 康伯年和高小姐的相亲局约在市委附近一处茶楼。地点是高小姐选的,康伯年派孙秘书定了楼上的包间。 下午忙完公事,康伯年按约定时间来到茶馆,老板告知他约的人已经先到了。 这地方康伯年偶尔会跟跟朋友下属谈事,老板知道他身份,并不多话,只恭敬的把人引上楼,又指点了包厢位置便离去。 包间留着一道缝隙。康伯年依礼轻扣几下门扉,得了回应才推门进去。 抱歉,来的晚了。康伯年言笑浅浅,是他惯常面对下属时的和煦面孔。 高小姐抬腕看了看时间,客气道:康书记很守时,是我来的早。不过我平时不太喝茶,点了龙井,可以吗? 都可以。康伯年落了座,见她穿着警服,便问:高小姐是在市局工作? 高小姐制服板正,眼神正气,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她回康伯年的问话,不像相亲对象,倒像称职下属。 高小姐名叫高颖,29岁,跟她的父亲、叔叔一样,都是刑警出身,现在市局任职。 康伯年一见高颖就猜到高宏远为什么非要介绍这个侄女给他了。 高颖一看就是那种踏实可靠,工作认真的女强人,与那些脑袋空空的花瓶大不同,很可能是他这种正经人喜欢的样子。 可惜,他并不是个真正的正经人,心里又一直惦记着他的娇娇小乔,自然不会顺高省长的意。 一场相亲,康伯年只问工作,高颖汇报详细,倒让康伯年对自己不太熟悉的公安领域有了新认识。 康伯年没有继续的意思,高颖也接到电话要赶回市里,一场淡漠相亲就这样结束。 康伯年绅士的将人送下楼,两人走出茶楼,在门前分别。 这茶楼开在市委旁边的一条街道,这边政府机构十分集中,附近许多新开发的楼盘,住户非富即贵,这条街也很快聚集了一众高格调高价位的门店。 今天是周五,全市中学要给周末的考试让考场,乔楚岚下午只上了两节课就放学。 因为期待着晚上跟康伯年的约会,乔楚岚放学后没通知家里司机来接,打算去市委旁边的图书馆,边写作业边等康伯年下班。 李亦楠是硬缠着她一起来的。 乔楚岚不想别人跟着,可李亦楠刚搬家到这边,她拦不住人家说要回家,只好一起打车过来。 距离市委下班还有段时间,李亦楠并不想真的这么早回家,他还没跟乔楚岚待够呢,平时在学校老师管的严,他跟她说不上几句话,不趁这个时间多交流交流,下次一起出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也不管乔楚岚待他如何冷脸,一下车,李亦楠就拉着乔楚岚进了家氛围感十足的咖啡馆。 其实乔楚岚并不讨厌李亦楠,相反还很依赖他。 乔楚岚并不像外人猜想得到那样,是父母捧在手中的娇宝宝。乔臣耀和楚云感情很好,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旅行,乔楚岚小时候基本是保姆带大的,而乔家又因为一些原因经常换帮佣。 这导致年幼的乔楚岚很难与人建立亲密关系。 这些年中,只有真心待她的康伯年和始终不弃的李亦楠打破了这听起来矫情的界限。 李亦楠先前跟乔楚岚表白过一次,乔楚岚想都没想就拒绝。整个假期李亦楠都没主动联系乔楚岚,让她险些以为自己失去了这个朋友。好在开学之后李亦楠没事人一样贴上来,两人很快又和好如初。 李亦楠品味不错,这间咖啡馆二楼视野开阔,从落地窗看出去,初春的梧桐发了新芽,整条街道充满了复古的浪漫情调。 乔楚岚一边听李亦楠讲些学校里逗趣的八卦,一边观察路旁的店铺和街上行人。不经意的一瞥间,乔楚岚看见市委给康伯年配的车子开过来,最终停在对面的茶馆门前。 乔楚岚心里雀跃了下,觉得这是两人不可言说的缘分。她等着等会儿他出来,突然出现给他个惊喜。 李亦楠为了讨乔楚岚欢心,讲笑话讲到口干舌燥,两杯咖啡灌下去还嫌不解渴。 他算是理解周幽王了,若能博美人一笑,就是天天给她撕绢帛听又怎么样呢?不就是烽火戏诸侯吗?他要是富有天下他也做得出来!李亦楠在心中豪气的想到。 乔楚岚不知他在胡思乱想什么,见孙秘书从茶馆里出来,对他说:我先走了!我叔叔下班啦,你也吃完也早点回家吧! 穿着校服的小姑娘飞快下了楼,又心急火燎的过了马路,就打算给康伯年一个惊喜。 哪成想她刚露出笑脸,就碰见康伯年跟一位年纪相当的女警官相携走出。 乔楚岚的笑脸立刻垮掉,怒气冲冲瞪了康伯年一眼,转头去拦路上的计程车。 —————————————————————— 手机没电了… 等下再补上 选择 康伯年被少女厌恶失望的眼神刺痛,不用她说什么,他就读懂她眼神中的含义。 顾不得与客人寒暄告别,也顾不得深想她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这。身体反应快过大脑,他仗着腿长步子大,几步追上小姑娘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高颖没搞清眼前状况,她站在茶馆门前,带着探究眼光看向在路旁拉扯的一对漂亮人。 她对康伯年是有好感的,毕竟他仪表出众又年轻有为。但交谈下来她也知道康伯年没看上她,或者说这人就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 但眼下的情形又出乎意料,她没听说康伯年有什么家人,更别说有这么大一孩子… 康伯年不顾路人侧目,连声道歉将挣扎的小姑娘揽进怀里,转头假笑着跟高颖解释:让高队长见笑了,家里小孩不懂事!今天就这样吧,有事回头再说! 孙秘书虽不知领导跟乔小姐搞什么,但极高的职业素养让他适时挡住高颖的视线,而后尽职尽责的将人亲自劝走。留下康伯年与乔楚岚自己解决他俩的私事。 李亦楠跟上来时,只来得及看到乔楚岚连拖带抱的被一个高大男子塞进车里。 他怕乔楚岚遇上危险,不顾车子已经启动行驶,追上车猛拍车窗。他闹出的动静太大。康伯年第一时间踩了刹车。 康伯年看见她这个男同学就忍不住要醋。 他转头询问乔楚岚要不要跟同学打招呼,小姑娘望着窗外并不理睬,好像后边追车那位跟她无关似的。她很生气!不想跟他说话! 康伯年只能亲自去会他的一号假想情敌。也不能算假想,这小子不只给小姑娘送花写情书,还天天缠着她,狗皮膏药一样! 他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车门上锁……毕竟小姑娘气性大,离家出走什么最最拿手了。 李亦楠跑的急,康伯年西装笔挺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正呼哧呼哧,扶着车身大喘特喘。 康伯年递给他一包纸巾,长辈范儿十足的说:小伙子缺乏锻炼啊!你是楚楚的同学吧,有急事找她?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追车啊,这太危险了! 李亦楠莫名其妙听了好一顿训,等他喘顺了,才不客气道:你谁啊你?准备带她去哪?你最好老实点放了她,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这附近几百米就是警察局!少年人虚张声势。 合着是把他当绑架犯了。 他这么正气的人,哪里就像个犯罪分子了? 康伯年无奈,诚恳道:谢谢你的忠告,小朋友!不过你应该对我有些误会,我是楚楚的叔叔,正要带她去吃晚饭……实在信不过我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 康伯年让开地方,隔着车窗与乔楚岚对视一瞬。 “叔叔?”李亦楠狐疑的打量眼前的男人,长得还算可以,衣着也体面,确实不像杀人越货的坏人,但也不像好人就是了。 谁家叔叔那么对待侄女?那是强迫,是虐待!李亦楠在心里反驳,但他关心乔楚岚,还是要确认了她安全才能走。 乔楚岚与康伯年还算默契,封闭性极好的车窗过滤的大半对话,他给她递个眼色她就知道他的意思。 再生康伯年的气,李亦楠是无辜的,还很关心她,乔楚岚有点点感动。等少年走上前,乔大小姐降下车窗,柔声说:亦楠,没事的,他真是我叔叔!你快回去吧!今天都陪我好久了,谢谢你哦! 听她这样说,李亦楠也不好再厚脸皮跟着,只能摆摆手跟她再见,但他又觉得乔楚岚这个叔叔很奇怪,虽然长得人模人样,总看着不像好人。 直到康伯年开车走远,李亦楠才电光火石间通过那串霸气车牌,想起乔楚岚这叔叔是谁。 李亦楠有点糊涂了。 乔楚岚姓乔,她这叔叔却不姓乔…… 他之前跟乔楚岚表白,乔楚岚说对他没感觉,他追问什么样的男生才能让她有感觉,乔楚岚随手给他指了指电视…… 不会吧?李亦楠迷茫的挠挠头,跨着书包往家走…… 换了辆车子,但车厢的静默气氛一点没变,或许还更糟糕写。 康伯年将车开进一条僻静无人的小路停下。 他没什么恋爱经验,更没哄过女孩子,但想着坦诚相待总没错,酝酿一阵解释道:小乔,所有的事我都可以解释,刚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穿警服的阿姨是高省长的侄女,之前高省长托了你母亲来给我们说合,我不想让你母亲在中间为难,也想看高宏远打什么主意,就答应了,所以相亲是假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乔楚岚心里发闷,知道他说的有理,乖巧的点点头,低声说:“嗯,然后呢?” 康伯年接着说:我们…已经这样,我当然更不可能对别人有什么想法。但我昨天答应了高家,今天再反悔,这就是给你母亲出难题了。我今天一天都没心思工作,一直等着去接你放学,我有话要跟你说,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和事打扰我们,所以只能约她下午见。我跟她没有谈任何工作以外的事,相信我好吗,小乔,我从来不会骗你对不对? 乔楚岚终于收回目光,直视他的双眼,有些嘲讽道:是吗?以你的智商,要骗我还不是轻而易举? 康伯年真是欲辩无言,突然灵光一闪道:我们现在是信任危机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要不这样,刑警队应该有测谎仪,我回头让小孙去跟他们说说,到时候借来一用,我们用事实说话好不好? 乔楚岚想了下康柏年描述的场景,觉得很是滑稽,终于露出笑意。你是打算公器私用吗?有点过分了吧! 康柏年见她笑,终于舒了口气,夸赞她说:小乔知道的还不少!不生气了? 乔楚岚冷哼一声,表示自己没那么好哄。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谈吗?那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经过今天的这许多事,康伯年察觉到他与乔楚岚之间,应该不只他单相思,小姑娘对他多多少少也有意。但这份心思有多深,又能维持多久,怕是她也说不清。 他只能把主动权交给她。 小乔,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对此我真的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不管你希望我怎样负责,或者希望我就此滚开,选择权审判权都在你,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不过,若你愿意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论是现在也好,或者等你再大一些…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还需要,我都会一直爱你宠你陪着你。 “如果…以后…你又遇到更想在一起的人,你也可以重新选择,当然,如果那时候我还有能力,我也依然会爱护你,就像我们一直以来这样。所以,小乔,你希望我怎么做,告诉我……我都接受! —————————————————————— 康书记:为什么那小子总强调我不是好人? 李亦楠:难道你是什么好人吗?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哼! 康书记:我跟小乔确定关系的时候她可是单身。其他的还用我多说吗? 李亦楠:…原来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能成功。 康伯年: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快去修炼厚黑学吧~小伙子!顺便锻炼下身体,虚的那样吧… “卖身” 乔楚岚听完他这大段剖白,笑问:“这是康叔叔的卖身契吗?” 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他确实把自己能许诺的,全都许给了她。 康伯年道:“嗯,小乔要是不放心,我再给你立个字据,盖上我的名章,如果以后我哪里没做好,惹你生气了,你就拿出证据,让我身败名裂!” 事情的发展让小姑娘觉得不太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她的目的本就是得到康伯年,现在轻而易举实现了,该高兴才是。 心里那点疑惑忽略过去,又盘算起要把这“卖身契”藏在哪里才安全。 她是个小孩子,任性霸道,要跟年纪足以做她叔叔男人谈恋爱。而一向不近女色道德感极高的好叔叔,不仅不劝阻她,居然还接受良好,这才是乔楚岚一闪而过的疑惑。 她哪知康伯年是真心爱她,只当他有担当肯负责而已。 不过不要紧,乔楚岚想道,他把自己“卖”给她,以后还不是她说了算?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放过他,咳,运气爆棚才搞到手的极品,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嘛! “签了卖身契,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以后还背着我相亲吗?”乔大小姐霸道得很。 康伯年再不想听见“相亲”两个字,只一次就把他折腾的要命,忙道:“绝对不会。这是最后一次!” 小姑娘不答话只盯着他瞧,似乎在分辨他这承诺的真假,人前显贵的康伯年只能等待她的审判。 “小乔,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真有结婚的打算,就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他不顾人言坚持独身,正因为不想随意对待自己的人生。 除了乔楚岚,他不爱任何人。不论跟谁结合,他们都不能幸福。这些话,他不打算告诉小姑娘,他希望她始终是自由的。他的需求不该成为束缚她的绳索。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我暂时没意见了。有什么以后想到再说吧!”乔楚岚宣布道,还聪明的为自己留下了修补的空间。 康书记的卖身契终于被乔大小姐接了手,他万分欣慰。拉过小姑娘的手握在手里,心下满足,语气更是温柔,两人亲昵更胜平日。 “嗯,你说了算,我怎样都可以!说了这么久,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乔楚岚抿唇一笑,冲他勾勾手指,要他靠近。 康伯年哪里拒绝的了这样明晃晃的勾引,飘飘然凑近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假装正经的问道:怎么? 小姑娘贴上男人的耳廓,用气声对他说:你先亲亲我再说嘛! 男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看向得意娇蛮的少女。 怎么?你还不乐意啊!刚才还说都听我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诚意嘛!你说的,立字据要盖章!现在你亲亲我,就算先给口头约定盖章了呀!小姑娘不知眼前男人是被天降惊喜砸晕了,还当他嫌弃她是个未成年的毛丫头。 康伯年觉得这一天所经历的心绪起伏,简直胜过他过往人生的任何一天。 还好,她遇上的是自己,若是什么别的坏男人,他大约会嫉妒到发狂。 乔乔想要我亲哪里?男人哑声问。两人从未在清醒的情形下靠得这样近,近得呼吸交缠暧昧之极。 乔楚岚好像这一刻才看出男人眼中的欲,眼神躲避着飘向别处,小声道:都可以呀!哎,你别问我…… 她话音刚落,男人温软的吻便落在她的耳侧。 乔楚岚被亲到敏感点忍不住瑟缩下,动情的目光望进男人眼中。 这样可以吗? 康伯年深深望她,乔楚岚迷糊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康伯年被她这娇软迷糊的模样蛊惑,也不再忍耐,顺从本心去吻她的唇。 这一吻轻轻浅浅,他只贴着少女娇嫩唇瓣摩挲,但也彻底宣告二人结束叔侄关系,变得更亲密无间。 乔楚岚十分开心——康伯年是她的了,盖章认证的那种。 康伯年也很满足,他虽然不懂乔楚岚在开心什么,但她好像很喜欢他的亲吻拥抱,这让他生出奇妙的满足感。 康伯年今天开了辆牌照扎眼的公车,虽然是无人小路,两人只亲亲抱抱一小会儿就分开。 刚确定关系的男女,不论年纪,总是互相依赖得紧。选择障碍的乔楚岚此刻只想啃大龄男友的嘴巴,小脑袋实在想不出该吃什么别的。 康伯年不知她的小心思,但也看出她实在做不了决定,只能自己找家熟悉的私房菜馆带她去。 康伯年一年到头赴不完的宴会,但跟乔楚岚单独吃饭的机会却不多。尤其是这样隐秘的馆子,包间门一关起来,又是一个私密的小空间。 乔楚岚对他的安排很满意。 既不用她费心点菜,又无人前来打扰,康大书记的名头在外确实好用。 康伯年不像小姑娘什么心思都表现出来,她黏糊糊的贴着他,他面上一如既往清正,桌下的大手却是一刻没能跟乔楚岚分开。 两人在桌下牵手,心里各自有各自的甜蜜。 共犯 康伯年与乔楚岚达成共识,两人关系不仅要瞒着外人,也暂时瞒住乔家夫妇。 乔楚岚对此举双手赞成,她任性归任性,脑子还是清楚的。他们一旦公开,康伯年在老乔那说话还能像过去那么好用?不给他打断腿就算是感情深厚,给他面子了。她因此失去一个顶级同盟,代价太大。 康伯年则比她想得更远些。他就算不怕乔家夫妇的怒火,也得考虑乔楚岚的名声,万一小丫头改主意了,两人中途走散,让这段感情消逝的无声无息,总好过轰轰烈烈昭告天下。 不管前路如何,此时此刻,康伯年与乔楚岚都心满意足。 车子开回刚才那条商业街,乔楚岚远远看见前方的红色招牌,拍拍身边开车的男人,吩咐道:在前面停车,我想吃薯条! 几分钟前还说自己没胃口的小姑娘即刻改了主意。 康伯年顺着她指的位置看过去,想也没想便说:少吃垃圾食品,现在不正要去吃晚饭吗?你吃多了零食又不好好吃饭!改天吧! 他平素跟乔楚岚相处便是这样风格,身份骤然转变,脾气性格相处方式却一时难改。 果然,乔楚岚一听被拒绝,小手也不给他拉了,双臂环抱胸前,阴阳怪气道:改天是哪天?刚说都听我的,又问我想吃什么,我真提了要求,你又一件都不做,康书记的信用都是这样讲的吗? 康伯年算是怕了她,立刻打转向把车停在路边。 一起?康伯年下车前邀请她。 不要!万一遇到什么人多尴尬。小丫头还记着两人的约定。 康伯年并不觉得这样的出行有什么值得保密,他们年龄差这么多,根本没人会多想,是她自己心虚。但公主的男仆觉悟很高,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吧!除了薯条还要什么? 没啦,就薯条!哎,等等,再带一个原味圣代吧!谢谢康叔叔!撒娇耍赖是她的惯用手段,从前如何好用,以后只会更甚。 公主的男仆记下她要的东西,又忍不住捏捏她脸颊,问:你下午叫你同学什么? 乔楚岚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可能是李亦楠,莫名其妙道:我叫他什么了?李亦楠?亦楠? 康伯年看她无所谓的样子有点胸闷,便道:他叫你楚楚,你们同学之间都这么亲密吗?互称小名? 乔楚岚觉得自己开了眼,有生之年居然能在康伯年脸上看到这么有人味的表情。 好吧好吧!伯年,去帮我买包薯条,再带杯原味圣代吧!谢谢啦亲爱的!小姑娘捏着嗓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康伯年则恨不得时光倒流,让她恢复正常。 男人轻咳一声,无奈道:还是保持原样吧,也省的露馅! 乔楚岚被他吃瘪的样子逗笑,摆摆手让他快走。不是她不想改口,实在是他这个名字太老派,她叫不出口啊。 康伯年怀疑乔楚岚这张嘴开过光。 他买个薯条而已,五分钟都不到,就这点时间居然碰上三波同事。 上至带孩子的市委秘书长,下到约会的信息科小科员,见他孤身一人拎着薯条冰激淋,脸色都很精彩。 这陈秘书长比他年长十多岁,根本吃不了一点儿快餐,完全是来陪孩子。他与康伯年寒暄中不知该拍点什么马屁,只好夸他年轻,能跟年轻人吃到一块去。 康伯年笑而不语,一上车便把袋子塞到乔楚岚怀里。 小姑娘陶醉的闻了闻薯条的香气,笑问:怎么啦,买个快餐而已,店员给你气受了?怎么这副表情? 不得不说乔楚岚是世界上最了解康伯年的人。他觉得自己表情管理很到位,小姑娘居然能瞧出他不自在。 康伯年三言两语把刚才的情形给乔楚岚讲了,小姑娘听罢笑个不停,抽出根薯条递到男人唇边,笑道:是,他们太过分了!领导也是人,爱吃薯条怎么了?啊……张嘴,反正他们都误会了,你快把罪名坐实了吧!要不然也太亏了! 小姑娘投喂,康伯年当然不会拒绝,张口吃掉她送到嘴边的食物。 味道还可以,怪不得你们小孩子喜欢!康伯年边吃边点评。 乔楚岚乐于跟喜欢的分享食物。见他不拒绝,又打开圣代,用小勺舀了喂他。 路上两人吃掉了一大份薯条,闹着要吃冰激凌的小姑娘只吃几口就满足,剩下的全都让她喂给了康伯年。 先前还责怪小姑娘吃垃圾食品的领导,因为成了共犯,还与心爱的小姑娘公用一把勺子,此刻半点儿怨言也无。 …………………………………………………………………… 作者:康康,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很阴险啊! 老康(淡漠脸):这话怎么说? 作者:来,我们捋一捋哈。话说,乔总养了一盆花,你呢经常来观赏,一来二去你也喜欢上这盆花,有天你不小心碰掉片叶子,但你没跟主人打招呼,却去跟花商量,问她希望你滚蛋还是希望跟你走……然后被你连盆端走。你觉得这大丈夫吗? 老康:呵,你这是物化女性。首先,小乔是人不是花,她是独立的自由的!其次,我询问她,是充分尊重女性意愿,任何人没有左右她意愿的权利。你管这叫阴险?我看你对阴险二字一无所知。 作者:……行吧!你是男主你说了算。 “坏事” 第一次约会,康伯年很是用心。 他选的私房菜馆开在一处民国老洋房里。 红砖盖成三层小楼,前后两处精巧花园,里外都翻修过,既保留了旧建筑的风格,也符合现代人的品味,与乔家的庄园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乔楚岚穿一身校服跟在康伯年身侧,老板亲自出来迎,康伯年不欲在外多招摇,要人带路去包间。 老房子翻修过的楼梯也很狭窄陡峭,康伯年自然而然的牵起乔楚岚的小手,一路护着她上楼。 能在这里开餐厅的老板也是人精,大领导的私事半点不敢好奇,将人领到行了礼赶紧离去。 这餐厅对乔楚岚这样的选择障碍症实在友好,不用点菜,只需告知人数和忌口就好。 小姑娘一进包间,就将房中陈设四处打量一番,夸赞老板品位高审美好的同时,顺便夸赞了公主的男仆康大书记地方选的不错。 靖宁还藏着这样的好地方,我都不知道!快老实交代,你跟谁来过?”小姑娘眯起眼“审问”康伯年。 “还能有谁?我的应酬都是公事,左不过同事朋友。楼上有大雅间,不信我让服务生带你上去看!” 乔楚岚说说而已,才懒得去看,康伯年拍拍腿对她说:“过来让我抱抱!” 乔楚岚对他的主动亲昵求之不得,小跑过去侧坐在男人膝头,小脑袋也靠在人肩上。嘴上却说:“还在外面呢,这样不太好吧!” 康伯年对此不以为然,隔着校服揽住女孩的细腰,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你小时我没抱过?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有什么好担心?” 小姑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问:“那要是想做坏事呢?” 康伯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梦境里的一幕幕,他有些口干舌燥,被女孩肉臀压着的某处也有了抬头之势。 “小乔是指什么样的坏事?”男人压低了声音在女孩耳侧问道。 乔楚岚回头看了看包间紧闭的房门,搂着康伯年的脖颈面对面跨坐在人身上,挑逗意味十足的说:“就是那种可以消耗卡路里,让你等下胃口更好的坏事呀!” 康伯年震惊于她的大胆,忙道:“这里不合适,而且你还太小,不要被眼前的欢喜冲昏了头,要为自己以后多想想。” 乔楚岚心道,亲亲跟以后有什么关系?你刚才还亲我了,怎么这会儿又矫情上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有深井冰吧! 不过康书记即便有“神经病”也是个好看的神经病,板正的蓝灰西裤浅蓝衬衫,再配上他这张脸,完完全全的禁欲系男神。 小姑娘两手捧住他的脸,凑近咬了他下唇一口才说:“这是惩罚!你自己数数,今天晚上说了多少次不行、不要、不合适!明明刚亲过的,为什么又说不合适?到底有没有诚意!” 康伯年这才知道自己理解岔了。他的小乔只想跟他玩亲亲,他却已经在脑子里给人吃干抹尽。 被咬了嘴巴的男人有些羞愤,目光灼灼盯着女孩水润的双唇看了片刻,不想再忍,一把扣住女孩后脑将人拉向自己,腹中燥火就通过热吻传递给她。 两人昨晚稀里糊涂睡在一起,康伯年不知自己做了多少,只看到女孩后颈肩头都被他吮吻的留下痕迹。 先前在车上小姑娘跟他要亲亲,康伯年也忍着渴望斯斯文文与她轻啄几下就作罢。 但此时此刻,康伯年不想再忍。分明她也愿意,他再忍着又什么意义?除了让她伤心气恼,又不能让她高兴。 他所求一切不就是让她始终开心快乐?如果他的给予能让她满足,那又有何不可! 想通了这一点,康伯年把怀中娇人搂得更紧,大手摩挲着她的侧腰脊背,灵巧的舌尖顶开女孩唇缝,勾缠起她香软的小舌到自己口中探索。 两人刚吃过冰激凌,嘴巴里还是甜腻腻的香草味。乔楚岚第一次被人这样深吻,舌根抑制不住的分泌出唾液,她来不及吞咽,全被康伯年卷进口中。 她身体软的不像话,已经发育的乳儿被挤压到,小乳头硬硬的痒起来,只能娇娇软软的往男人身上蹭。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服务生敲门来上菜,两人才不得不分开。 服务生进来时,乔楚岚正坐在康伯年同侧的椅子上,撑着下颌看关了一层纱且黑黢黢的窗外。 她脸颊泛红,眼中似有泪光,好像有些伤感的样子。 康伯年虽整体瞧着正常,但下唇却带了伤,还有些肿胀出血。 无人敢细究包间里刚发生了什么。 等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去,刚才吻得黏腻难分的二人才对视一眼——意犹未尽。 —————————————————————— 小乔:我觉得老康他变了。正文里明明对我百依百顺的老登,怎么到番外开始管东管西、爹味十足?他不是还年轻了好几岁吗? 作者:咳…他大概是经历不一样吧?正文里近十年的爱而不得,他敢凶你,他疯了吗?番外啊…他确实把自己摆在跟你爹差不多的位置,有爹味也正常!够宠你了,天天陪你掀房顶,你还要怎样嘛! 故事 回家路上,乔楚岚娇气哼哼的摇着康伯年一条手臂,磨人家继续跟她回乔家住。 康伯年一边开车,一边分神安抚少女:不行,你乖一点!我一个大男人,天天赖在你家也太不像话! 怎么又不行了?乔楚岚哀嚎一声,质问道:你昨天没住吗?以前没住吗?为什么就今天不行~ 那能一样吗?康伯年心道,今天之前他还勉强算个坦荡君子,现在呢…他做尽了窃玉偷香的禽兽之事,哪还敢往乔家夫妇跟前去。心虚得紧呢! 昨天是昨天!昨天我喝醉了!现在你让我去哪编个现成的借口!男人无奈道。 他何尝不想两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可心上人是个半大孩子,家里还有父母等着,他还没无耻到彻夜霸占小姑娘的程度。 乔楚岚脑子转的很快,立刻道:还要什么借口啊,昨天不是说好帮我补习吗?明天就是周末,多好的时间,我们可以学好多好多!哎呀,你就听我的嘛!你回来住老乔高兴还来不及,才不会说什么你不像话的鬼话,你知道的呀! 庄园大门开启,康伯年将车开进去,两人还未就今晚的去留达成共识。 你现在乖乖上楼去。我答应你,明天一早就来,好不好?补习什么的,不急在这一晚。你上去舒舒服服泡个澡,我一到家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给你讲睡前故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起床就看得到我了,好不好?康伯年十分贴心的替她规划了未来十几个钟头的日程。 可乔楚岚油盐不进,铁了心要他留下。 恰巧乔臣耀与楚云从花园散步回来,瞧见他们这边还亮着车灯,两人相携走来。 乔楚岚没有康伯年那种无用心虚,见到父母就如见了救星,几步奔到老乔身边,把他另一条手臂挽住,撒娇道:爸爸妈妈,你们还没休息啊!康叔叔刚送我回来,他说明天一早就给我补课,今天太晚了就先休息吧。” 小姑娘先开口为强,不只达到了目的,还巧妙的含混了主语。 康伯年无奈暗叹一息,对上乔楚岚的目光,这小坏蛋还挑眉挑衅他。 康伯年与乔臣耀在楼下闲聊一会儿各自回房。 康伯年从未觉得与人交谈是如此煎熬的一件事。 理智上知道乔臣耀对他与乔楚岚的荒唐关系一无所知,意识却反复假设:他的好二哥因得知女儿被他占去而气到发病… 康伯年没有多余时间感时伤怀,他冲了澡换好睡衣出来时,乔楚岚正背对着他,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小姑娘换了件宽长的宫廷风睡衣,洗过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她身材高挑纤细,只看背影已经完全褪去了孩子气,是个风姿优雅的大美人。 只是这美人脾气不大好,她似乎对自己写画的东西很不满意,撕拉一声将纸扯下来,忿忿团成个小纸团扔在一边… 康伯年走到桌前,伸手捡起纸团展开,纸上明晃晃写着“卖身契”三个字。 推推女孩示意她起身,康伯年从乔楚岚手中抽出钢笔,随意的坐在桌前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人人平等,你真写个卖身契,一点效用都没有的好吧!还是我来吧,我亲笔写,再签上字,到时候就是想赖也赖不掉是不是?” “你还想抵赖?”小姑娘自以为抓住重点反问道。 康伯年抬头瞅她一眼,一边在纸上刷刷写下承诺书几个字,一边无奈道:“是你太低估我,还是低估了自己?跟你在一起,怎么算都是我赚,我有什么好反悔抵赖的?再说,如果我真有别的心思,还会主动提起写这个给你?授人以柄的事…除了对你,我绝不会做的!” 他在乔楚岚面前总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么了不起。 康伯年字体遒劲洒脱,一篇百来字的承诺书几分钟就写好,他刚签上名字落下日期,乔楚岚便嘻嘻笑着从背后拿出盒印泥递到他手边。 康伯年呆了一瞬,不知是无奈还是夸赞,叹道:“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小姑娘得意挑挑眉说:“那是!我特意去老乔书房找的!还有,你名章带了吗?” 这玩意康伯年怎么可能随时带着,只好说:“下次给你补上!这张纸你可要好好保存,让别人看到,我可就万劫不复了。到时候不管你还要不要我,我都得赖在你家做上门女婿!” 小姑娘一听来了兴趣,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康伯年见她盘算“坏主意”,起身刮了下她的鼻头,道:“好了,保证书也给你了,赶紧送到你的保险箱去吧!快去睡觉,明天早起就上课!” 乔楚岚才不要走,细心的把他写好的保证书折好用笔压住,转身圈住男人腰身仰头对他撒娇道:“不要,我要跟你睡!不是说好要讲睡前故事给我吗?我要边听边睡…” 康伯年刚想说不行,他已经忍了整整一晚,再继续下去,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还君子的下去。但乔楚岚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灵动的眼睛看看“卖身契”又斜眼瞟向他,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康伯年只好说:“好吧好吧,算我怕你了!你要听就好好听,别蹭来蹭去勾引我,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小姑娘奸计得逞,下巴在他肩窝来回蹭,笑得得意。 “否则我就给安排很多功课,让你写都写不完!” 这算什么威胁!写不完就不写嘛!还能吃了她不成?乔楚岚无聊的翻个白眼,对他的威胁鄙视之极。 康伯年并不多解释,只催她赶快上床躺好。 睡觉环节乔楚岚才是期待的重点,什么没用的威胁都抛在脑后,跑到床边掀开被子乖巧躺好,眼巴巴等着康伯年上来。 康伯年见她孩子气的小动作,只觉他的小宝宝可爱到不行,顺手关了顶灯,慢悠悠走过去,在她身侧躺好。 乔楚岚自觉把脑袋枕在男人肩头,小手搭在男人身上。康伯年虽觉这姿势不妥,但也很受用,长臂顺势将人圈住,两人紧密贴在一起。 康伯年问她想听什么,乔楚岚一心只想揩油,听故事什么的根本没经历想,只随意道:“都可以,随便。你讲的我都喜欢!” 康伯年回忆了下自己看过的志怪传奇,挑了个牡丹报恩的慢慢给她讲。 乔楚岚沉浸在又跟心上人睡了的喜悦中,整个人晕晕乎乎,小手不老实的从男人衣摆下摸进去,赞叹的摸几下他小腹上的薄肌,又一路摸到胸口… “生病” 康伯年抓握住女孩作乱的小手从衣襟里抽出来,一言不发利落的用薄被将她裹住又抱紧。 被他如此操作一番,乔楚岚只剩脑袋留在外头,像个美貌的蚕宝宝,完全失去了继续做乱的能力。 康伯年抱着她,黑暗中满意的看着自己滑稽之极的作品,居然还笑问:嗯,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明明说好不勾引我的,总来挑战我的忍耐力,今晚就这么睡吧!对我们谁都好!睡吧! 乔楚岚大喊:暖和你个大头鬼啊,你想把我闷死吗? 唔,如果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的话,那你就继续喊,再大声点儿!还有,你又不用屁股呼吸,怎么会闷死?快睡! 乔楚岚被他说出“屁股”二字惊呆,怒道:“你…你怎么还说脏话呢!”你才用屁股呼吸!哼! 康伯年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任由怀中的巨型蚕蛹蠕动,闭眼不再说话,除了紧抱着蚕宝宝的动作不变,整个人松弛下来进入睡眠状态。 乔楚岚气闷的撅着嘴巴,恨恨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确实生的好看,不论真实为人如何,只看着都很清廉正派,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信赖。但他也不是对谁都亲和,更多的时候还是冷漠的,但清冷的他也很诱人,看起来高深莫测很厉害的样子。小姑娘看着消了气,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就想偷亲他。 两人面对面抱着,乔楚岚很亲易就亲到了他的鼻尖。康伯年一动不动,让小姑娘以为他已经睡熟。 小姑娘又如法炮制亲了亲他的唇,康伯年依然没有反应。 反复确认他不会醒来,乔楚岚胆子更大了,她叭叭亲了两口之后,又用舌尖把他的唇形描绘了一圈,最后还忍不住用粉舌去顶他唇缝。 小姑娘“忙忙碌碌”,热出一身汗来,没察觉眼前本该熟睡的男人在黑暗中张开了眼。 她正自娱自乐亲得兴起,突然被康伯年仰面压在身下时吓了一跳。 两人沉默对视,一个懵懂无辜,一个气势汹汹。 小姑娘没有偷亲被抓包的羞耻感,反而弯唇一笑:“原来是装睡啊!大骗子!” 被人叫了大骗子的康大书记深沉看向不知危险靠近的小姑娘。 乔楚岚等他又凶又急的热吻落下来,才有点点后悔。她是喜欢跟他接吻,但这种像把人吃进肚子里,连皮带骨啃食干净的吻也太“可怕”了,她几乎被他亲到缺氧窒息。 爱欲袭上头,康伯年忽然不想再顾虑什么年龄地位,什么世俗偏见。 娇软香糯的女孩被他从薄被里剥出来,大手隔着丝质睡衣覆上女孩双乳大力的揉捏起来。 这双手乔楚岚平日没少夸赞,私下里更是眼馋到不行。他的手白净细长匀称,恰到好处的骨骼感,略微凸起的青筋,养尊处优又性感有力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是苦日子里过来的。 此刻,这双手落在她身体上,只意识到这点就让女孩兴奋不已。 他揉的太过用力,乔楚岚有些痛,但更多却是满足。几乎无人触碰过的嫩乳,第一次被喜欢的男人如此对待,小姑娘娇气哼哼的呻吟,只因她的双唇和小舌始终被康伯年含在口中舔弄。 乔楚岚忍不住怀疑康伯年是晚饭没吃饱又饿了,她几乎要被他吃掉了。 等发狂的康伯年终于停下时,乔楚岚的嘴巴已经明显的肿起来,原本优雅齐整的睡衣更是乱糟糟堆在胸前小腹,两条同样有人的长腿完全失去遮挡。 小姑娘含羞带怯的看他,以为狂风骤雨似的情事就结束了。 康伯年鸡巴硬的发痛,见她如此可爱生动的表情,恨不能即刻与她合二为一。 可他不能。 男人颓丧的泄了力,整个人控制着力道压在女孩身上,轻轻抱着她,等着这阵欲火褪去。 乔楚岚大人似的揽住男人肩膀,安抚的轻轻拍着。可惜湿透的底裤黏腻腻的贴着下体,让小姑娘实在难以忍耐,她忍不住扭扭身子挣扎着想起身。 康伯年顺势让开地方,见她表情很是难过,关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姑娘立刻点点头,委屈道:“都怪你啊,把我闷在被子里,热出一身汗…还有…还有你亲得那么凶,害我底裤都湿掉了…你起来点,我先把它脱掉,一直穿着好难受啊…” 身体反应快过理智,康伯年好不容易消下去一些的欲望,因为小姑娘抱怨责备的话更汹涌的袭来。 康伯年无意识的反问:“那么多吗?怎么会全湿掉!” 乔楚岚很委屈!每次他一碰自己就这样,昨晚还好吧,今晚简直是泛滥了。 “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生病了…坏掉了…”小姑娘把内裤抽出来扔在一边,哭唧唧的说道。 康伯年觉得自己更渴了,哑着嗓子说:“不会的,小乔只是太兴奋才会这样,实在不放心的话,康叔叔帮你看看好不好?” —————————————————————— 作者:哇哦!大灰狼露出尾巴了~哈哈哈 老康: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只是帮乔乔确认下她有没有生病而已! 作者:天呐,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以为自己是盛教授吗?还看病! 小乔:闭嘴啦!我就喜欢康叔叔帮我看病不可以吗? 作者:… 失眠 这近似诱哄的话一说出口,康伯年自己先愣住了。 就在那个瞬间,他几乎分不清梦境现实,过分的话脱口而出。 梦中的他对他的小乔做什么都合情合理、驾轻就熟。可眼前的娇宝宝实在太小了些,亲亲抱抱已是极限,更进一步的事…… 他不能,也无法说服自己。 但乔楚岚对康伯年是毫无保留的。 她并不在意康伯年是真要给自己“察看病情”,还是借口此事“意欲不轨”,只要是他,她没什么不可以。只不过此时的小姑娘对男女之事还一知半解,知道恋人可以拥抱接吻,更亲密的活动她还没有学习到,只觉得自己难受,却不知该如何排解。 见康伯年说完那句话又没了下一步动作,乔楚岚仍不死心的想搞清自己异常,她颦着眉拉起睡裙,少女娇嫩美好的私密处就这样全无遮拦的向眼前人展示出来,忧心道:“这样可以看清吗…要不要开台灯?” 康伯年哪敢要她开灯,在女孩的催促下囫囵查看一番就下了结论:“没事,只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说明咱们小乔长大了动情了而已。” 房间的窗帘没有闭紧,有皎洁的月光映入室内,但这一点光线并不足以让人视物。康伯年这一瞥只扫见她肥嘟嘟的阴阜,以及一道矜持闭合的细缝。 他不敢细看,说话间,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乔楚岚。 小姑娘不接,很理所当然的指挥康伯年:咦~自己擦好猥琐,还是你帮我吧,要轻一点哦~ 自己擦猥琐?他擦就不猥琐了? 康伯年反思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些,让这小丫头蹬鼻子上脸,什么事都好意思指派他做了。 不想多跟她做口舌争辩,康伯年默默白她一眼,握住女孩一条小腿清冷道:腿张开些,别乱动,很快就好! 男人几乎是闭着眼乱擦一气,时轻时重,弄的小姑娘更是情动忍不住呻吟出声,还不忘抱怨这让她难受得要命的反应:嗯…呀…你好好擦呀……这算什么生理反应嘛,嘴巴亲亲却从别处流水…好讨厌啊…” 康伯年被她扰得头晕,怀疑小丫头根本没上过生理课。那里流水当然是为了让阴道顺利接纳阴茎入内…可见她这迟到早退逃课的坏毛病,已经严重影响到常识判断了! 为了不让她再说出更多惊人之语,康伯年替她擦完一把撩下裙摆将两条美腿遮严实,利落的将纸投进纸篓,背着她往床边侧躺过去,再不说话,要直接睡觉的意思很明显。 其实,乔楚岚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她就是很开心又很兴奋,只想折腾康伯年——毕竟看正经人无奈抓狂什么的真的会上瘾。 眼见康伯年不理人,小姑娘盖好被子,默默鼓着嘴巴想坏主意。 康叔叔?康伯年?小~康~康~没过一会儿,小姑娘又爬起来,海妖似的趴在他耳边吹气,康伯年就跟入定了一般呼吸均匀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证得佛果。 乔楚岚半晌没得到回应,气恼的坐起来推他肩膀,娇滴滴又恶狠狠道:康伯年!你到底要怎样嘛! 康伯年毕竟不是个出家人,见小姑娘又在炸毛边缘,只好起来把人抱到怀里,好声好气的说:这都凌晨了你还不睡,明天不要早起了吗?不要长个子了嘛?我还想问你要怎样呢,再折腾折腾天都亮了! 乔楚岚是兴奋的过了头,完全没有睡意。 她想了想,今天的他简直比平时更好说,该知足了,但还是娇蛮道:那好吧!咱们可以马上就睡…不过……我现在没有小内裤,直接睡觉很奇怪哎,要不,你去楼上帮我取条内裤吧! 康伯年听罢简直气绝。 这大半夜的,他偷摸到乔楚岚的卧室……去取一条少女内裤?这被人看到还解释的清?也太变态了! 在康伯年思考的短暂时间,乔楚岚又加重砝码道:是的呀,我明早不能这样…回去吧……就算没人看见什么,总归会不好意思的嘛! 康伯年对此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也有点点道理,小女生也确实很难为情。 他深吸一口气,提出了解决办法:嗯……小乔说的没错,但我们以后要是在一起,难免要坦诚相待是不是?我想了想,提前适应这种情况也没什么不好,你今晚努力克服一下,当作实习了。至于明早…我来想办法,肯定不会让你光着屁股在家里乱跑就是!现在,我们可以睡了吗? 难得康伯年主动说起以后一起如何如何,乔楚岚听了觉得很是有理,加上康伯年又打破规矩,上手把她整个楼进怀里抱着躺下,小姑娘舒心满足,再没有作妖的理由。 乔楚岚的兴奋失眠在康伯年有节奏的轻拍下消失无踪,号称睡不着的小姑娘窝在爱人肩头睡得香甜,只苦了康伯年又要用超人的意志力与人欲做斗争。 等身边小人呼吸渐渐均匀绵长,康伯年才轻轻将人移到软枕上,又细心给人盖好被子。这才捡起乔楚岚扔在一边的纯白色小内裤进了洗手间。 果然如她所说,巴掌大的棉质布料全被淫水打湿,可以想见刚才那一吻,小姑娘有多动情了。 浴室中,明亮的灯光下,康伯年握住条内裤怔怔出神,想做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变态至极…好一番心理挣扎,康大书记到底没抵住诱惑,把那条小小的白色布料凑近鼻尖——一种骚甜诱人的气味混合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气,纯欲合度令他欲罢不能。 康伯年到底守住了最后一点操守,不顾下腹隆起的那一长条巨物,冷着脸站在台盆前给小姑娘洗内裤… —————————————————————— 小乔:不是,他是不是有病?都要上车了居然还能跳车? 作者:还不是因为你太小?还不是因为你好骗?要是你自己知道该怎么操作,他怎么逃的了啊!上次也是你先“上手”的嘛!番外继续啊!小笨蛋! 老康:你们不要挑战我的道德操守,法律原则要不要讲的?道德底线还要不要?满脑子黄色废料,智商都要受影响! 小乔(白眼):… 作者(白眼):你清高你了不起!有本事你一直憋着!